星際之超級帝國 作者:半九十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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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lboy 2009-6-28 11:10:0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475234
koolboy 發表於 2009-6-28 11:56
101 考驗
在上百雙眼楮的注視下,鐘雲他們這十二個新上站了起來,走到場中央。像早上一樣,排成了一列。各個昂首挺胸,沒有人怯場。

    光頭教官緩緩地從他們面前走過,“我知道,你們都是天之驕子,所有人眼中的天才,自小就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許許多多的光環圍繞在你們身邊。你們很驕傲。”

    他話音一轉,就得異常嚴厲,“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在這里,每個人都不比你們差,甚至比你們更強。所以,收起你們的驕傲,在這里,你們只是新手,什麼都不懂,只要虛心學習,才能獲得進步。”

    他轉過身來,目光在十二人臉上一掃而過,“我知道有人不服,你們都是天才,無論學什麼,都是很快就上手。”

    他臉上帶起一個冷笑,“現在,我要對你們進行考驗,通過考驗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基地里正式的學員,通不過的,我會直接把他掃地出門。”

    底下,老學員們都靜靜地坐著,他們知道戲肉要來了,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只是今年主考的教官居然是有“BT”之稱的光頭教訓,這讓他們對新來的學員感到非常同情。落在“BT”的手上,這十二人可有大苦頭吃了。

    光頭教官走到一列人前的中間位置,倏地,他身上忽然竄出一股冰寒的氣息,十二個人的身體同時一抖,打了個冷顫。

    鐘雲心中一凜,冰凍異能?體內的元自動轉了圈,將體內的寒意驅除出去。

    光頭教官目光一閃,緊盯在了鐘雲身上。

    鐘雲心叫不妙,就感到一股猶如從萬年冰封的北極吹來了寒風將他整個人籠罩住了,無邊的寒凍幾乎一瞬間就將他的血液凍僵。

    靠,死光頭想殺人嗎。鐘雲心下大罵,保留實力的念頭一下子被他扔到腦後,他可不想被這個光頭一個“失手”干掉,到時他可沒處喊冤去。體內的元全部被調動起來,同侵入體內的寒元做斗爭。

    光頭教官眼中的異色更濃了,別看他同時對付十二個人,身為八級的強者,對異能的控制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他能根據這每一個人的實力的強弱而有針對性地釋放合適強度的寒氣,剛剛好達到他們的極限。

    他這樣做是為了將他們的潛力全部逼出來。十二人中,只有一半的人修練過體術,其他人都還沒有覺醒。他制造要殺死他們的假象,因為只有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才能讓他們自行覺醒。

    辰文的九叔公就是用這個方法讓天海覺醒過來的。

    按他原先的估計,和辰家的老四並稱為沃爾雙星的費家小三,是十二人中最強的。剛才一試之下,他就感應到費立明已經突破了第四層,以他這個年紀來說,確實是非常的了不起。

    但沒想到那個看似平凡的小子居然扮豬吃老虎,侵入他身體的元一瞬間就被驅逐了。讓他大吃一驚,以他的感應能力,居然感應不出這小子的深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挑起了他極大的興趣,他的寒氣異能是出了名的刁鑽,就算是比他強的人踫上也會非常頭疼。但沒想到被那個小子輕易化解。

    一點點地加大寒氣攻向鐘雲,卻依舊如泥牛入海,驚訝之余,他的興趣愈發濃厚了,嘴角勾起了一個頗為猙獰的笑容。

    在一邊看著的老學員都感到心里一寒,熟悉“BT”的人都知道,每當他露出這樣的笑容,就代表某個要倒大霉了,他們心里都在為這個不幸的人默哀。同時有些慶幸,當“BT”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時,就會忽略其他的人。

    從在面前的楊思晴目光停在鐘雲身上,面上雖然平靜如水,心里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又突破了。才十七歲,體術就已經突破到第五層。比當年的自己還要早,自己是在十八歲生日前兩天,才達到第五層的。

    更恐怖的是,第一次見他時,他才是第三層,如今還不到半年時間……

    難道,和琪兒一樣,鐘雲也是上天賜給達沃的禮物?

    他到底會成長到什麼地步?楊思晴不禁產生了這樣的期待。

    “第五層?”光頭教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施展了全部的實力,終于被他感應到了那小子的底細。只是這個結果太讓人震驚。

    十幾歲就已經是第五層,這是什麼怪物啊。要不是鐘雲活生生站在眼前,並且是他親自探測出來的,他絕對不會相信這個是事實。

    根據體術協會的研究,結合有記載以來的例子,得出一個結論,在十八歲以前,人是不可能突破到第五層,因為身體的限制。據說在二三十年前,曾經有一個不世出的天才打破了這個規則,不過那個天才只差幾天就十八歲了。

    眼前這個小子的資料他看過,新紀20年四月份出生,現在是新紀37年二月。也就是說,這個叫鐘雲的男孩,連十七歲都還沒到。

    想到這個,光頭教官的心髒緊縮。當了十幾年的教官,他教過無數出色的年輕人。但是,現在他遇上前所未有的,可能是史上唯一的天才時,他激動得血液都要燃燒起來。沒有任何一個教官能抵御這樣的誘惑,教導出最強大的學生,是每一個教官最大的心願。

    鐘雲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了下去,最後只剩他和費立明在苦苦支撐,費立明臉色已經掛上了一層白霜,身體也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鐘雲渾身上下蕩漾著紫色的流光,紫色越來越高,越來越亮,形成了一個紫色的蛋幕。

    在下面觀看的教官感到不對了,光頭雖然有時行事無所顧忌,但絕不是魯莽的人。怎麼今天會下這麼重的手對付這些新生?

    再看到鐘雲身前的紫色光幕,將淡淡的白霧擋住,更讓他們吃驚得眼楮都快瞪下來,如此強大的異能,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

    等費立明也支撐不住,倒下去時,有人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好了,快住手。”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20:53
102 一拳打飛
    光頭教官剛才只顧著對付鐘雲,手下就失去了輕重,除了鐘雲,其余人全都抵御不住肆虐的寒氣,倒下了。

    就在費立明也支撐不住,倒下去時,有個教官覺得光頭太過分,于是出口提醒他。

    就在光頭教官分神的一剎那,鐘雲忽覺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寒飛出現了一絲凝滯,他每天在“實戰模擬訓練”中和實力比自己強的人進行生死搏斗,經驗何等豐富。

    一味防守坐以待斃絕不是他的作風,他早已經想要出手反擊,只要進攻才有可能反敗為勝,可惜他一直被壓得死死的,沒有出手的機會。

    此時對方出現了一絲的破綻,鐘雲沒有一絲的猶豫,往前踏出一步。身上紫光噴涌而出,將白色的霧氣沖開了一條縫隙。

    鐘雲體內的元在中心處高速旋轉起來,將所有元吸住,形成一股高速壓縮的元團。

    “破”

    伴隨著鐘雲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元團順著他的手臂卷出,將他的手臂生生地撐大了一圈,一拳擊出。

    氣機感應下,光頭教官瞬間了解了他的意圖,不過已經晚了,鐘雲踏前,沖開寒能,出拳一氣呵成,其間不超過半秒。他只來得及將手臂橫在身前。

    “喀喇”一聲,光頭教官像是被高速的裝甲車撞上,整個人旋轉著飛了起來,一股強烈的飛流以鐘雲的手為起點,形成一股橫向的小形龍卷,一時間,場中風沙大作,篝火也被卷得劇烈搖曳起來。

    刷地一下,所有的教官都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太過驚愕,他們的嘴巴無意識地張到了極限。

    場面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只能听見猛烈的抽氣聲此起彼伏。

    學員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都定定地看著那個仍保持著揮拳姿勢的少年,一個個仿佛被雷劈中,言語不能。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光頭教官被那個少年打飛了?事情發生得太快,猶如電光石火,學員中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明明那個少年還站在原地苦苦支撐,眨眼間光頭教官已經飛了出去。

    “嗯哼”光頭教官悶哼一聲,以手撐地,掙扎著想站起來,撐到半途,手一軟,又摔了下去。

    眾教官才如夢初醒。其中兩個忙跑過去察看他的傷勢。

    “嘿嘿——”仍然保持著出拳姿勢的鐘雲,忽然怪笑起來,只笑了兩聲,就戛然而止。他就這樣直挺挺地,往後倒地,砰地一聲,砸起一地的塵土。

    “嗖”一道幾乎肉眼幾乎看不見的人影閃出,抄起躺在地上的鐘雲,只兩閃,就不見了人影。

    空氣中,一個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我帶他去醫生那里,你們在原地維持秩序。”

    學員們這才全都如夢初醒,喧鬧的議論聲登時沸騰開來,所有人都在談論著剛才的一幕。

    不過,議論聲很快被教官們壓了下去,在教官的積威影響下,學員們都靜了下來,場面又恢復了秩序。

    教官很快安排人手,將光頭教官和其余十一個新來的學員送到醫務室。篝火晚會也草草結束。所有學校都回到了各自的宿舍中。

    醫務室內,楊思晴一臉凝重地看著躺在白色病床上的鐘雲,鐘雲臉上蒼白如紙,看不到一絲血色。嘴唇發紫,眉毛上還凝結著一層白霜。身體微微痙攣著。

    在病床前,一身白色長褂的年輕女醫生微蹙秀眉,伸出縴細白皙的手在鐘雲的額頭探了一下,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一下他的瞳孔。

    “把他的衣服脫了吧。”女醫生的眉頭未松開,看來情況並不樂觀啊。

    旁邊兩名女護士把鐘雲扶了起來,脫掉他的上衣,然後將他重新放平。鐘雲勻稱的上身,皮膚顯出不正常蒼白。

    女醫生再次伸出了手,那白皙的手掌上包裹著一層淡藍色的透明液體,那團液體猶如有生命般,不停流動著。淡藍色的液體干淨,透明,沒有一絲雜質。就像那縴縴素手。

    那只縴手按在鐘雲心髒的位置,淡藍色的液體歡快地從鐘雲的皮膚涌入他的體內,奇妙的一幕發生了,一縷縷白色的水汽從鐘雲全身的毛孔冒出來,旁邊的兩個護士只覺屋內的氣溫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兩人經受不住,都激零零打了個冷顫。

    楊思晴揮揮手,讓她們出去。兩個護士在這里看多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很知機地離開了。

    這些白霧都是殘留在鐘雲體內的寒氣異能,也就是光頭教官所特有的寒性質的元。它們一直在體內破壞著鐘雲的肌體,如果它們一直留在鐘雲體內,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女醫生將它們逼了出來,鐘雲的肌膚就開始變得紅潤起來,臉上也開始有了血色。

    兩分鐘後,女醫生收回手,藍色的光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再次探了一下鐘雲的額頭,秀眉松了下來。

    “現在沒事了,只要好好休息十多天,就能完全恢復。”女醫生拉過被子,蓋在鐘雲**的上身。

    “你們這些教官也真是的,對一個小孩也下這樣的重手。”女醫生放下心後,開始表達自己的不滿,“這次要不是送得及時,這孩子就毀了。”

    楊思晴心里苦笑,誰能想到他竟然這樣倔強呢,那誓死一拼的氣勢,讓他也感到無比的震憾。

    女醫生還要說什麼,門被推開了,一個護士急促地說,“水醫生,快出來吧,又送來了十幾位受傷的學員。”

    女醫生狠狠地剜了楊思晴一眼,來不及說話,救人要緊。跟著那名護士出去了。

    楊思晴站在病床前,看著鐘雲那平和的睡容,心里遏制不出地浮起無數的疑問,鐘雲身上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

    十七歲的五級體術者,身懷頂級體技,那一拳,居然將實力高他幾倍的光頭打成了重傷。雖說光頭有些大意,但以兩者的實力差距,這是以前無法想像的。

    再聯想起懂得比黃老這個植物大師更多的知識,制作出讓B級機械師為之瘋狂的機器……

    鐘雲真是顛覆人們認知的怪物啊。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20:53
103 養傷
    “這是哪兒?”

    鐘雲慢慢睜開了眼楮,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仿佛遠離了塵囂。

    他想站起來,全身卻提不起一絲的力氣,只覺得渾身都是軟綿綿的,就像被一團雲給包裹了起來。

    “我死了嗎?”鐘雲想道。意外地,他心里卻沒有一絲的恐懼與傷痛。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平和。

    “你醒啦。”一個猶如天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鐘雲平靜如鏡的心湖里像是投入了一顆石頭,一層一層的漣漪泛了開來。

    一張純淨如水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簾,那是怎樣一張臉啊,鐘雲無法形容,特別是那雙眼楮,像一汪亙古就存在的清泉。從那雙眼楮里,他只看到了自己。

    “你是天使嗎?”鐘雲猶如夢囈一般。

    那張臉笑了起來,紅潤的嘴唇間,露出一截雪白的牙齒,“對啊,我是白衣天使。”

    “我也會變成天使嗎?”鐘雲痴痴地看著那張臉,那個笑容笑得他心中的漣漪越來越大。

    嘴角的笑紋蕩漾開了,長長的睫毛抖動著,“那你想不想成為天使?”

    “不想。”出乎她的意料,鐘雲搖了搖頭。

    “為什麼?”她忍不住問道。

    “因為……”鐘雲閉上眼楮,深深吸了一口氣,“成了天使後,再也無法見到我的親人了。”

    水醫生看著那張平凡的臉,笑容淡了下去,清澈的眼楮里,也變得復雜起來。

    “是你救了我吧?”鐘雲睜開眼楮,眼中已經回復了清明。

    “救人是醫生的天職。”水醫生淡淡地說道,縴手已經貼到他的額頭上。

    鐘雲只覺得額頭上的手有點涼,然後就聞到了一股極淡的清香,這種香味和他所聞過的所有花的香味都不同,純淨,清新,就像那一塵不染的初雪。

    用心一聞,那股香味卻消失了,等放松下來,香味又重新出現,待想仔細辯認,又聞不到了。那股香味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女孩,當你想抓住她時,她就一溜煙似地逃得無影無蹤。

    鐘雲感到非常驚訝,這種香味和他曾經用來催眠秦群的那首催眠曲有異曲同工之妙(詳見080章)。都只有在身體非常放松的情況下才能察覺到。

    難道她竟是一位催眠高手?鐘雲心里一凜。

    “醫生,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聞起來真舒服。”鐘雲嘴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他就是用這樣笑容,擊破了董婉身上那厚厚的保護膜,成為了她的朋友。

    女醫生眼里閃過一絲驚奇,沒想到他竟能聞得到……她搖搖頭,“我從來不擦香水的。”

    “這樣啊。”鐘雲想了一下,“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是身上發出來的。”

    “哦?”女醫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是嗎?”,敢調戲她的人,從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因為你是醫生啊,我是病人。我一見到你,就感到非常安心,就像小時候躺在母親的懷里,很舒服。”鐘雲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像是在回憶,聲音變得很縹緲,“那是媽媽的味道。”

    女醫生臉上罕見地紅了一紅,任一個未婚的女人被比喻為媽媽,都會覺得不好意思。軍隊里非常多膽大包天的人物,在軍隊里當醫生,長得又漂亮,男人的語言調戲早已經是家常便飯。

    女醫生對于這樣的話,一律當成了耳邊風,但是後果嘛。得罪了女醫生,除非你不受傷,不生病,否則就等著倒霉吧。

    在軍隊里,她,可是比所有惡魔教官更恐怖的存在。

    她拿不準鐘雲是真心話還是在裝模作樣,只為引起她的注意。盯著他年輕的臉,女醫生想,他年紀這麼小,又不是專業演員,不可能有這麼逼真的演技。

    這樣想著,她就不打算計較了。

    “既然你醒了。那邊的床位也不能再空著,醫務室病床位有限。”女醫生說著,記錄好鐘雲的身體情況,就離開了。

    不一會,一個護士推著一張床走了進來。鐘雲一看那個揮手熱情地和他打招呼的男孩,就感到無比的頭痛。

    “听說你一拳把那個光頭教官打廢了一條手臂。”費立明對著鐘雲豎起了大拇指,“好樣的。”

    兩個女護士推著他到另外一張空著的床上,一人抬頭,一人抬腳,將他移到床上,然後推著那輛空車離開了。

    “看來你傷的不輕啊。”鐘雲有點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

    費立明訕訕地說,“唉,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被人打得這樣慘過。”

    鐘雲呵呵一笑,沒說話。對著那張臉,還真生不出什麼話題來。他干脆閉上眼楮,開始修練起來,那一拳耗盡了他體內所有的元,雖然把那個光頭打傷,同樣被寒氣入侵,差點掛掉。

    現在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就是元耗盡的癥狀,只是這次消耗得比較徹底。

    一直到吃飯時間,鐘雲才無到有,積聚起了一點點的元。他感到非常無奈,沒有小零的幫助,他修練起來速度慢得像龜爬。得想個辦法回宿舍才行。

    不一會,有護士送吃的過來,放下東西正要離開,鐘雲叫住她,“護士姑娘。”護士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姐姐兩字還真叫不出口。

    “有事嗎?”可能因為鐘雲長得很一般,護士的態度也挺一般。

    “這里太悶,我要回宿舍去。”鐘雲說。

    “不行。”護士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不通離開。”

    “我只是跟你打聲招呼而已。”鐘雲聳聳肩,沒再說話。

    女護士皺著眉頭離開了,過了一會,早上那個女醫生進來了,她一進門,整個房間都似乎亮堂了起來。

    “听護士說,你想離開?”她看著鐘雲,那眼神像看著佻皮的小弟弟。

    “是啊。”鐘雲撐著坐直了起來,“這里太氣悶了。”

    “我不是給你找了個伴嗎?”女醫生很有耐心。

    鐘雲撇了撇嘴,小聲地說,“他啊,就像個木頭一樣,悶死了。”

    女醫生回頭看了費立明一眼,就見他低下頭,本來有點蒼白的臉上,迅速紅了起來。是像個木頭,她心想。

    “那也不行,你身體還沒好,觀察一陣才能離開。”女醫生想了一下,以只有鐘雲能听到的聲音說,“這樣吧,我把我的隨身電腦借給你解悶,再也不能提離開的事了,知道嗎?”

    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粉紅色的小型電腦。看來她是早有準備。

    鐘雲翻了個白眼,在這里,我好得更慢。不過形勢比人強,現在自己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繼續呆著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20:53
104 水連月

    兩天後,在回復了一成的元的鐘雲的堅持下,他終于如願以償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在米迦射線的幫助下,一天的時間就完全恢復了。

    楊思晴批給了他十天的假期,鐘雲沒有閑著,一直在“模擬訓練”里拼命地練習,在鬼門關里轉了一圈,此時的他更渴望強大的力量,比任何人都強大的力量。

    十天後,假期結束,鐘雲也回歸了大部隊,和他們一起進行訓練,因為鐘雲和費立明的出色表現,兩人被安排到了實力最強的那一組。

    鐘雲還真是納悶了,難道他和費家真是前世的冤家?怎麼都擺不脫這個冤魂不散的家伙。

    基地的訓練非常刻苦,堪稱地獄式的,不過對于鐘雲說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他的身體在元的改造下,素質比常人高許多。

    而他的表現也讓各位教官大吃一驚,如此高強度的體力訓練,他居然馬上就適應了下來。鐘雲受傷後,他們曾經檢查過他的身體,沒什麼結實的肌肉,手上也沒有老繭,根本就沒有進行過體力訓練的痕跡。

    更夸張的是,無論當天操練得多麼狠,哪怕累得整個人都虛脫了,第二天起來,他照樣生龍活虎。恢復能力強大得讓人瞠目結舌。

    在基的生活單調而充實,眨眼間,兩上月過去了。

    本來頗為白淨鐘雲整個人都曬得黝黑黝黑的,勻稱的身體也隆起一塊塊鼓囊囊的肌肉。整個人看起來和以前大不相同。都說軍隊是個大熔爐,此話果然不假。

    醫務室內,鐘雲雙手枕在腦後,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悠閑地吹著口哨。他的胸口處包著白色的棉布,滲出了血跡。

    在他對面,費立明面向下趴著,上衣已經脫掉了,一位女護士正紅著臉給他背上的傷口消毒。

    兩個月來,鐘雲和費立明兩人是這里的常客,在訓練中他們都受到教官的特殊“青睞”,受傷就像家常便飯。

    “又是你們!”從門外走進來的水醫生看見他們兩個,心里忍不住有點火光,“他們也太份了吧,三天兩頭就把你們打得滿身是傷。你們還只是孩子,他們居然忍心下那麼重的手。”

    “月姐,不怪教官他們,他們這樣做,是為我們好。”趴在床上的費立明為自己的教官辯護。

    兩個月來。費立明已經和水醫生混得頗為熟悉,也得知了她的名字,水連月。面對她時,也不像開始時那麼害羞,月姐叫起來頗為順溜。

    “切,你懂什麼。”鐘雲撇撇嘴,“真男人是打出來的。這就傷算什麼。”

    水連月向鐘雲走過去,笑道,“我可是為你好,你可別不識好人心。”拉開他傷口上的紗布看了一下,嗯,傷得並不厲害。

    五指輕輕一張,一團氤氳的藍氣在掌心生成,按在那個傷口上,傷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蠕動了起來,一分鐘左右,傷口便完全愈合了。只留下皮膚上殷紅的血跡,證明傷口曾經存在過。

    見傷口愈合,水連月轉身去費立明那里,察看他背部的傷勢,嗯,只是有擦傷,並不嚴重。對一邊的護士說,“給他涂上點特效傷藥,沒有大礙的。”

    “對了,前幾天你不是過生日嗎?”鐘雲叫住了水連月,“雖然遲了一點,送你一件禮物吧。”說著在口袋里掏啊掏地。

    “什麼,月姐你的生日?我怎麼不知道?”費立明吃了一驚。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水連月奇怪地看著鐘雲,“我誰也沒告訴啊。一直都是一個人過的。”

    費立明有點激動地說,“怎麼不早說,我們一起給你過生日。”

    “我不喜歡熱鬧。”水連月淡淡地說。

    “找到了。”鐘雲在兜里找了一會,終于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往水連月丟了過去。

    “這是什麼?”水連月接到手里一看,是張折成小方形的白紙,因為放在口袋里邊角處有點皺。

    她將紙展開,登時愣在了原地,那雙清澈見底的眼楮陡然放大了。旁邊的費立明一注意著她,見她這幅表情,心里好奇,抬起頭一看,不由輕呼一聲,“啊,這是……”

    只見那張布滿折痕的白紙上,用簡單的黑色的線條描出一個半身像,粗看之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女人的影子,像隔著一層霧。

    但再看一會,就能清楚上面畫著的是一個漂亮女人,每一根線條,都將女人的氣質勾勒得渾然天成,那是一個清麗若水的女人,費立明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水連月,她的氣質是如此出眾,和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同。她就是那清新出水的芙蓉,純潔得不帶一絲塵埃。

    費立明深深地被那張畫吸引了,一看之下就移不開目光,看著看著,他忽然覺得那畫里的人活了過來,對著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芙蓉盛開,令他神為之奪。

    “這是你畫的?”那副畫猶如磁石般深深吸引著水連月,讓她移不開目光。

    “隨手涂鴉罷了。”鐘雲摸了摸手上的手工輔助器,“我很少送女人禮物的,這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要不喜歡,隨便哪扔了吧。”

    “隨手涂鴉?”費立明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可是已經失傳的迦藍素描技法,他的繪畫教師曾跟他提起過,迦藍有一種非常神奇的素描技法,能讓畫“活”過來。以前他不明怎麼叫“活”過來,這下他是親眼見識到了。

    鐘雲並不知道費立明心里的震憾,他只是一時興起,純粹想答謝水連月的救命之恩,想送件特別一點的禮物給她,因為身在基地,條件限制,好不容易想起這種有趣的畫。

    以他的水平,肯定是畫不出來,不過在手工輔助器的幫助下,勉強畫得似模似樣。不過也就唬唬外行罷了。手工輔助器再強大,也不過是一個工具,用來制作藝術品徒具其形,根本無法把它的神韻描繪出萬一。

    長吸了一口氣,水連月小心地將畫收了起來,“多謝你的禮物了,我很喜歡。”

    這時,基地內緊急集合的警報響了起來,鐘雲和躺在床上的費立明像兩只敏捷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直奔操場而去。

    兩分鐘之內,沒有外出訓練的除醫務人員外,全都集合在訓練場內,十分鐘後,在外訓練的人員也回來了。

    楊思晴神情嚴肅地走到台上,沒有任何廢話,宣布了一個震憾人心的消息。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20:54
105 向沙塔帝國進發
  
    “剛剛接到上級通知。”楊思晴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回響,“三天之後,軍部將派出最優秀的一百名二十歲以下的體術者,前往沙塔帝國,參加少年體術大賽。”

    楊思晴頓了一下,讓他們消化一下他剛才的話,接著說,“我們基地剛好分到一個名額。”

    大部分的眼楮不由自主地往鐘雲方向瞟去,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鐘雲頭皮一陣發麻,他可不想去什麼沙塔帝國,天知道這個鳥沙塔帝國有多遠,來回一次要多少時間?要知道,離達沃最近的中級文明也有一千多光年,就算有高級文明資助的能進行空間跳躍的飛船,到一千光年外花個一兩年也不稀奇。

    說起來,小零弄來的那艘飛船很可疑啊,飛到三十光年外的地方,只用了幾天,這樣的速度快得有點詭異,因為沒有空間跳躍點的話,飛船是無法進行空間跳躍的(以達沃的認知來說)。而不進行空間跳躍,飛船的速度最大也就是光速,三十光年的距離怎麼也要三十年吧。

    除非……

    鐘雲頭腦里閃過一個想法,除非在達沃境內,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空間跳躍點。

    在大宇宙時代,交通主要依靠空間跳躍,否則單單依靠飛船的速度,想在有生之年到達動輒成百上千光年的距離的其它國家,根本就是做夢。

    而一個國家的發達于否,也要看它附近的時空跳躍點有多少。

    達沃惟一的一個跳躍點,還是在升為中級文明是,奧米星系的老大幫助建立的,否則以達沃的實力,砸鍋賣鐵也別想建一個。

    這個空間跳躍點,達沃寶貝得什麼似的,全國最精銳的軍團,就駐扎在這里。小零的那艘飛船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通過跳躍點,根本就不可能。

    正在鐘雲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听楊思晴大聲地喊他的名字,他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

    “鐘雲。”楊思晴當著上百人的面說,“我們基地的人選,就由你來擔任。”

    這在大部分人的預料之中,鐘雲剛來的第一天,就一鳴驚人,將實力強極的光頭教官打成重傷,雖然自己也傷得躺了十多天,但他的實力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光頭教官是什麼級別的,老學員們那是深有體會。

    更重要的是,鐘雲是如此的年輕,潛力無窮,每個人都知道他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雖然心有不甘,卻沒有人提出什麼異議。

    鐘雲苦著臉,“可不可以不去?”

    楊思晴板著臉說,“可以。”鐘雲還沒來得及歡喜,就听到他後面一句話,“只要你能打贏我。”

    鐘雲像只泄了氣的氣球,癟了下去。就算他再異想天開,他也不會認為現在的自己能打敗楊思晴。兩人根本不同一個級別。

    小零曾經說過,基地里有一個第二級的人類。換句話說,楊思晴是體術達到十級以上的超級強者。

    鐘雲此時真是感到後悔莫及,早知道會被送到這里來進行什麼鬼訓練,打死他也不會在明珠學校中考那麼多分。

    訓練?他還需要訓練嗎?有ZERO在,這麼低效的訓練簡直是浪費時間。

    槍打出頭鳥,做人要低調,古人誠不欺我。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于事無補,除非他冒著暴露他底牌的險的,逃離這個地方,否則,只能乖乖地听話。

    三天後,在楊思晴親自“押送”下,鐘雲被秘密帶到了一個守衛極度森嚴的軍事基地,然後登上了那艘巨大的宇宙飛船。

    鐘雲真是將楊思晴給恨死了,恩將仇報啊。

    因為飛船不允許攜帶任何電子設備,鐘雲怕ZERO暴露,沒敢帶上飛船,在來這個軍事基地路上,在楊思晴沒有注意的時候,讓“蟲蜂二號”把ZERO帶到自己的飛船上了。

    幸好,這次行程應該不至于有什麼危險,這讓他心下稍安。

    這艘飛船和鐘雲那艘造形差不多,都是兩頭窄中間寬的梭形,只是要大很多。上了飛船,在巨大的主艙里,看見一群年紀差不多大的同齡人,有男有女。不過鐘雲對他們沒有什麼興趣,自己走到角落里發呆。

    真是倒霉啊,難道是因為最近太順的緣故?他回想自己最近這些日子,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強啊,一個已經被楊家逐出家門的楊思晴就將自己擺弄得沒脾氣,要是楊雲榮那樣的人想整自己,自己除了出王牌之外,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低調啊低調,說著簡單,做起來談何容易。

    人差不多到齊後,一個自稱是領隊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在給他們做出發前的動員。鐘雲神思不屬,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不過其他人顯然被挑動了情緒,一個個顯得斗志昂揚。

    接著領隊讓飛船上的人員把他們送到各自的房間里,先熟悉一下情況,明天一早出發。

    這一百個年輕人中,來自其它星球的都是坐飛船過來,但坐的飛船沒有這艘這麼巨大,里面的設備也沒那麼先進。

    整艘飛船就像一個迷宮一樣,要不是有人領著,沒過一會準會迷路。

    進了自己的房間,有飛船的工作人員詳細給他說明了要注意的事項,坐宇宙飛船可比坐飛機要麻煩多了。

    第二天,飛船準時出發。與此同時,各大媒體更是鋪天蓋地地宣傳這次出征。三十七年來,這還是達沃首次被邀請參加這次大賽。證明達沃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

    因為大聯邦法律的規定,中級帝國之間未經許可,禁止互相來往,只自由星上,才能自由貿易交流。星際間的活動是少之又少。能得到去別的國家的機會非常難得。

    楊思晴指名要鐘雲去,完全是為了他好,整個達沃才區區的一百個名額。這個機會真是千載難逢,他不想讓鐘雲一輩窩在達沃。

    出有出到外面,見識別的國家的風情,才能開闊眼界。

    中級文明之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達沃剛剛進入中級文明的世界三十幾年,和那些存在了幾千年的中級文明沒有一點的可比性。

    飛船沖破了大氣層,飛向了茫茫的宇宙。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20:55
106 警報響起
    對于這次行程,鐘雲沒有太多的擔憂,來之前,他已經交待過小零,等他坐的飛船開始航行後,讓小零開著自己的飛船在後面跟著。

    浩瀚無窮的宇宙蘊涵著太多未知的危險,相對達沃的飛船,鐘雲更信任來歷神秘的小零。

    據小零說,以“火星號”(鐘雲給自己的那艘飛船取的名字)的探測能力,跟著這艘飛船不被發現並不困難。

    麻煩的是在跳躍點,“火星號”根本不可能通過守衛森嚴的跳躍點。“火星號”要尋找另外的跳躍點。雖然前天在自由星買到了從達沃到沙塔帝國的航線圖,但仍要失去聯絡一段時間。

    在宇宙里飛了幾個小時後,飛船到達了跳躍點,臨跳躍前,飛船上所有的人員都要進入保護艙內,防止出現事故。

    空間跳躍後,要飛行十天才能到達下一個跳躍點。在這十天之內,“火星號”就會趕上來。

    這樣想著,鐘雲放松了一些,走出門外,天天悶在房間里,把他悶壞了。剛出門,就撞上了一個工作人員,“你出來得正好,馬上要進行演行了,快到主艙里去。”

    “演習?什麼演習?”鐘雲有點奇怪。

    “逃生演習。”那人說完,急匆匆地離開了。

    “逃生演習?”鐘雲心里一突,難道,這次航行,會有危險?

    懷著忐忑的心情,他往主艙室走去。前幾天,他已經把飛船內的路線圖背熟了,所以不用人帶著。走過一個通道時,就听見了警報聲,“飛船上所有空閑人員,請到馬上主艙集合。再重復一次,飛船上所有空閑人員,馬上到主艙集合,進行演習訓練……”

    “鐘雲”

    正要跑步趕去主艙的鐘雲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心中大奇,在這個飛船上,居然有人認識自己?

    轉頭往聲音來處望去,鐘雲大吃一驚,“張……張瀟?”

    只見身後不遠處,到基地第一天認識的成員——張瀟向他跑過來,臉上帶著熱絡的笑容,“終于找到你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鐘雲一臉的疑問,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會在這艘飛船上遇到他。楊思晴不是說基地只有一個名額嗎?

    似乎預料到鐘雲會有這樣的表情,張瀟嘿嘿一笑,“很奇怪我會在這里?”

    “楊總教官不是說,只有一個名額嗎?”鐘雲擂了他的胸膛一下,心里是又驚又喜,在基地一百多人中,張瀟是最對他胃口的,兩人關系很不錯。

    本以為這次旅程會非常孤單,沒想到會遇到一個熟人,鐘雲心里的高興就別提了。

    “我可沒你那麼好命,有那麼看重你的總教官。”張瀟笑著說,“幸好我家里還算有點關系,給我弄到了一個名額。”

    “唉”鐘雲嘆了口氣,“要早知道你這麼想來,把我的名額讓給你算了。”

    “讓給我?”張瀟不悄地說,“你打得過楊總教官嗎?”

    “打得過你就行了。”鐘雲哈哈大笑。

    兩人邊走邊說,鐘雲上下打量著他,嘴里嘖嘖稱奇。

    “你看什麼?”張瀟有點莫名其妙。

    “看不出啊。”鐘雲搖搖頭,一臉的感嘆,“看不出你還是個世家子弟。”

    張瀟一笑,也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既然他不想說,鐘雲也知趣地不再提,轉過話題,“听廣播說要進行什麼演習,難道這次航行會有危險?”

    “不論宇宙飛船的技術如何先進,在神秘莫測的宇宙里,都不可能完全安全。宇宙是無窮無盡的,就算是那些高級文明,也不敢說將整個宇宙探索完全了。所以,理論上來說,每次宇宙的航行都會有一定的危險。”張瀟說。

    “你這話和沒說有什麼區別?”鐘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第一次坐宇宙飛船吧。”張瀟笑著問道。

    嚴格說來……“是”

    張瀟一副不出我所料的神情,“雖然現在航行的航線都是經過無數次的試驗才形成的,但誰也不敢保證百分百安全。為了防止萬一,每艘飛船的船長航行時都會進行好幾次演習,就是為……”

    張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整個飛船微微一震,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忽然,通道里面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紅光閃啊閃啊地。

    張瀟臉色狂變,驚呼道,“這是最高級別的緊急警報。”

    “什麼?”鐘雲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各位注意乘客請注意,飛船遭遇不明電磁波襲擊,飛船已經失靈,請各位做好逃離的準備。這不是演習,重復一次,這不是演習……”

    張瀟臉色一瞬間變得比紙還要白。飛船失靈意味著什麼?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人都能想像出來。

    反倒是鐘雲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一把拉起他的手,“還愣著干什麼,趕緊逃命去吧。”

    張瀟才如夢初醒,急呼道,“快,逃生艙。”

    鐘雲咬緊牙根,以最快的速度往逃生艙的方向跑去。他的記性行好,還記得上飛船的第一天,工作人員跟他說過,飛船上,總共有十九艘救生艙。

    十九架,一百個學員和三百多個飛船人員,僧多粥少啊。只要慢人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鐘雲腦海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活下去。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浩瀚的宇宙有多少的危險。此刻無疑是鐘雲有生以來最危險的時刻,只要稍一遲疑,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宇宙里的一具塵埃。

    鐘雲不想死,他有疼愛他的父母,有肝膽相照的兄弟,有為他傾心的情人……還有,魂牽夢繞的地球。

    我不能死。

    鐘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通道里疾奔,手里雖然拉著一個人,對他卻絲毫沒有影響。

    救生艙,在他的房間附近就有一艘,出門時他看見了,他的目標就是那里。

    兩人快要跑到時,整個飛船再次震了一下,鐘雲兩人只覺得身體一輕,人已經飄了起來。

    此時廣播適時響起“重力設備已經失效,重力設備已經失效……”

    鐘雲和張瀟沖得太猛,陡然失了重力,兩個人順勢往對面牆上撞去。兩人反應都很快,手按在牆上卸掉沖勢。腳在牆上一點,往前“游”去。

    看到了,那是一道金屬牆,上面用幾種文字的標示,“救生艙”。

    與此同時,鐘雲他們看見了另外一個人,是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的,看衣著年齡,是鐘雲此次同來的伙伴。

    那個人也看見了鐘雲他們,他的臉色因為害怕而扭曲著,看見鐘雲他們,一咬牙,更加速地往前游去。

    三個人,一個救生艙。警報聲變得越來越急促,代表危險的紅光閃爍得越來越快。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20:56
107 一線生機
    “……動力區已經失去控制,動力區已經失去控制……”廣播聲已經變得非常的尖銳,仿佛在催促乘客趕快逃離。

    死神,越來越近了。

    “你去開艙門,我來拖住他。”張瀟當機立斷,手推在鐘雲腰間,一使勁,將他推向“救生艙”。自己也在反作力下,向那個人沖去。

    鐘雲一愣,人已經來到了救生艙的門前,搖搖頭,此時不是開小差的時候,迅速拉開秘碼輸入鍵,輸入開艙密碼。

    多虧他強悍的記憶力,上機時那名工作人員只是任務式地說了一次八位數的開艙密碼,關鍵時刻卻沒有忘記。

    “嘀”的一聲,艙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蛋形的救生艙。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同時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整座飛船像是翻了個個。在猛烈的震動中,救生艙前的三個人都控制不住身體,都撞在金屬牆上,個個撞得頭昏眼花。

    好不容易震動結束了,鐘雲第一個清醒過來,馬上看向那艘生還的唯一希望,救生艙。

    還好,救生艙還好好地呆在發射槽上,沒有掉出來。

    “……動力室發生爆炸,飛船受到嚴重創傷,將在三十分鐘後解體,重復一次……”

    寂靜。

    鐘雲臉色大變,眼眼第一時間往那個人看去。那個人混身顫抖了起來。那雙眼楮里,透露出絕望地恐懼。忽而,那扭曲的面孔變得猙獰了起來,看向鐘雲的眼神里,充滿了無窮的殺意。

    鐘雲眼楮一眯。他知道。如果不把這個人解決掉,他絕不會讓自己上救生艙的。而且要快,如果別人找了過來,那就棘手了。

    張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他和鐘雲對視一眼。伸腳在牆上一踢,整個人往那個人飛了過去。他地手上,已經形成了一團乳白色地氣團。

    可是,能上這艘飛船的,都不是等閑之輩,在生死關頭。人往往能爆發出比平時更加強大的力量。那個人雖然年紀小點,但絕不是張瀟一兩下能夠解決的。

    趁著張瀟纏住他的機會,鐘雲打開救生艙地門,爬了上去,“張瀟,快。”大喊的同時,他拿出一樣東西,往那個人扔去。

    張瀟和鐘雲一起訓練了兩個月的時間,早有默契。腳一踮牆,人如炮彈般往救生艙飛去。

    忽然,張瀟只覺身形一緩,一只手猶如鐵箍一般抓住了他的腳,同時,還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

    那只手沒有將張瀟的身子拉停下來,反將那個人帶著向救生艙飛去。

    張瀟往扭頭看去,入眼一張帶血地無比猙獰的臉,他的右邊胸口上,赫然嵌著一個半個拳頭大小的金屬塊。還有一小截露在外面。張瀟認出來了,那個金屬塊是上機時發的通訊機。

    那個人受了如此重的傷。嘴里還不住地往外咳血,吐出的血沫漂在空中,然後沾到臉上,衣服上。點點血漬,將那雙充血的眼楮映得格外的恐怖。

    那雙眼楮里,除了讓人對求生無望地絕望外,還有豁出一切的瘋狂。張瀟只覺頭皮一麻,一股寒氣從後背竄起,直達頭頂。

    一瞬間,他讀懂了那眼神里的內容︰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

    為了拉住他,那個人不惜被刺穿肺部。在生存無望的情況下,他選擇了同歸于盡。

    心存死志的人是無比難纏的,況且,這人實力和他相差無幾。

    張瀟的身體在救生艙前停住了,還差半只手臂的距離,他的血液瞬間凝結了起來,手像是要捉住什麼,手指彎曲了一下。

    一陣喧鬧的人聲從通道那邊傳了過來,轉角處,一個人影出現了,往救生艙沖了過來。在他地後面,跟著一大群為求生存,而變得如野獸一般地人。他們互相拉扯著,生怕被別人搶了先,也搶了那一線生機。

    還是來了。

    張瀟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地手,離救生艙的門只有半米之遙,這平時輕輕一夠就能夠到距離,在此刻,卻是生與死的距離。

    只是半米,只要再多50厘米,我就能活下來。

    張瀟心里涌起強烈的不甘與絕望,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里了?

    他會不會拉我一把?張瀟忍不住希翼地看著艙門,只要他伸出手,拉自己一把……

    不可能的,設身處地地想,如果自己是鐘雲,也絕不會拉自己一把。因為,他的腳上還拖著一個人。拉了他一把,就要解決他後面的那個人,要擱平時,兩人聯手,十秒鐘之內就能干掉那人。

    但是,此時他們還有十秒鐘嗎?一秒也沒有。

    在十米外,有一群紅著眼楮,如狼似虎的求生之人。只要稍一逗留,他們就會撲上來,到時,想走都走不了。

    在死亡面前,人性何其渺小。

    張瀟已經絕望了,他倏地回過頭,看著緊緊抱著他的腳,也抱走了他生存希望的人,此時他臉上浮起瘋狂的笑容。眼神里透著濃烈的嘲笑。

    看吧,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得成。

    在我死之前,我會讓你後悔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張瀟心里怒吼著,看著這個剝尋了他生機的人,他生出了滔天的恨意。勢要讓這人生不如死。

    忽然,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拉住了張瀟的手腕,他不可置信地往前望去,鐘雲的臉出現在他地眼前。

    那張並不出眾。讓人一見就忘的平凡的臉,在此時,居然閃耀著耀眼的光輝。

    這個傻瓜。

    張瀟只覺得喉間被什麼堵住了,他用出全身的力氣,反握了鐘雲地手一下。然後。扭轉頭。伸起沒被抱住地那只腳,狠狠地往那張沾滿血跡的臉上蹬去。

    “喀”的一聲悶響,腳上的觸覺告訴張瀟,那人的鼻子被踹塌了。可是,他地手沒有一絲的放松。

    抬起腳。再往下蹬去,在抬起的間隙,他看見了那張不成形的臉上,居然浮起嘲諷的神情,似乎在笑他的垂死掙扎。

    “抓穩了。”鐘雲平靜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張瀟已經被拉到了艙門前。他放下腳,趕緊扳住艙門,用盡渾身的力氣。

    扳住了這艘救生艙,生存的希望在再次在他心里升起。*****

    不,還沒有。

    他轉頭看去,那群人中,最前面的離救生艙只有七米。他和鐘雲,仍然岌岌可危。生死,仍然只在一線之間。

    完了!難道。我和鐘雲,都要葬身在這個地方?可惡,要不是為了我,鐘雲也不會……他抬頭看向鐘雲,心里除了歉意之外,還有生死與共的激蕩。

    人生在世,能找到幾個可以為了救自己甘願舍棄生命的人呢?

    在這一刻,張瀟覺得,就算今天死在這里,也不枉了。

    鐘雲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他的身上。一股紫光一閃而逝。他舉起了拳頭。

    這是……

    張瀟地腦海中,浮現出光頭教官龐大的身體飛起的情景。鐘雲那驚艷的一擊。不但打動了所有教官的心,同樣觸動了所有在場學員的心。

    忽然,通道里的的空氣向鐘雲方向聚集過去。風,將所有人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不過,除了張瀟外,沒有人在意這陣詭異出現的風,他們都狂喜地發現,因為風地出現,他們“游”向救生艙地速度加快了。

    “破”

    一聲怒喝,將所有人的耳膜震得嗡嗡作響,張瀟早有準備,嘴巴張大,饒是如此,仍被震得頭昏眼花。

    在聲音響起地同時,一道無與倫比的凌厲氣團在張瀟背後刮過,帶起的強風差點讓他扳住艙門的手脫開。

    “喀喇”一聲,張瀟只覺腳給墜了一下,然後腳上一熱。=他沒有回頭去看,從光頭教官的遭遇中,就能想象出他的下場。失去了累贅,張瀟爬上了救生艙,他的腳上,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跡,那血還是熱的。

    那群追上來的人被橫向的帶著濃濃血腥味的龍卷吹得東倒西歪,然後他們絕望地看著救生艙的艙門緩緩合上。

    救生艙內,鐘雲的手扳住了啟動手掣,張瀟心里升起一絲不忍,救生艙啟動後,勢必要打開發射門,只要這門一打開,後面那十幾個人絕對沒有生路。

    鐘雲臉上沒有任的何表情,只是張瀟從只那微微顫抖的手上,看出鐘雲那不忍的心。

    “我不能死。”

    鐘雲喃喃地說著,手上青筋一現,正要拉下啟動掣。一只手伸了出來,疊在他的手上。

    “我們不能死。”張瀟臉上浮起一絲笑容,“無論什麼事,我們一起承擔。即使是做殺人凶手。”

    啟動手掣拉下了,由兩只手一起。

    在“鈴鈴”的警報聲中,發射門打開了,一股強烈的吸力,將過道所有的人都吸入了宇宙空間,徹底成為了宇宙里的塵埃。

    在倒計時中,鐘雲閉上了眼楮。

    活下來了。

    倒數完結,救生艙彈射了出去,飛向浩瀚無邊的宇宙。張瀟往身後看去,透過透明的艙蓋,後面那艘龐大的巨無霸似的飛船,已經懸浮不動了,飛船身上破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眼看就要不行了。

    按下外層保護蓋,張瀟義無反顧地轉過頭。此時應該擔心的是,如何在能源消耗完之前,得到救援。

    兩人長久都沒有說話。為了堅持更長的時間,除了必要的功能,其余設備能關的都被他們關了。

    這艘救生艙是以高級文明的標準制作的,一個人的話,能在宇宙中堅持一年時間,鐘雲和張瀟兩個人省點,也能支撐七八個

    看起來七八個月似乎很長,但在整個宇宙來說,七八個月只不過是短短一瞬而已,要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遇到經過的宇宙飛船,希望渺茫。

    不過鐘雲完全不擔心,如無意外,幾天之後,小零就會駕著“火星號”過來。以“火星號”強大的探測器,捕捉到救生艙發出的求救信號並不困難。這種求救信號中,包含著鐘雲和小零約好的暗號。

    可是,命運總喜歡跟人開玩笑,特別是在這個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宇宙里。

    在宇宙空間飄浮了一天後,一聲尖銳的警報聲將兩人嚇醒了,這種熟悉的警報聲讓他們猶如驚弓之鳥,一听到就心驚膽顫。

    “注意,前方三百億公里以外,一顆恆星活動異常,預測將會發生強度為三級的恆星風暴,請規避。再重復一次……”

    兩人只嚇得魂飛魄散,強度為三級的恆星風暴?“吹”過來馬上就能讓他們尸骨無存。

    “速度調到最快,逃出恆星風暴的影響範圍。”鐘雲毫不猶豫,一下子將救生艙的功率開到最大。

    救生艙以最快的速度,往一個方向飛去,此時才體現出這艘救生艙的強大,不到半個小時,速度就提到了亞光速。這只是一艘救生艙啊。

    飛了整整一天,才脫離恆星風暴的影響範圍,鐘雲兩個剛剛松了一口氣,循例檢測了一下飛船的狀況,結果讓兩人一直從心里涼到腳板底。

    探測儀壞了。也就是說,他們再也無法事先探測到方向。他們將如一頭沒了頭的蒼蠅,在宇宙間亂撞。

    在無窮無盡的宇宙里失去方向,和被宣判了死刑沒有區別。

    難道,我真的會死在這里?

    這一刻,鐘雲的心發生了一絲動搖。

    經過一天的最大速度飛行,救生艙所剩的能量,還能夠維持四個月的運行。

    在這四個月,他們能否得到救援?兩人都心里沒底。

    失去了探測儀,擺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到底是留在原處等待經過的宇宙飛船,還是在茫茫宇宙中飛行,看能不能遇到。

    兩人都默不作聲,無形的壓力幾乎讓兩人喘不過氣來。面對死亡的危脅,如此渺茫的生存機會,兩人都無法坦然。

    良久,鐘雲躺了下去,整個救生艙里,有十立方左右的空間,坐累了還能活動一下手腳。

    “看來這次只怕是在劫難逃了。”鐘雲幽幽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我居然會死在這個破地方,讓人有點不甘心呢。”

    張瀟也嘆了一口氣,“死在哪里不是死。”

    “那不一樣,狐死首丘。能死在家鄉,才是最好的歸宿。”鐘雲說。

    “狐?那是什麼東西?”張瀟奇道。

    “一種動物,你沒見過的。”鐘雲隨口解釋道,他自然不會說,狐是不知多少光年以外的一個美麗的藍色星球的一種動物。

    那里,是他的家鄉。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20:56
108 險死還生(七千字已更,求月票)
    “走吧。”鐘雲忽然說道,“我絕不會在原地等死的。”

    張瀟默默地點了點頭。

    原地等待和在飛行中尋找雖然機率差不多,但是兩個選擇間有本質上的不同,等待是消極的,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那種絕望的窒息能將人逼瘋。尋找是積極的,雖然同樣是絕望的。但鐘雲寧願在積極地尋找希望中死去,也不願消極地在原地等死。

    似乎是看開了,鐘雲一反之前的沉默,話開始多了起來,他問張瀟,“你是不是處男?”

    張瀟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早就不是了。”

    “誰是你的第一個……”

    在茫茫的宇宙中,一艘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救生艙在孤獨地航行著,為了節省能源,救生艙巧妙地利用星球間的引力飛行,只有在偏離軌道時,才會發動引擎。

    一個月後,兩個月後……

    獲救的希望越來越渺茫,鐘雲和張瀟卻依然沒有放棄,沒有到最後一刻,他們都不會放棄希望。

    五個月過去了,救生艙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鐘雲估計,最多還能堅持十天。于此同時,食物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們徹底陷入了絕境。

    “你不應該救我地。”吃完最後地一份高能量地壓縮食物。張瀟忽然嘆了一口氣。

    “終于不用吃這麼難吃地玩意了。”鐘雲居然還笑得出來。

    “如果只有你一個人。或許能支撐到獲救地那一天。”張瀟很認真地看著他。

    鐘雲看著數值在百位數跳動地能量表。微微一笑。“如果你不在。我可能堅持不到現在。”

    張瀟沉默了。在茫茫地宇宙中。最可怕地不是絕望。而是那種整個宇宙只剩下你一個人地孤寂感。除了你自己地心跳聲。你听不到任何地聲音。

    整個世界里。只有靜。靜得讓你窒息。靜得讓你瘋狂。

    無可否認,兩人能堅持五個月,對方的存在是最大地原因。如果只有一個人,張瀟不認為自己能堅持到現在。

    又過了八天。饑餓和干渴已經成為了他們最大的敵人。雖然基地里也有過忍耐饑渴的訓練,但也接近極限了。

    為了減少能量的消耗,鐘雲陷入了假死的狀態。而張瀟卻是失去了意識。

    忽然,救生艙發出嘀嘀的響聲,代表發動機地燈暗了下去。剩下的能量,只能維持救生艙里的空氣與溫度等。

    救生艙依照慣性,在宇宙中飛行了半天,忽然,一股引力將它帶離了原先的軌道。轉了幾個圈後,在幾股合力的作用下,救生艙往一顆湛藍色的星球飛去。

    進入大氣層時。強烈的震動將鐘雲驚醒了過來,他的心跳體溫慢慢恢復了正常。

    “進入大氣層中,請做好著陸的準備……”系統又響了起來。

    座位上,忽然伸出幾條帶子,將兩人地身體固定在座位上。

    轟隆。

    在強烈震動中,鐘雲睜開了眼楮,艙門緩緩地打開了,看到這一幕,剛剛恢復正常的鐘雲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這次真地完了。

    等了一會,預想中窒息的感覺並沒有降臨,鐘雲猶自不敢相信,難道,得救了?

    好一會,鐘雲才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他顫抖著手,解了好幾次,都沒有將身上的繩子解開。好一會。他才將解開繩子,站了起來,一時沒站穩,打了個踉蹌,扶著艙壁才沒有摔倒,他的身體太虛弱了。

    扶著艙臂,鐘雲一步一拖地走到艙門前,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隨之而至的是一股干燥熟悉的塵土味。

    這里是……

    鐘雲將頭探出去。一道刺眼的光照射過來。他趕緊閉上雙眼。雖然眼楮被刺得又癢又痛,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他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的心仿佛要炸開一般。重獲新生的喜悅在四肢百胲間激蕩著,久久不能消散。

    鐘雲就那樣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被臉上地灼燙感驚醒,睜開眼楮,原來,太陽光已經從打開的艙蓋里斜照進來了。

    鐘雲從艙蓋里探出頭去,望向外面,入眼一片金黃,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那閃耀著的金色,猶如地上鋪著如海洋一般無窮無盡的金子。

    極目望去,空氣因為高溫而扭曲著,遠處的景物也隨之活了起來,變幻不定。

    沙漠?鐘雲心里隨之一沉。老天爺,你不是這樣玩我吧!

    在山窮水盡的時候,他們誤打誤撞地進入這個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他才剛剛品嘗到死里逃生的喜悅,還沒來得急回味,馬上又掉進了鬼門關前。

    即使他地身體處于最佳的狀態,缺少水和食物,也無法在沙漠里支持多長時間。更保況現在他的身體如此之虛弱。

    除非,這艘救生艙還能夠飛行。

    鐘雲從飛行艙里爬了出去,一股逼人的熱浪襲卷過來,剛才站在隔熱的救生艙內還不覺得,出了艙後,那感覺到那異乎尋常的炎熱,只是從艙內爬到艙外這個簡單的行動,就讓他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腳踩在松軟的沙子上,陷下去了一點,踩實了,又陷下去一點,滾燙地沙子遮到了他地靴面。

    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了幾步,那滾滾的熱浪讓人無法忍受,吸呼進去地空氣都像是燃燒著的,將他的氣管燙得火辣辣的。

    鐘雲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急忙開啟身上的防護服,防護服沒有打開和平常的衣服沒有什麼不同,打開後就變得有些臃腫。防護服不但有防幅射功能,還內置有小型的循環系統,在外太空也能堅持半個小時。

    防護服隔熱性能很好,人呆在里面並不感到氣悶。鐘雲左右遙望,都看不到沙漠的邊際。

    轉過身來。鐘雲的眼楮凝固了。

    救生艙後面,是一條長達數百米地沙溝,那是救生艙降落時犁出來的,沙溝盡頭的不遠處,是一片“樹林”。

    沒錯,是“樹林”。鐘雲看了好幾次,才敢確定。

    腳一軟,鐘雲一屁股坐到沙子上,命運並沒有拋棄我。

    忽然,鐘雲想起了什麼,心急火燎地從地上爬起來,往救生艙沖過去,因為打開的防護服太累贅,被拌倒了兩次。他干脆將它收起來。

    利索地爬進救生艙。鐘雲就看見了人事不知的張瀟,探了一下呼吸,還好。還有氣。急幫他解開綁在身上的繩子,放躺在地上,翻開眼皮看了一下,瞳孔有開始渙散地跡象。

    很趕緊救他。鐘雲知道事不宜遲,一把將張瀟抱起,艱難地轉過身。忽然,鐘雲渾身寒毛的豎了起來,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從心頭升起。

    艙門口,一根閃著幽藍色磷光的尖刺悄無聲息地伸了進來。

    來到這個不知名的星球後的半個小時。虛弱的鐘雲和正在昏迷的張瀟成了一群野人的俘虜。

    確實是野人,一個個身材高大,身上都只披著一條綠色地圍裙,用以遮住要害。

    從外表上看,這些都是人類,頭發是淡綠色的,五官的輪廓較深。手臂上長長地綠色毛發,看起來有點恐怖。

    鐘雲被兩個高他一個頭的野人挾持著,而張瀟。像個小孩一樣被扛在另外一個野人肩上。

    剛才鐘雲以為自己死定了,抱著殺一個不賠,殺兩個有賺的信念,搶先對這些土著發起了進攻,可惜,他的身體太虛弱了,剛剛撂倒一個就被制住。

    讓鐘雲感到驚奇的是,這些土著居然沒殺他,而是直接俘虜了。他有點搞不懂。這些土著怎麼看都像是未開化的。要俘虜做什麼?難道做奴隸?

    更夸張的是,十幾個土著合力將一層樓高近百平方米大的救生艙給扛了起來(上一章寫錯了。不是十立方米,應該是三百多立方,在這里改正一下)。像得了戰利品一樣,個個興奮得嗷嗷大叫。

    不管怎麼樣,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對于接連數次地死里逃生,鐘雲已經麻木了,這使得他更加堅信,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可能嫌鐘雲走得太慢,幾分鐘後,鐘雲被旁邊的兩個人各挾起一邊手臂,雙腳懸空,兩個土著帶著一個人,在鋪滿細砂的地里仍是疾步如飛,如履平地。

    鐘雲趁機休息,不過他並不是累的,而是餓的,再怎麼休息,還是沒有多少力氣。連體內的元都快空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疾走了半個小時,那片“樹林”已經能看清了。其實鐘雲並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樹,或者是什麼其它的植物。

    這種植物他從未見過,第一印象是高大。遠遠望去像是由一把一把的傘接起來地,最頂端的最小,越往下,傘越大。

    這些“傘樹”在沙漠的邊緣比較稀疏,越往里面越密集,極目望去,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鐘雲轉頭看去,後面,是一望無垠的金色的沙漠。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分界線,將金色的海洋和綠色的海洋分隔開,形成兩個世界,這邊是代表死亡地沙漠,另一邊是生機盎然地森林。

    而他們正好處這個分界線上。大自然的造物果然是神妙莫測,在這個星球上,居然會有這樣地奇景。

    又走了十幾分鐘,這群人已經走近了“傘樹林”,鐘雲這才真正看清“傘樹”的真面目。高,是他最直觀的感受,能看到的每一棵傘樹,幾乎都有二十米以上的高度,傘樹最底下的那圈伴,離地面都有十米。

    進入傘樹林,鐘雲就感覺到沁人心脾的涼意,這些傘樹都是最好的遮陰處。它身上那一層一層的“傘”,將炎熱的太陽給擋住了。給世界帶來了陰涼。

    樹林里,傘樹並不密集,隔了十幾米才有一棵,那巨大的傘狀樹葉,能籠罩十米左右的範圍。走在樹里,顯得特別的空曠。

    在樹林里不知走了多久,鐘雲非常擔心張瀟的狀況,他的耐力沒自己強,不知還能支持多久。

    不過,因為角度的關系,他看不見扛著張瀟的那個土著,只能干著急。最後他終于忍不住,喊了起來,“喂,我朋友怎麼樣了?問你話呢,他要是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個爆粟讓鐘雲靜了下來,形勢比人強,生死操之人手,只有合作一途。

    鐘雲望著幽深的樹林,心里忐忑不定,在歷經數次生死掙扎後,等待他和張瀟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命運?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20:57
本帖最後由 琉璃雪 於 2009-7-7 20:58 編輯

109 同是天涯淪落人
    又走了一會,樹林里居然出現了一條小河,淙淙的流水聲听起來是那麼的悅耳,鐘雲只覺如火燒的喉嚨干得更燎人了。

    這群人終于停了下來,在巨大的歡呼聲中,一群女土著和土著小孩從一個傘樹樹干圍成的牆後面跑了出來,分別沖向自己的家人,那氣氛,仿佛過什麼喜慶的節日。

    挾持著鐘雲的兩個土著各自被兩個同樣高大的女土著拉到一邊,擁抱在一起。

    鐘雲這才得以脫身過去看被放在地上的張瀟,查看了一下,還好,張瀟還活著。正在鐘雲嘗試著叫醒張瀟的時候,一群強壯的土著簇擁著一個女土著走了過來。

    感受到身上有一道凌厲的目光,鐘雲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與眾不同的女土著,和其它身上只遮住胸前和腰間的女土著不同,她渾身上下都包在衣服里,臉上還像地球的印地安人那樣涂滿了紅的綠的顏料。

    從她旁邊那些土著恭謹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土著多半是他們的首領。

    這個女土著不簡單,看著那雙有別于其他土著的琥珀色的瞳孔,不知為何,鐘雲總感覺那雙眼楮里透露出異樣的情緒。

    她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目光先落在昏迷的張瀟身上,對旁邊的人說了一句什麼,那個人走過來,把張瀟帶走了。

    鐘雲沒有阻止他,要是他們想對張瀟不利,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女土著忽然開口跟他說了一句話。

    鐘雲愣了一下,他雖然听不出這是什麼語言,但絕不會是那種結構簡單只有少量音節的土著語。女土著又說了另外一種語言。

    鐘雲有點蒙了。這是同樣有著復雜音節地語言。一個未開化地女土著怎麼可能掌握兩門這樣復雜地語言?

    “--”女土著見他一臉茫然。眉頭一皺。顯然有點失望。再次開口說道。

    鐘雲當場石化了。一個不可思議地念頭在心里升起……

    見鐘雲完全沒有反應。女土著琥珀色地眼楮里掩不住濃濃地失望。她認命似地低下頭。轉身正要離開。

    忽然。鐘雲清醒過來。伸手想去拉女土著。橫地里伸出四五只手。將他架住了。摁倒在地。

    女土著一揮手。制止了他們。然後用詢問地眼神看著鐘

    鐘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兩只手忽然相互拍了一下,圍在女土著身邊地那些“保鏢”又是一陣緊張。

    鐘雲沒有管他們,專心致志地打起了拍子。

    听了一會,女土著眼楮里爆出一團驚喜的光芒。也伸出手打起了拍子,兩人打出的拍子合在了一起。

    再打了兩段。鐘雲再也打不下去了,他看著那位女土著---不,同是淪落異星的人。眼神是如此的溫柔。

    那個女人也停下手,和他對視著,忽然,她那琥珀色的眼楮蒙上了一團霧氣,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鐘雲打地拍子是一段宇宙文明通用的求救密碼,上飛船時,那名工作人員曾經教過他。當你在宇宙間遇難時,可以在救生艙里反復發射這一段密碼,無論哪一種類型的飛船。都能收到這種密碼信號。

    得知這位土著首領居然和他一樣,是落難到這里的宇宙文明者,鐘雲心里一松,無邊的疲憊將他的意識徹底淹沒。眼楮閉上前,他看到的最後影像是她沖過來的身影。

    近十天滴水未沾,點食未進,他的身體早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全靠強烈地求生意志撐著,才沒有倒下。如今遇到“同胞”。心里的壓力陡然一松,隨即暈了過去。

    “雲琪----”

    鐘雲猛地坐了起來,額頭冷汗涔涔而下,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心髒咚咚作響。好一會,他才喃喃地說,“原來是做夢……”

    呼吸慢慢平緩過來,鐘雲這才注意到所處的環境,這是一間很有異域風情地房子。主色調是淺綠色。線條簡潔大氣,轉折處卻很圓滑。沒有尖銳的梭角,看起來很舒服。

    屋頂上垂下幾條用繩子串著的五顏六色的小石子,為房間增添了幾許真趣。

    這一定是她的房間,鐘雲腦海里浮現出那張涂得五顏六色的臉,還有那雙琥珀色的眼楮。

    正想著,門被推開了,鐘雲轉過頭去,迎上了那雙琥珀色的眼楮。

    因為語言不通,兩人都沒有說話。鐘雲從床上下到地上,這時才發現,自己身體似乎回到了最佳的狀態,饑渴感已經消失了,元也異常地充沛。

    他心里奇怪,怎麼睡了一覺,整個人就恢復了?

    琥珀色眼楮的女子打著手勢,雖然不是很專業,鐘雲還是看明白了一點,她是在問自己好點了沒有。

    鐘雲點點頭,學著她的樣子打起了手勢,他想詢問張瀟的情形。重復了好幾次女子才看懂,搖了搖頭,琥珀色的眼楮里露出歉意。

    鐘雲心里一沉,難道,他不行了?

    經過這次驚心動魄的死亡之旅,鐘雲早已和張瀟結下了兄弟情誼。听到他可能有事,心里非常的沉重。

    似乎明白他的心情,那名女子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跟在身後。兩人出了門,門外,又是另外一翻光景,鐘雲卻沒有心思觀看。

    女子將鐘雲帶到隔壁的一間房間,一進門,鐘雲就看見躺在床上地張瀟,那女子識趣地離開了,反手關上了門。

    鐘雲探了一下張瀟的脈搏,還好,雖然微弱,脈搏還在。將他的手輕輕地放回床上。看著張瀟平靜的面孔,鐘雲心里默念,“張瀟。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琥珀色眼楮的女子站在門外,經過的土著,不論男女老少,臉上的表情都是發自內心的敬畏。顯示她在土著中非同尋常地地位。

    每次有土著經過,她都只是頷首微點。等了約半小時後,鐘雲從門里走出來。女子敏銳地察覺出。這個男孩比之前有了細微地不同,具體不同在哪里,她又說不出來。

    女子沒有說話,默默地往前走,鐘雲跟在她後面,隔著兩步地距離。兩人走遍了整個村子。

    村子很大,兩人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

    村子的外圍全都用高十米地傘樹干釘成了一排圍牆,將整個村子圍得密不透風。而且隔幾百米,就有一個拿著一根標槍的土著在站崗。看這些站崗地土著一個個昂首挺胸神色嚴肅,鐘雲感到了一肅殺的氣氛。

    看來這個地方並不安全啊。鐘雲心想,不然這個村子的防衛不會這麼嚴密。就是不知道他們防衛的是什麼東西。

    在村子里轉了一圈。鐘雲也大概了解了這里的情況,這里很少見到有金屬,工具都是木頭制成,看質材,應該就是傘樹木。

    而且看情況,這些傘樹木制成的工具非常耐用,鐘雲就看見一個土著拿著一根木頭制的鋤頭模樣了工具,在挖地。

    他好奇的向土著借過來,因為首領在。那名土著很順從地將手上的工具遞過去。

    入手很輕,這讓鐘雲很驚訝,可能還不到同等大小鐵塊地二分之一重,把手處刻有螺旋的紋路,用以防滑。鋤頭處的刃口很鋒利,將沾在上面地泥土抹去,見不到一點磨損的痕跡。

    鋤頭的拐彎處,綁著一塊黑黝黝的東西,應該是增加重量用的。這麼說來。這個傘樹木的重量比他先前估計得還要輕。

    高高舉起鋤頭,鐘雲用盡力氣,狠狠地往地上砸去,鋤頭的像切頭腐一樣,無聲無息地沒進泥土里,因為用力過猛,刨起了一大坯濕潤的泥土。鐘雲著點撲到地面。

    他驚訝地看著手上的鋤頭,輕便,耐磨。堅硬。真是絕佳地天然材料啊。

    就鐘雲所知。號稱最堅硬的鋼木,也比不上這個傘樹木。

    將鋤頭還給那位土著。鐘雲感到很好奇,他們是怎麼樣將這麼堅硬的傘樹木制成工具的?

    正想著,村子里響起了一陣很像喇叭吹響時的聲音,那名土著放下手中的東西,往村里面趕去。

    鐘雲看向旁邊的女人,只見她做了個扒飯的動作,原來是吃飯啊。

    達沃,沃爾星沃爾市航空部,部長辦公室。

    “什麼?桐光星號失去聯系十天了?”一個禿頭的老年男人听到部下地報告,猛地站了起來,失聲道。聲音之大,震得低頭站在辦公桌前的男子的耳朵嗡嗡作響。

    這名男子吞了一下口水,心想自己真倒霉,被派來告訴部長這個消息。他硬著頭皮說,“是的,桐光星號自從十天前發過一次信息回總部,至今沒有再收到它的信息了。”

    陡然听到這個厄耗,禿頭男人只覺頭腦一陣眩暈,雙手扶住桌沿才沒有倒下去。

    三十多年前,達沃晉升為中級文明時,格安帝國不但為達沃開通了一個空間跳躍點,還贈送了五架能進行空間跳躍的飛船。

    作為僅有的能進行空間跳躍的飛船,這五艘可以說是達沃最珍貴的財產,除非有重大地星際事件,否則不能動用。

    而且每次這五艘飛船出發後,每一天都要通過格安帝國贈送地空間遙感器進行聯系。

    因為被邀請參加星際少年體術大賽,國會經過討論,決定派出桐光星號出征。桐光星號一出發,航天部長就隱隱有些擔

    桐光星號是第一次進行星際飛行,而且,桐光星號的船長是個出了名地庸才。無奈的是桐光星號地位特殊,並不歸他航天部管,而是直接由總統府負責,而桐光星號的船長有一個極其顯赫的身份。

    “全力聯系桐光星號,一刻也不能放松。”雖然機會渺茫,禿頭男人仍然下了這樣的命令。“總統府那邊,就由我親自向他們報告。”

    底下那個男人如釋重負,應了聲是後馬上離開了這間讓他無比壓抑的辦公室。

    等人離開後,禿頭男人脫力般坐回到椅子上,平時那張意氣風發的臉,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如果桐光星號真的出了事,他這個航空部長絕對脫不了干系,這件事,總需要有人負責。

    與此同時,在明州市的明珠大酒店的一間高級房間里。

    “什麼?桐光星號出事了?”坐在沙發正看一份資料的楊雲榮听到助手的報告,登時臉色大變。

    他猛地站了起來,在客廳里走了幾圈,忽然,他站定了,看向侍立一旁的助手,“你把情況具體跟我說一說。”他的臉上冷得能刮下一層霜。

    助手將得到的消息詳細地說了一遍。

    “失去了聯系……”楊雲榮重新從倒在沙發上,頭後仰著,喃喃地說,他看著天花板,雙眼卻沒有焦距。

    我該怎麼向雲琪交待?他只覺得自己的嘴里很苦。

    鐘雲被選中到基地訓練,他在背後出力甚多。當他得知鐘雲以沃爾星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明珠學校時,他非常的驚訝。鐘雲的進步也太夸張了點,難道他是那種遲慧的人?

    不管怎麼樣,鐘雲的成績讓他頗為滿意。他楊雲榮心里,以前的鐘雲絕對配不上自己的妹妹。現在嘛,雖然還差點,但總算像點樣了,再好好訓練一翻,或許能夠成器。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在背後使力,讓鐘雲被基地選上。鐘雲在訓練基地的表現更讓他吃驚,看來,鐘雲不但是個可造之才,而且資質非常不錯。

    後來得知中級文明之間的少年體術大賽要召開,又為鐘雲要來了一個名額。否則的話,以鐘雲的出身,無論如何那名額也輪不上他的。當然,楊思晴也在中間花了很大我力氣。

    如果桐光星號真的出了事,那他楊雲榮要為鐘雲的死負最大的責任。這一夜,鐘雲家來了一位客人,正是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的楊思晴……

    不知名的星球上,鐘雲和琥珀色眼楮的女人並肩坐在一起用餐,食物只有兩種,一種是粉紅色的鵪鶉蛋大小的果子,酸酸甜甜,味道像李子,但比李子多汁;肉是烤肉,沒有加任何調料,但它自身帶著咸味。

    鐘雲看著她將烤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才放進嘴里,小口小口地嚼著,吃相很斯文。

    忽然,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鐘雲。”然後又指了指她。

    她琥珀色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指了指自己,“雨道晴。”

    這發音……

    鐘雲眉頭一皺,正想說什麼,一聲尖銳的聲音劃過空氣,遠遠傳了過來。雨道晴臉色一變,將吃到一半的烤肉扔下,抄起旁邊的標槍站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鐘雲眉頭緊皺,同樣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

    門外也是亂糟糟的,強壯的男土著們都從自己的木屋里跑出來,手里緊緊地攥自己的兵器。

    看著他們肅殺的神情,再看女土著眷戀悲傷的神情,鐘雲似乎明白了過來。就算隔著不知多少光年,人類的感情總是一致的。

    他們,是要上戰場。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20:58
110 十級強者   
    鐘雲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制作一個空間遙感器,聯系上小零,回到沃爾星。

    有一句話叫做︰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用來形容鐘雲最近的遭遇再貼切不過,自從飛船失事後,鐘雲兩人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雖然幸運地降落到這個不知名的星球上,不過,這里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土著村里濃濃的肅殺氣氛讓鐘雲感到震撼。在一個蒼老的土著帶領下,全體出征的戰士單膝跪地,右手撫胸,一臉虔誠地仰望著天空,在祈禱著他們的神靈。

    那位蒼老的土著慷慨激昂地說了幾句土著語,忽然伸出右手在左臉緩緩地劃出一深深的血痕。

    所有戰士也學著他那樣,在臉上劃出血痕。最後,老者仰天發出一聲大吼,所有的土著,不管是出征的戰士,還是留在屋里的女人小孩,也跟著他一起吼叫了起來。

    這是憤怒的吼叫,這是勇氣的吼叫,這是誓與敵人戰斗到底的無聲的宣言。

    鐘雲只覺得渾身氣血上涌,被土著們悲壯的情緒所感染,一股豪情在胸中激蕩著。

    戰斗前的儀式完成後,戰士們開始排隊領取武器。

    鐘雲沒有猶豫,他走向領武器的那個隊伍,派發武器的那個土著看見他,愣了一下,才臉色沉重地給他遞過去一削尖的木槍。

    雨道晴意外地看著他,卻沒有說什麼,等所有人都準備完畢。她手一揮,當先往聲音響起的那個方向走去。

    鐘雲緊緊跟在她地身後。在後面。土著們分成三隊。一隊跟在雨道晴身後。一隊由一個最高大地土著帶領著。外另外一個方向跑去。還有一隊留在原地。他們負責保護村里地老弱。

    鐘雲回頭默數了一下。跟在他身後地約有七十人。所有人都緊抿著嘴唇。神情嚴肅。一時間。樹林里只有雜亂地腳步聲。

    走了約一千米。鐘雲看見了此次地敵人。那是一種奇怪地生物。渾身是粉紅色地。身高約一米。兩只深紅色地眼楮加起來佔了臉站三分之一人面積。頭上根條短短地觸角。它地嘴巴很大。一直開到耳根。咧起來猶如一只水盆。一看就不像善類。

    這些怪物一大群往鐘雲他們涌來。起碼有三四百只。一個個行動敏捷。看見土著們出現。一個個像打了興奮劑。加快了速度跑過來。

    離怪物們只有五十米了。雨道晴嘴里發出一聲尖嘯。身後七十位土著迅速以五人為一組。形成小型地戰斗團體。以雨道晴為尖刀。開形成一錐形地陣隊。

    雨道晴身後。只有鐘雲一人。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前鋒。不過這時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她往前沖了。

    仿佛一把燒紅的餐刀切進黃油中,甫一接觸,身高普遍在兩米以上的土著將只及他們腰部高的粉紅色怪物捅翻了。

    最怪異地是雨道晴,她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那些粉紅色的怪物離她還有三米,就一個個滾翻在地,嘴里冒出綠色的液體,生死不知。看得鐘雲目瞪口呆。

    鐘雲第一次遇上這樣地怪物,出于謹慎。他仔細觀察它的特點,粉紅色怪物動作靈活,身體非常柔軟,能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它的武器是那鋸齒狀的白森森的牙齒,還有四肢長達二三十公分的利爪,它的爪子極其鋒利。鐘雲親眼看到堅固程度不亞于特種鋼的傘木槍被那爪子撓下一層木屑。要是抓在身地身上,那還不是切豆腐一樣。

    粉紅色怪物雖然數量眾多,是土著戰士的四五倍,但絲毫沒有給土著戰士們造成多大的威脅。不到五分鐘。粉紅色的怪物就被屠殺殆盡。而土著這邊只付出了五個人的代價。整個過程中,鐘雲只出過一次手。將最後一名逃路的粉紅色怪物釘在地上。

    雖然幾乎取得完勝,但他們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草草處理了戰友的尸體,他們又出發了。

    來到村子的圍牆處,鐘雲就看到了極其慘烈地一幕,只見圍牆前面,上千只粉紅色的怪物正在圍攻幾十名土著戰士,雖然依托著復雜的地形與它們周旋,土著戰士們依然岌岌可危。

    見到救兵到來,正在浴血奮戰的土著戰士們士氣大振,將怪物們刺死了一圈。

    鐘雲卻一點都不感到樂觀,加入他這里的六七十人,將這一千怪物殺死並不困難,問題是圍牆上,怪物們正源源不斷地跳進來,數量越來越多,不將它們趕到圍牆外面。土著戰士再怎麼善戰,磨都給磨死了。

    現在有一們電磁大炮就好了,鐘雲不無遺憾地想。不過他馬上調整好心態,如果事情不可為,馬上帶著雨道晴往原路返回,帶上張瀟離開這個村莊,保住性命再說。

    剛剛打定主意,鐘雲就看見了讓他極度震驚的事情,跑在他面前的雨道晴的身體忽然騰空,沒錯,她飛了起來。鐘雲眼楮陡然瞪到了極限,腳下沒收住,差點撲倒。

    雨道晴騰空飛到僵持雙方的上空,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一聲尖嘯發出,一道肉眼可見地波紋在空氣中震蕩起來,往聚集在圍牆邊緣地粉紅色怪物射去。

    粉紅色變物似乎知道不妙,整隊人炸了開來,往四邊散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被波紋籠罩住的地方,所有怪物身體一震,嘴里冒出大口大口地綠色液體,然後軟軟地倒了下去。

    就這一下,就殺死了近一半的怪物,人型機甲,果然名不虛傳。

    場上形勢當場逆轉,加入六十多名生力軍的的土著戰士將已經膽寒的怪物們殺了個落花流水,不一會就將所有怪物趕出了圍牆之外。只留下滿滿一地的尸體。

    雨道晴緩緩地從空中降落到鐘雲前面,鐘雲向她豎起了大拇指,他實在想不到,這樣一個女人,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十級強者,號稱能戰勝一台機甲的恐怖存在。

    忽然,鐘雲發現她有點不對勁,她身體抖了兩個,就要摔倒,鐘雲忙扶住她,“你沒事吧?”他用眼神詢問。

    雨道晴輕輕搖搖頭,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似乎剛才那一擊,讓她脫力了。

    鐘雲扶住了她,心里閃過一絲疑惑,她的眼神一點也不像疲累過度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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