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情緣]變身武娘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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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man01 2009-7-10 13:45:3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544204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9 14:39
第十四節 男兒漢的懊悔與自責!

甜甜的香味從水中散發出來,手臂上的翠鳥變成一把勺子,在鍋中緩緩地攪動。等到一鍋水煮成粘稠的糊狀之後,她取出幾片洗干淨的寬大樹葉,從中取出一包食物,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嗯……”

    忽然!旁邊的莎莎拉發出一聲極為輕微的呻吟!夢蝶雖然正在吃飯,但還是第一時間扔下手里的食物,沖到莎莎拉身旁!握住她的手,神情緊張的觀望著。

    十五天……足足十五天。莎莎拉就一直昏迷著,既沒有死去,卻也沒有醒轉。在這十五天里,夢蝶每一刻都擔心這個女孩會突然死去,除了收集食物之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候。而現在,這種等候終于有了一個盡頭,這怎能不讓夢蝶興奮呢?

    慢慢的……慢慢的……

    雪白的肌膚上浮現出些微的紅潤。莎莎拉緩緩睜開眼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夢蝶的笑臉。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天空中萬里無雲,清新的空氣讓人猶如做了一場美夢一般的舒暢。莎莎拉略顯憔悴的坐在篝火旁邊,拉著身上夢蝶的那件衣服,臉上的神情顯得十分的羞澀。

    “你……這十五天……謝謝你了……”

    夢蝶微微一笑,重新取了一包樹葉的食物,遞到莎莎拉的面前。

    “對你來說,這只是一場夢。只要你還活著,就不需要道謝。來,吃吧。這十五天里我幾乎只能扳開你的嘴喂你清水,一定餓壞了吧。”

    說真的,莎莎拉還真的是餓壞了。她捧過那包食物。誘人的香味惹得這位公主的肚子咕咕直叫。可是,就算肚子再餓,她看了一眼夢蝶之後,還是十分有禮地打開樹葉,用手指捏著其中的食物,一點一點,極為淑女氣質的吃。

    夢蝶聳聳肩膀。取過自己的食物大口吃著。

    “夢蝶妹妹,你的衣服……”

    莎莎拉略微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這件衣服後,再指了指夢蝶身上那件由樹葉編成的衣服。再次感到歉疚起來。

    夢蝶看了看身上地衣服,毫不介意的擺了擺手,笑道︰“別擔心,我的衣服你就繼續穿著吧,我不會讓你脫下來還給我地。”

    莎莎拉臉一紅,急忙搖頭,說道︰“不不不,我是說……你這樣的穿著……好像……有些太過暴露了吧?很……失禮啊……”

    夢蝶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確。如果按照女性的角度來說,這件樹葉衣服的確是有些不太雅觀。夢蝶下半身的所謂“衣服”只是由許許多多的地樹葉用樹睫穿過,單單的圍住臀部和兩腿之間而已。她那兩條粉紅色的大腿在自然的景色之下一覽無余,粉紅色的腳指甲也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俏皮可愛。至于她的上半身,那就更失禮了。因為胸部凸起,在樹林中會影響行動而讓夢蝶用兩條樹葉包起來之外,她的上半身幾乎“清涼”的讓人詫異!而那包著胸部地樹葉扎的也不是很緊,只要夢蝶稍微一彎腰,光芒就會從樹葉和她的胸部之間透過。這個時候只要站在她的側面……

    風景。是何等的迷人……

    夢蝶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此刻地這身打扮。隨後,她毫不介懷地搖了搖頭,笑道︰“放心啦。這里是原始森林,恐怕這輩子除了我們之外。再也不會有人踏足這里了。不過換句話說。就算有人進來也沒關系。”

    “沒……關系?可是,你這樣……會被看到的啊……如果是女地還好。如果進來的是打獵地獵戶,尤其是男性……”

    夢蝶對這個話題顯得很不耐煩。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已經學會忍耐的話。她恐怕立刻就會“看到又怎麼樣?看到就看到唄,反正大家都是男的”這樣反駁了。

    隨意敷衍完這個問題之後,夢蝶放下已經吃干淨的樹葉,突然表情十分嚴肅的在莎莎拉面前正襟危坐。看到她這樣,莎莎拉一時有些不太理解,也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莎莎拉,公主。在進行接下來的活動之前有些事情我想向你道歉。”

    夢蝶的表情異常嚴肅,嚴肅的莎莎拉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她連忙放下樹葉,也同樣跪坐在夢蝶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句。

    “什麼事……要向我道歉?”

    夢蝶低下頭,臉上表現的十分的悔恨與懊惱。在猶豫了半響之後,她終于嘆了口氣,將心中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就是在你昏迷的這十五天內,我,一個男人,對你的身體做了許多無法挽回的事情。”

    夢蝶的表情變得更為嚴肅,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當初為了救你,我咬碎水晶草,嘴對嘴的喂你吃下去。現在想來,其實當時還有許多其他的方法可以幫你服藥,可我卻沒有細想,就這麼做了。這不得不說是我內心存在的惡念在作祟,你如果想打我的話,請不用客氣,我絕對不會還手,也不會躲閃。”

    原本,莎莎拉還以為夢蝶會說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可等到听完之後,這位公主卻是楞了一下。隨後,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再對著眼前這個表情嚴肅的小女孩的嘴----那張小巧可愛,粉紅色的小嘴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這位公主的表情,顯得更困惑了。

    夢蝶注意到莎莎拉臉上的困惑,但是很顯然,她並沒有想到她是在困惑什麼,還以為自己的舉動已經激怒了這位公主,繼續誠惶誠恐的道----

    “除此以外,在爬上這里之後的那一晚,我還幫你換了衣服,擦去身上的淤泥與水跡。那一晚因為擔心你會挨不過那場凍雨,我是和你肌膚相親,抱著你睡覺的。當然,請不要認為我是在為自己的不軌舉動做辯解,做了就是做了。侵犯了你的身體,這是不管任何理由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夢蝶慚愧的低下頭,雙拳緊緊握著,放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對此,莎莎拉看著這個外表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個一兩歲的小女孩,看著她這樣一臉認真的表情,心中反而揚起一股想抱一下的沖動感覺。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還好。可是……可是!我還做了更加不可饒恕的事情!”夢蝶忽然抬起手,狠狠的賞了自己一個耳光。漂亮的臉蛋上立刻浮現出五個手指印,看的剛剛準備上去抱抱的莎莎拉一陣心疼。

    “在這十五天里,我每天都幫你擦洗身子,洗澡。可以說,你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我都摸遍了!听到這樣的話之後你一定會很恨我吧?不僅你會恨我,我自己也非常的痛恨我自己!(夢蝶開始有些語無倫次,接下來的說出的全是漢語)竟然趁著一個女孩受傷的時機大吃豆腐!我妄為佛門弟子,罔顧師父的教誨!我簡直是男人中的人渣!不,這樣的我壓根就不配當一個男人!我只是一個小人而已!”

    懷著無比的愧疚之情,夢蝶突然跳了起來,神情顯得極為激動!在盡情的大喊大叫了一番之後,她再次跪在莎莎拉的面前,低下頭,充滿無比歉意的道︰“莎莎拉!如果你想殺了我的話就請殺吧!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被人怨恨也是應該的!但是,希望你能夠把我的命留在回過銀月之後!因為現在的局勢不太對,我想要先回去一次,保證愛婭與尼婭的安全!然後!我的命可以給……”

    夢蝶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她那嬌小的身子已經被莎莎拉抱住。不止如此,那位精靈公主的手指還十分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手指順著她的那頭長發梳下。

    “好啦好啦,雖然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可是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諒你了。呵呵

    “原諒???我做了這種事,你竟然那麼輕松就說出原……”

    “喂,夢蝶小妹妹。是你在向我道歉還是我在向你道歉?是你在道歉。然後,我接受了。既然我接受了,你就沒有資格再大聲嚷嚷。”

    夢蝶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

    莎莎拉抱著夢蝶好好的“享受”了一會兒之後,松開手,回到自己擺放食物的樹葉前。她剛剛醒轉,吃得不多。捧起樹葉看了看後,還是將其放下了。

    夢蝶安排莎莎拉在一旁鋪好的樹葉床鋪上趴下之後,一邊道歉,一邊詢問能不能解開她背後的衣服,查看傷勢。莎莎拉哪有不答應的理?立刻趴下。

    夢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伸出手,拉住莎莎拉的衣服慢慢卷起。拆開包裹住的繃帶,在那雪白平滑的背脊之上,一條若隱若現的紅線映襯其上。現在看,恐怕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條傷口曾經被一把匕首穿透,就連里面的那顆心髒,也被切開了一條口子吧。

    夢蝶伸出手,輕輕按住那光滑的背脊,縴細的手指緩緩滑過那條紅線。輕輕觸踫了一下。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9 14:39
第十五節 落入深淵的靈魂

“還疼嗎?”

    “不疼。”

    “是嗎?那現在呢?”夢蝶稍微加了一分力道。

    “嗚……”莎莎拉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色彩。

    嗯,看起來情況已經穩定了。水晶草的效力很好,我的自我痊愈的能力當時應該也注入了莎莎拉的體內,共同治療。不過,我的東西始終還是我的東西,在莎莎拉體內的自我治愈能力看來已經消耗殆盡了。但她的傷口也愈合了七七八八,想來應該還是完美的吧。

    在確診了莎莎拉的傷勢之後,夢蝶才開始小心謹慎的去測量這道傷口。她的手指一邊滑過那雪白柔滑的肌膚,一邊說道︰“莎莎拉,這幾天里我一直想查看這道傷口,可怕讓你的傷勢裂開,就沒有動手。現在我想多看一會兒,你趴著別動,好嗎?”

    莎莎拉點了點頭,不再開

    夢蝶仔細審查著這道傷口,看清楚瘡口的大小與寬度。在反復看了這道傷口的高度與位置之後,她閉上眼略微想了一會兒後,卷起莎莎拉的衣服,坐在一旁看著她,一言不發。

    莎莎拉翻過身,對于夢蝶看自己的眼神顯得有些不解。她遲疑了一會兒,終于喃喃道︰“你……看著我干什麼?”

    夢蝶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嚴肅,在沉默了良久之後,她忽然抱起雙手,審視著對方。

    “莎莎拉。根據我的判斷,襲擊你地人一定比你更為高大。從刺入的力道來看,對方是個男人。而更重要的一點就是……”

    夢蝶微微頓了一頓。輕輕呼出一口氣。

    “那個男人。是在抱著你地情況下。將匕首刺入你體內地。”

    莎莎拉地面色猛然一變!這麼劇烈地變化當然逃不過夢蝶地眼楮。她知道。她說對了。

    “你……你在說什麼啊?僅僅憑這一個傷口。你就胡說八道……”

    “我並不是在胡說。”

    夢蝶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莎莎拉地話。取過一塊石頭。在一旁地淤泥地上畫起圖來。

    “首先。你的傷口是在你的背後。如果有個人是從你的背後突襲,用刀刺你地話,那個人除非非常的矮或者你正好坐在椅子上,不然的話是絕對不會使用這種倒提匕首。從上往下扎進你體內的方法攻擊的。因為從橫截面積上來看,從斜上方能夠瞄準的身體部位遠遠小于從平行方能夠看到的身體部位。心髒的位置也不太好把握。一百個人中,有九十九個會選擇順勢握住匕首,從下往上,或者干脆平行的將匕首刺進你體內。”

    說到這里,莎莎拉地面色顯得更急了。她捂住自己的肩膀,眼神閃爍。在拼命思考了幾秒鐘之後,立刻答道----

    “那……那可能就是一個非常矮的人在我背後襲擊我啊!什麼抱著我……夢蝶妹妹,你想太多了啦……”

    莎莎拉的閃爍其詞更是讓夢蝶確信。這個女孩正在逃避。而能夠讓她對一個想要自己命的人都如此的袒護,對方是誰,看來已經呼之欲出了。

    “好吧,既然你需要確鑿地證據,我就說給你听。”

    夢蝶在河邊的泥地上畫了一個圓圈,示意這是莎莎拉的背部。隨後。她拾起一塊一邊薄、一邊厚的類似匕首的石頭,用手捏住。

    “首先我要說明,在你背後的那個傷口是上寬下窄,也就是我手中這種握法。”

    夢蝶舉起石頭在莎莎拉眼前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道︰“人類為了避免自己的身體被刀子地刃口誤傷,出于本能,都會將刀子地刃口向外握住。即使是倒提匕首。刃口也會不自覺的轉向外側。和正提匕首所面向地方向沒有絲毫的區別。即使如你所說,襲擊你地人真的十分矮小。倒提匕首從上向下的插進你體內的話,那麼傷口的樣子。應該是這樣。”

    夢蝶將石頭往泥土上的“身體”用力一插,再次拔出。可出現在“身體”上的傷口,卻是與莎莎拉背上的傷口完全相反的上窄下寬。

    莎莎拉面色變得蒼白,終于不再說話。

    夢蝶將石頭上的泥土擦去,繼續說道----

    “看到沒有?矛盾就這樣出現了。明明是應該上寬下窄的傷口,此刻卻變成了上窄下寬。如果真的有人從背後襲擊你的話,那麼那個人應該至少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知道萬一沒有一擊斃敵,就需要使用手中的匕首迎擊,刃口也應當面向外側。可是這里,卻完全看不到那個矮個子殺手有這樣的舉動。”

    “那麼,要怎麼樣才能夠做到從上往下,並且是上寬下窄的傷口呢?很簡單。”

    夢蝶走上前,一把拉起莎莎拉,隨後將她抱住。右手的石刀倒提,刃口向外,不等莎莎拉反抗,就這樣直接抵在了她的傷口之上……

    這樣造成的傷口,剛好符合從上往下,上寬下窄這兩個條件。

    夢蝶退開兩步,將手中的石頭扔掉,萬分冷靜的看著已經面色蒼白,嘴唇不斷發出顫抖的莎莎拉。

    “當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被刺。不過如果來的是一個陌生人或者你根本就不認識的人的話,你根本沒可能讓對方把你抱在懷里吧?這代表刺出這一刀的人你十分的熟悉。而且,還對他十分的信任。銀月的人你壓根就不認識,唯一稍微見過兩次面的愛德華雖然是你的前未婚夫,但你也不可能讓他抱住你。通過這些推斷,我完全可以確定想要殺你的人根本就不是銀月的人。那個人是誰,莎莎拉,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莎莎拉的嘴唇不斷的發出顫抖,剛才還略有神采的眼楮也變得混亂不堪,失去焦距。她迷茫的看著夢蝶,良久之後……

    她忽然站起身,轉身想要逃跑!

    憑莎莎拉如今這個身體,怎麼可能逃得過夢蝶的手掌心?她不過才剛剛轉身,夢蝶就已經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死死的按坐在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干什麼!你……你是想帶我出去……去告訴別人我還活著!並且還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可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莎莎拉的眼中已經開始凝聚起淚水。悲痛與傷心在渡過了十五個日夜之後,終于從她的心底深處宣泄出來。她哭著,掙扎著,拼命想要擺脫夢蝶的壓制,絕望的淚水劃過她的臉頰,滴落在河灘之上。

    夢蝶拼命的壓著莎莎拉,大聲喝道︰“莎莎拉!你冷靜一點!從頭到尾,你只不過是一個工具,一個借口!你的父王憑借你這個借口,可以正大光明的攻打銀月!就在我們在這里休息的這十五天里,我能夠听到遠處銀月的方向傳來的戰鼓,也能看到那飄舞起來的黑色硝煙!這些戰鼓與硝煙一天比一天遠離,但卻是往銀月首都的方向遠離!兩國之間已經開始交戰,而且銀月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迎戰,已經節節敗退!”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就突然被人刺了一刀!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嗚嗚嗚……夢碟妹妹……求求你放過我……嗚嗚……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出去……也不想澄清什麼……別逼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嗚嗚嗚嗚……”

    傷心斷腸的淚水滾滾而下,尖耳的少女不再掙扎,只剩下那些晶瑩剔透的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落……

    一瞬間,她存在的價值被充分“利用”,然後被拋棄。

    一瞬間,她認為最親密的避風港,親手將一片暴風雨帶給了她。

    就在那一瞬間,她失去了所有。失去了家,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朋友,失去了許許多多原本就已經不多,卻被她萬分珍惜的東西。

    在這一瞬間之後,她還剩下些什麼呢?大概,也只有這些仿佛永遠都不會失去的眼淚了吧……

    這時,嗚嗚的戰鼓聲再次從銀月的方向傳來。不過那已經十分的遙遠,遙遠到夢蝶甚至在努力分辨這到底是事實還是只是自己的幻听。不過最後,她還是決定將其當作事實,咬了咬牙,再次去搖晃莎莎拉。

    “听著,莎莎拉。現在能夠阻止這場戰爭的就只有你了!路威爾國王和刺你那一刀的人絕對不會想到你竟然還活著!只要你現在立刻出現在眾人面前,並且告訴所有人到底是誰刺了你這一刀的,那麼路威爾帝國就會立刻失去繼續攻打銀月的理由!而且我相信,路威爾的士兵們並不知道自己被自己國家的國王和宰相騙的團團轉。只要你一出現,那些士兵們就會立刻喪失斗志,對銀月的威脅也就這樣解除……”

    “夠了!夢蝶!!!”

    突然,一向都不曾大聲說話的莎莎拉,此刻竟然吼了出來!

    “我為什麼要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我是路威爾帝國的人……是父王的公主(抽泣)!我身為皇女的用處之一就是為了帝國的昌盛,為了父王的宏圖霸業而充當一個工具!我……我現在已經達到用處了……為什麼……我還要反抗父王,讓父王與雷恩叔叔不開心……不快活呢……?!”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9 14:39
第十六節 戰火所過之處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悲痛與絕望,眼中的淚水已經在她的臉上劃下數不盡的淚痕。太過激烈的悲傷與剛才的怒吼讓她這個剛剛復原的身子有些支撐不住,立刻雙眼一黑,向後倒去。

    “啊!莎莎拉!”

    夢蝶手快,急忙上前扶住她,讓她坐在樹葉的床鋪上。莎莎拉在緩過一口氣後,睜眼一瞧是夢蝶,立刻惱怒的將她推開,哭著,嚷著……

    “我知道!說到底你也只是銀月的人!而我是路威爾的人!我們現在壓根就是敵對!身為銀月的人,你當然希望自己的國家沒事。可我卻是路威爾的公主!如果父王希望吞並你們的國家,我也應該快快樂樂的去死!這本來就是我的宿命……不是嗎?……不.是.嗎------------

    對于這一些,夢蝶卻是立刻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不是銀月的人。完全是因為我的朋友在銀月,而且兩國交戰,受傷的永遠是百姓和那些士兵……”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已經死了……嗚嗚……莎莎拉‧路威爾在前往銀月,嫁給下一任王位繼承人迪卡‧蘭溪德穆爾之前,就已經在密甦里瓦湖上被銀月的人暗殺……就是這樣,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這樣就好……好……每個人都很圓滿……父王一定會很高興的……嗚嗚……嗚嗚嗚嗚…………”

    莎莎拉已經瀕臨崩潰,她的呼吸隨著淚水逐漸急促,背上的那道傷口也漸漸開始泛紅。夢蝶知道,她已經失去了繼續求生的意識。這樣的莎莎拉如果放任不管,她一定會自己折磨自己,然後……

    殺死自己!

    “這樣還會高興的只有雷恩和路威爾國王!莎莎拉,睜開眼楮看看清楚,看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對待你的!看清楚那些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士兵和飽受蹂躪的平民!現在,每分鐘都有人因為這場蓄謀已久地戰爭而失去生命。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一定不會願意看到這種結果!”

    “醒醒吧。從你對你父王的歉疚中醒過來!你地母親的確是死了,可你母親的死還有著無數的疑點!為什麼她會暴走?為什麼一向溫柔的她會攻擊自己的丈夫?現在,看看你父親的本質。看清楚他這個為了帝國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能犧牲地人的本質!難道你不覺得你母親之死其中有著某種陰謀嗎?!”

    談到莎莎拉的母親,莎莎拉抬起已經布滿淚水的眼楮,望著她----

    “陰謀?你說……我媽媽的死里面到底有什麼陰謀?”

    夢蝶一時啞然︰“這……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去查!就算你的父王掩飾的再好,也一定有人會清楚事情的本質!這樣,你的母親……”

    “夠了!說來說去,你還是只是想利用我結束這場戰斗,保護你地朋友而已!你就和我的父親一樣,和雷恩叔叔一樣!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夢蝶還想再說。可突然之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腳底出現了一些異樣。察覺到的她急忙後退,前後只不過相差半秒,一道狂烈的龍卷風瞬間拔地而起!和往日的“烈暴風”咒文不同,這道龍卷風顯得極為的不安定,直灌雲霄的身體中不斷出現扭曲和失真。可即使這樣,也不能否認這道龍卷風的力量比起以往地任何一次都要強大!就連夢蝶,也被這股龍卷風逼得幾乎窒息!

    “看吧……我的體內……嗚嗚……也有和媽媽同樣容易失控的力量……嗚嗚嗚嗚……!”

    莎莎拉站起身,不再理會被龍卷風阻隔在另一側的夢蝶。捂著臉,沖進那片森林之中。接著……

    “啊--------------------地方傳來。

    “莎莎拉!可惡!”

    夢蝶捂住鼻子,防止吸進風中地大量泥土。她努力調整好自己地呼吸後,才能將力量灌輸進翠鳥體內。她跳進龍卷風中,隨著風速轉了幾圈之後再順勢從另一方跳出,急忙踩著莎莎拉的腳印,沖向那邊地樹林。

    可就在這時……

    一個影子,卻出現在夢蝶的面前。

    “白狼?!”

    背後地龍卷風逐漸消散。四周再次變得晴朗無比。夢蝶欣喜若狂的看著眼前這條渾身毛發都沾滿泥土與水跡,但雙目依舊溫柔燃燒的戰友,急忙走上前。

    白狼看到夢蝶,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它松開咬住衣服的嘴。將已經昏迷不醒的莎莎拉放在地上。伸出舌頭,十分懷念的舔著好久不見的夢蝶的臉頰。

    “不要……不要舔我啦和你說過多少遍了?很癢。”

    看到莎莎拉平安無事。夢蝶被吊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上前抱住白狼的脖子,撫摸著它的毛發。安撫著。

    “為了找我,你也跳下湖了嗎?”

    白狼繼續舔著夢蝶的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夢蝶心中歡喜,再次抱住白狼的脖子,來了個熱烈擁抱。

    “真是辛苦你了。這十五天里,你找我們一定找的很辛苦吧?謝謝你,我的朋友。”

    再次見到白狼的喜悅讓夢蝶的負擔再次減輕。有了它的幫助,夢蝶忽然覺得現在眼前的任何難事都不在話下。她拍了拍白狼的額頭,揉了揉它的嘴。隨後,一人一狼走到昏迷的莎莎拉身旁,夢蝶沖著她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現在必須盡快回銀月看看。理所當然的,要帶上莎莎拉一起行動。夢蝶好說歹說,才算讓白狼同意充當一會坐騎,一人一狼帶著這個女孩,在白狼的鼻子的帶領下,走出河灘旁的森林,向銀月的位置走去。們的飼料。

    空氣中,充滿了焦臭。就連這里原本應該出現的血腥味,也被死亡的臭味所覆蓋。

    一腳踏在這片泥土上,腳下揚起的卻是一片灰燼。尚待著火星的灰塵揚了起來,帶給人最後的灼燒感。

    夢蝶站在這里,心情凝重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經過了十天的旅程,終于沿著河流走回密甦里瓦湖湖邊,來到當日她啟程前往路威爾帝國的加魯魯鎮。可等待她的,已經不再是那片繁華與寧靜……

    “咯啦……”

    旁邊的那堆還在燃燒的瓦礫堆中,伸出一只已經碳化的手。被風一吹,這只抓向天空的手輕輕的斷裂,大拇指和食指掉了下來,露出里面漆黑的骨頭。

    四周,安靜極了。

    在這片廢墟中行動,唯一能夠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不,也不止這些。在那些被熊熊燃燒的廢墟之中,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鳥兒籠罩其上,貪婪的吞食那些已經失去生命的軀殼。夢蝶與白狼走過,就全都“嘩”的一聲,飛上天空。

    腐臭味,充溢著這里所有的空氣。

    腐臭味,也充溢著莎莎拉的嗅覺。

    她,終于醒了過來。

    “嗚……!”

    可憐的銀發少女睜開眼楮第一次看到的,就是三只鳥兒撕扯著一個人的腸子,飛上天空的場面。她面色一青,急忙轉過頭去,捂住嘴。

    “夢蝶……這……這是……?”

    “這是戰爭。”

    夢蝶沒有回頭看莎莎拉,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在廢墟小鎮中行走著,走向小鎮的出口。

    “火焰和死亡就是戰爭的一切。沒有人會喜歡這些,也不會出現你所說的大家都會開心這種事。”

    莎莎拉捂住嘴,不再說話。望著一路走過的那些尸體,她的眼淚,終于不受控制的流淌了下來。

    白狼轉過頭,望了一眼坐在自己背上的莎莎拉。它略微加快了腳步,輕輕咬住夢蝶的樹葉衣服。

    夢蝶停住腳步,略微點了點頭。她朝這片廢墟的四周看了看,找了間還算是完整的屋子,走進去。重新出來之後,她的身上已經穿上了一套充滿油污與泥濘的衣服。除此之外,她的手上也抱著兩套衣服,還有兩條大大的斗篷。

    夢蝶披上斗篷,伸手在地上擦了擦,將地上的煙灰涂滿自己的臉頰。隨後,她再從廢墟中拉出一條被子,撕開,包裹住地上的泥土圍住自己的腰部,再柱起一根拐杖。瞬間,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就變成了人見人憎的老乞丐。

    打扮完成的夢蝶朝著滿手的灰塵走到莎莎拉的身旁,不等她說話,就將泥灰抹到她的臉上。

    “啊!”

    “別動。好好化妝。”

    夢蝶伸手按住莎莎拉的手,將泥土盡數抹上︰“從現在開始到銀月,我們就已經真正踏入了戰爭的範圍。路威爾帝國的士兵一定會在各個道口盤查,我們倆個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如果踫到的是大部隊的話那還好,我們可以立即向對方說明真相。可如果踫到的只是少數的巡邏兵,難保事情不會變得更糟。在戰爭中,千萬不可以盲目的相信對方會幫助自己,還是會傷害自己。除非踫到在銀月中擁有相當身份的人的幫助,否則我們所說的任何話,都會被神經緊繃的士兵們猜忌。”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10 19:10
殺意狂拳篇 第十七節 逃兵

    莎莎拉楞了一下之後,不再掙扎。夢蝶點點頭,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在莎莎拉臉上小心翼翼的畫出皺紋。不消片刻,雪白的肌膚立刻變得又黑又老,讓人看了不想再看第二眼。

    “莎莎拉,你已經死了。這是路威爾的官方消息。如果突然出現一個活著的三公主,士兵們或許會相信,或許不會,更可能的情況是會去報告長官。我們不知道那些長官到底知不知道雷恩宰相的陰謀。或者,有沒有參與一腳。冒險的事情我們不能去做,要做到盡量低調行事,直到踫到愛德華為止。”

    化完狀,夢蝶沖著她左看看右看看,點了點頭。尼婭這小妮子的戰斗能力雖然不強,但說起偽裝的技術倒是一流。教她拳腳功夫的時候這個小妮子也總是裝模作樣的向自己講述各種偽裝技巧,現在看起來,還真是受用良多。

    替莎莎拉打扮完畢,夢蝶點了點頭,轉身就想繼續帶著白狼前進。可就在這時,遠處的那片廢墟之中,忽然飛起一大群的烏鴉。

    “夢蝶,到現在為止,我還沒同意過要和你一起前往銀月。這只是你單方面的綁住我而已。”

    莎莎拉的語氣顯得毫不客氣,一點也不給夢蝶好臉色看。

    “呵呵,是嗎?”夢蝶緊了緊籠罩在斗篷下的翠鳥,略微笑了一聲。

    “莎莎拉,你覺得在戰場上。什麼樣的人最可怕?”

    突然之間,夢蝶問出了一句與莎莎拉地回答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莎莎拉略微愣了一愣,想了想,說道----

    “是……最驍勇善戰的戰士?”

    “呵。也許吧。但這是針對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人來說。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人比最強大的戰士還要可怕。那種人嗜血,貪婪,殘暴。甚至已經到了不分敵我的程度。”

    “有……這種人嗎?”

    “有。那種人就是臨陣脫逃的殘兵。”

    夢蝶緊了緊斗篷,因為她听到。不遠處正有許許多多的腳步聲向這里傳來。

    “逃兵已經失去了榮耀,即使回到部隊,也會被處死。在這種情況下,吃了敗仗地他們就會四處奔逃,好像蝗蟲一樣席卷路上遇到的一切。如果有人成群結隊的出現,他們可能還不會怎麼樣。可如果踫到落單的人,不管是敵人還是本國的平民,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來發泄心中對戰爭的恐怖感。這種人。就是山賊與強盜的雛形。”

    馬蹄聲越來越近,莎莎拉也听出來事情有些不太對勁。遠遠的,甚至能夠聞到一些血腥味從遠處傳來,許多粗魯男性吆五喝六地聲音也漸漸壯大,讓她听的萬分厭惡。

    “夢蝶,我們還是躲一躲吧……”

    莎莎拉拍了拍白狼的頭,想要讓它轉頭。可白狼是誰?除了夢蝶,這個世界上哪還有人能夠命令它?對于莎莎拉的呼喝,它反而愛理不理的繼續站在原地。守在同樣一動不動的夢蝶身邊。

    “躲?那可不行。這些家伙雖然是殘兵,但我有太多的事情想從他們的嘴里問出來了。這些家伙很瘋狂,要遏制這種瘋狂就必須用另一種恐懼來治愈。莎莎拉,你站遠一點,下面的場面可能會很殘暴。”

    馬蹄聲終于近了,出現在廢墟那頭地是五六匹口吐白沫的戰馬。它們的呼吸急促,顯然已經持續跑動了太長的時間而得不到休息。坐在戰馬上的六個人全都穿著銀月士兵的鎧甲,鎧甲上布滿了血跡。但與此相對的,鎧甲的本身卻沒有多少傷痕。很顯然,這些血不是來自他們身上,而是來自其他人。

    而這個“其他人”,也很快的就出現了。

    六顆頭顱,被插在他們手中地長矛之上。再看他們的馬匹上。每個人都掛著四五個人類的頭顱。這些頭顱甚至還在滴血。驚恐圓睜的眼楮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透過這一張張恐懼無助的臉,可以發現這里面並不全是男人。甚至還夾雜著女人與小孩地頭顱。在系著頭顱旁地位置上都掛著一個滿滿的皮囊。從露出地皮囊一角中,垂下一條女性用的鑽石項鏈……

    夢蝶地拳頭。暗暗捏緊。

    “哈哈哈!又有兩個路威爾帝國的敵軍!看看這次我們誰能第一個砍下他們的腦袋!”

    當先的一個士兵咧開嘴,大笑著舉起手中的長矛,瞄準夢蝶的心髒沖了過來。其余五人也全都狂笑一聲,紛紛舉起手中的長矛。有兩個落在後面的士兵眼看追不上了,甚至拿出腰上的弓箭,瞄準夢蝶,不由分說的就射了過去。

    利箭破空,換來的卻是夢蝶眼神中的一抹蔑視。

    速度實在太慢了,在這麼短的距離內竟然只能射出這種速度的箭矢。光是從士兵的素質上來說,路威爾的劍騎士就已經勝出不止半籌。更別提黑炎蛇的暗影劍士了。

    夢蝶閉上眼,一歪頭,箭矢擦著她的臉頰劃過。此時此刻,第一名士兵的長矛也已經殺到。

    “哈哈哈!我贏了!!!”

    長矛刺出!瞬間貫穿夢蝶的頭部。可是下一刻,被他貫穿的少女卻已經側過身,單手抓住那柄長矛用力一頂。

    戰馬依舊呼嘯著往前沖去,那名緊握長矛的士兵卻被夢蝶這麼一阻,頂下了馬。士兵躺在地上,還想盡快爬起來拔劍!可這個時候,一只腳,卻已經穩穩的踏住了他的胸口……

    素手一轉,長矛迅速裝換方向。斗篷下的少女冰冷的看了那名士兵一眼後,舉起長矛,毫不留情的刺下。只听得“噗哧”一聲,鮮血飛濺。

    長矛,貫穿了士兵身上的盔甲,洞穿了他的腹部,將他釘在地上。那名士兵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抽筋似的抓住那柄曾經刺穿無數平民腦袋的長矛,摸著自己的鮮血,讓他深深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已經來到了他的眼前……

    頂下士兵,踩住,調轉矛頭,刺穿腹部。這些動作雖然繁多,但也只是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剩下的五名士兵還沒有看清第一個人的悲慘遭遇,就全都舉起手中的長矛,挑向眼前這個披著斗篷,看不清臉的人。

    夢蝶順著這些長矛一個轉身,沖入矛中,將長矛處在自己的腋下,用力一夾!剩下的五名士兵也全都跌下馬來。而緊接著等待他們的,就是那曾經握在他們手中的長矛,貫穿自己的腹部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讓這片廢墟之城多了一股讓人膽寒的涼意。夢蝶掏出懷中的水晶草粉末,取出極為可憐的一點灑在那些士兵的傷口四周,卻不拔出長矛。他們的肌肉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愈合。當然,這樣的愈合,就等于同那柄長矛完全的融在一起,稍微動彈一下,等待著他們的就是刻骨銘心的疼痛。

    撒完五個士兵,夢蝶順手拔出最後一名士兵腹部的長矛,將水晶草撒上一些之後,單手提著長矛頂著對方的喉嚨。往昔溫柔的眼楮里,已經被冰冷與淡漠所替代。

    “站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銳利的矛頭還頂著自己的喉嚨,上面尚在滴下自己的鮮血。那名士兵萬分恐懼的望著夢蝶,嘴唇打顫,雙手只顧著捂自己的肚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想回答嗎?很好,看來我可以找別人問問。”

    說完,夢蝶握住手中的長矛,還不等那名士兵恐慌的叫出來,就再次一矛刺進對方的腹部。她瞄準的角度十分的刁鑽,從這個部位刺進去後並不會傷到人體的內髒,也就是說被刺的那個人並不會死。可被這樣死死釘在地上所享受到的痛苦,可能比“死”還難受。

    夢蝶走到另一名士兵的身旁,抓住長矛的軀干,毫不留情的一拔。那名士兵立刻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矛身上也帶出那個人肚子上的一大塊皮肉。

    “你能夠回答我嗎?”夢蝶將水晶草粉稍稍撒上,用長矛抵著對方的喉嚨,淡淡的說道。

    有了前車之鑒,那名士兵連忙點頭答應。對于眼前的這個人他不敢有任何的忤逆,抱著流血的肚子使勁的點頭。

    “很好,那你告訴我,現在戰爭的局勢到底怎麼樣了。”

    莎莎拉騎著白狼從一旁的角落里走出來,一並站在夢蝶身旁,靜靜的听著。

    那士兵眼下壓根就沒心情去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他只顧著大聲回答夢蝶的提問,恐懼的雙眼中流露著失魂與慌亂。

    “路威爾帝國……路威爾軍兩天前剛剛擊敗我們,朝最後的防線卯月城前進!他們……他們實在是太可怕了……竟然只用了那麼短的時間就突破了我們的防守!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想逃!是他們太強了!強的根本就不像是人類!對,錯的是他們!而不是我!我是被他們逼著才當逃兵的!原諒我,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10 19:10
第十八節 搖搖欲墜的月亮

    卑微而骯髒的懇求並沒有讓夢蝶的心軟下來半分。是啊,只要看到那些頭顱,還有人可以原諒這種行為嗎?

    長矛,稍稍刺進了那士兵的脖子。讓他那骯髒的血流出來,算是減輕自己的罪孽。

    “對方有多少人馬?主持戰爭前進的前線指揮官是誰?即使銀月和路威爾帝國之間的實力差距再大,也不可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被路威爾帝國攻至最後的防線。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不要!不要殺我!我說!我全都說出來!!!根據探子的情報,在我們和他們進行野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聚集了超過二十萬的軍隊!他們……他們太恐怖……竟然只用一只只有兩千人的先鋒隊就將我們五千士兵殺光……他們不是人!是鬼,是惡魔!!!”

    “回答我的問題。”長矛再次往里面刺了一點,那名士兵驚恐的叫了一聲,可惜他的聲帶被制,壓根就叫不出聲來。

    “是……是!充當大將軍的……似乎是路威爾帝國的大將軍----德爾將軍!”

    (哼,果然是他。)

    “兩天前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帝國的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殺了過來!他們說他們的公主被銀月的人殺了,是來報仇來的!”

    夢蝶轉過頭,略微看了一眼身旁的莎莎拉。可以看到。莎莎拉地表情顯得極為不安。如果不是那涂了滿臉的泥土,恐怕她的臉色絕對不會比這些被釘在地上,不斷呻吟地士兵來的更好看吧……

    夢蝶回過頭。說道︰“即使是被偷襲,你們的戰意未免也太低了吧?三兩下就被干掉?就因為帝國說他們地公主死了,你們也干脆一起去死?”

    “不是的!不是我貪生怕死!是……對!是皇族!這一切都是皇族的錯!我只是一個應召入伍的普通人。皇族犯的錯為什麼要由我來擔負?!”

    “皇族的錯?……你是指,如今的銀月皇族?”

    “是的!美麗的夫人(夢蝶故意壓低嗓子,所以听起來似乎是個有些年紀的女人。再加上她那滿臉地泥灰,這個士兵認錯也沒什麼關系),請听我說,當日偷襲過後,我們這個軍團就躲進一處山坳里面,想要進行反擊戰!可是路威爾的那些人突然大聲喊了起來!他們說,路威爾帝國感謝黑炎蛇的幫助,終于查清了半年多前發生在密甦里瓦湖上的水盜湖事件的真相!”

    夢蝶一愣。不開口打斷。

    “他們說,經過國王多番連夜的審問,終于從被黑炎蛇逮捕送來的一名水盜的口中查知了這一切都是現任的王位繼承人---迪卡•蘭溪德穆爾地陰謀!當時的他想要趁著愛德華王子外出的時候,乘機借水盜的名義殺了愛德華王子!可為了怕只殺一個人會欲蓋彌彰,就一並對當日的船隊進行了毫無人性地大屠殺!最後,再命令那些水盜立刻躲到銀月王國這一邊,難怪路威爾帝國對自己這邊地密甦里瓦湖沿岸進行戒嚴也沒有察覺那些水盜的蹤跡!”

    “路威爾帝國感覺自己被徹底地侮辱與愚弄!而且竟然還招待了當日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迪卡•蘭溪德穆爾在自己這里留宿了兩個多月!而且從另一方面,當日水盜湖事件中雖然被殺地人大多都是銀月的平民,但也有十幾個路威爾帝國的商人在搭乘那條船時被殺死。在公主被殺。銀月王子公然侮辱帝國,帝國平民無辜陷入銀月的皇室斗爭而無端死亡著三個理由之下,路威爾帝國的攻擊猛烈異常!而且……而且听到他們的那種解釋,我們其中的許多人也都猶豫了!這樣,我才逃跑的!所以。這絕對不是我的錯!相信我!”

    是不是這個士兵的錯夢蝶如今已經完全沒心思去理會。她開始深深的佩服那位路威爾國王的智慧與硬派手段。

    戰爭不外天時、地利、人和。路威爾帝國準備充分。蓄謀已久,打從一開始在密甦里瓦湖上刺殺莎莎拉開始。就將一個“惡人”的形象完完全全的瓖嵌進銀月的額頭。在銀月以為聯姻即將成功而放松心情的時候一口氣進攻,佔盡了“天時”。

    隨後。再開始大肆散播謠言,將自己說的萬分委屈,將銀月的皇族說的卑鄙無恥,十足的小人。這樣,底下的士兵們就會開始懷疑起自己效忠王室的必需性,從而將“人和”牢牢的抓在手里。

    如此一來,銀月唯一能夠利用的就是地利。可在先機盡失的情況下,它還有多少的地利可以利用?再加上指揮這場戰斗的德爾將軍可是以觀察戰場形式而隨機應變聞名的將軍,地利的優勢,顯得如此的渺小……

    銀月輸定了。

    這場戰斗打從雷恩將匕首刺進莎莎拉的心髒之時就已經開戰。毫無準備,松懈下來,為自己的成功沾沾自喜的迪卡,輸定了。

    “是這樣啊……到底,還是這樣。”

    夢蝶手中的長矛稍稍退後了一些,那士兵好像踫到大赦似的,連忙道謝,想要逃走。夢蝶拉在他剛剛有了點要轉身逃的念頭之時,立刻踏上一步,將他再次踢翻在地。

    “嗚……嗚哇!!!”

    士兵的慘叫並沒有換來夢蝶更多的仁慈。她舉起手中的長矛,瞄準他那已經被洞穿了的腹部,再次狠狠的插了進去!鮮血飛濺,長矛死死的釘在地上,那名士兵也是口吐鮮血,痛苦的握著長矛,掙扎著。

    “夢……夢蝶?”

    說實話,夢蝶此刻的手法不單單是殘暴,更是可怕!莎莎拉捂著自己的心髒,膽戰心驚的看著她,不知她到底想要干什麼。但四周那六名士兵的痛苦呼救聲,卻猶如地獄中傳來的鬼叫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夢蝶取出水晶草粉,撒了一些在那名士兵的傷口上。隨後,她走到六名士兵的中間,舉起手中的水晶粉末,向他們示意了一番。

    “你們給我听著!我對你們的憐憫心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惡!我不會殺了你們,接下來你們是死是活,完全靠你們自己。你們身上的長矛已經被我刺入地低,憑你們現在的力量想要拔出來,是絕對的不可能。唯一能夠擺脫這株長矛的方法只有從上面把自己的身體拉出來。”

    “你們放心,你們的內髒完全沒有受傷,所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這里是水晶草的粉末,功效如何,你們剛才自己也已經嘗試過了。但是很可惜,我這里只有一個人的份量,誰能夠第一個從長矛中把自己拔出來,當然就有資格拿到這包粉末。”

    “不過,雖然這里只有一個人的份量,但如果第一個出來的人能夠稍有憐憫之心,將這些粉末平分給你們所有人的話,那你們也未必會死。只是傷口愈合的慢一點罷了。我就放在這里,想活命的,自己努力吧。”

    “用比上戰場,更加努力、努力的努力!”

    將粉末包好,放在六個人的中央,從旁邊搬過一塊石頭壓住後,夢蝶轉過頭,看了一眼那些馬匹身上的頭顱……

    真想立刻就殺了他們。

    夢蝶恨恨的咬了咬牙,沖著白狼揮揮手後,立刻沖著小鎮的出口奔跑起來。白狼會意,也同時撒開四肢,竄到夢蝶身旁。夢蝶縱身一躍,好好的跨上它的背部,向莎莎拉說了聲對不住後,雙手繞過她的腰,抓住白狼的鬃毛,快速離去。只留下背後那六個不斷的大呼小叫,被疼痛與求勝欲望煎熬的銀月逃兵。

    “你……真的只留了一包粉末嗎?”狼背上,莎莎拉有些膽怯的問道。

    “六人份。我留了六個人的份量。”夢蝶淡淡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

    “這是給予他們良心的最後考驗。要活,他們六個就必須一起活下去。如果有一個人膽小怕死的撇下同伴不顧,那麼憑他一個人,要在失去國家屏障的世界中生活下去,是完全不可能的。更何況,路威爾帝國的軍隊一定還會來增援。憑他一個人處在這種環境之中,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說完,夢蝶腦海中卻是再次想起那些女人與小孩的頭顱。她漸漸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竟然還是無法狠下心,將這些已經淪落為山賊的逃兵干掉!回想起那些頭顱上驚恐的眼楮,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無法面對那些無辜死去的亡靈。

    白狼繼續在馳騁,用平均超過八十公里的時速向那片陰雲密布的王城奔去。在接下來很長的時間里,莎莎拉都不再說話。直到日頭西下,夢蝶跳下狼背,找了一些水遞給莎莎拉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說道----

    “夢蝶,到了現在你究竟還想做什麼?銀月已經完了。如果你是想去救人的話,完全可以潛入王城,趁著我國的士兵還沒有開始大肆屠殺的時候,把你的朋友救出來。”

    夢蝶哼了一聲,將水遞到白狼的嘴邊,讓它喝了兩口。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10 19:11
第十九節 12月

    “白狼,還能繼續跑嗎?”

    “嗚。”

    “嗯,委屈你了。”

    跳上白狼背部,白狼輕輕舒展了一下四肢後,再次發足狂奔起來。

    “愛婭與尼婭,我一定會救。但與此相比,你看到那些無辜喪命的平民了嗎?一旦銀月城破,首先遭殃的就會是里面的民眾。當我住在銀月的時候,曾經受了那里的貧民窟中許多好心人的幫助。”

    “我見慣了戰爭,也見慣了殺戮。可不管多少次,見慣並不能代表習慣。戰爭從來沒有所謂的美麗可言,它帶來的只有悲劇與絕望。崩壞的房屋,骨肉破裂的親人,沒有面包,沒有人關心,下一秒都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活著。這種悲傷我見了太多了,我不希望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再次經歷一遍這樣的事情。”

    莎莎拉默然不語,抓著白狼的鬃毛,低下頭。

    “所以,我要阻止這場戰爭。想盡一切方法的去阻止。我守護的並不是銀月,而是人的性命。即使是哪一天路威爾帝國也遭到了被人兵臨城下的情況,我也會想辦法出來阻止。”

    “這就是我的信念,我絕不會妥協的決定!”

    銳利而堅定的眼神直視前方,雙臂上的翠鳥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面對如此決心的夢蝶,莎莎拉臉上的哀愁之色卻是越來越明顯。她在痛苦,在兩種決定中猶豫。夢蝶知道她的痛苦,也不再說話。專心的望著前方……

    “呼-----------------

    忽然!夕陽染紅地天空突然暗了一下!夢蝶和莎莎拉一驚。立刻抬頭。只見血紅地天空中竟然有兩三道被黑色地煙霧包圍著地東西從空中貫穿。向銀月地方向前去!莎莎拉看著這些黑色地影子只是顯得很驚訝。但夢蝶看到之後。心中卻是立刻打了一個咯 。

    那是……當日馬拉里山脈崩壞時。從天空地黑色旋渦中跑出來地東西!

    黑影快速穿過天際。消失在山地那一頭。夕陽再次奪回了對天空地主動權。繼續用那余光普照大地。

    “切……狼。可能要辛苦你了!”

    白狼也能體會到那些黑色地影子所帶來地窒息感。它點了點頭。弓起身子……瞬間!白色地影子在荒野之上劃過一條白線!沖向銀月王城。此行地目地地!

    路威爾軍隊……貫穿天際地黑色影子……可惡。黑炎蛇到底放了些什麼東西出來?趕上啊……可一定要讓我趕上啊!!!

    一路橫穿大陸,經過無數被焚燒地土地與眾多人類的尸體。鮮血的濃郁已經將少女的嗅覺麻痹,放眼望去不見任何活人的景象,卻讓她的內心更為焦急。陪伴著莎莎拉,兩人一狼避開路威爾帝國的巡邏士兵。向著王城前進。

    與她同樣前進的,自然還有那浩浩蕩蕩地二十萬大軍。踏破城池,攻陷戰略地。這只對銀月來說簡直就是“無敵”的軍隊如同刀子切開柔軟的豆腐一般,在銀月的領土上不斷的切割著。最後的守護城市卯月城並沒有在強大的破壞魔法與士兵的長矛弓箭之下支撐多久,逃跑的平民早在很早之前就逃出城,涌向最後的唯一城市。戰火就在他們地背後燃燒,燒著他們的家園,他們的親人。他們的未來……

    時間,已經踏入嚴酷的寒冬。飄蕩的白色開始從天空的那一段緩緩落下,裝點著這片大地。饑餓與寒冷,吞噬著官道上所有地難民。越是美麗地景色,在這片美麗之下倒下的平民,卻是越來越多……

    封神歷1215年12月6日。

    一個天空被層層灰色烏雲堆滿地日子。終于,路威爾帝國的行軍號角,闖進了銀月守軍士兵地耳中……

    “殿下!殿下您還不能動!請快點躺下來!”

    山頂上的城堡之內,愛德華一听完督伯向他稟報的戰況,就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伸手就去夠那把還未使用過的矮人之劍----賽納德拉。督伯見狀,急忙上前按住他,拼命的不讓這位皇子起來。

    “讓我……讓我起來!銀月的64個城鎮現在竟然被吞並了5個!銀月的祝福之門銀月城建造在一處環繞的山巒之中,四周被群山環繞。距離銀月本城約莫三十公里外的一處天然屏障就是祝福之門。在銀月所有的通往外界的三條主干道中屬于最大,最難防守的一條)現在缺少守兵!我要去戰斗……保護……保護我的子民!”

    上次被蘭德的“六劍”殺傷的身體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康復。愛德華的身體根本就沒有痊愈過。在密甦里瓦湖上落水的時候他的傷口本就已經有些裂開,在被移送往銀月的路上,這些傷口變得更是惡劣。等到達銀月的那一晚。他幾乎是昏迷著。被幾名擅長治療的魔法師和醫生整整治療了24小時,才能夠像現在這樣保住性命。可要他再次拿起劍。卻是十分的勉強了。

    “殿下!請您安心!陛下已經發布征集令,讓剩下的十二個後方城市立刻派遣援兵來!到時候一切都會好的!殿下……殿下!!!”

    “沒時間了……敵人已經來到了我們的大門

    愛德華猛地推開督伯。不顧胸口的繃帶再次被鮮血所染紅,一把奪過放在桌子上的隴手帶上,舉起自己的劍,背在身後。

    “嗚……!咳……咳咳……!!!”

    賽納德拉的重量讓人窒息,愛德華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督伯急忙上前扶住他,卻被他一手甩開。

    “來人!給我準備戰馬!我要去見真叔叔和迪卡堂兄!”

    “殿下!真總管和大皇子現在正在聚集皇家騎士團的大部分成員開戰術會議!請您務必躺下!他們一定……一定會找出最好的方法來扭轉這次的敗局的!”

    “讓開!!!再不讓開,我先把你殺了!!!”

    愛德華握住劍柄,惡狠狠的瞪視著這位老僕。可他的手剛剛接觸劍柄,身上的傷口就在瞬間裂開。他渾身虛脫,雙眼一翻,向前跌倒……

    “殿下!!!”

    督伯急忙扶住愛德華,緊張的連連叫人。可現在正在戰時,城堡里的女僕與佣人早就被迪卡和真盡數調配,前去幫忙搬運戰爭物資去了。守備的士兵們也被調往前線,諾大的城堡內大概也只有銀月國王、真、迪卡和眾多臣子所在的會議室內有著充足的女佣,其他地方都變得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可以出來幫忙“來人啊!殿下……殿下!請支持住!!!”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督伯的萬千呼喚中閃了進來,一把托住愛德華的身體。督伯低下頭,充滿感激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女孩,兩個人齊心協力的,將愛德華重新搬回床上。

    “小妹妹,謝謝你了。”

    尼婭搖了搖頭,往昔的笑容如今已經從她的臉上消去。這也難怪,親眼目睹戰爭的開始與經過,相信沒有人還能笑得出來。

    “沒什麼……”尼婭縮在督伯的身後,眼中流露著無法述說的恐懼與無助。她抱著雙肩,不斷的揉搓。身子也在緩緩發抖,停不下來。

    猶豫良久之後,她終于還是開了口︰“廢物王……愛德華殿下,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才會離開?他們……他們不會殺進城里來的……是不是?他們不會……不會……不會對我們怎麼樣……一定很快……就會離開的……是不是?”

    小尼婭蜷縮著身子,問完這些話後,她第一次用祈求,尋求依靠的眼神看著床上的愛德華。可當她看清楚愛德華現在的身體狀況之後,眼中的祈求,慢慢的變成了絕望。

    “嗚嗚嗚……夢蝶姐姐……夢蝶……姐姐……嗚嗚嗚嗚………………”

    微微的抽泣,開始在房間中來回回蕩。對于愛德華來說,恐怕沒有比連自己的子民都不對他產生依賴感更可怕的事情了。他咬了咬牙,再次從床上爬起來。這一次,他沒有去抓自己的劍,而是直接脫下隴手,遞給督伯。

    “我去見西斯科與琳達!他們負責在會議期間指揮軍隊,沒有去參加會議!督伯……扶我上城牆……我要……我要見他們!”

    督伯還想阻攔,可這一次,尼婭卻是上前,迅速扶住搖搖欲墜的愛德華一起向門口走去。她的姐姐愛婭正是被囚禁在西斯科與琳達的身邊當專使女佣,自打回到銀月之後她這個平民就被禁止踏上城牆,當然也無法見到一直呆在那對夫妻身邊的姐姐了。

    對此,督伯已經是無法拒絕。他帶上隴手,拉住愛德華的賽納德拉,跟在兩個人的身後。在跟著他們離開城堡,前往銀月本城的外牆之前,他轉到了一個小房間,看了看里面依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休之後,嘆了口氣,隨著愛德華、尼婭離開了。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10 19:11
第二十節 棋盤上的戰場

    冬天的雪還在飄揚,猶如雲朵戀著大地,輕輕撫摸。城市中的積雪還沒有凍起來,地上倒也不顯的濕滑。皇城的大門打開,載著愛德華與尼婭的馬車在督伯的駕駛下,緩緩向城牆的方向駛去。

    銀月的徽章出現在路人的面前,他們紛紛退開,表示忠誠。可撩起窗簾,愛德華卻無法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絲毫的生氣。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每個人的身上都裹著重重的棉襖,向著馬車行禮也只是表達最為基本的禮儀。

    戰爭在煎熬著他們。恐怕除了不知世事的頑童,任何人都不再對這個國家抱有信心了吧。可他們卻退無可退,不斷涌進銀月的難民們口耳相傳著路威爾帝國席卷各大城鎮的屠殺情景,讓這些原本遠離戰火的人,也在很早之前就墮入絕望之中,無法自拔。

    愛德華放下窗簾,蒼白的臉上堆滿了憂慮與焦急。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尼婭,小聲的詢問了一聲----

    “尼婭,說老實話,你還相信我們嗎?相信我們蘭溪德穆爾這個姓氏……”、

    尼婭看了他一眼,在座位上抱起雙腿,把頭埋在兩腿之間。她沒有回答愛德華的提問,只是在反復的念誦著一個單詞----

    “姐姐……姐姐……”愛德華渾身仿佛被抽走骨頭一般,癱坐在座位上。他輕輕撫摸著放在他座位旁的賽納德拉,一份不甘心的淚水,不爭氣的溢了出來。

    “殿下。我們到了。”

    門外傳來督伯地敲門聲,愛德華連忙拉起衣服,擦干淨臉上的淚痕。“嗯”了一聲後推開門。

    督伯和兩名士兵想要來攙扶愛德華,愛德華剛開始也沒有拒絕,伸出手。可忽然間,他看到了身旁對自己已經毫不期待的尼婭。想到了剛才那些沒有生氣,失去依靠地平民。他猛地甩開督伯和士兵的手,戴上身旁的隴手,一把抓起賽納德拉,強撐著,自己一個人頑強的走了下來。

    (示弱地我,就到現在為止了!我要堅強,我要讓我的子民覺得皇族還是可以值得信賴!我必須表現得強勢,這樣才能給予大家依靠!)

    “殿下?”

    督伯緊隨著愛德華,再次想上來攙扶。可愛德華再一次的甩開了他的手。強撐著這個疲憊的身體,向馬車內的尼婭伸出手,用爽朗的語氣道︰“來吧,小尼婭。我扶你下來。”

    尼婭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反而推開和愛德華相反方向的馬車車門,跳了下去。這個場面讓督伯感到十分的尷尬,他立刻上前抓住這個小丫頭,準備大聲訓斥,可愛德華卻是在第一時間攔下了他。

    “我們上城牆!督伯。你帶路。”

    愛德華帶著隴手的手暗暗掐了一下自己地大腿,讓自己能夠在疼痛中保持清醒。他將尼婭擋在身後,看著那足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城牆吸了口氣,抬起腳,忍著疼痛。邁上那些階梯。

    尼婭站在他的背後。看著這位皇子強忍著身體的顫抖,背著那把沉重的“皇者”。一步一步的踏上階梯。只不過幾步,他背部的衣服就開始印出些微的血絲。雙手也不由得握緊,連顫抖,也不敢發出來……

    尼婭哭了。

    是微微的抽泣。

    她抹去眼角地淚水,分開想要緊隨其後的督伯,上前不留痕跡的攙扶著愛德華的手,扶著他,一步一步的踏上城牆。

    “(輕聲)殿下……請一定要救我們……我們不想死……”一邊走,淚水再次從尼婭地眼中流了出來。

    愛德華面色蒼白,失去血色地雙唇已經無法說話。但是,尼婭能夠感受到,這位皇子的手,緊緊地握了她一下……

    “二皇子----愛德華•蘭溪德穆爾殿下到!”

    走上城牆,雪花一覽無余的飄在眾人地頭頂。灰白色的天空依舊沒有轉晴的意思。極目遠眺,三十公里外的祝福之門在雪花中若隱若現。站在城牆上的士兵們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仿佛雕塑一般望著前方,表情呆滯。

    幾名迎接的官員走上前,向愛德華行了一個禮。愛德華放開尼婭,背著雙手,萬分威嚴的站著,讓這幾名迎接官員免禮。之後,他直奔主題----

    “炎雷執掌者西斯科騎士,以及水之波動琳達騎士在哪里?我要在第一時間見他們。”

    那幾名迎接官互相看了一眼,對于愛德華這個“第一時間”似乎顯得有些猶豫。

    “殿下……請問,您真的需要在第一時間接見兩位皇家騎士嗎?”

    一名迎接官的回答讓愛德華有些意外。怎麼?皇族接見皇家騎士還有什麼阻攔不成?

    “怎麼了?兩位皇家騎士是有什麼事耽擱了,不能見我?”

    “啊……事情……的確是有些事情……”另一名迎接官顯得有些為難的說道,“其實兩位騎士……現在正在下棋……”

    “下棋???”

    愛德華一愣。他的第一反應是那兩位皇家騎士在如今銀月被重重圍困的時候反而還有心情下棋,而對此感到憤怒。可等到他略微冷靜了一點之後就立即想起,西斯科可是王國之內少有的優秀棋手。而且下棋也就是行軍布陣,難道西斯科想要透過棋盤來尋找解開兵臨城下的死境的方法嗎?

    這麼一想,愛德華立刻高興了起來。他伸手一揮,說道︰“原來兩位騎士在對弈?沒問題,我可以在一旁旁觀,直到兩位騎士下完為止。”

    听完愛德華的話,那些迎接官的表情反而顯得更為為難起來。這樣接二連三的阻撓,一旁的督伯顯得有些不太高興,踏上一步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殿下想見兩位騎士就那麼的困難?!”

    被督伯一吼,那些迎接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抬起頭,在愛德華面前打開一條路。

    “請,殿下。請允許我們為您帶路。只是希望……等會兒您看到那場棋盤之後,不要太過憤怒才好……”

    懷著滿腹的疑問,愛德華、尼婭、督伯三人在幾名迎接官的帶領下,逐步走向城牆上的指揮室前。迎接官輕輕推了推門,在確認門扉是虛掩著的之後,退開,立在一旁。

    愛德華再次看了一眼這些迎接官,他們的表情顯得很為難,好像是即將大禍臨頭的感覺一樣。可再想也沒有用,還是推開門,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好。

    “吱呀”一聲,門被輕輕的推開。一陣溫暖的空氣化去眾人肩頭的雪花。愛德華踏進指揮室,看清里面的情況之後……

    他,被深深的震了一下。

    指揮室內堆滿了放滿書的書架,塞得滿滿的書甚至連地上也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仔細看看,這些書赫然都是以前銀月每一任將軍的傳記,著作,以及各種各樣的兵法書!原本擺在這里書寫文件的桌子被鋪上了一層白布,白布上擺著一張棋盤。在頭頂吊著的玻璃油燈的照射下,棋盤上的黑白雙方殺得難解難分!但是,在指揮室內的卻不止是兩名皇家騎士。在這里,還有第三個人!而且,對弈的雙方也和愛德華想象的完全不同。西斯科與琳達夫妻並不是面對面的坐著,反而並肩坐在棋盤的右方,相互交頭接耳,不斷交流著棋盤上的戰局。而他們面前的白方,如今卻已經顯得岌岌可危。

    “將軍。”

    棋盤的左方,一名穿著的整整齊齊的女佣,將手中的黑色“騎士”落下。目標,直接對準了夫妻倆所掌控的白色國王。

    “姐姐!!!”

    忽然間!尼婭穿過愛德華的身邊,大哭著沖向那名女佣!那女佣在看到尼婭之後,原本淡定自若的表情立刻被激動與淚水所籠罩。她“唰”的站起,顧不得身邊還有其他人在,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妹妹,盡情的撫摸著這個差不多一年不見的親人,喜極而泣。

    “尼婭……尼婭!真的是我的小尼婭!來,讓姐姐看看……嗯,你長大了,也長高了。可是變瘦了。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嗚嗚嗚……愛婭姐姐!姐姐!我不苦……一點都不辛苦!嗚嗚嗚……姐姐才是,這一年里面姐姐有沒有受過委屈?他們有沒有對姐姐做過什麼?嗚嗚嗚……姐姐……我好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你啊……嗚嗚嗚……”

    相依為命的姐妹倆深情對擁,場面實在感人。愛德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走到西斯科與琳達的面前。這對夫妻看到愛德華後連忙欠身行禮,站在一旁。

    愛德華沖著那對夫妻點了點頭。隨後,他開始仔細看著桌上的那盤棋。雖然他對于棋盤的熟悉程度只到知道怎麼下的級別而已,但即使如此,他也能看出這盤棋上的白方被黑方克制的死死的。黑方的每一步都經過了深思熟慮,處處都是陷阱與後招。在布陣方面,白方的陣形被黑方的棋子切割的七零八落,不成氣候。反觀黑方卻是首尾相連,互相照應。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10 19:11
第二十一節 仁慈與殘忍

    看完棋,再看人。愛德華盯著那位他幾乎已經忘了面容的平民女孩,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西斯科,琳達。這(指著棋盤)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斯科聳了聳肩,無奈地笑道︰“回殿下,就是這麼回事。”

    督伯也走上前來,看了眼棋盤。沉思半響之後,他喃喃的說道︰“還好……西斯科騎士,你至少還能保住你身為王國第一棋手的一點點面子。黑方的戰車、騎士、丞相都被你干掉一個。皇後也不在棋盤上。”

    對于督伯的這聲鼓勵,西斯科與琳達互望一眼,臉上的表情卻是萬分的難堪。他們兩人互相咬了咬耳朵之後,琳達走到督伯的耳旁,輕聲的說道︰“其實……這盤棋打從一開始,我們就要求那個女孩把戰車、騎士、丞相、皇後都拿掉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可能我們會輸的更慘……”

    督伯面色一變,在愛德華耳邊重復了一遍琳達的話。這下子,愛德華再次震驚萬分的看著正在和妹妹互相安撫的愛婭,將這個女孩的臉深深的記在腦海里。

    不過,記住歸記住。愛德華現在沒有心情去管一個在一年之內就變成下棋高手的平民。他招呼西斯科與琳達兩人圍在桌子旁坐下,愛婭等到三人坐好之後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急忙抹去眼角的淚水,上前來收拾完棋盤,再泡上一壺茶,恭恭敬敬的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愛德華沒心情喝茶,開門見山的說道。

    西斯科點點頭,手一揮。愛婭點點頭,從一旁的書架上取下一張銀月本城四周的戰略地圖,在桌上攤開。隨後,她又取出許許多多的旗幟,放在地圖上的各處。在擺放的過程當中。愛婭沒有一次向西斯科請教什麼旗幟應該放在哪里,就好像她不是一個女佣,而是一個指揮著千軍萬馬地將軍,對戰場的情況已經了如指掌。

    西斯科和琳達對于愛婭放置旗幟的舉動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就好像這很正常似的。愛德華和督伯看著這復原的戰略地圖,卻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再說話。

    “殿下,這就是現在的戰況圖。”西斯科接過愛婭遞過來的指揮棒,點著地圖。“如您所見。銀月本城中部署有五萬三千名兵力。包括騎兵兩萬名,魔法師九十八人。除此以外,本城中的平民加起來超過一百萬。如果情況真地不對,完全可以從平民中抽取民兵迎戰。”

    一百萬地數量並沒有讓愛德華感到欣慰。反而讓他面露痛苦。誰都知道。沒有經過訓練地民兵地戰斗力實在是太過低下。這一百萬地平民中真正能夠抽調出來地男人又能有多少?

    西斯科注意到了愛德華地表情。但基于職責。他還是繼續解說著地圖。

    “銀月四周被高聳地山脈環繞。憑著這道天險。迄今為止我們尚沒有讓路威爾軍進入山脈內部。通往外界地三條出入口分別由兩萬士兵駐守。其中最大地道路祝福之門更是安排了一萬地兵力。”

    地圖上。代表路威爾軍地雙劍旗幟全都聚集在山脈地北、西北、西三處。在三條出入口上地三枚銀月旗幟顯得勢單力薄。岌岌可危。

    說完銀月。再來說路威爾。

    “根據斥候通報。前來攻城地路威爾軍總共有二十二萬。分別由三條道路進攻。其中領軍地將軍是德爾.薩拉丁將軍。部署配置分別為獸人戰士五萬。劍騎士十二萬。騎兵三萬。狼騎兵五千。魔法師三千。獸人法師兩百。合成獸騎士一百。攻城雲梯若干。破城錘若干。”

    “在糧草運輸方面,可惜地是,路威爾軍已經佔領了從密甦里瓦湖到這里的全部主干道,糧草無時無刻地不從帝國運輸過來。所以,他們最起碼能夠支撐一年以上。”

    血紅的雙劍旗幟,在山脈外側圍成了猩紅地一片。紅的甚至讓人睜不開眼。尼婭看著這片紅色,不由得縮到姐姐身後,和愛婭兩個人緊緊的握著手,不敢松開。

    愛德華愁眉苦臉的看著現在的局勢。七萬對二十二萬……敵軍是我軍的三倍還多。而且裝備精良,調整有素。更有一名卓越的將軍調度……可惡!如果撒丁老師不離開的話!如果撒丁老師在的話!這區區的二十二萬大軍根本就不在話下!可是如今……銀月內有誰能夠及得上撒丁老師的軍事能力,指揮這場戰斗,將我們導向勝利之路呢?

    愛德華抱著頭,雙手死死的揪著自己的頭發。他並不是戰術天才,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領軍打仗的能力。剛開始時他是仗著一股熱情才來到城牆之上,想要商量戰況。可一旦戰局真的擺到他的眼前,他的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琳達看了看丈夫,再看了看面前的皇子,恭恭敬敬的說道︰“殿下,請不用著急。最起碼銀月現在還是安全的,三條出入口一條都沒有失守。只要等陛下與大皇子開完戰術會議,我想,一定會有辦法突破這場重圍……”

    “當當當------------

    刺耳的警鈴突然鑽進這間指揮室!圍著桌子的三人立刻站起,愛婭抱著尼婭縮到角落不敢吭聲!很快,一名士兵就推開大門沖了進來----

    “發現敵軍!北方的歌頌之門已經被突破!五千騎兵出現在視野之內!”

    “怎麼可能!!!”

    西斯科猛地一拍桌子︰“歌頌之門的地勢狹窄,可算得上是最難攻陷的一個門。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被攻下?!”

    那名士兵沒有回答西斯科的提問,而是繼續報道︰“除了五千騎兵之外,還有大約五六萬的平民從歌頌之門的方向涌過來!他們正在被騎兵屠殺!”

    愛德華二話不說,推開那名士兵就沖了出去。兩名魔法師、督伯也都緊隨其後。愛婭想了想之後,也抱著尼婭戰戰兢兢的貓出指揮室,來到城牆的邊緣。

    雪花之中,人們的哭喊聲交織成恐怖的旋律。只見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蜂擁著朝銀月的大門涌過來。在他們之後的正是揮舞著長槍的五千騎兵!他們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與其說是在屠殺平民,不如說是在驅趕著他們。只是那些跑的慢的人,無一例外的死在了那長槍之下。

    鮮血,染紅了雪花下的大地。守城的士兵全都彎弓搭箭,瞄準下方。可那些騎兵混雜在五六萬的平民之中,讓這些士兵如何才能夠放箭?

    “可惡!快點開城門!!!”

    愛德華怒吼一聲,隴手握住賽納德拉,“巨”之形態的“皇者”已經出鞘。

    可是,西斯科與琳達卻沒有立即回應。琳達反而第一時間祭起魔法,利用空中的雪花凝聚出一只白色的鳥兒,迅速的飛向皇城。

    “你們是在干什麼?還不快點開門!!!”

    平民已經來到了城牆之下,他們拼命拍打著城門,大聲嚷著讓里面的人打開這道生命之門。可換來的,卻是里面的士兵拼命堵住大門,無論如何也不肯開啟的回應。

    “啟稟殿下,現在開門的話無異于讓銀月立刻失守!我現在算是知道,歌頌之門為什麼會那麼快就被攻陷了。現在,請等待陛下的回信。”

    西斯科的回答卻沒有讓愛德華冷靜下來,反而讓他更為憤怒!這種憤怒讓他的呼吸一亂,一口鮮血冷不丁的從嘴中噴出。兩名魔法師與督伯見了,急忙上前扶住。

    “我不要你們扶!開門!我現在以蘭溪德穆爾的身份命令你,立刻開門!只要不讓他們攻進城就可以了吧?給我五百長矛手,看我把這些騎兵全都攔在大門之外!”

    怒吼聲中,愛德華拖著佩劍就要往城牆下方沖。但是,也就是在這時,一只貓頭鷹從城堡的方向飛來,停在琳達的肩膀上。

    貓頭鷹在琳達的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之後,“噗”的一聲消失。琳達迅速揮出手中的法杖,一道水幕所組成的牢籠立刻死死的困住了愛德華。

    “殿下。陛下已經下旨……不.準.開.門。”

    “畜生!!!”

    愛德華大吼一聲,揮舞起手中的賽納德拉!只不過一劍,就將琳達的水幕牢籠斬開。

    “殿下!請你冷靜!希望你能夠想清楚,到底是要救這五六萬的人,還是要救銀月內的一百萬民眾?!現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您身為皇族,雖然關心子民是一種美德,可有時候也必須請您硬下心來!這是戰爭,一個弄不好,就會全局崩盤的戰爭!!!”

    西斯科的話仿佛一把錘子一般,狠狠的敲打著他的心髒。終于,握著劍的手不再揮舞,邁向階梯的腳步也終于停了下來。他含著淚,充滿愧疚的走回城牆邊緣,看著下面那一雙雙向自己投以祈求的眼神,而下一秒就被長矛貫穿的民眾。

    他的心,都碎了……

    “吼--------------------

    就在這時,一條白影突然從一處崎嶇的山脈中躍出,在戰場上劃過一條白線,沖向那揮舞著屠刀的五千騎兵……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10 19:11
第二十二節 留宿

    “吼--------------------

    刺破耳膜的狼吼震天動地!措不及防間的巨吼讓這些騎士猛地一震!即使是他們胯下那經過嚴格訓練的馬匹,在這聲吼下也被激起了恐懼食肉動物的本能,立刻慌成一團,四處逃竄。瞬間,剛剛還在瀟灑自如的屠殺民眾的騎士們被驚恐的馬兒甩下背,重重的跌在地上。

    “是誰?”西斯科與琳達齊聲詢問。

    “是她!”愛德華與尼婭心情激動!

    只見白色的影子如同風一般的貫穿進那些騎士之中,狼背上的一名少女縱身一躍,兩腳分開,分別踢中兩個騎士的肩部!兩名騎士的肩骨立刻粉碎,吐著鮮血,飛向遠方。

    戰場,有的時候就是那麼的奇怪。盡管援軍只有一匹狼和一名少女,但她們的出現卻讓剛剛還陷入絕望的民眾露出一臉的希望!只見那名少女如脫兔一般沖到各個倒地的騎士面前,伸出手指準確無誤的插進他們的眼眶,挖出他們的眼楮。雖然沒有將他們斃命,但已經徹底的讓他們失去了戰斗能力。

    “開門!!!”

    忽然!西斯科伸手一揮!因為他察覺到戰場的情況發生了變化,現在正是迎擊的時候!愛德華在听到“開門”這個詞之後,立刻欣喜若狂的提著劍沖下階梯,盡管他的傷口依舊在滴血,卻還是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城門內側,將劍鋒對準地面,凝神以對。

    在沉重的鐵銹摩擦聲中,大門緩緩的開啟。如海水一般的民眾立刻涌了進來!愛德華和身後的五百名劍士全都穩穩站定,西斯科與琳達分別守在他的左右兩側!靜靜的等待敵軍地到來!

    “喝----!”

    少女的一聲爆喝在人群中炸響!名為翠鳥之器形成一根長棍,在少女的手中飛舞!她邊戰邊退向城門。卻始終守護著眾多平民地背後!等到城門完全開啟的那一刻,她感覺到,有人從背後沖了出來!

    “劍尊第一劍。殤!!!”

    迅捷的劍法毫不留情的刺入一名騎兵的心髒!路威爾帝國地騎士裝備精良,但精良地同時也是十分的沉重。一旦跌下馬,他們恐怕就會因為自身的鎧甲太過沉重而站不起來。這些已經倒地地騎士現在已經完全不是劍士們的對手!五百戰士蜂擁而出,朝著他們鎧甲與鎧甲之間的間隙,奮力的擊殺著敵軍!

    城牆之上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射向已經不再有平民的區域。眼見。那些平民已經盡數涌入城中,數百長矛手也已經並排排在城門口,等待著還未跌下馬來的騎士們。那些騎士眼看事情不妙。立刻調轉馬匹,迎著那如雨點般落下地箭矢,向北方地歌頌之門的方向撤退。

    “勝利!!!”

    在殺掉最後一名倒地地騎士之後,士兵中不知是誰先喊了出來!這些幾個月來一直吃敗仗的士兵先是楞了一下之後,忽然心領神會地舉起手中的劍,大聲喊著勝利!盡管這只是一次極為渺小的勝利,但是凱旋的心情還是傳到了城牆之上。傳到了王城之內。傳到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愛德華也舉起手中的劍,盡顯心中的喜悅!可他太得意忘形了。只不過剛剛喊了一句勝利,身上的傷口再次崩開。他咳嗽了一聲,向後倒去……

    “小心。”

    一雙手,輕輕的攙扶住了他。

    愛德華雙眼疲憊的向旁邊看了一眼……果然,攙扶住自己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一瞬間,一股強烈的安心感從他的心頭涌起,雙眼一番,強行撐到現在的他終于支撐不住,就此昏了過去。

    夢蝶搖了搖頭,望著灰白色的天空。雖然勝了一個小仗,但和大局基本上沒有多大的關系。她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攙扶著愛德華,和士兵們盡快逃進王城里去。

    “夢蝶姐姐!!!”

    再次看到夢蝶,喜極而泣的尼婭發了瘋似的撲上來。夢蝶笑笑,剛剛將愛德華交給督伯之後,就被這個下丫頭一把抱住,不得已,摟著她在空中轉了一個圈。

    “好了好了,看到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愛婭,我成功了。現在,我終于可以當著你的面,把你的妹妹交給你。同時交還給你的,還有你的自由。”

    夢蝶伸手入懷,摸出一個瓖滿了寶石的杯子,高高舉起。西斯科與琳達一看見這個杯子,立刻面色一變,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四周的士兵和官員們也有不少知道這個杯子的來歷,紛紛跪下。

    國王之杯。這個當初隨著夢蝶一起落水的杯子,現在再次出現在銀月的本土之上!在這種絕境之地忽然再次看見象征皇權的國王之杯,那散發的金色光芒帶給士兵們的不僅僅是溫暖,還有數不清的希望!!!

    夢蝶將杯子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上接受法師與醫療兵護理的愛德華的胸口,讓他的一只手抓住。這位王子剛剛浴血奮戰的樣子不管是誰都看了個一清二楚!城牆下的平民們在得知愛德華王子拿到了國王之杯之後,全都欣喜若狂的跪下,大聲歡呼著“國王”之杯的回歸!這種喧鬧將疲倦的愛德華也慢慢的吵醒,看著手上的國王之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放好杯子,夢蝶緩緩走到愛婭面前,沖著她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嘻嘻一笑。

    “你自由了。”

    愛婭淚流滿面,撩起袖子抹去眼角的淚水。現在這一刻,她什麼都不說了。一向穩重識大體的她這一刻也不由得激動萬分,快步走上前和妹妹一起將夢蝶抱住。身上冷不丁的多了兩個女孩,這讓夢蝶顯得有些尷尬,腳步也不穩,被這對姐妹倆按倒在地,深深的抱住。

    “喂喂!男女授受不親!雖然我知道你想感謝我,但能不能請你起來?現在人很多啊!很多人啊!!!”

    愛婭不管。今天雖然是銀月被困的日子,但也是她這一年來過的最安心的日子。妹妹安然無恙的回來,自己的自由和生命也被同時保住。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開心的呢?良久良久,她才松開夢蝶的脖子,理了理身上的女佣裙,不好意思的拉起尼婭,站到一旁。

    夢蝶松了口氣,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隨後,她沖著身後吹了聲口哨,白狼慢悠悠的踱了過來。

    高大的白狼帶給城牆上的士兵們數不清的壓迫感。它身上沾染的敵軍鮮血也讓它看起來顯得更為猙獰恐怖。而且它的眼楮,鮮紅而威嚴,即使是四周的士兵們看到它,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不過,此刻的白狼背上,卻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披著一件白色的斗篷,白皙的手指略微伸出,拉住斗篷掩蓋著自己的模樣。但從斗篷下的體形來看,卻是一名少女。

    白斗篷的少女在夢蝶的攙扶下緩緩下了狼背,她款款來到愛婭與尼婭面前,向著兩人施了一個禮。

    “這位是……???”

    此刻,西斯科與琳達正在照看愛德華的傷勢,並且一邊照顧,一邊和幾名守城軍官商量接下來的對策以及將這次勝利的消息通報給正在開會的國王。愛婭瞥了一眼那邊的軍事會議後,詢問著夢蝶這位斗篷少女的消息。

    夢蝶單手支顎,想了想後說道︰“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想拜托你們先照顧一下。她在這次的戰爭中失去了家與親人,現在無家可歸。”

    白斗篷少女的身子略微顫抖了一下,看起來顯得十分的無助。

    愛婭將這個女孩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點點頭︰“好啊。我去和西斯科先生與琳達夫人說一下,看能不能讓這位小姐先住到他們那里去。先生與夫人的人很好,他們的房子也很大,要多住一個人應該沒什麼關系。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夢蝶問。

    “只不過……可能要委屈一下這位小姐,擔當一下女佣的工作了。由于最近戰亂,先生與夫人家中的女佣已經全部請假回鄉下老家,躲戰亂去了。整個皇家騎士府只有我一個要照顧兩位主人,到處幫忙,顯得有些吃力,先生與夫人可能不太會同意再平白無故的留下一個人……”

    夢蝶轉過頭,看著身旁的白斗篷少女,似乎是在征詢她的意見。當那白斗篷少女略微點了點頭之後,夢蝶才打了一個響指。

    “好吧。那就多謝你了。”

    愛婭溫柔的點了點頭,款步走到西斯科的身後侍立。等到西斯科與琳達查看完愛德華的傷勢,招呼人將他抬回城堡的時候,這對夫妻才注意到愛婭就在身後。

    相談進行的很順利。幾乎是沒費什麼功夫,那對夫妻就同意了讓白斗篷少女住下。成為他們的第二位女佣。畢竟這一年來愛婭幫助了他們很多,尤其是在這種戰時更加沒有逃跑,一直不辭辛勞的照顧他們,幫忙打點整理各種戰爭情報,對于她提出的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自然沒理由拒絕。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8-10 19:11
第二十三節 外患內憂

    得到了滿意的答復,夢蝶點了點頭。畢竟,在這片雪花的天空下,還是會有人世間的溫暖存在的啊。

    愛德華的傷勢雖然看起來不怎麼礙事,但他這樣渾身虛弱的躺在城門旁總不是一件好事。他是皇子。雖然是二皇子,但也代表了皇家的尊嚴。西斯科等人簡單的治療了一下之後,立刻叫來擔架,將愛德華抬起來送進馬車內,向城堡的方向駛去。

    “愛德華殿下!!!愛德華殿下!!!”

    也許躺在馬車內的愛德華做夢也不會想到,在他所經過的道路上竟然會有那麼多的民眾夾道歡迎著他!尤其是剛剛從鐵蹄之下生還的五萬多群眾,更是歡呼雀躍的跟著馬車一路狂奔,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是啊,銀月吃敗仗已經吃了太久了。被屠殺的平民也已經太多了!在今天以前,還從沒有一次戰斗能夠像今天這般取得勝利!長久以來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那朵絕望的烏雲似乎已經開始漸漸散開,一縷清晰的光芒,也從那漆黑不見五指的深淵之中透了進來!

    國王之杯今天回歸。現在,它就被握在剛剛領軍取得勝利的愛德華手里。這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呢?即使在馬車走遠之後,緊隨其後的平民與士兵也開始爭相討論這件事。每個人都覺得,這里面,似乎隱藏著某種啟示……

    夾道歡迎一直在延續,甚至延續到山坡上的城堡大門之前。一位婦女推開阻攔的士兵,捧著一籃水果沖向馬車,大聲喊著︰“殿下!請吃我手中的隻果!希望您能快點好起來。帶領我們渡過這次的難關啊!殿下!!!”

    隻果被督伯收去,婦女也被士兵推進了人群中。可是這名婦女的行動仿佛就是一個開關一般,瞬間,許許多多地人開始推開士兵。將手中的鮮花、牛奶、麥餅遞向馬車。

    他們已經失去依靠太久。關于水盜湖事件的真相的謠言早就令民眾們對如今地皇室失去信心。現在,愛德華回來了。帶著國王之杯回來了。帶著勝利回來了。這種精神上的依靠,又豈是言語所能形容的?

    馬車進入城堡,大門緩緩的關上。民眾卻依舊在外面大聲地歡呼。向女神祈禱他們的皇子快點好起來。可他們不知道,這一切地一切。都被看在兩個人的眼里。

    城堡上方的一間辦公室內,真總管與迪卡兩個人,正透過那碩大地落地玻璃。冷冷的看著那些歡呼的人群……

    “媽的,那個該死的愛德華!”迪卡奮力掀起一旁的桌子,大聲咒罵道,“那家伙早就該死了!早在當初我們派他帶領47個人去剿匪的時候他就應該死了!父親大人,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家伙現在竟然還活著回到這里?那些愚蠢地庶民都瞎了眼了嗎?我才是下一任地國王!他們憑什麼對著那個只懂得舞刀弄劍,卻一點都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國王地家伙歡呼?!”

    真總管繼續望著那些人群,沉默的臉上看不見絲毫地表情。良久之後。他緩緩拉下窗簾。淡定的走到另一張還沒被嫌犯的桌子旁,捏起上面那盛有兩百多年歷史的上好葡萄酒的玻璃酒杯。緩緩的酌了一口。

    “父親大人!!!”

    “安靜,我的孩子。”真總管放下酒杯。抬起頭,漠然的注視著牆上掛著的現任銀月國王的畫像,慢悠悠的道,“你那一不順心就亂發脾氣的毛病應該改一下。身為一名國王,不能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整天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那個愛德華這輩子是做不到了,而你,卻應該能做得更好。”

    迪卡暗暗地咬了咬牙,大踏步的走到桌旁,也舉起一只杯子灌下一大口葡萄酒,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冷靜一點。隨後,他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捧起皇位繼承人的另一件信物----皇者之劍銀月。將它別在腰上。父親大人,我失禮了。可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原本,這一切的計劃應該都很圓滿。我原本可以娶到那位美麗的精靈公主的!可誰知道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該死的黑炎蛇,那些家伙背叛了我們!竟然把事情的真相全都捅給了路威爾!那個國王也實在夠狠心,竟然敢殺了自己的女兒來嫁禍給我們!”

    真總管的表情依舊淡然,看起來,他似乎已經快要睡著。在背著雙手,久久凝視完牆上的國王畫像之後,他終于回過頭,坐在一旁的沙發之上。

    “孩子,你要記住。”

    真再次合上眼,慢悠悠的道。

    “民眾永遠是愚昧的,他們只看得見眼前的好處。不要為那些歡呼動容,那些東西根本算不了什麼。等你成為國王之後稍稍對他們施加一點恩惠,比這大幾百倍的歡呼聲就將為你而響起。”

    “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利用能夠傳給你皇位的那個人。我的兄長,現任的銀月國

    “庶民無法給你皇位,但他可以。庶民無法讓你受到貴族們的尊重,但他可以。庶民無法為你鞏固你在大臣們之間的威信,但他可以。你要掌握的永遠是上流社會的勾心斗角,互相利用。國王與貴族和大臣之間也算是某種利益的交易,他們能夠讓你的利益最大化,你也能讓他們的利益最大化。所以,別去管那個不成器的愛德華。整天就只為了那些庶民的幾句無用歡呼就出生入死的家伙,只是一個嫌自己命太長的蠢貨罷了。”

    終于,迪卡的氣漸漸的消了下來。他捂住胸口,左手按著銀月的劍柄,略微想了想。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士兵的通報聲,說愛德華二皇子已經回來,正要接見陛下。

    真睜開雙眼,等到外面的士兵離開之後,他慢慢的站了起來。

    “雖然庶民們無關緊要。但卻不可否認,他們聚集起來的力量有時候會出現奇跡。迪卡,還是趁現在,徹底粉碎這個萌芽來得好。”

    迪卡臉上一喜,連忙推開門。這對父子在士兵的接引下,緩緩地,朝國王的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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