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變身】好萊塢的秘密花園 作者:三千煩惱絲(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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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ze6811 2009-7-30 11:39: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2 637026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35
正文 054 變身!鹹蛋超......啊不,神奇女俠!

    從皮克斯回來的第二天安吉拉就乘坐天空號回到了波士頓,畢竟在有幾十天她就要請上兩個月的假奔赴波蘭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在學業上耽誤太多的時間,即使是混也得把足夠畢業的學分混到才行,否則著名的天才小姐在三年以後畢不了業的話那可是大笑話了。 至於琳賽的事,安吉拉在考慮一個晚上後決定暫時還是什麼都別做。因為琳賽和安妮以及艾莉婕不同,她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從法律上講即使可以讓兒童機構介入調查並想辦法剝奪了洛翰夫婦的監護權將琳賽和艾莉交由別的家庭寄養,要是按順序的輪到梅森家也早得很。狂卻迪娜·洛翰只是比較貪財而不像邁克爾·洛翰那麼混蛋,所以要達到目的除非用些特殊的見不得光的手段。但是作為公眾人物這樣做的話恐怕非常不合適。 更重要的是,不管邁克爾·洛翰再怎麼混蛋再不合適可始終是琳賽的父親,即使小女孩現在對安吉拉非常依戀,把她那裡當成是自己的避風港,可不見得可以接受安吉拉隨意的摻和進自己的家事。 不過暫時什麼都別做並不意味著真的什麼都不做,安吉拉除了在臨走前叮囑傑西卡照顧好琳賽外,同時也在電話上認真的告訴小傢伙有什麼事就向她傾訴,她始終會是她最忠實的聽眾,並且像當初的艾莉婕那樣每週至少給她一封信或者幾個電話。 而另一方面安吉拉等斯派洛手中的事情結束後,會讓他找人將邁克爾·洛翰仔細調查一次。等時機成熟她會找這個混蛋好好談談,如果他肯聽自己的勸告也就算了,如果依然我行我素那麼少不得吃點苦頭。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敢誘惑小傢伙去試嘗古柯鹼這些東西的話,即使琳賽會恨自己安吉拉也會毫不猶豫的第一時間將這個傢伙投進監獄。 「嗨,安吉,你怎麼不出去走走嗎?」回到宿舍的貝妮塔和坐在沙發上的安吉拉打著招呼,「劍橋城外的記者大多數都走了,天氣現在也回暖,總是悶在宿舍會生銹的。」 「生銹也比出去被一些人圍著。然後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或者『你們真的在交往嗎』這種愚蠢問題好。」安吉拉撇撇嘴繼續在畫板上畫著什麼。 「說起來,這應該是你自找的才對。」貝妮塔撲哧笑了出來,將外套脫下來丟到一旁然後坐在了安吉拉的身邊:「誰讓你當初去調戲吉倫希爾的。」 「是啊,是啊,我是個笨蛋。」安吉拉抬起頭來對他翻了個白眼。 知道對方有些不滿的貝妮塔吐了吐舌頭,看著安吉拉手中的畫板轉移了話題:「你在畫什麼?看起來像是.....電影分鏡頭?」 「很抱歉,這是商業機密,你不能看。」安吉拉當即遮住了自己的畫板。 「這麼神秘?是你的下部作品?」貝妮塔無謂的聳聳肩,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幾本書上面:「這是......《大屠殺》.《鋼琴師》還有《安妮日記》,你什麼時候開始對二戰的歷史感興趣了?或者你想寫關於這段歷史的論文?」 「算是吧,主要是很感興趣。」安吉拉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正好貝妮塔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這讓她趁機把畫板和書籍拿回了臥室。 「安吉,我有事先出去了。」貝妮塔關上手機後又將自己的外套重新穿了起來。 「路上小心。」安吉拉探出頭來。直到對方消失在門口後才徹底鬆了口氣。 這半個多月來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對劇本的修修補補以及繪製分鏡頭,為了收集資料做好這些她已經成了哈佛大學圖書館的常客。雖然安吉拉在劇本裡加了些自己原創的東西並且還畫出了相應的分鏡頭,但這些僅僅只是當做備用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她是不會加到電影製作當中去的,因為他總覺得自己把握到了什麼但有隨時可能從指間溜走。 難道真的要去趟巴黎?安吉拉用鉛筆輕輕敲著畫紙陷入了沉思。 順著小路貝妮塔飛速往約定的地方走去,腦袋裡還想著之前神神秘秘的安吉拉,老實說,她沒想過有天會和天才小姐住在同一個寢室裡。 貝妮塔真正關注安吉拉的時間並不長,應該是從《泰坦尼克號》在96年底上映開始。雖然之前她也知道好萊塢有個天才小姐也聽過她的歌看過她的電影,但始終只是比較喜歡,在她的認識裡安吉拉也就和那些一線女明星差不多——直到《泰坦尼克號》的出現。 和很多人一樣貝妮塔也在電影院裡看了數次這部巨作,同時也為露絲和傑克的愛情哭了數次,而《我心永恆》更是百聽不厭。所以當她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看見安吉拉因此破紀錄般的拿到了最佳服裝.最佳歌曲.最佳配樂三座小金人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然後才好奇的收集和天才小姐的有關信息,於是那一長串的頭銜又將她砸暈了。 「我從沒想過一個還未成年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在安吉拉住進宿舍兩人熟悉了之後,貝妮塔曾這樣對安吉拉說道。 「可是我剛搬進來的時候你並沒有太過熱情的表示啊?」安吉拉好奇的問道,「我甚至有些懷疑你是那種表面友善卻喜歡在私底下搞小動作的人。」 「你太自以為是了吧,天才小姐!難道每個人見到都要狂熱地撲過來抱著你不肯放手嗎?」貝妮塔雖然大大的嘲諷了她一句,不過還是做了解釋:「因為當我知道你肯搬到大學宿舍裡來住的時候就知道你肯定和別的富貴家庭的孩子不同,要知道很多有錢人的孩子都會選擇在外面租公寓而不是住在學校裡。」 「可是我也在外面租了房子,而且還是別墅。」安吉拉笑嘻嘻的提醒道。 貝妮塔直接白了她一眼:「但是至少你大部分時間是住在學校裡的。不是嗎?從那一刻起我覺得從某種方面來說我們有著相似之處——我至今仍住在學校裡。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很好的溝通,而事實也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原來如此,想不到我住到宿舍裡來還能給人這樣的印象。」安吉拉一本正經的說道。 「聰明但不好學——大多數時間實在忙自己的工作;富有魅力待人親切——男性除外;很自律——同時很少交朋友。這就是你給我的印象,當然,只是一部分。」貝妮塔聳聳肩,「跟很多的時候你就像個迷,總是讓人猜不透在想什麼。」 沒錯,總是猜不透她的想法。走在路上的貝妮塔繼續想著,而且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她似乎有種非常吸引人的魔力!貝妮塔說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是安吉拉確實吸引著自己。 「貝妮,你好像走過頭了。」一個聲音這時傳進了耳朵,貝妮塔忙回過頭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過了約翰·哈佛的雕像。 「抱歉,漢娜,我想事情想得過於入神了。」貝妮塔快步來到雕像前。 「好吧,我們先說事情。」姐妹的主席漢娜·梅克皮斯拍了拍手,將周圍幾個少女招呼過來,「關於週末派對的策劃我已經定了下來,籌備人物基本上不變。」 她邊說邊將手裡印好的資料發到少女們的手中:「基本情況都在這上面你們可以自己看看,只有幾個小小的變動,珍妮絲負責食物而科林去聯繫兄弟會的樂團,還有就是東區的外圍派對交給貝妮塔全權負責。」 「全權由我負責?」貝妮塔有些吃驚的問道。 「我不認為貝妮塔有負責東區的外圍派對的能力。」一個少女也頗為不屑的說道。 「沒有機會才沒有能力,維麗娜。」漢娜笑瞇瞇的說道,然後拍了拍貝妮塔的胳膊:「放手去做好了,需要人手的話就告訴我好了。」 貝妮塔歎了口氣瞟了瞟手中的資料,然後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漢娜,我不能保證她會來參加。」 「沒關係,只要你盡力了就可以,當然,如果安吉拉答應了記得提前通知我。」安娜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摸樣,然後提高了聲音:「那麼就這樣,我會安排一些人過來幫你的。」 在姐妹會成員離開後貝妮塔將資料捲成筒在手心裡敲了敲後又思考了幾秒鐘才離開了雕像,她並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在校區裡轉了起來。 說起來她也很好奇,為什麼安吉拉總是婉拒姐妹會的入會邀請,要知道能讓姐妹會兄弟會主動發出邀請的人可不多。 「我將來也許有可能幾個月都不在學校,所以為了讓她們把名額用在更需要更想要的人身上,我還是算了吧。」一想到私下裡安吉拉這麼對自己說,貝妮塔就忍不住想要大搖其頭。 算了,別想這個了。貝妮塔捏著自己的下巴,還是考慮這麼說服安吉拉參加派對吧。 「她的小提琴拉的真是太棒了,可惜總是隔上幾天才會到這裡來拉一次。」 「這只是她一般水平的發揮,幾年前我在帕爾曼的紐約演奏會上親耳聆聽她使用好幾種樂器演奏,都非常出色,可惜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走古典音樂的道路。」 一對情侶從貝妮塔的身邊走了過去,聽清他們討論內容的少女眨眨眼睛,隨即發現了隱約傳來的小提琴聲音,跟著她認出了周圍的環境想了想之後迅速往熟悉的地點跑去。 高大的喬木下面,穿著棕色外套的安吉拉將小提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長長的琴弓在弦上來回撥動拉的是柴可夫斯基的《旋律》,悠揚的琴聲吸引了大批學生在周圍聆聽。 一曲完畢安吉拉將小提琴放了下來,微笑著對四周的同學優雅的欠了欠身,熱烈的掌聲頓時響了起來,不少人都叫著再來一個。 貝妮塔這個時候擠進了人群對安吉拉做了個眼神,安吉拉會意的點點頭將小提琴放進了琴盒後對周圍的人群鬆了聳肩:「抱歉,先生女士們。今天的演奏到此為止,我們下次再見。」 跟著人們失望的抱怨聲中拉起貝妮塔往宿舍方向跑去,好長段路後才停了下來。 「你不是在宿舍畫你的分鏡頭嗎?現在怎麼又出來了?」貝妮塔這時笑嘻嘻的問道。 「有人說在房間裡呆的太久會生銹,所以我就出來放鬆一下。」安吉拉將小提琴盒背在了背上,「找我有什麼事嗎?」 「為什麼有事才找你?難道我就不能是無意走過的?」貝妮塔故意問道。 「那樣的話你就會在人群裡和他們一起起哄,而不是給我使眼色讓我離開那裡。」安吉拉笑瞇瞇的雙手一攤。 「好吧,我找你是想問問......」貝妮塔斟酌了下才開了口,「週末有個派對,姐妹會的外圍派對,有興趣要參加嗎?」 「派對?哦,上帝,貝妮,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安吉拉翻著眼睛很剛要拒絕,忽然又停住了,瞇起眼睛打量了下貝妮塔後才又道:「說來聽聽,為什麼你忽然的發出邀請?」 「因為漢娜將這次在東區的派對交給我來籌備,」貝妮塔笑嘻嘻的眨了眨眼睛,「所以,為了支持我能不能參加這次的派對呢?」 猶豫了下她才又加了一句:「我知道漢娜在想什麼,所以如果你拒絕了也沒關係。」 「你能保證派對全過程都沒有過於嘈雜的音樂嗎?」安吉拉捏著下巴半晌後開了口。 「沒問題,最多放些輕搖滾,不如就放你的怎麼樣?」貝妮塔心裡一喜,一口答應下來。 「你能保證不會起哄讓我出來唱歌什麼的吧?」 「不能保證,但是應該上應該能控制住、」 「你能保證派對上沒有男性嗎?」 「......安吉!」 「好吧,好吧,我只是開玩笑,」安吉拉笑嘻嘻的舉起了右手,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所以盡量在籌備中把這些因素剔除去吧。」 「我只能說盡量......等等,這麼說你已經答應了?」 「很顯然,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光線略微有些偏暗偏黃,不過室內的景色還是一目瞭然。房屋分成了兩個間隔,外面那個寬闊的沒有多餘傢俱的是舞廳而裡面放著裝飾過的沙發、茶几還有點心,茶几中間放著的那個大大的奶油蛋糕頗為精緻。 至於酒這種大學派對裡絕對少不了的東西根本就不用說,角落裡就有個吧檯外面放著好幾把高腳凳,後面的櫃檯上琳琅滿目全是酒瓶,不得不說貝妮塔籌備派對還是有一套。 安吉拉現在就坐在吧檯的高腳凳上有些百無聊賴的看著室內三三兩兩的交談的年輕人們,外面的音樂聲雖然震耳欲聾不過總算不是什麼重金屬音樂,加上還有一牆之隔所以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以後,就這樣磨到結束吧,安吉拉在心裡這樣說道。她不喜歡這樣的派對。有些過於放縱,這和不喜歡上流酒會的理由剛剛相反。或者這麼說吧,因為前世的烙印讓安吉拉更喜歡含蓄,更何況現在還是個漂亮的女性,總之如果要她在撞牆和肆無忌憚的和男人打情罵俏當中二選一的話,她鐵定會選撞牆。 「嗨,安吉拉,看起來你是一個人。」聲音從旁邊傳來。 安吉拉看清楚來人後直接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居然是「緋聞男友」傑克·吉倫希爾。 「顯然我不是連體嬰。」少女瞟了一眼拿著玻璃酒杯的吉倫希爾聳了聳肩。 「不,我的意思是......很抱歉.....不,我是說......」吉倫希爾有些尷尬的說道,似乎不知道該表達什麼。最後不知道為什麼轉到手中的酒杯上來了:「你不喝酒嗎?」 安吉拉很想說不的,不過為了盡快將他打發走還是點了點頭:「我不喜歡喝太多的酒,偶爾的淺嘗即止。」 為了增加說服力她還轉頭向吧檯裡負責遞酒的女性找了招手,想都沒想的叫道:「比尤娜,給我杯威士忌加冰。」 很快琥珀色的液體裝在酒杯裡來到了安吉拉的手上,她笑了笑對吉倫希爾舉起杯子,對方只好訕笑著舉了舉杯子然後飲下一口,安吉拉也乾脆的灌了一大口下去。 不過當熱辣辣的液體順著喉嚨下去後,她很快咳嗽了起來似乎是嗆到喉嚨裡去了,吉倫希爾想要去拍她的背部,但是手舉起來又放了下來。 還好,安吉拉 咳的時間並不長,隨即她用手摀住了額頭喃喃的說道:「上帝啊,上帝啊,這感覺......這感覺......」 「你沒事吧,安吉拉?」旁邊的吉倫希爾小心問道。 安吉拉發出嗯啊的聲音後長長的出了口氣,她抬起頭來臉蛋已經變成了紅蘋果。 「我覺得有什麼要爆發出來了。」她有些嘻嘻哈哈的說道,然後將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哇哦,果然不同凡響!」 旁邊的吉倫希爾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安吉拉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讓比尤娜再給她倒了杯威士忌後又一飲而盡,然後又開始感歎起東西來。 再看了看周圍那些青年透過來的眼神後,吉倫希爾上前握住安吉拉的手,但還沒開口突然手腕一疼跟著手臂被扭到了背後,沒等他叫出聲整個人便騰雲駕霧的飛了起來然後重重摔在地上,一時間頭暈眼花的彷彿連靈魂都被摔掉了。 然後,就聽見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瞧瞧你們,一個能打得都沒有!」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36
正文 055 這不是威士忌,是菠菜!

    雖然外面依舊樂聲震天可隔間裡面卻一片寂靜,所有的人無論男女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把台前面那揮舞著雙手紮起馬步擺出架勢的女孩。他們無法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切,天才小姐乾淨利落的將緋聞男友結實的摔在了地上。 好吧,我們知道你很不高興很討厭被媒體炒作很莫名奇妙的八卦。但是吉倫希爾已經想辦法澄清了,剛才大概是過來想和你道歉,再不滿也不應該把別人摔在地上吧?而且居然還叫什麼.....一個能打得都沒有?她瘋了嗎? 「喂,傑克,起來我們再試試。」此時此刻的安吉拉帶著一抹充滿魅惑的笑容對還躺在地上的吉倫希爾勾勒勾手指,微瞇的眼睛當中迸射出攝人心魄的光芒讓人看起來充滿了野性,加上酡紅的臉蛋讓她的魅力再添加幾分。 躺在地上那可憐的吉倫希爾現在總算清醒了一些,呲牙咧嘴的終於翻身爬了起來,一看見安吉拉那躍躍欲試的模樣趕緊往後退去,背部現在還疼得厲害呢。只是重心沒有掌握好後退的時候一屁股坐了下去,結果引來周圍幾個女性的撲哧笑聲。 「你真讓我失望,傑克,果然一個能打鬥的沒有。」安吉拉忿忿的搖著腦袋,不知道是在感慨還是在惋惜,不過從她那越發紅潤的臉蛋上可以看出她可能醉了。 天才小姐醉了?喝了兩杯就醉了?她在發酒瘋?一時間類似的念頭充斥在人們的腦海,在驚異的同時有些人難免有些不懷好意的貼過去,當然表面上—— 「安吉拉,你沒事吧?」一個年輕人走到她的身後靠右的地方用一副關心的模樣問道。 「我很好,不用擔心。」安吉拉當即轉過頭來給他一個大大的卻又風情萬種的微笑,「我記得你,你是......你是.....查特,查特·伊林沃恩對嗎?」 喝了酒的女人果然不一樣,那小子在心裡竊喜的說道,然後趕緊點點頭:「是的,是我,不過看起來你的情況似乎不怎麼好,或者你需要休息一下?」 雖然知道有不少目光看著自己,但是查特卻沒什麼顧及,畢竟面前這位大明星可是認得自己的。雖然認識的過程不怎麼光彩——去年的一次派對上他和幾個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壯著膽子去和安吉拉搭訕,結果被狠狠諷刺了一頓。 「休息?當然不用。」安吉拉擺著手臂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不不不,我認為你應該......」查特大著膽子搭上了安吉拉的肩頭,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腕、手肘忽然傳來劇痛,然後依次是小腿、膝蓋、肋下以及肩胛骨。最後匡噹一聲腦袋被按在了高腳凳上,嘴巴張著泛起白眼看起來差點暈過去。 周圍的人再次睜大了眼睛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幾秒鐘之前安吉拉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的敲在了查特的關節上,簡簡單單的把這個傢伙給放倒了。如果說吉倫希爾摔在地上是個意外的話,那麼剛才那個凌厲而迅速的打擊又是什麼? 「就這麼點功夫?真失敗。」安吉拉忿忿著搖著頭將趴在高腳凳上昏頭昏腦的查特一巴掌拍了出去,連帶著高腳凳也摔在了地上,而且看她的樣子彷彿不知道在做什麼。讓已經離得遠遠的吉倫希爾一陣後怕再次退了幾步。 「安吉拉小姐,也許你真的該休息一下了。」一個大個子的男人這是帶著防備向安吉拉走了過去,同時另一個塊頭比他稍微小點的青年則從另一邊包抄。 「不不不,夥計們,要知道這麼好好發洩一次可不容易,所以你們乾脆也過來跟我過兩手怎麼樣?」安吉拉依然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樣。 「我認為——你現在要做的——」前面的男人便拖著聲音邊對已經繞道安吉拉身後的青年施了個眼色,後面那個青年隨即捏了捏手指忽然上前想要抓住安吉拉的胳膊。 然而當他的手剛碰到少女的胳膊時,安吉拉竟然如泥鰍一樣忽然閃到了外面跟著矮身一肘重重擊在了對方肋骨上,青年頓時痛叫了出來。 前面那名男子趕緊上前想要幫忙,可惜永春本來就是貼身格鬥術,安吉拉雖然勁道不足但是認穴確實非常準確,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把查特放翻了。所以雖然只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足夠在男子撲過來之前讓青年失去戰鬥了了。 跟著安吉拉在那青年倒下去的同時身體一轉雙手格開撲過來男子的胳膊跟著右臂回縮,手上一轉食指第二關節突出化為鳳眼,乾淨利落的打在了對方的chan中穴上。即使勁道不算大,男子依然脊背往後一拱連退幾步眼睛差點鼓出來。 安吉拉不打算放過他,在清叱當中旋身一腿帶起風聲向對方的太陽穴踢去,好容易緩過勁的男人眼見避無可避,只得雙手抱頭想要硬扛下來。還好呼的一聲過去後,安吉拉的右腳在他的腦袋邊上停了下來,看起來她並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36
正文 56 罪魁禍首?或者防身利器

    「恩......」安吉拉合在一起的手指不斷活動著,帶著莫名的心情看著坐在對面長沙發上的兩位女性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凱特單手支撐著臉蛋彷彿有些心不在焉,只是眼睛偶爾掃過安吉拉的時候會閃過一絲羞怯的惱怒,相比之下安妮倒是很平靜彷彿之前通報很普通的事。

    怎麼搞得好像在審問一樣。安吉拉把目光放在中間的茶几上有些不滿的想著,不過最終她還是把手捏成拳頭放到嘴邊輕咳了聲:「好吧。具體......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貝妮在電話上告訴我,現在滿校園都在流傳你喝醉酒後幹掉了包括自己緋聞男友在內的幾個男性的消息,」安妮好整以暇的說道,「而且這只是幾個版本中的一個,甚至還有謠傳說你是在一瞬間將它們同時幹掉的。而且,還有人說你有可能過幾天將以前那些得罪過你的人。或者想要和你搭訕的男性統統都幹掉。」

    「我幹掉了想和我搭訕的男人?」安吉拉的眼角和嘴角頓時都抽了起來,「我什麼時候幹掉了那些得罪過我的以及和我搭訕的男人?!」

    「第一,『幹掉』只是個形容詞——學生們喜歡用這個詞;第二,發生的時間就在昨天晚上,而地點則是姐妹會的派對上。」安妮好整以暇的說道。

    頓了頓後她才又接了下去:「雖然因為發生的時間太晚而導致今天的報紙上未有任何消息,但是相信明天的絕對不會落下,甚至可能再過幾個小時各大新聞網站上就會登出這條娛樂新聞。至於到時候會是什麼版本,那就不得而知了。」

    「見鬼!見鬼!這不可能!什麼幹掉了幾個男性我不知道!」安吉拉咬牙切齒的揮舞著自己的拳頭,「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謠言,而且是故意傳播出來的謠言!」

    「你想說你什麼都不知道?」起床就沒說話的凱特忽然開了口,她的眉頭微皺貝齒咬在嘴唇上似乎對這句話非常的不滿,但和安妮對視了一眼之後又把腦袋偏到了一邊閉上了嘴巴。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確實.....」安吉拉苦笑著比劃雙手想要解釋,「我確實不記得安妮說的那些東西,我只記得.....只記得最後的畫面是.....喝酒?」

    她忽然長大了嘴巴:「上帝啊。我喝醉了?!我沒有喝多少啊!」

    難怪早上醒來的時候是凱特躺在自己的懷裡,想想那兩次自己喝醉了......安吉拉不由摀住了嘴巴神色古怪的上下打量起凱特來。而凱特眼見安吉拉似乎想起來了不悅的神色更加明顯,不過臉蛋沒來由的閃過一絲紅暈,看起來如果不是安妮在這裡她說不定已經發作了。

    難道......難道昨晚有些過火?安吉拉小心的掃視著凱特。看起來好像就是這樣,她心裡忽然小小的得意了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完全的翻身做主人。不過她隨即又變得有些懊惱和失望,自己居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為什麼會這樣!

    安妮這個時候輕咳了聲,對安吉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凱特:「安吉,或者你應該先......」

    「啊?哦,好的,我知道了。」安吉拉恍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坐直身體對凱特露出個微笑後小心說道:「對了,凱特,我先說明一下,安妮其實是知道我們的情況的。」

    「安妮.....早就知道了?」凱特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安妮又看了看安吉拉。

    「是這樣的。」安吉拉點了點頭看向了安妮,安妮則對她聳聳肩然後給了凱特一個微笑。

    凱特思考了幾秒:「好吧,安妮早就知道了,那麼還有個.....那個叫艾莉婕的女孩呢?」

    「什麼?等等,這和莉莉有什麼關係?」安吉拉慌忙問道,睜大眼睛在安妮和凱特身上來回的瞟了瞟,才抱頭發出一聲哀嚎:「怎麼會這樣!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安妮對旁邊的凱特無奈的聳聳肩,然後歎氣的看向安吉拉:「我來說吧......」

    大約花了幾十分鐘時間,安妮將從自己角度的出發把知道的東西詳細的說了出來,凱特偶爾會補充幾句,不過說的都是到學校裡去接安吉拉時看到的情況,至於回別墅後發生的事情卻一個詞都沒說。

    「好吧,也就是說——第一。我喝醉了;第二,我發酒瘋並作出了很多驚世駭俗的事情。」安吉拉歎息的總結道,然後仰起頭來摀住了自己的眼睛:「該死的,我就知道。」

    「你就知道?」凱特當即坐起了身體用危險的眼神瞪住安吉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安吉拉不由縮了縮脖子,「以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就是喝醉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但是第二天醒來之後完全想不起到底發生過......什麼。」

    看見安妮和凱特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她趕緊又解釋:「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事實確實如此......我沒必要說謊,不是嗎?」

    「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是什麼事?」凱特忽然挑了挑眉。

    「我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完全記不起來。至於在什麼地方和哪些人就別問了,我可不想回憶那些不美好的事情。」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實際上怎麼想的只有安吉拉自己清楚。

    「我從來不知道你好有喝醉的時候,」安妮說著又想了想「可是貝妮告訴我你只喝了兩杯酒——她有全問過。在場的人都說你只喝了兩杯,好吧,或者你的酒量本來就很差?」

    「沒錯,我還記得在倫敦的那次你喝了那麼多也沒有醉,反而是我醉了。」凱特翹起雙腿十根手指搭在了一起,看起來不弄清楚不會罷休。

    「我不知道,」安吉拉苦笑著攤開手,「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記得了。難道酒裡有什麼東西?也不可能啊,我和比尤娜沒什麼矛盾啊,如果酒裡有問題的話,之前幾次又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很清楚,她們不可能......威士忌?」

    靈光一閃,她呼得睜大眼睛喊了出來「是威士忌!該死的,排除人為的因素的話那麼只能是這玩意兒了!我很少喝酒你們是知道的,所以沒有道理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灌醉。但我記得那幾次都喝過威士忌。所以問題肯定處在這玩意兒上面,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倫敦那次我不禁沒醉還有印象。」

    說到這裡安吉拉的臉蛋不由紅了紅,那次在凱特倫敦公寓裡的狂歡只能用糜爛來形容。還好凱特只是並沒有注意她的表情,而是和安妮對視一眼無聲中交換了意見。才雙雙聳了聳肩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向了她。

    「這樣吧,」安吉拉歎著氣攤開了手,「找人去買瓶威士忌,我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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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打了個噴嚏,安吉拉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伸手去撥弄自己鼻孔的髮絲然後睜開了眼睛。陽光透過窗簾隱隱綽綽的灑進臥室,昏黃昏黃的看起來有些像是......下午時分。

    發生.....什麼事了?少女不由皺起了眉頭,可腦袋暈乎乎的什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回臥室睡覺了?而且還是這個時候。

    這是懷裡忽然發出唔的聲音,安吉拉嚇了一跳忙低頭看去跟著大吃一驚,此時她才發現凱特竟然埋首在她的胸口,整個人如同小貓咪一樣蜷縮在她懷裡!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哪次不是自己這樣蜷在對方懷裡醒來的......

    等等,似乎不對。安吉拉使勁搖了搖腦袋然後將被子掀開了一條縫,下面的兩具赤裸身軀不分彼此完全的交纏在一起。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了過來,顯然發生了和昨天晚上一樣的事情,可是......過程依然完全記不起來。

    該死的,果然是威士忌!安吉拉惱怒的想著正要支起身體,可才剛往上抬了抬身體隨即就又撲通一聲躺回了床上,渾身軟軟的有些疲憊不堪似乎所有力氣似乎都消失。

    懷裡的凱特終於清醒了過來,抬起頭來睜開眼睛迷糊的看著安吉拉。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羞怯。但幾秒鐘後她就清醒了過來,臉色一變拉過被子趕緊摀住胸口想要離開安吉拉的懷抱,可同樣才剛起身就重新摔在了床上。

    安吉拉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伸手去摟她的肩頭,可凱特卻趕緊往後縮了縮,雖然眉宇間都充斥著一樣漏*點過後的慵懶,但那怯生生的模樣卻宛如受驚的小貓咪。

    「發生.....什麼事了嗎?」安吉拉好奇的問道,同時忍不住在心裡將她此刻的模樣和早上醒來時的作比較。

    「如果....別再....我不.....我不能......」凱特有些結巴的說道,腦袋低著貝齒咬在嘴唇上面似乎有些難堪。

    「嗯......啊 .....其實我已經清醒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過激......行為。」安吉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安撫著說道。不過心裡卻早已經樂開了花,自己幾時看過這副模樣的凱特?被「壓迫」的從來不都是自己嗎?可惜......該死的,為什麼就記不起來了呢?哪怕只有一點也好啊!

    「你......已經清醒了?沒有......再處在那種狀態了?」凱特小心地問道,在得到安吉拉的肯定回答後她才著實鬆了口氣。

    「看起來,結果已經出來了。」安吉拉用僅剩的一點力氣翻身支起腦袋後看向了凱特。

    凱特的力氣看起來比她消耗的要多得多,只能平躺在床上偏過腦袋用複雜的神色看著安吉拉:「知道嗎,安吉,喝了威士忌的你宛如另外一個人。」

    「你是指床上還是床下。」安吉拉忍不住調侃的問道。

    「安吉!」凱特臉蛋上的紅暈一閃即逝。

    「難道不是?或者只是在床上。」安吉拉大膽的挑逗著說道。

    「夠了,安吉,我們在談正事。」凱特忍不住露出惱怒的神色。但這在安吉拉眼中這不過是某個總在上面總是壓搾別人的人某天被壓搾的人徹底壓搾了一遍後的正常反應,所以她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難道我們不是在談正事嗎?我問你不同之處到底在哪裡是床上還是床下,可你始終沒有正面回答啊。」

    「別這麼得意,安吉,這一切還沒完!」凱特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嗎?不過那瓶威士忌似乎還沒有喝完。」安吉拉笑嘻嘻的說道。然後又露出想到什麼的恍然摸樣:「對了,也許我可以買個銀質的小酒壺,裝上一瓶威士忌隨時帶在身上,你覺得這個注意怎麼樣?」

    凱特有些氣苦的看著她一言不發,安吉拉則笑盈盈的繼續剛才的話題:「好吧,告訴我,親愛的,如果只是在床上不同的話,那麼不同的地方在哪裡?」

    「你想知道,好吧,我告訴你,喝了威士忌的你既自私又狂妄還有強烈的佔有慾!聽聽你當時說的是什麼?你是我的小乖乖小寵物,誰也不能把你從我懷裡搶走!而且你就在我身上實踐著你所說的一切,毫無憐憫之心不斷的玩弄著我,無論我怎麼掙扎也沒用,而且根本無法抗拒你的挑逗,天啊,我從沒想過我會如此的......如此的.......」被激怒的凱特頓時從嘴裡冒出一長串的話語,不過當她在發洩找不到形容詞之後,才發現安吉拉愣愣的看著自己翠綠的眼睛裡裝著的是難過和自責以及還有一點點的恐懼。

    凱特的心不由軟了下來,她也知道自己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恐怕多半都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所以閉上嘴巴在恢復了些力氣後舉起手撫上了安吉拉的臉蛋。

    「我......真的有那麼的......不堪。」安吉拉閉上眼睛緊緊握住了凱特的手,彷彿她會突然從自己身旁消失。

    「好吧,我說的有些過了。」凱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思,輕輕歎了口氣,「有那麼一點,但是並不嚴重。」

    「可是......」安吉拉猶豫的看著她。

    「我只是......是因為......」凱特無奈的翻了翻眼睛,「拜託,別讓我回憶,好嗎?」

    猶豫之中頓時增加了好奇,而且忽閃忽閃祈求的眨著眼睛,讓被注視的凱特有種不能抵禦的感覺,所以只要咬著貝齒說道:「你的手指。」

    「我的手指?」

    「是的,就是你的手指,我完全......完全的......」凱特捏著安吉拉那潔白柔軟的修長手指,「無法抵禦,很簡單的就......高潮了,而且你根本無視我的求饒!」

    「看起來我的手指很容易就能找到G點,對嗎?」安吉拉忽然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凱特的眼睛忽然微微瞇了起來。

    「恩......」安吉拉保持著笑容轉了轉眼睛,「你知道,自慰的時候都是用手指——好了,別再生我的氣了,你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

    凱特輕哼了聲後才開口:「現在情況已經清楚了,威士忌是罪魁禍首。你對威士忌過敏,只要沾上一點都出現——第二人格,是的,就是這個詞語,第二人格。具體有哪些特徵我不知道,我可不敢再讓你去嘗試,不過有一點似乎能肯定——」

    她忽然笑了起來:「我覺得威士忌對於你來說,就如同菠菜對於波比一樣的存在!」

    「不,不能這麼說,」站在方桌旁的安妮搖了搖頭,「畢竟,菠菜能讓波比變得無比強壯的同時保持清醒,而威士忌只會讓你完全的隨心所欲不計後果。」

    「這......麼嚴重嗎?」書房的沙發上安吉拉和凱特依偎在一起,收拾打扮之後兩人看起來精神都還不錯,不過眉宇間的風情和滿足感卻是遮掩不了的。而且兩人依然沒什麼力氣,安吉拉至少還能穩當的走動,但凱特如果沒人扶著就會腿軟般的東倒西歪。

    「稍微有些誇張,不過......我們本來想找巴克特和懷特把你關到臥室裡去,可只要他碰到你的身體就會被你攻擊,而你下手又不知輕重所以這個任務只好落到我們肩膀上,」安妮鬆了聳肩,「還好我們——確切的說女性可以碰你。」

    「老天。」安吉拉忍不住捂上了額頭。

    「但是雖然我們可以碰你,可你卻......」安妮深吸了口氣,「性騷擾我們!」

    「性......性騷擾你們?」安吉拉的嘴角不由抽了起來。

    「除非你不認為亂捏、亂摸、亂吻以及襲胸是性騷擾。」安妮明顯磨了磨牙齒,「你應該慶幸我一早就把其他人趕了出去,否則不知道看見如此放浪形骸的天才小姐會作何感想!」

    安吉拉脖子一縮,弱弱的問道:「那麼......然後......」

    「然後?」安妮瞟了眼凱特,稍微有些尷尬的摸了摸下巴,「還沒等我們把你送進臥室,你就又強行把凱特壓在牆壁上親熱起來......一點也不顧及。」

    「而且我從來不知道你喝醉了還這麼狡猾,做出老實的摸樣把我騙出去,跟著關門上鎖開始......」安妮攤開手不知道是無奈還是什麼。

    而安吉拉訕訕的笑了笑不由看了看身邊的凱特,對方隨即瞪了她一眼。

    安妮這時又冷冷的哼了一聲:「另外,還有件很不幸的事情要告訴你,除了性騷擾我們外,你在莉莉身上也捏了好幾把。」

    「該死的,不!」安吉拉頓時慘叫了聲抱住了腦袋,「這不是我的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錯的借口,因為你無法證明你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安妮撇了撇嘴,「我已經和莉莉簡單的談過了,不過你最好再去和她聊聊。」

    末了,安妮調侃的總結說道:「以後如果想要獨自上街的話可以隨身帶一小瓶,一旦有男人對你不軌那將是保護你的利器。當然,不想第二天上頭條的話最好謹慎使用!」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43
正文 57 這是你的電影

    很不幸,安妮的話一語成讖。《天才小姐派對醉酒。打架踢人毫無淑女風範》,這是第二天的報紙娛樂版上的題目,雖然用的還是「據知情人士」、「據可靠消息」等等老套手法,但是這些妙筆生花的傢伙硬是將一個在派對上因為喝多了撒潑的少女形象刻畫得栩栩如生。

    還好安妮的預言並不完全正確,這種報道並不是頭條而且因為沒有直接證據都是從學生口中得知的,所以越是大型的媒體在報道的內容中越是謹慎,只有那些胡編亂造的小報才會在大肆宣揚以博眼球。

    「顯然,還好。」看了這些報道的安吉拉卻稍微鬆了口氣,雖然安妮她們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安吉拉也不多做解釋——總不能告訴她們要是在10年後,這事發生後最多幾十分鐘後網上就會有視頻,而幾個小時候全世界都會知道。

    不過,那個時候也有那個時候的好處,至少小報們無法誇大其詞!看看這個什麼宣稱自己是世界唯一可信報紙的《世界新聞週刊》上是怎麼寫的:天才小姐滿身的酒氣,不僅髒話連篇還像潑婦一樣和別的男性廝打!

    當然安吉拉現在最頭疼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和艾莉婕的談話——無論自己說什麼小女孩總是油鹽不進的淡淡回答一句:「我不會說出去的。」

    「你知道,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我竟然一喝威士忌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所以我絕對不是有心要……」安吉拉注視著捧書看的小女孩,深吸口氣後還是說了出來:「我絕對不是有心要性騷擾你的。」

    「知道了,我不會說出去的。」艾莉婕頭也沒抬的說道。

    安吉拉不由有些氣悶,為什麼她總是在看書看書看書?看書的時間比自己都還多。而且一直保持著那副對什麼事都淡漠的樣子,有時候真恨不得將她手中的書拿開扔掉然後捏住她的臉蛋一陣揉捏,看她還能不能還這麼淡漠。

    「拜託,莉莉,我很誠懇的在和你交談,能不能別用敷衍的口吻和我說話好嗎?我已經道歉了。」安吉拉最終還是沒有衝上去而是繼續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我知道,」艾莉婕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直視安吉拉的雙眼,「我沒有敷衍,難道你說了那麼多不是想要求我幫你保守這個秘密嗎?」

    法國女性那種特有的氣息讓14歲艾莉婕顯得很清純,加上長時間都是一副淡漠的神色使得她有種清冷的美感,茶褐色的眼睛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嗯……當然,沒錯,但是……」安吉拉仰起腦袋比劃了下手勢,「好吧,就這樣。」

    她說著站起來離開了艾莉婕的臥室,關上門的剎那翻著眼睛歎了口氣:「既然莉莉說了會保守這個秘密不說出去,那麼肯定能做到,不是嗎?」

    安吉拉念叨著來到了客廳,凱特已經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在等她了。

    「你這麼快就要走了?丟下我一個人回紐約?」安吉拉從後面抱住了她。

    「親愛的,外面有記者,而且女傭也在院子裡。」凱特沒有回頭而是提醒的說道。

    安吉拉當即將窗簾拉了過來剛好遮住了自己和大半個凱特:「現在沒問題了。」

    「真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凱特輕輕哼了聲,顯然對前天晚上以及昨天下午的事情還耿耿於懷。不過她還是回答了之前的那個問題:「我在紐約還有個廣告,而且香奈兒時裝秀場也邀請我參加,所以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陪著你。」

    「香奈兒邀請你參加秀場?」安吉拉饒有興趣的問道,「開了多少邀請費?在第幾排?」

    「6萬美元,第1排從左到右第8個位置。」凱特聳聳肩:「或者你打算在週末陪我出席香奈兒的秀場?要知道他們非常希望你能去。只要你開的條件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得了吧,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喜歡出席時裝周之類的秀場——除非是私下的不露面的偷偷去。」安吉拉把腦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撇了撇嘴。

    「當然知道,有哪個女明星能和你比肩,」凱特回過頭來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哪個女明星會拒絕《時代》的專訪和封面邀請的,你要知道。」

    「如果他們不是一定堅持要上封面的話我也許會答應他們的專訪,既然這樣那就免談好了。」安吉拉不以為意說道,「各種訪談我都拒絕了不少,也不在乎他們一家。」

    作為全美影響力最大的《時代週刊》會發出專訪邀請是很自然的事情,畢竟安吉拉的成就在年輕人當中是前所未有的,加上破紀錄的被奧斯卡提名最佳導演絕對有資格上封面。

    然而安吉拉根據自己的計劃並不認為現在適合上《時代週刊》的封面,所以直接婉拒了這個邀請。不過對方同樣爽快的沒有再挽留,搶著上封面的人多了也不缺天才小姐一個。

    雙方對此都不在乎,這事自然也就無疾而終。

    「我真的要走了,」凱特將窗簾全部拉上後轉身抱住了安吉拉腰肢,然後碰了碰她的雙唇,「反正你現在有了防身利器,不用我守在身旁了。」

    雖然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可凱特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依然讓安吉拉有些牙癢癢的:「好吧,那麼走之前我們不妨喝上一杯。威士忌怎麼樣?」

    「怎麼,你虐待我虐待得還不夠?」凱特的柳眉一挑,放在腰肢上的雙手當即撓了起來。

    少女尖叫之後在咯咯的笑聲中不斷躲閃,同時尋找著破綻以便還擊,兩人嘻嘻哈哈的在客廳瘋鬧了好一陣後,這臨別前的嬉鬧才以凱特安吉拉從背後壓在沙發上而告終。

    雖然安吉拉對那些和自己醉酒有關的報道採取了無視的態度,但她還是低估了人們的八卦心理,所以第二天當她出現在學校裡的時候立即被驚訝、詫異或者幸災樂禍的目光所包圍。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成了馬戲團的小丑!」在宿舍裡安吉拉抱怨的對貝妮塔說道。

    「別擔心,很快就會沒事的。」貝妮塔心不在焉的安慰了下她,雖然漢娜並沒有因為派對上出了點小小的問題而對她有所指責,但是姐妹會的其他成員的嘲弄目光卻讓她非常的鬱悶,尤其是在電話上得知安吉拉出問題的原因後。

    而同樣鬱悶的安吉拉也就採納了她的意見以不變應萬變,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這些目光越來越多,學校裡流傳的版本比外面的小報還要多。加上又從中國留學生哪裡傳出天才小姐會一種叫做「歌詠春天」的功夫,據說布魯斯.李在創造截拳道的時候也曾參考過。

    如此一來,原本已經不多的找安吉拉搭訕的男性數量更是急劇下降,而傑克.吉倫希爾現在只要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這大概是醉酒事件後唯一的收穫了。

    隨著各種版本的流言在劍橋城裡風傳,媒體們很快再次參與了進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作為花邊新聞以供談資還是可以的。而且和之前差不多大型媒體相對嚴謹而各種小報花樣百出,交叉之下讓不少人信以為真,這從博客下面留言急劇增多就可以看出來。

    「好吧,我原本以為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沒想到居然會被炒成這樣,那麼就在此稍微說上一兩句澄清下。

    首先我不想說什麼保留對某些媒體的起訴權之類的東西,因為這毫無意義,他們從來都是想怎麼報道就怎麼報道,反正該他們承受的遲早會承受。

    我不想說太多,總之。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不能喝威士忌,只要沾上那麼一點——哪怕是一點就會醉!是的,很誇張卻是事實,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喝別的酒不會有任何不良反應,但是威士忌卻是個例外。

    最糟糕的是,清醒後完全想不起發生過什麼,所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當然我承認確實將幾個人打到了,但是絕對不嚴重。幫我做實驗的朋友們都說只是比平時興奮了點喜歡打打拳什麼的,沒錯我會那麼幾招功夫……好吧我承認當我喝醉後確實很危險但絕對不會像報紙上說的那樣,你們都知道把事情誇大是狗仔們最喜歡做的事情。

    總之,為了防止出問題我能飲用的酒類名單中已經剔除了威士忌,但願以後不會再出這種問題了。」

    這就是安吉拉最新的一篇博客,算是對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醉酒事件做了個總結。至於會引起什麼反應她懶得去管,反正媒體的眼球很快會被吸引到其他地方來,因為上傳這篇博客兩天後安吉拉等上了天空號去了歐洲,不過不是波蘭而是法國巴黎!

    *****************************

    香榭麗捨大道,巴黎最著名最漂亮的大道,東起協和廣場西至戴高樂廣場是巴黎大街中心的女王,而美麗的塞納河就從旁邊流淌而過。

    著名導演羅曼.波蘭斯基的公寓就在香榭麗捨大道和塞納河之間,裝修風格類似英國畫家大衛.霍克尼風格,小巧而舒適。自從1977年因為猥褻少女逃離美國之後他就一直住在這裡,到目前為止已經度過了二十幾個念頭。

    隨著偶爾的翻頁聲劇本就快要讀完了,沉浸在閱讀當中的波蘭斯基終於慢慢回過了神,一邊翻著最後幾頁一邊瞟著坐在對面的少女。

    她翹著腿端著茶杯平靜的飲著紅茶,一絡金髮頗具風情的從低垂的眼瞼邊上搭下,雖然是坐在沙發上但掩蓋不了美妙的身段,只是精緻的臉蛋上非常的平靜讓人看不出什麼感情,給人一種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中的感覺。

    非常漂亮,也非常不容易掌握。見過許多美女並且宣稱**是自己最好的靈感的波蘭斯基在心裡下了這麼一個定語。他很奇怪也很吃驚,要知道和這個少女差不多的年輕女性大多都在各種派對上狂歡,電影圈裡的天才女演員很多。但是天才女導演卻非常稀少,在這個年紀就執掌導筒拍攝出《美國麗人》這種出色電影的在全世界恐怕都是頭一個!

    因為一直以來對好萊塢的複雜情緒加上那又是自己的傷心之地,波蘭斯基一開始對所謂的天才少女並不感冒,直到《美國麗人》在法國上映。

    她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她是如何思考的?她怎麼可能理解得如此透徹?波蘭斯基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閉起了眼睛。如果說《美國麗人》只是讓他有些訝異的話,那麼當他看見出自她手的《鋼琴家》的劇本後只能茫然了。

    這本小說在去年出版後他第一時間和出版商聯繫改編權的問題,小說中描述的種種讓他瞬間就想起了年幼在集中營的日子,所以他覺得自己把這段歷史搬上屏幕的時機已經到了。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鋼琴家》的改編權和製作權已經早買了出去,所以他只能怏怏而歸。然而今天這個有著天才小姐之名的安吉拉.梅森卻忽然找上門來,想要邀請自己擔任即將開機由她掌鏡的電影《鋼琴家》的特別顧問,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有著大屠殺經歷而還拿得動攝像機的電影導演。

    波蘭斯基最開始頗有種被侮辱的感覺,僅僅出於禮貌才讓對方進屋,可當他翻看起劇本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沉浸了進去。這個劇本彷彿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讓他就像最開始看那本小說一樣霎時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歲月種,尤其是當看到有人將斯皮爾曼從上火車的人群扯了出來讓他趕緊離開並且叫他不要跑要走的時候,如果不是有客人在面前而且還是位女士,他可能會激動得叫出來。

    波蘭斯基抬起頭來第一次認真注視起這個有著天才之名的少女,數年前她還在《辛德勒的名單》中扮演過他的表妹,而現在卻已經拿起了導筒開始親手導演起這段歷史來!

    對方眨也不眨的和他對視著,那對翠綠的眸子裡面似乎有著莫測高深的東西。她真漂亮,波蘭斯基在心裡再次說了一句,她知道要怎麼導演這部電影嗎?

    「基於事實,用近似於冷酷的客觀角度講述,以及力求做到……」對面的少女用好聽的聲音開了口,「相對的公正!」

    波蘭斯基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竟把後面那句話說了出來。

    「那麼,你決定答應我的邀請嗎?」安吉拉再次開了口。

    沉默了幾秒鐘後波蘭斯基搖了搖頭:「很抱歉,我的回答是:不。」

    面前的少女頓時皺起了眉頭不過沒有說話,而波蘭斯基向後靠了靠凹進沙發閉上了眼睛彷彿將什麼放下了:「你是導演,你是編劇,你是製作人,這是你的電影,不是我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說讓他來執導,可惜對方之前的總結讓他明白她有著足夠的全面的思考,這是個強勢的女人所以自己不必去湊熱鬧。而且……在這個少女面前,他忽然有種覺可以放下些東西的感覺。

    半晌後,對面終於再次開了口:「那麼打擾了,謝謝你和你夫人的款待。」

    *************************************

    一聲悶響,車門被關上了。安吉拉對前面點了點頭:「不用回酒店了,直接去機場,打電話告訴他們,我馬上要去華沙。」

    她臉上很平靜並沒有別的什麼情緒,之所以會到巴黎來邀請波蘭斯基擔任特別顧問,無非就是想要讓《鋼琴家》無限趨近於原版,讓自己更加有把握而已。

    這的確很無恥,但是——既然當了婊子就不要想著立牌坊!已經做了那就做得徹底一點,只要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就行了。

    剛開始波蘭斯基拒絕的時候安吉拉確實有些頭疼,想著還能用什麼方法說服對方——說實話,她並不喜歡這個總是拍一些黑色電影的傢伙,不過對方那句話卻讓她突然有種當頭棒喝的感覺。這是你的電影!

    是啊,從一開始你就把自己的烙印打在了上面,無論再怎樣接近原版無論是否意識到了,你始終在裡面摻雜了只屬於你的東西,因為你是在為自己拍電影!

    安吉拉緊緊抿著嘴巴,為什麼你總是思考「如果始終複製下去而沒有自己的東西,那麼等到要拍攝那部電影的時候你還能複製什麼」這種問題?

    為什麼幾年前在蘇黎世當你告訴娜塔莉自己要當導演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顧慮了?

    為什麼你為計劃挑選電影的時候,總是告訴自己要也從學習的角度出發?

    她忽然有些慶幸,如果不是要拍《鋼琴家》如果不是壓力太大如果不是想要拖波蘭斯基下水,也許自己還要繼續糾纏於表面而忽視了最根本的東西。

    每個導演在製作電影的時候首先都是為自己製作的!

    這是我的電影?不,不全是,但是我是為自己在拍攝電影,所以……我會有屬於我自己的電影的。安吉拉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道。然後,在放下心事的輕鬆之後一種長久以來被忽視被壓制被扔到最隱蔽角落裡的東西忽然偷偷冒了出來,開始撕咬起她的心來。

    那麼,你花了那麼多的精力花了那麼多的時間甚至不惜賭上一切策劃的那些又是為了誰?你……是誰?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47
正文 58 爭論與採訪

    走出華沙的奧肯切國際機場。路易斯.道特裡深深的吸了口氣後精神為之一振,雖然已經是下午時分但是天高雲淡的環境讓人感覺很舒服。

    四月的東北歐果然是旅遊的季節。路易斯在心裡這麼說著拉了拉背包伸手攔了輛的士。

    「去斯蘭道爾區的伯金萊酒店。」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後,他用流利的波蘭語說道。

    「好的,先生,」的士司機笑容可掬的點點頭,「你是來旅遊的嗎?」

    「不,我是來辦公的。」路易斯笑了笑。說實話,他沒有想到總編輯會讓把到華沙採訪的任務交給自己,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人選會是克利夫.貝克森,因為那傢伙不僅會說波蘭語同時對德語和斯拉夫語也有涉及。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波蘭語足夠流利吧,路易斯這樣想著司機繼續交談起來。很快就他們就聊到了路易斯想知道的東西。

    「是的,我知道,事實上幾天前我還載過他們劇組的成員。」那個叫波羅莫維斯基的的士司機笑了起來,「他們在弗拉朗克區拍電影,拍的是二戰時期關於猶太人大屠殺的電影。聽說導演是那個19歲的天才小姐,我聽過她的歌也看過她演的電影但是我不知道她還會導演。說實話,我認為她可能有些過於的……狂妄,就是這樣。」

    剛開始路易斯還沒什麼,可說到後面他不由皺起了眉頭,剛要反駁但是想了想之後才又淡淡的說道:「那可不一定,要知道她創造的奇跡已經夠多的了。」

    的士司機聳了聳肩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不過目的地伯金萊酒店已經到了,路易斯什麼話也沒有說當即下車付賬走人。

    住進酒店後他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旅行箱以及背包,跟著然後洗漱了下拉上窗簾準備倒時差。不過生物鐘有時候不是那麼容易調整,所以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後他乾脆坐起來打開筆記本電腦,背靠床頭整理起採訪需要的相關資料來。

    這大概是自己接到的最古怪的採訪任務了吧?瀏覽著相關評論的路易斯頗有些無奈,不過一想到別的報紙媒體也有可能派出記者像自己這樣大老遠的跑到華沙來他的心裡不由又平衡了許多。也許,只有天才小姐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讓大西洋兩岸的媒體都為她爭吵不休。

    最早應該是《The New York Times》的記者發現安吉拉離開了哈佛大學,而此前關於天才小姐即將執導自己的第五部作品的傳言已經聽得夠多的了,於是他們很快開始求證。

    起因很簡單,《The New York Times》和《華/盛/頓/x報》在4月底的一天同時dai刊zai登了

    「天才小姐遠yuan赴波蘭,執導和Spearman自傳小說同名的電影」這條消shi息。

    最早應該是《The New York Times》的記者發現安吉拉離開了哈佛大學,而此前關於天才小姐即將執導自己的第五部作品的傳言已經聽得夠多的了,於是他們很快開始求證。

    然後《華盛頓X報》的記者也參與了進來,也許是因為那時候電影已經在華沙開機,所以記者們很容易就把情況打聽了出來,所以出現了兩家報紙同時刊出頭條的情況。而這個消息一宣佈出來,立即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震動。

    「她太冒失太急躁太草率了!我承認安吉拉.梅森是個天才,沒有人在這個年齡能做得比她更好的了,去年的《美國麗人》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已經能掌握如此沉重的題材,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異想天開的想要把這段歷史搬上屏幕,我只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一不小心她可能就會從此跌落深淵!」

    這是《好萊塢報道》上刊登的一篇評論,這位影評在批評的同時多少還帶著善意的提醒,但更多的卻是毫不留情的嘲諷:「天才小姐顯然雄心勃勃的想要再次證明自己的實力,所以她選擇將《鋼琴家》搬上屏幕。很顯然,她認為自己既然能和斯皮爾伯格同時提名奧斯卡最佳導演,那麼必然也能像他一樣拍攝出《辛德勒的名單》這類作品。我不好多說什麼,因為當一個人忘記很多東西並不是靠天才就能做到的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總之,主流媒體上面大多都是持批判態度。對於安吉拉「盲目」開拍和二戰大屠殺有關的電影感到不解和不滿。許多小報也跟著瞎起哄,用反諷的語氣說什麼天才小姐一定會拍出前所未有的電影,直到歐洲媒體介入進來。

    「狂妄!自大!她以為她是誰?當然,好萊塢的天才小姐,他們是這麼說的。不過此時此刻看起來不過是個被榮譽沖昏頭腦的小女孩,她以為這段歷史很簡單她以為就憑她18年在好萊塢的閱歷足可以駕馭這個題材?是的,《美國麗人》是很出色,可惜的是她很快變得和大多數美國人一樣自大起來,不知道幾十年前死於那場戰爭的人會怎樣看待這部電影。」

    這篇文章刊登在了《法蘭西X報》上,基本上可以代表歐洲媒體對安吉拉開拍《鋼琴家》的看法,反正就是嘲諷她不自量力。這樣一來美國媒體又不樂意,在他們看來即使安吉拉再怎麼盲目自大再應該被批評那也是美國人的事,跟歐洲人有什麼關係?於是,很多媒體立刻掉轉槍頭開始維護起安吉拉來。

    「不要忘了,天才小姐最善長的就是創造奇跡,能在這個年齡執導出《美國麗人》這種電影的天才即使是在男性當中也是獨一無二的。也許在你們看來她高估了自己的水平,但是你們又怎麼知道她是否就如我們想像的那樣呢?如果她再次創造出奇跡的話,這些質疑她的人會不會因此感到難堪呢?」——《The New York Times》埃弗裡.博爾廷

    向來在文化上看不起美國人的歐洲人也跟著展開了反擊,如此一來就像95年的美英兩國的媒體大戰一樣,美國媒體和歐洲媒體又開始了針鋒相對,意外的是英國的大部分媒體這次站到了天才小姐這邊。

    然後很多文化界的名人也被捲了進來。美國本土演員和導演大多數都保持中立,不是他們不支持安吉拉而是這個題材確實不是一個19歲的少女能夠掌握的。不過有時候中立就是最好的支持,甚至人們原本以為在93年執導過相同題材的斯皮爾伯格會提出批評,但是面對媒體的提問他猶豫了下只是搖了搖頭說了句「在她完成之前不予評論」的話。

    歐洲那邊的看法雖然基本上是一邊倒,即使和安吉拉有過一面之緣的蘇菲.瑪索也認為她過於托大。不過保持中立的人也有那麼幾個,呂克.貝松在採訪時就表示對於一個12歲就可以寫出《殺手裡昂》、《第六感》、《捉迷藏》這種劇本的女孩不要輕易的下結論;而波蘭斯基則完全沉默不予回應。

    不過在普通民眾當中並沒有這麼多複雜的看法,不少人還在網站上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安吉拉可能會把《鋼琴家》拍成什麼樣子。

    「也許我們可以看見一部打亂了時間順序,多線敘事,帶著黑色幽默的《鋼琴家》,就像《美麗人生》那樣。」一個荷蘭網民在英國論壇裡這麼留言說道,而後面跟了長長的十幾頁討論得熱火朝天,和大西洋兩岸針鋒相對的媒體比起來完全不同。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天才小姐安吉拉卻在了華沙一心一意執導著電影全無回應,就連她的博客除了在消息見報後更新宣佈正在拍攝以外,到現在至少半個月沒有再更新過了。原本有幾家歐洲的報刊雜誌派出記者到華沙來想要採訪她,但通通都被劇組回絕了,甚至有好幾個人連擋在了片場外圍連安吉拉的面都沒見到。

    「不過,我們例外。」看著電腦屏幕的路易斯說著露出一絲笑容。

    雖然安吉拉進行著封閉式的拍攝,但是對於外界的爭論她肯定還是瞭解的,否則也不會拒絕那幾家歐洲媒體的採訪請求。不過這麼大的壓力下她不可能這麼一直沉默下去,她總會開口發表看法,而作為美國記者的自己應該更容易搶到這個新聞,說不定還會有獨家頭條。主編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讓他來華沙,不就是看準了這點嗎?

    第二天路易斯早早的就醒了,雖然時差並沒有完全調整過來但是精神上卻相當的亢奮,他帶上照相機等設備直接去了劇組所在的弗拉朗克區。

    《鋼琴家》劇組在當地警局的協助下此時封閉了兩條街道用於拍攝,所以出租車老遠就停了下來。路易斯在付了車錢後並沒有直接上前和劇組的工作人員打招呼,而是先仔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三三兩兩的群眾演在街道上小範圍的走來走去或者低聲聊天,他們都穿著40年代的平民服飾似乎在等候拍攝。除此外還有不少穿著二戰德軍軍服的人靠在一輛老舊坦克上交談,不知道是製作的道具還是租來的真傢伙。

    這時。轉角處忽然穿來爆炸聲以及砰砰的槍聲,聽起來似乎在拍攝一場戰爭戲,跟著一聲悶響後街道口的房間忽然炸開升起一陣濃煙。路易斯不由趕緊向前走兩步同時握住了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張望著那邊想要拍張照片。

    「對不起,先生,請問你是?」一個注意到他的工作人員當即走過來用英語問道。

    「啊,你好,我是……」路易斯思考了幾秒鐘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是《The New York Times》的記者路易斯.道特裡,如果可以的話能對安吉拉小姐以及劇組做個訪問嗎?」

    「《The New York Times》的記者?」對方在他掏出記者證後伸出了手來:「你好,道特裡先生,我是巴尼.伯納,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你劇組原則上不接受任何採訪。」

    「請你先向安吉拉小姐轉達我的意見可以嗎?」路易斯這麼問道,聽見對方的話裡有「原則上」這個詞他就知道肯定有機會。

    「好吧,我會的,」巴尼點了點頭,「不過必須等現階段的拍攝結束才行,而在這之前請不要拍照好嗎?」

    「沒問題。」路易斯滿口答應道。

    此時,那邊的拍攝似乎暫停了下來,然後喇叭聲響了起來似乎用波蘭語在說什麼,不過距離太遠路易斯聽得不是很清楚。接下來原本從轉角處跑出來的演員又走了回去,幾分鐘後槍聲和爆炸聲再次響了起來。

    攝像機是在街道那邊吧?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表情?輕鬆或者焦慮?路易斯這麼想著。雖然他並不是導演也沒有製作過電影,但是作為一個娛樂記者他很善於從導演神色中尋找某些問題的答案。

    終於。隨著喇叭的喊話許多臨時演員從那邊街道轉了過來,看起來是常見的暫時性休息。

    「好了,我現在就過去,很快就回來,別走開。」守在身邊的巴尼這時說道。

    「請等等,」路易斯叫住了他,「請轉告安吉拉小姐,我只會耽誤她幾分鐘,也請她允許我採訪下其他演員以及拍幾張照片,我不會逾越的。」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撈到獨家新聞就一定要放低姿態,自己是記者不是狗仔。得承認。他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

    「告訴道具組,當坦克的炮管抬起來的時候他們準備的爆炸裝置一定要起爆,我不想在出現昨天的問題。」對助理交待好事情後導演小姐終於轉過頭來:「你好,路易斯,很高興見得你。在開始前我要聲明一下,雖然答應了你的採訪要求但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你,你只能問幾個問題而且我有權不回答。你可以暫時呆在片場採訪其他人的,但是不能打擾劇組拍攝,而且採訪只能在今天以內。」

    「謝謝,我知道了。」路易斯點了點頭,暗暗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女。

    她剛剛將墨鏡摘下,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和焦慮,不過從她剛才的和助理說話的語氣應該不是因為那些報道。路易斯還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觀察天才小姐,得承認即使眼前這個少女隨便紮了個馬尾戴著棒球帽沒怎麼打扮,可依然和那些照片上所看見一樣漂亮。

    她不應該去做演員而不是導演。記者先生忍不住在肚子裡偷偷說一句。

    「相信你應該看過這幾天的報紙了,我很好奇安吉拉小姐,你為什麼不為自己辯解呢?」路易斯問了第一個問題。

    「當人們為自己不知道不明白的事情下了結論後,無論怎樣解釋他們都不會接受,這種時候只能用事實來說話。」安吉拉微微一笑,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些爭議放在心上。

    事實?速記中的路易斯不由挑了挑眉,順手在旁邊寫上:並非完全不在意但非常有信心。

    「是什麼原因讓你想要把《鋼琴家》這本小說製作成電影的?」

    「因為這段歷史的殘酷,」對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應該知道,6年前我曾在《辛德勒的名單》出演過一個角色,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有了想要自己導演同樣題材的電影這種念頭。當然,那個時候這個念頭很模糊也不確定,直到後來我決定自己導演電影的時候才慢慢完善起來,然後我很幸運的發現了發行前的《鋼琴家》,我認為這是個機會。」

    從13歲開始策劃,直到今日終於實現。路易斯飛快記錄著她說的話,同時也沒放棄在速記本其他位置上簡短的寫下自己的看法,雖然稍微有些誇張不過也很正常,在13歲就開始策劃絕對吸引眼球,而且這也正好說明天才小姐與常人的不同之處。

    「你打算從怎樣的角度拍攝這部電影呢?」

    「很多人在知道我的計劃後都問過我這個問題,而我的答案從來沒有更改過,」天才小姐忽然偏過腦袋看向被佈置得一片狼藉的街道。「從旁觀者的角度,不帶一絲感情近似於冷酷的講述,以及……相對的公正!猶太人當中有好人也有敗類,而納粹當中有瘋子也有善良的人,就是這樣。」

    得承認,她有完全屬於自己的看法並且很成熟,如果她能將自己能把自己的想法完整的在電影中表達出來也許……路易斯迅速記下,不過當他再想開口的時候安吉拉已經站了起來:「很抱歉,我就回答三個問題,我們又要開機了。」

    「安吉拉小姐……」路易斯趕緊叫道,但是對方沒得商量的搖了搖手走到人群中叫過助理說了幾句,跟著整個劇組再次活動了起來。

    她很有活力而且從容不迫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比大多數人所知道的還要理智,在劇組有著說一不二的權利。我有種感覺,那些想看笑話的人恐怕不會如願以償。路易斯聳了聳肩膀頭在速記本上寫起自己的觀感來。

    雖然安吉拉只讓提三個問題的做法打亂了他的計劃,但是路易斯認為自己問的這三個問題還是很具有代表性的,而且還有一條獨家消息。反正自己接下來還可以採訪劇組的其他人員,也許還能挖出點什麼來,再說接下來自己還可以拍點天才小姐執導時的照片,所以就這樣吧別苛求太多。

    只是……路易斯忽然抬頭看向那個苗條的背影,她真的如表現出來的這麼輕鬆嗎?

    (話說想換個視角來寫,結果似乎有些吃力不討好……唉……)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47
正文 59 拍攝與思考

    很輕鬆?當然不。哪怕是小成本的獨立電影只要你想拍好它,那麼導演這工作就不會輕鬆。如果有人問自己這個問題的話,安吉拉會這麼回答。雖然很官方很標準但也是事實,沒有那件事情認真做起來會是輕鬆的。但是,同樣也不會太辛苦,除非……

    「不不不,爸爸別這樣,我已經和爺爺談過了……是的,我保證,我對爺爺詳細的說了自己的構思……結果還算不錯,他會幫我向他們解釋的,」安吉拉拿著電話在房屋的陰影下面走來走去,「我知道,是我讓斯派洛這樣對你說的,他畢竟首先是我的經濟人,對嗎?……好吧,我愛你,代我向媽媽還有小傢伙們問好。」

    關上電話安吉拉翻翻眼睛吐出一口氣,然後走回了片場招呼助理準備繼續拍攝。沒有壓力?怎麼可能沒有壓力。當然,這壓力並不是來自媒體,雖然大西洋兩岸爆發的爭吵大出安吉拉的意料但她並沒將其放在心上。畢竟現在已經開機有了既成事實。

    但是家裡的電話卻讓她頗有些頭疼,就算她可以把手機塞給斯派洛並以需要執導電影為借口逃避父母的電話,卻不能不接爺爺的。

    幸運的是爺爺的口氣雖然很嚴肅但並沒有責怪她什麼,只是好好和她討論了下她對於那段歷史以及《鋼琴家》這本小說的想法,這讓安吉拉多少鬆了口氣。在誠懇的交談後她終於不用擔心全美猶太協會會有什麼反應,然後才給了父親電話。

    而父親雖然對於她隱瞞了這麼久頗有怨詞,但真正聽見女兒的聲音卻什麼不滿都沒有了,連之前被狗仔們騷擾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所以此時關上電話的安吉拉總算是輕鬆了許多,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這部電影好好製作出來讓那些嘲笑她的人統統閉嘴。

    目前劇組運轉良好,雖然在三周多的時間裡拍攝的都是和戰爭有關的場面,但在安吉拉不遺餘力的調節下還是做得非常不錯。那些戲份不少的波蘭和德國的演員們不僅表現出色同時還很穩定,欽定男主角亞德裡安.布洛迪的表現也很不錯可在穩定上面卻不如他們,畢竟他還是太年輕了才26歲。不過一旦布洛迪有了狀態那麼拍攝起來就會非常順利甚至超拍不少,進度到現在能不落後於計劃除了少量的加班外,他或多或少也有那麼點功勞。

    很快時間就到了五月底,期間除了去拜訪了目前尚在人世的斯皮爾曼先生之外,安吉拉一心撲在了拍攝上面,手機再次塞給了經濟人誰的電話也不接,包括自己的三個情人——娜塔莉早就知道了而傑西卡也有心理準備,只有凱特生氣安吉拉居然瞞著自己,特意到波士頓去看她的時候也一點都沒透露。於是凱特在電話上好好數落了她一番甚至聲稱要到華沙來興師問罪,這大概也是安吉拉不接電話的原因之一。

    而原本應該漸漸平息下去的爭論卻隨著《The New York Times 》在五月上旬刊登出的路易斯的採訪再次熱鬧了起來,尤其是針對美國媒體熱炒「13歲就開始有了策劃」、「安吉拉很有信心」、「劇組成員都承認她做得很出色」這些說法,歐洲媒體加大了冷嘲熱諷的力度,於是大西洋兩岸又吵吵鬧鬧了半個多月才作罷

    這樣接連兩次爭吵,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起天才小姐導演的《鋼琴家》來,所以人嘲笑說即使天才小姐拍砸了也無所謂。人們都被成功的勾起了好奇心所以如果電影成本夠底的話說不定還有得賺呢。

    雖然安吉拉把精力都放到了拍攝上面可並非對這些爭論一無所知,不過她依然保持著知道就行的態度,「用事實說話」是早就決定好了的。而且隨著全身心的投入到拍攝中,她的情緒開始稍微有些不穩定了。

    因為在開始籌備的時候安吉拉就讓布洛迪節食,到報道時他只有100磅左右的體重,所以為了配合最先拍攝的就是斯皮爾曼在死亡列車後的逃亡戲,這同時也是一場殘忍的戲。

    在拍攝的時候安吉拉總算是體會到了斯皮爾伯格當初的心境,那種回到那個時空當一個旁觀者的感覺真的非常糟糕。尤其是那段隨機挑選出幾個工人讓他們爬在地上挨個挨個爆頭的鏡頭,坐在導演椅子上的安吉拉一直咬著牙根將拳頭捏得緊緊的,對於她來說這種煎熬是雙重的,有很多時候兩個城市的畫面會重合在一起。

    唯一好點的是她不會波蘭語,所以拿著喇叭讓臨時演員分組站隊這種事情都是助理在做。不過饒是如此,安吉拉還是偶爾會在不多的休息時間裡流露出恍惚的疲憊的神情。

    「要你明白,艾德,你現在不僅幾天沒吃東西甚至連水都沒有喝過一口的人,所以首先想到的是喝水,」站在佈置成醫院模樣的房間中央,安吉拉做著手勢為亞德裡安.布洛迪講著戲,「因為乾渴你甚至不得不去醫院的痰盂裡撈水喝,我要你保持麻木的表情而靠眼神以及肢體動作來表達這種情緒,明白嗎?」

    「是的。安吉拉,我明白,不過我的動作是應該更加僵直還是更加迫不及待?」布洛迪在思考了幾秒鐘後問道,「畢竟在電影中是冬天,而我在進來之前不僅沒有吃喝過東西還在冰冷的路面上趴了好幾分鐘……安吉拉?」

    「啊?哦,抱歉,我有些……走神……」從注視著房間的發呆中走出來後,安吉拉想了想:「試拍的時候表現得僵直些讓我先看看,不過不要太明顯。」

    說著她又仔細端詳了下布洛迪,然後扭頭叫道:「布拉姆,過來一下。」

    「是的,安吉拉小姐,有什麼需要效勞的?」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人從人群總走了出來。

    「給艾德補補妝,等會光線會比之前的暗,所以我要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一點。」安吉拉指著布洛迪說道。在他們兩個離開後她隨即又跟其他人溝通起來。

    在醫院的每個鏡頭都反覆拍攝了五、六次後才算完成了這段拍攝,宣佈今天任務完成的安吉拉疲憊的捏了捏鼻樑,然後找到了布洛迪:「艾德,你的體重現在是多少。」

    「嗯……」個子本來就很高加上長時間的節食顯得又乾又瘦的布洛迪想了想,「似乎是在85左右,這很重要嗎?」

    「當然,」安吉拉點點頭,看向身邊助理:「韋爾林,城郊的佈景搭建好了嗎?」

    「已經可以投入使用,」對方會意的答道,「如果要到那裡拍攝的話,我們立即通知托馬斯.克萊徹曼先生過來,晚些時分他就會抵達。」

    「那就這麼幹吧。」安吉拉又交代了幾句,然後和他們道別走出了佈置成醫院的房間,斯派洛這個時候已經等在了門口。

    「時間還來的及嗎?」在經紀人為自己打開車門後安吉拉這樣問著抬起頭來看了看。雖然已經是傍晚而且天空也沒有太陽,可她依然覺得光線有些刺眼。

    「飛機還有30分鐘就會抵達,現在過去剛剛好。」斯派洛說著為她關上了門。

    「這應該是個好消息,約翰既然肯到華沙來那麼配樂的事情也就基本上定下來了。」坐到座位上後安吉拉揉了揉臉蛋,勉強露出個笑容。

    「事實上,還有個驚喜。」斯派洛說著示意開車。

    「驚喜?」

    「是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經紀人笑了笑明擺著不到機場不會說,不過他隨即收起了笑容:「我認為你該抽點時間好好休息兩天,調整下自己的情緒,你有些過於想要提高拍攝進度,而且……電影已經有影響你判斷的徵兆。」

    「我難道沒有休息沒有調整嗎?」安吉拉忽然之間就變得不耐煩了。

    斯派洛看著她沒有回話,幾秒鐘頭她歎了口氣:「好吧,你說的沒錯,確實如此,不過一切還在掌握之中……別擔心,我會做出調整的。」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忽然笑了起來:「謝謝你,傑克,你為我做了很多事。」

    「那麼有考慮給我加薪嗎?」斯派洛半開玩笑的問道。

    「想都別想,」安吉拉當即回瞪了他一眼,「別忘了我可是給過你許諾的,只要你做到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再次歎了口氣:「看起來我應該給自己找個完全的私人貼身的助理,這樣可以為你分擔一些東西。」

    「完全的私人貼身的助理?似乎你已經有了一個吧?」斯派洛聳了聳肩。

    「別想打安妮的主意,而且她也不擅長這些。玩伴和助理是兩碼事。」安吉拉撇撇嘴,「算了,以後再說吧,我已經等不及要看看什麼是驚喜了。」

    所謂驚喜就是遇見完全意外的情況後不加節制流露出來的熱情和驚奇,而約翰.威廉姆斯和伊扎克.帕爾曼同時出現在喬裝過後的安吉拉面前就符合這一點。

    「上帝啊,伊扎克先生?!」安吉拉止不住的叫了出來。

    「我以為你會更張揚一些,」輪椅上的帕爾曼微笑著說道,「好久不見,安吉。」

    「的確好久不見,難怪我來的時候後面始終跟著輛房車。」安吉拉不由自主像個小學生那樣用手指揉了揉鼻頭,這段時間來的壓抑和沉重奇跡般的暫時性的煙消雲散。

    「您怎麼會到華沙來。伊扎克先生。」一坐進房車裡安吉拉就用尊敬的口吻迫不及待的問道,同時還疑惑的看了眼約翰.威廉姆斯。

    「如果不是在朱麗亞特音樂學院任教,一個月以前我就應該過來看你了,要知道你的這部電影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帕爾曼笑呵呵的說道,同時豎起手指擺了擺。

    安吉拉只得把那句「伊扎克先生」嚥了回去,然後聳聳肩:「好吧,伊恩,但願你不是到這裡來興師問罪的。」

    「不不不,親愛的,」帕爾曼笑了起來,「我只是很好奇,非常好奇,我不會像某些人一樣不瞭解情況就開始質疑。你總是能做出些同齡人做不出來的成就,雖然我一直很惋惜你不肯在音樂上更近一步,但我沒想到你能在電影上面也能這麼出色。」

    安吉拉沒有說話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再次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威廉姆斯。

    「別想岔了,親愛的,」老頭兒笑了起來,「我和伊恩在電話上聊到你的時候才知道他有過來看你的打算,於是我邀請他同行,沒有別的意思。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你到華沙之前我們談過的,要配樂的話主要樂器應該是——」

    「鋼琴。」安吉拉當即接過了話題,明白了過來。

    「我來華沙只是想想看看你,安吉,看看你怎麼導演這部電影,僅此而已。」帕爾曼微笑著說道,「雖然你拒絕了那麼多的媒體,但不至於拒絕我吧?」

    「很顯然,不會。」安吉拉翹起嘴角攤開了雙手。

    第二天,全體劇組移師到了郊外由道具組製作的殘牆斷壁的佈景中,準備拍攝斯皮爾曼遇見那個救他一命的德國軍官威廉.霍森菲爾德的那段戲。

    「卡!」安吉拉大聲的叫了出來,「艾德,你要明白雖然你現在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但比起以往來只是好了一點,以為閣樓外面全是德國軍人。而且由於長期逃亡你的精神很緊張,所以當你吃到那口果醬的時候才暫時的徹底放下心來,想想看那應該是什麼感覺?貪婪的、幸運的、滿足的!」

    頓了頓她才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如果再讓我不滿意。那麼我不介意讓你完全餓上幾天再來拍這個鏡頭。」

    周圍的人頓時輕聲笑了出來。

    「哦,求你了,別。」布洛迪當即露出苦相,長時間節食已經讓他很難受了。

    「那就努力做好。」安吉拉略帶俏皮的聳了聳肩,因為帕爾曼和威廉姆斯的到來讓她的心情輕快了不少。

    「至於你,托馬斯,你做得很好,繼續保持。」她又這樣托馬斯.克萊徹曼說道。這個德國演員有一幅端正威武的德意志長相,非常適合飾演德國軍官,電影部可以說在籌備時下了很大功夫,比如為安吉拉推薦的副導演漢布利特就曾在部分戰爭電影中擔任過副導演。

    「布魯諾,鋼琴準備好了嗎?」在演員就位的時候安吉拉這樣低聲問自己的副導演。

    雖然擔任了自己四部電影副導演的馬修更為瞭解自己,但是對於這種題材還是有些力有未逮,不過布魯諾.漢布利特確實也做的很不錯。

    幾個鏡頭後這一段的拍攝完成了,工作人員搬的搬抬的抬來到了外面準備繼續。

    「接下來我們要拍攝的,是斯皮爾曼在德軍軍官霍森菲爾德的要求下彈鋼琴的那段戲,」安吉拉推著帕爾曼的輪椅一邊走一邊為他解釋,「當然,小說中沒有這個,霍森菲爾德在幫助斯皮爾曼的時候並沒有提這種要求,而且他在那之前已經救助過很多猶太人了。但是,你知道,電影的時間有限不能把筆墨放在霍森菲爾德身上太多,所以我用這個段落來表達一種轉變……就像《辛德勒的名單》中那個紅衣小女孩。」

    如果說之前在導演電影的時候還只是慢慢的挑著自己感興趣的方面在學習,那麼現在她對於每個可能用到的東西都會進行思考分析,所以——

    「很好,很好。」安吉拉雖然口中如此說著,但眉宇之間卻流露出思索的表情。

    「還要再來嗎,安吉?」漢布利特在旁邊問道,這段鏡頭已經重新拍了五、六次了。

    安吉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手在導演椅的扶手上來拍了好幾次:「再來一次。」

    這一次她並沒有觀察場地中兩名演員的表演,而是閉上了眼睛仔細聆聽起來,很快隨著對話布洛迪開始彈奏起肖邦的《小調第一敘事曲》。然而剛剛彈奏了一段,閉著眼睛的安吉拉就喊了出來:「卡!」

    所有人頓時都停了下來不解的看向了走到場地中的少女,而她揮了揮手:「沒什麼,你們都做得很好沒什麼可挑剔的……休息十分鐘,讓我思考下。」

    跟著她捏住下巴開始在片場中來回踱了起來,時而閉著眼睛時而皺眉苦思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直到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快過了安吉拉才忽然抬起了頭:「其他人繼續休息,錄音師準備錄音!」

    跟著,她在鋼琴前的凳子上坐下然後打開了琴蓋,深吸口氣後將雙手放在了琴鍵上。很快,反應過來錄音師就將錄音設備舉到了她的頭頂。

    「現在請大家保持安靜。」安吉拉說著睜開了眼睛按動了琴鍵。

    出乎人們意料的是,她彈奏的音樂卻是肖邦那27首練習曲中的一首。

    她到底想做什麼?正在大家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琴聲忽然變成了《小調第一敘事曲》,和布洛迪彈奏的完全不一樣,不是指彈奏的方式,而是———所有人都能聽出深含其中的濃烈的情感色彩,逃亡路上的悲傷、痛苦、迷茫以及此刻面對德國人的恐懼都融入其中。

    如果說布洛迪在彈奏時所代入的感情只是流於表面,反映的只是這首鋼琴曲本身所帶情感的話,那麼安吉拉就是將自己完全的代入了進去用自己的心在彈這首曲子。

    安吉拉的十指在琴鍵上不斷飛揚著,整個人彷彿都隨著曲調在擺動,音樂在房間裡流淌著、翻滾著、咆哮著、哽咽著,讓所有聆聽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擾到了這優美而悲傷的鋼琴曲。

    終於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房間裡歸於寂靜,唯一能聽見的只有安吉拉輕輕的喘息聲。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49
正文 60 談心與不幸

    晚風通過陽台撩撥著拉到兩邊的簾布。安吉拉抱著雙臂看著夜幕下的華沙。雖然這裡的夜景比不過紐約和倫敦,但作為一座歷史名城也有屬於自己的魅力。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了起來,安吉拉掠了掠耳邊被吹得有些凌亂的頭髮,轉身來到了門前打了開來。然後她小小的吃了一驚:「伊扎克先生……哦,伊恩。」

    「怎麼?覺得我過來看你很吃驚?」帕爾曼微笑著說道。

    「有那麼一點。」安吉拉聳了聳肩,推著他的輪椅來到房間中間:「需要喝點什麼嗎?」

    「一杯熱水就可以了。」帕爾曼打量了下房間,「我基本上不喝飲料。」

    「連茶也不喝?」安吉拉將水杯遞到了他的面前。

    「偶爾喝點紅茶或者綠茶,對身體有好處。」帕爾曼接了過來飲了一口後放在了茶几上。

    「的確如此,看起來我也應該改變習慣了。」安吉拉在對面坐了下,「我經常喝咖啡,甚至有些上癮。因為很多時候需要用它來提神,而我又討厭香煙。」

    說到這裡少女撇了撇嘴似乎不想繼續,所以轉換了話題:「說說今天的感覺怎麼樣?要知道能進入片場的劇組之外的人可不多。跟史蒂文比起來怎麼樣?」

    看著她那副笑盈盈的模樣,帕爾曼不由啞然失笑:「知道嗎,安吉,你這會兒就想個小女孩,滿臉寫著『誇獎我吧』、『誇獎我吧』。」

    「那又怎樣,別忘了我今年才剛剛19歲。」安吉拉振振有辭的說道。

    「讓我們忘記你的年齡的人恰恰是你自己,不是嗎?不過,你總算還有孩子的一面。這會讓很多人放心的。」帕爾曼笑瞇瞇的揮了揮手,「好吧,不說這個。我不懂怎麼導演電影所以只能告訴你,我這個門外漢看來,你的處理都很到位,讓我突然有了想要在電影院裡看到這部電影的衝動。另外……」

    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你今天的鋼琴彈得非常出色。」

    「謝謝,」安吉拉微微一笑,雖然得到了小提琴大師的誇獎但她並沒有過於的激動,「這些日子的執導工作讓我對那段歷史有了一個略為直觀的認識,所以在覺得布洛迪沒彈出應有的感情之後,我才會想讓自己來演奏順便也做個總結。」

    「不管怎麼說你的彈奏非常動聽,彷彿用了全身的力氣在演繹。」帕爾曼稍微有些感歎,然後又問道:「但是為什麼你會再彈一次?而且在最開始故意彈走了音。」

    「這麼說吧,」安吉拉想了想,「第一次彈奏的時候我只揣摩了斯皮爾曼當時的心情:剛開始彈奏時應該有對德軍軍官的迷茫、恐懼;到了中途則有對自己的逃亡對自己以及家族的不幸的憤怒和悲傷;到了末尾則回到現實中來雖然意識到面前有個德軍軍官,但是經過這首本身就很悲壯的樂曲的洗禮,雖然還是有著恐懼但比最開始要減弱許多。」

    說到這裡安吉拉攤開了雙手:「雖然我在彈奏中將這些感情融合了進去,並且引起了大家的共鳴,但是卻忽略了一個問題:斯皮爾曼先生當時的身體素質。即使他的音樂素養不會改變,但是他的雙手卻已被磚頭磨出老繭被嚴寒凍僵過,所以最開始彈奏的時候絕對不會很順暢,不過當他一直彈下去找回了熟悉的感覺後也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帕爾曼默然半晌,最後才輕輕鼓起掌來:「不得不說,你觀察很仔細。」

    「事實上,我之前曾去拜訪過斯皮爾曼先生。雖然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但我們還是聊了不少東西,他對這個橋段持肯定的態度。」說到這裡安吉拉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加了一句:「他說,沒能從戰俘營中救出威廉.霍森菲爾德是他此身最大的遺憾之一。」

    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說,帕爾曼只好輕咳了聲轉移話題:「這確實是很遺憾,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不過,你確實在這部電影上花了很大功夫,而且心思細膩。」

    頓了頓他才又開了口:「知道嗎,今天的鋼琴演奏讓我更加的遺憾,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可能會是第二個傑奎琳.杜普雷。」

    「第二個傑奎琳.杜普雷?」安吉拉驚訝的看著帕爾曼,「是我聽錯了還是你用錯詞了?」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帕爾曼微笑著說道,「在很多時候……」

    「不不不,伊恩,不!」安吉拉揮著手有些不禮貌的打斷了帕爾曼的說話,「你知道,這個說法太誇張了。你可以說我有達到馬爾塔.阿格裡齊女士那樣的潛力,也可以說我有追趕耶胡迪.梅紐因先生的可能,甚至……你可以說我也許能成為第二伊扎克.帕爾曼。」

    說到這裡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但安吉拉隨即面容一整:「但是要用說我是第二個傑奎琳.杜普雷……我不配。沒人……沒人能像她一樣……」

    安吉拉做了幾個手勢最後歎息了聲:「傑奎琳是用燃燒生命的方式在演奏!」

    「雖然很小的時候我就聽過她的音樂,但是直到6歲才真正認識了她。那時我涉及了不少樂器,但是除了最拿手的那三樣外對其他的都只是感興趣的泛泛的瞭解了下。直到重新聆聽了她演奏的《艾爾加:大提琴協奏曲》,」安吉拉回憶的說道,「就如同別人說的那樣,她讓大提琴掙脫了角色的限制,可以說不是她,我在那三樣樂器之後最拿手不會是大提琴。」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開始變得嚴厲起來:「可惜我卻不能見她一面,她卻在87年就去世了,而且當她在孤獨中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的丈夫卻已經早就建立了新的家庭。」

    「嗯……關於這個,安吉,我想說……」帕爾曼苦笑著想要說什麼,但是安吉拉毫不客氣的揮手打斷了他的說話:「別為巴倫博伊姆辯護,伊恩!在這點上我和大多數英國人是站在一起的,他愛上的不過是傑奎琳音樂,他是個自私的不負責任的男人!」

    帕爾曼難得的做了個翻白眼的動作,揚了揚手依然保持著之前的苦笑。

    「事實上,」安吉拉的話鋒忽然一轉,「如果不是我的影響力還不夠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封殺《狂戀大提琴》這部該死的電影!」

    「那確實是一部很糟糕的電影。」帕爾曼皺起眉頭表示同意。

    「很糟糕?不不不,伊恩,在我看來應該是無恥!」安吉拉連連搖頭,「我是在奧斯卡之後才看的這部電影,雖然聽說你們對這部電影的評價都很差勁,但我想再怎麼差勁也不會太過於離譜。但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是這麼無恥的一部電影!」

    她的嘴角翹了起來露出個嘲諷的笑容,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部電影的厭惡:「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將希拉裡.杜普雷拉到教堂裡,讓她在基督面前舉著手然後問她傑奎琳到底有沒有和她丈夫做*!如果一部以傳記為招牌的電影可以在拍攝的時候枉顧最基本的事實,而且還冠以藝術之名,那麼是不是人們同樣可以拍攝出一個腦袋進水的羅斯福。然後理直氣壯的告訴公眾這是藝術?!」

    安吉拉用力的揮了揮手:「我可以想像當90後的孩子成長起來後,你問他們:知道傑奎琳.杜普雷是誰嗎?他們很可能回答:就是那個要求分享姐夫的沒腦袋沒原則的女人?」

    說到這裡安吉拉冷哼了聲:「這麼說吧,伊恩,安南德.圖克爾就是那種狂熱擁護著金色大字『a』的男人,一旦女人出了所有人都無法做出來的成績而且無法質疑的時候,這種人就會採取迂迴的方式從其他的方面,比如說家庭、私生活進行挑刺然後無限放大,得意洋洋的宣佈:看吶,這就是女人這就是天才。」

    隨著少女用激烈語氣劃下句號,房間裡忽然變得寂靜起來。安吉拉輕輕吁出口氣,也難怪她會有這種反應,前世今生在性別上的巨大反差讓她對某些事特別敏感。事實上只要是人,一旦做到做到了所有人都無法做出來的成績後,某些人必然會想盡辦法去詆毀她或者他,想想傑奎琳.杜普雷,想想邁克爾.傑克遜。

    安吉拉心裡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有著足夠的家庭背景,如果不是剛有苗頭家裡就利用《洛杉磯晚報》事件迅速做出了警告,今天的自己要面對的恐怕會複雜無數倍。

    也許,我還需要些什麼。她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道。

    「你的反應超出了我的預料,安吉。」帕爾曼輕輕開了口,關切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抱歉,確實有些過於激動。」安吉拉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然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起身到裡間將小提琴拿了出來。對帕爾曼微微鞠了一躬後將小提琴放到肩膀上,搭上琴弓拉了起來。

    悠揚的琴聲從弓弦上流淌而出,緩慢而又憂傷,似乎是在傾訴和歎息著什麼。可惜曲子很短只有2分鐘左右,而且聽起來不太適合小提琴的音色。

    「很動聽的音樂,有點像古典樂曲但又不全是,」帕爾曼品位著說道,「是你寫的?」

    「這首樂曲叫《光影》,是根據奧芬巴赫的《傑奎琳之淚》前面2分鐘改編的,我不知道是誰改編的也忘記是從哪裡聽來的,但這憂傷的旋律真的很吸引人。」安吉拉感慨的笑了笑,「本來應該用大提琴演奏的,但是這裡只有小提琴,所以我臨時改變了下演奏方式。」

    「可依然很美,不是嗎?」帕爾曼的目光落在了安吉拉手中的小提琴上面,「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的這把小提琴很有可能出自皮斯托尼之手。」

    「是的,你說對了,伊恩,」安吉拉將小提琴遞到了他手上,「皮斯托尼先生親手做的,我的第一把小提琴,也是5歲的生日禮物。已經十多年了,音色剛剛好,不過比起『譚娜夫人』依然還要差很多。」

    「『譚娜夫人』?」帕爾曼不由眨了眨眼睛,安吉拉這才意識自己似乎說漏嘴了。

    「嗯……那個……是的,斯特拉迪瓦裡的那把『譚娜夫人』收藏在我家裡……是我18歲的時候爺爺送給我的。」安吉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用它演奏過嗎?我是說它的音色怎麼樣?」帕爾曼頓時來了興趣。

    「為我爺爺演奏過一次,你知道,對於這種歷史悠久的小提琴來說,收藏的價值大過使用,」安吉拉笑瞇瞇的說道,「至於音色,從我的角度上講,應該和梅紐因先生送給你的那把『索爾.斯特拉迪』不相上下。」

    頓了頓她忽然歎了口氣:「我真的很遺憾,梅紐因先生就住在紐約,可我沒有去拜訪過他一次。」

    「確實很可惜,願耶迪在天堂快樂。」帕爾曼也輕歎了聲,忽然將安吉拉的小提琴放在了肩膀,手一揚,一段美妙的的旋律就響了起來,輕快的曲調變換著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雅致而歡樂的音樂讓安吉拉甚至忍不住想要伸出雙手隨著節奏指揮。

    「太棒了,不愧是最出色的小提琴家之一。」樂曲完畢後少女當即鼓起掌來。

    帕爾曼微微一笑,將小提琴遞回到安吉拉手中:「你也來拉上一次怎麼樣?」

    「我沒聽錯吧?」安吉拉吃驚的看著他,「你讓我拉門?你讓我在你面前拉門?!」

    「只是拉第三章而已,」帕爾曼笑瞇瞇的樣子有種老頑童的問道,「如果你記不得樂譜的話。我那裡有,讓人拿過來要不了幾分鐘。」

    「你是打算嘲笑我嗎?」安吉拉有些氣惱的叫道,「你不能這樣,伊恩!」

    「難道著名的天才小姐已經高傲到如此地步了嗎?竟然這樣毫不留情的拒絕一位長者的要求。」帕爾曼笑得越發的狡黠,讓安吉拉張著嘴巴卻又惡狠狠的瞪著他。

    「好吧,」她最終屈服了,有些鬱悶的拿起了小提琴,「不許嘲笑我!」

    ******

    帕爾曼在盤桓了三天後告別安吉拉離開了華沙,不過威廉姆斯依然還留在劇組。

    「得承認,你思考了很多東西,」約翰認真的對安吉拉說道,「我很驚訝你做的讓我無可挑剔,也許……這部電影將來不會亞於《辛德勒的名單》。」

    「我不這麼認為,約翰,我要學的還有很多。」安吉拉卻對此不以為然。

    雖然拍攝已經進行了一個半月,進度比起原定的計劃雖有落後但也沒差太多,實在不行到後面拍攝室內戲的時候多加幾次班就行了。但那些因為思考所帶來的凌亂片段卻讓她的腦袋稍微有些混亂,尤其是通過威廉.霍森菲爾德的結局聯想到約翰.拉貝以及明妮.魏特琳,讓她忍不住感歎辛德勒的幸運,同時也對戰爭越發的討厭。

    這種輕微的混亂雖然暫時還不影響到電影的拍攝,但是安吉拉還是有些不安。那種感覺就像她才剛開始學騎馬,可能隨時會讓馬兒脫韁。

    要好好將韁繩抓在手裡。意識到這點後安吉拉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那麼我可以認為你已經答應問哦這部電影的配樂了嗎?」她隨即這樣問道。

    「真讓人遺憾,我以為我到華沙來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威廉姆斯語氣裡的無可奈何讓人聽不出是裝的。

    「別這樣欺負一個少女,好嗎?」安吉拉哼著鼻子瞟了他一眼,「這可不是紳士應該做的事情。」

    「好吧,好吧,」威廉姆斯大笑,「我已經有了大概的腹稿,到時候你願意來演奏嗎?」

    「我?」安吉拉有些啞然,她忽然覺得那天去錄製完美版的《小調第一敘事曲》是個錯誤的決定,「這不可能,約翰,你知道我還要負責剪輯。」

    「只演奏鋼琴的部分,這也不行嗎?」威廉姆斯不解的問道。

    「我不知道,畢竟我希望這部電影能在年底上映。」安吉拉略帶無奈的聳了聳肩。

    要知道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雖然用精選集和一張P擺平了唱片公司,但是總得進錄音室錄製P吧?而且《魔戒》有可能在暑假結束前開機,雖然不一定開始就拍萊格拉斯和護戒小隊的戲,可她目前為止還沒開始練習弓箭呢。

    「如果你一定要我來彈奏的話,我只能說看到時候能不能擠出點時間來。」安吉拉最後這麼對威廉姆斯說道。

    總之,如果能在7月底完成拍攝那就再好不過了。可惜的是,有時候越想順利就越不會順利,拍攝斯皮爾曼在建築工地上勞動的那幾場戲時,安吉拉很不幸的感冒了。

    那幾場戲因為要突出季節的變化,有陽光明媚的場景也有下雨或者下雪的場景,而在請消防車來「下雨」的時候,因為設定的是小雨所以安吉拉為了觀察細緻些,乾脆的披了件為德軍準備的道具雨衣站在了雨中。

    上帝知道怎麼到了晚上她開始難受,然後渾身無力,一覺醒來就開始發起燒來。

    (註:關於《狂戀大提琴》也就是《她比煙花寂寞》在我看來,確實是部很無恥的電影,打著傳記的招牌卻和傑奎琳身平幾乎完全不符合。《辛德勒的名單》雖然也有藝術誇張,但是辛德勒的確救了那麼多人,這是最基本的事實。

    又另:傑奎琳的那首《光影》,也叫《殤》,到底是怎麼回事,網上查不到,所以就自編了一種說法,請勿當真。)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52
正文 61 這算倒霉?

    「你需要休息,梅森小姐。」女醫生將工具收了起來,她剛剛為安吉拉做了個比較全面的檢查,「你有些疲累而且體溫達到100℉,最好在床上靜養三到四天,我為你開點抗生素。」

    「不不不,梅麗爾醫生,我後天還有工作,」靠著床頭坐起來的安吉拉,頂著冰袋搖了搖腦袋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所以最好讓我明天就能起來。」

    「安吉,既然梅麗爾醫生說了你需要休息,那麼你就應該按照她說的去做,」站在床邊的斯派洛溫和的說道,「而且我也認為你需要多休息幾天。」

    「不,傑克,如果拍攝進度超過預期我不介意休息,但是現在不行。」安吉拉有氣無力的說道。她的嗓子因為扁桃體發炎所以很乾,雖然既沒有流鼻涕也沒有打噴嚏,但身體裡面燒得讓人非常難受,稍微碰觸下皮膚感覺都會感覺到疼。

    安吉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倒霉,要知道從小到大她很少感冒。尤其是這幾年自己身體一直都很好。而且隨著工作增多變得繁忙之後她還特意注重調整,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樣就躺在了床上。她覺得自己非常無辜,不過是淋了點小雨——不,根本沒有淋到,最多就是暴露在潮濕的空氣中,可依然被小小感冒病毒鑽了空子,這實在太糟糕了。

    「好了,安吉,你要明白以你現在的身體走不了幾步就會氣喘吁吁。」斯派洛試圖勸說她放棄這個念頭,但是安吉拉卻出奇的固執和倔強。

    「那就把我抬到片場!」她這麼說道,真讓人懷疑是不是腦袋被燒壞了。

    「你這樣的話會讓我很為難的,安吉。」一計不成斯派洛只能換個方式。

    「我是成年人,傑克,我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安吉拉知道他想說什麼,「別把我當小孩子,就是爸爸媽媽在這裡也不能讓我做出改變。」

    稍微喘了口氣後,她又按住腦袋上的冰袋呻吟了聲才看向為自己診斷的女醫生:「你有什麼辦法嗎,梅麗爾醫生?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讓我後天能走著去片場就行。」

    「如果確實需要的話,那麼可以選擇靜脈輸液。」女醫生這樣說道,「讓藥物直接地大量地將輸入血管內,要比通過腸胃吸收藥物的效果要好得多。」

    「還有……其他的治療方法嗎?」安吉拉的臉色忽然微微變了變。

    「有什麼問題嗎?」女醫生有些不解。

    「嗯,我不習慣讓那麼細小的針頭插進自己的血管,還要停留一段時間。」安吉拉解釋的說道,只是暗淡無光的眼睛有些躲躲閃閃的似乎在考慮什麼。

    「這樣的話,只能懸著肌肉注射了。」梅麗爾醫生無奈的說道,「不過肌肉注射的效果要比靜脈輸液小很多。當然,讓你比現在輕鬆是肯定的。」

    安吉拉的貝齒在嘴唇上磨了半晌,才彷彿上刑場般的下定決心說道:「那就肌肉注射吧!」

    很快,護士就把東西準備好了,然後細心的將少女的袖子捲了起來並讓她將胳膊彎起來。這個時候的安吉拉看起來有些心慌意亂的,眼睛不時的轉來轉去呼吸也急促了不少。尤其是當護士將針管中的空氣擠出來的時候,隨著針頭噴出的水珠她從喉嚨裡擠出了一聲呻吟。

    「別擔心,請放鬆,梅森小姐,很快就好。」護士一邊安慰著一邊在她的胳膊上按摩起來,感覺到對方不是那麼緊張後後嫻熟的刺入、注射、抽針。

    「你看,很簡單就完成了。」護士說著在下一秒鐘大驚失色:「梅……梅森小姐?!」

    「發生什麼事了?」和梅麗爾醫生交談著的斯派洛轉過頭來,隨即也吃了一驚幾步來到安吉拉的面前,床上少女閉著眼睛緊皺著眉頭臉色有些發白,口中發出無意識的音節。

    「這是怎麼回事?!」斯派洛有些惱怒的瞪著護士,而對方則完全不知所措。

    「先讓我看看吧,斯派洛先生。」梅麗爾醫生再次來到安吉拉面前,為她檢查了起來。

    依然處在半昏迷無意識當中的安吉拉看起來似乎情況很不好,不過簡單檢查了下的女醫生卻鬆了口氣:「沒什麼問題,斯派洛先生,梅森小姐看起來……有些暈針。」

    「暈針?!」斯派洛張大了嘴巴。

    是的。安吉拉的確暈針,而且這個問題從前世就有了。天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別的什麼針不暈就暈醫用針頭。這一次都還好只是有些出汗呼吸紊亂以及半昏迷,要知道6歲第一次打針的時候她乾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而且那次打針前醫生本來打算讓她輸液的,可安吉拉在針頭碰著自己皮膚的瞬間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那可是她今生第一次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

    這是安吉拉今生為數不多的丟臉事之一。對此她非常不明白,難道暈針這種事情也會從前世帶過來嗎?而且前世經過不斷鍛煉已經好了很多,可現在卻又變得敏感起來了?因為成了女孩?因為重新長大?這真殘忍。

    總之,從那以後她就盡量避免打針或者輸液,生病的話能吃藥就吃藥。所幸的是十九年來她基本上沒生過什麼病,連感冒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這次還是她第二次打針,可想而知安吉拉選擇肌肉注射時下了多麼大的決心。

    「不許告訴別人,」恢復意識後的安吉拉不顧自己的虛弱,用的威脅的口吻對斯派洛說道,「否則我就殺了你!」

    還好酒店房間裡就醫生護士加經紀人以及她自己四個,否則她可能要來場大屠殺才行。

    好吧,堅持打了兩天的針後安吉拉終於退了燒,雖然身體還有些軟弱無力但按時出現在片場,不過很多時候都坐在導演椅上在拍攝後通過監視器來觀察鏡頭是否符合自己的要求。

    「親愛的,你應該休息,等身體完全恢復了再繼續導演。」在暫時休息的時候,身為「臨時演員」的哈麗特女士這樣對她說道,她被化妝師弄得非常邋遢。

    「是啊,我們又不會跑。」同樣是「臨時演員」的禿著腦袋的馬迪根先生也表示同意。

    「別擔心,好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凹在高腳導演椅上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安吉拉擠出了個笑容,「我不得不這麼做,但我有分寸。」

    這兩位臨時演員都是現在居住在波蘭的猶太人,他們6年前在克拉科夫參與過《辛德勒的名單》的拍攝。當時就和安吉拉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雖然之後再沒聯繫,可隨著安吉拉的天才名頭越來越大讓他們想忘記都不可能。

    和他們同樣的臨時演員還有好些人,都是在拍《辛德勒的名單》時認識安吉拉的。這次聽說她在華沙拍攝同樣題材的電影後,雖然因為媒體上的爭論對安吉拉的能力心生疑惑,可還是有不少人在劇組招募臨時演員的時候來到了華沙。

    安吉拉對他們都保持著應有的尊敬,因為他們都是大屠殺的倖存者或者倖存者的後裔,而且像6年前那樣充當臨時演員還不要報酬——當然薪水無論如何還是要給的,安吉拉也不缺那幾個錢——更重要的是有了他們的切身經歷以及曾經表演過的經驗,在擔當一些比較重要角色時發揮的很出色。

    比如現在有個鏡頭就是,在猶太人集中居住區的時候馬迪根先生想要從哈麗特女士手中搶走她的粥盒,結果把盒子打翻在地讓粥流得到處都是。哈麗特女士頓時哭泣了起來而餓急了的馬迪根先生卻不顧一切的爬在地上舔了起來。

    因為他們兩人的出色表演這個鏡頭兩次就過了,讓安吉拉驚訝不已,要知道她早些時候還以為至少要花幾個小時才能拍好呢。

    這樣一來安吉拉隨即調整了拍攝進度,優先拍攝那些臨時演員的戲份,然後在布洛迪忽然來了狀態後再拍主角的戲份。如此安排竟讓安吉拉在感冒完全好之後依然讓拍攝進度和計劃中的保持著一致,不得不說倒霉之後還是有好運氣的。當然,有時候好運用完了——

    「工廠這段戲我要20個人演出,除開斯皮爾曼的家庭成員,要6個女性和8個男性。另外……」安吉拉正在為副導演說著自己的要求時,一個助理這時走了過來。

    「安吉拉小姐,有三位女士在片場外面想要見你。」他這樣說道。

    「三位女士?」安吉拉停止和布魯諾的交談,對助理眨了眨眼睛。

    「是的,她們說是你的朋友。一位是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女郎,而另外兩位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助理解釋著說道。

    「一位年輕女郎和兩位少女?」安吉拉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這樣吧,布魯諾,先按我的要求做,我去看看馬上回來。」安吉拉說著跟著助理往片場外面走去。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很可惜上帝沒有聽見她的祈禱,所以當安吉拉看清楚站在片場最外圍相互交談著的三位女性後忽然有種眩暈的感覺衝到腦門。

    「瞧瞧,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嗎?」還好她很快調整了過來,笑嘻嘻走上前背著手站在了女士們的面前。然而安吉拉並沒有注意到,在這之前凱特、傑西卡還有娜塔莉所站的位置剛好是等邊三角形的三個頂點,而當她站定的時候等邊三角形又恰好的變成了正方形。

    「嗨,安吉。」三位女士不約而同微笑著和她的打招呼。雖然眼睛裡都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但都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擁抱什麼的。而且她們看似漫不經心的對視了眼,相互之間似乎開始瀰漫一種淡淡的說不清楚的東西。

    安吉拉不由大感頭疼,乾脆再上前一步迅速依次和三個人抱了抱然後分開:「我真是太高興了,真該死為什麼不是在酒店裡見到你們,這樣我就不必裝矜持裝淑女——對了,你們怎麼會一起出現在華沙的?」

    「我來解釋吧,安吉。」傑西卡微笑著搶在別的兩人之前開了口,「我很早就打算到華沙來看你了,不過你知道以我的年紀爸爸媽媽不可能讓我作單身旅行。還好,我和凱特偶爾還有聯繫,她也正好打算到華沙看你,於是我們決定結伴而行。你知道這種事情我是不會瞞著琳賽的,所以在收拾準備的時候她忽然問我是否可以帶上a。因為曼妮在電話上告訴她,a正因為一個人去不了華沙而鬱悶。所以最後我們三個通過電話聯繫之後,決定由我和凱特先從洛杉磯飛到紐約,然後再一起到波蘭來。」

    雖然其中還有不少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安吉拉還是大致明白了過程,只是在傑西卡開口講述的時候她分明看見凱特微微挑了挑眉,娜塔莉雖然什麼表示也沒有但眼瞼始終低垂著。

    她們……在來的路上到底說了些什麼啊?!安吉拉在肚子裡暗暗叫苦,但表面上還是做出高興的模樣:「不管怎麼說你們能來看我實在太棒了,看起來今天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才行——等等,你們下了飛機就到片場來了嗎?」

    就在她們的腳邊,幾個行李箱端端正正的放在那裡。

    「是的,」這次凱特回答了她的問題,「我本來說是找個酒店把行李先放下,然後休息及分鐘後再來片場找你,不過a卻建議先到片場。」

    「因為我們不知道你住哪家酒店,要是我們定了房間卻和你相隔整個城區的話,那絕對是件糟糕的事。」娜塔莉微笑著接過話頭繼續解釋。

    「a考慮得很周到,」安吉拉點了點頭,「這樣吧,我讓助理先送你們去我下榻的酒店——我想你們應該呆在酒店的房間裡先倒時差,你們的精神狀態可都不怎麼好。」

    說著她扭頭看了看遠處的片場才又開了口:「今天的要拍攝的進度差不多要完成了,我會很快回酒店的,晚上有的是時間,而且你們肯定不會只呆一天,對嗎?」

    「那麼我們在酒店裡等你。」在助理叫來出租車後凱特這麼說道。然後探頭在她臉蛋上吻了吻後才提著行李箱往出租車走去。

    「我們會等你的。」傑西卡看著凱特吻過的地方,眼裡閃過不甘後跟著了凱特身後。

    「別讓我們等太久。」娜塔莉則直視安吉拉的雙眼,貝齒在嘴唇上輕輕劃過後才離開。

    安吉拉一直目送著出租車消失在街道盡頭後才收回了目光,跟著重重歎了口氣有些氣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見鬼,怎麼出現這種情況?!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

    「安吉拉小姐,所有人都在等你了。」另一個助理這個時候來到了身邊。

    「好的,我馬上就來。」安吉拉點了點頭帶著忐忑回到了片場,有那麼幾分鐘她甚至希望今天的鏡頭一直拍下去好了。

    事實上,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她的恍惚的確耽誤了一些時間,不過還好安吉拉反應了過來,她畢竟沒多少時間用來浪費,所以在天色變暗之前還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所有的菜餚中只有蘋果布丁保留了英式風味,其他的包括土豆燴羊肉在內味道都不怎麼樣。」用完晚餐坐在桌邊的凱特輕啜著咖啡用慵懶的語氣說道。

    她掠了掠頭髮,在之前的小憩後顯得光彩照人。

    「我想那是因為英國菜做起來比較簡單,」娜塔莉呷了口紅茶瞟了凱特一眼,「坦白的說,在飲食方面我覺得英式紅茶還不錯,至於菜式……」

    她笑著聳了聳肩,帶知性氣質的笑容同樣非常迷人。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偶爾嘗嘗外國的菜餚也是件不錯的事情,」傑西卡喝著蘋果汁笑瞇瞇的說道,「當然,得承認英國菜確實簡單了些。」

    她的笑容比平時還要甜,讓看的人彷彿感覺自己吃了蜜糖。

    「確實如此,但是就如傑西說的那樣不妨礙我們嘗嘗,不是嗎?」安吉拉盡量不讓自己的頭疼模樣顯露出來,「或者明天我們嘗嘗法國菜……說實話,我並不太喜歡法國菜。」

    「為什麼?」凱特露出好奇的神色。

    「法國菜可是僅次於意大利菜啊?」傑西卡看向了安吉拉。

    娜塔莉雖然沒說話,但也投來詢問的眼神。

    「是的,味道確實不錯,但是……」安吉拉聳了聳肩,「份量太少了,每次都要是吃籃子裡的麵包才能填飽肚子,為什麼不能在享用美味的同時還能吃飽呢?」

    說到這裡她忽然開始思念水煮肉片之類的菜式了,可惜西方的中餐大多都和本土同化了甚至不少和正宗的中餐根本是兩碼事,還好奶奶會做不少菜式。

    等安吉拉回過神來,面前的三個人已經開始討伐起她的不知足了。

    「法國菜本來就是用來品嚐的,不是嗎?」

    「所以說總有人的慾望永遠得不到滿足。」

    「顯然,她是在用胃袋品嚐食物。」

    眼看著她們嘰嘰喳喳的一邊討論一邊數落,安吉拉只能裝著喝紅茶在心裡繼續頭疼。天知道她們是怎麼了,一晚上一會兒針鋒相對一會兒又聊得很開心,而且那種針對的味道淡淡的彷彿是無意識的行為但又始終存在……她們一路上到底說了些什麼?

    (晚了點,主要是現在寫感情戲生怕觸雷……)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56
正文 62 熱鬧的探班

    當然,安吉拉不可能直接去問她們當中任何一個人。

    「嘿。凱特,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難道a和傑西惹你生氣了?」

    「傑西,告訴我你們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和凱特還有a之間總是怪怪的。」

    「好了,a,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嗎?」

    想想看如果真的怎麼問了會有怎樣的後果?而且你怎麼解釋為什麼要問這種話?你看出什麼來了?所以只有傻瓜才會去問她們這種話,不過安吉拉最後依然做了個小小的試探。

    「今天晚上都在這裡一起睡怎麼樣?我們可以打地鋪。」安吉拉眨著眼睛說道。

    「很抱歉,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我已經很累了,雖然之前小憩了會兒但是為了更好的調整時差我還是回房間單獨休息比較好。」凱特笑瞇瞇的婉拒了。

    「我也是,反正我們還有時間,不是嗎?」娜塔莉也同樣的點了點頭。

    「而且,要是因此打擾到你明天的工作,就非常不好了。」傑西卡攤開雙手補充了一句。

    不過即使這樣,以凱特的晚安吻別開始,三個人依次吻過她的臉蛋後才離開。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她們都吻在同樣的地方,而且傑西卡和娜塔莉的眼神都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我討厭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安吉拉懊惱的在心裡叫了句,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可以肯定她們對某些事並不清楚,最大的可能是在直覺上有那麼一點懷疑。然而,如果讓她們一直呆在身邊的話。上帝知道接下來可能會出現什麼情況。

    安吉拉不想出現最糟糕的情況,可一時間卻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於是在床上翻來覆去滾個不停,最後是在心慌意亂中睡著的。

    而當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居然還睡得不錯,至少沒有出現精神不振的情況。

    也許上帝在夢裡告訴過自己情況不會太會壞,安吉拉自嘲的在心裡說道。即使這樣她依然時分擔心以及疑神疑鬼。如果凱特她們三個在一邊談話,她會覺得她們是在討論自己;如果她們和自己說話,她會覺得她們話裡有話。這直接影響了電影的拍攝進度。

    還好,運氣這東西又回到了她的身邊,隨著某隊頗具規模的人馬出現在片場後,安吉拉總算能從這種複雜的情緒中掙脫出來了。

    「說實話,媽媽,我沒想到你會過來看我。」在最初的激動和高興後,安吉拉親暱的挽著母親的胳膊略帶撒嬌的說道,「見到你我太高興了,我真的很想你。」

    「是嗎?幾乎不給家裡打電話,生病了還不肯休息也不讓斯派洛告訴我們,這就是你想我的方式?」母親的語氣看似不滿,但卻愛憐的掠了掠她額前的長髮。

    「媽媽,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安吉拉撇了撇嘴巴,「我在電話上已經說過了,這段時間要忙拍攝工作不能經常打電話。好吧,我承認我把計劃安排得太緊了,但這是必須的——我想要電影在年底上映。」

    「我對電影製作並不瞭解,但你要明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答應我別再出現生病了還要堅持工作這種情況了。」愛琳娜撫慰著她的臉蛋嚴肅的說道。

    「可是媽媽。這只是小小的感冒而已,舅媽在拍攝《永不妥協》的時候也曾感冒過,不時一樣堅持演出嗎?」安吉拉說著看向旁邊的茱莉亞。

    「嗯……弗蘭克,我們到片場中間走走怎麼樣?」茱莉亞很不地道的挽住了丈夫的胳膊,「我還從來沒在見過和二戰有關的電影的片場呢。」

    「沒問題,親愛的」弗蘭克說道對安吉拉挑了挑眉,「克麗絲,你不會拒絕我們參觀吧?」

    「當然……不會。」如果不是媽媽就在眼前,安吉拉真的很想給舅舅一記結實的白眼。

    「有時候小小的感冒如果不注意的話,也會發展成大病的,」媽媽這時歎了口氣,「克麗絲,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事業上失敗了還可以再來,而我們則會比你先一步離開這個世界。只有身體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我明白,媽媽。」安吉拉不由咬了咬嘴唇,最後輕擁了下自己的母親:「別擔心,媽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保證。我一直很好的掌握著那個度,不是嗎?」

    愛琳娜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女兒直到幾個小傢伙打鬧著跑了過來。

    「抱歉,先生們女士們,你們就不能稍微安靜一點嗎?」對於這個四個嘻嘻哈哈跑來跑去的小鬼,安吉拉頗有些頭疼的感覺。

    是的,四個小傢伙,維莉和艾克加上露露還有……夏夏。媽媽帶著弟弟妹妹和舅舅一家先在倫敦度過一周後才啟程到華沙來,露露在倫敦自然少不得要找夏夏玩耍,在聽說對方很想念安吉拉後拍著胸脯保證帶她一起去華沙,於是在祈求、懇求還有哀求之後加上維莉和艾克的推波助瀾,原本的三小孩子就變了四個。

    「反正你現在還沒有拍攝,我們吵鬧一點也沒有打攪你啊。」夏夏理直氣壯的說道。

    「很顯然,她開始自以為是的想要掌控我們的生活了。」露露則是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姐姐不愛我們了。」兩個小鬼則乾脆哀怨扯起她的衣角撒嬌。

    不得不承認,即使再能說的人面對眾多的嘴巴也依然只有瞪眼的份,畢竟「吵架王」這種東西只會在電影裡出現。所以安吉拉直截了當的蹲下將維莉和艾克的腦袋按在了一起:「需要我這麼愛你們嗎,親愛的——啊!」

    沒等她惡狠狠的語氣說完,露露和夏夏已經非常的默契的從兩邊撲了過來,一左一右的啃在了她的臉蛋上。然後安吉拉受驚放手後,維莉和艾克也跟著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同時在臉蛋的下方各咬了一口。跟著四個小傢伙嘻嘻哈哈的跑了開來,只留下安吉拉站在原地捏著拳頭對她們怒目而視,周圍同時還響起了不少低笑聲。

    可惡的小鬼,總有一天要你們付出代價!安吉拉雖然在心裡這麼叫著,但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靠她們來分散凱特她們三人的注意力。四個「可愛」的小鬼加上茱莉亞正好讓她們的交談範圍不再局限在彼此之間。

    尤其是剛剛獲得最佳女主角的茱莉亞,奧斯卡以後她什麼工作都沒接,就在家裡暫時當起了家庭主婦——據說有可能在為造人做準備。所以和好奇的傑西卡和娜塔莉相談甚歡,凱特雖然偶爾也會加入其中聊天但更多的卻是和幾個小傢伙嬉鬧,看得出她很喜歡小孩子。

    有媽媽和弟弟妹妹還有舅舅一家在這裡,加上她們又是剛剛到華沙不久,所以安吉拉乾脆放了劇組半天假,然後陪著她們回酒店休息。

    或許因為不用考慮工作也不用太擔心某些事情。所以接下來的半天裡安吉拉顯得要比這段時間開心許多,在談起開拍時的媒體大戰時也輕快了不少。

    「我是最無辜的,雙方都不過是想借我的名頭把對方壓倒而已。如果他們的言辭再激烈一點就好了,這樣我也許可以告他們誹謗然後索取精神損失費。」在晚餐前的時候,安吉拉有些開玩笑的說道。

    「得了吧,這可是免費廣告,很多人想要都沒有呢。」弗蘭克失笑著搖了搖頭。

    「這的確是免費廣告,而且是避免不了的,」娜塔莉接過話頭,「想想安吉的年齡再想想這個題材,想不引起爭議都難。」

    雖然她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安吉拉依然捕捉到了其中的一絲擔心,傑西卡則要單純許多,甚至可能還有點盲目:「可是安吉拉一直都做得非常不錯,不是嗎?」

    而凱特似乎還在對安吉拉瞞著她有所不滿:「當然,她確實做的很不錯,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保密那麼久。」

    「凱特,要知道在座的人當中只有a清楚我要做什麼,傑西也只是隱約知道那麼一點,」安吉拉歎了口氣,「拜託,你是姐姐。」

    「這不怪凱特,我在知道你要拍攝這個題材的時候都吃了一驚。」茱莉亞倒是為凱特辯護了起來,「再說那些媒體還火上澆油的吵來吵去,想讓人不擔心你都不行。」

    其實,問題的關鍵並不是這個,安吉拉在心裡苦笑。不過凱特也知道場合,聳了聳肩膀沒有再說下去,而坐起一起的幾個小孩子在大眼瞪小眼之後,將維莉給推了出來:「能不能說些我們能夠插嘴的事情?」

    「好吧,親愛的,你們想說什麼?」安吉拉翻了翻眼睛。

    夏夏這時轉了轉眼睛貼在維莉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妹妹在訂書機一般的點頭後。睜大眼睛的看向自己的姐姐:「對了,姐姐,我聽媽媽她們說什麼,你在喝了威什麼的東西後就會變得和平常不一樣,那是為什麼?」

    這話一問出來頓時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安吉拉的身上,基本上都是好奇和詢問的眼神,只有凱特有些尷尬。安吉拉不由抽了抽嘴角,在電話和電子郵件裡大家都不止一次問過她博客上寫的那些是什麼意思以及那天在大學裡發生了什麼事,而她一直都回答得很含糊。不過現在看起來不說清楚是不行的了,連媽媽都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自己。

    「簡單的說就是……」安吉拉比劃著的雙手簡潔的描述了一次,當然,對於某些事情還是做了隱瞞,只是把重點放在暴力傾向上面。

    「聽起來真不可思議,」傑西卡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哪怕喝上一點也會立即醉過去?」

    「顯然,應該是這樣。」安吉拉很無奈的攤了攤手。

    「我還不知道我們的小公主會有這種暴力的一面。」弗蘭克搖著頭對兩位女士嘖嘖說道。

    「我認為你應該對你的外甥女表現出應有的關心。」茱莉亞白了他一眼。

    「親愛的,你沒聽見嗎,一旦她喝了威士忌只要有男人靠近就會被打倒在地,」弗蘭克聳了聳肩,「我可不想去嘗試克麗絲的拳頭。」

    愛琳娜並沒有參與夫婦二人爭論,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鬧得最不可開交的卻是四個小傢伙。

    「同意克麗絲現在喝威士忌為我們表演的舉手!」夏夏大聲說著高高舉起自己的雙手,而其他三個小鬼也跟著歡呼的做出相同的動作。

    「別給我搗亂!」安吉拉毫不客氣的依次在她們四個腦袋上敲了一下,現在喝?開什麼玩笑!只是打架或者耍功夫的話倒也罷了,一旦……要知道她們三個都在場呢。

    「我們只是想知道具體情況嘛。」露露捂著腦袋扁著嘴委屈的說道。

    「具體情況?」安吉拉翻了翻眼睛,「凱特當時就在場,讓她詳細的描述好了。」

    說實話如果可以她才不想讓凱特去描述呢,天知道傑西卡或者娜塔莉以及……媽媽會不會聽出什麼來。可是安吉拉又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之前她在講述的時候凱特摀住了額頭明顯有些尷尬,如果她不做出解釋話恐怕少不得讓某些人心起懷疑。

    還好凱特多少也明白她的心思,基本上說的都是她的暴力傾向:「總之我的感覺就是她像條雄性的斗魚,只要有男性侵入她地盤就會發動進攻。而且對於我們來說她同樣具有威脅,一旦過於興奮就會像個小孩子一樣抱住你亂啃。」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的,傑西卡雖然偷偷撇了撇嘴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倒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幾個小鬼忍不住叫嚷了起來:「她肯定是跟我們學的!」

    「這應該是……典型的第二人格特徵,」思考中的娜塔莉這時看著安吉拉開了口,「因為長時間的壓抑以及自我約束。慾望得不到發洩然後不斷累積最終成為另一面的存在,因為自我控制力的強大,所以通常只會在特定的條件下出現。」

    「好了,a,別賣弄你那點心理學的皮毛了。」安吉拉翻了個白眼,「或者你想告訴我,我現在需要心理醫生?」

    說著她不等娜塔莉說話伸手去抓對方的胳肢窩,剛剛還保持著嚴肅的娜塔莉頓時驚叫一聲慌忙躲閃了起來。如果不是媽媽及時的起身宣佈去吃晚餐的話,蠢蠢欲動想要加進來的的小鬼們不知道又會鬧騰出什麼事來。

    雖然因為母親她們一行人的到來放了劇組半天的假,但也不可能拖延拍攝進度,畢竟時間不怎麼寬裕,所以第二天安吉拉來到片場繼續拍攝。媽媽他們雖然也到片場來看了看,卻並沒有呆太久最後一行人連帶著凱特和傑西卡都去參觀華沙這座歷史名城去了,只有娜塔莉留了下來,畢竟她也是猶太人。

    「明白我的話嗎,克拉多,如果表現不出漠然的情緒那就面無表情好了。」安吉拉為一個小販打扮的男孩講著戲。

    「我明白,梅森小姐,我會努力的。」只有13歲的男孩用力點了點頭。

    「很好,那麼……」安吉拉站起身來看向討論著表演內容的一家人,「斯托帕德先生,芬利先生,艾米利亞女士,雷納女士以及李普曼女士,關於你們的我就不用多說了吧?」

    「沒問題,我想我們都準備好了。」飾演父親的芬利先生點了點頭。

    「謝謝,艾德,你呢?」安吉拉又看向了低頭沉思的布洛迪。

    「沒問題,隨時開始吧。」布洛迪搖了搖手。

    現在拍的是居住區的猶太人被趕到這裡等候死亡列車,斯皮爾曼一家花了20茲羅提買了一小塊糖分成6份後吃了最後一餐的戲。

    反覆拍攝了三次後安吉拉都感覺不怎麼樣,最後思考再三後將買糖果的克拉多的五個鏡頭砍掉了兩個,又讓攝像機將開始的鏡頭換成以俯視的角度劃半圓的拍攝這個小廣場後這才滿意。

    「非常好,現在休息幾分鐘,請在接下裡的拍攝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態。」安吉拉笑瞇瞇的和幾位主要演員拍了拍手。

    「說實話,安吉拉,你現在總算有了19歲的少女該有的模樣。」在拍過手後布洛迪這樣說道,「很多人看見你昨天表現出來的模樣,都很驚訝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執導的時候給人一種不近情理的感覺?」安吉拉瞇起眼睛。

    「嗯……當然……」布洛迪咧著嘴巴的做了個手勢。

    「好了,艾德,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另一面,」安吉拉最終放過了他,「別始終用第一印象看人。」

    「你們在說什麼?他好像很怕你。」在安吉拉回到導演位置後,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娜塔莉這樣問她。

    「因為……」安吉拉瞟了她一眼,「我們在討論我的第二人格。」

    娜塔莉翻翻眼睛,然後認真的說道:「我不是開玩笑,安吉,真的有這個可能。」

    「求你了,a,」這次換安吉拉翻眼睛了,「別總把心理學掛在嘴邊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歡這個,但是別總想著要分析別人的心理。」

    「我才沒有總想著分析別人的心理!」娜塔莉不滿的說道,然後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歎了口氣:「好吧,我想我在吃醋。」

    (嗯……那個……這個……不說了……)
rainywindsnow 發表於 2010-11-15 23:56
正文 63去柏林繼續拍攝

    「吃一醋!」安吉拉難以置信的抽了抽嘴

    「是的轟吃醋轟」娜塔莉別過腦袋有些懊惱的揉了揉自己的臉蛋。似乎這是件很丟人的事情轟「不同於以前那種半開玩笑式的吃醋,這次是真的感覺到了嫉妒、危險和威脅!」

    背上生出些冷汗的安吉拉偏過身體金用微不可察的動作畫了個十

    這實在太難得了 然後決定先發制人:「嗯    我想你是在說凱特和傑西?」

    娜塔莉頓時露出了苦笑倪她煩躁的揮了揮手然後有些垂頭喪氣的用微弱的聲音回答道:「是的轟我不明白抗,我真的不明白」怎麼會,凡,我不應該」

    「親愛的安吉拉按住她的雙肩轟「知道我的結論是什麼嗎?你的再力太大了!」

    娜塔莉網要開口反駁金但安吉拉跟著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好了轟這次換我來為你分析吧。你想要考上哈佛但是你又擔心自己的成績。所以做起事情來總有些疑神疑鬼。你是在擔心自己轟時間長了就會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別開玩笑了轟安吉金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就算不像你那樣拿到四國家學者獎金但是申請哈佛絕對沒問題。」娜塔莉有些不悅的說道。

    「是嗎?」安吉拉挑了挑眉毛金「那為什麼不參加《星球大戰前傳》的首映式?我雖然在波蘭漸但是對於某些事情還是清楚的。」

    「因為我要考試金凹考試倪抽不出多餘的時間轟難道你要我放棄考試去參加電影首映式?」娜塔莉抱起雙臂瞪著安吉拉漸眼睛裡全是凡你是傻瓜嗎」的詞樣。

    「很抱歉轟我恰好知道今年口考試的時間。

    叟吉拉笑瞇瞇的模樣頗像只狡狷的小狐狸金「你認為即使5月口日和5月舊日相隔了6天依然不夠你用嗎?」

    娜塔莉翻了翻眼睛:「我要做充分的準備。」

    「是啊漸對自己很有信心漸卻又擔心自己因為參加首映式而讓考試出現問題轟並且完全無視了有長達一周的時間作緩衝。」安吉拉捏著自己的下巴得意洋洋的說道通

    「嚴謹一些總是有好處的。」娜塔莉繼續翻眼睛。

    「當然金那麼之後為什麼依然還在擔心?」安吉拉反問了一句轟跟著又揮了揮手:「別忙著反駁轟我問你:你在上飛機後有沒有忘記拿什麼東西?你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容易想太多?你是不是在休息的時候怎麼也睡不著?」

    「是的,我確實忘了帶自己的梳子金但是這很正常漸每個人要出遠門在收拾之後總會落下一兩樣東西在家裡。」娜塔莉辯解著說道轟凡而且我絕對沒有想太多也睡得很好!」

    「是嗎 安吉拉拖長了聲音,娜塔莉頓時停住了金張開嘴又閉上張開嘴又閉上漸這樣幾秒鐘之後臉上才出現了喪氣和不高興的表情。

    「好了金聽我說,出現這種情況這很正常金」安吉拉收起了笑容漸用勸慰的語氣說道金「你看我現在做得還不錯漸對吧?但是你知道嗎倪有好幾次我都陷入某種恍惚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我必須要讓自己完全成為冷靜的旁觀者去記錄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金但有些感情一旦湧了上來那是擋也擋不住的。心轟你要明白轟理性和感性總是交織在一起。也許你理智的認為自己沒有這樣那樣的情緒漸但實際上呢?」

    「好吧金」娜塔莉沉默了半晌才開了口轟「我可薦,,確實有些壓力。」

    她不知道當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安吉拉頓時在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真不容易金總算把她哄住了,要是換作凱特或者傑西卡肯定早就放棄追究了。

    比有時候就是太聰明太冷鼻太理性了點漸安吉拉在肚子歎了口氣。

    好不容易把娜塔莉的注意力從吃醋之類的方面引開當然不能讓她再去思考那些東西,所以安吉拉把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漸比如之前帕爾曼和威廉姆斯的到訪以及那天晚上和帕爾曼的聊天還有對那部《狂戀大提琴》毫不留情的批評。

    娜塔莉一方面羨慕得不得了。一個勁的可惜沒能見見帕爾曼;而另一方面也對安吉拉對那部電影的看法表示認同和理解。

    「當女性在某些地方做出無人能及的成就的時候,那些傢伙就開始從私生活入手處心積慮想要找出點可以編排的東西。更離譜的是轟出現在男人身上的輕描淡寫的問題同樣出現在女人身上後就會被放大很多倍。」娜塔莉這樣說道轟隨即她又稍稍安慰了下安吉拉:凡牽運的是現在你還算不上是女強人。」

    不過金對於這種安慰金安吉拉只能以翻白眼來回答。

    隨著龐大的親友團出現劇組的演員們也開始對安吉拉看法有所改觀。之前那個嚴肅的最求完美的女性總算有了少女的光彩 這是布洛迪說的轟代價是在餐館彈鋼琴的那段被反覆重來了十多次。但多少都對拍攝進度有所影響。

    斯皮爾曼在逃亡路上的戲份都已經基本完成了,而在猶太人居住區的都是群戲

    「「 ,「使不要求所有人都能有專業水平。但系少不能露出什麼咀一小吧

    雖然四個小鬼們並不是每天都會在片場出現金但是是要她們出現總會引來臨時演員們的哄笑聲轟如一旦開拍的時候沒有調整過來那麼重複幾次是肯定的。

    還好,一周之後媽媽她們就離開了,同時還有娜塔莉她們三個。當然漸安吉拉都找機會和凱特以及傑西卡分別私下裡聊過。比起娜塔莉她們兩個都要好哄很多漸雖然兩個人並沒有明說什麼吃醋金但是也各有各的不滿。

    「我不是生氣你沒有告訴我」好吧之我確實很生氣金更糟糕的是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之,凱特在趁著沒人的時候來到安吉拉的房間裡。聊了幾句後有些鬱悶的說道

    「就因為我告訴了給了傑西提醒轟卻對你隱瞞了?轟倪安吉拉很無辜的說道轟「我想我已經解釋過了漸而且妾連父母都是瞞著的。轟漸

    凱特輕輕歎息了聲後忽然抱住了安吉拉轟抱得很緊:「我只是」有那麼點擔心,我們不能公開也不敢公開轟所以我很擔心」也許會失去你通,轟

    「不會這樣的金我保證轟凱特。轟倪微有些失神的安吉拉這樣說道。「而且,我們會光明正大出現在大街上的轟肯定會的。轟然後她被凱特堵住了嘴巴。

    很多事情一旦開了弓就無法回頭漸尤其是對於安吉拉這種性格的女人(男人?)來說金面對這種情況始終優柔寡斷金除非發生什麼重大變故。

    「你肯給琳賽每週都打一個電話轟卻只給我寫信或者發郵件漸我還能說什麼?轟轟某天晚上安吉拉到傑西卡的房間裡去的時候金在談到通信時對方扁著嘴巴抱怨的說道。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這樣做原因。傑西金轟倏安吉拉直接將傑西卡抱在了懷裡金「我一直都很擔心她,畢竟她可不像你有個楷模一樣的父親。轟漸

    「如果我真的像我父親一樣。那就太好了。轟依偎在她懷裡的傑西卡輕輕哼了聲。

    「為什麼?之,安吉拉挑了挑眉毛。

    「因為 。之傑西卡湊到她耳邊吐氣如蘭漸「我就不會對你心軟了!轟漸

    說著雙手閃電般的伸到安吉拉的肋下倪於是兩個人開始嘻嘻哈哈的打鬧起來。當然轟因為這樣那樣的情況安吉拉僅僅只是和傑西卡耳鬢廝磨一番轟就像和凱特在一起的時候只是接吻都沒有逾越什麼轟再說她的床早就被四個小鬼輪流佔據了。

    傑西始終是溫柔的,凱特始終是熱情的氣終是理智的。安吉拉只能在心中輕歎金只是矛盾就越不想放手,所以她只能再次將腦袋埋進沙子裡直到她們離開。

    在母親她們離開後安吉拉立即讓劇組開始了加班。

    「進度已經落後了不少之我們必須要補回來。轟她這樣對全劇組的工作人員說道,當然漸加班費之類的東西肯定不會少金她早就說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其實拍攝進度並不像安吉拉口中說的那樣漸雖然有所落後但始終在計劃的預期之內,只不過她一來想讓自己全情投入到工作當中去氣二來還想讓實際進度超過計劃中的 哪怕一次也行。反正之前就加過班。只是強度不是很大金所以現在提高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做得很好,請所有人繼續保持!之,

    「我希望接下來你們能再嚴謹些再認真些!轟倏

    這段時間裡安吉拉沒少親自上陣用喇叭對著臨時演員用現學的波蘭語喊著轟網開始還有些鱉腳不過幾次之後就變得非常純熟然金複雜的指揮還是得靠其他人來完成。

    因此當她離開波蘭時,講的最溜的波蘭語也就這幾句

    除了這些外安吉拉還經常和副導演、幾個助理以及攝影師、燈光師等人交換意見,想辦法調整鏡頭拍攝以及更好更合理的利用時間。而臨時演員當中那些和她認識的猶太人也在幫忙轟到了7月中旬轟雖說沒有如願以償的超過計劃金落下的進度還是基本上補了回來,於是接下來只剩下拍林的拍攝了。

    羽年的拍林,政府的搬遷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金作為德國的首都不再是名不副實金而聳立在市中心的勃蘭登堡門依然是旅遊者們必去的地方之出。

    不過安吉拉並不是來旅遊的。拍林的拍攝要比華沙麻煩許多。在波蘭大多數場地和佈景都能使用好幾次。可在拍林要拍攝的鏡頭是在太零碎了。這裡有華沙的電台漸有斯皮爾曼逃盧過的街道金也有猶太人居住區的圍牆甚至還有戰俘營之很多的方準備道具花了大力氣佈置好後只拍上一兩個鏡頭就不用了。

    安吉拉雖然有些鬱悶但也並不在乎氣反正只要演員們狀態夠好就行。道具以佈景這些東西說穿了還是錢的問題轟她完全可以請人在兩個甚至三個地方同時開工年置轟然後在這邊拍攝好之後再迅速趕過去拍攝另外的。

    唯出讓她心煩的是拍林的記者要比華沙多得多,雖然安吉拉把拍攝地點都放在老城區或者郊外轟可這些想要獲取獨家訓…的傢伙依然仗著自己靈敏的噢覺隨處可見。

    「很好金做得很不錯。」安吉拉鼓起掌來轟大多數人也跟著鼓掌。無論是鐵絲網外的被迫害者還是鐵絲網裡面的德國戰俘又或者周圍的蘇聯軍人。

    「現在休息一下轟等道具師們重新佈景後再開始。」在吩咐重新安排佈景後金安吉拉走向了和克萊徹曼交談著的布洛迫。

    「看起來你們聊得還不錯。」安吉拉微笑的說道。

    「當然金他救了我的命。」布洛迪一本正薦的指了指克萊徹曼。

    「問題是金你卻沒能救我的命。」沒想到克萊徹曼這個嚴謹的德國人也會有幽默的時候。

    「老天金看起來今天太陽是從南邊出來的。」安吉拉眨著眼睛轟跟著很遺憾拍了拍布洛迫的胳膊:「真可惜手中沒有凹轟如果錄製下來的話幾年後也許會賣個好價錢。」

    「不不不漸」布洛迪連連搖頭。「如果我現在手中有的話轟立即就可以賣個好價錢。」

    他說著指了指遠處的山模糊閃動的幾個身影:「他們可一直眼巴巴的等著的。」

    「我不愕不遺憾的告訴你轟艾德漸他們不是電視台的記者金」安吉拉抱起雙臂金「所以如果你想要賣錄像帶的話得先去城裡金而我在那之前就會幹掉你。」

    布洛迪隨即舉起了雙手轟而克萊徹曼撲哧笑了出來之後道了個別去卸妝換衣服了。

    「說實話,自從你的母親和你的朋友來探過班之後,你笑的次數多了很多。」布洛迪在沉默了半晌後忽然這麼說了一句。

    「怎麼轟在那之前我很嚇人嗎?」安吉拉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布洛迪想了想,「可以不說嗎?」

    「如果你想等會兒創記錄二十幾次的話。」安吉拉直接發出了威脅。

    「我記得你一直強調要保證實際進度和計戈符合。」布洛迪提醒的說道。

    「加班,反正合同上的條款都寫清楚了的。」安吉拉根本不在乎。

    布洛迪只能再次被打敗的舉起雙手:「好吧,好吧金讓我想想,氣說老實話,雖然我毫不猶豫的就接下了這個角色漸但主要還是因為你獲的最佳導演的提名 我承認轟在網開始拿到劇本的時候金我也曾懷疑過你是否有能力製作這種題材的電影。」

    「那麼你為什異又答應下來了呢?神安吉拉捏著下巴問道。

    「不知道金」布洛迪攤開雙手。「也許是想冒一次險漸畢竟你是公認的天才。」

    頓了頓之後他才又開了口:「事實證明轟你確實是今天才對電影的把握非常到個之但是在身上完全看不到少女應有的特質金追求完美追求細節對各種事物的看法遠遠超出了年齡漸在你母親探班之前你始終是嚴肅的不芶言笑的以及略帶悲傷的。」

    安吉拉沉默半晌後才又開了口:「現在呢?要好很多?」

    「多數時候還是那樣,比如」在拍攝我悲傷的走在空無一人卻又異常凌亂的街道上的那場戲轟你還是那個嚴肅的導演金」布洛迫聳聳肩。「但在休息的時候你確實比以前更像個少女轟比如剛剛的玩笑。

    又是幾秒的沉默轟然後安吉拉笑著推了他一把:「好了金開始準備吧。如果真二十次的話漸我絕對會幹掉你的。」

    「知道了,導演小姐。」布洛迪順勢往前走了一都有些嬉笑的說道。跟著他面容一整轉過身來輕拍了拍安吉拉的肩膀後認真的說道:凡能和你合作我很榮幸,安吉。」

    「我也是。」安吉拉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瞭解亞德裡安的感受倪事實上如果不是母親、舅舅一家以及凱特她們三個來探班的話金自己也許會變的像斯皮爾伯格當初那樣身患抑鬱症通而且就在拍攝布洛迪剛剛說的那場戲 尤其是當斯皮爾曼來到自己家的樓下看見躺在地上的兩位男性和一咋。抗卜孩的屍體畫面的時候。安吉拉難免還會產生恍惚的感覺。畢竟對她來說這種衝擊是雙重的。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金母親她們的探班還是真是及時通

    安吉拉深吸口氣將這些拋開,揮手示意副導演和助理們開始繼續。不過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容易找上門來漸因為這場戲是在郊外露天的地方拍攝的金所以第二天的《太陽報》上刊登了一副照片和一篇文章。照片上的安吉拉和布洛迪微笑著站在一起,因為角度問題看起來靠的很緊轟似乎談得非常高興。

    「在經歷了無數挫折後漸我們的記者終於從天才小姐的片場中拍到了有用的東西金顯然安吉拉又遇見了一位值得談心的男性的朋友轟不知道身在紐約的吉倫希爾會作何感想。當然漸也許他會慶幸不丹再飽受拳腳之苦了,卻不知道布洛迪先生是否對此做好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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