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緩稱王
十一月二十三日，經過半年的學習，雅都學院第一批學生考試成績公佈，將按各自的成績劃分年級與類別，而不論年齡，達者為先，《千島日報》的記者在進行跟蹤報導。
學院的操場裡，三百六十個學生排列整齊，他們穿著一樣的學位服，由學位冠、學位纓、學位領、學位服、學位帶、學位靴六部分組成。
學位冠呈黑色，下面一個綢帶圓框，直接戴在頭上，上面繫著方形硬皮延板，中間有孔，系一條黑色學位纓，纓長二尺，前端為一尺長的穗，自然垂於左側。
學位領顏色不一，按文法、修辭、邏輯、算術、幾何、音樂、能力七大系別，劃分為赤、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當然，這個世界沒有太陽，因此沒人知道這是彩虹的顏色。
學位服採用的是華夏漢服的模式，交領右衽、褒衣大袖，腰纏暗紅色學位帶，下身似裙，中間連暗紅色蔽膝形色布，內穿黑色長褲，學位靴是黑色長筒馬靴，這就是學生們的學士服了。
在雅都學院裡，學位服有三種，三年畢業者授學士學位，穿學士服；六年畢業者授碩士位，穿碩士服；九年畢業者授博士位，穿博士服。
碩士服為藏藍色深衣，黑色領袖衣緣，黑色學位帶，黑色的抽象蔽膝形色布，黑色學位冠，纓用深藍，黑色學位靴。
博士服為明玄端制，衣裳不同色，但縫合，黑色大袖玄端，黑色領袖衣緣，朱紅色裳，白色學位帶，金色的抽象蔽膝形色布，黑色學位冠，纓用紅色。
而前台上，諸多老師們，也按照著各自的專業能力等級，而穿著學士、碩士、博士服，只是學位纓都是金黃色的，以對應能力所能教授的學生。
這就是雅都學院的正規校服了，每天五個小時的上學時間，學生們都必須穿在身上，否則不得入校。
「卡瓦。」台上的教師唸著學生的名字。
「到。」一個朝氣勃勃的十三歲少年高聲應著，小跑著到了台前，臉上有著無法壓抑的興奮，對於自己的成績，也無需壓抑。
「文法四十分，修辭三十分，算術六十分，幾何七十分，能力九十分，藝術十分，按照成績，你將被自動分配到能力系三年級，由查丁老師教導，可有異議？」
卡瓦想了想，說道︰「老師，我想學算術，我爸爸要我長大後去繼承他的店舖，如果我不懂算帳，他會罵我的。」
現場響起了哄笑，台上的老師們也是忍俊不禁，念名的老師笑著說道︰「你的算術在及格線上，要轉系也可以，但只有六十分，只能進入二年級，由葛邦老師教導，確定麼。」
「是的，我確定。」卡瓦漲紅著臉，大聲說著，臉上有著委屈。
安娜貝爾款款走近，為卡瓦把學位領換上算術系的顏色，並說著︰「卡瓦，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哦。」
「是，校長。」異香襲來，成熟的魅力讓青春年少的卡瓦激動萬分，一雙眼不知看哪好，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到清醒的時候，卻不知何時已經退回了隊伍，而台上安娜貝爾正溫柔的笑著，只是對象不是他。
「如果校長只對我一人笑，那多完美啊。」卡瓦痴痴看著，心裡不油然就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
而此時，遠處的教師樓上，在二樓寬敞的校長室中，十幾位貴族正從窗邊遠遠看著，其中，就有布倫茨侯爵，摩爾伯爵兩人，都是爵位極高的貴族，而朱恩穿著博士服，學位纓是金黃色流甦，以校長的身份陪伴著——如果以男爵的身份，他還沒有資格與眼前諸人同處。
「啊，胡爾達校長，學位帽上的學位纓戴法，有什麼意義麼？」看著，其中一位貴族主意到有些學生的學位纓被安娜貝爾繞到了右側，就問了前來。
「是的，康佈雷侯爵，這戴法是很嚴格的，學生未授予學位時，只有資格，因此流甦垂在著裝人所戴學位帽左側，而授予學位後，已經擁有了能力，因此才能把流甦移到右側，並呈自然下垂狀，這其中，體現的就是井然的秩序。」朱恩笑著，回答道。
「很好，能力與等級都必須有所區分。」侯爵滿意的說著，但隨即想起，轉而又問道︰「胡爾達校長，這校服我們已經看了大半年，看起來雖然莊重大方，但感覺裡就好像缺少了什麼，而顯得有些暴躁、淺薄，作為設計者，您難道沒發現這點麼？」
「現在的校服，就像水面的浮萍，雖然有根，卻無法固定，得不到大地的認同，自然就顯出矯揉造作的彆扭了。」朱恩回答著。
「那怎麼辦才好？」
「只需要一個得到社會認同的學位證，因學識累積的靈魂就高貴起來，由內及外，光華外放，與服飾合一，自然就莊嚴華貴了。」
朱恩笑著，走到中間空地，把魂卡往左胸上一戴，眾人注視著，只覺瞬間，朱恩身上的博士服就有了一種鮮活的魅力，那是從朱恩的靈魂裡透出來的光，與他的貴族身份結合，賦予博士服的生命力。
「很形象的比喻，我們明白了，胡爾達校長，你是要我們給雅都學院的學生和老師，從法律上給予認同，是麼？」眾人恍然。
「不僅如此啊，諸位大人，難道學子們努力學習了三年、六年或九年，畢業之後，其能力所得到的就只是認同麼？那樣，無疑是在扼殺學子們的上進心，那可是世界未來的希望，這豈不是相當於是我們在扼殺世界的希望？」朱恩輕笑著，把魂卡取下，收了回去。
「您這話可真夠嚴重的，那麼，您還想爭取些什麼呢，金錢獎勵，還是市政廳的職位？」摩爾伯爵冷笑著。
如今香奈爾商會的事情已經解決，摩爾商會並沒有得到多大的好處，香水配方雖然被摩爾家族掌握了，但布倫茨侯爵卻擁有世界銷售權，這是在為紅木商會打工啊，賺再多的錢也無法洗脫這點，怎能開心起來？每次想到這裡，摩爾伯爵對胡爾達的憎恨就加深一點，特別是在胡爾達奇蹟般的成為男爵之後，憎恨裡更是夾雜著嫉妒的情緒。
感受到摩爾伯爵的敵意，朱恩不以為意，他如今是貴為男爵，名聲廣為人知，並且根系開始深入貴族階層中，已經不怕摩爾家族對他生命上的威脅了。
「金錢、地位，學子們畢業之後，自然就有著能力去爭取，何須我們來賜予？但在此之前，學子們必須得到認同，更重要的是要受到肯定，而不會被人懷疑是外表金皮，內在草包的角色。」
朱恩笑著，說道︰「他們大部分，可是我們貴族的後裔啊，難道我們不該為他們爭取到以社會功德的獎勵形式來肯定他們的能力嗎？」
眾人一聽，頓時動容。
貴族們自從設定了社會功德，卻為了平衡而與世界政府進行妥協，使得社會功德的賜予不再是無中生有，而是必須通過建立城市等方式才能誕生新的社會功德，這對貴族們來說，無疑是作繭自縛，因為他們自身要提升爵位也受到了限制。
雖然可以通過建築自己的城市來賺取社會功德，但建成是一回事，守住又是一回事，沒有巨額的財力，無盡的物力，以及強大的武力，最後還是要被妖魔摧毀，因為城市裡的人氣，對於妖魔來說，就像香噴噴的肉雞，每時每刻都在發著誘人的香氣。
城市一旦被攻破，城主是要負責任的，有多少平民被殺死，就要城主賠償多少社會功德，而要是有其他貴族被殺死，賠償更多，甚至可把城主直接定罪絞殺，因此建城是一面雙刃劍。
因此大部分貴族，是通過作生意來賺取社會功德的，速度慢且不說，爵位提升到了伯爵之後，再要上升，所耗費的金錢可就是無止境了。
雖然在雅都，但這座城市的真正主人是世界政府，按照規定，可不能產生社會功德的，眼前的這群貴族，待在雅都，可都是求穩的老狐狸，家族的采邑領地不是放養妖魔，就是出租給別人建築城市，因此功德收穫並不多。
雖然有錢，但一個家族的社會功德總是靠錢來賺取，可就流於下作了，顯不得高貴，況且一個家族那麼多人，豈能人人都賜予社會功德？再多的錢也不夠。
但現在，朱恩一說，他們頓時發現了一條獲取社會功德的道路，或許不會太多，但就可以讓人人都得到社會功德在身了，幾代積累下去，也是一個不得了的途徑。
「按照規定，凡是有利於我們貴族統治與利益的無償奉獻，皆可折算為社會功德，以學校來說，為社會培育精英人才，難道不是無償奉獻？」布倫茨侯爵緩緩說道，他雖然是軍事貴族，按理該為世界政府著想，但，誰都不甘心做個傀儡。
「雖然如此說，還需通過上議院投票。」摩爾伯爵的眼楮裡有著熾熱的光芒，如果在學校裡畢業的學生能夠得到社會功德，那可就有大文章可作了。
「諸位都是有錢之貴族，要搞學校並不難，但，生源有限，難道我們可以像當初的報紙那樣，混亂的競爭麼？自相殘殺可是大忌啊。」朱恩悠悠提醒著，眼前這些人，就是千島大陸最有錢的幾個貴族了。
眾人面面相覷，在心中計算著得失，過了一會，才確定了意志︰「那麼，我們在這裡先劃分生源地盤吧。」
於是，事情就在校長室中決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