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完美調教 作者:甘十六 (連載中)

檸檬雙子 2009-8-24 14:40: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 44068
檸檬雙子 發表於 2009-8-24 14:54
第三十二章 攻守同盟

    於是,一家子分配了任務,聯合扮演這齣戲。凌零扮演張逸的表姐,苗苗的媽媽;苗苗的戲份也很重,主要負責睡覺以及被人抱的時候哭出來;阿肥,嗯,它本色演出;小母貓是超級龍套,可有可無;至於張逸自己,偷著樂就行了。

    只要找到機會不讓薛海燕他們親密接觸苗苗,那這齣戲就算完成了大半。現下,凌零熟練地哄著「委屈」的苗苗,向薛海燕三人道了聲歉,抱著苗苗走入房間,隔離了與薛海燕三人的接觸。

    「嘿嘿,跟我鬥?」張逸得意地笑了。

    薛海燕三人的視線依依不捨跟隨凌零,尤其是薛海燕和蕭小婉,幾乎忍不住衝動。這時,薛海燕的手機響了,拉回他們的注意力,薛海燕恨恨地踩了牛大盛一腳,走到陽台接通電話。

    「毛手毛腳的,今晚不准你碰我!」蕭小婉也生氣了,惡狠狠地睕了牛大盛一眼,牛大盛滿肚子的委屈只能吞回肚子。

    聽了這話,張逸更得意了,這損人利己的事,那是多多益善啊!尤其是跟這幫人渣有關的事,太讓人開心了!

    陽台上,薛海燕正和孫讓通電話。

    「姐姐,我剛問了保安,張逸那小子家裡不止多了個嬰兒,而且還有個很漂亮的女人……」

    「笨蛋!」薛海燕低聲而又堅決地罵道,「那是張逸的表姐和她女兒!阿肥的煎魚買回來沒有?」

    「呃……」孫讓很委屈,剛才特地問了情報,敢情都白費了,還換來一頓罵,哭喪著聲音說,「那個,煎黃魚沒買到……」

    「沒買到就別回來!」薛海燕打斷孫讓的話,隨即恨鐵不成鋼地歎息一聲,「算了,回來吧,一會小聲點,別吵到苗苗。」

    「苗苗是誰啊?」孫讓摸不著頭腦問了一句,那邊薛海燕已經掛斷了電話。

    「張逸,老實交代,昨天是怎麼回事?」薛海燕回到客廳,惡狠狠地盯著張逸。

    「昨天?」張逸思考一陣,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滿臉無辜地解釋,「阿肥發春,跟我沒關係吧?」

    「你小子騙誰呢?」牛大盛嗤之以鼻,試圖把海燕和蕭小婉的怒火轉移到張逸身上。此計果然有效,薛海燕和蕭小婉都把視線放到張逸的雙眼。

    「好吧,我說實話了?」張逸望了望大門。

    「說!」人渣三人組異口同聲道。

    「老實說,我是怕了孫讓那個熟女控加蘿莉控。」張逸看了房間裡的凌零和苗苗一眼,很是無奈地歎息,「我可不想自己家變成孫讓的第二個家,只好出此下策了。」

    三個人渣對視一眼,雖然張逸的說法很不可信,但他們想起孫讓的無恥,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對比起孫讓,張逸實在是太可*了。

    「行,那以後我們都不帶孫人渣來。」一句話,三個人渣便把孫讓出賣得乾乾淨淨,連底褲都不剩。

    門鈴響起,薛海燕立刻站起身,而蕭小婉走向凌零,和凌零說了幾句話,出門時順便關上房門,隔絕了視線。默契,非常默契!

    「姐姐,我的小蘿莉和大熟女呢?」門打開,出現了一張無比猥瑣的笑臉。

    牛大盛用力拍了拍張逸的肩膀,重重點頭,原諒了張逸的先見之明,那眼神無疑在說:你早說啊,難道哥幾個還會幫著孫人渣不成?

    「叫你小聲點別吵到苗苗睡覺!」薛海燕手癢了,在孫讓腦袋上甩了一巴掌。

    「我的聲音還不夠小啊?」孫讓哭訴著,眼睛四下亂瞄,可惜了眾人對他太瞭解,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幫著張逸隱瞞。

    最高明的戰術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而是讓敵人自覺地幫自己!張逸很得意,如果他也有苗苗一樣的尾巴,此時肯定翹得老高。

    孫讓很委屈,但四個損友那惡狠狠的眼神,他的委屈只能自己消化。坐在沙發上不安分地扭著屁股,他不止一次望向關緊的房門,卻都被薛海燕把腦袋強行扭過來。

    「來,喝酒。」張逸暗爽不已,每個人的杯子都倒滿了啤酒,順便也給阿肥倒了一杯。

    「干!」薛海燕三人和張逸達成攻守同盟,拿起杯子碰了一下。見孫讓很不爽地喝悶酒,薛海燕拿起他的手,霸道地碰了一下眾人的杯子。

    管他答應不答應,這事沒得商量!與其出賣眾人的利益,不如把孫讓賣了!毫無疑問,這是薛海燕三人共同的想法,而且他們非常樂意這麼幹。

    「爽!」一杯啤酒灌進喉嚨,張逸、薛海燕、牛大盛和蕭小婉對視一眼,笑得很開心。至於孫讓,有人會在乎他的感受嗎?

    「來來來,喝酒,吃菜。」張逸像個盡職的主人,不停地招呼損友,嘴角掛著熱情的笑容。

    「我去上個廁所。」孫讓說完,站起身朝衛生間走去。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下,往關上門的房間走去。但他也就走了一步,前方過了個攔路虎--一隻肥碩的虎紋貓,超級保鏢阿肥。

    「快去快回啊。」張逸挑了挑眉,滿臉自得,也不理會吃癟的孫讓,繼續招呼客人,「來,哥幾個乾杯。」

    「連貓都欺負我。」孫讓很想哭,左閃右躲做了幾個假動作,卻都無法突破阿肥那道防線,哭喪著臉乖乖走向衛生間。

    「誰叫你小子這麼無恥,不欺負你欺負誰啊?」張逸乜斜了垂頭喪氣的孫讓一眼,跟三個超級損友碰了一下杯子,「喝!」

    幾個人終究不敢太大聲,卻也把薛海燕他們帶來的一打啤酒解決完了。三個敵軍變成同盟,張逸樂得如此,晚上十點送走他們的時候,四個同盟軍沒理會孫讓,頗有默契地道別。由始至終,孫讓都沒見到苗苗和凌零。

    「總算走了。」關上大門,張逸呼了一口長氣。

    「哥哥。」一家子簡直可以說是心有靈犀,人才剛送走,凌零便抱著苗苗走了出來,小丫頭更是興奮地伸手要抱抱。

    「嘿,我的寶貝耶,你實在太厲害了!」張逸抱過苗苗,忍不住哈哈大笑,舉著小丫頭旋轉起來,逗得她咯咯直笑。

    奧斯卡小金人,今晚絕對屬於一家人,就連阿肥都能拿個最佳男配角獎。
檸檬雙子 發表於 2009-8-24 14:54
第三十三章 政治家的雛形

    「不能被他們知道嗎?」凌零似乎還不大適應地球時代的生活和價值觀,微笑著問道。

    「我也想啊。」張逸摔在沙發上,逗著苗苗的鼻頭,笑著,聲音卻有些無奈,「現在的人口出生率整體呈上升趨勢,要想因為人人都不願意生孩子,這個時代沒那優渥的生活。而且,現在的世界相比較你那個時代實在是太保守了。」

    「哥哥,臭臭。」苗苗抽了抽鼻子,聞到張逸身上的酒味和汗味,撅著小嘴推開張逸。

    「哥哥好可憐哦,」張逸擺出一副被人拋棄的幽怨面孔,低下頭用腦袋鑽著苗苗的小肚子,「嗚嗚嗚,苗苗不要哥哥了!」

    「咯咯咯咯……」苗苗被張逸撓得笑個不停,小手抓著張逸的腦袋,試圖不讓他胳肢自己,脆生生地說道,「哥哥,壞……咯咯,苗苗不敢了……哥哥,哥哥不臭,哥哥最香了……」

    喝了幾瓶啤酒,張逸有點暈乎乎的,不想說的話也說了出來,更是童心大起,與苗苗鬧在一起。凌零看出來了,這人在借酒發瘋,或許,他也一直很想找人訴說心裡話。

    玩鬧了一陣,張逸似乎很疲累,倒在沙發上瞇了會眼,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小丫頭也玩累了,爬到張逸的臂彎,枕著他的右臂閉上了雙眼。好像知道苗苗就在自己懷裡一樣,張逸側過身,左臂繞了過去,輕輕地把苗苗抱住,即使在睡夢中動作也是如此溫柔。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苗苗睡在一起。

    他做了個夢,夢中他躺在草坡上,鼻端有幾朵小花,而旁邊還有個小傢伙,身體很軟,很暖,讓他感覺很幸福。不知幾時,清晨的陽光斜照在眼睛,他努力地掙開雙眼,臂彎處,果然有個貓一樣緊緊依偎自己的小傢伙,身上蓋著毛毯,應該是凌零幫他們蓋上的。

    笑了笑,輕輕地溫柔地在小熟睡的丫頭額頭親吻,他仰躺著望著天花板,想著這樣的生活其實很愜意。不過,他希望苗苗能像個普通的孩子,沒心沒肺地玩、沒心沒肺地大叫,嗯,搶小朋友的玩具或許很有意思。

    可是,托兒所幼兒園注定與苗苗無緣。

    「要是自己開一家幼兒園專門接待這些小傢伙,嘿嘿,那我做個專職的男老師也不錯。」張逸浮想聯翩,還真想立刻「製造」幾個苗苗的同伴,「叫什麼名字好呢?春田花花幼稚園?順便『製造』一個小豬寶寶,就叫麥兜?」

    想想就覺得有趣,張逸甚至沒發現苗苗已經醒來,自顧自地呵呵直樂。

    「哥哥,尿尿。」小丫頭雙眼迷濛,拖長聲音說道。

    「哎,小寶貝醒了?」張逸側身捏了捏苗苗嫩滑的小臉蛋,好一會才想起剛才苗苗說了什麼,可沒等他有所動作,卻見小丫頭打了個哆嗦,然後,一臉輕鬆。拆開她的尿布,張逸哭笑不得,這小丫頭還真是……很有政治家的風範,事發前一秒預告,事發後還能沒心沒肺地傻笑,笑得特無辜,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來吧。」凌零走了過來。

    「沒關係。」張逸輕輕捏了捏苗苗的小鼻子,哪知小丫頭還真的非常像政治家,犯了錯絕不道歉,反倒小狗一樣聳著鼻翼,往外推著張逸,奶聲奶氣道:「哥哥,臭臭。」

    那正義凜然的小模樣,當即把張逸逗樂了。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還有點酒氣,他乾脆抱著苗苗走向浴室,扭開熱水和苗苗一起洗澡。

    總算這次小丫頭沒說什麼「哥哥,尾巴,短」,趴在泳圈上嘩啦嘩啦地打著水,甩得張逸滿頭都是,得意地嘻嘻偷笑。一大一小與其說是在洗澡,倒不如說是在打鬧,足足在浴缸裡耍了半個小時才出來。

    出了浴室,凌零早已做好早餐,阿肥正領著它的跟班小母貓享用美味的煎魚。家裡多了凌零,張逸變得無所事事,吃完早餐便抱著苗苗教她說話和數數,其他的自有凌零解決。

    與苗苗玩著騎大馬遊戲,張逸無意間朝臥室看去,很奇怪地發現凌零在玩遊戲。走近一看,張逸心裡更是奇怪,凌零玩的遊戲他竟然從沒見過。

    「凌零,這是什麼遊戲?」張逸好奇問道。

    「專業金融遊戲,我從網上下載的。」凌零切換遊戲畫面,指著顯示器說,「遊戲包括了匯市、股票、權證和期貨,以之前的信息為基礎,通過搜集信息判斷匯市、股票、權證和期貨的走勢,達到學習的目的。算是比較全面和專業的遊戲。」

    「呃,你哪裡找來的?」張逸咧了咧嘴,看了一眼滿屏幕的曲線,他的頭很暈。

    「你的存款還有一萬三千多元。」凌零看了看張逸,視線回到顯示器,繼續說,「實業不適合我們,昨晚我查了一些資料,匯市、股票、權證和期貨都不錯,我便找來這個遊戲。」

    嗯,高智商。張逸撇了撇嘴,記憶力和邏輯結合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適合數學模式,而凌零最大值的智商保證她的學習能力很強,想來「通關」應該費不了她多少時間。

    學美術的幾乎沒幾個對數據感興趣,兩者屬性基本是兩個極端,一個追求感性,一個追求理性,張逸還不至於想要「自討苦吃」,便任由凌零玩遊戲,自己和苗苗去玩了。這導致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理會自己的帳戶,被凌零徹底掌控。顯然,此時他沒意識到這會給自己帶來什麼。

    現在,張逸只想著和苗苗痛痛快快沒心沒肺地玩鬧。就算被薛海燕他們知道了苗苗的存在,但他並不認為那四個狐朋狗友近一段時間能抽出空來,老牛畫室給學生放了兩天假後,開學前有得他們忙。

    「如果你們這幾個人渣還敢來,我不介意給你們找點事幹。」甚至,張逸已經想了十數個餿主意給薛海燕他們搗亂,想到這,他情不自禁地露出狐狸一樣的笑容。
檸檬雙子 發表於 2009-8-24 14:55
第三十四章 職業反派

    有了凌零做掩護,張逸的膽子大了很多,吃完午飯,帶著一家人出去逛蕩了。南方的七月末很熱,連土地都冒著白煙,苗苗戴上大草帽倒是正合適,不過張逸也不大想頂著大太陽出街,只在小區裡閒逛。

    小區的配套設施很完備,沿著走廊一路走去,旁邊有溪水潺潺流動,假山綠樹更是不少。走上二十多分鐘,來到開發商特地留下來的小山坡,那裡有一條小小的瀑布,在都市中屬於難得一見的場景。

    一家人來到小山坡上的亭子,瀑布雖小只有小溪的級別,水汽瀰漫卻有幾分涼意,驅散暑意。

    苗苗要張逸把她抱得高高的,一雙大眼睛四處打量,很是興奮,不時指著某個地方或小花蝴蝶,「哥哥、肥肥、姐姐」地叫著,大聲宣佈她的發現。張逸被小丫頭的開心感染了,指示阿肥去抓蝴蝶。但阿肥過於肥碩,就算動作再靈活,蝴蝶對它而言目標也太大了,眼看到手的蝴蝶縷縷從爪子下飛走。

    「喵嗚。」小母貓躍躍欲試。丟了面子的阿肥瞄了它一眼,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小母貓便從跟班變成打手,歡叫著撲了過去。

    看來我的調教本事還沒這只肥貓高。張逸翻了個白眼,帶著坐在肩膀上的小丫頭也衝了出去。一時,亭子傳出陣陣歡聲笑語。

    不得不說苗苗果然是智商200的天才,張逸做了個花環戴在小丫頭的大草帽上,小丫頭投桃報李,編織了幾個更漂亮的花環:哥哥頭頂戴一個,姐姐戴一個,肥肥的花環因為沒測量好變成了項鏈,就連小母貓都戴著漂亮的花環。

    太陽慢吞吞地下山時,盡興的一家人像是郊遊回來,每個人每隻貓都戴著花環,滿臉愉悅地走出小區。或許是苗苗的天真可愛讓蝴蝶也感受到了,她的大草帽上還有兩隻蝴蝶翩翩起舞,讓小丫頭看著宛如油畫中出來的小天使。

    今天早上張逸發現苗苗的紙尿布庫存不多了,他們現在的目標是嬰兒用品店,同時也帶領凌零熟悉周圍的地方。

    最近的嬰兒用品店是苗苗誕生那天張逸坐車去的商店,不遠,走半個小時便到了,回來時還可以順便去超市買點東西。張逸找了條近路,從一條小巷穿了過去。

    他們出了小巷沒多久,對面走來五個人,頭髮都染成各種顏色,一看就知道那是小混混。走在前頭的是染著黃毛的青年,年紀跟張逸差不多。看到凌零時,黃毛愣了一會,很快又恢復過來,然後看向張逸坐在肩膀上戴著大草帽的苗苗,隨之又愣了一下。

    美女他見多了,多少有點免疫力,但如此可愛的嬰兒--粉嘟嘟的小臉蛋看了就手癢癢想捏上一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奇地看著五個大哥哥,手裡還抱了個大大的奶瓶正咕咚咕咚地喝奶--只是第一眼,黃毛的心便莫名地軟了下來。

    「黃毛哥……」一旁的小弟拉了拉黃毛的衣袖,咬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話。

    「哦,差點忘了,我們是流氓。」黃毛回過神來,擺出一副很欠揍的猥瑣表情,一步三晃的來到凌零身前一米處停了下來,從褲袋裡摸出一把蝴蝶刀熟練地甩動,「美人兒,有沒興趣喝一杯啊?」

    呃,遇到流氓了。張逸挑了挑眉,向前一步把凌零拉到身後。他一點也不擔心,好歹他也是打過幾次群架的人,不久前還揍了幾個不開眼的小王八蛋。就算自己不行,旁邊還有個隱形高手阿肥呢。

    想起梁香香那次突發事故,張逸總覺得眼前這五個小混混在哪見過,尤其是小混混老大的那頭黃毛,跟一叢枯黃的野草一樣,很有特色。而此時黃毛也注意到了張逸,微微歪著腦袋也在想這傢伙好像有點眼熟。

    「*,肥貓!」黃毛眼角餘光看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來到張逸身前,身體一震,總算想起在哪見過張逸了,指著張逸說,「你是老牛的朋友?」

    細細一看,黃毛不正是援救梁香香那次牛大盛找的朋友黃毛嘛,那次是晚上,路燈下看不真切,共同戰鬥的時間又很短,來去匆匆,唯獨記住了黃毛那奇特的頭髮。張逸勉強笑了笑,說道:「是你啊……」然後沒話了,都還不知道黃毛叫什麼名字呢。

    「我記得這只肥貓!」黃毛身後一個小混混也認出了阿肥,大叫出來。

    夠鬱悶的,認出對方還得*肥得不像話的阿肥。張逸和黃毛同時尷尬地乾笑兩聲。似乎知道張逸在想什麼,黃毛甩了甩蝴蝶刀:「叫我黃毛就成了。」

    「我叫張逸。」張逸做了自我介紹,隨即,冷場。

    無端端被小混混找上門,好吧,凌零的美貌有被小混混調戲的資格,但偏偏彼此都是認識的人,這也太那個了吧?

    對黃毛而言,他可一直記得那天薛海燕的彪悍,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女人都那麼彪悍,她的朋友應該差不到哪去吧。這也是他見到凌零後能很快回復的原因,現在的女人,很彪悍,越漂亮的越彪悍。

    「上次還沒謝謝你呢。」張逸主動找了個話題。

    「沒事沒事,都是朋友,再說老牛已經謝過我們了。」黃毛大咧咧地擺了擺手,義正言辭道,「哥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小王八蛋,下次見了還得揍他們一頓。」

    既然你看不起那四個小王八蛋,那現在你做的又是什麼?張逸瞥了瞥一直毫無表情的凌零,也不說話。

    「嗯,那個……」黃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猶豫了一會,還是道出了實情,「有個認識的傢伙,請我們來演一齣戲,嗯,英雄救美的戲。呵呵,我們五個專職扮演反派,道上的人都知道,演技一流。」

    「賺錢不?」張逸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隨即反應過來,擦了把冷汗。

    「還行。」黃毛點了點頭,歎了一氣,「現在的顧客太挑剔了,要表演自然,又不能對女人動手動腳,『英雄』上來我們還得拼了命地演,即要被顧客打得『落花流水』,還不能被別人知道我們在演戲。一句話,討生活難啊!」黃毛像是被問起了傷心事,款款而談,語調特深情,尤其是最後一句,很有哲學家的氣質。

    「黃毛哥說的沒錯。」旁邊有個馬仔也長長歎息一聲,「你想啊,要是來了個身無八兩肉的顧客,哥幾個要讓他贏……也著實太有難度了!」

    很快,小混混調戲美女變成了朋友相見,又變成了訴苦大會,直教人認為這個世界瘋狂了。張逸目瞪口呆,第一次知道如今的小混混賺錢有如此多的道道:收保護費已經不流行了,遇到嚴打肯定會被抓進去吃上幾天「免費大餐」;打手?一不小心出了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也不是黃毛他們玩得起的。

    好在黃毛腦子轉得快,有一次被僱傭扮演「英雄救美」的戲,開創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收入倒也不錯。

    「你別說,英雄救美雖然老套,但很有效果;再加上我們都是熟手,針對顧客有一套流程,演技也不錯,每個月接三兩個生意兄弟們便吃喝不愁。」黃毛咧嘴一笑,本就長得很猥瑣,現在看著根本就是反派專用角色。

    「夠專業的!」張逸忍不住讚道,指著黃毛玩得流暢無比的蝴蝶刀問道,「上次沒見你使用武器啊?」

    「顧客要求的。」黃毛挑了挑眉,「平時我們不用武器,怕傷了人。這次的顧客有幾下子,還特地要求他『救美』的時候割上兩刀。」

    張逸很無語。

    「喏,英雄過來了。」黃毛不屑地努了努嘴,懇求道,「張兄弟,我們收了錢就要辦事,你能不能配合我們一下?畢竟顧客就是上帝,我們的名譽還是挺不錯的,下次我給你打八折。」

    我還不至於這麼下作吧?張逸哭笑不得,一邊回頭一邊說:「你要怎麼做?」

    「哎哎哎,別回頭啊。現在的顧客敏感得很,講求『巧合』,你這一回頭被他看到,他會以此為借口說我們不專業哩。」黃毛連忙制止張逸。

    「好吧。」張逸真不知該做什麼表情,黃毛這幫傢伙未免太專業了吧?

    見張逸答應了,黃毛一揮手,五個小混混立馬精神一震進入狀態,將張逸他們團團圍住,同時有意無意擋住「顧客」的視線,免得被「顧客」看出他們的貓膩。為了把戲做足,黃毛他們還嘿嘿淫笑,任誰看了都想操起板磚砸過去。

    「隨便打打就行了。」黃毛小聲說道,「放心,我們都是專業級別的,不會傷了你們。」

    「隨便打打?」問話的不是張逸,而是凌零。

    沒等張逸說話,也沒等黃毛解釋,凌零突然出手。她橫跨一步,抓住黃毛拿著蝴蝶刀的手,看似隨意一捋,蝴蝶刀來到她手中。隨即,她將手一甩,蝴蝶刀化成一條銀線飛了出去,掠過一個小混混的脖子,削下幾縷髮絲,繼續前行。

    *,高手!黃毛愣住了眼,正猶豫間,右手又被凌零抓住。只見凌零手一震,黃毛不自覺地被拉了過來,繼而小腹印上一隻腳。好在今天凌零沒穿高跟鞋,否則少說得在黃毛身上穿個窟窿,但黃毛卻詭異地被踹得雙腳離地,又是一腳,黃毛朝後直直飛出,飛了足有三米才落到地上。

    那邊,張逸見凌零出手,連忙作勢進攻一個小混混。他拿住那小混混的手,坐在肩膀上的小丫頭「嘿」一聲,抱著奶瓶朝小混混的腦袋砸了下去。她可不知道什麼是「隨便打打」,只知道有人欺負哥哥姐姐,力氣用得十足,也把小混混砸得愣了,以為張逸哪來的第三隻手。

    見黃毛飛了起來,「打鬥」中的眾人都停了下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凌零,張逸也不例外。唯獨小苗苗打上了癮,抱著奶瓶「咚咚咚」地砸著小混混的腦袋,玩起了敲木魚遊戲。

    一時間,周圍只有一片敲木魚的聲音。

    凌零卻不理會這麼多,侵身上前,一腳又踹飛一個小混混,讓他跟黃毛作伴去了。

    「*,還真打啊?下手也太狠了吧?」剩下的三個小混混怒了,哇哇大叫,沒人理張逸,全部撲向凌零。

    張逸只看到凌零眨眼間被三個小混混包圍,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解救,也就幾秒時間,三個小混混分別飛出,毫不意外地飛向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黃毛。落了地,一個小混混怒火中燒,剛要起身教訓凌零,卻被人拉住,回頭一看,竟是黃毛。

    「笨蛋!」黃毛惡狠狠地低喝道,「人家留手了,摸摸你剛才被踢的地方,看疼不疼?」

    小混混摸了摸被凌零踹的小腹,還真不怎麼疼,估計再過上幾分鐘自己都察覺不出來被人踹過。隨即他瞪大了眼,嚥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黃毛哥,她,她是國家武術隊出來的吧?」

    看似凌厲的一腳卻不留下傷痕,國家武術隊?*,根本就是武俠小說中才有的玩意!

    「那現在怎麼辦?」第二個躺下的小混混小聲問道,臉上也是詫異之色。

    「還能怎麼辦?」黃毛扯了扯嘴角,捂著肚子硬生生逼出滿頭汗水,像是受了重傷隨時可能死掉,「掙扎」著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轉身就跑,不忘招呼道,「點子扎手,風緊,扯呼。」

    果然不愧是專業級別的反派演員,其餘四個小混混立馬明白了老大的用意,一個比一個「虛弱」,最後落地的甚至被同伴半拖把拉才能走。鑽進最近的小巷,黃毛甩了把汗水。

    「媽的,現在的女人太彪悍了!」黃毛拿衣袖擦去硬逼出來的「冷汗」,呼出一口長氣,「上次那個專門廢人老二,這個……」

    「那,我們以後還幹不幹?」旁邊的馬仔很心虛,聲音很小。

    「干,為什麼不幹?」黃毛臉色一變,惡狠狠道,「都記住了,這次我們受了重傷,全是因為『顧客』情報不準確!」

    「沒錯!」一個腦子轉得比較快的小混混眼珠子孤零零轉了一圈,正氣凜然道,「如果不是情報不準確,哥幾個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其他三個小混混腦子也不慢,立馬明白了黃毛的意思,五個腦袋擠在一起,隱隱傳出淫蕩的笑聲,以及「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和「名譽賠償費」等等詞語。商量完了,他們又變成隨時會死的重傷人員,哼哼唧唧、一瘸一拐地攙扶著走出小巷。

    發生「戰鬥」的街道,張逸還愣在那。

    「他們不會有事的。」凌零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她對黃毛他們的演技很讚賞,又道,「他們的表演很到位。」

    「……」張逸看了看凌零,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就在這時,手機震動,提示有短信。拿出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卻讓張逸放下了心。

    「張兄弟,我是黃毛,你的手機號碼是我從老牛那裡問來的……」後面,黃毛告訴張逸他們沒事,如果張逸不介意,還請配合他們一下,以拿到他們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和「名譽賠償費」等等一大堆費用。

    張逸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很久很久,由始至終都說不出話來,最後乾脆把手機拿給凌零看。

    「我知道了。」凌零點點頭,邁步款款前行。

    「小寶貝,別敲了。」張逸伸手把苗苗抱下來。小丫頭敲木魚敲出癮頭來了,「打退」欺負哥哥姐姐的壞蛋,又把哥哥的腦袋當成了木魚,「咚咚咚」地敲著給哥哥姐姐加油。

    凌零停在一輛奧迪面前,一聲不吭。走上前一看,張逸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奧迪的車窗上,插著一把蝴蝶刀,詭異的是--車窗周圍沒有一絲裂紋,可見蝴蝶刀當時的速度有多快。

    車裡面坐了個穿西裝長髮男人,他側過身似乎正要打開車門,蝴蝶刀的刀尖離他的鼻子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他動作凝固了很久很久,睜著鬥雞眼緊緊盯著蝴蝶刀的刀尖,鼻頭有一滴汗珠搖搖欲墜。見到凌零,他乾笑了幾聲,英俊的臉上五官變了形,蒼白如紙。

    凌零握住蝴蝶刀的刀柄,輕輕一抽,車窗上留下一道梭形的洞口。

    「哎,這不是那個什麼什麼娛樂公司的什麼來著?」張逸登時被裡面那人的表情逗樂了,煞有其事地揉著太陽穴,很痛苦地回憶那人的名字。想了老半天沒想起來,他眨了幾下眼睛,滿臉好奇地問道,「好巧啊,您『剛巧』路過這?」他把「剛巧」兩字咬得很重。

    聞言,那人臉頰泛出一絲病態的紅暈,癱坐在車座上。鬥雞眼一時恢復不過來,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才好了些,他的嘴角抽了幾下,笑容還是沒抽出來,從喉嚨擠出怪異的聲音,像是渴了幾天的太監獨有的尖銳而微弱的聲音:「是啊,真巧。」

    張逸嘿嘿笑了兩聲,抱著苗苗的手空出一隻,拿過凌零手裡的蝴蝶刀耍了幾下,視線放在那人鼻尖:「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過去坐坐?你的身體好像不大好哦?」

    那人看著蝴蝶刀,額頭又多了一層冷汗,聚集在鼻尖。他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我沒事。」

    「那,拜拜了您。」張逸發出兩聲夜梟一樣的笑聲,拍了幾下車窗,轉身就走。

    「等等!」那人忽然大叫,見張逸和凌零回過頭看向自己,情不自禁嚥了一口唾沫,卻忍住了恐懼,斷斷續續道,「那位女士,你……」

    張逸沒說話,把蝴蝶刀還給凌零;凌零也沒說話,亮出刀刃;而小苗苗敏感地感覺到那是大壞蛋,搖著奶瓶「啊啊」直叫,緊記張逸不准她說話的要求,像是示威又像在邀戰;阿肥甚至頭都懶得回,自顧自地領著小母貓向前走。

    「沒,沒事。」那人甩了把汗水,待張逸走遠了,才坐在車座上狂喘粗氣。此時,車窗玻璃被張逸拍出的裂紋越來越大,最終「啪」一聲碎成無數塊,紛紛掉落。隨即,驚魂未定的有兩下子的「英雄」發出女人一樣的尖叫聲。

    「英雄救美?白癡!」張逸不屑地撇了撇嘴。家裡就沒有一個普通人,凌零就不說了,苗苗的智商也高得嚇人,至少學東西很快,就連阿肥也不是普通的貓。唯獨比較正常的,是那只被苗苗命名為毛毛的小母貓,哦,忘了自己了,自己也是個正常人。

    忽然想起一件事,張逸問凌零,如果黃毛他們真是來找茬的,凌零會怎麼做?

    「按照聯合議會的法律,只要我和對方沒有任何仇怨,對方對己方做出不利行為,我便能依據對方的武力進行最大傷害值的反擊。」凌零甩了甩蝴蝶刀,沒幾下她已經玩得很熟了,刀刃蝴蝶般圍繞她的手甩來甩去,「比如,對方使用這把刀會造成生命危險,我可以在對方動手前殺了他們。」

    *,這法律也太「理智」了吧?張逸在心裡罵了一句,又問:「那不就是說,持刀搶劫之類的,殺了也不用判刑?」

    「原則上,沒錯。」凌零想了想,點頭。

    「乖乖,那不是成了夜不閉戶的大同盛世?」張逸雖然心寒不已,卻也有些嚮往。

    「不一定。」凌零說道,「像母星--就是地球一樣監視系統完備的星球,倒是跟你說的差不多。但其它新開發或未開發完全的星球,或者沒有任何監視的星域,掠奪者非常猖獗。」

    「哦。」張逸可有可無地應道。敢情未來世界也沒多大差別,有好的也有壞的,不見得比現在好多少,心下對星際時代的嚮往倒是少了很多。

    一家人繼續逛街購物,不一會又有說有笑的。張逸沒問凌零的伸手為什麼這麼好,在他看來凌零只要保護好苗苗就夠了,至於他自己--拜託,堂堂大男人還要女人來保護?多丟面子啊!

    兩天後,他接了個電話,是黃毛打來的。「重傷」的反派專業演員訛了「顧客」一大筆錢,據黃毛說至少三個月不用工作,特地打電話致謝並邀請張逸一家子赴宴。

    「好啊。」張逸爽快地接受了黃毛的邀請,家裡一個人一隻貓都不留,全體出動。
檸檬雙子 發表於 2009-8-24 14:55
第三十五章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攜家帶口來到黃毛宴請自己的飯店,剛走進門,張逸差點轉身就走。好在忍住了,又見戴著軟帽的苗苗立馬躲到凌零懷裡裝睡,張逸才咬了咬牙,走進大堂。

    「哎,今天天氣不錯啊,你們幾個不用上課?」

    沒錯,裡面除了黃毛五人,還多了四個人,兩男兩女,包括一張猥瑣的娃娃臉。張逸怎麼也想不到,黃毛竟然把薛海燕他們也請來了。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赴宴。

    「有兩個師弟在家沒事幹,前天回學校來了,所以嘛,我就請他們代課了。有人幫忙看著,我也輕鬆了點。」牛大盛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張逸看了只想脫了鞋甩過去。

    「那個,那個……」孫讓緊緊盯著凌零,拉了拉旁邊薛海燕的衣袖,「姐姐,那就是你說的大熟女嗎?」

    「閉嘴!」薛海燕毫不客氣地在孫讓頭上甩了一巴掌,惡狠狠道,「別給我丟臉!」

    「凌零姐。」蕭小婉雙眼放亮,趁薛海燕教訓狗腿子的時候快步上前,想要搶先霸佔苗苗。跟凌零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她看向凌零懷裡的苗苗,神色頗為可惜,「唉,苗苗又睡著啦?」

    「小孩子,貪睡。」凌零唇角依舊是那淡淡的笑容,低頭看著苗苗,眼中多了一絲柔情和驕傲。

    論演技,凌零絕對不比黃毛他們差。而苗苗似乎覺得周圍太吵,皺了皺小眉頭,咂巴了幾下嘴巴,用小拳頭擋住燈光。凌零趁勢拉低苗苗的帽子,把她的耳朵完全遮擋住。

    這一家子都是妖孽,演技絕對一流!

    薛海燕站起身想要上前,見苗苗呼呼大睡誰也不理,又怕吵到了小寶寶,乾脆手一招,對黃毛說:「去包廂。」不是商量,也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還真別說,黃毛他們五個都參加過「梁香香保衛戰」,對作風彪悍的薛海燕都很佩服。他們也不在乎那點錢,當即招來服務員要了個包廂。

    走向包廂的時候,黃毛故意落到後面,湊到張逸耳邊小聲問道:「大姐結婚了?」

    張逸正煩著呢,想著該找什麼借口退席,聽了這話一時沒轉過彎來,反問道:「大姐?」

    「嗯,凌零姐。」黃毛恭敬地望著凌零的背影。

    「哦。」張逸給了個不置可否的答案,「你找她有事?」

    黃毛沒回答,反而轉移了話題:「大姐的武藝很厲害啊!不知道她是哪裡學來的?」他緊緊盯著張逸的眼睛,用眼神逼張逸回答問題。

    「哎,就這個啊?」張逸拍了一下額頭,滿不在乎地聳肩攤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本以為能從張逸口中得出答案的黃毛,打了個趔趄差點沒撲倒在地。乾笑了兩聲,他連忙招呼眾人落座,有意無意間,凌零在他的安排下坐到了主位。

    「一邊去!」見孫讓要擠到凌零旁邊的座位,薛海燕一腳踹了過去,指著阿肥說,「今天晚上照顧阿肥是你的責任……嗯?怎麼,你不願意?」

    「哪能啊?」狗腿子孫讓諂笑著彎下腰,親切地摸著阿肥的大腦袋,「阿肥,你喜歡吃什麼?哦,我差點忘了,小姐,來一條煎黃魚,我家阿肥最喜歡吃了。」

    *!什麼時候變成你家的阿肥了?除了凌零和苗苗,其他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豎起中指,表達自己對孫讓的敬意。

    服務員小姐本來想說本店不能帶寵物進來,但阿肥給了孫讓一個鄙夷的眼神後,她把話吞回了肚子。這群人太詭異了,連貓也無比詭異,肥得不像話另說,還會鄙視別人。

    「上菜。」黃毛對服務員小姐說了一句,依次給眾人倒上酒,舉起來首先道謝,「上次的事多虧張兄弟和大姐,我先乾為敬。」說罷,高度白酒一口喝完,手下四個小弟也是如此。

    拜託,搞的好像港片一樣,玩什麼呢?張逸扯了幾下嘴角,拿起酒杯仰頭喝了個見底:「你們叫我名字就行了,別張兄弟的,太客氣了。」

    凌零淺淺抿了一口,臉上笑容不變,說道:「跟小逸一樣,都叫我名字吧。我還要照顧苗苗,酒就不多喝了。」

    「不敢。」黃毛臉色一肅,「大姐,您請自便。」

    這下誰都覺得不大對勁了,都在想凌零幾時成了江湖老大。可看凌零一副萬年不變的表情,再看看她懷裡可愛的小苗苗,江湖老大?您開玩笑呢?有抱著嬰兒行走江湖的女老大嗎?

    凌零沒說話,微微側頭,一雙鳳眼稍稍瞇縫,視線放在黃毛身上。這做派,還真有幾分江湖老大的氣勢,很像傳說中的殺氣。

    黃毛的眉頭狠狠一跳,身體繃得很緊很直,跟四個弟兄用視線無聲地交流一番,同時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隨即,五人端起酒杯,離了座位站成一排,向是訓練了無數次般舉杯躬身,大聲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我*,演大戲呢?」

    別說是張逸薛海燕四個死黨,就連人前溫柔可人的蕭小婉都跳了起來,滿臉震驚地連退幾步。這也太詭異了吧?不是吃飯聚會嗎,幾時變成拜師大會了?彼此看了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發現相同的疑惑。

    哐啷!門口傳來一陣聲音,看過去,卻是被詭異的氣氛嚇了一跳的服務員小姐,托盤晃了晃,菜餚好懸沒掉下來。她臉色數變,最後帶著跟哭一樣的笑匆匆擺上菜盤子,急急退了出去把門關上,差點摔了一跤。

    還是凌零有老大風度,不緊不慢地問了幾個問題:「給我個理由,我為什麼要教你們?你們能為我做什麼?如何保證你們不會背叛我?」

    乖乖,我當初的設定沒出錯吧?怎麼聽著這麼像是加入黑社會的誓詞?張逸忍不住擦了把汗,現在只想做三件事:一,查看到底是不是凌零的設定出了問題;二,質問凌零為什麼對黃毛的效忠如此興趣;三,搶回他的苗苗寶貝,免得被臨時媽媽凌零帶壞了。

    別人沒注意到「熟睡」的苗苗瞇縫眼睛四處打量,張逸可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檸檬雙子 發表於 2009-8-24 14:55
第三十六章 三大理想

    「師傅如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黃毛五人頓了頓,異口同聲道。

    這一套一套的,小說看多了吧?張逸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扶上額頭,有點想逃。

    「張逸,凌零姐什麼來頭啊?」薛海燕湊了過來,旁邊還跟著蕭小婉,牛大盛和孫讓也豎起了耳朵。

    「黃毛沒告訴你們嗎?」張逸見薛海燕四人連連搖頭,把那天的「英雄救美」說了一遍,著重介紹凌零一腳踹飛一個的功力。

    兩個好奇的女人恍然大悟,眼神多了崇拜之色;牛大盛則咧了咧嘴,或許是想到蕭小婉學了凌零的「武術」後,自己的日子該有多恐怖;至於孫讓,乾笑著猛擦汗。

    霎時間,張逸明白了凌零的用意:對薛海燕和蕭小婉來說,凌零是不世出的高手,只有崇拜沒有其他,以後對凌零很有可能言聽計從;牛大盛和孫讓估計會因此見了凌零就繞著走,尤其是無恥卑鄙下流的萬惡蘿莉控加熟女控孫讓,怕是以後見到凌零就腳軟。

    很好,雖然可能會教壞苗苗,但好處比壞處多,至少叫孫人渣膽寒了。張逸點了點頭,開始接受凌零的想法。

    「回答我的問題,我為什麼要教你們?」凌零很冷酷,輕輕拍了拍苗苗,提醒苗苗她現在應該呼呼大睡。

    她的意思很明白,黃毛他們的效忠價值不夠大,他們必須付出更多的代價,凌零才會考慮收徒。事實上,張逸很懷疑凌零是故意刁難黃毛他們,無非是想借此敲打一下別人,根本沒考慮過收徒。

    黃毛五人對視一眼,又低下頭誠懇道:「師傅如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幾個笨蛋,難道只會這一句?」薛海燕撇了撇嘴,低聲喃喃道,「就不會多找些台詞啊?什麼『你是大俠,我們要向你看齊,學了功夫懲惡揚善』之類的……」

    蕭小婉唯恐天下不亂,坐到凌零身邊,拉了拉凌零的衣袖,擺出最純潔的表情:「凌零姐,我要想學武功,你能不能教我啊?」一秒後,薛海燕也加入了拜師隊伍,留下三個男人面面相覷。

    牛大盛一雙嘴皮不停蠕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看他的表情,絕對不是什麼好話。此時,孫讓出動了,發揮他一貫的特色,那低眉順眼的猥瑣模樣,讓張逸很想跟廚師借把菜刀砍過去。可沒等孫讓開口拜師,凌零雙眼一瞇,他立馬停下腳步,表情凝固,額上冷汗淋淋。

    「你小子活該!」張逸和牛大盛同時暗罵道。南大美術系中,他們算是被孫讓欺負得最狠的人,「半夜起床上廁所」的第一批受害者就是他們兩個。所以,看孫讓吃癟他們很痛快,就差沒開香檳慶賀。

    多了兩個拜師的,而且是女人,凌零猶豫了,最後她說道:「我先考慮一下,過幾天再給你們答覆。」

    有門!黃毛五人以及兩個只嫌水不夠混的女人雙眼一亮,催促服務員上菜,把三個男人拋到一旁,圍著凌零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三個小時後,這頓氣氛詭異的晚餐總算結束了。剛和眾人道別,張逸立即把凌零拉到旁邊:「你該不會真的想收徒弟吧?」

    「我能不傷害他們把他們踢出去,*的是特殊體質。」凌零笑得很狡猾,「雖然我的資料庫有武學知識,但不見得比現在的武學高明。」

    果然,凌零沒安什麼好心!不過張逸很喜歡,笑的那叫得意,聲音甚至傳出百米外。任憑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娘……呸呸呸,喝老爺的洗腳水。

    「我得意地笑……」一路上,張逸哼著小曲,大力表揚凌零和苗苗的表現,回到家還在回味晚宴的情景,尤其是孫讓的吃癟模樣。

    南大美術系很多人都有三大理想:文化科全部開卷考試;聯誼會都是帥哥美人;有機會一定欺負孫讓。最後一條,便是他們最希冀的事情,並樂此不疲。可惜了,孫人渣狡猾無比,欺負他的機會並不多。

    想來今天晚上牛大盛能睡個好覺,即使擔心蕭小婉跟凌零學了武欺負他。

    所有一切全是托了孫讓的福,心情很美。

    一大早醒來,張逸美美地喝著凌零準備好的牛奶,逗弄了一會跟阿肥、毛毛以及洋娃娃玩辦家家酒的苗苗,走入現在成為凌零專用的臥室。凌零正在擺弄一套軟件,屏幕上是讓張逸眼暈的曲線。

    「凌零,早。」張逸打了聲招呼,湊了過去,「玩股票呢?」

    「早。」凌零回了個笑容,「不是股票,是權證。」

    「權證?」張逸眨了眨眼睛,笑道,「賺了多少?」

    他對權證的瞭解很少,只知道和股票差不多,但漲跌幅非常誇張,據說曾經有只權證創下一天漲幅超過600%的記錄。這是有個玩過權證的朋友告訴他的,當時,那個朋友咬牙切齒地說:這玩意玩得就是心跳!後面還有幾句話:我想殺人!半個小時啊,只有半個小時啊,我投進去的錢縮水了一半!

    那天,張逸眼睜睜地看著朋友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等到他買的權證稍有點賺頭便立馬拋了,然後捂著心臟直哼哼。於是,張逸對「玩權證玩的就是心跳」有了非常直觀的體會。

    當然,張逸相信凌零的高智商,最主要的是凌零沒有心臟,不用擔心權證一會高一會低的把凌零硬生生急出心臟病。可隨後凌零說了一句話,把他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沒賺,虧了70%。」

    凌零不知道這幾個字對張逸而言,比半夜關了燈看《午夜凶鈴》還要恐怖一百倍。她的話才剛落下,張逸臉色蒼白,只感覺心跳停了。然後,凌零又說了一句話,使得張逸的心跳瞬間恢復過來,而且加快了三倍有餘。

    「我投了一千元試水,現在還剩下三百多一點。」

    「一千元,還好,我輸得起。」張逸剛鬆了一口氣,凌零再次開口。於是,張逸的心跳又玩起了過山車。

    「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規律,虧錢的可能性不會高於10%。」
檸檬雙子 發表於 2009-8-24 14:56
第三十七章 天使

    虧錢的可能性不會高於10%?娘親耶,這不是搶錢嗎?張逸再也無法承受心跳時快時慢,更不敢看那曲曲折折的線條,捂著心臟踉踉蹌蹌地來到客廳,摔在沙發上。就在此時,臥室裡傳來凌零的問話。

    「我把暫時用不到的錢全部投進去,你覺得怎樣?」

    「別問我,你看著辦。」張逸無力地擺了擺手,「還有,以後也別告訴我這些事情,就算賺了一百倍也別告訴我,我怕我的心臟承受不起。」

    「呵呵。」凌零的笑容很清脆,沒有一貫的冷淡,反而顯得非常活潑,「放心,積累了足夠的資金之後,除非需要大筆錢,我不會再炒權證。畢竟風險太大了,我也無法保證。」

    「無所謂。」張逸勉強笑了笑,「我相信你。但我有個條件,我沒有問你,你千萬別說我們有多少錢--不管是虧了還是賺了,都別告訴我。」

    「好的。」凌零沒有繼續捉弄張逸,專注地看著顯示器,唇角還掛著愉快的笑容。

    陪著苗苗耍了半天,張逸總算把凌零玩心跳的賺錢方式拋到腦後,可手機又響了起來。

    黃毛的語氣顯得有些恭敬,沒說什麼事,只是找了個話頭聯絡感情。這讓張逸很是受不了,很乾脆地告訴黃毛如果再用這種語氣說話,他立馬掛電話,以後見是黃毛的電話也不接。黃毛這才恢復了嘻嘻哈哈的模樣,還特地請求跟苗苗說幾句。

    說來這還是苗苗第一次接電話。小丫頭很乖巧,除了「啊啊啊」地叫喚,一句話也沒說。就算如此黃毛依舊樂得不行,許下了無數承諾。看樣子要是苗苗叫他一聲「哥哥」的話,他甚至會把整個玩具商店買下來送給苗苗。

    「嘻嘻,壞蛋哥哥要送苗苗很多很多禮物哦!」掛了電話,小丫頭一邊樂呵呵地笑,一邊把兩隻小手張開,示意黃毛答應送她的禮物多到她抱不過來。

    壞蛋哥哥?可憐的黃毛。張逸嘖嘖感歎,黃毛應該不會想到,因為他上次的表現,小丫頭已經給他安了個不好聽的名頭。

    午飯前,手機又響了,這次是薛海燕。

    「我和小婉半個小時後到你家吃飯。」不愧是薛老大,扔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面對只留一陣忙音的手機,張逸欲哭無淚。昨晚凌零倒是把男人給解決了,可剩下的兩個禍害並不見得比牛大盛和孫讓弱。

    「唉,小寶貝,哥哥對不起你了。」張逸抱起苗苗,在半空中晃了兩下,「哥哥會盡快把她們趕出去,讓你出來玩。」

    「苗苗很乖。」小丫頭不知道什麼叫謙虛,可那試圖安慰張逸的甜美笑容,更讓張逸心酸不已。

    同時,他還覺得非常憋屈,以及惱火。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把阿肥和小母貓以及苗苗關在屋裡,張逸很無奈也很憤怒,「暑假還有一個月,你們再逼我,我就帶全家出去旅遊!」

    然後,歎氣。說來說去,要不是當初自己將之當成是虛擬遊戲,保留了苗苗的耳朵和尾巴,會落到這東躲西藏的地步嗎?

    張逸想起家裡多了個超級管家,大聲問道:「凌零,有沒有辦法消去苗苗的耳朵和尾巴?」

    「無法去除。」凌零轉身面向張逸,「尾巴是苗苗的平衡器官之一,去掉的話會給身體帶來很不好的影響。不過我在『培育室』搜索到一份資料,可以製造出短時間視幻覺的儀器,充一次電大約能保持兩個小時。」

    「怎麼說?」張逸來了興致,身體向前傾斜。

    「很簡單的儀器,跟魔術差不多。比如,可以讓苗苗的耳朵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也可以讓苗苗的尾巴消失。」凌零微微笑道,「但是,該儀器只會產生視幻覺,如果你觸摸到的話,就會發現耳朵和尾巴並無任何改變。」

    「那也成!」張逸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倏地站起身,大聲道,「兩個小時足夠了,大不了我多做幾個!我實在無法忍受繼續委屈苗苗的日子,我只希望苗苗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地成長,而不是每次出現在人前都只能躲躲藏藏!」

    張逸說做就做,叫凌零開出原材料採購單。他心裡多少有些愧疚,「培育室」在自己這裡也差不多一個月了,可他從來沒想過說明書裡有製造視幻覺的儀器。顯然,此時他也沒想過該儀器的作用有多麼強大--如果用在軍事上。

    薛海燕和蕭小婉很準時,還帶了一些熟食。聽張逸說苗苗在睡覺,她們多少覺得可惜了。這次來張逸家和往常不大一樣,她們最主要的目的是凌零和苗苗,張逸,附贈產品而已。

    吃完午飯,張逸借口睡午覺,鑽進苗苗的房間陪他的小寶貝去了。結果,苗苗真的睡著了,四肢攤開,左阿肥右毛毛,中間胸口還放著奶瓶。

    「這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張逸哭笑不得,滿心的怒火和不甘在苗苗霸道的睡相下漸漸消融。他輕輕地在苗苗額頭印下一個吻,拿下奶瓶,幫她蓋上被子。

    趴在嬰兒床的柵欄上,他靜靜地看著苗苗,一種莫名的感覺慢慢散開,周圍的一切好像安靜下來,耳邊傳來苗苗的呼吸聲。這感覺很奇特,像是進入了空明狀態,很淡,很空,似是無所憑仗,卻又異常滿足。

    似乎在某個遙遠的地方,有人在說著什麼,隱約間聽到她們在討論自己,其中有誰在幫自己解釋,說昨晚阿肥發春,吵得他沒睡好,才會吃完午飯就去午睡。他很想笑,可憐的阿肥「又一次」發春了,眼皮卻越來越重,終於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間,他知道有人打開門走了進來,有人感歎「我看張逸這個舅舅是把苗苗當成女兒了」,有人附和,還有人幫他蓋上被子,就像他幫苗苗蓋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看到一張可愛的甜美笑臉,不自覺地笑了:「苗苗,醒了?」

    「苗苗夢到哥哥了呢!」小丫頭說這話的時候很自豪,大眼睛都笑成月牙兒,美麗如同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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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惡魔教官

    那天晚上,凌零做了兩件事。

    「你想不想報仇?想的話,我收他們為徒。」凌零美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又說了幾句話,使得張逸尚未出口的「你這不是助紂為虐嗎」吞回肚子,只剩滿腔的感動和溫馨。凌零說,「你不想委屈苗苗,我也不願看到你委屈自己。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拜託,你長得這麼冷艷,為什麼要說如此狗血的話?跟你的性格都不搭調啊!張逸心裡罵著,卻忽然很想放聲大喊,很有抱著凌零猛啃的衝動。

    凌零依舊笑顏如昔,不冷不熱叫人不敢*近。她跟張逸要來手機,撥通了薛海燕的電話,以一貫的語氣說道:「要做我的徒弟學我的功夫,從今天開始,每天早上5點在我家小區健身區等候。如果遲到,立即開除。」沒有一個多餘的字眼,說完根本不等薛海燕回答就掛了電話。

    然後,她又打電話給黃毛和蕭小婉說了同樣的一番話。

    張逸很好奇,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和凌零一起到小區的健身區。那是個露天健身區,擺了很多健身器材,已經有幾個老人在活動。果然,凌零一副「你不想學就自己滾蛋」的語氣,反而讓那幫傢伙早早到來,不止薛海燕蕭小婉和黃毛五人組,就連牛大盛和孫讓都來了。

    很快,張逸就知道凌零怎麼幫他報仇了。

    「蹲馬步,一個小時。」凌零那淡然的眼睛掃過眾人,有人本想上前打招呼,卻在凌零的注視下不自覺地站直了身體。「排成一排,立刻。」

    那一派江湖老大外加教官的命令語氣,使得眾人聽了「啪」地繃緊身體,再根據身高從左到右排成一排,一個字也不敢說。

    「一個星期後,姿勢不標準,開除;蹲馬步的時間達不到,開除;不服從命令,開除……」化身成魔鬼教官的凌零慢慢走著,每到一個人身邊就說一句「開除」。其結果便是--好吧,這九個人都是受虐狂,沒見害怕,反而更為興奮。

    一個小時後,一幫受虐狂沒有哪個能站穩的,走路都變成了外八字,卻死死咬牙擠出笑臉沒人敢叫苦喊累。看望苗苗?算了吧,他們現在連走路都得互相扶著,雙腿都在打擺子,估計一會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

    「那個,凌零,蹲馬步真的有效果?」說實話,張逸也有點想學,但又覺得太丟面子。

    「有效果。」凌零微微一笑,「不過我資料庫裡有更簡便更有趣的辦法,比如戴上重物『玩』捉迷藏遊戲。當然,這個遊戲加上一些道具效果更好,比如不同高度的無規律掃動的木棍。」

    「呃……」張逸擦了把冷汗,怔了半晌,又問道,「那他們蹲馬步過關了呢?」

    「放心,我會讓他們每天『練完武』都沒多餘的精力,負重長跑五公里、蛙跳……」凌零念了足有十多個項目才停下來,「如果這些都完成了,接下來我會教他們一點東西,比如摔跤。你覺得讓他們背負五十公斤的布袋訓練的話,會不會不大夠?一百公斤怎樣?」

    張逸頓時大汗淋漓,他完全明白了,凌零那一套根本就是部隊的日常訓練,但量都加大了很多而已。要是嚴格按照凌零的計劃,始終沒人退出的話,張逸完全可以想像:那幫可憐的受虐狂每天的訓練,剛好讓他們沒多餘的精力;最終功夫高手怕是沒有,但體質卻足以跟特種兵比較。

    又想了想,張逸想起前天的晚宴,黃毛五人組拜師時,凌零怕是想好怎麼利用這個了吧?難怪她擺出一副江湖老大的派頭!高智商,果然是高智商,看一步棋想十步棋,佩服!

    那天晚上,凌零做的第二件事是:從網上購買了製造視幻覺儀器的原材料和配件。事實上,原材料和配件不算多,鋪滿整張桌子的全是各式各樣的工具。凌零以「這個時代的科技實在太落後了」,作為她不得不買這麼多工具的理由。

    三天後,凌零終於將之製作成功。

    掩飾耳朵的是一個小巧可愛的梅花型髮夾,而尾巴上則是個沒有聲音的小鈴鐺。張逸很疑惑,凌零是怎麼把如此小巧的東西加工成高科技產品,最終只能當成是未來科技的高度發展。

    苗苗的頭髮長得很快,稍加修剪後便跟小男生的頭髮差不多,而劉海被凌零修剪成一條弧線,上端堪堪遮住眉毛,下端垂在兩腮,平添了幾分俏麗。

    「來,小寶貝,哥哥幫你戴上。」張逸抱著苗苗,把可愛的髮夾戴在苗苗右邊耳側。苗苗眨巴著大眼睛,那小模樣喜得張逸忍不住在她粉嘟嘟的小臉蛋上猛啃幾口。

    再幫苗苗在尾巴末端繫上鈴鐺,別說是張逸,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凌零也抱著苗苗啵了一下。

    苗苗終於不用穿公主裙了,穿上一身小碎花連衣裙,小公主立馬變成了鄰家小妹妹,卻倍加可愛可人。張逸相信,若是被薛海燕他們見了,肯定搶著抱苗苗的權力,而且極有可能演化成戰鬥。

    「好咧,我們出去玩囉!」張逸把耳朵正常了和尾巴不見了的苗苗放到脖子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遊街示威」。

    於是,奇怪的一家子全家出動,目標直指幼兒園、遊樂園。

    去幼兒園純粹是張逸的惡趣味。家裡有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寶貝,要是不「展示」一下未免太可惜了。尤其是那些孩子的家長拿苗苗和自家孩子對比時的模樣,看得張逸心花怒放。

    人比人得氣死人,張逸就喜歡看那些家長沮喪和不甘的表情,每次他都想大喊:「羨慕吧?妒忌吧?沒關係,都說出來,我會安慰你們的。」但也就心裡想想而已,他可不敢惹出眾怒,一大批家長的怒火足以把他燒成灰燼。

    這是苗苗第一次看到那麼多小朋友,怎麼看都嫌不夠,不時地招著小手樂呵呵地和小朋友打招呼。她現在的體型跟七八個月的嬰兒差不多大了,成長速度也慢了下來,兩天不見得能長高一厘米;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比,她還是太小了點,即便把她當成人類嬰兒,張逸也不可能把她送進幼兒園,所以她只能和小朋友們打招呼。

    以苗苗的閱歷自然無法明白張逸的惡趣味,但凌零和阿肥懂。凌零見張逸那興奮得不能自已的模樣,掩嘴吃吃地笑;至於阿肥,直接拋給張逸一個大白眼。

    在幼兒園門口過足了癮,張逸帶領一家人殺入遊樂園。當然,遊樂園的項目苗苗能玩的很少。

    最後,張逸把苗苗放到懷中固定好,坐上碰碰車,跟凌零和阿肥毛毛組合殺成一團;而小丫頭咬著比她的小腦袋還大棉花糖,時而驚叫時而大笑玩得不亦樂乎。可憐了小母貓毛毛,尖叫聲就沒停過,要不是凌零把它綁得死死的,說不定剛上碰碰車那會它就逃了。

    躲到一個角落,把苗苗身上的電用完了的髮夾和鈴鐺重新換上,張逸手一揮,一家子殺氣騰騰地奔向老牛畫室。

    「終於輪到我出一口惡氣了!」張逸暗暗咬牙,整理好苗苗的髮型和衣服,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一去不復返的氣勢下了出租車,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有多麼的孩子氣。

    「咦?」老牛畫室的小區門口,兩個女生提著塑料袋,見到張逸時都愣了一下,然後隔了老遠一邊招手一邊跑過來,「張老師!」顯然她們都是老牛畫室的學生,而且是第一批學生,否則不可能認識張逸,因為張逸基本沒怎麼來過老牛畫室,知道他老師身份的學生也就那麼一批人。

    張逸定睛一看,有點眼熟,尤其是那個戴著無框眼鏡的女生。哦,想起來了,她不是梁香香的好朋友嗎?叫什麼來著?陳……陳雪!

    「陳雪,是你們啊。」張逸在大多人眼中是個挺溫和的人,和薛海燕牛大盛蕭小婉在一起會變得大喇喇的,面對孫讓孫人渣則會極力使自己更人渣,而在學生面前他是個很柔和的大哥哥。所以,一見到陳雪兩人,他臉上堆滿了笑,柔聲問道,「你們不用上課嗎?」

    「要啊。」陳雪相比起其他學生,跟張逸多聊了幾句,雖然聊天的內容很令人恐懼,但時間過去很久了,當初的事情也淡忘了,她便主動接過話,苦著臉說,「我們是出來買飲料的。牛老師他們很嚴格,平常都不讓我們出來,孫老師更嚴,每天都要我們交作業,不合格明天還加倍練習。」

    哇咧,這孫老師……不可能,絕對不會是孫人渣!張逸吃了一驚,他寧願相信石頭開花,也不相信孫人渣會是好老師。

    但和陳雪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老牛畫室門口,見兩個女生幾近本能地住了嘴,張逸有點相信那個孫老師是孫人渣了。再走進去一看,他立馬愣住了眼。

    那人模人樣正幫學生改畫的娃娃臉,不是孫讓孫人渣還有誰?其之震撼,對張逸而言不下於火星撞地球。

    「師兄,你也來了?」有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走過來,看到凌零先是呆了一會,見到東張西望的苗苗又愣了一陣。

    「是你啊。」那人是張逸的師弟,名為羅楠,綽號裸男,正是牛大盛招來的兩個代課老師之一。張逸眨了幾下眼睛,拉著羅楠走到門外,指了指專心致志以致於沒發現他們的孫讓,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裸男,那真的是孫讓?我沒看錯吧?他吃錯藥了?」

    「師兄,你,你可不可以別叫我裸男啊?」羅楠瞄了四處打量的凌零一眼,尷尬地乾笑幾聲。

    「哦,放心,我會幫你保密的。」張逸拍了拍羅楠的肩膀,朝孫讓努了努嘴,又問,「那小子真沒吃錯藥?」

    「幫我保密?」羅楠低聲喃喃,隨即幸災樂禍地笑道,「師兄,你錯過了一場好戲……」

    原來,剛好是羅楠第一天來的那晚,孫讓和畫室裡的某個漂亮女生在走廊陽台說了一番話,碰巧牛大盛和薛海燕為了迎接羅楠兩人的到來,無意中聽到了孫讓和那個女生的對話。

    「孫老師,我喜歡你。」羅楠抱著雙拳,學著那個女生的模樣,兩眼亂放星星,嗲著聲音說道,「如果我考上南大你還沒有女朋友,我就倒追你。」

    「我*!」張逸震驚地往後一跳,指著羅楠的手指哆嗦個不停,「沒這麼戲劇化吧?」

    「哎,你還別說,真有這麼戲劇化。」羅楠攤手聳肩,頗為感慨地搖頭道,「據我們觀察,這事八成是真的。後來嘛,孫師兄就慢慢變了個樣,以前教學生還有點敷衍了事,現在學生背後都叫他孫惡魔。不過學生們倒是挺尊敬他的,人望和薛師姐有得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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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調.教高手

    「你們嘀咕什麼呢?」旁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是薛海燕。看到苗苗她的雙眼立即瞪得比牛眼還大,欣喜異常地抱過苗苗,臉頰貼著苗苗的小臉蛋像貓一樣亂蹭,「哎呀,我的小睡美人,你終於醒了!」然後也不理會張逸和羅楠,摘下苗苗頭上的大草帽,在空中轉著苗苗左看右望,「我的小苗苗真漂亮!好好的戴什麼草帽呢?咦,小苗苗好像又長高了哦……」

    什麼叫你的小苗苗?苗苗是我的好不?張逸不屑地撇了撇嘴:「大太陽的,不戴草帽拿什麼遮陽?」

    「你叫苗苗啊?」有了薛海燕做榜樣,羅楠化身成怪叔叔,親暱地捏了捏苗苗的臉蛋,變魔術般拿出一根棒棒糖,在苗苗眼前晃了晃,誘惑道,「來,叫哥哥。」

    「去死!」張逸一腳踹飛羅楠,大怒道,「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小子也是蘿莉控?」

    「拿過來。」薛海燕搶過羅楠的棒棒糖,放到苗苗的小手,擺出最和藹的笑容,拖長聲音說,「苗苗,叫姐姐,棒棒糖很好吃的哦。」

    「……這幫人渣!」好久,張逸從齒縫擠出一句話,對苗苗說,「不用理會他們,苗苗,只管吃,吃窮他們!」

    苗苗抱著棒棒糖左看右望望,還是覺得哥哥最親。伸出小舌頭舔著棒棒糖,甜滋滋的很好吃,可她就是誰也不叫,讓張逸大為滿足。

    哼,苗苗果然是我的!張逸得意地哼了一聲,渾身輕飄飄的,人都要飛了起來。

    就在此時,牛大盛小兩口也到了,見到苗苗那一刻都衝了過去。正如張逸所料,兩個女人為了爭奪苗苗,十八般武藝全使了出來,唯獨便宜了苗苗,兩隻小手抱滿了禮物。

    「孫小子呢?」張逸很好奇,按理來說,既然牛大盛都出來了,孫讓不可能乖乖坐著不動啊。

    「嘿嘿,」牛大盛笑得很奸詐,「他人望太好了,學生們都喜歡叫他幫著改畫。喏,這個改完,後面還有三個在排隊呢;那三個改完,排隊的人就會變成六個。反正不到下課時間,他絕對不會有空的。對了,我告訴你哦,那天晚上……」最後一句,他的聲音變得很小很小,說的正是「我倒追你」事件。

    在場的幾個人,除了苗苗不知所以,其他人對視一眼,齊齊發出夜梟一樣的笑聲,嚇得苗苗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孫小子怎麼說?」此時,張逸的八卦魂熊熊燃燒,比狗仔隊還要狗仔隊。

    「嗯哼。」牛大盛清了清喉嚨,擺出一副煩躁的面孔,撓了撓腦袋,語氣沮喪中帶著點得意,「我追過不少人,被人發倒追預告還是第一次。」

    「嗯哼。」蕭小婉也輕咳一聲,大義凜然地看著牛大盛,「你小子該不是在炫耀吧?」牛大盛扮演的是孫讓,她扮演的不知道是誰,有可能是牛大盛,也有可能是薛海燕。

    「不是啊。」旁邊的薛海燕也入了戲,一臉無辜,隨即又恢復成無奈和煩躁,「我沒騙你,我現在只想逃。男人追女人天經地義,被女人倒追……我總覺得怪怪的。」

    「得了吧,人家又不是向你求婚,你逃個屁啊!」羅楠接過話,也扮演了某個角色,滿臉不屑,「就算她考上南大,也是一年後的事情。一年的時間,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於是,我們的孫情聖變得患得患失。」牛大盛總結道,「無處發洩,孫情聖只好把精力都放到工作上。最後,孫惡魔誕生了。」

    「你們這幫人渣,太損了!」張逸義憤填膺地指著眾人,「好歹孫人渣也是你們的朋友,你們怎麼能夠這麼做呢?再說了,就算你們忘了告訴我,也不能這麼沒義氣啊,怎麼著也該錄下來給我看不是?」

    「切!」一幫人渣整齊地豎起中指。

    「喂喂喂,我不是說笑的。」張逸想起一件事,「這是孫讓和那個女生的**吧……」

    「打住!」牛大盛打斷張逸的話,「這事只有你不知道而已,整個畫室的人都知道了。當然,我們還不至於這麼下作,事情是韓芳說出去,與我們無關。」韓芳,就是那個說要倒追孫讓的女生。

    「真的?她把自己的私事爆出來幹什麼?」張逸摸著下巴,發現自己跟小他幾歲的人有代溝,根本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

    「天知道。」薛海燕聳肩道,「反正我跟那些小鬼有代溝。」看來薛海燕跟張逸想的一樣。

    一直被薛海燕寶貝般抱在懷裡的苗苗伸出手,奶聲奶氣道:「哥哥,尿尿。」

    「哇,苗苗會說話啊?」這一突發事件,立刻轉移了眾人的視線。薛海燕手忙腳亂地撩起苗苗的裙子,卻不知道怎麼解開苗苗的紙尿褲。沒等她找到「機關」,苗苗全身哆嗦了一下,小臉蛋露出輕鬆之色。

    「不用找了,遲了。」張逸擠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說來都這麼久了,苗苗的尿尿預告只比之前提前了一秒,如果四秒內沒有脫下她的紙內褲,她便會「就地解決」。

    「我來吧。」凌零提著手袋出現在眾人面前,從薛海燕懷裡抱過苗苗。

    「師傅!」薛海燕和牛大盛以及蕭小婉下意識地站起身,繃緊身體問好。看他們那模樣,想來剛才是故意當作凌零不在。由此可見,他們對凌零有多敬畏。

    「你們忙你們的。」凌零輕輕擺手,抱著苗苗走向衛生間。她從來沒和其他孩子的父母一樣當眾幫苗苗換尿布,很注重苗苗的**。

    「是!」

    直到凌零消失在衛生間,三人才放鬆下來,一旁的張逸看了都替他們心酸。這才訓練了三天,要是再訓練下去,這幫人渣該不會變成凌零的死士吧?再看向凌零,張逸滿眼艷羨:這才是真正的調教高手,人渣都能調教成死士!

    「師兄,那是?」羅楠受到薛海燕他們的影響,朝衛生間點了點下巴,咬著張逸的耳朵小聲問道。

    「我表姐。」張逸似乎覺得氣勢不夠,挑了挑眉,加了一句,「功夫高手!」

    「真的?」羅楠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功夫高手,掃了薛海燕三人一眼。

    啪!一聲脆響,羅楠的腦袋被薛海燕拍了一記,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有本事你也一腳踢飛一個,而且還把他們踢飛三米還一點傷都沒有!」薛老大惡狠狠地瞪著羅楠。深知師姐的彪悍,羅楠縮了縮腦袋不敢反抗,但還是不相信薛海燕說的。

    「你們……」張逸懶得理會羅楠,看了看薛海燕和蕭小婉修長的美腿,「蹲了幾天的馬步,腿不會變粗?」

    男人可以對女人什麼都不瞭解,但一定要謹記女人都是愛美的,並依此配合女人的愛好和行動。腿,是除了長相和皮膚以及胸部,女人最在乎的,眼中只有「人」而沒有「男人」或「女人」的薛海燕也不例外。

    蕭小婉嘻嘻一笑,湊到牛大盛耳邊不知說了一句什麼,牛大盛立馬露出無比淫蕩的表情,頻頻點頭。他們沒想到旁邊有個奸細,把他們的話聽得明明白白,眉開眼笑道:「老牛,我的大腿和腰好像變細變結實了哦,今晚要不要試試?」

    「好哇,燕子,我饒不了你!」蕭小婉臉色大紅,不依不饒地追殺薛海燕。

    「真的這麼有效果?」張逸喃喃自語,浮想聯翩。想當初他也非常羨慕和妒忌牛大盛,但跟蕭小婉相處久了,知道她本質上跟薛海燕沒有區別後,才放棄了幻想。腦海中浮現一副綺麗的畫面,他連忙用力搖頭,把那兒童不宜的畫面趕出腦海。

    衛生間的門打開,凌零抱著苗苗款款而來,朱唇輕啟:「苗苗長牙了。」

    「啊?」張逸愣了好久,然後,興奮得手舞足蹈,無以復加。
檸檬雙子 發表於 2009-8-24 14:57
第四十章 漏風了

    也怪不得張逸大驚小怪,他有一本筆記本,專門記錄苗苗的成長,從苗苗和阿肥玩遊戲,到之前勤快地自己換尿布變成後來懶惰的「就地解決」,還配以各種照片,苗苗長牙了便是這段日子最大的驚喜。而薛海燕等人聽了也是驚喜萬分,圍著苗苗團團轉,卻礙於凌零不敢做太大的動作。

    「來,小寶貝,張開嘴給哥哥看看。」張逸按捺住激動,柔聲說道。

    「啊。」苗苗張開小嘴,上顎牙齦正中央冒出兩顆小小的嫩芽,若不仔細看,根本發覺不了那是發育中的牙齒。

    「呵,呵呵……」張逸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傻呵呵地樂得不行,撓了撓頭髮渾身發癢,手都不知放哪好。

    「哥哥,抱抱。」小丫頭見張逸傻笑不已,雖說不知道張逸在笑什麼,但也感受到了他的歡喜,甜甜笑了起來。

    「哎!」張逸大聲應道,剛抱住苗苗,激動地賞了苗苗一個清脆的親吻。

    「這人沒救了!」薛海燕不屑地瞄了張逸一眼,「簡直把苗苗當成自己的女兒了!」話說完,立刻換上最溫和的表情,親暱地捏了捏苗苗的臉蛋,「苗苗,小寶貝,小天使,叫聲姐姐聽聽?」

    顯然她並沒意識到苗苗叫張逸為「哥哥」是極大的漏洞,按理既然苗苗的「媽媽」凌零是張逸的表姐,苗苗應該稱呼他為舅舅才對。張逸樂昏了頭,沒發現這個漏洞,其他人只顧著對苗苗又摸又捏又哄,同樣都沒發現苗苗的稱呼有什麼不對勁。

    「哼,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張逸半是得意半是鄙夷地直哼哼,指著眾人對苗苗說,「小寶貝,這是老大姐姐,這是老牛哥哥,這是婉婉姐姐,這是……嗯,裸男哥哥。」

    「老大姐姐,老牛哥哥,婉婉姐姐,裸男哥哥。」小丫頭一個個叫了過去,咬字清晰。結果除了蕭小婉,其他三人都把拳頭攥得緊緊的,尤其是薛海燕和羅楠,看樣子很想揍張逸一頓。他們甚至因為過於激憤,沒發現苗苗說話太過流利,跟其他嬰兒大不相同。

    張逸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頭,掃了眾人一圈,那欠揍的表情無疑在說:來啊,揍我啊。可想到苗苗和張逸最親近,他們也只能吞下這口惡氣,用殺人的眼神瞪著張逸。

    凌零唇角的弧度上揚起不少,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得走了。」她暗示張逸,掩飾苗苗的耳朵和尾巴的儀器就快沒電了。

    雖然不捨,但薛海燕他們不敢違背凌零,依依不捨地送別張逸一家子。當然,張逸被他們直接無視了,最主要的是苗苗。至於孫讓孫人渣,由始至終都沒機會出現在眾人面前。

    回到家,張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相機,從各種角度拍攝苗苗,還給苗苗的小小門牙拍了幾張特寫,然後在筆記本記下:2015年7月28日,苗苗長牙了。

    張逸的心情很激動,好像自己達成了人生的最大目標;也很開心,只想仰天大笑幾聲;同時還有無比強烈的幸福感和滿足感,似乎人生就此別無所求。他知道那是錯覺,但他真的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想剖開胸膛,和全世界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悅。

    哥哥又如何,父親又如何,反正苗苗是我最大的驕傲!張逸在心裡對自己如此說道。他想,也許別的父母經歷這一時段的心情也和自己一樣。

    眼見苗苗兩顆小門牙越來越長,晶瑩如同吹美麗的白玉,張逸的興奮日益濃郁,每天都拿著相機對著苗苗的小門牙拍個不停。隨即,他很是哭笑不得地發現……苗苗說話漏風了。

    沒長牙齒的時候不漏風,長了牙齒反倒漏風了,很神奇,果然與眾不同。

    「哥哥,泡泡。」小丫頭說完,張逸抱起了她。

    不用懷疑,「泡泡」是「抱抱」的進化版。一開始張逸還以為小丫頭想泡什麼,泡澡?泡妞……嗯,肯定不會是泡妞。最後經過解密,張逸才明白了苗苗的真正意思。

    長牙齒還帶來其他的後果--小丫頭又多了個口頭禪:「哥哥,癢。」說這句話時,還配以委屈的表情,小手指摳了摳小門牙,看得張逸心都軟了。

    與此同時,阿肥也遭了殃。小丫頭每晚睡覺都會不自覺地磨牙,再加上長期以來拿阿肥的前肢當枕頭的習慣,導致阿肥在睡夢中無數次驚醒,張開眼後毫無例外地看到自己的爪子變成了苗苗磨牙止癢的工具。

    於是,張逸每天起床多了一個工作,清理苗苗嘴裡的毛髮。

    痛並快樂著,便是張逸此時的最真實寫照。好在張逸未雨綢繆教苗苗刷牙,苗苗找到了磨牙止癢的好辦法--刷牙。可也不能一天到晚拿著牙刷刷個不停啊,隨後,苗苗又喜歡上咬奶嘴。

    三天時間,第一個奶嘴宣佈報銷。隨著苗苗下邊的牙齒也長出兩顆,奶嘴成了家裡最大的消耗品。

    於是,整天咬著奶嘴的苗苗說話漏風現象更嚴重了,連經過千錘百煉的張逸都無法解密。

    「古古,廟廟。」此話出,眾人面面相覷。

    古古?廟廟?古廟?小丫頭想看古廟?奇怪了,沒人和她說過廟的事情啊,難道阿肥又半夜帶著苗苗看了什麼不該看的電視?正疑惑間,苗苗渾身一顫,小臉蛋又露出無比熟悉的解脫般的表情。

    想了大半天,敢情是「哥哥,尿尿」的進化版。張逸苦笑不已,但總算有件好事:苗苗的尿尿預告提前了十秒鐘,大有進步。

    「這大概就是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吧,我家苗苗終於和普通的嬰兒沒有多大區別了。」張逸如此自我安慰。

    苗苗每次哆嗦完,如果不立即換尿布,都會若無其事地繼續玩耍,使得張逸一度認定自家苗苗很有政治家的天賦。就在他愣神間,苗苗嘻嘻哈哈地撲了出去,把阿肥壓在身下,或許是想起了以前跟阿肥玩摔跤的美好時光。

    但小丫頭顯然忘了此時阿肥已經遠遠不是她的對手,至少兩者不是同一等量的對手。

    只聽阿肥叫了一聲,靈活地從苗苗身下鑽了出去。可苗苗剛想玩個痛快,並不打算放走阿肥,卻偏偏抓不住阿肥。苗苗惱了,四處亂看,看到小母貓毛毛登時雙眼放亮,猛地撲過去。

    「苗苗,等等!」張逸伸手想去救小母貓,卻見小母貓轉了個身讓小丫頭撲了個空。只是小丫頭急於尋找對手,手腳並用,飛速追逐小母貓。眼見小母貓再次溜走,她發狠了,雙腳一用力,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然後來了個餓虎撲食。

    完了,小母貓完蛋了!張逸不忍目睹小母貓落入苗苗掌心,摀住眼睛。一秒後,他又猛地放下手,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苗苗正抱著小母貓咯咯直笑。

    剛才,好像出現幻覺了……

    「凌零,快來!」張逸的視線緊緊追隨苗苗,眼睛眨也不眨,大喊道,「剛才……剛才你有沒看到?苗苗好像站起來了,而且還跑了幾步。」

    「不大可能吧。」凌零從臥室走出來,「按照『培育室』的設定,雖然苗苗的成長速度是人類的六倍,但她『一歲』前應該不可能會走啊。」

    張逸現在才知道,原來苗苗至今還不會走路,全是因為「培育室」的設定。然而他不死心,招來苗苗,小丫頭依舊手腳並用,沒有站起來的跡象。他抓著小丫頭的手,鼓勵道:「我的小寶貝,站起來給哥哥好不好?你的凌零姐姐說不會走路哩,咱就走給她看。」

    苗苗傻呵呵地笑著,雙腿使勁,張逸也幫著她試圖站直身。他很緊張,慢慢地拉起苗苗。終於,苗苗的腿顫抖著直了起來。

    「哈哈,成功了!」張逸興奮地叫著喊著,手上的力氣一鬆,哪知小丫頭腿一軟,「啪」地坐在地毯上。好在地毯很厚,可這一下還是摔得她淚眼汪汪。

    「我說過了,苗苗現在還站不起來。」凌零歎息一聲,瞪了張逸一眼,把苗苗抱在懷裡熟練地哄著,「剛才你看到的應該不是幻覺,但很有可能是因為苗苗情急之下才站起來的。還有,你別刻意製造『情急』狀況,對苗苗的成長髮育不好。」

    「真的站不起來?」張逸有些沮喪,見到苗苗眼眶打轉的淚水,他連忙笑了,輕聲道,「沒關係,我們慢慢來。苗苗是乖孩子,不哭啊。」

    「媽媽布谷。」小丫頭抽了抽鼻子,鼻涕倒是抽了回去,淚水一時半會還收不起來。

    媽媽布谷?張逸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好半晌也無法解密苗苗說的是什麼,轉頭看向凌零,希望她能憑借超高的智商破解苗苗的密碼。

    「苗苗最乖了,不哭不哭。」凌零輕輕晃著苗苗,溫柔地擦去她的淚水。

    「呃……」張逸想了想,總算明白「媽媽」等於「苗苗」,「布谷」等於「不哭」,一時哭笑不得。這漏風也太嚴重了吧?小丫頭口中說出來的話,全都變了音。

    凌零此時對炒股一類的賺錢方式充滿了興趣,一邊哄著苗苗一邊回到臥室繼續盯著顯示器,最後乾脆解開上衣扣子給苗苗餵奶。沒一會,苗苗睡了過去,而張逸接了個電話。
檸檬雙子 發表於 2009-8-24 14:58
第四十二章 再見,老牛畫室

    「苗苗,很好吃的棒棒糖哦。」薛海燕晃著一根棒棒糖,用怪叔叔專用語氣誘惑道,「來,小寶貝,叫聲姐姐聽聽。」

    「老大姐姐。」苗苗甜甜地喚了一聲,眨巴著閃亮閃亮的大眼睛,哪怕薛海燕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得舉手投降,將棒棒糖放到苗苗的小手中。

    「都是你的錯!」薛海燕惡狠狠地瞪了張逸一眼,張逸撇嘴攤手聳肩,氣得薛海燕只想脫了鞋照著他的臉砸下去。不忿地哼了一聲,她抱起苗苗,掂了掂,看向蕭小婉,奇怪道,「婉婉,你發現沒有,苗苗好像長高了不少耶?」

    蕭小婉接過凌零遞來的毛巾,道了聲謝。孫讓搶先開口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哥哥的兒子也跟苗苗差不多大,一個月長了八斤重,高了十幾厘米。」

    「你哥哥養豬啊?」蕭小婉翻了個白眼。

    「小婉,就算咱們關係再好,小心我告你誹謗……」孫讓被蕭小婉氣到了。好歹那也是自家的小侄子,竟然被人稱為豬,那也太讓人不爽了。

    「嘖嘖,被人倒追的人就是不同啊!」牛大盛鄙夷地搖著頭。先前還當著男朋友的面調戲人家,一旦名草有主,立馬就變了個人,說的就是孫人渣。

    「老牛,我告你誹謗啊!」孫人渣瞪大著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牛大盛,可誰都看得出來,這小子有點心虛。

    「告吧告吧……」不出意料的,這幾個人沒說幾句又鬧在一起。

    張逸初聽薛海燕的問話被硬生生嚇出一身冷汗,苗苗的發育速度可是人類的六倍,兩個月相當於人類的一年,沒想到被孫人渣輕易化解了,看向孫人渣的眼中多了一絲感激,心裡想著以後讓苗苗改口不再叫孫讓「人渣哥哥」了。

    這四個歡喜冤家剛被凌零調教完。歷經近一個月的訓練,他們四人包括黃毛五人組出乎意料地熬了下來,蹲馬步全部合格,五公里負重長跑如今也變成了十公里負重長跑,那體質,張逸覺得跟特種兵有的一比了。平常出於對凌零的畏懼,他們都是訓練就走,今天不知出了什麼毛病,訓練完一起來到張逸家。

    至於黃毛五人組,凌零不喜歡他們五顏六色的頭髮--事實上是張逸不喜歡,怕給苗苗帶來不好的影響--要求他們把頭髮染成原來的顏色,否則不准出現在苗苗面前;但黃毛畢竟是「出來混的」(黃毛的原話),必須得個性點,否則怎麼懾服別人?所以,五人組沒敢跟薛海燕他們一起上來。

    「哎,說正事。」薛海燕無比熟練地拍了一下孫人渣的腦袋。

    「姐姐,你怎麼老是打我?又不是我一個人在鬧。」孫人渣委屈地摸著被打的地方,「再說了,苗苗在呢,給我留點面子好不?」

    「我不打你打誰?」薛海燕恨鐵不成鋼地搖頭,「老牛有婉婉管著,輪不到我來教訓。」然後,抱著苗苗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小寶貝,記住了啊,像人渣哥哥這樣的人,不打他他不會成器的。」

    牛大盛捂著臉哀歎一聲,咕噥道:「這是誰要說正事的?」

    「行了,別教壞我的苗苗!」張逸憤怒地搶過苗苗,他可是打算把苗苗調教成淑女,以後得離薛海燕遠著點,別到最後跟薛海燕一樣「男女不分」。

    「打住打住!」眼見一幫人渣又要上演武鬥,牛大盛大喝一聲,隨即清了清喉嚨,笑瞇瞇地對張逸說,「張逸,你是老牛畫室的老師吧?」

    看牛大盛一副色迷迷的模樣,張逸就覺得他準沒好事。可他還沒來得及反駁,牛大盛又說話了。

    「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學生們都要回家了。」牛大盛有些感慨,「雖然你來的次數不多,但你好歹也算是我們中的一員,這最後的晚餐你總得來吧?」

    張逸恍然大悟,老牛畫室暑假班要結束了。他和老牛畫室的學生交流不多,經過薛海燕刻意炒作卻倍加神秘,好像他是老牛畫室的秘密武器,所以學生們對他有種崇拜的情結;而且「梁香香事件」不知被誰捅了出去,張逸那晚的表現讓一眾學生很是折服,人氣倒也不弱。當然,其中也有阿肥的一份功勞。

    難怪這四個人渣今天會來。沒多想,張逸應了下來。

    「什麼『最後的晚餐』?你是猶大啊?」薛海燕雖口中說調教牛大盛是蕭小婉的權利,但她卻對著牛大盛的屁股踹了一腳,「晚上六點。對了,凌零姐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凌零微微笑著,「我還要照顧苗苗和阿肥。再者你們的畫室我也沒出過力,我去不合適。」

    凌零說的很在理,而張逸也確實不想帶她去,否則又是全家出動。事情就這麼定了,薛海燕四人逗留了一會便走了,今天晚上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至少吃的喝的要買一大堆。

    「分別啊?嗯,我討厭分別。」張逸想起了很多事情,忽然間想起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當初他也是考前培訓班的一員,也經歷了分別,回到家後很長一段時間無法適應,經常想念畫室的朋友。

    這,才是他不願意加入老牛畫室的最主要原因。大家朝夕相處近兩個月,一起學畫一起打鬧,無聊時一起想著怎麼作弄嚴厲的老師,很單純,很開心;一旦分別,回去後面對安靜的家,耳邊沒了嘈雜的打鬧聲,睡覺時也沒了早已習慣的呼嚕聲,太安靜了,叫人難受。

    老師呢,忽然閒了下來,周圍沒有學生吵鬧,沒有學生為了偷懶而千方百計地找借口,幾十個熟悉的面孔一夜間沒了,嘴巴閒了,手也閒了,渾身都閒得癢癢的,只好不停地扭屁股吃零食,給自己找事做。

    「牛老師,寒假還開班嗎?」告別前夕,學生們顯得很軟弱,喝了幾杯酒,拉著牛大盛的衣袖淚眼汪汪。

    「開,為什麼不開!」牛大盛被幾個學生合力灌了幾瓶啤酒,偏偏他酒量不行,臉漲得通紅,貼了長鬚就能上台演一出《關雲長單刀赴會》。他拿著酒瓶跟學生的酒杯碰了一下,仰起脖子咕咚咚灌了一大口,強裝豪邁地抹了抹嘴,大聲道,「你們來,我就開!」

    「好!」某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學生大聲鼓噪,拎著酒瓶一個一個過來和牛大盛乾杯。

    「寒假我們一定來!」此話一出,滿屋子的學生齊齊大喊。

    「哎哎哎,別灌我啊!」張逸喝了幾杯腦袋有點漲,指著薛海燕說,「我跟你們說啊,薛老師酒量很強,我敢打賭,十個你們也灌不倒她!」

    「別啊,張老師,下次來你還得多教教我,所以,這杯您一定得喝!」說話的不是男學生,而是女學生,而且還是老牛畫室為數不多的漂亮女生。

    「我都跟你們說了,別和薛老大混,你們怎麼就不聽呢?」張逸連連歎氣,多好的小姑娘啊,被薛海燕調教成這模樣了!但女生敬酒,他不好推卻,只要橫下心一口喝到底。

    「張老師,我也敬你一杯。」又一個女生湊了過來。

    張逸看了看周圍的女生,頓時明白了:這些小丫頭片子不知被誰蠱惑了,排著隊禍害自己呢!可喝了第一杯,第二杯不能不喝,乾脆來者不拒,也好表現表現自己的男人氣概。

    「等等,肚子太漲了,你們好歹讓我喘口氣不是?」連喝五杯啤酒,張逸連忙伸手阻擋,做了幾個深呼吸,四處張望,尋找替罪羊。只是鬧哄哄的大廳裡,牛大盛已經被灌趴了,薛海燕喝瘋了站在桌子上呼呼咋咋的,就連蕭小婉身邊都圍了一群人……不對,孫人渣呢?

    「你說孫老師啊?」一個女生擠眉弄眼道,「韓芳要和孫老師單獨相處一會哦,他們兩下次見面還得好久呢。」

    *!張逸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後果,氣呼呼地問道:「是孫讓那小子指示你們這幫小丫頭的吧?」

    「咦?你怎麼知道的?」那個漂亮女生捂著小嘴,眼睛四處亂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無意間說漏嘴,但張逸卻看出這小女生故意的,不禁在心裡吶喊:為您的生命著想,請遠離薛老大,見了孫讓繞道走!

    「喝!」張逸發飆了,給周圍的每個人手裡塞了一瓶啤酒,然後輪流碰過去,一口氣把新開的啤酒全灌進肚子。喝完啤酒,他惡狠狠地掃了眾人一眼,大喊道,「誰也不准給我玩車輪戰,我一瓶,你們全部人一瓶!」

    眾人相視一眼,隨即呵呵一笑,也是仰頭一口喝完,鄙夷道:「張老師,你不知道我們幾個的酒量都不小吧?來,我們先乾為敬,你不許耍賴啊。」

    只見那漂亮女生帶頭爽快地乾了一瓶啤酒,張逸瞠目結舌,苦笑道:「還是著了你們的道了。」

    又是三瓶啤酒下肚,張逸憋得不行,去了一趟廁所,見客廳裡鬧哄哄的有人哭有人笑,不禁搖了搖頭。他偷偷溜到天台,果然有兩個人依偎著曬月光,正是孫人渣和發出世紀名言的「我倒追你」事件女主角韓芳。

    「人渣啊!」張逸極其鄙夷地甩了甩頭,頭重腳輕地往下走去。

    畫室門口的走廊盡頭,張逸隱約看到幾個人影,低聲細語地說著什麼。定睛看去,中間那人好像是薛海燕,而周圍的是畫室裡的男生。

    「嘿嘿,有好戲看。」張逸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躡手躡腳地*了近去。

    「薛老師,我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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