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生鹿鼎做王爺 作者:一葉一世界(連載中)

07131002 2009-12-14 13:10:3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9 298839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2-17 10:08
第一一零章 都是華夏之後
   

    那張天寶要把揚州芍葯都移到京城自己府中,可急壞了一干揚州官員,個個愁眉苦臉的,心中歎息以後揚州要少一景了。

    這時那布政司慕天顏走出花棚,布政司又名承宣佈政使司(簡稱布政司),長官為布政使,官品為從二品,掌管一省的民政、田賦、戶籍,自是精幹才能的人來擔當。

    這慕天顏來到芍葯叢中,摘了一朵碗口大的芍葯花,回入座中,雙手呈給張天寶,笑道:「請大人將這朵花戴在帽上,卑職有個故事說給大人聽。」

    張天寶笑了一笑,便接過花來,只見那朵芍葯瓣作深紅,每一瓣花瓣攔腰有一條黃線,甚是嬌艷,便依言插在帽上,看這慕天顏有何話說。

    慕天顏見張天寶戴上花便道:「恭喜大人。這芍葯有個名稱,叫作『金帶圍』,乃是十分罕有的名種。古書上記載得有,見到這『金帶圍』的,日後會做宰相。」

    張天寶聽的哈哈一笑道:「哪有這麼準?我可是大字不識幾個,離那宰相可差的遠,我看慕大人以後可是宰相之才啊,我差的遠,差的遠。」說畢擺擺手。

    眾官員見張天寶好不掩飾的當眾說出自己讀書少,可見心胸寬廣,對自己等人也不避嫌,足見親近之意,神態間對張天寶更加親近了幾分。

    慕天顏聽的張天寶稱讚自己,只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這故事出於北宋年間。那時韓魏公韓琦鎮守揚州,就在這的芍葯圃中,忽有一株芍葯開了四朵大花,花瓣深紅,腰有金線,便是這金帶圍了。這種芍葯從所未有,極是珍異。下屬稟報上去,韓魏公駕臨觀賞,十分喜歡,見花有四朵,便想再請三位客人,一同賞花。」

    張天寶『哦』了一聲,然後從帽上將花取下再看,果覺紅黃相映,分外燦爛。那一條金色橫紋,更是百花所無,心中暗暗叫奇。後世的他哪有功夫去賞花,所以對花是一竅不通。

    慕天顏又道:「那時在揚州有兩位出名人物,一是王珪,一是王安石,都是大有才學見識之人。韓魏公心想,花有四朵,人只三個,未免美中不足,另外請一個人罷,名望卻又配不上。正在躊躇,忽有一人來拜,卻是陳升之,那也是一位大名士。韓魏公大喜,次日在這芍葯圃前大宴,將四朵金帶圍摘了下來,每人頭上簪了一朵。這故事叫做『四相簪花宴』,這四人後來都做了宰相。」

    張天寶聽的有趣,點頭笑道:「這倒是巧了。這四位先賢,可都是天下有名的才子,當宰相自是輕鬆,我可是比不上。」

    慕天顏笑道:「那也不然。北宋年間,講究讀書人做宰相。我大清以馬上得天下,皇上最看重的,卻是有勇有謀的像大人這般的棟樑之才。」

    張天寶聽到慕天顏奉承自己,只淡淡一笑,目光看著手中的『金帶圍』芍葯。

    慕天顏頓了下又道:「韓魏公後來封為魏國公,那不用說了。王安石封荊國公,王珪封歧國公,陳升之封秀國公。四位名臣不但都做宰相,而且都封國公,個個既富貴,又壽考。大人您少年早達,眼下已封了伯爵,再升一級,便是侯爵,再升上去,就是公爵了。就算封王、封親王,那也是指日間的事。」

    張天寶哈哈大笑,說道:「慕大人當真是會說話,兄弟再此謝慕大人的金口了,祝在座的每一位大人也都陞官發財。」

    眾官一齊站起,端起酒杯,說道:「恭祝天寶大人加官晉爵,公侯萬代。」

    張天寶站起身來,笑瞇瞇的和眾官乾了一杯,心想:「這慕天顏既有學問,又有口才,也會做人。要是叫他到北京做官,必不會差到那裡去,不過不知這人品性如何。」

    慕天顏放下酒杯道:「這韓魏公後來帶兵,鎮守西疆。西夏人見了他怕得要死,不敢興兵犯界。西夏人當時怕了宋朝兩位大臣,一位就是韓魏公韓琦,另一位是範文正公范仲淹。當時有兩句話道:『軍中有一韓,西賊聞之心膽寒。軍中有一范,西賊聞之驚破膽。』將來天寶大人帶兵鎮守西疆,那是『軍中有一寶,掃平西賊鎮四方』!」

    張天寶聽得大樂,嘴上卻說道:「這『西賊』兩字妙得很,不過平西王鎮守西疆,倒也太平無事,這『掃平西賊鎮四方』可是當不起哦。」

    吳之榮此時接口道:「平西王他老人家智勇雙全,勞苦功高,爵封親王,世子做了額駙。將來天寶大人大富大貴,壽比南山,定然也跟平西王一般無異。」

    張天寶聽後心中大罵:「嗎的,你要我跟吳三桂這大漢奸一般無異。這老烏龜指日就要腦袋搬家,你叫我跟他一樣!」隨後眉頭微微一皺冷冷的道:「平西王我可是比不了。」

    慕天顏這人平日用心揣摩朝廷動向,日前見到邸報,皇上下了撤藩的旨意,便料到吳三桂要倒大霉,這時見張天寶臉色略變,眉頭輕皺,語氣冷淡,更是心中雪亮,說道:「天寶大人是皇上親手提拔的大臣,乃是聖上心腹之寄,朝廷柱石,國家棟樑。平西王目前雖然官爵高,終究是不能跟天寶大人比的。吳府尊這個比喻,有點不大對。天寶大人姓氏,乃是我華夏共同祖先,五千多年以前的黃帝直接賜姓。東漢《風俗通》記載有云:「張、王、李、趙,黃帝賜姓」。《廣韻》《元和姓纂》也都有記載,可見天寶大人祖上福澤深厚,無與倫比,平西王怎比的了。」

    這話把張天寶聽的暗暗咋舌,這慕天顏當真是見聞廣識、才智了得,看其對吳三桂的不屑,可能已經揣摩到了一些上面的意思。

    吳之榮給慕天顏這麼一駁,心中不忿,但不敢公然和上司頂撞,說道:「聽說天寶大人是正黃旗烏雅族人。」言下之意自然是說:「他是滿洲烏雅族人,又怎能跟黃帝賜姓拉得上干係?」

    慕天顏呵呵笑道:「吳府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今聖天子在位,對天下萬民,一視同仁,滿漢一家,都是我華夏之後。天寶大人的另一個張姓名字就是表達了此意,吳府尊又何必有畛域之見?」這幾句話實在說的巧妙,吳之榮不敢再辯,心想再多說得幾句,說不定更會得罪欽差大人,當下連聲稱是。

    張天寶此時對這慕天顏當真是另眼相看,這人果實機變無雙,當宣傳部長、外交官可能是一把好手。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2-17 10:08
第一一一章 寶王簪花
   

    那吳之榮雖然恭敬回話,但是這慕天顏似乎不想放過他。

    只聽那慕天顏道:「平西王是咱們揚州府高郵人,吳府尊跟平西王可是一家嗎?」

    張天寶聽的慕天顏這一問,心下瞭然,這慕天顏看來是設坑給吳之榮這廝跳,如此也好,免的我多費手腳拿這廝。

    吳之榮其實並非揚州高郵人,本來跟吳三桂沒什麼干係,但其時吳三桂權勢薰天,他趨焰附勢,頗以姓吳為榮,忙笑說道:「照族譜的排行,卑職比平西王矮了一輩,該稱王爺為族叔。」

    張天寶心中冷笑,這廝如此之蠢,合該落到我手裡。

    慕天顏聽後微微一笑,就不再理他,向張天寶道:「大人,這金帶圍芍葯,雖然已不如宋時少見,如此盛開,卻也異常難得。今日恰好在大人到來賞花時開放,這不是巧合,定是有天意的。卑職有一點小小意見,請大人定奪。」

    張天寶道:「哦,請慕大人但說無妨。」

    慕天顏一躬道:「大人喜愛揚州的芍葯要帶回京師去種養,卑職等欣喜不已,這幾日卑職便吩咐人員大量收購,運去京師大人府上。至於這裡的芍葯花,念著它們對大人報喜有功,是否可暫且留下?他日大人掛帥破賊,拜相封王,就如韓魏公等一般,再到這裡來賞花,那時金帶圍必又盛開,迎接貴人,豈不是一樁美事?據卑職想來,將來一定是戲文都有得做的。」

    張天寶哈哈大笑,心道:「我說你這廝拐個大彎做什麼,搞了半天就是為了這芍葯啊,罷了,你既然捧了我,我就不能一意孤行,叫揚州通城的官兒臉上都下不來,看你機智靈變就給你個面子。」

    「嗯,慕大人有心了,這裡的芍葯就讓它在這裡吧。」

    慕天顏道:「卑職等謝過大人。到時戲裡定要一個俊雅威武的小生來扮大人,還有些白鬍子、黑鬍子、大花臉、白鼻子小丑,就扮我們這些官兒。」

    眾官都哈哈大笑。

    張天寶想想笑道:「那這齣戲叫做什麼?」

    慕天顏向巡撫馬佑道:「那得請撫台大人題個戲名。」他見巡撫一直不說話,心想不能冷落了他。

    馬佑笑道:「天寶大人將來定要封王的,這齣戲文就叫做『寶王簪花『罷?」眾官一齊讚賞。

    張天寶心裡被眾人拍的高興,心想:「老子做宰相是做不來的,大破吳三桂這廝,那我的『忠勇軍』自是幹得過,等以後只要對我華夏不恭者,老子必然帶兵去掃蕩,免的留下遺憾,到時候混個。」

    隨即抬眼望出去,看著花圃中的金帶圍,心想:「這布政司慕天顏十分懂事,學問也好,嗯,可以提拔提拔。當下也不再提芍葯之事。」笑道:「將來就算真有這一齣戲,咱們也都看不著了,不如現在看看諸位大人安排的節目!」

    眾官齊聲稱是。

    吳之榮早有預備,連忙吩咐下去。只聽得花棚外環珮玎璫,跟著傳來一陣香風。

    張天寶瞧去,見一個女子娉娉婷婷的走進花棚,向張天寶行下禮去,嬌滴滴的說道:「欽差大人和眾位大人萬福金安,小女子侍候唱曲。」

    只見這女子三十來歲年紀,打扮華麗,姿色卻是一般。笛師吹起笛子,她便唱了起來,唱的是杜牧的兩首揚州詩: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笛韻悠揚,歌聲宛轉,甚是動聽。

    張天寶閉目靜心的聽完,覺得此女唱歌好聽之極,杜牧的詩他在後世也是喜歡的很。

    那女子唱罷,又進來一名歌妓。這女子三十四五歲年紀,舉止嫻雅,歌喉更是熟練,縱是最細微曲折之處,也唱得抑揚頓挫,變化多端。唱的是秦觀一首「望海潮」詞:

    「星分牛鬥,疆連淮海,揚州萬井提封。花發路香,鶯啼人起,朱簾十里春風。豪傑氣如虹。曳照春金紫,飛蓋相從。巷入垂楊,畫橋南北翠煙中。」

    這首詞確是唱得極盡佳妙,張天寶聽到『豪傑氣如虹』時不由擊掌叫了聲好,這歌喉簡直比後世那些個所謂的明星要高出太多。

    那「望海潮」一詞唱完後,吳之榮甚是乖覺,見欽差大人興致很高,隨即笑道:「大人,這兩個歌妓,都是揚州最出名的,唱的是揚州繁華之事,不知大人以為如何?」

    張天寶聽得吳之榮問起,便道:「不錯,不錯,很是好聽,重重的賞。」

    吳之榮道:「是。」隨即讓人打賞二女子。

    打賞完畢,只見吳之榮又拍了二下手掌。

    這時一個歌妓走進花棚,張天寶見著這歌妓五十尚不足,四十頗有餘,鬢邊已見白髮,額頭大有皺紋,眼應大而偏細,嘴須小而反巨,很是不好看。

    張天寶心想:「這婦人怎地如此難看。」

    還未想玩,就聽這歌妓手中琵琶絃索一動,宛如玉響珠躍,鸝囀燕語,張天寶心中頓覺一靜。只聽她唱道:

    「淮山浮遠翠,淮水漾深綠。倒影入樓台,滿欄花撲撲……依舊有蘆屋。時見淡妝人,青裙曳長幅。」

    歌聲清雅,每一句都配了琵琶的韻節,時而如流水淙淙,時而如銀鈴丁丁,最後「青裙曳長幅」那一句,琵琶聲若有若無,緩緩流動,眾官無不聽得心曠神怡,有的凝神閉目,有的搖頭晃腦。琵琶聲一歇,眾官齊聲喝采。

    慕天顏道:「詩好,曲子好,琵琶也好。當真是荊釵布裙,不掩天香國色。不論做詩唱曲,從淡雅中見天然,那是第一等的功夫了。」

    張天寶也大是佩服,站起來道:「慕大人說的不錯,淡雅中見天然,很好,很好。」

    眾官聽張天寶很是讚賞,盡皆大喜。

    那歌妓更是激動,對著張天寶福了下身子,也不答話緩緩的退出去了。對她來說,能得欽差大人的讚賞,她此生足矣,何況這位年少大人不同於其他的大人,這位大人可是天下盛傳的少年英雄。

    張天寶也不挽留,見這歌妓走後說道:「這女子好好打賞。」

    慕天顏點頭稱是,這歌妓的琵琶和歌喉,在揚州久享盛名,不但善於唱詩,而且自己也會做詩,名動公卿,揚州的富商巨賈等閒要見她一面也不可得,這次是專門為這位少年大人而來,張天寶的一句很好,就代表了張天寶對她的技藝滿意之極,心下自己欣喜、滿足。

    隨後張天寶舉起酒杯,笑道:「來,我敬諸位大人一杯。」

    眾官員紛紛站起共飲了此杯。

    又喝了一會酒賞了一會花,張天寶便起身告辭。

    巡撫、布政司、按察司等一干官員齊出花棚,送他上了馬。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2-17 10:09
第一一二章 張天寶的母親
   

    張天寶回到行轅,心中不知怎地很是想見見這個世界的母親,於是吩咐親兵喚來無根道人、張淡月、鍾志靈、殷錦、許雪亭五大護法及親兵頭領狼譚、素倫等人,讓他們換上便裝隨自己出去。

    待眾人都換上便裝,一干人從後門走出。

    張天寶打扮成富家公子哥模樣,一干高手護衛四周,均各自打扮成一般人家裝束。

    這段時間的微服暗訪,揚州的一些地點他無不熟悉,不多時眾人便來到瘦西湖畔的鳴玉坊,隱隱只聽得各處門戶中傳出簫鼓絲竹,夾著猜拳唱曲、呼么喝六。

    一干高手護從無不心中驚訝,自家大人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張天寶可沒工夫理會一干手下的驚訝表情,逕自走到麗春院大門口。

    此時天色接近黃昏,來麗春院喝花酒的人倒是不少,可見這裡生意還是很不錯的。

    一個龜奴瞧見張天寶一干人站在大門口,心中一喜:這不知是哪家的富貴公子來我們院子。忙上前卑微的道:「爺,裡面請。」

    那狼譚眼神一稜,喝道:「去,去,我們爺自己想進去自會進去,你這小廝囉嗦什麼。」

    這龜奴被狼譚一喝心下一驚退後二步,看著狼譚剽悍威武,心想:這人定是護院。忙陪笑道:「是,是,小的多嘴,該打、該打。」

    張天寶笑著擺擺手道:「狼譚,不要嚇著人家,我們進去吧。」

    「是,爺您先請。」狼譚笑道,他是張天寶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自是知道張天寶這人不喜歡太過拘謹、客套。

    那龜奴見此少年氣度沉穩中不失親切,面貌似乎在哪裡見過,心下嘀咕:「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一干人進了大廳,就有個四十來歲體態豐滿頗有幾分姿色的老媽子上來招呼,「幾位爺,才來呀,不知要哪位相好的姑娘相陪啊。」說著就要往張天寶身上*。做老媽子的人眼光自然高明,張天寶一行人進來的時候就看出這眼熟少年是領頭的人,其餘的可能是隨從之類。

    張天寶眼神精光一閃,那老媽子頓時嚇的止步,「好凌厲的眼神,看來來頭不小,不知道是不是來鬧事的。」心下正自忐忑不安時,張天寶開口道:「要個包間,上些酒菜,順便把韋春花請來,其餘陪酒的就不要了。」

    那老媽子聽的一楞,隨即笑道:「是,這就著人給爺安排,不過我們這裡沒有叫韋春花的姑娘,爺你看……」」沒有,難道我記錯了。」張天寶心中疑惑,眉頭一皺,道:「你們這裡不是麗春院麼?」

    「回爺的話,我們這裡是麗春院,不過真的沒有韋春花這個人啊,要不您換個姑娘。」老媽子小心的回道。

    「難道和金老的書裡不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天寶心下思索著。

    素倫這時見張天寶緊鎖眉頭,就小聲道:「爺,可能那人換姓了或者離開了。」

    「離開?不會的。」張天寶搖搖頭。

    那狼譚對老媽子怒道:「我們爺說有這個人,就是有,找不出來我就把你們這院子封了。」說完渾身煞氣盡露,他清楚妓院裡打死個下人不算什麼,懷疑麗春院把軍門要找的人打死了。

    老媽子見這魁梧漢子殺氣騰騰,臉色頓時嚇的蒼白,渾身顫抖。

    五位紅花護法也眼爆精光,威壓氣息外露,大有找不出人立馬拆了這院子的神態。

    那些個看院子的打手看到這陣勢那裡敢過來,都龜縮在一邊,院子裡的顧客也都圍在二樓看起熱鬧來。

    這時一個長著山羊鬍子的健碩老者帶著一幫子青衣人從大門趕進來。這老者接到院子裡報有人在場子搗亂,立馬就帶人來了,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在自己看顧的場子搗亂。

    張天寶見對方三十多個漢子進來,冷冷一笑,今天交不出人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今天交不出人,你們就不用再開這個院子了。」素倫此時踏出一步喝道,他看出找的這人對軍門很是重要。

    「哈哈,好大的口氣。」那老者出聲喝道。

    「哼。」許雪亭此時不屑的冷哼一聲,震的麗春院一干人耳鳴不已,那老者臉色頓時一變,心下驚疑這人好深厚的內力,心下大罵那個來報信的人也不說明,光看其中一人如此厲害就知道其他的人也不差,看來這些人不簡單。

    「各位不知要找何人,我青幫或許可以幫的上忙。」那老者一改語氣,抱拳客氣的說道。

    青幫乃是江蘇最大的幫會,以走私貨物販賣私鹽為主,實力也雄厚的很,和官府交情也非比尋常,在江蘇可以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不過這些人也不是作惡多端,大部分青幫人還是頗有道義。

    「青幫?」張天寶不由疑惑,望了那老者一眼,背負著手昂首道:「只要你們能找到韋春花,我可以不拆這麗春院,找不出來,誰來都沒用。」說完渾身氣勢畢露,在場眾人心裡徒然一沉,感到一陣陣壓迫感。

    那老者見張天寶如此大的口氣和氣勢,震驚之餘心思飛快的轉動起來,對那老媽子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那老媽子惶恐不安的走到那青幫老者面前,小心的道:「五爺……」

    那老者沉聲問道:「這位爺找的人你們院子到底有沒有。」

    「回五爺的話,我們院子的確沒有這個人啊。」那老媽子急道。

    「哦……」那五爺頓了下又道:「那相似名字的人有沒有。」

    「相似名字的?」那老媽子也低頭想了一會,道:「倒是有個洗衣做飯的下人,可是叫張春花啊。」

    「快快喊出來,不,請出來讓那位爺看看是不是。」那老者聽的驚喜道。

    那老媽子趕緊奔入後院,去叫那洗衣做飯的張春花去了。張天寶自是聽的明白,「張春花?怎麼不是叫韋春花呢?奇怪,這,這,難道不是鹿鼎記了麼!」

    張天寶心裡一陣混亂。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張天寶抬頭望去,見到一個四十多歲滿頭花白頭髮的中年女人,被老媽子帶著低頭朝他走來,心底猛然一顫,對這女人有一股無比親切的感覺,心裡也一陣心酸,這便是我這個世界的母親麼。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2-17 10:09
第一一三章 青幫
   

    這時有人小聲呼道:「我記起來了,這位爺是除鰲拜的那位少年英雄。」

    眾人紛紛詫異好奇,仔細看那張天寶,都在想為何這位爺會來這裡找人。

    那被喚作五爺的老者也是心底一震,「原來是這位爺,難怪如此大的氣勢,天子眼前第一紅人果然不凡,這次好險冒犯了這位爺,看來我們得瞅這個好時機好好巴結巴結。」隨即小聲喚來個手下,讓他趕快回去把幫主請來。

    「春花啊,是這位爺要見你。」那老媽子(老鴇)笑著對張春花說道。

    那張春花也不抬頭,對著張天寶就是一福道:「見過大爺,不知大爺找我何事。」聲音嘶啞無力。

    張天寶一陣難受彆扭,忙上前扶住,那張春花一驚,忙退後,隨即抬頭就要怒喝張天寶。

    這抬頭一瞧,不由脫口叫道:「小寶。」

    張天寶一喜,忙上前扶住張春花,那張春花就任由張天寶扶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張天寶,眼淚頓時出來,「小寶,你跑到那裡去了,娘以為……以為……」聲音更是哽咽嘶啞。

    張天寶聽後也不管眾人看著忙跪倒對著張春花猛磕幾個頭,激動的道:「兒子不孝,讓娘擔心了,這次兒子是接您去京城享福的。」

    張春花伸手顫抖的摸著張天寶的臉頰,低聲囈語:「這不是在做夢吧,我的小寶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娘這次說什麼也要看好你。」

    「兒子這次再也不離開您了。」張天寶緊緊握住母親粗糙乾裂的手心疼的道。

    五護法和狼譚、素倫等人對望一眼也忙上前道:「見過老夫人。」

    張春花見這些人對自己施禮,驚道:「幾位爺這是做什麼。」說完就要還禮。

    五護法、狼譚等人那裡敢受張春花的禮,趕忙閃開。

    張天寶站起道:「娘,這些人是兒子的朋友、下屬。」

    「下屬?」張春花疑惑道。

    「老夫人,大人乃是皇上親封的『忠勇伯』,領侍衛內大臣,官居一品,御賜黃馬褂。」素倫恭敬的對張春花說道。

    老太太頓時懵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兒子會有如此高的官位,不說一品大臣,就是一般的縣令也不是他們這等賤民能見到的,登時楞在那裡。

    那一邊的青幫五爺聽到素倫如此一說,心下更是慶幸,還好找到了這位爺的娘,要不然不光這麗春院要關門,我們青幫也要倒大霉,忙上前恭敬道:「大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小的已經安排了雅間,大人和老夫人不如去雅間。」

    張天寶點點頭,道:「嗯,今兒是喜慶的日子,你們青幫也算是幫我忙了,前面帶路吧。」

    那五爺忙領著張天寶母子進了二樓雅間,其餘人都在門外守候。

    進了屋來,張天寶讓母親坐在上位,又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響頭。

    張春花頓時抱住張天寶抽抽噎噎的道:「你那日不見了後,我在揚州城裡城外找遍了你,求神拜佛,也不知許了多少願心,磕了多少頭。乖小寶,你終於回到娘身邊了。」

    張天寶拍拍母親的後背道:「都是兒子的錯,讓娘您擔心了,這次兒子做了大官是接母親去享福的。」

    張春花淚眼模糊的看著張天寶低聲道:「我也不求你能做什麼官,只求你能無病無災的過一輩子。現在看來兒子是長大了,也懂事了,娘很高興。」說畢用手擦擦眼角的淚水。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張天寶站起身來道:「進來。」

    只見狼譚走進來道:「爺,那青幫的幫主劉風年來給爺您見禮。」

    「嗯,請他進來。」張天寶沉思了下道。

    隨後一個五十歲左右幾縷長鬚的高大老者腳步沉穩的進了房來,見了張天寶就忙施禮恭敬的道:「青幫劉風年見過欽差大人。」

    「嗯,劉幫主客氣了,不知何事找我。」張天寶客氣的道。

    「今日聽聞大人找到老夫人,小老兒特來祝賀大人一家團聚,還備了些薄禮,望大人笑納。」

    「呵呵,劉幫主的心意我領了,這次也算是你們幫了我張天寶的一個忙,以後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只管說來。」你道張天寶為何這般客氣,那不過是看重了青幫在江蘇的勢力,以後可能用的上。

    那劉風年聽完大喜,可算是攀上交情了。

    他剛進門前就感覺到門口幾個守衛的武功高深,氣息若隱若現,進的門來竟然感覺不到張天寶的渾身氣息,心中震驚不已,心道這少年果不愧是擒殺滿洲第一勇士鰲拜的英雄,功夫果然了得。

    「多謝大人。大人以後但有吩咐我青幫的事情,我青幫定全力一付。」劉風年人老精,自然知道是時候表示下。

    「呵呵,好,劉幫主只要忠心皇上、效力我大清,以後說不准封個爵位什麼的,那可就光宗耀祖了。」張天寶滿意的說道。

    劉風年聽的心中激動不已,他們這種人不就是求個聲名顯達麼,既然這位少年大人說了此話,那以後自己用心辦事,爵位定是少不了自己的,死後也對的起祖宗了,就對張天寶深深一躬道:「我青幫以後必忠心皇上和大人。」

    「哈哈,劉幫主果是忠心我大清,嗯,回京後我必在皇上面前提起,看來爵位是少不了呢。」

    「多謝大人美言,小的銘記大人的恩情。」

    「嗯,劉幫主怎麼看平西王吳三桂此人的。」張天寶話語一轉,眼光灼灼的看著劉風年。

    劉風年沉思半響,沉聲道:「不瞞大人,我們青幫對吳三桂此人很是看不起,背主、弒主之賊人人可誅。」

    「嗯,看來劉幫主也是忠義之人。」頓了下道:「以後江蘇江湖的事情劉幫主要多多用心,有事就去找布政司慕大人,到時候我打個招呼。」

    「是,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必會第一時間上報。」劉風年心裡明白的道。

    「好了,幫主先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說完劉風年先對張春花行個禮,然後對張天寶行禮,退著出了房門。

    從頭到尾的問答,張春花都看在眼裡,心中歎道這個自小調皮搗蛋的兒子終於是個大人了,說話做事得體,以後我這個做娘的可有了依*。

    眼神慈愛祥和的看著張天寶,心裡高興之極。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2-17 10:10
第一一四章 吳三桂反了
   

    張天寶把出去這幾年的事情和母親說了一遍,也把自己認烏雅海富為義父的事情說了,老太太自是明白這事的重要,兒子把這等重要事情告訴自己,自己可不能漏了口風,母子二人又商量了一會。

    隨後張天寶就吩咐素倫去找頂轎子,把母親接回欽差行轅。

    那青幫五爺早已找好了轎子,在門口等著,張天寶暗讚這人識趣會做事。

    張天寶認母的事情隨後也在揚州城內外傳揚開來,百姓都說他至孝至禮,做了大官不嫌母親地位卑微執意接回,這樣的大人難得啊,何況這樣的大人也算是我們揚州人的驕傲。於是茶館說書的就有了一出新書「至孝感天地」。

    第二日一早,張天寶給母親請安後,就有親兵來報揚州府知府來拜。

    張天寶皺皺眉頭,讓親兵宣那揚州府知府吳之榮。

    來到內書房,張天寶自行坐下,便問:「吳大人,有什麼事情。」

    知府吳之榮忙請安行禮,說道:「卑職有機密軍情稟告大人。」

    張天寶聽到「機密軍情」四字,哦了一聲道:「甚麼機密軍情?」

    吳之榮道:「請大人屏退左右。」

    張天寶揮手命親兵出去。吳之榮走到他身前,低聲道:「欽差大人,這件事非同小可,大人奏了上去,是件了不起的大功。卑職也叨光大人的福蔭。因此卑職心想,還是別先稟告撫台、藩台兩位大人為是。」

    張天寶不以為意的笑道:「甚麼大事,這樣要緊啊?」

    吳之榮道:「回大人:皇上福氣大,大人福氣大,才教卑職打聽到了這個大消息。」

    張天寶皺皺眉道:「說重點。」

    吳之榮道:「是,是。卑職受皇上恩典,欽差大人的提拔,日日夜夜只在想如何報答大恩。昨日陪著大人賞過芍葯之後,想到大人的風采,心中佩服仰慕得了不得,只盼能天天跟著大人當差,時時刻刻得到大人的指教。」

    張天寶心中罵道:「這廝怎地如此囉嗦。」於是哼了聲,表示不滿。

    吳之榮善於察言觀色,立刻停止拍馬屁,從袖中取出一個手抄本,雙手呈上,說道:「大人請看,這是卑職昨天得到的一部詩集。」

    張天寶接過詩集翻了翻道:「一本書而已嘛。」隨手丟在桌上。

    吳之榮忙說道:「大人,這部書把反清的叛逆都說成是忠臣義士。您看這篇寫的是抗拒我大清的逆事,說如何勾結叛徒,和王師為敵。」接著右手食指指著文字,讀道:「『會四月十七日,清兵攻袁花集,退經通袁。美繼監凌、揚、周、王諸義師,船五百號,眾五千餘人,皆白裹其頭,午余競發,追及之,斬前百餘級,稱大捷,敵畏,登岸走。』大人你瞧,書中把叛徒稱為『義師』,卻稱我大清王師為『敵』,豈非該死之至嗎?」

    張天寶心中冷哼:「你這廝就知道搞文字獄迫害人,搞的天下百姓不說話你就開心了,真是該死之極。」遂懶洋洋的道:「就這些麼。」

    吳之榮道:「大人,這書裡還說咱們滿洲人是蠻夷,說明朝為了跟建州的滿洲人打仗,這才徵兵加餉,弄得天下大亂。又說咱們滿洲人屠城殺人,剖肚子,斬腸子,強搶美女。」

    張天寶道:「我大清兵打破揚州,難道不是殺了很多百姓嗎?若不是為了這件事,皇上怎會豁免揚州三年錢糧和建立『贖罪碑』?嗯,我們要尊重歷史,犯過錯就要承認去改正。」

    吳之榮頓時愕然,暗想:「你小小年紀,太也不知輕重。這些話幸好是你說的,倘若出於旁人之口,我奏告了上去,你頭上這頂紗帽還戴得牢麼?」

    但他知張天寶深得皇帝寵幸,怎有膽子去跟欽差大人作對?連說了幾個「是」字,陪笑道:「大人果然高見,卑職茅塞頓開。」

    張天寶皮笑肉不笑的接道:「皇上說過,我大清只要善待百姓,那就坐穩了江山,真正的好官,一定愛惜百姓,好好給朝廷當差辦事。至於誣告旁人,老是在詩啊文章啊裡面挑岔子,這叫做雞蛋裡尋骨頭,那就是奸臣所為,這種傢伙,如見到立刻綁起來砍了。吳大人你看皇上說的可對啊。」

    吳之榮惶恐道:「是,是,皇上說的對。」

    張天寶見他面如土色,簌簌發抖,就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啊。」

    吳榮之躬身道:「卑職沒事了~~~~~~沒事了。」

    「嗯,下去吧。」張天寶揮揮手道。

    待吳之榮走後,張天寶就尋思怎麼把這人做了,免的到處害人,擾亂社會,臉上殺氣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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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皇宮御書房。

    康熙剛剛在龍椅上坐下,就見明珠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萬歲!黨務札和薩穆哈回來了。」

    「啊?!他們怎麼回來了,快讓他們進來!」

    黨務札和薩穆哈二人已完全不能走路,由四個小侍衛架著,腳不沾地抬進了上書房。兩個人部是尋常百姓裝束,氈帽破敗,棉袍開花,薩穆哈一隻鞋沒了底子,腳後跟凍裂得像小孩子的嘴,正向外滲血。

    「你們不是隨折爾肯、達爾禮去雲南宣旨麼,怎麼這般模樣?」康熙心疼地瞧著兩個叫化子似的大臣,說道:「不要慌張,已是到家了,有話慢慢兒說。」

    原來,他們去雲南宣旨,發現吳三桂露了反心,這二人就悄悄帶著密折回京奏報,並連夜逃出了婁山關。他們知道,在這雲貴以至中原一帶倒處都是吳三桂的勢力,一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敢明目張膽地走大路,只好曉往夜行,向京帥逶迤行來。卻不料,又在黃河風陵渡遇上了強盜,盤纏衣服被搶掠一空。二人逃得性命,沿途討飯,這才來到了皇帝身邊。此刻聽到康熙這樣溫和慈祥的撫慰,二人心情激動,競忍不住在皇上面前放聲大哭起來。

    「萬歲……吳三桂,他,他反了……折爾肯、達爾禮、朱國治……也都遇難了。」二人一邊哭訴,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卷東西遞了上去。康熙一看,原來是吳三桂的討清檄文和折爾肯,達爾禮等人事先寫好的奏折;對吳三桂必反這一點,康熙早已堅信不疑,可是一旦見到實證,卻仍不免心中一沉:「嗯,果然來了,好吧。那麼我就與你較量一番。」

    康熙雙手一按御案,站起身來,渾身露出一股殺伐果斷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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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清洗


    奉命去雲南下旨的欽差副使黨務札和薩穆哈,帶回了吳三桂舉兵叛變,和折爾肯等人被殺的消息,康熙不由得怒氣填胸。他命人將兩個吃盡苦頭的大臣扶下去休息,然後向明珠道:「去,立刻召回在揚州辦事的天寶回京。」

    張天寶最近幾日也頻頻與江蘇巡撫和布政司等人吃喝,順帶把青幫的事情與那布政司慕天顏說道了一番,慕天顏自是一點就通,下去就派人請了那青幫幫主劉風年商議一些具體事情。

    看那布政司慕大人對自己異常客氣,劉風年心裡自是興奮不已,這下自己可抱住了一條大腿,要不然一方大員哪能如此對自己親近客氣,看來額頭蓋上了張天寶的印記果然前途光明啊。隨後又準備了份大禮親自送到張天寶的欽差行轅,表示效忠。

    「老劉,這段時間多多觀察一些地方動靜,發現不對立刻上報,嗯,特別是綠營兵將。」張天寶坐在客廳主座緩緩說道。

    「是,屬下早已吩咐幫中弟子注意最近的變化,綠營中也有不少幫中弟子,都已把話傳達到了。」劉風年坐在下首恭敬的道。

    「嗯,做的不錯,吳三桂這廝派來江蘇拉攏各地官員的人都有人盯著麼。」張天寶喝了口茶水道。

    「都已經派人晝夜盯著,大人你看什麼時候動手拿人……」劉風年道。

    「哼,哼,老劉不急,讓他們先蹦幾天,看看何人與之勾結,但有所動,你們先給我秘密拿了,敢反抗者,殺無赦!」張天寶輕輕撥了下茶蓋說道。

    劉風年心中一驚,看來朝廷對吳三桂及黨羽要清洗了,自家大人看來是個狠主,說殺就殺,以後自己可要小心辦事了。

    「是。」劉風年更加恭敬的道。

    這時親兵來報,巡撫和布政司求見。

    張天寶帶著劉風年親自出廳相見,見二人臉上神色肅然,心下不禁疑惑。

    賓主行禮坐下。巡撫馬佑從衣袖中取出一件公文,站起身來雙手呈上,說道:「大人,出了大事啦。」

    張天寶接過公文,打開了公文一看,輕道:「吳三桂這廝果然反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馬佑和慕天顏面面相覷。欽差大人,看到吳三桂造反的消息,竟然毫不驚慌還露出喜色,不知是何用意。

    劉風年也是心頭一震,看來要有大動作了。

    慕天顏道:「大人,這是京裡兵部六百里緊急來文,還吩咐大人立刻回京。」

    張天寶笑道:「嗯,二位大人不必驚慌。皇上神機妙算,早料到這件事了。皇上的兵馬、糧草、大炮、火藥、餉銀、器械,甚麼都預備得妥妥當當的。吳三桂這廝不動手便罷,他這一造反,嘿嘿,那可是找死。」

    馬佑、慕天顏、劉風年三人聽說皇上一切有備,頓時放了不少心。

    原來吳三桂善於用兵,麾下兵強馬壯,一聽得他起兵造反,所有做官的都膽戰心驚,只怕頭上這頂烏紗帽要保不住。

    張天寶走了二步道:「老劉你(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todou.tw(櫻花小說網)立刻帶青幫弟子和馬大人的屬下把吳三桂派來江蘇的官員拿了,凡是查明通賊及反叛大清的官員一律拿了,記住一點,要查明有證據了在抓,不可冤枉一個好人,知道了麼。」

    「是,屬下這就去辦理。」劉風年立刻摩拳擦掌的道。

    馬佑也吩咐隨從一切聽候劉風年的調遷。

    慕天顏此時沉吟半刻道:「還有一人要拿,不過此人官職不小。」

    張天寶隨即想到了吳之榮,就冷笑道:「老劉帶我衙門的人先把揚州知府吳之榮拿了,敢反抗就給我……」張天寶手掌往下一劈。

    「是。」劉風年帶著人出去辦事去了,看來江蘇省跟隨吳逆的人都要倒大霉了。

    「這次吳逆造反,正是我等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二位大人不可錯過了封侯拜相的機遇啊。」張天寶笑道。

    「大人放心,我江蘇官員必定誓死抗拒吳逆,已報聖上。」馬佑、慕天顏站起道。

    「好,這次兄弟我回京必統兵討伐吳逆,到時候掃平了逆賊與二位大人京城相見。」張天寶拱手道。

    二人一聽,心中大喜,京城相見不就是說,這位大人有意提拔我等二人。二人忙同聲道:「掃平吳逆,京城相見。」

    隨後張天寶和馬佑、慕天顏商議了江蘇防範吳逆的措施,至於敕建揚州贖罪碑的事,就順手交給了二人辦理。

    商量完畢張天寶道:「兄弟明日就得回京,二位大人把防範吳逆和一些功績寫個折子給兄弟我,我好上報皇上知曉。」

    二人大喜,拱手稱謝。

    那慕天顏又道:「總督麻大人回去了江寧,大人你看折子上是否也寫上些功績。」

    張天寶道:「是否同路人?」

    馬、慕二人同時點點頭。

    「嗯,那也寫上吧。」張天寶道。

    馬佑、慕天顏又再稱謝,這才辭出。

    次日一早,揚州城裡的文武官員便一個個排著班等在廳中,候欽差大人張天寶接見。每個人自均有一份重禮。在揚州做官,那是天下最豐裕的缺份,每個官員也不想陞官,只盼欽差大人回到北京說幾句好話,自己的職位能多做得幾年,那就心滿意足了。

    總督昨日也已得到訊息,連夜趕到揚州,他和巡撫送的程儀自然更重。揚州一府豁免三年錢糧,經手之人自有回扣,張天寶雖然來不及親

    辦,藩台早將他應得回扣備妥奉上。張天寶隨身帶來的屬下親隨,也都得了豐厚禮金。

    張天寶知道這是官場必須的,不過他還是讓親隨記下這些,以後慢慢查訪,但凡貪污巨大的一概嚓。

    馬佑等已寫了奏摺,請張天寶上奏,奏章中將張天寶如何查訪民情、捉拿叛逆、大大誇張了一番,而總督、巡撫、布政司還有那青幫幫主劉風年等人從旁襄助,也不無功勞。

    其實帶上那劉風年是馬、慕二人的意思,畢竟劉風年也算是自己這邊一條戰線的人。

    劉風年知道奏章上還有自己時,頓時喜笑顏開,以為這都是張天寶的意思,對張天寶自是大大的感激,送的禮比總督、巡撫的還要厚重。

    臨行前慕天顏又道:「皇上對吳逆用兵,可惜卑職是文官,沒本事跟隨大人上陣殺賊。卑職已秉承總督大人、撫台大人的意思,十天之內,派人押解一批糧餉送去京師,聽由皇上使用。」

    張天寶喜笑道:「還是三位忠心皇上,想得周到,皇上一定十分歡喜。」說畢拍了拍慕天顏又道:「慕大人做事我放心的很,看來前途無限啊。」

    慕天顏頓時感覺渾身骨頭似乎輕了幾兩,忙道:「還要多謝大人提點,學生以後唯大人是從。」慕天顏以學生自居,就是投*到張天寶門下,其餘眾官看的眼熱不已,大歎慕天顏以後可是傍上大樹了。

    張天寶隨後和眾官告別,帶著母親、一千『忠勇軍』、禮品及吳之榮的人頭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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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閱兵
   

    吳三桂造反,張天寶一行人在途不敢耽誤停留,急急的往京師趕去。

    沿途得訊,吳三桂起兵後,雲南提督張國桂、貴州巡撫曹申吉、提督李本深等歸降,雲南巡撫朱國治被殺,雲貴總督自殺。

    張天寶心道:「先讓你蹦躂幾天,等爺率了『忠勇軍』在看你怎麼囂張。」

    這日來到山東,地方官把『大清週刊』呈給張天寶,乃是康熙斥責吳三桂的詔書。

    張天寶邊看週刊邊道:「聖旨中只說皇上待吳三桂好到不能再好,斥責吳三桂忘恩負義,不提半句滿漢之分,也不提他如何殺害明朝王室,十分高明,讓天下百姓都覺吳三桂造反是大大的罪過。」

    這敕旨中還勸諭地方官民不可附逆,就算已誤從賊黨,只要悔罪歸誠,也必不究既往,親族在各省做官居住,一概不予株連,不必疑慮。

    張天寶心中著實佩服康熙這招厲害。更難得是康熙詔書中說:「其有能擒吳三桂投獻軍前者,即以其爵爵之;有能誅縛其下渠魁,以及兵馬城池歸命自效者,論功從優取錄,朕不食言。」

    「娘的,這不是說只要誰能抓到吳三桂獻到軍前,皇上就封他為平西親王麼。」張天寶無語,這平西親王可不是好當的,康熙這個餅畫的真大,真誘人。

    張天寶看完詔書,下令立即啟程,要盡快趕回北京。

    不一日眾人就趕回京師,張天寶把母親送回伯爵府,蘇荃等四女立馬乖巧見過老夫人,然後簇擁著老太太進了屋,把個老太太喜的連歎自己兒子厲害,娶了這麼幾個如花似玉又孝順的老婆。

    張天寶則是立刻趕往皇宮上書房見康熙。

    來到上書房康熙問過揚州的事後,就對一邊的熊賜履道:「熊賜履,朕今日要閱兵於午門,你看合適嗎?」

    熊賜履躬身答道:「聖上此舉甚是得當。皇上親臨午門閱兵,定可盛陳軍威,激勵百姓,也借此表示一下朝廷與三藩誓不兩立的決心。」

    「嗯,好。索額圖,吳應熊的家是你帶人去抄的嗎?」

    「回聖上,是臣辦的差。」索額圖躬身答道。

    「抄出來的東西多嗎?」

    「回聖上,吳應熊家裡,抄來了不少文書,其中有一些是官員們與逆黨私通的信件。臣和圖海因未奉特旨,不敢擅自拆看,加了封,交到大理寺去了。」

    「好。你去傳旨,今日午時,朕要在午門上閱兵,命京城禁軍、兵部、巡防衙門和善撲營速去準備,嗯,天寶你也去率朕的『忠勇軍』來。」

    「扎。」張天寶和索額圖二人跪伏道。

    「萬歲,臣以為,朝中官員結交逆黨,均已構成謀叛大罪,應將他們和吳應熊一體正法,以申綱紀。」索額圖起身後又道。

    熊賜履接口:「對對對,萬歲,索大人所言,與奴才想的一致,對叛逆之人,不究不足以明法紀,不殺不足以振軍威,請聖上明斷。臣以為,今日午時,萬歲把閱兵和殺叛這兩件事合起來辦,更有鎮懾四海之威力……」

    張天寶也道:「索大人和熊大人說的不錯,不殺不足以震懾叛逆。」

    「哦……你們說得有道理,不過眼下形勢變了,辦法也要變。這樣吧,熊賜履,你去傳旨把吳應熊押赴午門。另外,把那些抄檢來的文書,都抬到午門前,聽後朕親自發落。」

    「扎!」

    「熊賜履,你再替朕擬一道旨意,福建、廣東二藩暫時不撤,命他們率部攻打吳三桂。要寫得委婉透徹,又不能示弱。」康熙緩緩的道。

    「臣明白萬歲的意思,是以攻心為上。」

    「對,就是這樣,你就在這裡寫吧。」

    隨後眾人各自去準備了。

    午時將到,康熙正要更衣起駕,卻見慈寧宮大太監張萬強跑了進來。他來不及行禮,便大聲說:「萬歲爺,老佛爺叫奴才過來傳話,萬歲要能抽出身子,請到後邊去瞧瞧呢!」

    「嗯,什麼事?」康熙皺眉道。

    「娘娘……娘娘她難產……」

    「啊!」康熙一下子跌坐在龍椅上,忽然覺得身上又乏又軟。這可是康熙的第二子,乃是皇后嫡出。(兒子提前出現,和歷史不一樣)

    隨後康熙跺著腳道:「張萬強,你只管跪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傳太醫院的醫正?——叫索額圖預備著進去探視!」

    說著站起身來,就要隨張萬強回後宮。就在這時,貼身太監小毛子跑了進來道:「啟奏萬歲,午時將到,眾軍正齊集午門之下,請皇上啟駕——」

    康熙楞在那裡了。他沉吟了好大一會兒才按下自己心頭的悲痛和焦急,大聲吩咐:

    「傳旨:康親王傑書、簡親王喇布、安親王岳東,帶領在京各王,貝勒、伯爵以上親貴宗室,並六部九卿,侍郎以上職官在午門旁候旨。啟駕五鳳樓!」

    午門上九十五面龍旗同時升起,康熙鎮靜自若地拾級登上樓來。從儲秀宮再次趕來的張萬強有事要回稟,見臣子們跪了一大片,正在揚塵舞拜,山呼萬歲,他張了張口又嚥了回去。

    康熙瞧他臉色便知皇后情勢危險,卻問也沒問,一咬牙便來到城垛跟前。

    城下面數萬精悍將士哪裡知道康熙皇帝此刻的心境,一見康熙氣宇軒昂在門樓上探出身來,山呼海嘯般喊道:「萬歲,萬萬歲!」

    接著戰鼓陣陣,號角齊鳴,大風捲起滾滾黃塵,龍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先是京城禁軍步騎兵按著方位,隨著圖海手中的紅旗進退演陣。

    接著張天寶率的『忠勇軍』登場,但見衣甲鮮明,隊列整齊劃一。

    張天寶紅旗一揮,騎兵頓時抽出佩刀,對著康熙行禮高呼『萬歲』,後面的二萬餘將士則是扛著上了刺刀的火槍演練循環射擊的陣勢,康熙見『忠勇軍』有條不紊的演練,明晃晃的刺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寒光四射,更是威武雄壯,連連叫好。

    眾大臣也看的心驚,如此強大的火器軍隊,有史以來還未見過,不知戰力如何。

    那安親王岳東和圖海則是看的眼光閃閃,恨不得蹦下城樓親自指揮,他們可是跟從康熙看過這只軍隊的火器演練,深知這只軍隊的強悍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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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給皇后吊命


    看著這整齊統一,威武雄壯的隊伍,康熙胸中的憂鬱、愁悶蕩滌一空。

    康熙背負雙手,對身後的王公大臣們高聲說道:「秦始皇以長城為盾,朕以天下臣民為盾。磚石長城今已破敗,千萬百姓卻依然如故。明珠,你下去,問問吳應熊,今日行刑還有什麼可說的?」

    「扎!」明珠答應一聲,撩起袍服走下門樓,命令暫停演陣。

    那吳應熊被綁在校場東北角一個木樁子上,明珠便上前問道:「吳應熊,今日行刑你有何話講?」

    吳應熊心裡很清楚,今日這個陣勢,自己是必死無疑,哀求哭告是沒有一點用的,便垂下頭來說:「代父受過,乃人之常情,我一無所憾。不過請明大人轉告皇上,今日殺了我,家父便可一無牽掛,專心用兵了。此外,在朝文武百官,也不見得全是效忠大清的,讓他謹慎小心為好。」

    明珠回到五鳳樓上,將吳應熊的話轉奏了,康熙不屑地一笑:「哼!說得好聽,為父盡孝,其實還不是想讓朕赦免了他,去,把那些文書信件,抬到吳應熊面前,全部燒掉!」

    一大堆箱籠被點著了,這裡面裝的,全是朝廷官員與兩個逆賊的來往信件。有暗遞消息的,有拍馬溜須的,有賣身投*的,現在,全都付之一炬,也就是說,康熙對吳應熊之外的人,概不追究了。午門百官隊伍中,有人感激涕零而又不敢吱聲;有人心悅誠服而暗自稱讚。幾萬雙不同感情的目光,仰視著城樓上的康熙皇帝。

    張天寶看的真切,不由看著城樓上的康熙暗道:「果不愧是一代明君啊。」

    這時只見康熙手一揮,說了聲:「傳旨,斬了吳應熊這個逆臣!」

    午門的閱兵儀式剛剛完畢,康熙就急步走下城樓,要過一匹御馬騎上,向儲秀宮飛奔而去。索額圖、張天寶等人,怕康熙有要事傳喚,也急忙跟在後邊,在儲秀宮外等著。

    儲秀宮裡人很多,除了太皇太后、太后之外,宮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妃子,貴人全都來了。康熙一頭闖了進去,就聽太皇太后念了聲佛號說:「阿彌陀佛,皇上總算趕來了。孩子已經生下來了,挺富態的,可是大人卻不好。快進去看看吧。」

    康熙答應一聲,走進裡間。

    赫捨裡氏(孝誠仁皇后)已經昏厥過去。

    只見她靜靜地躺在大炕上,臉色十分蒼白,連嘴唇也全無血色。一個乳母抱著褪褓中的皇二子跪在一旁,幾個太醫頭上都是密密的汗珠。一個在切脈,另兩個忙著扎針。

    皇后是輔政王索尼的孫女,索額圖的女兒。當年,康熙在索府讀書之時,經常見到她。滿人的規矩,不像漢人那麼嚴,再說,當時他們雖有君臣之分,還都是孩子,兩小無猜,常在一起玩耍。後來,她被選進宮來,當了皇后,夙夜勤謹,幫助康熙治理六宮。如今看著皇后奄奄一息的樣子,康熙不由得悌然淚下。他俯下身子,帶著泣聲說:「皇后,你醒醒,朕來瞧你了……」

    赫捨裡氏突然睜開雙眼,還是那樣的明亮,那樣的純真。她搜索了好大一會兒,才見康熙立在榻前看她。她嘴唇嚅動了一下,似乎是有話要說。康熙忙側過臉去聽,卻什麼也沒有聽到,只見兩行清淚從她的兩頰無聲地流下。

    「皇后,你到底怎麼樣?」

    皇后沒有回答。(心理想我要去櫻花小說網看小說todou.tw)

    康熙一時五內俱焚,痛叫一聲:「皇后~~~~~~怪朕遲來一步,遲來了~~~~~—步!你我是結髮恩愛夫妻,又有青梅竹馬之好,有什麼話,有什麼事,你就說吧——你說呀!」他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捶胸頓足地放聲大哭了。

    切脈的太醫哭喪著臉道:「稟萬歲!娘娘痰湧,已不能……」

    太皇太后、太后在外邊聽著,忙邁步進來,見此情景,不覺老淚縱橫,太皇太后握著皇后的手道:「好孩子,你放心,閉了眼安息吧……」

    康熙見赫捨裡氏,仍然被痰湧梗著不能說話,便拖著沉重的步子出來,對索額圖道:「怕是不……不行了,你們進來拜辭一下吧!」

    眾人進來見皇后嘴巴張大,就是說不出話,只眼楮死死盯著屋頂。

    索額圖摸摸眼角的淚水,輕聲兒叫道:「秀兒,家裡都好,皇上又親賜了宅子,你幾個堂兄弟都出息了。娘娘,你……就放心去吧。」

    「娘娘,奴才是明珠!」明珠哭著說道,「娘娘身為六宮之主,賢德淑茂,萬歲極為愛重娘娘,必當重加娘娘身後之榮……」

    康親王傑書也叩頭泣道:「娘娘,您這樣受罪不安,萬歲爺心裡能不難過?您就去吧,一切有萬歲作主!」他哽咽得連話也說不清了。

    見赫捨裡氏仍瞠目不語嚥不下氣,康熙又疼又急又傷心,便哭著怒斥太醫:「你們這些廢物,飯桶,平日大話說得震天晌,吃了朕的傣祿,就這樣辦差?你與朕用藥,快治!」那群太醫聽得康熙發怒,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只是頓首謝罪。

    「臣來試試。」張天寶早在外面就聽見康熙大哭,也是焦急,此時見皇后好似被什麼卡住就開口道。

    「天寶,快快~~~~。」康熙不由急道。

    張天寶上前對康熙道:「皇上還要恕臣冒犯之罪。」說畢也不待康熙回話,右手一把拉住皇后手腕,內息鼓動,內力沿著皇后經脈直上,直達喉部。

    康熙見此知道張天寶是運內力助皇后,隨即眼神凌厲的吩咐一干臣子不要說話,免的打擾張天寶。

    「扶起皇后。」張天寶喝道。

    馬上二個宮女扶起皇后身子,張天寶左掌對著皇后背心輕輕一拍,「咳咳」皇后立時吐出一口濃痰來,神色也不是那麼難看了。

    太皇太后、太后、康熙及一干臣子大喜,張天寶卻是眉頭皺起,手指飛快的點在皇后的背部各大要穴,每一點之間,就有一縷內力進入皇后體內,幫助皇后修補元氣續命,一刻功夫,張天寶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但是手指卻是半點也沒慢,反而更加快、急,額頭上滿是虛汗。

    太皇太后、太后、康熙等人看看皇后,看看張天寶,心中均自擔心不已,康熙手握了松,鬆了握,他現在害怕了,害怕不光失去皇后,連帶自小一起玩耍、幫助自己的張天寶也就此去了。

    又過了半刻,眾人見張天寶頭上冒出絲絲白煙,暗自驚奇之間,「噗」的一聲,張天寶竟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來,康熙大駭,就要去扶。

    「不要動,否則功虧一簣。」張天寶嘶啞的聲音傳來。

    太皇太后到底沉穩,喝道:「誰都不許上前,聽天寶吩咐。」

    康熙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天寶蒼白的無一絲血色的臉,心中叫道:「天寶,我的好兄弟,朕不能沒有你,不願失去你啊,你這般拚命朕知道你是不想讓朕傷心,上蒼啊,你要保佑朕的兄弟和皇后都無恙啊。」

    太皇太后、太后則是雙手合十默默的唸經,保佑二人。

    時間此時讓一干人感到特別的漫長。

    『呼』張天寶出了一口氣,手臂垂了下來,用弱不可及的聲音道:「好好調養……」說畢,『咕咚』一聲就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康熙大驚失色,忙上前抱起張天寶,叫道:「太醫,太醫,快來看看。」

    眾大臣也慌亂不堪,索額圖則是老淚縱橫,嘴裡念叨著:「好兄弟哎,你可不能有事啊,做哥哥的對不起你啊。」

    「你們都給我靜下來,留下幾人好好照看皇后,把天寶孫兒送往隔壁偏房醫治,治不好你們都發配林古塔。」太皇太后怒道。

    此時皇后臉上已有一絲血色,呼吸沉穩的睡著,好好調養就基本無大礙了。張天寶卻是用內力生生的把皇后一口氣吊了起來,損耗本身元氣過度,內腑經脈已經嚴重受損,看來沒有幾年是好不了的。

    一干人七手八腳的把張天寶抬上軟榻,然後送往隔壁的房間醫治。

    太后留在皇后這裡看顧,太皇太后、康熙等大臣都跟著去了偏房。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2-17 10:12
正文 第一一八章 格外重視


    「稟皇上:天寶大人現在似乎渾身血脈不通,勞損過度,但性命無礙,好生調養,必可恢復。」一名年老太醫斟酌的說道。

    太皇太后聽完,念了句佛號。

    康熙聽得太醫如此說,心情也稍微好點,吩咐道:「去,把長白山千年人參拿幾隻熬了,還有天山雪蓮,只要是補元氣的藥材你們只管熬給天寶喝,記住,天寶如果好不了,朕就把你們發配。」

    幾個太醫忙出去親自選藥、熬藥去了。

    太皇太后這時道:「蘇嘛,去把我的血蟾補氣丸拿過來,給天寶服下。」這血蟾補氣丸乃是療傷大補的聖藥,太皇太后也就一瓶九粒,本來用給皇后一粒的,但是皇后當時吃不下,嚥不下,所以只得罷了,浪費了一粒聖藥。

    蘇嘛喇姑也出去取藥去了。

    眾大臣一個二個也準備回家後趕緊搜集名貴藥材送於張天寶調養身體。

    一回功夫,蘇嘛拿著二個小巧的羊脂玉瓶來,太皇太后示意蘇嘛把藥遞給太醫,太醫接過一個藥瓶,去掉封閉嚴實的瓶口,頓時一股透徹心扉的濃郁香氣從瓶口流出,偏房眾人聞的精神一振,暗叫好藥。

    那太醫則是滿臉喜色,由此神藥這下可不用發配了,忙把瓶中一顆黃豆大小的紅色藥丸倒進玉碗之中拿溫水調化。這一個羊脂玉瓶就只一粒血蟾丸。

    那太醫調製好了血蟾丸,就要餵服,康熙開口道:「我來喂。」說畢接過一個小湯勺,此時早有人扶起張天寶的身子,扶正頸子,康熙一點點把血蟾藥水餵進。

    張天寶雖然昏迷,但是洗髓經還是在按照運行軌跡慢慢的修補自身的損傷,只是很是緩慢,這血蟾水一進身體,那殘存微弱的一點內息似乎壯大了一些,待得一碗落肚,內息從弱不可及變成了溪水般粗,流淌全身各處,雖比不上以前的大江奔騰,但是總算是好轉了。

    眾人見一碗藥下去,張天寶面色就紅潤起來,氣息也緩而重,知道這藥起了作用,暗歎不愧是極品聖藥啊,當真能救人生死之間。

    康熙自是鬆了口氣,這下好了,皇后和天寶二人都已無事,朕當真是洪福齊天啊,不,應該是天寶當真是自己的福星。

    「皇上,天寶大人看來無事了,臣懇請皇上讓奴才把天寶大人帶回臣府上照料。」索額圖心裡感激張天寶捨命救了自己的女兒,加上皇宮內院怎能留下一個臣子過夜,於是開口道。

    康熙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道:「索額圖你要好生照料,缺什麼藥材只管來朕這裡要,嗯,還有,天寶府上你去知會下,他額娘也來了,讓她要寬心。」康熙知道張天寶把在妓院打雜的娘接回後,心下也是暗讚張天寶至孝,沒有半點嫌棄自己的母親,反而甚是恭順,可見張天寶此人品性端正。

    「扎」索額圖忙謝過康熙的恩情。這算是康熙給索額圖一個報恩的機會。

    康親王、明珠等人不由暗惱,自己怎麼沒先把這話說出,白白喪失了一個好機會,嗯,等下還是先去伯爵府上巴結老太太。一干王公大臣心裡各自打著小算盤。

    索額圖讓大內侍衛抬著軟榻,一路趕回自己的府中,吩咐下人好生照料,如出了點事全部杖斃。自己則趕緊準備了份大禮親自趕往張天寶的伯爵府。

    他趕到伯爵府上時,現位居二品的正黃旗護軍統領烏雅威武、八家鐵帽子王、康親王傑書、安親王岳東、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圖海,以及升任兵部尚書的明珠等一干大臣都在,自己算是來的最晚的。

    大廳中張春花位居主座,面色有些惶恐不安,老太太身後則站著蘇荃和陸高軒二人。張春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這麼多當朝權勢的人物跑到自己家中,對自己禮敬有加。

    那些王公大臣也不提張天寶,只是說和張天寶是兄弟,來見見夫人,送上禮品表示下敬意。

    那烏雅威武也算是半個主人家,忙著招呼眾人,對張天寶的母親也是一口一個大嫂。

    索額圖先是禮見張春花,然後就開口道:「老夫人,這次多虧了天寶兄弟,以後有用的上後輩的只管開口。」索額圖這句話可就大大的不得了了,想他堂堂一品大員,爵位崇高,對張天寶的母親自稱晚輩,可見其對張天寶的感恩之情。

    張春花不知怎麼回話,眼睛看著烏雅威武,示意他來回話。

    烏雅威武會意,忙道:「索大人的心意我帶大嫂謝過了,天寶侄兒現在狀況如何了。」他也是從明珠等人口中得知張天寶為皇后吊命的經過,自是也擔心這個寶貝侄兒的傷勢。

    索額圖道:「烏雅大人不必擔心,府中已經安排妥當,一切應有盡有。」

    張春花這時不明白他們說什麼,感覺好像是自己兒子出什麼事情了,就插口道:「天寶怎麼了?」

    索額圖就思索了下,把事情簡化的說了一遍,張春花聽的自己兒子救了皇后,又聽得是皇上下旨讓自己勞累過度的兒子在索額圖府上修養,心下也是安心不少,從剛才索額圖的態度來看,應該和自己的兒子交情深厚。

    可是他後面的陸高軒和蘇荃聽出了意思,張天寶的武功他們可是見識過,能讓他累到修養那可不是什麼小事,定是內腑、經脈受損嚴重。

    陸高軒心中大急,定是大人為皇后吊命,損了自身元氣。搞不好會自身武功全廢,不行得快點找五位護法助自家大人療傷才是。隨即望了眼也焦急不安的蘇荃一眼,示意她把老夫人哄進屋。

    蘇荃就對老夫人耳語了一番,老夫人點點頭起身對一干王公大臣告退。眾人把蘇荃和陸高軒的表情看在眼裡,知道有事不能當老夫人說,紛紛起身恭送老夫人回屋。

    老夫人一走,索額圖就道:「陸總管,有何事。」

    陸高軒道:「索大人,可是我家大人為皇后吊命造成經脈受損。」

    圖海接口道:「不錯,不過現在太皇太后賜了血蟾補氣丸,已無大礙了。」

    陸高軒聽了血蟾補氣丸,不由鬆了口氣,道:「還好,還好,索大人,我立刻去召五位高手來,我們一同去大人府上助我家大人療傷。」

    安親王岳東這時插話道:「事不宜遲,陸總管快去,等下大夥一起去看看天寶大人。」

    索額圖也點頭稱好,心下更是放鬆了,這陸總管也不知天寶哪裡找到的,這般忠心機智。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2-17 10:13
第一一九章 一等候爵


    陸高軒和蘇荃帶著無根道人、張淡月、鍾志靈、殷錦、許雪亭和程大龍、關雨飛七個高手來到索額圖府中。

    待索額圖領著一干高手見過昏睡的張天寶後,幾人商量了下,有五位護法助張天寶運功療傷,程、關二人守護,陸高軒自知武功在這些人中是最差的,就負責其選藥、熬藥等事情,蘇荃則負責晚上看顧張天寶。

    一干王公大臣見張天寶面色已經紅潤,在看幾人分工明確,知道自己等人幫不上什麼,就陸續告辭回去處理公務了。

    索額圖也吩咐府中之人,陸總管要什麼直接領著去拿,不必來報。

    康熙此時正與太皇太后、太后商議如何賞賜張天寶。

    「天寶孫兒至純至孝,又是正黃旗滿人,也是老婆子的孫兒,皇上看將其封為貝子如何?」太皇太后說道。

    太后神情一鄂,勸道:「老祖宗,這恐怕不符合祖制啊,天寶孩兒雖屢立大功,但不是宗室之人啊,恐怕非議甚多。」

    康熙也愕然,天寶連侯爵、公爵都不是,直接跳幾級怕是不能服眾吧,但是看老祖宗表情甚是堅決,心中也快速思考。

    「嗯,皇上看如何封天寶?」老太太見康熙不答,心中不滿了。

    康熙忙陪笑道:「老祖宗,不是孫兒不想封天寶為貝子,實在是天寶現在爵位還太低,無法直接晉封貝子啊。」說完心中苦笑,老祖宗向來明智怎麼這次發昏呢。

    「哼,那吳三桂還不是我滿族人呢,就能封王,為何我的天寶孫兒就不能破例一次。」太皇太后不滿的道。其實這老太太就是太喜歡天寶,加上張天寶屢次為朝廷建立大功,這次又救了皇后,因此老太太犯渾了,逼康熙這個親孫兒封天寶的爵位。

    那清代的爵位有三個系統:宗室爵位、異姓功臣爵位和蒙古爵位。

    宗室爵位共分十二級,只授予愛新覺羅的子孫。

    那貝子爵位乃是排在第四的高等爵位,上面只還有貝勒、郡王、親王三爵,並且還配有朱輪、紫韁、背壺、紫墊、寶石、雙眼、皮條、太監等八種標幟,以表示其顯赫身份。

    註:(福康安本非宗室卻授封貝子,死後追封郡王。其子德麟,襲貝勒,遞降至未入八分公,世襲罔替,這是清朝歷史上唯一的特例)

    康熙無奈的苦笑道:「老祖宗,要不先封天寶為一等忠勇侯,等日後再立功了就封賞其貝子爵位可好。」先把這老祖宗搪塞過去在說。

    太后也道:「老祖宗,天寶現在還年少,以後還怕沒機會晉陞貝子麼,皇上和天寶的關係您老也知曉,其實皇上心裡都有數呢,升的太快反而不好。」

    太皇太后瞇著眼想了會,也點點頭道:「看來我是心急了啊,這次看天寶總認為這孩子就跟我的親孫兒一樣,哎,人老了……」

    康熙忙道:「老祖宗可不老,孫兒看老祖宗精神好著呢,到時候等孫兒的兒子長大了,讓他們好好的孝順老祖宗。」

    「呵呵,你這猴兒。」太皇太后寵溺的笑道。

    康熙聽得心中一陣暖意,自從做了皇帝後,就沒聽到皇祖母這般叫自己了。

    幾月後,張天寶在幾大高手內力引導治療下,傷勢大有好轉,已經可以扶著蘇荃下地走動了,於是就回到自己的伯爵府,哦,是侯爵府才對,康熙早已下旨冊封了他為一等候爵。

    府上這段時間客來客往,十分熱鬧,只不過那些親近的人只有幾個來,像康親王傑書、安親王岳樂、八家鐵帽子王等人都被派出去打吳三桂了,張天寶也是十分想去,可是自己只能走動,還沒到能上馬揮刀的地步,只得作罷。

    沐劍屏和方怡二人也從雲南到了京城他的府中。原來他們沐王府去刺殺吳三桂不成,反而抓的抓、殺的殺,要不是九難救出這二人,恐怕也已身死了。聽到九難無事,張天寶暗暗舒了一口氣。

    這一日,那建寧公主又跑到張天寶府中來找他。這幾個月建寧可是與幾女混熟了,常常在一起嬉鬧,絲毫沒有一點公主的架子。

    幾女也是知道康熙有意把建寧許給張天寶當老婆,就是有意見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做皇帝的哥哥呢,加上建寧也乖巧懂事,於是七女倒是融洽的很。

    「天寶大哥。」建寧見張天寶坐在涼亭中,邊跑邊喊。

    「這丫頭怎麼學的這般瘋癲……」張天寶心中笑道,「建寧,什麼事如此大呼小叫的。」

    「大哥,皇帝哥哥今天大發脾氣,把最心愛的紅玉鎮紙都摔碎了。」建寧這個皇宮密探把看到的給張天寶說道。

    「哦,發生了何事,皇上如此氣憤?」張天寶疑惑的道。

    「好像是朝廷打了幾個大敗仗,叛逆打到湖南了。」建寧擔心的道。

    「嗯,吳三桂這奸賊倒是兵強馬壯啊,速度這麼快。」張天寶喃喃自語道。

    這時蘇荃等幾女也來了,見張天寶皺眉沉思,就問建寧怎麼回事,建寧就把聽到了何諸女說了,眾女也是心驚不已。

    「去,傳陸先生來。」張天寶沉聲道。

    不一會,那陸高軒就來了。

    「爺,何事吩咐。」陸高軒恭敬的道。

    「陸先生,找幾個人,扶我進宮見皇上。」張天寶道。

    「這……爺,你的傷勢還沒好,要修養啊。」陸高軒勸道。

    「陸先生,那吳逆都打到湖南了,我還坐在府中安心修養,能安心的下來麼,快去找人來吧。」張天寶堅定的道。

    「這……」陸高軒看了眼蘇荃,見蘇荃點點頭,就立刻去叫人了。張天寶修養的這段時間,府中大小事現在基本上以蘇荃為主,蘇荃也甚是會打理,把偌大的一個侯爵府管理的井井有條,眾女也甚是敬服。

    陸高軒找了頂軟轎,讓人把張天寶扶上去坐著,然後帶著一隊親兵抬著張天寶就往皇宮急去。到了宮門口,自有一干大內侍衛扶著張天寶朝康熙辦公地點上書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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