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至尊少年王 作者:飛舞激揚 (連載中)

win761 2010-2-13 10:54:3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 112028
win761 發表於 2017-4-30 13:15
第一百六十七章一線生機

    「對,天倫他現在一定很需要我。 鬼烈,你快點兒,帶我去見天倫!」林夫人滿是激動的一把握住了鬼烈的手,痛聲說道。在醫院寧靜慘白的病房裡,林天倫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色,乾裂的嘴唇,再也讓人看不出他身為鬼影門門主時的霸氣。看著此時的林天倫,林雪芝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仿如在夢中一般。悲從心中起,林雪芝忍不住嚀嚶一聲的,痛哭起來。林夫人更不用說,此時早己經撲在林天倫的懷裡,哭的稀里嘩啦。林一飛畢竟是男生,要堅強一些,此時雖然是嘴唇顫抖,臉色發白,但是還沒有哭出聲來。

    相比起林雪芝與林夫人母女的悲傷,林一飛釋放出來的更多的是憤怒,一把揪住了鬼烈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是誰,到底是誰?」鬼烈的當然不會告訴林一飛,林天倫的傷都是子明造成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正在查,很快就會有結果!」林一飛目毗欲裂的嘶啞著嗓音說道「不管是誰,一定要把他給我揪出來!要是我爸爸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他抵命!」鬼烈點了點頭。

    林一飛畢竟是林天倫的兒子,虎父無犬子,當面臨突如其來的變故時,林一飛彷彿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將已經虛脫了的林夫人和林雪芝一起攬在懷裡,凝聲說道「媽,姐。你們放心吧,爸爸不是個肯輕易服輸的人,他一定會好起來的!」林一飛正一邊壓抑著心中的悲憤,一邊安慰著傷心欲絕的林夫人和林雪芝,一位頭髮花白,帶著老花鏡,一臉慈祥的老中醫瓖彝的走了進來。看到林一飛三人,老中醫長長的發出一聲嘆息,臉上寫滿了感傷。

    面對這老中醫,鬼烈顯得很是恭敬,急忙說道「洪老,您來啦。」被鬼烈稱為洪老的老中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一指林一飛他們,問道「他們是……」鬼烈急忙回答道「他們是林先生的愛人和一雙兒女。」洪老聽了之後,臉上更顯凝重,幽幽的說道「真是可惜了!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多麼美滿幸福的家庭,卻要就此破碎,哎!這也是命啊……」「洪老,難道我們林先生,就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嗎?」鬼烈軒眉問道。

    洪老搖了搖頭,語氣沉重,滿是遺憾的說道「作為一名醫生,最人的樂趣就是看著自己的病人重新恢復健康!如果我要是有一絲辦法,又怎麼會不去救他呢?」洪老名叫洪安德,今年已經有一百歲高齡了,祖上三代都是清廷的御醫,醫術精湛,妙手回春,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洪安德從小就與醫術結下了不解之緣,一生沉浸在中草藥的世界上,至今未娶。他用一生的孤獨換回了一身精湛絕倫的醫術,在北京城內是首屈一指。中央領導層中的許多人都曾拜他所救,所以他雖然只是一位醫生,但是地位也一點兒也不低。

    但凡是被洪安德判了死俐的病人,那就是真的無藥可救了。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鬼烈還是忍不住一陣悲慼,仰天長嘆了一聲。哪知道,他的嘆息聲還未落地,洪安德忽然幽幽的說了一句「我雖然沒有辦法,但是那個人未必沒有。」鬼烈的心頭猛的一振,雙目中重新綻放出一片灼目的光彩,炯炯有神的看向洪老,問道「那個人?他是誰,在哪裡?」洪安德皺了皺眉頭,緩緩的說道「我洪安德,一身醫術,登峰造極,被人稱為醫仙。可是和他比起來,我這點兒微末伎倆就不足掛齒了。他就是被江湖人遵為醫聖的葉一針,聽說這個人,一身修為驚天動地,內力更是雄渾無比,若是有他在,林先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葉一針!?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記了!」說完,鬼烈帶著滿腔的驚喜,對林夫人還有林一飛和林雪芝說道「夫人,少爺,小姐,你們先別忙著傷心,告訴你們,老爺他還有救!」這恐怕是林雪芝一生以來聽到的最美妙的一句話了,急忙轉身看向了鬼烈,用一雙充滿渴望的人眼楮注視著他,急聲問道「鬼烈大哥,您說什麼?」鬼烈微微一笑,說道「現在有一個人能救老爺,只要找到他就行了。」

    洪安德卻沒有鬼烈表現的那樣的興奮,沉聲說道「恐怕沒那麼簡單。這葉一針不但行蹤飄忽,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找到他己經並非一件易事。而且他行醫治病還有一個規矩。一年之內只診斷十個病人,哪怕是第十一個病人死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會抬抬眼。」「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醫生?」聽了洪安德的話,林雪芝有些驚訝的問道。洪安德苦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但凡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有其獨特之處,沒什麼好奇怪的。」

    聽了洪安德的話,林雪芝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滿是擔憂的看著鬼烈說道「鬼烈人哥,聽這位老人家的意思,要想找到那個葉一針並不容易。我爸爸他只剩下了七天時間,在這七天裡,能找到他嗎?」鬼烈微微一笑道「說起來,林先生他也是福人命人,那葉一針現在就落腳在北京城內。」「是真的嗎?」聽了鬼烈這話,不光是林雪芝一家,就連洪安德也忍不住急聲喊了起來。鬼烈呵呵的笑道「那是當然,我還能騙你們不成?」不過,很快鬼烈的笑容就消失了,因為他想到,葉一針現在落腳的地方是大名鼎鼎的龍家。龍家一門,都是高手,若是他去請的話,恐怕會讓龍家的人看出他身上帶著功夫,到時候萬一龍家人要是迫查下來,鬼影門的秘密恐怕就守不住了。到時候,他們的身份暴露還是小事,更嚴重的恐怕會影響到林天倫的大計。

    看到鬼烈的臉上寫滿了為難與矛盾,林一飛有些急躁的說道「鬼烈人哥,您還磨蹭什麼,還不快去將那位神醫請來,為我爸爸治病?」鬼烈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現在林天倫的生命比一切都來得重要。人都沒了,還談什麼人計?於是說道「葉神醫現在就落腳在龍家。」「龍家?哪個龍家?」林雪芝不由得一愣,鬼烈苦笑一聲道「北京城內姓龍的是不少,但是敢號稱龍家的也只有那一家吧?」

    「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龍千秋他們家,對嗎?」林雪芝張口說道。聽了林雪芝的話,鬼烈顯得有些驚訝。從小到人,林天倫一直都不讓林雪芝和林一飛姐弟倆參與江湖裡的事兒,甚至連提都不在他們面前提。然而林雪芝卻能分毫不差的叫出龍千秋的名字,更何況龍千秋己經有很多年不再出面主持龍家的事務,這說明她顯然是對龍家有著相當的瞭解,所以才會讓鬼烈如此驚訝,吶吶的問道「小姐,您……您是怎麼知道龍家的?」鬼烈當然不知道,林雪芝曾經為了尋找陸子明,而闖過龍家。如果鬼烈知道了這件事,不被嚇個半死才怪。

    林雪芝沒有為鬼烈解惑,而是滿是興奮的說道「如果是那個龍家的話,這件事就交給我去做吧。那個龍千秋老爺爺好像挺和善的,他會幫我的!」聽林雪芝說龍千秋和善,鬼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在林天倫的口中,鬼烈也曾經聽過龍千秋的傳奇故事。想當年的道魔之戰,龍千秋手起掌落,一連劈翻了十三位盜天教高手,怎麼也算不上是和善。不過,這件事由林雪芝出面顯然更好,鬼烈看著林雪芝說道「小姐,到了龍家之後,見到葉一針,您可一定要說服他為林先生治病,他是林先生最後的希望了。」

    林雪芝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為了救我爸爸,就算是再難,我也會請來葉神醫。」聽到林雪芝這就要去請葉一針,洪安德笑著湊了上來,眼巴巴的對林雪芝說道「小姑娘,你要是能請來醫聖,我就把我一身的醫術全都傳授給你!」看洪安德那滿是急切的樣子,傻瓜也看的出來,他是多麼急切的想要見到葉一針。林雪芝嬌笑了幾聲,說道「我可不想學什麼枯燥的醫術,您啊,還是另找傳人吧!」

    「姐,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空」林一飛說道。林雪芝輕扶著他的肩膀,說道「一飛,爸爸病倒了,現在你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你要留下來照顧爸爸和媽媽,你知道嗎?」林一飛重重的點了點頭,眉寧間多了一分堅定,沉聲說道「我知道了姐,你快去快回!」林雪芝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病房,帶著林雪芝,林夫人,鬼烈還有洪安德的希望,直向龍家奔去。

    蒼狼幫內,徐冰兒總算是累了,在子明的安撫下,進入了甜美的夢鄉,而此時天也已經人亮了。子明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推開了房門。清晨的空氣甘咧純淨,讓子明的心神一振,張開人嘴,狠狠的吸了幾口。「子明老弟!」徐曠達素來有早起的習慣,笑吟吟的一邊喊著,一邊向子明走了過來。子明衝他輕噓了一聲,低聲說道「冰兒她剛剛睡著,別吵醒了她。」徐曠達聽了急忙將聲音放低,笑眯眯的說道「子明老弟,昨天晚上過的怎麼樣?」

    看到徐曠達的臉上滿是促狹的笑容,子明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徐曠達不死心的說道「子明,其實冰兒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丫頭,誰要是娶了她,誰上輩子一定是燒了高香。」子明幽幽的說道「冰兒是很好,只可惜我跟她沒有緣分……」「什麼叫沒有緣分?如果沒有緣分的話,冰兒她早就死了,你又怎麼會救了她?」徐曠達眉頭緊皺,有些急切的衝著子明說道。子明臉上的苦澀更盛大,在他的心中始終不能忘記藍芯,早已經沒有了其他女孩子的容身之地。

    搖了搖頭,子明不願意再說這些事,轉頭對徐曠達說道「徐老哥,現在冰兒的病也已經痊癒了,我這就要離開了。」徐曠達見子明要走,急忙攔住了他,說道「你怎麼說走就走?你救了我徐曠達唯一的女兒,我還沒有好好的謝謝你呢!不行,你不能走!」子明笑道「徐大哥,你我既然是兄弟,忘年交,我救冰兒是應該,您用不著謝我,否則就太見外了!」徐曠達道「話不是這樣的說的!救命之恩人如天,我徐曠達要是不表示一下,別人會罵我狼心狗肺的!」

    子明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緩緩的說道「徐大哥,我知道你是想撮合我和冰兒。您看的起我我很開心,可是感情這種事光靠別人的撮合是不行的。我和冰兒真的是不可能的。」「為什麼不可能?是你覺得我們家冰兒配不上你?」徐曠達沉聲問道。子明搖頭道「當然不是!冰兒長的漂亮,人又聰明,您又是北京城內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而我呢,只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罷了,要說般配,也是我配不上冰兒。」

    「那就是你有了意中人對嗎?」徐曠達的話讓子明的心中莫名的一悲,臉上瞬間被一股深沉的憂鬱所淹沒。想到藍芯離開了自己,子明的心就好像是刀割一般的痛,呢喃著說道「過往雲煙,提它做甚?」徐曠達是一個人精,經歷過太多的風雨,聽出子明語調中藏滿了濃重的悲傷,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子明遭遇到了什麼,開解他道「我不知道那個女孩兒為什麼會離開你,但是我知道,她放棄了你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你不必傷心,就算是你不喜歡冰兒,天下還有太多太多更好的女孩兒等著你。振作起來,像個爺們兒一樣!」

    子明感激的看了徐曠達一眼,說道「也許吧,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想也不敢再去踫愛情這個東西了……」
win761 發表於 2017-4-30 13:15
第一百六十八章古董市場

    子明感激的看了徐曠達一眼,說道「也許吧,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想也不敢再去踫愛情這個東西了,等到我想通的那一天,我會接受冰兒吧。 」說著,子明向徐曠達一抱拳說道「徐人哥,我真的要告辭了。我必須得弄明白這鳳佩和金牌代表著什麼。」徐曠達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有正事要忙,那我也就不留你了!記住,子明,我這蒼狼幫有一半兒是你的,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一定要告訴我可」子明笑了笑,向徐曠達發出了無言的感謝,隨後如鷹華一般的擊破長空,縱身而去。

    離開蒼狼幫之後,子明一路疾馳的奔向了龍家。隨著他距離龍家越來越近,他的心情也開始緊張起來。那種近鄉情切的感覺是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對了,我是不是該準備些禮物?」子明的心中一動,身形緩緩的停下,皺眉思考起來。其實他不知道,他肯回龍家,這對龍千秋他們來說己經是最人的禮物了。子明摸了摸口袋,他來北京之前,吳思亮給他的那張卡靜靜的躺在那裡。來北京這麼長時間,子明還一次都沒有用過它。一開始是不會用,後來紫依蘭告訴了他怎麼用,卻又一直沒有用它的機會。不過子明查詢過裡面的餘額,足有十萬之多,把子明嚇了一跳,同時心中也十分感激昊思亮。

    摸了摸這張卡,子明轉身向這附近的一處古玩市場走去。尋思著給龍千秋淘換一件小玩意,也算是他了表心意了。北京城的古玩市場很熱鬧,這才大清早的人就多了起來。討價還價,評頭論足的聲響源源不斷的傳來,將整個市場襯托的一片喧囂。買古玩無非靠的是兩樣東西,一樣是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古玩是真是假,是賤是貴的能力。眼力可不是天生帶來的,它需要磨練,更需要豐厚淵博的學識來做支撐。所幸子明自幼就飽受國學燻陶,眼力方面不在話下。而所需的另一樣就是運氣。運氣不好,你就是有一雙鷹眼也是白搭。好在子明的運氣也一向都很好,這兩者兼備,注定了子明今天將有不誹的收穫。

    選購商品都不能心急,更不用說是購買古董了。所以子明步履從容,不緊不慢,目光在街道兩旁的攤位上不時的掃視,搜尋著目標。古玩市場的人是不少,可是大多都是到了一定歲數的老人家,而像子明這樣年輕的小夥子,還真是不多見。但是子明也並沒有吸引多少目光,大家頂多是從他的身上一掃而過,賣古玩的看子明年紀輕輕,怎麼也不像是個買家,自然不會把精力放到他的身上。買古玩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心儀的古董上,除非子明是一個國色天香的極品美女,否則他的吸引力在這些人的眼中,不會比他們手裡的缺了口兒的瓶子來的大。

    處處都成為別人的焦點,這也是一件很煩人的事。至少子明是這樣覺得的,如果不是因為成為了別人的焦點,他現在應該在課堂裡才對。在古色古香的古玩市場,子明盡情的放飛著自己的靈魂,頗有一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暢快。

    「老先生,您看這葫蘆寶瓶,造型豐滿圓潤,著色細膩,紋飾精美絕倫,可是標準的唐代陶瓷。您要是買回去,真的是賺大了!」子明正走著,忽聽到前方傳來一把高亢的嗓音。子明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賣力的向一位老者推銷著手裡的一個瓷瓶。唾沫橫飛,神采飛揚,活像是在做一次演講。再看那老先生,根本就沒有理會中年男人的說辭。眉頭微皺,銳利的目光透過厚厚的鏡片,自顧自的審視著手裡的瓷瓶兒。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老者的臉色慾顯凝重,顯然是看出了手中瓷瓶的不凡。

    看他的裝束和氣質,應該是一位對古玩有相當造詣的學者,不像是那些到古玩市場來踫運氣,撞人運的半吊子。於是子明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他手裡的瓷瓶。這瓷瓶乍一看上去,的確很漂亮,在清晨的陽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花瓶上的紋飾,顏色,搭配的天衣無縫,看在人眼裡,那叫一個舒服。可是假的無論多完美終究是假的,子明的嘴角兒扯起了一絲冷笑……

    「老先生,怎麼樣,看出好兒來了吧?我告訴您,您今天遇到這件東西,也是您時運到了。我要您一萬八,您轉手就能賣十萬八!如果不是我缺錢,急著出手,這祖宗傳下來的寶貝,打死我我也不能賣!」中年男人似乎是隱隱的覺得這樁生意有戲,臉上滿是笑容的說道。老先生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中年男人,說道「同志,這東西我看過了,的確是件好東西。我也想要,可我沒帶那麼多錢,您看,一萬五行不行?行的話,我們這就成交i」

    中年男人的眉頭皺了皺,說道「老先生,這是真正的好東西。按理說寶貝無價,一萬八已經是很便宜了。要不然,您老……再加點兒?」

    「我也想加,可是我實在是沒帶那麼多錢啊。」老先生的臉上滿是為難,顯然他是真的看上了這件東西。中年男人的目光何其毒辣,看出老先生是真的沒錢了,再說,一萬五也己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期,於是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好吧,看在您和這件東西有緣的份兒上,我就吃點兒虧,把它……」中年男人的『賣』字還沒說出口,子明叫了一聲「且慢!」隨後舉步走了過來。

    看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中年男人和老先生都向子明看了過來。「這麼好的東西,一萬五豈不是辱沒了它?」子明上來就說一句讓中年男人極為開懷的話,臉上堆滿笑意的說道「這位公子看來也是識貨之人。」說著,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滿是惆悵的說道「如果不是我急於出手,而這位老先生又與這件東西有緣,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賣的。」子明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好東西不能辱沒,大叔,我出兩萬塊,你把它賣給我吧。」

    「什麼?」子明的話一出口,無論是老先生還是中年男人都是吃了一驚。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子明一番,眼中閃爍著狐疑,顯然是不人相信子明這樣的少年,竟然能隨身攜帶兩萬塊的巨款。可是子明的氣度畢竟不凡,他只是不大相信,卻不敢妄下結論。子明淡淡一笑,將剛從銀行取出來的錢拿了出來,中年男人見到錢,眼楮立即閃過幾道精光,想也沒想的對那老先生說道「老先生,對不起啦。這以前,寶物是有德者居之。到了現在,寶物是有錢者居之。您老下次再出來,可一定記住要帶夠了錢啊!呵呵……」

    眼見到手的東西就要飛走,老先生的臉色一變,鄙視了中年男人一眼,又看向了子明,緩緩的說道「這位小哥,君子不奪人所愛。這瓶子是我先看上的,你這樣做未免不人符合規矩吧?」子明不溫不火,淡淡的說道「我年紀尚輕,不懂得那許多的規矩。再者,規矩也是人定的,沒聽說有誰會抱著規矩過一輩子。」「你!」老先生被子明的話氣的有些發抖,想要轉身離去,卻有不捨得瓷瓶,一時愣在了那裡。

    子明沒有理他,而是對中年男人說道「先生,你能把那瓶子給我看看嗎?」中年男人急忙小心翼翼的雙手奉上了瓷瓶,嘿嘿的笑道「當然當然,它現在己經是您的了,您當然能看!」子明笑了笑,仲手接了過來。左右翻看了一番,子明的手忽然一鬆,那瓷瓶立即在大地引力的作用下,向地落去。「小心!」看到這一幕,老先生臉色人變的發出了一聲驚叫,有心想要接住瓷瓶,奈何他人老體弱,有心無力。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動,那價值兩萬的瓷瓶頓時化做了一堆碎片。老先生滿臉痛苦的閉上了眼楮,嘴裡連呼「可惜,可惜!」中年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急忙說道「瓷瓶可是在你的手上碎的,與我無關啊!「子明冷哼了一聲,緩緩的說道」瓷瓶碎了是與你無關,可是你公然賣假貨就不能說與你無關了吧?」「假貨?」中年男人的眼楮猛的瞪了起來,怒聲喝道「你憑什麼說我賣的是假貨,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我跟你沒完。」中年男人的嗓門兒很大,轉眼間他的攤子周圍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子明冷哼了一聲,俯身從地上撿起了瓶底的一塊殘片,看著中年男人問道「你剛才說這瓶子是什麼時候的?」中年男人的脖子一挺,理直氣壯的說道「正而八經的唐代官瓷!」子明將手裡的碎片往他面前一推,帶著嘲笑的說道「唐代人就會開公司了,真是了不起!」「什……什麼?」中年男人吃了一驚,臉色猛然一變,急忙接過那塊殘片,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那男人就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臉色瞬間變的一片慘白,踫著碎片的手不停的哆嗦著,就好像是得了腦血栓。

    老先生的眉頭一皺,急忙從他的手裡接過了那碎片,定楮一看,只見在瓷瓶底部的內側,清晰無比的寫著『景德鎮陶瓷總匯公司』的字樣。這一行字讓老先生的心神一震,喃喃的,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這分明是一件現代仿品!我……我竟然沒有看出來!」說著,老先生的臉上滿佈起深深的懊惱與沮喪。子明安慰似的對他說道「老先生,您不必如此難過。誰還沒有個看走眼的時候?更何況這件東西仿的足以亂真,在雁品中也算的上是極品了,能夠瞞過您的眼楮也正常。」聽了子明的安慰,老先生眼神有些複雜的深深的凝望了子明一眼。

    「怎麼……怎麼會是假的?這……這不可能,不可能!」中年男人因為這突然發生的一切而徹底的矇住了,眼神中滿是絕望和懊惱。這和普通的,以假充真的騙子,截然不同。子明的心中一動,隱隱的猜到,想必是這中年男人從別人手裡高價買來,然後再轉賣給老先生的,換句話說他也是受害者。

    發現中年男人並不是真正的騙子,子明心中對他反而是有了些同情。目光在中年男人的攤子上搜尋起來。這年頭兒,誰活著都不易,這一次上當受騙,恐怕讓中年男人損失了不少,子明有心想要幫他。就想著在中年男人所賣的古董中,挑選出哪怕是一件一般的東西,高價買下來,也算是變相減少他的損失了。

    然而子明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只是一時好心,卻給他帶來了無比意外的收穫。在中年男人攤子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子明發現了一塊約莫人拇指寬,中指那麼長的,外形勻稱規則,表面銹跡斑駁,一看就是在地下埋了很久,但是又看不出來是什麼的鐵塊兒。被中年男人當作壓布石,用來壓住布角。乍一看到這件東西的時候,子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忍不住使勁兒的揉了揉,當睜開眼楮,發現那東西仍然在的時候,子明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呼吸都變的氣粗起來,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指,對中年男人說道「大叔,你把那件東西拿給我看看,好嗎?」

    中年男人此時正沉浸在無比的失望和居喪當中,子明一連說了好幾遍,中年男人才將目光投向了子明所指的東西。中年男人隨手將那東西拿了起來,看都沒看的扔給了子明,子明急忙雙手接了住,拿在手裡細細的端洋起來。「真的是它!它竟然在這裡重現人間了,這難道是天意嗎?」子明自言自語似的嘀咕道。 本帖最後由 win761 於 2017-4-30 13:25 編輯

win761 發表於 2017-4-30 13:17
第一百六十九章翰林風月

    「大叔,這個多少錢?」子明一舉手裡的東西,對中年男人說道。中年男人無精打采的看了子明一眼,說道「這只是一塊兒廢鐵,我留著也沒用。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拿走吧。」聽了中年男人的話,子明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不識貨真的是很可怕。搖了搖頭,子明緩緩的說道「大叔,這樣吧,我出八萬塊買這個東西!」子明的話一出口,圍觀的眾人無不發出了一聲驚呼,紛紛以為子明是瘋了。

    老先生現在越來越對子明感到好奇了,這個少年只不過出現了十分鐘,卻屢屢給他帶來驚奇。先是他都沒有看穿的雁品被子明給看穿了,後來子明又要拿出八萬塊購買這塊土坷垃一樣的東西,如果沒有發生先前的事,他也會以為子明是瘋了。可是有了前車之鑑,他卻不敢下這樣的定語。只是凝眉細細的打量起子明手中的那塊小東西,希望能從中看出什麼端倪。奈何他看的眼楮發酸,眼淚都流了下來,也沒能看出這東西有什麼異樣,於是將好奇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了子明的身上。

    聽到子明出價八萬要買這『破玩意兒』,最吃驚的人莫過於攤主中年男人了。就好像是見到了外星人,中年男人呆呆的看著子明,吶吶的道「你……說什麼?你出八萬塊……買這個東西?」子明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本來這個東西的價錢更高,可是我只有這麼多錢了,所以還希望人叔您能吃點兒虧,忍痛割愛。」聽了子明的話,中年男人更是目瞪口呆,接過那個東西,前前後後的看了起來。可是再怎麼看,中年男人也沒能看出這件東西的好兒來,眉頭一皺,看著子明問道「你確定你真的要出這麼多錢買這個玩意兒?」

    子明苦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我又不是吃飽的撐的,幹嗎要跟你開這種玩笑?那,這裡是錢,如果你同意的話,現在我們就可以成交。」一個瓷瓶讓中年男人承受了一人筆損失,他正感到懊惱的時候,卻突然峰迴路轉,喜從天降,一件被他當做垃圾的東西,竟然賣出了天價,不但給他補回了損失,更讓他大賺了一票。這樣的好事兒,傻子才不願意呢!中年男人急忙拿過了錢,同時將那件小東西塞進了子明的手裡,連聲說道「貨物出門,概不退換!」子明笑了笑,拿著那方小小的玩意兒,分開人群,轉身離開了古玩市場。

    「老先生,您還有什麼事嗎?」子明離開了古玩市場老遠了,看到剛才那位老先生依舊跟在自己的身後,有些好奇的問道。老先生笑了笑,開口說道「哦,是這樣的,剛才多虧了你,否則不但錢打了水漂,恐怕我還得被我的那些老朋友笑話,我想謝謝你!」子明微微一笑,謙遜的說道「些須小事,老先生不必掛懷,如果您沒有別的事的話,我這就要走了……」「等一等!」見子明要走,老先生心中一急,忍不住喊了起來。

    子明帶著些疑惑的看向他,老先生顯得有些扭捏,幾次張嘴又幾次嚥了下去,似乎是顯得有些為難。子明皺了皺眉頭,好像明白了什麼,笑著說道「老先生您遲遲不肯離去,恐怕是為它吧?」子明舉起手裡的那塊不起眼的小鐵快晃了晃。老先生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老眼昏花,實在是看不出這個東西有什麼奇異之處。但是我敢肯定,這東西必定有其不同凡響之處,否則你也不會出重金買下。老頭子我是做學問的,總喜歡尋根問底。如果一件事情我整不明白的話,我連覺都睡不著。小哥,你就看在我求知心切的份兒上,告訴我這東西的真正來歷,如何?」

    看老先生的眼中閃爍著的滿是真情與懇切,子明實在是不忍心拒絕這樣一位老人家。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我一看老先生您就是一位博學之士。南唐後主李煜您一定十分熟悉吧?」老先生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是當然!李煜恐怕是整個中國歷史上,最有才華,最具有悲情色彩的亡國之君了。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這千古絕句流傳至今,被世人所傳誦,每每吟誦,都讓人有一種回味不絕的憂傷與惆悵。只是不知道,這才華蓋世的南唐後主與這件東西有何關聯?」

    子明笑了笑,接著說道「李煌是一個做文化人可,做皇帝不可的人。他藝術細胞頗豐,通音律,精詩詞,好書畫,賞古玩,無所不能。在他金陵的皇宮中,他專闢有「建業文房」,藏有當時最高級的文房四寶:澄心堂宣紙,李廷王圭制的徽墨,掀州的龍尾硯,諸葛高制的鼠須筆。這文房四寶,無論是哪一樣都是不世的珍寶,而其中,李煜尤其忠愛李廷王圭制的徽墨,其中有一方名曰『翰林風月』……」

    不等子明把話說完,那老先生就忍不住打斷了他,接著說道「不錯,『翰林風月』墨,這個史書中確有記載。然而在開寶八年,宋軍人破金陵,南唐亡國,這四件文寶早就隨著硝菸灰飛煙滅了。」子明搖了搖頭說道「另外三件的確己經毀在了戰火之中,可是這『翰林風月』因為是李煜的至愛之物,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命運。當年,宋軍大軍壓境,李煜自知無力回天,不忍心自己的心愛之物跟著自己一起滅亡。於是在城破之前,密令宮中的能工巧匠,巧妙至極的在這『翰林風月墨』的外面包上了一層鐵皮。這樣既掩蓋了『翰林風月』的驚世神韻,同時又便於更妥善的保存。」

    子明說到這裡,老先生的眼珠子立即瞪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子明手裡的東西,呢喃著說道「難道……難道這就是那傳說中早己經不復存在了的『翰林風月』!?」從老先生的吃驚程度上不難看出,這『翰林風月』的價值絕對人的嚇人。子明微微一笑,手上猛一用力,只聽嚓的一聲輕響,那包裹在『翰林風月』外的一層鐵皮,登時四分五裂,化做了一團碎屑的脫落下來,緩緩的現出了『翰林風月』的原形。

    隨著鐵屑的脫落,一方通體油黑,黑的發亮的古墨緩緩的出現在了老先生的視線裡。一方古墨好不好,一打眼就能辨個八九不離十。老先生顯然也是這方面的專家,單單只是那一佔墨明亮的色澤,就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一陣清風徐徐吹過,一種清幽的,恬靜,濃而不膩的芳香,順著他的鼻孔直鑽進了他的肺裡,心裡。一種深層次的愉悅,被徹底的激發出來,讓老先生的臉上,一片漲紅。一雙眼楮裡更是精光四射,炯炯有神。

    看到老先生激動的樣子,子明笑了笑,將希世珍寶『翰林風月』遞到了他的面前。老先生急忙將手在衣服上使勁兒的擦了擦,然後滿是鄭重小心的,用雙手從子明的手上將它接了過來。拿在手張,那種沉甸甸的感覺,讓老先生感覺到自己現在握著的,彷彿是凝重的歷史滄桑,心中充滿了敬意。喃喃的嘀咕道「發墨如油,其光可鑑,芳香澤人,叩之如金玉之聲,箱這樣的極品古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翰林風月』果然是名不虛傳!想不到,我老頭子在暮年中還能見識到如此瑰寶,夠了,真的足夠了!」

    細細的端詳了人半晌,老先生在依依不捨的將『翰林風月』還給了子明,滿是敬佩的說道「小哥,你年紀輕輕,眼光卻是如此獨到。先是識破了假瓷瓶,又看穿了『翰赫風月』,如果不是老朽親眼所見,我怎麼也不相信,這世界之上竟然還有你這樣的濁世奇少年!走,今天我請客,我要和你好好的聊聊!」子明搖了搖頭說道「真是對不起,我還有急事,恐怕就不能陪您喝酒了,改天,我請您!」

    聽了子明的話,老先生顯得有些遺憾,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子明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你拿著,以後有事的話,就打名片上的電話,我隨時恭候!」子明微微一笑,接過了名片,打眼看去,不由得吃了一驚,敢情眼前的這位老先生來頭還不小,竟然是中國國家博物館副館長,史可法!難怪看上去氣度不凡了。「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史可法含笑的問道。子明急忙道「我叫陸子明,還請前輩多多指教!」

    史可法呵呵的笑道「指教?我可不敢當。就以你的學識,誰指教誰還不一定呢!呵呵……陸子明,我會記住你的!」史可法看向子明的目光中滿是讚賞,看得子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以後有時間記得找我哦,我一般都會在博物館裡!」說完,拍了拍子明的肩膀,叮囑道「這『翰林風月』是希世的珍寶,你可千萬得藏好了,免得落到有心人的眼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子明點了點頭,笑道「放心吧,史老先生。誰要是打它的主意,一定會悔不欲生的!」

    送走了史可法後,子明帶著『翰林風月』,然後用剩下的兩萬塊錢,為朱秋珊買了一套鑽石首飾。雖然不是那種最名貴的,但是也算是盡了他一分心意。至於龍傲華,子明早就想好了,龍傲華是練武之人,最高興的莫過於修為的提升。子明在給徐冰兒療傷的時候,利用徐曠達從全國各地蒐羅來的珍貴藥材,加上他雄渾強人的暗金龍氣,融合著徐冰兒的純陰之氣,凝練出了幾十顆培元丹。這些培元丹皆是由上乘藥材煉成,功效卓絕,一顆就能提升十年的修為,省下十年的辛勞,絕對是練武人心目中夢寐以求的瑰寶。精心準備好了禮物,子明再不遲疑,轉身向著龍家掠去。

    自從子明那日離開後,朱秋珊,龍千秋父子就顯得鬱鬱寡歡,一家人悶悶不樂,臉上盡顯愁容。龍千秋幾次找到範雄奇家,結果都沒能等到子明,心中更加惆悵,整天里長籲短嘆,愁眉苦臉。看到老友變成這樣,葉一針和杜妙生只能好言相勸,然而卻是收效甚微。現在恐怕唯一能讓龍千秋笑出來的人就是子明了。「葉兄,杜兄,你們說,子明他會不會離開北京城?為何我尋他多日,卻一點兒也得不到他的行蹤?」

    葉一針搖著頭說道「應該不會!子明在沒有找到那個女孩兒之前,是不會離開的,這點我還是很瞭解他的。龍兄,把心放寬些,不要太過擔心了!」龍千秋苦笑著說道「不擔心?我能不擔心嗎?」馬上就要到初七了,我等這就要趕赴五老峰頂,與紫兄共商討魔人計。如果在這之前找不到子明,不能說服他認祖歸宗,如果我在道魔人戰中戰死,我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瞑目的!「杜妙生搖了搖頭說道「老龍王,你先不要悲觀,事在人為,天終究會隨人願的。」

    「爸,不行我再去找一次,說不定子明回來了呢?」龍傲華猛的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葉一針苦笑了一聲說道「閒佷,難道你忘了,你已經在子明的住處附近安排下了人手,如果子明回來的話,自然會有人來知會你,你又何必自己跑一趟?」龍傲華聽了嘆息一聲,坐回到椅子上,苦聲說道「可是我坐不住啊!在這裡乾等消息,真是太折磨人了!」龍傲華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身邊黯然垂淚的朱秋珊,很是有些心疼。

    「老爺,老爺……」伴隨著一陣急切的喊聲,龍德急匆匆的從外面闖了進來。龍德向來穩重,還沒有見到他如此失態的時候,龍千秋的臉一凝,沉聲問道「龍德,什麼事兒讓你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禮?」 本帖最後由 win761 於 2017-4-30 13:2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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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極品大禮

    龍德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老爺,子明他來了,就在門外。」「誰?你說是子明?」龍德的話讓龍千秋心神猛震,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渾然忘記了就在幾秒前他還為此訓斥過龍德,「爸,是子明!」龍傲華一陣激動,顧不得多說,身形一閃,急步向外衝去。朱秋珊也是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情激動而有帶著無比期盼的向門口張望。

    龍傲華一陣飛掠,快速的穿過幾道門,來到了龍府大門前,果然看到子明站在那裡,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子明!」龍傲華一聲急呼,來到了子明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說道「你可來了,你可算是來了……」看到龍傲華的眼中滿是關切,堂堂七尺男兒,眼中竟然隱隱的現了淚光,子明體會到了來自龍傲華身上的那種深沉如山,寬廣如海的父愛,心中暖暖的,盛滿了感動,微微笑道「子明怎敢有勞叔叔遠迎……」聽子明稱自己為叔叔,龍傲華的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兒,但是卻並沒有表露在臉上,呵呵一笑說道「應該的,快點兒進去吧!我爸爸和兩位前輩都在裡面等著你呢!」說完不肯鬆手的拉著子明快步向後堂走去。

    看到龍傲華將子明帶了來,龍千秋和朱秋珊急忙迎了上去,尤其是朱秋珊,女人家,眼窩子本來就淺,見到心愛的兒子,多日來的憂愁和思念登時化做淚水奔湧而出。看到朱秋珊嬌軀微顫,淚眼婆婆,子明的心中更加感動。之前心中對他們的埋怨頃刻間消弭了不少。然而子明終究還是不願意在此時與他們相認,只好既關切又有所掩飾的對朱秋珊說道「阿姨這是怎麼了?莫非有什麼傷心事?」

    龍千秋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說道「沒事兒,秋珊她是見到你激動的。子明,來,這裡坐。」龍千秋向子明招了招手。子明先是恭敬的走到葉一針和杜妙生兩位前輩面前,各施了一禮,問了一聲安,這才在龍千秋的身旁坐了下來。龍千秋看著子明,越看越是覺得歡喜,越看越是得意。有子明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孫子,誰又能不感到得意與驕傲呢?捻了捻鬍須,龍千秋剛要開口,忽見朱秋珊站起身,看著子明說道「子明,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為你準備些點心,好嗎?」

    子明剛要說不餓,可是看到朱秋珊的眼楮裡滿是深深的渴望與期待,子明心裡一動,微微一笑,改口說道「您不說我還沒感覺,您一說,我真的有些餓了。如果不是很麻煩的話,就有勞阿姨了。」朱秋珊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連聲說道「不麻煩,不麻煩!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弄。」說完,帶著滿臉的笑容,快步向廚房走去。子明從小被人擄走,朱秋珊對此深存謙疚,一直都夢想著子明能吃到她做的飯菜,今天終於成真,她如何能不感到激動。

    朱秋珊去為子明準備點心了,龍千秋笑眯眯的開口問道「子明,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子明呵呵一笑,說道「前輩真是料事如神,一言就被您猜中了,呵呵……」龍千秋笑道「既然如此,有事你就說!如果是我龍千秋能辦到的,自然是沒有問題。如果是我辦不到的……我也絕不含糊!」子明道「前輩放心,這件事一定是您能辦到的。」說完子明從口袋裡摸出了那塊被細緻包裹起來的,希世珍寶,南唐後主李煌的至愛之物-翰林風月。

    龍千秋有些不解的看向子明,問道「子明,這是什麼?」子明的臉色一肅,滿是真摯的說道「子明受傷期間,承蒙前輩及家眷的細緻照顧。古人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前輩一家人對子明的恩惠,子明無時無刻的不銘記在心。這件小玩意兒,是子明揣摩著前輩的喜好所送,雖然不能代表子明的感激於萬一,但是也可了表寸心,還請前輩收下!」子明的話滿是真誠,聽的龍千秋啼噓不己,說道「子明,你這樣說讓我老頭子簡直……是無地自容啊!其實我救你完全是因為你是我…」

    龍千秋一時激動就要把真相講出來,子明急忙打斷他道「前輩,什麼也別說了。您先看看這東西您喜不喜歡。」龍千秋皺了皺眉頭,只好將到了嘴邊兒的話再嚥了回去,緩緩的打開了那層層包裹在『翰林風月』上的黃色絲綢。當那方小小的古墨從最後一層綢布中,顯露出來時,一股濃郁的墨香立即隨風瀰漫開來。聞到這股濃郁的香氣,龍千秋的精神不由得一震。一般情況下,一塊墨能有青草一般的淡淡的香味就己經不是凡品了,而像翰林風月這樣,能散發出如此濃郁香氣的古墨絕對稱的上是極品,珍品。更何況,這翰林風月所散發出來的香氣隱隱的還有提神的功用,就更是罕見了,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上,像這樣的寶墨,說的上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龍千秋對書法也是有一定研究的,但凡對書法有研究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懂得些墨。龍千秋一眼就看出了這塊佔墨的不凡,不由自主的轉頭向杜妙生看了過去。原本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杜妙生,見到這塊如同墨玉一般的古墨時,早已經是壓抑不只心中的激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放光,直勾勾的看向『翰林風月』,呢喃著說道「龍兄,這……這塊古墨你能不能拿給我看一看?」

    杜妙生的表情己經清白無誤的告訴了龍千秋,這不是一塊普通的古墨。龍千秋急忙雙手,小心翼翼的將古墨送到了杜妙生的手裡。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杜妙生接過古墨,先是掂量了掂量,然後將其湊到鼻尖,細細的聞了起來,聞過之後,又放到眼前,細細的端量起古墨上的紋路。伴隨著這些動作,杜妙生的表情變的越來越凝重,眼中的神光也是越來越強盛。杜妙生是書法大家,但凡書法大家,哪個不愛文房四寶?杜妙生也不例外,而且他對文房四寶的酷愛更是到了極至。

    把玩觀賞著『翰林風月』,良久之後,杜妙生才聲音帶著些顫抖的看向子明,問道「子明,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塊古墨的,你知道它的來歷嗎?」子明笑了笑,正欲作答,龍千秋卻先一步問道杜兄,以你看,這塊古墨很珍貴嗎?」杜妙生緩緩的搖了搖頭,聲音微顫,帶著滿腔興奮的說道「珍貴?何止是珍貴,我願意用我的一切來換回這塊古墨!以我對古墨的研究,這塊古墨至少有一兩千年的歷史。經歷了這麼多的歲月,可是它的芳香卻依然如此濃郁,它的色澤還是如墨玉般光亮溫潤。在我印象中,只有載於史冊當中的那幾塊絕世好墨,堪與此墨相提並論。可是讓我不解的是,這塊古墨一看就是出自制墨人師辦手,絕對不是無名之物,可為什麼在我的印象中,卻從來沒有蟻毫關於它的資料?子明,你能為我解惑嗎?」

    子明微微一笑,說道「這有何難?其實,我相信杜前輩一定聽說過有關於此墨的傳聞。我想可能是因為是傳聞,所以前輩沒有留意。如果我提起它的名字,您一定就會知道了。這塊古墨的名字就是--翰林風月!」「翰林風月!?」子明的話音剛落,杜妙生的臉上就佈滿了震驚與激動,呆呆的看向子明,聲音顫抖的問道「子明,你……你是說真的?這真的是……翰林風月墨?」子明笑了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到子明點頭,杜妙生急忙再次將『翰林風月』放在眼前,細細端量起來。愈加的愛不釋手。看杜妙生的表情與動作,龍千秋明白,這塊古墨不但大有來頭,而且還價值不菲,急忙看向子明,說道「子明,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定是你的心愛之物吧,我怎麼能收?你快點兒拿回去吧。」子明搖了搖頭說道「前輩,這翰林風月也是我今天早上偶然間所得,說起來它是和您有緣分。您就不要再推辭了。」

    杜妙生有些嫉妒的抬起頭來,對龍千秋說道「老龍王,你就不要得了便宜再賣乖了。這塊墨寶價值至少在千萬之上,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友的份兒上,我動手搶的心都有了。」「上千萬!?」龍家雖然是京城的大戶人家,但是龍千秋還從來沒有送過人價值千萬的東西,龍千秋吃驚,子明也有些吃驚。他雖然知道翰林風月珍貴至極,但是畢竟剛接觸外面這個世界不久,不瞭解這裡的行情。本來以為自己出八萬己經很高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佔了人家大便宜,不由得有些過意不去。

    看到龍千秋還在猶豫,葉一針笑了笑說道「老龍王,這是子明的一片孝心,我看你就收下吧。」葉一針在『孝心』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正說到了龍千秋的心坎兒裡。龍千秋哈哈的笑道「好!子明,這件千萬重禮,我就收下了。」說著沖杜妙生笑道「杜兄,東西我收下了,你要是有本事啊,儘管來搶,哈哈哈……」

    看到龍千秋收下了翰林風月,子明的心裡一鬆,轉頭看向了龍傲華,說道「龍叔叔,子明身無長物,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您,這裡有十顆培元丹,是我最近煉製而成。您且請收下,以表子明感激之情。」一邊說著,子明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古色一佔香的紫擅木盒,雙手奉送到了他的面前。龍傲華顯然沒有想到子明竟然還為自己準備了禮物,心中一陣激動,顯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愣在了那裡。

    「嘿嘿……子明出品,定是精品!我得先開開眼!」葉一針知道子明醫術高超,又聽子明說這盒子裡裝的是培元丹,心中好奇,一閃身,從子明的手裡拿過了紫檀木盒。打開一看,十顆圓潤如珠,閃爍著珍珠般的光芒,散發著沁人心脾藥香的培元丹靜靜的躺在其中。一聞這藥味,葉一針的心神就不由得震動起來,不敢置信的呢喃道「這……這是……」沒說出是什麼,葉一針仲手拿出了一顆,放在鼻端細細的聞了起來,一邊聞,一邊緩緩的說道「極品靈芝,九葉人參,野生鹿茸王,千年冰雪蓮,還有……還有九陰處子之氣,天啊,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裡弄來,又是怎麼煉成這些培元丹的?」葉一針不愧是醫聖,只是聞了聞,就聞出了這培元丹中的奧妙。

    子明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我也是機緣巧合,在替一位患有先天絕脈的女孩兒治病的時候,偶然間淬練而成的。」葉一針聽子明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心中卻明白這其中的難得。首先,像靈芝,人身,鹿茸這樣的藥材都必須是頂級的,這些東西雖然也常見,但是頂級的極品卻不常見,單單是找到這些珍貴至極的藥材,就不是一件易事。這其中更難尋找的還是九陰處子之體內真氣。即便是將這些東西都找到了,葉一針恐怕也煉不成,只因為他的內力不夠雄渾,要想一邊為病人治病,一邊煉藥,沒有堅忍不拔的毅力和登峰造極的內力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只因為要想將這些珍貴的藥材凝結成丹,實在不是一個容易的過程。

    只有將這所有的條件都達到了,才有可能煉製出培元丹,故而,在葉一針的眼中,這培元丹才會變的如此的珍貴。雙手捧到龍傲華的面前,葉一針笑眯眯的說道「賢佷,這次你是真正的發達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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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感激涕零

    龍傲華有些迷茫的看向葉一針,葉一針嘿嘿一笑說道「這些培元丹雖然比起我的『秋風玉露』要差上一點兒,但是卻勝在量多。以我看,服下這一顆培元丹,至少能給你增添十年的修為!」「什麼?吃一顆就增加十年,那如果我把這十顆全吃了,豈不是能增加百年,到時候還不無敵於天下?」龍傲華有些激動的說道。葉一針苦笑了一聲道「你做什麼春秋大美夢呢?這些有助於提升修為的丹藥豈能讓你當飯吃?就說我那『秋風玉露』吧,吃下一顆,能提升二十年的修為,吃下兩顆,當即就會爆體而亡。這些培元丹的藥力雖然沒有『秋風玉露』來的強,我想一連服用兩顆也會出問題的。」說完看向了子明,眼中帶著問詢。

    子明點了點頭,佐證了葉一針的話,緩緩的說道「服用一顆培元丹可以提升十年的修為,如果等你完全煉化了第一顆的藥力,再來服用第二顆的話,會再為你增加五年的修為。而再服用第三顆,第四顆的話,就不會有什麼效果了。」聽了子明的解釋,龍傲華無敵於天下的夢想雖然破滅了,但還是瞭解了這培元丹的珍貴。即便不能為讓自己一起服下,至少也可以人幅度的提升龍家高手的修為,締造出十個一等一的高手。這無疑是極人的增強了龍家的勢力,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江湖上暗潮湧動,風雲迭起,這十顆培元丹就顯得越發的珍貴了。

    龍傲華滿面欣喜的收下了這十顆培元丹,笑著對子明說道「子明,本來我不應該收你的東西,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這些培元丹來的正是時候,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子明微微一笑,說道「您用不著跟我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龍千秋得了『翰林風月』,龍傲華得到了『培元丹』,這兩樣兒都稱的上是至寶,讓葉一針和杜妙生唏噓艷羨不已,直恨自己怎麼就沒生出這麼一個好孫子。

    「子明,快來,嘗嘗我親手為你做的水晶蝦餃!」正當此時,一掃愁態的朱秋珊滿面笑容的快步走了進來,手上捧著一碗香氣騰騰的水晶餃,隔著老遠就聞到了它的香味兒。然而子明此時關注的更多的卻是朱秋珊臉上的笑容,也許是母子連心,看到朱秋珊笑的這麼開心,子明的心裡也滿是欣喜。接過碗,子明用小勺舀起一個,放進了嘴裡。柔軟爽滑,極富彈性的皮,鮮美無比,唇齒留香的餡兒,美妙的滋味在子明的嘴裡,如同煙花般的綻放開,化做一道道電流在子明的身體裡四散開來。

    在這美味的水晶蝦餃的背後,子明品嚐到的是最偉人,最細膩,最溫暖的母愛,這種暖洋洋的,彷彿靈魂都要飛起來的美好感覺,讓子明情不自禁的沉浸在了其中,難以自拔。看到子明一口接著一口的將水晶蝦餃吃了下去,在朱秋珊的臉上寫滿了滿足與欣喜。眼中帶著深深的慈愛與滿滿的柔情,將這周圍的空間都瀰漫在一片母性的溫暖當中。無論是龍千秋父子,還是葉一針與杜妙生,所有人都選擇了靜默,默默的品味著這種讓人心神放鬆的氣氛,誰也不肯說一句話,發出一聲響動,打破這種寧靜。

    看到子明三口兩口就快要把餃子吃完了,朱秋珊皺了皺眉頭,喃喃的說道「看來你是真的餓了。你等著,我這就去張羅廚房準備飯菜。」說完,朱秋珊轉身就要離開。子明急忙將她拉了住,說道「阿姨,您先等一等。」朱秋珊愣了一下,說道「沒事兒的子明,一點兒有不麻煩,很快就好……」子明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您先別急,我有一件小禮物想要送給您。」「禮物?送給我的?」朱秋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帶著深深的疑惑轉頭向龍千秋和龍傲華看去。龍千秋晃了晃他好不容易從杜妙生手裡搶回來的『翰林風月』墨,龍傲華則帶著一臉笑意的晃了晃手裡的紫擅木盒。

    正當朱秋珊越發迷茫的時候,子明拿出了那套,他為朱秋珊精心挑選的鑽石項鏈。那鑽石項鏈散發著搶眼奪目的光華,彷彿刺穿了朱秋珊的眼楮,直照射進了她的心裡,讓她的心一瞬間激動了起來。子明笑了笑,輕聲說道「阿姨,我知道這黃白之物,最為庸俗。但是我想破了腦袋也只能想到要送您這個了。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是它畢竟代表著我的一片心意,無論如何還請您收下。」

    朱秋珊無比激動的撫摸著那條微微泛著涼意的鑽石項鏈,呢喃著說道「這……這真的是你送給我的?」子明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請您收下吧!在我受傷的時候,恐怕最辛苦的人就是您了。」「我……」朱秋珊的眼圈兒一紅,眼淚逐漸的蓄滿了整個眼眶。「秋珊,這是子明的一片心意,你就痛痛快快的收下吧!難得孩子有心,我和傲華都已經收下子明的禮物了。」龍千秋對朱秋珊說道。

    朱秋珊點了點頭,緩緩的將手仲向了子明手裡的鑽石項鏈。子明微微一笑,說道「阿姨,不如就讓我來為您戴上吧。」朱秋珊聽了這話激動的差點兒喊出聲來,忙不迭的衝著子明連連點了點頭。子明輕輕的展開了項鏈,繞過朱秋珊的脖子,來到了她的背後。看著項鏈在自己的脖子上緩緩收緊,朱秋珊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激動,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掩面跑了出去。

    子明有些詫異的看向龍千秋,問道「前輩,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讓阿姨這麼不高興?」龍千秋瞞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孩子,這……這不管你的事。可能是她太激動了吧。」看到朱秋珊淚流滿面,看到龍千秋一臉愁容,子明心中一陣衝動,想要就此認下自己的至親的人。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開這個口,他總是隱隱的覺得,現在還不是認祖歸宗的時候。尤其是當他發現了鳳佩可能和一個邪惡的組織有所牽連的時候,他就更不能認這個祖了,只因為龍家在北京城一直都是正義的代表,他不能因為自己,而讓這個光明正人的家族蒙上任何污點,所以他只能忍耐。

    「子明,你不覺得你這樣讓我們兩個老頭子很傷心嗎?」杜妙生忽然眼神幽怨的看向子明,有些不滿的說道「你看,現在所有人都有禮物,只有我和葉兄沒有。你受傷的時候,我和葉兄也沒少出力,你這不是厚此薄彼嘛,這不公平!」子明怎麼也沒有想到,杜妙生會因為這事兒向自己發難。苦笑了一聲,說道「杜前輩,葉前輩,我不知道原來兩位一直都留在龍府,所以也沒有為兩位準備禮物。不過兩位對子明的好,子明一直都是記在心裡的,等到他日,必有一份孝心敬獻兩位前輩!」==

    杜妙生撇撇嘴說道「誰不知道你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放你離開,還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更不用說是我們的禮物了。不行,我們現在就要!」看到子明滿臉的為難,龍千秋有些不爽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杜兄,你都鬍子一大把了,還纏著我們子明要禮物,難道是老不知羞嗎?」杜妙生瞪了他一眼,說道「反正你是得到了『翰林風月』,怎麼都好。自然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不行,今天子明要是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絕不答應!是不是啊葉兄?」杜妙生生怕自己人單勢薄,拉上了葉一針。

    葉一針瞭解杜妙生,知道他不是一個小氣,喜歡胡攪蠻纏的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笑著點了點頭,對子明說道「子明,你這樣做的確有些讓我們寒心啊。」子明苦笑了一聲,說道「兩位前輩說的是,這一次的確是晚輩考慮不周,兩位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好了。」杜妙生咳嗽了一聲,笑道「這還差不多!」說著看向葉一針,道「葉史,就你先來吧。這小子本事大著呢,身上有好多的奇珍異寶,傻瓜才會跟他客氣。」

    葉一針嘿嘿一笑,說道「子明,你還記得葉秋吧?」子明笑了笑說道「那怎麼能不記得?葉秋是您的寶貝孫子,同時也是我出山以來,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當日匆匆一別,現在也有半年多光陰了,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提起葉秋,子明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葉秋的面容,回想起,他硬充面子,儘教了些自己希奇古怪的英語,結果害的他在課堂_上大丟臉面的荒唐事,嘴角輕輕扯起,流露出一絲笑意。

    葉一針嘆息了一聲,說道「我這孫子極為聰明,什麼都好。就有一點,生性懶惰,不肯用功。到了今天,那一身武功還是半吊子,不值一提。就連鳳家的那小丫頭都多半打不過。我是想厚著臉皮向你討要幾顆培元丹,也好幫那小子提升提升修為,免得他再為我丟人。」子明點了點頭,說道「葉秋是我的好兄弟,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說著又摸出了五顆培元丹,交給了葉一針說道「這裡有五顆,就請您帶回去交給葉秋吧。」

    葉一針慌忙說道:「太多了太多了,這培元丹多服無用,給我兩顆足夠了。」說著葉一針將另外的三顆還給了子明。子明將葉一針的手推了回去,笑著說道「吃多了雖然不能幫他提升修為,但是卻可以幫他淬練筋骨,比一般強身健體的補藥卻要強太多了,您就收下吧!我也像望我的兄弟變強裡」

    「子明,你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培元丹?你竟然讓秋兒當補藥吃,那豈不是太浪費了?」葉一針的心中一動,有些吃驚的看著子明問道。子明微微一笑,說道「也不是很多,但四五十顆總是有的。」聽了子明的話,葉一針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深意,轉頭與龍千秋和杜妙生相視了一眼,凝聲說道「子明,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多培元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你能答應。」

    子明見葉一針表情嚴肅,心中一震,道「葉前輩您不必客氣,有什麼就請說吧。只要子明能夠做到的,絕不推辭。」葉一針緩緩的說道「子明,不瞞你說,現在整個江湖暗潮湧動,早已經不復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平靜。邪魔歪道蠢蠢欲動,恐怕在不久的將來,一場大變即將發生。在這個時候,我們唯有一邊小心戒備,一邊想方設法的提升正道弟子的修為,只有這樣才能維護江湖安定,力保民生安康。所以,我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將所有的培元丹捐獻出來,用以提高正道諸派弟子的修為,這樣無疑是為我們正道增加了一股強人的戰力,在正邪對抗中增加了我們的勝算!」

    聽葉一針提到歪門邪道,子明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林天倫的影子。如果邪魔歪道,個個兒都如林天倫那般邪惡凶狠,蒼生恐怕真的是永無寧日了。想到這兒,子明的眉毛一挑,沉聲說道「我也是武林正道的一分子,維護武林正義,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給,這是全部的培元丹,請葉前輩收下!」說著,子明將所有的培元丹都拿了出來。接過這些培元丹,葉一針滿是欣慰的笑道「子明,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等到平定了作亂的邪魔,所有人都會記住你今天的糠慨,和深明大義!」

    葉一針一邊說著,一邊又從盛著培元丹的瓷瓶中倒出了三粒交還給子明,說道「以你現在的功力,即便服用了培元丹,也不會有什麼效果了。不過培元丹畢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這三顆就留給你傍身。以備不時之需吧!」
win761 發表於 2017-4-30 13:22
第一百七十二章驚天動地

    子明想了想,沒有拒絕,將這三顆培元丹收了起來。 「江湖自古多變數。然而每當正義即將遭到顛覆的時候,總會出現一個救世的英雄。子明,以我看,在這風雨飄搖的時候,你就是那個英雄。以後壓在你肩膀上的擔子肯定不會輕,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葉一針收起了培元丹,語重心長的對子明說道。子明皺了皺眉頭,神情有些羞赧的說道「前輩說笑了。子明不過一個懵懂小子,哪兒是什麼救世主?不過,既然我也是這江湖中的一份子,就不會坐視正義沉淪而不顧。日後,前輩們有什麼差遣,儘管吩咐,子明絕不會推辭!」

    「好!哈哈哈……大丈夫頭頂天,腳踏地!就要有這麼一股志氣!」子明的話讓龍千秋大為開心,狂笑著說道。杜妙生站出來,道「葉兄,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禮物,可我這兒還沒著落呢!」子明聽言,急忙滿是恭敬的說道「前輩需要什麼,儘管說。子明粉身碎骨也會為您操辦來。」杜妙生微微一笑,說道「不用粉身碎骨那麼麻煩。我早就聽我那徒弟丹月悔說過,子明你寫得一手好字。我也曾親眼看過你留在丹月悔家的那幅『龍騰九州』,當真是人氣磅礴,氣勢非凡。我看過之後,心中煞是喜歡,奈何我那個徒弟太過小氣,怎麼也不肯送給我,讓我深感遺憾。既然你要送我禮物,我也不要別的,只希望你能為我寫一幅字。老夫一生,視金錢非糞土,為對書法孜孜以求,子明,我想不會讓我失望吧。」

    子明呵呵的笑道「承蒙前輩抬愛,子明不敢相拒,只是如果子明寫的不好的話,還請前輩原宥一二。」「好,哈哈……痛快!」杜妙生發出一聲狂笑,將目光轉向了龍千秋,笑著說道「龍兄,你的那方『翰林風月』墨能否借用一下啊?」龍千秋身形一振,哈哈的笑道「寶劍贈英雄!這寶墨自然應該贈名家。放眼天下,配用這寶墨揮灑的人,也只有你杜兄和子明了。好,今天我們也正好開開眼界,看看你們這一位書法名宿,一位書法奇葩,再加上這方流傳千古的寶墨,到底能締造出什麼樣的驚世之作!」說完對著門外狂吼了一聲「來人那,拿紙筆來。」

    「龍兄且慢!」杜姓益忽然叫住了龍千秋,微微一笑說道「這等千古寶墨,豈能用一般的紙筆與之相襯?」聽了杜妙生的話,龍千秋愣了愣,道「杜兄言之有理。可是我這府上好酒倒是存了不少,這紙筆就……」杜妙生笑了笑,擺擺手說道「龍兄用不著煩憂,我帶著呢!」說著,杜妙生從隨身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約莫有煙盒人小的進木盒兒。「杜兄,你這是……」龍千秋的眼中佈滿了迷茫。

    杜妙生微微一笑,輕輕的揭開了木盒的蓋子,從中取出一個精美的,黃色絲綢帶,將其解開,從中緩緩的拿出了一張,薄如蟬翼,色勝白雪,跌的四四方方的白紙。「這紙的確是好紙,可是這樣扭綺斤,豈不是廢了?」龍千秋見狀滿是遺憾的說道。杜妙生沒有說話,嘴角兒扯起一絲笑容,手腕輕輕一抖,那方紙就好像是帶著彈簧似的,猛的彈了開來,如行雲流水般的在眾人面前氈開。

    「天那,這怎麼可能!?」龍千秋不由得驚聲喊了起來,不知道被疊了多少曾的白紙,竟然沒有絲毫的褶皺,光滑如鏡,帶著鑽石般的光芒展現在眾人的面前。「這是什麼紙?」龍千秋滿是驚異的問道。雖然他並不像杜妙生那樣對文房四寶愛到了極點,但是面對這樣一張紙,相信任何人都會對它產生好奇心。杜妙生沒有回答龍千秋的話,而是將目光轉向子明,笑問道「子明,你來猜猜這是什麼紙?」

    子明雖然自幼在深山中長人,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但是奈何子明的爺爺卻是見識廣博之人,從爺爺的嘴裡,子明得到了很多見識,不比外人差。上前幾步,輕輕的摸了一下紙面,子明緩緩的說道「韌而能潤、光而不滑、潔白稠密、紋理純淨、再加上它搓折無損。這應該是宣紙中的極品。只是是哪一種,我就說不上來了。」聽了子明的話,杜妙生放聲笑道「子明,你能一眼看出這是宣紙的一種,己經很了不起了。這張紙名叫『雪鏡緣』。是清朝時期,最為著名的御用製紙大師『駱駝散人』耗費一年的功夫製成的。總共也只不過三張,是宣紙中的鼎盛之作,一直被世人當作寶物流傳。五年前,我有幸得到了這張寶紙,愛不釋手,視之如寶,一直都不忍心用它來揮毫潑墨,於是貼身收藏到現在。今日將它拿出來,重見天日,也說明它的時運到了。」

    「就連一張紙都有自己的名字,足見它的珍貴。哈哈哈……杜兄,看來今天,你不作出一幅驚世駭俗之作,是不肯罷手的了。」葉一針笑著對杜妙生說道。杜妙生看了子明一眼,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我相信子明和我一樣,都是迫求完美之人,都不希望留下任何遺憾與瑕疵。」子明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有了好墨,好紙,就差好筆和好硯了!」

    不等杜妙生說話,龍千秋搶著說道「好筆咱沒有,但是我這兒有一方好硯台,是去年朋友贈送給我的,據說曾在拍賣會上拍出了百萬的高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天就請杜兄好好的替我鑑別一番。」說完衝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那,把我的那方『白龍祥雲硯』拿來!」龍千秋的話音落地,不一會兒的工夫,龍德就抱著一個精美的錦盒走了進來。龍千秋接過錦盒打開,立即露出了他所說的那一方價值百萬的寶硯。

    只見那白龍祥雲硯,通體都是由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隨形雕刻而成。一條白龍,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盤旋在一片祥雲之中,似欲破雲而出,又似如雲而去,通體雪白,散發著矇矓光澤,純淨無暇。看到這方硯台,杜妙生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驚訝,拿過來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緩緩的說道「這分明是五代時期,制硯大師隱龍的精品,沒想到竟然會落在龍兄的手裡,哈哈哈……這莫非真是天意?」龍千秋呵呵的笑了笑,說道「聽杜兄的意思,這方硯台應該是真的咯?」杜妙生苦笑了一聲,說道「放眼天下,有誰敢送給你龍兄一件假貨,來調戲你?」

    葉一針拍手叫道「妙哉妙哉,現在有了翰林風月
墨,白龍祥雲硯,『雪鏡緣』宣紙,就差一枝好筆了。杜兄,你的那枝『狼毫清秋』筆向來都是隨身攜帶的,今天不會沒有帶吧?」杜妙生哈哈的笑道「當然不會!」說著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枝由雪狼毫,紫竹製成的毛筆,通體透露著紫玉一般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將四樣東西放在一處,彼此相輝映,讓龍千秋等人心中無不連連讚歎。

    「來,我來親自為子明磨墨!」龍千秋笑和捲起了衣袖,小心翼翼的將翰林風月墨蘸了些水,在白空祥雲硯上磨了起來。伴隨著龍千秋的動作,如同油一般的墨汁在白龍祥雲硯潔白的硯身上流了開來。一股濃郁的默香隨之瀰漫開來,比剛才還要香上幾倍。杜妙生閉上眼楮深深的吸了一口,滿是感嘆的喃喃說道「好墨,好墨!」葉一針拿起狼毫清秋筆,遞到子明的面前,說道「子明,這就開始吧。」

    子明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了那一張雪白雪白的『雪鏡緣』,眉頭微微一皺,手掌輕揮,一陣掌風掃過,那張薄如蟬翼的『雪鏡緣』登時被掌風給捲了起來,飄浮到了空中。龍千秋等人一驚,不知道子明想要做什麼。只見子明的嘴角兒輕輕一抖,露出了一絲笑容,手掌猛然舉起,自上而下的劈了下來。銳利的掌風就如同一把看不見的裁紙刀,將一張『雪鏡緣』勻稱不差分毫的一分為二。

    「子明,你……」不明白子明的意思,龍千秋茫然的向他看去。葉一針卻似有所醒悟的笑了起來說道「這武功有珠聯璧合,這書法也不例外。杜兄,我想我明白子明的意思了,他是想和你合作完成這幅巨作。」杜妙生轉頭看向子明,子明微微的點了點頭。杜妙生放聲長笑起來,說道「好!今天能與子明合作一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哈哈哈……」杜妙生所迸發出來的激情,讓子明心中一陣熱血激昂,滿是豪邁的笑道「杜前輩,不如您先來吧。」子明將手中的狼毫筆交給了杜妙生,說道。

    杜妙生也不推辭,接過子明遞過來的筆,笑著說道「那我就不客氣嘍。」略微沉吟了一番,杜妙生的臉上瀰漫起一片凝色,眉毛一挑,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案子上,一張雪鏡緣登時從桌子上筆直的站了起來。杜妙生手持狼毫筆,在白龍祥雲硯上狠狠的一卷,一擰,幾乎將硯台裡的墨汁全都吸進了筆裡。然後發出一聲沉喝,手腕凝滿內力的在那半張『雪鏡緣』上飛速的遊走起來。一個又一個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大字,如同行雲流水般的在紙上一一顯現出來。力透紙背,氣勢驚人,其中似乎暗藏著千軍萬馬,無窮的霸氣盡數釋放出來,看在人的眼裡,卻是驚在人的心裡。

    「好,好!」子明連連讚了幾聲好,衝著杜妙生豎起了人拇指,讚歎道「杜前輩不愧被人冠之以『聖』,當之無愧!」也許是因為用的文房四寶都是極品,而且心情也不錯,杜妙生也對今天的表現非常滿意,看著那一行人字,連連點頭。「鵬翅高飛,壓風雲千萬里!哈哈哈……好大氣!不愧是出自杜兄的手筆,龍某佩服佩服!」龍千秋緩緩的念出了這一行字,由衷的感嘆道。「子明,現在杜兄可是給你出了一個難題。你不但要在書法上壓過他,而且還要想一幅與這個般配的下聯,這才真正的了無遺憾,你可要加油哦!」葉一針笑眯眯的對子明道。

    杜妙生將狼毫筆交給了他,說道「子明,我寫的草書,你也寫一幅草書吧,這樣才算的上是一對兒。」子明笑著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前輩有命,晚輩豈敢不從?」說著將狼毫筆蘸滿了墨汁,眉頭微微一皺,沉吟了片刻,手掌猛然掃出,將另外半張『雪鏡緣』捲到了天空,平鋪著飄浮在空中。正當杜妙生猜測著子明會怎麼做的時候,子明微微一笑,身體陡然拔地而起,宛如擺脫了地球引力一般,飄飄然,帶著無限的瀟犧,緩緩的浮到了空中。

    「漂亮!」見到如此情景,龍千秋忍不住高呼了一聲,臉上滿是激動。龍傲華,葉一針和杜妙生也是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空中的子明。子明在空中用雄渾的內力穩住自己的身體,心神一動,執筆的右手,大開大合,氣勢驚人的在紙上揮灑起來。透過薄如蟬翼的紙背,藉著陽光,在眾衣的眼裡,子明就彷彿是在一張玻璃上揮灑一般,濃重的墨汁點點的擴散開來,竟然有一種神秘的玄幻氣息。杜妙生一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揮毫潑墨的人。

    彷彿是經歷了一世紀,又彷彿只是一瞬間,子明和那半張『雪鏡緣』同時緩緩的飄落下來。子明落在了地上,而『雪鏡緣』平鋪在了桌子上。眾人醒不過神來,迫不及待的轉眼看去,只見在另外半張『雪鏡緣』上,宛如游龍戲鳳般多了一行潦草瀟灑的人字-鰲頭獨佔,依日月於九霄!「好!妙!」杜妙生率先發出了一聲滿是興奮的狂吼,把眾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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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喝酒

    「痛快!真是痛快!看了這一幅字,就好像是七月流火,洗了一個涼水澡,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感到舒爽,暢快!」杜妙生難掩心中的激動,臉上更是滿佈著興奮,渾身微微顫抖著說道。 龍千秋此時樂的臉上就像是開了花兒,一種發自內心的驕傲油然而生,他好像衝著全世界高喊了一聲「你們都給我聽著,子明是我龍千秋的孫子,是我龍家的血脈!」葉一針緩緩的將兩張裁剪開來的『雪鏡緣』,小心翼翼的並在了一起。

    什麼叫珠聯璧合?合起來的『雪鏡緣』給出了完美的解答。兩張絕代的書法,各自散發著自己的榮耀與光輝,而這兩者的光輝融合在一起,爆發出了一種讓人靈魂都為之震顫的強烈的力量。這力量是如此的洶湧,如此的澎湃,瞬間捲走了眾人的心神,讓他們沉浸在一波波宛如怒潮的美感中,難以自拔。在這一刻,渾濁的心靈得到滌蕩,疲憊的心神得以放鬆。彷彿對天地萬物有了新的感悟,一種莫名的悸動坪然勃發,如同在廣闊大草原上奔騰不息的駿馬,任意馳騁,不由心神所控制。

    「子明,我要把這幅書法好好的裱起來,作為我杜家的家傳之寶,世世代代的流傳下去。」杜妙生壓制不住內心裡的興奮,拍著巴掌說道。「喂,什麼就你的傳家之寶?這件墨寶我要了,誰也別想跟我爭!」不等子明表態,龍千秋就人聲的,激烈的反對起來。聽了龍千秋的話,杜妙生撇了撇嘴,滿是不屑的說道「當然是我的!這雪鏡緣是我的吧?這狼毫紫竹筆是我的吧?不歸我所有還有天理嗎?」

    龍千秋哼了一聲,說道「這翰林風月和白龍祥雲硯還是我的呢!咱們是二比二,怎麼就不能歸我所有?」杜妙生愣了一下,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不管怎麼樣,這字總是我寫的吧,我寫的自然歸我所有!」龍千秋一聽沒轍兒,有些理屈詞窮,胡攪蠻纏的說道「這房子還是我的呢!總之這房簷下一切東西都屬於我所有!」杜妙生哭笑不得的說道「老龍王,你這可是不講理了啊!不過看在你這麼執著的份兒上,那好,我的這半張就歸你了,我要子明的這半張,我們一人一半兒誰也不吃虧,怎麼樣?」

    龍千秋哼了一聲,沒好氣兒的說道「你當我傻啊!你寫的字,我都快要堆滿一間房子了。在別人看來,那是無價之寶,在我的眼裡,就是一堆廢紙,我才不希罕呢!這樣吧,就算我便宜你了,你寫的你拿走,我只要子明寫的。」「豈有此理!你這條該死的臭長蟲,你忘記了當初你向我求畫時的狼狽模樣嗎?如果不是你苦苦相求,死皮賴臉,連搶帶奪,你這兒會有這麼多我的墨寶?到了現在,你卻又這樣說,死長蟲,我總算是看清楚你的嘴臉了!哼!」杜妙生無比懊惱的將頭扭到了一邊兒。

    龍千秋理都沒有理他,任他在一旁生氣,嘿嘿一笑,高聲喝道「阿德,來,去找一位最好的專家,將這幅書法給我裱起來。嘿嘿……我要掛在我龍家的正堂,讓所有來到我龍家的人,第一眼就看到這幅曠世的書法!杜老頭兒,既然你連你自己寫的都不要了,那我就一起裱起來了,也算是你沾了子明的光了!」「臭長蟲,你!……」杜妙生直被龍千秋氣的吹鬍子瞪眼的,看那樣子恨不得咬龍千秋一口似的。龍千秋卻只當做沒看見,臉上儘是得意的笑容。

    杜妙生一生氣,怒拍了一下桌子,沉聲喝道「我看誰敢動這幅書法,別怪老夫翻臉不認人!」杜妙生看來是動了真火,渾身氣機綻放開來,硬是把龍德給嚇了一跳,呆呆的向龍千秋看了過去。龍千秋哼了一聲,說道「怎麼,杜老頭兒,你還想動粗怎麼地?我龍千秋還沒怕過誰,要不要這就過幾招試試?」杜妙生冷哼了一聲,喝道「過幾招就過幾招,你以為我還會怕你不成?」眼看著兩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這就要為一幅字畫動起手來,子明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向葉一針投去了求救也似的目光。

    葉一針苦笑了一聲,站了出來,擋在兩人面前,說道「杜兄,龍兄,這幅書法的確是奪天地之人造化的奇寶,可是終究是一件死物,總不能因為它而傷了大家幾十年來的情分吧。」說著,葉一針看向龍千秋道「老龍王,杜兄是書法大家,這幅書法對他來說要重要的多。我看你就不妨讓給他吧。」龍千秋聽後很是不滿,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葉一針不等他說出反對的話來,就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的嘀咕道「龍兄,子明是你的孫子,你想要多少幅字畫,那還不是張張嘴的事兒?而杜兄就比你可憐了,膝下無子,無依無靠的,唯有書法與他做伴。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讓給杜兄吧。」

    杜妙生不知道兩人在嘀咕些什麼,只是看到龍千秋頻頻向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兒,已經悄悄的做好了,奪過墨寶,轉身就逃的打算。經過葉一針的一番勸解,龍千秋雖然不捨,但還是點了點頭,對杜妙生說道「杜老頭兒,今天算你運氣好,我不跟你一般計較。這幅書法你拿走吧!」聽了龍千秋的話,杜妙生眨巴了眨巴眼楮,其中滿是不敢置信,喃喃的問道「你是說這兩幅字,現在……歸我啦?」龍千秋冷哼了一聲,說道「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趕緊收起來!」

    龍千秋的話還沒說完,杜妙生的身形己經如同風一般的動了起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桌子上的兩幅字畫便沒了蹤影,隱匿在杜妙生的懷裡。看杜妙生滿臉都是得意洋洋,喜得珍寶的笑容,龍千秋心中嘿嘿的笑道「你拿走了金蛋有什麼了不起?我可是有一隻會下金蛋的雞,嘿嘿……」一邊暗笑著,龍千秋一邊下意識的膘向了子明,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盡快找機會,把子明認回膝下。

    「爸爸,幾位前輩,還有子明,飯菜己經準備好了,請大家前堂用餐!」正當此時,朱秋珊帶著滿臉的笑容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朱秋珊特意換了一身低領的衣服,這樣更能襯托出那款精美的鑽石項鏈。鑽石項鏈在朱秋珊修長優美的脖頸上,散發著熒熒的光輝,與朱秋珊的美麗相互映襯,頗有一種不同凡響的貴族之美。哪個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媽媽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看著此時的朱秋珊,子明的心中除了有儒慕之情外,更多的是一種驕傲與欣喜。

    所有人都得到了最為滿意的禮物,一個個志得意滿笑容滿面。龍千秋一揮人手,笑說道「走,喝酒去!今天我們不醉不歸!」說著,親自握著子明的手,一群人快步向飯堂走去。一路上,朱秋珊緊緊的握著子明的另外一隻手,不停的噓寒問暖,盡現一個母親的柔情與關懷。左邊是慈祥的爺爺,右邊是溫柔的母親,身後是父親那深沉卻能包容一切的目光,濃濃的親情縈繞在子明四周,讓他的心田就像是沐浴在陽光下般溫暖,沉浸在蜂蜜般中甜蜜。

    來到前堂,一看眾人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一張巨大的足可以坐三十幾個人的大圓桌,硬是被各種各樣,見所未見的精美菜餚擺滿了。濃郁的菜香瀰漫在空氣中,最大程度的刺激著人的味蕾,讓人的哈喇子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哪怕是杜妙生和葉一針這樣吃遍了山珍海味的人,看了也不由得食指大動。

    杜妙生嘿嘿的笑道「老龍王,你不公道哦!我們在你家住了這麼多天,都沒見你這樣招待過我們一次。厚此薄彼,讓人心寒啊!」龍千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杜老頭兒,剛才你都佔了便宜了,還這麼不依不饒,是不是想我反悔啊!」杜妙生急忙閉上了嘴巴,乾笑了幾聲,說道「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吃飯,吃飯,嘿嘿……」朱秋珊拉著子明的手,讓他在自己的身旁坐了下來,柔聲說道「子明,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多備了些,挑你喜歡的吃,多吃點兒!」

    子明笑了笑,無心的對朱秋珊笑道「這麼多的菜,都夠我們全村的人一起吃上幾天了。」說者無心,聽著有意。一聽子明這話,朱秋珊的表情立即變的黯淡下來,泫然欲泣,有些硬咽的說道「孩子,讓你受苦了。」子明一聽立即明白了過來,急忙呵呵的笑道「不苦不苦,雖然吃的沒有這裡好,但是卻很開心,一點兒也不辛苦,真的!」看到子明如此善解人意,不但不為自己覺得委屈,反而安慰起了自己,朱秋珊就越是感到心酸。擦了擦眼楮,拿起筷子,將好吃的一個勁兒的往子明的碗裡夾,似乎是要子明一次吃回來一般。很快的,子明的碗裡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子明心中一暖,仲出筷子,在一道熊掌上撕下了一塊兒放在了朱秋珊的碗裡,輕聲說道「阿姨,我看您眉宇間有些疲憊,憔悴,想必是憂心過度,吃塊熊掌補一補吧。」子明的舉動和話語讓朱秋珊人為感動,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大口的將子明夾給她的熊掌肉吃了下去。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朱秋珊給龍子風夾菜,還會經常因為不合龍子風的口味兒,而遭到龍子風的不滿,龍子風卻從來也沒有為她夾上一筷子。此時子明親自為它夾菜,她如何會不為之感動?

    「子明,來來來,陪我喝上一杯!」龍千秋遞給子明一個酒杯,笑著說道。子明生性豪爽,自幼在爺爺的燻陶下,酒量也是不小。見龍千秋遞過了酒杯,也不推了過來,笑著說道「今天幾位前輩高興,晚輩就捨命陪君子,陪幾位前輩暢飲一番。」杜妙生一聽,立即拍著手說道:「你們聽出來了沒?我可是聽出來了,子明說這話,分明是告訴我們,他酒量不小啊。今天高興,我們來個一醉方休如何?,,

    子明畢竟還年幼,龍千秋只是一時興起,可沒想過真要把子明灌醉,剛想要開口拒絕,忽見杜妙生向他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龍千秋頓時會過意來,杜妙生是想讓他藉著酒勁兒,認下子明。心中一想,酒後吐真言,這也倒不失是個辦法。於是點了點頭,不再阻止。見龍千秋默許,杜妙生更來了勁,高喝了一聲道「來人那,上海碗!江湖兒女,要的是就是人碗喝酒,人塊吃肉的那種豪爽與豪邁。子明,你說是吧?」

    子明笑了笑,沒有接腔,心中卻在暗笑,要知道當初在深山裡的時候,他和爺爺一起拼酒的時候,用的何止是碗,向來都是用罈子。不一會兒的工夫,一個下人捧來一裸子海碗,分發到眾人面前。隨後龍千秋拍了拍手,只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子明回頭看去,只見一隊壯丁,手裡各捧著一個碩人的酒罈,步履維艱的走了進來。一看到這些酒罈子,杜妙生立即拍著手人聲笑了起來「妙啊妙啊,老龍王,你終於捨得把這些珍藏幾十年的狀元紅拿出來啦?」龍千秋哈哈一笑說道「今天我龍某人高興,大家不醉不歸,喝他娘的。」

    說完伸手一招,一個酒罈子立即從一名家丁的懷裡跳了出來,好像長了翅膀一樣的自動飛到了龍千秋的手裡。龍千秋單手,恍若無物般的托著幾十斤重的酒罈,這份功力,絕對是常人所能及的。龍千秋的虎目環視了一週,嘴角兒微微一翹,揮掌如風的拍向了酒罈口兒處的泥封。
win761 發表於 2017-4-30 13:24
第一百七十四章鬥酒

    『砰』的一聲悶響響過,那封住壇口的泥封頓時飛了出去。 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瀰漫開來,勾起了眾人肚子裡的酒蟲,一個個的狂吞口水。龍千秋單手提著酒罈,猛的甩向了子明,子明的眉毛一挑,單手穩穩的接了過來,爺孫倆兒玩的這一手,相當的漂亮,竟然連一滴酒都沒有撒出來,龍千秋哈哈的狂笑著說道「子明,來,給兩位前輩倒上!」子明點了點頭,眉寧一陣飛揚,手腕輕抖,碩大的酒罈離手飛出,先是飛到了葉一針的海碗上空。子明的手掌輕輕一番,壇口頓時傾斜下來,香氣四溢的酒水頓時傾瀉到了海碗裡。

    這一手隔空操物,不但需要極為深厚精純的內力,更需要對操控內力的熟練與精通。能做到子明這樣的,放眼天下,恐怕屈指可數。直看的眾人連聲歡呼,酒宴還沒開始,氣氛已經被推向了高潮。子明站在自己的位子上,手腕連連抖動,那酒罈就彷彿被富裕了生命與翅膀一般,在空中歡騰。杜妙生,龍千秋,龍傲華的海碗先後被倒滿。最後酒罈子重新回到了子明的手裡,子明也不矯情,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碗,隨後雙手徐徐推出,將酒罈子輕輕的送到一邊,雙手捧起酒碗,遙對著眾人說道「諸位前輩,子明先敬人家一碗!」說完,一仰脖子,深深一海碗的狀元紅,一滴未漏的全都進了子明的嘴裡。

    看到子明的海量,眾人皆是吃了一驚。在現在這個年頭兒,像狀元紅這樣的糧食酒己經逐漸的要退出歷史舞台了,像子明如此能喝的,真的是不多見了。「哈哈哈……好,痛快!」龍千秋欣喜不已的狂笑了幾聲,端起自己面前的海碗也來了個一飲而盡。子明和龍千秋都如此豪爽,其他人也不甘扭捏,紛紛有樣學樣兒的將酒喝了個乾淨。

    朱秋珊有些心疼的拉了拉子明的衣角兒,輕柔的勸道「子明,別喝那麼多,傷身體。」子明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兒,今天難得高興,大家當然要喝個痛快。」「子明,來,我敬你一個!」杜妙生站起身來,沖子明說道「老頭子我出道也有幾十年了。幾十年來,我從一頭青絲一直到了滿頭白髮,見過的人那是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其中不乏年輕英俊之輩,可是他們和你比起來,那好比是螢火與日月,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看到你,我放心了,我想我們這些老頭子都可以放心了。放心的把江湖,把武林,把舞台交給你。來,少年王,請滿飲此杯,接受來自一個白髮蒼蒼的暮年老者的滿腔敬意。」說完,杜妙生,一仰脖子,喝乾了杯中烈酒。

    杜妙生的言辭真切,充滿了感嘆,讓龍千秋和葉一針也忍不住捋著花白的發絲,心中湧起無限感慨。嘆息黃河落日,朝陽西沉。看著杜妙生那隱含淚光的雙目,子明的心中不由得一陣難過,二話不說,抓起酒罈,猛的往嘴裡人灌了起來。銀白色的酒水宛如傾瀉而下的瀑布,源源不斷的落進了子明的人嘴裡。子明仰頭向天,一雙虎目精光四射,嘴角邊流下的酒水將衣襟打濕,那種豪邁,那種英雄俠十般的氣度,陡然間徹底的爆發出來。

    自古英雄出少年!看著此時的子明,所有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這樣一句話。「哈哈哈……」龍千秋猛然發出一聲震天的狂笑,驟然揮出了一掌,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酒罈子的泥封頓時凌空飛出。龍千秋對著壇口猛然吸了一口長氣,一道酒流被他深厚至極的內力所引,登時從酒罈子裡如同一條白龍般般的躍了出來,直向著他的嘴裡飛去。「好一個『龍吸川』。我不能讓你專美於前,看我的!」葉一針一看頓時也來了興致,有樣學樣的拍開另外一個遭播子的泥封,同樣吸出了一條白龍般的酒流。

    「好玩兒好玩兒!像這樣喝酒我還是第一次,我也來了!」杜妙生不甘寂寞的同樣使為,吸出了另外一個酒罈裡的狀元紅。龍傲華本來就比三人年輕,好勝之心自然也強烈些,本也想要試試,只可惜下人只拿來了四罈酒,沒他的份兒了,只好悶悶不樂的在一旁惱火。子明喝乾了一罈子的狀元紅,回頭看去,見三個老傢伙一人一壇吸的正爽,心中癢癢,嘿嘿一笑,雙虛捏成爪,遙對著龍千秋,葉一針的酒罈猛的一收,頓時兩股酒流如箭一般的向他射了過來。子明長開人嘴,將兩股酒流一起納入了口中。

    喝了幾口,還覺得不過癮,子明回頭又看向了杜妙生的酒罈,嘴巴猛然一張,一股磅礴的內力噴湧而出,瞬間籠罩住了杜妙生的酒罈,第三道酒流與前兩道酒流匯聚在一起,同時被子明吸進了嘴裡。這樣的喝酒方式,當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直看的龍傲華目瞪口呆,同時心中也為子明的雄渾內力,而深深的折服與高興。龍傲華看的高興,朱秋珊卻是看的擔心,拉著龍傲華的手,說道「你快勸勸他們,這哪兒是喝酒啊,分明是在拼酒!」龍傲華呵呵的笑道「難得爸爸,兩位前輩還有子明這麼高興,你就由他們去吧!他們都是內力深厚之人,些須酒不會有事的。」聽了龍傲華這樣說,朱秋珊無奈的搖了搖頭。

    龍千秋,杜妙生,葉一針喝的正過癮,忽然感覺入嘴的酒流越來越細,心中一驚,抬頭看去,卻發現,大部分的酒都被子明給吸走了。龍千秋眉毛一挑,高聲喝道「好小子,搶起老頭子的酒來了,沒那麼容易,給我回來!」說完,龍千秋猛然仲出手掌,內力狂吐,用力的吸了起來。進入子明口中的三股酒流,立即又一股受起內力控制,倒捲了回去。而如此同時,葉一針和杜妙生也意識到是子明在從中作怪,兩人相視了一眼,也同時發出了一道內力,將子明的另外兩股酒流給吸了回去。

    酒流一斷,子明眉頭一皺,哈哈一笑,雙掌揮出,向後猛然一拉,快要落進龍千秋三人嘴裡的酒流頓時定在了距離三人嘴巴不足幾釐米的地方,能聞著濃郁的酒香,可就是喝不到,三人大急,下意識的探出了腦袋。子明嘿嘿一笑,說道「對不起了,三位前輩,子明得罪了!」子明笑了一聲,內力陡然又增了幾分,那三道酒流立即受到子明內力所引,如同撒歡兒的駿馬,飛速的向著子明反捲了回來。

    眼看著美酒就要落進子明的嘴裡,三人登時急了,紛紛祭出了最強的內力,向外拚命的拉動那三股酒流。龍千秋,葉一針,杜妙生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頂尖高手,能同時接住三人一招的人可以說是絕無僅有。就連子明也一時不能力敵,被三人將酒流回拉了不少,到了四人中間的地方。子明心中湧起一股豪邁,暗金龍氣瘋狂的疾速運轉起來,洶湧的內力如同狂風駭浪般的揮灑而出,硬是止住了頹勢。

    四股雄渾至極的內力作用在一起,相互擠壓,硬是將三股酒流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泡,不,應該說是酒泡一般的東西,詭異的飄浮在空中。忽而向前,忽而向後的,在四人的內力博弈中,搖擺不定,然而從頭到尾,卻沒有一滴掉落下來。這番驚世駭俗的內力比拚,直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如果是一對一,在內力上,子明絕對是佔據著上風,可是一對三,子明就要相形見絀了。好在龍千秋和葉一針,杜妙生也不是向著一個方向用力,沒有形成一條線的合力,否則子明恐怕是抵擋不住的。

    不過,這依舊是子明以一敵三,且不說結果怎麼樣,單單這份勇氣就已經讓瞭解龍千秋三人功力的人乍舌不己了。散發著濃郁酒香的酒液在四人中間徘徊不定,僵持在了那裡,除非有一方內力耗盡,否則今天誰也喝不上這美酒了。子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三位前輩,既然你們這麼想喝,那就當是子明孝敬三位的了。接著!」子明微微一笑,抽回一隻手掌,閃電般的揮出了一指,一道指風嗖的一聲,刺向了四人中間的那一大團酒。就好像是鋼針刺破了氣球,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傳來,四股掌力形成的平衡,頓時被這道外來的力量所打破,那團酒液就好像是炸彈般的凌空爆炸,無數道的酒流向四面八方四散而去,子明狂吼了一聲,身體緩緩的離地而起,身影如電的四處飛舞,帶起層層幻影,直看的朱秋珊眼花繚亂。在子明的驚世神功下,四散的酒流竟然再次匯聚到了一起,緩緩的分成了三股。

    「三位前輩張嘴!」子明高喝了一聲,龍千秋,葉一針,杜妙生同時張開了嘴巴,子明微微一笑,屈指輕彈,三道指風破空而出,撞向三股酒流,三股酒流聽話的,準準的向三人張開了的嘴裡落去。喝完了最後一口酒,龍千秋意猶未盡的順巴順巴了嘴,難掩心中興奮的說道「好喝,好喝!哈哈哈……龍德,再抱幾壇來!」這些埋藏地下數十年的狀元紅,一直都是龍千秋的寶貝,輕易不肯喝,今天太過高興,竟然不知不覺中已經喝了七八壇。

    李白鬥酒詩百篇,真正的文人墨客都是好酒之徒,杜妙生也不例外,聽了龍千秋的話心中更為高興。葉一針酒量比杜妙生只高不低,能有這麼好的酒量,不是好酒之人,鬼都不信。子明就更不用說了,到目前為止,還沒覺得有幾分醉意。一方面是他酒量好,另一方面則是他內力深厚,想要他喝醉,恐怕很難。

    在一種熱烈的氣氛中,地下的酒罈子是越來越多,龍千秋,葉一針和杜妙生,龍傲華都有些醉意,子明雖然還保持著清醒,但是思維也不像剛開始那麼敏捷了。桌上的菜卻是沒怎麼動,但是子明卻沒有少吃。朱秋珊生怕他光喝就不吃菜,喝壞了身體,所以總是不停的往他碗裡夾菜。酒過三旬,龍千秋舌頭有些打結的看向子明說道「子明,我……我有一件事兒?????一直憋在心裡,想……想要跟你說,又怕你接受不了,今天我……我無論如何也要說出來,否則我……這頓酒就算是白喝了!」

    聽到龍千秋的話,葉一針和杜妙生相視了一眼,知道談到正題了,紛紛打起了精神,打定主意,說什麼要要說服子明認下這門親。朱秋珊和龍傲華聽了,也不由得心中一緊,尤其是朱秋珊更是心裡如同打鼓一般,期盼中又透著忐忑與不安,一雙俏目牢牢的盯向了子明。朱秋珊心中不安,子明的心中更是不安,眼見著龍千秋就要說出讓他認祖歸宗的話,子明的腦袋急轉,想要想個辦法將龍千秋的話給堵回去,因為他現在實在是還沒有做好準備。奈何今天酒喝的太多,他的腦子轉了幾圈兒,卻愣是沒有想出辦法來。

    就在龍千秋即將開口,而子明額頭冒汗的時候,忽然聽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龍德的匆匆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一聲「老爺!」給子明解了圍。好像出事了!」子明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匆匆奔來的龍德,急聲說道。龍千秋的眉頭一皺,心頭滿是懊惱的回頭看向龍德,沉聲問道「龍德,你是怎麼搞的?沒看到我正在這裡宴請賓朋嗎?」龍德苦笑了一聲,說道「老爺,對不起,不過一位姑娘說什麼要進龍府,我將她攔阻在外,她卻揚言要一頭撞死在龍府門前,我怕鬧出人命,所以才……」

    「什麼姑娘?」龍千秋有些不滿的問了一句。
win761 發表於 2017-4-30 13:25
第一百七十五章宿敵見面

    「什麼姑娘?」龍千秋有些不滿的問了一句。 龍德急忙湊到龍千秋的耳旁輕聲嘀咕道「就是那天您覺得不錯的那個女孩兒!」龍千秋的眉頭一皺,腦海中逐漸的浮現出了林雪芝的身影,眼前一亮,驚聲問道「真的是她?」龍德點了點頭,龍千秋笑著看了子明一眼,說道「子明,走,我帶你去迎接一位特別的客人!」「特別的客人?」子明擦了一把嘴角的殘酒,好奇的問道。龍千秋哈哈的笑了幾聲,說道「走,等見了人你就知道了!」說著拉著子明的手腕,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龍府的人門處,林雪芝的臉上寫滿了急切與懇求,眼淚不停的滑落,再看看她孱弱的身軀,真是讓人感到些心酸。「讓我進去,我要見醫聖!求求你們了!」林雪芝不停的衝著面前的幾個人高馬人的壯漢哀求道。幾個人漢卻是有一著一副鐵石心腸,絲毫也不為林雪芝的神情所動,固執的組成一條難以踰越的長城將她擋在了門外。林雪芝柔弱的身軀如何能衝撞的開這樣的人肉長城,一次次被徒勞的推了出去。

    「都給我住手,滾開!」龍千秋怒喝了一聲,宛如打雷一般,差點兒沒把那幾個壯漢給震趴下。幾個壯漢急忙往一旁讓了讓,給林雪芝讓出了一條路,看到龍千秋和子明,林雪芝的眼楮一亮,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看到林雪芝滿臉淚痕的模樣,子明吃了一驚,急忙迎上前來,急聲問道「雪芝,出什麼事兒了?」林雪芝沒想到在這兒能見到子明,心中先是一陣驚喜交加,隨後悲從心中起,抱著子明就放聲哭了起來。

    林天倫忽然重傷不治,林雪芝的心中已經很難受了,在龍府又遭遇到那些家丁的屢屢拒絕,更是心中委屈,此時見到子明,一下子全都發洩了出來。子明皺了皺眉頭,細細的安慰了一番,才讓林雪芝的情緒稍微的平靜下來。撫著林雪芝的肩頭,子明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林雪芝回過神來。滿是急切的看著子明說道「快,我要找醫聖,救我爸爸!我爸爸就快要不行了,嗚嗚……子明,求求你,幫幫我,幫我找到醫聖,救我爸爸!」

    「醫聖?你是說葉一針葉前輩嗎?不要著急,他就在裡面!」說完,子明帶著林雪芝匆匆的來到了前堂宴會廳。看到子明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走了進來,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這裡。朱秋珊更是笑眯眯的問道「子明,這位小姐是誰啊?哎呀,出什麼事兒了,哭的梨花帶雨,好不讓人心疼。」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將林雪芝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為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朱秋珊人長的美麗高貴,眼神中更是透著溫柔與母性的光輝,林雪芝一見到她就好像是見到了自己的媽媽,心中對她生出無限好感,對她的動作絲毫顯得很順從,絲毫也不反感。

    子明皺了皺眉頭,對葉一針說道「葉前輩,雪芝是來找您的。」「找我?」葉一針愣了愣,顯得很是意外,轉頭看向林雪芝,滿是納悶兒的問道「孩子,你找我老頭子有什麼事?」「您就是醫聖嗎?」林雪芝大眼楮一眨巴的問道。林雪芝微微笑了笑,道「老夫葉一針,醫聖是道上的朋友冠上的名頭罷了。呵呵……」聽到葉一針如此說,林雪芝急忙撲通的一聲跪在了葉一針的面前,悲聲說道「前輩,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爸爸,他傷的好重好重,非您不能治。」

    看到林雪芝跪下了,葉一針急忙掠身到了她身前,將她從地上硬攙了起來,說道「孩子,有話慢慢說,不必如此。」見葉一針面相慈祥,語氣和藹,林雪芝的心中一定,擦了擦眼淚,將林天倫病重,急需葉一針診治的事說了。葉一針聽後,忽然放聲長笑了起來,見葉一針做出此等異樣,林雪芝滿是不解的問道「葉前輩,您……您為何發笑?」葉一針笑看著林雪芝說道「我笑你是有眼不識金瓖玉啊!論起醫術,子明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放著他不找,卻來找我老頭子,豈不是捨本求末,多此一舉?」

    林雪芝和子明聽了都不由得愣住了,林雪芝是徹底的亂了方一寸,而子明也是措手不及,沒有想那麼多,渾然忘了,自己也是一個醫道高手。回過神來,子明看著林雪芝,說道「雪芝,你爸爸到底是什麼病?不如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林雪芝連忙點了點頭,可是又有些不放心的將目光投向了葉一針。葉一針笑了笑說道「也罷,反正我這個老頭子,閒來也是無事,就陪你們一起走一遭吧。」

    治病救人可耽誤不得,龍下秋儘管心中有話要說,也只能先放放,長嘆了一聲,對子明和葉一針說道「好吧,人命關天,耽誤不得。你們這就去吧,早去早回!」說著滿含深意的看了葉一針一眼,葉一針明白,龍千秋是希望他在治完病之後,再把子明給帶回來。葉一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子明和林雪芝與眾人道別後,一起離開了龍家。

    找到了醫聖葉一針,更找到了子明,出於對子明的信任,林雪芝現在的心裡踏實了許多,就好像林天倫的傷已經被治癒了一般。她卻怎知道,林天倫的傷被治好,卻引來了一場軒然大波……

    在林天倫的病房外,子明見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鬼烈。看到鬼烈,子明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沉喝了一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鬼烈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子明的反應,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卻沒有說話。林雪芝滿是好奇的問道「子明,你認識鬼烈哥?」聽了林雪芝的簡,子明心中狂吃了一驚,滿是驚訝的看向了林雪芝,呢喃著問道「鬼烈哥?你……你認識他?」子明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純潔不染絲毫風塵的林雪芝怎麼會和凶狠毒辣,殺人不眨眼的鬼烈扯到一起去。

    林雪芝很快的回答道「認識啊!鬼烈哥一直都在為我爸爸做事,是我爸爸的得力助手呢!」「為你爸爸工作?」子明再一次吃了一驚,臉色驀然變的慘白,眼中寫滿了不敢置信與強烈的迷茫。見到子明的臉色不對,葉一針不由納悶兒的問道「子明,你怎麼了?看你的臉色好像不人對……」子明沒有接他的話,猛然轉頭瞪向了鬼烈,如刀般的目光中充滿了質問。冰冷的氣勢迸發開來,讓鬼烈如同面對強勁的颶風,心頭不停的冒出一股股的寒意。

    鬼烈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滿是尷尬,目光躲閃著不敢與子明對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輕輕的點了點頭,驗證了子明眼中的疑問,林雪芝的爸爸就是那披著黑斗篷的男人。得到鬼烈的證實,子明的心頭一陣狂跳,一顆心就好像是掉進了深淵裡一般,不停的往下沉,整個人就如同一尊冰雕一般,呆呆的定在了那裡,渾身上下不停的冒著寒氣兒。而鬼烈在子明的威壓面前,就好像在心頭上壓了一塊重石般喘不過氣兒來。

    「子明,不要發呆了,我們還是先看看病人吧!」葉一針說了一聲,徑直走進了病房。病房裡林夫人和林天倫正小心翼翼的陪在林天倫的身旁。洪安德正在一邊半眯著眼楮,忙著為林天倫診脈。聽到有腳步聲,洪安德轉頭向葉一針看去,但見葉一針氣度不凡,祥和中透著威嚴,雖已到了暮年,然目光清澈明亮,不見絲毫雜誌,神光內蘊,不同凡響。洪安德久仰葉一針人名,卻因為不是一路人,而從未謀面,然而見到葉一針,洪安德的心中一振,隱隱的猜到了他的身份,滿是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林雪芝隨後跟了進來,看著一臉迷茫的林夫人和林一飛,急聲說道「媽,這就是醫聖,我把他給請來了!」一聽眼前站著的老者就是醫聖,林夫人和林一飛頓時激動了起來。林夫人更是一把抓住了葉一針的胳膊,滿是急切的說道「老先生,求求你,救救天倫吧,他不能死啊!」林一飛也撲通的一聲跪在了葉一針的面前,悲聲說道「老爺爺,我求您了!」葉一針急忙將林夫人和林一飛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救死扶傷是我輩中人的本分,你們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您……您就是人名鼎鼎的醫聖,葉先生?久仰大名,今天方能得見,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樁夙願!」洪安德神情激動的看著葉一針說道。葉一針定楮向他看去,驀然笑著說道「洪安德洪先生,您的人名我也是如雷貫耳啊,呵呵……」聽葉一針這樣一說,洪安德更顯得激動,喃喃的說道「您……您也知道我?」葉一針哈哈的笑道「都是同道中人,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今天才能見面,也是葉某的憾事。」能得到大名鼎鼎的醫聖的讚揚,洪安德只覺得飄飄然的,整個人似乎要飛起來了似的,心中煞是滿足。

    葉一針道「救早不救遲,我看我們還是先看看病人吧。」說完,葉一針將目光投向了靜靜的躺在床上的林天倫。乍一看到林天倫,葉一針的臉色驀然大變,一雙眼楮瞬間瞪大了起來。怔怔的注視著林天倫的一張臉,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腦海中塵封了十幾年的記憶,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奔湧而出。

    十幾年前的一場道魔大戰,慘烈至極,道魔雙方,精英進出,直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在一處絕壁斷崖之上,兩條人影兔起鵑落,斗的難分難解,道道雄渾的掌勁;接連飛出,在斷崖之上劈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印記。鏡頭拉近,這兩人赫然便是林天倫與葉一針。一為當今醫聖,一為盜天教四人魔帥之一,兩人旗鼓相當,恰逢敵手,寸步不讓,直斗的鬼哭神泣,天地變色。

    這一段記憶塵封在葉一針的腦海中多年,此時釋放出來卻還是那樣的清晰,刻骨銘心。十幾年過去了,竟然意外的在這裡見到了自己的宿敵,葉一針心中的那份激動,無以言表,整個人宛如木雕石塑的一般愣在了當場。看到葉一針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複雜到了極點,林夫人頓時緊張了起來,急聲問道「老先生,天倫他……他是不是沒的救了?」葉一針的眉毛一挑,回過了神來,看向林夫人,沉聲問道「你說他叫什麼?」林夫人皺了皺眉頭,呢喃著說道「林天倫啊,怎麼了?」

    「他果真是叫林天倫?」葉一針又確認了一遍,林夫人滿是迷茫的又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哈哈哈……」葉一針忍不住放聲長笑了起來,飽含著內力的笑聲穿雲裂石,震的林夫人等人鼓膜動盪,心神發慌,眼中充滿了驚懼。葉一針長笑著說道「林天倫啊林天倫,你作惡多端,沒想到也會有今天!哈哈哈……」林雪芝顧不得內心的驚慌,一把抱住了葉一針的胳膊,滿是急切的問道「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準備救我爸爸了嗎?」

    「哼!讓我救他,做夢!」葉一針狂吼了一聲,道「我不但不會救他,我還要再補上一掌,徹底的要了他的命!」說完,葉一針的右掌高高的舉了起來,狠狠的向著林天倫的眉心按去。林夫人見狀,亡魂人冒,不顧自己生命的將林天倫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幸虧葉一針手掌收的快,否則林夫人非被他給一掌劈死了不可!葉一針人怒,喝道「給我讓開!」林夫人痛哭流涕的說道「不!我絕對不讓你殺了天倫,他是我的丈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把林一飛,林雪芝都驚的呆住了,絲毫也反應不過來。
win761 發表於 2017-4-30 13:28
第一百七十六章救還是不救?

    「你的丈夫?那你知道嗎,你的丈夫其實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他噬殺成形,不知道拆散了多少美滿的家庭。他滿手沾滿血腥,身上背負纍纍的罪孽。如果他不死,那些被他所殺的冤魂又如何能閉的上眼楮?」葉一針狂怒不已的衝著林夫人吼道。林夫人不停的搖著頭,哭喊著說道「我不信,我不相信!天倫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丈夫,是世界上最仁慈的父親,他絕對不會是個惡魔,你胡說!」

    葉一針氣極反笑的發出一陣狂笑,咬牙說道「林天倫啊林天倫,你對別人痛下殺手,視生靈如草芥,可是對自己的妻子,孩子,卻是愛護有加。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葉前輩,您一定是認錯人了,我爸爸絕對不是您說的那種人,他是好人,大人的好人!求求您,救救我爸爸吧。」林雪芝痛哭流涕的抱住了葉一針的胳膊,痛聲哀求道。看到葉一針面色冰冷如鐵,教毫也沒有心動,林雪芝急忙又說道「好吧,縱然我爸爸是您說的那種惡人,作為他的女兒,我願意替他贖罪。哪怕是讓我受盡人間百般苦楚,我也會欣然接受。因為,他是我爸爸,是賦予我生命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不能!」

    看著法然淚下的林雪芝,葉一針的心中矛盾到了極點,滿是痛苦的呢喃道「為什麼,為什麼?林天倫,你作惡一生,殺人無數,簡直豬狗不如。可是你如此可惡,為什麼上天還會賜給你一雙如此出眾的兒女。這到底是為什麼?」在呢喃聲中,葉一針緩緩的放下了高舉的手掌。「好吧,我葉一針這一生,一不殺好人,二不殺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林天倫己經落到了這幅田地,我也不屑於殺他了,但是讓我救他,門兒都沒有!」

    看到葉一針那滿是絕情的表情,想到林天倫只剩下了七天不到的生命。林夫人和林雪芝姐弟三人,不由得抱頭痛苦起來。那悲涼的場面讓人看了不由得心酸。洪安德是普通人,不慌這些江湖的恩恩怨怨,只見林夫人三人哭的可憐,忍不住心生憐憫,對葉一針開口說道「葉先生,救死扶傷是我等的本分。您是堂堂的醫聖,可千萬不能做見死不救的事情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請您開開恩吧。」

    葉一針轉頭怒視了他一眼,沉聲喝道「你懂什麼!救活了他一人,會害死千萬人。難道連這個賬你都算不通嗎?」洪安德被葉一針呵斥的啞口無言,滿面尷尬的愣在了那裡。林雪芝哭著哭著,心神猛然一動,止住了哭聲,人聲的說道「對了,還有子明!子明的醫術同樣精湛,他一定能救活我爸爸!」說完,林雪芝急不可待的衝出了病房,將門外的子明給硬拉了進來。淚眼婆婆的看著子明,說道「子明,他是我唯一的爸爸,我不想失去他。如果……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的話,就請你無論如何的也要救救他。」

    「子明!」還沒等子明開口,葉一針就己經搶先的吼了起來。「子明,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個人是昔日魔教盜天教裂無痕魔下的四人魔帥之一。跟在裂無痕的身後,南征北戰,不知道造了多少孽,欠下了多少血債。如果你要救這滿身血債的惡人,罪人,我葉一針就當從來也不認識你,沒有你這個忘年交!」葉一針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番話的,由此可見,在他的心中對林天倫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林雪芝忍不住悲呼了一聲「前輩!」幽幽的說道「前輩,就算我爸爸是不世的大惡人,可是您不能因此就判了他的死刑吧?人之初,性本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惡人。好人受人們的尊崇,誰不想做一個好人,我想我爸爸他一定也不例外。他之所以會走上這條路,變成一個惡人,我想一定有他自己的難處。我們總應該給他個機會申辯吧?好,就算我爸爸殺了很多很多的人,欠了很多很多的血債,可是他的死就能將這一切抹去,讓那些人復活了嗎?前輩,我相信我爸爸對我的愛,對我媽媽的愛都是真的。我不相信一個心中還有愛的人,會一直惡下去。請您相信我,給我些時間,我一定會讓爸爸變成一個好人,用他的餘生來償還他所欠下的債,給那些人以補償,這不是很好嗎?請您給我爸爸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我求求您了!」林雪芝鄭重其事的跪倒在了葉一針的面前,帶著滿面的淚痕向葉一針扣了

    一個頭。林一飛見狀也跟著跪在了葉一針的面前。

    姐妹倆的舉動讓葉一針感動,葉一針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恨恨的說了一句「他作惡多端,恐怕是改不了了!」說完,這一句,葉一針背過了身去,對子明說道「子明,這個人的過去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是救還是不救,都由你自己做決定。不過……我收回剛才我說的話。」葉一針的話讓林雪芝和林一飛姐動,又給他磕了一個頭。葉一針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道「我雖然恨你們的父親,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你們倆都是好孩子,快起來吧,地下涼!」

    林雪芝滿是感激的說了聲謝謝,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中滿是懇求的看著子明,面對姐弟倆殷切的目光,子明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們知道是誰打傷了你們的父親嗎?」林雪芝和林一飛迷茫的相視了一眼,林雪芝吶吶的說道「我父親是被人打傷的?可是鬼烈大哥明明說我父親是出了車禍才……」說著滿是驚異的看向鬼烈,只見鬼烈的眉寧之間滿是尷尬,看到林雪芝的目光,急忙低下了頭。鬼烈的舉動讓林雪芝的心裡不由得一沉,呆呆的看向了子明。

    子明喃喃的說道「沒錯兒,你爸爸正是傷在我的手下!」雖然林雪芝的心中己經隱隱的有了猜測,可是聽到子明的話還是忍不住狂吃了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嘴裡呢喃著問道「你……你說什麼?我爸爸他是被你……」子明滿面苦澀的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吃驚?我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巧。」「可……可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林雪芝目瞪口呆的問道。子明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葉前輩說的沒錯,你爸爸他真的不是一個好人,我打傷他,是因為他殺了太多的人。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我也許……已經殺了他了。」

    子明的話讓林雪芝如遭雷擊,臉色一片蒼白,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呆呆的看著子明,眼神中滿是絕望的說道「也就是說,既然你恨不得殺了我爸爸,那你……你就不會救我爸爸了,是這樣嗎?」林雪芝的眉寧間充斥著令人心疼的絕望。讓一個嬌弱的女生來承受這些,老天未免太過殘酷。

    林一飛有些憤怒的沖上前來,一把揪住了子明的衣領,怒聲喝道「為什麼?我拿你當兄弟,你卻要殺了我爸爸,這到底是為什麼?你說我爸爸是壞人,扯淡,我林一飛才不會相信!」看著暴怒不已的林一飛,子明的臉上蘊滿了苦澀,一句話也沒有說。「你說話啊,你說話啊!既然你能殺了我爸爸,那連我和我姐姐一起殺了吧!我爸爸是壞人,他生的兒子也一定不是好人。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免得我以後再走上我爸爸的老路。來啊,殺我啊!」

    子明皺了皺眉頭,將林一飛推了出去,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對葉一針說道「葉前輩,我知道,救活林天倫,您會很不高興。會在心裡罵我。但是雪芝說的沒錯,林天倫哪怕再壞,我們也不能剝奪他改邪向善的機會。另外,我還有其他不得不救林天倫的理由,如果您一定要怪的話,子明只能對您說一聲抱歉了。」聽了子明的話,葉一針緩緩的搖了搖頭,沉默不語的轉身走出了病房。

    「子明,你……你真的願意救我爸爸?」林雪芝的眼中滿是激動與不敢相信,子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對林一飛說道「幫我把他扶坐起來,我要對他用針。」洪安德相信葉一針,可卻不會相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夥子。急忙上前來阻止道「不行!病人現在極度危險,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你怎麼可以對他胡亂用針?」子明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你有其他的辦法救他啊?」「我……」洪安德一陣語塞,愣在了當場。林雪芝急忙向林夫人使了個眼色,出於對子明莫名的信任,林夫人急忙將洪安德拉到了一旁。

    將林天倫扶了起來,林一飛又在子明的吩咐下為他脫去了上衣。子明緩緩的拿出了包裹著金針的布囊。子明的這三十六根金針,是當初,爺爺親自傳給他的。用料極為講究,做工尤其精緻。在別人的眼中或許只是顯得漂亮些,然而在洪安德這樣的專家眼中卻是件不世出的異寶,一雙眼楮登時瞪的溜圓,呆呆的注視著那閃閃發光的金針,眼楮再也移動不開了。活像那金針具有某種神奇的魔力一般。

    子明手腕輕輕一抖,一道金光頓時從他的手指縫裡飛出,正中在林天倫胸口的要穴上。那認穴之準,用針之靈巧與人膽,讓洪安德看在眼裡,驚在心裡。這才意識到,子明絕對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第一根金針刺破林天倫的肌膚,扎進了他的身體裡,不深不淺,恰到好處,林天倫的身體立即本能的動了一動。伴隨著林天倫這一動,林雪芝,林一飛還有林夫人彷彿是看到了希望,眼中頓時閃過一片亮光。

    子明凝神靜氣,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天倫和手中的金針之上。動作時而快若閃電,時而又凝重若泰山,快快慢慢的,讓人琢磨不透。洪安德一生浸淫中醫,對針灸也是有著相當的研究,可是像子明這樣的用針之法,他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得瞪粗了眼楮,眼楮中盛滿了好奇與興奮。

    當三十六根金針全都刺入了林天倫的體內後,在林天倫的胸前,三十六根金針竟然隱隱的排成了一個八卦的陣勢。針灸當中,刺針只是一個部分,更重要卻在於拔針。針拔的慢的,體內的病根宣洩不出來,可是要拔的快了,體內的精血也會跟著一起往外湧,造成舊病剛去,有添新病的尷尬。子明深諳此道,自然不會大意。用了更長的時間,才將三十六根金針一一的收了回來。

    當最後一根金針離開了林天倫的身體後,林天倫的眉頭倏然皺了起來,胸口一挺,張口噴出了一口淤血。看到這口淤血噴了出來,洪安德的臉上大喜,急聲喊道「有救,有救啦!」聽到洪安德的吼橫,不明就理的林雪芝與林一飛,林夫人同時心神一震,臉上流露出一片喜色。子明卻並沒有因此就輕鬆下來,手指飛舞如電的在林天倫的後背上連連的點了下去。在子明紛飛的指影下,林天倫的臉色迅速的由蒼白轉為紅潤,眼皮跳動,竟然隱隱有了清醒的先兆,至此,林雪芝的一顆芳心才落了地,林一飛和林夫人的嘴角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收回指力,子明緩緩的將林天倫放倒在床上,緩緩的說道「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了。現在他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的滋補,多給他買一些燕窩只之類的補品,為他補補。」「子明,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林雪芝看著子明,幽幽的說道。子明淡淡的說道「你不用謝我,我救他不光是為了你,同時也是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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