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大明1937 作者:我是貓 (連載中)

 
z3336578 2010-2-21 05:23:2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9 31799
li60830 發表於 2019-7-30 17:58
第141集  閃擊蘇聯

    9月26日,凌晨四點。

    現在就是d日,距離x時只有半個小時了。三天之內,大批訓練過的白俄破壞人員已經陸續滲透過去,進行各種各樣的破壞。暗殺蘇軍指揮人員、放火焚燒汽車、炸燬電力設備。到了9月26日凌晨,開始集中破壞電話線。

    這種零散的破壞行為,自從明蘇交戰之後就一直存在。而且是相互的。明軍這邊派白俄特工過去,蘇軍那邊就派黃種特工過來。蘇軍的遠東軍團裡有大量的黃種人,都是西伯利亞、遠東的原住民,祖先都是蒙古族、鄂倫春族、赫哲族什麼的,現在都成了蘇聯人了。雙方的破壞人員雖然也叫“特工”,但大部分都是臨時訓練的,進行的也是簡單的敵後破壞任務,和情報機構專門的“特工”不是一回事。

    正因為這種互相破壞已經成了常態,明軍才敢於在進攻前夕再次使用這一招。因為這一招已經被明軍反覆使用過了,搞不好就會被識破。但是幾次的實際經驗都表明,進攻前夕的這種破壞效果真的很不錯。

    有了北伐戰爭的經驗,現在明軍搞起這種“跨江閃擊戰”來,可謂是熟門熟路。在漆黑的夜裡,明軍近百萬大軍集結在烏蘇里江和黑龍江的江畔,無數的衝鋒舟就堆在江邊,上面蓋著茅草、偽裝網。第一波進攻的士兵們鋼盔上包著網子,網子上綁著枝葉,靜靜地趴在江邊茂盛的茅草裡,一點痕跡也不露。

    這次擔任第一波攻擊的部隊,仍然都是統一戰爭d日時,第一波過江的老部隊。這些士兵相當平靜地望著黑茫茫的對岸,慢慢擦著自己的武器,檢查著彈藥裝備。偶爾有一個傳令兵貓著腰跑過來,低聲傳遞一下最新的命令。

    天上沒有月亮,但是是一片燦爛星空。天氣非常晴朗,萬里無雲。這個正是進攻的最理想天氣。本來的計畫,如果26日這天天氣不好、比如陰天或者嚴重多雲、影響飛機投彈的話,那麼d日就要順延。而近百萬大軍集結在兩條江邊,即使保密措施再嚴密,也最多保持一兩天。蘇軍偵察機拍照也好、小股偵察兵渡江來偵查也好、間諜發情報也好,莫斯科最多一兩天就能反應過來。而且,假如錯過了26日,那麼27日就是星期一,莫斯科和軍區也將處於較為高效的狀態了。

    參加統一戰爭渡江戰役的舟橋部隊,現在也已經在後邊就位了。就等第一批衝鋒舟部隊打出灘頭陣地,就可以熟門熟路地架橋了。

    明軍在東北搶修的幾十座前線機場,還有原來日軍修築的前線機場,現在都派上用場了。四點左右,五百多架轟炸機、還有三百多架戰鬥機轟鳴著起飛,各中隊、各大隊的飛行員們技術嫻熟之極,僅僅依靠飛機機身上閃爍的小燈,在夜空裡相互辨識對方,保持距離,同時組成隊形。一個又一個轟炸機群像烏雲塊一樣,快速飛向蘇軍在江對岸的各座機場。

    這些雙引擎轟炸機群分為兩部分,為“a機群組”和“b機群組”。“a機群組”要在進攻開始的時候,儘量摧毀蘇軍的飛機,最好都是在地面上。這些轟炸機攜帶的都是小而多的“冰雹炸彈”,一撒一大片,能夠覆蓋整個機場。“b機群組”的任務就是轟炸蘇軍的軍營、彈藥庫、燃料庫、坦克和汽車的停放場地,還有連接各部隊駐地的交通樞紐,例如火車站、橋樑等等。

    南京統帥部裡,指揮大廳的鐘一下一下地走到了四點半整。整個大廳一片寂靜,所有將領軍官都望著唐雲生。

    副官小跑過來,報告說道:

    “大人,a機群組都已經接近各自目標機場。b機群組也將在幾分鐘內抵達各自目標上空。”

    唐雲生點點頭,很滿意。經過長時間戰爭的歷練,現在明軍航空兵的指揮協調水平已經相當理想了。這一次幾乎“踩著點”,表現的更是難得。

    他拿起電話,靜靜地說了兩個字:“開始。”

    頓時,前線和統帥部的大廳裡,同時打破了寂靜。

    烏蘇里江和黑龍江畔,這時候已經是略微天亮了。

    突然,毫無預兆地情況下,寂靜的四野萬炮齊鳴。天地間被照亮了,到處都是橘紅色的快速閃光,然後瞬間便陷入黑暗。同時亮黃色的一道光飛速向空中衝去。幾秒鐘內,江面上就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閃光。東方剛露出的魚肚白,也完全被數萬門大小火炮的閃光淹沒了。

    大到一兩百毫米口徑的重炮,小到80毫米、6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此時一起向對岸射擊。重炮轟擊的是十幾公里外、二十幾公里外的縱深目標,迫擊炮轟擊的就是江對岸千把米、幾百米處的目標。那些事先被偵查到的蘇軍江邊工事、臨時觀察哨、機槍地堡、沙袋炮位,頓時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江對岸的極遠處,不斷閃爍著半球形的光斑,此起彼伏。那是重型炮彈在十幾公里外爆炸的閃光。

    因為和當初的清軍比起來,現在蘇軍遠東軍團的警惕性顯然比較高,所以明軍沒有冒險採取“先地面進攻、再轟炸機場”的方法。因為蘇軍如果反應較快的話,很可能會在這個時間差裡飛起大批飛機來。而當初明軍突襲清軍,就是先趁著黑夜的掩護,讓第一批衝鋒舟兵靜悄悄地向對岸劃。而轟炸機場,必須要有起碼的能見度,所以在天濛濛亮的時候才開始。就那樣,清軍效率低下、反應遲緩,仍是讓大批飛機被炸燬在了機場上。

    現在面對警惕性較高的蘇軍,明軍不敢再玩“時間差”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同時打響。那就只能在天濛濛亮的時候。而既然已經濛濛亮,那麼衝鋒舟兵偷偷的摸過去,顯然也不現實了。那就索性進行火力準備,向對岸炮擊一頓之後,再讓衝鋒舟兵“明火執仗”地殺過去。

    江邊是一片地動山搖,後方的蘇軍機場上也同時落下了炸彈。

    儘管知道明軍幾十個師就在江對岸,但似乎沒人能抵禦星期天早上的懶覺。——何況,這還不是“懶覺”,這時候還只是凌晨,還是睡得最死的時候,即使平常執勤也不會起得這麼早。不少機場的蘇軍官兵都是被從被窩裡炸了出來的。

    突然聽到外面地動山搖,氣浪直接衝破了宿舍的玻璃窗。好些蘇軍官兵們一骨碌從床上滾下來,有的趴在地上,有的喊叫著找褲子,有的褲子也不穿,抓起衣服就往外衝。有個政委光著膀子衝出來,大喊著:

    “集合!!!這是破壞!破壞分子把彈藥庫引爆了!!!”

    “不是破壞!”一個軍官撲倒在他身邊,也把他按倒在地上,躲過飛濺的玻璃,“少校同志,這是轟炸!明匪軍在轟炸我們!”

    “轟炸?”政委大聲喊著,“防空部門幹什麼吃的!這是嚴重的麻痺主義!我要送他上軍事法庭!!!”

    正喊著,一個冒著火的東西旋轉著,摔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半截螺旋槳。
li60830 發表於 2019-7-30 17:58
第142集  長驅直入

    明軍分為兩個集團軍群,一個是北方集團軍群,一個是東方集團軍群。北方集團軍群的進攻方向就是東西走向的黑龍江,東方集團軍群的進攻方向是南北走向的烏蘇里江。兩條江在哈巴羅夫斯克交匯,哈巴羅夫斯克也就成了兩個集團軍群進攻正面的分界點。

    明軍依然是那手練熟了的老打法——兩翼突破、鉗形攻勢、中央合圍。

    北方集團軍群進攻正面、也就是突破點有兩處,東邊一處是從“彼得羅夫斯科耶”到“斯捷潘諾夫卡”,正面寬度大約為60公里。這一處很靠近哈巴羅夫斯克。西邊一處是從“奧焦爾納亞”到“基洛沃”,正面寬度大約為80公里。兩處突破點中間距離約為260公里。

    這兩處突破點中間的廣大區域都是平原多山丘少,而再往西,就是山地多平原少,不利於大兵團推進了。明軍計畫從這一段戰場的兩端突破,形成一個鉗形攻勢,快速合圍中間的蘇軍。

    東方集團軍群的進攻正面也有兩處,北邊一處是從“索莫沃耶”到“舍列梅基沃耶”,正面寬度約為50公里。南邊一處是從“興凱湖”南端到“法捷耶夫卡”,正面寬度約為80公里。兩處之間的距離約為400公里。

    相比較北方集團軍群,南方集團軍群兩個突破口中間的距離大得多了。這邊倒不太強調“鉗形攻勢”、“中央合圍”, 因為這邊戰場的蘇軍沒有多少縱深,從烏蘇里江往東兩百多公里就是大海了。中間是一條狹長地帶。只要明軍北邊掐斷這一塊和廣大內陸的聯繫,南邊掐斷和海港海參崴的聯繫,那麼中間的蘇軍就都是孤軍了。烏蘇里江和大海已經代替明軍,封死了蘇軍的東西兩面。明軍只要從南北再封死,就算合圍了。

    明軍的渡江壓力,主要集中在北方集團軍群。因為這時候的黑龍江,最寬處有一千多米,窄的地方也有幾百米,和去年強渡長江有得一拼。但是東方集團軍群渡江的壓力小得多了。烏蘇里江無論水量還是寬度,都不能和黑龍江相比。烏蘇里江起源於南邊的興凱湖,在北邊的哈巴羅夫斯克和黑龍江交匯在一起。北邊較寬的地方,不過才四五百米。而南面靠近興凱湖源頭的地方,最窄的地方只有一二十米。有的地方,甚至甚至坦克都能直接開過去。

    而興凱湖的南邊,就再沒有界河了,雙方就是陸地接壤了,都是農田。在這裡,明軍的坦克大軍在一聲令下,直接發動起來,從偽裝的草垛裡衝出來,拖著滿身的茅草就呼嘯而去了。

    蘇聯這時候是“世界第一裝甲大國”,但是蘇軍士兵們也從沒見過如此排山倒海的坦克大軍。剛才那一陣近乎於“變態”的炮擊,已經讓大多數蘇軍士兵都精神崩潰了。少數人還死死趴在田野裡,端著步槍朝著迎面開來的坦克開槍,相當勇敢。但是大多數人,已經沒命地掉頭逃跑了。

    第一波衝鋒的明軍坦克師,都是參加過統一戰爭“d日”衝鋒的人民衛隊老裝甲師。坦克里的老兵們此時都熱血沸騰,重新體味到了當初坐在坦克里、一邊衝鋒一邊掃射前方逃竄清軍的情形……現在,他們還像以前一樣,坐在擁擠幽暗的坦克里,置身於轟鳴震動之中,臉貼在小小的觀測窗上,瞄準前方的蘇軍士兵,一下一下地點射。

    啄木鳥機槍效率極高,而且這些人的手法極準。隨著槍口火光一下一下地閃著,前方遠處逃竄的蘇軍士兵一個一個地撲倒在地。那些蘇軍士兵大都衣冠不整,除了少數執勤的哨兵,大都是被剛才的炮擊從被窩裡炸出來的。他們有的沒系皮帶,有的只穿著白襯衫,有的光著膀子,有的連褲子都沒穿……

    還有不少人赤手空拳地在前邊跑,手裡連一支槍也沒有。那是少數軍械庫正在堅決照章辦事,儘管炮彈和炸彈雨點般地落下,但是衛兵依然堅持沒有上級指示,絕對不能發放武器。

    “無政府主義”這頂帽子太大了,誰都扛不住。在莫斯科,這條罪名已經讓好多人腦袋搬家了。

    明軍坦克大軍轟鳴從蘇聯村莊旁開過,一邊掃射、開炮,坦克上的大喇叭一邊用俄語高聲喊著:

    “勇敢的蘇聯士兵們,我們是你們的朋友,不是敵人……我們雖然國籍不同,但同樣都是工人、農民!我們也是無產階級……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殺人如麻的暴君斯大林……放下武器吧,你們將會受到同志般的對待……”

    大喇叭不停的喊著,但是明軍坦克仍然毫不客氣地開炮,掃射前面奔逃的蘇軍士兵。

    頭頂上,幾架幾架地兀鷹俯衝轟炸機不斷呼嘯而過,撲向前方縱深戰場,拉著淒厲的尖叫俯衝下去,投下三四顆炸彈,接連掀起幾座黑煙柱……

    大喇叭依然喊著:

    “蘇聯士兵們,不要抵抗了,想想你們在對誰開槍!對工人!對農民!對你們的階級兄弟開槍!你們忍心嗎……”

    大群坦克轟鳴著,如同潮水一般,從蘇聯村莊旁開過。頭上包著頭巾的俄國老大媽、年輕婦女們尖叫著,臉上帶著最恐怖的表情,拚命地找地方躲藏。集體農莊的牲口欄很多都被炸開了,牛、馬在田野裡沒命地跑著,很多被坦克直接撞死,然後從上面碾過去。

    坦克過去了,後面跟進的裝甲運兵車跟上來了。坦克的任務只是向前推進,而步兵的任務,就包括清剿這些居民區了。幾輛裝甲這在村外一停,然後從兩側跳下十來個明軍士兵,手提著衝鋒槍、機槍、還有明晃晃地刺刀步槍,貓著腰從兩側包抄村子,開始逐條街逐條街地檢查,搜索殘餘的蘇軍部隊。

    房屋裡的蘇聯老百姓有的恐怖,有的期盼。不過此時,每家每戶都緊緊地關上門,男人拿著木棒,準備保衛自己的老婆孩子、女兒。

    幾個明軍貓著腰從街邊小跑過去,這時候一棟茅屋樓上的小窗戶開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白鬍子俄國老頭探出頭來,小聲喊道:

    “喂!小夥子們!小夥子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抓農場領導!……你們要去哪裡,我給你們帶路!”

    幾個明軍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那個老頭比劃比劃的。不過這幾個明軍都聽不懂他的話,搖了搖頭,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別出聲,然後繼續向前搜索了。

    這個老頭也明白了,他們聽不懂,不過這老頭似乎並不害怕,臉上帶著清晰的疤痕,兩眼放出興奮的光。這大概原來是個富農。

    當初蘇俄的政策就是“依靠貧農、團結中農、消滅富農”,對富農一律趕盡殺絕,幾乎不給活路。而別說富農,就是中農,也是被搞得淒慘之極,槍斃的槍斃,餓死的餓死,活下來的沒有多少。多少農民,日子本來過得好好的,就因為半輩子辛勤勞作、勤儉持家,手裡積攢下了幾塊地、幾頭牲畜,十月革命後,就成了罪惡的人,被搞得家破人亡。他們都和布爾什維克有血海深仇,而明軍在進攻前,也向前線部隊交代了,打過去後,這類人是比較可以依靠信賴的對象。

    只是兩個多小時的功夫,太陽剛剛升起來、朝陽灑滿大地的時候,前線各處,明軍就押著大群大群的、衣衫不整的蘇軍俘虜,往國境線這邊集中了。

    這些俄國小伙子們蹲在地上,黑壓壓地蹲成一大片,臉都被硝煙和灰塵搞得黑兮兮的,就兩個白眼珠和牙齒白晃晃的。他們的臉上有的麻木無表情,有的表情複雜:沮喪、驚愕、恐懼、屈辱、期待……

    旁邊一輛長官車上,一個明軍女兵拿著擴音器,用俄語大聲說道:

    “同志們,現在你們自由了……你們的生命將得到保障,你們將能夠吃飽飯,受傷的也能得到妥善照顧……你們不要誤會,我們不是來侵略你們的,我們是來解放你們的……你們的家鄉,我們也很快會去解放的……你們很快就能回家了……你們的父母兄弟,也都能分到土地和牲畜……今後都不會再餓肚子了……”

    不過,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天上的俯衝轟炸機仍在呼嘯著掠過,兩邊的坦克、裝甲車、汽車、挎斗摩托,也仍在潮水般地湧入蘇聯大地……遠處,仍有不斷的爆炸悶響傳來……周圍飄蕩著一股濃重的硝煙味、焦糊味,還有血腥味……

    明軍女兵繼續宣佈道: “現在,你們要把隱藏在你們之中的政治委員挑出來……不用擔心,誰說出來都不是叛徒,相反,你這是在幫助你們大家……我們也會為你保密……政治委員太危險了,有可能煽動戰俘暴動,需要單獨看押……我剛才也說過了,如果暴動的話,你們都將被處死……”
li60830 發表於 2019-7-30 17:58
第143集  圍困海參崴

    “百花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都嚇殺!要與西風戰一場!遍身披就黃金甲!”

    裝甲車頂的大喇叭上,放著慷慨激昂的軍歌,周圍的明軍工兵挽著袖子、有的光著膀子,一邊大聲合唱著,一邊搬沙袋、運器材,架設浮橋、搭建防空炮位。滔滔的烏蘇里江水就在歌聲中奔流向北而去。

    幾百蘇軍戰俘們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也都在機槍的監視下幹著重活:挖土方、運泥土、扛木頭……本來說要立刻就把蘇軍戰俘押回國內關押的,但是一來沒想到會抓到這麼多,二來這些戰俘也比想像中的順從多了。於是幾個工兵營長不約而同地作出決定:扣下一部分戰俘,先當作粗壯勞力。這麼多人不用太浪費了。現在起碼浮橋和工事的進度比預料的快得多了。

    江的另一邊,一塊空地上集中了另一類戰俘。這些戰俘也是成片地蹲在地上,周圍臨時拉上了鐵絲網,架著機槍看守著。這些人都是蘇軍的軍官,還有政委。明軍實行了“官兵分離”的看押方式,特別是政委,一定要專門挑出來,專門看押,防止他們鼓動戰俘暴動。這時候的蘇軍政治委員,一般都是信仰比較堅定的,對斯大林也好、對布爾什維克也好,都是更加忠心的人。

    在浮橋架設好以前,明軍士兵和重裝備,還在乘坐著各種船隻渡江。現在只能儘量多的運過去輕型坦克和汽車、輕型火炮,更多的火力支援都要依靠飛機。不過幸好,在進攻的同時,蘇軍遠東軍團的飛機,大部分都被炸燬在跑道上了。少部分飛起來的飛機,也被優勢的明軍飛機擊落了。現在在遠東這一塊,明軍如願以償地掌握了制空權。

    這很重要,可以說掌握了制空權,下一步的進攻才能繼續下去。什麼突破、合圍的才成為可能。

    海參崴。這裡的天空,已經成了血與火的大幕布。

    上百架兀鷹俯衝轟炸機,扯著凌厲的嘯叫,依次撲下,投下雨點般地炸彈。下面的海參崴要塞像開了鍋一樣,硝煙滾滾,烈火熊熊。但饒是如此,密集地火舌仍然從地上噴塗向天空,大團的黑雲不斷在空中爆炸。不時就有一架轟炸機拖著黑煙,栽下去。

    作為蘇聯遠東的最大港口,海參崴現在成了遠東戰場的重中之重,是明軍志在必得的目標。與此同時,北邊的“東方集團軍群南路攻勢”,裝甲大軍正在從地面上朝海參崴推進。但是這裡的防禦,可以說是整個遠東軍團最強的,明軍推進每一步,都面臨著最頑強的抵抗。

    興凱湖以南,兩側都是山地,只有中間幾十公里是斷斷續續、時款時窄的平原地帶。海參崴的工事群修築在山脈上,俯瞰中間的平原地帶,炮火密集,讓明軍損失巨大。

    天上,明軍俯衝轟炸機也如同馬蜂群似的凌空撲下,試圖把一顆顆燃燒彈扔到工事上面。但是,由於是山地,空中的炸彈很難起到作用。它不是平原地帶,炸彈爆炸時不論是否直接命中,起碼和目標在一個平面上。那樣至少衝擊波也能掀翻不少小工事。但是現在是斜坡,炸彈不是在目標的上方爆炸,就是在目標的下方爆炸。還有的炸彈根本不爆炸,落地時直接順著陡坡滑下去了。

    這時候也就是燃燒彈的作用還大一些。現在海參崴北邊的山林,大片大片的山火,黑煙瀰漫。這時候還屬於氣候最濕潤的時候,山火也都是燃燒彈直接引燃的,還不會大面積擴散。要不然,這山火能一路燒到長白山去。

    這時候在南京統帥部,也是忙得像個大蜂巢了。電話鈴此起彼伏,軍官們往來跑動,廣播系統裡不停的播報各部隊的最新進展。中央指揮廳的大地圖板上,換上了東北亞那一大塊的“特寫”。幾個女軍官攀著腳手架,用長桿不斷的放上、取下各種小標記。東北亞的戰局一目瞭然。

    “和預想的一樣,”唐雲生看著地圖,點著頭,滿意地說道,“進攻開始後,推進最快的是東方集團軍群的南路。這才一上午,他們最遠已經推進到了杜布基。已經接近五十公里了。”

    旁邊的向小強笑道:

    “當然了,興凱湖以南,全是陸地邊界。平原也比較多,肯定是最適合裝甲部隊推進的。”

    唐雲生也點點頭,微笑著,看著地圖。過了片刻,他說道:

    “挺之啊……海參崴比預想的難啃啊……”

    向小強一怔,笑道:

    “不會吧,這才一上午啊。打海參崴,我們得做好以‘月’為單位。”

    唐雲生搖頭苦笑道:

    “不是……我是說,海參崴要塞的防禦力量和抵抗的頑強程度,都超出了我們的料想。恐怕……不只是時間長的問題。恐怕在傷亡人數上,我們還得做好心理準備。”

    向小強想了一下,說道:

    “唐公,要不就還按照我說的那個方法辦?”

    唐雲生轉過頭來看著他:

    “你是說,還是以圍困為主?”

    向小強點點頭:

    “是啊。唐公,進攻前的軍事會議上,我就一直主張對海參崴我們不能太過僥倖,應該做好長期圍困的準備……一來硬攻傷亡太大,二來我們也沒必要那麼快的就拿到手。海參崴最大的價值,不就在於它是個大港口麼?我們拿下了海參崴,就可以從海上運送大量物資,直接進入俄境。”

    “是啊……”唐雲生嘆道,“海參崴還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最後一站,貨物運到海參崴,就可以直接裝上火車,沿著我們的進攻路線一路運到北邊去……我們打蘇聯,進攻路線肯定是沿著西伯利亞大鐵路的,佔領了海參崴,我們打到哪裡,後勤就可以保障到哪裡,不必從滿洲鐵路網再往蘇聯遠東鐵路網對調了……”

    這麼一說,唐雲生愈加感嘆,恨不得明天就把海參崴拿下來。

    向小強也嘆道:

    “可是唐公,會上咱這不是也說了嗎,把海參崴港用上,起碼得等在海上壓倒日本再說吧……海參崴可是日本海裡的港口,現在別說日本海,連東海的制海權還不在我們手裡呢。所以,以我的意思,既然我們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海參崴港,那麼何必急著把它攻下來呢?圍困起來豈不是好。我們可以一面圍困海參崴,一面在海上大力推行潛艇戰,圍困日本……只要我們在海上的潛艇越來越多,小日本那是一天挺不住一天……國內沒了石油、沒了鋼鐵、沒了糧食,別說什麼制海權,就算他在海上還有一支無敵艦隊、有一萬條戰列艦,那也沒用啊!早晚還不得屈膝求和。”

    唐雲生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挺之,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海參崴是港口要塞,是圍困還是強攻,不光牽扯到陸軍問題,還牽扯到海軍問題。挺之,你去跟熊參謀長說一下,中午開個午餐會,我們商量一下這個問題。如果要圍困海參崴,那麼必須把潛艇大量抽調進日本海才行。必須要掐斷海參崴和日本、和朝鮮的海上運輸線。要不然有日本這個盟友從海上源源不斷支援它,我們圍困一兩年也不一定能拿下來。”

    向小強心中一凜,點頭道:

    “是。”

    他先前倒是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海參崴是海港,而且緊鄰日本,那還真的必須抽調潛艇、掐斷海上運輸線才行。要不然真的圍上一年半載,就討厭了。

    可是這樣一來,對日本南邊的“西太平洋戰區”,潛艇戰的力度勢必大打折扣。那麼困死日本,又不知到何年何月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30 17:58
第144集   己雖弱,猶可勝也

    明軍在遠東突然大規模進攻,舉世震驚。莫斯科一片聲討之聲,數萬工人、學生、職員,被組織起來進行自發的大遊行。他們高舉著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四大頭像,打著鮮紅底、金黃字的整齊橫幅,高呼著整齊的口號,聲勢震天。

    斯大林震怒不已。一是震怒明國居然如此說打就打,連個招呼也不打。二來震怒蘇軍遠東軍團竟然這般不經打,一天就讓人家推進了幾十公里,潰不成軍。更何況,明軍事先破壞、凌晨突襲、轟炸機場,這都是再三使用過的招數了,這次居然還能奏效……

    不過他再震怒,也只能把這口氣嚥下去,琢磨眼下怎麼辦。明軍再偷襲也好,兩國本來就在打仗,而且是雙方宣戰過的,是屬於正兒八經的戰爭狀態。無非就是原先戰場在中亞,這次人家明軍開闢了第二戰場罷了。明軍手段再怎麼陰險,那也只能算人家的本事,不管在道義上還是法理上,都找不出一點毛病來。

    斯大林當即嚴令,遠東軍團立刻轉入反攻,用兇猛的進攻來殲滅明軍。但是他哪裡知道,現在遠東前線的蘇軍別說進攻,能把腳站穩就不錯了。現在遠東的部隊,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遠不能和明軍相比。飛機被炸得差不多了,現在正在從西部緊急增援飛機。坦克,也只有兩個坦克師而已。不但數量遠不如明軍坦克,連質量也比不上明軍的坦克。更何況蘇軍坦克只有指揮坦克上有雙向無線電,而其他坦克里都只有單向無線電,只能接收,不能發出。明軍坦克早就針對此特點作了專門訓練,先集中火力摧毀帶天線的蘇軍指揮坦克,然後剩下的蘇軍坦克就亂成了一鍋粥,各自為戰,被合作嫻熟的明軍坦克從容收拾。

    而且不同於乾旱平坦的中亞,明軍的閃電坦克彷彿就是專為東北亞這種環境設計的。寬履帶、大馬力,對於起伏不平的地形如履平地。無論環境多麼潮濕泥濘,哪怕是渾身上下甩滿泥漿,這些閃電坦克照樣機動自如,就像一群水牛一樣。閃電坦克的很多滿足江南環境的設計,在這裡如魚得水。

    而且,斯大林還不知道的是,他的部隊作戰,也遠不如明軍士兵那樣勇敢。逃跑、投降非常普遍,願意死命堅守、和陣地共存亡的官兵,並沒有多少。而明軍剛剛和日軍在東北大戰完,都對日軍的拚死抵抗精神印象很深,正在用攻打日軍的盡頭來攻打蘇軍。這麼兩下一比較,現在明軍官兵普遍的感覺就是:毛子雖然火力比日本人強一些,但人都是孬種。

    而蘇軍官兵的印象卻恰恰相反:明軍太強悍了,簡直如狼似虎,打起仗來不要命。

    這些情況,遠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宮裡的斯大林,是不知道的。沒人敢把事情告訴他。現在整個莫斯科,甚至是整個蘇聯的歐洲部分,都正在大清洗的恐怖氣氛中,“自保”是所有人共同的心態。下面人報告失敗的時候也是儘量輕描淡寫,敗績一筆帶過,避重就輕,對於少數地點的反擊勝利則大加渲染。總之是報喜不報憂,生怕觸怒了這位暴君。

    斯大林經過考慮,決定大力增兵,而且要雙管齊下。一方面加緊在中亞的進攻力度——因為明軍精銳現在盡匯東北亞,中亞一帶必然空虛;另一方面從歐洲各軍區抽調兵力大力增援遠東。

    而斯大林採取的這兩項措施,也早就在大明軍政高層預料之中。不是這邊有多高明,而是斯大林面臨這種情況,也只能採取這些措施。

    沈榮軒立刻採取了一系列外交動作。進攻日的第二天,大明在歐洲幾個國家的外交人員,都立刻大肆活動起來。

    德國、波蘭、土耳其、芬蘭……這些國家首都的明國大使,現在拚命上竄下跳,展開激烈的外交活動,故意要讓蘇聯人看在眼裡,給人一種“明國正在積極聯絡這些國家、共同包圍蘇聯”的印象。而德國和波蘭兩國,他們官方的態度也頗為積極,政府和軍隊的會議不斷,專機飛來飛去,到處磋商……

    斯大林也知道,此時芬蘭和土耳其還好些,而波蘭和德國可是吃了蘇聯的心都有。波蘭和俄國是世仇,可以說是不共戴天。而德國的納粹黨、德國的總理希特勒,也是仇恨蘇聯入骨的。雖然這兩個國家現在還不是蘇聯的對手,但是現在他們積極聯絡的架勢,絕對不可不防。現在說他們和明國兩面夾攻蘇聯,也許還扯了點,但是現在他們三國組成一個“反蘇同盟”、從東西兩端遙相呼應、在政治外交上共同遏制蘇聯,那是絕對有可能的。

    何況,現在德國的軍隊雖然還不大,但是從西班牙戰場來看,戰鬥力卻很強。而且德國軍隊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壯大,儼然很快又要成為歐洲又一大軍事強國。

    因此斯大林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歐洲這邊隱憂很大,必須保持足夠的精兵在歐洲這邊。往東調兵是可以,但不能毫無節制。尤其是這東西兩端跨度太大了,調過去不容易,調回來也很難。

    而此時,9月27日,進攻的第二天晚上,向小強和秋湫、秀秀、十四格格正在家裡請客,請的都是些潛艇部隊的人。名義上的主客就是工布號艇長吳海瓊。因為當初是她指揮潛艇去北清把向小強、秋湫、十四格格她們接回來的,可以說是向小強夫婦的“恩人”吧。

    而一同出席的,還有青釭號和倚天號的艇長。她們出海一個半月,現在也返航回國了,被向小強夫婦請來南京,和吳海瓊一同來做客。

    當然,一同出席的還有今晚實際上的“主客”:大明海軍總參謀長熊鼎銘、大明潛艇部隊司令官,還有零號辦公室的幾個主要長官。這幾天海軍這塊比較清閒,也沒什麼戰役,這幾個大人物也就作為向小強夫婦的友人、兩位向夫人的“老領導”,一同來做客了。

    宴會上,大家正在恭敬地捧著一份黃緞子的“文件”,鄭重地傳閱、誦讀。

    《奏請籌建大明潛艇部隊摺》:

    臣等啟奏陛下:

    今歲歐戰初定,和約締結,黎庶休養,四海生息。此誠歐洲之福,人民之福,亦為我大明之福,陛下之福也。臣等恭賀陛下。

    臣等綜觀歐洲四年之海上戰事,宏大磅礴,實為世界海軍百年之未見。雖稱歐戰,亦堪為各國觀摩研習之典範也。

    臣等竊以為,德國之戰敗,乃敗於陸上,未曾敗於海上也。德國海軍較之英國海軍,弗不如也。然四年當中竟以孱弱之力,幾近斷英倫之命脈,何也?

    英國,島國也,德國,陸國也。故,海上交通,與英國稱命脈,與德國則稱皮肉也。以己皮肉對彼命脈,己雖弱,猶可勝也。

    戰艦,明槍也,潛艇,暗箭也。以己暗箭對彼明槍,己雖弱,猶可勝也。

    我大明有二敵,固有之敵,偽清也。假想之敵,日本也。偽清海軍瀛弱,不足為慮,然日本海軍自日清之戰、日俄之戰始,實力驟增,總艦隻噸位乃我大明海軍百分之一百五十,已越我大明成為世界第三大海軍也。彼國甲午之後,調整國策,扶清抑明,意圖染指我大明之南洋利益。觀早年之侵朝鮮、佔琉球,近年之舉國黷武,其狼子野心,雖為婦孺,亦盡瞭然。

    今東亞大勢,與歐洲何其相似也。日本海軍雖強,島國也。大明海軍雖弱,陸國也。海上交通,與日本稱命脈,與大明則稱皮肉也。

    臣等率大明內閣及海軍部上下同僚,懇請陛下恩准撥款籌建潛艇部隊事宜。潛艇行蹤隱秘,亦可遠航,雖不足與戰艦匹敵,然亦足以襲擊船隊、威脅海上交通矣。加之潛水艇造價低廉,實為弱勢海軍對抗強勢海軍、大陸國家對抗島嶼國家之利器也。

    陛下明鑑,若我大明十年內建造一支有如德國海軍之潛艇部隊,則日本海軍優勢不復存在矣。如若戰端開啟,我大明握此利器,盡可以己皮肉對彼命脈,以己暗箭對彼明槍,己雖弱,亦可勝也。

    臣

    首輔大臣  方鴻儒

    海軍部大臣  李楷瑞

    海軍總參謀部總參謀長  廖致遠

    聯名上奏,附詳細計畫書恭呈御覽,並恭謝天恩,伏乞睿鑑。

    大明德永十七年(公元一九一八年)  十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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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集  配額之爭

    晚宴上,客人們一邊傳閱著這份奏章,向小強一邊得意洋洋地介紹著:

    “這還是我前幾日在宮中和陛下閒談,談到了目前的對日潛艇戰略,陛下偶然提起先帝時期有這麼一份奏章,她看過,覺得和我的潛艇戰思想可謂不謀而合……於是陛下命人從檔案庫中取來,重新學習了一番……當時陛下和我都是感慨萬千啊!那方鴻儒雖然有千般不是,但在這個問題上看得還是很透徹的。

    “看這寫的:‘海上交通,與日本稱命脈,與大明則稱皮肉也……若我大明十年內建造一支有如德國海軍之潛艇部隊,則日本海軍優勢不復存在矣。如若戰端開啟,我大明握此利器,盡可以己皮肉對彼命脈,以己暗箭對彼明槍,己雖弱,亦可勝也。’……說的多好啊!當時,我就對這份奏章愛不釋手,跟陛下借了出來,與諸位一同觀看。想不到,時隔二十年,前人後人對同一戰略的看法,竟是那麼驚人的不謀而合啊!”

    大家都呵呵地附和著,同時也恭恭敬敬地傳閱奏章。在座的倒真是誰也沒見過這份奏章。熊鼎銘和潛艇部隊司令齊曉峰,還有幾個年紀比較大的人,他們當年都是聽說過這份奏章的。不過幾人當年的職位都還比較低,也僅僅是和大家一樣,建立潛艇部隊之後,在報紙上看過轉載的奏章原文罷了。而一些比較年輕的,根本連聽也沒聽說過。

    向小強笑道:

    “我和陛下談過,陛下也是對這個‘潛艇戰困死日本’的戰略頗為贊同,也願意盡她的力量,給予我們幫助。在座諸位,尤其是幾位大人,大家也都是海軍和潛艇部隊的精英,大家自然是沒說的。只不過……現在隨著對蘇戰爭的全面展開,封鎖日本海的海上航線,就成了當務之急。

    “尤其是現在對海參崴的進攻受阻,統帥部已經考慮對海參崴實施長期圍困的策略。那麼就肯定要掐斷日本海的海上補給線,這樣才有可能困死海參崴。而日本海又是日本的後院,現在日本海軍的整體實力仍然在我們之上,而且又佔據地理優勢,我們想靠水面艦艇部隊取得日本海制海權,現在還不太現實。那就是說,要大力依靠潛艇了。

    “不過,那就意味著要從其他三個潛艇戰區抽調潛艇,集中到日本海戰區,其他三個戰區潛艇力量本來就不夠,現在更加單薄了……我們現在潛艇月產量只有十幾艘,真要達到徹底困死日本的數量,怎麼著也得一年半、兩年的樣子……何況我們還有損耗。這根本不符合我們‘盡快解決日本、全力對付蘇聯’的戰略精神啊!

    “其實,這個問題解決起來也很簡單,多上馬,加大產量就行了。但是……呵呵,諸位大人也都知道,我國的造船能力終歸是有限的,就算潛艇小,不搶跟大船船台,但是……還得跟大船搶鋼鐵、搶運輸、搶其他資源、搶工人不是?而這些如何調配,都是屬於海軍部管的。唉,海軍部那邊,晚輩我是無能為力啊!大家也知道,咱們海軍部隊這邊,當然看問題都很清醒,畢竟都是直接指揮打仗的,都很務實。可海軍部那幫坐辦公室的不行啊!那整個就是一個大炮俱樂部……現在才算是對航母有了點正眼。可是對於潛艇,人家還是看不上……”

    熊鼎銘聽出來了。向小強這是嫌潛艇建造速度不夠快,又打上造艦計畫上那些大艦艇的主意了。他是想讓這些人幫著他一起施加影響,以海軍作戰部隊的角度向海軍部直接反映,要求取消一些大艦艇的建造,把資源劃撥給潛艇。

    熊鼎銘微微一笑,說道:

    “挺之,那你的意思呢?”

    向小強一怔,然後嘻嘻哈哈地笑道:

    “你看,既然我們已經確定下了對日海戰的大戰略——以潛艇戰為主,那麼一切都要圍繞這個戰略來進行啊!你看,起碼得在造艦資源調配上,多傾向潛艇一些吧!……不敢說以潛艇為主,起碼不能每個月就這麼可憐的十幾艘吧!”

    熊鼎銘哈哈一笑,果不其然。他看了一眼潛艇部隊司令齊曉峰,齊曉峰也在微笑著,微微點頭。而向小強的兩位夫人秋湫和秀秀,也在點頭。在座的三位艇長表現的最規矩,只是微笑著低頭喝茶,但那個表情,也都和兩位向夫人差不多。

    熊鼎銘笑道:

    “挺之啊,你是不是想說,應該把驅逐艦和巡洋艦的配額拿掉一部分,轉給潛艇啊?”

    向小強趕緊笑著擺擺手:

    “不不不,那哪能。驅逐艦和巡洋艦這都是好東西,用處大大的,本來就不夠呢,不能減少。依我說啊,要減,咱們就再減掉一艘戰列艦。”

    不光熊鼎銘,就連齊曉峰也嚇了一跳:

    “什麼?還減?一艘都不留了?”

    向小強笑道:

    “嗨,索性一艘都不留了。戰列艦這東西,成本太高,性價比太低,又太刺激人。你多造一百艘潛艇,別人不見得多在意。你一艘大戰列艦一上船台,一開工,立馬舉世矚目,多少個國家都跟著受刺激,人家的造艦計畫立馬也得作出修改,多增加個一艘兩艘的……特別是日本,那非得再勒緊褲腰帶,跟我們造艦競賽大升級不可。造艦競賽這玩意兒可是無底洞,多少錢都能扔進去。”

    熊鼎銘搖搖頭,苦笑著嘆道:

    “挺之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大明再怎麼說也是海權大國。水面艦艇這一塊絕對不能弱。特別是現在不但面臨一個噸位問題,還面臨著更新換代問題。現在條約期剛過,好幾個國家都在上馬新型戰列艦,替換二十年代的老戰艦。而我們的戰艦,還全部是一二十年代的老式戰列艦。現在不造新艦,僅靠著改裝湊合,將來日本造出了幾艘新戰列艦,我們的老古董和人家碰上,後果不堪設想。挺之,這個你總理解吧。”

    向小強也笑道:

    “熊大人,我也沒說不造大軍艦啊。我們不是在造航空母艦嗎?讓日本去造戰列艦好了,我們就來造航母。同樣的錢、同樣的人力物力,他們造一艘,我們能造兩艘三艘。何況,將來他們的戰列艦碰上我們的航母,小日本花再多的錢,也都是往海底扔的。航母面對戰列艦,痛宰起來是多麼的輕巧,諸位不也都看到了嗎。”

    熊鼎銘被他說的啞然失笑,不過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他笑道:

    “好吧,留不留戰列艦,這個先擱在一邊,先不說了。假如……假如啊,這麼大的一艘戰列艦撤掉了,空出的大型船台又幹什麼去?總不能用來造潛艇吧?”

    向小強笑道:

    “那好辦啊!咱不是說了嗎,造航母用啊!只要把這艘戰列艦換成航母,那麼預算和各種資源至少能省下一半來,搞好了能省下60%來。那麼把這部分剩下的撥在潛艇上,這總不過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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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集  生化攻勢

    向小強一頓盛宴款待,再加上一頓煽呼,也確實起到了不少作用。

    潛艇部隊司令齊曉峰不用說,他本來就是潛艇派,他恨不得把所有配額都拿來造潛艇才好呢。就是海軍總參謀長熊鼎銘,他聽著向小強的話一方面覺得很有道理,另一方面也頗為感動。在他看來,向小強身為一個陸軍將領,卻幾次三番地搭上自己的時間、精力,來說服海軍高層接受自己的主張……而海軍畢竟是海軍,海軍這邊取得再大的勝利,他向小強也得不到什麼直接好處。要是向小強把這些精力拿來經營陸軍那邊、把和自己吃飯的時間拿來和唐雲生吃飯、甚至拿來去追陛下,那對他的前途好處可大得多。

    而現在向小強自掏腰包請那麼多海軍的人來家吃飯,繞了那麼多圈子、花了那麼多心思,就是為了海軍能接受他的一些想法,而他認為這些想法對大明有極大的好處……這樣的人,要是大明再多一些,那可太好了。

    熊鼎銘回去後思考了很長時間,決定站到向小強這邊來,以海總參的名義向海軍部提出請求,把最後一艘戰列艦的建造計畫取消,改成同噸位航空母艦,然後把剩下的預算和資源全部撥給潛艇。潛艇戰困死日本的戰略,熊鼎銘是贊成的。他也看到了航母面對戰列艦時的巨大優勢。他決定賭一把,把寶都押到航母上去。

    假如……今後真的發現戰列艦有什麼不可替代的地方,那也不是不可以彌補。到時候日本肯定要賠款。而日本到賠款求和的份上,肯定也是打得國庫空虛,沒多少現款賠償,自然少不了用幾艘大戰艦來抵賬。這比自己造合算多了。

    9月30日,進攻的第四天,東方集團軍群南路已經推進到了日本海邊。從而,徹底把烏蘇里江以東的這一遠東狹長地區分割成了兩半。南邊的重鎮海參崴,徹底成了孤城。而向南撤入海參崴一代的兩個蘇軍步兵師,也和海參崴一道,被圍困成了孤軍。

    明軍的潛艇正不斷地往日本海抽調。現在已經有二十多艘潛艇如狼群一樣,虎視眈眈地圍在海參崴外海。一旦有任何船隻駛出海參崴、或者想從外圍駛進海參崴,都很容易被潛艇發現。而明軍潛艇部隊現在已經接受了海總參的命令,開始按照“狼群戰術”模式作戰。也就是大膽地進行無線電聯絡。

    某艘潛艇一旦發現敵船,就儘量展開攻擊。如果能追上、擊沉當然最好。如果距離太遠追不上,那就用無線電通知前方的其他潛艇,告知有這麼一艘敵船正在向你方靠近,航速、航向、目前位置等等。前邊的潛艇就會根據這些信息,提前埋伏在這艘船的預定航線上,再一次進行攻擊。

    這還不是完全意義上的“狼群戰術”。因為對方還沒結成“群”。等到對方認為單獨航行損失太大、開始結成船隊、並派軍艦護航的時候,那麼潛艇的“狼群戰術”也會正式展開。那麼一旦一艘潛艇發現船隊,就不僅僅是通知前方潛艇截擊那麼簡單了。而是召集附近的多艘潛艇靠近船隊、尾隨船隊,到夜裡開始集團屠殺。

    日本海雖大,但是能用的大型港口也就海參崴一個,不管是圍困海參崴也好、防止日本支援蘇軍也好,只要看住海參崴就行了。明軍這幾十艘潛艇也算是能看得住。只是其他海域潛艇被抽調的厲害,太空虛了。不過現在一切以拿下蘇聯遠東、消滅紅旗遠東軍團為首要目標,封鎖日本,也只得暫且放一放了。

    30日當天,明軍轟炸機發現,海參崴港口的貨船正載著士兵出港,沿著海岸線向北航行。明軍長春司令部馬上明白了:這是蘇軍打算用海運的方式,讓被合圍的軍隊進行機動,用海路運到北邊去,和其他主力會合。

    明軍司令部立刻命令調集俯衝轟炸機,轟炸這些運兵船。同時南京海總參也調幾艘潛艇北上,在北方海岸線海域部署出200公里。因為北方海岸線平直,沒有港口,也基本沒什麼城鎮,自然也沒有岸防火炮。潛艇可以大膽地靠近海岸線。

    果然,到了5日,一天半的功夫,俯衝轟炸機炸沉了兩艘運兵船,潛艇擊沉了兩艘運兵船。海參崴開出去的四艘運兵船無一倖免,差不多一個師的蘇軍士兵和武器裝備葬身大海。此後,海參崴再沒開出運兵船來。剩下的一個蘇軍步兵師也斷絕了海路突圍的念頭,就呆在海參崴外圍佈防,固守海參崴。

    而這也正中明軍下懷。反正明軍不打算強攻了,海參崴彈丸之地,聚集的軍隊越多,糧食、淡水消耗得越快,需要圍困的時間越短。

    海參崴的淡水,絕大部分都要靠從這裡入海的“拉茲多利那亞河”供應。海參崴也有海水淡化廠,但是產量絕不夠那麼多人喝的。這條拉茲多利那亞河並不寬,最寬的地方還不到五十米。而越往上游越窄。現在,上游就在明軍佔領區內。明軍決定在這條河上做文章。

    明軍先嘗試著截斷水流,但是現在正是豐水期,水流比較大,不好截斷。挖溝渠把水流引走,工程量又太大。最後明軍只得在破壞水質上打起了主意。他們把大量蘇軍的屍體扔進河裡,讓屍體順流而下,污染水質。他們還把更早時候的日軍屍體從地裡挖出來,一卡車一卡車的拉到河邊,然後一具一具地扔進水裡。這時候雖然已是將近十月份,但是打日軍那會兒可還是夏天,八月份。而且這些屍體也在土裡埋了一個月了,現在很多都高度腐敗,臭氣難忍,負責運屍體的明軍小組都得穿著防化服才行。

    除了人的屍體,還有很多炸死的軍馬、牲畜,不管腐敗的不腐敗的,也都一股腦兒扔進河裡。

    幾天之內,拉茲多利那亞河上群屍漂浮,蒼鷹和蛆上下翻動,臭氣熏天。而據守在海參崴外圍的那個蘇軍步兵師、還有堅守工事地帶的部隊,都不得不從這條擠滿腐屍的河裡取水。儘管他們都是用淨化藥物處理過,又是燒開了飲用,可是疾病仍然不可阻擋地蔓延開來。

    大量的蘇軍官兵上吐下瀉、發燒,打擺子。戰鬥力嚴重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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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集  視察佔領區

    10月5日,向小強眼看的南京沒什麼事了,造艦計畫的更改也沒什麼大障礙了,東北打得火熱,推進神速,他又坐不住了,便又打算前往東北亞戰場轉一圈。當然,也叫視察。

    向小強的身份特殊性就在於,他頭上基本算是沒上司,很多事自己說了算就行了。他又不像唐雲生那樣肩負三軍重任,自由得多。而且人民衛隊也多半都在東北亞戰場打仗,李根生和機動隊的主要參謀們也都在那裡,自己過去視察,倒也非常有必要。

    向小強這次決定帶十四格格前往。他留下秀秀看著人民衛隊司令部,秋湫也不帶,就帶著十四格格乘飛機飛往北京,然後又乘火車前往長春。

    6日早上從南京出發,8日下午,向小強的班子就到了長春司令部。

    而向小強這次來不是打算在司令部呆著的,他是要出去轉。而且他也不打算像上次那樣,只是在滿洲大地上轉。他這次是想跨國國境,到新徵服的俄國大地上視察一番。他只是在長春休息了一晚,9日上午就乘一架運輸機降落在了牡丹江市郊的一座軍用機場。

    牡丹江距離明蘇國境只有120公里,是明軍東方集團軍群南路的一個軍團司令部,也是人民衛隊第一軍的軍指揮部所在地。第一軍下轄五個裝甲師,是東方集團軍群南路攻勢的主力。

    向小強一行人很低調,行蹤也頗為隱秘。沿途行程,也全是十四格格一手安排的。十四格格現在發揮了過去她在北清的作風,低調、隱秘、高效,什麼時候到了哪裡,沒幾個人知道。雖然沒有前呼後擁,沒有提前安排,但這樣反而更為安全。現在他們一行人也就是一架普通的運輸機,降落在牡丹江市郊這個繁忙的機場上,也是一點不引人注意。

    他們下了飛機後,上了兩輛人民衛隊第一軍派來的軍卡,然後和第一軍派來的十輛軍卡組成一個車隊,向東開去。這十輛軍卡運載著一連最精銳的士兵,作為向小強和十四格格此行的衛兵。

    這十二輛卡車的車隊,在軍車往來繁忙的邊境地區,也是毫不起眼。

    一行人一路向東行駛,向小強和十四格格坐在一輛卡車的駕駛室裡,由胡炯開車,沿途巡視著大戰之後的土地。

    這裡還是大明的領土,但是也依然是一片戰火塗炭的景象了。路旁的村落一片破敗,斷壁殘垣,有的明顯就是整村都被燒掉的。這都是日軍干的。

    原北清公路質量本來就差,再加上剛打完仗,路上彈坑和地雷炸坑也偶爾能見,公路泥濘顛簸,坑坑窪窪積著泥水。不時就能看到工兵在填坑,有些路況太差的地方,已經用原木重新鋪過,上面墊上了泥土,反而平整得多。

    天上的飛機轟鳴聲一陣接一陣,有時候是單架飛機,有時候是小機群。戰鬥機、俯衝轟炸機、偵察機、運輸機,什麼飛機都有。不過都是明軍的飛機,車隊開了那麼久,也沒見到一架蘇軍或日軍的飛機,也沒見到一場空戰。

    向小強腦袋伸出車窗外望著天空,頗為滿意。看來,明軍把這裡的制空權抓得很不錯。

    中午一點多,車隊開到了綏芬河鎮。綏芬河鎮距離邊界只有兩三公里,這裡是進入蘇聯境內的最後一個城鎮,也是明軍東方集團軍群在南路最重要的一個補給站。可以說,是在明國境內的最後一個補給站。再往前,就進入敵對領土了。

    車隊停在綏芬河鎮簡單吃了午飯,然後在哨卡接受了檢查,開出綏芬河鎮,開進了佔領區。這個區分很重要,一邊是己方土地,一邊是“充滿敵意的土地”。從這裡開始,車隊的每一個人都提高了警惕,神經繃了起來。

    好在一下午的形成有驚無險。道路兩側經常見到俄國村莊,看起來都很完好,比大明境內的那些村莊完好得多。一方面是這裡沒有日軍那樣殘暴的軍隊明軍雖是佔領軍,但也不會去做無意義的破壞,另一方面這裡也貼近邊境,明軍猛衝過來,蘇軍也被打蒙了,沒怎麼抵抗就往後撤了。沒有什麼部隊有意識地撤進村子,利用居民區打巷戰。

    看起來,明軍的進攻並沒有給當地百姓帶來多少傷亡。這一點向小強也很滿意。因為這牽扯到下一步扶持白俄的問題。俄國老百姓對明軍的惡感越少越好。

    向小強想先到海參崴北邊明軍控制區的前沿看一下。車隊沿著公路一直向東南開,傍晚,車隊開到了雙城子。

    雙城子這是原先的名字,這裡原來也是中國的領土,後來由於1860年的《北京條約》,這一塊被俄國吞併了。這裡俄國名字叫“烏蘇里斯克”。

    車隊停在了雙城子,打算在這裡過夜。

    為了保密,向小強和十四格格都各自換上了尉官軍裝,佩戴上尉肩章。兩人帶著幾個衛兵,在雙城子街頭巡遊。和向小強原先的想像很不一樣,這裡並不是一幅被敵國佔領後的緊張肅殺氣氛。相反,雙城子還是一幅生機勃勃的樣子。

    這裡街上華人面孔非常多,這讓向小強頗為驚喜。不過,卻基本聽不到漢語聲音。傳入耳朵的,都是俄語。這也難怪,這裡被俄國統治了七十多年,即使是古稀老人,也都是在俄國的統治下長大的。

    想到這裡,向小強不禁長嘆一聲。轉臉對十四格格說道:

    “讓這塊地方重新漢化,不知道還得多長時間。”

    十四格格握住他的手,微笑道:

    “沒關係。只要我們能做的比蘇聯人更好,那麼一代人就行了。”

    前方傳來一陣嬉笑聲。兩人循聲望去,只見前方十幾米外,一大群小孩正圍著兩個明軍士兵。而那兩個明軍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一個正在給小孩們發糖,一個正在掰巧克力分給小孩們。那些俄國小孩們興奮的不得了,顯然從沒吃過那麼美味的東西,不管黃面孔白面孔,都大聲嚷著俄語,圍著跳著,大聲嬉鬧。

    那個明軍男兵不會俄語,只是笑嘻嘻地說著漢語:

    “哎,別搶別搶,都有,大家都有……好吃吧?別都吃了,拿點回去給你家大人嘗嘗……”

    而那個女兵大概是政工隊的,會說俄語,也是笑容可親地大聲說著俄語,給小孩們分發巧克力。還把最小的一個俄國小女孩抱起來,親親。

    向小強和十四格格對視一眼,點點頭,也都是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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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集  海參崴的列車炮

    夜晚的雙城子,一片寂靜。傍晚的那種生氣勃勃的樣子一掃而空。這裡屬於剛剛佔領的地方,實行嚴格的宵禁。大街上只有一隊隊荷槍實彈的明軍在巡邏,步伐整齊,迴蕩在空曠的街巷中。

    向小強和十四格格住在雙城子市郊的一家療養院中。這家療養院以前只有夠級別的黨政幹部才能享用的。現在明軍拿下了這裡,還沒有處理。接下來估計是賣給個人,然後對外公開經營。任何人只要花錢,都可以入住享用了。

    隨著戰線向前推進,像雙城子這樣的地方很快就會成為大後方。馬上就要對佔領區進行經濟改造了,土地、牲畜一律分給個人,房屋分給個人,允許自由買賣,除了交稅,一切收成都歸居民自己。現在國有的和集體的牧場、林場、商店、工廠,一律拍賣給個人經營……無論大明和俄國人都可以參加競拍……

    當然,這擺明了就是要全賣給大明人。沒有哪個俄國人出得起那麼多錢。不過饒是如此,這些措施足夠在短時間內讓佔領區生產力翻倍、經濟迅速起飛了。

    除了經濟上的,政治和文化上的改革也已經迅速展開了。長期在大明開辦的幾分白俄報紙,現在被明軍帶到新佔領的蘇聯土地上免費散發。同時,還有很多明方編印的傳單、小冊子、畫報,力圖在儘量短的時間內給這些蘇聯居民“惡補”,讓他們明白了自己失去了什麼,得到了什麼。

    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總的來說就是“輸入信息”。不管什麼信息,也顧不得精挑細選,反正是儘量把更多的外界信息傳遞到原先的“鐵悶罐”裡。讓蘇聯人接受各方各面的信息,慢慢形成自己的思考,明白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大量蘇聯國內被禁的書籍、報紙、畫報、廣播……隨著明軍的坦克,也潮水般地湧了進來。

    不但能夠自由的“進”,還能夠自由的“出”。原蘇聯時期公民不能自由出國的,別說出國,就算在國內旅行也要“國內護照”。整個蘇聯就像個大監獄,或者像個大勞動營。現在明軍打到哪裡,就宣佈那裡的居民可以自由出行,可以出國,可以到大明去,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跑到蘇聯控制區去,不攔著。每個人都可以用腳選擇。

    用朱佑榕開戰後一次演講的話說:

    “沒錯,斯大林先生,我們也並不完美,我們也有很多問題。你們也有很多優點,也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但我們之間的區別是:我們允許把不完美和問題指出來;我們允許不滿;我們不會代替人民決定他們應該知道什麼、不應該知道什麼;我們永遠也不會用一道鐵絲網把人民關起來。——而你們正好相反。”

    第二天,10月10日,向小強一行吃過早點,驅車繼續向東南,越來越靠近海參崴蘇軍控制區了。天上的飛機也越來越多,路上的部隊、重裝備、坦克也隨處可見,已經是一派戰線前沿的氣氛。

    路上越發的坑坑窪窪,兩旁的彈坑也越發的多了。向小強在車裡看著地圖,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拉茲多利諾耶,這裡距離海參崴還有70公里,但是距離蘇軍控制區只有20公里左右了。因為從這裡往南三十來公里就到了海灣邊上。而海參崴是在這個海灣伸出去的阿穆爾半島南端。到了海邊還要向東四十多公里繞過海灣,進入阿穆爾半島,再向南二十多公里才到海參崴。

    而到了這裡,明軍就很難再向南推進了。雖然這裡到海邊只有二十公里,但這二十公里對蘇軍卻是異常的重要。拉茲多利那亞河就從這裡入海,海參崴市的自來水廠就在這裡,淨化拉茲多利那亞河的河水,供偌大的海參崴使用。只要明軍向南突破這二十多公里、打到海邊,佔領了自來水廠,就掐斷了水源,海參崴就指日可破了。

    現在每天都有大批飛機去轟炸自來水廠。但是光轟炸也沒用,最多破壞廠裡的水池和淨化設備,最多讓自來水廠失去“淨化”的作用,但是並不能阻止河水從這裡直接抽往海參崴。

    今天輪到武炎彬開車了。武炎彬握著方向盤,一邊顛簸著開車一邊緊張地說道:

    “大人……公主殿下,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啊……再往前,您的安全可就……”

    話音未落,天空中劃過一陣雄渾的嚎叫,緊接著一陣地動山搖,駕駛室左邊的玻璃“噹啷”被震裂,武炎彬猛一踩剎車,三個人一下撲到駕駛台上。隨即“叮叮噹噹”一陣,大量的泥土、石頭從天而降,砸在卡車頂上。

    三個人驚魂未定,都是滿臉慘白地爬回座位上。武炎彬朝外看了一眼,只見左邊百米開外有一個巨型彈坑,周圍明軍士兵都趴在地上。他二話不說,推開車門跳下去,一邊大喊著:

    “大人殿下快下車!”

    右側的十四格格也敏捷地推開車門,跳下去,然後順手把向小強揪了下來,拉著他往路邊跑幾步,按著他趴在農田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許只有十秒鍾不到,周圍漸漸傳來明軍官兵的說笑聲,氣氛又輕鬆起來了。十四格格和向小強慢慢抬起臉,然後半跪起來,四下望望,只見周圍一切似乎都恢復正常了。明軍的車輛和坦克繼續行駛,指揮交通的繼續指揮交通,搬運東西的繼續搬運東西。

    武炎彬驚魂未定地跑過來,看到向小強和十四格格沒事,才放心。這時候,後邊幾輛車上“唰唰”跳下幾十個衛兵,也都跑著圍過來,問候向小強和十四格格。

    向小強拍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耳朵還微微蜂鳴著。

    “怎麼回事……”他臉色仍然很白,“炮擊?……不對,這麼遠不會是炮擊……是轟炸?”

    他馬上抬頭,掃視了一圈天空,只見除了幾架明軍飛機再向南飛行外,並沒有任何空戰的跡象。他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個巨型彈坑——真的是歎為觀止,好像隕石坑一樣。這麼大的炸彈,一般單引擎轟炸機估計也帶不動。天上又沒有任何雙引擎大飛機。

    十四格格也喘著氣,說道:

    “小強……別看了,是列車炮。你忘了,海參崴要塞裡是有幾門列車炮的。這應該是從二三十公里外打過來的。那裡還不是海參崴要塞,還只是阿穆爾半島北端的山地要塞群。”

    向小強幾乎火了:

    “列車炮?列車炮那麼大的目標,我們這麼久的轟炸怎麼還讓它留著?為什麼不集中力量摧毀?”

    十四格格又好氣又好笑:

    “你當海參崴的要塞群是吃素的?南明的長江防線要塞炮目標那麼大,為什麼清軍飛機一直沒摧毀?”

    “啊?……這個……”

    “海參崴的列車炮平時是藏在隧道里的,只有發射時才開出來!”

    “哦!”
li60830 發表於 2019-7-30 17:59
第149集  發飆

    列車炮雖然射速慢,一小時打不了幾發,但是總是冷不丁的飛來一顆巨型炮彈,炸得地動山搖,彈坑周圍像環形山一樣……一旦炸在人車聚集的地方,那就是一場慘劇。而且蘇軍的列車炮根本也不定時,沒有規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打來一發,連事先隱蔽的機會都沒有。

    向小強在這裡停車視察的不到一個鐘頭內,就接連有五發巨型炮彈在附近爆炸。作為列車炮,這個射速不慢了,看來蘇軍在阿穆爾半島北端的列車炮不止一門。而且肯定是蘇軍得到消息,說現在又有一個車隊在這裡,才集中火力朝這邊轟擊的。

    很快,明軍這邊也做出了反應。天上呼嘯著飛過去的俯衝轟炸機更多了。果然,在第二個鐘頭內,一發巨型炮彈也沒有打過來。明軍的飛機雖然不能炸到列車炮,但是加大巡航力度,起碼能壓制得它縮在隧道里,不敢開出來。

    在前一個鐘頭內,向小強和十四格格接連六次被迫趴倒在路邊的泥坑裡,兩人嶄新的制服都搞得渾身上下全是泥土。而且這實在太憋屈,向小強火了。

    他背著手,原地快速轉了幾圈,突然立住,吩咐道:

    “走,都上車,我們到那個什麼什麼河去看看!”

    武炎彬一怔:

    “什麼河?”

    十四格格已經明白了,笑道:

    “拉茲多利那亞河是吧?小強你想到河裡再給海參崴那邊下毒是吧?呵呵,恐怕南京那幫老頭子不讓哦。”

    向小強也不管,只是揮手命令道:

    “上車,都上車!炎彬,跟頭車說聲,去河邊看看!”

    他這麼命令了,一行人也都再次上車,車隊離開拉茲多利諾耶,繼續向南前行。因為離開拉茲多利諾耶基本上就距離拉茲多利那亞河很近了,而拉茲多利那亞河在這裡也是從北向南流的,和車隊的方向平行。現在車隊只是向西開幾公里,到達河邊而已。

    在車上,十四格格幾次問他到底想幹嘛,向小強也氣哼哼地不說,只是看著車窗外。

    半個鐘頭後,車隊順著一條小土路開到了拉茲多利那亞河邊。

    這是一條二十幾米寬的河,兩岸平緩,但是河流卻蜿蜒曲折,在這一片的平原地帶上舒展著,頗有陝西“黃河九曲”的味道。這附近比較僻靜,不像剛才在公路上那麼多部隊和車輛。這裡放眼望出去,周圍幾公里都沒有什麼村落,也沒有人。

    十二輛卡車停在這裡,一百多人跳下來,連長負責指揮,很快在周圍建立了警戒,幾挺機槍安排在了隱蔽處。這種僻靜地方,正是蘇軍小股偵察兵活動頻繁的地方。要不這一支新車隊出現在附近,海參崴那邊怎麼會知道。

    向小強幾步下到河邊,彎腰望著河裡嘩嘩流過的水。這時候河中水量已經不能和七八月份比了,不過水量也不算小,還是顯得很急。

    他彎腰看了一會兒水質,又站起來,手搭涼棚,望了一會兒,又發火兒了,用手指著河面,吼道:

    “怎麼回事?啊?!這怎麼回事?”

    連長和武炎彬、胡炯都趕緊跑過來:

    “大人,什麼怎麼回事?”

    向小強指著水面,罵道:

    “我看了半天,怎麼一具屍體也沒漂過去?啊?還有,我剛才在水邊彎腰連看帶聞,水裡連點兒臭味都沒有!媽的,這水,不說清澈見底吧,他媽的要是下去游泳的話,反正我是不嫌髒啊!噢,怪不得南邊的蘇軍炮彈打的嗷嗷的,他媽的喝著這麼幹淨的水,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的,炮彈打的那叫一個歡實啊!”

    話音未落,天空中由遠到近,又是一聲雄渾的嘶叫聲襲來。大家都有了經驗,大喊一聲:

    “臥倒!!!”

    “嗷————噗通!!!”

    遠處的河面上騰起一座上百米高的雪白水柱,緊接著,大量的河水雪崩一般的,落在所有人的頭上。向小強和十四格格趴在地上,也被澆成了落湯雞。

    向小強爬起來,指著南邊就破口大罵,快要氣炸了。胡炯和武炎彬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拉住他。

    向小強剛說的“水質好”,但現在被濺了一身水,味道也不是怎麼好聞。不能說是臭氣熏天,但起碼是一種污染變質的河水味道。

    警衛連長二話不說,立刻命令派出去幾個班,端著衝鋒槍散開搜索,搜索附近潛伏著的蘇軍偵察兵。現在車隊剛在這裡停下,立刻有列車炮炮彈落下,肯定是有蘇軍偵察兵發現了,用無線電把坐標報回去了。

    他剛剛派人出去搜索,向小強就把他叫過去了,質問他們當地人民衛隊是怎麼搞的,怎麼這河裡半天連一具浮屍也沒有,這污染水質工作是怎麼做的。

    警衛連長也很冤枉,看著司令大人也不知道該怎樣辯解。按說用屍體污染水質這應該是人民衛隊的活兒,但是這個警衛連長又不是具體管這個的。

    他支吾了一陣,說道:

    “大人,這麼的吧,屬下派人去把這裡的軍事長官請來,讓他當面給您解釋……您看如何?”

    向小強擺擺手:

    “你安排吧。快著點兒,也不需要多大的長官來,只要能負責這事的就行了。別來了之後我問什麼又答不出來,還要再請示上邊……那樣我就要往下擼人了。”

    說著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說道:

    “別讓我等太久。”

    “是!”

    警衛連長一個立正,然後轉身小跑開去,立刻吩咐了兩個傳令兵,開著一輛卡車,命令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回頭去雙城子。他知道負責這事情的長官就在雙城子的指揮部。

    卡車剛派出去,遠處就傳來了急促的槍聲,先是一串衝鋒槍聲音,然後就是兩聲步槍的聲音。

    一群人立刻都轉向那個方向,緊張地盯著。槍聲不遠,最多三四百米。向小強馬上反應過來:這是搜索部隊和蘇軍偵察兵遭遇了,正在交火!

    警衛連長也大約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他立刻開始指揮這一連人。留下一半保衛向大人和公主,另一半好幾十人立刻貓著腰,提著兩挺啄木鳥機槍,小跑著順著槍聲包抄了過去。

    很快,遠處接連傳來密集的衝鋒槍聲、步槍聲,還夾雜著急促的啄木鳥機槍聲。最後是一聲高亢的俄語口號,隨即一聲巨響。大概是一顆手榴彈爆炸了。之後就再沒有什麼槍聲了。

    戰鬥很短暫,沒超過五分鐘。

    片刻後,一小隊明軍撤回來了,向連長和向小強報告,說遭遇了三個蘇軍偵察兵,兩名被擊斃,剩下一名發現被包圍了,自己拉手榴彈自殺了。現在其他人正在附近繼續擴大搜索,以防還有殘餘的蘇軍偵察兵。

    向小強很淡定地點點頭,坐在摺疊椅子上架起二郎腿,點了煙抽了,似乎火氣消了一些。

    從這裡到雙城子大約三十公里,可是大約只有一個半小時,派去雙城子的人就回來了。而且回來的不只那一輛卡車,是一個車隊。

    最前面一輛半履帶裝甲車開路,機槍瞄著前方。後面是一輛長官車,車上噴塗著人民衛隊標誌,兩名軍官帶著大簷帽靠在後座上,明軍軍旗在小車前槓上飄飄的。後面還跟著好幾輛軍卡。前呼後擁,好不威風。

    車隊在向小強車隊旁停下了,立刻從裝甲車和軍卡上跳下來幾十名士兵。然後那輛長官車的司機跳下來,跑到後座拉開車門。上面兩個軍官也跳下來,四下望著,一邊問著“向大人在哪裡?”一邊小跑著往這邊過來。

    向小強穩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們,抽著煙,只是盯著面前嘩嘩流過的河水。

    背後傳來一個誠惶誠恐的聲音:

    “啊,見過公主殿下……大人在哪裡?”

    十四格格的聲音:

    “諾,那個上尉就是。”

    “啊?……啊!大人!”背後立刻一個皮靴立正的聲音,同時高聲喊道,“司令大人,屬下人民衛隊機動隊第一軍第二師行動隊大隊長張富華中校、師部參謀金餘年中校,聽候您的吩咐!”
li60830 發表於 2019-7-30 17:59
第150集  我讓你打炮

    向小強慢慢轉過身來,打量著張富華和金餘年。張、金兩位中校立正得筆直,目不斜視,但也在用餘光打量著這個穿著中尉制服的年輕人。

    果然……是和報紙上的照片差不多,但為什麼要穿著中尉制服呢?

    向小強威嚴地咳嗽了一聲,兩人一個激靈,齊聲說道:

    “大人!”

    向小強轉過身,用手中的香菸劃了一個圈,指著面前的廣大河面,淡淡地說道:

    “這怎麼回事啊?嗯?”

    兩人臨來的時候,已經聽傳令兵大致說了是怎麼回事,知道向小強是因為什麼事找他們來的了。所以也正是他們兩個具體負責這件事的軍官前來。

    兩人對視一眼,二師行動隊大隊長張富華知道自己就是第一負責人,不先說話不行了。他嚥了口唾沫,聲音乾澀地說道:

    “大人……屬下們……屬下們已經盡力了,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嗯?怎麼講啊?”

    張富華看了一眼金餘年,金餘年馬上接著說道:

    “大人,河水是活的,不是死水,尤其這個季節又是豐水期,水流比較急。屍體扔下去,很快就衝進大海了。”

    向小強怔了一下,皺眉道:

    “不對,我前段時間聽到報告說,這種辦法效果挺好的,海參崴的蘇軍大量的生病,霍亂也都流行起來了。當時據說河裡到處都是浮屍,河水臭氣熏天……怎麼我現在來看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怎麼說法又變了?我警告二位,講話要實實在在的,有什麼就說什麼。這件事我要調查的。如果發現有任何貓膩,肯定是要送一些人上軍事法庭的。你們掂量一下。”

    兩人對視一下,又是一個激靈。

    張富華壓低聲音,為難地說道:

    “大人……這個……屍體有限啊!前段時間戰場上的敵軍屍體很多,不但有蘇軍的,還有很多日軍的……關鍵是,日軍屍體都是在土裡埋了一個多月的,挖出來的時候已經高度腐敗了,直接往河裡一扔,馬上就能污染水質……蘇軍的屍體都是d日之後才打死的,都很新鮮,再加上水流又快,屍體扔到河裡還沒等腐敗,早就進大海了……所以對河水污染效果不佳。

    “而且,前段時間這裡還是戰場,蘇軍的屍體也很多。現在戰線早就推進到北邊去了,這裡已經成後方了,我們能找到的蘇軍屍體差不多都扔下河了,整個拉茲多利那亞河流域內,都沒多少敵軍屍體了……大人您看,現在我們正在向北退進,運輸工具本來就緊張,總不至於因為這件事再專門抽調汽車,往南邊運屍體吧?這種事說起來也是不太光彩的……大人,我們也是盡力了啊!”

    向小強聽完點點頭,心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這倒不能怪他們。

    他也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望著川流不息的河水,腦子裡想著有什麼辦法。既然屍體不行,那麼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可以代替。直接放毒肯定不行,化學戰的方式太明顯了,蘇聯人在下游一化驗,立刻就能檢測出水裡多了不該有的化學成分,馬上就是鐵證如山,接下來就是到國聯裡去鬧。這對大明的正義形象太不利了。

    想來想去還得著眼於“細菌攻擊”這條路上。細菌攻擊同樣有效,但是卻不像化學攻擊那樣容易輕易抓到證據。無非就是水中某些細菌超標,而導致這些超標的可能性則有很多,很好搪塞。上游正在打仗嘛,那麼自然會有很多人畜屍體來不及處理,污染到了河水裡。蘇聯人很難在國聯裡提出確鑿證據,證明這就是明軍故意為之。

    身後的十四格格說話了。她嘆息一聲,責備道:

    “張大隊長,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任務的嗎?一種方法效果不好,你們不是想辦法改進、變通,而在那裡消極對付,腦子也不轉,直接就認定行不通……屍體來不及腐敗就衝進大海,你們不能想辦法讓屍體既留在河水裡、又不被衝進大海嗎?”

    一句話,把好幾個人都說愣了。向小強也轉過身來,恍然大悟,一拍手:

    “對啊!公主說的對啊!喂,你們明白了沒有?”

    張富華和金餘年對視一眼,都是若有所思。張富華試探著說道:

    “公主殿下……您的意思是,把屍體用繩子拴在岸上,然後再扔進水裡?”

    金餘年猶豫了一下,苦笑道:

    “殿下,大人……恕屬下直言,這種法子可行是可行,就是太費人手……這裡全是平原,這條河岸邊幾乎沒有樹,每扔一具屍體,都要在岸上打樁子,然後再栓繩子……而且這種做法目的性太過明顯,很容易被蘇軍偵察兵拍照,作為我們蓄意污染河水的證據,拿到海牙國際法庭上去……”

    向小強不耐煩了,罵了一句,直接命令道:

    “行了行了,金餘年,打電話給你們師部,讓他們派一個工兵連到這兒來,在河面上打一排樁子,然後用鐵絲網纏上。這道網子要把整條河面攔起來,接下來再扔屍體都會被擋在這裡,不管新鮮的也好,不新鮮的也好,都能泡在這裡腐敗……這不就行了嗎?”

    張金二人立刻恍然大悟。正要讚歎,十四格格在後面淡淡地補充道:

    “如果被蘇軍偵察兵拍走了照片,我們也可以解釋成這是為了防止我軍士兵屍體漂到下游找不到,專門設置的攔網。這個理由不管拿到日內瓦還是海牙,誰都說不出什麼來。明白了嗎?”

    周圍一大圈人立刻醍醐灌頂,一片讚歎聲,然後立刻跑著去辦了。

    向小強又坐在摺疊椅上,叼著香菸,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撫摸著十四格格的手,嘻嘻笑道:

    “阿芳啊……你說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這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了。就在日落西山的時候,從雙城子開來了一個工兵連車隊,卡車上裝滿了木樁和大卷的帶刺鐵絲。這兩樣東西都是戰地拉鐵絲網的必備材料,根本無需專門準備,隨用隨有。

    向小強索性也不到別的地方去了,傳令就在這河邊過夜。整個晚上,他們都在月光下,看著工兵們在河上打樁、拉鐵絲網。向小強也就和十四格格攜手在河邊的月光下漫步,低聲說笑聊天。到了快十二點,他們才爬到車上去睡覺。周圍的幾百名士兵在附近拉起了幾道警戒網,輪流站崗,確保這裡不被蘇軍小股偵察部隊偷襲。

    第二天一大早,向小強醒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睡袋中,而且頭頂不是室內的天花板,而是卡車的帆布蒙。他一下想起了昨天的事,迅速爬起來,披了一件大衣跳下車。

    眼前的河面上,點點朝陽泛著金光。一道木樁鐵絲網橫跨河面,頗有氣勢。湍急的河水沖過木樁,翻起一道道白色浪花。

    令向小強驚喜的是,已經有一個黑色的東西被攔在這道鐵絲網上了。他仔細一看,正是一具蘇軍屍體。

    “哈哈,好!”向小強滿意地大笑,“不出幾天,準能攔下個一二百具屍體,一起泡在這裡腐爛……我讓你喝!我讓你打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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