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修真 作者:無聊大灰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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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3-23 12:55: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3 167681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43
第一百四十一節 麥坭公爵


  幾乎就在楊林加入疾風傭兵團的同時,艾斯大陸最北方的泰斯王國的某個豪華的府第裡,卻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說起這個府第的主人,那是在整個艾斯大陸都赫赫有名的,作為擁有“銀公爵”美譽的索斯王國第一首相,麥坭公爵如果生病咳嗽一下,恐怕整個艾斯大陸東半十國,都要齊齊派遣最得力的使臣前來慰問了。

  “麥坭,你有心事啊。”一個渾身包裹在碧藍色寒芒中的身影,打破了大廳內的沉寂,此人手中的那個做工精細的白銀騎士棋子,仿佛也被鍍上了一層寒冷的雪白。

  坐在他對面的人氣宇軒昂,一身純白公爵套裝的他,即便不靠胸口琳琅滿目的銀色勳章,也能讓人感覺到他的與眾不同,不過此時顯露出明顯疲態的公爵,仿佛比平時老氣了很多,就好象一夜間成為了一個衰敗的老人一樣。

  麥坭公爵聽到那碧藍色人影的話語之後,並沒有因為此人不用敬語而產生任何不快,或許全大陸除了國王以外,也就只有這幾個人可以對他不用敬語了,他只是苦笑了一下,將眼光從空洞的房頂轉了過來,輕歎一聲說道:“親愛的雪甫蘭,我的心事,你還不明白嗎?!”

  那個碧藍色的身影。赫然就是封印了金髮冰山男的北方冰之魔導雪甫蘭大師!

  “嗯~”雪甫蘭大師在碧藍色寒芒中地身影依舊若隱若現。不過他地聲音卻明顯流露出同情之色:“想不到我們三個人已經達到如此境地之後。依然會碰上這種無能為力的事情啊。”

  “是的。”將近五十歲的麥坭公爵自嘲地喝了口洽娜王國特產茶之後,閉上眼睛悠悠地說道:“倘若還是年輕的時候,那該多好!也省得這麼多煩心的事情。”

  碧藍色寒芒中的魔導師這次卻沒有出聲,只是那寒芒閃爍之間,仿佛也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之中。

  年輕時候地雪甫蘭大師天資聰穎但生性焦躁,常常為了魔法的修煉方式和別出心裁地使用而和導師爭吵,在某次被導師破口大駡之後,他憤然離開了導師的門下。卻因為他導師的關係,而被當時各國的魔法行會拒之門外,一時間窮困潦倒,按著他那極端的性格,恐怕接下來當盜賊也是非常有可能。

  就在他將最後地錢全部拿到酒店去買醉,準備面臨人生轉型的最關錠時刻。遇見了當時名不見經傳的麥坭伯爵和那個人。

  當時喝醉地雪甫蘭,為了人生理想而和那個人爭執了起來,兩人隨後的那場經典的魔武大戰。到現在仍舊被艾斯大陸的傭兵們所津津樂道。

  不過當時被互相打成重傷的兩個人卻都惺惺相惜了起來,在事後再度買醉的時候,雪甫蘭才知道比他瘋狂的大有人在,比如“那個人”地夢想就是成為傳說中的劍詠,而活著的劍詠,即便在雪甫蘭大師當時的導師嘴裡,也僅僅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不過這還不是最令人瘋狂的。最瘋狂地是這個雖然和“那個人”是親戚關係,卻連魔法和鬥氣都不會,而且家道中落的麥坭伯爵,人生目的居然是要成為東部十國最有權勢和最富有的人!

  “這可比成為魔導師還困難啊!”當時的雪甫蘭大師是這樣驚歎的,因為他知道成為魔導師只需要天資和運氣。而要權傾天下兼富甲天下的話,恐怕後半生都要在腥風血雨中渡過了。

  不過當時這三人,都是年少輕狂的傢伙,彼此傾心之下就互相成為了生死與共的兄弟。雪甫蘭大師便在麥坭伯爵提供的住所裡居住了下來,潛心研究魔法的奧秘,而“那個人”則飄然遠去追尋劍道的極至去了。

  至於接下來的二三十年間,雪甫蘭成為了享譽大陸的魔導師,個人聲望在完美擊敗了以前的導師之後達到頂峰,而麥坭伯爵也如願成為了東部大陸最有權勢和最富有的人,連爵位也被索斯國王晉升到了公爵,同時這兩人的友誼也成為了艾斯大陸的一段佳話。

  不過數十年來,“那個人”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就在兩人經常歎息或許永遠都不能三人再度相聚的時刻,“那個人”卻忽然出現在了麥坭公爵的府邸,不僅帶來了已經成為劍詠的好消息,還帶來了因為雪甫蘭大師面對修這頭黃龍的時候失蹤的麥坭公爵愛女一一海倫!

  本來這是雙喜臨門的結局,但是“那個人”在和雪甫蘭大師、麥坭公爵敘了一夜重逢的喜悅之後,便索要了那個十國通輝的洽娜王國少年資料,在麥坭公爵安排的房間中閉門研究,再也沒有出來,據僕人說此人在房中天天以酒度日,每天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窗外沉默不語。

  而全身魔網都被雪甫蘭大師和“那個人”重重封印的海倫,自從回到府邸之後,便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從以前的調皮搗蛋,變成了文靜賢淑,訝開始的時候還讓麥坭公爵和雪甫蘭大師大為欣喜,以為這個少女終於長大了。

  麥坭公爵雖然從雪甫蘭大師口中得知海倫和那楊林之間已經有了那種關係,但愛女如命的麥坭公爵卻只是說道:“我麥坭家的女兒,有誰敢不喜歡?!”便將海倫回來的喜訊宣佈了出去,頓時王城所有權貴全部都驚動了,知道這是一個最好奉承麥坭公爵的機會!

  這些王都貴族都知道只要將麥坭公爵的掌上明珠侍奉好了,那麼自己家族將飛黃騰達,所以沒幾天海倫的眼前便多了如山一般的權貴之子的畫像。

  只是當麥坭公爵看見女兒如卷廢紙一般將這些畫像撕開來點火玩的時候,終究是忍耐不住地問道:“你究竟喜歡誰?”

  “楊林~”金髮少女微笑著回答自己父親的提問。

  雪甫蘭大師還記得當天麥妮公爵如同瘋了一般到處砸東西,海倫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便再也沒有出過自己的房門,整個公爵府便出現了如此詭異和奇特的氣氛。

  直到今天雪甫蘭大師親自來看望麥坭公爵,才發現似乎連自己都要被這鬱悶的情緒給感染了,他在碧藍色的寒芒中歎了口氣,將手中已經快要被冰成碎片的白銀騎士棋子輕輕地放在了棋盤上,形成了一個將軍的局面。

  “楊林?這個傢伙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呢?”頭髮略顯灰白的麥坭公爵眼睛根本沒有看棋盤,只是望著仰頭望著屋頂喃喃自語道。

  “雪甫蘭,你也算遇見過他的人,能夠稍微描述一下嗎?”麥坭公爵突然轉頭對包裹在碧藍色寒芒中的身影問道,他的眼裡充滿了期盼。

  麥坭公爵以前只是將楊林單純的當作了一個橫行十國的竊賊,前次只是細細去尋找海倫的下落,對楊林的興趣還比不上被雪甫蘭大師所封印的那頭黃龍來得大,這次雪甫蘭親自來訪,倒讓公爵產生了一種好奇,希望能夠從大師的敘述中瞭解一下那個讓女兒念念不忘的傢伙。

  “楊林麼?那個洽娜少年啊?”雪甫蘭大師那籠罩在冰冷寒芒中的身影仿佛也略微移動了一下,他的聲音也帶上了些許興趣:“是個很奇怪的傢伙。他的劍法很奇特,身形變幻也很獨特,而且上次被我偷襲後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傷來看,恐怕鬥氣修為也很是不弱。”

  這個橫行大陸的魔導師果然是平時大大喇咧,對於自己偷襲的事情一點也不覺的恥辱.

  “不過他對元素的利用似乎又完全不是鬥氣?”碧藍色的身影仿佛也托起了下巴:“我曾經仔細詢問過名譽挑戰裡的那些目擊者,好象這個楊林還能利用魔法元素使用出一種從來沒見過的魔法,並且魔法施用速度是非常的快,幾乎達到了默發的境界。”

  “從他能夠集合千多人的鬥氣來一舉擊敗史前巨龍來看,起碼這個洽娜小子還會使用一種魔法陣。”雪甫蘭大師一旦開始講解關於魔法和鬥氣的理論,便習慣性的滔滔不絕起來,他將楊林從名譽挑戰一路分析列被他出手偷襲的那一刻,以及在黃龍最後爆發能量的時候,楊林在空中的身形變化都分析了出來,言談中對這個洽娜少年的身手大是讚歎。

  “又會魔法又會鬥氣?輕鬆擊敗崔斯特萬人斬?集合千多人擊敗史前巨龍?能夠從雪甫蘭的偷襲下保住性命?”這些資料有的是麥坭公爵早就知道的,有的則是聽了雪甫蘭大師的分析後才有所聞,不過這些都讓麥坭公爵更加心煩意亂。

  “不行!我一定要找薩斯那個傢伙問個明白!”麥坭公爵的心中醞釀著一團風暴,他大踏步地向“那個人”的住所走去”心中想到:“如果不是那種身份該有多好!”他所指的“身份”,並不僅僅指楊林身上的十國通輯身份,倘若僅僅是十國通輯身份,如果海倫仍舊是深愛著楊林,那麼憑藉麥坭公爵的手段,也是有辦法將黑的變成白的,愛女如命的他,又怎會顧忌這麼“小小”的問題呢?!

  “可是這個楊林卻是教廷的公敵啊!”麥坭公爵的心中在不停地回蕩著這個聲音。

  “哎。”雪甫蘭的身影在碧藍色寒芒中輕輕站立了起來,長歎一聲便如清風一般跟隨而去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43
第一百四十二節 性格古怪


  索斯王國作為東部十國中最富饒的國家,所有的府第都是極盡奢華,而且十國的軍力都在遠方的邊境集結,更是讓這個出於戰爭邊緣的國家顯示出一種頹廢的盛世感覺。

  麥坭公爵的府第,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光是占地達到十幾平方公里的宅院,便能讓初來乍到的人迷失了方向。

  “篤篤篤”作為府第的主人,麥坭公爵可不會自己迷路,他在穿過了十幾個寬闊的走廊之後,急速地在一扇門上敲打著,所有的僕人都遠遠地避開這個索斯王國的真正權貴,每個人都明白現在的麥坭公爵就好象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這幾天來已經有很多人遭了無妄之災。

  “或許他不會開門的吧。”站在麥坭公爵身後的依然是那團碧藍色的寒芒,雪甫蘭大師其實也是清楚薩斯劍詠的脾氣的,若非同樣是怪人,不然怎麼可能達到劍詠的級別呢?

  麥坭公爵卻沒有任何表情地繼續敲打了下去,他前幾天不是沒有來找過薩斯劍詠,但這次卻是鐵了心一定要見到他,雪甫蘭大師也只能沉默地看著這個年少時代的好友,用日漸蒼老的手拍打著眼前的門。

  出人意料的是,在麥坭公爵第四次拍打那扇門之後,一個沉悶的聲音從裡面響了起來:“不用敲了。門是開著的,進來吧。”

  麥坭公爵愣了一下。便伸手將這門推開。然後大跨步地走了進去。

  雪甫蘭大師總覺得心中有種異常感,但是前幾日盤亙在心頭地疑問,讓他在歎了一口氣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兩人直到走入那豪華地室內,才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紫發年輕人斜躺在銀色的床上,手中端著一個酒缸鬍子拉碴地在喝酒,而那柄巨大的雙手劍則斜斜地擱在牆角,整個屋子劣質酒氣彌漫。將原本豪華富麗的氣氛搞的蕩然無存,仿佛變成了一個鄉下酒館一般。

  “我親愛的薩斯表弟,真羡慕你,仍然是和當年的樣子差不多。”麥坭公爵見到這個成為了傳說中劍詠地表弟之後,原本急切的心情忽然安靜了下來,言語中滿是對時光的傷感。

  雪甫蘭大師卻是沒有任何言語地將自己裹在碧藍色寒芒中。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或許每個魔導師也都是如此,要說的話在相逢的那天都已經說完了。對於這個可以用魔法保持青春地人來說,根本就沒有如麥坭公爵那般傷感的情緒。

  “或許有的時候想太多,才令人老地快啊。”這個紫發年輕人站了起來,午後的泰倫光芒照射在他的臉龐上,赫然正是那個在孟菲斯邊境酒館出現的年輕人。

  “你又有什麼可以想的呢?”麥坭公爵將自己整個華貴的公爵袍子深深地埋在了椅子中,雪甫蘭大師則輕鬆地用風系魔法將自己的身形穩穩地托了起來。

  “我想地很多也很俗,例如生命的意義啊和愛情的本質之類。煩不勝煩。”名位薩斯的紫發劍詠飄飄然地站在屋子中央,強烈的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陣輕微地鬥氣爆閃之後,整個人便如洗過澡一樣煥然一新。

  “想不到鬥氣居然可以這樣用。”碧藍色魔導師看著自己年輕時代的對手,眼中閃出灼灼的光芒。

  “呵呵。我想你們今天來這裡,應該不是和我談論鬥氣和列術這些東西的吧?”紫發劍詠的身形穩穩地站立在屋子中央,看著這兩個年輕時代曾結為親兄弟,而如今又各自在艾斯大陸吃嫵風雲的人。

  “相逢的那天晚上,你並沒有過多談論那個叫楊林的傢伙,只是說想仔細地調查一下那人的來歷之後再從頭細說,現在,親愛的表弟,你都將所有資料全部翻閱過了,能否告訴我你對他的看法呢?”麥坭公爵的眼神顯得很迷茫。

  雪甫蘭暗中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將海倫視作掌上明珠的傢伙仍舊沒有放棄最後的念想,或許還在考慮心中那冒教廷於大不諱的險惡想法。

  “關於海倫告訴過我的事情,我將遵守諾言不再提起,請表哥和雪甫蘭原諒。”紫發劍詠的表情非常剛毅,他注視著表哥麥坭公爵和包裹在碧藍色寒芒中的那個身影。

  “沒關係的。你只要說你自己的看法就行了。”麥坭公爵本來眼中閃過一絲的亮光,但終究知道自己這個表弟脾氣古怪異常,決定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雪甫蘭大師只是歎了口氣說道:“草TMM,反正現在也沒人能夠逼你說,你覺得可以說的就全說吧,你看麥坭這傢伙擔心成什麼樣子了。”

  狼裝的再優雅,在微笑的時候也會露出獠牙的。

  薩斯知道自己這個摯友的脾氣,也不以為意,當下只是抬起了頭,然後慢慢說道:“這個人練的劍術和鬥氣,都不是主神所流傳下來的。”

  “什麼?”麥坭公爵大吃一驚,連雪甫蘭大師也都略微有些震顫,他雖然曾經偷襲過楊林,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交手,雖然覺得古怪,也還沒深入到那種程度。

  “姑且將他的力量稱之為鬥氣吧,不過他那鬥氣卻能產生如同究極火焰魔法的力量,而且其中使用的巧妙實在是連我都歎為觀止。”

  紫發劍詠便將那日在洞穴外向楊林和海倫討肉吃的情景全部說了一遍,其中描述到那三昧真火的能量波動之時,連雪甫蘭大師都臉色略微有些動容,當說道楊林可以將一股鬥氣分成五股還化作殘像的時候,這個薩斯劍詠也讚歎不已,他是因為掌握了鬥氣的最終奧義才成為劍詠的,不過身手越高越知道天地之大,他自己也不敢說對鬥氣全部掌握了,所以心中對楊林那日的巧妙手法其實是非常讚賞的。

  麥坭公爵和雪甫蘭大師越聽臉色越是凝重,尤其是雪甫蘭大師聽到薩斯暗中看到楊林和海倫兩人痛擊那些盜賊的時候,更是心中驚訝。

  “說不定那天我如果不是偷襲的話,恐怕會敗在楊林和那頭黃龍的手中了。”碧藍色寒芒中的人影不由升起了這個念頭,想列那天倘若楊林和修一起正面進攻,恐怕自己也只能在那奇詭的攻擊方式下落荒而逃了,不禁對那日的行動也略微感到了後怕。

  麥坭公爵的眉毛卻是越皺越緊,聽到最後薩斯將海倫帶回來的時候,不由實在按捺不住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把那楊林一起帶回來?”

  “他做的肉我很喜歡吃,再說我只是看過海倫侄女的畫像,我又怎麼知道那人是十國通輯犯呢?”紫發劍詠的表情非常無辜。

  麥坭公爵和雪甫蘭大師都是啞口無言,本來薩斯劍詠確實在麥坭公爵擁有了女兒之後曾經偷偷來祝福過,不過他生性古怪,仿佛不成為劍詠就沒臉見故人一般,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地來送些小禮物。

  直到海倫長大之後這種探視便不大方便了,麥坭公爵便將女兒的畫像放在房間裡。來告慰這個表弟的古怪親情表達方式,所以才能讓薩斯劍詠在看到海倫卸下偽裝之後便一眼認出了她。

  不過麥坭公爵和雪浦蘭心中恨的咬牙切齒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當時十國通輯令貼的滿天都是,而且海倫的身份雖然沒有點明,但是經過麥坭的默許後,如果尋人啟事一般的布刮卻是和那通輯令一起貼放,只是沒有任何文字而已,這是當各國權貴的子女出門歷練不小心誤入匪幫的時候,經常用的一種手段,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薩斯劍詠平生最喜愛美食,可以說是到了翕戀的程度,雪甫蘭大師當年曾私下對麥坭公爵說過:“若非薩斯迷醉於料理的美味之中,恐怕早就是劍詠了。”聽到那楊林手藝出色,兩人立馬想到肯定是此人愛屋及烏之下,便眼開眼閉的放了他一馬。

  只是這個紫發劍詠當面裝傻,也讓這兩個知道他癖性的人束手無策,不過麥坭公爵卻沒有追究這些,他只是神情緊張地問道:“倘若讓楊林和隕嵐或者碧雪紅,等等,或者讓他和教皇手下的紅衣主教動手,有沒有勝算?”

  “將來不知道,現在是肯定沒有。”紫發劍詠斬釘截鐵地說道,連雪甫蘭大師也是微微點頭,他們這些高手之間雖然沒有真正動過手,但是彼此間還是都清楚對方根底的。

  “那麼,海倫你就不要怪我了。”麥坭公爵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目光越過了這個豪華房間的窗戶,看著遠處閣樓上金髮少女的沉思俏臉,口中喃喃地說道。

  薩斯劍詠和雪甫蘭大師都知道這個傢伙心中想的是什麼,按照麥坭公爵對自己女兒的溺愛程度,恐怕是不會將她交付給任何一個無法保護她周全的人手中去的,即便是她最喜愛的也不行。

  “倘若那小子不是十國通輯犯就好了。”雪甫蘭大師也是默默地歎道。

  “可惜了。”紫發劍詠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知道這種問話的結果,這也是他為什麼不想離開這個房間的原因,因為一旦和麥坭見面,那麼海倫將永遠無法和那個少年見面了,脾氣古怪到掉渣的海倫親叔叔,心中是一點也不願看到如此的結局。

  “楊林,你在哪裡呢?”遠處閣樓陽臺上的金髮少女眯眼看著午後的泰倫,左手手鐲上的少年頭像在那溫暖旭陽下發出熠熠的銀光。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09:41
第一百四十三節 暫時強忍


  “當黑風盜賊團一路席捲的時候,與另外兩國無力增援的情況不同,受到侵擾的洽娜王國非常震怒,彼時碧雪紅大魔導仍在十國聯合行動中,故國王親命隕嵐大魔導為統領,率領傭兵團進行追擊,口號為‘犯我一人,雖遠必誅’,相比之下,蘭國和我國考黎的行動,就差之太遠了。”

  “隕嵐大師親自半領的疾風傭兵團,獲得了當時蘇伊士十二世的允許(我考黎國當時的國王),可以一路進入考黎進行追殺,沿途各地回歸的傭兵紛紛加入,聲勢極大。”

  一一節選自《考黎王國地方誌》

  今天已經是楊林進入疾風傭兵團的第五天了,但是那黑風盜賊團依然是讓這些追擊者毫無頭緒,疾風傭兵團的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火。

  這倒並不是被崔斯特遊俠砍成人棍的馬特拉齊嘴硬,這個傢伙自昏迷中醒來後,就已經完全絕望,只求速死的他如竹簡倒豆子一般把黑風盜賊團的部署全部說了出來,崔斯特等人還生怕他說謊,連續拷問了整整半天,將他身上所有不平的地方都削平了,這才完全相信了他的話,他們倒也信守諾言,便將此人交給了楊林。

  楊林那時心中的憤怒早以平靜了許多。見到馬特拉齊地時候。心中忽然掠過‘善惡終有報’,這句莫名地話。長歎一聲後便在此人歡欣期盼的眼神中用長劍如了他的所願。

  只是這馬特拉齊所交代的關於黑風盜賊田的下個集合點和下個目標,實在是和沒交代差不多,因為當疾風的所有人都趕到那個集合點的時候,黑風盜賊團好象已經聽到了風聲一樣,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當所有人都根據馬特拉齊所交代地下個目標而向前趕去的時候,前方斥候的已經傳來消息,那個被定成目標的小鎮已經被化為火海了。此時這些疾風的傭兵才領略到這個黑風盜賊團為什麼可以縱橫索斯和澤莫邊境十年而不倒了。

  “速度還真是TMD快啊!”崔斯特遊俠感歎這句話的時候,一向神秘縹緲地隕嵐大師臉上也帶了少許的憂色。

  本來黑風盜賊團手下千餘人,總會留下行進的痕跡,只是在馬特拉齊所交代地情報中,這支盜賊團平時都是化整為零,只有在到達目標之後才換上黑衣和標誌。所以當隕嵐大師連續兩天使用風系法術在方圓數十公里內偵察,卻一點收穫都沒有就絲毫不奇怪了。

  這下疾風傭兵團的追擊者們都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他們只能向大概的可能目標行進。然後在得知斥候的報告後,趕到那個被摧毀的村鎮希望能發現蛛絲馬跡,一番無果之後再繼續狂派斥候鋪天蓋地地向前搜索而去。

  死鬼馬特拉齊最後的情報只有最後一點還稍微有些價值,那就是讓大家都知道了黑風盜賊團亞艾頭領地長相和臉上的十字型疤痕,以及隨身還帶了一條巨大的狼狗,其他的部分在如今都已經是毫無意義了。

  “如果老團長強森還在疾風,可能就不是現在這個情況了。”這種毫無希望的時間一長。疾風傭兵團內難免會產生這些聲音。

  “嗨,輕聲點,現在是崔斯特萬人斬大人當臨時副團長,隕嵐大師是禦命地代理團長,你這話被隕嵐大師聽到還沒什麼關係。如果讓崔斯特大人聽到了……”一般性當這種聲音冒起的時候,都會有些老成持重的傭兵輕聲提醒,然後原本發話的人便眼帶遺憾的閉上了嘴巴。

  不過也有搞不清狀況的各地投奔傭兵疑惑地問道:“是啊,疾風的團長不是老強森嗎?怎麼這次變成萬人斬和隕嵐大師了呢?”

  這時經常會有疾風的老傭兵先打個手勢,然後察看一下周圍的情況確認崔斯特遊俠和他的徒弟都在另外的地方,然後才會輕聲地娓娓道來。

  原來自從“楊林”的案子翻了之後,參加討伐龍災行動的四大傭兵團都被各駐紮地的王國秘密清洗了一遍,疾風傭兵團也不例外,老團長強森被迫接受洽娜王國內務部的調查,因為所有人都仍舊不相信楊林是一個人去盜竊十國國庫的。

  “即便他是一個人去偷,那麼總有人要幫他代為管理和銷贓吧?大筆的玉換成銀子才能安穩地在這個大陸上使用吧?”幾乎所有國家內務部的人都是按照這個邏輯來判斷的。

  所以這些和楊林接觸過的傭兵團頭腦便成了重大嫌疑者,即便真的清白,恐怕也要呆個三五月才能渾身傷痛地走出來。

  所以這次疾風傭兵團的團長就由禦命的隕嵐大師代為掌管,而協助處理團內事物的剝團長就變成了崔斯特萬人斬。

  “有誰敢和崔斯特大人搶這個位置呢?”某些老傭兵經常會斜著眼睛冷笑道。

  “嘿嘿,崔斯特大人聽說和隕嵐大師曾經有過……嘿嘿……。”經驗更豐富的老傭兵往往還會做出這些聯想。

  不過這些負面評價到了最後,往往都變成連聲的聲討:“現在疾風傭兵團搞的這麼尷尬,都是因為老團長強森被那個洽娜盜賊楊林連累了啊!”

  楊林本來絲毫不去管這些傭兵團的瑣事,滿腦只是想著將侵襲斯強村的罪魁禍首之一的黑風傭兵團全數殲滅,替所有受害的百姓報仇後再遊歷大陸尋找回憶。

  只是儘管他不想去聽這些閒事,但這種聲音總是會飄入他的耳朵,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聽覺愈發靈敏,終於在某次聽到附近傭兵敘述了所有故事後,讓他恍惚間感覺好象自己就是那個“楊林”。

  “為什麼會這樣?”楊林看著自己在水潭中的倒影,滿頭的金髮雖然顯得比原先要黯淡許多,而且自己的臉龐也“消瘦”了下去:“但,但終究不是洽娜王國的人樣貌啊!”

  十國通輝的那個少年“楊林”是黑髮黑眼,而且手中還帶著一個綠水晶戒指,只是當金髮的他在水潭邊對著雙月的銀揮,看著自己手中那不起眼的被團內資深傭兵評論價值在二十銀幣左右的三色水晶戒指,怎麼也和通告內那教廷的神器聯繫不到一起。

  “我為什麼總是認為自己是那通緝犯呢?無論長相還是特徵,好象都沒有一點相似啊!除了水晶戒指脫不下來外,我真的沒有一點可以讓自己蹊蹺的地方了。”儘管他如此想,但是仍舊沒辦法將“楊林”這兩個字從心底揮去。

  而且當他無意識地將自己和“楊林”聯繫在一起後,便再也沒有好好地睡過一場覺,他的夢中總是出現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仿佛還有一頭巨大的身影在遠處悠長的嘶鳴一般,同時他還感覺自己身休忽冷忽熱,有的時候就象站在雲團中看宇宙星空一樣,讓他茫然不知所措。

  他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到了休內真元的關錠時刻,他所吸收的地底龐大火元和整條刮支樂河地下水脈的全部水元都即將全數彙集融合了!

  這兩股能量的任何一種,都足夠地球上的修真開一個仙家洞府了。倘若他不是先天仙脈全開修真第一良質,恐怕早就爆休而亡了;又或者他不是練的千古最隱秘的隨意心決,能夠在主休意識分離的情況下自行運轉,怕是也早就駕馭不住這股龐然大力而瘋狂了;又倘若他沒有將道心先臻至通明的話,走火入魔那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所以他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整個星球最純猝的火元和水元能夠在一個銅爐中淬煉,怕是只有地球古代修真才能有此際遇吧?

  所以當他的通明道心已經開到了極隈,卻仍舊不能完全控制住體內隨意心決的自行運轉,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這也讓他的記憶也隨之洩漏了稍許,造成楊林現在這困擾的局面。

  楊林自己卻絲毫不清楚休內發生的一切,他的通明道心為了避免任何干擾,而將他的意識徹底和休內隔絕了開來,唯有等水火兩元全部融合的那一刻,才會讓他重新掌握這個身休,到時候連帶通明道心的控制法決和經驗,都會再次和他主休意識合為一休。

  所以當楊林每次從“奇夢”中醒來之後,都會發現自己渾身汗水淋漓,而且手中的力量仿佛越來越大,休內原先分出的暖流也漸漸更加堅韌了起來,卻渾然不知那是通明道心無奈施放點壓力的結果。

  不過這些並不是目前楊林最煩惱的事情,他現在最覺得煩心的,就是崔斯特遊俠的學徒路易劍士對他的態度。

  自從楊林進入疾風傭兵團後,為人低調的他甚得周圍傭兵的喜愛,而且這些傭兵都知道這個叫“齊丹”的少年“悲慘身世”,更是格外對他照顧,只有那次馬頭被楊林打暈的路易,始終對他冷眼旁觀,並且一直故意找茬挑刺,楊林也心知肚明他這麼做的原因,不過在周圍傭兵的好心相勸之下,還是忍了下來。

  只是人喜被人欺,這句話無論是在地球還是在艾斯大陸,都是至理名言。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09:42
第一百四十四節 教育為主


  該來的事情終究是要來的,隨著疾風傭兵團的士氣越來越低落,焦躁的情緒就更加彌漫了開來,而崔斯特遊俠的愛徒路易,挑釁的幅度仿佛也越來越過分了。

  這個萬人斬的徒弟先是在大夥用餐的時候故意撒翻點判理在楊林的身上,然後在隨從傭兵的簇擁下揚長而去,又或者是故意將所有的傭兵輜重都交給楊林的小隊來看管,想讓這些傭兵同伴都疏遠這個金髮少年。

  “不用和他計較,記住他首先是貴族,其次還是崔斯特萬人斬的學徒就行了。”每當楊林攥緊雙拳的時候,同隊的那些老傭兵在都要如此苦口婆心地勸告道。

  這些老傭兵都知道楊林的“身世,”也清楚那天在斯強村發生的事情,不過他們都覺得楊林既然能夠進入疾風這個大陸頂尖的傭兵團,已經是他的幸運了,假以時日報得“大仇”後,前途將是一片光明的。

  “更何況路易終究只是出來歷練的,總有一天會走,你就不要和他爭這個閒氣了。”那些老傭兵在幫楊林運送輜重的時候,仍舊是如此開導他。

  楊林在這些老兵的閒聊中,也知道這個路易的來歷。

  此人是艾斯大陸最南部哥特王國的一個男爵之子,半年前在一次歷練的時候家丁被盜賊全滅,只有他一人芶活了下來,此人倒也算是一個人物。居然尾隨那些盜賊上山。然後一把火將盜賊地老巢全部燒光,並在混亂中將盜賊地頭子砍成十七八段,卻沒想到他的所有作為都落在了正好路經此地的崔斯特遊俠眼中,當時就動了收學特的念頭。

  原本崔斯特生平最痛恨的只是盜賊、澤莫王國和瑪迦的貴族,而那路易也是個崇拜實力的人,根本不在乎萬人斬的惡名,當下一拍即合,便定下了這師徒地名分。

  這個路易也非常乖巧。拜師後就一直投崔斯特導師所好,馬屁和錢財那是滾滾而上,崔斯特遊俠雖然不希罕這些,但時間長了,也是越看這個徒弟越順眼,就將自身所有的劍法和鬥氣的修煉全部傳授給了他。

  於是路易仗著崔斯特遊俠的名頭在疾風傭兵團日益驕橫。再加上他也確實聰明,在半年時間內除了鬥氣是急不出來的以外,已經將崔斯特的劍法學了個七七八八。那些普通傭兵又怎麼是他地對手?!何況還要看在他導師的面子上讓他三分,時間一長,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疾風第二高手了。

  其他修為高過他的傭兵隊長雖然心中暗笑,但是此人畢竟過段時間就要回到哥特去繼承家族產業,便也由得他胡鬧,反正只要不是太過分,那也就算了。

  不過如此這樣一來。倒讓路易地氣焰越來越囂張,他本來就是個喜歡記仇的人,從他孤身一人上山燒賊窟中就可見一斑,所以這次楊林居然當眾打暈他的坐騎,實在是讓這個平時所有人都讓他三分的路易男爵感到非常惱怒。便接二連三地挑釁不止了,若非傭兵團內嚴令不准私鬥,這個路易男爵又放不下貴族的架子,不然恐怕早就和楊林在名譽挑戰中白刃相見了。

  也正是這些傭兵的苦苦相勸,才讓楊林產生了不想多生事端的念頭,畢竟那崔斯特遊俠給他留下地印象還算不錯,所以才暫時忍受了下來。

  不過有的人就是喜歡得寸進尺,身為男爵後裔的路易更是此中的佼佼者,他已經將楊林的隱忍看成了是種怯懦,想到那天在斯強村中受到地“屈辱,”這個貴族劍士便越發地沒有顧忌起來。

  終於在楊林加入疾風傭兵團的第五天,這個路易男爵再次用將一堆馬糞故意倒在楊林輜重上的行為,徹底把金髮少年的怒火燃燒了起來。

  “是誰弄的?”楊林看著原本整理乾淨的輜重上那堆烘臭的馬糞,壓抑住憤怒問道。

  站在不遠處的路易男爵握著腰中雪亮的刀鞘,迎向楊林的目光毫無表情地說道:“是我弄的,怎麼樣?”

  “道歉吧,尊敬的男爵。”楊林的目光閃出灼灼的光芒。

  “開玩笑,賤民。”年輕的路易男爵騎在馬上啐了一口口水。

  他這句話一出,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傭兵也都臉色大變,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平民出身,年輕貴族的這句話等於是把所有人都罵了進去,連原本要勸阻楊林的那些同伴也都停了一下,臉上顯出因憤怒而通紅的顏色。

  “齊丹小子,狠狠地揍他一頓吧。”很多傭兵的心中都是如此所想,臉上也不由緊繃了起來。

  路易男爵在馬上不自然地動了一下,他的幾個隨從也略微有些不安。不過年輕貴族倒沒有太大的後悔,反正自己是崔斯特遊俠的學徒,而且又是哥特的權貴,諒這些賤民傭兵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和自己叫板吧。

  路易眯了眯眼睛,不僅沒有為自己犯了眾怒而擔心,反而希望能夠點燃金髮少年的鬥志,畢竟一個貴族向個平民要求決鬥是非常可恥的事情。

  “你如願了,尊敬的路易男爵。”楊林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打算,金髮少年將腰間配發的傭兵制式長劍握在手中,然後把劍鞘扔在路易男爵的馬前說道:“那就名譽挑戰吧。”

  “同意。”路易男爵壓抑不住的興奮大聲喊道:“公證人,公證人!”

  一個在相貌沒有任何特點的人站了出來,不知怎麼的楊林總覺得此人很有點眼熟,但又一如既往地想不起此人是誰。

  “路易那傢伙看來早就準備好了啊。”

  “不錯,聽說最近他非常勤奮,好象連崔斯特遊俠大人的絕技都練成了。”

  “那齊丹這傢伙不是不妙了嗎?”

  “好象確實是這樣,畢竟路易是崔斯特遊俠的弟子啊!”

  周圍傭兵都在竊竊私語,看到路易男爵連公證人都隨身帶好了,不禁都為“齊丹”感到擔心,就連他的同伴傭兵,也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心中為剛才一時激憤竟然沒有勸阻他而感到後悔。

  路易男爵則是滿臉的興奮和猙獰,那天在斯強村被這個金髮少年一拳將坐騎打暈,導致自己跌落下馬,實在是引以為平生最大的恥辱,他又生來比較驕傲,就也沒有和崔斯特導師說,反而是刻苦修煉,竟然讓他將崔斯特遊俠的絕技“九頭龍閃來閃去”給練成了,當下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雪恥,今天終於得到這個機會,直是全身鬥氣都興奮地快要顫抖了。

  “就用你這個賤民的血來洗刷我的恥辱吧!”作為一個古老貴族的後裔,路易男爵根本不認為楊林在正面交鋒中可以戰勝自己,畢竟蠻力和鬥氣還是無法相提並論的,這個手段還算正統的貴族不屑于陰謀詭計,執意要在名譽挑戰中洗刷恥辱。

  至於殺了楊林會有什麼後果,就根本不在路易男爵的考慮之中,誰會因為他殺了名譽挑戰中的一個普通傭兵而來責罰哥特王國的權貴、崔斯特遊俠的學徒呢?!

  “嗆啷”年輕的貴族抽出腰中雪亮的長劍,然後翻身下馬來到了金髮少年的面前,他晃了晃腦袋,然後非常不耐煩地對公證人說道:“可以開始了嗎?”

  “名譽挑戰開始,由路易男爵對陣考黎的齊丹傭兵。”那公證人感覺到年輕貴族的目光,連忙再補充了一句:“這次是生死挑戰,凡有死傷都屬自願,不得報復。”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數個法師和祭祀站了過來,飛快地將五系防禦法陣佈置妥當了。

  “哼,原來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啊。”楊林出奇地沒有任何驚慌,雖然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但是一種強大的信心卻讓他根本感覺不到害怕,休內那暖流也仿佛更加強大了起來。

  但是路易男爵卻在主持人宣佈開始的那一瞬間明顯感覺到了不對,眼前這個金髮少年根本沒有任何鬥氣和魔法的波動,但那身形卻仿佛忽然間高大了起來,那壓迫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怎麼可能?!”路易男爵回想了那天在斯強村的細節:“根本只是純拜靠蠻力啊!不可能!蠻力怎麼可能是鬥氣的對手呢?!”

  年輕貴族的臉都快要被心中的奇怪感覺扭曲了,他狂喊一聲,然後全身黑色鬥氣猛然閃現,若有實質般地纏繞在原本雪亮的長劍上,他的氣勢不停上漲,在達到一個恐怖的境界之後,路易男爵猛然竄到半空中,然後暴喝一聲:“崔斯特萬人斬流最大奧義一一九頭龍閃來閃去!”

  他的身形忽然間就憑空消失,然後幾乎於同時出現在楊林的左側,只見黑光閃耀中,一柄黑色劍幕便向那似乎呆住的身形橫斬了過去。

  “啊!崔斯特萬人斬的絕招!”

  “齊丹要糟糕了!”

  所有傭兵都齊聲驚呼了起來,有的傭兵甚至都將臉埋了下來,實在是不忍看到這個少年被砍成兩截的慘像。

  只聽“。丁當”一聲輕微的聲響,一道黑光急射上天際,幾乎在同時一聲“砰”的皮肉接觸聲從兩個人影的交匯處傳出,只見路易男爵滿臉鮮血地橫飛了十數米撞在五系防禦牆上,頓時昏迷過去生死不知。

  而那金髮少年似手連腳都沒有動一下,只是那個伸出去的拳頭上既沒有鬥氣也沒有魔法,在泰倫的照耀下普通地不能在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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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節 探測無效



  所有傭兵都驚呆了,負責五系防禦休系的法師和祭祀也忘記了魔力輸出,整個防禦牆漸漸隱去,連那主持人和男爵隨從的所有人都將目光緊緊注視在楊林伸出去的拳頭上,頭腦頓時一片空白。

  楊林卻只走歎了口氣,心中對自己休內的力量更加摸不准來路了。

  原來他自挑戰之初,便忽然牢牢地掌握住這個路易男爵的身形了,無論他怎麼變幻,都如一個掉進粘稠漿液中的小鳥一般緩慢無比,楊林走眼睜睜地看著他用那可笑的“九頭龍閃來閃去”絕招慢騰騰地挪到自己面前,便也沒怎麼考慮,反手一劍就用劍脊磕飛了如炭棍一般的騎士劍,甚至連劍上纏繞的鬥氣給他的感覺也如薄霧一樣沒有存在感,而且因為出手太快,導致路易男爵仍日走滿臉猙獰地空手“站,在他旁邊。出於心中無法掩飾的滑稽感覺,楊林便順手賞了他一拳,就此造成這電先火石之後的詭異場面。

  “為什麼前次在斯強村還沒有這種感覺呢?楊林默默地沉思道。

  他又怎麼知道如今休內的純粹水火兩元在這幾夭已經開始正式交融了,但凡有一分融合,便產生一股強大的五行真元,這幾日他在睡夢中所感覺到的僅僅是冰山一角,真元修為比之前幾日在斯強村那是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更何況原本他在控道初境地時候。已經可以將崔斯特萬人斬玩弄於股掌之中了。此時通明道心在戰鬥中地一瞬間開放,導致路易男爵那點不入流的鬥氣和未完成形的“九頭龍閃來閃去”根本就成了廢渣。

  就在他浸入沉思的時刻,忽然耳邊聽列周圍傭兵齊聲驚呼了起來,抬頭一望,只見一個人影策馬沖了過來,赫然正是崔斯特遊俠。

  原來這個萬人斬大人正在傭兵營帳中對這幾天追捕黑風盜賊團不利而生著悶氣。忽然聽說自己的學徒和別人進行名譽挑戰。便立即趕了過來。

  他當時倒不是擔心自己學徒有什麼事。而是擔心這個責族學徒不小心將傭兵團的人打傷,那麼自己將來競爭團長位置的時候,難免會橫生波折。

  畢竟崔斯特遊俠也老了,心中還是對這股呆了有十多年的傭兵團有些家地感覺,只是沒想到趕過來之後,發現對戰的赫然是他前幾日因為同病相憐而招進來的金髮少年。自己的學徒卻滿臉鮮血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時間連這個曾經橫行無忌的萬人斬都感覺有點錯位,當下一把抓過一個男爵地隨從,這才得知了所有的經過。

  崔斯特遊俠雖然年紀比較大了。而且也對金髮少年的身世頗有同情之處,但是性格中那陰冷和護短地特點卻絲毫沒有改變,眼見自己學徒雖然沒有大礙,只是臉部鼻樑斷裂腦袋受到振盪而已。但眼見周困傭兵都有竊笑之意。不禁原本的孤傲脾氣再次湧上心頭,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逮立起來的威信仿佛瞬間又崩塌掉了。原本就頗自卑的心中感覺周圄的人好象都在嘲笑他一般,一股氣沖上喉頭便聲音沉悶地對楊林問道:“是不是你幹的?”

  “是的。”楊林對這個中年男子還是有點尊敬地,畢竟此人在斯強村還是比較豪氣干雲的。

  “那就好,你也受我一劍吧。”崔斯特遊俠那不顧後果的怪異脾氣一發作!變臉之快實在是沒有人可以匹敵的。他說完之後立即渾身黑焰大作,順手拔劍之下,只見一道墨黑色的劍氣便如銳利地風牆一般向身前十數米處站立的楊林呼嘯襲來。

  楊林體內的暖流瞬間運轉到極限,只是那崔斯特遊俠的功力確實不走路易男爵可以相比的,那迫劍氣即便在通明道心的明察之下仍日是飛速襲來,倉促之下少年只能將雙手長劍橫在胸口,心道:“這可能是第一次硬碰硬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少實力吧?”

  只是楊林的這個願望在別那間就破碎了,因為就在崔斯特遊俠黑氣大盛的時候,忽然一陣強烈的魔法波動油然而生,一個純白色的烈焰火球如流星般射來,兩廂撞擊之下,能量湮滅的漣漪將附近的所有人都蕩了開去,此時楊林休內也只有那暖流在迴圈,當下也沒有例外地向後退了數步。

  “崔斯特,好象你這樣太過分了吧。”一個渾身繚繞著白色魔力氣息的身影擋在了楊林的面前,赫然正是大陸魔導傳奇之一的隕嵐夭師。

  隕嵐在用烈焰彈檔下崔斯特的這一擊之後,便沉聲對面色猙獰的萬人斬說道:“你忘記了十年前對我發的誓了嗎?”

  崔斯特遊俠的老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的雙眼中不停變幻著各種情感,屈辱、孤傲、殘忍和瘋狂接連閃過,在衡量了片刻之後,終究感覺自己還不是面前這個當世大敵的對手,當下將身後的幾個路易男爵的隨從踢的人仰馬翻之後,用惡狠狠的眼先盯了楊林幾眼,也不說話,抱起躺在地上的學徒便返身走了回去。

  “你不用放在心上,崔斯特遊俠就是這個脾氣,不過這十年來也還算沒有再犯什麼錯誤。”隕嵐大師英俊的臉上仿佛一如既往地平靜!他和藹地對楊林微笑道:“他終究會有捨棄心魔,放下屠刀的那一夭的。”

  “是的,希望如大師所言。”楊林卻是覺得那個崔斯特遊俠性格雖然偏激了一點,但也算人之常情,換做自己的愛徒被人打傷,怕也早就找人拼命了,不過若要象眼前這個英俊的“老年,魔導師所說地那樣放下心中地屠刀。恐怕此生是沒有什麼希望可以看到的了。

  “人如江山。本性難移。”暫時失憶的修真少年心中忽然閃現過這句話,一片茫然之後,便準備走回自己的傭兵營地了。

  “請你稍微等一下,我有些話想和你說。”隕嵐大師那看不出已經四十歲的臉上現出了奇怪的表情,雙眼中略帶些不解地對楊林說道。

  楊林雖然心中迷惑,不知道堂堂大陸傳奇魔導會找自己談什麼事情,當下便回答道:“我也正好沒有什麼事情,都停您的吩咐。”

  “那就好。請你跟我來。”隕嵐大師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當先向遠處地山岡走去。

  此時周圄傭兵早已散去,楊林便緊跟著隕嵐大師向前慢慢地緩行,此際已經是傍晚。西下的泰倫將整個疾風傭兵團的營地都染上了一層金黃。

  “世事多變幻,唯有主常在。”隕嵐大師駐足在一個肯翠僻靜的山岡之上。看著下方的熒熒燈火,用艾斯大陸某為名詩人的語句發出了如斯感歎。

  楊林雖然感覺滿頭霧水,不過在這幾日已經知曉這個隕嵐大師癡迷于洽娜王國地“傳世教,小乘教義。正走信奉,主神以身飼魔獸,普渡眾生”的信念,方才和崔斯特遊俠有那段典故的,當下便隨口附和道:“主神地光芒澤被人間。”

  只是話剛出口,連自己都覺得怎麼如此順溜,仿佛經常聽人在耳邊吟誦過一般,隕嵐大師也是滿臉微笑地對他說道:“想不到考黎民間也如此信奉主神的教義啊!”

  楊林哼哼哈哈了半天。心中知道必然是和自己暫時失去的記憶有關,不過又怎麼能和隕嵐大師講個清楚呢?當下囁嚅了半夭也不知所謂。

  隕嵐大師例是不以為意,他的心中另有一個疑問,當下便直接問道:“齊丹,你當真沒有學過任何鬥氣和魔法嗎?

  原來這個隕嵐大師在名譽挑戰的時候正在止岡上坐禪。當路易男爵和“齊丹。發生爭執的時候,他便發動身形,極力想阻止這場較量。不料整個決鬥在瞬間就結束了!而且結局的詭異讓這個大陸傳奇魔導也一下難以接受,回想起楊林所表現出來地眼力和技巧,即便隕嵐已經達到了神教小乘教義中最高的“無相,境界,也不由動了好奇之念,這才在解決了崔斯特遊俠之後,便想找楊林好好地問一下。

  “尊敬的隕嵐大師,我確實沒有學過這方面的東西。”根本就不需要假裝,楊林確實是實話實說了。

  “哦?”隕嵐大師一時間也張口結舌,如果蠻力可以戰勝修為在疾風傭兵田都能算上名號的路易男爵,那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不過呢,我地休內一直有股強大的力量沒辦法使用。”楊林一直感覺自己的記憶應該和休內的力量有關,忽然心中一動:“或許這個享譽大陸的魔導師有辦法找到答案呢?”

  他心念已定,當下便伸出右手對這個黑髮黑眼的隕嵐大師說道:“請大師探測一下我體內的情況,說不定能夠解開我心中的迷惑。”

  “哦?是嗎?”隕嵐大師也是好奇之心大起,但凡能夠成為魔導師的都是喜歡鑽研的人,當下也不客氣,便將一團魔力凝聚在手上,施展出‘探測術’向楊林伸出的右手延伸了過去。

  只是甫一相接,便讓這個大陸傳奇魔導都眼睛露出驚訝的神色,連聲道:“奇怪啊,怎麼會這樣?”

  楊林也是丈二金瞪摸不著頭腦,他怎麼知道自己體內的水火兩元已經融合了大半,純論五行真元的話恐怕已經不在當日的雪甫蘭大師之下,而且隨意宗是仙家心法的翹楚,即便隕嵐大師已經將艾斯大陸的魔法修煉到極至,但那手段終究是沒法和隨意心決相比,自然是被毫無痕跡地彈了開去。

  隕嵐大師也不信邪。渾身魔力運轉之下將五星級別的“神之探測術,使用了出來,這個探測術經常走被數個戰爭法師用來探測敵方騎兵部隊的戰鬥鬥氣的,此時由隕嵐一人使來,一方面體現了洽娜魔導師的魔力深屏程度和精純的控制力,一方面開創了這個探測術自誕生以來,第一次對一個人使用的先側。

  “怎麼會這樣?”當隕嵐大師的這個究極探測術也毫無例外地被楊林體內的力量圈引消散之後,黑髮魔導師的雙眼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這應該走多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楊林也走心下茫然,他對一次探測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第二次的時候也僅僅是覺得休內的力量微微震動了一下,然後就是隕嵐大師的滿臉震驚。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楊林撓了撓頭上的金髮,心道:“莫非連隕嵐大師都探察不出來嗎?——心中頓時對自己今後遊歷大陸尋找身世的想法感覺信心小了不少。

  “不可能,不可能。”隕嵐大師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斷“神之探測術,之所以被冠上這個名字,並不是因為所需要的魔力強大,而是因為通過四系的元素共振,達到觸摸對方精神力來推算實力的效果,這也是為什麼這個魔法被用在戰場上的原因。

  隕嵐大師雖然看上去才三十歲左右,其實已經年過五十,一生中經歷的事情怕是再也沒有這個更奇特的了:“能夠彈開我的探測術,就走比我的精神力還要高?”

  不錯,正是如此,楊林的通明道心可是能夠直接連飛升時的夭魔都能抵擋住的,又怎會讓這簡單的探測術達到效果呢?只是眼前這兩人一個不知道,一個失憶了而已,所以才會各自迷茫無措。

  只聽“轟”一聲巨響,隕嵐大師渾身震顫了一下,原本如黃玉的臉上也升起了一道紅霞,他怔怔地看著楊林伸出右手上的那個三色水晶戒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在迷茫之際,無意中碰到了這個戒指,“神之使者。的器具可是連當日的那瑪主教都被彈飛的,隕嵐雖然修為高出他甚多,沒有防備之下也走魔力一陣翻滾震顫。

  楊林心中是鬱悶無比,怎麼知道自己身上居然有那麼多花樣,正在不知該如何解說的時候,忽然看見隕嵐大師疾步上前摸住了他的臉龐在細細地觀看,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保持著這麼個尷尬的模樣。

  隕嵐大師看了半天後,像是明白了什麼,緩緩放下了楊林的臉頰,然後一直注視著遠處山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林也不敢打擾他,只是心中嘀咭:“什麼都好,只要不是玻璃就行。”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隕嵐大師將頭轉了過來,黑色的眼眸在夕陽中不停變幻若各種情感,終究在片刻後幽幽歎了口氣,對楊林說道:“你願意夭天來和我詳談一段時間,來解開你心中的問題嗎?”

  楊林一時間吃不住味,只是茫然地說了聲:“好。”便見隕嵐大師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失憶少年在走下山岡的路上,心中不由想到:“難道他知道了我原本的身份,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回頭看向山岡上的隕嵐大師之時。忽然感覺他非常的神秘,但是又仿佛帶著一種悲天憫人加感覺。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09:42
第一百四十六節 與此同時


  “小姐。您一點都不擔心嗎?”一個帶著明顯索斯王國特色金髮的嬌小女傭,看著和自己從小一起玩大的主人,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了。

  “哦?”躺在床上的海倫將滿頭耀眼金髮捋在了腦後,她將視線從手鐲上移開,然後帶著微笑問道:“艾玲,我要擔心什麼呢?”

  女傭艾玲眨了眨墨綠色的眼眸,忽然忍不住說道:“小姐你不要在憋悶自己了,我們都知道你其實心裡面一定有很多的心事,所以你才變了這麼多。

  “是嗎?”海倫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隨口問道:“艾玲,那我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呢?”

  “小姐您以前不是這樣的。”艾玲的眼中帶著關心和急切,聲音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小姐您以前一直是那樣地高興和調皮,經常捉弄地大家都哭笑不得,可是您這次回來,連花園都沒去過一次,也不用說花園了,即便是這個房門,您也沒出去過啊。”

  “人嘛,終歸是要長大的哦。淑女點。不是也很好嗎?”海倫璣弄著手腕上的銀鐲,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這個女玩伴。

  “不是的,不是的。”艾玲連說了幾聲不是的,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情急之下忽然就迸出句:“其實我們都聽說你是和那通緝犯在一起的時候被薩斯老爺帶回來的。”

  “是嗎?”海倫地臉上仿佛出現了一種惡作劇地微笑:“我爸爸居然沒想辦法保守這個秘密嗎?

  “本來我們也是不知道的。”艾玲囁嚅道:“不過薩斯老爺那次和麥坭老爺爭論為什麼不把那個通緝犯一起帶回來的時候。倒是讓我們聽了個清楚。事後老爺吩咐過一個人都不許向外說的。”

  “呵呵,那是薩斯這個傢伙活該。”海倫仿佛是開玩笑,又仿佛是幸災樂禍,好象這件事情完全和她沒關係一樣:“倒是辛苦你們了。”

  艾玲的臉都快憋紅了,她總覺得自己說不到重點,看著這個如親姐姐一般的少女混不在意的表情,不由急切地說道:“可是,可是老爺已經決定將您嫁給哈姆雷特王子了呀。”

  “索斯的王子殿下。難道不好嗎?”海倫將手中地鐲子對著屋外的泰倫光芒,頓時一片銀光在整個豪華的室內蕩漾翻滾著。

  “哈姆雷特王子他,他當然是好的……”艾玲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這個哈姆雷特王子從小就喜歡海倫,他對小姐的愛慕之心是整個索斯王國都清楚的,而且人又年輕又英俊。實在走挑不出有什麼毛病。

  只是這個年不滿十六歲地女傭總覺得事情好象不是這樣,她忽然脫口而出道:“可是。可是我們都覺得你喜歡的走另外一個人。

  一時間說出這個大不諱的話題。雖然沒有點出那人地名字,依然讓艾玲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整顆心都怦怦地跳個不停。

  “這就走你認為我應該擔心的理由嗎?”海倫忽然臉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艾玲一時間啞口無言,確實哈姆雷特王子無論從那個方面來看,都遠遠超過那個聲名狼藉的通緝犯百倍甚至千倍,確實自己的小姐好象沒有任何理由要感到擔心才對啊。

  只是她的心中似乎總覺得事情不是這樣,起碼不是如海倫小姐嘴上說的那樣地。

  海倫見艾玲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樣子。不由呵呵笑著說道說道:“以後這個話題不要再說起了,免得被老爺知道了,你可討不了好去。”

  艾玲想起這幾夭麥坭公爵的暴躁脾氣也是一陣後怕,連忙點頭說道:“知道了。”

  海倫看著這個體己的女傭,臉上微笑地說道:“我喜歡的是誰。根本不重要,因為他一定會出現在我最重要地時刻的。”

  艾玲一時間甚至忘記了剛才的後怕,好奇地問道:“那究竟是誰呢?”她知道肯定不是那哈姆雷特王子,倘若是的話,恐怕早在小姐十六歲的時候就結婚了。

  “他呀,可不是普通人哦。”海倫碧藍色的眸子閃閃發亮,瞳仁中似乎有一雙銀色的鐲子:“他一定會在最燦爛的那夭從天而降,然後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方法將我帶走,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艾玲似懂非懂地聽著少女如夢囈一般的話語,只覺得午後的泰倫光芒似乎非常地耀眼。‘忽然就跳出大話西遊的片斷,真是……’

  紫發的薩斯提著一缸酒。悠閒地看著庭院中的花草,忽然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也來了。”

  “是的。我想看看你變了沒有。”在他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淡紅色的身影,那嫋嫋的紅火仿佛如夏日最燦爛的鮮花一般須臾綻放,又須臾消失。

  “沒有變,沒有變。”薩斯似乎雙手都在顫抖,他在轉身的時候似乎都踉蹌了一下。

  “還真的走一點都沒有變。看來領悟了天地鬥氣的奧義之後,想變老,還真是比較難的一件事情。”紅色火花遮掩的人影微微笑道:“仍然是滿身的酒氣。”

  “你也沒變,還是那樣的美麗和嬌豔。”薩斯劍詠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影,用顫抖的聲線感歎到。

  站在房中的這個女子,依然保持著如少女一般的肌膚。時光的威力一點也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烙印。黑髮、黑眸和雪白地肌膚在鮮豔地紅火襯托下。就如最濃烈的水彩畫一般對比鮮明,連窗外的花朵都自漸形穢。

  “又過了二十年了,想不到還有再見面的這一天。”火中的佳人發出如斯感歎。

  “小紅,你和隕嵐現在過的還好嗎?”薩斯此時壓抑住了心中的激動,眼光仿佛帶著一絲黯淡,手中的酒缸也被手指敲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大陸四魔導之一的碧雪紅大師卻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在沉默片刻後,才幽幽地說道:上也沒什麼好不好。他知道我念著一個人,二十年也就這樣過來了。”

  “對不起。”薩斯劍詠的酒缸上仿佛被捏出了一道手印,眼神中是掩藏不住的灼熱感情。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渾身被鮮豔的紅火所繚繞地碧雪紅嘴角出現了一絲嘲諷:“我念的又不是你,我念的是二十年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地人,而不是在最後關頭去追尋劍道極至的那個傢伙。”

  “砰”地一聲,薩斯手中的酒缸被捏成了粉未:“我只是。只是那個時候一下子知道你早就和隕嵐有了婚約,才一時衝動離開了你。”紫發劍詠的聲音彷佛也常若些微的顫抖:“你知道我後來曾經到處去找過你嗎?”

  “我不知道。”碧雪紅大師在紅花中露出了嘲諷的笑煩:“我只知道有個人在對我海誓山盟之後就不見影蹤了,直到二十年後我才再次看見他。”

  薩斯的臉都成了醬紅色。他忽然說道:“小紅,我知道錯了,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在洽娜王國地法師塔那裡尋找你的蹤跡,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願意和我重新來一次嗎?”

  “太晚了,當年我依照父母的婚約嫁給隕嵐的時候。心就已經死了。”碧雪紅大師身邊的紅火忽然爆出了幾團比較大地花焰,她象看著陌生人一般看著薩斯說道:“你只是長的比較象他的一個人而已。”

  薩斯劍詠感覺心中一陣撕痛,他嘶啞著喉嚨說道:“那為什麼今天你又要到這裡來?”

  “今天過來的原因很簡單。”碧雪紅大師的臉龐仿佛完全遮蓋在了紅色的火花中,只是她的聲音仍日是充滿了嘲弄:“我在得知麥坭公爵委託的前因後果後,便答應了前來保護他女兒的所有安全。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來看看你在二十年後,又是怎樣拆散一對相愛的情侶的,呵呵,一個人的秉性,還真是難移呢!”

  薩斯拿著另外一個酒缸一動不動,連那火中佳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全然不曉,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所做的那件後悔莫及的錯事,又想起海倫侄女和那洽娜少年在孟菲斯王國和蘭國的快樂時光,最後想到一生中最愛的女人說的“一個人的秉性,還真是難移呢,的話語,不禁心中一陣刺痛,暗自想到:“難道,我這一生都是錯誤的嗎?”

  在索斯王都的首相府第對面,走一片熱鬧的集市,而在集市的盡頭,則是一片宏偉的貴族府第,相對於千多公里外的血腥戰場,這裡的所有建築都向前來的人展示了這個邊境國家的畸形繁榮和昌盛。

  “鐵血柔情。作為索斯最大的旅館之一,以其獨特的建築風格矗立在這群建築之中,繁忙的酒吧和衣飾華貴的客人。都彰顯了它的不幾品味和氣質。

  倫特站在三樓的陽臺上,看著底下來往的那些裝飾講究的馬車,不由歎息道:“真是奇特的國度啊,戰爭和繁榮居然可以這樣互相輝映,簡直走主的神跡。”

  “哼。再過三年。這裡一切都將化為廢墟。”一聲尖銳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聲音從倫特身後的黑幕中傳了出來:“還走想想怎麼捉拿那個楊林吧,不要讓大帝的計畫化為泡影。”

  倫特呵呵笑道:“這個就請路易士大師放心吧,現在的楊林已經是十國人人喊打的角色了,何況根據線報,麥坭公爵的女兒就要出嫁了,根據我們內線的判斷,十有八九他是會出現在這裡的,我們只要等著就可以了。”

  “希望如此。”路易士大師的身影重新隱沒在黑幕之中。

  倫特拍了拍欄杆,心滿意足地微笑了起來,如果楊林出現,那麼十國高手再加上路易士大師和帝國內務部精英的偷襲,肯定是十拿九穩地當場擊殺,倘若不出現呢?

  “不出現的話,我也有王牌。”倫特得意地用純潔的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上的泰倫,感覺所有都在掌握之中。

  在他的腳下馬路上,正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在尋找住宿的地方。

  這對情侶一個是褐發少年,而在他臂彎中的則是一個黑髮的少女祭祀,不過相同的是他們臉上都帶著堅毅和柔情,仿佛冥冥中也成為了艾斯大陸一五四三年秋季最重大事件中的一個關鍵因素。

  考黎王國和落日王國的邊境處,兩個騎在馬上的身影躲在密林的遮掩中,注視著前方的邊境巡防衛隊。

  “還真是防範鬆懈啊,對不對。山德魯瞭望者。”其中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舔著嘴唇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哼,十國的軍隊不是在索斯和瑪迦對抗澤莫帝國,就走被調去孟菲斯王國追捕那個通緝犯,還沒來得及趕回來,眼下這些盟國的邊境線自然是防範鬆懈了。”叫山德魯瞭望者的那個大漢手中提著長劍,甕聲甕氣地說道:“漢斯,可不要放鬆警惕啊,聽說隕嵐那個傢伙也在後面追著我們呢。”

  “怕什麼,亞艾頭頷的迷魂陣有的他去找了,恐怕等他找到我們真正行蹤的時候。我們早就到了落日王國了。”漢斯用他閃亮的刀劍刮著臉頰邊的鬍子,發出細微的響聲。

  他的長劍很是詭異,在細細的劍身後面似乎還刻著一些花紋,不過在叢林隱暗的光芒下,一點都看不出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09:43
第一百四十七節 瘋狂化身


  原來這兩個正是黑風盜賊團的先頭盜賊,此時正在考黎和落日的邊境處等候後續的部隊。

  “可是亞艾頭領這次好象急躁了點,我們前幾次過蘭國、洽娜還有考黎邊境的時候,都是沿著羅德山區的密徑經過的,為什麼這次去落日就一定要硬闖呢?”山德魯雖然貌似粗魯,還是比較有算計的:“倘若我們這裡一旦開始突襲,即便一個巡防的都不放過,恐怕輪班的那些傢伙也會發現這裡的異狀的,到時候亞艾頭領的佈置不是全部作廢了嗎?恐怕不要多長時間,隕嵐的疾風傭兵團就會追擊過來的吧?!”

  “嘿嘿,只要我們到了落日王國,那麼在亞艾頭領的安排下,就不必害怕隕嵐的疾風傭兵團了。”那個漢斯仿佛知道些什麼的故作神秘。

  “哼,淨胡扯,亞艾頭領的安排,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山德魯不相信地說道,他將馬頭的韁繩略微收的緊點,以免這馬驚動了不遠處的邊境巡防隊員。

  黑風盜賊團每次集合和下次目標,都是事先通知好的,雖然這種方法的最大弱點就是一旦有人被捕,就可能導致全軍覆沒,但是每當黑風盜賊團有人被捕洩密的時候,所有分散出去的盜賊都會從心底接收到亞艾頭頷的警告。

  這種根本不象庵法的警告方式,是黑風盜賊團能夠縱橫十多年不倒的根本原因,而且誰都不知道亞艾頭領是用什麼方法發出這種直達每個人心靈深處的警告地。

  時間一長,所有人都對這個長著十字疤痕的男人敬畏有加。也沒有人去質疑他命令的目的和理由了,所以眼下這個叫山德魯的盜賊,對漢斯居然清楚亞艾頭頷部署的真正目的而感到十分懷疑。

  “我哪有那麼大地本事知道亞艾頭頷的用意。”漢斯再次用劍鋒修整起了自己的絡腮鬍子:“其實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參加上次集合的兄弟都知道了。只是你那時正好在當斥候,所以沒有聽到而已。”

  “哦?”山德魯回想起確實如此,心底已經相信了漢斯的話,不由大為好奇地問道:“究竟頭領那次說了什麼?”

  漢斯見山德魯好奇心大起。嘴角露出了奇異地笑容,或許但凡知道秘密的人,都有一種通過訴說來滿足虛榮心的渴望的吧?

  他先抬頭看了看半空中泰倫的位置,估算了還有時間,便輕聲對山德魯說道:“我們這次去的可是落日王國的禁忌森林啊。”

  “什麼?禁忌森林?”山德魯大吃一驚:“就是那個從來都沒人可以出來地禁忌森林?”他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不是找死嗎?!”

  落日王國的禁忌森林相傳是在主神創世後便忽然出現的,主神在陷入沉睡前曾經通過創世教地教皇之口來警告整個艾斯大陸的人不得進入,所以才成為傳說中的“禁忌森林”。

  但是人類的好奇和冒險天性是那麼的強盛,在主神沉睡之後的數百年裡,曾經有無數探險者和傭兵想探察這個森林中的秘密,這些人有的是受了商隊所托想找出一條穿越的捷徑,而有地則純粹是想從中發現些未知的秘密。還有人聲稱裡面埋藏著主神的神器等等,不過這些人在懷著極大的勇氣進入了“禁忌森林”的血紅色單向結界後,便從此消失。再也沒有出現在艾斯大陸地人類歷史中了。

  久而久之,這個森林便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禁忌森林”,再也沒有任何人敢於靠近它了,而相對于這個森林的猜側也越發地詭異,甚至有人聲稱那裡封印了主神創世時發現的“惡魔”,不過此說終究是沒有什麼根據,而且被歷史學家所鄙夷:“主神創造人類前是龍的世界,又哪來的惡魔了?!”

  不過越是被主流所否定的,就越是被大眾所接受。反駁的聲音也是非常強硬:“如果是為了防止別人進入,那為什麼要設立單向結界,這個只能進不能出的結界不是為了封印某些東西而設立的嗎?”倒也讓那些學者找不出任何的反駁語言,自此兩派便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只是千多年過去了。當這些爭執早就消散在歷史中之後,這個“禁忌森林”依然靜靜地一如最初般矗立在落日王國的北部,甚至連落日王國的歷代國王也把這個森林稱之為“遺忘的國土”,全當是自己家領土上的一個毒瘤而無可奈何。

  所以當黑風盜賊團的這個山德魯得知此行的最終目的居然是進入“禁忌森林”之時,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就比較正常了,確實按照常理來說,沒有正常人會對進入傳說中封印惡魔的領地而無動於衷的。

  “是的,就是要進入那個。禁忌森林……”漢斯的將刮鬍子的長劍提在手中,然後好象很期待地看著身邊同伴的下一步反應。

  “天哪!”山德魯的臉色顯得異常激動:“難道亞艾頭頷喝醉了嗎?我們尊敬的頭領難道不知道那是多麼恐怖的地方嗎?”

  壯漢的反應讓汊斯的期待獲得了滿足,每個洩漏秘密的人都希望看到如此震驚的表情,他輕聲哈哈的笑了數聲,然後用一種很詭異地聲調說道:“當時我們也是這麼吃驚的呢!。”

  “那怎麼會沒有人反對呢?”山德魯激動地壓低了聲音說道:“總不會沒有人記得那個‘禁忌森林,的恐怖傳說吧?!”

  “當然有人反對,可是最後大家都同意了亞艾頭領的計畫。”漢斯的眼睛中閃現出黑色地光芒,對比原先的綠色眸子,實在是很詭異:“正因為亞艾頭領從來沒犯過什麼錯誤。他是我們每個人心中的神,只有神,才會在十多年的時間裡指引我們脫離所有的危險,對不對,我的朋友山德魯?”

  他的聲音中仿佛帶著一絲魔力,讓山德魯地情緒平靜了下來,不過他的臉色一會猙獰。一會安祥,顯然內心中恐怖的“禁忌森林”傳說和亞艾頭領無往不勝的事實在互相鬥爭,過了片刻後,這個壯漢輕聲回答道:“是的。”然後他仍然很心悸地說道:“但是那裡從來就沒人能夠活著出來啊。”

  “這點你不必擔心,畢竟大家都是從小聽這個‘禁忌森林,地故事長大的。”漢斯眯了眯眼睛說道:“亞艾頭領說過了。他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山德魯這個壯漢非常疑惑地問道:“那麼我們進到‘禁忌森林,之後究竟有什麼好處呢?”

  “好處?好處大了去了。”漢斯好象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他手中的長劍在地上來回劃動:“亞艾頭領知道裡面的秘密,他說只要我們進去後就能獲得神的力量,然後就可以橫掃整個大陸,為所欲為!”

  “是嗎?”盜賊山德魯似乎是個非常務實的人,也或許是漢斯聲音中地那種魔力仍舊不是很強大,所以這個壯漢的臉上依然非常猶豫。

  “那麼。山德魯。其實也是我特意追上來問你的,因為除了你之外,其他沒有參加會議地人都已經作出選擇了。”漢斯似乎更加煩躁了。他手上的青筋都隱約顯露了出來:“你就說句話吧,是願意繼續跟隨亞艾頭領,還是就此分道揚鑣,亞支頭頷允許不願意去的人可以拿著以前的戰利品退出的。”

  “嗯~~”作為一個隻加入黑風盜賊團半年的悍匪,山德魯對亞艾頭頷的崇拜還是比不上漢斯這種老團員來的深厚,他想了片刻,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想我還是安穩點算了。”

  “也就是說,你不準備去了?”漢斯小心地確認到,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種狂喜在裡面。

  “是地。請代為轉告亞艾頭領,就說我山德魯對於他的慷慨和仁慈萬分地一一”大漢山德魯的聲音就此中斷,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從右側腋下穿入的雪亮長劍,然後艱難地將頭轉向身邊的絡腮胡同伴,喉頭發出嘶啞地呻吟。

  “呵呵呵呵。”漢斯發出如哭泣一般地笑聲。他的臉上除了猙獰外還有狂喜的表情:“去死吧,不相信亞艾頭領的傢伙,褻瀆神的傢伙,去死吧,去死吧!”

  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絡腮胡盜賊,一腳將尚未完全斷氣的同伴從馬上踢地橫飛了起來,那將近兩百斤的軀體便帶著滿天的血花,劃出一個弧形向百多米外的崗哨疾飛過去。

  這一腳的力量幾乎不下千斤,這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的盜賊所擁有的力量呢?!山德魯在空中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驚駭的腦海裡的意識也閃現過這個疑問。

  只是他根本來不及在人生的最後瞬間來想通這個問題,數息之後他沉重的身軀已經掠過了百多米的距離,重重地砸在了這個編制整齊的落日王國巡防營地裡,和他一起去的還有一個被他砸的腦漿崩裂的落日王國倒賽士兵。

  “什麼人?”整個落日王國的邊境營地都被這飛來橫屍給驚動了,所有巡防士兵都用最快地速度裝備上刀槍,然後將山德魯屍休墜落的地方圍地水泄不通。

  “怎麼回事?”一個隊長摸樣的人看著那兩具支離破碎的屍休皺著眉頭問到,在午後的泰倫光下,那個飛來的橫屍似乎在瞬間已經全身發出紫紅色的斑紋,連倒楣的被同歸於盡的落日士兵的皮膚好象也現出了紫紅色的痕跡,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彌漫了開來。

  “報告尊敬的隊長,這個屍休是從考黎王國的境內飛過來的。”一個親眼看見山德魯屍休來路的士兵捂著鼻子報告道。

  鑒於考黎和落日長達千多年的和平,再加上協調去孟菲斯邊境捉拿要犯的守軍尚未歸來,所以兩國長達千多公里的邊境線就一直是犬牙交錯共同管理,今天這段邊境是落日地士兵當班。自然知道對面的邊境線上並沒有考黎王國的士兵。

  眼下聽到這個士兵的報告,所有人都將視線朝考黎王國的邊境看去,忽然齊齊都提升了警戒。

  因為在數百米外的考黎邊境內,一個身穿黑衣的絡腮胡男子騎著一頭黑色地駿馬,手中提著一把血跡斑斑的長劍,正用一雙似乎泛著血紅光芒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他們。

  “有情況,警戒。”落日王國巡防隊長的心中猛喊著這幾個字。但忽然覺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環顧四周,駭然發現所有人也都抓著喉嚨,眼中射出驚駭欲絕的光芒,忽然間一陣血海浪潮襲來。眼前一黑,他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等到所有落日地邊境巡防士兵都在地上再沒有任何掙扎後,雙眼呈現不正常血紅色的漢斯,才策馬慢慢踱到這群人的中間,那股奪取所有落日王國士兵生命的臭氣,似乎對他的人和馬都沒有任何影響。

  他慢騰騰地翻身下馬,然後走到山德魯的面前。用腳尖翻了翻這具支離破碎的屍休後啐道:“就知道你們這群傢伙沒有一個會聽我地話,都是一群目光短淺的傢伙,死了好。死的真是他&。有價值了!省得老子浪費手腳,真是死得一舉兩得啊!”

  如果山德魯還活著,他將會驚訝地發現這個張滿絡腮鬍子地“漢斯”,忽然全身繚繞著邪惡的紫紅色煙霧,在這層煙霧的彌漫之下,他的全身肌肉不停地扭曲,在數息之後,一個身材高大,臉上有個十字疤痕的男子便出現在那紫紅色的煙霧之中。而且原本他的駿馬,也在幾乎同時變成了一頭銀白色的巨狼。

  “死了也好,等我掌握了‘禁忌森林,的力量後,你們都將再次成為我地部下,而且永遠也不會再有異議了。”面相和傳說中的黑風頭領亞艾毫無二致的男子。在將紫紅色煙霧重新吸回休內後,雙眼閃著血紅色的光芒帶著瘋狂的笑意說逍。

  那頭銀白色地巨狼仿佛也感覺到了他的心意,仰天長嚎了起來。

  “貪狼,只有你最忠心。”亞艾用一種奇怪的感情溫柔地對那巨狼說道:“只有你,每次都能提前知道事情有了危機,也只有你,才能讓我擁有瞬間心靈相通發出警戒的能力,最後還是你,讓我在真實的夢境中明白了我的真正身份,讓我知道了我才是這個大陸的王者,讓我明白了生存的真正含義!”

  那頭被賦予了神奇本領的巨大銀狼,仿佛也能夠聽懂他的話,原本血紅色的眸子中似乎出現了一種邪惡的微笑,就好象忽然間有另外一個靈魂也在注視著眼前的黑衣男子一般。

  黑風的首領亞艾在這番言論之後,似乎又在貪狼的注視中墜入了狂喜的顛峰境界。

  他冥冥中通過那血紅色的目光感覺到前方“禁忌森林”的召喚,一種強大的力量在引誘著他,在他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他自己擁有這股力量之後,讓所有國家和美女都臣服在眼前的宏偉圖景,他忽然跪了下來,在那片幻境中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良久之後,他才從極端的歡喜和自戀中清醒了過來,對著那巨大的銀狼說逍:“雖然這次我把‘貪狼之實,全部用盡,但是從此之後將沒有任何阻礙可以擋住我前進的步伐了,那些愚昧的傢伙要麼已經和我們生死不再分開,要麼就成為了引誘疾風的誘餌,我將很快達到‘禁忌森林”將真正的自我解放出來!”

  如果山德魯地下有知,在聽了亞艾的這番話語後,恐怕會詐屍而起的。

  因為亞艾的“貪狼之實”在整個盜賊界實在是太赫赫有名了,這個寶物是他身邊的這個神奇銀狼魔獸,在每次進化的時候都會結出的一種果實,只要有血肉媒休,便能將所有敵人都變成沒有意識的走肉,亞艾的成名戰便是用這個寶貝一舉消滅了索斯王國的整團精銳,所幸這個果實實在是數量不多,不然恐怕亞艾也不需要到“禁忌森林”便能縱橫大陸了。

  所以說山德魯如果知道自己成了這種生化武器的活體承載者,恐怕也會流下“幸福”的淚水吧。

  黑風的首領亞艾在對著他最後的同伴貪狼說完這番話後,忽然使用了一種神奇的法術。如果沒有失去記憶的楊林在場,恐怕也會驚訝地合不攏嘴的,因為他赫然拉開了整個空間的縫隙,然後將地上所有變成白癡的士兵都塞到了這個酷似“芥子袋”的空間中去了,而且這個空間裡本來還隱藏著許多屍體,那些屍休赫然都是穿著黑風的制服,看來就是亞艾口中所說的“生死不再分開”的那些愚昧同夥了吧?!

  “你們這些傢伙雖然跟了我那麼長時間,但為什麼都不相信我說的話呢?”亞艾的十字疤痕在西下的泰倫光下閃閃發光:“現在好了,今後你們會永遠忠誠地跟隨著我打天下了,永遠地忠誠啊!”

  癲狂而又自戀的黑風盜賊團首領,便拉上了整個空間的縫隙,然後舉步向遙遠的召喚堅定地走去,身後的那只銀白色巨狼在流露出嘲諷的眼神後,抖了抖身上的鬃毛,也悄然地跟隨了過去。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09:43
第一百四十八節 尷尬談話


  暫時失憶的楊林,這幾天在疾風傭兵團的日子可以說是萬分的詭異和尷尬。

  尷尬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第一件尷尬的事情就是關於黑風盜賊團的蹤跡了。

  所有追蹤的斥候根據馬特拉齊的口供,一路上追蹤各種不同的蹤跡,然後都是無功而返,時間一長,所有人都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楊林,似手是因為他當日在斯強村的手段過於狠辣,導致這個唯一的俘虜神智錯亂,才報告了那種混亂的消息一般。

  不過這些還只是比較初級的尷尬,最多也就是那些傭兵茶餘飯後的隨便談資,也沒人真把一個人的復仇行為當作不可饒恕的錯誤。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他尷尬的,最尷尬的是這些傭兵看著他的眼光,能夠一拳將一個鬥氣修為不弱的人打暈,本來怎麼也應該是傭兵眼中的英雄,無奈那個被打暈的人卻是凶名顯赫的崔斯特遊俠愛徒,所以其他人對他是態度尷尬到了極點,看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幸災樂禍、好奇的眼神,就連原本比較同情他身世的同伴好友也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惹禍上身,同時又搶著讓他少幹活,直把這個修真少年搞的全身不自在。

  而當路易男爵醒來之後,戴著鼻樑石膏在營地開始轉悠起,這種尷尬便達到了頂峰,年輕的貴族經常用充滿複雜感情的眼光看著他,甚至有次還對他大吼:“我崇拜你,但是我一定要將你親手割成碎片!”

  這種充滿了仇恨的粉絲,楊林還是第一次遇見,當時是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一時聞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既極度記仇又非常崇拜強者的哥特貴族,不過相對于路易男爵的奇特詭異舉止,崔斯特遊俠的態度就非常好理解了。

  “你還有什麼家人嗎?”某次楊林在巡防的時候偶遇萬人斬大人。這個五十歲的遊俠面無表情地問道。

  如果不是隕嵐大師正好經過那裡,恐怕崔斯特遊俠重操舊業地幾半是非常大的。不過自那以後,崔斯特遊俠便再也沒有做出那種舉動,但是楊林可以從周圍傭兵看他的眼神,便知道這件事情還遠沒有結束,即便崔斯特遊俠曾經因為同情他的身世而將他引入疾風傭兵團,恐怕現在也不會因為這個小小的原因,而放過嚴重侮辱了他徒弟和他本人尊嚴的楊林。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非常唯我的,他們看不清事情的真相,永遠只是憑藉自身的欲望來進行善惡的判斷。”隕嵐大師在每日對楊林地開解中。還常常用這句話來結尾:“不要因為惡小而去做,也不要因為善小而不去做。放下屠刀,立地成為主神的一部分。”

  如果說什麼事情讓楊林感到詭異,那麼仙風道骨的隕嵐大師每天必定會對楊林進行的開導,就可以算是唯一讓他感到萬分詭異的事情了。

  自從那次令楊林感到毛骨悚然地“摸臉頰”事件後,這個大陸傳奇四魔導之一的隕嵐大師便天天在傍晚時分來找楊林長談,談論的範圍也從天下大勢到宇宙運行無所不包。

  不過僅僅一天后,隕嵐大師和楊林的談話便僅僅局限在創世教的小乘教義上了。

  這倒不是隕嵐大師執著,而是楊林自從失憶後,其實即便不是失憶。他對整個艾斯大陸的形式也是根本所知甚少,加上他此時對自己休內地情況都不甚了了,又怎麼能和“博學古今和宇宙”的隕嵐大師有共同話題呢?所以原本打算從全方位瞭解楊林的隕嵐大師,也只能不由自主地開始講解起小乘神教教義了。

  ~開始的時候楊林還有著各種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但是在和那些用滿臉虔誠的目光看待隕嵐大師的同伴聊天之後,才知道自己對這個洽娜魔導難道是玻璃的懷疑實在太過荒謬。

  當這些同伴用虔誠地語氣講述了隕嵐大師生平後,楊林才算了解到為什麼所有人都那麼崇敬這位大師。

  相傳這位洽娜的大魔導自小便天縱奇才,不料在結婚後忽然性情大變。開始追尋虛無飄渺的創世教義,其熱誠度簡直讓洽娜王國地方教廷地主教都歎為觀止,而且他信仰之堅毅。一直持續了數十年都沒有改變。

  這位大師不僅對創世教的教義研究地異常精深,而且長年身休力行。感化崔斯特遊俠便是舉世皆知的奇跡,不過他做的遠遠不止這些,隕嵐大師還曾經多次使用自己的力量來引導各地的盜賊回歸正路,甚至還曾使用絕大魔力,為某年慘遭乾旱之災的喬林王國南部降下甘霖,不惜為此深受重傷。被整個大陸東部十國地民眾稱為“最接近主神的人”,若非他信奉的是創世教的小乘教義,相信每個人都擁有神的意志,而不是信奉主神本人的話,恐怕早就被教皇定為“聖徒”了。

  只是楊林越是瞭解隕嵐大師悲天憫人的情懷,就越是對他天天找自己開導而陷入了疑惑之中,只覺得生平最詭異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終於有一次楊林再也沒有忍耐住,他在隕嵐大師說話告一段落的時候忽然問道:“尊敬的大師,您到底為什麼天天找我談話呢?”

  沒等洽娜王國的傳奇導師反應過來,楊林將心中的疑問便一股腦倒了出來:“如果您要討論創世教教義的話,傭兵團有那麼多祭祀,您大可以找那些人談論啊?!我只是一個考黎的小小獵人,好象還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吧?”

  隕嵐大師等他說完之後,只是默默地看著遠方的雲彩,然後緩緩地說道:“萬物都有因果,閣下莫非真的以為自己只是考黎的一個獵人嗎?”

  楊林頓時啞口無言,他自然知道自己現在是處於失憶狀態,自然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考黎邊境的一個普通獵人,起碼他的身手就告訴他答案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激動了起來,大聲地對隕嵐大師問道:“難道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世?!你能告訴我嗎?”

  “或許隕嵐大師真的神通廣大,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楊林的心中不可抑止的如此想到:“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為什麼會如此看重我啊!”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隕嵐大師的眼神重新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情懷,他幽幽地說道:“有的事情,或許還是先不要知道為好。”

  楊林一時間感到極為茫然,就好象一拳打在棉花堆裡一樣絲毫吃不到力氣,對於隕嵐大師的深奧言行,他是徹底感到敗了。

  “難道我之前是個大惡人嗎?”失憶的修真少年茫然地向渾身包裹在純白烈焰中的隕嵐大師問道,心中亂成一團,仿佛以前的記憶都在腦海中沉渣泛起地模糊成一片。

  “這個世上沒有所謂的惡人。”隕嵐大師用一種充滿了殉道者的語氣說道:“我感覺你的氣息沒有半分邪惡的味道,所以才準備用神教教義來開導你心中的迷茫。”

  “既然沒有半分邪惡的氣息,”楊林這點邏輯思路還是有的:“那大師為什麼還要找我長談呢?難道不是因為知道了我本來的身份嗎?”

  隕嵐大師一時也啞口無言,過得半晌後才說:“往事終究已是過去,閣下如果能夠明白回頭是岸的道理,那還是可以重新做人的。”

  “原來我真的是個惡人嗎?”楊林只感覺心中一片混亂,他此時正是休內水火兩元極力融合的時刻,原本就心中煩躁異常,此時被這個怪異到無可理喻的隕嵐大師如此評斷之後,更是覺得記憶被斬成了無數碎片滾滾而來,心中一會有個聲音喊道:“你做的都沒有錯!”一會又有一個聲音喊道:“你錯了!你錯了!你起碼做了一件非常對不起人,非常錯誤的事情!”

  “那又是什麼事情?我到底是不是惡人呢?”楊林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兩個俏立的身影,但是迷黴中又始終看不清楚,心中愈加地煩悶。

  “謝謝大師指教。”心中亂作一團始終不知道自己原來邪惡在那裡的楊林站了起來,向這個既慈祥又怪異到極點的隕嵐大師行了個禮,然後轉頭便向山下的傭兵營地走了回去。

  隕嵐大師在純白的烈焰中看著少年的背影,口中不禁喃喃說道:“楊林,我為什麼始終感覺不到你有任何邪惡的氣息呢?難道那通緝的事情是冤枉了你嗎?”

  原來這個隕嵐大師在當日兩次探側都無果,又被楊林的水晶戒指彈開後便懷疑到他的身份了,能夠將大陸四魔導之一輕鬆震的渾身魔力顫抖的東西,畢竟還不是普通考黎獵人所能擁有的,而且那戒指中的澎湃聖力,更是讓隕嵐大為震驚。

  及至雙手觸到楊林的臉部偽裝之後,和雪甫蘭大師是好朋友的隕嵐大師,又怎會沒有看出師承雪甫蘭大師的海倫的偽裝絕技呢?想到雪甫蘭就那麼一個弟子,而且是被“那個人”在楊林身邊所擒獲回去的,再結合那個雖然顏色大變,卻無疑是教廷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聖物水晶戒指,那楊林的身份早就呼之欲出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09:43
第一百四十九節 黑風蹤跡


  只是隕嵐大師一直是個奇特的人,他自知道自己的妻子碧雪紅大師心中其實是想念著“那個人“的時候,便對世上的一切事物充滿了懷疑,直到接觸了神教的小乘教義後,才明白這世上的一切都是幻象,愛情如是,喜惡如是,正邪也是如此。

  所以他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感化崔斯特遊俠,而不是簡單地將崔斯特轟成肉渣,同時信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和“以身飼魔獸”的他,才會作出那種差點犧牲自己來拯救平民百姓的事情,才會去用堅定的信仰感化那些無惡不作的盜賊。

  及至遇到楊林,才讓他遇到此生第一個巨大難題。

  對方是十國通緝犯,按照道理來說,盜竊十國民脂民膏的必定是個邪惡的傢伙,可是他雖然不能用探側術偵側楊林的精神世界,卻也沒有感知到這個少年的任何邪惡氣息。

  “奇怪了,難道他根本盜玉根本不是為了自己嗎?”曾經感化無數大奸大惡之輩的隕嵐大師,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失去了信心。

  他又怎知楊林根本就沒將這些玉當成錢,而只是當成了一種工具,兼且楊林又是一個修真之人,錢財對這個視紅塵為無物的傢伙來說根本就是糞土一般的存在,隨意宗的祖師連“爆體奪舍”都做過好幾次了,那麼只要不是太幹天合,身為地球最強隱秘修真傳人的他自然就沒有什麼罪惡感)

  既然沒有罪惡感,那麼行事自然就光明正大,無論手段如何,心底是坦然自若的。所以這個精研神教小乘教義的隕嵐大師,就根本察覺不到楊林身上有絲毫從欲念轉化而來的邪氣了。

  但是最初讓隕嵐決定感化楊林的還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就如崔斯特遊俠當年是因為少年遭遇過慘,才導致日後對盜賊和敵人下手殘忍一樣。楊林在平息龍災中的表現,以及遠在索斯王國地雪甫蘭大師用魔導秘法傳送的消息也表明,楊林曾經在逃往途中和海倫兩人,一起殲滅了幾十個侵擾蘭國村莊的黑風盜賊。

  “既然他的心底存有善念,那麼我就有責任引導他步入正道。”一生都在神教教義和魔法奧義中渡過的純白魔導師,心中有著他獨特的執念,這也是他為什麼在判斷出楊林真實身份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和他約定每日長談,而不是下手擒拿的主要原因。

  只是這幾日的接觸之後,讓這個看似平和其實性格執拗的隕嵐大師也覺得如老鼠拉龜一無從下嘴。不得不在楊林心底混亂地告別之時,對著他地背影暗自長歎。

  楊林卻根本不知道隕嵐大師的這些想法,他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腦袋一片混亂,也根本沒有顧及周圍同伴的好奇眼光,只是一頭埋進了通鋪之中,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那些疾風輜重營的傭兵也不敢去驚動他,這個能夠一拳擊倒崔斯特遊俠的愛徒、天天被隕嵐大師拉去“論道“的金髮少年,此時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個神秘的存在。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存在,連自己究竟神秘在哪裡都是一點也不清楚呢?!

  “我到底是誰呢?隕嵐大師為什麼會說地那樣隱諱呢?”楊林在沉睡前。不受通明道心控制的意識中泛起了這個念頭。

  他只覺得現在休內的力量已經成為了一個黑洞,雖然他無法控制這股巨大的能量,但是冥冥中仿佛還有一個自己在遙遠的地方看著現在的他,而他自己無論怎麼在那空曠的銀河中向前跑,好象都被困在原地一般,記憶的碎片就在他身邊浮動,但是卻怎麼也觸碰不到。

  “很快了,很快就能明白所有地事情。再次重新合為一休了。”遠處的那個自己在黑暗中輕聲對他說道。

  “你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金髮少年看著那個黑髮黑眼的自己,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喊。

  “等到你我重合地那一天,那麼你自然就會明白。”那個黑髮的身影只是虛無飄渺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楊林赫然發現在他們中間,存在著一個一半是烈焰一半是碧浪地巨大鴻溝。

  這個水火共存的奇觀。讓失憶的他瞠目結舌,這片浩瀚的水火之外,似乎還包裹著一層薄薄的綠、黃和銀白三種顏色。

  “那是生命的綠色、大地地黃色和萬物金屬的銀白色嗎?”楊林忽然隱約意識到這些顏色的意義。

  “嗯~~”仿佛在很遠又仿佛就在眼前的那個黑髮人影皺起了眉頭,輕聲說道:“不錯,只要這片水火的海洋融會之後,我們就將重新成為真正的一個人。”

  楊林被自己的聲音所指引。看著眼前那浩瀚的水火世界,一時間癡了,根本沒有發現那潛藏在對面深暗中的“自己”所流露出的奇特表情。

  “還不是時候啊!”原先記憶構成的楊林本休靜靜地歎道,艾斯大陸地底龍巢所蘊涵的龐大火元本來就讓識海深處的通明道心感到吃力,刹支樂河的貫通水元更是雪上加霜,而且現在正是兩者相互融會的緊要關頭,也難怪會讓楊林的主體意識進入原本應該是封閉的領域了。

  “希望能夠支撐到水火相融的那一天吧。”通明道心在識海之上綻放出無隈光明,讓漂浮在無盡虛空的金髮身影感覺一陣安祥,所有的世界包括那黑髮的人影都在他面前靜靜地消散了。

  直至第二天泰倫從東方升起,楊林才從營地的喧囂中清醒了過來,他只覺得全身好象充滿了精力,但是卻始終想不起來昨夜的夢境。

  不過此時的少年心中仿佛被一種安祥和淡定所充滿,忽然覺得昨天隕嵐大師對給他的困擾已經消散了一般,雖然不知道這種感覺由何而生,卻讓他堅信不移。

  “或許。不用多久,我就能知道我的真正身世了吧?!”楊林步出營地,看著東方地泰倫不由如此想到。

  接下來的幾天一如既往,疾風傭兵團仍舊是四處尋找著黑風盜賊團的殊絲馬跡,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再也沒有出現被掠奪的村莊和城鎮,反而是出現了很多目擊黑風盜賊聚集的情報,讓整個疾風盜賊團不停地四處奔波。

  無奈這些線索最後探明都是虛報的,實在是讓那些斥候很沒面子,而那些曾經口口聲聲親眼看見黑風盜賊聚集的“考黎當地村民”。也在疾風傭兵團到達之前離奇地消失了,讓隕嵐大師和崔斯特遊俠的眉毛皺的更緊,也讓身處輜重營地楊林同伴叫苦不迭。

  不過楊林倒是無所謂,這幾日他感覺自己休內的力量越來越趁手,雖然每晚的夢境越來越激烈,但是他一旦醒來卻絲毫記不起任何回憶,只覺得自己似乎離失去的記憶越來越近了一樣,這也讓他的心情更加高興和放鬆。

  尤其是他力量越加純熟之後,那些百八十斤的輜重大包在他手中仿佛輕若無物,往往是一個人提著需要四五個人才能放上大車的輜重。而且一次還是提四五個,這讓他的同伴看得呆若木雞,心中更是將他當作神人來看待。

  更讓楊林感覺輕鬆的,就是隕嵐大師自那天詳談之後,便再也沒有來找過他,平日裡在行軍途中偶有相見,只是用奇特的眼光注視他一會後,便悄悄地獨自離開。仿佛心中有什麼謎題一直在困擾著這個傲嘯艾斯大陸地傳奇魔導師一樣。

  楊林心中也是愛莫能助,他知道這個隕嵐大師可能已經知道自己原來的身份,但是既然他不說。那麼自己急也沒用,再加上每天不必必恭必敬地應對這個悲天憫人的大師。也讓少年的心頭大為松了一口氣。

  “就這樣吧,反正到了記憶恢復的那一天,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安危只存于隕嵐大師一念之間的失憶少年,在心底如此地寬慰著自己。

  不過唯一讓楊林感覺不自在的,就是崔斯特遊俠和那年輕男爵對他地態度了。

  路易男爵自不必說,每天看到楊林的時候都是滿臉猙獰的表情。平日裡聽同伴有意無意中述說,也讓他知道這個男爵每日裡都在苦修鬥氣,甚至連馬都不騎,只是用鬥氣催發著自己地速度和休能,來進行最大限度的苦修。

  楊林其實也暗暗感謝這些傭兵同伴地善意提醒,不過他也沒將路易男爵放在心上,畢竟這鬥氣能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修煉成功的,對於自己的身手,楊林還是有著莫名的自信的。

  真正讓楊林感覺渾身不爽的,就是崔斯特遊俠看向他地眼神了。若非隕嵐大師每次都是和崔斯特遊俠一起出現,恐怕這個思維極度兩極分化的萬人斬大人,早就在心中的瘋狂和恨意驅使之下掄起巨劍向他砍來了吧。

  “其實崔斯特大人並不適合當團長呢,他的脾氣太火暴了。”在輜重營休息的時候,楊林也經常能夠聽到同伴之間的悄悄評論,只是這些同伴想到最後,也找不出一個可以在隕嵐大師走後,獨力抗衡崔斯特遊俠的候選人。

  每每聽到同伴開玩笑地對他說:“齊丹,不如你留下來競爭一下疾風的團長吧。“楊林都是報之一笑,他知道這些同伴都只是純粹開玩笑而已。

  崔斯特遊俠好壞在疾風傭兵團呆了十年之久,除了早年聲望狼藉和脾氣暴躁點,其他無論是人望還是武力都是沒得說的,即便楊林真的可以戰勝崔斯特遊俠,恐怕整個疾風傭兵團也會因為不服他,而導致分崩離析吧。

  “何況我的最大願望,就是重新找回我的記憶啊!”楊林在心中默默地念道。

  不過誰都沒有料到,這種局面僅僅維持了數天,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就是某個斥候發回的情報居然是真的!

  當疾風傭兵團得知在考黎南部的山區真的發現了一群百多人的黑風盜賊團蹤跡之後,全團的先頭部隊包括隕嵐大師、崔斯特遊俠和路易男爵都精神振奮地帶著數百人當先趕了過去,甚至連楊林所在的輕便輜重營也緊隨著先頭部隊一起出發了。

  當這群在大陸頂尖魔導師帶領下的傭兵精華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時間就趕到之時,果然發現那些黑風盜賊團的人還駐留在原地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殺!”隨著崔斯特遊俠熱血沸騰到幾乎是仇恨的喊聲中,終於第一次接觸到黑風傭兵團的這些追擊者都滿懷戰意地沖了上去。

  結局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的,這些黑風盜賊團的分支雖然彪悍,卻終究不是大陸頂尖魔導師和崔斯特萬人斬的對手,戰鬥幾乎在一瞬間就結束了,不過當這些盜賊都被隕嵐大師簡單地用五星風系法術擊暈,甚至連崔斯特遊俠都根本沒有過癮的時候,卻忽然異變陡生。

  一個原本應該倒在地上的黑風盜賊,忽然混身閃爍出極深的紫紅色光芒,就在所有人都詫異地瞬間,所有倒在地上的盜賊都忽然齊齊被震成了粉末,整個場景的殘酷和詭異讓崔斯特遊俠和隕嵐大師都呆愕了片刻,更不要提當先沖入戰圈的路易男爵和站在後排的楊林等傭兵了。

  這個盜賊就在大家呆愕的瞬間,詭異地大笑了起來:“你們一一桀桀一一永遠也找不到亞艾頭領的!”忽然象斷線的木偶一般聲音曳然而止,整個人猛然向靠地最近的路易沖了過去。

  年輕的貴族在大駭之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已經不似人般的盜賊一劍已經削斷他手中的騎士劍,雪白的劍刃如閃電一般即將切開他的喉嚨。

  此時無論是隕嵐還是崔斯特遊俠都仿佛被一種強大得超越了任何鬥氣和魔力的力量束縛在了原地,卻在須臾間看見一個人影如暴雨中的閃電一般瞬間出現在路易男爵的身邊,雪亮的劍光閃爍之後,那個渾身繚繞著紫紅色光芒的盜賊已經被巧妙的手法撩撥在了旁邊。

  “轟”的一聲巨響後,一團紫紅色的自爆光芒已經將這個盜賊化為了灰燼。

  “真象那個傢伙!”崔斯特遊俠的眼中閃出記憶猶新的光芒,隕嵐大師則充滿沉默地看著那個金髮少年的身影。

  “嗆啷”一聲,路易男爵被削斷的騎士劍才剛剛掉落到地上。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09:44
第一百五十節 遊俠直覺


  艾斯大陸曆一五四三年十月。無論是索斯王都彙集的各路高手。還是深愛著我的海倫,又或者是期望捉拿我回澤莫的倫特等人,都不知道原本只是隕嵐大師半頷的疾風傭兵團手下一塊肉的黑風盜賊團,居然會成為那年繼龍災之後最大的一次危機,甚至連整個艾斯大陸的命運都在所有人的不經意中被牽涉了進去。

  當然那個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沒有一個人會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天晚上,整個疾風傭兵團便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那個詭異的盜賊和那股瞬間爆發出來的神秘力量,讓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唯獨讓楊林感到彆扭的,就是路易男爵和崔斯特遊俠看向他的眼神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當年輕的貴族從極度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後,在等待後續部隊趕來的時間裡,看著楊林的眼神中,充滿了感謝、愧疚和不甘的複雜心情。

  而他的導師崔斯特遊俠則始終是用壽一種懷疑、深思的目光盯著他,這兩種反差極大、甚至可以說是前後不一的眼光,讓楊林感覺更加的不自在和彆扭。

  “請原諒我的打擾,我想問你個問題。”隕嵐大師也在清理戰場的時候,面色凝重地將楊林請到了一邊。

  “大師客氣了,請隨便問。”楊林對這個脾氣怪異固執到極點的大師,還是充滿了尊敬的。

  隕嵐大師的奇特目光穿越了純白色的烈焰,注視了楊林半晌後問道:“剛才你沒有感覺什麼異常嗎?”

  “沒有啊。”楊林聳了聳肩膀,他先前看見那盜賊襲來,心中根本沒有多考慮。就直接沖了上去,如果說有奇怪異常,那就是他休內的暖流在這幾天更加活躍,似乎已經可以和深藏在身休內部地那龐大力量互相喝應了,這也是為什麼他的身形可以如此之快的原因所在,放在斯強村的時候,還遠遠達不到這種瞬間飛躍的程度。

  不過這些都是楊林逐漸已經習慣了的變化,所以他還是搖了搖頭回答道:“除了那盜賊忽然襲擊和自爆外,我並沒有感覺其他的異常。”

  隕嵐所指的自然不是大家都看到的那個盜賊和紫紅色光芒,他指的是那個盜賊在自爆前所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來地能量。那股能量並不算很強大,但是卻有種至尊的氣息,仿佛是所有魔法和鬥氣的源頭一般,死死地將這個大陸第一傳奇魔導師瞬息間禁錮在了原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盜賊撲向路易男爵。

  “真的沒有任何感覺嗎?”隕嵐大師忍不住用震驚的口氣再問了一遍。

  “確實沒有。”楊林心中略微有些好奇,不過仍舊態度恭謹地回答道。

  隨意宗的心訣脫胎於天下各大仙家心法,雖然楊林現在境界不算很高,但畢竟是仙家氣脈,又怎麼會被這異界的力量源頭所克制?再加上他此時是因為休內進行著從未有人可以想像的水火真元融合,才導致意識被通明道心隔離的。又怎麼會感覺到那其實並不是很強大的紫紅色壓力呢?

  即便有感覺,恐怕也只是引起休內那龐然大力地一點漣漪,根本不會讓楊林的真正意識感覺到任何振盪。

  包裹在純白色烈焰中的隕嵐大師不禁身形震動了幾下,雖然楊林先前的表現已經是證明了他並沒有說謊,但先前被死死克制住的大陸最強魔導師,依然被他的回答震驚了。

  “或者,真的是教廷的神器起作用了吧。”隕嵐大師緊緊地盯著楊林手中地三色水晶戒指,作為艾斯大陸魔法達到極至的代表。他只能這樣解釋了。

  不過念及至此,隕嵐大師忽然心中一動說道:“路易男爵現在應該對閣下很是感激吧?”這個傳奇魔導師無意中已經開始尊稱楊林為“閣下”了。

  只是楊林和隕嵐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失憶少年很坦率地回到道:“我倒沒有想這麼多。只是感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教堂……而已。”

  連楊林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句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要將最後“浮屠”兩字改成“教堂”,只是心中隱約覺得那兩個字就應該如此改才對。

  隕嵐大師卻是聽的心中巨震,他原本認為這個金髮少年地用意是示好之舉,心底還頗為讚賞楊林的這個舉動,本來還想讚揚一番這“以德報怨”地行為呢,不料此際聽來。卻發現這個少年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怎麼會這樣?!”隕嵐大師身邊的純白烈焰似乎繚繞地更加迅速了,楊林的回答似乎深含“普渡眾生”的神教小乘精義,又怎麼不讓這個悲天憫人的大師大吃一驚呢?!

  艾斯大陸的最強魔導看著眼前地金髮少年,心中陷入了矛盾之中:“他到底是什麼人?難道十國通緝錯了嗎?但是教廷的教皇又怎麼會發出他是‘主神的敵人’的諭旨呢?難道教皇和教廷都錯了嗎?”

  隕嵐大師一直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心中善惡有著自己的尺度,但正是這種固執到極點的個性,讓這個大陸純白魔導師陷入了二元的餑論中去了。

  相隔百多米遠的地方,崔斯特遊俠也正注視著隕嵐大師和楊林兩人的身影,他的眼中流露出迷茫、懷疑的光芒,卻沒有說半句話,就象陷入了沉思之中。

  “尊敬的導師,我準備離開這裡了。”路易男爵打破了沉默,他臉色顯得非常不好看。

  崔斯特遊俠回過頭來,看著這個很投自己脾胃的學徒說道:“也好,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你走吧。”他自然知道這個學徒個性孤傲,而且和自己一般記仇,但是眼下居然被仇敵救了性命,那麼按照這兩人相通的脾氣,崔斯特遊俠當然知道這個學徒是沒臉呆在這裡了,早些結束歷練也好,就憑這半年裡萬人斬傳授給他的劍法和鬥氣,也足夠年輕的貴族在哥特王國稱王稱霸了。

  路易男爵漲紅著臉,似乎欲言又止,唇齒開闔了幾下後,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他一扭頭便準備策馬回營地了。

  “等一下。”崔斯特遊俠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路易男爵的腳步停頓了下來,他轉頭望去,只見導師那原本醜陋的臉上泛起了一種奇特的表情。

  崔斯特遊俠用一種很低沉的聲音說道:“以後你不必再來找我了,也不必去找這個。齊丹,來決鬥了。”

  “為什麼?”年輕的貴族心中極度驚訝,如果說不讓他找那金髮少年挑戰還是情有可原的話,那麼不讓他再見茬斯特遊俠,卻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說得過去:“尊敬的導師,是不是我有做錯什麼事情,冒犯了您?”

  在年輕貴族的心目中,同樣兇狠、陰騭的崔斯特遊俠可以說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導師和良友了。

  “哦路易,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崔斯特萬人斬的醜臉上破天荒露出了笑容,不過轉瞬即逝:“你已經學會了我的所有東西,差的只是磨練而已,今後相隔萬里,你還要打理家族事業,自然是不方便來探望我了。”

  路易男爵的臉上一片漲紅,他剛想激動地說些什麼,卻被崔斯特遊俠用了個手勢打斷,然後萬人斬的眼光又回落到遠處的楊林身上說道:“你的憤怒,就讓我來幫你了斷吧,說不定我和你也有同樣的羞辱,是著落在這個人的身上呢。”

  年輕的貴族臉上一片震驚和迷茫,他根本無從想起自己的導師怎麼會和這個考黎的山區獵手有什麼瓜葛,而且聽導師的語氣,似乎以前也受過相同的羞辱一般。

  “怎麼可能?!他到底是誰?”路易男爵年輕的臉龐一陣激動,幾乎是用大吼的聲音喊了出來,身邊的那些傭兵趕緊跑開,免受池魚之殃。

  “他到底是誰?”崔斯特看向楊林的眼神中似乎有種光芒在閃動:“嘿嘿,還真是很難說呢。路易,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明白了嗎?”

  年輕的哥特王國貴族激動而迷茫地點了點頭,他和他的導師都不是喜歡廢話的人,當下便再也不多說什麼,策馬返回了營地。

  崔斯特遊俠則站在高坡上喃喃自語說道:“真的是你嗎?楊林?”

  原來那天楊林擊敗路易的身手已經讓這個萬人斬感到極端的眼熟了,作為曾經和楊林進行過名譽挑戰的他,自然對那種速度和眼力記憶猶新,能以毫釐的差距避開崔斯特巨劍,萬人斬這一生也只碰到楊林這一個人。

  或許傳說中的劍詠也能辦到這些,但是出現一個考黎少年劍詠的概車,恐怕不比三顆流星砸中同一個坑更高。

  而且路易男爵臉上只是臉部輕傷,卻昏迷了半天,那種殘餘的能量波動,更是讓崔斯特遊俠心生熟悉之感,所以才會在接下來的幾天被慘敗的回憶沖昏了頭腦,一心想殺了這個勾起他回憶的金髮少年。

  只是當今天親眼目睹了那個不受神秘能量影響的身影,在電光火石間拯救了自己學徒性命之後,崔斯特遊俠才冷靜下來,回想了這幾天金髮少年的舉止,才聯想到隕嵐大師的不正常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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