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邪君 作者︰風凌天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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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g10629 2010-3-27 08:06:4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0 23207527
GundamW 發表於 2010-5-29 03:00
第六十四章 天玄拜師!
  
  鷹搏空不愧是當世有數的大宗師,依然鎮定如怪,身如礱石巍然不動,但那張本該面無表情的臉上,已經有了克制不住的紅暈。目光閃動中,一手抄起了酒杯,緩緩湊到口前,竟然猶豫了一會,一仰頭,一飲而盡!
  
  一股至清至醇的感覺順著喉嚨滑了下去,鷹搏空默默的運動玄氣,清晰地,感動的,感受著美酒一直到了自己胃裡,然後詫異的發現,口中似乎還有酒,又乾嚥了一次,卻發覺依舊沒有飲盡,於是又嚥了一次……

  中華美酒,民間流傳,好酒咽三咽,喉中仍餘香!
  
  鷹搏空正在享受中,冒中似乎突然有一股炙烈到極點熊熊烈火燃燒了上來,瞬間燒遍四肢百骸,燒到全身每一條血管,燒到全身每一條經脈!
  
  霎那間,鷹搏空只覺得渾身血脈賁張,似乎頭髮也要根根直立而起,努力的運起玄功,才不至於當眾出醜,但體內,那一股灼熱卻依舊在流動,依舊在燃燒,依舊在左衝右突!
  
  若是此處有對手,有戰鬥,這一刻,鷹搏空甚至感覺到自己完全可以挑戰神玄首位的雲別塵!
  
  「好酒!這才是天下第一的好酒!」努力的控制著自己大吼一聲的衝動,鷹搏空努力壓抑著自己,終於欲岐無從,似乎是從嗓子裡,從心靈深處悶吼了一聲,聲音雖低,但其中的激動之意卻是人人都聽得出來。
  
  「這才是男人喝的酒!」
  
  王爺一杯下了肚,突然整個人呆呆怔怔的,半晌之後,才終於夢遊一般的起身,轉了一個圈,飄飄浮浮的坐下,良久,才低下頭,看著手中空空的酒杯,默默流下淚來:「今日才知道,我原先的幾年,真的是白活了……」
  
  突然一躍而起,狀態激烈的跳了出去,手臂在空中飛舞,鏗鏘有力,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蹦腿了一番,才回到桌前坐下,呻吟般的詠歎了一聲:「好酒啊啊啊……」
  
  宋傷不可抑制的身軀顫抖了起來,他的手裡依然握著酒杯,依然沒有喝;但看到王爺和鷹搏空的表現,也不用再說什麼,他已經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完全沒有任何懸念的輸了!
  
  但這一次,尤其是在這一刻,他覺得振奮無比,輸的興奮,輸的興高采烈!敗在水準更高美酒之下,雖敗無悔!何況,自己馬上要親身體會到這真正極品美酒的滋味了!
  
  這一瞬,宋傷再無勝負之心,只是帶著一份朝聖地心意,無比虔誠地品嚐一下自己手中的,絕世美酒!
  
  一口飲盡,宋傷清晰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在跳舞,自己的意念在唱歌,自己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條經脈,每一滴血液,都在舒暢的顫抖,都在愜意的呻吟……
  
  良久,宋傷突然眼中溢滿了淚,喉中低低的嗚咽起來,眼淚啪啪的滴在白玉酒杯之中,越來越是哭的慘,到後來,渾身顥抖,語不成聲,突然伏在桌上,放聲嚎啕大哭。
  
  「我,我,我…今日能喝到如是美酒……此生無憾了啊啊……能有機緣品嚐到如此美酒,我宋傷……死而無怨啊……」
  
  宋老三一拳一拳的捶打著存面,然後一拳一拳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嚎啕道:「我前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啊……嗚……」
  
  君莫邪瞠目結舌,全身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雞皮疙瘩刷的佈滿了一身上下。
  
  不是沒見過人哭。也不是沒見過男人哭。不過面前哭得這個男人,依然給了君莫邪足夠的震撼!這可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亦是一位天玄中階高手!更是一位令人聞名喪膽的殺手啊!如今為了這麼一杯酒,哭得這麼傷心?!……
  
  再看看王爺,一臉的呆怔怔,活似得了羊癇瘋。鷹博空面如重棗,似乎變成了一尊雕像。
  
  至於嗎?不就是一杯酒嗎?君莫邪萬思不得其解。君大殺手始終還是小覷了中華美酒的威力!自從大禹首釀高粱酒以來,迄今為止,已經經過了五千年的沉澱,無數的人,為了這個「酒」字,如瘋如狂,如顛如魔。酒之弄人,如詩如畫、如仙如夢、如癡如醉、如霧亦如電!一代一代下來,釀酒的技術也經過了無數次的變草。
  
  君莫邪擁有完整的技術,所以感覺釀酒很容易,但他卻忽略了,自己是站在了華夏五千年文明的基礎上,站在了無數的巨人的肩膀上!
  
  光是參與對酒的改革的所有人,古今一個接一個的站在彼此的肩膀上,也足足能夠超越珠穆朗瑪峰三倍以上的高度!
  
  君大少所掌握的釀酒程序,那是五千年的千錘百煉!看似簡單,但歷代先賢為了這幾步簡單的程序,付出了多少前仆後繼,可歌可泣的努力!
  
  在這個還比不上中國古代的異世界,突然品嚐到中國現代的美酒…
  
  這是什麼樣的衝擊?這簡直就是一一無法形容了……
  
  宋老三的玄氣修為,早臻天玄中階,幾可擠身當世絕頂高手之列,這已經是一個常人難以接輕的高度,但他本人卻並不如何重視,他幾近作到了「除酒之外,再無他好」的地步。如果他不是幾乎將畢生的精力基本都給了酒,相信他的武道成就,決不會僅此而已!
  
  宋老三也曾因癡於酒而有過感慨,但感慨之餘,他卻有一份欣慰,相信在當世的酒國同好之中,自己於酒道的成就亦已經是登峰造詣,向來是自信自負的,不意今天卻突然發現一種比自己的酒更加強出不知道多少倍的美酒出現!
  
  宋老三的心中,又豈止是震驚而已?
  
  此刻君莫邪在他的眼中,又豈止是高山仰止可以形容,簡直就是無比的高大,無比的巍峨,這個少年簡直就是了『酒神,的化身!
  
  天呀!這世上居然真的有如此美酒!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能夠釀出如此美酒!這個人,不是酒神,是什麼?
  
  從一個人最驕傲的領域,將這個人徹底的擊敗!這等於擊潰了宋老三一生的堅持!崩潰了他精神略支柱!
  
  小酒館中一片寂靜,良久,四人對望一眼。王爺最先開口:「今日這拼酒……」他的聲音裡,還殘留著波動的餘韻。
  
  話沒說完,就被宋老三打斷:「慚愧!還談什麼拼酒?我的酒,跟這位公子的酒相比,正如公子之前所言,就是垃圾!完全沒有任何比拚的資格,連一絲一毫也沒有,我宋傷走遍天下,竟從來不知道,世上竟然還會存在這種酒!」
  
  宋傷的聲音愈趨激動了起來,越來越大:「我宋傷,心服口服!」
  
  說著站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狂熱,來到君莫邪面前,突然雙膝一曲,結結實實的跪了下去,一個響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君莫邪急忙站了起來:「這……」
  
  王爺與鷹搏空兩人面面相覷!
  
  良久,鷹搏空方道:「願賭服輸!宋傷拜這位小兄弟為師,以這位小兄弟的釀酒水平,也不算辱沒了他。更談不上什麼羞辱!」
  
  定音!
  
  君莫邪思索了良久,才終於笑了起來,灑脫的道:「不錯,既然如此,宋老三,你就起來吧。我收下你就是。」
  
  這叫啥事?
  
  誰說天上不能掉餡餅?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嗎?王爺本身是當個笑話來看這個事,就是打算要看看宋老三是如何反悔的,堂堂一個天玄高手,當世有數的頂尖殺手,能就為前者的一個玩笑一般的賭注當場拜師嗎?……這未免太兒戲了吧?
  
  拜師,這可是一生一世的大事啊!
  
  要知在眼下這個時代,天地君親師為人倫五竄「師」字雖名次最末,但權威之意反而是五者之首,尤在君恩、親恩之上!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父母塑造了自己的形體,但師父卻是引導自己一生的成就!
  
  以宋傷之身份、地位,怎麼可能如此拜入一個亟亟無名的少年門王爺顯然低估了宋老三對酒之一字的癡迷!學無先後、達者為先!為求酒之真諦,拜師又何妨!?
  
  說實話,君大少也挺意外的,剛才還在琢磨,要是那宋老三反悔的話,自己是要譏諷他幾句,還是賣個人情,故做大度的輕易放過,沒想到他居然……
  
  但君大少肯定是不會矯情推卻地!
  
  有一個天玄強者的免費打手,不收白不收,不收才是真正腦子進水了呢!雖然這位天玄強者的本意只想跟自己學習釀酒,雖然這位天玄強者目前在自己看來是如此的不可被信任,如此的神秘,或許背後還有什麼別的力量,雖然這位天玄強者……
  
  不管那麼多了。只要你作了我的手下,難道還跑得了嗎!?
  
  君莫邪很是有些興奮,突然間覺得自己現在既然已經為人師表,那就應該有教育教育自己弟子的義務,霎時間人類靈魂工程師的光環被君大少當之無愧、理所應當、當仁不讓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我說,宋老三啊,你可知道,你為何會輸?」君莫邪想摸摸鬍子,以便做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手抬了一半才想起來,雖然以後肯定會有,但眼下自己卻是還沒那玩意地,只好落下,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腿上的灰。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3 15:44 編輯

GundamW 發表於 2010-5-29 17:04
第六十五章 王爺參股
  
  「師傅所釀之酒乃人間天品,酒中仙品。無可匹敵,弟子微末道行,自然會輸,輸得心服口服。」宋傷語氣倍顯恭敬。
  
  還是那句話「學無前後,達者為師」在釀酒這方面,對方的成就確實高出了自己太多太多,宋傷可全沒有半點感覺自己拜這個少年為師有多麼丟臉,反而覺得很榮幸,很激動、甚至是很興奮的。
  
  「你本來可以走得更遠,你也確實為了酒也付出了很多。但是你卻錯了,你錯在停步不前。」君莫邪毫不客氣,道:「你一張口就說,你幾十年前釀出的酒,是你的巔峰,是世間絕品。怎麼聽起來,好像很有氣勢的樣子,但就是這一句話把你自己前進的路堵住了,把你自己又可能再進一步的前途徹底葬送了。」
  
  「在你釀出了這兩罈酒就收手滿足的那一刻,你已經敗給了你自己,敗給了那個自詡顛峰的自己!」
  
  宋傷驟聞此言,如受當頭棒喝、醍醐灌頂一般,突然滿頭冷汗刷刷落下。是啊,自己自從往昔釀出了這批酒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半點進步,反而天天沾沾自喜,自以為天底下再沒有人能夠超越自己,誰料到自己早已經慘敗了……
  
  「就好像玄氣,若是有一個人認為,我三年前就到了地玄境界,進境之速,曠古爍今,晉身天玄只不過是早晚的,那麼這個人終此一生亦未必能突破天玄境界、臻至更高的境界!」
  
  「但玄氣關係到自己和家人的生命,有壓力,所以絲毫也不曾鬆懈,進階雖慢,卻是能夠一直前進。」
  
  「但釀酒則不同,你始終不夠執著。否則,今日的比拚你縱然會敗,卻也不至於敗得如此全無還手之力。」君莫邪語重心長的道:「所以,執著啊。」
  
  宋傷初承師訓、心服口服,低頭受教。但鷹搏空和王爺卻是很有些鄙視了起來:這貨剛才引經據典口若懸河,極力地鼓吹執著並不是最重要的,但現在一眨眼的功夫,居然馬上就推翻了自己的結論!
  
  這等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本事,實在是讓人值得……浮一大白!兩人的眼睛同時看到了君莫邪的兩罈酒上。各自咕咚一聲嚥了口唾沫。
  
  「最平凡的材料,釀出最好的酒,才是真正的釀酒」,君莫邪悠然道:「正如世間武功,以最尋常的招式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才是真正的武道巔峰!」
  
  這句話一出,鷹搏空頓時怔住了。
  
  玄功成就層次不夠的人,或許不能理解這句話,但對鷹搏空這種絕代宗師來說,這麼一句話,足可說是振聾發聵!
  
  正如打出一拳,什麼樣的一拳最有力道?那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招黑虎掏心,最能夠發揮人全身的最強力量,即使將拳打得再花裡胡哨、花團錦簇,或者可以比較容易地命中敵人,但這一拳的力量卻遠遠不如一招簡單的黑虎掏心集中!
  
  甚至可以差天共地!
  
  高手對決,生死一瞬,一招之別,就是生與死博界限!
  
  黑虎掏心無疑力量集中,為眾招之冠,但,始終有一個前提,你得命中對方才得,一招如此簡單的招式,如何能夠打中身法靈活的敵人呢?
  
  鷹搏空似乎覺得腦海中隱隱然有一個莫名的念頭要掙脫桎梏,蹦跳出來!這個念頭若是一旦清晰了,鷹搏空可以肯定自己會有進步!而且還是很大的進步!但無奈的是,卻是說什麼也搞不明白,不由得皺起眉頭,苦苦思索。
  
  君莫邪有意無意的一句話,竟然將這位一代宗師,直接推到了即將突破的邊緣!
  
  等到鷹搏空從沉思中醒過來,王爺幾乎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小兄弟,這酒,嘿嘿,還有多少?是不是……」
  
  「呃,兄台先莫問這個;先前我曾經說過,就這樣的酒,十萬兩銀子一壇。各位說,值不值?」君莫邪不動聲色,拋出自己的誘餌。
  
  「太值了!」王爺還未說話,宋傷已經搶先開口,帶著一種惋惜的口氣:「如此人間難得的仙品美酒,實在不能用金銀衡量!那只會褻瀆了此等美酒!莫說是十萬兩銀子,就算是一萬兩黃金一壇,也是值得!」
  
  在他看來,這酒已不再是酒了,而是藝術瑰寶!根本就是無價之寶!便說是價值連城也是可以的!
  
  「在我看來,確實是值得!此酒也確實要勝過宋老三之前所賣之酒的百倍計!」王爺直接回答君莫邪的話,然後歎了一口氣:「只是,想要真正賣出十萬兩銀子一壇,恐怕真的不大好辦。」

  豈止是不好辦?根本就是很難辦!王爺說的這話,已經很含蓄。

  「很難辦嗎?既然很難辦,那酒我就只好不零售了,乾脆,限量拍賣好了!或者能買出一個不錯的價錢!」君莫邪微笑著,很「婉轉」、「含蓄」地提出了自己的構思。
  
  三人同時沉就,這三人儘是人中俊傑,瞬間已經明白了君大少的用意,不禁暗道一聲,好主意!
  
  「如果是拍賣的話,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而地點又將是在哪裡?」王爺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就是,這樣的美酒,要到哪裡才可以買到?價錢反而在其次。
  
  「這一點,到時候宋老三自然會優先知道。宋傷,將會參與我的酒的拍賣。」君莫邪別的事情或者對宋傷不放心,但在論酒賣酒這一方面,對此人卻是百分之一萬的放心。
  
  宋傷或者可以背叛任何人,但絕不會背叛酒!這一點,君莫邪確信自己看得很有把握!
  
  「那太好了!」王爺興奮地拍拍手。「若是有困難,老夫也可以參上一腳,在這天香城中,老夫做不到的事情,還真的不多。」若是參上一腳,買個人情,或者以後經常能喝到這等美酒,那可就太妙了!這卻是心裡話,說到底這王爺也是愛酒之人。
  
  「我來為師傅介紹,這位乃是當今平等王爺,楊懷農;亦是天香帝國皇帝陛下的唯一胞弟。」王爺的話說得這麼明顯,宋傷當然要立即介紹一下,所謂貧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這位始終是位王爺千歲,若是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平等王爺……」君莫邪雖然早就猜到這丫的來頭不小,卻也當真沒想到居然是天香帝國唯一的王爺。微微吃了一驚,隨即鎮定下來:「呃,失敬失敬。」
  
  眾人本以為他會震驚,甚至施行大禮拜見,畢竟在現在的三人眼裡,君莫邪不過是一個寒酸的文人,頂多也就是有著幾根傲骨而已;但在有傲骨,見到當今王爺這種足可讓自己在極端的時間裡飛黃騰達的大人物,豈有不激動的道理?甚至施大禮相見,亦可算是相當的禮節!
  
  學的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啊!
  
  但這小子居然連眼神也沒有波動一下,對王爺明顯的表達的想要對他進行幫助的暗示,視如不見!嘴上雖道千歲、失敬,話裡話外那裡有半點恭敬的意思!
  
  他們卻不知道,面前這個少年,無論前世今生,又那裡會在乎什麼王爺?就在前幾天,還當眾在皇帝陛下的親兒子面前,大大的耍了一次流氓。
  
  若非看著今天這任王爺還比較順眼,君莫邪恐怕照樣會發飆的,王爺了不起啊,想喝咱的酒就得按規矩來,否則,免談……
  
  「若是有必要,我會非常高興的與王爺合作的。」君莫邪淡淡的笑了笑,很客氣很客氣地客套道。這語氣,很十分非常相當特別明顯的不熱情,有「必要」才會合作,若是沒有必要……
  
  「那樣最好」,平等王爺楊懷農倒也不以為杵,爽朗地笑了起來,瞇著眼睛道:「雖然老夫不便親自出面,但老夫也絕不會坐視此等好酒被埋沒。」君莫邪明明就是婉轉的拒絕了,但他卻因此更加的有了興趣。
  
  「不知這樣如何,老夫願出一百萬兩銀子參股,取其中的一成份額,就算老夫為子孫謀一條後路,萬望小兄弟答應。」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一則是驚訝平等王爺竟自稱「老夫」而非本王,竟是欲以王爵之外的身份參股,二則,以百萬白銀只求一成份額,顯然是極為看好這酒的前景,一成已達百萬之數,十成豈非要白銀千萬,甚至還多!
  
  「老夫年近五旬,膝下只得一子一女。」王爺呵呵一笑,笑容裡卻是滿是譏誚:「女兒大了,若是能有個好歸宿,心事也算能了了。但老夫就這一個兒子,卻不願意他步了老夫的後塵。所以,提前佈局,未雨綢繆,實屬無奈,望公子給老夫一個面子。」
  
  眾人一陣沉默。
  
  當年先帝有兩子,天香帝國老一輩的人物都知道這件事:太子楊懷宇,平等王楊懷農。單單從平等王這三個字,就能看出先帝對自己這個小兒子的寵愛。
  
  楊懷宇野心勃勃,雄才大略,戰功彪炳,朝野歸心;但平等王楊懷農卻是一向低調,從來不參與政事,自己過的生活,就仿如_個隱士一般。
  
  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努力,也無法蓋過太子哥哥那天才一般的鋒芒,枉自爭奪,只能是毀了自己。
  
  所以他基本是從一開始,就退出了權利的追逐。再加上本人對權力也不熱衷,這麼多年淡泊下來,修心養性,更加的對朝中之事不感興趣。
  
  但現在三王奪嫡,這位一向淡泊的王爺,卻開始了為自己的子孫謀後路,甚至是以皇室以外的身份來做這件事!這其中,卻是意味深長的很啊。難道,他對自己的那三位侄子,每一個都不看好不成?!
  
  否則,他堂堂王爺,還需要安排什麼後路?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3 15:50 編輯

GundamW 發表於 2010-5-29 23:25
第六十六章 劫殺!
  
  「一百萬兩銀子,一成乾股。」君莫邪莫測高深的笑,「也罷,看你還算順眼,我就讓你佔我這個便宜吧。」

  一位王爺,皇帝的親弟弟,出一百萬兩只要他這還未開始兜售的酒的一成份額,這傢伙居然還覺得吃了好大的虧一半!
  
  君莫邪說著笑嘻嘻地低下頭,對著小楊就道:「…小姑娘,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這酒的股東了,我們是合夥人啦!」

  「我真是男的!」…小傢伙尖聲大叫,氣憤之極,幾乎要咬他一口。
  
  「這個話題,我們以後再聊。男女之事,慢慢證明,拍賣之事,我會讓宋傷通知大家。現在有事情,要趕緊回家了。」君莫邪很明智的選擇了趕緊退走。
  
  一個帝國的王爺以皇室以外的身份為自己的兒子謀後路,這個話題不但異常的沉重,更兼非常的敏感。而楊懷農王爺既然說出了這句話,那麼剩下的話也就不打算再做任何保留。但聽他這此話的人,卻隨時會有被捲入漩渦的可能,甚至就算是身為天玄強者的宋傷也不能例外,至於目前實力更弱的君莫邪就更別說了,自然是要撤了。
  
  當然了,這個事對於更高層次的神玄至尊鷹搏空而言,卻又不算什麼,因為至尊級的強者本就是凌駕於皇權之上的存在,楊王爺今日的做法雖然足以令世間絕大多數人震撼,但卻絕對不包括鷹搏空這個層次的人物。
  
  其實,君大少也並不是真的那麼在乎這位平等王爺的提議,自己與這小娃娃合夥,充其量也不過就只是一個隨口應承的說法而已。彼此看得順眼,關鍵時刻,我托這小孩子一把,或者救他一命,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師父難道不要弟子隨侍左右?」宋傷恭聲詢問道,無論語氣又或者眼眸中盡都充滿了渴望。
  
  「天地萬法殊同歸,武道浩瀚無邊,酒道何嘗不是,你只道這酒已經是酒中仙品,至高無上,卻又怎知這也不過只是我隨手取出來的兩壇罷了,於我而言,這酒隨可如口,卻還不能算是什麼精品。」
  
  君莫邪嘿嘿的笑了笑:「宋傷,你縱然身份暴露了,但你真的捨得走嗎?」君莫邪說的不錯,在這個時候,縱然是身份已經暴露了,但宋傷也是絕對不會走的。如何才能釀出此等天品美酒,這已經成了宋傷畢生追求,而今垂手可得的東西,在這個節骨眼上,宋傷怎麼會走?千刀萬剎粉身碎骨都不會走的!
  
  說完,君莫邪向著鷹搏空拱手一禮,轉身就要走。
  
  「慢著!」鷹博空沉沉的喝:「…小子,利用完了我,居然不說一聲就要走?你可知道,欠我的帳,可是不好欠的!」

  「老頭,你可知道,跟我要賬,也是不好要的。我還從未見到過,有人從我手裡要走過欠賬。尤其是這種沒有憑據的帳。」君莫邪微笑著看著他「跟我要賬的人,往往會反過來欠我的,或者讓我欠的更多。老頭兒,你要不要試試?」

  「放屁!」鷹搏空口中在喝罵,眼底卻有一絲笑意:「跟老夫耍花招,你還嫩了點。無論如何,你是一定要還的!」
  
  「也好,過了今日,你能找到我再說吧。」君莫邪目光一閃,大笑著揚長而去。「若是找不到,那你就讓我欠著吧,哈哈。」
  
  「知道了老夫的身份竟尤能如此淡定,且本身修為還是如此之低的,這還是第一人。」看著君莫邪灑脫離去的背影,王爺眼中露出讚賞之意。「此子絕非尋常之輩!老夫今日之托,當真不虛!」
  
  「猜到了老夫的身份還能夠如此對我的,卻也是第一個!」鷹搏空心中亦有些不爽:「把我們三人的身份盡都摸得清清楚楚,自己居然還在保持一份狗屁神秘,佯裝當然的揚長而去,當真做作!」事到現在,鷹搏空早已料到,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早就被那小子猜出來了,否則不至於跟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有針對性的,但知道歸知道,鷹搏空心裡卻離奇的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明知道他在拍馬屁,但我就是聽著舒服!怎麼地?
  
  「慢著!你想幹什麼?」王爺一個箭步攔住了宋傷,虎視眈眈,怒目噴火。您現在已經是那小子的徒弟了,沒聽那小子說麼,就是隨手取出的兩罈子酒,那豈不是說,這樣的酒根本就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再說,還打算拍賣呢,那得有多少。你都攀上高枝了,居然還看上這兩壇已經啟封的?!」,太過分了!宋老三這傢伙居然偷偷的抱起君莫邪的兩罈酒就想溜!跑得了嗎?
  
  「萬一他就這兩壇了,怎麼辦?你不過是裁判,我才是參賽者,你憑什麼拿酒!」宋傷瞪著眼睛,據理力爭,為了競爭這兩壇的所有權,師傅也可以用「他」來稱呼了。
  
  「裁判才有資格喝酒,你有意見嗎?!」鷹搏空更毫不客氣的從宋傷手裡躲過酒罈:「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你又是酒館的老闆了,趕緊去做幾道小菜,給我們下酒!」在鷹搏空的威勢下,宋傷敢怒而不敢言,悻悻的轉身往裡面去了,鷹搏空與王爺相視。笑,同時抓起了自己的酒杯。王爺不禁感慨,這有絕對的實力就是好啊,一切的陰險詭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可笑的,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在遠離小酒館的一個拐角處,一個全身黑衣蒙面的女子,全身衣袂在風中獵獵飛揚,蒙面紗之後,一雙明媚的眼睛,吞吐著憤怒的光彩。
  
  君莫邪,你加於我的奇恥大辱!今日,你要用你的命來償還!不要說君戰天為你撐腰,就算是八大至尊全是你的靠山,今夜你也是必死無疑!
  
  「…小姐,要下雨了;您還是到下面避一避吧。」一個黑衣蒙面人悄悄來到她的身後,悄聲道。
  
  「不!我要京眼看著君莫邪身化肉泥,骨化灰,方消我心頭之氣!」黑衣女子靜靜的站著,紋絲不動!語聲卻如冰碴子一般寒冷:
  
  「天黑之前,君莫邪必須回到君家去參加家宴,這個消息,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時機,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

  「是!」此時還未到天黑的時候,但天上片片的烏雲越積越厚,雲層似乎越壓越低,天色也隨之顯得越來越暗,道道銀光在雲層中游曳,秋風打著呼哨從上空捲過,帶出一聲聲淒厲的銳嘯。
  
  這等惡劣天氣下,大街上行人幾近絕跡。
  
  空蕩蕩的,配合著空中淒厲的風嘯,幾近鬼膩一般。
  
  距離君無意為自己限定的回家時間還有一個時辰的空閒!管家?家宴!君莫邪真的很有興趣見識一下這些姓管的娘家人,所以這也是他離開小酒館的主要理由。
  
  「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呢。」君莫邪一路往回走,坐在轎子裡忽爾有些心神不寧,剛經歷過一場大勝,更收了一位天玄強者,頂尖高手做跟班,為什麼自己現在全無興奮之意,反而有些魂不守舍?這的現象可是很不對勁啊!
  
  上一次自己心慌意亂是在什麼時候?
  
  真的很不對勁啊?一想到這句話,君莫邪緊皺的眉頭突然一揚,下意識的一陣毛骨悚然!
  
  這種怪異的感覺自己很少會有,無論今世又或是前生,但每次莫名其妙地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無一不是要發生重大危險的前夕!
  
  而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已經救過自己數次大險而不死了!
  
  難道,又有什麼足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危險在逼近嗎?
  
  突然,君莫邪渾身發冷,下意識的飛速仰倒在轎子裡!整個人似乎化作了一片沒有厚度的白紙,貼在轎子裡面。
  
  「刷刷刷!」密集的破空的聲音毫前徵兆的響起,四面八方的向著這頂孤零零走在大街上的轎子瘋狂的襲來。
  
  利箭,鐵蓮子,飛刀,無數的暗器先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瘋狂襲擊!
  
  比傾盆大雨更密集的暗器雨!
  
  轟的一聲,一柄連接著鐵鏈子的短柄錘直接將轎頂掀掉了。
  
  君莫邪的隨行的八人,都可算是君家高手,反應快極,所有的暗器又都是針對著轎子裡的君莫邪,除了兩人猝不及防之下悶哼一聲受傷之外,其他人均在瞬間已經覺察到了不對,隨手拔出隨身兵器,砰砰乓乓,將射向自己的暗器擊落在地上。
  
  「保護好少爺!」一聲大吼,八人將轎子團團圍住,受傷的兩人一人肩上中箭,一人腿上中了一柄飛鏢,雖然疼得臉色煞白,卻是連口當也不口蘭一聲。
  
  這輪異常密集的暗器襲擊之後,居然霎時間靜寂了下來,四周除了呼嘯的風聲,再也沒有任何別的聲音。
  
  君莫邪心中一沉:殺手!而且是訓練有素,有組織,有合戰經驗的殺手團體!
  
  為首的侍衛首領急促的吩咐道:「現在,敵暗我明。必須突圍出去;你們兩個,照顧好少爺,一旦發現情況不妙,立即護著少爺先走!你們兩個在後面斷後,我們四人居中接應,務必要護的少爺安全!」眾人同時肅然領命。
  
  「不需要斷後!大家一起走!」君莫邪的聲音從轎子裡傳出來:
  
  「對方的人手明顯比我們更多。剛才的一輪攻擊,光弓箭最少都有幾十支,還有飛鏢,飛刀,鐵蓮子,袖箭,飛錘,環刃和飛叉,繆鏢,而且遠近配合的極好,上下交叉的也不錯,很有組織。對付這樣的敵人,斷後無用,一旦分散人手,只會進一步加速我等的敗亡。唯有一路直衝才有生機,君虎,你看一下,前方十丈處,是否就是拐角?」

  君莫邪依舊躺著,透過轎簾,急促的說道。憑他的本事,脫身並不難,但這八名侍衛,卻是一個大難題。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3 15:57 編輯

GundamW 發表於 2010-5-31 23:33
第七十章 蛛絲馬跡
  
  「少爺,您現在……還能不能參加家宴?」老龐接過身後侍衛遞過來的一把雨傘,撐在了君莫邪頭上。

  「沒問題!我又沒受傷。」君莫邪豪氣干雲的回答「這等小場面,我早習慣了,小意思了。」
  
  老龐嘴角抽了抽,卻沒說話。心中卻道,說是習慣了,倒也貌似不是假話。上次公主遇刺,這次自己遇刺,規模確實差不多,上次一傷就下不了地,現在能跑能跳,自然是小意思了。

  「那就請少爺先回府吧。元帥和管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老龐道。

  「稍等一下,我還要回去看看我的轎子,那裡面應該還有些東西。」君莫邪拿過雨傘,轉身就往回走。
  
  轎子先被暗器打,然後被火燒,又被雨淋,幾乎成了一片髒兮兮的黑灰了,還能剩下什麼東西?老龐心中納悶,但為安全起見,還是跟著走了過去。
  
  只見君莫邪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圍著轎子的殘骸轉了好幾圈,居然真的從地上撿起來了幾件什麼東西,然後東瞧瞧,西看看,轉了一個大圈,施施然的撐著雨傘回到老龐面前,道:「好了,走吧。」
  
  「我才不信你撿起來的那幾件暗器是你的東西。」老龐亦是地玄實力,目光如炬,豈能看不出君莫邪撿起來了什麼?心中腹誹一聲,冒著大雨去撿敵人的暗器,這種暗器又是極普通的貨色,就常理而言,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線索,這位少爺真是自作聰明……
  
  他卻沒有發現,君莫邪在轉到一堵牆附近的時候,眼睛悄悄地亮了一下,然後嘴角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笑意。
  
  雖然大雨傾盆,雖然狂風呼嘯。但,一個人剛剛待過之後,總會有痕跡留下,只看搜索的人懂不懂發現而已。
  
  就像這裡,這一綾正在隨風飄散的清香……雖然淡到幾乎不可查的地步,但以君大殺手這經過鴻鈞塔強化了的鼻子來說,就算是再淡一些,也是能夠聞到地。
  
  恩,確實很熟悉的味道呢,還有那一聲「撤」,亦是很有趣的聲音,這些已經很足夠了!君莫邪有些猥瑣的笑了笑。
  
  君莫邪回家的時候,君老爺子挺立在大廳門口,一雙眼睛在孫子身上掃了幾掃,發現沒事,才皺著眉頭訓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放心?!還不快去換衣服!」君莫邪唯唯諾諾,一溜煙而去。
  
  其實君大少心裡卻是頗有腹誹的,爺爺,這次殺手的來意可跟我貌似沒什麼關係,究其根源還真是您當初行事給引來的,不過這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咱回頭再算!
  
  等到換好衣服來到前廳,酒菜已經絡繹不絕的開始往上端了,君無意依舊端坐在輪椅上,腿上蓋了一床薄薄的毯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君莫邪,低聲道:「不知是什麼樣的高手,能夠殺人殺的那麼利落?莫邪,三叔我好奇得很啊。那位來歷神秘的高人,你說三叔我認識不認識呢!」

  「呃……三叔,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能人異士層出不窮,這個……」君莫邪嬉皮笑臉。
  
  「停!我不跟你討論這個。」君無意一瞪眼,止住了他的貧嘴:「這次的那些人,你心中可有數?」

  「確實有些方向,應該有三成左右的把握了。」君莫邪擠擠眼睛。

  「可要我派人手相助?」君無意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這些人居然敢刺殺君莫邪,已經引起了君三爺的恐怖殺機!
  
  「時機尚未到。」君莫邪嘿嘿一笑:「他們給我打造的東西還沒送到,等送到了再幹掉也不遲。現在動手,反而打草驚蛇。」

  「你是指……之前你所說的那批手弩?」君無意眼睛一亮。

  「三叔真是高瞻遠矚,洞若觀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君莫邪一陣猛拍馬屁。君無意哭笑不得。
  
  「管家的人呢?」君莫邪好奇的問道。「今日不是為他們接風嗎,怎麼不見人影?」

  「他們此刻身在你大嫂的小院,清寒她好像在鬧脾氣。」君無意含蓄的一笑:「畢竟是管家家事,我們稍等片刻無妨。」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君莫邪已經轉過頭去,門外漫天風雨之中,幾條人影-緩緩行來。說誰誰到。正是管家一行人!
  
  管家這次前來赴宴的合共有五個人,大嫂管清寒俏臉如冰,走在最後,而排在第一位的,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削瘦,身材孀長,一襲青袍,飄飄走來,漫天大雨,似乎也並沒有淋到他一星半點。正是管家當代家主管東流,也正是管清寒的生身之父。
  
  在他身後的,乃是一個身材異常魁梧的老頭兒,鬚髮花白,卻是虎背熊腰,豹頭環眼,就像是半尊鐵塔,雙日開合間神光四射,走起路來虎虎生威,正是管家第一高手,管如山。
  
  在管如山之後的兩個少年,身長玉立,玉面朱唇,英俊瀟灑,風庋翩翩;乃是管清寒的一兄一弟;大公子管清波,二公子管清月。
  
  看看人家是怎麼生的,大嫂豐姿綽約,清麗動人,那一兄一弟也盡儒雅風流的翩翩美少年。這管家的遺傳基因,還真的不錯呢。君莫邪惡意的想到:這倆不會是繡花枕頭吧?!

  「管兄!」君無意安坐在輪椅上,微笑著抱拳行禮,伸手接客。

  「君無意勿須客氣。」管東流爽朗一笑,抱拳回禮,說著令兩個兒子前來拜見君無意。
  
  「這位就是君三公子吧?果然是英俊年少,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啊。君三弟,君家後繼有人,當真是可喜可賀啊。」管東流看著一邊的君莫邪,哈哈大笑,很是親熱。
  
  果然不愧是一家家主,居然能把如此虛偽的客氣話說得如此真摯自然,當真了得!

  君大少瞬間就給這位勉強能扯上親戚關係的管大家主下了以上的評語。而就在這一刻,君莫邪突然清晰地感覺到一下管二公子,看向君莫邪的眼神,竟然先是憤怒,然後卻是一片震驚和詫異,好像君莫邪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般,雖然那怪異的眼神,瞬間就消失,或者在場幾乎就沒有人注意到,但卻又如何能脫出君大殺手敏銳的感應。
  
  君莫邪心中不由一動,這是什麼原因,他和自己有什麼瓜葛嗎?搜遍自己記憶,確定無論是自己,又或者是前莫邪,兩者並沒有任何接觸,甚至連以前在內,連面前沒有見過,那麼,這位管二公子在震驚什麼?意外什麼呢?!
  
  君莫邪心下千頭萬緒,面上卻淡然如恆,上前笑呵呵地行了一禮,便與管清波、管清月打招呼,此二人始終是大嫂的親兄弟,紈褲本色卻實在不方便在這個當口使用。
  
  世家往來,在最初的介紹之後,自然是老的招呼老的,小的招呼小的,君家除了君莫邪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後人,招待管家兩位公子的重任,自然理所當然、責無旁貸地落在了君大少那並不寬厚的肩膀之上。
  
  「君三少好。」兩人一起行禮。

  本來他們二人均較君莫邪年長,若是從管清寒那論,他們盡都當稱呼君大少為三弟,可是管家雖然亦是玄氣世家,在江湖上獨霸一方,頗有地位,但論及富貴權勢,比諸君家仍是頗有不如的,所以兄弟兩人面對君莫邪,要首先問好。
  
  這種稱呼,從另一個側面,卻也說明他們並沒有待君莫邪當做自家姐姐的小叔子看待,這二人始終是年輕人,未算有城府,否則便當如其父一般,親親熱熱的稱呼君大少為三弟了。
  
  只這一句「君三少」,君莫邪瞬間已經想通了許多事情,臉上瞬間湧現出異常熱情的笑容,趕緊回禮,一手拉住一個,異常親熱的走進大廳去。管清月在君莫邪拉住他的手的時候,輕輕顫抖了一下,幅度雖然輕微,但君莫邪依然清楚的感應到了他心中的惶恐。
  
  不由的又是心中一動,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不停地在考慮著一些特別的事情。

  「難道?」
  
  君大殺手心中盤算,口中卻隨意道:「兩位管兄不遠千里來到天香城,這兩天小弟有事未能奉陪賢兄弟,真是失禮啊。」
  
  管清波清雅的一笑,道:「君公子太客氣了,大家本屬姻親,乃是真正的一家人,何來失禮之說。何況,我們這兩天在天香城,也著實遊玩了不少地方,天香城不愧是帝都,果然是繁華之極,我兄弟二人盡都有些樂不思蜀了,哈哈。」
  
  管清波性情較效其父,言辭頗為得體,這位管大少爺卻是在納悶,傳聞中君家君三少乃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紈褲中的紈褲,今日一見,言辭倒也算得休,並不如傳言中的那麼不堪!

  「哦?」君莫邪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鬼頭蛤蟆臉的道:「那我保證一個地方,一個絕對好玩的地方,保證賢兄弟是沒去過。」
  
  「什麼地方?」管清波配合的壓低了聲音。
  
  君莫邪臉上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猥瑣笑容,眼神飛快的瞄了一眼管清寒,拉開了些距離,才鬼鬼祟祟的道:「靈霧湖!那才是男人的天堂啊,沒去過吧……嘎嘎……」
  
  在他說到「靈霧潮」三個字的時候,一邊的管清月臉上突然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3 16:45 編輯

GundamW 發表於 2010-6-2 17:16
第七十二章 退親?
  
  對君莫邪的話,管清月實在不願意相信,但是,君莫邪說的活靈活現,甚至,連月兒身上那麼私密的部位有三顆紅痣都說得清清楚楚,這個事實,讓管清月徹底崩潰!管清月對父親的話聽而不聞,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伸出左手,顫抖著指著君莫邪。嘴唇哆嗦著,已經氣得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君莫邪!你……好!我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說到最後。眼中居然有淚水慢慢的彌漫上來,那是一種難以磨滅的絕望,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無法洗刷的恥辱,以上三者的合併。
  
  君莫邪心中一震:這個傻小子,居然是對那月兒動了真情!
  
  大廳中熱絡氣氛,隨著管清月這一句話出來,頓時從深秋變成了嚴冬!君戰天、君無意兩個人的臉色霎時間陰沉了下來,狂濤般的殺氣洶涌而出!
  
  身在君家,還是當著君老爺子和君無意的面,說出要殺死君家第三代唯一后人君莫邪的話?這件事情若是說出去,相信整個天香城任誰都會當做一個笑話!而現在,這個笑話居然真實加客觀的發生了……
  
  現在誰不知道。君莫邪乃是君家最大的逆鱗?
  
  管東流、管如山、管清波,甚至管清寒,四個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畜生!你在胡說什麼?!」管東流再也坐不住,飛速起身,狠狠地一巴掌摔在兒子臉上:「還不向君三公子道歉?!」
  
  「我是不會向他道歉的!我更沒有胡說!」管清月筆直的站立著,狠狠看著君莫邪。嘴角汨汨流出一道鮮血,他卻是不做擦拭:「君莫邪,我以男人的名義,向你提出決鬥!」
  
  「決鬥?為什麼啊?」君大少似乎很迷糊,甚至迷惘的笑了笑:「管二少,我不記得我哪里得罪了你啊?今天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啊!大家乃是姻親。你們來到天香城,吃我君家的,喝我君家的,住我君家的,我們盡一切可能的招待,如今二公子卻在這大庭廣眾之前罵了我,還要和我決鬥!更明言要殺我!敢問這是何道理?」
  
  「你……不需要什麼理由!怎麼,你不敢嗎?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痛快的接受!」管清月直勾勾的雙眼看著君莫邪,挑釁道。
  
  「混賬東西!你沒有聽到老夫說的話?」管東流大喝一聲,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拍上去,中又急又氣,今日此事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就算君家仍顧念著親家的面子放自己等人離去,但管清月卻必然難得輕松!就算君家為此而對付管家,那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君莫邪是誰?那可是君家唯一的一根苗啊!就老二剛才的言辭舉動,無疑已經對君莫邪動了殺心,將心比心,若是有人對自己兒子動這樣的心意,決無二話,直接出手擊殺之!人同此心,那君老爺子會作出何種選擇?!
  
  管清月依然狠狠地瞪著君莫邪,一臉倔強,兩眼一眨不眨,對父親的巴掌全無閃避之意!管東流手到半空,眼看就要打到管清月臉上。
  
  突然被一人緊緊攥住了手腕,轉頭一看,正是君無意。
  
  君無意溫和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道:「管兄,我看令郎說話,內中必有緣故。此事究竟是何原因,還要調查清楚再做判定才好。莫邪素來紈绔,或者是他無意間得罪了管二公子也禾可知,再說,這始終是小輩之間的摩擦,我等長輩貿然手,強行壓制,大是不妥,萬一我們兩家居然相互誤會。那樣,很不好的!」
  
  君無意微笑著,臉上的表情很和煦,但管東流卻是心中一震。
  
  君無意的話里雖然溫和,但其中那隱隱的壓迫之意,卻是不言自明的。就如同是一座沉重的大山,悠然的漂浮在管東流的頭上,若是一個應對不好。就會轟然壓下,或者直接將管家在場的所有人盡都壓成肉餅也說不定。
  
  「三叔請息怒。待我來問一問。」管清寒靜靜地躬躬身,來到管清月面前:「清月。今日之事,到底是為什麼?談得好好的為何你竟突然如此放肆?若是莫邪說得不當,你大膽說來,姐姐給你做主!」
  
  她只看到了三個少年湊在一起,低聲談笑,每個人的臉上都很猥瑣,料想談的不是什麼好事,就啐了一口去了一邊靜靜坐著,那想得到頃刻間風未突變?
  
  不過,管清月始終是自己的親弟弟,她也相信一向乖巧的弟弟,決計不會無故生事。必然是君大少爺先行挑釁,弟弟萬般無奈、忍無可忍之下才作出如此驚人的舉動。
  
  「我……我……我……」管清月我我了半天,卻沒有說出話來。
  
  一臉的憤怒,還有窘迫。真的無法啟齒,且不論月兒原本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但,她明面上的身份就只是靈霧湖霓裳閣的一個紅牌姑娘而已。再說白一點。地就是一個妓女!即使再清倌人也好、賣藝不賣身也罷,妓女始終是妓女!
  
  如果讓一向清烈的姐姐和父親知道自己居然是為了一個妓女就要和君家的三少爺決鬥,不知道會不會氣瘋?
  
  無論剛才君莫邪如何詆毀污蔑月兒。任誰至多也只能說君莫邪不知檢點,卻也決不會為區區一個妓女來打抱不平!
  
  而事實上,管清月雖然早在家鄉之時便已經認識了月兒,更在天香重逢,實則卻是完全不清楚這位月兒姑娘究竟是什麼來歷!但不管如何。這個女子,卻是管清月認定的人。心中的女神!這一點,管清月很堅決,無論任何人褻瀆了自己的女神。也要誓死捍衛。
  
  「管二公子,小弟很想知道,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若當真是小弟那里得罪了二公子,小弟願意賠罪。清二公子盡管明言!」君莫邪一臉的納悶加誠懇,趁機落井下石。
  
  「你說話呀!」管清寒柳眉微蹙,人家君大紈绔的態度可說是很端正地,再看著弟弟,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哀,難道弟弟竟連君莫邪這等紈绔也不如了嗎?!
  
  「這事還是讓我來說明吧。」管清波平靜的接過了話頭,為難的看了弟弟一眼。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很嚴重的地步,若是不如實的解釋清楚,對於管家只怕會是一場極大的災難。
  
  於是,在管清波的嘴里,將管清月與月兒的故事編排的格外纏綿悱惻,並且,是一對生死不渝的有情戀人,因為某些不知道的不可抗拒的因素,導致兩人分開,然後月兒不知如何,流落到了天香城,成為了一名……呃,暫時寄身青樓的賣唱姑娘。
  
  偏偏在這時,管清月來到天香成。機緣巧合之下,兩人相遇了,而且最巧的是,君莫邪居然是這位姑娘的……呃,曾經的客人……
  
  管清波說的可謂相當的含蓄,而且塑造的故事也足夠令人同情,描述的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足夠感人肺腑。但饒是如此,管東流依就被氣得兩眼一陣陣發黑!幾乎暈厥了過去。
  
  在場的那一個不是明白人?聽管清波這麼一說,猜也猜得出來今日之事的由頭。兩大紈绔,還是親家,當眾為了一個妓吏翻臉動手!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眾人盡皆腹誹不已,看向管清月的眼神,盡都是帶上了幾分鄙夷的神色,就為了那麼一個人盡可夫的青樓女子,居然在君家公然與君家繼承人爭風吃醋?這位管二少可真是夠二百五的!
  
  其中還不是管家家主管東流,而是管家長女管清寒,管清寒素來鄙夷自己小叔子君莫邪的紈绔品行,可是如今,自己一向乖巧的弟弟,竟然也是這種貨色?……
  
  管清寒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自告奮勇問出來的,居然是這樣的一樁齷齪事件,一時間氣得俏臉通紅,狠狠的瞪了管清月一眼,再狠狠的瞪了君莫邪一眼,干脆退到了一邊。

  君莫邪有些委屈:你弟弟挑起來的事,你瞪老子幹啥?你還不知道你弟弟根本就是剛才刺殺老子的元凶之一,老子才是真正的委屈呢!
  
  「你這畜生,簡直是氣煞老夫!」管東流氣沖沖的咆哮起來,
  
  嗓音震得大廳中轟轟作響:「為了這樣的一個女子,你你你,你居然就與我們管家的親戚。要生死決鬥?」管東流氣的身子哆嗦:「你個忤逆之徒!不肖之子!你你你,你丟盡了我管家的臉面!」
  
  管清月見父親如此震怒,有些後悔,也有些害怕,但口上依舊不肯認輸示弱,硬著頭皮反駁道:「月兒是我鐘愛的人,月兒她才不是凡俗女子,再說,這小子馬上就不是我姐姐的小叔了;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替姐姐退親,只要退了親,他就跟我們管家毫無關系!」
  
  「畜生,你住嘴!」管東流大驚失色,急忙喝止,可惜言出如風,此際卻已經遲了。
  
  管清寒驚惶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突然臉上煞白了起來,紅唇顫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來。
  
  君老爺子和君無意面沉如水,甚至連君莫邪也是大吃一驚。大廳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老夫有些醉了,失陪了。」君老爺子站了起來,冷冷的道。這話有些怪異,酒宴尚未開始,一口備沒吃,一杯酒未喝,君老爺子居然就說自己醉了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3 17:06 編輯

GundamW 發表於 2010-6-2 17:16
第七十三章 如此痴情
  
  管東流陪著笑,臉頰流淌著清晰的細汗,道:「您老請便,呃,多多保重身體。」君戰天哼了一聲,沉著臉走了進去。
  
  管清寒在君家有名無實,這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而退親之事,君家也曾屢次提出,不過管清寒本人始終不願意罷了。但現在,管家來提退親之事,這與君家主動提出,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這次管家來到天香城,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接管清寒回去,順便解除婚約。這個目的,兩家盡都是心知肚明。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管家主動挑明卻成了另一回事。
  
  本來就算是管家不提,為了清寒的幸福,君老爺子、君三爺也都願意促成此事。但管家當面提出,卻無異於打了君家一個清脆玲瓏的響亮耳光!這,雖然純粒就是一個顏面問題!但這個臉,君家卻丟不起!
  
  原本你好我好的一件事在這一瞬間、一句話變得難以收拾。
  
  君無意目光一閃,緩緩道:「原來如此。」沉吟了一下,道:「至於清寒之事,稍後再議,現在我只想知道,管二少爺今日,究竟想要做什麼!」
  
  管東流一時間惶然失措,作為一家之主,平生還是第一次感覺是這樣的無所適從!
  
  「君莫邪,你欺辱了月兒,就是我管清月的死敵!」管清月倒是很有骨氣,冷笑道:「難道你君家,還要恃強將我留在這里不成嗎?怪不得月兒說你這人卑鄙無恥,待要報復與你,原來你果然是如此的可惡!今日既然被你僥幸逃脫回來,那我就要為月兒出這一口氣!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痛快的接受本少爺的挑戰!」
  
  這小子居然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還一臉的理直氣壯,氣憤填膺!
  
  所謂白痴是否就是這樣子吧?!或者也可以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其實也難怪,管家在整個東部地區,可說是赫赫有名!管清月作為管家的二少爺,自然也如同土皇帝一般。縱然是現在來到了天香城,在他的心里,也感覺君家這樣的官宦世家、充其量也就是有些權勢,哪里比得上自己管家這等玄氣世家,如日方中,別的不說,就算是東部地區的一方封疆大吏對自己向來也是客客氣氣的!
  
  所以在他年輕的心里,還真就沒有將君家放在眼里,尤其是今日見到君家老少三代,一個老得快進棺材了,一個紈绔敗家子再加一個殘廢,都什麼人啊,一家子廢物!
  
  他無疑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玄氣世家固然強大,可也只是一個,江湖世家,只要他還未能夠達到風雪銀城那樣的傳說中傲視天下的實力的水平,他就必須接受世俗的約束!
  
  君家縱然沒有一個高手存在,但卻是代表了軍方的最高權力所在!能夠調動全國的兵力!
  
  而無論是在超級世家還是世俗之中,權力,才是真正可以主宰萬物的東西!超絕的武功,最多可以殺死百人千人萬人,但永遠不能統治一個國家一個城市,甚至,一個村庄!
  
  但權力就可以!
  
  這就是管家與君家最大的差距!也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說句不客氣的,管家的聲威確實不俗,但卻還不足以令一方的封疆大吏給面子,封疆大吏之所以給管家面子,只是因為管家的長女是君家的長孫媳,僅此而已,與其他無關!……

  「今日被你僥幸逃回來?」君無意輕輕的重復了一下這句話,突然霍然抬頭:「管二公子,這麼說來,今天下午的刺殺事件,也有你的份?或者就是你策畫布置的?!」君無意的眼神如同銳利的神箭,突然身周滔天的殺氣洶涌澎湃的涌了起來!
  
  之前的爭執,或可看作小一輩胡鬧,看在親家份上,君無意自然不好過分,但管清月這一每話中露出來的事情,卻讓君無意真正的憤怒了起來!今日,第一次有了殺人的心思!
  
  血衣大將的威勢,又豈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所能夠抵抗?
  
  「我沒有!」管清月突然覺得全身寒冷徹骨,但卻驚愕的叫了起來:「刺殺?什麼刺殺?只是單純的教訓一下而已!怎麼會成了真的要殺他?那時候我又不知道君莫邪竟如此可惡,若是他們真的要殺他,我又怎麼會告訴他們?若本少爺真想布局殺他,憑他一個敗家子可以逃脫嗎?!」
  
  此言一出,君無意,管東流,管如山,管清寒,君莫邪等人不由得齊聲嘆息。
  
  事情很明顯,這位管二公子,在那位月兒姑娘眼里,只不過是一件利用的工具。利用他在東部達到了一些目的之後,就離開到了天香。然後現在又利用他獲取了君莫邪的行蹤消息,設置埋伏劫殺!
  
  而管清月這顆棋子,明顯已經是人家的棄子!
  
  在場的除了管清波與管清寒年紀尚輕閱歷不足反應較慢之外,其他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這些事情雖然從管清月口中吐出的只是一小部分,但各人心中稍微一聯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管東流長嘆一聲,眼中已經透出了些許絕望。自己的二兒子,在君家,罵了君家唯一的繼承人,還揚言要殺死他!這也還罷了,或者還能排解,但在之前更參與了刺殺君家唯一繼承人的行動……
  
  管東流已經不難想象,自己這個兒子將會遭遇到什麼了。

  他只是感到悲哀,來到天香城只是區區的兩天的時間而已,而自己的這個兒子,居然連番做出了這麼多直可說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而最離譜的是,這些事,居然每一件都與君莫邪有關、生死悠關!
  
  「你這個白痴,你被那賤女人利用了……」管東流無力地道:「清月啊清月,你平日里的機靈勁去哪了,這樣的陷阱,你居然一腳就踩進來!我們現在可是在天香城啊。」他現在甚至已經沒有了訓斥兒子的興趣。
  
  「被利用嗎?我當然知道!」管清月臉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當初她還在東部的時候,她就利用過我,甚至不止一次,每一次我都知道!可是你們又知不知道,能被她利用,我很高興!我願意被她利用!我真的很開心!」
  
  「我真的很開心!」管清月幾乎是吼了出來,原本清秀俊雅的面容異常的猙獰、扭曲了起來:「能被她利用,說明我在她眼里,還是有價值的。若是她連利用都不屑於利用我,那我還有什麼價值?只是單純的做個紈绔子弟,二世祖嗎?」
  
  「我願意被她利用!」少年倔強的聲音在大廳中回響,瞬時間,大廳中一片靜寂,再也沒有第二個聲音。
  
  管清月的臉上,兩行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君莫邪嘆了口氣。前世今生,他從來也是一個無情的人。作為一個最強殺手,必須無心絕義,斷情棄愛,才能真正作到百無牽絆,世人皆可殺!而作為一個追求武道巔峰的武者,情關,卻是必須跨越的一道關口!
  
  而君莫邪唯一沒有跨越過的,恰恰就是情關!
  
  非是不能,而是不敢!不敢,這也是君莫邪這位名震寰宇的邪君唯一不敢嘗試的事!情關!
  
  自古以來,情關難破!
  
  多少蓋世英雄絕代紅顏,都是倒在了情關上,情之一字,千古流傳,但,古往今來,能夠勘破情關的,又有幾人?
  
  須先有情,投入進去,才能破關。但,一旦投身進去,大多數人便是連身心靈魂一起燃燒也無怨無悔!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在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到了管清月用情之深之苦,那是一種無奈的絕望,無力的淒傷,無有未來的惘然!
  
  其中,尤其以管清寒的感受最為強烈。在這世上,若是有一個男子,能夠為了自己這般無怨無悔的付出……
  
  莫心,「你辜負了我……」
  
  君無意絕戀十年,自然更能領會這種無望的情感,忍不住也是嘆了口氣,殺意亦因之大減。
  
  君莫邪臉色第一次有了敬意!固然是因為管清月這小子對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他這種用情之深,卻是值得佩服。雖然,他的這份感情,注定無望。
  
  因為,無論如何,月兒在君莫邪心中,可不是什麼無法取代的女神,而是一個非殺不可的女人!就算她以後真的肯接受了管清月的感情,君莫邪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女子活在世上!
  
  同情是一回事,而敬意亦是另一回事,不是說你如何有情,就該讓你肆意妄為,若是威脅到自身的安全,就算你情比天高,愛比海深,又如何!
  
  所以管清月注定了是個悲劇!
  
  且這個悲劇已經無可避免!
  
  君莫邪向著君無意使了個眼色,君無意一怔,隨即會意,眼帘垂了下來,若是同情,有相類遭遇的君三爺確實很同情眼前的這個痴情種子,可是一旦這個痴情種子觸犯了君家人的安全,就是完全的另外一回事了!
  
  「原來如此,此事真相大白,原來管二哥竟是一個痴情種子,佩服佩服!之前的劍拔弩張卻是小題大做了,大抵不過是我們年輕人之間的小玩笑而已,你們老一輩的跟著攪合什麼?」君莫邪表現出了一次罕有的大度。
  
  對於全身心投入情關的人,不管他本質有多迂腐,又或者是有多傻的,君莫邪都會有一份佩服。因為他自身不敢進入。當然,縱然是多情種子,縱然君莫邪再佩服,可該殺的時候,君大殺手依然不會有半點手軟。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3 17:13 編輯

GundamW 發表於 2010-6-2 17:16
第七十四章 血魂之迫!
  
  但眼下的問題卻是,兩家始終姻親,大嫂管清寒的感受必須要考慮。兩家的聯盟大局也必須要考慮。這可不是區區一個管清月的性命所能夠換取的。
  
  一切以大局為重!

  一旁的管清寒不禁大喜,此事若能如此了結,卻是最好的結局,之前幾番思量,老爺子、三叔那邊,只要自己親自去負荊請罪,為弟弟講情,終有婉轉的余地,真正為難的反而是作為當事人的君大少。

  之前二弟猶如油蒙迷心一般,聲言誓殺君莫邪,實在是誅心之言,本以為難以排解!想不到今天這君小三竟如此的大度,肯如此解決此事,實在是萬千之喜,平日里倍覺礙眼的小叔子竟也覺得順眼起來!

  「多謝三少大度。」管東流亦是無限感激,真心誠意的道。身為一家之主的他如何不明白此際乃是消弭君家怒火格最佳時刻!隨即又轉身怒喝道:「你們兩個小畜生,一肚子混帳玩意,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客房,閉門思過?待老夫回去,好好的扒了你的皮!」
  
  君無意闔著眼睛,沒有說話。管家兩兄弟耷拉著頭,只好走了出去。君莫邪分明看到,管清波的臉上,飛快的掠過了一絲笑意……
  
  管清寒猶豫了一下,仍是喚過兩個下人,吩咐廚房再做一桌飯菜,給他倆送過去,無論剛才作錯了什麼,到底是自家兄弟。
  
  「管兄!」君無意稍稍抬頭,眼中而道冷芒直射過來,以管東流的修為,與他對視之下,竟然也覺得瞳仁隱隱發痛:「小輩的事,姑且當做個鬧劇;但在此我要說一句話,若是再有類似事情發生,休要怪我君無意再無顧及兩家姻親之誼,不講情面!」
  
  「君三弟請放心,如此丟臉的事情,若是還有再次發生的機會,那麼,不用君兄說話,我管東流自己割下了腦袋送來!」
  
  管東流神情鄭重,今日之事,實在是承了君家一個大大的人情。同時也讓他丟臉之極,要知如今管家在東部也可算是名門大族,次子竟因一個青樓女子做出如此不智之行,實在是一件莫大的丑事。
  
  「如此甚好,我信得過管兄,相信管兄也值得我信任。」君無意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腿上的毛毯,慢慢、慢慢的道:「之前的誤會,到此為止,但關於清寒的事情,我希望管兄開誠布公,告知此番退親的真正緣故!」
  
  管東流一陣驚愕,才要開口說話,便被君無意打斷。
  
  君無意微微搖首,平靜的道:「你我都知道,當年兩家定親,欲結秦晉之好,還是一樁兩家人都滿意的大好姻緣。奈何莫憂意外戰死之後,君家為了清寒的幸福,曾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只是為了清寒當初的堅持,也是為了撫慰清寒的傷痛,我們君家才答應了讓清寒進門。但,此事始終只是權宜之計,退親乃是遲早之事,我們兩家每一個人都清楚,只是等待一個時機,一個清寒良配出現的時機!」
  
  「但管兄你這次來,卻又似不同尋常。」君無意抿了抿嘴唇,臉上現出一線剛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是管兄還認可我君家,就請明言;若是管兄不願意說,也無所謂。合離文書就在我手中,現在就可交付與你!從此兩家恩斷義絕,再不往來!」
  
  君無意這番話,說得無疑決絕之極!管東流目瞪口呆的看著君無意,半晌,頹然的嘆了一口氣,挺直的腰杆似乎突然垮了下來,低沉的道:「君三弟,這件事…說到底…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否則,只會徒然連累了君家而已。總之,我管東流,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一點,想來三弟你應該清楚的。」
  
  「我君無意又何嘗是怕事的人。」君無意臉色沉沉不動「難道在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敢逼婚?逼婚管家的女兒、君家的兒媳屈從嗎?」

  「這都是這丫頭自己惹的禍。」管東流長嘆一聲,看著管清寒,一陣無奈。
  
  「啊?爹爹,怎麼會是我自己惹的?」管清寒粉臉一紅,狠狠白了自己父親一眼:這是怎麼說話呢?有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嗎?這話分明是說我招蜂引蝶!哼!兩個兄弟不長進,連父親的說話也這般的不著調!

  「清寒,你可還記得半年之前,莫憂的忌日,你前往莫憂衣冠冢吊唁嗎?」管東流深深嘆了口氣:「在那里,可曾碰到過一位綠衣少年吧?」
  
  「竟然是他?」管清寒頓時想了起來,當時是有一位綠衣少年糾纏自己,跟了自己來回一路,不過自己始終不假以辭色,到後來也就消失了,猶記得那少年臨走時曾經說過一句話:「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理會你是什麼身份,但你必然會成為我的女人!哈哈……這人真是無賴之極!」
  
  「那人或者很無賴,可是這個無賴之極的人卻是姓厲的。」管東流苦笑一聲:「是絕天至尊厲絕天唯一的兒子,厲騰雲!也是天南血魂山莊唯一的少主人!」
  
  這句話一出,就像是扔出了一個炸彈。大廳中瞬間再度陷入極度靜寂之中,一時間落針可聞!

  絕天至尊厲絕天,乃是公認的天下第二高手,僅在神鷹至尊雲別塵之下。甚至,有許多人都認為,若不是雲別塵機緣湊巧,有一位九級玄獸的伙伴的話,單論自身實力,未必可以凌駕於厲絕天之上!

  「厲騰雲在打聽清楚清寒的身份之後,便立即派人到管家通知。並說道,若是不允,管家君家,將同時覆滅!」管東流話聲中滿是蕭瑟之意。有羞辱,有無力。
  
  天南血魂擎天輕,北方風雪鑄銀城!這便是當世齊名的兩大神祕勢力。風雪銀城,血魂山莊!這種行事風格,也正是厲絕天和血魂山莊一向的手段!凡是不問情由,直接武力達成!管清寒臉上頓時全無血色!慘白的可怕!那個無賴少年,竟然是厲騰雲!血魂山莊唯一的少主人!他或者還沒什麼,可他身後是厲絕天、是整個血魂山莊!那卻是管家君家甚至整個天香帝國,都招惹不起的存在啊。
  
  難道──「哈哈,厲絕天今年多大歲數了?算算的話,也應該一百多歲了吧?居然功能這麼強,能搞出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兒子?」君莫邪滿臉的忍俊不止:「這麼說,他豈不是最少是八十多歲的時候,才有了這麼個兒子?真是老蚌生珠啊,佩服佩服!我決定了,以後厲絕天,就是我的偶像了!哈哈……」
  
  原來是以前的事,那時候君莫邪還沒有被穿越……
  
  「莫邪,這件事情,你就感覺是如此的可笑嗎?」君無意濃眉一蹙,有些失望。如此關系到兩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君莫邪居然笑了起來?

  「是很可笑!可笑之極;厲絕天老不修固然可笑,但最可笑的,還是你!」君莫邪一轉頭,看著管東流,冷笑了一聲:「血魂山莊來提親,管家是惹不起血魂山莊的吧?所以你就不顧女兒的名節,就這麼把自己的女兒當做一件貨物賣掉?或者交換掉?」
  
  「用區區一個女子的清白與一生的幸福,來換取整個家族數千人的生存和今後的前途,是不是很合算?」君莫邪嘲諷地笑道。
  
  「我何嘗想這樣!清寒是我的親生女兒,我這輩子也就只有這一個女兒!我同樣舍不得。」管東流有些憤怒的看著君莫邪:「可是,管家上下還有千多人!難道就因為這件事情而全部犧牲掉嗎?只為保全我女兒一時的安全,就把管家全部賠進去嗎,你們根本不知道血魂山莊的可怕!」
  
  「你們把她送過去供人辱,難道之後你們就能心安理得的苟延殘喘嗎!?你們就能夠這樣恥辱的繁衍生息嗎?是不是還要慶幸你們通過出賣了管清寒,還抱上了血魂山莊這條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
  
  君莫邪終於忍不住的爆發,他只覺得這件事極端的可笑:「你們有沒有想過,管清寒憑什麼要為你們管家犧牲?你們有什麼資格拿她的一生去換取你們的平安?這樣賣女求榮居然還覺得自己很高尚和偉大?我真不知道,你們心中還有沒有廉恥這兩個字的存在!」
  
  「人說自古艱難惟一死,我就說,死了也就死了,滅了也就滅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恥辱的生存下去,你就不覺得心口堵?以後的子子孫孫真的就能香火鼎盛、心安理得嗎?」
  
  君莫邪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什麼香火繁衍世代相傳?說白了不過是一群無恥的男人女人在心安理得的發泄自己的欲望而已!顛鸞倒鳳之後愉快的噴射中機緣巧合的弄出生命體罷了!你們快樂了,你們高潮了,居然就不負責任了?這是什麼狗屁理論!」
  
  「莫邪!」君無意輕喝:「不得放肆!」雖然是在喝止,但君無意眼中的贊賞之意卻是絲毫也不掩飾!雖然侄子後半段的說辭實在很不著調!但這種鐵血的風格,卻是君無意最為贊賞的!什麼是男人?這就是!該卑鄙的時候無所謂無恥一下,但遇到原則問題的時候,男人,就是要寧折不彎!男人的榮耀和生存,絕不能靠出賣的女子來維持!這是原則,為了這個原則,九折不回!寧死不悔!男人,當如是!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3 17:24 編輯

GundamW 發表於 2010-6-3 03:22
第七十五章 決不妥協!
  
  管東流目光一瞑。冷聲道:「我為什麼不能心安理得,清寒始終是管家的女兒,這件事更是因她而起,若家族有能力庇護她,自然會不遺余力的庇護,可是當家族沒有這個能力的時候,犧牲也是無可奈何。」
  
  「狗屁,你沒嘗試過,根本沒做出過努力,怎麼就知道庇護不了?!只會用女兒的一生幸福去犧牲,你還是男人嗎?你就是一個懦夫!」君莫邪怒了。「無非是對方實力大,你害怕了而已口但你的女兒遇上不如你管家的勢力的時候,還需要你的庇護嗎?欺軟怕硬,為自己的膽小懦弱尋找借口而已!」
  
  管東流的面色愈顯平和:「若是犧牲一人,可救管家,為什麼不值得,若是犧牲我一條命,可以救得整個管家,我一早就找厲絕天那老兒拼命了,可是這有意義嗎?徒然逞一時之意氣,卻為整個管家帶來滅頂之災,我為保全一個女兒,用整個家族來博一個必輸的賭局,世人會說我如何高尚偉大嗎?我這般選擇,固然是為了管家,又何嘗不是為了兩家之誼、君家的安危著想,若我當真有心置身事外,只許將這事全部推到君家身上,試問,彼時,我管家會有何傷?!」
  
  不得不承認。管東流的話自有他的道理,作為管家一千多口的家主,他在某些時候能作出的選擇真的很有限,而他能在這個時候也沒有離棄君家,更是足以稱道的,但有道理、足以稱道卻並不意味著,一定會被認同!
  
  「管家主說的好,清寒嫂子,現在乃是我君家人,早非是管家女!生是我君家人,死是我君家鬼!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跟你們管家,全無陌何關系!你確實沒有權利決定什麼!」君莫邪擲地有聲的道。
  
  他冷笑一聲。鄙夷的道:「至於你的家族,連自己家族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苟延殘喘著還有屁的意思?干脆大家一起抹了脖子算了吧!」
  
  管清寒被血魂山莊看中,若是不能滿足對方,無論是君家還是管家,都不可避免的會遭受到滅頂之災!血魂山莊的權威,向來無人敢違背!
  
  管東流、乃至整個管家的選擇,雖然無奈,但在某種意義上卻也是無可厚非的!
  
  相信有很多人都會作出同樣的選擇,而女子和親在這個時代也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犧牲一個女子,換取兩大家族的生存。在管東流看來,或者在這世上大多數人看來,乃是理所應當,根本不需要如此矛盾的選擇。
  
  只是一個女子而已!縱然是親生女兒,又能如何?
  
  但君莫邪卻絕不允許自己如此恥辱的活著!
  
  連自己家族的一個女子也不能保護,還算什麼男人?如此屈辱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在君莫邪看來,根本不是管清寒的名節問題,也不是生存問題。而是自己做人的原則問題!
  
  或許這樣的決定很愚蠢,或許因為這樣的決定會讓管家和君家兩大家族一同覆滅。但在君莫邪的心中,此事絕對沒有任何一點退讓的!
  
  就算是因為此事賠上整個天香國數千萬人口的性命。君莫邪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生死?算個鳥啊?!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爐香!
  
  若是用送出無辜的女人來換取自己的生存,那還不如乾脆死了算了。
  
  不管無辜還是不無辜,總歸是恥辱!男人無法忍受的恥辱!
  
  更別說此事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就算不在自己身邊,君莫邪聽說了這種事情的話,他絕對不會先去懲罰那強拎民女的惡少惡霸,而是首先去滅絕那送出女兒的人家滿門!你們沒有活在世上的資格!若連做人的尊嚴都失去,還活個屁?你們不是想要生存嗎?那麼老子先滅了你們!我讓你們生存!生存你媽個頭啊!
  
  君大殺手的論調無疑是很另類的,大大的偏離了這個世界的格調,自然也就難以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同。
  
  「君三少!你這樣做會給君家帶來滅頂之災的!你一時沖動的選擇,會帶來多大的災難,你考慮過嗎?就算是君家,難道只是你一個人的君家嗎?!」管東流有些生氣,重重的道。
  
  「君家,我是唯一的繼承人!君家的未來,在我的手里。若是注定在我手中毀滅。我不介意早一些。我的決定,就是君家的決定!」君莫邪挺直著背脊,銳利的目光看著管東流,一宇字的道:「管家主,君家,不同意退親!你們管家,已經盡到心了,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了!」
  
  說著轉過頭,看著管清寒:「若是君家的力量不能保護她,那麼,在君家覆滅之前。我會親手殺了她!寧可全死,但絕不接受恥辱!!」
  
  管清寒的事。激起了君莫邪心底無比的執拗;這番話,將他骨子里的邪氣表現的淋漓盡致!
  
  為一人,可死萬人!無所謂!什麼大義什麼大局,滾他X的蛋!
  
  君家人,生是君家人,死是君家死人,無論身處何地,君家人永遠是君家人!
  
  君莫邪就是這樣的脾氣,無論前世或是今生,盡都是如此!今日之事就算不是管清寒。他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哪怕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一樣如此!
  
  管清寒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她本已經絕望,也已經認命了!血魂山庄啊,那可是整個大陸的至大禁地;天下之大。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可又有幾人膽敢違逆血魂山庄的一紙命令?若是管東流真個一意孤行,就連君無意也無法攔阻。畢竟,管清寒是管家的女兒。只需要退親之後,便與君家毫無關系!
  
  管清寒甚至已經做好了為家族犧牲之後,自殺在血魂山庄的准備!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一刻,居然是君莫邪毅然站了出來!這個平常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小叔子,自己虐待了他幾個月的小叔子,這個紈褲不堪的小叔子。卻說出了這樣的一段話!
  
  他,竟然甘願共同毀滅也不願意讓自己去接受、面對那悲慘的命運!甚至,為了自己,賠上整個家族也在所不惜!
  
  從君莫邪堅決到了極點的語聲中,管清寒清清楚楚的感到了,君莫邪那種為了自己不惜犧牲一切,不惜與全天下為敵的決心!
  
  管清寒這一刻幾乎想要放聲大哭!在連自己的父親和家族都已經遺棄了自己的時候。在人生一片黑暗的時候,完全絕望的時刻,竟然有這麼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的為自己出頭!
  
  君莫邪的削瘦身形、並不寬闊的小肩膀,突然變成了最可靠的物事!在這大風大雨之中,成為自己唯一的依靠、最後的依靠!
  
  剛才自己還為了小弟管清月對月兒的感情而感動不已,但現在看來,管清月又豈能比得上君莫邪?最起碼,管清月此來,乃是來勸自己退親改嫁的,而君莫邪,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保護自己!
  
  一個苟且偷生,為了自己生存可以出賣姐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可以無視自己的任何原則!而另一個卻是慷慨激烈,捨身任難!
  
  這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就像是天與地兩個極端。根本沒的比較!
  
  想到這里。管清寒的臉上突然火燒一般的紅起來。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讓自己幾乎無地自容的念頭:難道,「他以前對我,竟然是真心的?只是礙於身份才故作…那樣??」
  
  要不然,今日他為何會如此的激動?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猶豫也沒有!就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備,不惜為了自己粉身碎骨,而對戰天下?
  
  天啊,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惶恐。一時絕望,一時激動,一時感動,管清寒呆呆的站著,心中劇烈的翻騰起來。
  
  她卻不知道。君莫邪之所以如此做,根本不是為了管清寒一個人,而是君莫邪自己心中的原則!君莫邪永遠不變的原則,永遠不變的驕傲!
  
  寧可狂戰天下,絕不苟且偷生!
  
  在這位殺手之王的心里,生與死,不過是幻夢一場,平常的很,不足為意。
  
  但原則與驕傲,卻是賴以支撐著君莫邪永遠前進的不朽動力!
  
  這一點,決不妥協!
  
  管東流被君莫邪這激烈的態度嚇住了,心中只覺的一陣難言的滋味,但隨即想起家族數十年的基業,不由得心中還是著急,向君無意道:「君兄。三少這番話固然豪氣,但,年輕氣盛終究不是萬全之計,為大局著想,君兄還是慎重考慮啊。君家自然非我管家可比,但那血魂山庄的勢力……」
  
  君無意淡淡的笑著,臉上一片悠然,平平靜靜的道:「莫邪說的不錯,清寒仍是我君家的媳婦,君家之人!莫邪的決定。就是我君家的決定!」
  
  君無意語聲鏗鏘,他沉靜的坐在輪椅上,挺直的背脊,寬闊的肩膀,卻似乎將滿天風雲一肩挑起!
  
  君莫邪或許可說是年少氣盛,但從君無意口中吐出這句話,卻不啻是面對著血魂山庄下達了不死不休的戰書!
  
  管東流怔怔而立,半晌無語。突然從心底升上來一股濃濃的內疚!自己的女兒,自己都已經放棄了,但,君家從老到幼,竟然是毫不擾!
  
  他還不知道,君家與風雪銀城本就有數不清的瓜葛,甚至,更才不共戴天之仇!而現在,又因為管清寒的事請,正面對上了血魂山庄!
  
  整個大陸兩大勢力,君家全部站在了對立面!一南一北,腹背受故!
  
  但君莫邪與君無意叔侄二人,竟然依然笑得淡然自若,依然笑得豪氣干雲!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3 17:31 編輯

GundamW 發表於 2010-6-5 02:35
第七十七章 玄丹出!
  
  「好了,沒事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君無意看著君莫邪和管清寒:「不需擔心,天塌不下來!就算真的塌下來。還有三叔替你們頂著!」
  
  管清寒激動地嗚咽起來,君莫邪眼中光芒閃動,卻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嘴唇一抿,彎出一個殘忍的弧度,瞬間已經下了決心。緩緩道:「我出去一下!」

  不等君無意兩人反應過來,君莫邪突然轉身,一步步走了出去,身子閃了一下,沒入漫天風雨之中。
  
  廳外大雨,依舊不停。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君無意臉色平靜,目光深邃。
  
  管清寒靜靜的站在廳前,看著亭外從天到地幾乎連起來的一條條雨線,神色清冷,一動不動。
  
  雨水濺在地上,再濺到她的臉上,身上。秋天的雨,已經有了冰涼的意思…
  
  李府──
  
  「今日君莫邪遇刺?」李悠然戴著面罩,眼中露出極有興致的神色:「死了沒有?」
  
  「沒有。」站在李悠然面前的,是一個黑衣漢子,瘦小精悍:「關鍵時刻。有一名神祕人出現。把刺客殺了多名,因此人實力過於強悍。那些刺客知難退卻了。」
  
  「知道是哪一方面在刺殺君莫邪?」李悠然根本不關心君莫邪的死活,那樣的紈褲子弟,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關心的,只是這股跟君家作對的實力!
  
  「這個。還不清楚!」黑衣漢子低下頭。
  
  「查!」李悠然冷冷一喝,黑衣漢子渾身一哆嗦。急忙應聲道:「是!屬下立即去查!」

  李悠然自從受傷、容顏有損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一直呆在家里,脾氣也是越來越是怪異,讓手下的人更加的心驚膽顫。
  
  李悠然走進了內室,伸手在牆壁上一按,石門軋軋作響,露出一道門戶。里面。是一條寬闊的石階,順著走到頭,乃是地下的一大間石室,另有向上的石階,看來另有出口。
  
  李悠然順著那石階慢慢地走了上去,片刻之後,密集的雨聲響起,越來越近,已經貼近地面。李悠然的身影也出現在一個單獨的隱祕小跨院之中。
  
  「悠然。可是有那玄丹的消息了?」小院里,卻是十個白衣人,一個個白衣如雪,有男有女,當先說話的,正是中間一位四十多歲的白衣人,身材魁梧,目如閃電,面色甚是淡然。語氣頗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在他的身後,則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其余幾人,分兩邊坐在那里。前段時間助李悠然滅口的那名白衣人,也在其中,排在左首第三位。
  
  「回大師兄的話。」李悠然恭敬的行禮:「到目前為止仍未有任何消息。但師弟已經撒下一張大網,到處都不會遺漏,只要這寶物一旦現世。我們必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不過現在需要注意的是,聽說風雪銀城來人了,而且,是那石長笑親自來了。就目前所知,天奔城,已經有不少於四位至尊神玄同在;各地趕來的天玄高手,更是不計其數,可謂風雲際會。若是玄丹一旦出現,各方出力爭奪…我方勝算並不甚大,未必可以獨占鰲頭!」
  
  「若論個人勇武,師傅沒有到來,或者我們會遜色一籌。但若是論整體實力。我們六位天玄四個地玄巔峰。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只需在第一時間將那玄丹奪到手,其余幾人斷後。一人全速脫身。縱然是雲別塵親到。我們也能阻他一時!」中年男子很自負,溫言道:「此點李師弟卻是不用擔心。」
  
  「是。一切就仰仗各位師兄與師姐了。」李悠然笑了笑,道:「不過之前的那次,我總感覺那玉珊瑚爆炸得有些詭異,可不可以請六師兄幫我留意一下盛寶堂和相關人等?」
  
  一個瘦削的漢子微微一笑,道:「小事一件,師弟可盡管說就是,所謂的相關人等,盡都是那些人物?六師兄玄氣修為或者未必甚高,但說到跟蹤刺探之事,師兄卻自信不會輸於任何人!」這個人,便是李悠然師兄弟十個人之中,輕身功夫最好的一個,亦是最擅長跟蹤匿跡、打探消息的一個。
  
  「除了盛寶堂之外,尚有唐源和君莫邪,這兩個人,此刻都在君家,那唐源此時身上有傷,可放松一二,主要還是君莫邪,那小子我總覺得他頗有些古怪。」李悠然面罩之後的臉似乎在沉思著:「說到底,這兩個地方,都是戒備森嚴的所在,請六師兄千萬要小心才是,萬不可掉以輕心。」
  
  「放心吧,你還信不過你六師兄的輕身功夫?這家伙的跟蹤伎倆可是連我都沒法發覺的,連師傅也是贊譽有嘉的。」大師兄一笑,卻狠狠瞪了那位六師兄一眼。
  
  身後那女子嬌笑起來:「大師兄又想起那不堪。」
  
  大師兄哼。享兩聲,道:「什麼不堪,大抵是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下作手段,那日師傅讓我去取飛天圖,我興沖沖的去了,結果這家伙在我背後無聲無息的貼了一張畫了烏龜的圖,我竟全無所覺。」
  
  眾人大笑起來。李悠然也不禁莞爾,笑道:「既然連大師兄也發現不了,相信天底下也未必有幾人能發現,有六師兄幫手,那我又有什麼不放心的。」
  
  就在這時,突然房間牆角掛著的一串小鈴鎖清脆的響了起來。
  
  李悠然臉色一變,這個鈴鎖乃是與主房相連,若非有急事,絕不會貿然響起!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不可預料、或是前邊無法處置的事情?
  
  「尚請師兄們安坐片刻。我去去就來。現在漫天大雨,料想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李悠然淡然道。
  
  「師弟請便,大家盡都是自己人,何許如此客套,不要誤了正事才好。」中年白衣人含笑相送。
  
  過不片刻,李悠然以極速突然從地底冒了上來,還未等眾人開口,就已經急急的道:「那玄丹的氣息出現了,就在城西,消息准確無誤,稍時將有大批高手匯聚城西!」
  
  近五年以來,一向雍容淡定的李悠然還是首次用如此急促的語氣說話!
  
  那十個人聞言同時轟然站起!那大師兄神色冷峻,大手一揮:「全體出動,去城西!」十條人影,嗖的一聲飛速竄進了風雨之中。藍光黃氣高速閃動,刷的遠去,只片刻之間便盡數消失了蹤影。
  
  李悠然沉沉的站在階前,看著天地間的迷蒙,不知為何,覺得心中居然有些憋悶。
  
  城西。
  
  一個異常殘破的小房子里面,君大少爺易容之後,又罩著蒙面巾,面前一張滿是灰塵的桌子上,靜靜的放著一枚黑乎乎的玄丹。
  
  這自然不是機緣巧合的來的那顆九級玄丹,只是君無意那天給他的六級玄丹,雖然也算是稀罕之物,倒也不是太珍貴的東西,隨便有些勢力的家族便能收購!
  
  君大殺手放出豪言壯語,誓死捍衛君家尊嚴,說實話,內中也未嘗沒有幾分沖動之意,作為一個優秀的殺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活下去為第一准則的道理他亦是非常明白的,說句老實話,君大殺手雖然膽大包天,但面對當時最頂峰的恐怖勢力血魂山庄,君大少也是有幾分心中打鼓的。
  
  畢竟血魂山庄背後之人乃是厲絕天,整個大陸公認的神玄至尊的第二人,面對這樣一個敵人,自身卻沒有可以對抗的實力,再硬說不怕,純粹是自己糊弄自己!
  
  可是事到臨頭,畏懼、害怕盡都是沒有意義的事,君大殺手卻是不會考慮這些全無意義的事情,真正要考慮的乃是如何解決這一問題!
  
  說到底,君家早就招惹了一個勢力並不下於血魂山庄的風雪銀城,一個也應付不了,再多一個最多也仍然是應付不了,結果最壞也就是這了!
  
  債務多了不急,虱子多了不癢!他奶奶滴,無非就是魚死網破!
  
  君莫邪固然熱血,固然不能忍受那種恥辱,但雙方實力的差距,卻也是明擺著的。但既然對方不能力敵,就要智取!然而智從何來?
  
  這兩大強敵任何一方可不是用尋常手段可以應付的,君大殺手在幾番斟酌之余,才定下了一個現階段仍然比較模糊卻又比較可行的策略…
  
  在針對那枚九級玄丹研究過多次之後,君莫邪發現自己體內由開天造化功衍生的奇異真氣完全能夠在短時間內模仿出那種氣息!從那天起君莫邪就打起了這個主意。
  
  那顆六級玄丹到手之後。君莫邪試驗了多次,才終於有了把握;當然。原本的那一顆六級玄丹也讓他弄得成了四不像,單從外表看,任誰也沒法辨認這到底是什麼玄獸的玄丹了,甚至就里面的能量,也被開天造化功搞得一團糟,再也派不上任何用場了。
  
  君莫邪原本想過幾天穩定一下,待唐胖子傷勢稍好一些,開始拍賣之後,才拋出這枚玄丹,引起爭搶,然後從中得利。但現在血魂山庄的事情一出,卻讓他立即改變了主意。
  
  君大殺手決定提早正式啟動這個計畫!
  
  時不我待,刻不容緩!
  
  必須在最快的時間里。提升君老爺子的實力和三叔君無意的實力,或者才有機會在這樣嚴峻的局面中自保!惟有拳頭硬才是最大的道理!
  
  風雪銀城若非實力強大,如何可以禍害君家滿門,更玩弄了君無意十年,血魂山庄若非實力強橫,君管兩大家族何至於如此的進退失措、舉步為艱!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3 17:52 編輯

GundamW 發表於 2010-6-5 02:36
第七十八章 四方動!
  
  眼下為了九級玄丹,天下間來到天香城的強者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其中還有不少的至尊神玄,甚至八大至尊也出現了兩位!
  
  雖然一個個都在蟄伏,但只要玄丹出現,必然就會是一團混亂。
  
  在君莫邪看來,這種混亂,對自己很有利!或者就要利用到這個混亂局面,以及龐大的高手實力以圖削弱那兩大敵對勢力!
  
  君大少不再猶豫,閉上眼睛,保持神識空明,將手撫上面前的那顆廢丹,手指冰涼的觸感剛剛有所感覺,君莫邪的神識瞬間啟動了鴻鈞塔的神異力量,霎時間濃郁的靈氣奔涌而出,以君莫邪的經脈為引,徐徐注入那廢丹之內。
  
  以君莫邪本身的修為,還不能夠引發這樣龐大的氣場,所以,必須借助玲瓏鴻鈞塔的力量!
  
  暗沉沉的房中,原本黑乎乎的玄丹突然呈現出暗金色的色澤,亮了一下,再度歸於了無痕跡,瞬間又有一股沛然的強大能量散發了出來,越過小房屋,向著四面八方散了出去。
  
  「是高級玄丹的能量!好精純的能量!」盛寶堂密室之中,三個白發老者正在盤膝而坐,溫養經脈,突然三人一起睜開了眼睛,中間的九長老失聲脫口而出!
  
  「九級巔峰玄丹!」三人對望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這幾個字。
  
  「去!」三長老一聲令下,三人不再猶豫,同時閃電般縱身而出,樓頂轟的一聲穿破個大洞,三人已經一起站在了盛寶堂最高處!
  
  天上電閃雷鳴,空中暴雨傾盆!
  
  一臉慈和的三長老閉上眼睛,稍一搜索,隨即立即睜開,雙目神虎…
  
  電閃,臉上一片凝重,喝道:「玄丹鎖定,就在城西!」與此同時,另外兩人的眼睛,也同時望向了被大雨籠罩的天香城城西面。
  
  「走!」三天人影大鳥般飛起,在空中一閃,就消失了蹤影。
  
  唯有穿破的樓頂大洞,暴雨毫無顧忌的傾渾了進去,另外的四條身影在他們離開之後,同時出現,這次卻是三男一女。
  
  只聽那少女道:「嘻嘻,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沒有我的份?我們也追上去玩玩。」
  
  話音未落,便唯恐別人阻攔一般當先飛縱而出,其余三人互望一眼,只得苦笑一聲,跟著沖了出去。卻是其中兩人靠的較近,另外的第三人卻被遠遠地隔著一邊。
  
  皇家外賓接待館驛之中,東面的跨院中,六條人影夠的高速飛出,一個個身邊都是藍光閃爍,肅立在外面,緊接著,一人寬袍大袖,肩寬臂長,身高幾乎到九尺,偏偏瘦削無比,猶如一根竹竿,面容古拙,霍然出現在門口,再一閃,他高高的身影已經到了眾人中間,這七人之中竟有六人乃是天玄強者,剩下的一人雖然未顯現自身修為,地位卻明顯更高,好強大的陣容!
  
  那面容古拙之人低聲道:「走!」
  
  七人同時縱身欲起!
  
  就在這時,西跨院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聲音帶著笑意緩緩道:「石兄,這等妙事就不等等小弟嗎?難道你居然想要獨吞?!」
  
  一個月白色的身影緩步從大雨中走了過來,漫天的大雨,竟然不能淋濕他的袍子,他走在大雨中,卻像是走在鮮花遍地的花園里,一舉一動盡顯優雅從容的風度。
  
  宇唐帝國國師,費夢晨!
  
  「費夢晨!」那寬袍人冷冷一笑,道:「沒人攔著你,只要你不怕死。你盡可以跟來就是!」
  
  費夢晨仰空大笑,道:「石兄,別人或者會在意你八大至尊的名頭,不過我費某是何等人,你也應該清楚!」
  
  原來這身高腿長的寬袍人,竟是八大至尊之一,神賜帝國的石長笑!
  
  那石長笑冷然一笑,再不搭話,衣袖一拂,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般飛起,半空一個轉折,凌空改向,以極迅速的身法向城西而去。費夢晨哈哈一笑,騰身追了上去。其余人等一言不發,跟在兩人身後,一路疾馳!
  
  酒館中,鷹搏空滿嘴噴著酒氣,哈哈大笑:「好酒!真是好酒!」
  
  他與王爺前來做見証,卻被美酒留下了腳步,待到想走的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雨。
  
  人不留人天留人。
  
  居然將他隔在了這小酒館中,不過有美酒相伴,也不覺得如何難受,更何況他本就是漂泊慣了的人,隨遇而安,此刻有小酒喝著,還有人陪著自己喝酒,感覺還算不錯了。
  
  喝到現在,君莫邪帶來的那兩小壇酒早已經乾乾淨淨,勉強再飲宋老三那酒,原本頗為陶醉的美酒,如今卻在對比之下,直接不能下咽了,苦惱啊苦惱,真真的美中不足!
  
  平等王爺楊懷農的府邸倒是離此不遠,但沒喝完酒之前,怎麼可能離開?那豈不是讓鷹得空占了便宜?就算他是八大至尊吧,一人一壇也是分好的,更何況我這壇還被宋老三分去了好幾杯,所以王爺爺兒倆也賴在了這里,這個事實讓宋老三郁悶不已。這是我師傅的酒,我准備研究的這倆人居然喝水一般喝光了。
  
  最可氣也最郁悶的是,就連自己,喝過了師父的酒之後,再喝自己的最佳杰作佳釀,原本都舍不得喝的東西,現在居然也完全喝不下去了,……」
  
  一個是天香帝國的唯一王爵,另一個更是當世有數神玄至尊中人,這都是什麼人物,就這樣的人物,怎地這般的無賴呢!
  
  就在三加一位大小人物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突然鷹搏空鷹目,突張,射出兩道懾人的神光,長身而起,哈哈大笑:「活動筋骨的好機會終於來了!」身子一閃,連招呼也不打一個,突然鴻飛冥冥,憑空消失一般,不知所蹤。
  
  宋老三為正宗的天玄高手,瞬時也發覺了什麼,那是一股沛然的精純力量,在空中動蕩著;宋傷眼中神光閃閃,幾次欲要長身站起,但終於長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去,搬起自己的酒,仰頭狂灌。
  
  以自己的力量,參與到神玄的玄丹爭奪中,下場也只有一個:死!
  
  在見識鷹搏空的恐怖實力之後,宋傷終於打消了得到玄丹的主意,決意不淌這趟自己沒有本錢淌的混水了。
  
  「發生了什麼事?」王爺見鷹搏空突然離開,又見他神色也不正常,不由問道。
  
  「九級玄丹!應該是那枚傳聞中的九級玄丹出現了。」宋傷沉沉的回答了一句:「九級玄丹若是不用寒玉盒子鎮住,就會發出這樣的氣息!這種事是做不了假的。」
  
  「九級玄丹?!」王爺倒抽了一口氣:「剛才鷹搏空突然消失,就是去爭奪這東西?」
  
  「去是去了,但鷹神卻未必是為了那顆玄丹,他或者只是想找個好對手而已。以他的脾氣,沒可能這樣在乎身外之物。」宋傷黯然的垂下頭:「這是神玄級別的戰鬥,我等無能為力。」
  
  王爺不語,黯然。
  
  他了解宋傷的心情,拼命修煉了一輩子,卻發現一場近在咫尺的精彩戰役,自己竟連出手參與的資格也沒有這是何等的悲哀?
  
  同時四個方向。
  
  北方,三條身影如電,那是風雪銀城的三名神玄長老,風雪三六九,同時再度聯手出擊!
  
  東方,李悠然的十個師兄弟極速奔馳,每個人的臉土,都是一副志在必得!
  
  南方,八大至尊之一的石長笑與宇唐帝國國師費夢晨兩人遙遙領先,率先長射而來,在他們身後,還有六七條天藍玄氣的身影,划破了雨幕!
  
  正西方,鷹搏空如蒼鷹飛騰,漆黑色衣衫在空中發出了嘶嘶的聲音,足見奔行之速!
  
  目標只得一個,就是這座正在散發出九級玄丹氣場的破舊小木屋!
  
  至尊神玄的神識鎖定,毫厘不差!
  
  更遠的地方,雨幕中不時有許多黃色藍色光影不停閃耀,就像是一團團的小燈籠,在遠方鬼火般的閃爍,慢慢接近。
  
  「這人真是有些愚蠢,居然想在大雨之夜啟動玄丹,難道他不知道,就算是再大的雨,也隔不斷這玄丹的氣場揮發嗎?難道,這是個布置已久的陷阱不成!」北方,白須白發的三長老居中,在如此急速的奔行中,他仍能夠說話,而且氣息絲毫不亂,其實力如見一斑。
  
  「至少玄丹是真的!之前的氣息的確是高級玄丹無疑,這一點,是做不了假的,至於有沒有埋伏,卻還未可知。」六長老神情凝重,三人在奔行中都在信心的察覺著什麼,但迄今為止,卻沒有收獲。
  
  「此地那位超強者的氣息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向這邊趕過來的跡象。」九長老的聲音里,還有著一絲余悸猶存。他可是與那位「傳說中的強者,用神識碰撞了一下的,至今仍然是不寒而栗,心有余悸的!
  
  「三哥,有一點我始終頗為不解,以這位前輩的力量,應該早就被遁……」,九長老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三長老打斷:「別說出那兩個字!」
  
  三長老語聲急促,似乎甚是惶急。
  
  「是,是;」九長老也知道自己失言,連聲答應。
  
  「人各有志,這點,難道還能勉強不成。」三長老說完之後,三人悶著頭一言不發,飛速前進。
  
  突然,三長老目光一閃,看向南方,銀眉一皺,道:「高階玄丹果然是充滿誘惑之物,連石長笑和費夢晨也來了!老六老九,你們先過去攔阻他們一下,老夫先去將玄丹拿到手里再說!」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4-24 10: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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