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再見曙光
老者一直認真地聽著，同時心中也升起一陣心痛，他當然可以猜出自己徒兒這些年是怎麼度過的，同時心中的憤怒已經有些難以控制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面對的境遇，心中又是一陣無奈。
阿九將一直沉積在心中的怨恨一下子發洩出來，感覺原本的壓抑稍稍減退，但是眼中的怨念依舊沒有化開。
老者輕歎一聲，問道：“你說的那個陣法高手是不是就是給你那個灰色光球的人？”令阿九感覺驚異的是師父的言語中竟然會有幾分自嘲的感覺。
阿九並沒有在意，回答道：“是的，師父。那個人被稱為當今伏玄內陸陣道第一人，但是他表面上的境界卻只有金丹前期的修為，他的修煉時間極長，以他陣道方面的成就推測，他的真實境界絕對不會如此之低，而且在徒兒身陷他陣法的時候，用我們鬼道之力的特殊功法去探查他的靈魂境界，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看透他，也就是說他的真實修為絕對不會低於徒兒。”阿九在介紹蕭中濤的時候隱隱還帶著幾絲崇敬。
老者一直沉穩的眼神中已經閃現出興奮地光芒，當即問道：“你和那修真者的關係如何？”
阿九被師父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師父怎麼會如此在意這個陣法高手，只好如實答道：“徒兒是奉那害我那人之命擊殺他們家族小公子的時候遇見他的，而且在此之後還被他囚禁在陣法中一段時間。”
老者本來興奮地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但是又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那也就是說，你和他有仇怨了，但是為什麼他還會將如此珍貴的東西贈與你，而且還會將你放出來？”
阿九這次是徹底疑惑了，微帶遲疑地說：“那是因為我並沒有給他們小公子造成什麼傷害，像他們那種家族只要自己最為看重的人不受到傷害，其他人的安危並不會過於在意，而且……而且他們為人的確很有風度。”阿九說完最後一句，臉上微微一紅，一想到自己的胸懷竟然連一個孩童都不如，心中就一陣羞愧。
老者微微舒了一口氣，沉默了半響，道：“阿九，為師想讓你再去一趟伏玄內陸。”
阿九心中一陣緊張，當即跪倒，拜道：“師父，你不要趕徒兒走，徒兒已經知道錯了，徒兒回來就是為了將隱青長棍交還給師父的，師父，徒兒真的知道錯了……”說著就將隱青長棍雙手托到了頭頂之上。
老者很隨意地揮了揮手，讓阿九起來，略顯悵然地道：“阿九，其實……為師現在也比你好不到哪去。”
阿九聽的一愣，沒有明白師父是什麼意思，只能一臉茫然地看著老者。
老者長歎一口氣，道：“阿九，你已經出去多年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莫海老鬼。”老者說的很平淡但是一種淩厲之氣還是不受控制的滲透了出來。
阿九稍稍回憶了一下，立刻記起了師父說的那個人。
阿九的師父極為擅長刺客道，這和他修煉的鬼道之力有很大的關係，但是要想修煉鬼道之力就要對靈魂有很深的研究，所以老者對於靈魂的研究也極為在行。但是即使是再厲害的強者也會有對手，莫海就是那個和阿九的師父不死不休的人，他和阿九的師父都是天縱之資，對於靈魂之道極為擅長，不過他並沒有修煉刺客道，他另闢蹊徑地找到了另外一種攻擊方法——魂毒。阿九的師父認為魂毒非正道，常常不屑一顧，但是莫海也認為阿九的師父迂腐不堪，根本不屑與之為伍，就這樣一來二去兩個人不可避免地遭遇上了，從此爭鬥便再也沒有停止過，漸漸地兩個人都在鬼遁沼澤闖出了自己的名聲，兩人的爭鬥也就跟著自己的名聲不斷地攀升著。
“徒兒不敢忘記師父的仇人。”阿九回答道。
老者點了點頭，道：“我常寒和他莫海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你離開以後我們依舊堅持著二十年一次的比試慣例，但是每一次都是平局收場，直到十年以前……”
阿九靜靜地聽著師父的講述，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回來的是多麼的及時，如果再晚回來十年時間，就可能永遠也見不到師父了，同時想到師父這十年時間竟過著一樣生命不被自己掌握的生活，心中一陣抽痛。
常寒和莫海的上一次比試，常寒輸了，還被莫海釘上了鎖魂針，雖然僥倖沒死，但是也沒有把握再在十年後的比試中再次保命了，不過對於常寒而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失敗帶給自己的恥辱。
“莫海老賊最為擅長的就是鎖魂針，這種用鬼道之力凝聚的毒針入體則化，根本沒有辦法可以將其逼出，但是阿九，你的回來給為師帶來了新的希望。”常寒說到這裡臉上的陰霾散去了不少。
“我？”阿九滿腹疑惑。
“不錯，準確地說是你帶回來的灰色光球。”常寒頓了一下，接著道：“為師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是為師不能死的如此窩囊，被老賊的鎖魂針所傷，令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只能如此苟且地活著，他是想看到我受屈辱痛苦！本來我已經打算在十年之後的比試之中誘導他殺掉我，但是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因為我已經想到辦法可以擺脫這種窘境，甚至可以一舉剷除這個禍患。”說著單手一翻，那枚散發著灰光的小球就出現在手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