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戰國之上杉姐的家臣 作者： 康布羅納 (連載中)

第十章 讓一切結束開始吧
更新時間：2010-2-24 14:53:57 字數：2721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昨天從傍晚一直鬧到凌晨，李維還真不知道原來清酒也能灌醉人。
　　「哇啊啊啊啊啊……」

　　「厄……」

　　「救命啊……」

　　李維冷眼旁觀躺在地上起不來的三個美女酒鬼，美女又怎麼樣？該宿醉照樣不耽誤。只不過聽著她們痛苦的呻吟聲……咳，李維不是虐當狂，他送來醒酒湯的。

　　「幾位大人，醒酒湯來了。」旁邊的宮本茂還是那副笑容，跟個狐狸似的從來都沒有減少。李維就納悶，難道他就不需要休息？

　　「厄……」為了不讓自己再頭疼下去，三位只好強打精神接過了各自的醒酒湯，捏著鼻子往下灌——那流程就跟那些老煙民們，最後承認自己再一次戒煙失敗一樣熟練。

　　「我還有事情。」景虎姐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站了起來：「下面的人少不了我。」

　　少不了你就不要喝那麼多啊。

　　「放心吧，我已經習慣了。」似乎是看透了李維的心思，景虎姐說道。

　　「那我現在該做些什麼？」李維問道：「現在我可不敢隨處亂逛了，有生命危險。」

　　「你？你就待在這裡吧，反正馬上就要打仗了。過一陣子我可以給你安排住所，現在你就照顧一下我姐姐和乃美吧。」

　　「……？？」

　　「放心吧，別看她們現在這副模樣，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你辦事，我放心。」

　　「不，景虎大人。」李維心有餘悸的說道：「我擔心的是我的生命安全。你放心我，我不放心我。」

　　「你的幽默有的時候真的讓我很頭疼，別再讓我更頭疼了！」

　　「我這不是幽默，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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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解恨的事情莫過於看敵人痛苦的掙扎了吧？

　　「厄厄厄厄厄……頭好疼啊……」

　　「啊啊啊啊啊……解酒湯……解酒湯……」

　　真解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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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文十七年（1548年）7月20日

　　。越後守護代長尾晴景帶著自己的三千醬油部隊抵達檜原垰。7月21日，以蝸牛一般的速度前進到二十里外的白布垰與長尾政景的醬油部隊會和。當日其他部隊也都在白布垰會和，並且在7月22日如同蟑螂一般火速爬過信濃川，是夜背水紮寨。再有不到一天的路，就到櫪尾城了。

　　而另外一邊呢？景虎姐這邊也一點都沒閒著，她雖然在當日就下令，不允許外人前來參戰，不過…還是有一大堆「沒有接到消息」的領主帶著自家的人馬趕了過來。後來李維才知道，這群基本上都是被景虎姐打敗過或者是為景虎姐個人魅力所傾倒的一群反骨仔或二五仔。

　　日後的大將什麼柿崎景家啦，中條籐資啦，齋籐朝信啦、加地春綱之類的，都是這時候站對了隊，紛紛帶著自己的兵馬來到景虎姐的帳下。這樣，景虎姐的部隊上升到了四千人。

　　櫪尾城外十里的藥師山，景虎將自己的本陣就設在了山上。李維作為「新近家臣」之一，在總動員令的要求下，也被分配到了景虎的親兵隊裡面。

　　「安心些，這場仗我派宮本保護你，你就放心吧。」景虎在交給目瞪口呆的李維一身比較不錯的鎧甲時，如是安慰。

　　看看旁邊如同笑面狐狸一樣的宮本茂，李維心說自己這條命可就算是交給他了。

　　整個親衛隊分為兩種，一種是各大家族的後輩們所組成的騎馬隊，畢竟他們才有能力擁有戰馬。另一種就是靠著本事或者說加到衰落的武士們，所組成的悲劇步兵隊。

　　總數是悲劇的250。

　　「好！以上就是這次戰鬥的部署，拜託諸位了！」景虎姐從行軍馬扎上站了起來，環視眾人。

　　「請主公放心！」二十幾個頭目也都一起還禮。

　　景虎姐點了點頭，隨即一轉身，走到了身後的兩面旗幟面前。李維認識的字不太多，隱隱約約看著一面旗白底上面應該寫的是草書「龍」，另外一個他就真的不認識了。

　　這是日後上杉謙信名震天下的「毗」字旗與亂龍旗。順道一提，李維被分擔了一個相當不錯的職位——護旗官，他和宮本一起擔任左右護旗官。就是守護那面他不認識的「毗」字的旗幟。景虎姐向他解釋過，這是戰鬥到了最後階段，才會讓這面旗幟參戰的。

　　「偉大的毗沙門天王啊，讓敵人在你的怒火中顫抖吧！」JJ雙手合十，一副虔誠地樣子反覆地吟誦著這句梵語。而身邊的人似乎也都被感染了，也開始吟誦著同一句經文。

　　李維在一邊心說這幫人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你說你馬上就要去殺人了，卻在這裡唸經？然後再去殺人？殺完了人再去求菩薩保佑？

　　真有菩薩也一個雷劈死你啊！

　　不過嘛……這也是一種普遍的人心。所謂「金剛怒目是以降服四魔，菩薩低眉是以慈悲六道。」這二者並不衝突。

　　「……偉大的毗沙門天王啊，讓敵人在你的怒火中顫抖吧！啪！啪啪！」最後，景虎姐雙手合十拍了三下。有讓李維詫異不已，怎麼雙手合十還要讓菩薩聽見不成？要不然沒效果？文化差異啊，真搞不懂。

　　「諸公！讓敵人震驚於諸位的勇武吧！吹響法羅號！出陣！」

　　「哦！」

　　一陣陣號角聲響起，所有士兵也開始動了起來。說句實話，景虎姐還真是有如同聖女貞德一般的威力，她對於鼓舞己方士氣簡直就超級作弊金手指，每當她策馬巡視士兵的時候，不論是底層武士還是普通的農兵，都會發出自心底裡的歡呼聲。可以說，景虎軍是在人數遠遠低於對方的情況下，一路歡呼著走向戰場的。

　　舉著一面大旗的李維看著在行軍部隊前後不斷鼓舞士氣的景虎姐，不禁心想，到底是什麼能讓這名少女有用如此的力量？可以獲得如此之多的愛戴？

　　從八海山向聯軍的本陣走去，要經過的也全都是山路，要走的話必須要把部隊排成長隊不可。離敵人如此之近卻要擺出這種陣型，那是極為不利的。所以景虎制定了一個迂迴的作戰路線，從藥師山下山後，走八海山尊神社，繞一個大圈後在城山的山腳下立足，然後沿著信濃川直插敵軍本陣。

　　ok，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運動戰那可是最累人的，你一個迂迴襲擊的政策，就讓士兵奪走了五里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途的跋涉，越是接近終點，李維的心跳就越來越厲害。

　　「馬上就要開戰了？馬上就要開戰了！我一個從來沒見過血的大好青年就要在這個野蠻的地方殺人？還有被殺？」不住的沿著口水，汗水也開始往外冒，李維……他怯場了。

　　旁邊的宮本茂卻似乎不太在意，只不過整天跟個笑面狐狸一樣的他，現在一露出了難得的嚴肅表情——「喂喂喂，兩個人扛著的大旗可是我一個人在做扛。待會到了戰場上你可要為我扛刀子啊！」李維看著身邊一身武士鎧的宮本茂，不禁說出了口。只可惜對方根本聽不懂中文。

　　「碰！」宮本茂擰開了自己的竹子水壺的瓶塞，遞給了李維，示意他喝一點。「米茲。」

　　「哦，謝謝。」剛剛的話算是對牛彈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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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時三刻（上午八點半），對面聯軍的軍營已經出現在了李維的面前。看來是已經發現了景虎軍，正在慌張地整隊。而景虎姐呢？李維看見她只是遙遙地看了一眼可能是她兄長所在的地方，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就再也沒有去管對方換亂的樣子，毅然扭過頭去組織自己的隊伍擺好陣型了。

　　「讓一切結束開始吧。」長尾景虎，這個不得不面臨亂世法則的少女當時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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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我的封面沒有通過……

第十一章 悲哀的人們

  天文十七年（1548年）7月23日，長尾家的兩支部隊在信濃川旁對壘，展開了長尾家的又一次親族內戰。而長尾景虎的部隊正駐扎在一個河岸旁邊的高地上，這個龐然大物的對面，則是長尾家另一方長尾晴景的大軍。

    縱深不過三公里，長度不過五公里的戰場異常擁擠，信濃川兩旁的沖積平原讓這里成為了一個不錯的平原戰場。這里並不是波瀾壯闊猶如史家們吟唱的那樣壯麗，事實上，這里將會相當的淒慘。

    兩軍對壘，一射之地！

    巳時（上午九點整），遠道而來的長尾家家督——晴景的部隊才慌忙整頓好了自己的陣型，而對面應該是被攻擊的景虎軍卻早已擺好了架勢，等待在這“討伐者”晴景。

    很明顯，晴景軍被景虎軍放了一馬。他們竟然花了整整十五分鐘才把陣型穩定下來，也不得不說聯軍之間的協同似乎並不怎麼親密。這，也是長尾景虎對她哥哥最後一次退讓，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李維跟隨著景虎姐在高地上一處高地上立穩了“毗”字旗。而亂龍旗則在一個騎兵手里。

    “這里應該很安全吧？”李維如是心想道。

    今天是個大晴天，和昨天晚上的大雨不一樣，今天的太陽公公笑得很是燦爛，一個上午過去了，甚至連中午飯也算是吃完了。不過很明顯對面的士兵就沒有那麼好命了，因為景虎軍的到來正好打擾了他們的午餐。

    嘆了一口氣，李維使勁的晃了晃自己已經發麻的大腦，讓自己不再去抱怨，現在吐槽一點意義都沒有，還是專心養好精神，勢頭不對就準備跑路好了。轉眼看了看景虎，她此刻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戰場。

    “哎！打來打去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過日子？這次的合戰能不能或者回去還是一回事呢。”在腦子里面使勁的腹誹這次戰役的對方將領家的十八代祖宗，並且和他們的母系親屬發生了相當親密的關系，李維還是忍不住地吐槽。

    所有前來支援的領主全都回到了各自的部隊里，景虎的手下們也基本都被安排到了下面的部隊里擔任基層軍官。現在在本陣里的，只有那個六十歲的老爺子宇佐美定滿了，也不知道這家伙還能不能上戰場？

    “好了！”突然間，景虎姐眼神變得銳利無比，似乎接到了自天上而來的一陣神風所送來的開展信息一般︰“傳令兵！告訴柿崎景家大人，讓他前進吧！”

    “是！”馬上就有一個背上插著羽檄的士兵翻身上馬，領命而去。

    接到命令的柿崎景家早已急不可耐，噌的一聲將佩劍拔了出來︰“柿崎景家隊！前進！”

    “哦！！”

    伴著號角聲和聲響巨大的吼聲，柿崎景家帶領著五個百人方陣緩慢的向前移動。

    景虎軍的攻勢開始了。

    長尾景虎一向是個攻擊的天才，難從她的戰術里看見防守的姿態。並且最為讓人驚訝的是，她身邊好似真的時時刻刻都站著一位天王，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告訴她何時何地，應該怎樣去做——因她的每一道命令都是那樣的完美，每一支部隊不論是將領還是農兵都是用在刀刃上。

    “真是可憐人，明明是去當炮灰，卻又熱情這麼高，英雄主義害死人啊……”看著身邊蠢蠢欲動的近衛隊，李維在心底里搖頭。

    戰斗在詭異之中進行了一個小時，何為詭異？明明是少數人，卻向比自己人數多出僅一倍的部隊發起了進攻。最讓人跌破眼鏡的還是，多數人的晴景聯軍部隊被少數人的景虎軍打得暈頭轉向，少數部隊甚至發生了動搖。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景虎姐天才的戰爭藝術，以及總是出其不意的打擊。

    “該結束了。”當敵人的軍隊時不時的發生動搖，卻總是能被強弩之末的督戰隊鎮壓的時候，景虎姐知道了現在該是給敵人以巨大的心靈和肉體沖擊的時候了，于是她站起了身，似乎戰神也同時起身了一樣︰“牽馬來！”

    “景虎大人，是不是再等等？”旁邊的宇佐美定滿在整個合戰中，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不！必須現在去！”景虎姐翻身上馬，還解釋道︰“敵人也一直沒有出動大批騎兵，但如果此時不出，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們的士兵雖然斗志昂揚，但分身乏術，不能組織有效的抵擋。現在我必須去！鬼小島！”

    “在！”手里拿著亂龍旗的鬼小島彌太郎朗聲答道。

    “領著騎馬隊，跟我來！”

    “是！近衛騎馬隊，前進！！”

    ——————

    “晴景殿下！我部政景大人麾下出現動搖，請求支援！”

    “哦，我知道了。”

    “主公！山形大人被敵將柿崎景家討娶了！”

    “我都听見了。”

    “主公！……”

    一個個傳令兵帶著一個個壞消息像流水一般不斷地進來報告，這讓聯軍本陣的其他大將心憂不已，聯軍出兵僅次于晴景的長尾政景，作為長尾家的一門眾，更是在本陣里肆無忌憚地走來走去。而坐在指揮位置上的長尾晴景，卻只是把弄著手里的扇子，對一個個壞消息的答復永遠都是“恩，哦，我知道了，我听見了。”

    似乎他並不關心這場合戰的結果。如果輸了，在場的這些站錯隊的重臣們肯定會被清洗掉，而晴景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按照規矩不是被假惺惺地釋放後被暗殺，就是被直接勒令切腹，生不如死的幽禁只會讓這個身體本來就不好的長尾晴景死得更快。按理說他應該是最著急的一個，但為什麼此刻就像一個好不相關的外人一樣呢？

    “混蛋！不行了，我必須親自出陣了！”長尾政景決定做最後的一搏，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基本沒有動用的騎兵隊上，這400個騎兵里還有他的150人，打光了，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哦，去吧。”長尾晴景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你……哼！”一瞬間，長尾政景真的覺得自己是不是跟錯了人？相應誰的討逆檄文，也不能相應眼前這種人的啊！

    ——————

    正如景虎姐所預料的一樣，長尾政景真的帶著騎兵隊上了，越後產馬，所以在內亂的情況下也都各自擁有或多或少的騎兵部隊。這次景虎也帶了320人的騎兵隊出陣。雖然人數趨于劣勢，但在那面現在並不出名的亂龍旗之下，所有人都精神百倍的跟隨者如同女武神一般馳騁于戰場上的白色姬武將沖鋒陷陣。

    長尾政景沒有像景虎姐一樣沖在騎馬隊的最前面，應該是他的幸運。

    景虎姐和長尾政景的騎兵隊馬上就遭遇了，兩支部隊都是戰場上各自唯一的預備隊，拼殺起來自是奮勇異常。不過，卻只是單方面的屠殺罷了。

    一個照面，景虎姐就把沖在最前方的兩個騎兵一起格殺！飛濺的血霧和慘叫聲，這是開了一個好頭。之後以“V”字形沖鋒的景虎姐部隊，竟然生生地把長尾政景的騎馬隊沖了一個對穿！

    高地上觀戰的李維目瞪口呆，以外呢所有對景虎姐能力的疑慮似乎都在這場合戰，甚至是都可以在這次沖鋒中找打答案了。

    “這……真的是…真的是女武神！對，如同流星一般的銀色瓦爾基里！”

    李維似乎是對景虎姐越來越著迷了。

    之後聯軍的情形可真夠慘，戰場上的所有士兵幾乎都在看著這邊的情形，主將之間的對決，長尾政景的失敗讓聯軍本就瀕臨崩潰的士氣如同江河解凍，崩塌，傾頹，融化，！督戰隊的太刀再也無法抑制農兵的潰敗，馳騁戰場的女武神也讓這種情形愈演愈烈！

    士兵在士兵面前潰敗，大將在大將面前潰敗，惶恐不安的情緒上升為一種集體的恐怖。而另一方面則是被戰功的利益和嗜血的情緒所驅動，宛如惡鬼一般的追擊。

    “背叛！！！”眼見農兵潰敗的豪族們憤怒地狂吼。

    “敵襲！！！”傳令兵報告毅然坐在一邊的看著扇子的聯軍統帥，長尾晴景。

    “混蛋！混蛋！都給我穩住！穩住！”

    “不想死的給我保持隊形！保持隊形！”基層軍官還在努力地保持隊形，但都是枉然。

    一群死忠于長尾晴景的基層低級武將們一個個都在做著困獸之斗︰“我在這里！我在這里！給我殺！給我殺！”這群在絕望之中依舊死戰不休的人沒有堅持多長時間，他們的聲音也沒有傳達給多少人，長尾政景組織了不到八百人的正規武士部隊，死守晴景所在的本陣，力保馬印大旗不倒。

    而這時，讓潰敗著心驚膽戰的事情發生了——代表著景虎本陣的“毗”字大旗，動了。

第十二章 悲哀的長尾政景

    農兵的戰斗力明顯要比正規武士們差得多，困獸猶斗死守本陣的武士們更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攻下來的。于是宇佐美定滿在眼看戰局已定的情況下，下令本陣近衛武士出陣。

    “宇佐美定滿你這個*&&*的#￥%%￥#！”對于這道命令，近衛隊的其他武士自然是無不雀躍，亂世里當然要用敵人的腦袋當戰功，這群沒落武士後裔或者想發戰爭財的人所組成的近衛隊，就是一群把戰爭當成職業的暴徒。但是李維呢？他對于宇佐美定滿這蛋疼的命令的看法，從他不斷飛出的髒話就能看得出。

    “你說你這命令不是蛋疼貼是啥米？好不容易熬到了頭，眼看合戰就可以完事了，我也不用上戰場了。最後關頭你到來勁了，你這老小子是不是誠心跟我過不去啊？”李維不斷地腹誹著，最讓他鬧心的事情是——他是護旗官！他和宮本茂童鞋必須走在最前面。

    OH!YES!上帝，我似乎能夠看得見您的音容笑貌了。李維一瞬間真有種要死的感覺，看了看身邊的宮本茂︰老兄，我最後的希望就在你身上啊。

    ——————

    長尾政景瘋狂了，他決定身死于此！他感覺到死神的靠近，但他的勇武更壓過了死神！他周圍的敵人，也不禁對其視若神明一般。

    但很明顯，政景的神明來過了，但卻又走了。死神卻隨著“毗”字旗的臨近而步步緊逼。

    “長尾政景首級在此！誰敢取之？”他在嘶吼，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種強忍著痛苦而又不得宣泄的嘶吼，更加悲壯的聲音了。

    “我平治補三郎前來取你首級！”

    “好！”長尾政景的眼楮里充滿了血絲，遠遠看去如同赤紅一般。那個叫做三郎的下級武士是剛剛抵達戰場的近衛隊，在和政景對上眼的一剎那，就被對方的瘋狂震撼了。

    第一刀︰格擋。

    第二刀︰格擋。

    第三刀︰……人頭落地？

    遠遠看著的李維脖子涼颼颼。他舉著“毗”字大旗自然是被保護的重點，所以順帶著他周圍五米壓根米有敵人能夠近千。“也許，我真的很安全？”

    不過……人世間最不能沒有的，就是自知之明。

    首先就是他那一米七八的招風身高，在一群身高普遍不超過一米六五的人群里，可謂是“紅杏出牆”。由于找不到合適的足輕服，景虎姐還特意從倉庫里面拿出了一副雖然陳舊又有點顯眼的紅色大凱。再加上他手里的“毗”字大旗，簡直就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哈哈！”已經完全不顧生命，完全是“再殺就是賺，不殺也不賠”的長尾政景發現了不遠處的李維。而此刻，本陣內完全是混戰狀態，李維身邊也沒有幾個人了。

    “來將通名！”政景用手里的太刀指著遠處傻愣愣地（外人看是沉穩）一動不動的李維，明顯他是把李維這種貨色（最少他很高，穿的也不錯）當成大將了。

    “？？？”鬼知道你在耍啥，李維一個字都听不懂。

    “混蛋！你在戲弄我麼？”看李維壓根不理他（語言不通啊），長尾政景勃然大怒︰“看我取你項上人頭！”

    “艾艾艾？？？？別激動啊。大叔，激動對身體可不好啊。”看長尾政景一路奔襲而來，並且沿途搞定了個看似很牛13的人，李維真想扭頭就跑。“宮本何在？”

    看來這個宮本和宮本武藏一定有關系，都很不守約，這一刻他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靠！宮本！你當你是二當家、瞎子還是菩提老母？我可不是至尊寶這里也不是五指山，你TMD別那麼沒義氣，快給我顯身啊！！！”很明顯，李維已經精神錯亂了。

    不是他不想跑，他對榮耀什麼的根本沒自覺。逃跑？那也要他能邁步再說！此刻要不是有旗桿撐著地，說不定連站都站不穩了，更別提撒丫子跑路了。

    “好！你是個真正的武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政景干掉了又一個保護“毗”字大旗的士兵，來到李維跟前不遠處，氣喘吁吁地稱贊已經被嚇傻了的某人道︰“但是，你的武運也就到此為止了！”

    人啊，都是逼出來的。

    李維是誰？他是個普通的死高中生，除了阿富汗或者伊拉克的高中生，他那個年代那里能見到這種場面？聚眾逃課喝酒然後拿板磚“卸”（打）人，是他上輩子做的最最輝煌的事情。

    不過人啊，真的都是逼出來的，這是真理！誰敢反駁？

    李維一瞬間似乎覺得自己雙手靈活了，走路也有勁了，一連砍死幾個人都不費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李維爆發了震耳欲聾的大叫聲，這和先前的平靜截然不同，倒是讓長尾政景下了一跳。揮舞著手中的“毗”字旗，李維發瘋了一般用盡全身力氣和面前的政景拼命。也幸虧旗桿使用鑌鐵鑄造的，雖然沉重，但要不然還真不太可能經得住太刀的砍擊。

    發瘋可以管得了一時，但卻管不了一世。當長尾政景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亂揮大旗的家伙不過是個三腳貓幌子而已，他不禁為自己剛剛判斷對方為大將感到自責，並認為自己受到了感情上的欺騙。被欺騙了感情的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只不過受到了生命危險發了瘋一般的李維把三米長的鐵桿大旗舞動的如同風車一般，這種無賴打法還真讓長尾政景一時間沒有辦法。

    “長尾政景！受死吧！”突然，在政景拿李維無可奈何的時候，旁邊卻突然沖出了一個坐收漁利的家伙，一刀看中了政景的肩上護凱。只可惜這一刀淺了點，並沒有傷到長尾政景分毫，反倒是那個偷襲的家伙被大怒的政景一刀給剁了。

    “我會記住你的，龍套先生！”李維從心底里感謝那個不知名的龍套，因為……他下一擊，打中了分心的長尾政景。

    “看我瘋魔棍法，少林棍法，打狗棍法，我@#￥@你全家棍法！我讓你嚇得我不敢動彈！”李維得勢不饒人，並且這種扁人而非砍人的舉動讓他找回了昔日打群架時，冷袖子暗地里陰人的快感。

    “休傷我主！”老大被扁，小弟自然也不好受，幾個忠心耿耿的家伙跑過來擋下了李維的亂打，就走了長尾政景。幸虧他們只是要救長尾政景，要不然李維的這一百四十斤今天就算是交代在這里了。

    看四周的確沒有人威脅自己了，李維才一副大師級人物“搞定，收工”的模樣，繼續把守“毗”字大旗，站在原地不動——其實他是極度的脫力，一動也不能動了。

    ——————

    “主公！主公！您怎麼樣？”救駕士兵A扶著政景回到本陣，急忙檢查自己老板的生命特征還有沒有。

    “沒事，我還能再戰！”長尾政景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情，並努力地站了起來︰“你們快回去再戰吧，今日就要讓全天下都知道我長尾一族真正的豪杰在這里！”

    如果不算身後還在看手里的扇子的長尾晴景的話。

    “主公！你快看，那員武將是不是……對！就是剛剛的那個帶頭沖鋒的姬武將！她是長尾景虎！”救駕士兵B說道。

    “哦？”政景在殘破不堪的本陣里往外一看，認定那人便是景虎姐，眼楮轉了轉後對身邊的龍套A、B檔說道︰“我有一計！你們二人……”

第十三章 悲哀的李維

本書的主題就是世界如茶幾，無茶幾則不成世界。

    李維氣喘吁吁的拄著“毗”字大旗，剛剛那幾近瘋狂的舉動讓他完全脫力了。

    “真沒有想到啊，原來你也有如此勇武的一面。”景虎姐策馬而來，看來是來指揮最後攻擊的。

    “多……多謝……稱贊……”氣喘吁吁的李維說道︰“如…如果可能…能不能…換個人…掌旗？”

    “你說什麼？”景虎姐翻身下馬，想要听清楚眼前這個累的跟條死狗似的家伙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我說……”李維要說什麼？這已經不重要了。

    脫力的他往前一趴，整個身子就靠在了景虎的身上，接下來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應該感謝離心力還是應該感謝牛頓，或者直接應該感謝上帝。

    以自己的腳為軸心，李維抱著景虎姐整整轉了一百八十度，正好把兩人的位置互換。而這個時候，破空而來的一支羽箭，結結實實的釘在了李維的後背上面。

    你們說，丫活不活該？

    平心而論，李維就算是脫力了，就算是必須倒下，也可以倒在地上，而不是撲在景虎姐身上。並且李維內心深處還真有點騷包的氣質，美女在前那就直接趴在人家身上吧，也算是一種推倒？

    事實證明了老天有時候是很張眼楮的，刀劍無眼之類的對于李維這種人正好相反。

    你們說，李維這種貨色活不活該？

    事情還沒完，也許是疼的，也許是神經反射，李維中箭之後猛地一起身，當當正正地為景虎姐擋下了第二支弓箭。

    答案是肯定的——天做孽猶可活，自作孽劈死丫。

    旁邊的人都驚呆了，然後忠心耿耿的屬下馬上跑過來圍成了人牆，沒有盾牌概念的日本人真正的用血肉之軀把他們內心的戰神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今天這之後的就沒有李維什麼事情了，不讓他領便當退場已經是照顧他了。

    ————————

    夢是一種很美好的東西，因為你知道夢永遠不會成真，所以你可以盡情的YY。夢想則恰恰相反，理由也相反。

    日本人發明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詞，如夢似幻。中國人則有一句話，叫做一枕（赴）黃糧。

    穿越、被打劫、遇到個如同游戲人物的MM，然後再為了救她（待考）而變得半死不活。李維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低級YY小說看多了做的沒品問夢，還是現實生活的確如此低俗。

    “听說你醒了，醒了就不要在裝睡了！”

    還是那個天籟之音，還是那個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劇情。

    “我…看來沒有這個幸運…”李維心說，自己沒有回到擁有抽水馬桶的世界里了。

    “你說什麼？”

    “真是幸運啊。”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襲戎裝的景虎姐︰“還能再見到你。”

    7月23日那場戰斗接過自不必說，景虎姐取得了完勝，是役斬首700。己方傷亡400，完全擊潰敵軍，受降3000俘虜。在趨于劣勢的情況下，還能取得如此戰果，實在是不易。如果不是景虎姐最後停止了對敵方本陣的攻擊，那麼完全可以一鼓作氣消滅長尾晴景、長尾政景反革命集團，甚至可以把“毗”字旗直接插到春日山城上面去。

    不過，景虎姐最後還是放了自己的兄長和遠親一把，這也算是沒有和其他親族撕破臉皮。不過，這一戰之後的意義卻是深遠的。

    越後基本上確立了以景虎姐姐為首的新一代領導班子，原來持觀望態度的一眾牆頭草們也都紛紛抵觸了橄欖枝。而站隊正確的那些人們自然是得到了榮華富貴，升官發財，可喜可賀啊可喜可賀。

    可惜個頭，可賀你個大腦袋！

    李維才不認為有什麼可喜可賀的。現在都8月13日了，也就是說他可是足足昏迷了將近二十天，在死亡線上掙扎了這麼長時間，李維都覺得自己骨頭輕了三斤。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原來他中箭並不是太嚴重的問題，一箭射中了他的後背，被後護胸甲給擋住了絕大部分沖擊力，一箭射中了腰，不過沒有傷及內髒。可以說福大命大——只不過再把箭頭取出來的時候，李維不僅僅和殺豬一樣叫喚，而且還被細菌給稍稍的給折騰了一下——他感染了，連說胡話的力氣也被剝奪，只能胡亂哼哼幾句。

    就連大夫都拍著胸脯保證︰“以我三十年的行醫經驗，他是醒不過來了。”

    8月12號大夫給李維判了死刑，轉過天來，13號李維就退燒甦醒了。很明顯大夫那三十年的行醫經驗都是獸醫經驗——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維現在不僅僅是光榮負傷，而且還有英勇作戰的美名。單人掌旗于敵陣之中巍然不動，大敗長尾政景的事跡吹得和什麼似的。最主要的是，李維現在享受著最高級別待遇，因為他有救主的行動。雖然，這並不出自他的本意（本意是佔便宜，結果可能是被神罰了），但“舍身救主”的事跡還是流傳了出去。

    古人雲︰莫裝13，裝13遭雷劈。又雲︰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

    帶著自己那戰敗之後疲憊不堪又人數稀少的人馬，長尾政景逃回了自己的居城。他沒有跟著長尾晴景去春日山城做最後的抵抗，因為他知道，一個如同夢游一般的人，即便統領百萬大軍也還是會輸掉。政景在自己的居城倒是把生意搞得熱火朝天，一天下來自己的國內生產總值上漲了N個百分點！可是國民生產值卻下降了NxN個百分點，這不得不說是一個人類歷史上的奇跡，只有戰爭才能造成的奇跡。

    甭管真麼說，政景還真不笨，一方面整頓軍馬死守居城阪戶城，一方面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既不向晴景派出援兵（他也無能為力了），也不向景虎姐宣戰（同樣無力），就這樣安安心心的在阪戶城里打醬油當宅男。

    另外一個宅男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他就是這次戰爭的策劃者長尾晴景。不過作為失敗者的本人他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好像什麼都看開了，就等著景虎姐帶著人馬過來把他攆走一樣，不過他底下的附庸啦，近臣啦之類的卻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如果說阪戶城里的長尾政景是熱鍋上的螞蟻，那麼他們就是微波爐里的活雞了。一邊不斷地納悶為什麼長尾晴景會甘心，為什麼長尾晴景會如此大方地承認自己的失敗。

    道理很簡單，一個心灰意懶，自認為自己是《血疑》里面男主角的悲劇龍套而已。（注︰《血疑》，一部講述不明真相兄妹之間戀愛，最後發現了各自的身份的日本電影。）

    這里再多說一句，不就是個妹控和蘿莉控麼（喜歡妹妹（的變態）和喜歡年幼女孩）？歧視少數派and弱勢群體是不對的。

    作為最著急的“太監”，還要數上杉定實。這個茶幾人物需要著重筆墨一下，因為他們一家子都是茶幾。此“上杉”和日後的上杉謙信一丁點關系都沒有，這個上杉定時和他老子都是被長尾一族壓迫的對象，但比起長尾家他們才是根紅苗正的，“理論”上越後真正的主人！——越後守護。

    這年頭想要找一份好工作是很難的，要保住一份工作也很難，比方說傀儡這種工作。上杉定時為了自己還能保住傀儡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更重要的是他自己還能活下去！于是仗著自己“越後守護”的空架子，出面調停！

    調停這場由于妹控引發的沒營養的戰爭。

第十四章 少女的無奈，請信任我吧

   一聲聲有規律的空谷水竹發出的聲音，讓這座日式庭院充滿了雅致的感覺，最少只有小資情調的李維這麼想。

    他可以說是過了一段相當自在的日子，以養傷為名，他已經子這里待了好幾天了。想想看自從穿越之後，他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日子。被山賊照顧，然後被卷入戰爭，提著心吊著膽夾著尾巴上戰場，還差一點掛掉……不過那些日子全都過去了，他可以被安排到這麼好的地方養傷，完全是因為他那“舍身救主”（經考證︰胡說八道）的舉動。當然，只是如此還不足以他住上這種五星級賓館……

    中間綾公主和由乃公主還代表景虎姐來親切慰問了好幾次，教了李維一個月的日語，簡簡單單。

    不過，好日子是會到頭的。

    ——————

    “李中人，跪下！”

    櫪尾城的天守閣里，今天的景虎姐穿的相當正式，一身華麗的服飾一絲不苟，雖然沒有了戰場上哪種肅殺之氣，反倒是讓人覺得很怪異——從一個18歲（已是年末，時間無情啊）的少女身上發出的令人不敢正視的高貴氣質。

    這一點景虎姐和綾公主很相像，但是她此刻身著的還是男裝，所以還是讓人覺得有一股勃發的英氣。

    “哎？跪下？”李維倒是有點被搞懵了，他被從安樂窩里面弄出來正一肚子的不願意，沒想到景虎姐原來更不願意啊。

    “對！跪下坐好。”景虎姐的不容李維做出其他選擇。

    “哦，是。”李維也夠光棍，你讓跪我就跪，大丈夫能屈能伸，文化上這也不算是下跪而只是沒有凳子罷了。而且日本也混了這麼長時間了，跪坐還是會一點的，只是不能超過三分鐘，好不然腿肯定就不是自己的了。

    看李維正坐（也就是跪好）之後，景虎姐點了點頭，語調高貴而又不容反駁地說道︰“正式成為我的家臣，永生永世服侍我吧。”

    “哦，是。……什麼？”

    “正式成為我的家臣，永生永世服侍我吧。”景虎姐重復道。

    “……能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麼？”剛剛的話我該高興麼？李維心想道。的確，他一開始由于中國人特有的歸屬感，想要渡海“回到”明國去。但是回去明國又能怎麼樣呢？古代也是講究戶口身份證的，沒有可是會死人的。安安心心在日本窩著也不錯，雖然這里火山多地震多，但是目前為止他還活著，並且還有了獲得鐵飯碗的機會。畢竟古代航海死人的幾率也不小，再說了效忠誰不是效忠？能效忠在美女身邊豈不是更好？

    “你……”景虎姐舉起了手中的扇子，指著李維說道︰“得到了我的認可，不論是智謀還是勇武。原來我們說過，你可以回到明國去，我現在依舊這樣說。不過，我想請你效忠于我，作我的直臣出仕長尾家。”

    “我能信任誰呢？柿崎景家？不，別看他一副大老粗的樣子，他內心可細著呢。宇佐美殿下？可他垂垂老矣，而宇佐美家中也自有內事。我的那四名自小的伴當？他們只是為了完成家族使命，並且把我看做長尾家的希望而已……”說著，長尾景虎，這個少女滔滔不絕的說著，甚至是抱怨著亂世的無情和自己的肩膀上有多麼的勞累︰“我的身邊，不是把我當成了長尾家的拯救者，就是各自各自的打算。並且他們都有各自的家族內事，實在是……實在是……”

    “放眼望去，我竟然舉目無親，晴景哥竟然親自領兵前來，而那些家臣們也都紛紛勸我殺死兄長。天，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陪我從小長大的秋山、戶倉他們竟然也勸我殺掉兄長！我努力的從四周尋找，我努力的想要找到哪怕一絲的反對聲，可四周除了殺聲，竟然可怕的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說著說著，少女手中握緊了手中的折扇，眉宇之間，盡顯疲憊與無奈，讓人心疼。做了幾個深呼吸，少女恢復了往日的如同天王雕像一般的平靜。

    “師父天室光育昨天對我評價你說︰文武雙全，智德兼備。最難得的還是你的‘家國社稷綱紀’，是亂世的“油盞明燈”，雖然此刻微弱，但是必定能成！（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佛教典故︰佛祖講經，眾人各自獻上油燈一盞。妖魔把油燈全部吹滅，惟獨最誠心的一盞也是最小的油燈不滅，而又佛祖發大慈悲，所有的明燈重又在這盞小油燈的微小光亮下，所有明燈重又點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啊。）所以，我下定決心，請你出仕！”

    而後，少女露出了李維從沒見過的憂郁神情，雖然只是一瞬間︰“你……曾經不惜自己的性命來救過我，我很感激你，但是亂世是會讓人改變的。你……我……能信任你麼？”

    “拜托你千萬不要露出這種表情，這會讓我無地自容的。”李維心里就像被猛烈的擊中了數次，對方越是信任自己，他越是無地自容，或許是最初的愛慕之心的驅使，也或許是被眼前的少女所觸動。

    “我…”李維目光堅定下來，說道“請相信我！”

    “很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侍大將！”景虎姐終于滿意地笑了一下，站起身來以俯視的角度對李偉說︰“永生永世，服侍我吧。”

    ——————

    9月2日，上杉定時再次來到了櫪尾城，這次他帶來了一個非比尋常的消息。

    景虎姐領著一大群有頭有臉的家伙在櫪尾城的議事廳里掰開了架勢，上次戰斗參加者什麼柿崎景家之類的，乃至他們的附庸，也都參加了進來，這讓議事廳里擠滿了一百多號人。而李維呢？他正坐在直臣席位的中間，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一個侍大將已經是中層干部了。換句話來說，原來只是個白身（平民死老百姓）的李維當了火箭干部，甚至是直升機干部。雖然旁邊的人都是或多或少知道了李維的“勇武事跡”，但對于比自己升官快的人，人們都是有或多或少的反感的。

    但今天的主角不是李維，是帶來消息的上杉定時！

    “上杉定時殿下，再次遠道而來實在是有勞了。”景虎姐高居于主位，對跪俯于地上杉定時問候了一句，畢竟理論上，上杉定時還是“越後守護”，她也是上杉定時的臣子。

    “景虎大人哪里話，定時無能，但是為越後出最後一點力還是應該的。”上杉定時一上來就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很低的位置上，看來是個“聰明人”︰“這次，定時幸不辱命。”

    “哦？上杉殿下……”

    “是，在下帶來了令兄長尾晴景的手書一封。”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在眾人興奮的眼光中，緩緩地念道出了心中的內容。無外乎，我晴景無德無能雲雲。不過最後的話倒是最讓人興奮。

    “茲上所述，長尾景虎為越後守護代，本人即將隱退。”終于，上杉定時念完了手中的信，不無討好的對他名義上的“屬下”，越後此刻真正的掌權者說道︰“景虎大人，恭喜您了。請你一定要以越後蒼生為念，不要推辭。”，

    侍從宮本茂接過了上杉定時遞過來的信，轉交給了景虎姐。一陣沉默之後，家臣團的首席，琵琶島城城主宇佐美定滿越眾而出，跪在了陣中央俯首于地，大聲道︰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眾人也都紛紛離席，到中央的過道中跪倒道賀，他們都認定越後守護代這個榮耀與權力的象征一定是自己和所有人都渴求的東西。

    而最後一個俯倒于地的李維，卻看見了少女的公式化的笑容里，有無助、有無奈、有苦澀……唯獨沒有笑意。

第十五章 可以開始了吧？

長尾晴景黯然退場，到某個山頭上安靜地“宅”過余生；景虎姐炒房成功，入主越後新地王春日山城，越後基本平定，一切走向正軌……除了李維之外。

    為了答謝所有在上次合戰中表現突出的人和領主，在入主春日山城的當天夜里，邀請所有越後大大小小有鼻子有眼的人，召開了答謝眾人的表演會。

    不過這也很明顯，這場答謝會不僅僅是答謝，還有興師問罪。表演的不僅僅是台上低賤的藝人們，還有台下的“高貴人”們。

    那些站錯隊的人自然不能放過唯一的表現機會。雖說景虎姐寬宏大量，繞過了大批走右傾機會主義錯誤的晴景反動派。但是這些說不定只是暫時的，只是為了放過自己兄長晴景

    不想引發內亂的權宜之計而已。這群站錯隊的家伙要是不在第一時間表忠心，日後說不定祭出個三反五反之類的大旗，弄死這些個二五仔、反骨仔，那時候他們可就真的欲哭無淚

    了。

    所以嘍，這些原來的晴景反動派們，紛紛摩拳擦掌，把表示自己和晴景反動派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台詞背了一遍又一遍。絕大部分人可能覺得還不夠，于是又寫了一篇有一篇的“

    景虎頌”“長尾家的旗幟、領袖、舵手！”“女人能頂半邊天”之類的東西。

    各種禮物更是堆成了小山。

    “主公啊。”李維拎著又一堆信件，走進了春日山城的天守閣。話說春日山城的天守閣可是要比櫪尾城的高多了，而今天他享受“上上下下的感覺”十多次，簡直就是折磨啊，

    苦笑一聲︰“這又是一大堆‘投降派’的信。”

    景虎姐伏在一張桌子上一抬頭，看見李維手中抱著的書信眉頭一皺。厭惡的說道︰“扔掉！”

    “……這次連看都不看麼？”李維{唬骸昂麼躋倉　酪幌率撬　吹陌傘　　br />
    “沒用！越看越沒用！看多了只會讓我惡心。”景虎姐放下了手里的真正有用的各類文書，晃了晃手腕說道︰“他們只會阿諛奉承，不外乎想要把責任全都推倒兄長和政景大人

    的身上。哼，都是一群只配稱作牆頭草的渣滓，只是我這邊的風硬一點而已。”

    “話也不能這麼說。”李維眨了眨嘴巴，然後毫不猶豫的把手里的信扔到一邊︰“他們也都是被逼的嘛，人啊，都是逼出來的。他們不是只配當牆頭草，而是只能當牆頭草，亂

    世里面大多數人都沒有辦法回避的問題。”

    “……‘“非獨賢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賢者能勿桑耳。’”最後，景虎姐用《孟子》上的一句話來做總結。希望能讓李維這個明國人啞口無言，只可惜，李維壓根就不是讀

    聖賢書的人。

    “所以說嘍，你不能把一幫牆頭草當做聖賢吧？”李維笑著讓眼前的少女放寬心︰“聖人啊，基本上過的都很苦的。我所知道的孔老夫子和亞聖（孟子）大人，可都是過著郁郁

    的生活哦。”

    听到對方壓根就不尊重聖人的言論，景虎姐愣了一下，問道︰“中人，你真的是明國人？”

    “那是當然！”李維一副“春哥純爺們，鐵血真漢子”的表情，這是不容質疑的。

    “那你怎麼……算了。”想到對方那幾乎不把世間一切俗禮放在心上的樣，景虎也懶得教育他要尊重聖人，否則要遭雷劈︰“還有別的事情麼？”

    “當然有了。”就是別再派我下樓了，按上電梯還差不多︰“現在雖然是百廢待興，但是我們也必須抓住重中之重！家國社稷綱紀（國家社會主義）可以開始實施了！”

    “哦？說清楚些！”

    “強大的經濟後盾，發達的農業種植，穩定的社會體制，在亂世里都不如一只軍隊來的重要。”經歷過生死考驗的李維不由得心有余悸，戰場上他迫切的希望看見一只強大，最

    少是不需要他抽刀子拼命的部隊出現︰“軍隊正規化的建設迫在眉睫，必須把士兵和農民分開！這樣不僅提高的軍隊的戰斗力，也為以後咱們實施內政改良留下有生力量。”

    “恩，你說得對。”景虎姐點點頭︰“兵農分離……麼？你有什麼具體看法？再說的具體些。”

    “是，我的粗淺看法是︰士兵的訓練最好不要歸到一個將領的手中。這樣會出現“兵認將而不識君”的情況，但是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呢？”

    “反其道而行之？那樣士兵豈不是訓練度不夠？”

    “說的對。”

    “對你個頭！”景虎姐抓起手中的扇子就給了李維一下，雖然不疼也算是訓誡了︰“你說了半天都只會說一些廢話麼？”

    “嗨嗨嗨嗨嗨嗨。”李維揉著腦袋心說有又嗨過了頭了，看來景虎姐姐真的是有貓科動物的氣質，平時逗一逗就得了，要是過了火可就要撓人了︰“我們要遏制將領，就必須建

    立起一只全新的部隊！這支部隊必須在能夠完成將領任務的同時完全服從于主君……”

    “說重點！”舉扇子。

    “我們要派出“政委”安插到每個隊伍里去，不惜人力物力的干，絕對忠誠于我方的不止一個的政委安插到地方部隊里面去！”

    “胡說八道！”景虎姐听完李維的話，當場氣急的給了李維一折扇︰“你就只能出這樣的餿主意嗎？我雖然不太了解明國的歷史，但是我也知道大宋朝滅亡的原因之一，就是他

    們的軍隊竟然派太監去做監督，甚至是指揮軍隊！這樣的人就算再忠心，也只能添亂！”

    “您說的沒錯。”李維也不敢反駁，對于一只發怒的大型貓科動物，你敢說什麼？所以先好言安慰一句，他才敢說道︰“但是呢，我們所安排的人，絕對不能過問軍事上的行動

    ，他的名字叫做‘政委’！就必須只能在‘文’上面下功夫。”

    “……你接著往下說，我越听越糊涂了。士兵需要什麼文？”

    “士兵最需要的就是文！”這是N年太祖敵後工作的血淚教訓，你們日本人以後就知道了︰“敢問士兵們為什麼打仗？”

    “當然是強制被征兵，要不然就是吃糧掙軍餉了。”景虎姐毫不猶豫的回答。

    “唉……”李維嘆了一口氣，有些話不能和古人較真︰“不，不對！我的主公啊，景虎大人！你想想看，你是為什麼而戰？”

    “我？當然是為了義理而戰……難不成你也想讓士兵們為義理而戰？這談何容易？”

    “是也不全是。”李維循循善誘地說道︰“讓他們完全為了虛無縹緲……厄，抱歉。為了神聖卻又摸不著看不到的義理而戰，似乎是難為了他們一點，但是讓他們為了自己而戰

    總可以吧？我們要讓政委天天不間斷地對他們說︰‘你們是為了保衛家鄉不受侵犯而戰’、‘為了身後的妻兒老小不被殺戮而戰’、‘為了自己家中的土地不被巧取豪奪而戰！’

    之後我們還可以來一次升華。加進一些效忠主君的思想，諸如︰景虎大人就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景虎大人就是降臨于人世間平民們的守護神！景虎大人就是最偉大的，她永遠是

    正確的，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要在執行中加深理解！大海航行靠舵手，景虎大人就是我們的紅太陽……”

    “給我打住，你越說越離譜，越說越惡心了。”景虎姐明顯沒有看過語錄，也沒有穿越到後世，這種高純度密集型的馬屁當然沒有听過︰“你怎麼比那些信還要惡心？再說這些

    行得通麼？”

    “當然行得通，如果是別的的話我可能還不能打包票，但是如果說是景虎大人你的話，我有千分之一萬的信心！”說著，李維也想起了景虎姐那戰場上沖鋒陷陣，身先士卒的勇

    冠絕倫的颯爽英姿︰“因為你，的確具有說不出的魅力，簡直就是戰場上的姬（女）武神！真正的用謀略和勇武保佑著戰場上的士兵們……”

    “好了，別說了。”景虎姐明顯有點不好意思，但她搖了搖扇子規避了這個話題，李維也明顯沒敢再多嘴︰“中人，你的話我有點听明白了。你是說‘政委’只是管理士兵們的思想，對癥下藥。讓他們忠誠于我而不是屬下將領？”

    “對！當然還要有各項相應的福利和獎勵制度，比方說贍養戰死者遺孀讓他們拼命，把士兵們的家屬集中起來讓他們或是種田或是干別的，他們也就真的不會叛變了……”

    “恩……很有意思，你說的真的很有意思！”一手拄著臉，另一只手扶在身下的案台邊上，手指不斷地敲打著台子。景虎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你的辦法的確可行！我會現在小部隊里面實驗一段時間！”

    “厄……還有一件事”李維猶豫的說道︰“今天晚上的慶功宴……我能不能不參加？”說真的，李維對于日本歌舞沒有絲毫興趣，除了二十世紀以後改良的舞蹈以外（比方說︰鋼管秀啦，鋼管秀啦，鋼管秀啦之類的。）

第十七章 亂理順之後的亂

  說話的不是老臣本莊實乃，也不是武功卓著的柿崎景家。而是剛剛也被升為侍大將的黑金孫左衛門。這還是李維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他，他沒有趕上有李維參加的第一次評定會，所以李維第一次見到是在信濃川合戰里，他便是一只百人隊的領隊。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黑金孫左衛門跟了從小跟著景虎姐長大，方才剛剛授勛晉升為侍大將。李維才剛到這里多長時間？這種貨色憑什麼能夠晉升為侍大將？

    更加過分的是，最近景虎著手接管春日山城附近乃至整個越後，因為公務繁忙身邊的親信似乎又不夠，所以把一眾能派出去的鳥全都派了出去，就剩下李維留在她身邊。這更讓從小陪伴

    嫉妒啊，嫉妒的烈火熊熊燃燒。孫左衛門本來就不會抑制自己的情緒，此刻憑著和景虎姐發小（從小長大的玩伴）的良好關系，更是第一個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李維也知道這種嫉妒心理可以理解，本著退一步海闊天空，李維也沒打算搭理他。

    “漢書雲︰‘功高莫過于救主’。”景虎姐緩慢的把扇子一開一合，具李維這些天考證，這是她心煩的表現︰“我給他的獎賞，太過了麼？”

    “臣不敢妄議主公高見，只是……”孫左衛門斜眼看了一下李維，後者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也不搭理他，這讓他更加火大︰“只是這位李大人，似乎不是日本人吧？”

    李維{唬　乃擔赫庖蔡　讀稅桑慷鰨磕訓勒飧瞿暉啡氈揪痛嬖諗磐庵饕甯鼉饕耍恐煌Ａ粼詡蟻綹拍畹娜氈救耍　趺椿嵊星苛業墓腋拍睿br />
    “他是明國人。”刷的一聲，景虎姐把扇子合上，這說明她不是心情轉好，就是心情壞到了頭了︰“我想仿照盛唐任遣唐使為官事，如今人名明國之人為官，有何不可？”

    “只是一下子就任命他為侍大將，未免太心急了些。”有些發福的金津新兵衛也加入了“勸諫”的行列，他也是四個從小侍奉景虎的侍從之一，他也是剛剛正式晉升為侍大將，並且已經做了一個月的修理奉行，油水不可謂不豐厚。

    “他早就是我的步兵頭了，如果還有什麼疑問的話一起說出來。”是了，看來景虎姐的心情很不好。

    “他……”

    “主公英明神武，海量無雙。”正當孫左衛門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戶倉與八郎和秋山源藏則是叩首認可了景虎姐的任命。並且還拉了拉身邊的孫左衛門、金津新兵衛，制止了他們還想要說的話。

    “別打擾了主公的性質，現在不是你們胡鬧的時候。”戶倉與八郎小聲地對身邊的兩個反對派低聲道。

    “還有人反對麼？”景虎姐環視了四周一下，當然沒有人願意再出來當出頭鳥︰“那好，既然沒有人反對，那就這樣吧。”于是李維的任命就這樣不愉快的通過了。

    “久聞明國地大物博。”一直沒有說話的柿崎景家卻在任命通過後說道︰“幅員遼闊而又文化昌盛，不知道李大人可有什麼可以教化我們的麼？”

    什麼意思？李維看著一邊的“家中第一勇將”，從長相上來說長得還算是很方正的，並且全身上下的確顯得孔武有力。並且比旁人要高出一頭，屬于另類了。此刻正笑吟吟的看著李維，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但是那笑容越看越可惡︰“看李大人年紀不過二十，年紀輕輕便遠渡重洋來我日出之地，還能當上我長尾家的侍大將，實在是少年有為，必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靠！李維心中暴怒！可算是听出來了，原來丫挺的是在找茬。自己想退一步，可是你退一步他們往前逼一步，欺人太甚啊！信不信我打你丫？

    “而且我听聞李大人力敵長尾政景，並且將其擊傷。不知道李大人能不能當場表演一下呢？”

    ……還是退一步吧。

    “柿崎大人，您太過分了！”本莊實乃忍不住打斷了柿崎景家︰“武士不能接受這種羞辱，武士的功勛就是傷疤，武士的刀應該在戰場上拔出，而不是在這里雜耍！”

    靠！本莊大人，沒想到你這麼夠哥們意思啊。李維內牛滿面，此刻，本莊實乃那張難看的臉他還第一次發現原來這麼可愛。

    “哈，哈哈。兩位大人都言重了。”宇佐美定滿跳出來做和事老︰“本莊大人，柿崎大人不過是愛惜李維大人的武力而已，見獵心起而已。”

    “我听說漢人在宴會上不都是‘聞歌起舞’麼？周瑜在群英宴上不就是如此麼？”平林城城主色部勝長為柿崎景家找借口道。

    “依我看李大人似乎和我們所知道的其他明國人不太一樣啊。”齋藤朝信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若有所思的說道︰“剛剛我看他似乎對能劇很不喜歡的樣子……可能是因為他還不理解日本的精髓吧。”

    景虎姐在上面一言不發，和平時的天王雕像一樣，只不過李維總是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越來越濃烈的不滿情緒。

    自己該說話了，李維心想︰現在已經關系到了景虎姐的面子問題了，自己再一言不發事情可要鬧大了。

    “各位大人。”李維當下站起身來，主要是他想活動活動自己的腳，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可能並不太了解日本的文化，但是漢日一衣帶水父子之邦，我想我還是能略微了解各位的良苦用心的。不就是‘聞歌起舞’麼？這個簡單……”

    ————————

    “今天你做的不錯。我景虎承你的情了。”回到天守閣，景虎姐的臉陰沉的要命。而一邊的李維則是小心翼翼的揣測著少女心︰是不是自己剛剛那里又搞砸了？如果是的話那就趕快道歉︰“厄……”

    “不用多說了，我知道了。”景虎姐打斷了李維剛要出口的話︰“剛剛的事情實屬無奈，但他們也不都是針對于你……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越後並不穩定。”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李維一頭霧水。

    “剛剛柿崎景家之所以沒有反對我對你的任命，反而在這之後向你發難。完全是想來個下馬威而已。他想要說︰‘你景虎的封賞我柿崎景家不會反對，但是你也要顧及到我們老人。對于新人們不能太好了。’哼，他只是想要對那些剛剛頭像加入我長尾景虎的人發出一個明確的信號而已。”景虎越說越來氣︰“還有就是宇佐美定滿大人！他也是，想要兩頭做好人……唉，他老了不想惹事，但是他難道不知道兩頭下注雖然加大了贏得幾率，但是如果一個不小心的話會翻船的麼？……”

    “整個宴會上，已經重新排列了家臣們的陣營。”最後，景虎姐手里的扇子生生被折斷︰“重臣們各自或明或暗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和利益，而豪族們則是選擇符合自己利益的大樹乘涼。簡直就是一群亂叫的野雞在爭奪自己的領地，而身後跟隨了一群腐爛的蛆蟲搖旗吶喊，世間的利益真的這麼重要麼？真是太讓人惡心了！你……不過是又一次當了我景虎的擋箭牌而已……只不過這次不是明刀明搶，而是口中的利箭。他們不敢明著沖我來，只能找你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面啊。”李維恍然大悟，誰說日本淫是傻瓜？搞陰謀詭計不亞于咱堂堂天朝啊！但是如果是這種“擋箭牌”的話，當幾次也無妨。反正李維也不在乎對方怎麼看自己，又沒有生命危險。

    “中人！你的‘家國社稷綱紀’必須加緊實行，我不希望日後我把越後交還兄長大人的時候，出現什麼亂子！明天，你就可以去農兵中挑選二百人，交給你親自訓練！要什麼人你就對我講，我希望三個月之內我能看見一支你所說的‘政委’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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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不好嗨干不壞麼？”好像看出了李維的擔心，景虎姐就像上級開導下級一樣，居高臨下的說道︰“你辦事，我放心。”

    “主公你放寬心點，我真的沒什麼的。剛剛我唱的怎麼樣？”看著一副上級模樣的景虎姐，李維使勁咽了幾口口水，努力把腦中該死的H女上司情節扔進日本海溝。為了岔開話題，他還對景虎姐提到了自己剛剛的唱的曲子。這可是幾首難得他記住幾句的日文歌，畢竟因為《天與地》這部電影還不錯，日本戰國打得叮叮當當。

    “很不錯，風格很怪異，和我們日本現有的曲調略有不同。”說道風雅之事，景虎姐也暫時把不愉快的事情扔到腦後，露出了一副感興趣的模樣︰“但是，很好听。你可以為我再唱一遍麼？當然這不是命令，只是一個風雅之人的請求，我想把譜子記下來。”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好！來人吶，拿酒來！剛剛在宴會上根本就不痛快，今晚一定要……”

    “主……主公。”提到酒，李維冷汗直接順著脖子留下來。今晚可沒有能抵擋景虎姐的三個人，一個人和景虎姐對喝，就算是李維這種經受過65°白酒考驗的渣，可能也抵擋不住啊。

第十八章 腹黑，還有渾水

頭疼，李維的太陽穴猛地發脹。

    昨天晚上李維贏了，畢竟他沒有喝多少並且耍賴喝進去三分漏出來七分，但是早上起來還是有點頭疼。

    更頭疼的還在後面，他優中選優跳出了一群平均一米七的“大戰士”，從三千人里面李維挑選的內牛滿面，從早晨到中午就沒有閑著，最後實在受不了的李維干脆拿來了一根竹

    竿丈量尺度，差不多的都給我過來。

    看著一群穿著單衣短袖，一個個不是面黃肌瘦就是眼神懦弱畏懼的目光。

    “不對啊。”李維心底里腹誹︰“當年皇軍不是個個號稱賽禽獸麼？雖然我不需要哪種非人狀態，但怎麼一轉眼老母雞變鴨？”他那里知道，日後的熊本師團之類的都是靠禽獸

    訓練法訓練而成的，此刻這群向下農民民智未開不說，也沒有經歷過日後的變態主義教育，畢竟拿活人來做訓練靶子的軍隊沒有多少。

    “算了，不管那些個了。先洗腦！”李維晃晃腦袋，下定決心開始洗腦。清了清嗓子，李維看著地下二百個腦袋開始了他這輩子的第一次集體演講（最多是給三個mm洗腦。）

    不過當他口干舌燥之後，他卻惡心的發現，他的循循善誘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群農民們絲毫沒有任何觸動，乃至于連個表情都沒有——麻木不仁到可憐。

    除了{煥釵　鼓蘢鍪裁矗坎僮潘前　皇斕娜沼錚　釵　伊　鋨壓鶻桓伺員咭桓　渙場翱浚　庵秩艘材艿蔽疑霞丁毖凵竦木佟br />
    “這樣訓練不行，對方連自己的話都听不明白。”李維認定了這樣不行，于是扭過頭就去找景虎姐姐。

    “你來了？”好想能預知一樣，坐在天守閣里的景虎姐姐一臉怪異的笑容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呢？”

    “……主公，您不會是在看我的笑話吧？”

    “當然不是了，我很期待你的。”景虎姐的笑容越來越怪異︰“如果你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我怎麼敢把整個越後的演變交到你手上？”

    絕對是在看笑話！李維驚訝的發現，景虎姐基本上不會當面給人難看，但是卻總是能讓人若有若無的感覺到……她很腹黑啊。

    “主公，給我個翻譯吧。”話在最里面繞了好幾圈，李維終于嘟嘟鬧鬧的提出了他的要求。

    “就這一個要求？”反倒是景虎姐驚訝了起來︰“你就……只是要一個翻譯而已？”

    “對啊，沒有翻譯的話我什麼都做不成啊。”

    “哦……原來只是第一個條件啊。”景虎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就說嘛，要把一群農民們訓練稱為正規的武士，怎麼可能只要翻譯……翻譯……太好了！”

    “她這是干什麼啊，一驚一乍的，女人真是難以理解。”李維驚訝的看著突然變得很高興，如釋重負的景虎姐。

    “好，一個翻譯怎麼夠？我給你派兩個！”

    “恩？”日本有這麼多中國通麼？李維心想，他怎麼原來沒踫見？“不，我真的只需要一個翻譯……”

    “我有兩個給你！”語氣不容拒絕，好像強買強賣的推銷員。

    “……是。”

    “你好像很不高興？”

    “哪兒的話，主公如此關心下屬，在下銘記五內。”

    “這就好。”景虎姐點了點頭，對旁邊的侍從宮本茂童鞋說道︰“去，把兩位公主叫回來，快點！”

    “是。”宮本童鞋領命而去。

    “等等，主公！你說的兩位公主，不會是指乃美公主和綾公主吧？”

    “除了這兩位公主，我再也想不到能派給你誰當翻譯了。”

    “……主公，能不能退貨？”李維弱弱的問。

    “中人……”景虎姐眉毛一挑，精光一閃。

    “……主公大恩大德，在下銘記五內！”認定了，長尾姐真的是個腹黑！

    ——————

    不一會，宇佐美乃美公主和長尾綾公主便出現在了天守閣“回”到了天守閣，很明顯，她們剛剛來過。

    她們剛剛來是做什麼？景虎姐以一句“你不必知道”湯塞了過去。有奸情，絕對有奸情！這三個女人之間到底有什麼奸情呢……

    “太好了中人，我們又見面了。”乃美公主倒是個自來熟，絲毫沒有這個時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自覺，穿著一身收緊袖口的衣服和輕甲，還有腰間的佩刀，一切都說明了她是有備而來。一瞬間，李維似乎有那麼一點知道剛剛這三個女人談什麼了。

    “一點也不好。”李維腹誹道︰“也真不知道景虎姐到底想不想我把士兵訓練好了，這兩位大神要是請來了，自己是訓練士兵還是當保姆？”

    “放心吧。”綾公主此刻一就是一身華麗的日式長裙，只不過……她手里的太刀讓這位宮裝美女變得有股異樣美。似乎是察覺到了只听她還是用平時的平穩語調說道︰“我們不

    會成為你的累贅的。”

    “中人，姐姐說的對。”景虎一派給李維吃定心丸的樣子說道︰“我姐姐曾經當過我的影武士。我敢保證，就算是她閉著眼楮也比你戰斗力高。”

    “主公，你是在安慰我麼？”

    “當然。”

    “……在下感激不盡。”

    “你好像很不高興？”

    “不！當然不！”李維一臉‘我將在執行中加強理解’的模樣，說道︰“就這樣把兩位公主的安慰寄托于在下，在下敢不盡力？”

    “我跟你明說了吧。要不然你要不別扭一輩子。”景虎姐看了看李維那“堅毅”的表情，結合著對方那“光棍”的性格，卻怎麼也看不出嚴肅來︰“你這支部隊關系重大，是今後所有部隊建立的楷模。我想讓我的親族參與進來，但是讓你擔任一整支軍隊的建設。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我怕有些人對你使絆子，但如果宇佐美定滿的女兒和我的姐姐擔任你的副官，不可能會有人對你使什麼陰謀詭計。再者說來，你也應該有個指導，綾姐姐大人完全有這方面的經驗。”

    听到這里，李維才知道原來這趟子水是如此的渾︰“原來……原來主公都是為了我好……”

    “你能明白就好了。”景虎姐孺子可教的表情也很贊！

    “那能不能請主公明示另外一件事情？”

    “你說。”

    “剛剛乃美公主和綾公主二位殿下穿成這樣來，要做什麼？”

    “……，中人，有些事你不必知道”

第十九章 姬武神軍（上）

    李維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上午他演講了幾十分鐘，還來得是一片麻木不仁。可是綾公主一到場沒幾下，一個松散的隊形就組成了。雖然還不怎麼樣，但最少沒有東張西望和聊天打屁的家伙了。

    “全都給我站好了！如果你們還想要吃中午飯的話，就都給我閉上你們的@#@嘴巴。要不然我……”乃美公主，這個長相天真甜美的少女的嘴里蹦出來一句有一句的某種話，李維真的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對方文雅之處。

    “那個……乃美公主。”李維在一邊都有點看不過去演了︰“訓練士兵而已，需要這樣罵他們嗎？”

    “當然啦！”乃美一副看見外星生命體的樣子︰“我父親說了，賤民是不去關心其他事情的，他們只關心眼前利益。所以要讓他們吃飽今天的飯，卻要感受到來自下一刻的威脅。”

    李維當場愕然，心想你那個腦袋上沒有幾根毛的宇佐美定滿老爹到底是什麼人啊？這已經不單單是一句腹黑可以形容得了的了，這簡直就是邪惡啊！

    “乃美公主，你這樣說是不對的，其實每一個人……”李維開始苦口“破”心的講述人類的美好的一面。可沒等他說完，一陣刺耳的笑聲就在他耳邊響起。

    “呦，這不是侍大將李維李大人麼？怎麼？在這里玩什麼呢？訓練這群人唱歌麼？”

    李維回頭一看，正是黑金孫左衛門。此刻他正帶著一隊二十人的武士，八成是在巡邏吧。

    “黑金大人……”

    “孫左衛門，你在這里干什麼？”沒等李維說什麼，一旁一只沒有發言的綾公主突然冷冷地

    “啊，是綾公主殿下。”黑金孫左衛門不是倒霉催的，就是失心瘋外加不開眼，綾公主這種量級的美女在旁邊他硬是沒看見。發覺自己的失禮後，他慌忙半跪著行禮︰“參見殿下，末將失禮了。”

    “黑金大人，你做的好大的官啊。”一旁的乃美純屬哪種沒事找事，有事翻天的主，被人打斷當然鬧心的很，更何況剛剛黑金是明顯的無視她，這更讓她覺得臉上沒面子。

    頭可斷，血可流，面子縱死不能丟，

    “孫左衛門，你不是安巡奉行麼？不在城里巡邏，到城外的訓練場來做什麼？”綾公主並沒有讓黑金起來，而是走到了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冰冷。雙眼一眯像是審視著獵物的貓一般，整個瞳孔變得……變得……

    很可怕，如同大型貓科動物掃視著黑金孫左衛門，綾比她妹妹景虎生氣還要可怕。這種氣勢的威壓……靠，這不是“虎軀一震，王八之氣”並起麼？李維不禁吐槽，再漂亮又能怎麼樣？瞪一下眼楮就能起到如此神威，日後除了馴獸師誰敢去這種女人？公老虎麼？

    黑金孫左衛門從半跪一下子撲到在地，不敢起身。

    “你是景虎從小玩到大的侍從，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私事破壞了景虎的大事！現在，滾吧。”

    “是，謝公主殿下。”扣了一個首，黑金頭也不敢回的帶著自己的人馬逃跑，只不過在經過李維的時候，還是送給了他一個蔑視的眼神和一句“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李大人。”綾公主恢復了往日的嫻靜，不過剛剛的事情還是讓李維膽顫不已︰“剛剛的事情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景虎她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她甚至能夠忍受他人背叛。這在亂世是可怕的致命傷，她身邊的人可能會因此肆無忌憚。我無法長時間留在她的身邊，看得出她對你信任有加，你可一定要在關鍵的時刻，讓景虎她狠下心來。”

    “你一定要做到！”

    ————————

    剛剛的事情給李維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比起上一次信濃川合戰還要大！是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

    “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黑金孫左衛門的話猶在耳邊，針扎一般的刺激著他。

    “好！人果然是逼出來的！”李維咬了咬嘴唇，慈不掌兵啊

    ————————

    “左右左，左右左。一二一，一二一。小朋友，齊步走。大家大手牽小手。”幼兒園小班老師的輕聲細語，好像還在李維的耳邊回應著，那種和平、安詳充滿著童真的日子，是多麼的美好啊……

    “你們這些@@@的###，根本就是***。那邊的，你又動了！”乃美公主手里握著未出鞘的太刀，看誰不順眼就給一下，很明顯她不是以誰動沒動，而是以誰看著不順眼而打人。

    “李大人……”綾公主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訓練方式，她對此聞所未聞︰“這就是你的訓練方法？只是讓他們老老實實的站著？”

    “對，這就是我的訓練方法！”李維點點頭，說道︰“也是唯一能讓他們听懂人話的方法。”

    “可是這……”

    “沒什麼可是了，要不然我的理論正確，皆大歡喜。要不然我的理論失敗，我就去主公那里請求出奔。”李維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好吧，如果你堅持。”見李維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綾公主也不多說什麼。

    “好了！已經是酉時三刻了！”李維拍了拍手，道︰“很好，你們這些渣滓已經完成了三個時辰的站立訓練，現在休息十五分鐘，要吃飯的就快點滾過去吃！待會我們還有晚上的訓練，解散！”

    一眾士兵頓時想沒了骨頭的軟蝦米，哭爹喊娘地或爬著走，或互相攙扶著一步步挪向開飯的地方。

    “中人……”長尾綾眯著眼楮看了看李維，這讓對方打了一個寒戰︰“我希望看見你的好消息，否則的話，不等景虎，我就直接把你流放，而不是讓你出奔這麼簡單了。”

    “……承知。”

    ————————

    “一二一……一二一！向右轉！正步……走……”

    一只二百人的部隊雖然稱不上整齊，但是卻能夠令行禁止的完成李維的口號聲。

    “立……正！”

    這一刻，李維內牛滿面。他成功了，克服了順拐，分不清左右，甚至連號令都听不懂等等諸多困難，李維終于使用胡蘿卜加大棒政策，把一群民智未開的野蠻人教成了能夠令行禁止的士兵，這一刻，李維真的有一種成功的喜悅感。

    更多的，可能還是對于景虎，能夠有一個交代了吧。

    軍隊的基礎思想工作他可沒有落下，“早請示晚匯報”是他極力推行的政策，而在站軍姿的時候，乃美公主的任務就是好好地當一個sm女王，把能罵的能打的十八般武藝全部放在這群傻大兵身上。而李維也沒有閑著，在乃美公主累的時候，他就加緊對這二百個家伙使勁洗著腦。

    假話說一千遍就是實話，這句話也許有點極端，但是如果不間斷的炮轟一萬遍，那麼人類內心就會產生一種奇異的感情。如果說的通俗點，那就是“強奸，如果反抗不了就享受吧。”大腦會趨言附燴地迎合這種思想。

    也許你認為這一記還不夠？沒關系，反正這里是軍營，是人世間最不講理的地方之一，李維這個經歷過希特勒關照的家伙有的是這方面手段。

    他還祭出了“斯德哥爾摩癥候群”這一絕世法寶！可以說，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人類存在，那麼這項法寶就管用。

    什麼是斯德哥爾摩癥候群？簡單的來說，就是讓人處在極度的隨時可能會死的環境里，讓對方瀕臨崩潰，再對對方施以小恩小惠。over，這之後對方不僅僅不會記恨你，還會對你感恩戴德——沒錯，這個和**虐文很相像，但是更加冠冕堂皇！

    小用小功效，大勇大功效！一般人頂多只能玩玩sm，但是李維卻玩起了整個軍隊！

    在精神和肉體的雙向折磨之後，這二百個家伙算是徹底載在了李維的腳底下，安安心心的做起了M。

    “中人，看來我真的看錯了你了。”一直負責在一邊協助李維的綾公主在一旁看完了整支部隊的行進，不由得說道︰“你不僅僅是個好兵法家，還是個好軍人！我很期待這支軍隊的戰斗力！”

    “但願吧。”李維苦笑一聲，答道︰“我是把我所有能做的都做到了，但是目前也僅僅只是讓他們做到令行禁止而已，除此之外，我也只對他們的體能有點信心。兵器方面的訓練什麼的，我幾乎都沒有做。”

    “你還想怎麼樣？”綾公主驚訝的說道︰“把一群賤民從農兵訓練到這種精神狀態，還能讓他們令行禁止……中人，戰陣之中，令行禁止是根本中的根本！你的訓練已經完全超額完成，不可能讓一群拿著鋤頭的農民在短短的一個月內變成一幫武藝超群的武士吧？”

    “其實，他們的訓練才剛開始，如果繼續下去的話……”

    “如果繼續下去，你能保證什麼？”就在這時，李維身後傳來了許久未見的景虎姐的聲音。

第二十章 姬武神軍（中）

“主公！”

    “景虎。”

    景虎姐還是穿著那身她最喜愛的銀白色南蠻胴足具，帶著一眾人馬來到了這里，明擺著是要視察工作的。而她此刻身後面跟著的，正式哼哼哈嘿四人組。按理來說這四人組雖說是景虎自小的伴當，但是現在也都水漲船高有了各自的工作。今天都聚在這是要干什麼？

    “說說看，我現在是見獵心起啊。”景虎姐沖著那遠處的二百個士兵微笑，自從李維下了立正的命令以後，沒有一個人動過，身為統兵大將的她，自是知道這其中的玄機︰“中人，一個月的訓練，沒想到你送給了我這麼一份大禮啊！”

    “一個月很快，也很慢。主公，如果有可能，這支部隊其實應該再訓練很長時間才可以投入正式戰斗。而且……”李維對景虎姐說道︰“如果主公你只看外在的話，那我可就太傷心了。”

    景虎姐對于李維的抱怨頗感興趣，于是好奇道︰“哦？什麼意思？”

    “主公，忘記我跟你說的‘讓軍隊效忠君主而非將領’了麼？”

    “當然……你成功了？”景虎姐顯得驚訝異常︰“這麼快你就成功了？他們……”

    “是的，他們完全是按照我跟主公你說的那套方式訓練的，雖然時間未免太倉促、太短了些。但已經初見成效，他們的忠誠度都是有保障的！”

    “恩……”長尾姐興奮地走進遠處如同巨石一般巍然不動的方陣，看著一個個如同雕像一般的士兵，她極力認可李維的功勞︰“這真是太好了……中人，干得好！你真的沒有辜負我！以後的軍隊訓練就按照……不，必須按照這種訓練方式進行！”

    “主上！”第一個蹦出來的還是黑金孫左衛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李維上輩子結果什麼怨，還是這輩子殺了他父母搶了他老婆，總之他出處和李維過不去︰“您這樣未免太武斷了些，我們的士兵怎麼了？您要……您要如此……”不知道是不是說到了他的痛處，這個黝黑黝黑的漢子竟然聲音哽咽。

    “孫左衛門，這樣太難看了。”話雖是批評，可是景虎姐一點都沒有批評的語氣︰“漢書上講︰窮則變，變則通，通則達！只是中人大人的辦法更加好一些而已，所以我想……”

    “主上！”金津新兵衛此刻也蹦了出來，喪心病狂的加入了黑金的反動勢力︰“孫左衛門也有他的道理，畢竟很多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士兵可能因為這位李大人的改革而……被篩選下去。”

    “是啊，主上！不能光憑著會走幾步路，還會進幾句讒言，就把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置之不理啊！”秋山源藏也加入了反革命集團。

    “主上！”戶倉與八郎也執迷不悟。哼哼哈嘿四人組，正式轉變為哼哼哈嘿反革命四人幫。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一直沒有說話的綾公主突然發話了，這也讓四人幫猛地一驚︰“實在不行就把各自的軍隊都帶出來，如果誰的軍隊輸掉了，那就不配留在長尾家，被剔除了也是活該！”

    “這個辦法好！”唯恐天下不亂的乃美公主也跑了過來，說道︰“就這樣吧！把軍隊都開過來，真刀真槍的干上一架！就知道誰厲害了！”

    “乃美公主！綾公主！你們！”李維欲哭無淚，此刻他真的想要撞牆。

    一個月之前他真的沒有想到原來三腳貓的軍訓+一點納粹心得就可以訓練軍隊士氣。所以整個軍訓的重點內容被落實到了“紀律”和“組織度”上。其中辛酸自不必說，只是把訓練兵器一項基本忘了個精光。

    “主公，這批士兵並沒有被訓練稱為能征善戰之士，甚至基本上沒有任何操控武器的經驗……”

    “沒關系，我看這樣就挺好。”景虎姐毫不在意的說道︰“那些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我@#￥#@@，這還是小事？

    “我相信你，中人。你一定不會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說著，景虎姐拍了拍李維的肩膀，又扭過頭對著反動派四人幫說道︰“你們也去組織軍隊吧，我允許你們沒人抽到一百人，要是一倍人數都贏不了一支不會拿長槍的人，中人就徹底贏了！輸的人扣除當月俸祿”

    ……一倍人數？你這女人！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贏了？靠，你還兩面下注，不管誰輸了你都能省一筆！李維不禁在心底里狠狠地腹誹。

    “是！”哼哼哈嘿四人幫反動派倉皇逃竄。

    “中人，剛剛我明顯沒有看清楚整個訓練狀況。再重頭來一遍吧！表演給我看看。”說著，景虎姐招呼人送來了一個行軍馬扎，坐在了一處適合觀看的地方，道︰“你們一個月來的真正成果，給我看看吧。”

    “是……”李維回答的有氣無力，明顯是在為待會的第一次實戰捏著一把汗。轉過頭去，李維對著二百個茶幾好像發泄似的吼道︰“你們這群該死的砸碎！神樣的長尾景虎殿下今日前來視察你們這群%%%，為此時此刻歡呼雀躍吧。”

    “嘿！嘿！……哦！”

    “嘿！嘿！……哦！”

    早就听聞長尾景虎的大名的眾人們，加上李維這一個月幾近洗腦的調教，可以明確的說，已經完全把景虎姐神樣化。造神運動不可謂不成功徹底。景虎似乎也有點納悶，這群家伙是怎麼了？一個個看著她的眼神不僅僅是普通士兵的崇拜，而是超越了崇拜的……狂熱？恩，從哪些該死的一向一擲信徒的眼神中，或者宗教信徒眼神中，景虎才見得到這種眼神。

    李維完全是把這群可憐的茶幾們當成塔利班分子來訓練了。只見他雙手虛壓，一眾人等馬上結束了狂熱的歡呼聲。

    “現在，立正！”

    在李維的口令聲中，一場由狂熱信徒般的士兵所組成的部隊，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場受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