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仙人俗世生活錄 作者:斷橋殘雪 (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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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19730101 2010-8-7 17:50:2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7 3613974
duck_t1 發表於 2011-3-18 21:32
第三百四十七章 義薄雲天

包圍圈中乃是一雕一猿。那雕金眼紅喙,渾體金色,哪怕在如此黑夜也是金光生輝,看不到一根雜毛。此雕體型巨大,兩翼張開至少有七八丈寬,遮天閉月看起來氣勢磅礴,很是嚇人。那猿體型巨大健壯,身高近兩丈,手臂尤長,直垂到膝蓋下。巨猿渾體潔白,巍然站立在金雕背上,在黑夜下,一金一白互相輝映,看起來甚是奇觀。

     一雕一猿兩眼開闔間都如有雷電閃爍一般,尤其那金雕,兩眼中射出的金光仿若利劍一般,甚是嚇人。此時一雕一猿被眾人圍在當中,臉上露出一副悲戚絕望的神色,口中不時出淒厲桀驁的啼鳴。

     那女子見這一雕一猿如此威風,心中越喜歡,本是冷傲無情的俏臉不禁柔和了一些,指了指周邊四位手持網兜的青衣男子,道:“我這四位師侄修為本就高過你們,如今又手執火雲兜布下天羅地網,任你們有通天的本事此時也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何苦再執著,受一番皮肉之苦呢?”

     女子正勸說間,那長臂巨猿卷起一陣狂風,忽地從金雕背上飛躍而下,勢如閃電般朝一位青衣男子射出。可力拔山兮,鋼鐵般的雙臂在空中揮舞起無數殘影,長長利爪射出道道森冷的寒氣,出滲人的破空聲音。

     當其沖的青衣男子臉色微變,急忙將手中的火雲兜朝前一撒。頓時鋪天蓋地的雲煙火光隨著那網兜直往長臂巨猿身上罩去,那道道森冷如劍的寒氣射在雲煙火光上不時出劈裏啪啦爆鳴聲。

     那火雲兜竟被那道道寒氣給逼退了數十米,青衣男子臉色不禁再變,其餘男子見狀也都變了臉色,紛紛把手中的火雲兜朝長臂巨猿撒去。

     說時遲那時快,倏地金光劃過,兩隻金光鋼爪電光火石間抓起長臂巨猿,鋪天蓋地般的金色羽翼猛地一扇,卷起陣陣颶風,金雕趁此機會竟抓著長臂巨猿破圍而去。

     “孽畜,哪里逃!”一聲冷喝驚天響起,一道帶著赤紅火光的長鞭就如長蛇出洞般,倏地飛射而出,朝金雕席捲而去。

     寒冷的夜空頓時炙熱難耐,那金雕看到長鞭朝自己的脖子上卷來,兩眼不禁露出一絲恐慌。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一尖銳的啼聲,那長臂巨猿竟一搖肩膀擺脫了金雕的鋼爪,然後伸出長長的手臂一把就抓住了那燃著赤紅火光的長鞭。

     燃燒著赤紅烈火的長鞭被長臂巨猿抓在手中,就如一條火蛇一般死命掙紮,不過一時半刻卻掙脫不開。

     陣陣焦味在空中散開來,長臂巨猿那毛臉肌肉糾結,呲牙裂齒,顯得格外猙獰可怖,但任手掌如何疼痛,他卻硬是不散手。

     金雕沒了負重,又沒有長鞭追來,電掣風馳,度越地快,轉眼就要飛逃而走。嬌俏女子見狀急得臉兒通紅,偏生那長鞭被巨猿死死抓住,一時半刻竟無法取回。正在這時,早有一道青光從她身邊化虹而去。

     劍虹過處,劍氣激蕩,冷風颯颯,讓人遍體生寒,肌膚生痛。

     青光劍虹直取金雕而去,饒是金雕度奇快無比,卻還是慢了劍虹少許,若沒有意外,被劍虹追上擊殺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俏麗冷傲的女子見青光劍虹直追金雕而去,臉上流露出一絲可惜的表情。飛劍不同火雲兜,乃是凶煞之物,那金雕既然不肯歸順,唯有以劍殺之。

     正當女子可惜好好一隻威風金雕要命喪利劍,出乎意料的是那長臂巨猿竟再次伸出長長的手臂,絲毫不懼那劍光鋒利,一把抓住了飛劍。

     頓時巨猿的手掌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液如同雨點紛紛灑落空中。只是儘管如此,那長臂巨猿竟還不放手。

   金衣男子見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一雙陰翳的雙眸射出森冷如劍的凶光。

     “找死!”金衣男子冷喝一聲,劍光大盛,劍氣四射。

     巨猿堅韌如鋼鐵的手掌立時被劍刃狠狠割了開來,露出森森白骨,在黑夜裏尤為怵目驚心。

     一聲淒厲的尖叫撕心裂肺地回蕩在夜空,巨猿受此重創,手掌幾乎被廢,再也無法握住飛劍。

     飛劍化虹而去,只是那金雕的度何等快,就那麼一個呼吸間的延誤,金雕早已經消失在無垠的夜空,再也看不到。飛劍徒勞無功地飛了一段,就打轉破空而回。

     金衣男子見跑了金雕,英俊的臉上露出了猙獰兇殘的冷笑。

     “好好,看不出來你這畜生倒是忠肝義膽,義薄雲天之輩!”金衣男子一對深邃的雙目陰森森地看著一手被燒得裏嫩外焦,一手露出森森白骨還滴著血的長臂巨猿,冷聲道。

     說話間,回轉的青光劍虹帶著森冷的劍芒如箭般飛向長臂巨猿。

     那長臂巨猿看著飛劍射向自己,肆虐的劍氣把它渾身的長毛割得七零八落,目中不僅沒有懼怕,反倒流露出一絲不屑,長滿長毛的臉上竟隱隱透出一絲讓人不敢正視的莊嚴。

     金衣男子見區區一頭白猿敢蔑視他,敢不把他放在眼裏,不禁氣得火冒三丈,冷哼一聲,那青煞劍頓時劍光大盛,迸出無限冷冽的劍氣,迅如閃電地直取巨猿的胸口。

     “慢著,師兄!”正當青煞劍去勢如虹,要擊殺巨猿時,一條赤紅的長鞭在空中舞起一團鞭花,擋住了它的去勢。

     “師妹,莫非你還心存妄想收服這頭畜生嗎?”金衣男子見女子擋住青煞劍,臉上的陰冷立馬化為溫柔的微笑。

     “哼,這畜生既然死也不肯歸順,還敢助那金雕逃跑,又豈能讓它死得那般容易!”女子咬著一口雪白整潔的貝齒,繃著張俏臉,冷冰冰地道。

     “哈哈,還是師妹想得周到!”金衣男子拍手叫好,說著把青煞劍收回到身前,依舊像之前一樣漂浮著。

     四個手拿火雲兜的青衣男子,雖也惱怒走了那金雕,只是聽到女子和金衣男子的對話,還是隱隱感到一絲寒意從後背往上爬,心想這次走了金雕,也不知道回去後這兩個魔頭會怎麼懲罰自己四人。

     就在四個青衣男子暗暗擔心時,呼地天空卷來一陣熱風,一條火紅的長鞭劃破夜空,狠狠地朝長臂巨猿抽去。

     長臂巨猿如今兩隻手掌都已嚴重受傷,已經無法再戰,見長鞭呼嘯當空而來,竟張開血盤大口,露出一口鋒利森冷的牙齒,朝長鞭咬去。

     “找死!”女子冷喝一聲,長鞭在空中晃了個鞭花,躲過巨猿的大口,然後轉到它的身後,啪地一聲狠狠抽在了它的後背。

     頓時巨猿那堅如鐵石的後背,露出一道怵目驚心的焦黑裂痕,那裂痕散著濃濃難聞的焦味氣息。

     嗷!巨猿吃痛,忍不住仰天咆叫了起來,一對銅鈴般的大眼霎那間變得通紅。

     那女子見巨猿吃痛,不僅沒有起絲毫憐憫之意,反倒露出一抹笑意,長鞭再次呼地劃過夜空,朝巨猿抽去。

     巨猿雖空有一身蠻力和堅若鋼鐵的毛皮筋骨,但畢竟不懂法術,又身在半空,哪里是那女子的對手,長鞭呼呼而下,幾個呼吸間巨猿就已經遍體鱗傷,慘叫聲不斷,聲聲淒厲,斷人心腸。

     打到後面,就連那四個青衣男子都不忍心看,可女子似乎壓根沒有罷手的跡象,燃燒著烈火的長鞭高高揚起,呼嘯著再次要向巨猿抽去。就在這個時候,遙遠的天際突然傳來嘹亮悲壯的雕鳴聲。

     一點金光驀地出現在黑漆漆的天際邊,夾帶著陣陣狂風轉眼間逼近,現出金雕那龐大的身子。

     長臂巨猿見金雕去而複返,突然像是瘋似地舉起本已經無力地雙臂,朝長鞭胡亂抓去,嘴裏出淒厲憤怒的叫聲,一對大眼落下了血一般鮮紅的淚水。

     夜空下,一輛奧迪車飛馳在杭溫高公路上。

     車內,餘子清一手搭在車窗望向高空,一手握著方向盤往前開著,本是淡然平靜的小白臉微微有些動容,眼裏閃過一絲感動。

     今天已經是大年二十八,離大年三十只有兩天。到這個世界半年多,餘子清這個曾經的四梵天金仙,平生第一次跟大多數世人一樣,返家過年。至於朱麗珍母女早在前幾天,餘子清就已經親自送她們回老家過年,並在她家呆了一晚。還特意去了趟四娘苗寨,察看了熊四娘等人的修煉情況,並將這段時日煉製的丹藥法寶還有“焓”石賜了一些給他們。

     開車的路上,就在剛才,餘子清感覺到了夜空中傳來陣陣法力波動,並意外目睹了夜空中生的一切。當看到本已逃離險境的金雕明知返身必死,卻還是毅然回轉,對白猿不離不棄,這金雕白猿一對禽獸竟如此重情重義,忠肝義膽,餘子清終於被感動了!

     黑夜中,誰也沒現高公路上突然少了一輛奧迪車。更沒有現,一團烏雲迅如閃電地飄向茫茫夜空,那烏雲上迎風而立著一位斯文白淨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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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烏雲大手

“哈哈,畜生就是畜生,腦子就是簡單,連死活都分不清楚!”金衣男子見金雕竟然去而複返,愣了一愣後,不禁拍手大笑了起來。
     那女子見狀也是一臉驚喜,只是長鞭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反倒帶起漫天鞭影火光,呼呼越發兇狠地朝長臂巨猿抽去。
     “咯咯,現在歸順還來得及,否則等會抓起來,兩個一起抽!”女子的聲音與鞭子劃過空中的聲音同樣刺耳。
     金雕見狀鳴聲越發悲憤,龐大的身子如金色的閃電急速射向那燃燒著烈烈火焰的長鞭,金色鋼爪在夜空下閃爍著耀眼的寒光。
     “還想救你同伴嗎?你也太傻了吧!”金衣男子冷笑一聲,青煞劍霎那間穿越夜空,帶起漫天寒光劍影。
     鏘鏘鏘!金雕紅喙鋼爪與青煞劍連連交擊,發出陣陣金鐵交鳴聲,還有點點火光飛濺。
     金雕被青煞劍所擋,眼看著長臂巨猿被長鞭抽打得皮開肉綻,遍體鱗傷,不禁急得把一對金色羽翼扇得呼呼作響,卷起陣陣狂風,把漫天烏雲吹得七零八落,不知去向。只是那金衣男子修為已達元嬰中期巔峰,差元嬰後期不過僅僅一步之遙,青煞劍也是上品法器,金雕不過金丹後期左右的境界,又不懂仙法妖法,若不是仗著天生神力和速度,再加上金衣男子此時還不想下殺手,早已負傷落敗,要想突破飛劍封鎖卻又怎麼可能!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先把這扁毛畜生給抓起來!”金雕速度極快,渾身上下包括那羽毛都根根跟鋼鐵一般,金衣男子既不想殺它,一時半刻倒也拿它沒辦法,搏殺了一會兒後,就有些不耐煩地沖呆在一邊觀戰的四個青衣男子叫道。
     四個青衣男子聞言猛一個激靈,急忙拿著火雲兜朝金雕包圍而去,長臂巨猿見狀不禁急得連連怒吼,表情越發瘋狂。
     只是任長臂巨猿怎麼叫,金雕卻不肯獨自離去,轉眼間再次陷入了包圍圈。
     金衣男子見金雕再次陷入包圍圈,冷冷一笑,把青煞劍收了回來。
     四個青衣男子見青煞劍化虹而去,不敢遲疑,急忙將手中的火雲兜朝當中的金雕撒去。
     頓時雲煙火光密密層層,遮天閉月,好似在這空間布下了天羅地網一般,那金雕在裏面拼命沖飛,只是任它速度有多快,鋼爪羽翼多有力,卻如鳥入了網兒,再也撲通不起來。
     四個青衣男子見狀暗暗松了一口氣,都面露喜色拿捏法訣,準備將這火雲兜給收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團烏雲從下方湧了上來,一把清越年輕的聲音從烏雲裏傳了上來。

     “各位道友,能不能賣在下一個面子,放過這金雕白猿?”
     空中六人,以金衣男子修為最高,元嬰中期的修為,其次便是那女子,有元嬰初期的修為,其餘四人則都是金丹後期。要說以他們的實力,在如今的修真界並不算強悍,但相對小門小派算是很強大了,尋常人是絕不敢輕易招惹的,更何況他們身後的勢力更是非同小可。
     六人見突然間下面冒出一個人來攪他們的好事,個個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那對年輕男女當下就拉下臉來,目光如利劍般朝那團烏雲射去,看看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來干涉他們的好事。
     餘子清腦後懸著一顆黑漆漆,渾體隱隱有雷電閃爍的麒麟珠,腳踏烏雲,那烏雲狀似一頭巨大兇猛的黑麒麟,渾體烏黑如墨,閃電縈繞,占地至少有畝許方圓,看起來倒很是威風凜凜。只是他的修為辟穀中期就顯得很寒磣了,跟如此拉風的架勢一對比顯得尤為突兀,好似欠揍的暴發戶一樣。

     六人看清了餘子清的境界後,都面面相覷,接著就爆發出陣陣笑聲,好似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

     也是,一個辟谷中期的修士,竟敢大言不慚地對一群至少也是金丹後期境界的修士說,讓他們賣他個面子。這跟一個剛牙牙學語的小屁孩叫一群大漢賣他面子幾乎沒什麼區別。
     “你這後生是哪個門派的?是不是學了點驅風駕雲的本事就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了?難道出門時,你門內長輩沒告誡過你,天下高人多得去,有些人是萬萬招惹不得的嗎?還不快快離去。”一個樣子長得還算和藹的青衣男子指著餘子清警告道。至於那金衣男子還有那俏麗女子自從發現餘子清只是辟穀中期的境界,笑了一陣後,就再沒拿正眼瞧餘子清一眼,更別說跟他搭話了。對與他們而言,跟一個辟谷期修士對話,簡直有辱身份。

     “陶田,跟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後輩有什麼好談的,還不快快收起火雲兜!”一個相貌枯瘦的青衣男子見那男子跟餘子清羅裏吧嗦,不耐煩地催道。原來這火雲兜乃是一件較為厲害的法寶,撒出去時需四人合力,收法寶時仍需四人合力,少一人也是不行。
     那男子顯然有些怕那枯瘦男子,聞言急忙一手拿捏法訣,一手抓住早已連成一個巨大網兜的火雲兜一角往回拉。
     那雲煙火光布下的天羅地網開始收縮,金雕的活動空間隨之變小,金雕見狀變得越發焦急煩躁,一對雕眼金光四射,一對金剛爪拼命地撕扯火雲兜,試圖破網而出。只是它撕扯掙紮得越來,那網就收得越緊,不消片刻,它那鋪張開來至少七八丈的金色羽翼就被死死限制在網兜裏,再也扇動不起來。

     餘子清見狀眉頭微蹙,知道不拿出點本事這些人是不會放手的,無奈心意一動,頓時漆黑如墨的烏雲無風起浪,忽地探出一把至少三四畝方圓的黑色大手。黑色大手遮天閉月,夾帶著呼呼狂風朝那火雲兜抓去。
     金衣男子見餘子清竟不自量力施展法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壓根就不去阻止他。俏麗女子照樣如此,只管抽她的鞭子。在他們看來,一個辟谷期的修士又有能掀起什麼風浪,無非自討苦吃罷了。
     倒是那四個青衣男子見一個辟谷期修士也敢向他們出手,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雙目凶光迸射,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哼,真是不知死活!”那枯瘦男子陰惻惻地冷哼一聲,伸手往後腦一拍,飛出一線血色光華,那血色光華乃是一把鋸齒狀的奇形飛劍,劍光血紅,劃過夜空時帶起一絲血腥味,還隱隱有冤魂淒慘的叫聲。
     那枯瘦男子血魂劍一放出來,便不再去關注餘子清,自顧繼續拉扯火雲兜,其餘人也是如此,顯然所有人都沒把餘子清的烏雲大手放在眼裏。
     餘子清見狀也不惱火,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烏雲大手更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呼呼迎上去,血魂劍紅光一閃沒入了那烏雲大手之中。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那烏雲大手並沒有像薄紙一樣被劍光一掃化為虛無,反倒是血魂劍好似石沉大海,沒了絲毫動靜。
     金衣男子微微動容,雙目精光暴漲。
     枯瘦男子與血魂劍心神相連,猛發現自己似乎突然間闖入了一個漆黑炙熱無比的無邊無際世界,不禁倏地轉身,神色大變,再也顧不得收取火雲兜。
     其餘三個青衣男子也都先後發現了異狀,紛紛轉頭。
     剛一轉頭,只見上空一把烏黑黑的大手夾帶著無匹浩大磅礴的氣勢,勢如奔雷地壓頂而下。
     青衣男子全都變了臉色,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再也顧不得收取火雲兜,紛紛暴喝著祭出各自法寶。

     數點耀眼光華瞬間破空而去,殺向烏雲大手。
     餘子清見狀卻是冷冷一笑,那烏雲大手繼續毫不避讓地壓迫而下。
     咻咻咻,各色法寶沒入烏雲,折騰起一番雲浪,隨即又陷入了無邊無垠的炙熱黑暗世界,與那血魂劍一般無二。
     四個青衣男子臉色再變,咬著牙紛紛拿捏法訣,想把法寶召回。
     四個金丹後期修士一起發力,其威力還是頗為可觀的,頓時烏雲翻騰起伏,好似蛟龍鬧海,只是任他們如何發力,法寶卻還是被困在烏雲大手之中,而烏雲大手依舊夾帶著雷霆之勢朝火雲兜抓去。
     金衣男子臉色也終於大變,目中寒光暴漲,冷哼一聲,青煞劍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烏雲大手飛射而去。
     餘子清見狀臉上微現凝重之色,手一揚,泰斗劍化為一道金虹劃破夜空直取青煞劍而去。
     “螳螂擋臂!”金衣男子見餘子清竟放出飛劍來擋他的青煞劍,一臉不屑地冷喝一聲,掉轉劍光迎向泰斗劍。
     鏗鏘一聲,泰斗劍跟青煞劍在空中正面交擊,暴起團團火光。
     金衣男子身子微微搖晃,臉色再變,變得陰沉凝重。這一劍,他竟絲毫沒占到便宜。
     餘子清卻淡淡一笑,那烏雲大手終於一手抓起了火雲兜。
     金雕見火雲兜突然被一隻烏雲大手給抓了去,雙翼立馬一張,仰天發出一嘹亮清越的鳴聲,早已化為一道金光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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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金雕沖天而起,雙目金光四射,忽地一個轉側,兩翼在空中閃電般劃過,一對銳利鋼爪往下一探把長臂白猿抓了起來,然後雙翼一扇,帶起陣陣狂風朝餘子清疾飛而去。
     “哪里逃!”俏麗女子見金雕突然脫困而出,還把長臂巨猿給帶了走,頓時俏麗生寒,冷喝一聲,長鞭呼地劃過夜空,帶著一道赤紅的火光直朝金雕脖子卷勾而去。
     長鞭如蛇出洞,帶著濃濃烈火轉眼就逼到了金雕脖子。
     金雕見狀知道自己逃不過長鞭繞頸的下場,不由得再次發出一聲悲壯不甘的鳴聲,鳴聲響徹天地,回蕩夜空。
     就在這個時候,金雕突然見天完全黑了下來,一隻烏雲大手由天而下,五指齊張朝長鞭抓去。

     俏麗女子這時已經隱隱知道餘子清的厲害,但她向來很是自負,再加上她手中這條烈火鞭乃是門內一件較為厲害的法寶,不僅可大可小,可剛可柔,更可怕的是那火並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采自地心的地心烈火,常人沾上一點就要被燒成灰渣,修真者沾上一點,那火毒就會侵入經脈,不及時壓制住哪怕元神都要被燒成灰燼。那長臂巨猿若不是天生異骨,皮堅肉厚,修為又已達金丹後期,早已被這烈火鞭給抽死了。
     俏麗女子見那烏雲大手從天抓下,不驚反喜,冷喝一聲道:“找死!”
     說著竟根本無視烏雲大手,繼續朝金雕脖子纏繞而去。
     啪一聲響,烏雲大手結結實實抓住了烈火鞭。
     “撒手!”俏麗女子再次冷喝一聲,目中寒光迸射。
     蓬!烈火鞭突然如同添了油的柴火,猛地躥起串串火蛇,把黑漆漆的烏雲大手照耀的紅彤彤,如同晚霞紅雲一般。

     烏雲大手中已有四件金丹後期修士的法寶,如今再加上俏麗女子的烈火鞭猛地發力,同時還要應付金衣男子的青煞劍,饒是餘子清如今修為進展神速,也頗覺有些吃力,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心意一動,烏雲大手倏地松了開來,然後忽地縮回了麒麟珠。
     那四個青衣男子正拿捏法訣,指使著法寶在烏雲大手裏沒頭沒腦地亂撞,沒想到餘子清突然撒手,一時間力道沒收住,四件法寶沖天而起,連同烈火鞭在空中撞成一團,暴起團團火光,如同絢爛的煙花,煞是好看。

     “各位,不如就此罷手如何?”餘子清收回烏雲大手,又虛晃一招把泰斗劍也收回了身前,然後朝金衣男子和有些手忙腳亂的其餘五人說道。
     這個時候,金雕白猿早已飛回了餘子清的身後,兩雙金眼充滿仇恨地盯著金衣男子等六人。
     “你說罷手就罷手,想得美!”俏麗女子一臉冰冷若霜,呼地再次甩出烈火鞭。
     餘子清見狀臉上終於浮起一絲惱火的神色,若不是這六人修為不淺,他想要全部拿下,不走漏一個,少不得又得損耗少許珍貴無比的本命元神,否則以他骨子裏的傲氣,對方態度如此惡劣,哪會一而再地這般客氣。
     “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餘子清冷喝一聲,烏雲大手再次從麒麟珠沖出,夾帶著陣陣颶風,一把抓住迎面而來的烈火鞭。
     俏臉女子見烏雲大手再次把烈火鞭抓住,憋紅了臉想把烈火鞭收回來,但卻只折騰起滔天雲浪,未能如願。更可怕的是那烏雲大手中竟忽地閃亮起道道閃電,那閃電劈裏啪啦地擊打在烈火鞭上,每擊打一下,烈火鞭的烈火就黯淡一分,與烈火鞭心神相連的俏麗女子更是感覺渾身麻痹,好似真被雷電給劈著了一般,難受得要命。
     餘子清給了俏麗女子幾分厲害後,倒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冷冷一笑道:“記住,下次別這般兇悍,換成另外一人就不見得會有我這般好說話了。”

     說著倏地再次把烏雲大手收了回去。
     俏麗女子何等吃過這等虧,又何曾被人如此訓斥過,嬌叱一聲,滿臉冰寒地再次祭起烈火鞭要朝餘子清抽去。
     金衣男子此時自是知道餘子清的厲害,見狀急忙伸手攔住了俏麗女子,面色不善地看著餘子清,道“原來這位道友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好說,好說!”餘子清大言不慚地道。
     “不知道友師從何門何派?”金衣男子強壓下心頭怒火,繼續道。
     “無門無派!”餘子清不鹹不淡地回道。

  金衣男子以為餘子清不屑於報出師門,臉色不禁變得鐵青,冷哼一聲,傲然道:“好,道友既然不想自報家門,我也不強人所難。這位淩雪紅仙子乃是蓬萊仙宗,東海三仙之一的曇雲真人的孫女,我乃天山劍派弟子齊青。道友真的要為這兩頭畜生不惜得罪我們兩派嗎?”

“原來是淩仙子,齊道友,幸會幸會!”余子清見對方自報家門,雖有顯擺威脅之意,倒也不想失了禮數,隨手作揖,淡淡道。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們來歷,還不快快走!”淩雪紅仗著她爺爺東海三仙的威名,素來驕橫慣了,今天吃了個大虧早就氣得三屍神暴跳,若不是余子清展露的實力委實可怕,她哪會由得齊青攔住她。現在齊青自報家門,見餘子清作揖打招呼,以為他必是心虛了,頓時恢復了幾分嬌蠻傲氣,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冷聲道。

“放肆!你門內長輩難道沒教你如何跟人講話的嗎?”餘子清見淩雪紅一再傲慢無禮,想想之前她對金雕白猿那一副狠毒心腸,終於動了一絲真火,冷聲訓斥道。
     話音未落,泥丸宮已有鴿子蛋般大小的真元猛地綻放出億萬道耀眼祥光,一把凝煉浩大的劍意沖出泥丸宮直射淩雪紅而去。
     淩雪紅出身名門,爺爺又是馳名修真界的東海三仙之一,一身修為達元嬰期不說,精神意念也是極為磅礴凝煉,餘子清劍意一出,她便立刻感應到四周空間波動,目中驚喜之色一閃,隨即滿臉殺氣地也放出一道劍意。

哼,棄上好的法寶不用,竟蠢得釋放出劍意來。辟穀期的境界,就算破例能放出劍意,莫非還能跟本仙子千錘百煉的劍意相比嗎?
     只是淩雪紅心念才起,霎那間餘子清的劍意殺到。淩雪紅那嬌嫩的小臉蛋唰地就變得跟宣紙一樣蒼白,兩眼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迎面而來的劍意竟然仿若千軍萬馬齊齊殺至,劍光森冷,殺氣直沖霄漢,讓人腦子裏忍不住就浮現血流成河,頭顱堆積成山的慘烈場面,聲勢說不出的浩大嚇人,淩雪紅劍意跟它一碰觸,立馬崩潰,化為點點碎片,紛紛退回識海死守,再也不敢出擊。不過饒是淩雪紅見機快,但神識意念還是受到了創傷,頭疼欲裂,體內元神萎靡無力,一縷鮮紅的血從嘴角緩緩流了出來,與雪白嬌嫩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四個青衣男子見狀全都目露驚駭之色,紛紛飛身淩雪紅面前,手持法寶,雙目警惕地盯著餘子清,生怕他再次出擊。
     齊青見狀更是大驚失色,蓬萊仙宗和天山劍派都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門派,齊青本以為自己報出名號,對方就算嘴上強硬至少也應該知難而退,卻萬萬沒想到對方不僅絲毫沒放在心裏,反倒一言不合竟放出了劍意。劍意外放,至少需元嬰期境界才能達到,起先齊青心中雖也驚訝餘子清竟能以辟谷期的修為放出劍意,不過心中跟淩雪紅的想法一般無二,以為他避長就短,倒隱隱有些開心,遂在一旁觀望,靜等他吃癟的樣子。

     可萬萬沒想到,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淩雪紅的劍意跟餘子清一觸便全面崩潰,甚至看情形神識意念已經受了重創。齊青雖自負卻也知道,就算他全力而為也絕不可能達到這等厲害程度。
     “看來,道友是鐵了心跟我們兩派做對了?”齊青冷冰冰地道,神色卻格外的凝重。
     顯然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等程度,齊青已沒了剛才必勝的把握,這才一再拿門派威名震懾餘子清。
     “那要看齊道友怎麼想了,我只是佩服這金雕巨猿的情義,你若肯賣在下這個面子,兩方皆大歡喜,若不然,也只好得罪了!”餘子清淡淡道。
     齊青見餘子清不肯退讓,臉皮抽搐了幾下,面露猙獰之色,陰惻惻地道:“道友雖然法寶厲害,神念強大,但你若以為我們怕了你就大錯特錯,我勸道友還是不要橫插一手,繞道走人吧,否則真要廝殺起來,我們固然討不得好,你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不過只是兩隻畜生,道友又何必為了它們攤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呢?”

     淩雪紅用手抹了下嘴角,見滿手鮮血。她什麼時候吃過這等大虧,見狀兩眼都紅了,尖聲叫道:“齊兄,跟這廝有什麼好說的?我就不信憑我們六人還殺不過他一人!”
     說著烈火鞭再次騰起烈烈火焰,呼地飛往上空,不時扭擺著,好似擇人而噬的火蛇。
     餘子清見道理無法講通,知道今晚梁子已經結定,臉色一沉,冷笑道:“是嗎?”
     話音剛落,只見烏雲翻滾,十五道金光沖天而起。等金光散去,烏雲上多了十五個金甲巨人手持門板寬的巨劍。浩大磅礴的氣勢,強橫無匹的殺氣霎那間籠罩在整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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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殺戮

齊青、淩雪紅等人並不知道餘子清會撒豆成兵的仙家法術,見烏雲中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多的金丹期修士,頓時臉上血色盡褪,目中隱露退怯的神色。

     餘子清把眾人的表情變化一一收入眼中,暗自冷笑。這個世界就是這般弱肉強食,沒有強悍的實力做後盾,一切道理都是廢話。哼,若不是今趟是本上仙橫插一手在先,又沒有十成把握憑現在的實力把你們全留下來,又何至於這般顯擺,直接就把你們給滅了!

     “怎麼樣?現在可以賣在下這個面子了嗎?”餘子清冷聲道,目中殺機隱閃,絲絲冰冷徹骨的殺氣從身上散發出來。

     他已經決定了,這六人若還敢再囉嗦,哪怕動用本命元神今晚也要把這六人全留下,省得將來修真界相遇少不得一番折騰。

     齊青臉色陰沉得近乎可怖,怎麼說天山劍派也算是修真界數得著的大門派,他自身又是天山劍派後輩中的佼佼者,還從來沒吃過這等大虧。可是餘子清實力變化莫測,讓人難以看透,現在又有十五個金丹期修士相助,那十五個金丹期修士雖然看起來修為不過金丹初中期的水準,但那刺眼的金光,高大雄偉的身軀,磅礴的氣勢,顯然不簡單。

     “還請道友賜個名號,改日也好再上門請教!”齊青陰沉著臉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以齊青的身份地位,自不願為了兩隻妖獸冒生命危險,況且他背後勢力強大,有的是機會找回場子,就更不願意為爭一時之氣而冒生命危險。

     “不就多了十多個金丹期的修士嗎?我們怕他幹嘛?大不了拚個兩敗俱傷!”淩雪紅見齊青竟然放話服軟,再次抹了把嘴角的鮮血,一臉冰寒地尖聲叫起來。

     話音未落,烈火鞭已經呼地帶著漫天火光鞭影,狠狠地朝金甲巨人抽了去。

     可憐的淩雪紅卻壓根不知道,餘子清一再忍退並不是沒有必勝的把握,而是在不動用本命元神的情況下沒有十足把握把他們全部留下。

     本來齊青放出話,來日上門請教,餘子清就已經徹底動了殺機。沒想到這淩雪紅竟然還如此不知好歹,反倒率先再次出手。

     餘子清殺機大起,深邃漆黑的雙眸寒芒暴漲,強橫無比的氣勢迸體而出,冷喝道:“殺!一個不留!”

     “殺!”

     十五個金甲巨人得令,怒目圓瞪,渾身金光大盛。

     威嚴低沉的吼聲帶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如同悶雷聲從雲層中滾滾傳來。

     手中的巨劍高高舉起,在黑夜中綻放著耀眼的金光,釋放著無盡的殺氣。

     吼!十五個金甲巨人喉嚨裏再次發出威嚴低沉的聲音,手中的巨劍齊齊朝急速襲來的烈火鞭斬去。

     金黃色的劍刃劃過夜空,十五道劍芒如同十五輪金色彎月挾帶著撕裂夜空的尖嘯聲,氣勢如虹地朝烈火鞭劃去。

     這一刻,似乎天地戰慄,日月星辰黯然失色!

     本已經拿捏劍訣,準備駕馭青煞劍助戰的齊青,見狀雙目無法克制地流露出驚駭的神色。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其實金丹初中期的修士已經難入他的眼目了。只是他為人素來謹慎小心,城府深沉,輕易不願涉險。本已有些忌憚餘子清高深莫測,忽又見他竟然還帶有十五個金丹期“護衛”,這才不願做沒把握的生死相搏,說出來日登門的話來,只是淩雪紅心傲氣高,竟不願忍一時之氣,憤然出手,他倒也不好旁觀不顧。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十五個金丹初中期的修士出手竟能造成如此浩大的聲勢,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齊青身為旁觀者,尚覺金甲巨人氣勢浩大嚇人,首當其衝的淩雪紅更是如此,本是鐵青的臉色霎那間變得雪白,這才有些後悔自己太過孟浪。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烈火鞭已經殺出,對方又氣勢如虹殺至,她若此時手軟無異於自尋死路。只好咬緊了銀牙,怒喝一聲,烈火鞭更兇猛地掃去,帶起陣陣炙熱狂風。

     嘭!十五道金色劍芒跟兇猛若火龍的烈火鞭在空中狠狠撞擊在一起,空中暴起十五團耀眼的火花,十數股熱浪排山倒海地朝四周沖去,吹得所有人衣襟飄飛,肌膚生痛。

     噗!淩雪紅仿若被十五道兇狠鋒利的利劍砍中,血液翻騰,元神動盪,一口鮮血忍不住沖出口。烈火鞭更是火光黯淡,急速飛退。

     淩雪紅一擊受創,十五個金甲巨人也沒討得好,龐大的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紛紛朝後飛落,但他們的手卻依舊緊緊握著巨劍。當他們穩住身子時,臉上的表情仍然冷如鐵鑄,眸中的金光依舊充斥著濃濃的戰意。

     “殺!”十五個金甲巨人巍然屹立天地之間,再次高高舉起手中巨劍。

     浩大的殺氣,濃濃的戰意再次籠罩整個天地。

     淩雪紅俏臉血色全無,嬌軀微微顫動,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師姑!”四個青衣男子大驚失色,紛紛祭起法寶,迎向十五個金甲巨人。

     齊青臉色變了好幾變,突地拉起淩雪紅的手,喝道:“走!”

     餘子清倒沒想到這齊青明明有一戰實力,卻狠毒果斷如斯,一見形勢不對竟立馬拋下四個青衣男子殿后,自己卻帶著淩雪紅毅然離去。

     “哪里走!”餘子清微微一怔,冷喝一聲,泰斗劍早已化虹朝齊青後背激丆射而去。

     泰斗劍剛剛化虹而出,又有無數點紅色光華從餘子清目中射出,正是金華觀塵破道士花費無數心血收集的赤血沙。

     齊青頭也不回地朝胸口一拍,一道紫光沖天而起,化為一面紫光大鏡截斷夜空,而身子卻毫不停留地朝東海方向如電劃去。

     鏘!一聲巨響,泰斗劍擊中紫光大鏡。

     紫光大鏡光芒一黯,隱隱露出幾道裂縫。

     急速飛行中的齊青頓感心頭一通,喉嚨裏發出一悶聲,臉上血色消褪。

     好厲害的飛劍,好渾厚精純的真元!齊青目中再現驚駭之色,那紫光大鏡乃是他的護心寶鏡,算得上上好的防禦法寶,雖然祭放得較為匆忙,但一劍之下就隱現裂縫,還是讓他震驚不已,同時也暗暗慶倖見機快,否則今天真有可能要飲恨在此。

     齊青正暗自慶倖自己果斷,忽感到身後有無數股殺氣逼至,猛一回頭,只見鋪天蓋地的血光向他們沖了過來。

     饒是齊青素來自負,此時也被嚇得心驚膽戰,再也顧不得風度,尖聲叫了起來。

     “雪紅快點祭出天羅傘!”

     尖叫後,齊青更是全力駕馭飛劍。

     淩雪紅雖暗自不滿齊青竟不戰而逃,但也知道餘子清這個看似只有辟谷期的修士委實神鬼莫測,厲害無比,聞言倒也不敢怠慢,手一揚,防禦法寶天羅傘沖天而起。

     天羅傘迎風見長,轉眼間就遮天閉月,把赤血沙的路給擋了住。

     無數點赤血沙打在天羅傘上,如同無數雨點冰雹打在雨傘上一般,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噗!噗!淩雪紅本已受傷,如今心神相連的法寶再次受到無數打擊,張嘴連連噴出兩口鮮血,鮮紅的血灑落在胸口潔白的衣裳上,點點滴滴,尤為刺目。

     餘子清見接連兩次攻擊都被對方防禦法寶擋住,本想祭出通天玄塔,但想起珍貴無比的本命元神,終究還是猶豫了一下,轉眼間,齊青和淩雪紅化為兩個黑點消失在茫茫夜空。

     餘子清知道追殺無望,臉色微微一沉,五指齊張朝虛空中一抓,把兩人為了逃命而舍去的紫光護心鏡和天羅傘給抓在手中,然後收入儲物戒。

     餘子清收了兩件防禦法寶後,將目光投向戰場。

     戰場中,十五個金甲巨人還有金雕白猿正圍殺青衣男子。

     四個青衣男子見齊青帶著淩雪紅舍他們逃命而去,本就已經慌了心神,再加上十五個金甲巨人合上兩個金丹後期的金雕白猿,實力勝過他們不少。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四個青衣男子就已經險象環生,到了生死關頭。

     餘子清見狀目中寒芒一閃,頭頂麒麟珠忽地射出無數股黑絲,黑絲如電射向包圍圈中的四個青衣男子。四個青衣男子本就已經疲於奔命,此時哪里還擋得了餘子清出手襲擊,頓時紛紛被黑絲纏住了手腳,轉眼間就或被金甲巨人巨劍劈開兩半,或被金雕鋼爪撕裂成碎片。

     瞬間,剛才還華光漫天,金鐵交鳴聲不斷的夜空恢復了平靜,只有數件法寶還有四顆金光燦燦的金丹靜靜地漂浮在夜空,還有北風呼呼地刮過。

     餘子清把手朝天一張,十五個金甲巨人紛紛化成一點金光飛向他的手掌心,重複金豆樣子。余子清收起金豆,又收起法寶,這才將目光投向懸浮在夜空中的四顆金丹。

     驀然間,餘子清的眉心似乎開了一個眼,一道霞光從那眼中射出,然後在夜空一繞,卷起四個金燦燦的金丹倏地縮回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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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帶路

雖說餘子清並不懼蓬萊仙宗和天山劍派,但這個時候真要與他們發生全面衝突卻還是麻煩得很。所以餘子清把戰場稍微一打掃,就把目光投向金雕和長臂巨猿這對難兄難弟,見它們倆正用複雜的目光盯著他~看,淡淡笑道:“這是玄靈通脈膏拿去敷在手上,對你的傷勢應該有些幫助。”

     說著手一揚,將當初為父親特意熬煉的膏藥扔向白猿,然後頭也不回就按下烏雲往下方飄飛而去。

     餘子清的反應顯然大大出乎金雕白猿的意料之外,本來這對難兄難弟見餘子清大殺四方,轉眼間嚇走齊青淩雪紅兩個小魔頭,又擊殺了四個青衣男子,心中既是感激又是驚恐萬分,以為他必會挾恩圖報,借此收服它們。

如此一來,它們還真有些難以抉擇,若歸順了餘子清就為人奴隸,失去了自由,若不歸順則是忘恩負義,況且連齊青和淩雪紅都只能含恨敗走,餘子清丆真要用強,它們除了歸順也就只剩下死路一條。如今剛剛劫難逢生,尤感生命珍貴,它們還真是不想死。

     只是不死,那就只有歸順!但一禽一獸卻萬萬沒想到,餘子清不僅沒提出收服它們的要求,而且還扔給它們一副膏藥,轉身就走。長臂巨猿下意識地一手抓過藥膏,一對金光雙目茫然地~看~著餘子清駕著烏雲離去,金雕也是一副茫然。

     眼~看~著餘子清要走遠,金雕和長臂巨猿突然醒悟過來。一聲長啼,長臂巨猿架起一陣妖風,飄身落在金雕身上。金雕立馬雙翼一展,如金色閃電般朝餘子清劃去。

     餘子清架著烏雲,忽感耳後生風,扭頭一看卻是金雕載著長臂巨猿追了上來,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停下行路,看著它們道:“你們還不離去,追著我幹嘛?”

     金雕、巨猿見餘子清發問,一個把頭低下,連連朝他點頭,另外一個則抱著一雙怵目驚心的雙掌連連朝餘子清做抱拳磕頭狀。

     餘子清見狀這才知道它們為何追上來,不禁笑了起來,道:“你們不是不願為奴嗎?甚至為此差點丟了性命。如今我救了你們,你們怎麼反倒又想要投入我門下來呢?快快離去吧,我只是見你們兄弟倆情深義重這才出手助你們,可不是想收你們。”

     說著,餘子清揮了揮手,再次按下雲頭往下飛去。

     只是金雕、巨猿見餘子清如此說,反倒越發堅定了跟從之心,見餘子清駕雲又走,急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趨竟是寸步不離。

     余子清見金雕、巨猿緊緊跟隨,只好又停下來,苦笑道:“行了,你們別再跟著我,我是真沒打算收留你們。”

     這金雕、巨猿前一刻還擔心餘子清挾恩圖報,如今見餘子清一再不肯收它們,知道餘子清之前是真心要救它們,心中感動萬分,口中不禁發出陣陣情深意切的鳴啼聲,雙目隱隱有金光滾動,似若要掉下淚來。那長臂巨猿更是連連作揖,腦袋磕在金雕背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余子清見這金雕、巨猿情深意切,一片真心,倒也不忍心開口斥責,只好溫聲道:“這樣吧,如果我以後入修真界,與你們有緣再見,你們若還想跟我,我便收了你們。只是如今我尚在世俗間生活,帶著你們兩個大塊頭委實不便。”

     金雕、巨猿雖不能言語,但餘子清話中之意卻是聽得非常明白,聞言果真不再磕頭哀求,只是餘子清要走時,它們仍然跟著。

     餘子清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剛想拉下臉來,那白猿似乎知道餘子清的不耐,跳下金雕的背來,戰戰兢兢地走到餘子清面前,朝東北的方向指了指,又比劃了一陣。

     “你的意思想帶我去個地方?”餘子清問道。

     白猿聞言連連點頭。

     餘子清見狀倒隱隱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便收起麒麟珠,躍身上了金雕寬敞的後背,白猿見狀急忙也跟著跳了上去。

     金雕見餘子清肯跟它們一起去,顯然很是開心,仰天發出一聲歡快的雕鳴,金翼一展,沖向雲霄,望東北方向破空而去。

     “你過來,我看看你的傷勢。”余子清見白猿額頭隱隱汗珠滾落,顯然傷重難受,但卻愣是束手站在身後,沒敢發出聲音,心中不禁生起一絲悲憫,朝它招了招手道。

     白猿戰戰兢兢地走到餘子清跟前,餘子清拿起它的手看了看,見一手皮毛燒得殘破不堪,外焦裏嫩,一手開了一道極深的劍傷,血脈盡斷,露出白森森的指骨。不僅如此,還隱隱有殘留的火毒、劍氣沿著它手臂經脈往裏入侵。身上更是鞭痕累累,無數火毒在傷口肆虐。

     好在這白猿乃是上古異獸通臂猿猴後裔,天生異稟,意志堅韌,再加上體內真元渾厚,愣是生生強忍住,若換成其他妖獸,早就痛得滿地打滾了。

餘子清本就對白猿、金雕心生好感,否則也不會橫插一手,見狀心中悲憫之意不禁越發濃鬱,便取過玄靈通脈膏給白猿敷上,又運轉真元渡入它體內,助它把火毒給滅掉。

     白猿得餘子清相助,傷口雖還隱隱作痛,但比起剛才早已經是天壤之別,急忙又連連朝餘子清作揖磕頭。

     餘子清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兀自盤坐在雕背,俯視腳底山川河流如影飛退,倒被勾起了一些情懷。

     昔日做為仙界叱吒人物,餘子清倒也有過一坐駕,乃是一頭青龍。那青龍騰雲駕霧,排山倒海,本領極大,在一次廝殺中,為了護他,命喪敵手。從此之後,餘子清就沒再坐過其他妖獸,沒想到事隔多年,卻又駕了一頭上古異獸。

     這金雕淩雪紅等人並沒看出它的來歷,只以為它渾身金羽,桀驁不馴,極是威風。但餘子清從一見面,就看出它乃是上古異獸金翅大鵬鳥之後,像淩雪紅這等女人又有何資格駕馭它。

     因為想起昔日坐駕,餘子清不由得有些感傷,手輕輕摸了摸金翅大鵬脖頸處的金羽。那金翅大鵬似乎從餘子清的撫摸中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思念和感傷,竟發出聲聲長鳴。

     金翅大鵬雖載著一人一猿,但卻似乎絲毫不影響它的速度,風馳電掣,不過一個小時左右就從浙海飛到了長白山上空。

     此時的長白山冰雪覆蓋,月光灑落在山上,反射著皚皚白雪,顯得格外的清冷。

     那金翅大鵬到了這裏後,再沒敢輕易扇動金翼,甚至連氣息都收斂了起來。

     隱隱中,餘子清神念感應到這冰天雪地的群山裏有許多股法力波動。他雖不懼任何人,但終究怕麻煩,也把氣息收斂了起來,順便還取出麒麟珠,幻化出一團烏雲,將自己還有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遮掩了起來。

     金翅大鵬展翅飛行在連綿不絕,白雪皚皚的長白山上空,很快就到了一坐高聳入天,幾乎近半個山峰都被濃濃雲霧繚繞的山峰。那山峰尖起,當中有條狹縫,狹縫往下望,濃霧蕩蕩,深不見底。

     金翅大鵬到了這峰上,扭頭沖餘子清輕輕叫了一聲。

     餘子清馬上會意,笑道:“你是想沖入這狹縫,叫我小心對不?你只管飛便是,我自會注意。”

     金翅大鵬聞言點了點頭,身子一個轉側,龐大的身子帶著餘子清和通臂猿猴斜側著如電般往狹縫中沖去。

     那狹縫起先餘子清在上面一眼望下,濃霧蕩蕩,深不見底,如今飛身下來,抬頭往上又是望不見天,白茫茫盡被雲層濃霧遮滿。金翅大鵬好似來過這裏數趟,對這裏很是熟悉,穿過一層又

     一層的雲霧,到了峭壁尤為狹窄的地方,或者有巨石凸出的地方,總會提前打聲招呼。

     余子清見金翅大鵬這般細心,倒也承它的情,不時輕輕撫摸它頸脖上的金羽,心中卻越發的好奇,不知道這一鵬一猿帶自己到這種峭壁並立,深不見底又陰寒無比的地方做什麼。

     正思量間,金翅大鵬側身飛掠過一個尤為狹窄的縫口,頓時眼前豁然開朗,顯出一片廣闊的空間。這裏雲霧消散,氣溫溫暖。石壁上青青綠綠,紅紅紫紫,竟佈滿了各種奇花異卉,微風吹來,清香馥鬱,直透鼻端。

     餘子清正詫異這裏別有洞天時,金翅大鵬已經飛身著地,仰天望著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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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朱果

余子清順著金翅大鵬的目光看去,上方大概兩百米之處,有一洞穴,洞穴旁邊有一塊奇形古怪的大石,石頭上面有一株高丈許,枝幹紅得像珊瑚一樣的小樹,小樹的葉子卻翠綠欲滴。那樹上枝條密密麻麻掛著九九八十一個皮紅似血,桂圓般大小的果子。

     “竟是朱果!”餘子清見狀脫口驚呼,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喜色。

     這朱果不同尋常靈果,尋常靈果都是有種子有樹苗,可這朱果乃是吸收山川精華,天地靈氣,孕育在奇石之內,到了開花結果時方才破石而出,算得上天生異果。所以此果很難尋,屬於可遇不可求的異果。

     朱果因為秉天地靈氣自然長成,所以果子裏蘊藏著極為純淨柔和的天地靈氣,直接服用不僅可培元固本,提升功力,更為難得的是沒有半點副作用。就算常人吃了,也不會有任何危險,反倒延年益壽,輕身明目。

     不過朱果雖是可遇不可求的異果,但仙界有三十六重天,每重天都是地域廣闊無垠,靈氣濃鬱,奇珍異寶無數,餘子清曾經身為叱吒仙界的四梵天金仙,這朱果卻是沒少吃,故一眼就認了出來。不過凡界山川中竟也有此等異果,還是讓餘子清頗為驚喜。

     金翅大鵬和長臂猿猴見餘子清認得這果子,都一副歡欣鼓舞的樣子,通臂猿猴更是指著那朱果吱吱呀呀興奮地叫著,然後雙腳往地上一蹬,翻了個筋斗,飛射向朱果樹,顯然是想去采果子獻與餘子清。

     餘子清見狀,急忙伸手一把把通臂猿猴拉了回來,笑道:“這朱果雖已到採摘的火候,但此乃天生異果,採摘需要講究時辰的,最好是子時採集,方才能保證靈氣不泄,味道甘甜清新。否則不僅要走漏掉些許靈氣,就連口感都要差上許多。”

     通臂猿猴見餘子清如此講,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耳撓腮,但目中金光四射,顯然是天性使然,還是有些耐不住性子。

餘子清見狀笑了笑道:“像這種天生異果,一般都有異物怪獸在旁守護,你要是耐不住性子,便跟大鵬一起先把那怪物除了,免得等會它出來搶食。”

     通臂猿猴和大鵬聞言兩雙金眼立時朝那洞穴射去四道猶如實質的金光,顯然也都知道那洞穴裏藏著護寶怪獸,但一禽一獸都沒飛身而起,只是搖了搖頭。

     餘子清笑了笑,也不多言只管把手一揚,烏溜溜的麒麟珠便飛向那朱果樹,然後懸在它的上空,朝下掛下道道烏雲,轉眼間層層密佈把朱果樹連同它下麵的那塊奇形巨石都給包裹了起來。

     通臂猿猴和金翅大鵬見餘子清護住了朱果樹,俱都目露喜色,然後一個飛身便往那洞穴沖去。

     也不知道是洞穴裏的怪獸被麒麟珠所放出來的烏雲所驚動,還是感覺到危險逼近,通臂猿猴和金翅大鵬才剛剛飛身而起,那洞裏就傳來陣陣淒厲的鳴聲,接著洞口冒出濃霧煙火,又有山石嘩啦啦從洞口滾落到崖下。

     那濃霧煙火中有四個碗口大的紅光閃爍,又有陣陣腥氣從煙火中散發出來,接著濃霧煙火中就躥出兩個西瓜般大小的蛇頭,那兩個蛇頭連接在同一個身子上,那身子有水缸那般粗,通體紅似烈火,因為身子大多還藏在洞穴裏,具體多長卻是看不出來。

     雙頭怪蛇見通臂猿猴騎著金翅大鵬飛身而來,兩張嘴巴張了開來,呼地就朝它們噴出兩竄長長的濃煙烈火。

     金翅大鵬見狀雙目金光四射,猛地把一對至少七八丈寬的金色羽翼朝山洞扇了過去,那濃煙烈火立時被颶風倒卷回洞。

     雙頭怪蛇沒想到金翅大鵬這般厲害,頓時有些亂了手腳,還未等它回過神來,通臂猿猴早就飛身從金翅大鵬背上跳躍下來,箭似地朝它掠去。

     雙頭怪蛇因為雙眼被煙火倒卷所迷,還未來得及看清形勢,只感到頭頂一道白光掠過,接著頭頸處一緊,已經被通臂猿猴騎了上去。

     通臂猿猴因為手掌還未恢復,便用雙腳緊緊把怪蛇的頸部夾緊,又用雙臂環抱加固。

     雙頭怪蛇頸部被通臂猿猴四肢夾緊,頓時慌了神,一對腦袋死命釘牢金翅大鵬,亂噴濃煙烈火,藏在洞穴裏的龐大身子則一邊瘋狂地掃擺,一邊飛快地躥出洞來。頓時洞穴裏傳來轟隆隆的巨響聲,整座山似乎都微微搖動,大大小小石頭紛紛從峭壁上滾落下來。

     餘子清見了微微動容,心想上古異獸果是天生就開了靈智,若不事先把朱果護住,這麼一折騰,哪還會有什麼果子存在?

     雙頭怪蛇一躥出來,龐大的身子便展露無遺,竟有七八丈長,水桶般的通紅身子閃閃發光,甚至嚇人。

     雙頭怪蛇一把身子躥出洞來,立馬豎起身子往騎在它頸部的通臂猿猴拍打而去。

     電光火石間,金翅大鵬把雙翼一張,如箭般飛射而去,兩爪張開,啪地就牢牢把雙頭怪蛇的身子給扣住,銳利的爪子直透蛇皮,金剛鑽一般的紅喙像小雞啄米一樣對著身子一陣狂啄。頓時雙頭怪蛇渾身鮮血直噴,遍體都是洞眼。

     通臂猿猴聞到血腥味,也張開了血盤大口,露出滿嘴的鋒利獰牙,對著怪蛇的頸部就咬了下去。

   雙頭怪蛇吃痛,瘋狂地擺動身子,把牢牢扣在它身子上的金翅大鵬甩得團團飛,把通臂猿猴顛簸得如同乘坐海盜船。只是這通臂猿猴和金翅大鵬何等厲害,如今被它們兩一前一後給騎上身子,任這雙頭怪蛇如何拼命掙紮卻也無濟於事。

     不過片刻功夫,這條水桶般粗,七八丈長的雙頭怪蛇就被通臂猿猴和金翅大鵬鳥風捲殘雲,連骨頭帶皮吃個一乾二淨,只剩下兩個通紅似火,鴿子勹蛋般大的珠子。

     通臂猿猴和金翅大鵬似乎知道這兩個珠子珍貴,都沒吃它們。

     通臂猿猴把血淋淋的大手往身上皮毛擦了擦,然後捧著那兩個通紅似火的珠子走到餘子清跟前。

     餘子清認得這是雙頭怪蛇日夜吸收天真地秀,日精月華,久而久之結成的內丹。若換成其他修真者見了,恐怕早就紅了眼。餘子清卻只是笑著擺了擺手道:“我已經承你們贈送朱果之情,這雙頭赤蛇修煉的內丹就不要了,還是留著你們自己服用吧!”

     通臂猿猴又堅持了一兩下,見餘子清勹真是不要,這才歡歡喜喜地收了起來,把它們藏到金翅大鵬鳥的金色羽毛之中。

     一獸一禽合力除了雙頭赤蛇後,又稍微過了一會兒,時間就到了子時。餘子清怕通臂猿猴沒輕沒重浪費了異果,便親自出手把總共九九八十一顆朱果都摘了下來。朱果全被摘下來之後,那朱果樹蓬地化為一團雲煙,然後就隨風散了去,再也看不到蹤影,只剩下一塊巨石靜靜地探出山崖,好似上面從來沒長過東西。

     這巨石能長出朱果,自不是普通的石頭,餘子清采了朱果後又取出泰斗劍,三兩下就把巨石給劈了開來,挖出一塊米許方圓,光澤潤和,仿若一團紅色雲霞的紅石。

     “原來是彤霞玉髓,怪不得能孕育出朱果這等天生異果。”餘子清目露喜色,把彤霞玉髓收入儲物戒。

     這彤霞玉髓跟餘子清從金華觀得到的碧靈玉心功效相仿,都是能去除心魔,增進修煉速度的上好異石。餘子清沒想到因為有感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有情有義,出手救了它們一命,卻意外得到了朱果跟彤霞玉髓。雖說這兩樣東西,換成在仙界對他算不得什麼,但如今倒確確實實是難得的好東西,心情不由得大好。

     還是好人有好報啊!心情大好中的餘子清不禁想起世俗間的一句老話,大發感慨。

     感慨過後,餘子清隨手扔給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每位十顆朱果。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滿臉歡喜地接過朱果,一連吃了四個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珍而重之地把剩下的朱果同樣藏進了金翅大鵬的金羽之間。餘子清也沒去深究它們為什麼要留起幾個,以為它們習慣了血葷吃不慣素,又或者捨不得一次性吃光。隨手又每位扔了三個給它們,見它們仍然藏起來不吃,也就不再管它們,自顧自地取了一個吃起來。

     以前在仙界,餘子清沒少吃各種奇珍異果,倒也不把幾個朱果放在眼裏,如今條件差,這朱果難免就顯得有幾分珍貴,吃起來的心情不一樣,到了嘴中的感覺竟也不一樣起來。只覺這朱果吃在口中,汁多肉嫩,甘芳滿頰,到了腹中,滿腹清爽,隱隱有團柔和的靈氣滲入周身血脈筋骨,真是渾身百骸生力,目明神清,好不舒爽。

     餘子清一時嘴饞便又吃了兩個,最終想起這異果難得,自己乃四梵天金仙重生,泥丸宮又已提前開闢,修煉速度已夠驚世駭俗了,這朱果多吃一個少吃一個對自己的修煉並沒有多大的意義,主要還是解饞的成分居多。

     若現在是在仙界,想吃就多吃幾個也無妨,只是如今異果難得,餘子清就有幾分暴斂天物的感覺,遂捨不得再吃朱果。見時辰還在子時,剛剛又吃下三個朱果,便就地盤腿而坐,做起子時的功課來,順便也把三個朱果的藥力給吸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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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醍醐灌頂

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見餘子清盤腿坐下,閉目修煉,便悄然退到一邊去。然後仰天張開嘴,有一顆圓溜溜,雞蛋般大小的妖丹從它們的嘴中吐出,緩緩升上空中隔它們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妖丹懸浮在空中,仿若活物一般丟溜溜地轉動著,一縷縷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很快就從四周彙聚過來,在妖丹周圍形成一層淡淡的霧氣。

     朱果不愧為天生異果,蘊含渾厚靈氣不說,其柔和純淨程度也是極為驚人,至少對於現今只有辟穀中期境界的餘子清而言,朱果的藥效還是相當可觀的。柔和純淨,帶著絲絲生機勃勃乙木屬性的靈氣,如涓涓流水流經餘子清全身經脈,一部分滲入筋骨,滋養肉身,一部分流入上下丹田。上下丹田內那鴿子勹蛋般大小的真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大,到子時修煉快結束時,不僅大了一半左右,隱隱中似乎還散發出點點紫金光芒,竟短短時間內突破到了辟穀後期,離金丹大道已經不遠。

     子時一過,餘子清緩緩睜開雙目,璀璨星芒在眸中一閃而逝,隨即便恢復了柔和平靜。

     張開眼後,餘子清看到不遠處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正緩緩把妖丹收回口中,隱隱中那妖丹散發出絲絲滄桑遠古,雄霸磅礴的氣息。

     餘子清見狀不禁搖了搖頭,遙想這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的先祖可都是上古洪荒時代的妖族大能。其中金翅大鵬先祖又名鯤鵬,那鯤鵬入海為鯤,大不知幾千里,上天化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展翅高飛,水擊三千里,扶搖直上九萬裏,神通不知道有多廣大。那通臂猿猴先祖乃是上古先天四猴之一,有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的莫大神通。

     這二者在上古時代叱吒風雲,一時威風無限。只是眼前這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雖身具它們的血脈傳承,卻根本不諳上古修行之道,只憑著本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吸納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真是有辱它們先祖威名,不由有些感慨。

     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將妖丹收回體內,見餘子清已經睜開眼來正看著它們,急忙走到餘子清跟前。通臂猿猴作揖鞠躬,金翅大鵬則屈下兩腿,把身子俯下,示意餘子清上去。

     餘子清見這一禽一獸之前那般桀驁不馴,寧死不降,如今卻因為自己救了它們一命,不僅帶自己來采朱果,還處處如此柔順乖巧,想起剛才它們那原始的修煉功法,想想自己無意中得承上古十大魔神祖通天子的衣缽,那通天子橫行上古時代,手中不知道收集了多少天材地寶,絕妙玄功,其中有兩套,一名《鯤鵬訣》,二名《**玄功》,正是它們先祖所修煉的妖法,沉吟片刻道:“罷了,罷了,我本是無心救你們,並沒想過要你們回報,如今你們倒是送了我兩份禮,我就成全你們,各傳你們一套功法吧。”

     金翅大鵬鳥和通臂猿猴倒也知道自己修煉不得法,聞言驚喜萬分,一個連連把鳥頭著地,一個是連連抱拳作揖。

     “不過這兩套功法非同小可,乃是傳自上古洪荒妖族大能,你們修有所成後不得為非作歹,否則我必親自誅殺你們!”余子清知道這金翅大鵬鳥和通臂猿猴天生異骨,一旦修成它們先祖所修煉的上古妖法,必定神通廣大,厲害無比,見金翅大鵬鳥和通臂猿猴驚喜萬分的樣子,忽地把臉一沉,雙目精光四射,冷聲警告道。

     金翅大鵬鳥和通臂猿猴頓感一股浩大無比的威嚴壓頂而下,冰冷的殺氣直指它們的神識魂魄,急忙誠惶誠恐地連連點頭。

     餘子清見狀神色轉柔,朝通臂猿猴招了招手道:“你過來,我先傳你功法。”

     通臂猿猴聞言急忙恭恭敬敬,戰戰兢兢地走到餘子清跟前。

     通臂猿猴身高近兩丈,站在餘子清跟前,餘子清頓時成了小矮人。余子清見狀心意一動,足底騰起一團烏雲,緩緩把他托了起來。

    通臂猿猴倒也識趣,知道餘子清嫌自己太高大,急忙盤腿坐下,饒是如此它上半身還是高得嚇人。

     烏雲飄到通臂猿猴跟前,餘子清盤坐在烏雲上與通臂猿猴面對面,然後伸出雙手按在它的腦頂,準備以醍醐灌頂之法強行把《**玄功》傳與通臂猿猴。

     這《**玄功》原來是記在玉簡上的,只是如今那些玉簡早在逃難時化為灰燼,好在修仙歲月漫長無比,一些上古玄功餘子清閒暇之際都把它們記在了腦子裏,倒也不曾丟失忘記。只是這《**玄功》乃是上古妖法,包羅萬象,變化莫測,博大淵深,信息量不知道何其大。餘子清要把它傳給這口不能言,手不能書的通臂猿猴談何容易,就算講它個十天十夜估計也無法盡把此功法傳與這通臂猿猴。無奈之下,也只好耗些精神元力,將功法用醍醐灌頂之法,一股腦灌入它的腦海,至於能領會多少,這便是它的造化了。

     “收斂心神,好生體會!”餘子清見通臂猿猴一臉疑惑,沉聲喝道。

     通臂猿猴立馬便眼觀鼻鼻觀心端坐好,不敢起絲毫雜念。通臂猿猴剛剛收斂心神,就感到無窮無盡,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天地奧秘,如同泄了閘的洪水從腦頂灌入,滾滾奔湧進它的識海。

     余子清如今境界尚低,再加上這上古妖法委實博大淵深,包羅萬象,一次傳功竟到了早上八點多鐘方才結束。

     把《**玄功》傳給通臂猿猴之後,饒是餘子清元神渾厚,神念強大,也是累得不行,靜心打坐了近半個小時才緩過勁來。倒是那通臂猿猴得傳上古妖法,短短時間便有了些體悟,功力猛漲不說,精神也是倍好,恨不得仰天長啼,一舒心頭暢意。不過它見餘子清神色疲勞,盤腿打坐,愣是壓下心頭欣喜雀躍,一臉孺慕恭敬地候在他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餘子清休息過後,又以同樣方式傳了金翅大鵬鳥《鯤鵬訣》,這才踏腳上了金翅大鵬的後背,離開了這峽穀。這時已經是太陽西垂,下午四點多鐘。

     金翅大鵬得了《鯤鵬訣》,展翅高飛,真是意氣奮發,鵬翱九天,雖跟它先祖比,相去十萬八千里,但其速度迅如閃電,比來時還是快了許多。

     一路風馳電掣,不過半個小時,金翅大鵬已經載著餘子清飛到了溫鷗市的上空。

     餘子清所在的蒼靈縣屬溫鷗市下轄的縣,這溫甌市餘子清自是來過幾次。俯視熟悉的繁華都市,餘子清猛想起溫鷗市的市委書記王崇杉。

     王崇杉雖說是上官明遠暗中布在zf機構裏的手下,幫他做些事情本是應當。不過因為餘子清曾經借王崇杉的手替自己的父親平了冤,報了仇,在這點上,不管王崇杉是否只是職責所在,因為涉及到自己的父親,余子清還是頗承他的情。至於後來鄭曉茵家裏拆遷的事情,餘子清倒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之前餘子清就因為父親的緣故曾想過什麼時候與王崇杉見個面,若他有修仙根骨不妨便讓上官明遠傳了他功法,也不枉他幫自己父親出了口惡氣。

     因為想起王崇杉,餘子清便伸手拍了拍金翅大鵬,道:“行了,就送我到這兒吧!”

     說著朝身上打了道隱身符,認准了市府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踏空而去。

     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看著餘子清身子隱沒虛空,不知去向,一對金光大目隱隱有淚光閃動,在空中久久不願離去。

     過了許久,一禽一獸才仰天一陣悲鳴哀啼。金翅大鵬把金色大翼一展,帶著通臂猿猴化為一道金光朝雁蕩山的方向飛去。

     雁蕩山位於浙海東南部,溫鷗市境內。以山水奇秀聞名天下,素有東南第一山之稱。其主峰雁湖崗高聳入雲,據傳古時其頂上有湖,名雁湖,方十裏,水常不涸,湖邊蘆葦叢生,結草成蕩,秋雁南飛,棲宿於此,故名“雁蕩”。

     只是如今這山崗上僅僅留下數處淺水塘,還有大片的雲霧茶園,雁湖,雁蕩不過成了傳說而已。

     且不提雁蕩之說,且說金翅大鵬載著通臂猿猴化為一道金光,轉眼便飛到了雁湖崗之上。雁湖崗上濃雲層層,映著落日的夕陽,隱隱透出漫天紅霞,煞是好看。

     那金翅大鵬鳥載著通臂猿猴投入濃濃雲層,濃濃雲層頓時一陣翻騰奔湧,隱隱中透出一絲光縫。透過那光縫可隱約看到裏面湖泊蕩蕩,鳥語花香,*光盎然。

     轉眼間,金翅大鵬鳥載著通臂猿猴飛入光縫之中,徹底消失在空中。

     金翅大鵬鳥和通臂猿猴一入光縫,頓時一股暖風吹來,眼前一片明亮,抬眼可見到天,俯首看到的是茫茫雲層,還有雲層中若隱若現的雁湖崗和連綿起伏的雁蕩群山。

     這竟是一座懸空的山峰!

     那山峰底部嶙峋的山石青土隱隱中似乎跟雁湖崗上坑坑窪窪的頂部有些契合,這座漂浮在半空中的山峰竟是雁湖崗原本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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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市委書記

這懸浮山峰,翠色鬱鬱,仙氣繚繞不說。舉目望去,視野開闊。山頂平坦,中間有個大數裏方圓的湖泊,湖泊如玉一般晶瑩,夕陽照射下,寒氣蒸騰,波光蕩蕩,湖邊蘆葦叢生,綠樹青草索繞,不時可看到大雁飛落蘆葦叢中棲息。
此胡正是傳說中的雁湖,它的當中還有一座小島。島上鳥語花香,綠樹環繞,芳草萋萋,正當中長了一棵參天大樹。把樹通體碧綠,樹高近十丈,樹幹粗至少八九人才能合抱,橫枝低椏,綠樹如蓋,幾乎遮蔽了大半個島嶼。樹頂上結了個茅舍,只是茅舍裏卻空無一人。
隱隱中懸浮山峰下方,連綿起伏的雁蕩山有靈氣升騰而上,沒入濃濃雲層,最後彙聚與山峰下方中央,那棵參天碧樹所長方位。蒼莽高空又有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在碧樹上空聚成一團畝許方圓的仙霧雲霞,那仙霞雲霧映著夕陽光輝,霞光四射,瑞氣萬條,說不去的好看。
此時若有修真者在此,必會驚喜若狂,因為這棵參天大樹竟是乘天地靈氣而生的碧靈樹。此樹天生有彙聚天地靈氣的能力,年歲越長,其彙聚天地靈氣能力也就越強大。這棵碧靈樹幹粗葉茂,四周聚集的靈氣已經濃郁到形成仙霞雲霞,可見已至少生存了上萬年之久

真者若能在此等地方修煉,氣修煉速度飛快提升不說,這參天碧靈樹渾身上下隱隱散發出來的是乙木靈氣 更能讓人身心筋骨受到滋養,裨益無窮。如此天地寶物,若讓修真界的人知道,必會引起一番腥風血雨。
不過說也奇怪,不僅那樹頂上的茅舍空無一人,就連整個島嶼山峰都不見人影。到是飛禽走獸不時能見到,尤其那島上,碧靈樹周圍棲息著不少大雕、巨猿。那些大雕,個個體形龐大,毛色各異,摻雜著些許金翅大鵬鳥一樣的金色羽毛,在夕陽下閃閃生輝。那些巨猿同樣個個體形龐大,長臂垂地,身上的體毛也是各異,只是純白的卻找不到一頭來。
這些雕、猿圍著碧靈樹吐氣納氣,好似在修煉一樣。其中也有四隻大雕,四隻巨猿一結成了妖丹,正把妖丹吐出,懸浮在半空中吸收天地靈氣。
這些大雕、巨猿正在修煉,忽聽到雕鳴猿啼的聲音傳來,接著便見空中一片金光壓來,正是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
這些大雕、巨猿見了個個都停了修煉,歡喜雀躍地朝它們撲了過去,圍著它們兩個叫個不停,好似很是親切。
......
余子清自是不知道金翅大鵬和通臂猿猴竟會住在這等景色秀麗,環境幽雅,仙氣索繞的仙家洞府,更不知道這一鵬一猿因為年久找不到跟它們一樣的上古異獸,耐不住常年寂寞就跟尋常雕類猿猴生了一堆“混血兒”。
那朱果便是它們一次外出獵豔,無意中發現的。只是那是朱果才剛剛結出果子,還尚未成熟。昨日,他們估摸這那朱果應該到了成熟的時候,變連袂出去準備采了回來,沒想到遇到了齊青和淩雪紅等人,差點喪了性命。
這些暫且不提,且說餘子清看准了市府方位,隱身落了地,在一個樹蔭遮蔽的地方,趁著四周的人沒注意去了隱身符。
現出身子後,餘子清背著單肩包一路晃蕩著往高聳入雲,氣派非凡的市府大樓走去。一邊走,餘子清一邊掏出手機給王崇杉撥過去。
市委書記辦公室,王崇杉正坐在大班桌後面,仰靠在轉椅上,食指輕輕揉著太陽穴。年光接近,大會小會,各種酒宴應酬不斷。做為溫甌市第一把手,王崇杉雖然可以擺起一副架子,誰也不理。但為官者,卻也有為官者的難處。該參加的會,該參加的應酬還是一個也不能少,否則手下疏遠,人心背離,他這個市委書記遲早也要成為光杆書記。
饒是王崇杉因為從下練武的緣故,身體健壯,體力充沛,到了這幾天也有些疲於奔命的感覺。
辦公室裏,出了王崇杉外還有一位正幫他收拾檔整理書架的秘書,這個秘書叫周淳,是王崇杉原先的那個秘書叫何其堯(前文曾略略提過),是個相貌端莊,性格穩重的人,也是他信任的親信。上次倉靈縣港城工業區事件後,倉靈縣的領導班子幾乎被折騰了個地朝天,撤職的撤職,坐牢的坐牢。為了倉靈縣的班子   團結,為了社會穩定,也為了不讓倉靈縣再出現類似的情況,惹餘子清發怒,王崇杉掉何其堯去倉靈主持工作,年前何

王崇杉掉何其堯去倉靈主持工作,年前何其堯已經正式出任蒼靈縣的縣委書記。而這個周淳是王崇杉用了不少人後,最終看重留下的秘書。

     “小周,晚上跟李開懷的飯局安排好了吧?”王崇杉繼續揉著太陽穴,微閉著眼睛問道。

     “安排好了,在奧利匹克大酒店,晚上六點半。”王崇杉雖然仰頭閉目,周淳卻不敢怠慢,急忙放下手頭的文件,站直身子回道。

     “李開懷老家是成都,喜歡吃辣的,等會你記得點幾個有成都特色的菜肴。”王崇杉終於放下手來,端著茶杯站起來一邊準備去續點水,一邊交代道。

     李開懷是瑞雲市的常務副市長。瑞雲市是溫甌市下麵經濟很達的一個縣級市,在溫甌市有不輕的份量。不過溫甌市市長錢仲孟是在瑞雲市一步步被提起來到現在這個位置,所以瑞雲市的領導班子成員大多都是錢市長一手提拔起來,這瑞雲市自然也就成了錢市長的“地盤”。王崇杉雖然是市委書記,一把手,但他的手卻很難伸進瑞雲市,在瑞雲市說的話也遠沒錢市長有份量。

     剛好瑞雲市市長明年要退居二線,這李開懷身為常務副市長是市長位置的有力競爭者,只是錢市長似乎想提瑞雲市的縣委副書記。李開懷也隱隱聽到了風聲,便想借拜早年的機會,到王崇杉這邊探探口氣。李開懷做為常務副市長,常年打理瑞雲市,在瑞雲市市府領導班子裏很有些威望,執政能力也強,王崇杉自然想借助他打開瑞雲市的僵局。李開懷既然想來探他的口氣,王崇杉當然要表現得友好重視一些,也好讓李開懷徹底投向他這邊來。

     “我已經交代過了。”周淳顯然很能理解王崇杉的用意,一邊回著話,一邊急忙上前要接過茶杯。

     王崇杉對周淳的回答比較滿意,臉上微微浮起一絲笑容,一邊點頭嗯了聲,一邊擺擺手擋住了周淳,示意自己來。

     王崇杉剛做完手勢,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周淳急忙機靈地接過他的茶杯。

     王崇杉身為市委書記,除了親人朋友,一般情況下很少會有人打他的手機。這個時候,十有八九是家裏人打來問回不回去吃飯的問題。

     想起已經好久沒在家裏吃飯,王崇杉一邊苦笑著搖了搖頭,一邊拿起手機。

     當王崇杉一看到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號碼時,神色立馬變得有些凝重緊張,朝正給他遞水過來的周淳做了個手勢,沉聲道:“余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周淳見王崇杉神色肅然地主動開口打招呼問事,小心肝兒不禁撲撲跳了幾下,急忙退到一邊去,心裏想著不知道電話那頭是什麼大人物,竟然讓王書記隱隱露出一絲緊張神色。

     “上次我家人的事情多虧你幫忙,今天剛好經過溫鷗就順便來看看你,晚上要是沒什麼要緊事,一起吃頓飯吧!”電話裏傳來王崇杉印象深刻的年輕聲音。

     對與餘子清,王崇杉還是頗有點敬而遠之的想法。畢竟他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容易,還真怕餘子清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但上官明遠好幾次電話過來,話裏行間都是把餘子清當長輩一樣尊敬著,餘子清就算提出再過分的要求,他也得想辦法給解決掉,所以王崇杉還真怕餘子清突然來電。好在除了第一次的事情有點棘手外,餘子清到如今也沒提出什麼過分要求。今天聽他的語氣,似乎頗為承他上次幫忙的情,王崇杉聞言不禁松了一口氣,道:“餘先生客氣了,不知道您現在在哪里?”

     “哦,就在市府路,馬上就到你們市府大樓了。”

     “那我馬上下來,還請您稍微等等。”王崇杉微微吃了一驚,急忙道。

     “好,背著個李甯牌單肩包的就是我。”

     掛掉電話,王崇杉轉身對周淳道:“打電話給李開懷,說我臨時有事,明晚再跟他一起吃飯。還有,重新訂個包廂,就訂華僑,那裏環境好點,還有一定要華僑飯店最好的包廂,讓小趙馬上把車子開到樓下候著。”

     周淳聞言急忙先給司機小趙撥去電話,心裏卻暗自震驚好奇不已,不知道電話那頭究竟是什麼來頭,讓王崇杉不僅推掉今晚這個較為重要的飯局,極為罕見地對飯店和包廂提出要求,而且還要立馬親自下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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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同桌同學

   餘子清掛掉電話時,已經差不多到了市府大樓。
   餘子清看了一眼市府大門前筆挺站著的**,正準備找個合適的地方等王崇杉下來,看到一個戴著眼鏡,個子大概一米七零多一點,樣子頗為斯文的年輕人正夾著個公事包朝他走來。
     一開始餘子清也沒怎麼在意,只是等那人走進一些卻發現這男子有些眼熟,心裏不經暗暗好奇,自己什麼時候在溫鷗市有認識的人呢?餘子清正暗暗好奇之際,那男子也看到了餘子清,臉上露出一絲驚異的表情。
    “餘子清,你是餘子清!!”那人盯著餘子清看了一會,突然一臉驚喜的叫了起來。
     餘子清卻依舊有些想不起眼前這個人是誰,正想看口吻,那人已經一拳打在了餘子清的胸口道:“你小子不會忘了我把,我是孫文琅啊!”
     孫文琅!餘子清怔了下,猛地想起眼前這人是自己初中時的同桌同學,當年關係很不錯。只是初二下半學期,因為他舉家搬遷到了溫鷗市,一開始還有幾封書信來往,後來也就沒有了音信,算起來兩人已經差不多十年沒見面。孫文琅以前長得虎頭虎腦,沒想到長大後到時斯文儒雅,相貌變化較大。
     “原來是你啊,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你!”意外遇到初中時的同桌同學, 餘子清頗為高興,也輕輕的給了孫文琅一拳。
    “對了,你來這裏幹嘛?”兩人稍微的寒暄了幾句,孫文琅有些好奇的問道。
    “等個朋友!”餘子清微笑到
     孫文琅本想問餘子清等誰,這個時候手機想起來。
     孫文琅拿起手機一看,見是在市委宣傳部工作的老婆,急忙接了起來。
“到了沒有!”手機裏傳來絲居高臨下的女子聲音
     “到了到了,正在市府大樓前呢!”孫文琅捧著手機,口氣很是溫柔的說道。
     “那你在那裏等著,我馬上到”
     孫文琅“好的”兩個字還沒講完,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    “是老婆大人的電話?”餘子清見一切虎頭虎腦的同桌,不僅變得斯文儒雅,而且看情形還是個妻管嚴,不經笑著問道。
    “是啊!市委宣傳部的,所以講話比較有氣勢!”孫文琅估計也知道餘子清看出他有些懼內,不乏幽默的自嘲道。
    餘子清聞言笑了笑,撇開話題到:“你呢?在做什麼?”
    “我,專門幫人送溫暖,跑前跑後的,”孫文琅笑道,見餘子清似乎不解繼續道:“龍鷗區工會工委的幹事。”
    “都在政府機關裏,很不錯嘛!”餘子清笑道。
     孫文琅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自嘲,但嘴裏卻自嘲道,“不錯什麼啊?外面看起來光鮮,其實也就拿些死工資,尤其是我這工作,整一居委會的大媽!對了,你呢?”
    說著瞟了一眼餘子清跨在肩膀上的李甯牌單肩包,心裏已經暗暗有了結論,認為餘子清混的不咋樣,因為溫鷗人都比較好面子,錢也不少,在衣著,皮包等外在包裝方面都比較講究,一般情況下,工作後的人很少會背著這類包,想他自己家的皮包就是價格好幾千的聖大保羅。
    “杭臨一家科研單位工作。”餘子清隨口回道。
    “好小子,都成科學家了!”孫文琅打趣道。具體的卻沒有再問下去,生怕問多了萬一余子清真的混的很不好,面子沒地方擱
    餘子清到沒有想都這麼一會兒工夫,孫文琅心裏就對自己的境況已經有了定義,聞言笑了笑,剛想再問問他近況,孫文琅已經笑指著市府大樓大門,道:“我老婆來了!”

   話剛落音,一輛沃爾沃S40已經開到兩人身邊,然後停了下來。
     車窗緩緩搖下來,露出一張還算年輕漂亮的女人的臉,女人有些疑惑的看了正跟孫文琅講話的餘子清一眼,看他著衣普通,背著個李甯休閒單肩包,臉上不禁閃過一絲不屑,微微跟餘子清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沖孫文琅道:“文琅,走了。”
     孫文琅見自己的老婆這樣沒禮貌,神色不禁有些尷尬,急忙沖他老婆到:“急什麼急,不差這麼點功夫,快下來,我跟你介紹個同學。”
     孫文琅的老婆見孫文琅這樣說,倒也不好再怠慢,下車沖餘子清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是他同學,以為你只是文琅碰巧遇上的一個熟人,他是搞工會的,三教九流認識的人特多。”
     說著轉臉白了孫文琅一眼道:“還傻愣著幹嘛?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孫文琅聞言急忙笑道:“餘子清,我初中使得同桌同學,差不多有十年沒見面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裏碰到,這是趙寧,呵呵,具體身份就不用我接受了吧!”
     介紹過後,孫文琅和餘子清有隨口聊了起來。還沒聊幾句,趙寧已經不耐煩的看起了手錶,然後用胳膊肘頂了頂孫文琅。
      孫文琅見自己跟餘子清才聊幾句,趙寧又在一旁催,臉上不禁又露出一絲尷尬。
        餘子清見狀笑道:“你們有急事就先走吧,我還要等個人。”
    “余子清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剛巧約了龍鷗區宣傳部 的趙部長吃飯,改天有機會你們老同學再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趙甯沖餘子清笑道,單餘子清卻感覺到她言語間透出的驕傲和冷淡。
餘子清自不會跟老同學的老婆計較這些,聞言笑道:“那你們快去吧!”

    “這個是我的名片,你的有沒有?給我一張,吃些我跟你聯繫。”孫文琅見老婆催著,倒也不好在老同學面前跟她鬧紅臉,況且這個家素來是趙寧掌權,只好匆匆拿了張名片給餘子清。
   “我沒名片。”餘子清拿過名片掃了一眼,聳聳肩道。
    趙寧本來就是個有些勢利的女人,見余子清名片也沒印,心中越發有些輕視他,見孫文琅拿出手機想把餘子清的電話號碼記下來,有些不耐煩的拉著他手道:“行了,快走吧,你讓餘子清給你撥個電話不就行了。”
   孫文琅還算白皙的臉蛋微微一紅,順著老婆拉力一邊往車子走去,一邊沖餘子清晃了晃手機道:“等會記住給我撥一個過來。”

    餘子清見狀朝她揮了揮手,心裏暗暗搖頭,這孫文琅到還真是妻管嚴。餘子清卻不知道,趙寧家不僅比孫文琅家富許多,而且她有位年前退休的大伯曾經是市人事處的一位科長。孫文琅現在住的房子,很大一部分錢是趙家出的,不僅如此就連他的工作也是她大伯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才幫忙解決的。這倒不是說孫文琅能力差,需要走關係,正好相反,孫文琅能力很不錯,尤其文筆尤為出色 。但是如今這個社會,很多時候更看重的是關係。孫文琅能力才華雖然出色,但若沒有趙甯大伯的這層關係,估計要成為國家公務員還是很懸。正是因為這些,再加上孫文琅也確實愛他的老婆,久而久之,他們家就完全成龍趙寧掌權,他也成了個怕老婆的好男人
    “你也真是的,沒看到我跟同學正聊著呢?一個勁的催!搞的好像跟他很生分,巴不得走人似得。”坐在副駕駛上,孫文琅埋怨道。
   “不就是一初中同學嗎?有什麼好聊的。況且你那同學一看就知道混的不怎麼樣,你和我都是在政府機關裏工作的,這一兩年拖我們辦事走關係的人還少嗎?萬一哪天你這個十年不見突然冒出來的同學也托我們辦事,那怎麼辦?我看,你還是不用跟她走的太近,省得到時候煩!”趙寧不以為然的道。
    “哪會啊,人家在省城裏搞科研工作呢!”孫文琅不服氣地往餘子清或者也可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省城就很了不起嗎?搞科研工作就很了不起嗎?你們龍鷗區哪個化工廠沒有研究室什麼的?對外不照樣說是搞科研的嗎?再說了,你沒聽他說是在等人嗎?我看八成是找市府裏某人幫忙走關係辦事,哼,我可跟你說,他現在是知道我在市府裏工作了,萬一他求到你頭上來,你可不能給我應承下來。”
    “你別瞎說了,人家在杭臨上班,到這裏走什麼關係啊!”孫文琅反駁道,但心裏卻還是有些虛。畢竟這年頭到市府大樓的,還真不少是來走關係,或托人辦事的。余子清在杭臨搞科研工作,莫名其妙的跑到溫鷗市府大樓前,想來總不至於公辦來的吧?況且真要是來公辦,也不應該挑快下班的時間來啊!這個時候到正是請客吃飯的時候。
“哼,自己也心虛了吧!反正我不管他是你什麼同桌不同桌,他的事我是不會管的。”趙甯跟孫文琅從談戀愛到生活已經好多年了,對他自然瞭解頗深,聞言白了他一眼,說道.
    “你不管就不管嘛,那你也不用這麼催,跟劉部長約的不是六點鐘嗎?現在不過才五點,還早著呢!”孫文琅被趙寧看破心虛,還是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這人就是不開竅。再聊下去,萬一人家露出口風要你幫忙,你怎麼辦?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的老是在工委呆著也不是辦法,這次好不容易約了趙部長出來,想起他幫忙把你搞進你們區宣傳部,這可是件大事,半點也馬虎不得,你說萬一半路發生堵車,遲到了怎麼辦?”趙甯一邊看著車,一邊騰出一隻手伸出如蔥玉指輕輕點了下孫文琅的腦門。
duck_t1 發表於 2011-3-18 21:36
第三百五十五章 你的人

  孫文琅聞言撓了撓頭, 沒敢再反駁,沉默了一陣後,才道:“你說趙部長到底肯不肯出力呢?”
   見孫文琅問起這事,趙寧變得有些心事重重,沉吟片刻後道:“以前是跟我大伯有幾分交情,不過如今人走茶涼,這交情也是跟著涼下來。若不是我現在在市委宣傳部裏工作,他作為區宣傳部部長有時也需要跟我打交道,還不見得肯賞臉吃飯呢!至於出不出力,那就看我們表現了。”

   說道這裏,趙寧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其實說文采,說能力,你都比我強,要不是我大伯去年馬上就要退休,也不會只把你搞進區工委。”
   孫文琅見老婆又是心事重重又是大發感歎的,心裏頗不是滋味,道:“其實我現在這樣子也挺好的,又何必搞那麼多事。”
   “什麼挺好的,你在工委幹的都是跑腿,陪笑臉、說好話的瑣屑事情,能有多大出息。宣傳部可就不同了,不說實權在握,就說被領導賞識提拔的機會比你現在幹的就不知道高多少倍“趙寧道。
   “ 呵呵,呢就等你被提拔當了領導後,再來提我好了!”孫文琅也知道老婆用心良苦,不過靠老婆出面求人家,心裏終究不是很舒服。
   “瞧你,就那麼點出息,也不知道當初我怎麼就看上你了!“趙甯白了孫文琅一眼,沒好氣的道。
   “當然是被本才子的風流倜儻給迷住啦!“孫文琅立馬腆著張臉,得意洋洋地道。
   “風流你個頭,下流還差不多!也不知道誰第一次見到我時,就兩眼發亮,直吞口水。“趙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白了孫文琅一眼。
   那邊車裏,孫文琅和趙寧這對小夫妻一路說鬧著開著車子往華僑飯店趕,這邊市府大樓前,一輛黑色的奧德A6正緩緩駛出市府大樓大門。
   奧迪車裏,司機小趙和秘書周淳生平第一次透過後視鏡看到堂堂市委書記坐在車後面,腦袋貼著車窗往外面四處張望。
   見市委書記這般不顧領導風度,司機小趙和秘書周淳也都好奇萬份的向外張望,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值得王書記這般緊張重視。
   不過市府大樓前寬敞的廣場,處了一個個子高瘦,穿著普通的年輕跨這個包不知道在等什麼人外,就再也沒其他人了。至於那個小青年,小趙和周淳自然立馬自動過濾掉。
   開玩笑,車子裏坐著可是溫鷗市一把手,市委書記!就那站街的小白臉當得起他老人家這般鄭重其事嗎?
   不過王崇衫的表現恰恰跟周淳兩人想法,他一看到餘子清被這個單肩包,一對威嚴的雙目立馬有一抹精光一閃而逝,沉聲道:“小趙,把車開到那個年輕人那邊。“
   小趙和周淳聞言同時心神大震,眼珠子都吐出來。小趙更是吃驚的一時忘了規矩,下意識得道:“王書記,你不是說那個年輕人吧?就他那……“
   王崇衫臉色不禁微微一沉,打斷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小趙猛然意識到自己將來不該講的話,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奧迪車穩穩停在餘子清勝身邊,周淳和小趙再次看到了驚人的一幕。車剛剛停下來,王書記竟不等秘書下車,自己就推開車門下來車,然後親自請那個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年輕人上車。而那個年輕人也沒謙讓,竟然就那樣一副坦然,大咧咧的彎腰鑽進了車子。
   這個時候,年輕人雖然還是那個年輕人,還是那麼的普通,那莫的斯文白淨,但他一座進來,周淳和小趙都感覺車子裏的氣氛陡然就變了,自己手心直冒冷汗,竟是緊張的要命。

   餘子清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因為他根本不會因為對方在世俗中的尊貴身份,就擺出不一樣的態度,在他眼裏地礦所得所長也好,眼前這位市委書記也罷,全跟何繼勝等人一樣就一普通人。合得來,它還能跟你交個朋友,說說笑笑,合不來,或者他不喜歡,他才懶得理你。別看這王崇衫在世人眼裏地位尊貴,貴為市委書記,別人巴結都來不及,但若是他曾經幫余子清父親平過冤,餘子清哪會特意來跟他吃飯。

  這些周淳和小趙當然不知道,事實上王崇衫也不知道。第一眼見到餘子清那麼普通,那麼年輕,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若說沒產生一點輕視之心,那絕對是太高看王崇衫的心境了。不過,餘子清是連上官明遠都要敬如長輩,一再嚴厲囑咐王崇衫注意的神秘人物,王崇衫心裏就算有那麼一點輕視,也早早在短時間內很好的壓制住,不敢表露出絲毫來。
   畢竟,餘子清身後的上官明遠,他王崇衫是萬萬得罪不起的,當然他也不想得罪,不管怎麼說,沒有上官明遠就沒有他王崇衫今天的成就,甚至連有沒有他這個人都難說。在這點上,王崇衫雖然為官多年,良心倒也沒被狗吃掉,恩以情仇還是分得清清楚楚。
   餘子清當然懶得去揣測王崇杉的心思,把身子往後一靠,淡淡道:“溫鷗雖然來過幾次,但對這裏還不是很熟悉,去哪里吃個飯你來 決定吧。”
   “華僑飯店環境不錯,菜肴也有特色,我已經讓人在那裏預定了包廂,您看行不?”餘子清雖然這麼說,五崇杉還是客氣地徵詢餘子清的意見,已經完全收起內心底那點輕視。
   一個這般年輕的人,跟地級市市委書記身份尊貴,平時沒少中達官貴人相處。顯然能讓上官明遠推崇備至的年輕人,絕不會是枉妄無知,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年輕人身份極不簡單,連市委書記在他眼裏也跟來頭百姓沒什麼區別。

   “你拿主意就行。”餘子清笑道。
   因為忌憚餘子清身份神秘,五崇杉也不好過問他的私人事情,風餘子清這樣說,笑了笑,開始指著外面給餘子清介紹起溫甌市方面的經濟建設,人情風俗之類的事情,免得兩個大男人坐在後面冷場。
   周淳和司機小趙風堂堂王書記改行當起領導了。
   王崇杉做為領導,見口才本就很不錯,再加上介紹的又是他管治下的溫甌市,講起來自然是如數家珍,餘子清聽得倒也頗覺得有意思,聽了一會後,指了指外面笑道:“我記得以前溫鷗市很破爛的,跟溫鷗的富有極不相稱,現在城市比以前來美觀整潔多了。不過我認為綠化還是偏少了點,環境空氣也不是很好,你做為市委書記在這點上還是需要做些工作。”

  對執政的事情,餘子清本來是不想指手畫腳的,也沒興趣去指手畫腳,但不管怎麼說,溫鷗市是他的家鄉,這些年溫甌市經濟一直發展很快,但環境破壞嚴重,綠化差強人意,剛巧王崇杉一路介紹溫鷗市情況,便有感而發,倒不是隨口說說的。
   周淳和小趙風餘子清這小年競開始大言不慚地指點起王崇杉的工作來,搞得好像真是上級領導下來視工作似的,不禁兩眼發傻,喉嚨乾澀的難受。
   老天,這個小年輕究竟是誰呀:怎麼搞得這麼牛逼,不會是什麼中央領導的子女吧!不對,中央領導人裏貌似沒有姓餘的呀!
   更讓兩人感到震驚意外的是,王崇杉聽了,微微一怔,立馬表態道:“余先生說的是,新的一年裏,我會重點抓環境整治這一塊工作。”
   餘子清聞言贊許地拍拍他的肩膀。
   就在這個時候,秘書周淳的手機震動起來。
   周淳忙拿起一看,,我是王書記前任秘書何其充,現在蒼靈縣的縣委書記,不敢怠慢,趕緊接了起來。
   “周秘書,晚上王書記有沒有安排?”何其充問道
   周淳一聽就知道何其堯想約王書記,急忙道:“有安排。”
   “這樣啊,大概什麼時候結束?我晚上住市區裏。”何其堯又問道。
   若是別的縣市領導問這個問題,在今晚這種特殊形勢下,周淳估計會直接幫王書記拿主意會掉。但何其堯是王書記前秘書,他現在的位置也是王書記一手提上去的,跟王書記關係非同一般,就算晚上的飯局很遲結束,估計王書記都會見他一面,所以也不好自作主張,不禁有些為難地扭頭看王崇杉。
   王崇山見周淳扭頭看他,不禁微微蹙眉,倒:“回掉。”
   “是倉靈縣的何書記!”周淳猶豫了一下,說道。
   餘子清聽說是倉靈縣的縣委書記,眉毛微微一楊,露出一絲興趣,看著王崇山,很直接問道:“你的人嗎?”
   王崇山嘴皮不禁扯動了兩下,官場上講話很有講究,跟道上是完全不一樣。道上的人講話很直接,很赤裸裸,什麼我的馬子,我的小弟等等,顯得很是威風牛逼,而官場上就不一樣了,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你是站在誰那一邊,但也就不會把話挑明,更不會說出誰是誰的人了。就像今晚,何其堯以前做秘書沒少直接給王崇山打電話,擔當了縣委書記後,就算明明跟王崇山關係更鐵,額頭上“王”字標記更深刻,吃個飯倒要先給王崇山的秘書打電話詢問,這就是一種很講究的事。
   王崇山雖然很不習慣餘子清這種說法,嘴皮扯動兩下後,還是點了點頭道:“是我以前的秘書,現在是蒼嶺縣縣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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