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越獄（4）“6‧1快樂！”
夜幕降臨！
詛咒沼澤上空盤旋覓食的腐液鐵翼飛龍發出一聲刺耳震天的嘶吼，像是在宣示自己在這片遺棄土地上的霸權，警告一切外敵不要接近；又好似在嘲諷在腐爛沼澤的泥水里打滾的魔獸同類，維護著自己最後的一份驕傲。
不過當它穿過雲層，劃破閃電，剛要降低飛行的高度。一雙大眼卻是發現了什麼，瞳孔急劇收縮，緊接著一個急速回身，猛地逃離了原地。
而就在它適才所在的那片厚重的黑雲一點點的壓低，光線也隨之瞬息暗淡下去，透過腐朽的風，下方那座盤踞在大地上的黑城忽然亮起一片醒目耀眼的燈火。
按照阿德爾曼的吩咐，第二次比賽是以夜宴的方式開始的。
就好像死囚徒臨上絞刑架時會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一樣，在悲傷中點綴著喜劇的節拍。
富有貴族情調的夜宴已經開始，等階高的巫師在前呼後擁之下走進第三層單獨開闢出來的觀賞台，那里早已經有不少人邊等候邊輕聲交談了。
用不少年輕巫師激動的話語來說，這是黑塔有史以來最有趣的一個夜晚。
台下除了中央的祭壇，場地已經清理出來，所有的學徒和僕役涇渭分明的矗立兩旁，仰視著高台上的巫師們。
很顯然，巫師們十分喜歡這種被人仰視高高在上的感覺。
話說他們累死累活的在這種鬼地方一待就是幾十年究竟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守住這個位置，甚至能夠奢求更進一步掌握更高的權勢。或許這不是所有人的目標，但是能夠來到黑城，就代表了他們心中的**和追求。
伴隨著振奮人心的激昂“阿帕沃索第七交響樂”，黑塔最豪華的“無人樂團”在巫術遙控的指揮下，樂器懸浮在半空中，就仿佛幽靈在演奏一般。
而整個三層的穹頂，完全用魔法模擬出一片燦爛美麗的晴朗星空，並在音樂的節奏下綻放出無數色彩斑斕形狀耀眼的禮花。
除了那些還在保持貴族矜持的巫師，大部分人都抻長了脖子抬頭看向這美麗的一幕，口中嘖嘖稱奇。
學徒們模仿著自己導師的做派，表現有些僵硬，奴役們卻是放開了舉止，等待著一會宴會以及比賽的開始。
現在所有人都開始憧憬比賽所許諾的那些獎品了。
“阿德爾曼大師到！”一個公鴨嗓子自三層大門口響起。
“嗚嗚……”音樂驟止，悠長渾厚的長號聲隨之響徹整個大廳。
“尼古拉斯侯爵大人到！”又是一聲。
唰！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聚焦在大門方向。
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人們就看到大巫師阿德爾曼還有尼古拉斯侯爵一起在侍從眾星捧月般的陪同下，昂首走進了大廳。
不過如果注意的話就會發現，尼古拉斯雖然和阿德爾曼站在一起，卻始終差了半個身位，以此來表示對大巫師的尊敬。
斯特恩和齊耶里尼等人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一起下了高台，向兩個大人物迎接了過去。
兩群人一會面，斯特恩嘿然一笑，欠身施禮道︰“尊敬的大巫師，您今天的風采照耀著全場所有的人，您的睿智即使是智慧女神也嘆為觀止，您的……您換新衣服了？”
阿德爾曼低了一下頭，拉了拉自己長袍的衣襟，呵呵笑道︰“這是我二十五年前做的新衣，怎麼樣？這可是用火狐絨紡織而成的，而且也是我最喜歡的款式，特別是這個袖口，可是當時最新穎的設計。”
斯特恩表情有些古怪的看著這一身明顯壓箱底皺皺巴巴的長袍，雖然還是新的，也號稱當年的新款，怎麼穿在阿德爾曼身上就像是從哪里撿回來的一樣。
訕訕的賠笑一下，抬頭看向一旁的尼古拉斯侯爵，臉色頓時就沒有剛才那樣好看了。
嘴角微微抽動，說了句︰“侯爵大人也來了”就沒有下文了，顯然他還對那天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
尼古拉斯見此也不生氣，很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便舉目向場中看去，隨口道︰“似乎貝拉奎婭公主殿下還沒有到。”
“是的閣下，美麗的女士們有遲到的特權，所以要想見到公主殿下，恐怕要多等一會了。”有人一旁開口解釋道。
尼古拉斯侯爵不置可否，微微露出晨陽般的笑容，偏轉過頭對阿德爾曼大師道︰“十分感謝能夠參加大師舉辦的宴會，鄙人萬分期待接下來宴會的節目呢。”
“哈哈，我想侯爵先生一定會很滿意的。”阿德爾曼一努嘴，一步當先走在前頭。
齊耶里尼表現的沉穩得體，不卑不亢的引領兩個人走進會場，聲音溫和的說道︰“侯爵大人是代表著王都的元老會，應該坐在主席。”
尼古拉斯侯爵客氣的欠身施禮，“那就有勞大師了，只是我的那些隨從恐怕還要勞煩大師照看。”
說話間一行人在萬眾矚目之下走過大廳，拾階而上走到了高台主席。
鋪著潔白無暇餐布的長桌上，阿德爾曼居中而坐。
尼古拉斯謙和的一笑，隨即坐在阿德爾曼大師的右側，斯特恩則是坐在了左手第二個位置，頓時把第一個位置空了出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里是什麼人才有資格坐的。
尼古拉斯侯爵一雙犀利的目光在空位上一掃，便轉頭與身旁的齊耶里尼低聲交談，完全一副貴族在社交禮儀上的做派，看的對面的斯特恩頻頻撇嘴，一臉的不屑。
“當當當……”
阿德爾曼笑眯眯的用銀質的湯匙敲了敲身前的高腳酒杯，大聲說道︰“宣布下去，晚宴開始，我們的小朋友們怕是等不急了吧。”
旁邊有黑袍巫師頷首示意，後退一步一揮手。
高台下的“無人樂隊”的“第三圓舞曲”便再次在大廳內回蕩！
“這是比賽？”幾個巫師學徒興奮之余不禁疑惑起來。
“管他什麼比賽呢，只可惜沒有舞伴啊！”一個學徒無比懊惱的叫道。
話音未落，大家像是想起來什麼，目光頓時轉向對面的僕役中間，開始尋找相貌較好的“女僕”來應急。
高台之上，齊耶里尼慢慢站起身來，對左右說道︰“一會公主殿下一到，宴會壓軸的節目，也是今晚最重要的比賽就準備開始。諸位，相信這是一個讓人無法遺忘的夜晚。”
知情的眾人哈哈一笑，“希望如此。”
斯特恩更是眉毛一挑，得意的對尼古拉斯侯爵說道︰“如果時間還來得及，或許今天晚上閣下可以隨同物資飛艇一起返回王都了。”
尼古拉斯侯爵不無遺憾的搖頭︰“兩手空空，無顏歸去啊！”
“長公主殿下到！”這時大門口再次響起那個公鴨嗓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