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天罡變 作者:玉爪俊(連載中)

 
walter727 2010-8-11 14:21:2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10988
ccc1971 發表於 2018-9-4 20:03
    第一六九章破東夷

    對萬刃車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之後,衛無忌立時間打發這四十位修士回返了瀘州,讓他們向衛王報喜,並做好全軍出動,一戰掃滅東夷的準備。

    而衛無忌自己,卻是並沒有急著回去,因為,他還要操練麾下的這一群屍兵,讓他們將萬刃車的操控手法演練純熟。唯有如此,才不至於在交戰之時出現紕漏。

    衛無忌跨騎著青牛,尋找了一塊沒有絲毫人眼的荒山,手中兵符一晃,將所有的屍兵全部都放了出來,隨後,其將一千輛萬刃車也放了出來,讓他們人手一輛,各自以自身的本命屍氣加以祭練,將其當做本命法器,收入體內。

    約莫耗費了兩日夜的功夫兒,所有的屍兵,都能夠將萬刃車從自己的體內收放自如了。見得如此,當下里衛無忌便開始按照《封神寶鑑》上的陣勢,讓他們演練排兵布陣。

    手中持著法器,演練的陣勢自然與尋常的軍陣大不相同。這對於那些剛剛成就屍兵不久,對於修行之道還了解的很淺薄的士兵來說,尤為困難。一共耗費了十三日的功夫兒,衛無忌才讓他們演練純熟。

    一切就緒,衛無忌牛刀小試,親自上陣,將萬刃車所有的威能全部都引發了出來。那一剎那間,烈焰沖霄,陰風怒號,黃煞慢慢,萬千刃芒飛舞。這驟然間爆發出來的威能,就連掌控著萬刃車的屍兵們也嚇了一跳。若非是他們早就將這件法器煉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器,只怕難保不會出現自己將自己殺死的慘劇。

    衛無忌屍兵符一震,立時間,千名士兵推動著萬刃車飛速的朝著前方發起了衝鋒。

    衛無忌選擇的地方,本就是秘籍無比的山林,樹木藤蔓之類的東西自然是到處都是,前方可謂根本就沒有路。不過,在衛無忌屍兵符的掌控之下,屍兵們自然是一往無前,毫無退縮。

    隨著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當衛無忌用屍兵符控制他們停下之時,這處隱秘的山林,大半已經化成了白地。

    面對如此威能,衛無忌的面上,並沒有露出太過高興的神色,反倒是略略皺起了眉頭,自語道,“這速度有些慢了,對付普通的修士還行,但是對付那些速度飛快的築基來說,就有些不足了,一旦讓他們逃走,可謂是遺禍無窮!看來,這次還得向妖族借件寶貝使使了!”

    心有定見,衛無忌當下不再多做停留,屍兵符一擺,一道黑光彌撒而出,剎那間,就將所有的屍兵收了進去。隨後,其再度跨乘上青牛,化作一道奔雷急電,往瀘州衛王府而去。

    ......

    衛無忌剛剛在自家的院子裡落下,就發現,衛王、衛王府的一干修士還有天狐夫人等妖族一半的長老都迎了上來。

    最先開口的,卻不是衛王,而是妖族的天狐夫人。只聽其迫不及待的道,“無忌公子,聽說你煉製法器已經大功告成,不日便可全面出擊,橫掃三夷,不知道此言可確實!”

    “當然!”到得此時,衛無忌已經無需任何的避忌,當下里直言不諱。

    “那不知無忌公子可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天狐夫人再度問道。

    “不就是親眼見證一下我煉製的萬刃車的威力嗎?這我怎麼會忘記!”衛無忌笑著道,“我想,這不光是你們妖族,便是我們瀘州自己的修士,也想親眼看一看,否則,這一旦和三夷大舉衝突起來,任誰的心裡都沒底兒啊!

    這樣好了,現在我們就出城,隨便尋找一處隱蔽的山谷,我給大家演練一番,也好讓諸位做到心中有數,如何?”

    “這樣,就再好也不過了!”天狐夫人卻是沒什麼好客氣的,直接應下了。在她看來,這是必須的,畢竟,這一旦大舉開戰,他們就不能再保持這般的隱秘了,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是身死族滅的下場,這怎麼能夠不慎重。

    別說妖族了,正如衛無忌所言,便是被他以控魂印控制的一眾修士,除了親眼看到過的四十人之外,其餘的也都心中沒底兒。他們被控制之後,聽命衛無忌,最根本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活命,可是,若是衛無忌要打的是一場必死的戰爭,那他們還不如選擇直接自殺呢!那樣,起碼還能留個全屍。

    因此,隨著天狐夫人的開口,這些修士一個個的,也都大點其頭。

    面對於此,衛無忌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立刻與他們一起出了瀘州城,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山谷之中,將屍兵召喚出來,親自演練了一遍萬刃車陣的威能。

    當眾人親眼見到這地水火風齊發,堪稱驚天動地一般的龐然威能之時,一個個的都禁不住驚呆了,就連原先有過了解的四十位修士也不例外。按照他們的想法,這般強大的力量,至少也應該是由一位元嬰真君來掌控的,沒想到,衛無忌一個煉氣期的修士,居然能夠掌控?

    不過,當他們都回過神後,一個個的,再沒有人懷疑此番瀘州對陣三夷的勝敗了。這一刻,除了衛王之外,所有的修士,不分人妖,都在心中,對衛無忌產生了一種敬畏無比的印象。這種印象,使得他們絲毫與衛家為敵的心思都產生不了。即便是衛無忌離開之後,也不例外。當然,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且說衛無忌,他在見得天狐夫人等妖族長老回過神來,默然無語之時,來到了他們的身邊,道,“此番想要對三夷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將三夷整個修士體系的摧毀,乃是關鍵中的關鍵,而要做到這一點兒,我們必須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這些屍兵的移動速度太過差勁了,所以,必須有貴族的九龍破雲梭協助才行。”

    “無忌公子不必多言,你的意思我明白。掃滅三夷,乃是我們兩家共同的願望,我們自然不會不借!”天狐夫人根本不待衛無忌說完,便將其截斷,立時間回道。

    “如此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好生的商量一下,看怎麼樣行動,才能夠更加的完美!”衛無忌笑著道。

    “好!”天狐夫人當時應下。

    接下來,眾人也不急著回返衛王府,就在這滿目瘡痍的小山谷之中,席地而坐,開始討論起與三夷之間的戰爭來。

    不過區區一個時辰左右,眾人便將一切的細節商討完畢。當下,衛王和衛無忌帶著瀘州一干修士回返瀘州,而天狐夫人等人,則返回了妖王谷,準備率領所有的妖族出手,向壓制了他們千餘年的夷族進行報復。

    ......

    半個月後。

    夜,烏雲蔽月,星光暗淡。一道猶如幽靈一般的巨大黑影,悄無聲息的飛到了藏空山的上空,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這道黑影,赫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戰艦。這戰艦,自然就是妖族的至寶——九龍破雲梭。

    九龍破雲梭之中,密密麻麻的,站著五百多名修士。其中人族修士約莫在五十上下,身上澎湃而出的氣息,就沒有在煉氣十二層之下的。剩下的,則全部都是妖族修士,修為最差的,也有煉氣 九層。可以說,這裡集中了瀘州人族以及十萬大山妖族所有的精英修士。

    眾修士之中,絕對的核心自然是衛無忌和妖族的最高長老。

    “長老,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大半的東夷人都已經好夢正酣,我們也該開始準備了!”驟然間,寂靜的九龍破雲梭之內,衛無忌的聲音響起。

    “嗯!”這位妖族的最高長老點了點頭,回道,“不過,在準備之前,我們還得先做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衛無忌問道。

    “殺軻比能!”說話之時,這位妖族的最高長老,雙眼之中爆射出耀目之極的寒光。“這位東夷大王雖然只是一介凡人,但是,其掌控東夷數十年,調度能力不容小視。我們既然已經有瞭如許的優勢,自然就要將自身的傷亡降到最小。而這位東夷大王,一旦讓其調動起了軍隊,那我們的折損,肯定會大大的增加!”

    “言之有理!”衛無忌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長老如此說了,想必心中早有定見了吧!既如此,就請長老出手吧!”

    這位妖族的最高長老沒有絲毫的託辭,當下,便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枚傳訊石,法力一抹,便接通了一人。此人,衛無忌根本想都不用想,就明白,正是東夷王后古月兒,九尾天狐一族在東夷的最高間諜。

    果然,剎那間,東夷王后的面容便在傳訊石上閃亮了起來。這位妖族的最高長老,沒有絲毫的廢話,直接命令道,“你立刻出手,將東夷王軻比能格殺!”

    “是!”東夷王后古月兒的回答,也是分外的簡潔,不過,語氣卻顯得略微激動。

    桂宮之中。王后古月兒斷了傳訊石的聯繫之後,立時間將目光轉向了床榻之上,正獨自一人,抱著厚厚的錦被不停的聳動的男人。

    “這種日子,終於可以結束了!”

    王后古月兒口中輕輕的低語。

    早在前幾日,就收到了將要決戰的消息。自那時起,她的心潮便時刻處於澎湃之間。沒有希望之時,她只能這般的潛伏著,默默的忍受,一旦確知了希望來臨,她發現自己,真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正因為此,她有好幾次,差點兒露出了馬腳,駭的她也是心驚肉跳的。不過這一刻,她心中明白,今後,她永遠的解脫了。

    古月兒雙眸之中,一抹寒光掠過,隨後,袍袖便甩動了起來。剎那間,一道尺許長,冰雪一般璀璨的白光射了出去,隨著一聲“嗤”的輕響,直直的從東夷王軻比能的背心處穿過,將其的心臟洞穿,鮮血汩汩而出。

    這一刻,東夷王軻比能並未即時死掉,意識反倒格外的清醒起來。古月兒佈置的天狐心幻神光,再也不能蒙蔽他的雙眼。他愕然的看了看自己懷抱中的錦被,又看了一眼冷然而立,手中一抹劍光伸縮不定的王后,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是哪個家族的暗子?”東夷王軻比能彷彿對自己破碎的心臟絲毫無覺,當先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哪一家也不是,我是被你們夷族欺壓已久的十萬大山妖族一脈。”說話之間,王后古月兒那艷麗無比的面容上,陡然浮現了一抹狐狸光影。

    “你們,好本事!”東夷王軻比能得知了真相,那種勃發而來的潛力,當時散去,就此完全的倒在了錦被之上。

    見得如此,古月兒將手中的飛劍一收,立時間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傳訊石,接通了妖族的最高長老。“軻比能已死,長老請放心,今晚,任是如何混亂,藏空山的大軍,也不可能大舉的有序調動!”

    “好!你算是為我妖族立下了第一功,回去之後,我定然不吝重賞!”妖族這位最高長老,顯然也是頗通禦人之道,先許了一個諾言之後,方才將聯繫中斷。

    古月兒與最高長老之間的對話,衛無忌等人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見得如此,衛無忌當時朝著天狐夫人一示意,道,“夫人,現在就將九龍破雲梭的掌控權交給我好了。你們這些築基長老,直接出去,就隱藏在這虛空雲層之中,準備攔截逃走的東夷高手就是了。至於剩下的煉氣修士,就由我負責將他們送到藏空山上就是了!”

    “也好!”聞得此言,天狐夫人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將九龍破雲梭的掌控之權,移交給了衛無忌。

    “長老,貴我兩家築基高手的行動,就由你負責指揮好了,盡量不要讓一個東夷築基高手逃掉!”衛無忌見得如此,自然懂得投桃報李的道理。

    這位妖族最高長老,也是一位豪氣乾雲之人,當仁不讓的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應了下了!現在,所有的築基同道,一起下船!”

    說著,這位妖族最高長老,當先駕馭其一道劍光,從龍口通道飛遁了出去。緊接著,瀘州,妖族兩家,一共四十三名筑基高手,接連從龍口通道遁了出去。

    所有的築基高手都離開之後,衛無忌當時雙手手訣掐動,剎那間,碩大的九龍破雲梭化作了一道流光,落到了藏空山一處密林上空。

    衛無忌在藏空山五年時光,早就悄然的將這裡的一切地方都熟悉了,自然明白哪裡不受重視,沒有巡查之人。將九龍破雲梭懸停在樹梢處之後,衛無忌手中法訣掐動間,環繞在九龍破雲梭四周的九條蒼龍,立時間全都轉到了底部。與此同時,上半個梭身立時向兩旁開裂。

    “好了,你們都趕快下去吧!”這時,衛無忌吩咐道,“記住,先別急著行動,一切等到我們動手之後,明白嗎?”

    “明白!”衛無忌的威嚴,早就滲透到了這些修士的心中,無論人妖,都不敢有絲毫的質疑,一體而尊。

    “嗖、嗖、嗖......”

    無數輕微的破風聲響起,四百五十餘位人、妖修士齊齊的下了九龍破雲梭。見得如此,衛無忌當時再度展動法訣,立時間,九龍破雲梭原本就龐大的舟身,再次膨脹了起來,約莫到得三百丈長短,方才停下。

    這時,衛無忌從儲物袋中取出屍兵符,法力灌輸進去,晃將一晃,黑光彌撒之間,一千名屍兵齊齊而現。隨後,在衛無忌屍兵符的操控下,這些屍兵很快便各自取出了體內的萬刃車,布下了陣勢。

    這種場面,衛無忌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不過此時此刻,衛無忌的心情卻格外的不同,因為,他代表著自己近十年的隱忍生涯,結束了。取而代之的,將是瀘州的騰飛,衛家的輝煌,以及自己追求大道的自由。

    一股豪情,不自覺間溢滿了心胸。感受著這種氣息,衛無忌眸中寒光迸射,身形一縱,隱入了屍兵陣勢之中。隨後,其雙手再度掐訣,剎那間,九龍破雲梭再度破空而走,飛速的朝著神廟的所在飛去。

    此時的衛無忌,自然明白在神廟建築群中居住的祭祀,並不是東夷最強大的實力。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將此地作為第一個目標,因為,這裡是東夷祭祀最為集中,也最多的地方。

    流光破影,很快,衛無忌便駕馭九龍破雲梭,來到了神廟的上空。他細微調整著角度,準備自下而上,一舉將東夷神廟完全蕩平。

    一切準備好後,衛無忌當時駕馭九龍破雲梭,沿著山脈走勢,朝著神廟建築群的大門衝擊了過去。在距離大門還有百丈之時,衛無忌心分二用,開始做法,一手仗劍,一手掐訣,開始催動萬刃車陣的威力。

    衛無忌這次,卻是沒有一次一次的增加威力,而是一舉將萬刃車所擁有的地水火風之力全數引爆了起來。

    剎那間,轟隆隆的響動震徹大地。

    黑慘慘的陰風狂暴的刮了起來,內裡伴隨著難以計數的冰晶,一下子便將前方數十座神殿給蒙上了一層冰霜。隨之烈焰衝空數十丈,好似海濤一般咆哮著奔湧過去,那些剛剛被冰封的神殿,就這麼直接被化作了虛無,內里居住的祭祀,連慘叫之聲,都沒能傳出來。

    一剎那間的功夫兒,衛無忌控制的九龍破雲梭便掃蕩了百多丈的空間,數百座神殿同時遭殃。不過,這時後面的神殿祭祀已經被觸動,紛紛飛縱了出來,探查情況。

    “何人膽敢在我東夷鬧事?莫非活膩味了不成?”陡然間,一聲大喝傳了出來。

    這個聲音,衛無忌認得,他正是現任的東夷神廟首席大祭司馮德衝。對他的叫囂,衛無忌自然是渾然不理,指揮著九龍破雲梭,一味的向前衝。

    一眾東夷祭祀,看著這麼一座風刃之山、烈焰之海、狂沙之域、寒冰之國壓將過來,無不膽寒之極,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抵抗,紛紛朝外逃竄。

    可是,衛無忌目的就是將他們全盤絞殺,哪裡會容許這種情況出現。當下里,其手中法訣一變,腳下踏罡步鬥,轉換法訣,立時間,地水火風之力顯化成了一條條巨龍,飛速的在四方環成了一個圓,將他們都籠在其間,但凡有來到的,都是一個自爆,將他們全部都炸成飛灰。

    萬刃車引動的乃是天地自然之力,對於自身法力的消耗,並不太大,以衛無忌的情況,持續三兩個時辰完全沒有問題,他自然不會吝惜法力。

    僅僅不過片刻之間,神廟所在的區域,完全化成了一座廢墟,內裡的祭祀,全部被地水火風之力絞殺。

    如此情形,自然造就引動了藏空山上所有東夷人的注意,那些平日里隱藏不出的高手,都紛紛探頭,飛上了虛空,進行查看。

    這般的景象,可謂是正合衛無忌的心意,因為,這倒是省的他前去對那些東夷的建築進行破壞了。他早就準備將藏空山闢成衛家的另一個根基之地了,自然不願意破壞太甚。再者,越是高手的居住之地,越是寶貝多,全數毀滅了,也未免太可惜了。

    比如現在,衛無忌就對藏空神殿之中那塊千鋒石分外可惜,因為他不曉得,這塊對其的劍道修煉有著重大幫助的金系靈石,能否在方才的攻擊之中還保持完好。

    不過,衛無忌自然分得清輕重緩急,當下,哪里人多,衛無忌便操縱著九龍破雲梭往哪裡飛遁,都是一掃一大片。而對於那些散亂之人,尤其是飛在空中的散亂之人,他也沒放過,仗著九龍破雲梭的告訴,不停的釋放出地水火風之龍,在他們的身邊自爆,同樣對他們造成了大量的殺傷。

    東夷各家的那些修為高深的元老們,根本沒來得及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來偷襲藏空山的人是誰,便一下子折損了大半。這般的實力,讓殘餘的人都震驚不已。有那心思靈動,見識不凡的,已經開始悄然的逃遁。
ccc1971 發表於 2018-9-5 01:21
    第一七零章三夷精英盡喪

    這些逃遁的東夷元老們,雖然還不清楚是從哪裡降下來的災禍,但是,他們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那就是山外諸國。兩家的仇恨綿延了千多年之久,山外諸國一直處於劣勢,也只有他們,才會在擁有力量之後,不顧一切的對夷族進行打擊。

    東夷完了!這是他們緊接著產生的第二個想法。這個想法,卻是確鑿無疑,甚至,他們還有預感,這次將要完的不僅僅是他們東夷,甚至可能連南夷、西南夷也要一起完蛋。

    這種預感,讓他們心中絕望無比,因而對自己的後人、族人不管不顧,只想著逃出去。這並不是他們心中沒有一丁點兒的親情,一丁點兒的責任,乃是因為他們明白,唯有如此,方才是最佳的延續夷族的方法。

    他們相信,只要他們走脫了,他們的這些後人、族人反倒會得到諸多的寬容。因為那時,出手之人佔據勝利果實,已經現身於明面,而他們反倒是隱藏在了暗中。數十位隱藏起來,沒有了絲毫顧忌的築基高手到底有多麼可怕,根本不用去試驗,想也能夠想的明白。

    反之,他們若是逃不出去,也就意味著東夷再無絲毫的底牌,甚至連跟人家造成騷擾的能力都沒有。這般之下,引來的十有**是對夷族的大屠殺!畢竟,這千多年下來,夷族對山外諸國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太多了。

    “辛苦操持了這麼多年,這一日還是到來了!”東夷第一祭祀家族馮家的第一元老,一邊駕馭著一道劍光飛遁,一邊想著,面上滿是無奈之色。

    這位第一元老並不是沒有更好的飛行法器,而是他擔心拿出來後會被當做重點目標來對待,對其死追不捨。那艘地水火風之力狂湧的戰船的速度,他可是見識到了,知道要想和它來拼速度,那純粹就是找死。

    不過,他卻是沒想到,即便如此,也並不代表他能夠一路無礙的逃出去。其剛剛飛出了不過千丈左右,便發現數十枚雷珠,急如星火一般的飛到了他的身邊,將他的四周全部都籠住,隨後轟然一聲爆炸開來。

    這些雷珠,乃是瀘州和妖族多年以來的積累,此次乃是關鍵性的決戰,他們為了做到一擊必殺,自然是不會再吝惜這些東西。

    馮家第一元老,乃是貨真價實的築基大圓滿境高手,修為可謂是絕高,在加上他手中幾可說不計其數的寶物,若是正面與尋常的築基初階之人對陣,只怕一己之力,就可以橫掃瀘州與妖族所有的築基高手了。

    可是,馮家第一元老這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低調行動,卻是讓其吃足了苦頭。他這低調不要緊,根本就只用了一柄尋常之極的飛劍,這哪裡擋得住這數十團雷珠的爆破。一下子,飛劍劍光便被炸破,緊接著寸碎了開來。

    而正被這柄飛劍帶著飛行的馮家第一元老,也隨之被炸的受創不輕,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要不是他體內的一件護身寶器即時發揮了效用,恐怕他當場就有可能被炸死,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般的情況,自然是讓這位第一元老窩火之極,但是,在這般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就此上去搜尋那些偷襲他的修士,故而,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施展法術穩定了自己的身形,然後,繼續自己的逃遁之旅。

    暗地裡隱藏著的瀘州和妖族築基修士,負責攔截他的幾人,自然不會讓他如此的如願,當下里,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符籙攻擊,各種鋒芒、刃氣再次將其包裹在內。這一次,由於其已經做好了準備,故而,倒是並未再受什麼傷,不過,卻也阻的他一阻,讓其頓了下來。

    趁著這個時間,各種法器便轟擊了上來,手段凌厲之極,馮家第一元老受了之前的重創,實力大打了折扣,此時面對於此,一時間,卻也無能一下子就衝破十數種法器形成的封鎖網,就此被攔截了下來。

    衛無忌控制著九龍破雲梭不停的在修士人群之中衝殺,所過之處,地水火風齊齊震盪,隨後,都化作一片虛無。九龍破雲梭的速度,哪裡是這些修士可以比的,不過剎那之間,除了七八個心思靈活且實力高強的之外,其他冒出頭兒來觀察情況的修士,都死了一個乾淨。

    不過,那些想要逃遁的,也沒能走成,因為,數十名人、妖築基高手將他們死死的攔了下來。緩得這一緩,衛無忌的九龍破雲梭便再次來到,地水火風之龍轟擊出去,連連自爆開來。在這種強力無比的衝擊之下,這僅存的幾位東夷元老,也步了他們那些後輩的後塵。

    此番動作,當真是有如雷霆,不多短短的片刻之間,東夷的祭祀便死傷了大半,而且,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築基高手。這般的結果,自然是令得衛無忌非常之滿意。不過,他也明白,現在的打擊力度還是不夠,東夷的修士力量,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保留著,當下,衛無忌沒有絲毫的停留,即刻便前往轉戰其他的地方。

    衛無忌在藏空山的日子裡,早就通過各種手段,對於隱藏著祭祀的地方了解的無比熟悉。故而,此時可謂是輕車熟路。

    萬刃車的威能,當真是不用語言來贅述,每到一處,一處就完全化為一片白地,無論是人還是物,都統統化作虛無。

    在將自己所知道的祭祀集居之地以及各大祭祀家族的祖地全部都掃蕩一遍之後,衛無忌便駕馭著九龍破雲梭,游弋在空中,看到有誰想要逃走,便衝上去一陣狂轟亂炸,將其打成齏粉。有了衛無忌的攔截,他們這一邊的那些築基修士便解放了,全部都衝將了下去,開始針對那些凡人之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進行斬殺,免得他們組織起什麼大的反擊來。

    而這時,那些潛匿起來的煉氣期人、妖修士,也都衝了出來,開始向藏空山各處集結起來的小股兒弓弩兵進行打擊。

    ......

    “大王,我們是不是準備集結破城弩,將天上那件東西打下來?”

    “大王,我們猛獸騎已經集結號,隨時可以準備好,對前來偷襲之人進行打擊!”

    .... ..

    自衛無忌用九龍破雲梭載著千輛的萬刃車掃蕩神廟開始,便有無數的訊息,響起在東夷王身上的這枚最高級傳訊石上。對此,王后都只是一個回答,大王正有些事情要忙,就不見你們了,你們也不用驚慌,這並不是什麼外敵侵襲,而是對王權的鞏固。

    你還別說,這種忽悠手段,還的確挺管用,在藏空山各處駐紮的大軍,沒有一個敢於輕舉妄動的,都只能暫時觀望著事態的發展。

    可是,隨著形勢的發展,他們越來越感覺不對,對王后也不信任起來,都一致要求見到東夷王。東夷王已死,王后古月兒哪裡再給他們找一個活的,故而,也只能推脫。這下子,這些人心中的那份兒著急,就更甚了。

    不過,他們心中的憂慮,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不過片刻之後,一位位築基修士飛射而入,將他們一一斬殺。

    這種強力的打擊約莫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東夷幾乎所有的祭祀,以及膽敢抵抗的凡人高手、將領,都被殺死。整個藏空山,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到處都是惶惶的場面。

    而這時,衛無忌止息了萬刃車的威能,重新將屍兵們收入了屍兵符之中,將其餘的修士們都帶入了九龍破雲梭裡。

    “無忌公子,既然已經出手,又何吝多殺傷人命?你現在能夠將他們打敗,盡數貶為奴隸,焉知將來他們不會捲土重來?自古以來,人族發生的這樣的事情還少嗎?在這上面,可千萬莫要行那婦人之仁啊!”妖族的一位長老道。

    “我看無忌公子並不是婦人之仁,只是捨不得這藏空山上的無盡寶貝,認為毀了太可惜了,不如據為己有!”緊接著,天狐夫人也開口道。

    衛無忌對妖族的意思自然是明白的很,他們是希望自己能夠直接將這藏空山上的一切夷為平地。他們妖族與夷族之間的仇恨,比之山外諸國與夷族,不知要甚上多少倍!畢竟,人妖有別,夷族為了鞏固自己在這十萬大山之中的絕對領袖地位,對妖族實行的可謂是滅絕式的打擊。

    衛無忌淡淡的掃了兩位妖族長老一眼,微笑著道,“兩位都誤會了,我如此做,既不是婦人之仁,也並不是為了財寶,而是希望這些人的屍體,都能夠完整的保留下來。

    因為,我需要無數的屍身來祭練一種法器,所以,唯有用凡人的手段將他們殺死才行,若是我現在出手,恐怕什麼都不會留下!”

    衛無忌此言一出,便是妖族的最高長老,也禁不住覺得心中一寒。在他原本的印象裡,還以為衛無忌是一個溫和之人呢,沒想到,居然狠毒至此!

    因為,這般的行事手段,只怕唯有那種只在傳說中的絕世魔頭才能做的出來。現在,他也不知道與衛無忌合作,到底會將十萬大山的妖族一脈帶向何處?可是,現在即便他有心反悔,卻也不敢了,因為,衛無忌大勢已成,萬刃車陣之下,三夷都將破碎,更何況他們?

    這位妖族的最高長老,強行控制著自己,不將這種內心的恐懼表現出來,而是以一種輕鬆地態度道,“那你們瀘州的兵馬何時才能夠到達,不要等到這些人都逃到十萬大山的深處才好。那時,可就猶如大海茫茫,想要清剿乾淨,就不容易了。”

    “長老放心!他們不會的!”衛無忌自信的道,“過慣了好日子,任誰都不會想再去過那些困頓的日子的。我們只這麼一擊就退,他們的高層雖然盡數淪喪,而他們幾乎無所損,除了極少數的精明人,剩下的大多數人,肯定都會存著僥倖心理流下來的。

    我瀘州大軍,以無數甲馬神符加持,只需三日夜功夫,便可抵達藏空山,到時候,這個東夷的核心,就算是完了,剩下的那些小部落們,根本就不足為懼,只需要廬州兵馬,慢慢將其掃平也就是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妖族的最高長老聞此,點了點頭。隨後,其又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即刻前往南夷和西南夷的聖山,將他們的修士力量也都消滅掉!”

    “當然!”衛無忌面色冷肅,斬釘截鐵的道,“三夷之間,雖然有著很大的矛盾,但是畢竟一脈同源,不趁著而今,一鼓作氣將他們滅掉,等他們對我們的情況有所了解,再想這般的輕易,就不容易了!

    現在,大家趁著機會趕緊調息,恢復一下法力,免得到時候因此在我們即將大獲全勝的時刻死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說著,衛無忌再度催動九龍破雲梭,朝著南夷聖山而去。到得地方之後,衛無忌採取了同樣的手段,那就是先行摧毀南夷的神廟,然後再引得南夷的那些修士中的高手出來,發動地水火風之力,一句掃滅。

    南夷聖山的佈局,衛無忌雖然不熟悉,但是這裡同樣有妖族的暗子在其中,故而妖族長老們卻是熟悉的,按照他們的指點兒,衛無忌在南夷聖山也是那麼一通狂轟亂炸。而且,由於南夷距離瀘州太遠,衛無忌估摸著這裡的好處自己能夠得到的不多,更是肆無忌憚,這裡的折損,比東夷更甚。

    南夷聖山被打擊的一塌糊塗之後,衛無忌沒有絲毫的停留,便接著前往西南夷聖山。到得黎明時分,西南夷聖山中的精英修士們也同樣被摧毀了九成九,其他的折損更是不計其數。

    至此,統御了十萬大山千年之久的三大夷族,一夜之間核心力量幾乎完全被摧毀 再不復先前的強盛,開始走向了覆亡。

    清晨,初升的太陽將光芒灑下,九龍破雲梭飛翔在高空,也被披上了一層淡金色的霞光,顯得漂亮之極。

    九龍破雲梭之中。

    衛無忌一邊駕馭著飛行,一邊道,“現在,我們的目標,只剩下最後一處,墟市了!墟市乃是三夷聯合所建,也保留了他們相當的一部分修士力量。不過那裡,我們卻是不能再如此狠辣的破壞了,那裡的寶貝實在是太多,我也的確是有些捨不得了。”

    “那裡的東西,任誰也捨不得!”妖族最高長老也笑著道。

    “所以,此番的戰鬥,就用不著你們了,你們的任務,就是用儲物袋,盡可能的將那墟市之中的寶貝都帶走!”衛無忌又道。

    “這個可是我們最願意做的事情!”其中一位人族修士道。此言一出,立時間引動了無數人的附和,妖族也不例外。

    “那分配的問題怎麼算?”天狐夫人似乎時刻都保持著冷靜,問道。

    這下子,九龍破雲梭中,原本有些喧鬧的氣氛立時間凝滯了,一個個的,都緊盯著衛無忌。衛無忌淡淡一笑,道,“得來的東西,先拿出來一部分用於獎賞參戰的所有修士。剩下的,全部先保留著,等過得一段兒時間,風平浪靜之後,我們也開設墟市,這些就算做我們共有之物。至於收益,由我瀘州得八成,貴族得兩成,如何?”

    衛無忌這番話說的條理清晰,不急不躁,顯然早就有所考慮。而妖族的最高長老聽了衛無忌的方案,略略想了一想後,便即答應了下來。其餘的妖族也都明白,此番自己是佔了不少便宜的,自然不會反對。

    兩個多時辰之後,九龍破雲梭終於到得了墟市的上空。衛無忌並沒有刻意隱匿九龍破雲梭的行藏,因為,他打的就是威懾的主意。

    墟市之中,匯集了方圓數十萬里地界的無數修士,自然是繁華、熱鬧的很。現在又是白天,街道之上,可謂到處都是修士的身影。九龍破雲梭一幅遮天蔽日的架勢,這一來臨,很多人都發現了。

    當然,這些人並不知道,這座龐然的飛行法器之中的人,與他們的來意不同,一個個的,都只顧對這座飛行法器的外觀以及那未曾現身的神秘主人品頭論足。

    “這麼威猛的飛行法器,什麼時候兒我也能有一件就好了!”

    “那九條蒼龍,可這真漂亮!”

    “這是哪家勢力的人?居然如此的招搖,鐵定活不長!”

    ......

    街道上修士的品評,可謂是五花八門兒,什麼都有。負責巡視墟市安全的三夷修士,心中也差不多冒著同樣的心思,不過,他們添為主人,在可能是一位尊貴無比的客人的情況下,自然是不能如此的失禮。

    當時,東夷、南夷、西南夷各有一位築基修士踩著飛劍,飛上高空,對著剛剛來到,懸於虛空不動的九龍破雲梭,進行拜會!

    “不知何方貴客光臨,我等有失遠迎,實在是抱歉了!”三位築基修士齊聲道。

    隨著聲音,蒼龍移位,梭頂向兩旁開裂,現出了內裡的情形。這三位修士,卻是發現,這梭身之中,千名屍兵,各自擎著法器,肅然而立,拱衛著中央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公子。而屍兵之後,還有千餘修士,不過大半都是妖族。

    這般的實力,自然是讓他們震驚不已。不過,他們仍舊未曾想到這些人是來找茬儿的,只以為是中間那位公子的護衛之人。這倒不是他們的反應遲鈍,委實是三夷本身的實力太強大了,給了他們足夠的自信。

    這兩千餘名修士看起來很多,但是和墟市中的比起來,就差的遠了,不說因為各種聯繫和三夷交好的修士,光是純粹的三夷族人,便有五六千之巨。

    他們三人正想再次上前拜會,孰料,那位公子卻當先開口了,“既然知道自己失禮了,那就用自己的命來賠罪吧!”

    話語一落,一柄長劍便出現在了那位公子的手中,身形變幻之間,轟的一聲,熊熊烈焰沖天而起,千百道火線射將出去,三位築基高手,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此化作了灰燼。

    這驟然之間的變故,自然是令得下面觀看的修士也是一愣。隨之,那些修為低,膽子小的修士,一個個面色大變,擔心接下來有什麼變故,自己會遭到池魚之殃,都悄悄的準備撤退;而膽子大的,則冷眼旁觀,想要看看這座龐然大艦上的修士,到底有什麼打算!

    一時間,這座全是修士的墟市之中,也顯出了幾分雞飛狗跳的樣子。

    “我等此來,只為對付三夷,無關人等,即刻離開,若不離開,就與三夷一道,盡歸瓦礫吧!”衛無忌一聲朗喝,隨後,手中長劍一引,剎那間,千百道巨大的火球,對著那墟市之前,巨大的牌坊和三夷的值守修士轟將了過去。

    這次的轟擊,衛無忌是有意施壓,故而速度並不算快,所有的三夷修士,都逃遁了開來,不過,包括牌坊在內,方圓千丈,全部化作了一個十數丈深的大坑。

    這下子,看到的修士,誰不明白人家是在示威,當下里,那些原本就準備逃走的人,再也顧不得面子問題了,從原先的“若無其事”,變得倉皇如喪家之犬一般。自然,也有那藝高人膽大的,並不往墟市外飛遁,而是找地方隱匿起來,想要看看事態的發展。

    三夷對墟市的監管何其嚴格,此時此刻,負責管理墟市的三夷族高手,自然也都知道了情況。看的那龐大之極的戰艦上熊熊燃燒的烈焰,心中也頗為戒懼。此時,他們心中倒也不是害怕,只不過是擔心大戰起來,會將墟市破壞的太狠了,讓他們蒙受太大的損失。

    故而,三位三大夷族在此地的最高執掌著一番商量之後,便決定,先將防護陣法啟動,將那戰艦阻擋在外,然後,再行派人與那戰艦之人談判,看看能不能和平解決。

    他們的想法倒是不錯,可是,衛無忌哪裡會讓他們如願?在高空之中,衛無忌一感覺到山頂上龐然之極的法力波動,立時間便催動九龍破雲梭,化作一道流光,衝入了墟市低空。此舉,恰恰趕在整個墟市的防護罩升起之前。

    防護罩將九龍破雲梭籠罩在內,衛無忌可謂是輕鬆的很,可是,那些不想參合是非,想要離開墟市的人,卻是一個個的都急了,破口大罵三夷修士,讓他們放開防護罩。

    三位執掌者是何等樣人,一見得這艘戰艦的行動,便明白,自己剛才的設想,可能是行不通了。不過,防護罩他們自然是不會放開的,因為,既然損失已經不可避免,他們自然就要將敵人一網打盡,不容遺漏。

    再者,那些前來墟市交易的修士不能離開,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小的助力和炮灰。

    當是時,通過無數的擴音法陣,三位執掌者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墟市。

    “各位同道,自我三夷墟市開設以來,算是為諸位提供了不少的方便。今日,有人想要來墟市之中搗亂,這純粹是找死的行為。希望各位同道能夠協助我們三夷,將他們一網打盡,事後,我三夷一定會為大家準備一份兒豐厚的謝禮的!”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此言一出,立時間,就有許多修士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是啊,墟市之中那麼多的三夷修士,他們就這麼點兒人,怎麼可能成功?我可得趁此機會分一杯羹!”

    “助戰?我才沒那麼傻呢?這裡這麼多的的寶貝,你們打的無暇他顧之時,還不是任我予取予奪,哪裡還用你們賞賜?”

    ......

    三夷修士的應變速度之快,衛無忌心中也頗有幾分吃驚,不過,他卻絲毫都不放在心上,他有著絕對的信心。看著那雙眼之中光芒灼灼,似有撲上來意思的外來修士,衛無忌心中一聲冷笑,當時決定先下手為強。

    衛無忌手中長劍一擺,踏罡步鬥,立時間,一道道強勁之極的黑風刮了起來,內裡夾雜著難以計數的風刃,一下子,數百名修士就在其中化成了飛灰。這一幕一出,立時間,許多修士那蠢蠢欲動的心變得冰涼起來。

    “我也是修道一脈,體味上天好生之德,不欲多做殺戮。我也不刻意要求各位同道幫助我對付三夷,只要各位能夠持守中立,不參與我們兩家之爭,我便不會攻擊各位。當然,若有人也對三夷看不順眼,想要幫忙的,我也十分的歡迎,而且,事後也會重禮相謝。何去何從,各位同道就自己斟酌吧!”

    衛無忌自然不是怕與這些修士為敵,不過,能夠省卻幾分力氣,早一點兒結束戰鬥自然是好的。這種詭詐手段,衛無忌現在可以說是用的爐火純青了。

    衛無忌的條件,自然是比三夷方面的條件要好的多了,當下里,又有許多人被說動了,飛速遁離了衛無忌的九龍破雲梭附近。

    就在此時,三夷墟市的修士大軍終於開始出現,一道道流光,從各處飛縱出來,在距離九龍破雲梭非常遠的一個地方,集結起來,顯然是要排成陣勢來對付衛無忌這艘巨艦。衛無忌哪裡能夠讓他們如願?

    別人不清楚,衛無忌可是知道,自己的萬刃車陣完全發動起來,攻擊力是強大的很,但是,防禦方面就有些偏弱,若是散亂的修士也還罷了,他們不可能衝破這地水火風四大威能肆虐的地界。但是一個數千修士集結的大陣就不同了,那發揮出來的威力,直接透到九龍破雲梭之上,可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的。畢竟,自己的萬刃車陣都只是一群仿製品罷了,並沒有達到那種攻防一體的境界。

    而一旦讓對方大陣的威力攻擊過來,自己和那些修士們可能沒事兒,但是這些屍兵們可是不能動的。就以他們這點兒實力,鐵定是被秒殺的份兒。

    當下,衛無忌法訣一變,九龍破雲梭,好似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球,破空而起,朝著那處三夷修士集結的地方飛遁而去。

    見得如此,三位墟市執掌者也無可奈何,只能夠暫且讓先行集結起來千多修士先行退入到墟市神廟之中。

    墟市神廟,就是三位墟市執掌者的住所,也是墟市當之無愧的控制核心,本身亦有不小的防禦力量。三夷修士集結的地點,正是墟市神廟前的廣場上,故而,撤退起來倒是挺方便的。不過,他們三個卻是可以肯定,這座神廟絕對是保不住了。

    此時,他們對當初設計這座墟市防護陣法的先輩,也咒罵了起來。因為這巨大的墟市陣法,完全是對外的。那看起來只是被動防禦的防護罩上,被加持了無數種強大的禁法,只要稍有碰觸,便會引動,將來襲之人轟成渣滓。可是對內,卻是沒有絲毫的強力手段。

    現在,衛無忌的九龍破雲梭闖入了護罩之中,他們卻是只能靠人去拼了,那偌大的防護法陣,卻是絲毫無用了。

    衛無忌的九龍破雲梭來到之時,那些集結過來的人已經撤入了墟市神廟八成左右,外面剩下的,不過兩百來人而已。對這種近乎毫無防禦的三夷修士,衛無忌自然是不會客氣,法劍一指,大地力量震動,漫漫黃沙鋪天蓋地的朝著他們席捲了過去。

    這黃沙,擁有者無與倫比的同化力量,只不過片刻,便將他們各自的防護罩瓦解,隨之,他們連人帶寶,全部被黃沙侵蝕,融入其中,化為了黃沙的一部分。而他們之前所攻擊出來的飛劍、法寶,也都沒能突破漫漫黃沙的封鎖,被完全的化去。

    漫漫黃沙,消滅了外面殘餘的三夷修士之後,聲勢不減,繼續席捲向了那碩大無比的墟市神廟,一下子,墟市神廟便被黃沙完全的籠罩了起來。神廟本身防護罩的力量,被飛速的削減著。

    見得這般的情況,那些剛才並未趕到的三夷修士,也不敢再朝這邊過來,而是在一些築基修士的呼喝之下,轉向了墟市的另一端兒,準備佈置陣法。他們很清楚,衛無忌他們只一艘戰艦,分身乏術,這次,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他們的了。

    對此,衛無忌只冷冷的一笑,便開始鼓動全力,催發起萬刃車陣的力量起來。剎那間,地水火風四大威能齊齊展動。

    黃沙腐蝕之後,是一層厚厚的冰雪寒霜覆蓋,緊接著,又是無窮無盡的火焰之海,火海焚燒過後,又是密密麻麻,根本猶如暴雨傾盆一般的風刃風暴。

    地水火風之威,一起肆虐,只那麼一剎那之間,墟市神廟的防護罩便咔咔作響,呈現出了一種不堪承受的跡象。

    墟市神廟之中,陣勢的佈置仍在繼續著,不過,三大執掌者卻是心焦無比,不待中樞法台之中的靈石靈氣耗盡,便迫不及待的更換新的靈石。

    嘎嘎嘎的聲響響個不停,這意味著什麼,三大執掌者心中很是清楚。當下,其中一人喊道,“頂階靈石呢?把我們各自身上的頂階靈石都取出來換上。我們的陣勢快成功了,決不能就這麼讓他們突破,那樣,我們是絲毫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媽的,都急瘋了,只顧用這裡儲備的靈石了!”另一位正準備添加靈石的執掌者聞得此言,一聲咒罵,將手中的中階靈石扔到了地上的靈石堆中,以最快的速度,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三塊頂階靈石。

    手法飛動,三塊頂階靈石迅捷無比的替換了原有的三塊中階靈石。這時,其餘兩人也分別將自己身上擁有的頂階靈石取了出來,開始更換。

    頂階靈石換上之後,那品質超凡的靈氣,立時對墟市神廟防護罩進行了非常強力的補充,當是時,那種咔咔碎裂的聲音減少了許多。而與此同時,虛空之中的靈氣,似乎也受到了防護罩之中更高級別靈氣的誘引,開始往防護罩之中補充而去。

    這般的氣象,自然是為衛無忌所察覺,其眉頭一皺,鼓盪法力,催發的地水火風之力也更加的狂猛了,一道道地水火風之龍也飆射了出去,在防護罩上轟然炸開。

    到底,靈氣的補充,比不上衛無忌萬刃車陣威力的擴大,須臾之後,只聽得一聲劇烈無比的劈啪之聲,墟市神廟的防護罩,整個碎裂了開來,化作了無數點流光。

    不過,這種本應當無比美麗的場景,只存在了那麼一剎那,便被緊隨著湧動進來的地水火風之力給衝擊掉了。

    “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見得這般的景象,三大墟市執掌者心中都是如此的無奈。眼看得狂暴無比的地水火風之力就要奔湧過來,其中一名墟市執掌者心中一狠,借助墟市大陣還有的傳音之力,大聲道,“所有在墟市之中的同道聽著,請全力協助我三夷掃滅來襲之敵,否則,我將在最危難的關頭,發動大陣的自毀之力,讓大家同歸於盡!”

    這位墟市執掌者的話語剛落,便見得猶如滔滔江水一般的地水火風之力毀滅了自己前方所有的三夷修士,朝著他們三人肆虐了過來,很快便席捲了他的全身,下一刻,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因為,他已經徹底的從世界上消失。

    這位墟市執掌者的話語衛無忌自然也聽到了,對他威嚇之言,衛無忌自然是絲毫都不放在心上。不過,對於他的急智,衛無忌卻也是相當的佩服。畢竟,除了自己一方之外,別的人都沒有看見這位墟市執掌者死去,如此一來,這些人心中肯定都存有不少的擔心,這般一來,肯定有不少原先都保持中立的修士,參與進對他的圍攻。

    對此,衛無忌並不畏懼,甚至,早在防護罩合上的一剎那,衛無忌就決定了讓在場的所有修士全部覆滅。不過,他自然是希望能夠先將三夷的修士打掉,畢竟他們才是抵抗力最強,也最有組織的,一旦讓他們整合起來,麻煩也不小。

    可是現在,卻是沒辦法了。只能是不管不顧,全力滅殺了。

    果然,當衛無忌的九龍破雲梭掉轉船頭,朝另一處三夷修士的集結之地飛遁之時,沿途,許多外來修士都自出手,放出自己得意的法寶,轟擊了過來。

    對這些人,衛無忌自然是不會客氣,即刻便放出了地水火風之龍,朝他們轟炸了過去。不過,這些人顯然也都精明無比,一個個的,都鑽進了附近的店鋪之中,進行防守。

    一來,這些店鋪本身也都有自己的防護罩,算是多上一重防禦;二則,他們也是明白,衛無忌肯定不願意讓這些店鋪兒之中的寶貝受損太重,攻擊的力度肯定不會太大。

    對此,一時間衛無忌還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選擇性的轟炸了幾處店鋪之後,飛遁離開,先去解決另外一處的三夷修士。

    當衛無忌趕到這邊之時,這群三夷修士的陣勢果然是組建好了,見得衛無忌的九龍破雲梭開到,當時,主陣之人一聲呼喊:“殺!”

    當時,三千餘名修士齊齊而動,法力波動如潮澎湃,寶光靈氣如電遊走,剎那間,一柄長約千丈,寬有丈許的巨劍虛空凝形,周遭繚繞著無盡的藍色雷霆電光。

    那主陣之人再次一聲高喊:“殺!”

    巨劍一個震動,朝著九龍破雲梭刺擊而來。

    這般的情況,衛無忌自然不會去硬碰,放出了百十條地水火風之龍轟擊上去,阻攔一下之後,立時藉助超凡的速度遁開,然後,繞了一個方向,發動地水火風之力,進行攻擊。

    數千人大陣,凝合的護罩自然不同反響,衛無忌並未能一擊而破,只能接著游斗。衛無忌絲毫不急躁,閃躲著巨劍一次次的劈斬刺擊,同時攻擊著三夷修士的護罩。絞纏了大約有一刻鐘左右,到底多人運轉陣法不如衛無忌一人操控得心應手,被衛無忌找了一個破綻,一舉轟破了護罩。

    失去了護照,地水火風肆虐之下,三夷修士盡數被滅殺。
ccc1971 發表於 2018-9-5 01:22
    第一七一章鬥法諸國修士

    墟市中,集結起來的兩隊數千三夷修士被滅,意味著此時的墟市,完全成為了無主之物,那難以計數的磅礴寶物,也可以任在場的修士予取予奪。

    不過,到得此時,除了極少數看不清形勢的和要錢不要命的修士,任誰此時也沒有去打就在自己身邊,唾手可得的寶物。因為墟市的拿到防護屏障還在,他們不集合大部分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破它出去,而出不去,則代表著一切都是枉然,畢竟,在他們的頭頂,還懸著一只隨時都可能斬下來的利劍呢!

    衛無忌駕馭著九龍破雲梭,催動萬刃車陣,以無比的強勢,橫掃了所有跳出來反抗的三夷修士之後,即刻間掉轉船頭,飛凌到了墟市的正中心的虛空。他如此做,自然是為了對付那些剩餘的修士。

    這些修士,來自於了各個地方,成分複雜,人數眾多,若真個一個個數過來,恐怕不下四五萬。若是能夠整合起來,那實力之強大,當著可謂是無與倫比,衛無忌自忖,就是他的萬刃車陣,恐怕也對付不了。

    幸好,這種情形出現的可能性不大。當然,衛無忌也絕對不會允許此等情形出現。在他的構想之中,自然是希望將這些修士全部都斬滅於此。不過,看他們一個個都在各個店鋪兒之中躲藏的架勢,這種希望已經不大了。

    除非,衛無忌能夠捨得這墟市之中數之不盡的材料、法器、丹藥。很明顯,衛無忌是捨不得的,因為,這對他的修煉之途,擁有著很大的幫助。

    墟市中心,乃是這個墟市之中最繁華的地方,集中了各個類別八成以上的頂級店鋪,寶貝最多。當然,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裡隱匿的人數也最多。畢竟,這些個前來墟市交易的修士都不是傻子,明白這裡才是相對來講,最“安全”的地方。

    也正因為此,衛無忌方才操控著九龍破雲梭來到這裡。他來到之後,手中法訣稍稍收斂,將萬刃車陣散逸的地水火風之威降低了大半,緊接著開口,大聲喊道,“各位同道且聽著,現在,三夷修士的主力已經完全被我們剿滅,就連三夷聖山上的,也不例外。今後,這裡的墟市,也將成為過往。

    現在,我可以許諾你們,只要你們不帶走這裡絲毫不屬於自己的財寶,你們就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裡,回返你們該去的地方。如果你們不答應,那我也就只好拼著放棄這些財寶,將你們一網打盡了。何去何從,希望你們自己好生斟酌!”

    衛無忌話語剛落,一座名叫精粹閣的店鋪之中,便傳出了一個聲音,“大家不要聽信他的片面之詞,他這是想要將我們騙出去。我們出去了,無物可以為屏,那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痛下殺手,將我們一網打盡了。”

    此言甚是響亮。在這顯得喧鬧無比的地方,任誰都是每個字都清清楚楚。衛無忌一下子就判斷出,此人應該是三夷修士,而且,還是應該是三夷之中為數不多的幾個築基修士之一。面對於此,衛無忌哪裡會客氣,手中法劍一擺,萬刃車陣再此發動,百十條或黃、或黑、或紅、或青的光龍咆哮著飛舞而下,一下子便將精粹閣給盡數圍了起來,然後,齊齊自爆開來。

    剎那間,偌大的精粹閣,被夷為平地,內裡所有的修士,也都被轟成了渣滓,什麼也沒有剩下。

    正所謂城門之禍,殃及池魚!墟市之中的所有建築,一座座之間雖然都是**的,但是,相互之間的間隔也並不大,如此龐然的爆炸之威,自然不會只限定在精粹閣的範圍之內,周邊的三五家店鋪也都分別遭到了不成程度的傷害。

    這幾家店鋪之中隱藏的修士,自然不會完好無損,也頗有一些死傷。剩下的修士,自然是心中惶急無比。尤其是左右兩家,受損嚴重,那防護罩早就破碎,樓體本身也顫顫巍巍的,似乎隨時都可能崩塌。

    面對這種情況,兩家樓中剩餘的修士自然是不敢再呆在這裡。一個個低聲罵咧咧的從中飛遁而出,想要衝入附近別的店鋪之中。可是,這等危急關頭,哪個店鋪之中的修士願意隨便放人進去?

    能夠藏匿在這裡的修士,哪個不是賊精賊精的?他們很清楚,一家店鋪之中,藏匿的修士人數越多,看似實力強大了,但是,實際上卻是更加不安全了。因為,這個時候兒,就會隨時可能被當做立威的對象,一句轟殺,以警示他人。

    這些逃竄出來的修士,就如同那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有那脾氣不好的,更是直接動用自家的飛劍、法寶去撞那護罩。結果,護罩沒撞開,反倒被店舖裡面的修士,數十件法寶轟出,大成了肉泥。

    衛無忌在這座三夷墟市混跡了多年,對這裡的情形可謂是瞭如指掌。他卻是很清楚,自己剛才那一擊,到底讓自己損失了多少好東西,心中惋惜的很。可是,事以至此,他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狠下心去,不去想這些,爭取將剩下的東西,更多的保留下來。

    “有什麼好慌亂的,我要殺你們,就這會兒功夫兒,你們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還容得你們在這里四處亂撞嗎?”那些沒有了容身之所的修士,正惶惶不安之時,衛無忌那宏大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們一聽得如此,心中當時為之一鬆,禁不住想到,“對啊,若是人家要下殺手,自己哪裡還能夠在這里四處亂飛,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念一起,這些來到了街道之上的修士,一個個的,都停了下來,就站在那兒,舉頭望天,看衛無忌接下來準備如何做!

    衛無忌一見得這些人安靜下來,心中也是一喜,他明白,自己所需要的“馬骨”來了。當是時,他再次開口道,“幾位,墟市之中的各位同道,對我適才之言語頗不信任,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做第一批先行者,看我是不是遵守承諾,放你們走?”

    此言一出,這些街道上的修士,俱各大喜,因為,他們很清楚,就算上面這艘戰艦的主人想要大舉滅殺墟市之中的修士,但是,為了給眾人做一個姿態出來,也肯定會將他們這第一批修士放走的。從現在起,可以說,他們安全了。

    這種好事兒,傻子才會不答應呢!立時間,街道上的修士一個個都大聲的喊道,“我願意!我願意!......”

    “好!你們且稍待!”衛無忌回話之後,隨之轉向天狐夫人道,“夫人,這墟市,你也算是常客,對這裡的情況,應該比較熟悉,你和我們人族的八位築基高手一起下去,前往剛才被我們毀掉的墟市神廟。

    那裡是整座墟市的掌控中心,防禦大陣的控制中樞應該也在那裡,既然防護罩還在,也就意味著陣法並沒有遭到破壞,我想,十有**是深埋在地下。你們前去,將其找到,然後,控制他,先在我所在的九龍破雲梭附近,打開一個小門戶!”

    “好!”天狐夫人也明白事關重大,絲毫沒有推脫的意思,一下子便應了下來。那八位人族築基高手,自然更是不會反對衛無忌的命令,齊齊點了點頭。

    當下里,玉玲瓏祭起了自家的渡厄蓮舟,讓天狐夫人等都乘坐上去,飛往墟市神廟的所在之地。

    墟市之中的修士,此時對九龍破雲梭上的動靜,自然是格外的關注,見得一座小型的飛船飛了出來,立時緊緊的盯了過去。而街道上的修士之中,一位築基修士更是開口問道,“敢問前輩,不知小船上的修士,意欲何為?”

    衛無忌輕輕一笑,道,“你們不用太過緊張,我們的人乃是前往墟市神廟,掌控墟市防護大陣,如此,才能夠操縱防護罩,放你們出去!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等!”

    衛無忌此話一出,那些隱藏在店鋪之中的修士,一個個的暗罵自己愚蠢,因為,他們也是知道墟市神廟為墟市之控制中樞的事情的。若是早想到此點兒,他們便可以趁著上面的人去對付另一撥儿三夷修士之時,打開防護罩,衝將出去,保證是安全無比。非但如此,還可以大大的發上一筆橫財。

    一時之疏忽,居然落得瞭如此之下場。現在,別說橫財了,能夠保命就不錯了!

    這些修士心中的懊悔,衛無忌自然是不會理會。他估摸著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發生什麼衝突了,當下,收了法訣,斂去了萬刃車陣的地水火風之威力,盤膝坐於九龍破雲梭之中,手持靈石,開始快速的恢復起法力來。

    說實話,萬刃車陣雖然消耗法力不多,但是,他一直保持著如此高強度的消耗,卻也是疲累的很。此時,他若是不趁機休息休息,恢復恢復,恐怕還真得堅持不下來,畢竟,看現在的情況,要想將墟市近乎完整的拿下來,只怕不是幾個時辰之內能夠做完的,弄不好,就得耗上一兩天。

    不過,衛無忌這般做,卻也是頗有幾分風險的,畢竟,九龍破雲梭乃是飛行法器,並非是防禦法器。這般毫無外力防禦的停滯於虛空,對別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活靶子。儘管,九龍破雲梭上剩下的千多人、妖修士聯手,也能撐起一個非常不錯的防護罩兒,但是如此,無疑會在墟市中眾多的修士眼中,留下一種心虛的印象,那樣一來,對於事情的處理,反倒是更加的不利。

    當然,衛無忌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有人鋌而走險的情況,他的精神,時刻都在留意著四周,隨時都準備著駕馭九龍破雲梭逃遁原地。只要不挨上,下一刻,他就會用無比殘酷的打壓讓那些心懷覬覦的人明白,什麼事情兒是不能做的。

    可惜,直到數個時辰過去,艷陽高照之時,躲藏在各個店鋪之中的修士們,也沒有一個人這樣做。似乎,他們的膽量,早就消失殆盡了。對此,衛無忌也只能是感慨,白瞎了自己一個好的立威之法。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整個墟市,就這麼現在一場詭異無比的寧靜之中。此時的墟市,當真可以稱得上針落可聞!

    一眨眼的功夫兒,太陽便從西天墜下,只殘餘了小半張臉龐在雲層之中,映照的西天,一片燦爛無比的紅霞。原本的酷烈光芒,也化作了溫和,照在人身上,懶洋洋的。

    正在這時兒,陡然間,衛無忌感到自己懷中的一塊傳訊石發生了異動。當下里,他便將那塊傳訊石取了出來,一行接通,天狐夫人那艷麗無比的容顏立時間顯現了出來。

    “無忌公子,我們幸不辱命,終於找到了三夷墟市防護大陣的控制之法,現在,防護罩隨時可以打開!”天狐夫人面上掛著一絲溫潤無比的笑容,即刻間道。

    “好,現在先在九龍破雲梭附近,打開一個供三人並排進出的門戶!”衛無忌聞言,立時間吩咐道。

    “是!”天狐夫人應下之後,立時間斷了聯繫,前去準備。不多時,衛無忌駕馭的九龍破雲梭附近,防護罩如同流水一般波動著,很快,便顯出了一個五尺方圓的一個圓形門戶。殘餘的太陽光輝當時直透而下,在街道上現出了一個圓形的熾亮光影。

    這般明顯的變化,附近的修士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見得如此,那些街道上的修士尤為高興。當時,一位築基修士便再次開口道,“前輩,現在我們可以自由的離去了吧!”

    衛無忌一聲朗笑,隨後大聲的回道,“不可以!”

    “你出爾反爾... ...”那位築基修士聞言心中禁不住又是一顫,面上勉強維繫著平靜,色厲內荏的質問道。

    不過,衛無忌哪裡會在乎這個,不待其話語說完,便開口將其截斷,道,“這位道友,你似乎太心急了些,難道,我先前的話你都忘記了不成?我的意思是說,要在我查明,你們沒有私拿墟市之中的寶物後,方才可離去,你現在就想走,莫非還真當我傻了不成?”

    衛無忌這話雖然說的甚不客氣,但是,反倒是讓這些修士的心再度平靜了下來,就是那些一直呆在店鋪之中隱藏不出的修士,也不例外,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這樣,是我誤會前輩了。不知前輩打算如何查明?難不成還要我們拿出各個店鋪之中的賬本兒,一一查驗不成?”那位修士再次開口問道。

    聞的此言,衛無忌一陣大笑聲響起,隨後道,“哪裡會這麼麻煩,我的方法簡單的很,只要各位將除了自己本命法器之外的所有東西,全部都留下就可以了。”

    “什麼?”墟市中的眾多修士聞言,都禁不住變了顏色。因為,這哪裡僅僅是防止墟市之中的寶物被偷拿走,分明還想在他們身上也扒下一層來!

    “這有些不妥了吧!我們身上有許多寶物,原本都是我們自己的,前輩擁有了墟市這一座寶山,還覬覦我們那點兒東西,難道就不覺得,不覺得..... .”沉默了片刻,那位築基修士在此開口道。

    “羞愧?無恥?”衛無忌見其似乎不敢就這麼說出口,當下毫不猶豫的接口道,“哼——,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我一點兒都不覺得,非但如此,我還覺得十分的虧的慌,若不是你們在這裡絞纏,這墟市之中所有的寶物,都將完好無損的被我們所得。現在因為你們,我已經損失了數十座寶庫,就你們身上那點兒東西,還遠不夠彌補這些呢?

    這還是我脾性好,方才允許你們將自身的本命法器留下,要是換了別人過來主持,只怕早就讓你們赤條條的出去了!”

    衛無忌的話當真是說的理直氣壯之極,不過,也確實是有理有據,一時間,這位築基修士也不知道該如何駁斥。不過,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數十年辛辛苦苦的積累就此被放棄在這裡,當下里堅持道,“前輩如此作為,難道就不怕我們鐵了心,拼死在這裡周旋,讓你最終得到的更少嗎?”

    “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衛無忌的聲音驟然間冷了下來,緊接著,萬刃車陣再度被催動了起來,火光、黑風、冰霜、黃沙再度彌散而出,浩蕩的威壓滾滾壓了下去。

    “不敢,只是希望前輩能夠好生的考慮一下,給我們這些散修一條活路!”這位築基修士篤定了衛無忌為了示信於人,不會將其斬殺,卻是表現出了足夠的硬氣,希望能夠將自己的利益給保留下來。

    衛無忌一聲冷哼,道,“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修士我見得多了,倒是像你這般的要錢不要命兒的,我還真是頭一回兒遇到。既然你如此的執著,那麼,我就成全了你吧!誰讓我這個人天生心腸軟呢!”

    這位築基聽得衛無忌此言,哪裡還不知道衛無忌已經怒不可赦了,心中當時禁不住一顫,想要就此說些軟話兒,可是剛才已經將自己的“風骨”給亮出去了,一下子就改卻是有些張不開口。

    他正思忖著,看看如何才能夠暫時平息一下上面這位前輩的怒氣,孰料,就這麼一耽誤,十數條地水火風志龍便咆哮著朝他衝了下來,那種勢頭兒,一往無前,可以說,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些地水火風之龍,速度快的出奇兒,前一眼,還在高空之上呢,下一眼,便發現他們已經到得了眼前,根本就躲不開來。“前輩,我錯了,我不想死啊!......”

    很快,那些地水火風之龍便將他圍繞在了其中,不停地盤旋著。這個時候兒,原本在其身旁的修士,都忙不迭的逃將了開來。這一刻,這位築基修士當真是心慌了,他再也顧不得自己的面子不面子了,當時間,大聲的喊道。

    可是,這個時候兒,似乎已經是晚了,任其如何的大喊,衛無忌都沉默著,沒有絲毫的回應。數十條地水火風之龍,於片刻之後,轟然炸將了開來。一聲震天巨響之後,街道上多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而其中的築基修士,卻再也不見絲毫的影踪,很顯然,他已然完全化為了渣滓。

    這般的酷烈!這般的決絕!衛無忌這一手兒,給人造成的效果,當真是震撼無比!讓街道上的其他修士,都噤若寒蟬,似乎又起了逃竄的想法。而店鋪之中隱藏的修士,則一個個的大聲斥罵起來,所言無非是衛無忌不守言諾,他們寧肯與所在店鋪同歸於盡,也決不再相信衛無忌的話了云云。

    對此,衛無忌根本就毫不在乎,他也並未有任何的反駁之意,就這麼沉默著。片刻之後,沒有得到絲毫回應的墟市修士們,似乎也覺得沒有意思了,聲音漸漸的止息了下來。

    這個時候兒,衛無忌終於開口了,“各位道友,你們也別怪我,有的人鐵了心的要尋死,我自然不能不成全他!現在,我的條件、方法,大家也都知道了,想要離開並願意接受的人,就請接受我麾下修士的檢查吧!早檢查完,早些離開,至於那些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一切由諸位自行決定!”

    衛無忌話語一說完,當時,目光朝著妖族最高長老等人一望,小聲道,“諸位長老,你們修行年歲長久,精神修為相對較高,這檢查之事,就麻煩你們了!”

    “這有什麼可麻煩的,裡面不是還有我們一部分東西嘛!這也是應該做的!”妖族的最高長老面上一笑,當時回道。隨後,其手一揮,其餘的二十三名妖族長老齊齊隨著他,順著衛無忌放開的同道,遁落了地面。

    妖族的最高長老活了數百年歲月,可謂是久經風雨,他一落地,當時笑著道,“各位同道,想出去的,就請上前吧!”

    妖族的最高長老話語出口,並未即時得到那些人族修士的反應。對此,他也不生氣,依舊笑瞇瞇的站在哪兒,望著眼前的人族修士們!

    這一刻,這位妖族的最高長老,心中可謂是舒坦無比。以前的十萬大山妖族,哪裡有這般的威風?

    以前每次出得妖王谷,都得躲躲藏藏的,被人族修士識破之後,哪怕實力並不遜於對方,也只能倉皇逃遁。現在這種,人族修士任其肆無忌憚的打量、搜查的場景,是他做夢都想實現的。

    “可惜了,若是這種情況,使我們妖族自己努力得到的,沒有衛無忌的幫助,那該是多好啊!”妖族的最高長老見得對方不急,他自然是更加的不急了,沉醉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之中,心緒肆意亂飛。

    “不過,若是沒有衛無忌煉製的這種古古怪怪,卻威力奇大的法器,我們妖族想要走到這一步兒,還真不知道得等多久呢?算了,人生不如意者常**,我們妖族也不能太過貪心了,貪多必有失啊!”

    妖族的最高長老雖然思緒亂飛,不過,他的表情卻很是一本正經,再加上那淡定無比的姿態,微瞇著的雙眼之中透出的兩道細亮寒光,對面的人族修士,任誰也沒有發現他此時的情況,反倒是被他的“氣勢”給壓倒,顯得虛了很多。

    墟市之中,再次陷入了那種壓抑無比的平靜之中。不過,這次持續的時間卻是不長,僅僅不過片刻功夫兒,街道上諸多修士之中,終於有一位煉氣期的修士撐不住了,當先沖了上前,道,“我願意應下你們的條件,希望你們能夠信手承諾!”

    “等的就是你!”衛無忌見此,當時心中也平靜了下來,道,“放心,只要你不玩兒什麼貓膩兒,我們絕對會言而有信的!”

    “那就好!”這位煉氣期的修士當時毫不猶豫的將自己身上的三隻儲物袋都拋在了地上,然後信步上前,道,“不過,我只是一個煉氣修士,卻是不會飛,想要從頂上的門戶中出去,還要你們幫忙!”

    “這個要求合理,我可以答應!”口中說著,衛無忌心念一動,六甲**幡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隨手一拋,六甲**幡飛速的在虛空之中擴大著,漲至丈許高下之時,恰好落在地上,就插在那煉氣修士拋出的儲物袋的旁邊。

    衛無忌一個法訣掐出,立時間,六甲**幡幡面招展,再度射出了五道副幡,在地上佈置出了六甲**陣,無盡的黑煞濃煙滾滾湧動。隨後,其信手一指,黑煞煙氣蒸騰而起,在虛空之中,凝聚出了一道長長的階梯,直直的透過了防護罩的門戶之外,如同一道長虹一般,直直的延續至墟市外的大地之上。

    “現在,你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這時兒,妖族的最高長老也回過了神來,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近前來,讓我好生檢查一下吧!”

    這位煉氣修士見得一道長橋就在附近,心中也踏實了許多,當下便走了過來。妖族的最高長老,依舊是微瞇著雙眼,神魂震動間,一道念力波紋朝著他橫掃而出,一剎那間,便從其身上蕩漾了過去。

    隨後,妖族最高長老一點頭,道,“很好,你身上的確沒有攜帶任何的儲物袋,法器、材料,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這位煉氣修士聞得如此,也不多言,只一拱手,隨後雙手飛速掐訣,御風術、輕身術、漂浮術齊齊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後,雙腿微曲,一個縱躍,便上得了那黑煞之橋最底層的階梯之上。

    初初踩在上面,他還有幾分不放心,稍稍加力試探了一下,發現其堅固的很後,再不猶豫,身形連連飛縱,幾個閃身,便沿著階梯,穿過了防護罩的門戶,隨後,又沿著階梯,飛速的歷來墟市的範圍。

    下的階梯之後,這位煉氣修士連頭都不回,一個縱躍間,便下山而去。

    正所謂,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第一個修士的成功離去,對其他修士心中造成的影響是可謂是震撼性的。一下子,街道上的修士之中,便有十數人衝了上前,效法著第一人,將自己身上的儲物袋統統都扔進了六甲**陣之中,然後上前,接受檢查。

    見得如此,妖族的最高長老面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他當時開口道,“不要急,我們的人就這麼多,各位道友都排著隊,這樣,才能夠保證以更快的速度通過,不是嗎?”

    妖族的最高長老,乃是築基中期的高手,在此處,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儘管他是一個妖族,但是,力量,是沒有種族的界限的,沒有一個人敢於出言反駁,都按照他的說法,開始排隊。不過,位置上的爭奪,卻也是不可避免的,每個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爭取自己的速度更快一些,排在前面。

    很快,二十四位妖族長老的身前,都排出了三四人的隊伍。這些妖族長老都是築基高手,神魂強大,念力精深,檢查之時,都是一掃而過,快捷的很。只片刻之間,這因店鋪被毀,流落街道之上的修士,便都被檢查完畢,一個個的都上了黑煞階梯,朝防護罩之外走了過去。

    見得這麼多人平安無恙的下了階梯,出了墟市,自然是刺激到了更多的人,立時間,大批大批的人,從各個店鋪之中走了出來,在二十四位妖族長老面前,排成了長隊。只那麼須臾的功夫兒,排隊的人便超過了兩千。

    不過,衛無忌明顯的發現了一種情況,那就是這新冒出來排隊的人,都是從遠處的店鋪之中走出來的,修為大多都是煉氣期七層以下的小修士。而附近的店鋪之中,那些真正精英,修為深厚的修士,卻並沒有多少人出來,顯然,他們還是在觀望之中。

    見得如此,衛無忌面上禁不住浮現出了一抹冷笑,“觀望吧,觀望吧,觀望到最後,看你們能有什麼好結果!”

    衛無忌的念頭只略略動了一動,隨即便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下面,透過黑煞濃煙,衛無忌看著那地上堆積如山的儲物袋,心中卻也不免有幾分激動。他看得此時由於接受檢查的修士人太多,穿梭防護罩門戶之時,不免有些擁擠,當下里,通過傳訊石和天狐夫人聯繫,讓其將門戶在適當放大一些,容許十人並行。

    自然,相應的,衛無忌也將黑煞階梯的寬度增加。

    這驟然間發生在腳下的變動,讓黑煞階梯上的修士們一個個大驚失色,有的人甚至大叫起來。當他們發現這不過是腳下的階梯在擴展之時,方才放下了心來。不過,與此同時,他們也對自己方才的失態而感到後悔,眼光忙不迭的瞥向了四方,想要看看,是否有熟識之人看到。

    沒有的,自然是大為放心,再度擺出了一幅鎮定自若的樣子,不急不緩的朝著防護罩之外行走。而有的,雙方只能尷尬的對笑了一下,然後,用隱晦無比的眼神兒交換了一下想法,其目的,不外乎是相互保密而已。

    時間悄然無聲的流逝了一個多時辰,至此,已經約莫有萬多修士都成功的走出了防護罩,離開了這個三夷墟市。而二十四位妖族長老的檢查,也繼續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妖族最高長老的左側,緊挨著的人乃是妖族的現任族長,他的修為比起最高長老來,也只不過是稍遜一籌罷了。

    這時,一位身形瘦削,面容清古,手執拂塵,一身寬大道袍的中年修士走了上前,來到了妖族族長的面前接受檢查。

    妖族族長已經檢查了數百人,念力波紋展動,早就形成了一種習慣,順勢一道念力波紋掃出,發覺這中年修士身上並沒有儲物袋和別的法器,他那把拂塵,也只不過是尋常裝飾之物而已,當下便輕微的擺了擺手,示意其過去。

    這位中年修士見此,立時疾走了幾步,讓後面之人上來。然而這時,妖族族長不經意的一瞥之間,卻發現這中年修士的腳步頗為虛浮,而其面上,這時也突兀的顯出了一抹笑容。當下里,妖族族長心中陡然一個激靈,大聲吼道,“你,站住!”

    妖族族長,出身乃是龍族的蛟之一脈,雖非真龍,亦有龍威,這一聲大喝,當真是聲如雷震,威嚴無匹。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這裡。那位中年修士,正準備縱身往黑煞階梯上跳去,感受到這股如同太陽般熾熱的壓力,腳下更虛了,哪裡還敢縱躍而起,當下里,忙轉過了神來,對著妖族族長。

    此時,他原本那仙風道骨一般的氣度不見了,面上堆起了笑容。“這位前輩,怎麼了?我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我這把拂塵,的確是件裝飾品,不是什麼寶貝!”說著,他還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拂塵。

    “哼!這個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妖族族長那碩大的龍頭,擺起冷容來,當真是讓人震懾無比,“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你腳步虛浮,面色蒼白,明顯是氣血、神魂兩虧之相。

    你既然沒死,先前應該沒進行過戰鬥吧,怎麼會如此呢?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你趁著這段兒時間,在店鋪之中找了幾件好寶貝,將其煉成了本命法器。

    我說的,沒錯吧!”

    此言一出,這位中年修士的面容更是顯得蒼白了,撲通一聲,癱倒在了地上。他的表情,顯得倉皇無比,大聲哀求道,“我這是一時豬油蒙了心,還請前輩放過我一次吧!我現在就將東西取出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自己的也不要了。”

    說話之時,中年修士手中現出了三件法器,一件白煌煌的飛劍,一隻銅鑿,一隻鐵鉆。很明顯,那隻銅鑿和鐵鉆的品級,遠高出了那隻飛劍,乃是寶器。

    “雷光鑿!電光鑽!這不是異寶齋之中的鎮齋之寶嗎?”很快,人群之中,便有人說出了兩件法器的來歷。

    見得如此,妖族族長右手伸出,凌空一攝,一下子就將三件法器從中年修士的手中給攝了過來。緊接著,他便要以自己強橫無比的念力,將中年修士的印記強行掃滅。

    這時,衛無忌的聲音響了起來,“罷了,就饒他一命吧!”

    妖族族長聽得衛無忌開口,立時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順手一拋,將三件法器都拋入了六甲**陣之中,隨後冷聲道,“還不快走!”

    “啊,是!是!”中年修士沒想到自己還能留下一條命,當時大喜過望,連連道謝,隨後,強行鼓盪自己虛弱不堪的身子,跳上了黑煞階梯,飛速的離去。

    這時,衛無忌的聲音再度響起,“各位同道,大家也看到了,我們的人,雙眼可是亮的很,希望以後的人,不要再耍弄這些花招。已經耍弄了的,趕緊自己主動承認,我還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死不承認,被我們的人發現,那下場,可就只有一個,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當時便有近百人身上法力氣息波動,手中多出了一件或者兩件的法器。很顯然,和那位中年修士一樣心思的人,為數還不少,都是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要蒙混過去的。

    看到這幅場面,衛無忌知道,有這種想法的人,肯定不止這麼一點兒,還有更多的人,自以為自己能夠隱藏的足夠好,偽裝的天衣無縫,還在潛匿著。甚至,就是將法器取出來的人之中,說不得還有人依舊隱藏有珍貴的法器,他們打的如意算盤兒就是,通過一件或者兩件不太重要的“重寶”,來掩飾自己真正想要保留下來帶走的那件法器。

    “哼——,來吧!既然要玩弄手段兒,咱們就看誰更加的高明了?”衛無忌一聲冷哼,當是時,將自己那龐然的念力傾瀉而下,來到二十四位妖族長老身側,暗暗的窺視著。
ccc1971 發表於 2018-9-5 01:23
    第一七二章三築基,三結局

    檢查繼續進行著,不過,原本顯得還算輕鬆的氣氛,卻是被衛無忌這飽含威脅的話語給壓抑了下來,一片靜寂,凝滯。

    對這種氣氛的變化,在下面檢查的二十四位妖族長老,最是有直觀的感受。他們明白,這是一種無形的震懾,足以讓很多心懷鬼胎之人曝露行跡,故而,他們每個人的面容,也都更加的冷硬起來,目光也顯得越發的冷厲。

    一位中年美婦人來到了妖族七長老的身前,嫣然笑著,右手中捧著兩件寶物,一件玉圭、一件古琴。這是第一位自承偷拿了墟市寶物的修士來接受檢查,故而,後面的人對其都十分的關注。

    妖族七長老將目光從兩件法器上掃了一掃,發現,這兩件法器的具體級別雖然還有待於品鑑,但是,毫無疑問,都達到了寶器的層次。而上面,還殘留有這位中年美婦人獨特的法力氣息,不過,略顯生澀,明顯是剛剛祭練。

    “這位道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這位中年美婦人也是一位築基高手,故而,卻是並沒有像那些煉氣修士一般,稱呼前輩,姿態上,也鎮定了許多。

    “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妖族七長老絲毫不為這位美婦人明艷無比的榮光所動,目光依舊冷厲,其念力波紋震盪而出,掃視過後,開口道,“不過,還是需要再行試驗一下!這位道友,請自己將這兩件法器之中的神魂和心血收將會去吧!”

    中年美婦人聞得如此,心中當時一緊,不過,她到底也非常人,故而,表面上卻是絲毫破綻未顯,當下里按照七長老的要求,開始將自己的神魂、心血召回。剎那間,兩件法器之上,各自光芒微閃,隨後,再次止息。

    中年美婦人將自己的神魂、心血收回之後,道,“我儲物袋已經交出去了,身上什麼也沒有,還請這位道友送兩隻玉瓶給我。”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七長老面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這較之適才的冷肅,表面上自然是溫和了許多,但是,看到這抹笑容的人,卻都感覺,好似有一股無形的陰風,直直的刮了過來,浸潤到了自己的心裡,滲的很。

    “不過,這位道友,我估計這玉瓶,你十有**是用不著了!”

    “為什麼?”中年美婦人強自裝著鎮定,問道。

    “因為我看你氣血和精神虧損的程度,遠不是簡單祭練這兩件法器能夠消耗的了的。我看,你還是隱藏有其他的法器沒有拿出來吧!”七長老淡淡的道。

    “道友,你未免太過武斷了,各家各派祭練法器的法門何止千萬?其水準有高有低,耗損有多有少,些許差異,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中年美婦人很明白,這一關自己若是過不去,恐怕自己的命就真要丟在這兒了。

    “這倒也是,不過,這樣下去,你我各執一詞,誰也難以說服誰,僵持下去,卻是耽誤了大家的時間。”七長老不慌不忙,笑著道,“這樣,我有一秘法法,可以將他人丹田之中的本命法器給震出來,只要你配合,就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害。你可敢讓我一試?”

    “這豈能夠,誰知道你那方法會不會窺視我師傳秘法?”中年美婦人斷然拒絕道,“若是你有心,我師門之秘法豈不是盡數為你所知曉!”說話間,中年美婦人的雙眸掃過了其餘的手持法器之人。

    法門傳承,乃是修士最至關緊要的東西,正是因為此,每個修士收弟子之時,方才揮那麼的慎重。美婦人這話一出口,立時間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藉口,當時,一個個的都鼓譟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心中有鬼的,叫嚷的更是厲害。

    修士也是人,盲從心理、轟事兒心理、看熱鬧心理都不可避免。這些手持著法器的修士一鼓譟,他們也緊接著大聲叫嚷了起來。他們雖然明白自己已經得不到什麼好處了,但是,在衛無忌的戰艦壓制之下,他們的心中早就鬱結著一肚子的氣兒了,此時,能夠趁勢發洩出來,也是一件令他們高興的事兒。

    此時,這種檢查、過關的行動,雖然已經進行了相當長的一段兒時間,但是,還有著兩三萬的修士在各個店鋪之中沒有出來呢!他們卻是不相信,衛無忌膽敢冒著毀諾,激化矛盾的風險,將他們這麼多人一起斬滅。

    衛無忌雖然站在九龍破雲梭之上,但是,他的精神卻早就布控在了下方,適才發生的場面,他自然是一清二楚。見得眾人這般的反應,他的心中也禁不住暗罵他們不知死活。不過,現在就出手幹掉他們自然是不行,畢竟,後面還有那麼多的人呢?

    想了一想,衛無忌冷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這下子,衛無忌可謂是發揮出了他的全部實力,又運起了一種特殊的音殺之法,故而聲潮滾滾,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席捲而下,刮遍了大地。立時間,眾人鼓譟的聲音,被衛無忌一人給壓了下來,場上頓時為之一靜。

    見得如此,衛無忌緊接著繼續道,“如果你們還想著活著出去,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按照我的吩咐做,若果哪個覺得不妥當,想要和我玉石俱焚的,儘管出去,走回店鋪之中,看看我到底會不會狠下心來將你們一起摧毀!當真是給臉不要臉!”

    衛無忌這一番話語,當真可謂是晴空裡的一聲霹靂,一下子就將那些人給震住了。有那欲惱羞成怒的人,看的身邊沒人動作,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在街道之上,衛無忌殺人可是方便的很,誰知道他們踏出去時,會不會遭到攻擊!

    事情因中年美婦人而起,別人一時因畏懼而不敢開口,她卻是不行。因為別人都有著緩衝的餘地,而她,危機卻已經是迫在眉睫。當下里,中年美婦人望著天空,冷聲回道,“這位前輩,你們得了這一整座墟市,還有我們數万修士的收藏,收穫已經夠多了,再想侵奪我們師傳之秘,未免有些太過貪婪了吧!”

    “哼——,笑話!”衛無忌聞言,一聲冷哼,道,“就看你活了五六十年了,才這麼點兒修為,又能有什麼強大的秘法值得我窺探的,你就是哭著喊著給我,我還未必要呢!不過,你既然如此說了,我倒也不能置之不理。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多拿墟市之中的寶物?記住,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我還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說,被我查出來,那後果如何,你是知道的!”

    “沒有!”事以至此,中年美婦人面對著千萬雙眼睛盯著,有心承認,可不知怎麼的,就是張不開這口,只能硬著頭皮道,“你要想檢查,可以,只要能夠讓我相信我的師傳秘法不會被洩露!

    “你要的,我給不了你!”衛無忌又是一聲冷哼,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徑自回道,“不過,我卻是可以對你有所補償。只要你經過七長老的秘法探查沒有問題,我就會給你一套比你的法門更加高階的秘法,同時,你交上來的這兩件中階寶器,一樣可以讓你帶走!”

    “不行!你的秘法我不稀罕,我的秘法,絕對不容許任何外人窺探!”中年美婦人聞得如此,立時間回道。

    此時,再傻的修士也明白,這位長的漂亮之極的女築基高手,鐵定是有問題的。

    “哦?那你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衛無忌淡淡的道,“對你這種人,我是沒什麼好客氣的了。個中情況諸位道友也都看見了,我也不多說,想必大家都是能夠諒解我的。”

    說完之後,衛無忌心念一動,剎那間,五道粗大之極的黑虹,從一側的六甲**陣之中射了出來,直指中年美婦人,速度快於倫比,一眨眼間,便已經到得了她的眼前。

    中年美婦人本來,事先還準備了不少的應變之詞,可是,沒想到衛無忌決絕至此,根本就不再給她機會,直接便出手了。

    現在,她若是想要活命,只有兩條路可以走,其一,飛速的沖向附近的一家萬寶樓,這是她事先說好的,萬寶樓此時的主人可以為其放開一條通路,讓他進去。萬寶樓乃是墟市之中僅次於如意樓的存在,內裡的各種珍藏可謂是不計其數,衛無忌未必能夠狠的下心來將之毀滅。其二,那就是搶上黑煞階梯,通過門戶飛遁出去。

    第二條乃是臨時之法,就是當時不死,之後肯定還有一關要過,不過,卻是勝在把握較大;而第二條,把握要小上一些,但是,卻是一勞永逸之法,只要出了防護罩,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中年美婦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選擇了第二條路,身上一道青光閃耀而起,隨之身形虛化,好似融入了一道狂風之中,讓過了黑煞縛身索,沿著黑煞階梯,朝著防護罩上的門戶衝了過去。

    這並不是中年美婦人的膽子多大,賭性多重,如此選擇,乃是她先前做好了觀察之故。

    剛剛因為爭吵的原因,不光是她這一隊人停止了檢查,就是其他的隊伍,也都暫且停了下來,故而,卻是沒有新的修士上得黑煞階梯,而原本已經上的黑煞階梯之人,卻是對此不敢興趣,都已經離去,故而,黑煞階梯之上,已經是空無一人,可謂是一路坦途,一路暢通。這是第一個有利因素。

    第二個有利因素則是,戰艦之上,衛無忌的麾下,已經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也沒有了,剩下的,無論是人妖,都是煉氣期的。雖然衛無忌本人的修為她有些看之不透,不過,她很確定,衛無忌是不敢撇下戰艦不管,去追她一個人的。畢竟,孰輕孰重,傻子都知道。

    第三個有利因素則是,她私藏下來的那件法寶,乃是高階寶器——風行珠,內蘊無盡風華之力,催動之後,可以自如施展風遁之法,疾如閃電,快比流星。

    有此三者,已經足以讓中年美婦人生起賭鬥之心了。

    這驟然的變故,自然是讓一眾修士都關注非常。而衛無忌這方,七長老自然是感覺頗沒有面子,當時便想飛身而起,然而這時,他的耳中,卻是收到了衛無忌的一句話語,“不必追趕,由她去吧!”

    其餘的妖族長老,也是一樣,都受到了衛無忌的命令,故而,剛剛起勢,便頓了下來。在場的大多數修士,根本就沒有看出這些妖族長老們有起身追趕的意思。

    風遁之法,自然不同,速度之快,無與倫比。只一眨眼兒的功夫兒,中年美婦人化身的狂風便衝出了墟市防護罩上的門戶,來到了墟市之外,無邊廣闊的天地之中。而此時,衛無忌依舊是傲然而立,絲毫追趕的意思都沒有。

    那些還在墟市之中的修士,見得如此,一個個的,心中都禁不住起了心思,估摸著自己現在衝出去的機率有多少?然而,還未等他們之中有一人實施,外面中年美婦人所化身的狂風,便發生了變故。

    狂風破雲,狂飆突進,很快便衝出了千丈之遠,眼看的就要下山了,這時,防護罩上一道如水光暈流轉而過,剎那間,一溜熾亮之極的火線衝了出去,正中中年美婦人化身的狂風,隨後,“轟隆”一聲巨響,狂風被炸的四散開來,漫天血雨飛灑而下,唯獨一顆晶瑩澄澈,閃亮無比的青色珠子,虛懸在空中,動也不動。

    這時,衛無忌絲毫而已不避諱,從懷中取出了一顆傳訊石,接通了天狐夫人,大笑著道,“夫人做的不錯啊,時機剛剛好!那人這麼急著逃出去,我們這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安慰了!”

    下面的一眾修士聞言,心中卻是禁不住一寒,暗自咒罵道,“媽的,這哪裡是給人安慰了,這分明是讓人更加的絕望,那人若是屍身還在的話,肯定是睜著眼睛的,死不瞑目!”

    天狐夫人說什麼,下面的人自然是聽不見。只見得衛無忌斷了傳訊石的聯繫之後,隨口吩咐道,“孫典,你去,將那顆珠子取來!”

    “是!”閃電隼聞言,當時應下。隨後,其雙翅一震,立時間化作了一道扭曲蜿蜒的電光,響動著一路的劈裡啪啦之聲,出了防護罩上的門戶,來到了那顆珠子之前,利爪一抓,將其緊緊握住,然後飛速的返了回來。

    閃電隼這一番動作,速度之快,較之適才的中年美婦人更甚。在場的修士都明白,這是一種隱性的震懾,再加上之前中年美婦人的死,算是雙重警告,警告他們不要再打什麼逃跑的主意,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說實話,面對於此,九成九的修士,心中也的確是有些絕望了。不過,這麼多的修士之中,自然是不會沒有出類拔萃之人,這些人,哪里甘願就這麼損失慘重的回去?

    ......

    “老子何嘗這麼窩囊過?今兒老子還就不信佔不著便宜了!”九長老所檢查的隊伍之中,又一位築基修士鹿雄,心中暗自發狠道。

    隨後,露胸心念一動,悄無聲息的將他私藏的一件頂階寶器——開山鉞給取了出來,與手中的另外一件高階寶器——裂地鞭並列。緊接著,他暗暗的逆轉法門,開始凝聚自己的精血。由於他所在的位置還比較靠後,故而他絲毫也不焦急,做的很是謹慎,就是他前後之人,也沒能發現他身上的法力波動。

    很快,一滴精血便從鹿雄的右手食指指端滲了出來。而此時,鹿雄的面色明顯蒼白了許多,精神也略顯萎靡。這般自損凝聚而出的精血,可謂珍貴至極,但是,鹿雄絲毫猶豫也沒有,屈指一彈,隨手便將之射入了地下,就此浪費掉。片刻後,他又是一滴精血凝聚而出,再度將其彈入地下。

    隨後,他小心翼翼的審視著四周,不著痕蹟的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隻玉瓶,從中取出了一枚丹藥,吞入了腹中。剎那間,一股子熱流驟然在其胸腹出現,炸將開來,流轉向他的四肢百骸。當那些熱流完全消散之時,鹿雄面上的蒼白之色,立時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紅潤,渾身的神清氣爽。

    “哼——,耍弄手段兒,老子怕過誰來?”此時,鹿雄面上露出了傲然無比的冷笑。

    ......

    “你且稍待!我要檢查一下!”妖族的六長老將一位英俊無比的年輕男修攔了下來。

    “怎麼了?你不是檢查過了嗎?”這名年輕修士,也是築基,故而,面色表現出來的也頗為倨傲。

    “我要以秘法查看一下你的丹田!”妖族六長老對其這種姿態,根本就無視了。

    “這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我沒有私藏墟市之中的法器,你弄錯了,那你們不僅要賠償我一本高階的修煉秘法,還要將這件頂階寶器賠給我!”這位年輕修士,卻是絲毫也不怯場,倨傲神色絲毫不改,一雙目光,清冷淡定,瞬也不瞬的望著六長老,面上掛著些微的笑容。

    這年輕修士這麼一說,妖族六長老心中也禁不住踟躕了起來。因為,這位年輕修士手中握著的頂階寶器,乃是天雷鏡。

    天雷鏡,特殊法器,可以吸攝、施放真正的天雷。妖族有很多族群,在築基化形之時,都需要度過幾道雷劫。若有此寶護持,無疑會安全許多。六長老卻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判斷的失誤,使得這種對妖族有著巨大幫助的寶物,就此被人拿走。

    這位年輕修士,意態頗為輕鬆,彷彿篤定了眼前這位妖族築基高手,不敢對其進行檢查。

    此時,鹿雄的排名也已經十分的考前了,將這一幕看的是清清楚楚,面上一抹冷笑浮現,心中暗道,“專門針對妖族而設,倒是有幾分腦子!不過,這般私藏,賭性還是太重,成功、失敗,仍然不過是五五之分罷了,也算不得聰明!還是獲取外面的法器才是王道啊!”

    六長老略加踟躕,本就要放棄了,然而,見得這年輕修士臉上那怡然自得的神態,卻是禁不住心中大火,立時間改了主意,冷聲道,“我們定下的規矩,我們自然是會遵守的,用不著你來提醒!”

    這位年輕修士一見得如此,心中便明白,“玩兒過火了!”

    可是,此時已經騎虎難下,又有什麼辦法,逃吧,適才那中年美婦人的下場,已經告訴了他結局,不逃吧,這一查,鐵定是會查出來的,那時還是一個死。

    “是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還是哀求一番,看看自己還有沒有希望活著?”當是時,兩種思緒在他的腦海浮現,就如同兩條大龍,在相互廝殺著。

    眼看得妖族六長老已經走了過來,手掌伸出,正要往他的手掌按下。這一刻,對生命的留戀、渴望,讓得求生的意念,一下子佔了上風,代表著拼死一擊念頭的那條大龍,立時間崩散了開來。

    當下里,這位年輕修士再不猶豫,身形微微一側,讓開了六長老手掌的來勢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聲的哀求著,“各位前輩,我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才妄想得到這裡的寶物的,現在我知道錯了。只要各位前輩肯饒恕了我,我願意投效各位前輩,任憑差事,絕無怨言!”

    看的這般的情景,妖族六長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不由得舉頭望天,望向了傲立於九龍破雲梭之上的衛無忌。

    “起來吧!”衛無忌見此,卻是未曾再度展現其酷烈的一面,臉上滿是笑容,道,“我這個人,素來對同道之士,都是寬仁為懷的,既然你誠心投靠,我就饒了你這遭,收下你!不過,你卻是需要接受這道符印!”

    衛無忌說著,雙手如輪轉動,飛速的掐出了一道符文,而後掌心平推,符文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那位年輕的築基修士飛了過去。

    “控魂印!控魂印!......”下面的修士如山如海,自然有識貨之人,立時間便有百十道聲音響了起來。

    這位年輕築基,雖然對控魂印並不了解,但是,從名字,也能夠聽得出這是乾什麼的。不過,此時,他已經沒得選擇了,因為,不接受的下場,肯定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沒聽衛無忌剛才說嘛,對同道之士寬仁為懷,對敵人肯定是心狠手毒。

    年輕的築基修士,就這麼跪在那裡,身形不搖不動,任那道符文流光從他們的眉心沒入,衝進了他的神魂之中。

    這一刻,很多記憶的碎片從他的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而最清晰的,就是他的授業恩師所說的,“行走天下,一忌諱貪,二忌諱賭,貪多必失,賭輸則萬劫不復!”

    此次,他可謂是二者俱全,這一刻,他多麼希望時間倒轉,能夠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那時,他肯定不會再去覬覦那強大的寶器,不會再倚仗自己那些許聰明才智去賭。要知道,他最初踏上仙途的目的,就是為了擺脫世俗的枷鎖,尋求永恆的自由!可是,世間哪有這般的好事兒?控魂印入腦的一刻,就意味著他再也無法回頭。

    片刻後,這位年輕的築基修士起身,面色恢復了清冷,朝著衛無忌遙遙一拜,道,“見過主人!”

    “嗯!”衛無忌點了點頭,道,“你且將你私藏的法器取出來,與我一觀!”

    “是!”年輕築基即刻間震動神魂,將那法器,從丹田之中召了出來。

    衛無忌一看,發現這件法器,卻是一枚巴掌大小的銅錢外圓內方,周邊鋒銳之極,乃是一件頂階的金系寶器,與這位年輕築基的資質,正好相符。他的神魂感應,也沒覺得這沒銅錢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故而,他卻也並不在意,當下里道,“你初初投效,我也不能不有所賞賜,既然這枚金錢與你修為大有助益,你便收起來吧,就當做是我與你的賞賜了!”

    “啊?是!多謝主人!”年輕築基先是一愕,隨後便大喜著應了下來,原本心中殘留的後悔、惋惜情緒,立時間淡化了不少。

    “行了,你讓一位長老將探測秘法傳授於你,然後,也開始協助檢查他們吧!記住,不得因先前之交情而徇私,否則,我絕饒不了你!”衛無忌再次開口,吩咐道。

    “是!屬下一定盡心竭力!”年輕築基聞言,心中對衛無忌的魄力,登時也禁不住生起了諸多敬佩之意,感覺自己跟了這位主人,未來的前景,倒也並未必會太壞。

    一個築基修士的學習能力是恐怖的,那探測秘法也並不算難,很快,這位年輕築基便了然於胸。他自忖能夠施展出來後,立時間不再耽擱,也開始加入了檢查的隊伍之中去。緊接著,排隊的眾多修士,也起了一陣騷亂,為的,不外乎是搶這條新隊伍的位置。

    片刻之後,這位年輕築基的身後,排著的隊伍,比之那二十四位妖族長老,長出了不少,而且,還源源不斷的增長著。

    衛無忌看到這幅場景,自然明白原因是什麼,不外乎兩點兒:其一,其秘法剛剛學會,不免生疏,很容易蒙混過去;其二,很多人認為其剛剛投效,對他們這些原本的朋友,肯定要顧及一兩分情面,對他們的檢查,能夠相對鬆上一些,這樣,他們就有了頗多一些可趁之機。

    “很快,你們就明白,你們這算盤兒,恐怕是要打錯了!”衛無忌對此並不在意,淡淡一笑,就這麼看著。

    果然,加入了衛無忌一方的年輕築基,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當真可稱得上是鐵面無私,一個個檢查的分外仔細,處理的分外果決,很快就有幾個人被抓了出來。對這些人,衛無忌自然好不會客氣,手中法劍一擺,立時間,千百道風刃飛出,將他們切割成了無數碎片兒,飄雪一般的灑了下來。

    過得了約莫一刻鐘左右,鹿雄走到了年輕築基的身前。他,自然也是故意來到這支隊伍之中的,不過,他的目的卻並不是為了讓這位年輕築基放水,他很清楚,這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們並不認識。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年輕築基的嚴格。

    來到年輕築基之前的鹿雄,當下里將自己身上的七八隻儲物袋都取了下來,信手一拋,落入了六甲**陣之中,隨後,右手捧著開山鉞、裂地鞭,等待著年輕築基的檢查。

    “我要用秘法探測一下你的丹田!”神魂震動,掃過了鹿雄的年輕築基,面容凝肅,冷聲道。

    “我沒什麼問題吧!”鹿雄嘴角兒處微露一絲笑意,道。

    “沒問題,問題大了!”年輕築基冷酷無比的道,“你不要以為吃了補氣益血的丹藥,就能夠彌補你多祭練法器的損耗了。你的疏漏就是做的太過完美,完美的好像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問題一樣,這樣的情況,可能嗎?”

    鹿雄面色略顯陰沉,一聲不吭。年輕築基自以為自己說中了,立時間走上前去檢查,同時口中道,“我看你的實力、資質都不差,若是不想就此死了,還是準備投效我家主人吧!”

    鹿雄依舊不置可否,直接將左手伸了過去。年輕築基還以為這人死不悔改,仗著自己有什麼隱匿的秘法呢,心中正在不屑,然而,當其的法力震盪過去,卻只見一枚金印從鹿雄的體內浮現了出來。

    而這枚金印之上,鹿雄的氣息渾厚、悠久、圓滿,明顯是祭練了多年的本命法器。這下子,年輕築基的臉色,禁不住變了。

    為了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他毫不客氣的將這枚金印搶到了手中,神魂波紋,如飛瀑一般的沖刷而出,將這枚金印完全的包裹,希望能夠窺出破綻來。但是,隨著他的檢查,尤其是鹿雄身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之時,他心中明白過來,自己可能是著了道兒了。

    “怎麼,這位道友,還沒有檢查完嗎?”鹿雄見得如此,止不住的志得意滿,從其臉上表現了出來。

    他並不怕自己的囂張會讓衛無忌遷怒自己,從而將其流下來,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衛無忌制定的規則的。若是他連這點兒信用都沒有,那麼損失的,此番的收穫,肯定會大大的縮水!

    “七長老,我初學乍練,對秘法的掌控,卻是還不免有些疏漏之處,還請您過來看看!”年輕築基終究還是不願意死心,他可是直到那開山鉞和裂地鞭的價值的。這兩件法寶,都是以強力見長,尤其是在搜尋遺府、古蹟之時,用處更大,可以說,任何一件,都在他那枚金錢之上。

    現在的他,心中再度惶恐無比,他不知道,自己一下子讓自己的主人損失了兩件重寶,到底會有什麼下場,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不過,這一刻,他算是記住了鹿雄的這張面孔,他暗地裡發誓,自己只要能夠過了這一關,今後,必定會找到此人,將之千刀萬剮,以謝今日之仇恨。

    七長老如何不明白,這是年輕築基著了道了,自然是不願意去陪著他丟人,不過,作為新近投效過來的同道,不給面子也不好,略加思索,便準備過去。然而這時,魏無忌的聲音,卻是從高空之中傳了下來,道,“不用了,這位道友沒有問題,讓他過去吧!”

    “主人!”這時,年輕築基是不想抬頭也不行了,不過他的心,卻是分外的忐忑。

    衛無忌淡淡一笑,道,“勤謹任事,也就可以了,此非你之過也,不用憂心,將你所知道的秘法告知這位道友一篇!”

    “是!”年輕築基聞得如此,心中當時為之一鬆,對衛無忌的感激,那就不用提了。而恰恰於此相反,他的心中,對鹿雄的仇恨,卻是愈發的深刻了,甚至,面上也絲毫不加掩飾。

    鹿雄對此,哪裡會在意?淡淡一笑,道,“道友還是趕快將一片高階的修煉秘法告訴我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裡了!”

    年輕築基一聲冷哼,隨後方才開口,以秘法傳音,將一篇修行法門告知了鹿雄。

    鹿雄記下了秘法之後,毫無猶豫的震動神魂,將開山鉞和裂地鞭兩大寶器給重新收入了體內,隨後,自己的本命法器御龍劍展動,立時間化作一條巨大的龍形劍光,托著他朝門戶之外飛去。

    “且慢!”鹿雄,眼看的要飛出防護罩門戶之時,衛無忌突然開口了。

    立時間,場上的氣氛再度為之一凝。無數道目光,再次望向了衛無忌,想要看他是否要反悔!

    鹿雄,也的確是個人物兒,居然就在門戶的邊緣之處,停了下來,懸於虛空,朝著衛無忌拱了拱手,道,“道友欲將何為?”

    衛無忌並沒有直接回答於他,而是道,“你的膽子不小啊,居然沒有直接逃走,莫非,你就不擔心我出手將你滅殺於此嗎?”

    “呵呵——”鹿雄面上毫無懼色,當時回道,“我倒不是膽子大,而是更加的怕死。有這墟市的防護大陣在,就我這麼點兒本事兒,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是衝出去了,又能如何呢?還不是一樣是死?那樣的話,還不如這麼死了,來的震撼人心!”

    “不錯,夠精明!”衛無忌卻也不諱言,道,“你剛才若是敢不從我號令,我的確是會將你殺死,畢竟,剛才羞辱了我的屬下,有機會,我這個主人,自然是要幫他們報復過來的。不過,你這麼一來,倒是讓我為難了。”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道友手控無上 威,想要做什麼,還不是任憑自己心意?莫非,還有人敢違逆了不成?”鹿雄即刻間,接著道。

    “你叫什麼名字?可願入我麾下做事!我保證,你的修為可以大踏步的邁進!”衛無忌根本不理會這人的刺激之言,一臉的淡定從容,問道。

    “在下鹿雄,只一介散修罷了!生平之願,便是遊歷四方,道友的好意,我只能是心領了!”鹿雄想也不想,直接便回絕了。

    “即如此,則罷了!你好自為之吧!”衛無忌說完,擺了擺手,示意其離去。

    鹿雄,本來以為,衛無忌定然還會再做些姿態,儘管,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答應下來的,但是,這種姿態,無疑會讓他的聲望變得更加的響亮。然而,他沒想到,衛無忌居然就這麼久放棄了,這讓其心中不免產生了一絲挫敗感。他對自身的價值,卻是無比的自信的。

    不過,鹿雄見此,卻也不敢多逗留,畢竟,這裡還是險地,誰知道衛無忌會不會驟然的發難呢!然而,就在其再度御劍而起的剎那間,耳中響起了一道飄渺無比的聲音,那聲音,正是衛無忌的。

    “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希望你今後能夠謹守本心,不要得意忘形,因此而招致災禍!”

    這飄渺無比的聲音,彷彿一道魔咒,直透他的神魂深處。這一刻,他內心之中的挫敗感更加的盛了。雖然說,還不至於就此失卻信心,但是,對衛無忌,他卻是無形之中,多了那麼一抹畏懼感。原本其心中想的,將來修行有成,再來找衛無忌討回今天的梁子的想法,於無聲無息之間,消失不見。

    龍吟起,須臾消失不見。

    最後的情況,下面的修士自然是不清楚的。故而,他們對與鹿雄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因為,鹿雄為他們指點出了一條沒有絲毫生命危險的攫取寶物正途。然而,還未曾等他們付諸於行動,衛無忌便動用了自己的強力,扮下了一條新的規則,將他們的想法徹底的打破。

    翌日中午時分,滯留在墟市之中的各國修士,全部都離開,一個也不剩。衛無忌當下,將所有的人都派了下去,開始挨門挨店的搜羅寶物。
ccc1971 發表於 2018-9-5 01:24
    第一七三章墟市,未來,投降,殘酷

    各色光華閃耀,劈裡啪啦亂響。

    各個店鋪之中,護持著各種寶貝的禁制紛紛被打破,一件件被取了出來,也不分門別類,直接就往儲物袋之中裝去。

    花了足足大半日的功夫兒,直到明月高懸之時,這座墟市之中的各種藏寶,才被完全的收**淨。也幸好,這裡是墟市,專門販賣儲物袋的店鋪也不少,這才沒有不夠用,否則,就算有九龍破雲梭這種超大型的飛行法器,想要把東西一次性全部運走,也是不可能。

    衛無忌操控著九龍破雲梭落在了地上,他望著地上一座座堆積如山的儲物袋,面上也是止不住,滿是笑容。

    “無忌公子,這次我們算是賺大發了,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儲物袋能夠堆積如山呢!”妖族的最高長老,這時開口道。

    “是啊!我也沒見過!”衛無忌也即時回道,“所以,今後我們需要更加緊密的合作,因為,唯有如此,才能夠保得住我們這份兒勝利果實!”

    衛無忌的意思,妖族最高長老自然不會不明白,當下里,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無忌公子,三夷墟市的防護陣圖,以及能夠拆卸下來的布陣法器,我們都已經整理完畢,現在的墟市,可以說成為一個空殼了!”這時,天狐夫人與玉玲瓏聯袂趕到,身上都有著數十枚儲物袋。

    “很好!”衛無忌笑著點了點頭,道,“這樣一來,我們自己的墟市,要不了多久,便可以開張了。”

    “無忌公子為什麼不直接把這裡給佔了?按理說,這裡的一切都是現成的,只要派人過來接手,隨時都可以重新開始營業,豈不比我們耗盡辛苦去重建要強的多了嗎?”對衛無忌的想法,天狐夫人這等的智者,也有些不太了解,故而,卻也不諱言的問道。

    衛無忌不准備在這裡開墟市自然是為了衛家著想,衛家的根基距離此地實在是太過遙遠,可謂是鞭長莫及,雖說可以遙控,但畢竟不那麼方便,很容易出問題的。衛無忌希望將墟市也當做衛家的一個重要支撐,自然是要將其建立在身邊。

    他的打算是將衛家的根本之地,遷往東夷聖山藏空山,然後,在藏空山附近找一個山頭兒,建立新的墟市。

    不過,這等的想法,自然是不能透露的,當下里,他笑著道,“好處是大,但是壞處也不小!你們也都明白,經過我們這一輪的打擊,三大夷族的祭祀力量雖然折損了九成以上,但是,以他們本身的龐大基數而言,還有相當的一部分力量健在。

    除此之外,還有軍隊。這方面東夷倒也罷了,經過東夷王的改革之後,軍隊之中的修士力量,尤其是高端修士力量大為減弱,卻是不足為懼。可是,另外兩大夷族就不同了,他們的軍隊之中,還擁有著諸多的修士,尤其是高等的修士。

    這些力量加起來,雖然還不足以對我們造成什麼致命的威脅,但是,搞起牽制、破壞的行動來,還是不可小視的。這座墟市,乃是三夷共建,肯定有諸多的後門,供三夷修士進出。我們想要將這裡完善,將那些紕漏賭上,沒有個十年二十年的功夫兒,肯定是難以實現的。

    而在這段 間裡,三夷的修士便可以倚仗地利上的優勢,肆無忌憚的對我們進行破壞。那樣下來,恐怕我們也別想著好生經營了,天天在這裡打仗算了。這般的情況下,想要讓墟市達到如同先前三夷掌控之時那般的情景,恐怕就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當然,你也許會說,憑我們手中的萬刃車陣,現在出擊,定然可以將南夷、西南夷的大軍摧毀,將那裡的修士也殺的七七八八。這個我不是沒有想過,不過,經過我仔細的考慮過後,卻是不准備這麼做!”

    “為什麼?”天狐夫人愕然道,“無忌公子當初的目的不是滅掉三夷嗎?怎麼準備對南夷和西南夷停手了!”

    “並不是停手,只不過是我不再親手進行打擊了罷了!”衛無忌搖了搖頭,道,“南夷和西南夷,只有幾個不大不小的部落在瀘州,大部分,都在山外其他國家的邊境線上,現在,他們是老虎失去了爪牙,我若再狠狠打擊,就是憑白便宜了那些國家了。畢竟,我們離的太遠,想要接收也不可得。

    山外諸國,之所以能夠保持這麼長時間的和平,沒有什麼大戰,就是因為三大夷族的壓制。現在,若是讓他們這麼輕鬆的就將兩大夷族的地盤兒這麼吃下去,野心急速膨脹之下,恐怕接下來,就該進行一場曠深日久的山外戰爭了。”

    說到這兒,衛無忌稍頓了一下,道,“與其如此,倒不如我們自己另行建造一個由我們完全掌控的,這樣,或許初始之時 會費事兒一些,但是,只要一建成,可就是一勞永逸了。那時,就算是夷族祭祀想要混進來,恐怕都不可得!”

    “以無忌公子現在的實力,還有必要懼怕那些國家嗎?恐怕他們就是全部聯起手來,也不是無忌公子的對手吧!他們出手,豈不是正好給了公子機會,可以一統山外諸國,建立一個龐大的王朝!”天狐夫人再次道。

    “呵呵!你說的也的確有幾分道理!我以前也的確是這麼的想過,不過,最終我卻是放棄了!”衛無忌笑著道。

    “為什麼?”天狐夫人問道。

    “因為相較於一時的輝煌而言,我更看重的是長久的存續,就和你們妖族想要得到的一樣!”衛無忌淡淡的道,“我們局限於自己所知的世界之中,自然是可以唯我獨尊,但是世界這麼大,向外擴展的同時,不可避免的會遭遇到更加強大的實力,那樣的一路血拼下去,不是家族的長治久安之道。

    我為衛家設計的未來,應該就如同以前的三夷一般,真正的實力,深埋在深山,只露出冰山之一角,在這個自我劃定的小世界的範圍之內,成為永遠的暗中王者,主宰著一切。”

    到得此時,衛無忌卻也不介意向妖族袒露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了,因為他確信,這種想法,與妖族的未來是相契合的,雙方的關係,也會更加的緊密。

    “哦?無忌公子居然要仿效三夷?”天狐夫人面上稍稍露出了震驚之色,道,“無忌公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三夷素來都是固步自封的代名詞,而且,無忌公子又是親手導演了三夷覆滅的人,效法三夷,難道就不擔心將來人族將來再出現一位驚採絕豔之人,法無忌公子之道,將衛家覆滅嗎?”

    “古長老,不要亂說,無忌公子天縱奇才,乃是數千年才出得一位的人物兒,哪裡是那麼好出現的?再者說,無忌公子難道還能不預作防範嗎?”妖族的最高長老,這時插口道。

    “長老,可不是我胡說,委實是無忌公子如此而為,算是侵占了我們十萬大山妖族的利益,畢竟,十萬大山,是我們的!”天狐夫人面色不變,侃侃而談。

    “長老也不必太抬舉我了,我自問也算不差,不過說是幾千年才出一位,也未免太過了些!”衛無忌表情亦是紋絲不變,淡淡的道,“長老有一句話數偶讀不錯,那種未來的危機,我肯定要預先佈置下諸多應變之道的。不過,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我將計劃做的在完美,佈置的後招再多,也不能說衛家就一點兒問題不會出。畢竟,變數這種東西,永遠都是難以預料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我害死要效法三夷,原因只有一個,他們穩穩噹噹的存續了超過千年!千年,對於那些修行有成之人來說,或許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數字。

    迄今為止,我還沒聽說我們山外國度有哪家皇室延續了千年的。不說這個,就是各國那些大的修士家族,能夠存在超過千年的,也一樣沒有。就是你們十萬大山的妖族,素來以長壽著稱,但近幾千年來,好像也斷過無數次傳承吧,每次的延續也沒有超過千年!否則,若是有千年大妖存在,恐怕我們這里人、妖之間的形勢早就掉個個兒了!

    當然,或許是我所知太少,眼界淺了些,不了解更加廣闊的世界。但不可否認,千年的歲月,對一家一姓來說,已經是無比漫長的了。儘管,我心中也想著讓衛家能夠永遠的存在下去,但是,卻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只要能夠如同三夷一般綿延千年,也就很知足了!”

    說到這兒,衛無忌將頭扭向天狐夫人,道,“至於你說的十萬大山是你妖族一事,只是你一家之言罷了,恐怕任誰也不會當真的。有心思計較這個,還不如計較著我們該如何更好的合作,使得貴我兩家,都能夠千年的傳承下去。”

    “無忌公子果真是目光長遠!我是遠遠不及的,既如此,貴我兩家的長久大計,就靠無忌公子多做籌劃了,我們配合就是!”天狐夫人一笑,立時間道。

    “如此就好!貴我兩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畢竟,我們周邊,還有那麼多的國家,要我們上千年的'提防'、'戰鬥'呢!”衛無忌笑著道。

    “是!無忌公子所言甚是!”兩位妖族的長老,小的也很是開心。

    很快,所有的儲物袋,都被搬上了九龍破雲梭,隨後,所有的人都興高采烈的上了船,準備返程。

    不過,返程之前,自然還有一件事兒要做,那就是破壞!

    雖說,這座三夷墟市中的值錢寶物被搜刮一空,防護大陣也被盡數破壞,但是,這裡畢竟還有這麼多完好無損的店鋪,仍然可以算作一個不錯的根基之地,若是被什麼勢力給佔據了,發展起來,那就是莫大的後患了。畢竟,衛無忌早就將十萬大山看做自家的自留地了,哪裡能夠容許其他的人插手進來。

    當下里,衛無忌駕馭九龍破雲梭飛空而起,然後,一手掐訣,一手執劍,踏罡步鬥,再度催動起萬刃車陣來。剎那間,陰風四起,火光沖天,黃沙滾滾,冰霜四濺,地水火風四大力量齊齊咆哮,沒有絲毫顧及的肆虐著。

    隨著九龍破雲梭緩緩的推進著,這墟市之中的建築,一座座被摧毀,化作齏粉,隨風消散,連丁點兒渣滓都沒有留下。僅僅不過一刻鐘左右,原本亭台樓閣處處,繁花似錦的墟市,完全的化作了一片白地。

    破壞行動完成,衛無忌再不停留,收了法術之後,便催動九龍破雲梭,化作一道流光幻影,遁跡無形。

    ......

    十萬瀘州大軍,排成軍陣,森立在藏空山下,殺氣直透九重。

    這些軍士身上,一個個的,都冒著濃郁之極的血氣,很顯然,他們從瀘州一路走過來,沒少經歷戰鬥,沒少經歷殺戮。而從他們現在仍舊高昂無比的氣勢,銳利絕倫的目光,就知道這些戰鬥,勝利的一方就是他們。

    中軍大帳之中,老衛王赫然坐在主帥之位上,兩側,分別是盔明甲亮的將軍和服飾各異的修士。

    “諸位!這裡就是東夷的聖山藏空山,是我們做夢都想要奪取的地方。現在,他就在我們的眼前,攻下它,也就代表著東夷這個給我們瀘州乃至周邊數國百姓帶來無數災難痛苦的種族,開始走向全盤的毀滅!

    此戰,就是我們瀘州與東夷之間的最後一場大戰,具體的戰事指揮,我不插手,我只說一句,那就是全力以赴,不要讓山上的任何一個夷人逃走!明白嗎?”

    老衛王說到最後一句之時,站了起來,雙目迸射出利箭一般的光芒,一一掃過了這些追隨他多年的將軍們。

    “明白!”所有的將軍們齊聲吼道。

    “好!現在我命令,全軍出擊!”衛王聽得如此,即刻間下達了作戰指令。

    所有的將軍們齊齊一躬身,而後蜂擁而出,開始前去統帥自己的部下出擊。而一干修士們也都不待衛王吩咐,便走了出去,準備配合。

    他們之所以如此的迫不及待,乃是因為此番隨軍出征,對於瀘州的修士們來說,可謂是無比痛快的事情。以前那種被東夷大批的修士壓著打的情況再也不可能出現了,現在完全是掉了一個個兒,東夷的修士成了絕對的少數,而他們,則佔據了絕對多數。儘管,傷亡仍然不可避免,但是活著的修士,對此仍然是樂此不疲。

    面對這種戰意,衛王自然是不會介意。

    很快,整整齊齊的瀘州大軍,一下子從一片汪洋,化作了無數條細小的支流,從各條小山道,往藏空山上沖鋒而去。

    山上的東夷軍,雖然也是節節的抵抗,但是明顯士氣很差,雖不能說是一觸即潰,但是,在一身銅皮鐵甲 刀槍不入的東夷軍面前,卻也沒能起到多大的效用。每次戰鬥,沒花多少功夫兒,便將消滅殆盡。

    而瀘州軍事前準備好應對巨石、滾木、箭雨等等惡略情況的方法,根本就沒有派上絲毫的用場。他們根本就沒想到,原本強橫無比的東夷軍,士氣居然低落成了這個樣子。連破數關之後,那些值守關卡的東夷將士根本連交戰也不敢了,遙遙的看著瀘州軍衝了上來,都是一溜煙的逃跑。

    ......

    王寨,議事大殿。

    原本東夷王的寶座上,坐著一個女人,正是王后古月兒。而其稍下方不遠處,則立著一人,卻是東夷王的第一謀士羽飛揚。

    而台階下兩側,則站著七八十位身著鎧甲的將軍,不過,這些將軍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年輕。因為,他們的身份,九成都是千人將,少數的高級將領,也都是身份上的恩蔭罷了,只是一個花架子而已,當不得數兒的。

    這就是現而今東夷僅剩的高層了。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乃是因為,原本執掌東夷軍的高層將領,全部被刺殺殆盡,而殘存的一些高等修士,也都悄然遁走。

    “怎麼一個個的都啞巴了,說話啊,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高居東夷王寶座之上的王后開口了。

    台階下的這些年輕將軍們,望著王后那嬌媚的容顏,一個個腦海裡都是旖念叢生,根本沒有絲毫在乎她的威嚴。若非是此時此刻,瀘州大軍殺至,只怕他們自己人之間都該為爭奪王后廝殺起來了。

    眼下,他們也知道東夷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對這種大事進行過考量,哪裡能夠想出什麼辦法來?一個個的,只能是默然不語。

    他們默然,羽飛揚卻是不能,因為,他必須尊重並牢固樹立王后的權威,這樣,他才能夠活的下去。否則,這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們,恐怕任誰都不會在乎他的死活。

    當下里,羽飛揚開口道,“其實到了現在,我們也沒什麼好商量的,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突圍,一條是投降!

    若是突圍的話,現在各位將軍就可以前往最後一道關卡處了,那裡囤積了山上所有現成的滾木磊石,在那裡,只要各位將軍能夠對瀘州軍造成相當的殺傷,我們便有機會遁走。若是投降,那就需要想好該用何等的條件,來取得瀘州方面的寬恕!”

    “不知王后傾向於哪一種呢?”將軍之中,終於有人開口了。

    “我選擇後者!”王后古月兒表情冷靜,鎮定。

    “這麼說,王后是不看好我們的突圍了!”又有一位將軍開口道。

    “不是,我們山上還有數万大軍,若是一意突圍,我們在場之人,鐵定是能夠逃出去的。不過,這又有什麼意義呢?那時,不但身家財產全部都沒了,還得時時面對著追殺,那樣的生活,我自問堅持不下來,不知道諸位,能堅持下來的又有幾個?”古月兒的話語依舊冷靜。

    “這麼說,你是想背叛大王了?也對,你還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只要願意對衛家投怀送抱,他們肯定是不會捨得殺你的!”這種關頭兒,這些小將們,終於有人忍受不了那龐然的壓力,心理崩潰,連王后表面上的威嚴也不顧及了。

    “放肆,你怎麼能這麼的對王后說話?難道,你就只想著自己逃命,卻絲毫不准備理會自己的妻兒嗎?”羽飛揚這時插口斥道。

    那人聞得此言,卻也禁不住再次沉默了下去。

    這時,在場的將軍之中,一位年紀稍長,看起來略顯得穩重的人開口道,“王后以為,我們投降之後,活命的機會有多大?”

    “這個我也不敢肯定,只有談了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不小!”王后立時間接口道,“畢竟,我掌握著不少東夷藏寶的秘窟,而諸位將軍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再者,山外人素來講究寬仁為懷,喜好面子,只要談判的好,應該是有機會的!”

    “既然如此,我願意支持王后!”這位將軍立時間回道。

    他起心中,是不願意與瀘州軍對抗了,不是因為瀘州軍的銅皮鐵甲,而是因為幾日前晚上的那場浩劫。從瀘州軍出兵時間的拿捏上看,他就知道,那場浩劫,鐵定是瀘州方面策劃的,對於這般一個勢力,他實在是膽寒了。若非如此,王后召他前來議事,他根本就不會來。

    在場的其餘將軍,也都是如此,因為,鐵了心的要與瀘州軍拼個你死我活之人,都在戰場上呆著呢!他們先前之所以不願意提,卻還是顧及著自己的最後一分面子。現在,連王后都準備投降了,那他們這點兒身份兒,自然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此時,他們還不清楚南夷和西南夷也都遭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他們心中還想著,他們熟悉夷事,說不得在瀘州將來與另外兩大夷族的對抗之中,能夠獲得重用呢!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將軍開口,對王后古月兒的話語表示認可。這一刻,古月兒的心中,卻是綻開了一抹冷笑。

    “好了,既然如此,那羽先生就代表我方前去談判吧!”古月兒當時道。

    “是!”羽飛揚也知道,這種事情,錯開他,也沒人會接的。不過,他對此卻也並不排斥,因為,對他而言,這既是一份兒危險的活計,也是一種難得的機遇。只要在談判之中,展現自己足夠的才華,表達出足夠的“忠誠”,他也未必不能成為衛王的座上賓。

    ......

    瀘州軍攻至半山腰時,大多數隊伍,都開始遇到強力的抵抗,傷亡也開始出現不少。不過,儘管如此,瀘州軍前進的步伐,也絲毫沒有停下。

    高昂的士氣,刀槍不入的鎧甲,切金斷玉的利刃,縝密無比的配合,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往無前的犀利攻勢,無可阻擋!

    方惡,瀘州軍一部主將,統率著五千兵馬,自西南方向攻山,一路上勢如破竹。眼前這倒關卡,雖然抵抗上強力了一些,不過,在他的指揮下,依舊搖搖欲墜,眼看就要陷落了。就在這時,原本強力抵抗的兵丁,突然撤退了。

    他雖然略有不解,不過還是衝進了關卡之中。進關之後,看到那刻意留在城牆上的文字,他才明白過來,原來,東夷人是想要投降了!

    衛王之前的話語還在耳邊迴盪,方惡自然是不會接受什麼投降的,不過,為了達到不放跑一人的目的,假裝著接受投降,似乎也是一種很好的策略。

    當下,方惡暫時止住了自己軍隊的攻勢,通過傳訊石,與衛王進行溝通。約莫一刻鐘左右,羽飛揚在方惡派出的一隊兵丁押送之下,進入了山下衛王的軍帳。

    面對羽飛揚,此時的衛王不再有絲毫的禮遇,直接道,“羽先生,現在我軍兵臨城下,東夷覆滅在即,你現在才想要投降,不覺得太晚了一些嗎?”

    “不晚,只要手中捏有底牌,就永遠不晚!”羽飛揚也明白,此次談判,卻是不能在像以前那樣打機鋒了,必須快刀斬亂麻,迅速的解決問題,否則,衛王若是一個不耐煩,根本不聽了,那他的小命兒,就算是玩完兒了。

    “我也不打誑語。我們東夷千多年來對山外諸國的侵擾、掠奪,積累起了一筆無比龐大的財富。這些財富,藏在十萬大山的各處秘窟之中,沒有我們王后的配合,是絕對不可能找到的。而如果王爺願意接受我們的投降,饒恕我們一命,我們就可以全數奉上!”

    “這就是你所謂的底牌吧!還有嗎?”衛王不動聲色,道。

    “當然有!”羽飛揚接著道,“我們藏空山上,還有近五萬大軍,各種防守設施也很充足,若是拼死抵抗,瀘州軍傷亡定然不會小。現在,我們東夷敗落已成定局,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王爺滅了我們東夷,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自保了!畢竟,王爺如此實力,那大範皇帝,鐵定是不會容忍的!”

    “還有嗎?”衛王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道。

    “還有一個,不過,那是我們也不願意動用的最後底牌!”羽飛揚道。

    “是什麼?”衛王問道。

    “十八萬瀘州百姓!”羽飛揚開口道,“我們已經將藏空山上所有的瀘州人都拘禁在一處山谷之中,並投放了無數的干草、火油,只要一把火,就能將他們盡數付之一炬!”

    “你們敢!”衛王聞言,當時滿面怒容,拍案而起。

    “王爺,我們也不想這麼做,畢竟,這太過不仁道了。不過,若是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卻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羽飛揚見此,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

    衛王望著羽飛揚,面上的怒容漸漸的重新化為了冷靜,片刻後,開口道,“本王可以接受你們的投降,饒恕你們一命。不過,事後,你們東夷軍必須全部解散,想要繼續留在軍伍的,只能零散的加入我瀘州軍,不能有成建制的軍隊。”

    “可以!”羽飛揚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應下了。

    “另外,你們需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本王想,你們的將軍之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支持投降的吧,回去之後,你們要立時倒戈一擊,和我們瀘州軍合力,將他們打垮!”衛王面容冷肅,再次道。

    “可以!”羽飛揚這次稍稍猶豫了一下,也應了下來。

    “好了,你去吧!”衛王聞此,當時一擺手,示意羽飛揚出去。

    羽飛揚見此,卻是並沒有動,而是踟躕了一下,問道,“王爺如何保證自己不會食言?”

    “本王的話,就是保證!”衛王一揮手,傲然無比的道。見得羽飛揚不置可否,衛王當時一聲冷哼,道,“怎麼,莫非你還想讓要上一個人質不成?”

    羽飛揚咬了咬牙,張口道,“無忌公子天縱奇才,若是有他來作為我們的統帥,想必更加的能夠事半功倍!”

    “是嗎?可惜了,他不在軍中!”衛王面上滿是冷笑。

    “這......”羽飛揚沉吟著,似乎還想要想點兒別的。

    衛王見此,當時冷聲道,“你什麼主意也不用打,該說的,本王都已經說過了,本王不會再答應任何條件。你們若有心投降,就按照本王所說的去做,若是無心,本王也不勉強。”

    衛王的話,可謂是決絕無比。羽飛揚心中也是踟躕的很,畢竟,將自己一干人的命運,寄託在衛王的信諾上,似乎怎麼都有點兒不靠譜儿。不過,他看到衛王轉過身去,一副什麼也都不願意再談的架勢,也有幾分無可奈何。

    正為難間,羽飛揚陡然想到,此時不正是自己的一個好機會嗎?如果自己此時表達出心意,鐵定可以事半功倍。念及於此,羽飛揚心中當時有了決斷,朝著衛王的背影一躬身,道,“好,我就信王爺一回,回去之後,我定然竭力促成此次的投降!”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衛王並未回身,不過,卻是再次開口了。

    得到如此的回應,羽飛揚已經頗感覺到滿足了,當下里,再不停留,即刻間離開了中軍大帳,在瀘州軍軍士的押送之下,回返藏空山頂的王寨。

    就在羽飛揚離開中軍大帳之後,衛王猛然間扭轉了身軀,其面上,滿是冷笑,目光,也冰冷似刀。一旁負責護衛的修士,看到衛王這般的眼神,心中一凜,腦海裡劃過了無數的血腥場面。

    ......

    “這就是我們的第一謀士談判回來的條件?主動權全盤操縱在別人之手,你這和唆使我們去自殺有何區別?”羽飛揚剛剛將自己談判的成果道將出來,七八位將軍便跳了出來,衝著羽飛揚破口大罵。

    面對於此,羽飛揚面色依舊冷靜,待得將軍們這一波狂轟亂炸稍稍平息一些之後,他開口道,“既然諸位將軍對我談判的成果不滿,不知道各位又希望能夠得到什麼樣的結果?瀘州軍退出藏空山?衛王將他的一個孫子給我們做質子?或者允許我們保留軍隊建制,自成一軍?你們覺得,這樣可能嗎?”

    一番質問之後,羽飛揚接著道, “我覺得,這樣的結果,反倒是最好的結果!”

    “什麼?你居然還敢這麼說?不是被衛王給收買了吧!”剛才被羽飛揚質問問的啞口無言的將軍們,聽得這個,再次暴怒起來。

    “都住口!聽羽先生將話講完!”這時,東夷王寶座之上的王后古月兒一拍寶座的扶手,站了起來,大聲的斥責道。

    王后古月兒這驟然間的一怒,倒也頗有幾分威勢,一下子,將軍們都暫時安靜了下來。見得如此,王后古月兒方才容顏稍霽,語氣也緩和了下來,道,“羽先生請繼續!”

    羽飛揚朝王后古月兒一躬身,道,“諸位將軍請想一想,如果衛王真的如各位所想的那般,答應了那樣的優厚條件,你們願意相信嗎?你們敢相信嗎?”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位將軍都不吭聲了,面容上也都帶上了沉思之意。“是啊,那樣的條件,我們敢相信嗎?誰知道會不會是對方的權宜之計,是陷阱呢?”

    羽飛揚並沒有等這些將軍們回答的意思,繼續道,“說實話,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畢竟,瀘州軍已經擁有了壓倒性的優勢!諸位可別忘了那一夜!雖然,使用那種威能的攻擊,肯定是代價不菲,但是,瀘州也未必就用不起第二次。

    所以,反倒是這種近乎苛刻的條件,我覺得比較可信。山外人頗講仁恕之道,頗講究海納百川,他們以前也接受過諸多戰敗種族的頭像,最終,那些種族都融入了他們之中,多我們一隻夷族,也很正常。

    當然,這只是我的看法,具體該如何做,還要看王后和諸位將軍的意見!”

    王后古月兒本來就是隱藏在東夷用來配合的暗子,此時此刻,自然知道該如何辦,當下里,其毫不猶豫的開口道,“我願意相信衛王,同意投降,現在,就看各位將軍的了!”

    說話之時,王后古月兒目光微不可查的掃了一眼其中的一個將軍。此人正是當年因向東夷王通風報信軻最的死,而得到賞識的那位。他也是妖族的暗子,他之所以能夠如尋常人一般混跡於東夷人之中,乃是因為吞服了化形丹和匿息丹的緣故。

    此時此刻,他也明白已經到得了收官的階段,自然不會再如先前那般的低調,立時間,當先排眾而出,大聲道,“我也同意,就賭上這一回兒,怎麼也比和那群刀槍不入的傢伙死拼,機會來的大一些!”

    在這種畏懼、徬徨的心情佔據著主導的情況下,有了第一位將軍旗幟鮮明的跳出來表示同意投降,立時間便對其餘的將軍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當時,便有十來位將軍同意的話語,脫口而出。

    不多時,在場所有的將軍便都同意了投降。

    “既然如此,大家就按照衛王的意思做吧!莫要耽擱時間久了,又起了什麼變數!”見得如此,王后古月兒再次開口道。

    “不錯!不錯!......”這個將軍們自然也明白,故而,一個個附和著,向大殿之外走去。

    這時,第一個開口,妖族的那個暗子將軍卻是又開口道,“我留下保護王后好了,畢竟,王后掌握的財寶,是我們性命最重要的一道保障,萬萬不能出現任何差池!”

    “如此就多些將軍了!”王后立時間接口。

    其餘的將軍一見此,都禁不住暗自里後悔,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這裡可是安全的多了。不過此時,卻也沒有辦法了,畢竟,王后已經應下了。

    一刻鐘後,諸多關卡中,正在指揮軍隊,拼死抵抗瀘州軍進攻的東夷將軍,突然被從背後襲來的援軍給斬殺。

    而通過修士,得知了個中情況的瀘州軍,自然是趁勢而進,只花了區區半個時辰不到,便全面攻占了藏空山。

    隨後,衛王上山主持局勢,解救了瀘州被俘的同胞,並解除了東夷軍的武裝。

    “王爺,希望你能夠守信!”王后古月兒繼續演戲道。

    “當然,”在一眾東夷將軍面前,衛王笑道,“不過,藏空山你們是不能呆了,我將瀘州附近的雲霧谷,賜予你們繁衍生息,只要你們不出谷,我絕不會傷害你們半分!好了,帶他們下去!”

    ......

    十日後,經過長途跋涉,來到瀘州城外的東夷人,以千人為一批,被盡數趕入了雲霧谷之中。不知詳情的軍士、百姓,都覺得自家王爺太過寬容了,對東夷人,都應該千刀萬剮。而了解內情的修士們,卻是很明白進入那種煞氣叢生之地的下場。
ccc1971 發表於 2018-9-5 01:25
    第一七四章噬魂,夷滅,逆襲,夭折

    陰風呼嘯,哀嚎震天!

    雲霧谷之中,地上到處都是死屍,有的地方,甚至堆起了十數丈之高,當真可稱得上堆積如山了。

    這些死屍,毫無疑問,都是東夷人的。那些還未死去的,都近乎瘋狂的朝著四面八方狂奔,想要衝出這個人間煉獄,可是,這裡早就被衛無忌佈置下了六甲**陣,憑他們一介凡人,又如何能夠找到正確的方向?一個個的,只能在各種煞氣的衝擊、洗伐之下,唱穿肚爛,痛苦而死。

    “啊!......”

    又一聲淒厲絕倫的慘叫劃空而起,緊接著又飛速的沉寂了下去。隨後,熱鬧了整整一天的雲霧谷便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招魂台上,引魂幡下,衛無忌盤膝在那裡,正在調息著。這時,他突然睜開了雙眼,光芒迸射間,瀰漫在整處山谷之中的雲霧好似虛無一般,被其目光穿透了過去,將谷中的情形看了一個通透。

    此時的雲霧谷中,佈滿了各種各樣的煞氣,黑的、白的、赤的、黃的、綠的、藍的......可謂是應有盡有。其小的約莫指頭粗細,尺許長短,宛如靈蛇,而大的,則粗有丈許,長達數十丈,恰似遊龍。一個個的,在虛空之中不停的蜿蜒扭曲,雀躍舞動著。

    而大地之上的血肉、白骨、陰魂、兵器,則好似一個巨大的地脈靈源一般,不停的分解著自身,轉化為煞氣,補充至那些煞氣團之中。

    “人常道:一將成名萬骨枯!我這個做修士的,不知道比那些名將強了多少倍?”衛無忌驟然間自語道,語意之中,頗有幾分自嘲,面上也浮現出了一抹苦笑。

    剛才,他的情緒波動非常之大。原因他也很清楚,數十萬人就這麼死在了他的面前,就算這些都是敵人,他也難以完全的釋懷。畢竟,他修行的歲月還太短,還沒有牢固的樹立起高高在上,視凡塵俗子為螻蟻的心態。

    可是,衛無忌到底也非常人,他並沒有因此便決定停下了這般的行動。一則,有信諾在前,這個世界上的誓言,尤其是修士的誓言,可不是能夠隨便發的。二則,他也捨不得鑄就誅仙劍陣和誅仙四劍的機會。

    也正因為此,他方才才不得不通過調息來掌控自身的情緒。

    “不知道經此一事兒,我將來的心魔會不會變得很厲害!”衛無忌現在對修行一道了解的已經頗為清楚了。修行的最大之敵人——走火入魔的因由,十有**都源自於本身思想的不純粹。

    哪怕是兇惡到了極點兒,只要自身心中無愧,心安理得,一樣不會有走火入魔之憂,可以暢通無比的修行、成道。而像他這樣的,就比較危險了。可是,現在的他也沒什麼好辦法,畢竟,前世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些,以至於他現在在心態上,還不能完全算是一個修士。對此,他只能寄希望於將來了!

    暫時收整了心思之後,衛無忌立時間起身,現在,又到了他招魂的時候兒了。

    衛無忌輕車熟路的掐訣,施法,引魂幡無風自展,獵獵作響,剎那間,一道道的波紋開始朝著山谷之中的這些屍體蕩漾了過去。很快,一個個光球從這些屍身之上浮空而起,很快,便化作一條條的陰魂,漫空遊走。

    這些陰魂之中,因為生前的遭遇,故而,一個個怨氣沖天,除了極少數的的陰魂是那種懵懵懂懂的普通陰魂,什麼也都不知道意外,其餘的,都恢復了生前的記憶,有的軍士的陰魂,甚至和生前一樣,鎧甲、兵刃俱全,顯然是化作了厲鬼。

    這些有意識的陰魂厲鬼,儘管沒有幾個人認得衛無忌的,但是,本能的,他們感到了自己的死,與招魂台上的這個人是有關係的,故而,一個個大聲的嘶吼著,而後,死命的朝招魂台撲了上來,想要將衛無忌給撕成碎片。

    衛無忌看著這些各個形貌猙獰,目光凶狠的陰魂,心情反倒是舒暢了許多,一聲輕蔑的冷笑,隨後雙手開始掐訣,剎那間,整個雲霧谷之中的陰煞之氣全數被調動了起來,凝聚在招魂台上方的虛空,好似一大片濃厚的陰雲。

    衛無忌手指虛空,立時間,如同密雲布雨一般,無數陰煞精華,如同暴雨傾盆一般灑下,布下了一層厚厚的光幕,好似一個半球形的大碗,倒扣在招魂台上。

    那些陰魂厲鬼,如同潮水一般衝將過來,卻全部都撞在了陰煞光幕之上。陰煞光幕卻是絲毫無損,但是那些重載前面的陰魂厲鬼,卻是被陰煞給同化了許多,發出了一連串古怪之極的慘叫。有的甚至當場就魂飛魄散,完全化為了陰煞,補充進了光幕之中。

    此時,衛無忌雖然可以高枕無憂,但是,他並沒有這般被動防守的意思,手中的法訣一變,立時間,陰煞光幕之上,五方方位之上,各有三五丈大小一塊兒地方,劇烈的波動了起來。不片刻功夫兒,這些波動之處,陰煞精華如同噴泉一般的冒了起來,很快,便形成了五隻巨大無比的饕餮,不過,他們的下半身,乃是和陰煞光幕連在一起的。

    這些陰煞精華組成的饕餮,看起來活靈活現,好似真的一般。他們齊齊張開了巨口,猛然一吸,一聲破風厲嘯響起,那周邊的陰魂厲鬼,立時紛紛身不由己一般,朝饕餮的巨口之中投了進去。

    就這麼一下子,那些陰魂厲鬼便少了一萬多,而此時,陰煞光幕的厚度卻有增加了不少。五隻饕餮巨口連張,強烈之極的吞吐之聲此起彼伏,一隻只陰魂厲鬼,都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的被吞噬了進去,轉化成了陰煞光幕的一部分。

    此時,這些陰魂厲鬼再也顧不得去找衛無忌的麻煩了,一個個的,都忙不迭的朝著四面八方逃跑。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整個雲霧谷,都在衛無忌的六甲**陣的籠罩之下,法訣運起,一個挪移之下,原本已經跑出了老遠的陰魂,一下子又回到了陰煞光幕之前,被饕餮輕而易舉的吞噬了下去。

    如是,尺許了約莫有兩刻鐘左右,二十餘萬陰魂盡數被饕餮所吞噬,化作了陰煞之氣,融入了陰煞光幕之中。

    這時,衛無忌並沒有將陰煞光幕以及陰煞凝合的吸魂饕餮撤去,而是一邊維繫著他的存在,一邊持咒念法,再度震蕩起引魂幡,發出一道道的波紋,朝著東夷的方向延展而去。

    這二十餘萬人的屍身、陰魂、兵器、鎧甲雖然盡數已經到得谷中,但是,瀘州軍在進攻藏空山的路上所殺的東夷軍,以及現在還在繼續清剿的東夷部落,那些陰魂還都散落在蒼茫無邊的十萬大山山林之中,這些東西,衛無忌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等待了約莫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兒,第一批陰魂終於駕著陰風呼嘯而來。當然,這一路上,免不了被一些隱匿潛修的修士給截留了一部分。別看衛無忌經過上次的招魂事件,已經將瀘州境內大部分的散修都囊入了旗下,但是,仍舊有相當一部分講究低調,不事囂張,悶聲大發財的修士存在。對於這些人,找不到他們的踪跡,就是衛無忌,也沒有什麼辦法。

    不過,到底大頭兒還是衛無忌自己得了,故而,他也並沒有太過介意。此時,衛無忌經過多次的戰鬥演練,心分多用已經使用的非常之熟稔了。其一邊操控著吸魂饕餮大口大口的吞噬著衝將進來的陰魂厲鬼,一遍加力震盪著引魂幡,將更加強大的誘引之力發散出去,以求擴張的更遠。

    現在,東夷已經為其所破,可以說,在東夷原有的地盤兒之上,他根本不必再有任何的顧及,卻是不像以前,還得考慮東夷祭祀會不會大舉冒將出來侵襲。現在的衛無忌,還巴不得東夷的祭祀就這麼跳出來找死呢,那樣,也不必他花費大力氣的派出修士前去清剿了。

    不知不覺間,三天的時間過去了。他估摸著吸魂饕餮吞噬的陰魂厲鬼數目,怎麼也有七八萬了,而且,最近飛過來的陰魂厲鬼也越來越少,越來越零散。他估摸著,瀘州軍先前殺戮以及現在清剿的人的魂魄,已經被自己給招引的差不多了,當下便暫時收了法術,散去了陰煞光幕,依舊化作一團雲璇,盤旋在頭頂。

    衛無忌並沒有離開雲霧谷,而是繼續調息起來,因為,他知道,接下來,自己還有更大的任務要完成呢!

    果然,不出三天,便又有一批東夷人被驅趕進了雲霧谷之中,為谷中的各種煞氣侵蝕了肌體,就此死去。隨後,每隔上幾天,便有一批東夷人被押解了進來,步了前面的族人的後塵。如是,一個月後,生存的臨近瀘州的百多位東夷人,除了零星逃走的之外,剩下的人,被盡數押入了雲霧谷中,被同化成了煞氣。

    雲霧谷,招魂台。

    衛無忌正在動用自身法力,催動招魂台中的各種陣法,轉化東夷人的屍身,兵器為凶煞之氣。突然間,感受到有人闖入了陣法之中,當下,他慕的睜開了雙眼,光芒暴閃之間,望了過去。這一看,發現乃是自家麾下的一名煉氣修士,當下放鬆了下來。

    當初,衛無忌為了圍困乃些想要衝將出去的東夷人,故而,給六甲**陣射下的禁制乃是許進不許出。故而,那人進來的卻也非常的順利。再加上,這人也有些本事兒,故而,雖然繞了一些彎路,卻也並沒有迷路什麼的,衛無忌自然也不會耗費精神去直接將其挪移過來,自顧的運轉著陣法。

    不一會兒,這名修士便來到了招魂台之前。他朝著盤坐於高台之上的衛無忌深深的一躬身,道,“在下王修讓,拜見長公子!”

    “行了,不用那麼多的禮數了!”衛無忌隨意的揮了下手,道,“這等時候兒,我爺爺讓你前來見我,想必是有什麼重要情報要通知我吧!”

    “正是!”王修讓也不囉嗦,直接的道,“剛才,王爺接到密諜急報,說以方國為首的十三國聯軍,已經大破南夷和西南夷,三夷算是全完了,完全滅族,也只在旦夕之間了!”

    “哦?”衛無忌立時間問道,“那諸國聯軍的傷亡如何?”

    “聽說也很是慘重,聯軍也戰損了超過七成,只剩下了三成的殘部,返了回來!”這位修士當時回道。

    “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不過,也有可能是一個壞消息!”衛無忌聞得如此,沉吟著道。

    這位修士並沒有擅自插嘴,他明白,自己所長就在於修煉,這種勾心鬥角的功夫兒,自己太過小兒科,也就不出來獻醜,免得丟人。

    衛無忌思量了片刻後,問道,“還有別的事兒嗎?”

    “沒了!”這位修士回答的異常之簡潔。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告知我爺爺,就說,我們的大軍,大部分要迅速的撤回來,鞏固瀘州城防的安全,只留下一小部分人馬,裝一個樣子也就是了。同時,衛王府也要多安排修士,加強戒備。這下子,我們的敵人,可能要換人了。”

    “是!”這位修士立時間回道,隨即,其又問道,“長公子準備何時回去?我看王爺的眉宇間,愁容很多,長公子能夠回去的話,還是同屬下一同回去的好!”

    “要不了多久了,快則一天,遲則三天,我必定會趕回去的!”衛無忌聞得如此,也能夠明白自己爺爺憂心的是什麼,想了想後,道,“你回去之後,和我爺爺說,讓他不必太過介懷,李家不逼,我們不反,李家若是逼迫,那一切就是天意了!”

    “我明白了!”衛無忌將話說的如此明白,這位修士哪裡還能不懂,當時應道,“我知道該怎麼說的,就此告辭!”

    “去吧!”

    說著,衛無忌雙手法訣一掐,直接將這名報信的修士,給挪移出了雲霧谷。他若是不出手,就憑此人這點兒實力,只怕使出渾身的手段,也難得出去。

    那人遠離之後,衛無忌暫且按下了瀘州之事,繼續的專注於陣法之上,繼續對雲霧谷之中的屍身、兵器進行著煞氣的轉化。

    ......

    十萬大山,一處密林。

    這處林子之中,七位東夷祭祀模樣的人,按照七星方位立著,凝成了一種無形的禁制,將他們包裹的空間給禁錮住,絲毫氣息都不洩露出去。

    而他們包裹的空間中央,是另一位年紀稍長一些的祭祀。此時,這位祭祀正極為專注的在烤著一隻扒了皮的巨大野豬。

    “王師兄,好了沒啊!”按七星方位而立的祭祀之中,一對雙胞胎兄弟齊聲喊道。

    “急什麼,在等會兒!”那位烤著野豬的祭祀,頭也不抬,就這麼回了一句。

    那對兄弟聞得如此,也不敢多言,只是喉頭不停地吞嚥著,顯然,那飄散出來的香味兒,早就刺激的他們胃腸大開了。而看其餘五人的樣子,顯然更差,只不過,他們的修為,明顯要比那對雙胞胎兄弟要低上許多,故而,根本連口都不敢開罷了。

    這八位祭祀,都是東夷第一祭祀家族馮家的附庸。當年,馮家、軻家再度合流,將中立勢力完全清掃乾淨,一舉確立了各自在自家領域的絕對統治地位兒。但是兩家畢竟不是絕對的對立關係,故而,相互之間,免不了要摻和些沙子。

    馮家掌控的神廟之中,有軻家的一部分勢力。與此相應,軻家掌控的軍隊之中,也有一部分馮家弟子掌控。馮家並沒有按照東夷王軻比能的命令進行改革,將凡人軍隊和祭祀完全的剝離開來。故而,馮家掌控的軍隊,還是以前的老樣子,擁有著為數不少的隨軍祭祀。而這八位祭祀,就是馮家掌控的一支軍隊的隨軍祭祀。

    他們所在的軍隊,負責的乃是藏空山的外圍戍守。正因為此,他們躲過了那一夜衛無忌的強力突襲。而在瀘州軍對大舉進攻之時,他們又審時度勢,在剛剛開戰之時,便行逃跑,故而,卻是保留住了性命。

    不過,戰後,瀘州和十萬大山的妖族並沒有放鬆,而是派出了大量的修士聯手,在山林之中搜捕、清剿殘餘的東夷修士,故而,他們一直都在進行著逃亡,活的很是困苦。

    為首的王祭祀以及那對雙胞胎兄弟都是築基高手,能夠辟穀,雖說平日里養成了吃食物的習慣,但是,真的不吃,卻也餓不死。但是剩下的五人就不同了,雖然他們的修為,也都達到了煉氣十二層,但是,還得好食物來維繫生命。

    他們身為祭祀,平日里什麼時候兒不是錦衣玉食,這種習慣一時間哪裡該得了,故而,很快,儲物袋裡的儲備便吃光了。每次飢餓之時,都必須去打些獵物燒烤,因為這個,他們沒少被瀘州和妖族的修士發現。

    正因為此,他們現在想要吃東西時,都不得不佈置一個七星閉息陣,來防止氣息的外洩。

    不多時,一整頭肥大的野豬便烤好了。那王祭祀立時間起身,張口一吐,一道綠光閃現,迎風便漲,化作了一隻三尺青鋒。王祭祀手持長劍,法力灌注,猛然一震。立時間,碧綠的長劍之上,爆射出一團光華,火樹銀花一般的炸開,化散成無數道細亮的光芒,籠罩了這頭野豬。

    剎那間,野豬肉化作了無數指節大小的小塊兒,掉落在了一側鋪好的布上,那烈焰上空,剩下了一幅完整的野豬骨架。

    王祭祀並沒有即刻前去動那些野豬肉,而是手往儲物袋之中一探,摸出了一張流沙符,往那火堆處一扔。流沙符立時間化作一道黃光,透過火焰,擊打在了地上。緊接著,那片大地立時化作了一團流沙,將上面的火堆,木架,野豬骨架統統都吞沒了進去。

    不得不說,這位王祭祀對符籙的掌控非常的精到,本應擴展至丈許大小的流沙符威能,居然被限定在了三尺之內,對旁邊的野豬肉,沒有絲毫的影響。

    處理完了後患,王祭祀飛速的將野豬肉分成了八份兒,裝在八隻儲物袋之中,其中七隻,直接拋給了佈置七星閉息陣的七人。

    “趕快吃吧!吃飽了我們好繼續趕路!”王祭祀隨手掏摸了幾塊野豬肉塞到嘴裡,同時說道。

    “真他媽的窩囊,早知道逃出來是過這種日子,我們還不如在那里和他們拼了呢!也不用這麼受活罪了!”雙胞胎中的老大嘴中大口大口的啃著野豬肉,不停的嘟囔道。

    “你說什麼呢?我們逃出來是只為了自己嗎?我們是為了我們上百萬的族人,只有我們這些祭祀活著,他們才會顧及我們肆無忌憚的襲殺、反撲,不敢對我們的族人做的太過,否則,你以為就憑我們以前對瀘州人做的那些事情,他們不敢對我們展開大屠殺嗎?”王祭祀顯然是一個非常睿智的人,立時間,對雙胞胎的老大駁斥道。

    隨後,其也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感嘆,道,“唉——,就是不知道,能夠如我們這般想的祭祀,能夠有多少,修為又如何?若是足夠的話,不僅我們族人的生命能夠得到保證,說不定還能夠東山再起呢!”

    “肯定不少!”這時,雙胞胎的老二開口道,“師兄難道不記得了,前兩天我們從襲殺的一隊瀘州軍士兵的口中得知,我們那些投降的族人,都被送到了廬州城外的雲霧谷生活。衛王還保證了只要不出雲霧谷,我們的族人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哼——,雲霧谷是什麼地方你們不會不知道吧!”王祭祀一聲冷哼,道。

    “我當然知道,那裡是瀘州祭祀戰死的英靈的地方!”雙胞胎的老二當時回道,“衛王如此做,肯定是覺得自己已經大勝了,想要報復我們,不光是在**上,更重要的是在心理上,故而才讓我們的族人去幫他們鎮守、清掃招魂台,讓我們的族人每日每夜都生活在屈辱之中。

    不過,這又如何,只要那裡能夠生存,能夠延續我們族人的血脈,一切就都不重要!”

    “你以為就如此簡單嗎?”王祭祀冷聲道,“我雖然沒有和衛王正面打過交道,但是,對其也頗為了解,那是一個真正的老狐狸。或許,因為然諾的關係,因為名聲的關係,他不會再明面上對我們的人下殺手,但是,卻未嘗不可以鈍刀子割肉。

    你自己想想,讓你每日每夜的生活在那種環境裡,你能夠忍受的了幾天?我可以預見,只要我們的族人之中,有一人露出不滿、懈怠、反抗的意味,就肯定 引來一場大的清洗,如是,天長日久下去,我們族人中,真正的勇士,就會悄無聲息的消失掉,而只剩下那些懦弱無能之人,永世的成為他們的奴隸!”

    “對啊,我們以前擄掠過來的瀘州人,也是這樣對待他們的,現在輪到他們了,肯定也不會對我們手軟的!我們這該怎麼辦啊!”雙胞胎的老二聞得如此,面上也禁不住露出了焦躁之色。

    “很簡單,我們報復,我們要瘋狂的進行報復,大肆的屠戮瀘州之人,向衛王府發出警告,讓他們明白,我們雖然失敗了,但是,我們仍然擁有相當的力量,他們若是敢玩兒什麼花樣,那我們也不惜玉石俱焚!”王祭祀說著,雙眸之中滿是懾人的冷芒。

    “師兄說的不錯,就該如此做!”這時,雙胞胎的老大也開口道,“不過,就我們幾人,實力也太過單薄了,我們還得想辦法,盡可能的多聯絡一些還活著的祭祀一起行動,那樣,才能夠形成規模,否則,非但可能威懾不了衛王府,還會給我們的族人帶去更大的災禍。”

    “這個我自然明白!”王祭祀自信滿滿的道,“所以,我才帶著你們反其道而行之,不向南夷和西南夷的領地逃遁,而是向瀘州方向。我相信,其他活著的祭祀,大部分肯定是和我們同樣的想法。

    畢竟,我們和南夷、西南夷雖然一脈同源,但終歸是分開了這麼多年了,並不一條心。他們未必肯出動大批人手幫助我們解救族人。說不得,我們敗落了,他們還彈冠相慶呢!”

    “是啊,十萬大山雖不如以前了,但仍然是一塊兒寶地,誰又不想將其獨自納入旗下呢?”雙胞胎的老大也自感 道。

    幾位祭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無語。密林之中,一時間只剩下了吞嚥野豬肉的響動。很快,那五位煉氣期的祭祀便吃飽了,停下不食,見得如此,本就只為解饞的王祭祀和雙胞胎兄弟也都停下不食。緊接著,八人再度開始上路,往瀘州方向遁去。

    八人其實最初之時,距離瀘州並不算遠,之所以這麼長的時間,也沒能到得瀘州,那是因為圍殺的瀘州修士太多,他們因為逃命的關係,基本上只在原地裡打轉罷了。這次他們本以為,要想接近瀘州地界,仍然需要花上不少的功夫兒,然而,卻是沒想到,瀘州修士不知是何原因,居然大舉撤退了,這讓他們的行程,變得異常的順利,不過一天半的功夫兒,他們便來到了瀘州的第一道關卡——決勝關外。

    他們並沒有選擇過關,因為,決勝關每個城門的兩側,都有一隻幽魂白骨幡,沒有木系和神魂防禦這兩種法器,是根本不可能過去的,這是諸多東夷修士用命試驗出來的結果。

    當然,有了東夷軍的鎧甲,也不懼幽魂白骨幡的威能,他們襲殺了一隊東夷軍,也確實擁有這種鎧甲,但是,穿上這種鎧甲,他們想要進關,只怕就更難了。因為,東夷軍有著各種各樣的隱秘聯絡暗語,不懂得搜魂秘術,不知道這些,想要冒充,那和找死也沒什麼兩樣。

    決勝關的位置,正處於兩座險峰的夾縫之中,兩側山峰盡皆崖高千丈,山壁近乎直上直下,陡峭無比,別說凡人了,修為差一點兒的修士都過不去。不過,這些對於王祭祀一行人來說,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所以,他們打算從一側的山上翻過去。

    他們選擇這條路,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要從中碰到和他們一樣心思的同族,壯大自己的勢力。

    王祭祀等人的運氣顯然不錯,翻山之時,恰恰遇到了兩位同族的祭祀。這兩人一男一女,乃是一對雙修道侶,而且,還都是築基期的高手。這自然是讓王祭祀大喜過望。詢問之下,這兩人果然是和他們打著同樣的主意。

    王祭祀乃是眾人中的第一高手,手下又“人多勢眾”,這對夫婦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加入了王祭祀這支隊伍之中。

    不過接下來,似乎王祭祀的運氣好像一下子用完了。儘管,沿途之上,也同樣碰到了不少同族,但是,直到廬州城外之時,在沒有碰到一位築基的修士!

    面對這種情況,王祭祀禁不住暗地裡破口大罵東夷王軻比能的愚蠢,要不是因為他的執意改革,東夷的築基修士也不會那麼的集中在藏空山上,也就不會被一網打盡,損失的這般的慘重了。

    看到這種情況,王祭祀的心中,也禁不住有些發涼。就這麼點兒人手,如果說只是殺瀘州的凡人百姓的話,自然是沒有一點兒問題,可是,架不住人家還有軍隊戍守,也有修士防護,再加上那看護門戶的幽魂白骨幡,便是一個村鎮,他們也未必就能夠衝擊的進去。

    不過,這等時候兒,王祭祀身為殘余東夷修士當之無愧的領袖,自然是不能夠洩勁兒,但是,他也不能就此就魯莽的前去施行那種報復的計劃。他還需要等,等更多的東夷修士被召集起來。哪怕只是煉氣期的修士,只要數目達到一定的程度,足夠對那些小村鎮下手也就是了。畢竟,他們身在暗處,一意躲藏,暗殺,也足夠瀘州頭痛的了。

    念及於此,王祭祀道,“現在我們的實力還太單薄,不適宜出手。我們出手,就一定要確保成功,因為一旦不成功,打草驚蛇,那很可能就會將我們的形跡暴露,那樣的話,我們就危險了。

    所以,我們這些天的目標,還是在瀘州附近的各處山林之中轉悠,盡可能的聚斂我們潛進來的族人,大家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人異口同聲。

    這時,雙胞胎的老大突然開口道,“師兄,似乎我們族人生活的雲霧谷就在這兒附近不遠的地方,我們是不是先過去看一看族人的情況!”

    聽得這個,王祭祀也沉默了下來,思量了片刻道,“有道理,我們確實應該去看看,只有知道了族人的具體情況,我們才能夠確定報復的規模,也更能夠震懾衛王府,讓俺們不要糊弄我們。”

    稍頓了一下,王祭祀繼續道,“不過,那雲霧谷既然是我們族人的聚居之地,衛王府肯定在外佈置有重兵把守,裡面,說不得還有修士彈壓,這樣的話,煉氣期的兄弟,就不適合去了。這樣吧,和天、和地,林峰、武玉,我們五個築基前去好了。

    衛王府總不至於富庶的將幽魂白骨幡插遍周遭山峰,只要我們小心謹慎些,安全上,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好!”那對築基夫婦之中的丈夫林峰接口道,“那些瀘州人,恐怕還以為我們被嚇破膽了,只顧著逃命呢,那裡能夠想到我們敢這麼直接往他們嚴加戍守的地方上撞?”

    “說的是啊!”和天、和地兄弟也即時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分頭行事吧!”王祭祀一聲令下,那些煉氣修士立時間各奔東西,前去憑運氣碰自己的族人,而四位築基高手,則與他一起,開始尋找雲霧谷。

    築基修士,飛行絕跡,在群山之中搜索,自然是方便的很。沒花多少功夫兒,他們便在一個雲霧瀰漫的山谷外,發現了駐守的瀘州軍士。想到雲霧谷的名字,他們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找到地頭兒了。

    當然,他們並不敢從谷口處進,特意繞了一個山勢險峻的地方,往雲霧谷之中緩緩的飛了下去。

    “這霧如此的濃厚,倒是幫了我們的忙了,否則,這大白天,我們還不敢這麼下來呢!”雙胞胎之中的老大和天傳音道。

    “你光想著這個了,就沒想過我們的族人該怎么生活嗎?”王祭祀立時間皺眉,斥責道,“這般的大霧鎖谷,種地肯定是不行了,那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按照衛王府的號令,做苦功,做苦力。這就算是雙重摧殘了!”

    王祭祀這般一說,和天再也不敢多嘴了。

    這座山谷並沒有多麼的幽深,很快,他們便落下了山谷,可是,當他們看到山谷之中堆積如山的族人屍體之時,他們一個個都震驚了,雙目也變得通紅。

    “衛王太殘忍了,這哪裡是給我們族人一個生息之地,這分明就是一個幌子,一個掩飾他殺戮的幌子!”雙胞胎的老二和地,性子最為火爆,當先忍不住,大聲喝道。

    “噤聲!萬一被人聽見了怎麼辦?”王祭祀心中雖然也很憤怒,但還是強行控制著情緒,讓自己保持著清醒,聽得和地喊叫,當時斥道。

    “這種險惡之地,那個瀘州人會來?”平日里對王祭祀言聽計從的和地,這次卻是不買賬了。

    “這倒也是!”王祭祀聞言,也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們必須馬上將這裡的消息送出去,讓我們還殘餘的族人得知,既然,衛家不給我們夷族活路兒,我們也不必再有任何的顧忌了,但凡見到瀘州人,殺就是了。”

    “還有,可以告知大範皇室!”這時,四人中唯一的女修武玉也插口道, “山外人最喜歡玩兒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戲,現在瀘州將我們東夷打垮了,就輪到大範皇室收拾瀘州了。大範皇室本就佔據著正統大義,他們一旦得知了衛王這等的殘暴行徑,肯定不會再有任何的顧忌,直接就出兵對付瀘州了!”

    “想法不錯!不過可惜,你們想要將它實現,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就在這時,陡然間一個聲音響起在他們的耳畔。

    “誰?”五人齊聲喊道。

    王祭祀等五人話剛開口,便感覺周身一緊,眼前場景一個變幻,他們的身前,多出了一個高台,高台之上,盤坐著一個年輕人。

    “衛無忌!”王祭祀看到那年輕人的形貌,止不住脫口而出。

    “你認識我?”衛無忌詫異了一下,緊接著便明白了過來,面上一笑,道,“看來我在東夷做質子那幾年,也挺出名兒的嗎?”

    “你居然也是一個修士?”衛無忌這時並沒有掩飾自己身上的法力波動,王祭祀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怎麼,不行嗎?”衛無忌一切盡在掌握,自然不會有絲毫的著急。

    “看來,我們都小看了你!”王祭祀陰沉著道。

    “這麼說,也不能算錯!”衛無忌當時回道,“不過,更確切的說,你們是自大慣了,總是習慣以自身的準則行事、思考,根本不去理會別人的行事手段,所以,你們才會一步步的落入我的圈套之中,落得而今族滅的下場。”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王祭祀愈發的震驚了。

    衛無忌對此不置可否,淡笑著道,“我等了這麼些日子,就來了你們五個,不知道是你們東夷祭祀真的完全凋零了,還是在惶惶不可終日的躲藏著。本來我今天就準備離開了,不過,既然你們來了,說明當初我的設想還是沒錯的,我還是願意繼續等下去,看看還有多少東夷祭祀會上鉤,自投羅網!”
ccc1971 發表於 2018-9-5 01:26
    第一七五章兔死

    聽得衛無忌這話,王祭祀的心完全化成了死灰,他明白,此後,東夷再不可能有復興的一日了。

    這一刻,王祭祀再沒有了絲毫的顧及。就算,他明明知道,衛無忌絕對不可能如表現的那般,只擁有煉氣十二層的實力,但是,他還是願意相信這個假象。張口一吐,一道碧綠劍華射出,璀璨耀目。

    其雙手持劍,爆發了自己體內所有的潛力,御劍而起。他沒有給自己留下絲毫變向的餘地,就這麼一往無前,朝著衛無忌飛斬而去。

    這凝聚了王祭祀全身潛力的一劍,完全突破了他原本御劍術的限制,不再是一道寬大、綿長的劍光,撕山裂海,就是那麼一條碧綠光線,細如髮絲,但卻耀如明日,一剎那間,便衝上了高台。

    劍光未曾及身,衛無忌的神魂便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威脅。雖然神魂未曾示警,他估摸著自己就算被斬中,也應該不至於死去,但是,卻也絕對會受上重傷。這他哪裡會允許,當下,衛無忌即時調度六甲**陣的挪移之力,想要倒轉劍光,反傷王祭祀的同伴兒。

    然而,這道碧綠光線果真是內蘊著莫大的威能,速度只那麼稍稍的緩了一緩,“嗤啦”一聲輕響,碧綠光線便洞穿了挪移之力的影響,繼續朝衛無忌射了過去。

    衛無忌雖然得了一件頂階防御寶器黑蓮,但是,這一刻,他也不確定,那黑蓮到底能不能抵擋的住。衛無忌沒有自虐的傾向,在這種自己掌控著大局的情況下,自然是沒興趣去拼命。

    “挪移不了你,我還挪移不了我自己嗎?”衛無忌心念一動,身形就這麼保持著盤膝的姿勢,一下子消失不見。

    “嗤——”

    碧綠劍光在衛無忌所在的位置再度強化了威能,發出了一道強勁之極的破風嘯聲。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因為,衛無忌已經不再那裡。

    王祭祀此時根本沒有任何變向的能力,只能由著劍勢繼續向前,在一處虛空之中,“嘭”的一聲,轟然炸開,化作百十道碧綠色的劍氣游絲,火樹銀花一般,分外好看。

    此時,天地間已然不再有王祭祀這個人,只剩下那些碧綠劍氣,漫空游弋,切割的虛空中顯化出道道劍痕。

    見得如此情景,和天、和地兄弟,以及林峰、武玉夫婦,原本就已經通紅的雙眼,愈發深了,好似能夠滴出血來。他們急速扭轉著身軀,四下里張望著,想要找到衛無忌的身影。

    而在此時,衛無忌的身形,恰恰在招魂台上顯現,位置,姿態,絲毫未變,就好像他一直都在那兒,絲毫沒有挪動過一般。

    四位東夷祭祀看到衛無忌,自然是迫不及待的飛身而起,朝招魂台撲來。他們並不像王祭祀,完全是捨命一擊,根本不顧後果。他們行動甚有章法,配合的天衣無縫,顯然,是打算持久作戰了。

    不過,衛無忌最不怕的就是這個,此時,他並沒有使用自己任何一件法寶的意思,信手一招,雲霧谷中的白骨煞氣剎時間在其頭頂的虛空凝聚,隨後,其信手一指,白骨煞氣宛如天河一般,浩浩蕩盪,朝著撲上來的四人,衝擊了過去。

    “嘩啦、嘩啦、嘩啦......”

    無數的浪濤聲咆哮著,將鋪天蓋地,將四人一下子全部捲進了其中。白骨煞氣,蝕靈腐骨,和天、和地、林峰、武玉四人眼看得就要衝上招魂台了,一下子被打了下去,落在了地上,護身劍光,也不停的被消磨著。

    白骨煞氣浪潮,潮湧一般,浪濤一波一波的衝擊過來,四位祭祀,感覺自己就像飄零在大海的凡人,只能這麼一**的被動承受著,隨波逐流,根本無能反擊。儘管,有著護身法寶的防護,他們短時間並無生命之憂,但是,這也太窩囊了。

    四人之中,以林峰修為最高,也最先適應了白骨煞氣浪濤的衝擊之勢,分出了心神,禦出了自己的一件強力攻擊靈器——闢天鐧。

    闢天鐧三尺長、寸許厚,通體古銅,顯得分外厚重,古拙。闢天鐧一出,猶如中流砥柱一般,當時便將再度衝擊下來的白骨煞氣浪濤給分將了開來。闢天鐧連連揮動,林峰周圍的白骨煞氣浪濤再也不成樣子,除了依舊在腐蝕他的護身靈光一般,卻是不能再對他的行動造成影響了。

    林峰一脫身,自然要對自己的同伴進行救護,“啪、啪、啪”三聲破空之響,三道剛猛之極的勁氣轟將出去,將衝擊向其餘三人的浪潮給打散。三人隨之也脫身了出來,與林峰匯合在一處。

    當時,和天、和地兄弟,林峰、武玉夫婦,各自展動了雙劍合璧之力,劍光化合成一道道健全,劈波斬浪,再度朝招魂台衝擊了上去。

    然而,這時等待他們的,又是一道浩蕩無比的血煞長河。血煞之力,粘稠無比,緊緊的附著在他們的身上。雖然他們兩兩聯手,威力大增,但是,血煞之力,卻是不能在一斬而開了。四人再度被裹挾其中,衝了下去。

    衛無忌盤坐在高台之上,神態從容,鎮定無比。每當四位祭祀破開一道煞氣沖上來是,他便再換上一種煞氣,陰煞、凶煞、屍煞、黑煞......,一直到得最後的兵煞。

    兵煞乃是一種統稱,內裡凝合了劍煞、刀煞等等無數兵器的凶厲之氣,鋒銳異常。在前番諸般煞氣的衝擊之下,四位東夷祭祀早就消耗了大半的法力,這至兇至戾的兵煞衝擊而下,再也無能抵擋。

    “嗤、嗤、嗤......”

    無數聲洞穿之音響起,四位東夷祭祀護身的寶光全部被撕碎,隨之,萬千道鋒銳之氣破體而入,只一剎那,四位祭祀的身軀便化作了漫天血霧、骨渣,融入了血煞、骨煞之中。

    “東夷人都到了這一步兒了,還是以前的那種老思想,看來,我這守株待兔兒之計,要竟全功了!”這時,衛無忌喃喃自語道。
本帖最後由 ccc1971 於 2018-9-5 01:40 編輯

ccc1971 發表於 2018-9-5 01:27
    第一七六章凝圖,供奉,聖旨,身死

    雲霧谷的假象,自然是衛無忌暗令傳播出去的。不過,一月的時光,不見什麼成效,他已經基本上不抱什麼希望了,誰料到,在這山谷之中的血肉、白骨、兵器等等物事,將要被完全轉化的最後關頭,居然有四個東夷築基高手送上門兒來了。

    這下,衛無忌明白過來,不是東夷人的思想變了,自己的計策不靈,委實是先前自己追殺的太狠了,他們一個個都只顧著逃命呢?哪裡顧得上過來?

    有了收穫,衛無忌自然就不急著離開了,一邊繼續的轉化各種煞氣,一邊守株待兔兒,等待著東夷殘存的祭祀高手上門兒。

    正所謂苦盡甘來!別說,接下來的日子裡,每天衛無忌都不落空,或兩三個,或五六個,八日下來,折損在衛無忌操縱的無窮煞氣之下的東夷築基期的祭祀,也有近三十位了。到得第九日,衛無忌什麼也沒有等到,這時,他估摸著,東夷祭祀之中殘存的築基高手,恐怕也真的不剩什麼了。

    衛無忌立時間決定,再等最後一天,若是再沒有人到來,自己便開始將完全轉化的煞氣聚斂起來,凝練誅仙陣圖。然後,將這裡交給其他的修士前來坐鎮,自己暫且回返衛王府,幫忙應對來自於大範皇室的壓力。

    月兔西墜,金烏東昇。新的一天來臨,衛無忌一邊調息煉法,一邊等待著。眼看得太陽再度落山,西方天際之剩下了一抹燦爛的赤色雲帶,仍舊未曾有絲毫的人踪進來,衛無忌終於是死了心。

    當下里,衛無忌不再耽擱功夫兒,面對著雲霧谷之中漫空遊走的各種各樣的煞氣,開始掐動法訣,操縱了起來。

    剎那間,各種同源的煞氣,開始相互融合,凝合成一股。先前,衛無忌禦使煞氣攻敵之時,雖然也將其分門別類的凝合在一起使用,不過,那都是臨時的聯合,靠的就是量大取勝,他的法力一散去,也就即刻崩散開來。

    但現在,是要開始凝練法器,要的就是一個精粹,卻是需要將他們完全的化合了。所幸,衛無忌經過這麼多天對他們的御使,卻也對其各個特性很是了解,並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兒,便將之凝合成功。

    萬千煞氣化合之後,一共有三十六道,都包含著無窮無盡的滅殺氣息。這三十六道煞氣,顯化為三十六道長龍,環繞在招魂台的四方,長尾曳地,龍首向天,以群龍戲珠之勢,拱衛著招魂台。

    見得如此,衛無忌即刻間取出了十數個儲物袋,迎空一抖,立時間,千多絲網、錦帕、法衣等等法器全部懸於虛空之中。緊接著,身形一晃,氣霧變之清風變展動,一道旋風憑空而生,將所有的法器都捲了進去,一番雜糅之後,凝成了一個十丈大小的球體。然後,將之送至了高空,三十六道長龍的龍首中心,真正的構成了一個龍戲珠的局。

    這千多件各種珍稀絲線練就的法器,最差的也是頂階靈器,最好的距離寶器,更是只有一線之隔。這些東西,自然是衛無忌在三夷墟市之中收穫的。可以說,三夷千多年來收集的,最精華的絲線造就的法器,盡在此處。

    當然,上面原有的各種法陣,都被衛無忌事先給破開了,留下的只是單純的材料。凝練誅仙陣圖,非同等閒,尋常絲線造就的布帛,自然是難以承受那種大破滅、大殺戮的氣勢,可是,若是換上金屬礦石之類的東西,又少了那份圓潤、靈動的意境。

    故而,衛無忌才毫不客氣的動用了自己的權威,將墟市之中最好的一批絲線材料造就的法器都拿了過來。當然,衛無忌也沒奢望這些東西就直接能用,他已經做好了經過多年煞氣的衝擊,只留下最凝粹的一點兒精華來作為陣圖承載的打算。

    如此一來,這點兒材料也就算不得什麼了,可能根本就不夠用。不過,衛無忌卻也並不著急,就像這些煞氣,衛無忌還準備繼續收集屍體、兵器來補充一樣,他也做了對陣圖材料大量補充的打算。

    而來源,衛無忌也早就想好了,那就是墟市。只要衛家自己的墟市開張,運作成功,到時候兒,肯定能夠尋找到足夠的補充的。就是珍惜的不夠,尋常的靠數量堆,衛無忌也要把陣圖給堆起來。

    群龍戲珠之局一成,立時間,三十六條長龍齊聲長吟,聲潮滾滾,巍峨如高山,浩蕩似長河。緊接著,三十六條長龍齊齊噴吐,龍腹之內,最為精粹,最為本源,乃是長龍凝聚之核心的煞氣噴吐了出來,好似三十六道流泉飛瀑,傾瀉而出,將中央那顆巨大的球體給籠罩在了裡面。

    一下子,這十丈大小的巨球便向內縮減了一圈兒。要知道,這球體並不是簡單的湊在一起,有著大量的彈性,它們本身已經被衛無忌給壓縮到了極限了,瓷實無比。如此情況,只能說明一點兒,在三十六中代表著極限殺戮的煞氣滲透之下,已經有那材質稍差的絲線,開始崩解於無形,騰出了一些空間。

    見得如此,衛無忌禁不住點了點頭。他很清楚,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積累再積累,沖刷再沖刷,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用他再操什麼心了。當再次需要他出手之時,便是材料已經準備充足,需要他往上銘刻陣法的時候兒了。

    一切就緒,衛無忌自然是準備離開。可是,就在其飛身縱下招魂台,於虛空之中,還未將青牛召喚出來之時,突然,他感到了有人闖入了雲霧谷之中。

    毋庸置疑,這肯定不是瀘州衛王府所屬的修士。因為,若是是的話,他們鐵定會先在外面通報的。這種直闖而入的人,絕對是侵入者無疑?

    “莫非又是東夷祭祀來了?這下可有點兒麻煩了,現在我已經將谷中的所有煞氣都凝練起來,用來淬煉誅仙陣圖的材料了,再想那般輕而易舉對築基修士橫掃,可就辦不到了!”衛無忌落到了地上,心中想著,開始將目力集中了過去。

    這一看,衛無忌心中就更是吃驚了,來人有二,都為中年修士,一個面白,一個面黑。面白的修為應該再築基前期左右,而面黑的,更是到了築基中期。當然,這兩個修士若只是修為高,卻也不至於讓衛無忌這麼吃驚。他驚的是,這兩個人,居然沒有一個是東夷人。

    衛無忌與東夷人之間的糾葛,近十年了,他對東夷人的形貌特徵,氣質神韻可謂是瞭如指掌。很容易便判斷出,二人並不是偽裝的東夷人,而是和他一樣,貨真價實的山外修士。而且,從兩人神態悠閒,大搖大擺闖進來的架勢,衛無忌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是那種誤闖的修士,而是有意來此。

    “到底是些什麼人呢?”衛無忌心中思量著,隨後,手中法訣飛速的轉動,剎時間,六甲**之力展動,空間一個變幻,原本在其身後,看起來壯觀無比的招魂台群龍戲珠之景完全的消失,只剩下了一片虛無。

    隨後,衛無忌右手凌空一個虛握,六甲**幡的主幡便出現在手,其一個跨步,陣勢隨之而變動。一下子,衛無忌出現在在距離招魂台頗遠的一處山壁下。他盤坐於黑蓮之上,懸於虛空,靜靜的等著兩位闖入者。

    衛無忌十分的確信,那兩位闖入者最終的目的地絕對是這兒。因為,他已經全力的操控著陣法,通過誘引等方式,將他們接引到這兒。

    衛無忌此番行動顯得很是囂張,當然,究其原因,乃是因為他根本不怕他們看破,因為即便是看破,他們也不得不來這兒,只要他們流露出想要到別處的想法,衛無忌便會及時的轉動陣法,將其牽引至正常的軌道上來。

    果然,這兩位修士,都不是省油的燈。衛無忌只耍弄了三次手段,他們便明白過來,自己已然進入了別人的陣法之中,而且,還正被陣法的主人給玩弄著。

    見得如此,兩人卻也不去破陣,而是齊齊將手朝天一拱,齊聲開口道,“主人既然如此盛情,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話一說完,兩人果然不再對那莫名傳遞過來的信息進行懷疑,完全按照這種無形的指引,來到了衛無忌的面前。

    “你們是何人?難道不知雲霧谷乃是我瀘州重地,沒有命令,不可隨意涉足嗎?”一對上面,衛無忌便當先開口質問道。

    衛無忌本以為,兩人聞得此言,不管是何態度,但總是要對他的問題有所回應的。然而,兩人好似根本就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望著他的面容,兩對四隻眼睛齊齊綻放出璀璨的光華,齊聲道了一句,“衛無忌?!衛家長孫?!”

    看這兩人的樣子,面上還稍有著疑惑,衛無忌明白,這兩人肯定是聽誰說過自己的容貌,或者見過自己的畫像,但是,並未見過真人,故而,有些認不准。當下里,他對兩人的來歷就更為好奇了。

    故而,衛無忌卻也不諱言,徑自回道,“不錯,我就是衛無忌!”

    “原來衛無忌居然是一個修士?怪不得,能夠在東夷五載為質子不損分毫,又能統大軍大破東夷王!”這時,那修為較高的黑面修士再次開口道。

    “你不覺得你們兩個的廢話太多了些嗎?我現在想要知道你們兩個的身份,還有,你們來此地的目的是什麼?”衛無忌見得黑面修士一幅品頭論足的樣子,心中明白,他肯定是沒把自己給放在心上。儘管,他明知這是因為自己外放的煉氣十二層修為之相的緣故,但是面色還是止不住冷了下來。

    “呦——,不愧是王府長孫,一陣藩王的接班人,這氣勢就是不一樣!”聞得衛無忌之言,兩人不僅沒有絲毫收斂的架勢,而且愈演愈烈,面上的諷刺之笑容更加的濃厚了。那另一位白面修士,更是直接開口,進行著諷刺。

    見得如此,衛無忌哪裡還耐煩和他們這般的對話?立時間準備出手,將他們給擒下,動用搜魂秘術。“你們既然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且慢!”這時,黑面修士陡然間面容一凝,一掌伸出,開口道。

    “怎麼,知道怕了?”衛無忌面上浮現了淡淡的冷笑。

    “怕?我厲聲活了七八十年了,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怕呢?”自稱厲聲的黑面修士一聲冷哼,道,“不過,我對你的自信倒是十分佩服,我想要問一問,你一個煉氣修士,敢這麼跟我們兩個築基說話,憑的是什麼,有大批的後援在側?有這大陣的支持,還是僅憑你那一個膽子?”

    黑面修士此言一出,衛無忌便明白,此人並不是那種莽撞之人,這是想要探自己的底兒呢?當下,他心思一轉,立時間將自己的“真實”情況道了出來。“築基算什麼,少爺我憑藉著六甲**陣,殺的築基早就不止兩個了!”

    說話之時,衛無忌擺出了一幅無比傲岸的姿態。兩人間的如此,心中更是大定,不屑之色更加的濃郁了。

    那白面修士當時一陣朗笑,隨後大聲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們的身份嗎?我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們乃是大范國的護國供奉,凡大范國子民,見我們就當以國師之禮參見!”

    白面修士說完之後,還直截了當的給了衛無忌一個眼色,想要讓衛無忌上前來給他行禮。衛無忌哪裡在乎這個,依舊盤膝坐著,絲毫動彈的架勢也沒有,只是雙手草草的抱了下拳,道,“原來是自己人啊!有禮了!”

    緊接著,稍頓了一下之後,衛無忌繼續道,“不過,即便是如此,你們沒經過允許,擅自闖入我瀘州將士英靈的安息之地,也是大罪,卻是不能輕饒!當然,你們若是肯投效我衛王府旗下,效力上七八年的話,這點兒罪過,我也可以做主給你們免了。”

    黑面修士與白面修士相互之間一對眼兒,都對衛無忌的難纏有了些許了解,立時間決定,快刀斬亂麻,完成此次的任務!

    當下里,黑面修士笑著開口道,“我們來到這裡,可不是擅闖啊,我們乃是奉大範皇帝陛下的命令,來此宣旨的!”

    “哦?宣什麼旨?”聞得如此,衛無忌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些東西,立時間問道。

    驟然間,黑面修士面色一凝,變得肅穆無比。而後,伸出右手往儲物袋之中一探,再出現之時,手中便多出了一個金黃色的木匣子。

    木匣子打開之後,黑面修士當時從中取出一幅黃燦燦的金絲線捲軸,上面隱現龍紋之相。衛無忌只掃了一眼,便知道,這是真正的聖旨。因為,他的家中,這種東夷,不知道供奉著多少件了,早就見慣了。

    “衛無忌跪下聽旨!”黑面修士將木匣子放入儲物袋中,雙手捧著金黃色的聖旨,滿面凝肅的道。

    見得這幅情形,衛無忌十分懷疑,這個修士的腦袋以前曾被驢踢過!慕的,衛無忌哈哈大笑了起來。

    “接旨乃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就是你爺爺衛王,也不敢如此放肆,你居然敢放聲大笑?如此大逆不道,莫非你想要造反了不成?”一旁的白面修士見得如此,立時間指著衛無忌,喝問道。

    “真是要笑死我了!你們兩個騙子修士,不知道從哪兒偷來一幅聖旨,就想要我衛無忌下跪,莫非真當我是傻子不成?”衛無忌面上的笑容不改,朗聲道。

    “你以為你這麼胡言推諉,就能夠抗拒聖旨了嗎?真是笑話!”黑面修士望著衛無忌,一臉的不屑之色。

    “這麼說,這真是皇帝給我下的聖旨?”衛無忌故作愕然道。

    “不錯!”黑面修士冷冷的答道。

    “那就拿來與我一觀,讓我鑑別一下真偽,若是真的,我定然會百拜賠罪,若是假的,你們兩個就不用回去了,就在此地陪伴我瀘州那些戰死的英靈吧!”衛無忌面上的笑容完全的收斂了起來,冷聲的道。

    那黑面修士哪裡會將聖旨給衛無忌?見得如此,他知道自己兩人想要藉助聖旨的大義威壓,驟然偷襲的計劃,肯定是實行不了的了。因為,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當下里,黑面修士也不再裝模作樣,隨手將聖旨放入自己的儲物袋中,冷聲道,“看來,無忌公子是鐵了心的想要謀反,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動手!”

    說話間,黑面修士右手猛然提起,虛握成爪,而後猛然間朝著衛無忌一拍,浩蕩的法力透爪而出,與虛空之中,凝成了一個三尺大小的巨大光手,虛空一握,剎那間,咔咔的破空之聲響起,一股絕強的無形吸力,從巨大光手的掌心發出,朝著衛無忌攝了過去。

    這正是黑面修士的成名絕招之一——一元破空大擒拿手。

    而與此同時,那白面修士也將自己的袍袖甩動了起來,一道指頭粗細的黑色光索飛了出去,宛若靈蛇,在虛空之中一個扭曲,便到得了衛無忌的身側,絞纏了上去。

    兩人以為,他們兩個築基高手,齊齊出手,擒拿一個煉氣修士,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至於衛無忌的陣法,他們根本就不在意。因為,陣法,是要發動才能夠顯現出真正的威力的。他們很自信,絕對不會給衛無忌任何的機會。

    再者,即便衛無忌真的將陣法催動了起來,厲害無比,他們難以抵擋,他們的手中還有著一種能夠穿越陣法的破空遁甲符,根本無懼陣法的圍困,

    兩人乃是同門師兄弟,出道以來,素來是一同對敵,相互之間可謂是默契的很。這一番出手,配合的當真可謂是妙到了毫巔。

    然而,衛無忌的反應,大大的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衛無忌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就那麼盤膝於黑色蓮台上,雙手懶散無比的掐出了一個法訣,立時間,黑蓮的層層蓮葉之上,一道道防護光幕放了出來,將其周身護持的風雨不透。

    白面修士的黑色光索來到之後,根本就靠近不了,只能在外圍打轉轉。而黑面修士的一元破空大擒拿手,雖然將衛無忌抓了過來,可是,面對那強大無比的護罩,卻也滑不留手,根本就拿捏不住。

    而就在這時,衛無忌反擊了,他一出手,便是一件高階靈器。此靈器,乃是他得自於馮家長老馮忘憂的霹靂震光梭。此寶不光威力上強悍無比,更重要的是,速度異常的迅速。在這麼短的距離之內,一被放出去,立時間化作一道流光,裹挾著劈裡啪啦的電光閃爍之音,轟中了身前的黑面修士。

    若非是那黑面修士體內也有一件防禦至寶,自發的將護罩透出體外進行防護,恐怕只這一下,黑面修士的肉身,便要崩潰了。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也被轟出了數丈開外。

    緊隨著霹靂震光梭,衛無忌又取出了瘟疫鐘,法力狂猛的輸入進去,劇烈的搖晃著。瘟疫鐘沒有絲毫的聲音響起,可是,那如同潮水一般的灰色瘟毒光波,卻一**的朝著白面修士蔓延了過去。

    瘟毒光波擊中白面修士的護身寶光之時,立時間,那燦爛無比的寶光之上,便多出了一抹灰白之色,而且,還在飛速的擴大著,蔓延著。

    大意,輕敵,永遠是失敗的伴隨者。兩人這一輕敵,即刻間便品嚐到了惡果。不過,所幸,他們的根底都很紮實,故而,雖然一招受挫,於實力上,卻也並沒有什麼損害。

    黑面修士遏制了自己的後退之勢後,立時間將自己的防身法寶全力禦使了出來,立時間,一個尺許高下的三足圓鼎飛了出來,三足向天,鼎口朝下,沛然無比的青色光幕灑落下來,將其護持的嚴密無比。

    隨後,其雙手拉開,一手冒出熾烈火氣,一手則冒出森寒凍氣,兩手合攏的剎那,十指飛速的勾連,結成一個法咒。黑面修士一聲大喝,道:“你也接我一招冰火兩極雷光!”

    說話間,黑面修士兩手上冒出的火氣和凍氣,全部內斂到了法咒之中,而後,其雙手一個平推,立時間,其雙手所在的虛空都好像晃將一晃,隨後,一道熾亮的光芒閃耀而出。

    衛無忌,只覺得眼前驟然一亮,根本沒看到那所謂的冰火兩極雷光迸射出來,便感覺到自己的黑蓮護罩之上重重的挨上了一擊,被凌空打退了十數丈。而且,那雷光擊中自己的黑蓮護罩之後,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彷彿如水一般,蔓延開來,將所有的的護罩都籠了起來。

    緊接著,冰火兩極之力交相作用,前一刻極寒,下一刻便極熾。衛無忌還沒有穩定黑蓮,就听到了輕微的劈啪之音。這種聲音,衛無忌再熟悉也不過了,因為,每次他攻破別人的防護罩時,響動的就是這種聲音。

    聞得如此,衛無忌再也顧不得穩定自己在空中的姿勢了,即刻間,展動了黑蓮護體**。黑蓮護體**一處,黑蓮飛速的消失,融入了護罩之中,護罩之上,立時間多出了無數的煉化秘紋。

    這些蓮花秘紋,一下子便將那破碎之處完全彌合,而殘餘的兩極雷光,再也無法對護罩造成任何的傷害了。

    “這可真是一報還一報啊!”衛無忌心中苦笑著。不過,他卻也覺得自己不冤,畢竟,剛才還暗地裡笑話那兩人輕敵呢,沒想到自己也犯了同樣的錯誤。

    不過,人家畢竟有兩人,故而,衛無忌剛剛抗下了冰火兩極雷光,還未將黑蓮穩固下來,白面修士的攻擊便又到了。

    這白面修士,祭出的乃是一對日月金輪,日輪之上,光焰湛湛,而月輪則是蕩漾盈盈水波。日月金輪所過之處,空間都顯得有些虛化。這兩件法器,速度也是飛快,接連不斷的擊打在黑臉護照的同一處結點之上,沒幾下,便將衛無忌打落了塵埃。

    如此境遇,自然是讓衛無忌分外的惱怒,“想要欺負我人少啊!我們就比比!青牛,赤血,給我出來!”

    衛無忌胸口處,一道青湛湛的光輝射將出去,一下子便化成一隻碩大的青牛,青牛一個飛撞,便將白面修士撞飛了出去。隨後,“哞”的一聲嘶吼,虛空靈氣震盪,居然凝成了一根十丈長短,丈許粗細的巨大木棍,在青牛的操控之下,靈動之極的雀躍著,接連不斷的轟擊了下去。

    “嘭、嘭、嘭......”

    隨著一連串的聲響,那白面修士直接被打入了地下,他的防身護罩雖然還沒破,卻也到得了極限的邊緣。

    黑面修士本來也準備好了自家的法器千重寒光尺,飛將過來,準備殺向衛無忌的,可是,見得如此變故,卻也只能先震盪千重寒光尺,放出一重重,疊浪一般的冰寒光波,轟向了青牛,為自己的師弟解危。

    青牛是何等的速度,哪裡會被擊中?四蹄輕輕一踏,便消失不見。而這時,赤血蜈蚣也飛了出來,舞動著千百隻鋒銳無比的巨足,橫空朝著黑面修士剪了過去,同時,口中毒氣猛噴,朝他的護罩腐蝕而去。

    黑面修士與白面修士兩人之間的關係顯然非常的好,故而,他憑著頭頂的三足鼎的護持,硬是捱了赤血蜈蚣兩擊,衝了過去,在白面修士所在的深坑之上,灑下了千重寒光障,擋下了青牛那必殺的一棍。

    白面修士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是,黑面修士卻是非常的不好受。那龐然無比的純粹力量,雖然經過了千重寒光障的緩衝,卻仍然殘餘了很多,直接震盪在他的身上。若非是其法力即時提聚化解,只怕這一棍,就能夠讓其受上一點兒輕傷。

    黑面修士往下一看,發現自己的師弟口鼻之中,全冒著血沫,知道其受創不輕,卻再也顧不得去管衛無忌,手中千重寒光尺連連揮動,一重重的寒光光圈蕩漾開來,朝著四面八方彌撒,接下青牛的巨棍和赤血蜈蚣的毒煙。

    這時,應接不暇的黑面修士,根本就沒發現,黑蓮之上的衛無忌,居然化成了一灘流水,滲透入了地下,從那深坑之中冒了出來。

    此時此刻,白面修士剛剛緩過勁兒來,正忙於平撫體內受到強烈震蕩的氣血呢!他因為有著自己師兄頂階寶器千重寒光尺的防護,絲毫沒有擔心衛無忌會突破進來,故而,原本那就近乎破碎的護罩,也沒話費心思彌合。

    衛無忌現出身形,當時,右手一變,五云手揮了出去,按在了護照之上,沒有絲毫的生息,護罩就這麼被五彩斑斕的五云桃花瘴給破掉,而後,五云手一下子恢復,再度化作了一柄銳利長劍,一個暴漲,就直接貫穿了他的大腦。白面修士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就此斃命。

    舉目仰望,黑面修士還在揮舞著千重寒光尺,與飛舞在空中的青牛和赤血蜈蚣對峙呢,根本就不曉得,腳下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時,衛無忌輕鬆寫意的取出了血靈簪,法力透將進去,一個抖手,化作一條血煉沖天而起,一下子就將三足鼎的護罩給破開,從其左足底透入,左肩膀處洞穿而出。

    這驟然間的變故,讓黑面修士也無所適從起來,這時,青牛巨棍再度麾下,一個重擊,護罩完全的瓦解,而赤血蜈蚣也趁勢而進,一口本命蜈蚣毒噴出,當時,黑面修士軟到在地。

    見得如此,衛無忌施施然的取了白面修士身上的儲物袋和法器,飛身而上,一掌按在黑面修士的頭顱之上,《陰魂前卷》中記載的搜魂秘法展動,一**殘破的記憶朝著他的腦海湧動了進來。
ccc1971 發表於 2018-9-5 01:27
    第一七七章輿論,金丹,化劍

    搜魂術,從來都不可能將一個人一生的所有記憶都搜出來,搜到的都只是一些殘破的記憶碎片兒。至於這些記憶碎片兒之中,到底有沒有搜魂之人所需要的東西,一切都要那人的運道到底如何了。

    很顯然,衛無忌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儘管,他得到的大部分黑面修士記憶,都是關於修煉方面的,但是,黑面修士此次來瀘州的緣由、意圖也有一些,雖說這些記憶十分的殘破、零碎,但衛無忌經過自己的串聯,思量,也差不多弄清楚了大概。

    衛無忌放開了按在黑面修士頭顱上的手掌,非常自然的來到他的腰間,將他的儲物袋給取了下來,然後從中將那份兒聖旨給取了出來。

    衛無忌對這份兒聖旨沒有絲毫尊重的意思,迎空信手一抖,“唰——”一聲清脆的響動,聖旨攤將開來,衛無忌的目光隨之望了上去,只一眼,便將其中的內容看了個通通透透。

    “哼——,這大範皇帝還真的是絲毫創意也沒有,居然想讓我入京當質子,真是笑話?”看得聖旨,衛無忌禁不住冷聲道。

    原來,現任的這位大範皇帝,覺得東夷已經不再,便起了削藩的意思。不過,他對瀘州軍的戰力也頗有顧及,不想太過激化矛盾,於是,便想著借助自己的大義之勢,通過各種軟手段,來將衛家的勢力瓦解。

    或許,這位皇帝陛下從當年衛王和東夷之間交換衛無忌的豐厚條件之中看出了他在衛王心中的地位,故而,便打算來上一個故技重施。當然,這位皇帝陛下肯定不會直接說是讓衛無忌取做質子的,人家用的名義是招駙馬,一切程式走的可是正規無比。

    不過,為了保證任務的絕對成功,大範皇帝還將兩個皇家供奉派了出來,為的就是在事情談的不順利之時,使用一些強力手段。

    黑、白兩位皇家供奉,本來也是跟著大範皇帝派出來的使節團一起行走的。不過,在到得這瀘州城外之時,這兩位對瀘州建立的供奉戰死英靈的地方頗感興趣,故而,便不顧他人的反對,硬是自己飛過來了。結果,自以為是的兩位皇家供奉遇上了衛無忌,還以為是一個好機會,想要就此將他綁走呢,誰想到,他們那點兒本事兒在衛無忌面前還不夠看,結果,就變成了偷雞不成蝕了一把米!

    原先,衛無忌對大范國雖然說不上有什麼好感,卻也沒什麼惡感,故而,心中對滅不滅大範過,還存在著些許的猶疑,但是這一刻,這一切的猶豫、阻礙,都不見了,剩下的,就只有一往無前的決心。

    “現在,大范國的使節團應該也已經進駐到了衛王府了,正好,我也辦完了事兒,就回去看看情況!”念及於此,衛無忌再不猶豫,即刻間將黑面修士身上的東西掏摸乾淨,隨後,便將他們兩人都扔到了招魂台下。

    黑白修士二人,精血元氣充足,自然第一時間便引動了煞氣巨龍的注意力。屍煞長龍、血煞長龍、骨煞長龍,三者身軀齊齊的搖動了一下,身上各自射出了一道煞氣,與兩位修士的屍體連接。緊接著,很明顯,這兩位皇家供奉的屍體開始乾癟了下來。

    衛無忌對此並沒有在意,而是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取出了傳訊石,開始和瀘州城中的修士們聯繫,從中調出了三名筑基,十名煉氣十二層的修士,前來坐鎮招魂台。

    原本,衛無忌的打算是自己回府之後,再行分派人手的,但是,從這兩位皇家供奉的臨時起意來看,下一刻,還會不會有別的什麼勢力的修士進來,還真不好說。衛無忌卻是不願意就此冒險了。

    畢竟,誅仙陣圖的祭練,應該說,從之前那一刻起,便已經開始了。這是他將來縱橫修仙界的一大倚仗,他自然是不希望出現任何的差池。

    當十三位瀘州修士到得云霧谷之後,衛無忌隨手將六甲**幡的主幡交給為首的那人,並解說了一下各種應用之法,隨後,便迫不及待的跨上青牛,朝著瀘州城衛王府飛遁而去。

    在衛王府上空,衛無忌收了青牛,隨後,自身化作了一道清風,飛了下去,落入了自己的院子之中。

    在自己的書房中,衛無忌將自家小院兒的管家叫了進來,詢問了一下使節團的基本情況,與自己腦中所得到的記憶相互印證著。

    管家見得自家這位少爺問了一句之後,便宛如魔怔了一般,不言不語,只那麼苦想著,不由得打著膽子道,“長公子?您還有什麼事兒要吩咐的嗎? ”

    “沒了!”衛無忌回過神來,話語立時間脫口而出,但是很快,他又補充道,“爺爺迎接使節團的晚宴結束了之後,就過來通知我一下。”

    “是!”管家連忙應下。

    “好了,你去吧!”衛無忌擺了擺手,讓管家離去。

    約莫過得了大半個時辰左右,管家過來通知,說衛王已經回返了自家的寢殿。衛無忌自然是不再耽擱時間,避開了管家,化作一道清風,來到了衛王的寢殿之中。

    衛無忌一在衛王寢殿顯形,就發現自己的爺爺正坐在那裡,滿面的愁容。衛王這般的狀態,在衛無忌看來,若不是其修習了天罡根本法的入門功夫,現在已經成為了修士,以他的歲數兒,時間長那麼一點兒,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當下里,衛無忌直接開口道,“爺爺,有什麼事兒值得這般的煩憂的?”

    “啊!是無忌啊!”衛王見得衛無忌來到,眼睛卻是一亮,道,“你總算是回來了。以前你在的時候兒,爺爺也沒覺得你到底做了什麼,整天除了修煉,就是四處瞎轉悠,沒想到,這些日子,你這一不在,還真成問題,壓力好像一下子大了許多!”

    “三弟現在不是已經很成器了嗎?若不是什么生死攸關的大事兒,就都推給三弟來做好了!反正有我們在後面,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衛無忌立時間笑著道。

    “這個爺爺還能夠不知道,不過這次的,的確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兒啊!”衛王面上雖然露出了笑容,但是,那隱憂之色依舊未曾完全消解。

    “不就是我們那位大範皇帝,想要我去做他的女婿嗎?”衛無忌笑著道。

    “怎麼,你都知道了?”衛王詫異道。

    “何止是知道?我還和大範皇帝派來準備用於強力擒拿我進京的兩個皇家供奉交過手了呢?”衛無忌笑著道,神態輕鬆之極,道,“不過可惜了,還是我技高一籌,他們卻是沒能得逞,反倒是將小命兒給送掉了!”

    說話的同時,衛無忌便將自己得自黑面修士的聖旨給取了出來,遞給了自己的爺爺。

    衛王接過,展開一看,明白這就是不久前那位正使所說的聖旨,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當時大笑著道,“太好了,有了這個,爺爺卻也不必煩惱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衛無忌問道。他聽出了,自己的爺爺是話中有話。

    衛王自然不會對衛無忌有任何的隱瞞,當時道,“這些天,你一直在雲霧谷忙著轉化煞氣,所以,東夷之外的情況,我就沒有通知你。你卻是不知道,早在近月之前,我們與大範皇室之間的交鋒便開始了。不過,這種交鋒,卻是不再戰場之上,而是在人們的口中。”

    聞得如此,衛無忌並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聽著。

    衛王稍頓了一下,接著道,“就和你當初和爺爺說的一樣,爺爺本來也並不打算和大範皇室過於交惡。畢竟,我們的根本目的,乃是為了衛家的長遠傳承,有沒有一個國家的皇位,其實並不重要,說不定得了一個皇位,麻煩事兒會更加的多。

    正因為此,爺爺命人悄然的宣傳了一下我們瀘州大破東夷的事蹟,希望能夠讓大範皇帝有所顧忌,讓我們瀘州就此繼續存在下去。可是,爺爺卻是沒想到,那大範皇帝卻是將計就計,非但不對爺爺的計劃進行阻攔,反而大力的推波助瀾,極力的將爺爺和你塑造成開疆拓土的名將,保家衛國的英雄!”

    “這一招可是陰狠的很啊!”衛無忌聽得如此,立時間禁不住開口道。

    “是啊!”衛王也點了點頭,道,“現在,只要是在大范國的境內,隨便拉一個百姓,就知道我們是誰,說不得還很是崇拜。大範皇帝一下子把我們捧的如此之高,這下,我們卻是被動了。

    雖然,瀘州的高層將領都還是支持我們衛家的,但是,那些中低層的軍官,以及普通的士兵,恐怕就不會接受自己從一個英雄向叛軍的轉變了。現在,別說動員他們主動出擊,攻擊大範的軍隊了,就是讓他們防守,恐怕都有一些問題。”

    頓了一頓,衛王繼續道,“若僅僅是如此也就罷了,我們本來的目的就是將核心向藏空山轉移,對造反就不是很用心,在人族,能夠保有瀘州這麼一個橋頭堡,對我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可是,大範皇帝卻是明顯想要製我們於死地。

    現在,在朝堂之上,大範皇帝是一個勁兒的接著大義的名分,想將我們衛家遷離瀘州。說什麼勞苦功高,理應回京城享福等等諸如此類的。光是發給我的回京述職函件,就有十七八封了,不過,都被我以身體上除了問題,難以適應舟車勞頓之苦給拖延了下來。

    但是這般的行為,自然是會招致懷疑的。現在,便是我們瀘州子民的議論聲中,對我們衛家都頗有微詞,我們頭頂原有的英雄形像上,已經開始多了一些別的陰影了。這位新登基不久的皇帝,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這也很正常,朝堂之上,天天的勾心鬥角,在這上面,自然是更加的擁有優勢一些。不過,最終的情形,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枉然!”衛無忌淡定的道。

    “這個爺爺自然也明白!”衛王即刻間回道,“就在剛才,那使節團的正使已經向爺爺暗示,若是此次無忌你若是不能隨著進京成親的話,那大範皇家供奉之中的一位金丹真人,就要來我瀘州一遊了!”

    “金丹真人?開玩笑吧!金丹級別的高手還會有興趣留在這兒?”衛無忌先是一驚,隨後問道。

    “這個爺爺自然也不怎麼相信,畢竟,別說我們大範了,就是我們周邊的數十個國家,也都是七八百年沒有金丹修士的顯踪了!”衛王即刻間回道,“不過,那正使卻是言之鑿鑿,宛若親見一般。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光憑著想像、猜測來判斷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嘆了口氣,衛王接著說道,“我們擁有萬刃車陣這種大殺器,若是正面放對,別說一個金丹了,就是七個八個,我們也不放在眼裡。可是,若是一個金丹高手於暗地裡來我瀘州,我衛家能夠保住性命的人,還真是不多!

    剛才,我一直在左右為難呢,你為了我衛家,已經做過一次質子了,自然不能再去做,就算是你有辦法保命,但於你的名聲也不好。不過,現在好了,聖旨到了我們的手中,卻是不用再擔心那使節的催逼了,現在,著急的應該是那些使節了。”

    “我還是有些不 太相信!”衛無忌想了想,道,“若是大範皇家真的有金丹級別的供奉,怎麼不用在對夷族的打擊上,怎麼不直接用在我們身上,那樣,豈不是一勞永逸?

    不過,爺爺說的也對,我們總是應該多考慮一些的。這樣好了,爺爺在此先穩住使節團,我帶上萬刃車,走一趟京城,看能不能將那金丹修士尋到。如果有,尋到之後直接滅殺了,然後再順便毀了李家!群龍無主,想必就又是一番景象了。

    若是找不到,大不了再虛與委蛇一段兒時間就是了!”

    “不錯,爺爺也是這個意思!”衛王聞得衛無忌的計劃,當時點了點頭,“將後患預先剷除,這樣,我們衛家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

    “放心吧!爺爺,我們衛家的崛起,任誰也不能阻擋,阻擋者死!”衛無忌面融一凝,雙眸之中綻放出奪目的冷芒,道,“現在,爺爺應該好生提點一下三弟,讓他明白,如何做一個好皇帝了!”

    “無忌,那爺爺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衛王聞此,面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

    身形化風,從衛王的寢殿出來之後,衛無忌即刻間召喚出了青牛,朝大範京城趕去。此行,他沒有召集瀘州或者妖族任何的修士幫忙,其一,乃是因為這些修士衛護瀘州,防止殘餘的東夷祭祀搗亂的任務已經夠重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決不能夠有絲毫的大意的;其二,也是因為不需要。

    衛無忌的手中,擁有著萬刃車陣,論起攻擊的強力來,金丹真人,根本就不被他放在心上。至於破滅大範皇族李家之時,那些供奉的問題,他根本就毫不擔心。因為他知道,那些人,除了極少數的散修之外,大多數,都是有著自己的家族的。這些人,都是無比的識時務,他們不會為了衛護大範皇家,而拼出自己的性命的。

    青牛飛遁,當真可謂是瞬息千里。大範不過是一個中等的國家,京城距離瀘州這個邊鎮,也算不得多遠 根本沒花多少功夫兒,衛無忌便飛入了京城之中。

    京城,衛無忌以前也來過。不過,那是他很小的時候兒了,那時,大範皇帝對衛家還是信重有加,所有要求,一應照準。那個時候兒,衛無忌的目標就是將來有一天,能夠天天的生活在京城這個繁華的世界裡,然而現在,他在高空中,俯瞰著夜間也依舊繁華嬉鬧的京城夜景,卻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嚮往之心了。

    於空中,衛無忌直接收了青牛,而後,施展起氣霧變,化身一朵灰朦朦的雲霧,朝著大範皇宮的方位飄了過去。

    到得大範皇宮的上空之後,衛無忌化身的這朵雲霧便開始緩緩的下落。由於他化身的雲霧,與這夜色十分的相契,再加上速度又十分的緩慢,那些值守的兵丁、宮女、太監乃至於修士,都沒有發現。

    輕而易舉的,衛無忌便在皇宮某個角落裡落了下來,輕輕的一個晃蕩,便迴轉了人身。他運轉目力,向著四周掃了一下情況,隨後再度化作一陣清風,朝著一個方向刮了過去。

    高品,修為不過煉氣五層,是大范國供奉院之中再普通也不過的小供奉,可謂是好處不多,但是工作不少。不過,他卻也無可奈何,因為他想要繼續的修煉,想要進階,想要出人頭地,想要成為築基,讓自己的家族也成為可以世代傳承大家。

    然而,想要達到這種目的,是需要大量的資源來補益的,就他這麼點兒修為,想要通過散修來獲得那些資源,基本上可以定義為痴心妄想。也正因為此,他才一直呆在大范國的供奉院之中。

    這裡,雖然說基本的分配是不多,但是額外的任務,卻是有著酬勞的,因為比較公平的原因,只要肯努力,能獲得的東西卻也不少。現在,他就是如同那些當值的兵丁一般,在宮城之內巡邏。

    這種任務,簡單、安全,輕鬆,而且報酬也不低。高品通過三年時間,在外面出任務,兢兢業業的努力,終於獲得了一位高級供奉的賞識,在半月之前,得到了這種輕鬆自在的任務,得以擁有大量的空閒時間來進行修煉了。

    其實這宮城的重要地方,都有著高級供奉的坐鎮,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刺客闖入的情況。真的出現了,那也不是他這種小修士所能夠起得了作用的。這一點兒,高品清楚的很。故而,在巡邏之時,他根本就沒有花費多大心思在這上面,一直在籌算著自己這些年積蓄下來的東西,估測著自己進階到第六層所需要的時間。

    宮城之中,亭台處處,殿閣重重。

    高品閒適無比的晃蕩著,不多時,他走到了一處殿宇的後面。這裡恰恰是淡淡星月光映照下產生的濃重陰影所在。高品雖然是一個正統的仙家修士,對於黑暗有著一種本能的排斥。尤其是當其進入陰影之中,感到一股冷風吹在了他的身上之時,更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想要走將出去。

    然而,他剛剛走了不過三五步,卻是發現,自己的身前,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影。駭然之下,高品當時就要喊出聲來。可是,那人影的右手,即時的伸出,一掌排在他的肩頭之上,強大的法力透體而入,將他自身的法力截斷,控制了他身體的一切機能。

    這下子,高品雖然是喊不出聲來了,不過,他的心卻也鎮定了不少。因為,他已經確認出,眼前的這個身影,不是鬼物,而是一個法力高強的修士。

    說穿了,高品這個小修士的膽子有些小,一大群人聯合在一起去剿滅鬼物之時,他倒是沒什麼,但是一個人碰到之時,心就不免有些膽怯。現在確認了面前這位乃是一個人,他立時間竭力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一些。

    這個人影,自然就是潛入到皇宮之中的衛無忌。衛無忌以前雖然來過皇宮,但是,畢竟有些記不太清了,還是需要重新的了解一下的。這樣,他才能夠更好的製定出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來。

    衛無忌掃了一下左右兩側,發現那些巡邏的兵丁,並沒有註意到自己這裡的情況。當下里,他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坐尺許高下的碧玉牌坊,牌坊正中,銘刻著四個大字——幻象之門。

    這幻象之門,自然也是衛無忌從墟市之中的戰利品中拿過來的。此寶乃是一件中階的靈器,其戰斗上的效果不彰,不過在隱形匿蹟之上,卻是別有一番功效。

    衛無忌一手持著幻象之門,口中對著它默默的念誦著咒語,片刻後,其輕輕的往地上一擲,立時間,碧玉牌坊無聲無息的擴大,很快,便漲到了一人高下。衛無忌拉著那小修士往碧玉牌坊的門戶之中一鑽,立時間便消失不見。

    進入了幻象之門打開的臨時封閉空間之後,衛無忌即刻間掐出了一個法訣,剎那間,外面的幻象之門,也就此消失不見。

    這時,衛無忌信手一指點向自己抓來的小修士,剎時間,在其體內下的法力封禁完全的解封,讓其恢復了自由之身。

    高品一感覺到自己擁有了行動能力,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大聲的喊叫。不過,衛無忌卻是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背負著雙手,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任其施為。

    高品喊了十數聲,卻始終沒有人回應,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自己所處的地方,應該就是那種封閉空間,跟外界完全的隔絕了。

    “喊夠了嗎?”衛無忌見得高品停下,立時間道。

    “你是什麼人?居然膽敢潛入皇宮,抓走我這個供奉院的供奉?”高品沒有回答,而是開口問道。

    “看來,你還是不清楚個中的情況!”衛無忌淡淡一笑,道,“在這裡,你沒有任何問話的權利,你要做的,就是回答我的問題!你若是識相的話,我不介意給你指條明路,你若是不識相的話,我也不介意用點兒強力的手段兒!”

    高品沉默了一下,道,“我明白了,這位前輩請問吧!”

    “這就對了嘛!”衛無忌笑著拍了拍高品的肩膀,道,“第一個問題,你們供奉院裡,有沒有一位金丹真人存在?”

    “有!”高品回答的異常肯定。

    “哦?他叫什麼名字?現在的修為在什麼層次?他在那里居住?你平日里見過他使用過何種術法?”衛無忌聞得如此,立時間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

    “青霞真人是在月前剛剛突破的,修為應該還在金丹的前期,至於術法,我並不清楚,不過聽說青霞真人擅長雲霞幻滅之道,應該對幻術非常精通,另外,他應該也精擅劍道,因為他對好劍的追求,近乎是癡迷的!”

    高品邊想著邊說道,“至於青霞真人現在在何處居住,我就不曉得了。自打青霞真人成就金丹之後,就再也沒在供奉院之中現過身了。”

    “怎麼,他離開了大范國了嗎?”衛無忌聞得如此,略略的皺了皺眉,問道。

    “不清楚,這個,你只有去問我們的皇帝陛下了,除了他,恐怕任誰都不知道了!”高品回道。

    “哦?你這麼自信?難道那些高等供奉也一點兒消息也沒有?”衛無忌雙眼精芒爆射,緊緊的盯著高品。

    “是!”高品驟然間感受到一股龐然之極的氣勢壓了過來,似乎要將其碾成肉糜,恐懼感不期然的升騰了起來,臉上也開始滲出汗水。不過,他最終依舊是點了點頭,道,“因為青霞真人也是一個散修,未成金丹真人前,便是獨來獨往的,與別的供奉們並不融洽。”

    “看來,還真得從皇帝那裡下手了!”衛無忌喃喃自語著,腦筋飛速的轉動了起來。片刻之後,他似乎有了主意,又向高品詢問了一些皇宮的基本佈置情況,隨後對高品道,“好了,我的問話完了。看在你如此配合的份兒上,我就如約給你指一條活路兒。記住,要想活命的話,最好趕快離開京城,去哪裡都好,就是不要呆在這兒。”

    話一說完,衛無忌也不囉嗦,一手抓住高品的肩膀,另一手虛空一劃,幻象之門門戶洞開,一步跨越而出,兩人重新回到了外面。巡邏兵丁的腳步聲,再度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裡。

    “你好自為之吧!”衛無忌隨手收了幻象之門,化作一道清風,消失不見了。其實,最穩妥的做法乃是衛無忌動用控魂印,將這小修士控制住,不過,衛無忌卻是不想再這麼做了。一則,這小修士這麼點兒實力,他實在是看不入眼;二則,似乎這般的控制他人,對自身的神魂,也有不小的影響。

    衛無忌懷疑,自己在充沛靈石的輔助之下,至今還未能將神魂第二重煉製大圓滿境界,很可能於此,也有一定的關係。他已經決定,在此事畢後,就開始煉製控魂印,將掌控修士的能力,從自己的神魂之中剝離出去。

    有了高品這位巡邏皇宮的修士的解說,衛無忌現在對於皇宮的各處佈置可謂是瞭如指掌,化身清風,飛速的在其中游走。當然,在那些擁有煉氣大圓滿乃至築基修士坐鎮的地方,他也刻意放慢了速度,防止被修士看出端倪來。

    畢竟,衛無忌變化出來的雖然是真正的風,但是,與天地自然形成的的風,到底是有那麼一些細微的差別的。

    衛無忌幾經停留,通過對一些值守太監的詢問,終於確定了大範皇帝所在的位置。原來,到得這時候兒,他還在書房中批閱奏章。

    衛無忌到得這兒時,發現這裡的守衛,的確是比別處要森嚴的多,隱隱然,他感覺到了三個築基修士在側。

    “計劃靈不靈,就在此一舉了!”衛無忌在一個角落之中現出身形,隨後,運轉起了生死變之中的神兵變,一下子化身成了一柄四尺長、三指闊的古銅長劍。

    化身為劍之後,衛無忌的神魂於泥丸宮之中持咒,催動長劍飛起,然後緩緩的低空浮掠到了外面的路邊兒上。這裡,恰恰是一隊巡邏兵丁要走過的地方。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兒,一隊巡邏兵丁便走了過來。那為首的小將乃是一個目光敏銳之人,隔著丈許遠,便發現了地上的長劍,立時間走過去查看。這一看可不得了,嚇得他差點兒跌倒在地上。

    儘管他武技的底子不錯,穩了下來,卻也讓他手下的那群兄弟都吃了一驚,連忙上前。這下子,他們也都看見了地上的這柄長劍,立時間,都有些傻了。

    因為,這柄長劍,並不是普通的劍,而是定邦劍!

    定邦劍,為大范國十九名劍之首,傳承至今已經近兩千年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兒是他還是昔年大範開國皇帝的佩劍,現在的大范鎮國神劍。按照大範皇家祖訓,歷代皇帝,都要時時佩戴在身上,以彰顯尚武精神。哪怕是睡覺之時,也不能讓此劍離開身體一尺之外。

    這樣一柄意義特殊的劍,居然讓他們在這裡看見了。這說明什麼,說明皇帝陛下將鎮國神劍給掉了!一剎那間,他們就想到了自己的後果,那就是滅口!畢竟,偉大的皇帝陛下,是不能有這般重大的污點兒的。

    “要不,我們就當做沒看到吧!”一個士兵小聲的道。

    “你以為,我們現在還能當做沒看見嗎?”那小將的臉上,滿是苦笑。這一刻,他對自己平素裡最是自得不過的目光,痛恨不已。

    “罷了!一切就交給皇帝陛下裁決吧!”小將滿面的灰敗之色,雙手捧起了定邦劍,帶著自己的一小隊巡邏兵丁,朝著書房門前走去。

    “發生了什麼事兒?”在書房門口值守的兩位將軍,也看到了那裡巡邏兵丁的小變故,不過,卻是不知道緣由。現在,見得他們走了過來,自然明白是出了大事兒,立時間,其中一位迎了上去。

    那小將沒有說話,只苦笑一聲,雙手往前一捧。古銅長劍之上,古意盎然的雲篆——定邦二字,震的這位將軍的心,當時停滯了一下。

    “這是定邦?”這位將軍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苦笑。不過,到底是地位不同,他比那小將姚鎮定的多了。“我想應該是!請將軍轉呈陛下!”小將面無表情的道。

    “這個,我也不好就此交給陛下,還是你親自交給陛下吧!這樣,說不得還有一些轉機!”這位將軍說著自己也不怎麼相信的話語,安慰道。

    小將此時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不拒絕,就此點了點頭,跟著這位將軍,向書房門口走去。

    另一位值守的將軍見得如此,正要喊上一聲不合規矩之類的話語,但是,一看到那小將手中捧著的東西,以及那張死灰的臉,到得喉嚨口的話,立時間再度咽了回去,目光往上一瞥,好似什麼也沒看見一般。

    小將也沒多言,就此直接踏上了台階,走了進去。裡面有一位首領太監當值,見得一個小將捧著定邦劍進來,也是不免有幾分驚慌失措,也顧不得多問了,就此領著他進入內殿,來見大範皇帝。

    內殿之中,太監將小將暫時留在內殿的門口,先去裡面通秉。當皇帝聽首領太監說了這般的情況之後,立時間勃然大怒,吼道,“胡說什麼,居然在外面撿到了朕的定邦劍,那朕現在佩的是什麼?”

    說著,皇帝從腰間解下長劍,重重的磕在了几案之上。

    見得如此,這位首領太監也嚇得噤聲,不敢再多言。倒是皇帝,自己明白了過來,知道自己發的脾氣好沒道理,當下,壓住了性子,吩咐道,“去,讓他進來!”

    “是!”首領太監趕忙應下,出去將小將引了進來。

    “小將王一飛見過陛下!”這小將一進來,便雙手高捧著定邦劍,跪倒在地上。

    內殿之中,燈火通明,皇帝一眼就將那高舉的寶劍看了一個通透,面上也是禁不住一驚。而偷瞧到這個表情的小將、首領太監,心中都是一寒,“看來,陛下是真的將祖傳神劍丟了,身上佩的是假的!”

    這位大範過的新皇帝繼位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卻算得上一位英明之主,他沒有絲毫的猶豫,“鏗——”的一聲,將几案上的定邦劍從鞘中抽了出來。

    燈火映照,寒光森森!

    “怎麼會這樣?”又取過小將手中定邦劍的皇帝,兩廂裡一比較,發現,兩者外在的一切都是一樣的,但是,質地上,卻是小將拿過來的那件更勝一籌!這讓他心中也驚疑不定。若是他自己這把更強的話,他鐵定會將兩劍來上一個對砍,從而證明自己,但現在,他自然是不能再這樣做了!

    皇帝吐息了幾下,平撫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拿著兩柄定邦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而後問道,“說說,這劍你是如何得到的?”

    小將自然是如實回答。可是,這樣的回答,如何能夠讓皇帝滿意?若他是一個昏庸之君,自然是立刻將知情之人全部斬滅,以維繫自己表面的名聲。但是他不是,他覺得,這肯定是一場陰謀,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歷來,宮闈之間,為了那張位子,使用什麼手段都不稀奇,他覺得,一定是有人,在藉此做文章!他不能就這般滅口,那樣,很可能中了圈套。思量了片刻之後,他立時間想到了一人,就是剛剛進階金丹真人不久的首席供奉青霞真人!

    青霞真人以精於劍道,善於品劍著稱,若是讓他攜金丹之威開口,證明自己隨身的佩劍,方才是真劍,那樣,非但自己的聲譽不會絲毫有損,而且,更可藉此機會,發動一場名正言順的,對那些陰謀分子的大清剿。

    至於自己的佩劍,是不是假的,是不是被人換過,那時,也就不重要了。

    心中有了定見,皇帝立時間再度恢復了鎮定自若的表情,面上也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道,“你叫王一飛吧!不用害怕,你將此劍獻上,為朕揭穿一場陰謀,朕很感激,會獎賞你的。現在,你且站在一旁,為朕做一個見證!”

    說完之後,皇帝的目光朝著身後的一個屏風之中一望,立時間,從中走出一個年輕女修。“沙媛仙師,速速將青霞真人請來,就說朕有急事!”

    女修也不多言,一點頭,便自去了。
ccc1971 發表於 2018-9-5 01:28
    第一七八章品劍,飛劍,內亂,滅殺

    書房中。

    皇帝雖然竭力的展現出自己的溫和,但是,其他人內心的緊張仍舊絲毫也沒有得到緩解,房中的氣氛,依舊顯得分外凝滯。對此,皇帝心中自然是頗為不滿,可是,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只能這麼任之,一邊裝模作樣,繼續的批奏摺,一邊等待著。

    一時間,房中只剩下了皇帝批奏摺的筆走龍蛇之音。這種聲響,非但沒有對房中氣氛的改變造成什麼影響,反倒是又助長了幾分。

    所幸,沒過多大一會兒,在沒有任何人通報的情況下,那女修沙媛便將青霞真人給引了進來。

    青霞真人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許,沒有一絲一毫的蒼老之相,他身穿一身五色錦雲道袍,頭戴七星冠,背上背一把三尺長劍,腰間林林總總有著十多件玉器佩飾懸掛,走起路來,叮噹亂響。

    青霞真人剛剛踏入內殿,皇帝便起身迎了上去,口中道,“真人,真是不好意思,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又要麻煩您了!”

    “無妨,無妨!”青霞真人立時間擺了擺手,道,“我能夠有今日之成就,也是大範以全國之力供奉所造就的,有恩自然要報!不過,我成就了金丹,壽元大漲,便有了衝擊更高境界的希望,所以,我是不可能在范國久呆的,因為這裡的資源,已經不足以維持我的需要了,我需要去那些靈氣氤氳,物產豐富的靈地。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趁著我穩固金丹這一年之內,陛下有什麼想要我做到的事情,儘管開口,我能幫就幫!”

    “我也不敢奢望真人能夠留下,只要真人仙法大成,遊走天下間,能夠將朕禮奉仙師的誠意,以及大范國的情況,向外傳播一下,也就心滿意足了!”皇帝自然不會如尋常人一般,滿口的應下,然後開始提條 。

    皇帝這般的應對,就是衛無忌聽了,也禁不住暗讚。“看來,這位皇帝陛下其心非小,他的心中,恐怕裝的不僅僅是一個瀘州,還有周邊的數十國度。不過還好,這話卻是被我給聽見了,正好將危險,扼殺於萌芽之時。”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皇帝便將青霞真人請到了自己處理國務的几案一旁坐下,而後開口道,“真人,你也看到了,就是這兩柄劍,內側的,是朕旦夕隨身的定邦劍,而外側的一柄,則是值守的一員小將在路上突兀的揀到的。

    朕想請青霞真人幫忙做一個鑑定,看看哪柄劍是真的?”

    此言一出,殿中的女修、太監、宮女、小將,齊齊將目光投注了過來。青霞真人修道近兩百年,早就成了人精兒,此言一出,哪裡還聽不明白皇帝心中的意思?他面上微微一笑,道,“我一生最愛劍道,對於品劍,是再喜好也不過的了。這件事兒,我自當竭盡全力!”

    說著,青霞真人右手伸出,輕鬆寫意的朝著几案上的兩柄定邦劍一招,立時間,兩柄定邦劍便按照原先的順序齊齊落在了他的膝蓋之上。整個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法力波動逸散出來,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煙火之氣,動作瀟灑飄逸,別說殿中的一干凡人了,就是衛無忌看了這個,也禁不住大為羨慕。

    這時,青霞真人方才單手掐訣,凌空朝著兩柄定邦劍指了一指。一道如水一般清亮的光輝射將出來,與空中散化成兩道,分別擊打在兩柄定邦劍的劍身之上。

    此法,乃是青霞真人自發研究出來的水月品劍術,已經近乎大成,每每出手,屢試不爽,這次,卻也並不例外,兩道水月之光打在兩柄定邦劍上之後,立時間如同流水一般在劍身之上前後流轉,片刻之後,兩柄定邦劍各自綻放出一道青華。

    不過,兩道青華卻是大為不同。靠向裡側,皇帝隨身攜帶,日夜不離的那柄定邦劍的青華之時濛濛的一道,有如氣霧一般,且顏色很淺;但是,那小將獻上來的一柄定邦劍上的青華,卻呈深青,湛湛如流水一般,晶瑩澄澈。

    兩柄劍劍華的區別,可謂是涇渭分明,一眼可鑑。這下子,任誰都能夠看得出這兩柄定邦劍誰好誰壞的了!那小將,以及一干平日里侍奉皇帝的小人物兒們,都禁不住將眼光的一縷余光瞥向皇帝,想要看看,皇帝的心情如何,會不會還如之前所說的那般,不會對他們進行處置。

    其實,也難怪他們擔心,在他們的想法之中,鎮國神劍,自然是厲害無比,一切仿製品,都應該在其之下。然而,他們卻是發現,皇帝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之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發怒之徵兆,面容淡定、從容,一如平常。

    他們正在愕然之間,青霞真人開口了,他淡淡的道,“陛下也看到了,兩柄定邦劍,顯然以這位小將獻上的品質更佳。不過,正是因為此,反倒是說明了陛下所擁有的這柄定邦劍,才是真品,而小將獻上的,乃是贗品!”

    此言一出,小將等人自然是更為愕然,不過皇帝卻是面上一鬆,露出了笑容。皇帝立時間抱拳為禮道,“真人,還請您為朕解惑?為何品質差,反倒成了真品的保證。”

    青霞真人哪裡不知道皇帝的意思?當下里解釋道,“陛下這柄定邦劍,乃是大范國十九名劍值守,為一千八百年前的鑄劍名將工布所煉製。那工布只不過是一介凡人,他耗盡了自己的精氣神孕養劍胚,最後又以一臂、一腿祭劍,方才得以讓此劍跨越了凡人鑄劍的範疇,直接成就了比頂階法器還要強大的品質。

    隨後,這近兩千年的傳承下來,得歷代主人精心孕養,又飽飲無數鮮血,現在,已經完全化成了靈器。按照我們修士對法器的品階排列,此定邦劍,應該是中階靈器。

    以凡人之法,千煉劍身,千年孕養,能夠有此成就,可以說,已經是十分的難能可貴了。但是,小將獻上來的這把定邦劍,品質卻超越了靈器,已經到得了低階寶器的層次。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凡人孕養的範疇。

    而且,這件寶器之上,還殘留著極其細微的法器煉製痕跡,這說明,這柄定邦劍,完全是一個修為很高的修士所煉製的,孰真孰假,不言自明!”

    “原來如此!”皇帝做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而這時,小將自然也是大為的高興,因為若是如此的話,那自己的小命兒,就算是完全的保住了。而且,非但如此,按照皇帝的活法,他這算是發現了一場針對皇帝的陰謀,應該加以重賞。

    殿中的宮女、太監們自然也都放下了心來,一時間,殿中的氣氛,宛如大地回春一般,展現出了無比澎湃的生氣。

    緊接著,皇帝又道,“既然如此,那這名修士仿製一把更好的定邦劍,顯然是將矛頭直接對準了朕。朕對修士,素來禮奉,別無仇怨結下,如此一來,肯定是朕的哪位兄弟、侄子想要構陷於朕,從而謀奪皇位。

    真人,這裡面有了修士的參與,在沒有找到那人之前,供奉院裡的修士,朕暫時是不能相信了,所以,這次,務必請真人相助!”

    “陛下放心,我已經說過了,在我離開之前,定然會一意支持陛下的!”青霞真人面上永遠都是那麼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彷彿天地萬事,都不能染其心境。

    “如此,多謝真人了!”皇帝再度朝著青霞真人抱拳為禮,隨後,他朝著眾人一揮手,道,“你們全部都先下去,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不適合聽了!王一飛,你也暫且不用去巡邏了,先跟著外面的將軍,為朕值守。此事畢後,朕定然升賞。”

    “是!”

    “小將明白!”

    眾人應下之後,都飛速的退了下去,就連那原來貼身保護皇帝的女修沙媛,也不例外。

    殿中只剩下了皇帝和青霞真人兩人。皇帝自然是不會再有生命顧及,當時直言問道,“真人,您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這個自然,怎麼,莫非陛下對我的品劍之術有所懷疑嗎?”青霞真人問道。

    “不,不,朕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呢?”皇帝連連擺手,道,“朕只是以為,真人為了維護朕的聲譽,刻意誇大了一些!”

    “我原本是有這個想法!”青霞真人也不諱言,直接道,“不過,在看到這兩柄劍之後,我就知道,根本用不著如此!這小將送上來的,確實是一柄絕世好劍!更為難得的是,這柄劍上,靈性盎然,卻絲毫陣法也無,乃是我輩劍修,凝練飛劍的上佳之劍!”

    “真人有些過於抬舉它了吧!朕為真人尋找的頂階寶器飛劍也不少了,真人可是一件也看不上眼啊!再者說了,那些陰謀分子會捨得拿這麼好的飛劍來做餌嗎?”皇帝聽得如此,卻是有幾分不信了。

    青霞真人聞得如此,卻也並不生氣,依舊是那副樣子,淡淡的笑著,道,“也難怪陛下不信,畢竟,我大范國供奉院內,劍修雖然不少,但是懂得練劍之法的,卻是只有我這麼一個。

    陛下對我修士的法器層次,應該已經很清楚了,法器、靈器、寶器、法寶、靈寶、仙寶。那尋常的飛劍,也是以此等層次劃分的。不過,我劍修專屬的飛劍,卻是與尋常的飛劍不同,尋常的飛劍,只能算是劍形的法器,供普通的修士用來刺擊、飛行的,當然,也有一些上面附加了一些小法術。

    他們真正強大的根本,在於別的法器,或者自身的某種特殊法術、神通。而我劍修,一身的根本,卻全在一柄劍上,正所謂一劍破萬法,可以說,我們的一柄飛劍,乃是綜合了他們的無數法器的。

    一般來說,我們劍修的飛劍,都是從築基就開始孕養,祭練,一步步的將其培養壯大,讓其伴隨一生。當然,這就要求最初之時,我們練就的飛劍劍基必須十分的優秀,否則,就不得不經常的更換了,那樣的話,對我們實力的發揮,以及修為的進益,都是十分的不妥的。”

    稍頓了一下,青霞真人繼續道,“正是因為此,我雖然擁有練劍之法,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沒有開始祭練自己的本命飛劍,因為,我得到的靈材,還不足與煉製出讓我滿意的飛劍來。現在我用的這柄雲霞幻滅劍,乃是陛下千辛萬苦收集到的,伴隨我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還算不錯,但是,到底只是尋常的飛劍,不能很好的承受我的劍元,與身相合。

    而那小將獻上的這柄定邦劍就有所不同了,它雖然也是尋常的煉器之法煉製出來的,但是,卻難得的在沒有刻錄任何陣法的情況下,就達到了寶器,這對我而言,就十分的有利了。我可以以我劍修的獨門練劍之法,對其附加禁制,一階一階的進行提升。我敢肯定,以他的材質,在我的祭練下,成為六階乃至七階飛劍,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樣一來,練出來的飛劍就可以完全的承載我的劍元,將我自身的實力,發揮到極限!”

    “真人,這六階、七階到底指的是何種層級?有法寶厲害嗎?”皇帝到底不是修士,雖然作為一國之主,統率著諸多修士,對修士的基本情況也有所了解,但終歸是有些懵懂。

    他時常聽供奉院裡的修士道,“此生唯一之願,便是得一法寶!”而至今,他也沒見過哪個皇家供奉擁有了法寶,故而,在他的想法裡,法寶,就應該是厲害無比的東西了,至於更高的靈寶、仙寶,那純粹就是傳說了,不再他的思量範圍之內。

    青霞真人對皇帝的情形,自然也是明白的很,當下里解釋道,“我們劍修的飛劍,為與尋常的飛劍有所區別,另有一套分級體系,共按十階。一階、二階的飛劍,就相當於靈器;三階、四階的飛劍,就相當於寶器;五階、六階的飛劍,就相當於法寶;七階、八階的飛劍,就相當於靈寶;而九階、十階的飛劍,就足以和那傳說之中的仙寶並列了。

    當然,根據具體飛劍的不同,效用上可能會偏高或者偏低一些,但大致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皇帝一聽得小將王一飛撿來的定邦劍,居然能夠成長為他心目中等同於傳說的存在,那種震驚,就不用提了。他自然是聽出了青霞真人對這柄仿製定邦劍的喜愛,他倒不是捨不得將定邦劍給青霞真人。這麼多年無數寶貝都供奉下來了,也不差這一件兒。

    只不過,皇帝想到,那還隱藏在暗中的陰謀者,居然能夠請動修士鑄成此劍,未嘗不可以再鑄造出比這更好的劍。這樣的話,這柄劍很可能就不單單是針對自己而來的了,很可能,還帶有投石問路的意思,目的,就是為了將青霞真人這個坐鎮自己身邊的金丹高手給拉過去,拉到他們那一邊兒去。

    這,才是皇帝心中最大的隱憂。

    金丹真人擁有什麼樣的威能,他並沒有見過,但是,從供奉院裡的那些築基高手,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的眼神兒之中,他卻是能夠大致的明白。

    “看來,他們那邊,有一個很高明的煉器師啊!”莫名的,皇帝感嘆了一句。

    青霞真人也是老於世故之人,所謂聞賢歌而知雅意,聽得皇帝這驟然的感嘆,立時間便明了了他的想法。當是時,青霞真人笑著道,“陛下放心,我肯定是會支持陛下的,對於我而言,擁有這麼一件能夠成長到七階的飛劍,已經很滿足了。若是我不能進階到更高的境界,有此一劍,也足以讓我一生縱橫了,若是能夠,我自然會有辦法找到好的靈材幫助他提升的。”

    “真人見笑了,現在的情況,看起來著實是有幾分凶險,朕也不免疑神疑鬼起來了!”聞得如此,皇帝的臉上,適時的顯現了幾許尷尬,幾許慚愧,幾許歉意。

    “無妨!”青霞真人依舊是淡淡的笑著,擺了擺手,道,“陛下身為一國之主,想的多些,也是正常!現在,想必陛下該開始針對這場陰謀有所佈置了吧!這種凡俗之事兒,我就不多摻和了,陛下也知道我所居住之地,但有需要,儘管招呼我就是了!”

    “那就多謝真人了,如果沒有必要,朕定然不會隨便打擾真人的清修的!”皇帝聞言,忙站了來,微微躬身為禮。

    隨之,青霞真人也站了起來,將大範的鎮國神劍交換皇帝之後,一手執著另一柄定邦劍,朝皇帝抱了抱拳,告辭離去。

    皇帝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還禮,隨後,一直將青霞真人送出了大殿門外。這種情況,值守的將軍見的多了,倒也不以為杵,不過,眼光掃到青霞真人手中握著的長劍之後,心中卻是一凜,明白:又一場血雨腥風將要開始了!

    青霞真人出了大殿之後,也不見如何作勢,也不見動用什麼法器,就這麼一步跨出,飛上高空,瞬息不見。

    不假外力,憑虛立空,正是金丹真人最為直接的外在表現。衛無忌感應到這個,對這位青霞真人是否金丹的最後一縷懷疑,也消失了。

    青霞真人漫步虛空,笑呵呵的,面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歷次入皇宮之中辦事,就這次讓他最為舒心。他覺得,當初自己成就金丹之時,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決定在此地再停留一年,穩固金丹,順帶著幫幫大范國這個想法實在是太正確了。

    “果真是好人有好報啊!”青霞真人喃喃自語道,“待得我練劍成功,便巡遊四方,一會天下英雄!”

    聽得這個,衛無忌禁不住暗自裡想道, “你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誰讓你和我瀘州,站在了對立面上呢!”

    金丹真人,禦空而行,非常之迅速,片刻間,便出了京城,在城外的一座山谷之中落了下來。此谷四面臨崖,奇險無比,尋常之人,是斷然找不到此地的,乃是一個絕佳的隱逸之所。

    山谷中的一條山溪之旁,立著三間簡樸之極的茅草小屋。衛無忌神念略微一感,就知道是青霞真人的臥室、丹房和練功房。儘管,這三件茅草小屋看起來甚為簡陋,似乎大風一吹就能夠吹倒,但是,衛無忌卻明白,上面一定加持著符文或者禁制,尋常修士想要進去,都不可得。

    青霞真人自然也察覺了定邦劍上靈性的雀躍,但是,他只以為這是定邦劍本身靈性在作怪,根本就沒往劍是人變的這方面去想,因為這太駭人聽聞了。

    青霞真人一落下,直接便往三件茅草屋中,最右側的一間走去。這間並不是青霞真人的臥室,而是他的丹房。對於修士而言,丹房和煉器房是一個地方,很明顯,青霞真人是急不可耐的,現在就要開始練劍了。

    對此,衛無忌並不擔心,他本身也修煉過《天元劍章》,也是一個劍修,對劍修的飛劍之道,也有一番了解,很清楚,劍修的獨門飛劍的煉製,與尋常飛劍並不相同。

    尋常飛劍的煉製,走的還是法器的套路,大多都是以爐火煉材,然後在上面刻畫陣法,凝聚形體。在出爐的那一刻,飛劍便已然是完全的成功了。而劍修的飛劍,用爐火練出來的,只是一個劍胚,想要真正的成為飛劍,供劍主使用,還需要劍主不停地往上面附加禁制,以求其衍化,進階。

    衛無忌所化身的定邦劍,已經是十分完美的劍胚了,根本不需要在以爐火粹之。至於禁制,衛無忌自信的很,這麼好的劍胚,青霞真人肯定不會再用一階、兩階的禁制來往定邦劍上面加持。對於金丹真人來說,使用法寶,才是常態。既然他說了自己擁有合適的練劍之法,那麼至少也會從五階開始煉起。

    而想要成功的將五階飛劍祭練出來,憑他初入金丹的修為,怎麼也要耗費上七八個月功夫兒才行。最初加持的禁制,對衛無忌來說,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衛無忌對自己修持的神兵變有著十分深刻的理解,只要自己化身的神兵,不被完全的固化成一種法器,那麼變回原身,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障礙。若是自己能夠將三十六變完全的貫通一氣,那麼,恐怕這最後的一點兒限制,也會不復存在。

    若非如此,衛無忌早就直接變回人身,動用萬刃車陣,將青霞真人斬滅無形了。畢竟,此處乃是悄無人煙的山谷,對於衛無忌來說,已經是非常合適的殺戮之地了。

    但是,在自己的安全無慮的情況下,衛無忌自然是要考慮利益的最大化問題。起先,他變化為大范國的鎮國神劍定邦劍,只是想要藉大範皇帝的手,將其送到青霞真人這位痴迷於劍的金丹修士手中,然後伺機將其斬滅。

    他還真沒有考慮過,這樣一來,會給大範皇帝本身,造成多大的困擾。然而,大範皇帝自然想法的衍生,卻使得衛無忌多了一個將計就計的選擇。那就是暫且不殺青霞真人,讓青霞真人先助得大範皇帝,平了那些使用陰謀,覬覦皇位的皇族,然後,自己再出手,斬殺青霞真人以及大範皇帝一系的皇族。

    如此一來,大範皇家的泯滅,任誰再怎麼猜疑,也落不到瀘州衛家的頭上了。很明顯,這是大範皇族之間狗咬狗,相互報復的一場鬧劇。大範皇族盡滅,接下來,那些朝堂上的官員、貴族、將軍們,肯定不會相互服氣,內亂畢生。

    在這般的情況之下,瀘州出兵京城平叛,也就十分的順理成章,而且符合民意了。那樣的話,衛家接下大範李家的班兒,成為新朝的主宰,也就自然而然的了,根本不用花費多大的代價。

    青霞真人正處於興奮無比的狀態,自然是不知道,因為自己手中握著的定邦劍的心路轉變,自己原本今天就應當結束的性命,莫名的被延長了幾天。

    青霞真人盤膝在丹房中央的蒲團之上,將定邦劍橫放於自己的雙膝之上,然後,右手往自己的儲物袋之中探去,當時,一個白玉匣子被其取了出來。他一手托匣,另一手食指的指甲往中央的痕跡處輕輕一劃,立時間,一道白光閃過,玉匣裂將開來,內裡,有一頁不知名材質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書錄著無數的字跡。為首的五個大字,乃是金光烈火劍。

    青霞真人以前多用雲霞幻滅劍,展動上面附加的幻術,讓人誤以為他對幻術十分的精通,殊不知,青霞真人真正擅長的法術乃是火系。

    這金光烈火劍,乃是五階飛劍,正是與其本身最為相合的。儘管,這頁練劍秘籍,青霞真人以前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但是,在此刻,即將開始練劍之前,他仍然忍不住想要再看上一看,免得出了什麼紕漏。

    畢竟,對於劍修來說,一柄本命飛劍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的,皆是外物。於此之上,是絲毫輕忽不得的。

    逐字逐句,細細品味,足足花了大半個時辰,青霞真人方才將這僅僅一頁的文字看完。他深深的吐納了幾次,將自己的氣息調勻,將心境平穩下來,然後,方才法力一攝,將定邦劍懸於虛空,開始了附加禁制。

    青霞真人,到底不愧為金丹修士,練劍之前,小心謹慎,但是,開始練劍之時,出手卻果敢非常。

    他雙手輪動,掐動法訣,速度之快,根本就看不清具體法訣的樣子,只能模糊的看到一連串的光影。一道道禁制光輝如雨一般,落在了定邦劍的上面定邦劍,隱隱約約也開始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

    三天之後,凌晨,那名叫沙媛的女修,駕馭著一隻法舟,落在了小山谷之中。她在距離茅草屋頗遠的地方便停了下來,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然後,在外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喊道,“青霞真人,陛下有請!”

    青霞真人雖然在祭練著飛劍,但是,對外面的情況也並沒有放鬆,沙媛一來,他就知道了,當時便放緩了法訣,開始收手。等的沙媛開口之時,青霞真人已經完全的停下了。

    “三天三夜,還不到百分之一,看來,還真是有的煉呢!”青霞真人自語了一句,而後飛速的持劍而起,而後,信手一指眼前的丹爐,剎時間,爐蓋兒飛起,他順手一拋,便將定邦劍扔了進去,緊接著,爐蓋兒哐的一聲落下,嚴絲合縫。

    隨後,青霞真人從丹房之中走了出去,問向沙媛道,“陛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沙媛回道,“陛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只等著今日朝會發難了。不過,陛下擔心會有些修士作亂,所以,想要請真人前往坐鎮!”

    “那就走吧!”青霞真人點了點頭,隨後一個跨步,便禦空而起,朝著皇宮飛去。沙媛也趕緊取出法舟,催動起來,追了上去。

    衛無忌感應著青霞真人已經遠去,自然不會再委屈自己,立時間,神魂持咒,以神御劍,當時,丹爐之中的定邦劍,自發的飛起,朝著丹爐之蓋兒撞了上去。

    修士丹爐,並非尋常,也是一種法器,很多還是專用的法器,若是不通其妙,爐蓋兒根本就是打不開的。所以,衛無忌也並沒有去花費心思,直接以身為劍,斬了過去。

    定邦劍乃是寶器,而這丹爐,不過區區低階靈器而已,差的太遠,不過三擊,便聞得“嘭”的一聲巨響,丹爐蓋兒炸將了開來,四分五裂,衛無忌化身的定邦劍飛了出來,瞬息之間,迴轉了人身。

    衛無忌神魂震動,念力波紋橫掃而下,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掃描,發覺沒有絲毫的異樣之後,方才完全的放下了心來。而此時,他對天罡三十六變這門功法的強大,也更加深了一層認識。

    很快,衛無忌便將丹房之中他所見到的好東西全部都搜羅一空,隨後便準備出去。

    剛才,他見得那炸飛開來的爐蓋兒碎片,碰到牆上都被禁制之光反彈了回來之後,對這茅草屋上附加的禁制,也有了基本的了解。他估摸著這門上也有,而且,效力說不定更強,卻也不耗費太多的時間去試探,即刻間,便取出了現而今他最強大的寶物——血靈簪。

    手中法力一震,血靈簪化成的血煉,立時間轟在了那虛空的門戶之上。果然,一道赤紅靈光幕虛空顯形,與血煉狠狠的對撞了一下。不過,那光幕到底不及血煉的強大,只一下,便被洞穿,靈效大減。

    這時,衛無忌大步上前,右手化作一個巨大的銅錘,狠狠的朝那空隙之處轟了上去,光幕立時間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衛無忌輕鬆的走了出去。

    儘管,那光幕在衛無忌走出之後,又迅速的彌合了起來,顯示出,衛無忌並沒有將其完全的破碎。不過,對此衛無忌卻也並不在意。他如法炮製,又進入了青霞真人的臥室和練功房,將所能夠找到的好東西全部收入儲物袋中。隨後,他便喚出了青牛,坐了上去,朝皇宮方向飛遁而去。

    衛無忌此去皇宮,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熱鬧而已。而當他感到之時,熱鬧也的確是剛剛開始。

    皇帝在擁有了青霞真人的坐鎮之後,自感大局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立時間在朝堂上大發雷霆,對他所認為的那些居心叵測之輩,大肆痛罵,然後,就開始了派兵清剿。

    在朝會散去的那一剎那,到處都是兵馬奔走之音,腥風血雨,開始瀰漫整個京城。那些與皇帝不睦或者意見不合的皇族,都於一種近乎茫然無措的情況下,被血洗。當然,這些人本身也都各自擁有著一批相當的力量。在經歷了初始之時的驚慌失措,確信了皇帝是要下殺手之後,他們也毫不客氣的開始了反擊。

    不過,他們到底是事先沒有準備,很多力量一時間沒能發揮出來,處於絕對的劣勢。一天一夜之後,所有被皇帝認為是居心叵測的皇族以及大臣,統統被清剿一空,而其自身的損失,比起當初皇帝所設想的傷亡,要小傷許多。

    如此之重大勝利,自然要大加的慶賀。故而,在清剿事畢之後,皇帝在皇宮舉行了盛大無比的慶功宴會,而作為此次清剿的第一功臣,親手擊殺了兩位死忠於兩位王爺的築基修士的青霞真人,自然也被留在了宴會之上。

    這時,看戲完畢的衛無忌,再不停留,騎乘著青牛,飛回了青霞真人隱居的小山谷之中。這一刻,衛無忌飛速的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隻飛船。

    這隻飛船,正是衛無忌從墟市為數眾多的大型飛行寶器之中挑選出來的速度最快的一件,名叫幻影流光舟。幻影流光舟,其速度雖還比不過九龍破雲梭,但是卻也相差不多。那九龍破雲梭,畢竟是妖族的法器,兩家要長期的合作下去,衛無忌也不好就此霸占,故而,便選用了此舟,作為萬刃車陣新的載體。畢竟,萬刃車陣只有配合上超凡的速度,才能夠發揮出他最大的威力來。

    幻影流光舟懸於虛空,在衛無忌法訣的操縱之下,飛速的漲大著,很快,也到得了百多丈大小。他身形一晃,便飛躍而上,隨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屍兵符,晃將一晃,千名屍兵立時間現身。

    片刻之間,萬刃車陣便組合成功。

    當下,衛無忌駕馭著幻影流光舟一下子便衝入高空雲層之中,隱匿了起來,等待著青霞真人的回歸。此時,他當初的預想已經完全的實現,對於青霞真人這個對瀘州來說擊打的禍患,自然不會再有絲毫的留手。

    衛無忌已然決定,只要青霞真人一在山谷現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斬滅,不給其一丁點兒發揮實力的機會!因為他對金丹期高手到底擁有多麼強大的威能,擁有多少保命、逃命的秘法,實在是難以確定,故而,卻是不能留下絲毫的紕漏。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太陽,從出生至驕陽,化為正午之烈日,再度化為夕陽落下山去,青霞真人仍舊未曾出現。面對於此,衛無忌也禁不住有些焦躁起來。畢竟,對於他來說,時刻保持著那種高度無比的精神集中狀態,也是一件十分疲累的事情。

    終於,在月亮爬上半空之時,一道光影終於從皇宮的方向飛了過來,往山谷之中落了下去。其腳下不停,直接往丹房走了過去。

    衛無忌與青霞真人接觸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自然能夠確認這道身影便是青霞真人。當下里,他一下子爆發了自己的全部實力,腳下踏罡步鬥,手中法劍搖動,剎時間,幻影流光舟上,地水火風四種力量齊齊澎湃起來,將周圍的雲層一掃而空。

    如此洶湧澎湃的法力波動,自然是被青霞真人所感知,他將要走向丹房的步伐立時間停下,舉頭望去。

    就這麼一瞬,那龐然無比的氣息便已經逼近了青霞真人的眼前,將他捲了進去。別說動用任何的法器了,他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被被無盡的地水火風之力給碾成了渣滓,什麼也沒有剩下。

    衛無忌將萬刃車陣的威力斂去之後,大地之上,出現了一個闊大十數丈,深有數十丈的深坑。他立於幻影流光舟上,仔細的感應了一遍,確認了青霞真人已死之後,方才完全的放鬆了下來。

    “可惜了,一個金丹真人身上,一定有不少的好東西,現在卻是什麼也得不到了!”衛無忌一邊用法力暗暗平撫著自己的心緒,一遍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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