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天罡變 作者:玉爪俊(連載中)

 
walter727 2010-8-11 14:21:2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10970
ccc1971 發表於 2018-10-1 20:53
   第四三九章恢復,敵襲

    衛無忌端坐於六甲**陣之中,調息運法。

    衛無忌曾經經歷過法力隨滅隨生之境,雖然現在法力蛻變為靈力之後,並未達到這個境界,但是,卻也想去不遠,故而,僅僅片刻之間,他的靈力便已經恢復如初。此時,衛無忌正在恢復的乃是神魂之力。

    神魂,乃是修士之根本。一個修士,最不想遇見的情況,就是形神俱滅。因為,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他在世間,在沒有一絲一毫的存在了。

    世間法術雖然千千萬,但是,純粹的神魂法術,卻並不多見,大多是以法力為主,神魂之力為輔助。故而,施展法術,往往對神魂之力損耗甚少。也正因為此,世間修士,因為自身法力耗盡被而斬滅的不計其數,而因為神魂之力大虧而被殺的,卻是寥寥無幾。當然,被敵人直接毀卻了神魂的,不在此列。

    不過,正因為神魂之力一般來說所耗甚少,故而,恢復起來,也遠遠比恢復法力要困難的多了。

    衛無忌先前演練法門所使用的正氣問心劍,雖然並不是純粹的神魂法術,卻也是難得的以神魂之力為主,法力為輔的法術,故而,耗損神魂之力頗為不小。雖然,衛無忌已經盡可能的減少真正發念演法的次數了,但是,要將一門法術推演到自身掌握的極限,不付出代價哪裡能行?所以,最終,衛無忌還是耗損了神魂之力的大半。

    此時,若是有人能夠洞見衛無忌的泥丸宮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神魂,也如肉身一般,顯得分外之萎靡。原先放射出來,足有尺許的九彩神光,也內斂了回去,完全消失不見。

    衛無忌的神魂,也如肉身一般,盤膝而坐,懸浮於泥丸宮之中,運轉《天罡三十六變》中《神魂》章的法門,神魂如一個元胎一般,不停的顫動,微微漲縮著,進行著恢復。

    雖然,衛無忌擁有妙法,神魂之力的恢復速度,較之尋常修士,不知道強過了凡幾,但是,和體內的靈力恢復速度比起來,當真可以說是如同蝸牛了。不過,對於這個情形,衛無忌也很清楚,根據他的估計,他自身的神魂之力若想完全的恢復,起碼得三日夜的功夫兒才行。再加上,衛無忌此番外出就是為了磨礪戰力的,此時剛至,不過一戰,戰力就大大的提升,為此損耗三日夜的功夫兒自然是不會在乎。

    若說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那就是此地,並非是適合調養、恢復的地方。如果可能,衛無忌也有心直接出去,在外面恢復了再行進來,可事實上,這是不允許的。這種歷練,雖然凶險,但對修士而言,卻是難得之機緣,所以,任誰都只擁有一次的機會,沒有任何的例外。

    衛無忌雖然戰力提升了很多,但是,此時距離百年練兵的名額之爭,尚有近三個月的時間,衛無忌自然希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哪裡會輕易就從這裡出去?所以,也就直接在陣中布陣,將其當做是百年練兵之行的預演了。反正,屆時百年練兵鬥爭、殺伐之殘酷,絕對比這裡酷烈的多,調理恢復的次數,也絕對不會少,能夠提前的積攢一些經驗,卻也並不是壞處。

    衛無忌這一次神魂之力耗損的太過厲害,所以,調息恢復,卻當真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當然,他也不會將自己的生命寄託在運氣上。先前入陣那麼長時間沒有碰到敵人,並不意味著接下來也不會碰到,所以,他在六甲**陣的主幡之上,下了一道心印神符。

    這心印神符,並無攻擊、防御之能,也無輔助、操陣之妙,唯一的效用就是,在有人強攻或者闖入六甲**陣之中,六甲**陣自行衍生的變化神妙不敵,將要抵擋不住之時,可以出動衛無忌閉鎖的神魂,讓其從入定之中,清醒過來,進行應變。

    若此時身在別地,衛無忌是絕對不敢這麼做的。因為,有的是修士,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六甲**陣轟破。不過在此地,卻是無妨,因為,這裡所允許存在的最強修士,也不過是假丹而已。

    這倒不是說假丹修士,就沒有瞬間轟破六甲**陣的實力。只要有上好的寶器,在加上合適的手段,便是轟破圓滿的六甲**陣,也很正常,更遑論這殘陣了。衛無忌之所以敢這麼做,卻是因為,這六甲**陣本身的價值。

    此時,六甲**陣雖然有了一定的殘缺,但是,畢竟也是一套寶器級別的陣器,擁有不小的玄妙,修復之後,則更甚。故而,便是能夠破碎的假丹修士見到了,也不會將其破碎,而是選擇以更加謹慎的方式破陣,從而將這套陣器,完整的納入自家的手裡。

    而敵人只要存了這番心思,那衛無忌,就絕對可以保證自己在危機來臨之前,清醒過來。所以,衛無忌並不擔心。

    六道輪轉蒼茫大陣之中,盡是黑色煙雲,漫漫無邊,無日昇,也無月落,唯有時間,以其恆定不變的速度,超前奔走著。

    約莫半日功夫兒後,衛無忌所佈置的六甲**陣之前,突然並肩走過來兩個修士。兩人年紀都只二十歲許,身背四尺無鞘巨劍,面容英俊、身材英挺,矯矯龍鳳之姿,一看就知道是一派之英傑。而且,這兩人形貌甚為相似,除了高下略有差別之外,簡直一模一樣,顯然,乃是同胞之兄弟。

    這對兄弟剛剛走至六甲**陣之前,突然,齊齊的“咦”了一聲。隨後,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那身材略矮一些的修士當先開口道,“二弟,你對陣法之道比較有研究,這應該是一個殘陣吧!”

    “不錯,而且是奇門之中的**之陣!”另外一人毫不猶豫的答道。

    “我們在此,就是為了有所得,有什麼人會布下陣勢,自守於內呢?”那位大哥又行開口道。

    “身受重傷,連出陣也無力之人!”那二弟立時間回答,此言出口的同時,雙眸之中,綻放出強烈之極的華彩。

    “如此,那就天數如此,合該便宜你我兄弟了!”那位大哥又行笑道。

    “正該如此!”

    話語一落,兄弟兩人齊齊身受掐訣,將背後巨劍招引在手,指向了六甲**陣。
ccc1971 發表於 2018-10-1 20:54
    第四四零章演陣

    這對同胞兄弟一執劍在手,立時間,兩隻巨劍身上各自綻放出奪目的光華。

    那胞兄所執巨劍之上,綻放的乃是灼灼赤光,騰起約有三尺。伴隨著赤光的綻放,劍體之上數十個點兒都有一道符文一閃而過,繼而,一股赤紅的火焰,從赤光之中噴薄而出,好似一條浩浩洪流,約莫有一人來粗,朝著前方的六甲**陣衝擊了過去。

    而那胞弟所執巨劍之上,綻放的則是湛湛紫光,一樣騰起了三尺高下,數十道符文之相閃過,劈裡啪啦的,劍體之上冒出了無數細碎的雷霆電光。這些雷霆電光,凝聚在一起,好似一條巨大的雷龍,張牙舞爪,飛扑出來,朝著六甲**陣肆虐而去。

    火焰洪流,雷電巨龍。

    兩種禁法道起來有先後,實則是同時展動,齊齊飛舞而出之後,兩股力量,在堪堪要接觸到六甲**陣的封禁邊緣之時,相互之間,絞纏了起來。

    兩種力量,本為不同之屬性,但是,這一絞纏,居然沒有任何衝突的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道紅紫二色交雜的巨龍。緊接著,“嘭”的一聲爆響,紅紫巨龍轟然炸開,那火焰之力化作星星點點無量火雨,彌撒在六甲**陣之中,而雷霆之力,則依附於火雨之中,形成一個個細碎的雷霆電網,與火雨一起顯威。

    古語有云:雷火交加乃天之威!可見,二者合力所能展現出來的威能之強悍!伴隨著各種各樣的爆鳴之聲,瞬息之間,六甲**陣之中瀰漫著的地脈黑煞氣便被破開了一個數十丈大小的口子。

    任是火雨、雷霆消散之後,那四方的地脈黑煞氣朝著那裡填補,仍然被那無形中的殘餘威能給消解了大半,使得這個空間的地脈黑煞氣比之其他地方,明顯稀薄了許多。

    這兄弟二人在執劍發出了這一擊之後,並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各自留神觀察著。因為,他們這一擊,本就是進行試探。

    片刻之後,那胞弟面上露出笑容,開口道,“大哥,看來這次,真是合蓋你我得寶了。這套**陣勢威力本頗為不凡,如果圓滿,只怕我們還發現不了痕跡呢?不過,根據我的推斷,這陣勢即便是殘缺,威力也不可小視,可是,現在根據我們的試探,卻是並沒有顯得太過厲害,這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操陣之人受傷甚重,根本就無力再行控陣了,只能夠靠著這陣法自行衍化的威能來進行防護。”

    這位胞兄心中也明白,論起陣法之道,自己是遠不如自己這位兄弟的,故而,在此時,自然是一切都依從他的想法,當下里,其開口問道,“如此,以二弟之意,我們該當如何破陣,才能夠將這套陣器盡可能完整的收羅到自己的囊中呢?”

    “這個,自然是入陣了!”那胞弟即刻間回道,“想要完整的將陣器給收取過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入陣,隨著陣勢衍生的 化而走,找到陣器的根本所在,將布陣之法器把走一件,其陣自破。

    我對奇門之道,研究的年頭兒也不小了,如果是圓滿狀態的陣勢,我還不敢誇口,但是,既然是殘陣,那將其破解,卻是不在話下!”

    這位胞兄對自己兄弟的性情很是了解,知道其是素來實事求是,不會刻意吹噓的。故而,聽得自己兄弟話語之中透著無限的自信,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即刻間點頭應道,“好,那我們這便入陣!”

    緊接著,兄弟二人便齊齊的步入了六甲**陣之中。

    陣勢,自成空間,陣內陣外,可以說完全是兩重世界。這一入陣,那滾滾無窮的潛在壓力碾壓過來,卻是讓他們心中都禁不住一驚,尤其是那位胞弟,心中也禁不住暗嘆,對這陣勢的威力的估計有些不足。

    不過,他仍舊非常的自信,因為,這點兒偏差,對於他來說,還影響不了最終的成敗。

    “大哥,你小心防護好我,我要測算一下布陣之法器的具體位置!尤其要注意神魂的清明,不要被這陣勢的**之力給影響了!”胞弟即刻間開口道,說話的同時,他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取出了形似羅盤,但又有些不同的法器。

    這件法器,名叫演陣盤。顧名思義,此法器可以根據主人看到或者感悟到的陣法原理來進行推演原陣的生剋變化之道,從而找出在陣勢之中通行無礙的方法。這演陣盤,乃是這位胞弟無意之間得到的,也正是因為有了此法器,胞弟在陣法之道上的造詣,才突飛猛進。

    胞弟雙手執定法器,體內的靈力如潮水之中一般湧入了其中,這演陣盤之上,立時間冒出了一股白色的雲煙,不停的變幻著,那變幻的情形,看在胞兄的眼中,卻是一片混芒,絲毫不明白,但是,看在胞弟的眼中,卻是面現喜色,顯然是大有所得。

    隨著這演陣盤上的雲煙越來越多,越來越密,變幻衍化的情形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慢,外面,六甲**陣對他們施加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地脈黑煞,形成了刀槍劍戟,各種各樣的攻擊,朝著他們轟擊而至。不過,卻是都被那位胞兄給抵擋了下來。

    陣法之力,假借的是一片天地。以一人抗一陣,自然是力有不逮。再加上,他還要時時刻刻的防備著**之力的影響,所以,這位胞兄抵擋的也很是辛苦,只不過,他心中明白,只要撐過了這一陣兒,自然也就苦盡甘來,所以,毫不吝惜法力的支撐著,讓自己的兄弟全力的進行推演。

    約莫一刻鐘左右,那變幻不定的雲煙之上,突然凝聚出了一枚白色的指針,指針一成型,便不停的顫動著,朝著四面八方,毫無規律。驟然間,那胞弟口中一聲大喝,體內法力也更加狂猛的湧動而出,那白色指針的顫動,立時為之一滯,緊接著,又行顫動了片刻之後,完全的停止不動,指向了一個方向。
ccc1971 發表於 2018-10-1 20:54
    第四四一章損魂救兄,雷火罡風

    這一刻,胞弟心中大喜,情不自禁的喊出聲來,“我找到了!大哥,不必再行看護於我了,緊隨我來!”

    話語一落,胞弟口中又是一聲大吼,即刻間,那演陣盤之上,再次多出一枚黑色的指針,搖擺顫動,剎那之間便即停滯下來,指向了一個方位。在這黑色指針剛剛停下的一剎那間,胞弟背後背著的巨劍自動的離鞘飛出,綻放出紫色燦燦神光,長有丈許,“嗷——”一聲長吟,這紫色神光身形扭曲了起來,周身上下,劈裡啪啦的,暴閃著細碎的雷霆電光,伴隨著這些電光,紫色神光遍體生出鱗片,腹下長出利爪,活脫脫一出蛇化龍之相。

    鱗爪俱足之後,那最前端,頭顱之上,也緩緩的頂出兩隻枝枝杈杈的鹿角。這一對鹿角一現,這條由巨劍化生的電龍好似完全活了過來,不待主人任何的吩咐,自發的朝著那黑色指針指向的方位衝了過去。

    沖不過三丈許,雷霆電龍再次一聲長吟,口中吐出了一道巴掌寬,如水幕一般的電光,朝著前方的某一處虛空傾瀉而去。自然而然的,那一處空間的地脈黑煞氣分了開來,猶如簾幕被揭掉,又似打開了一扇門戶。

    那裡,就好像是六甲**陣中的一處死角,陣勢運轉成就的各種攻擊之力,沒有一星一點兒進入到裡面。

    就在這時,那胞弟運轉縮尺成寸的法術,一個跨步之間,便即來到了這道門戶之中。

    其身後,那位胞兄在揮劍劈開了六甲**陣凝聚過來的一波黑煞箭雨之後,也如影隨形,展動縮地之術,朝著那道門戶跨了過去。

    兩兄弟一同入道學法,拜在同一個師傅門下,歷來出山歷練,便都是一起,上陣對敵,也是一起,從未分開過,所以說,兩人之間的默契非常之高。兩人如此配合進行破陣,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胞兄做的很是熟稔。

    胞兄一步跨出,眼看的,也要跨入那個門戶兒之中,距離只差一線,這時,一股無形的顫動突兀的生出,立時間,這一步,也便成為了天涯。彷彿,有一道無形的鴻溝橫亙在哪裡,將兩人隔斷在兩處虛空之中。

    那胞兄也感覺到自己的處境有些不妙,故而,立時間驚呼出聲:“二弟,快出手救我!”

    那位先行抵達的胞弟,原本也以為自己兄長跟上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兒,畢竟,自己已經推演出了陣勢運轉到此時,安全的落腳點兒。孰料,陡然間卻聽得自己兄長顯得頗為倉惶的聲音。他聽得“二弟”兩個字,便忙自回頭,這時,只看見自己兄長的身形彷彿一道虛影一般,就此消失於虛空。

    這一刻,胞弟心中也不免有幾分惶急,體內的靈力,如決堤的洪水瘋狂的用處,那枚黑色的指針當先指向了其兄長消失的方位,繼而,又行顫動了起來,很快,便再次的停滯了下來,指向了另外一個方位。

    這時,胞弟雙眸之中神華一閃,宛如實質一般,透射而出,灌注進了演陣盤之中,剎那之間,黑色的指針之中,射出了一道似虛似實、宛如霹靂電光一般的流光,在側前方五丈許的虛空之處,留下了一道痕跡,明滅不定。

    “雷龍,給我劈開他!”

    胞弟一聲大喝,那身旁的丈許雷霆電龍即刻間飛撲而出,於半途,凌空一個倒轉,那長長的龍尾宛如一道長鞭,又似一直開天的巨斧,狠狠的朝著那已經暗淡了不少的痕跡劈了過去。“嗤啦——”一聲刺耳之極的裂帛之音,彷彿空間都被打碎了一般,那裡的地脈黑煞氣被完全的破開,現出了一片虛空。

    胞弟如影隨形,踏入了其中。這時,他恰自看見,自己的兄長,再次的化作一道虛影,漸漸的消失,不過,這一次,他看到的清晰的多了。同樣,如法炮製,神魂之力透體而出,沒入演陣盤之中,虛空留痕,再由雷龍鞭尾破空,劃開陣勢封禁的空間,緊緊的追踪過去。

    這一次,胞弟卻是來的及時,身形再次踏入這片空間之時,胞兄的身形還是實相,當下里,胞弟即刻間出手,虛空探爪,凝聚出一隻丈許長的靈力繩索,纏住了胞兄的腰,擋住了挪移虛空之力,將其拖曳了回來。

    虛空挪物,其力甚龐,若一味以力,除非有金丹真人之修為,否則,絕對難以抗衡。胞弟之所以有此能力,卻是因為他深諳陣法運轉之道,出手時機巧妙,循陣法之理導之,故而,並不耗多大的力氣。

    胞弟將自己的兄長拉扯回自己的身邊之後,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面上俱各露出了苦笑。

    “我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此陣威力甚大,並不尋常!”胞兄當先開口道。

    聽得這個,胞弟也行開口回道,“是啊!我也是大意了,只看出了這是奇門陣法中的**陣,並沒有發現,其中還隱藏空間挪移轉換之玄妙。若非是大哥被陣勢變化挪移走之時,我窺出了這一點兒,即時的耗損神魂之力發動演陣盤進行追踪,那我們兄弟,也就只能是天各一方了。那時,恐怕,單只我們個人的力量,不光很難破陣,連殞身都有可能!”

    “人貴有自知!”胞兄緊接著又道,“二弟,我再問你一句,你現在還有信心將此陣器收取嗎?若是沒有,我們就趁著實力並未有什麼損傷之時,儘早出陣,或離開,置之不理;或以強力破法,將此陣打破!破點兒就破點兒,大不了我們就多花上些錢財就是了。

    現在,卻不是爭勝都強之時,須知,對我們修士而言,性命還在,就擁有著一切,性命沒了,就萬事皆休!”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我的性格,大 哥豈會不清楚,我豈是那種一味逞強,不知進退之人?大哥放心,這個陣勢,只要我們兄弟聯手而為,絕對能夠以巧破之,將其完整的收取過來!”胞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即刻間回道,語氣斬釘截鐵,顯示出了無上的自信。

    聽得這個,又看了自己兄弟一眼,那位胞兄也隨之回道,“好,我相信你,那我們現在動用二行珠,布下雷火罡風障壁,守護一體,這樣,我們就不虞有被挪移開之憂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胞弟即刻間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各自施法掐訣,剎時間,兩人的體內,各自飛出了一顆明珠,大有拳頭,色分兩彩,為赤、紫,凝神觀看,內裡隱隱然有火焰咆哮,雷霆怒號!

    此寶,就是二行珠。二行,即內蘊兩種自然之力,故而,二行珠有很多種,這對兄弟使用的,則是與他們功法正相合的雷火二行珠。

    這兩顆明珠一現,立時間,大蓬大蓬的赤、紫二色光華便彌撒了出來,相互之間,交織在一起。而這純粹之極的雷火二行之力交織,卻是又行衍生出一種青色的光輝,純粹、澄澈,雖無聲息,但是,隱隱然,卻能夠感覺到一種空間呼嘯的力量,這是風。赤、紫、青三色光華合成了一片光幕,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光球,將二人完全的籠罩在了裡面。

    這就是兩人的獨門禁法——雷火罡風障壁。

    此法,卻是效法世間真正的雷火罡風層而創制,威力甚大。兄弟二人,並非是假丹修士,甚至並非是築基的巔峰,兩人的修為,都只在築基十層,堪堪步入大圓滿期而已,但是,憑藉著這門禁法之威,卻是可以正面硬撼假丹中的強者。

    也正因為此,這兄弟二人,行走在這六道輪轉蒼茫大陣之中,才會顯得如是的輕鬆。

    這雷火罡風障壁一成,立時間,那六甲**陣衍化出來的諸般攻擊之術,在觸碰到後,都行被化散了開來,還原成了地脈黑煞氣。

    此時,兄弟二人的靈力,卻是貫通一元,可以相互之間自行的流轉,互相補益,宛如是一體兩面。

    這一刻,雷火罡風障壁卻是完全由胞兄主持,而胞弟,則將全副精神,都重新的集中在了演陣盤之上,重新的推演陣勢之變化,重新的尋找主陣之器的所在。

    不多時,那演陣盤上的白色指針再次的停下,指向了其中一個方位。這時,胞弟自然而然的透發出神念,開始催動黑色指針運轉,當其也停下之時,一道光華閃過,前方虛空,再次的出現一道虛痕。

    這時,那胞兄一招一引之間,兩隻巨劍被其同時的催動,朝著那方虛空劈斬了過去,剎那間,一道門戶再現,胞兄再次動念,縮地之術展動,兄弟二人連同雷火罡風障壁,一起被挪移了過去。

    而趁著這個功夫兒,胞弟已經再次的完成了一次推演,剛剛停下,黑色指針又一道光輝射出,再次在虛空中留下了一道虛痕。

    胞兄這時,自然也再次的出手劈斬,朝那個門戶挪移了過去。
ccc1971 發表於 2018-10-2 00:50
    第四四二章靈性驚人,形勢逆轉

    兩人這般的配合,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合為了一體,故而,當六甲**陣的虛空挪移之力再次的侵襲而來,想要將兩人分開之時,卻是只能夠無功而返。

    胞兄曾經吃過虛空挪移之力的虧,故而,對於此種力量分外之敏感,見得其無功,內心深處的最後一縷擔憂,也如雲煙飄散,沒於九霄雲外去了。至於胞弟,則根本沒有考慮這個,他此時,卻是在全心全意的推演,下一步的落腳點。

    如此,不以力而以巧破陣,自身消耗甚小,而且,之後收穫最大,所以,在陣中穿行之時,就必須特別的注意,不能有一步踏錯,一步踏錯,那先前的推演,也就成了鏡花水月,絲毫無用了,必須重頭再來。

    這兄弟二人聯手破陣的次數也不少了,對於此,心中是很清楚的,故而,精神都是高度的集中。

    “嘭、嘭、嘭……”

    每一聲爆鳴之後,都有一道門戶現出,兄弟二人也能夠向前踏出一步。如是,恰自三十三步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當然,這所謂的豁然開朗,乃是相對的,實則,他們眼前的虛空,仍舊瀰漫了大量的地脈黑煞氣,但是,此時此刻,這些地脈黑煞氣對他們的神念、目光的阻礙之力,卻是都大大的減小。隱約之間,兄弟二人都能夠看到,正前方五丈許處,有一桿丈許高下的大旗,正自獵獵招展著。而在旗幡之下,則有一個年輕修士,正盤膝於地,顯然是在“療傷”。

    這一刻,兄弟二人面上盡皆露出喜色,因為,他們都明白,只要將眼前的這杆大旗給拔起,那麼,陣勢就完全被破了。不過,他們心中更清楚,這看似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陣器,想要真正得到,絕對不容易。

    原因很簡單,天下陣法,大都唯陣眼之所在最強。陣眼之處反倒是最弱的情況,倒不是沒有,只不過,那種陣勢,往往都是要眾多修士聯手佈置施展的,如此,有著眾多強大的修士守護,陣眼本身的弱勢,卻是不足為慮了。一人操陣,除非對自己的實力自信到了極點兒,否則,是很少有人敢用這種陣勢的。

    這兄弟二人都是久經歷練的老江湖了,自然不會將自己的成功歸諸於運道之上。所以,他們並沒有倉促的出手,而是一人謹守自身,一人開始再次的進行推演。成功就在眼前,胞弟自然是不會吝惜,法力、神魂之力,盡皆任由演陣盤抽取。

    剎那之後,黑色指針再次的在前方虛空處留下了一道虛痕。看得如此,胞弟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著道,“我就知道,這陣眼之處,絕對不一般,果然,還留了一手。我們若是之前就出手攻擊,只怕就是憑白消耗法力,做那無用功了!”

    那位胞兄在自己兄弟開口說話的同時,便再次的催動兩把巨劍,朝著前方那道虛痕之處劈斬了過去。果然,再次的劈出了一道門戶。胞兄再次展動縮地之術,將兩人都行挪移了進去。

    這一步踏入,兄弟二人滿以為可以清晰無比的看到前方的陣旗,孰料,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濛濛的虛空,四野茫茫,什麼都沒有。這一刻,任是傻子,也能夠覺察到不對了,更何況這兄弟二人。

    當時,兩人對視了一下,俱各露出了苦笑。

    “看來,我是太過於自作聰明了!”胞弟開口道。

    胞兄自然明白自己兄弟口吻之中隱含的意思,當時回道,“二弟的意思是,剛才我們到達的,才是真正的陣眼所在,那裡,也沒有任何的陷阱,現在,我們反倒是南轅北轍,自行的離開了?”

    “不錯!”胞弟回道,“一步踏錯,便是前功盡棄!沒想到,我還會犯這種錯誤,真相在眼前卻是不識,反倒是自己製造了一個假像出來,將自己的一番辛苦,盡付諸於流水!”

    “二弟也不要過於懊惱,陣法之道,本就千變萬化,沒想到這一層,也是正常!”胞兄立時間開口勸慰了一句,隨後又道, “二弟現在的情況,還能夠再次支撐一次推演嗎?能的話我們就繼續開始,不能,我們就盡快的出去。料來,這陣器之靈為了護主,是不會為難我們的。”

    “能,當然能!一次不夠就兩次,總之,我一定要把這套陣器給弄到手!大不了,回去多休養些時日。”胞弟的口中多了一抹狠色,不過,顯然其並沒有真的憤怒,因為,他的目光之中,滿是興奮的光芒。

    可能看到了自己的兄長面上頗有微詞,顯然有些不同意其前去冒險,胞弟連忙再次開口,解釋道,“大哥,你對剛才的情形還並不完全了解,所以才會如此之想,你若明白了個中的關竅,肯定會和我一樣的想法的。

    剛才,我之所以料定此陣陣眼處還有非常強力的防護,卻是因為沒想到,會有人敢單獨操縱這種陣眼最弱的陣法。因為,這樣一來,一旦遇到我這種精擅陣法推演之道之人,打到陣眼之處,那他根本就無從防護,只能夠憑藉自身的那點兒實力了。這是非常之危險的。

    因為我主觀之上有瞭如此的料定,所以,推演之時,卻是不自覺,受到了**之力的影響,推演了一個假的門戶出來。這樣,方才有你我現而今的處境。”

    “這個我雖然不能盡數了解,但是,也能夠大致猜測的到,可是,這個又能說明什麼呢?”這次,胞兄是真的有幾分糊塗了,了解自己的兄弟陳述這個情況,到底意義何在?

    “大哥,你還不明白嗎?如此情況,說明了什麼?”胞弟當時開口回道,神情頗有幾分激動,可是,看的自己兄長還是有些茫然,便自行說道,“無人操縱,陣器卻產生如此詭譎之變化,這並不是陣法自然的衍變所能夠達到的,如此,只能說明一點兒,這陣器之靈性已經非常之強大。而且,敢用如此之險計,如此之行徑,已經類人了!”

    “類人?法寶?”這一刻,胞兄一拍腦門兒,心中終於恍然。

    “不錯,就是法寶!”胞弟當時回道,“法寶之所以卓然於寶器之上,其根本,就在於寶靈。否則,很多寶器的材質、根基,都並不比法寶差,為何發揮出來的威力,遠不如法寶?想要成就法寶,寶靈能否成行,是最關鍵的。逆推過去,只要寶靈能夠成形,雖然不能說進階法寶就一定能水到渠成,但是,卻也差不了太多。

    這套陣器的靈性若此,成就寶靈,已經不遠了。我們得到了之後,只要善加祭練,進階法寶的可能性,是非常之大的。想想看,法寶級別的陣器啊,金丹真人都的瘋搶!大哥,你說如此重寶就在眼前,我們能棄而不取嗎?”

    “不能!”這一次,胞兄的語氣也是分外的斬釘截鐵,面上神情,也滿是堅定。

    “就是,我們得了這一件寶貝,其餘的東西,都不必再爭奪了,受點兒傷也沒什麼,直接離開也就是了!”胞弟再次開口,道。

    “二弟不必多說了,從現在起,大哥全聽你的,破陣之前,一切以你為依歸!”胞兄一揮手,道,“現在,二弟就即行開始破陣吧!”

    “好!”胞弟吐出了一個字之後,也不再多言,即刻間,再次的展動法力,催動了演陣盤,對陣勢進行推演。

    很快,胞弟便再次的確定了布陣之陣旗的所在。隨後,再一次,虛空留痕,步步挪移,朝著陣眼之處進發而去。先前兄弟二人雖然失敗了一次,但是,之前那次,卻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做了無用功,起碼,這兄弟二人對於穿行陣法,更加的熟悉了一些。這一次的行動,較之上一次,卻是快了很多,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簡直就像是浮光掠影。

    這次,兄弟二人卻是一連踏出了四十五步,方才再次的看到了那桿大旗和大旗之下,盤坐著的修士。不過,這一次看到的,卻是與上一次略有不同,因為,這一次看到的修士,雙眼是睜開的,一隻手,也握在了大旗的旗桿之上。

    那一雙眸子,並無光芒綻放,卻顯得無比的幽暗,深邃,好似一汪古井深潭,有如沉靜的暗夜星空。

    看到這個,兄弟二人心中,都有一絲不妙的感覺生出。不過,事以至此,也容不得他們就此退縮,當時,胞弟一聲大吼,道,“大哥,合力出手!斬滅這人,陣器就是我們的了!”

    胞兄並未開口,但是,手上的動作,卻自然而然的與自己的兄弟配合了起來。瞬息之間,兩隻巨劍齊齊飛射而出,各自化形,一條火蛇、一條雷龍,各有三丈許長,水桶粗細,嘶吼著、咆哮著,朝著衛無忌飛撲了過去。

    化形攻擊,乃是寶器除了自爆之外,所能夠展動的最強威能。這一刻,很顯然,兄弟二人是全力以赴了。

    面對於此,衛無忌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惶之色,口中淡淡的道了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說話之時,衛無忌握著六甲**幡主幡的手,輕輕一個晃動,即刻間便從這兄弟二人的眼前消失不見,那火蛇、雷龍,只擊在了虛空之中,炸散了一片地脈黑煞氣,白白浪費了力氣。

    看得這個,胞弟口中卻是苦澀的吐出了兩個字:“活陣!”

    這一刻,胞弟方才明白,為何衛無忌膽敢以一人之力操縱這陣眼最弱的陣法了。因為,這是一個活陣,稍一變動,便是咫尺天涯,一切變化,盡皆改變。除非,闖陣之人擁有一念之間,演盡陣勢運轉之變化的能力,一步踏出,便可直入陣眼,封住陣勢之變化,否則,想要直接的和衛無忌對上,交手,根本就不可能。

    歷來,對付活陣的最好方法,其一是靠著人數之優勢;其二,則是不入陣中,在陣勢之外,強力破碎。

    很可惜,兄弟二人這兩個方法,現在都不具備。這一刻,胞弟的心中,完全被挫折感給充斥了。想想也是,任誰數次自以為洞見了一切,卻連連吃癟,也難免會有此心境。

    “大哥,這次是我連累了你!”胞弟開口道,語氣頗為黯淡,神色也頗為悲觀。

    “說什麼呢?你我兄弟,哪裡有什麼連累不連累?”胞兄聽了之後,眉頭一皺,立時間道,“再者,我們有雷火罡風障壁護體,一時半刻,他也奈何不了我們!這陣勢是一個殘陣,主陣之人又身負重傷,我們奪陣不成,難道走還走不了嗎?

    現在,敵人的攻擊二弟不必理會,全力的推演陣勢變化,好衝出去。這人一直在療傷,哪裡有這麼巧恢復的,肯定是迫不得已出手,如此強催陣勢,其傷必然加巨。出去之後,說不得我們還有機會破陣,將這陣器收取到手呢! ”

    “大哥說的是,多少大風大浪我們都闖過了,豈能夠栽在一個重傷垂死之人的手裡?”胞弟說著,面上神色復轉為堅毅,法力狂湧,再次的催動起演陣盤。

    通行陣法,較之破陣,自然要容易許多,很快,又一道虛空痕跡便行顯化而出。此時,若是由胞弟主持力量,或許會因為先前的心境有所猶疑,耽誤了功夫兒,但是,胞兄卻沒有這個障礙,他毫不猶豫的揮劍劈斬開了那道門戶,展動挪移之術,朝著那裡飛去。

    眼看的,兩人來到了門戶之前,就要落入門戶之中時,一股五行之力憑空生出,將他們的身形定住了剎那,而這時,一枚雞卵大小的明珠,卻是從門戶內裡飛了出來,迎面打在了雷火罡風障壁之上。

    這顆明珠,並無絲毫之寶光綻放,然而,卻有著一股無可比擬,沉重如山岳一般的巨力。這一記轟擊,雖然並沒有打破雷火罡風障壁,但是,卻硬生生的將他們給打的倒飛了回去。飛至半途,胞兄尚未穩住二人身形,背後的虛空,突兀的現出一道近十丈長的粗大金色劍光,直劈而下。

    這一記劍光劈斬,雖無先前那顆明珠那般的力量,但是,鋒銳之氣,卻較之前者強的多了,劍鋒硬生生的透入了雷火罡風障壁三尺有餘。

    那胞兄,顯然也是一個久經戰鬥,經驗異常豐富的老手,值此之時,卻並不鼓盪法力,將透入雷火罡風障壁的劍體給凌迫出去,而是運用法力,將其牢牢的鎖在了裡面,然後,不停的以雷火二相之力轟之,欲將敵人這口金色飛劍給侵奪過來。

    這個,衛無忌哪裡能夠讓其如願,前面闢地珠再次轟擊,後面,則操控先天一氣庚金神劍展動了劍影分光術,飆射出了一道虛體劍影,在雷火罡風障壁之中,繼續的超前突刺。

    那闢地珠倒也罷了,雖然強悍,但是,胞兄順勢倒飛,一時半會兒,卻也無虞自己受到傷害,可是,那道虛體劍影就不同了,因為飛劍本就在雷火罡風障壁之中,卻是佔了大便宜,一記突刺,硬生生的超前透入了將近七尺,差一點兒,就直接的將其洞穿。

    如此情況,卻是將那位胞兄也嚇了一跳,心中駭然以極,再也不敢打先天一氣庚金神劍的主意,即刻間,鼓盪法力,震盪雷火罡風障壁,將先天一氣庚金神劍朝外凌迫。而這時,衛無忌也順勢,將其收了回來,再次的畫作一道驚天劍虹,狠狠的劈斬。

    金色劍虹,矯若遊龍;璀璨明珠,宛如幽靈。

    兩大寶器,一明一暗,相互配合,攻擊之犀利,當真是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嘭、嘭、嘭……”驚天轟響連聲,一時間,打的這兄弟二人,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夠被動的抵擋,讓這胞兄,暗暗叫苦不迭。

    不過,胞兄之心志,卻也的確堅韌,硬生生的忍著,讓自己的兄弟盡情的演陣。通過先前的那一幕,胞兄心中已經明白,想要一步步,安穩的走出陣勢,是絕對不可能了。唯有一步出陣,方才能夠成功。

    一步出陣,自然非其兄弟所能為,不過,他心中卻仍舊並未放棄希望,因為,他心中另有定見。他在等待自己的兄弟,將陣勢的一種變化,盡可能的演繹到極致,這時,雖然仍然不足以一步跨越至陣勢之外,但是,這時,他會拼著二行珠受損,強行的破碎雷火罡風障壁,引發驚天風暴,強力的轟擊那個節點,暫時的定住陣法之運轉,從而,飛速的逃逸而出。

    雷火罡風障壁,因為可以隔絕目光、神念之探測,所以,內裡兄弟二人的具體情形,衛無忌也並不清楚,不過,他卻是明白一點兒,那就是,這兄弟二人,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打倒。所以,衛無忌在維繫而今的綿密攻擊的同時,也暗暗的開始積蓄力量,準備應對接下來,兄弟二人可能暴增的力量,防止他們逃亡。
ccc1971 發表於 2018-10-2 00:51
    第四四三章胞弟的蛻變

    雷火罡風障壁之中。

    胞弟雙手捧著演陣盤,眼眸之中,神魂之力不斷透出,金光燦燦,絲絲縷縷,猶如細碎的雷霆電光,劈落在演陣盤的雲霧之中,消失不見。其雙手之上,也是劈裡啪啦的,雷霆電光閃耀個不停,不過,卻是呈現出紫色的光彩。

    此時此刻,胞弟的面色通紅,青筋都爆凸了出來,根根可見,束髮的簪子,早就崩斷,落在雷火罡風障壁之底,一頭長發,如狂風吹拂一般四下里亂飛。很顯然,這時的他,已經是在儘自己的全力在推演了。

    此時的演陣盤上,已經不像先前那般,黑、白兩色指針涇渭分明,而是只剩下了一枚白色的。不過,這枚白色指針,與先前那枚指引陣旗所在位置的那枚,卻是頗有不同,顯得有幾分透明,隱隱約約,似乎透露出,順著這枚白色指針的指引,那結果,也會一片光明。

    這枚白中透明的指針,在演陣盤衍化而出的雲霧之中,不停的顫抖著,速度飛快,便是胞弟這個操持之人,也看不清他的擺動。面對這般的情景,胞弟心中自然也是頗為的著急,但是,他也很明白,在這種時刻,越著急,就越容易出錯,所以,他只能不停的平撫著心緒,讓自己的神魂盡可能的清明、空靈。

    漸漸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在這一刻,胞弟的心中,已經完全感知不到外界時間的流逝了。總之,他發現,白中透明,代表著出陣之路的指針,開始慢了下來,在東與南之間,輕微的震顫著。

    指針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驟然間,指針強烈的一個抖動,看那架勢,正是停滯下來的徵兆。胞弟那漲的通紅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那托著白中透明指針,正不停的推演變化的白色雲霧,呈現出了一片混亂之勢,而那原本就要停下來的指針,也因此而再次的狂猛震顫了起來。

    “啊——”

    這時,胞弟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壓抑之極的低沉吼聲。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片暴怒,其托著演陣盤的雙手,也因為用力,而使得指節發白,渾身都顫抖不休,看那架勢,似欲癲狂。

    “二弟,冷靜!你一定要冷靜!”這時,正在竭力運轉法力操控著雷火罡風障壁的胞兄,即時的開口了,“我們現在處於很危險的狀態,生死係於毫髮之間。陣法之道我不懂,只能夠為你撐開一片防護,所以,我們唯一的生機,就在你的身上,你唯有冷靜,才能夠求得那一線之生機,若是你被其弄的浮躁了,那我們兄弟兩個,就真的完了。”

    胞兄的言語,說的非常之輕,尋常人,便是將耳朵湊過去,也未必能夠聽得見。不過,他卻用了專門的言靈法術,字字都如驚雷一般,炸響在他兄弟的神魂之中,好起到醍醐灌頂的作用。

    事實上,他做到了。胞弟在聽得自己兄長之言後,那癲狂之態也減輕了許多,甚至連那暴起的青筋,通紅的臉色,都有幾分好轉。對於眼前在最後一刻失敗的緣由,胞弟很清楚,那是活陣的奧妙,只要主陣旗一動,整個陣勢,便好像起了連鎖反應一樣,完全的變化,就像是換了一個新陣一般,必須重新的開始推演。

    可是,正是因為他清楚無疑,胞弟方才才會不惜大損修為,寄希望於畢其功於一役,為的就是,希望衛無忌不會將他這第一次推演給打斷。因為,衛無忌在晃動六甲**幡主幡變陣的同時,他自己的攻擊,也會因此而受到一定的滯礙,雖然,這個時間對於操陣的衛無忌而言,會非常之短,但是,無形之中,也會鬆懈了對雷火罡風障壁的雷霆暴雨式的打擊。

    衛無忌的攻擊,犀利無比、強悍之極,打擊的雷火罡風障壁,也是連連晃動,好似搖搖欲墜一般。胞弟賭的就是,衛無忌看到了自己攻擊成功已經不久,不會輕易的打斷,給他們兩個以喘息之機。

    現在的結果很明顯,胞弟賭輸了。衛無忌顯然是一個心思縝密無比之人,他沒有放過一絲一毫可能存在著的漏洞。也正是因為此,在這一刻,胞弟心中的信心大為的喪失。很明顯,他根本就不清楚,衛無忌到底會在何時再次的改變陣勢,讓他的一切心血全部白費。

    推演陣法之運轉,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像剛才那般的推演,胞弟明白,自己最多只能再做兩次,如果再做第三次,恐怕,不等成功,他自己就要活活的給累死了。所以,當其遭遇失敗之時,心情才會那般的狂躁。

    可是,當其聽到自己兄長的聲音,看到自己兄長仍舊拼命勉力維繫著雷火罡風障壁,給自己營造出不受絲毫影響的環境之時,他的心中,身體裡,彷彿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升騰而起。這股力量,並不是法力,也不是神魂之力,他不能湧入演陣盤之中,作為他自身力量的補益。然而,這股力量,卻使得他自身那躁動的心情,完全的消失不見,彷彿一下子,進入了一種道境,空靈的很,隱隱然有一種洞穿一切的感覺。

    當這種感覺升騰而起的那一剎那,自然而然之間,胞弟再次的開始輸出法力,輸出神魂之力,重新的開始駕馭起演陣盤,進行推演。不過,這一次,他卻是並沒有如先前那次那般的拼命,甚至,還不如他先前推演陣旗之所在,欲行破陣之時那般的賣力,一切,就好像僅僅是在自家山門裡,完成一項自家陣勢運轉的推演一般,充滿著一種輕鬆的感覺,對,就是輕鬆,輕鬆的很!

    此時此刻,若是有人留意的話,就會發現,那演陣盤之上的雲煙變幻,較之其先前推演的所有情形,都要快,而且是快的多。可惜的是,現在,能看見的兩兄弟,都各有沉醉,根本就沒能發現。

    衛無忌,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甫一出手,就打掉了那胞弟自認為最為重要的推演。不過,他卻是很清楚,自己的心思絕對不能夠被這入陣的兩人所洞穿,因為,他很清楚,現在的六甲**陣,雖然說上一句外強中乾可能有些過分,但是,事實上,也的確是差不了多少,對方有可以演陣的法器在手,只要有一定的時間,破陣雖然不幸,但是通行陣法,卻是並不會太過困難。

    所以,在震蕩了一次六甲**幡主幡,改換了一次陣勢變化之後不久,他便再次的震蕩起了六甲**幡主幡。雖然,他很清楚,在對手推演快要成功之時出手,才是最合適,也是最能夠打擊敵人的時間,但是,他同樣清楚,要想達到這個,必須對對手的情況,瞭如指掌;對時機的把握,妙到毫顛,否則,這也是最有可能功敗垂成,讓對手逃脫的情況。

    衛無忌並不是什麼嗜殺狂人,但是,對於已經成為了自己敵人的人,卻也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手軟。他自然是不會容許敵人在其面前逃走,所以,他不假思索的,選擇了退而求其次,確保了將敵人牢牢的鎖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六甲**幡主幡再一次的震動,陣勢自然再次的發生變化。雷火罡風障壁之中,胞弟手中托著的演陣盤上,那白色雲煙自然是再一次崩亂開來。不過,這一次,胞弟卻是沒有再發生一分一毫的躁動,甚至,連面上的神情,都沒有改變一分一毫的改變。也正是因為此,那胞兄,卻也不知道,自己兄弟對陣法的推演,在再一次剛剛開始不久,就被崩解了。

    胞弟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湧出法力、神魂之力,接著進行推演,速度、頻率、狀態,和先前一模一樣,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不過,無形之間,隱隱然白色雲霧的衍變,卻是再次的快上了一些。

    就這般,衛無忌或長或短,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震盪一次六甲**幡主幡,將原有陣勢完全的推翻,重新的演繹。雖然,這樣一來,他對對手雷火罡風障壁的壓制,也頻頻的中斷,使得對方獲得了喘息之機,但是,他卻是也沒有感到絲毫的可惜,因為,他已經將這個過程,也當做是自己劍道的一種磨礪了。雖然,此時此刻,他所施展的只是雄劍訣這種基礎性的劍術。

    基礎的劍術,或許不能夠將殺手鐧一樣,起到一錘定勝負的關鍵作用。但是,沒有了基礎劍術,殺手鐧也會陷入無從施展的餘地的。衛無忌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兒,所以才會不惜損耗,將正氣問心劍化入雄劍訣之中。

    同樣,也正是因為此,衛無忌對於自己此時,近乎自作自受的磨礪劍道之為,頗有一種樂在其中的感覺。
ccc1971 發表於 2018-10-2 00:51
    第四四四章赤血蜈,兄弟情

    衛無忌這邊在進行享受,相應的,另外一邊,自然就是在進行受罪。只不過,那受罪之人,卻是沒有一絲一毫受罪的自覺,丁點兒痛苦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

    演陣盤上,雲煙變幻,推演好的陣勢變化一次又一次的被崩解,然後又重新開始,並沒有讓胞弟發生任何的改變,這一切,對於胞弟而言,就好像是浮雲一般。他只是依然故我的,向外輸出著法力、神魂之力,維繫著演陣盤的推演過程。

    時間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驟然間,演陣盤雲煙之上,一枚白中透明的指針,終於停了下來,指向了一個方向。這一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表情,好像一塊石頭一般的胞弟,彷彿一下子活了過來,當時醫生大吼,“大哥,動手!”

    胞弟說話的同時,一道似虛似實的流光也從指針之中透發了出去,穿過雷火罡風障壁,在某一片虛空之中,留下了一道虛痕。

    這道虛痕一現,衛無忌自然也就看見了。自家的陣法,自然是自家最清楚,僅僅一眼,衛無忌就知道,敵人只要從這裡破開一道門戶,一步,便可以踏出陣法之外,再也不受絲毫的影響。

    對於敵人的推演手段,衛無忌心中也是暗自的嘆服,不過,嘆服歸嘆服,手下留情自然是不可能的。故而,在這一刻,衛無忌卻也當即再度展動六甲**幡主幡,變幻陣勢,欲將敵人的這一番心血,重新付諸於流水。

    衛無忌的出手,並不能算慢,不過,和敵人兩兄弟之間的默契比較起來,就未免有些相形見絀。結果,卻是敵人快了一線。就在那空間虛痕剛剛開始因為陣勢的變動而隱沒之時,“嘭——”一聲劇烈無比的爆鳴之聲響起,那一直堅韌無比,牢牢的守護著兄弟二人的雷火罡風障壁,就此爆炸了開來。

    衛無忌發出的兩件寶器闢地珠與先天一氣庚金神劍,都被那一瞬間的龐然力量給倒崩了回來。

    緊接著,一股浩大無比的洪流,宛如一條天河,波翻浪湧,滔滔滾滾,朝著拿到空間虛痕的所在衝擊了過去。

    “轟——”

    又是一聲響亮之極的聲音,一道擴達數十丈,明淨清朗的空間,出現在這一片混芒、黑暗的世界裡。

    看到這個,兄弟二人面上都流露出了驚喜非常的神色,因為,他們都明白,那片空間,就在陣勢之外。

    這一刻,胞兄急速的御劍而起,同時,一把抓住自己兄弟的衣襟,朝著那片空間飛遁而去。

    面對於此,衛無忌既沒有憤怒生氣,也沒有懊惱惋惜,面上神情,依舊是淡定無比。揮手之間,闢地珠和先天一氣庚金神劍再度的劈斬而出,朝著兩人追了過去。

    那胞兄顯然也對此早就有了預料,見得如此,即刻間,兩顆二行珠再度飛出,相互激引,赤、紫二色光華暴閃,交織成了一片光網,攔了上去。不過,那青色的風之光輝卻是沒有再現,顯然,因為先前的自爆,二行珠也損了本源。

    對這雷火二行珠所釋放出來的雷火罡風障壁,衛無忌很感興趣,因為,他完全可以作為自己明面上的實力,在百年練兵的名額爭奪擂台上展現出來。雖然,這兩顆雷火二行珠的本源,都已經受損,但是,對於衛無忌這個煉器大宗師而言,並不是什麼問題。所以,衛無忌在這一刻,並沒有控制闢地珠和先天一氣庚金神劍硬砸過去,讓其受創更重,而是換了另外一種巧妙的方式,在破開光網之後,一個圈一個,將其帶了回來,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衛無忌自然不是那種見財起意,因小失大之人,雖然,他將追敵的闢地珠和先天一氣庚金神劍都行撤了回來,但是,卻也並不代表,他就這麼任這兄弟二人逃走了。

    那胞兄,拽著自己的兄弟,眼看的,就要衝入那片空間,擺脫六甲**陣的藩籬了。這時,驟然間,從那地脈黑煞氣之中,衝出了一條丈許長,通體血紅,密布細鱗,四翅千足的巨大蜈蚣。這蜈蚣一現,便張口噴出了一股粗大的黑色毒煙,正中胞兄的劍光,那劍光,當時便有幾分黯淡。

    緊接著,那蜈蚣一個飛撞,突入了劍光之中,最為粗大尖銳的兩隻前足,這時橫空如剪刀那般一剪,立時間,那胞弟的雙腿,齊膝而斷,血雨紛飛灑落。緊接著,蜈蚣也被胞弟勉力揮劍給震退了開去,免卻了遭受第二擊,直接慘死的下場。

    面對自己的重傷,胞弟卻是淡定的很,面不改色,不過,那胞兄卻是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哀號。這一刻,胞兄所駕馭的劍光,如日中升一般大放光華,無數的劍芒,爆散了出去,其中大半,劈斬向了蜈蚣,轟砸在他的甲殼之上,響起了一陣叮叮噹當,金鐵交鳴一般的聲音。

    “大哥,不必管我了,你自己逃吧!”這時,胞弟身形一晃,身上的衣衫盡裂,脫離了兄長的拉扯,反倒是朝著蜈蚣迎了上去。這一刻,胞弟的身上,雖然鮮血淋漓,卻是沒有一絲一毫虛弱的架勢,反倒是隱隱然,顯現出一種分外恐怖的氣勢。

    這般情況,任誰見了都明白,此乃是修士的終極招法——自爆。

    看見這個,胞兄便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兩行眼淚,奪眶而出。不過,這一刻,他卻是並沒有再繼續觀看,一口鮮血噴出,劍光更加銳烈,速度也更加的快捷,朝著前方飛射而去。

    “轟隆——”

    一聲驚天的爆響,胞弟身形完全的炸開,化散於無形之中。不過,那蜈蚣,卻是並沒有因此而受傷。因為,在那一刻,衛無忌展動了六甲**陣的挪移之力,將其挪移了開去,以陣法,將之承受了下來。

    當然,因為此,六甲**陣,也再次受到了殘損。

    接下胞弟這自爆一擊之後,衛無忌即刻之間撤去了陣勢,展動了流光劍遁,朝著那位胞兄,追趕了過去。
ccc1971 發表於 2018-10-2 00:52
    第四四五章拼死,求生機

    一赤紅,一金黃;一宏大如長虹經天,一細小如穿空之箭;一前一後,急速無比的在六道輪轉蒼茫大陣的無邊混芒之中穿行著。

    飛天之法,論起速度,以御劍為最,而其中,劍遁之法,則遠遠的超卓於尋常的御劍之術,唯有專門的飛行法器才可以與之比肩。

    雖然,胞兄的起步比之衛無忌要先上片刻,但是,其以尋常之御劍術飛天,自然是遠不能與衛無忌的流光劍遁相比。那逃遁的胞兄不過衝出千丈左右,便被衛無忌趕上,先天一氣庚金神劍所化的金色游絲,宛如靈蛇一般,朝著那巨大的赤紅劍虹纏繞了過去。

    衛無忌這先天一氣庚金神劍用了無數的頂尖煉材,又經他這個煉器大宗師多年孕養祭練,已經達到了四階飛劍的巔峰,又是以鋒銳著稱的金系,最是擅長硬打硬拼。而那胞兄手中的巨劍,不過是尋常的飛劍形法器罷了,其根本威力,都在飛劍附加的禁法之上,尋常的鋒芒,哪裡能夠與衛無忌的先天一氣庚金神劍硬拼,這一個纏繞之間,當時便刺破了巨劍紅光,朝著內裡滲透了進去。

    如此境況,胞兄自然也知道事情不妙,當是時,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耽擱,即刻間,法力如潮水一般湧動而出,將自家巨劍之上加持的騰蛇真火禁法給放了出來。

    通紅通紅的火焰,如流水一般湧動而出,近乎凝成了實質,將先天一氣庚金神劍所化的金絲給擋了下來。火焰之力,狂暴無比,看似流水,但是卻內蘊著無窮的爆破暗勁,一波一波,如同大海起浪濤一般,無窮無盡。僅僅片刻之間,那力量便將衛無忌的先天一氣庚金神劍給崩出了紅光之外。

    緊接著,這紅色狂流繼續膨脹,很快,化成了一條長有丈許,龍首蛇身,身覆細鱗,背生雙翼的奇形怪蛇。

    這怪蛇,但凡是有點兒見識的修士,都不會不認得,因為,它就是上古神獸之一的騰蛇。騰蛇,也是數種善飛的神獸之一。胞兄的巨劍寶器化形騰蛇之後,速度自然也頗有一些加成。不過,胞兄卻是很明白,就算是那加成之後的速度,也難以與衛無忌的劍遁之速比肩。他先前沒能趁著自己兄弟自爆的機會逃走成功,那接下來,還這般逃遁,希望已經不大了。

    如果,這六道輪轉蒼茫大陣乃是一個明陣,出入門戶清晰可見,距離又不遠,他倒是可以冒死一試,賭那衝出去的機會。畢竟,試煉,只是在這陣勢之中,出陣之後,就各不相干了,就算想要尋仇,也必須另外尋找機會,而且,還得是秘密的,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然,就是不給六道魔宗面子。那後果,在楚國,能夠承受的起的修士,可是不多。

    不過,很可惜,六道輪轉蒼茫大陣,陣如其名,一片混芒,雖然,六道魔宗的主陣長老們並沒有刻意的顛倒迷亂空間,但是,即便如此,想要出去也得小心翼翼的測算上一下。對於如此的原因,胞兄也很清楚,無非就是希望陣勢之中的內爭更加激烈一些,從而磨礪出更加精英之人。在入陣之前,對於六道魔宗的如此設置,他還高興過一陣,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打算過提前出來。在他看來,他們兄弟聯手,縱然不能說無敵於築基期的修士,但是自保,卻也絕對綽綽有餘,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多的獵殺他人,給自己掙去更多的財富罷了。他卻是沒想到,先前被其認為是“良策”的方法,現在,卻是勒緊其咽喉的一根繩索。前後相較,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讓胞兄的心裡,更是感覺到悲涼。

    不過,到得現在,胞兄卻是連多感慨一會兒的資格都沒有了。胞兄對於陣法之道甚是稀鬆,但是,在純粹意義的實力上,以及心誌之上,卻是較其兄弟強的太多。在這般的情況下,他仍舊沒有像其兄弟先前一般,萌生出絕望之情,仍舊在想著如何脫逃。

    僅僅片刻,胞兄便定下了心思,不再逃跑,轉而和衛無忌“拼死一戰”。

    若是不解個中緣由之人,看到這個情況,肯定會以為胞兄是因為是因為生死危機,昏了頭了。畢竟,兄弟兩人聯手都不是人家對手了,只剩下一個人卻還要拼死一戰,求得一線生機,這一線,比之逃跑,恐怕還要差上不少。

    胞兄自然不是昏了頭了,而是經過了一番思量,慎而重之下的決定。他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求得那一線生機,不過,他這一線生機,卻並不准備從衛無忌的手底下求得。因為,他很清楚,憑藉著衛無忌手底下的實力,是百分百不可能的。他要求的對象,乃是這六道輪轉蒼茫大陣之中,別的修士。

    六道輪轉蒼茫大陣,本就是為了楚國眾多魔道弟子的試煉而設,情勢之複雜,之凶險,自然是遠非尋常可比。在這陣勢之中,可謂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到別人的覬覦,偷襲。可是,若是論最容易勾引他人偷襲的修士,卻並不是那些落單的獨行俠們,因為這些人往往最可能是修為高深之人,正所謂:“藝高,人才膽大嘛!”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成為那些“高人”們逆襲的對象。

    那最容易招人偷襲的修士是誰,就是那些正處於戰鬥之中的修士。一則,這些修士的實力往往都經過了不小的損耗;二則,這些修士自身的實力已經展現,也讓那些偷襲之人心中托底,清楚的明白,眼前之人,到底有多“高”。

    這其中,最甚者,就是兩個相互激鬥的修士了。古語有云: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只要偷襲之人心思不差,那隻要出手,就必定會有所斬獲,出手的時機得當,將兩人統統都打滅,做那魚蚌之旁,最後得利的漁翁,也是很輕鬆的事情。

    此番胞兄回頭拼死一戰,真正意義不在與衛無忌拼命,而在於盡可能的將戰鬥的聲勢給造大,好將其餘的修士給引動過來。雖然,在某種意義上說,這般而為是更加的危險,但是,對於已經近乎處身於絕境之中的胞兄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良機。

    因為混亂,才更有可能給他製造出足夠的逃竄時間。

    這番話,說起來甚遲,其實,只不過是胞兄神魂中的一瞬罷了。心思打定,胞兄的動作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立時間操控著騰蛇,朝著剛剛被其震退開來的金色游絲反撲了過去。

    騰蛇大口一張,一道紅的發亮,隱隱然,泛著金光的火焰,便如靈蛇吐信一般,飆射而出,朝著金色游絲猛衝了過去。

    這時,衛無忌恰自顯化出身形。因為,流光劍遁,畢竟是一種遁法,用來趕路的,雖然,也不是不能夠用來戰鬥,但是,和正統的劍訣比起來,無疑是要差了許多。現在的情況,整個六道輪轉蒼茫大陣都由六道魔宗的元嬰及金丹長老監視著,那些超出常規,隱於暗中的力量,衛無忌自然是不能用,所以,他能夠使用的,只能是明面上的實力。單單憑藉著流光劍遁的手段,追趕敵人自然是不成問題,但是,克敵制勝,甚至斬滅敵人,就有些不夠了。

    衛無忌卻也是擔心,絞纏的時間過長,會引動陣中其他修士的覬覦。一個兩個他自然是不怕,不過,若是人多了,卻也是場大麻煩。可是,他這剛一現身,就發現一道火舌撲面而來。這火舌未至,那炙熱的氣息,卻已經逼人而來。

    對於這暴漲的火焰威能,衛無忌雖然也頗有幾分驚訝,但是,卻並沒有絲毫的擔心,即刻間身劍合一,連環九曲,一連就劍,劈斬在其上,當時將其打散成了無數火雨灑落大地。緊接著,劍光便朝著那碩大的騰蛇,正面進襲而去。

    那強勁、犀利無比的銳氣,激蕩的虛空,都閃現了無數的波紋,如同水波一般,一層層的蕩漾著。

    衛無忌原以為,敵人這一道火舌,乃是遲滯自己,用以拖延自己追擊,好讓其逃脫的一種手段,所以,在打滅火舌之後,他方才急速的殺將過去。孰料,對手寶器化形而成的騰蛇,卻是沒有一絲一毫逃遁的意思,面對著自己的進擊,絲毫沒有退縮之意,雙持一振,也正面飛沖了過來。

    看那架勢,好似自己才是弱勢的一方!

    “轟隆——”

    一聲驚天的爆響,方圓十多丈,所有的黑色雲煙盡皆被爆破的力量給蕩滌一空。衛無忌神劍相合的巨大劍光與對手的巨大騰蛇,在這時,也齊齊的倒飛了回去,各自身上的寶光,都暗淡了許多。衛無忌為了防止對手藉機而遁,自然是飛速的凌空轉折,再次的朝著對手衝擊而去,而對手,也是一樣,再度振翅衝擊而來。

    當下,“轟隆——”又是一聲劇烈之極的爆鳴。
ccc1971 發表於 2018-10-2 00:52
    第四四六章第三者

    “轟隆、轟隆、轟隆、......”

    爆鳴連連,短短的片刻之間,衛無忌與那位胞兄已經正面對拼了三十餘次。

    如此高強度的消耗,縱然是衛無忌,也覺得有幾分吃不消。倒不是說衛無忌的靈力夠不上消耗,也不是衛無忌的身體,承受不了這種震盪,他的靈力是出了名的渾厚,身體也是強橫無比。可是,承受的住是一回事兒,承受下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如果,此時衛無忌僅僅是在御劍,卻也沒有什麼,因為,與其自身,毫無所礙。但是,現在他卻是處身於身劍合一的狀態之下,每一次劇烈爆破所形成的衝擊,也同樣透過劍光,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傷衛無忌倒是沒有受,不過,那滋味兒,卻也很不好受。

    正所謂,在法術之上,壹加壹在所有的情況下,都是不等於二的,或多,或少。很不幸,衛無忌現在承受的就是或多的那一種。衛無忌修煉《天罡三十六變》,各種痛苦也經歷了許多,不過,**之上的痛苦與神魂之上的痛苦,從來都是分開的,這突兀之極,**痛苦和神魂痛苦兩者同時侵襲而來,卻也感覺破不好受。

    衛無忌這般的條件,都是如此的結局。另外一邊,那位胞兄,自然情形更差。在這一刻,那丈許長,光芒湛湛,顯得分外威武、雄峻的騰蛇,也暗淡了許多,變得幾乎透明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夢幻泡影一樣。

    而這騰蛇內裡的胞兄,身形佝僂,衣衫襤褸,七竅滲血,面目猙獰,看起來猶如鬼物一般,再不復先前的瀟灑。不過,他那雙眸子,卻是顯得異常的明亮,甚至爆射著精光,彰顯著自身還存在著足堪一戰的力量。

    胞兄這幅樣子,衛無忌一看就明白,其使用了某種自殘的秘法,以此,來獲得遠超出自己實力之外的力量。看到這個,衛無忌並沒有想到,對方是另闢蹊徑,求取一線生機。他卻是以為,眼前這位心中已經放棄了逃生的想法,在謀求著給自己最大的打擊。

    衛無忌如此推斷也很正常。畢竟,修士逆天而行,誰心中還沒有點兒勇烈之氣,既然自己已經必死,自然是對讓敵人越慘越好。尤其是現在,在這六道輪轉蒼茫大陣之中,可謂是處處危機,一丁點兒的傷勢,都有可能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念及於此,衛無忌卻是反倒並不怎麼著急了,因為,他很明白,這種自殘式的秘法,都是有著時間的限制的,時間一過,恐怕別說自己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孩童,也足以置其於死地。至於說因為先前的劇烈交鳴,可能趕過來的敵人,衛無忌心中也有考量,只要自己將六甲**陣佈置下來,就是真有人來,自己也不怕。

    衛無忌先前擔心,是怕自己在交戰之時有人過來,那樣的話,自己很有可能腹背受敵,遭到夾擊。現在,自己若是將六甲**陣佈置下來,那就是夾擊敵人了。

    心有定見,衛無忌即刻間散去了身劍合一之勢,心念一動,先天一氣庚金神劍便化作一道金光,再度的朝著騰蛇劈斬了過去。與此同時,衛無忌卻是伸手往懷中一探,將六甲**幡主幡持之在手,用力的搖晃了起來。

    衛無忌神魂之力強大,心分二用,卻是用的十分之純熟。他滿以為,自己此番出手,必定能夠將對手控制在陣勢之中,孰料,這一次,那位胞兄,根本就沒有和先前那樣,正面硬拼,反倒是在其出劍之時,扭頭就走,飛速的朝著前方飛遁而去。

    如此動作,卻是再度讓衛無忌大吃一驚,以為自己的手段被對方給窺破。故而,藉此手段,逼迫自己與其硬拼。當下,在這一刻,那剛剛從六甲**幡主幡之中飛出的五根副幡,再度被其攝了回去,然後,揮手將先天一氣庚金神劍給攝了回來,再度的御劍而起,追了上去。

    衛無忌哪裡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自始至終,胞兄心中想的就是逃走。硬拼,是為了招引其餘修士前來,製造混亂,此時逃走,卻也是同樣是一種手段,一則,盡可能多拖延一些時間,二則,試探一下,附近有沒有修士已經來到,卻還在伺機等待著。

    如果沒有,大不了接著硬拼罷了,反正,他的碎竅裂體****,只要他的肉身還沒有完全的崩毀,他就能夠一直拼鬥下去。如果有的話,那那些隱藏起來的修士只要出手,他的逃生之機,便來到了。

    事實證明,胞兄的算計,還是有成效的,只不過,他的運道,顯然並不怎麼好,那突然跳出來的修士,只有一個,而且,主要攻擊的目標是他,身體於一件彎月光輪合一,化作一道三丈許長的巨大光刃,正面迎著他,劈斬而下。

    不過,如此卻也正常,畢竟,一個人,實力有限,柿子,總是要撿軟的捏的!衛無忌的強勢、從容,和他的狼狽,任誰一看也能夠明白形勢如何。只要暫時拖延住衛無忌的行動,靠著突襲,一舉將其拿下的機率是很大的。而在此之後,是繼續和衛無忌交手,還是就此溜掉,大可以視情況而定,反正,好處已經白得了。

    很顯然,這位突然跳出來的修士,採用的就是這種辦法。在其身器合一,朝著胞兄劈斬的同時,他的另外一件寶器,一跟粗大的虯龍棍,則化形而出,咆哮著,朝著衛無忌飛沖了過去,爪牙齊顯,凶狠之極。

    衛無忌也沒有想到,先前那麼長時間,也沒有碰到一個人,現在這麼點兒功夫兒,就已經有修士暗自潛伏在側。敵人,他倒是不介意由其他人出手幹掉,但是,屬於自己的財富,他自然是不能夠容許別人搶走,畢竟,這是他先行力戰打下來的根基。

    所以,對於飛撲上來的虯龍,衛無忌並沒有與之交手,一晃六甲**幡,赤血蜈蚣飛了出來,迎了上去,而他自己,則速度絲毫不減,繼續向前飛沖。
ccc1971 發表於 2018-10-2 00:53
  第四四七章新的對手

    衛無忌的速度,何其之快?再加上,那胞兄被人給正面相擊,截了下來,自然是眨眼之間便行沖到。

    這一刻,衛無忌沒有一分一毫的猶豫,即刻間,便合身將巨大的劍光,朝著胞兄匿身的巨大騰蛇攢刺了過去。

    刀光、劍光,雖然有先有後,但是,相差時間並不遠,此時此刻,簡直就相當於兩個高手在同時向胞兄合擊。那胞兄,本就因為先前與衛無忌死拼而受到了重傷,全倚仗著魔門自殘秘術死撐著。

    仙魔秘術,各有優劣,誰高誰下,孰難判定!不過,單單在自殘一道之上,卻是毫無疑問,魔道獨尊。

    因為,魔道中人,往往心性更加狠辣、決絕,這種心性,不僅僅是體驗在對敵人之人,便是對自己,也不例外,所以,對這方面的研究相較而言,就比較多。再加上,魔道修士的生存環境比仙道修士要艱難了許多,所以,魔道修士對於能夠暫時增強實力的法術,以及危急之時保命的法術,鑽研的也更為深刻。

    之前,因為胞兄所需要的,乃是拖延更長的時間,好引動諸多別的修士過來,製造混亂,所以,他動用了門中自殘秘術中的碎竅裂體****。碎竅裂體****,雖然威力並不弱,但是,卻並不是以威力見長的自殘秘術,他的最大優點在於其所能夠動用的時間。

    一般來說,只要對手的攻擊之力,沒有強過施術者本人太多,那麼,倚仗此法,拖延個半個多時辰,絕對不成問題。可是,如果對手的攻擊之力,遠遠的超過了,那麼,這碎竅裂體****,也就自動的被破解,那因為碎裂竅穴、崩裂血肉而藉來的力量,也會頃刻間煙消雲散,那先前所受到的傷害,便會一起侵襲過來。“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偏遇頂頭風”這句話,用在這種境況之下,可謂是貼切之極。

    眼下,衛無忌與那突兀而現的偷襲者,兩人的合擊之力,就遠遠超出了胞兄所能夠展動力量的極限。“嘭——”一聲巨大無比的轟鳴之後,那碩大的騰蛇之身,伴隨著低沉的嗚咽,就此完全的崩散開來,化作無數火紅色的光雨,星星點點,紛紛灑落。

    就在騰蛇之身剛剛崩毀的那一剎那,“劈啪——”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響起,繼而,胞兄踩在腳下的火紅巨劍之上,出現了一線裂紋。“咔嚓、咔嚓、咔嚓、......”裂紋如龍蛇起舞一般,不停的延展著,分岔著,很快就形成了一顆繁茂之極的大樹。隨後,“嘭”的一聲,整隻巨劍便就此爆碎了開來,無數的碎片,發出強勁之極的破空之聲,朝著四面八方飆射而去。

    不依賴於任何物質,凌空虛度,那是金丹真人才能夠擁有的本事兒。巨劍破碎之後,胞兄不借助其他的法器,自然是不可能在虛空之中停駐。可是,這一刻,他的碎竅裂體****被破,自殘的諸般影響,一起侵襲而至,雖然,因為施展的時間還短,說是油盡燈枯還有些不太合適,但是,卻也差不了什麼了,起碼,駕馭法器的能力,他是沒有了。

    當時,胞兄的身形,便往地上墜了下去,“啪嗒”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沒有了神通法力,修士往往連凡人也不如!這一點兒,乃是大多修士都公認的真理。這一刻,胞兄失去了神通法力,摔在地上,那尋常時候兒看來只不過是小菜一碟兒的痛苦,現在,卻好像是鑽心一般,根本難以忍受。胞兄也是一個心中傲氣非常之人,在自己的敵人面前,自然是不希望落了自家的臉面,可是,這一次,他身體的本能,卻是強過了他自身主觀的意志,禁不住開口呻吟了起來。

    胞兄的這般表現,在修士看來,自然是丟臉之極。不過,這一墜落,卻在無形之中,讓他的生命延長了一段兒時間。因為,衛無忌身劍合一的巨大劍光和另一位突襲修士那巨大無比的彎月刃光,在那一刻,都沒有隨之而變相,繼續的對胞兄進行追殺,而是各自維繫了原先的軌跡,相互之間,拼撞了起來。

    劍光刃光交擊,那純粹的元力交擊,居然迸發出實質刀劍刃****擊、摩擦一般的聲響,細碎、綿密,難聽之極,讓人直欲作嘔。

    片刻之後,“轟隆——”一聲驚天的爆響,兩人各自飛劍、法器之上綻放的光芒統統爆散開來,兩人的身形,也各自倒飛了回去。

    胞兄所期待的混亂情形終於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當真可謂是胞兄逃遁的最佳時機。可是,這一刻,來的卻是晚了一些,因為,胞兄此時,已經根本沒有任何逃遁的力量了。

    衛無忌與那位出手偷襲的修士,之所以敢如此大張旗鼓的硬拼,也正是因為此。因為,那位胞兄,已經沒有了做第三者的資格,對於他們來說,和死人,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而這時,雙方的對手,自然就剩下了對方。這時候兒,不論是爭搶胞兄身上的儲物袋作為戰利品,還是更進一步,繼續的擴大自己的收穫,試探對方的實力底限,都是十分重要的一環。

    衛無忌經過這一擊,卻是已經明白,此人乃是一位假丹修士,而且,還應該多次的嘗試了衝擊金丹,雖然未能成功,但是,體內靈力的蓄積,十分之豐厚;對於天地之力的假借能力,同樣十分的強悍,對於只能夠展現出明面上力量的他來說,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勁敵。

    不過,衛無忌同樣確信無比,自己對眼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修士所造成的震撼,絕對不再他給自己造成的震撼之下。因為,剛才那一記交擊,乍看起來好似是平分秋色,但是,對方乃是在一旁蓄勢已久,雖不能說是傾力一擊,但也差不了太多;而自己,卻是在進行追敵,攻擊,乃是次要的,相較而言,未免有些準備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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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四八章口舌之爭,唇槍舌劍

    這種情況,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瞧的清楚,衛無忌相信,眼前這位,絕對不會是那種“痴”修士,不了解個中關竅。

    故而,衛無忌在這一擊之後,御劍佇立虛空,並沒有繼續進行攻擊,而是開口,朗聲道:“這位道友,我等修士可都是鍾天地之靈秀,得天地之造化之人。正因為此,我等才需對這天地,常懷感恩之心,謹記分寸之道,貪婪之心,且不可起,若起,往往就有禍端。

    眼前這人,乃是惡意襲殺於我,意欲奪寶之人,我逆而襲殺,頗花了一番功夫兒,方才有現而今之結果。道友甫一來此,就想要佔便宜,恐怕,有些不妥吧!你我兩人的實力,各自心中都有數兒,真個生死相爭,恐怕,非是一時半刻所能夠解決的,到時候兒,還指不定便宜了哪個貪婪之人呢?所以,我看,你我之間,就此罷手如何?”

    “罷手自然是沒有問題!”另外一邊兒,那名偷襲的修士也早已立足穩定,聞得衛無忌之言,稍稍沉默了一下,隨後緊接著也拱手回道,“不過,這人身上的 財物,卻是得先行分清楚!”

    “這個自然!”衛無忌淡笑著回道,“不過,在我看來,這人身上這麼點兒財物,卻是沒什麼可分的,他是欲獵殺我兒反被我獵殺的獵物,身上的財物,自然應該完全的屬於我。如果,道友願意成全於我,我將感激不盡!”

    “感激?合著我出這麼大力,只落下一個感激?”那名偷襲的修士聽得如此,當時情緒禁不住生冷了起來,嗤笑了一聲,反問道,“道友不覺得,自己所言是一個笑話嗎?先前自己口口聲聲說我們修士最應該戒一個貪字,可是,現在自己貪婪起來,卻是比誰都厲害啊!道友這口吻,我根本連猜都不用猜,一聽便知,必然是仙道的修士,也唯有仙道修士,才能夠如此的'君子'啊!”

    這名偷襲的修士一通諷刺之後,稍稍頓了一頓,面容一肅,冷然無比的回道,“適才出手,我也有份兒,而且是出了大力。如果,沒有我先前那一擊的幫襯,你想要這般輕鬆的拿下此人,絕對不可能。所以,此人身上的財物,我是必然要分成的。

    不過,道友先前所說之'戒貪'二字,深合我心,所以,我也不多要,只要其中的三成,也就心滿意足了。道友如果能夠同意的話,我倒是非常樂意,結交你這麼一位朋友!甚至,我們還可以聯起手來,共同的在這六道輪轉蒼茫大陣之中闖蕩!”

    這位偷襲的修士,自認為自己所說的這番話,很是得體,對分寸的拿捏,也很是恰當,衛無忌斷無不答應的道理。當然,這也是因為,他通過先前那一擊,對於衛無忌的實力,也產生了很深的忌憚之心,沒有必要的話,他也不想與衛無忌進行生死大戰。雖然,衛無忌先前已經戰鬥過一場,實力必定消耗了不少,但是,他卻是不想要去冒這個險。

    可是,他話語剛落,衛無忌便自一聲冷哼,回道,“道友,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眼前這人,乃是我的獵物,他的一切,都應該是屬於我的,斷無分割出去分毫的可能。如果道友願意成全我,我感激不盡,至於交朋友,大可以在此番試煉完畢之後,再行細細攀談不遲。如果... ....”

    “如果我不答應,不願意成全呢?你又待如何?”衛無忌剛說到這兒,那名偷襲的修士便即插口將之截斷,面容鐵青,語氣也分外之陰冷。

    很顯然,這位偷襲的修士被衛無忌這番話,挑起了很大的怒氣,只不過,暫時壓抑在心中,沒有爆發出來罷了。

    “如果道友不答應,不願意成全,那就是定要與我為敵了。作為我的敵人,我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客氣,唯有拔劍相向,拼出全力,將道友斬於劍下!”

    衛無忌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即刻間開口回道。說到這兒時,他稍稍一頓,隨後,又行繼續道,“何去何從,道友自決吧!”

    衛無忌的話語之中,透出了十二萬分的自信,就好像,眼前之人,並不是以為足堪與其比擬的強大修士,而僅僅是一個跳梁小丑兒罷了。

    那位偷襲的修士,聽得如此,原本就鐵青無比的臉色,再次青上了三分,顯然,是被憋狠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明明實力與其相差不大的修士,居然“自狂自大”到了這般的程度?

    他自然是不明白,衛無忌來到這六道輪轉蒼茫大陣之中,根本目的乃是為了磨礪自己的戰力,至於財貨等外物,不過是附帶的罷了。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個與自己明面上的實力差相彷彿的修士,哪裡會就此放其離開?

    衛無忌之所以並不直接動手,而是如此言語,其一,則是悄然的將六甲**陣鋪陳開來,將周遭的空間,都封禁在陣勢之中,如此,即便是還有人因為先前的動靜趕過來,伺機偷襲,卻也無能打擾兩人之間單對單的爭鬥了;其二,衛無忌則是想要對對手進行進一步的刺激,激蕩起對手對自己無比的恨意。當然,衛無忌並不是想要因此使得對手的神魂迷亂,從而,好使的自己輕鬆地獲勝,恰恰相反,衛無忌的目的是,盡可能的刺激的對方,將自身所擁有的實力,完完全全的展現出來,如此,自己的戰力才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磨礪。

    衛無忌的這番心思,雖然不能說是拐了九曲十八彎,但是,卻也差不了太多,任是對手心智也算是高絕無比,也想不到這一層。這位偷襲的修士,脾氣素來以陰沉著稱,所謂的“涵養”,可謂是高的很,但是,這一刻,他卻也止不住自己的怒意勃發。這種怒意,從心中發,先是充塞了胸臆之間,繼而瀰漫到了全身,簡直就像是要將他給撐爆開來。

    不過,這一刻,這位偷襲修士的神魂深處,卻也不自覺的萌生了這麼一個意識:“看這人的情形,怎麼也不像是癡傻之人,如此蠻橫絕倫的挑釁,莫非其當真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手段,可以將我斬滅?”

    念及於此,這位偷襲修士,心中卻是不免多了幾分惴惴。“對了,他剛才提到了奪寶,莫非,其身上真個有什麼至寶,可以發揮出強橫無比的力量,打滅同級的高手?不對啊,如果真有這種寶貝的話,那這人這麼點兒實力為什麼趕去偷襲他?他先前,又為什麼不直接的用在這人身上?他若是使用的話,不就沒有後來這麼多的事兒了嗎?”

    衛無忌最後,這異常強硬的態度,卻是讓這位偷襲的修士,頭大不已,腦子裡,思緒一片混亂。可是,當今時刻,如此的情景,自己若是就此軟了、萎了,應其言離去,那自己這數十年的修行,和白瞎了,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偷襲修士神魂急速的運轉,竭力理順著自己腦子裡的思緒,剎那之後,其心中定下了決心,戰,必須戰鬥,而且是要將自己真正的實力展現出來,與對手大戰一場,縱然不能勝之,也要讓對方明白,自己不是那種可以輕鬆揉捏之人。不過,這種戰鬥,卻是不能夠忘形,必須留有一定的餘力,可以應對周邊的形勢變化,在形勢不妙之時,可以從容逃遁,免得落得地上那名修士的下場。

    這位偷襲的修士,卻是沒有發現,在不自覺之間,他已經將自己視作了弱者的一方。可以說,在交手之前,便已經失卻了先機。現在,他心中的計較已定,心中所想的,只是好生的回對手一句,先行宣洩一下自己憋悶已久的鬱氣。

    當下里,偷襲修士毫不客氣的開口道,“道友的自信,可真夠可以的,乃我生平之僅見,便是諸位師長前輩,也比不得。料來,當初道友在入道之前,殺牛的功底兒不錯。不過,你我之間,誰勝誰負,終歸還是要實力說了算的。

    在交手之前,我卻是要提醒道友一句,千萬要先行準備一塊上好的遮羞布,免得屆時落敗被殺之後,沒有東西遮臉。我這個人,雖然對於自己的戰利品,一向珍視非常,沒有足夠的代價,絕對不會出讓,不過,對於道友,我卻是可以例外,你現在,哪怕是拿出一塊寶器級別的布帛作為遮臉之用,我也可以在事後獲得之後,無償的轉賜於你使用!

    怎麼樣,我這個魔道修士的人品,比之你們大部分的仙道修士,都要強上不少吧!我這一片心意,道友可千萬莫要辜負了啊!趕快挑吧,早點兒挑好了,我們也好早點兒交手,早點兒完事兒,免得耽擱了太多的時間!

    陰魔宗弟子,所剩的可是不多了,一旦他們死乾淨了,試煉也就結束了,那樣的話,我可就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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