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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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674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29
第十章 紅譫總攻
    如此在看似僵持的戰事中,又過了三天。

    溪林軍的高級將領雲集一堂,憂慮而痛苦的等待著紅譫軍的屠刀。

    以溪林軍的實力,能在強弱懸殊的情況下,把戰事拖延了三個月之久,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三個月的戰事下來,溪林常備軍折損大半,即便後來募集的魂武者大軍,也在作為作戰主力的三個月當中,損失過半。

    實際上,從一個月前,溪林軍就逐步喪失了反擊的實力,只能死守。原本十一郡的增援魂武者大軍,陸續都已被打爛了,重新整編過。

    如果不是紅譫軍另有主意,怕是早就能把這溪林軍給打垮了,早就推進溪林境內更深了。

    “報!”斥候倉皇而麻木的連滾帶爬沖進主帥大營:“大帥,紅譫軍正向我軍推進!”

    居中的主帥,痛苦而果斷的下令:“傳令下去,死守!”

    ……

    ……

    人,許多許多的人,多得簡直數不清,多到簡直一眼看不完。

    放眼望去,紅譫軍大軍出營,迅速集結,宛如鋼鐵洪流一樣,向溪林軍的營地推進。那只軍隊氣勢如虹,殺氣沖天,給人的感覺竟似無法抵擋。

    遙遙紅譫軍所在,大軍推進之時,忽然間有一聲狂雷般的吼聲響起:“揚旗!”

    刹那間,紅譫軍中樹起戰旗無數,無風自動,獵獵激舞!

    陳縱之等無數在第一道防線觀察的人,全數神情慘變:“嘉寧軍,紅譫國戰鬥力數一數二的王牌大軍!”

    左無舟心生寒意,和陳縱之一樣趴在防線前,凝眉不已:“這次感覺不一樣,似乎他們不想再耗下去了。”

    他饒是在戰場見多了這般血腥,此時,仍在對方的軍威之下,有幾分心神搖曳。

    嘉寧軍就好象一移動的鋼鐵陣容,甚至有種驕傲自大,能將天地都踩在腳底下似的。

    大地微微的顫動起來,左無舟靈台空明的按住鋼刀,置於冷靜忘我的情景下:“看來這次戰鬥跟平常不一樣了,有古怪。”

    “確實古怪!”陳縱之十倍力氣握得雙手生疼:“強攻損失最大,嘉寧軍是王牌軍,怎麼可能派他們來強攻?”

    左無舟聞言一動,過去三個月來經歷的大小幾十次戰鬥如同流水般從思緒中飄過:“紅譫軍這是……”

    “要發動總攻了!”

    陳縱之等無不駭然大驚:“難道他們就不怕損失太大!”

    左無舟此刻氣質格外顯得從容,回首環顧一周,目光在營地的西北角頓了一頓,那裡有戰馬:“他們不怕,因為他們損失起得,因為他們有絕對的實力!”

    因為紅譫軍面對溪林軍,有絕對壓倒性的實力!

    ……

    ……

    話一出口,左無舟若有所思,心中思量:“絕對實力?壓倒性的力量?”

    “溪林軍將領都算智謀百出,可紅譫軍不聞不問,只管一力降十會。~~~~~~不管溪林做多少掙扎,出多少計謀,紅譫軍完全不在乎,就因為他們有絕對的力量!”

    “力量,才是王道。不管多好的技巧與戰術,全都要建立在力量的基礎上……”

    此情此景,令得左無舟豁然有所頓悟。

    “嘉寧軍來了!準備死守。”一層層的傳令下來!

    左無舟從容不迫的挽弓取箭,旗長怒吼一聲:“齊射!”

    無數箭簇從防線往嘉寧軍射去,鋪天蓋地的密佈于天空,一時竟聞得箭簇破空時的嗚嗚恐怖呼嘯聲,就如同洞蕭之聲!

    在這密集的箭簇之下,嘉寧軍縱然身穿最好的甲胄,仍然難免有許多人中箭倒下。可是,在這樣的箭雨下,嘉寧軍推進陣形絲毫不見混,甚至連痛呼聲都沒有發出一下。

    一種沉默,在陣前化做一種沉默的死寂氣勢,油然一步步隨之逼迫而來,壓得人人都快要窒息了。

    “好紀律!”左無舟大贊不已,參戰三個月,他還是首次得見紀律好到這般程度的部隊!此時,看著這恐怖的嘉寧軍絲毫不為之所動的逐漸展開速度,全速推進而來,他頓有感觸!

    “嘉甯軍能成為紅譫的王牌軍,必是因為紀律。果然是只有最好的紀律和實戰,才能誕生最強大的軍隊。”

    左無舟目光堅毅:“連一軍隊都有這般紀律,連無數人聚在一起,都能有這樣的紀律。魂修之途,乃是一個人的事,如果連許多人組成的軍隊都不如,還修什麼魂道。不能自律,又怎能抵擋外物的誘惑,怎能在魂修之道走得更遠!”

    他無比歡喜的笑了,燦爛如午後陽光:“魂修之途中,錢財,權力,美色,花花世界一切所有,無非浮光掠影。”

    ……

    ……

    嘉寧軍來了!

    “殺!”左無舟一躍而起,將沖上防線的第一個嘉寧軍士卒砍殺!

    他所率領的五名士卒伴住怒吼,刹那間,防線處處響起了喊殺聲。一個又一個的嘉甯軍宛如滾地葫蘆一樣被砍下去,但這其實只是占地利之優!

    很快,嘉寧軍的下級軍官就躍上防線,猙獰帶血的狂撲而來!

    嘉甯軍的伍長,是四品魂武師!

    經過了大小戰鬥數十次,左無舟早已明白,戰場和魂修之間的戰鬥,是不一樣的。魂修之間的戰鬥,可以是單獨的爆發,可以是一舉爆發十成之力。

    但在戰場上,誰要是傻呼呼的一刀使光所有魂力,那就必然死於軍當中。

    可如果在戰鬥中不使足全力,又難以殺敵制勝。到底是殺敵,還是自保,在戰爭當中,實在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一個尺度極其關鍵的所在。

    不能領悟這一點,遲早都是一個死。而左無舟比較幸運,只參戰了幾次,就懂了這個道理。

    毫無花巧的一刀,兜頭夾住惡風狂襲向這名魂武師!

    左無舟的一個手下怒吼迎向前去,死命架住這一刀!刀斷,被斬中胸膛,頓時裂了開來!

    只得這一轉瞬的延遲,這名魂武師被左無舟的鋼刀劈得腦袋都掉了一半:“怎麼樣!”

    這名硬接了一刀的士卒臉色慘白,摸摸胸前被加厚的甲胄:“我還活著!”

    在戰場上戰鬥,無非就是劈這麼幾個要害所在而已。太強的別說士卒,左無舟也擋不住,所以,只有選擇配合,士卒硬接人家拖住人家,由左無舟來幹掉對方。

    也是全虧有了左無舟提出的胸前甲胄加厚,和這套戰術,才帶領五個手下僥倖一直在戰場上活下來。

    當然,這樣的方法,只適合高出一兩品的對手。

    嘉甯軍的下級軍官身先士卒,搶上防線,防線上的廝殺看似激烈,其實防線被破已成定局——畢竟人家品級整個集體高了一個檔次,紀律又擺在那。

    連續斬殺幾個嘉寧軍的士卒,忽而一道狂風從防線之外席捲而來!

    一片閃耀的光芒奪路而來,左無舟駭然欲絕,條件反射的以爆發十成之力迎向此人!

    轟的一聲脆響,左無舟狂噴一口鮮血,如同滾地葫蘆一樣被斬得滾了出去,鋼刀被一斬成兩截!來不及定神看到底是誰偷襲了自己,他歇斯底里大呼:“撤退,撤退!”

    不光是左無舟察覺到了來者可怕,陳縱之等亦是駭然之下,連續砍殺幾下,拔腿就往後跑!跑得沒兩步,就有三名士卒當場被這人砍殺。

    只看這人身手,誰都猜得出來。這個年輕得有些恐怖的青年絕對是五品魂武師,若不是相差兩個品級,絕不可能連一招都擋不住。

    這個嘉甯軍的軍官,的確是五品魂武師修為。破入防線,本想一刀斬殺左無舟這個殺敵最猛的敵軍,本以為一刀必能將這個三品魂武士斬殺!

    可誰知道,左無舟居然只是給砍飛出去,吐了幾口血就拔腿跑了,渾然沒事的樣子。這位五品魂武師先是吃驚,隨即是羞惱不已!

    以五品修為,居然斬殺不了一個三品魂武士,這要是傳出去。在紅譫有著天才之名的他,豈不是會成為笑柄。

    一心想要斬了帶給他恥辱的左無舟,可左無舟偏偏一見不妙就跑了——左無舟是很有戰鬥意志,但不表示他不懂變通,碰到五品還不跑,他又不是想死。

    五品魂武師恨恨的瞪了左無舟遠去的身影一眼:“別讓我再看見你!”

    溪林軍防線上處處響起了震天的呐喊:“撤退!全軍撤退!”

    五品魂武師殺氣騰騰大喝:“開營。”

    嘉寧軍顯然早就有作戰計畫了,有的逗留下來開營,有的繼續追擊,不給溪林國組織防禦的機會!

    就在這邊溪林軍撤退的光景,紅譫大營驟開,一龐大無比的騎兵隊伍萬馬奔騰而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29
第十一章 我即命魂
    原來大家一點都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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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線全線撤退,無數潰兵倉皇往後退卻,如同漫山遍野的螞蟻一樣。

    左無舟和陳縱之率領麾下兩伍人馬退回,陳縱之氣喘吁吁,這位世家子弟粗口連連:“他奶奶的嘉甯軍太無恥了,居然好意思拿四五品魂武師來跟我們作戰!”

    左無舟滿頭滿臉都是鮮血,有他的,也有敵人的,正欲說話,忽然渾身僵住!

    不光是左無舟迅速靜下,好象一種無形的病毒一樣,以他為中心,從陳縱之起,整條防線全線漸漸的安靜下來!

    因為每個人都隱隱感到了,大地在顫抖,顫抖的頻率越來越激烈!

    恐怖的死寂氣息飄蕩在上空,以及每一個士卒的心裡!

    “敵襲!”

    無數士卒驚恐無比的發出淒厲尖嘶,所有人發狂的騷動起來,軍官們怒吼著控制秩序!

    無盡的塵煙從高坡的盡頭冉冉升起,一匹戰馬從前邊的斜坡上冒出來。那人牽住戰馬韁繩,縱聲狂笑,傲氣沖霄!

    轟隆隆的震動聲越來越大,一條極長的黑線從斜坡邊緣出現!

    “衝鋒!”

    鐵騎奔騰,如同從地獄殺出來的黑色狂潮,漫山遍野的向這邊發動了最猛烈的潮水攻勢!

    在這霸道無敵的鐵蹄下,整座山坡好象隨時快要給無數鐵騎踐踏成粉末一般,整條防線在鐵蹄下戰慄臣服!

    “退,撤退,全線向大營撤退!”騎在戰馬上的中級軍官徹底被這聲威給擊垮了,發狂的打馬回撤!

    鐵騎宛如颶風一樣席捲而來,意圖摧毀一切!

    左無舟夾雜在敗軍當中,被裹住一塊向大營退去,在軍中好不容易抓住了陳縱之,大吼:“不能這樣撤退,否則退不到大營,就要被他們給追上了!”

    陳縱之在這般鐵蹄震天的聲勢下,早已沒了主意:“那怎麼辦!”

    “靠邊,往邊上撤!伺機奪馬逃生!”左無舟和陳縱之被敗軍推著身不由己的往前,一邊看那越來越近的鐵騎狂潮,一邊大聲呼吼。

    紅譫軍連續出動王牌大軍,肯定是發起全面總攻了。~~~~~~第一線潰敗,敗兵被追擊之下,又以騎兵狂擊,縱容溪林大營有準備,也必定擋不住的。

    因為紅譫軍有絕對的戰鬥力優勢,既然總攻,溪林軍必敗無疑。可以想像得到,溪林軍一旦大敗,就註定是一場全面的潰敗,到時被裹在軍當中,不等敵人來殺,自己都未必能在混中活下來!

    左無舟心想:“要想在敗中求生,只有遠離大股敗兵!”

    沒主意的陳縱之,宛如在淹沒中抓到一根稻草,毫不猶豫的喚上自己的人馬,跟著左無舟一塊斜殺出去。

    大營和第二線之間,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左無舟率領陳縱之等,在軍中拼命往斜邊敗兵最少處穿插過去,兩伍本有十二人,穿插過去之後,在軍中走散了幾個,已是只剩匣共七人。

    一眨眼的工夫,黑色魔鬼鐵騎轟鳴而至,猶如颶風一樣冷酷無比的襲掃戰場,踐踏著每一條生命!

    果然如左無舟的預料,紅譫軍鐵騎的主要目的是攻破大營,邊上的壓力是最小的!

    左無舟凝視著越來越近的鐵騎,心中一片清明,提起揀來的鋼刀厲呼:“準備,斬腿奪馬!”

    鐵騎未至,一股濃濃的惡臭狂風便已是卷來!

    刹那刀光劍影閃爍,迷住視野!左無舟戰意昂然,錯身滑行,鋼刀在他手上化做最是鋒利不過的殺招。

    幾匹戰馬悲鳴不已,轟然連人帶馬一塊砸下,在地上滑出數米,人和馬都砸得稀爛。

    得前邊的鐵騎阻攔,左無舟的行險之舉,終是博得一線生機,將後邊的鐵騎遲滯一刹那!左無舟眼睛一亮:“就是現在!奪馬!”

    聲如霹靂,炸得鐵騎眾人耳膜生疼。左無舟等人趁戰馬一緩的當口,縱身躍上,明知奪不到馬就是死路一條的光景,不管是誰都在這一刻爆發了最強戰鬥力!

    馬上騎士狂刀劈斬如風雷,卻是未曾料得左無舟壓根本沒工夫玩什麼花招,一記最簡單直接不過的兜頭一刀!連人帶刀斬殺,奪馬沿斜邊上提速在軍中逃亡!

    正如左無舟所料,鐵騎的真正主力,全都集結在中央,向溪林大營發動總攻。斜邊上的騎士實力最弱,雖然往往也有三四品的修為,可人在強烈的求生**下,所能爆發出來的能力是可怕的!

    速戰速決,以命博命的打法,迅速就為左無舟等人暫時的清出了一條逃亡之路。

    但紅譫軍在後,溪林軍大營在前。要想真正的博殺一條生路,就必須要經過溪林大營!而此時,主攻的紅譫軍騎兵發起的總攻,已經攻入了溪林大營當中!

    “溪林軍敗了,是時候逃走了!”左無舟心想,打馬疾馳順軍沖入溪林大營當中!

    溪林大營給力度可怕的強攻攻破,漫山遍野的騎兵在四處追擊,嘉寧步兵緊跟而上,如同潮水一樣衝擊溪林大營,所到之處皆為灰燼。

    ……

    ……

    心滿意足的冷眼觀看著這場決戰,從防線被破的時候,溪林軍大敗就已成定局了。現在就是看誰抓的俘虜多一些。

    二十三歲,他是十九歲修成四品魂武師的,前途無限。本來以他的天才之名,以及家世,原是不必來參戰的。但他決心要來戰場上磨砘番。

    指揮著下屬作戰的時候,鐵騎從後邊賓士而來。心中一動,放眼望去,眼睛一亮:“是他!”

    戰馬上,赫然先前沖第一道防線時,那個唯一能接他一招而不死的三品魂武士!

    自信而驕傲,十九歲修成四品,已經是極為罕見了。以五品修為,居然斬殺不了三品,實在是令他頗感羞惱。此時一見左無舟出現,他當即就拎起鋼刀縱身幾步趕過去,一刀夾以無窮風雷!

    如同半空中的一記狂雷閃電,嘩啦一刀,將疾馳中的戰馬斬首!

    戰馬當場轟然墜倒,馬上左無舟身不由己向前飛出。冷笑,身法如風奔騰過去。卻見左無舟身在半空中,頭也不回的反手一擲!

    長刀破空,阻得身法一滯。隨即左無舟在半空錯身一扭一滾,雙手連擺,兩把地上的鋼刀再次激射而來!

    “好身法!”大贊,殺人之心更烈:“可惜,你始終是要死在我的刀下!”

    陳縱之策馬賓士,回首馳援:“無舟,我來了!”

    左無舟心中感動,抬腳踢中刀鞘,激射中戰馬的屁股:“走,別管我!我能逃出去的,相信我。”

    陳縱之咬咬牙,牽動韁繩大呼:“好,我信你!”

    勁風襲來,魂力激蕩莫名。縱聲長笑:“你以為還能從我手上逃掉嗎,太天真了!”

    左無舟凜然以待,錯身滾避這淒厲奪命的一刀!水魂力奔騰流轉全身,信手抄起一把鋼刀,反手招架!

    當的一聲脆鳴,左無舟駭然感應到一股極強的魂力朝自己瀉來,悶哼一聲便滾出老遠,心道:“果然是五品魂武師,我敵他不過。如何是好?”

    容顏間充滿笑吟吟,手上絕不留情,鋼刀連續破空斬來,竟儼然將空氣都斬碎一樣兇猛。

    左無舟再次噴出鮮血,心驚不已:“三品和五品果然有極大差距。”

    每一刀劈下來,左無舟都是難以抵擋。難得在戰場上縱情揮灑,最酣暢淋漓的事,無過於此。

    三品和五品之間的差距,果然是太大了,大到左無舟甚至無力抵擋的程度。

    一刀接一刀的將左無舟魂力劈散,滿意的看著左無舟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淡淡冷道:“你能死在我這個五品手裡,也算你的榮幸了!”

    自信左無舟必死,三品魂武士之力,撐死也就只能大戰半個時辰罷了。如今半個時辰已是差不多,換做誰,魂力基本都已是蕩然無存。

    原以為能和左無舟酣暢大戰,誰知不堪一擊。失望,而漫不經心的隨意一刀劈向左無舟的腦袋!

    左無舟並未絕望,他注意到的魂力激蕩,注意到的每一招每一式。忽然想起了當年在魂院學習時,提到的一句話!

    “我即命魂,命魂即我!”

    左無舟驚喜交加,恍如忘了這送來的一刀,腦海裡只想著這一句話:“我即命魂,命魂即我!”

    意念即動,中魂竅中的魂力油然灌入經脈,散於經脈之中,流通不息,源源不絕。他目光奕奕,這一刀的來勢速度好象瞬間慢了許多。

    他懂了!一命一魂!

    漫不經心,忽然感應到左無舟氣息一變,心神一動,雙目如電光一般掃視過去!

    左無舟忽然消失了,當他再出現的時候,赫然已是在的身前!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30
第十二章 我為四品
    不入十二名,新書無望啊。

    所以,大家一定要搜刮每一票給咱,拜託。不要逼我擺可愛的大眼眸看你們。

    *****

    十八不入四品,終生無望。

    這句話,幾千年來自古相傳。但歸根結底,十八能入四品的,到底少之又少。

    能在十九歲入四品,就已經是罕見的魂修天才了。不光是在楊家,便是在整個紅譫國,有如此潛力,都必成為被重點關注及栽培的對象。

    上戰場是主動請戰來磨礪的,他相信紅譫軍必能全勝。像他這樣受重點栽培的天才,不論自信還是別的,都早已達到頂點。

    本來身邊是有家族的高手相隨,不過,見的交手對象只是三品,自然不以為意了。不管是,還是旁人,都絕然想不到,一個三品,竟然能擊殺五品!

    一場不可能的戰鬥,就在懸殊的實力中落下了帷幕。

    當左無舟在生死一線的壓力中,轉瞬頓悟四品。加之以的輕敵和漫不經心,左無舟手中鋼刀,從的下體倒劈!

    死不瞑目!

    他可是紅譫國都重點栽培的五品天才,有什麼理由會死在三品手上。三品,以往只是他不屑的物件,但眼下卻是三品殺了他。

    “不可能!”用最後的氣力又驚又怒的大吼,聲音嘎然而止。

    他到死都不敢相信,就算他輕敵,就算左無舟突破四品,也絕不可能殺得了他。

    因為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少年對手的魂力,已經耗光了。沒有了魂力,憑什麼殺他。

    就算情敵,就算忽然突破四品,按理說,左無舟也很難殺得了。但,死都猜不到,左無舟是雙系,耗光的是水魂力,金魂力一直都沒有動用,極其飽滿。

    當然,如果他要是修煉了“鐵褲襠靈魄”,沒准能擋下這致命一擊。

    斬殺這位五品,沒有令左無舟產生激動自大,反而更是冷靜。五品在嘉寧軍中只是下級軍官,如果來一個中級的,那隨時能把他轟成渣。

    斬殺,的屍體上墜落一塊晶體。左無舟來不及細想,順手一奪,翻身奪馬就賓士而去!

    從左無舟被砍在地上,再到翻盤斬殺,不過是一眨眼的事。

    遠處一名騎士原本笑吟吟的觀看這場戰鬥,此時顏色狂變,策馬狂奔過來:“小林!”

    他口中的“小林”死得不能再死了,此人怒髮衝冠,睚眥欲裂,翻身上馬狂吼:“我要殺了你!”

    楊家的未來,楊家的希望,竟然意外的死在戰場上。

    ……

    ……

    數名紅譫鐵騎發了狂性似的追逐不舍!

    左無舟一邊暗暗叫苦,一邊心中大罵:“先前我殺那人,難道有什麼特殊的來歷?也看不出後邊追來的人到底是多少品,但想來比起剛才那人,只高不低。”

    一路不做逗留的狂馳,戰馬本來就輕易吃不消。好在半路上,偶爾還能撞見零散的追殺溪林軍的紅譫鐵騎。便以往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馬再逃!

    不過,左無舟很快就發現他吃虧了。

    人家半途一樣是從紅譫鐵騎手裡奪馬,雙馬輪換,速度越來越快,距離拉得越來越近。

    一邊賓士,一邊回首望去!嘣的一聲脆鳴,一箭破空呼嘯而來。饒是左無舟反應極快避開,仍能感到箭風刺得臉疼,頓時為之心驚不已!

    越是往前,左無舟越是隱約聞得前方傳來狂雷一般的轟鳴綿綿不絕。側臉往向不遠處的河流,他駭然不已:“後邊的人應當是六品魂武師,如果給追上,我必死無疑。”

    當下拍馬,以魂力刺激戰馬爆發更快速度,但這樣一來,戰馬勢必無法持久!

    後邊追逐的人眼見左無舟的戰馬速度暴漲,又聞得那雷霆聲,臉色鐵青怒吼:“你殺了我楊家的人,休想逃走!”

    玩恐嚇就沒意思了,左無舟還真不曉得楊家是人是鬼呢。

    一前一後的狂奔過去,越過一個山包,終於是看清了前方——一個規模極大的瀑布正在轟鳴,三千銀流急墜而下!

    左無舟速度不減反增,雙腿發力夾得戰馬的痛鳴不已,縱馬如雷電一般直奔瀑布邊緣,連人帶馬躍入半空!

    左無舟策馬懸空於天際,儼然猶如破碎虛空一樣的神威赫然!

    此情此景,若是換了一個環境,必定極富震撼力。但此時,就在左無舟連人帶馬躍出,飛躍最高點,開始墜落之時!

    後邊這一位六品魂武師怒嘯不已,挽弓拔箭!

    “不好!”左無舟狂呼,箭沒入他的體內,帶出一蓬血花,直墜瀑布之下!

    六品魂武師靠近懸崖,冷觀左無舟在堪比萬馬奔騰的瀑布奔雷聲中,化做黑點墜入湖中,目光一斂:“下去,搜!”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瀑布本來是極高極大,又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尋常人想要下去,也絕不容易。

    好不容易花了一點時間,才尋得一處峭壁攀爬下來。幾人搜索了大半天,才逐一回來,不敢直視此人:“人不見了!”

    六品魂武師只覺天旋地轉,身形一晃,臉色又紅又青!

    “傳令下去,通緝他。不管他是誰,一定要死!”

    “他一定是溪林人,查出來,我們楊家要拿他全家大小為陪葬!”

    ……

    ……

    六品魂武師率領手下匆匆返回,瀑布依然如故的像幾百幾千年來一樣,繼續展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過了許久,一張蒼白的臉,從一塊石頭鑽出來,躺在被沖刷得光滑如玉的石板上急促喘息!

    左無舟全身**,不知是水還是汗,源源從額頭滾落下來!按住右肩的箭簇,痛徹心扉!

    這一箭委實極為了得,竟是險些射穿他,箭簇差一點就沒入了體內!

    左無舟面色慘白,撕匣塊布料咬在口中,左手揮刀將箭簇先斬後拔出來!不過是兩個動作,便已令他疼得快要暈了過去!

    孵上在溪林軍中得到的藥,他調養了好一會,臉上才恢復一絲血色,冷然自言自語:“幸虧我不是溪林人,想殺我全家,我也饒不過你們。看看到底是誰殺誰好了!”

    這人的語氣顯然是來自世家,紅譫本來就是附近一代最強大的國家之一。這人動用世家勢力,萬一當真查到了他的來歷,那親人說不得就有殺身之禍。

    “本來我還想打完這一仗,磨礪完就回去。既然你們想殺我全家,那我就絕計不能留下後患。”左無舟冷冷想:“楊家!我記住你們。”

    “此地不可久留,我還是得速速離去!”

    左無舟拖住帶傷的軀體,悄然離去!

    ……

    ……

    約二十天后,溪林國一處深山老林,在大自然所形成的溶洞當中,有一個英武少年在盤膝苦練。當他微笑時,哪怕是幽暗的溶洞,也仿佛在瞬間灑滿了陽光氣息。

    少年正是左無舟,二十天的修煉下來,早已順利的突破三品,達到四品魂武師。

    所謂魂武士與魂武師的差別,他當日便已領會了。命魂即我,我即命魂。

    這句話的意思,便也算得簡單。一直想不通的命魂為何物的問題,其實就在這句話當中。

    這世界的人與我們卻是不一樣,這世界的人每個人都只有一個命魂。而這個命魂,即是“我”,是“我”這個存在意識,也是“我”所有的**。

    既然明白了命魂為何物,突破三品,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從明白了,並突破了,左無舟就真的懂了,為什麼人人都道魂武師以上才是真正的魂修士,而魂武士只不過是基礎。

    就是因為直到魂武師修為,才能懂得魂修的真義,將外魂與命魂相連,將魂力來淬煉經脈。修行本質的差別,導致魂武士與魂武師的差距,先天註定就是一條天塹。

    “難怪有不入四品,終生無望這句話了。”左無舟感慨不已:“難怪三品以下多如狗,難怪但凡四品以上,不論是心法還是靈魂,都極為珍貴了。”

    “十八不入四品,終生無望。”左無舟忽然笑了:“我正好十八,不知算不算有希望的那一類呢?”

    左無舟自然不知,所謂十八不入四品終生無望,其實是因為年紀一過十八,經脈雜質堵塞就將隨年紀越來越嚴重。所以,要想有大成就,就需得在十八以前達到四品——只有四品,才能開始淬煉疏通經脈。

    對他來說,這條古規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密池經歷,他的全身經脈早已通暢無阻。

    沉吟片刻,他想通了許多關鍵,微笑著取出了那塊從身上奪來的晶體!

    那是一塊淡而無色的鎮魄石,石中有魄!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31
第十三章 變形之魄
    蒼天造物奇妙,鎮魂石和鎮魄石不過一字之差,看似都是晶體,實則有很大的差別。~~~~~~

    鎮魂石的晶體為不規則形狀,而鎮魄石則是規則形狀,要麼是八面體,六面體,甚至多面體。

    左無舟細心端詳這塊鎮魄石,看似原色,卻偶爾流轉一道淡淡的接近鎮魄石原色的光澤。他凝神灌入魂力入其中,靜靜的感應鎮魄石中的靈魄!

    左無舟神色古怪,驚訝莫名:“怪事,這是什麼東西,居然混有……啊,這是,是水母魄。”

    細細的感應當中的靈魄,左無舟越來越是感到怪異,終於想起了傳聞中一個極為遙遠的詞:“竟然是合成魄!”

    左無舟心中震撼不已,回想起魂院所學到的東西。

    魂修士一道中,有一種很特殊的人叫化魄師。這種人往往都沒有很強大的武力,但他們通常掌握著極為淵博的知識,絕對是尋常人所望塵莫及的程度。

    顧名思義,化魄師除了本身擁有淵博的學問以外,最擅長的事,就是合成魂魄!

    沒錯,正是搜集天下萬物的魂魄來進行合成,對靈魂的合成通常比較少,絕大多數情況,都是對靈魄進行合成。將兩種,或者無數種魂魄合成在一塊,形成一種全新的魂魄。

    如果非要真確的理解化魄師這一特殊職業,不妨可以理解認識為:魂修界的科學家!

    頂尖的化魄宗師,別說是三四品,就是九品也得恭敬對待。原因不在人家能合成靈魂——魂修士本身已經攝入外魂了,當然不需要合成魂了,除非是給沒定魂的晚輩使。

    化魄宗師最大的價值,其實不是在合成魂,而是在合成魄。

    人有七魄竅,最多可以攝入七個魄。但因為主修魂的關係,所以大多數高手都很少分心去定魄,修煉魄。即使是九品高手,也未必見得定魄過。

    而一個好的靈魄,對於魂修士來說意味什麼,那自然是不必多提。可往往輔助效果越好的魄,往往都要從頂級靈獸身上獵取,即便是九品也未必是其對手呢。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頂級靈魄的主要來源,其實還是來自化魄師的合成。自然,即便是九品高手,也不得不巴結著人家。

    不過,大約每一位掌握著龐大知識量的往往都有些瘋狂因數,好比瘋狂科學家一樣。化魄師大都也有瘋狂的時候,有時,沒准拿幾十種三四品靈魄,就能合成出九品魄。

    可有時候,拿幾十種九品魄,反而沒准只能合成出三品以下的廢魄。

    以上,是左無舟對化魄師這一遙遠無比的職業的全部認識。當然,魂院老師一再強調過的是“化魄師是人形危險品”。

    ……

    ……

    左無舟臉上泛起一股紅潮,手心滿是汗珠。

    靈魂很貴,但好的靈魄往往價值更高。一個好的九品靈魄,甚至可以換得到五個九品靈魂。以這樣的價值來算,左無舟相信自己就算勞動一輩子,都別指望買得到一塊合成魄。

    這塊鎮魄石該做怎麼處理,定魄?還是算了?

    “定魄,反正人有七竅,如果不好,大不了不修煉這個魄就是了!絕計不能浪費這次僥倖得來的機會。”

    左無舟心情激蕩,毅然做下了這個選擇!很多魂修士都是等修為高了,才選擇定魄。可左無舟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了,他勢必要回轉去殺了那個六品魂武師,以免為家裡人帶來禍患。

    再說,就算將來他修為高了,也不一定有錢買好的靈魄。

    眼下靈魄在手,他要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魂修之道也容不下他。

    人有三魂竅,正式名左無舟一無所知。但七魄竅的正式名稱,他倒是知曉。

    七魄竅,分別以顏色而命名:紅、橙、黃、綠、青、藍、紫。

    與定魂相似的如法炮製,左無舟迅速將鎮魄石中的靈魄攝引入體。初次嘗試定魄,他才發現果然和書上說的相似,靈魂有時還有些殘餘的神識,靈魄卻是沒有。

    定魄的過程,就遠遠沒有定魂來得危險了。雖然對左無舟來說,其實都是一般無二。

    靈魄是平靜溫和的,並不會干擾定魄。將合成魄引入紅魄竅中,灰茫茫的旋渦油然運轉起來,將合成魄吸入其中,攪得幾攪就翻了個浪頭,然後就沒了。

    好在左無舟前後兩次定魂,知曉自己的十大魂魄竅與其他人不一樣,不再如同第一次那樣大驚失色。他靈台空明,默默運轉心法,等待灰濛濛的魄竅將合成魄給相融掉。

    漸漸的,左無舟的神色變得古怪:“這個合成魄的作用,居然是這個?”既然定魄了,自然就知道靈魄的輔助作用是什麼了。

    他凝神思索,遲疑一下,在溶洞中悠然自得的邁動步伐。走動中,他的容顏竟是緩緩變得模糊,連身高都似乎漲了一些,人被拉瘦了一些。

    待得容顏清晰的時候,他的模樣赫然變做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不但臉孔變了,便是身高和皮膚顏色都全數變了。如果不是穿著同樣的衣衫,連他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魄?不對呀,我記得易容魄好象沒有這樣強大,好象只能改變面部的相貌罷了。可我現在分明是從頭到腳,完全變做了另一個人。”

    左無舟百思不得其解,易容魄談不上多麼的稀罕,被識穿的可能性也比較大。最重要的是,易容魄不是合成魄:“看來這不是易容魄,作用更好。”

    ……

    ……

    合該倒楣成為送寶人,也不過是在參戰前的一次意外所得。及其家人都沒看透這到底是什麼魄,一時也來不及交給化魄師檢測,所以沒敢定魄。

    家世不凡,本身又是家族和紅譫國重點栽培的對象,自然不可能拿這個來歷不明效果不明的合成魄來定魄。所以,就索性一直帶在身上研究,準備戰爭結束後就交給化魄師檢驗。

    誰知道,在戰場上居然被一個品級相差兩階的左無舟給幹掉,順便奪走了這只合成魄。

    其實這只合成魄來歷極大,被稱之為“變形魄”,比起“易容魄”,檔次又要格外的高了太多。這是千年以前一位頂級化魄師的心血傑作,以那位化魄宗師之能,畢生只合成了九隻。

    尤其是當年一隻“變形魄”為一名絕頂大盜所得,憑著這只變形魄,逃掉了無數高手的圍剿,闖下了極大的聲名。要是在千年之前,“變形魄”之名尤其之大,誰要敢自稱身上有這玩意,估計走不了三步路就得被人家搶劫。

    ……

    ……

    這段過去,左無舟自然是不知曉,更不曉得原來是一位可愛的送寶人。他為這只合成魄取了個很恰當的名:“不如,就叫變形魄吧。”

    比起這來,還要令他吃驚的是,定了這只變形魄,他竟然迅速就有了三品魄靈師的修為——這就意味著這只合成魄居然是一隻九品,至少是八品魄才有可能初定魄即為三品魄靈。

    魄靈者同樣分為九品,定魄之初,最多為三品。往後,一樣需要修煉,才能提高魄靈的威力和效果——這也是魂武者大多不願早早定魄的緣故,定魄越早越多,就越是需要分心去修煉。

    魄修為越高,所能施展的魄靈的時間和效果就越長越出色。魄靈本身的效果越出色,所能施展的時間也就越是短暫。

    就好比左無舟的哥哥,定了兩隻魄,一位空明魄,有助算學,四品修為每次施展也撐死只有小半個時辰的工夫。一位長途魄,有助於長途跋涉,這個施展可撐得住兩個時辰。

    左無舟研究發現,如果全面施展變形功能,效果最多只能維持大約小半盞茶(大約三分鐘)。

    左無舟喜悅:“哪怕只有小半盞茶時間,有時候也綽綽有餘了。”

    有了這只“變形魄”,回轉去殺那個六品魂武師,他才算是稍微心中有底氣。

    ……

    ……

    新得“變形魄”,左無舟喜悅之餘,多練了幾次,逐漸將變形的訣竅掌握住,得以更快更完美的施展變形。愈是演練,就愈是喜歡這種變形作用,想得越多,就越是能發現這種作用在許多時候能發揮意想不到的威力。

    見獵心喜之下,左無舟差一點就忍不住集中全力去修煉魄靈了。好在及時從這種喜悅中拔出來,重新沉澱心態,繼而回轉到修煉魂力的正規路途上。

    這次參戰浴血三個月,在戰場多次遊走生死一線,帶給左無舟的震動和磨礪,絕非三言兩語所能描述的。光是通過戰場上來磨練心志和意志,就令他的意志異常堅定,這就值回一切。

    更莫要說,他還得到了極其寶貴的臨戰對敵經驗,戰場上磨礪出來的人和殺氣,那絕非一般人所能想像。尤其像左無舟這樣,三個月大小戰鬥數十上百次,這就勝過了無數閉門修煉的天才。

    這本身就是一筆極為寶貴的財富,左無舟一生都受用無窮。

    能從浴血戰場上活下來,這對左無舟來說,無異於一次大飛躍,一次有實無名的脫胎換骨之旅。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31
第十四章 “如意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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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為被佔領地區,巴中郡其實沒有被佔領後的死氣沉沉,反而繁榮依舊,甚至因為大軍集結猶有過之。

    巴中郡北城門口,平民百姓依然運輸著蔬菜和柴火等等,每天通行城門入城。戰火連雲,看起來沒有給平民百姓帶來太大的創傷和影響。

    事實上,老百姓並不在乎到底是誰統治他們,反正都是同文同種,誰統治他們的生活待遇都是相差無幾。

    當然,平民百姓們就是心存不滿亦沒有意義。這畢竟不同我們的世界,這個世界的高端武力,全都掌握在上層人士手裡,老百姓基本不可能有暴動的實力。

    亦是因為高端武力都在上層人士手裡的關係,戰爭和開國滅國,其實都跟平民百姓的關係不是太大。

    好比這一天,平民百姓們就依然好奇的觀看著城門口貼住的通緝告示,上面有許多人的大概模樣,其中一個尤其顯眼——因為那是一個很英俊的少年。

    “可憐的娃娃喲,這麼小就犯了事,被通緝了,怎麼得了。”農民淳樸的同情起這個少年。

    “哼哼,如今這年月,道德淪喪呀,年紀輕輕便被通緝。”這是衛道士的感慨。

    坦白說,這個魂修世界的教育搞得比我們好多了,國家所建立的魂院基本等於免費教育。所以大多數人都經過魂院教育,也大都識字。

    等待入城的眾人當中,有一個戴住斗笠的年輕人,目光流轉出一絲譏笑,隨即謹慎的隱沒,心想:“果然,幸虧我略做化裝,否則憑這五成相似的圖形,說不定我現在就已經被發現了。”

    這個化裝得年紀略大一些的少年,自然就是左無舟。

    入城的時候,左無舟皺眉不已:“看來我殺的那個人來頭極大,居然每個入城的人都要看清相貌才許通行。”

    催動“變形魄”,低頭悄然無息的改變了面容,不動聲色的摘下斗笠,順利入了城。又才重新把面容給變回來,以化裝後的模樣行走在城中。

    作為最靠近前線的被佔領城,巴中城是外松內緊。不得不承認,紅譫軍雖有絕對實力,卻仍然沒有太過自大,這難怪人家國力強盛呢。

    左無舟在幾個茶樓連續發現多批暗探和巡邏士卒,冷汗直冒:“幸好我得了變形魄,不然,就這麼進城,要不了多久就可能被發現了。”

    左無舟看似無意的在各處茶樓和酒樓中悠然閒逛了一陣,才尋了一家客棧住下,整理自己所搜集到的消息。

    ……

    ……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個月前紅譫發動全面總攻,苦苦撐了三個月的溪林前線終於抵擋不住,全線大潰敗。如今,已有三郡落入紅譫國手中。

    在茶樓和酒樓這樣消息靈通之地所得的消息,往往是三真七假。好在左無舟本來就不是想要打探軍情,三分真就足夠了:“巴中郡我沒來錯,那六品魂武師似乎是騎兵,騎兵是進攻兵種,應該都是在第一線。尤其是對於紅譫這個正在進攻的國家來說。”

    左無舟倒了一杯茶,指尖蘸蘸茶水,在桌上胡劃:“那個六品魂武師,應當就是在巴中城!所擔任的軍職,不是旗長就是校尉。”

    “他們還不知曉我的名字,也就一時查不到我到底來自何地。須得儘快殺死那人才行。”

    “就不知縱之和刀七有沒有逃走,當時大潰敗,只盼他們搶得活命下機。”左無舟微微失神,刀七就是刀疤,如果沒有他傳授戰鬥經驗,他不會這麼迅速的熟悉戰場和戰鬥。

    指尖不自覺的在茶杯中攪動連連,左無舟回過神來,掃見茶杯的旋轉茶水,颯然一笑。忽然渾身宛如觸電一樣,驀然回首,目不轉睛的凝望住旋轉的茶水!

    凝望茶水旋轉,宛如神志亦被捲入這個小小的旋渦當中,隨旋渦起伏不定,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忽喜忽憂。

    “我懂了!”左無舟喜悅的從茶水中抽身而出,奔出房門大呼:“小二,你們可有盛滿水的水缸,借我一用!”

    ……

    ……

    小二得了賞錢,興高采烈的帶左無舟去了後院。

    左無舟按住喜悅心情,凝望猶如水鏡的水。忽然,璀璨一笑,只看得小二目光一呆心道:“這位少爺笑得好俊。”

    左無舟卷起袖子,雙手伸進水缸,緩緩的攪動缸中水流旋轉起來。當他撥得越來越快,水流越來越激烈,他感應到雙手赫然已不必使太大的勁,有幾分赫然是被這水流給推住走。

    察覺這點,左無舟歡喜不已:“原來這當中還有這等奧妙,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當水缸裡的水旋轉出一個極深的旋渦,他感應到這水力愈發的強大起來,竟是逐漸呈現尋常難以抵擋之力。

    漸漸的,小二竟仿佛感覺不到這位英俊少爺的存在,人就在他面前,卻好象已不存在,宛如被某種力量給抽離了。

    左無舟全副心神專注於旋渦水流之中,宛如化身為水流高速旋轉,全速奔騰,越來越快,越來越是激烈。而他的心神,感應到這速度越快,當中蘊藏的力量就越是強大無比。

    水之特性在這般沉溺中,一點一滴的給他全數掌握於心,感悟這種獨特的力量。

    在獨特的感悟中,水魂力油然而出,一比一劃,看似不成連貫,好象一套拳法給強行斷成無數截一樣。但隨著他的沉溺越來越深,拳法不知不覺的全數施展開來。

    漸漸的,一招一式當中,醞釀著綿綿無窮的水性,將水性綿密的特性徹底揮灑。原本散的拳法,在這水性的淬煉後重新連貫起來,纏綿有力。

    每一拳,都仿佛蘊藏著水性至理。

    當他想起了“情人傷”的收拳式中那一炸,泛起一絲會意之笑,就手一分!

    砰的一記炸響,水缸當場給這激烈的旋渦水流震得破裂,水流嘩嘩四散。

    “人人只道水性至柔,至柔生剛,可如何才能生出剛性,卻無從入手。眼下我才終於懂得,這至柔的剛,到底是如何誕生的!”

    左無舟滿心歡愉,只恨不得仰天長嘯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感悟。

    一套真正完整感悟的水系拳法,從原本的“情人傷”拳法中脫胎而出,一脈相承。

    名,“如意環”。

    ……

    ……

    “如意環”,在那一次獨特的感悟之後,左無舟試了無數次,都沒能施展出那種感覺,那種威力來。

    就好象始終差了一些什麼,偏偏他知曉,差的絕不是感悟。他如今所施展的“如意環”,隱隱感到仍有極大威力未能施展出來。

    缺了什麼,左無舟始終想不到——他什麼都想過了,唯一沒想過的——他的實力到底夠不夠施展“如意環”的完整威力。

    實在不是他想不到,純粹是自創拳法本來就很離奇了。他自己都很難相信自創了一套拳法,人家多少年的修為都未必能自創呢。

    自創哪有這麼容易呀。

    他不是妄自菲薄,是腳踏實地。才十八歲的少年就自創拳法,這要是說出去,肯定沒人會相信。他自然更不敢想自己所自創的拳法,到底是什麼品級。

    令他苦惱的是,不但是拳法出了問題,金水雙魂也有一些反常。

    自從一個月前突破三品修成四品,中魂竅中的金魂和水魂就互相交融,好象一對情人一樣癡纏。

    不論是在魂院還是在鳳尾宗,他都沒有學到該如何處理這樣的問題,似乎提都沒有提過有這樣的現象。五行魂齊聚會怎麼樣,他看到的典籍沒有一本提到過。

    這會不會對魂修造成影響和後遺症,他完全不得而知,這令他頗為心焦。

    好在金魂和水魂互相的癡纏,並沒有影響對這兩系魂力的運用自如。反而因為進入四品,他愈發的能控制住每一招式的爆發力,可以控制在一成,也可以控制到全數十成大爆發出來。

    不但如此,金魂水魂的癡纏,還令得他可以一舉將這雙魂之力,一次性的完全爆發出來——以前只能單單爆發一種罷了。

    他唯一可以拿來安慰自己的就是:金生水,水養金,雙魂屬性伴生。從五行來說,應當無礙。

    仔細說來,雙魂交融癡纏,反而是好處更大——儘管沒經過戰鬥,一時感覺不出。

    只不過,以前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現象,始終令他有些不安。

    好在左無舟經過戰場磨礪,心性如鋼,既是走了這一條路,也就暫時拋下顧慮,心無旁騖的繼續修煉。

    ……

    ……

    逗留巴中城的數日,左無舟始終沒有查到那名六品魂武師的下落。

    如果再等不來,他就打算去找到林中郡募兵兵冊,焚毀之,以免對方追查到他的出身來歷。

    就在決意要出城的前一天,終於出現了一個可喜的轉機。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31
第十五章 刺殺六品
    烈日當空,把人兒都曬得無精打采。

    有錢有勢的人在家中以冰化涼風來消暑,沒錢沒勢的人只好花一點小錢在茶樓,喝幾口涼茶,享受幾下茶樓準備的陰涼。

    巴中城的主街行人並不多,也不全然因為熱暑來臨,還因為這一天紅譫軍額外的加強了巡邏,嚴肅而又亢奮的軍官絡繹不絕。

    紅譫軍的動向引發了茶樓裡閑淡的客人們的揣測,什麼說法都有,其中更有一個篤定聲稱:巴中郡的紅譫軍結束休整,即將再次投入戰爭。

    左無舟沒有掌過兵權,很難認知軍隊到底是怎麼運轉的。但從常理來推斷,這無疑是一個相當可靠的說法。

    能令紅譫軍中級軍官大批出現在巴中城,大約應該與戰爭脫了不干係。紅譫滅溪林國的企圖,戰事發展到現在,誰都已然是看出來了。

    既然戰爭的步伐都到了巴中郡,溪林都沒了反抗之力,就好比一個**少女等著粗莽大漢。紅譫軍絕沒有理由,也不可能放棄繼續攻佔溪林。

    在這絡繹不絕的中級軍官當中,左無舟看見了那名追殺過他的六品魂武師。

    一見到那人,左無舟就知道他犯了一個錯——那個六品魂武師並不是旗長,而是校尉或者都尉。而都尉作為中級軍官的頂級,駐地與他揣測的有巨大差別,難怪一直沒有發現此人的下落。

    那名六品魂武師就從左無舟的眼皮底下溜過,左無舟沒有倉促動手。在光天化日下出手刺殺紅譫中級軍官,尤其還存在兩品差距,那就不是勇氣,是冒失。

    勇氣和莽撞往往只有一線之差,如果在未上戰場前,左無舟相信自己未必分得出什麼是勇氣什麼是莽撞。但從戰場上活下來的經驗,令他深深的有所認知。

    “既然是去將軍府開軍事會議,想必你是還要回來經過的。”

    左無舟雙目深邃如浩瀚星空,瞳孔中爆出一團焰火般璀璨的星光。

    “我就等,等到你出現為止。”

    ……

    ……

    巴中城實施宵禁,入夜不久,就全城戒嚴。~~~~~~尤其是今晚,戒嚴的力度更強了。

    由此可見,巴中軍的紅譫軍即將再度向溪林發動攻勢,這個篤定的說法是極為可靠的。

    等待是一件無比煎熬的事,尤其對沒有多少耐心的人,更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對旁人來說很難耐的等待,在左無舟來看,似乎是一種美差,一種享受。化裝做了乞丐露宿街頭,從白天等到夜晚,再從淩晨等到天亮。

    除了修煉,左無舟就在思索魂修大道。沒有什麼事能阻止他修煉,即便在任何時刻,他都不願放棄哪怕最短暫的時間來修煉。

    因為他曾經被荒廢過十年青春,魂修最重要的十年,就在鳳尾宗白白荒廢掉了。所以,他才能比其他人更為緊迫的抓緊每一個時間來修煉。

    一夜的等待,沒有令滿臉污穢橫躺在街邊的左無舟產生一絲一毫的焦躁。

    四個月前,他和刀七一起上戰場的時候,刀七和陳縱之就發現了,左無舟有著與年紀不相符合的驚人耐心。

    左無舟心知肚明,最難的十年都熬過來了,沒理由連這一點耐心都沒有。

    “看來我又錯了,那人和其他中級軍官一樣,都在將軍府逗留了一宿。”他思量中,目光流轉,渾身一震!

    “你終於來了!”

    遠處軍官騎著戰馬,以不疾不徐的速度行走,馬蹄敲出死亡節奏。

    ……

    ……

    楊雙志滿得意的在屬下的簇擁中,沿主街向城外進發。

    好比外界篤定的說法,巴中郡的紅瞻軍確實是要向溪林發動匣輪攻勢了。而他楊雙將得到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只要立下這次功勞,晉升將軍也就是必然了。

    作為楊家的人,有這樣的待遇不足為奇。

    楊雙有許多個不一樣的身份,在他自己來看,首先他是紅譫楊家的人。其次,是六品魂武師,最後才是紅譫國的中級軍官。

    但想起,楊雙的心就沉了下去。這大約是近十年來,楊家所遭到的最沉痛打擊了。

    以十九歲四品的潛力,未來成為九品的希望極大,甚至也有幾分可能性突破九品。但,天之嬌子就這樣戰死沙場,死得極冤。不管楊雙殺了多少個左無舟報仇,都毫無意義。

    楊雙恨不得將那個殺死侄子的人碎屍萬段,想及此,怒火又冒起:“那個人的來歷查到了沒有,就算死了,我也要他的整個家族為林兒陪葬。”

    “大人,正在查。”屬下不敢打馬虎眼:“在溪林軍中得來的兵籍冊比較混,一時還沒有查到。”

    “快查,我一定要知道是誰。三天內給我查出來。”

    楊雙虎著臉,他相信殺死林兒的人八成是溪林某個世家的人。殺死林兒的人一樣很年輕,除了世家,很難有這樣年輕的四品魂武師了。愈是如此,他這次進軍就一定要順利,逼迫溪林把兇手的家族給交出來

    怎麼處置,他還沒想到,可他絕對不介意用最惡毒的方法來發洩怒火。

    一個九品高手,就能起一個家族。一個十品,甚至能起一個國家。可想而知,之死,到底令楊家多麼震怒。

    不過,楊雙神情變幻,那天殺了林兒的年輕人有四品修為,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溪林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天才?

    可恨一個月前,給那人逃走了。楊雙暗恨不已,不然,他一定要把那個天才勒殺在繈褓之中。

    如果楊雙知道左無舟正好十八歲,只是因為老練和從容令他走眼,他必然震驚不已,勒殺左無舟之心必將更強烈。

    左無舟對魂修界的認知不多,楊雙這個世家出身的卻很清楚。達到四品時,年紀越小,潛力就越高,這是幾千年來的公認事實。

    十九歲的四品,有很大潛力在未來達到九品。

    而十八歲的四品,則有潛力在未來突破十品!

    十八不入四品,終生無望,指的就是十品!

    ……

    ……

    楊雙回過神來,聞得屬下低聲交談:“你說我們紅譫這次會不會一鼓作氣的滅了溪林,我也真弄不懂,一個月前打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主動停止進攻了。”

    “應該可以吧,溪林絕對不是我們紅譫的對手。只要放手去打,三個曰定能滅溪林。”

    楊雙沉下臉,這件事只有高級將領才知曉。作為楊家的人,他多少知曉一些其中的關鍵。

    之所以一個月前氣勢如虹的關頭,忽然主動停止進攻,是因為紅譫突然收到一條關於溪林某一個人的情報。

    一個保護了溪林百年和平的溪林人,溪林國師。那個人一天不死,紅譫就一天很難吞併溪林。

    紅譫之所以突然向溪林發動滅國之戰,就是因為戰前據說溪林國師身受重創,將不久于人世。

    不過,這一次紅譫之所以敢無視溪林國師發動全線攻勢,是因為紅譫請了人去對付溪林國師。不管是證實溪林國師的傷勢,或者還是殺了溪林國師,紅譫滅溪林就必成定局。

    “走!”楊雙沒來由的一陣心緒煩躁,大喝一聲,策馬賓士。

    馳到一個巷口,忽然一道身影快速的穿出來,攔截住他們的去路。

    戰馬吁吁嘶鳴躁動,楊雙大怒勒住馬頭:“滾開!”

    戰馬前攔路的赫然是一個乞丐,這乞丐手舞足蹈的嗚嗚哇哇,激動又惶恐指著巷子,像是想跟他們說一些什麼。

    楊雙心中一動:“這乞丐是啞巴,最近一些日子,溪林魂修士到處在佔領區秘密製造混,難道這乞丐有所發現。”

    楊雙向一個屬下頜首:“你跟他去看看!注意點,有什麼不對就殺了他。”

    乞丐既是喜悅又是哆嗦的嗚嗚哇哇,一臉驚慌的畏縮跟在這士卒身後往巷子裡走去。繞進岔道,這士卒見空巷無人,便欲厲喝。陡然之間,後心一股劇痛傳來,當場氣絕身亡。

    左無舟迅速脫下士卒的服飾,抹去臉上的污穢,換上這套服飾。再模仿士卒的模樣,催動“變形魄”。

    完成瑣碎的一切,左無舟斂住心神,臉上結出這士卒本來的冷酷神情!

    “‘變形魄’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時間了,須得迅速完成刺殺。”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32
第十六章 七品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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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聲令人心裡發涼的悶呼從巷子裡傳來。

    士卒單獨匆匆從巷中行來,楊雙想來必是那乞丐被殺了。想起一個乞丐都敢隨意攔他,情緒頓時大壞,厲道:“怎麼了。”

    士卒沒有答話,一意埋頭往楊雙走來。

    楊雙微覺詫異,隱隱感到好象有些什麼不對勁,一時想不出來。忽然長街一端傳來馬蹄聲,赫然有一群軍官沿途大呼:“楊都尉,我們還道你走遠了,原來你還在這,等我們一等,有事相談。”

    楊雙面露微笑,向正在疾馳而來的同僚揮揮手,漫不經心問從巷子出來的士卒:“發生了什麼事?”

    士卒看了一眼遠處賓士而來的軍官們,目光一凝。眼神流轉,泛住一絲冷意:“有人意圖刺殺……你!”

    鏘的一聲脆鳴,耀眼奪目的光華瞬間爆發,刺痛了每一個人的眼!就宛如一輪烈日當空,氣勢淩厲奪命。

    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轉瞬,這輪烈日油然變做了一池汪洋。

    不,不是一池,而是一海汪洋,猶如海中的龍捲風一樣的海旋流轉不息。波光中一股柔得纏綿悱惻,浸入心扉的威能悠悠然侵蝕,但又在瞬間撕裂。

    這獨特的氣息,令所有人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就像至柔之物轉瞬變得狂暴不堪,從至柔化做至剛,掀起驚濤駭浪,能將最頑固的人都拍成肉泥!

    至剛之水,名“如意環”!

    一個個宛如旋渦一樣的圓,層層交錯,圓中套圓,水內有水。柔到極致,水性纏綿無盡,從中心爆發的撕力,就宛如無形巨人生生以無上之力將這纏綿撕裂。

    一點臨界之變,令至柔轉瞬變做至剛,氣勢就宛如將這片空間都給狂暴無比的撕做無數碎片。

    身處旋渦最中央的楊雙雙眼都凸出來了,面若死灰的迎接這可怕的一招,這精絕的一招。他甚至不知該以什麼招式來招架。

    每一記氣勢爆發,就宛如刀鋒一樣削在他全身每一處。鮮紅的血從他周身各處灑將出來,卻在氣息的牽引向,宛如無根之水一樣被引住懸飄向四面八方。

    絕非楊雙的幻覺,是實實在在的刀鋒在眨眼之間削了他。

    太可怕了,太強大了。

    左無舟的震驚絕不比楊雙來得少,“如意環”未經實戰前,他從未敢想這一招的威力竟然達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楊雙幾乎就是閉目等死了,但當這一招使盡,他狂喜無比的發現自己雖是受重傷,卻仍然活著!當他定神望去,終是認出來了,狂怒非常:“是你!”

    “四品,你只有四品修為,竟敢刺殺我!”他的聲音驚懼無比。

    不是左無舟不想一招斃敵,實在是四品修為的魂力有限。要是水金雙魂全數十成大爆發,斃敵不難,可如此一來就絕沒有魂力逃亡了。

    戰馬轟然倒地,將楊雙壓在身下!

    左無舟宛如利箭一樣疾沖上屋頂,眼神堅定如鋼,揮手之際,數道閃光破空襲取戰馬!

    楊雙瞳孔中反射出那幾道閃光痕跡,被“如意環”重創的傷,加上戰馬數百公斤的重量壓得他喘息無力,面色慘白而恐懼!

    烈日照耀下,幾道閃光在瞳孔的反射中越來越大!噗噗數聲,沒入戰馬身體,帶出幾蓬絢爛反光的血花。

    楊雙痛苦狂嚎,幾道紅色的光點從戰馬身體穿透,全數釘在他的體內。他的幹嚎聲像變奏音一樣拖曳出長長的死亡音符。

    左無舟身形爽利的躍上屋頂,縱聲冷酷如鐵,發自肺腑的冷聲翱翔於空,豪情蓋天:“你想殺我全家,我便先取你性命。”

    士卒悲吼沖上半空,直取左無舟。

    左無舟毫無花巧,單憑速度與力量將這士卒首級斬下,懸空一躍抓住首級髮髻,刀尖滴血,宛如魔神!

    一舉擊斃六品魂武師,左無舟油然生起自信,仰天狂嘯,縱身便躍下逃亡。

    刺殺過程兔起鶻落,稍縱即逝,絕無半點拖泥帶水,就好象刺殺過無數次的老手一樣,實是令人震撼不已。

    尤其發生在茶樓不遠,更落入許多人的眼中,這一場發生在光天化日下的刺殺,四品對六品的刺殺,更是迅速為人所傳誦。

    ……

    ……

    “賊子休走!”

    “抓刺客!”

    遠處賓士來的一群軍官驚呆了,回過神來才發出七嘴八舌的怒吼,大有兔死狐悲之意。一時,整條街糟糟的。

    這群中級軍官悉數都有不俗的修為,或是縱身上屋頂,追蹤刺客,或是通告全城緝拿刺客。

    這六七名軍官,最次的修為都達到了五品,其他幾乎一色都是六品,甚至還有一人是七品魂武將。人數本來就佔優勢,加上修為的優勢,一會就看見了左無舟的身影!

    追逐中,氣息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來。左無舟一邊向著預定的逃亡點趕去,一邊感受到強者氣息,心臟猛的一縮:“糟了,六個人追來了,都比我強了許多,至少為五六品修為。”

    “單是一個,我都未必敵得過,來了六個五六品,我更不是對手。偏生此刻跟逃亡點還有些距離,怎麼辦?”

    饒是面臨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一次危難,左無舟仍是極力保持鎮靜,思索脫身之道。忽而心念一動,錯身滑開,動作行雲流水。

    轟隆一聲悶響,地面石板赫然被一鐵槍刺中,炸做粉碎。

    一個在左無舟感應中氣息沖宵的人冷冷的看著他,殺意濃烈,不屑冷道:“你很不錯,四品修為,居然殺得了六品的楊雙!”

    此人生就一雙斷眉,容貌極是凶戾,譏笑不已:“我是七品,試試看能不能殺了我!”

    左無舟震驚,後撤一步,心中早已掀起驚濤:“竟然是七品魂武將!”

    雖是如此,他絕沒有半分悔意。他既是絕意走這條路,就必會鐵了心走下去,絕不會因為路上風景不好就回轉頭重新選擇。

    “是了,他是想瓦解我的戰意!”左無舟凝聚心神,再不為之所動,不論是六品還是七品,總是要打過才知。

    幾記風聲破空,其餘五名軍官快速無比的圍了過來。

    這個七品魂武將眼中流露一絲凶光,以及一絲欣賞。眼前這少年能在七品強者面前,依然穩守心神戰意不失,意志堅固如此之人,他生平僅見二人。

    上一次他見過的那一個,卻不是普通人,而是超級十品。

    這七品魂武將心中湧起無限殺機,眼前這少年,僅僅四品就有這般意志力,又還年少便為四品,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難保不會成為超級十品。

    必須將這少年勒殺于繈褓之中,絕計不能給其成長的機會!否則必成大患。

    來自七品魂武將的殺氣凜然,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其他五人,不懂這位七品為何如此對一個四品上心。還道此人是為了楊雙之死而悲憤,心中竟覺這七品人品不錯,值得相交。

    其餘人急忙道:“三皇子!”

    “交給我。”這名七品魂武將正是紅譫國的三皇子,冷冷的擺擺烏黑鐵槍,決意不給眼前少年活路。

    四品和七品相差的不光是三個品級,更是魂武師和魂武將的差距。雖沒有魂武士跟魂武師那麼大的差距,卻絕對是另一個不容易跨過的壕溝。

    光是這七品的殺氣就宛如實質一樣,散發出來,壓得左無舟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心沉甸甸的有極大壓力。

    更莫說旁邊還有幾名六品魂武師的威懾性目光,左無舟甚至懷疑,如果不是戰場上磨砘番回來,怕是都要給這麼壓制性的氣勢壓得幾近崩潰了。

    左無舟甩甩腦袋,甩掉多餘的念頭,凝守心神,揮刀虛斬一記,稍微擺脫一些氣勢的壓制,沉聲道:“想殺我,就來吧!不管你是七品,還是十品,總是要打過才知道。”

    三皇子目光冷冰刺骨,一群六七品的氣勢竟然還壓不住這少年,可見其堅韌,果然是留不得。

    “那麼,你就死吧。”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32
第十七章 超魂戰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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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何時,一朵朵烏雲遮蔽了烈日,帶來一片涼爽和陰霾。

    三皇子動了,一樣是絕無花巧的一招,三個品階的差距,實沒必要賣弄什麼華麗招式了。烏黑鐵槍化做一頭莽龍,啵的一聲響,左無舟肩頭被洞穿,狂噴鮮血!

    左無舟渾然不顧肩頭的劇痛,雙眼通紅的瞪住三皇子,就如同受傷的獅子,蹣跚卻狠勁大發:“縱是四品與七品差距再大,我也絕不放棄!”

    便是三皇子也在這樣的目光中心臟顫抖了一下,首次生起一絲難言的悔意和懼意。他在這一瞬,竟想到如果殺不了這少年,他興許會後悔一世。

    左無舟的表現令他感到一絲驚懼,愈是如此,他愈是要殺之而後快。

    如果此刻殺不了,也要通傳紅譫軍不惜代價也要除掉此人——他甚至隱隱有種直覺,也許未必能殺得了這個少年。

    三皇子緩緩的抬起滴血的鐵槍,殺氣膨脹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鐵槍高速旋轉,棱形槍頭如同無堅不摧的鑽頭,直取左無舟的眉心。

    氣勢鎖定的必殺之招!

    左無舟甚至感到眉心的異樣,死死瞪住儼然化做黑龍的可嘔槍。

    即便是在戰場上,也從沒有如此清晰的令他感覺到死亡是如此的近。這一槍刺來的刹那,他甚至產生錯覺,以為自己已死了!

    “我不會死,我絕計不會死。因為我從不放棄,當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是這種品質令我重新振作起來。當我沮喪的時候,當我洩氣的時候,我不放棄。因為我知道我要變強,因為我還要守護親人,因為我還要探索魂修大道。”

    “旁人笑我譏我辱我,我自當將其視為對我的磨練。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還談什麼魂修大道!”

    “嗷!”左無舟憑著戰場磨礪,赫然從氣勢鎖定中拔出來,狂嘯激蕩將三皇子的凶戾氣勢掃蕩一空。

    左無舟渾身一輕,棱形槍頭越來越近,眉心帶來的死亡壓力也越來越強烈。

    他本來還想保存實力脫身逃走,可眼下,再不掀出所有底牌,就再沒有掀底牌的機會了。他堅決得可怕,可並不呆板,該是全力爆發出手的時候,他絕計不會做半分半毫的保留。

    但是,三皇子一招奪其先機,立意再不留手,絕計要一招必殺眼前的少年。

    左無舟已失先機,便是想要掀出全部底牌,看似山窮水盡,已經來不及了。

    這絕對是左無舟活了十八年以來,距離死亡最近的一刻。即便是幾個月前在戰場上,險些給人家一刀斬殺,仍然沒有這次帶給他的死亡感覺強烈。

    ……

    ……

    此少年必死!三皇子甚至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但就在這時,他的微笑變做了無限驚懼!

    左無舟面貌微微模糊,轉瞬竟是變做三皇子的模樣,幾乎完全一模一樣,令其他五人發出驚呼聲!

    哪怕明知這是魄靈作用,三皇子的殺招仍是不自覺的遲滯了一下,冷汗迅速就流了下來。

    這是什麼魄靈作用,絕對不是易容魄。因為三皇子和許多人一樣,都身懷能看穿絕大多數品級的靈眼魄!

    但眼前這個,三皇子卻看不穿。

    沒有人能毫不猶豫的殺死另一個“自己”,即使有,那個人也絕計不是三皇子。

    左無舟拼命的施展了“變形魄”最後一點效果時間,然後,他徐徐閉上雙眼,泛出悠悠微笑,竟令人感覺他此刻仿佛獨在山顛領略風情的情懷。

    笑容如水。

    左無舟無悲無喜,沉浸在一種獨特的感悟中,悠悠然輕柔的施展出一套刀法!

    “如意環”!

    金魂力與水魂力交融難分難舍,亦無需取捨。兩系魂力輕快的流轉全身大,金魂力捲入水魂力之下,教人難以察覺雙系魂力的大交融。

    一舉氣焰沖天,十二成雙系魂力悉數爆發!

    一股水藍色光芒自刀身爆耀,刀法如同鬼斧神工之傑作,以飄忽如水的特性施展而出。

    在死亡的極端壓力下,左無舟被迫沉溺入當日領悟“如意環”的獨特感悟當中。令他迷惑多次的“如意環”威力,在這一刻,牽動了天地靈氣,方才是一舉完美的施展出全部的威力出來。

    完美的一招,水藍色光化柔和無比的運轉流息,將三皇子在內的六大高手全數纏入其中。

    一個層層交織的威力旋渦纏綿住,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方式旋轉,竟在這虛空當中形成了一個水藍色的層層光芒。

    這是蘊藏著無上威能的一招!

    三皇子等六人身在“如意環”的旋渦當中,氣勢蕩然無存,身不由己的被這可怕之極的威能威壓住。困在其中,全身就好象被無窮無盡的細細水絲網住,撕扯住,幾欲將他們的血肉一點一滴的撕掉,令他們痛不欲生。

    第一個承受不住“如意環”旋渦拉扯之力的,赫然是六人中唯一一個五品魂武師。那人,儼然就像是給無數水絲撕扯住,抵擋不住的時候,無聲無息中發出極致痛苦的哀嚎!

    水絲從此人身手一點一點,一層又一層的把血肉撕成血霧,比起千刀萬剮,這才是真正最無微不至的千刀萬剮。

    一層層的刮去血肉,至到渾身血肉一絲不剩,被刮成了骷髏。但即便成了骷髏,也沒有改變他的命運,因為水絲仍然在一層層的刮骨頭,刮匣層層的骨粉。

    直到被水絲剮得一絲不剩。

    三皇子等五人魂不附體,渾身抖糠一樣激烈的哆嗦起來。如果有最恐怖最殘忍的死法,一定是“如意環”這種死法。三皇子如果能動,他一定會自殺,他寧可自殺,也絕不要死於那種最痛苦煎熬的死法。

    三皇子五人看著閉目施展刀法的左無舟,他依然是那麼的悠然自得,但在三皇子五人眼裡,左無舟此刻比魔鬼還要可怖百倍。

    三皇子這個七品魂武將,給這一招駭得肝膽欲裂。他生平從未有這般後悔過,從未有這般的恐懼過,一個四品魂武師怎麼可能施展出這麼恐怖的招式。

    這到底是什麼招式!

    ……

    ……

    “好強大的氣息!”

    “難道城中還有魂武尊!”

    城東和城西,各有一位老者忽然神情大變,不敢置信的脫口而出,同時望向氣息奔騰的方向!

    這是發生在在左無舟甫一施展“如意環”的瞬間裡所發生的事。

    位處東西兩地的老人仔細感應一番,更感詭異:“不對,不是魂武尊的氣息,沒這麼強。”

    兩位老人幾乎是同時色變:“不行,我得過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就在二人同時不顧暴露身份的躍入半空,身化長虹一般電射氣息所在時,又驀然察覺到互相之間的氣息,更是駭然:“難道小小的巴中城,竟然還有一位魂武尊!”

    二位老人氣若長虹一般,以快得驚人的速度,距離戰鬥所在處越來越近。

    互相感應著彼此的氣息,城東方向來的老人缺了半耳朵,眼神望向西邊,泛起一絲冷笑:“原來是他!”

    城西方向的老人滿頭銀絲,臉色紅中泛白。雖有一對可笑的招風耳,雍容氣度卻能使人心生敬意:“看來這一戰無可避免了!”

    二人幾乎是同時抵達,缺了半耳朵的老人厲嘯:“果然是你,霍笑天,我尋你好久了。”

    霍笑天雍容微笑:“祖大利,何必……”

    話音未落,霍笑天的目光一凝,認出左無舟掌中鋼刀赫然是溪林軍中的制式兵器!

    原來這少年竟然是溪林人!霍笑天的喜悅來不及宣洩,就認出了困在“如意環”中的三皇子,心中一凜:“不好!”

    亦就在這時,其他四名六品魂武師發出驚悚可怖的淒絕慘嚎,被剮成了一團血霧。

    整個方圓十米範圍內,房屋等全數被夷為平地,空空如也,只有那塵煙伴住“如意環”激流不息。

    祖大利宛如狂龍直取左無舟,眼看就要把完全沉溺在感悟中的左無舟擊殺。霍笑天斜剌剌化身如虹殺將出來,將祖大利一舉攔截!

    祖大利暗恨不已,心知有這霍笑天在,絕難及時殺人救三皇子。急忙信手揮舞,欲將三皇子給救出來。

    這邊的霍笑天早已看出左無舟是在透,也出手想把左無舟給救出來。

    誰知二人一動,觸及“如意環”的範圍,才各自神色心頭劇震!

    “超魂戰技!”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32
第十八章 魂武尊級戰鬥
    我抓狂了。~~~~~~為什麼沒票,為什麼票票少得如此可怕。

    天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為什麼要如此懲罰我。

    ******

    “超魂戰技!”

    事起太過突然,兩名匆匆趕來的魂武尊首先關注對手,直到這時才發現場中少年所施展的,竟然是超魂戰技。

    超魂戰技,是一種能引動天地靈氣轉化為威能的戰技,是一種威能無限強大的招式。據說某些頂級的超魂戰技,甚至擁有呼風喚雨,移山填海的巨大威力。

    能引動天地靈氣,擁有巨大威能,是超魂戰技的兩個特點。這是九品及以下的普通戰技和招式,是絕計無法做到,無法擁有的。

    此外,超魂戰技的另一個特點就是,九成九的超魂戰技,只有十品魂武尊才能施展。

    而此時此刻,場中卻是一個英俊少年施展出來了。

    這二位震驚無比,幾乎難以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如果他們知曉“如意環”這一超魂戰技,是身為四品的左無舟自創出來的,必然呆若木雞。

    霍笑天和祖大利以魂武尊的眼力,一眼就看穿左無舟只有五品修為,以五品魂力在透施展超魂戰技——他們走眼了,雙魂合流造就了五品魂力修為的假像。

    祖大利和霍笑天恍然大悟,難怪身在超魂戰技攻擊範圍中的三皇子能以七品修為撐這麼久——縱然是超魂戰技,可到底左無舟修為太低了,難以把完整威力施展出來。

    正是因為品階相差太大,魂力無法施展完整威力,才使得七品的三皇子能苦苦持不死。

    在兩名魂武尊來看,親眼目睹四名六品被碾殺得灰飛湮滅,足以看出這一招超魂戰技蘊藏的強大威能了。

    但不論霍笑天還是祖大利,都斷然想不到。“如意環”這一招的真正精華所在,絕非眼下這一點,最後的分水一擊,才是真正的精華殺招!

    只不過以左無舟眼下的魂力,通過感悟而悠然自動透施展半招,就已經是極限了。

    ……

    ……

    震驚之余,祖大利眼中凶光大盛!

    霍笑天心中咯噔一下:“不好!”

    霍老人急驟思索:“這少年手持溪林軍中制式兵器,必是溪林人士。如此小小年紀,便有了五品修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溪林未來的百年和平就要靠他了。”

    霍笑天凜然:“祖大利必是想將此少年勒殺于繈褓之中,我便是舍了這條老命,也絕計不教祖大利得手!”

    “是了,這超魂戰技,這少年是從哪裡學來的?溪林國沒有這樣的高人啊。難道是意外所得?”

    不論是霍笑天還是祖大利,都絕然沒有想過,超魂戰技是左無舟自創的——實在是難以想像一個四品,就能自創超魂戰技,要知道,許多魂武尊都未必能自創超魂戰技呢。

    反而是意外從古老的前輩遺留下來的寶物中,得到奇遇好處,不怎麼鮮見。所以,兩名魂武尊立刻就自以為左無舟是得了奇遇。

    祖大利的反應可謂極快,不光是霍笑天認定左無舟是溪林人,便是他一樣認為。

    年紀不到二十,便有了“五品”修為,這要是給這少年成長起來。溪林必有重新崛起的機會,祖大利殺意激烈。

    祖大利毫不遲疑的直撲左無舟,霍笑天又飄然而現,攔截住他冷聲喝:“祖大利,你就不想救你們紅譫的三皇子?”

    祖大利仰天狂笑不已:“跟紅譫未來的威脅相比,區區一個三皇子算得了什麼,死了便死了,叫皇帝多生幾個便是了。”

    三皇子聞言便是再不爽,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命。魂武尊對每一個國家,都是猶如天一樣的存在,他一個皇子,說穿了,跟魂武尊實在沒有可比性。

    霍笑天臉色微變,他正是溪林國師。紅譫的情報沒錯,幾個月前,他的確是身受重傷,傷勢一直都沒有好轉。

    正是因此,紅譫大軍的苦苦相逼,他實是無計可施。他是溪林唯一的底牌了,如果輕易掀出去,給紅譫請出的魂武尊殺了不要緊,他死,溪林就必定滅國。

    反而,他愈是隱而不發,才能愈是起到終極的作用。

    可眼下為了溪林的未來和種子,他也惟有出手了。反正他潛入巴中,也是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如果他沒受傷之前,祖大利多半不敵他。可眼下,傷勢既重,他反而未必是祖大利的敵手了。眼下這情況,真要打起來,少年必死無疑,那才合了祖大利的意。

    霍笑天不動聲色的微笑,雍容氣度油然而生:“祖大利,難道你便還沒有認出來這招超魂戰技?”

    祖大利心中一動,霍笑天淡淡一笑:“這是餘恨的‘紅顏斷’!”

    聞得餘恨之名,祖大利終於眼神狂變,臉色煞白,駭然不已:“這少年是‘自古多情空餘恨’的徒弟!”

    以言語逼迫,終是博得一線機會。霍笑天縱聲長笑,笑天之意顯露無疑,轉身竟宛如破碎虛空一般出現在左無舟的身旁,將他一把拎起,橫空甩將出去!

    “祖大利,你看他像嗎?”

    一切發生在祖大利心神劇震的刹那,祖大利回過神來,咆哮沖宵:“霍笑天,你敢詐我!他根本不是余恨的徒弟。”

    “你想救他,我偏要殺了他。”

    祖大利臉色鐵青,被人無視其智商的滋味,絕對不好受。他狂嘯入雲,戰意昂然:“霍笑天,別以為你能救得了他,不消我出手,沒有紅譫國殺不了的人。”

    霍笑天不動為之所動:“那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祖大利狂笑不已:“也罷,殺不了那少年,我便殺了你。索性我是在這巴中城等你許久了,想不到你為了那少年,竟自動上門來送死,這便怪我不得。”

    “要怪,就怪你們溪林國為何只有你一個魂武尊!”

    祖大利身形一幻,竟是躍然出現在霍笑天身前,一招轟將出去,竟自引得那天地靈氣瘋狂的連續爆將來開。

    僅僅只是氣爆餘威,便將周邊的房屋給摧毀了。

    兩位魂武尊的戰鬥,實在是非人類的層次,那舉手投足皆帶著無窮的破壞力。只得數番交手,這方圓數十米內便已被洩露的魂力爆成平地。

    左無舟心馳神往,震動不已。

    “原來,真正的強者竟然可以強大如斯境界!”

    ……

    ……

    左無舟被甩入空中的時候,驀然睜眼,赫然看見了這兩位魂武尊的交手。一眨眼,人已是破空飛掠出二百米開外,才飄然墜下,絲毫無傷。

    “可惜,我沒法親眼目睹這場魂武尊的交手,否則對我的修行一定有莫大的幫助。”左無舟渾然忘了自己的傷,忘情惋惜不已。

    先前所施展的“如意環”,威力上升到半個超魂戰技級別,對身體的透絕對是極其巨大的。

    先前剛從感悟中醒來,先是沉溺在魂武尊的交手,落在地上立刻就感到了身體幾乎快要散架似的。仿佛每一根骨頭都在發出嘎嘎的聲響。

    動了一下,渾身的鮮血就倒卷向喉嚨,張口哇哇連噴幾道鮮血,雙腿一軟,眼前一黑,就險些栽倒!

    但就在這時,一條身影快速無比的從角落中轉出來,但看四下無人,利索的將左無舟給抱進屋,再迅速將左無舟吐的血和留下的痕跡用水給清洗掉!

    這人緊張的把他放在床上,低呼:“無舟,你沒事吧!”

    左無舟艱難的流露一個微笑,放心的昏迷了過去。

    因為這個人,居然是陳縱之!

    ……

    ……

    霍笑天和祖大利的這一場高層次戰鬥,絕對是打得昏天暗地,驚天動地。

    從城中打到城外,再從城外打到城頭,巴中城的城牆都在戰鬥中被兩名魂武尊給轟平了好幾截。

    滿巴中城無數人,無數魂修士,沒有一個插得上手。哪怕是九品魂武將,也只有眼巴巴看著兩大魂武尊的戰鬥,完全插不上手。

    好在像魂武尊這樣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的高端強者,站在金字塔尖的那最少的一部分人。好比溪林,全國上下,二百年來,也獨獨只出了霍笑天這一位魂武尊。

    這一場令所有魂修士為之瞠目結舌震撼不已的超級戰鬥,沒有人知曉到底是如何收場的。

    因為兩位魂武尊的戰鬥地,後來打到城外很遠的所在,沒人跟得上他們的戰鬥速度。

    不過,即使因為沒有看完整戰鬥,而感到缺憾。巴中城的每一位魂修士,甚至平民,都為之津津樂道。

    魂武尊級別的戰鬥,成了普羅大眾消遣娛樂的好話題。關於這一戰的傳言,甚至流傳了很久。

    引發這場魂武尊級戰鬥的左無舟,平民一無所知。可是,在紅譫許多重要人物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19 15:32
第十九章 平庸者的驕傲
    左無舟終於真切理解了“悠悠醒來”的感受,實在是最貼切不過的形容。昏迷很久,再醒來的滋味,可不就是悠悠。

    他施展了半招超魂戰技,身體嚴重透。幸虧是在感悟境界中施展出來的,引動了天地靈氣,不然以四品修為強行施展超魂戰技,必死無疑。

    左無舟幾度悠悠醒來,又昏厥過去。每次醒來,都有種不知時光匆匆的感覺。

    他再一次醒來,發現赫然已是與上次醒來時,換了一個環境。全身骨頭都在生疼的環顧一周,這裡仿佛是一個黝黑無光的地窖,縱是在盛夏中亦有些陰涼:“縱之,我們這是在哪?過了多久?”

    “沒多久,這是我家在巴中城的據點,想不到居然連續救了你和我兩條命。”陳縱之欣喜。

    左無舟不禁失笑,在戰場並肩作戰幾個月,他和陳縱之還有刀七,都結下了濃厚友誼。他也早是熟知了陳縱之一貫略帶八卦和誇張的語調:“你怎麼在這,我怎麼在這,你說說。”

    “嗯,是這樣的……”陳縱之自認識左無舟以來,就有些說不出的怪異,雖然他的年紀比左無舟大,可老覺得好象左無舟年紀比他大。

    一個月前,左無舟看破戰局,率領陳縱之等人突圍。逃是逃掉了,可陳縱之和刀七在混戰中失散了。

    陳縱之逃往二線,結果紅譫軍勢如破竹,連續攻克三郡。溪林軍潰敗之快令人震驚,陳縱之逃之不急,迫不得已被困在城中。又因為自認可以留下來打探情報的緣故,便暫時逗留在巴中城。

    說到這,陳縱之噗嗤笑,仍覺不可思議:“殺了我都沒想著,你居然會從天而降,正好落在這外邊被我認出。”

    左無舟仔細一想,可不是,自己居然無端端的從天而降,還就這麼巧的落在陳縱之眼前:“別的事呢?”

    陳縱之神情一肅,豎大拇指大贊:“無舟,我生平少佩服旁人,可我是真的服了你。居然這麼好膽刺殺六品,我看你是膽邊生毛了。”

    “你這一通好打,算是給咱們溪林好生的出了一口惡氣。看他們紅譫還敢不敢再耀武揚威,不過,你可是出了名了。”

    “四品刺殺六品,我真沒法想,你到底哪來的勇氣和自信。”陳縱之大贊,以前並肩作戰還不覺,現在才隱隱覺著左無舟恐怕前途無限啊。

    不說四品殺六品,單說相隔一月,左無舟的修為便從三品達到了四品,這份潛力絕對令人眼紅。

    十八不入四品,終生無望。

    陳縱之想起這句話,心中大贊:“無舟正是十八,這句話可不是將他也說進去了。”

    他無比的堅信,左無舟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

    ……

    好比陳縱之說的,一連串的事,令左無舟在紅譫和溪林的高層人士眼中聲名大噪!

    噪的當然不是左無舟這個名字,紅譫和溪林都還不知他的名字和來歷呢,陳縱之雖是知道,可他逗留巴中也沒和旁人接觸,旁人一時也不會從他這裡得知——所以,紅譫和溪林的某些人,都稱他的代號“五品少年刺客”。

    楊雙臨死前雖說左無舟是四品,可祖大利說左無舟是五品,那就一定是五品。魂武尊的話,不會有人冒失去懷疑。

    “五品少年刺客”的代號,在平民中名不經傳。可在紅譫和溪林的許多人心中,卻是真正的聲名大振!

    如果溪林人是誤會“五品少年刺客”是溪林人,所以為了本國即將崛起一位新銳高手而振奮。那麼,紅譫人便是惱恨中帶住一絲恐懼。

    惱恨沒有殺了“少年刺客”,恐懼“少年刺客”的膽量和怪異“易容魄”。

    修煉“易容魄”的魂修士不少,可為了防備“易容魄”,修煉“靈眼魄”的人也絕不在少數。許多高手都很樂意給自己攝一隻“靈眼魄”,專破“易容魄”。

    令紅譫人有一絲恐懼的是,六品魂武師楊雙一樣修煉了“靈眼魄”,卻沒有看穿“少年刺客”的“易容魄”,被近身刺殺得手。

    “少年刺客”有如此膽氣和易容能力,又被誤會為是溪林人,隨時能潛入任何一個紅譫人身邊實施刺殺!

    既然是刺殺,一兩個品階的差距,當然不在話下。

    最重要的,一個從魂武尊祖大利傳出的爆料,傳播在紅譫少數人之間——那個“少年刺客”擁有超魂戰技,以五品修為挾超魂戰技,在近身突襲刺殺的情況下,甚至可能擊斃七八品魂武將。

    如果左無舟只是隨意擁有其中一項優勢,或者缺了任意一門優勢,也絕計不會令得紅譫人暗暗恐懼。可幾樣優勢全都集中在一個絕對有膽氣的人身上,那就隨時搖身一變能成為一個可怕的刺客。

    這條爆料一旦傳出,紅譫軍一時人人自危,對身邊的人疑神疑鬼,折騰得雞飛狗跳。

    ……

    ……

    “啊,不要!我不要這樣死!”

    三皇子臉色煞白的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在超魂戰技下僥倖生還了。可親眼目睹了其他五人死得多麼慘,他至今想來都戰慄不已,連打盹都發噩夢。

    祖大利臉色蒼白,緩緩搖頭。三皇子本來有希望沖上九品的,可經此一戰,三皇子身手無損,心靈卻是廢了。

    三皇子滿頭滿身都是豆大的汗珠,慘白著臉驚惶怒吼,掩蓋內心的脆弱不安:“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紅譫軍將領們齊刷刷的望向祖大利,祖大利和霍笑天一戰,因為霍笑天請來的另一位魂武尊而以他慘敗重傷而歸。

    祖大利扯動傷勢,皺眉殺氣盎然:“照做,這個少年留下來,必是紅譫後患。”

    這些將領沒有親自經歷過,實在沒法理解這兩位的感受:“大尊,一個少年而已,不需要這般大動干戈吧。”

    祖大利冷厲目光掃過去:“那少年年紀不到二十,便已有五品修為,又精通超魂戰技。再給他二三十年,很可能便是另一個魂武尊。”

    祖大利眼神一利,這群螻蟻,根本就不懂四五十歲的魂武尊意味著什麼。

    祖大利神色淡淡,殺氣壓在淡漠背後:“霍笑天當時沒有把他丟遠,大約是二百米左右,沒搜到他,必是有人把他藏住了。你們便以那一地為中心,將方圓五百米內搜光,把人全部抓了。”

    “就算抓不到他,也能抓到把他救走的人。到時一個一個的殺,看他會不會出來。”

    將領們面面相覷,他們是領軍的,不是平民屠夫!可大尊就是大尊,大尊既然放話了,就是要他們去死,他們也得照辦。

    “還不快去!”三皇子咆哮,不管此舉要殺多少人,那個人都必須要死:“查溪林兵籍冊,查出那人的身份和來歷,我就不信他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一個年紀不到二十的五品溪林人,將來要是修成魂武尊,倒楣的就必然是紅譫國。

    這樣的天大禍患,必須要斬絕。

    三皇子不想自己的榮華富貴變做一場空,祖大利也不想自己死後,他的一脈親人被未來的左無舟殺得一個不剩。

    像左無舟這般潛力的天才,如果不能交好,就務必要除之而後快!

    ……

    ……

    兵威森森的紅譫軍從那一戰後,三皇子就第一時間下令圍住此地。

    當祖大利和三皇子的命令下來,軍令如山,紅譫軍迅速就增兵增加六品以上的高手,甚至派了兩個九品來這邊坐鎮。

    然後,紅譫軍以包圍的方式,從週邊一家一戶的搜查和逮捕。

    一個五百米大圓範圍裡的每一戶人家都被紅譫軍強悍的士兵強行拖出來,把每一家都搜得七零八落。一家又一戶的人,被紅譫軍強行帶走。

    宅子裡隱蔽而深深的地窖中,左無舟昏昏沉沉的靜心養傷。好在陳家在這地窖裡一直備有傷藥,倒是方便了許多。

    地窖忽然透進來一絲光線,陳縱之一躍而下,神色緊張:“無舟,你好生安心養傷,傷沒好之前,哪裡都別去。”

    陳縱之連續搬來一些清水和食物,才肅然道:“水和食物都在這裡,夠使一段時間了。”

    左無舟神色一變,抓住他的手厲道:“是不是有事發生!”

    陳縱之抿住嘴,很少見的肅穆:“無舟,你是天才。能和你做朋友,我……我很驕傲。”

    “縱之,到底是怎麼了!”左無舟大急!

    陳縱之強笑:“無舟,聽我說。”

    “其實我是一個很平庸的人,膽子不是很大,修為不是很高,也不是很有勇氣。我……很佩服你。”

    陳縱之臉上閃耀著一種光輝:“無舟,如果我死了。請你為我報仇,轉告我的家人一句話!”

    “我很榮幸和天才做過朋友,一起戰鬥過!”

    即使最平庸的人,也有值得捍衛的東西,也有不容褻瀆的驕傲!

    左無舟怔怔凝望著散發著一種光輝的陳縱之轉身躍上消失!

    隱隱約約,從地窖上傳透長嘯聲,是兩個九品魂武將在喊話!

    “我們知道你還在這裡,如果你不想連累親人朋友,不想連累無辜的人,就速速現身。”

    “否則,我們每天正午斬殺二十人,直到一千一百三十七丁全部斬殺。”

    “縱之!”左無舟睚眥欲裂,怒火攻心,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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