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仙] 重生之無悔人生 作者: 冷冰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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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ck_t1 2010-10-2 22:45: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2 875149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25
第三十二章 人才

    時光飛逝,轉眼間進入了十二月份,天氣也開始漸漸冷了起來。

    伴隨著1985年進入了尾聲,冷冰寒進入小學已經三個多月了。這三個月裏,由於有了前次和部隊子弟的打架事件,冷冰寒的威名更是響亮,不光是學校裏少了仗勢欺人的行為,就是街上的地痞們,也是離禮州小學遠遠的,不敢在學校附近滋事,生恐一不小心碰到了冷冰寒,被打一頓不說,再被抓去派出所可就受罪了。

    自從出現那次事件後,禮州鎮派出所就在小學附近安排了警力巡邏,從學生們上學到放學,整個期間內兩名民警都在崗,美其名曰維護校園秩序,保護學生安全,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說是人人平等,但實際上,確實有些人會因享有各種特權而淩駕於普通人之上,這是不能比的,不論社會如何發展,時代如何進步。

    不過家長們對此確實非常滿意,不論初衷是什麼,但畢竟孩子們的安全是得到了保障,不像原來一樣,承一些地痞們在上學放學路上堵截,敲詐甚至明搶孩子們的錢,不願意的還被狠狠揍一頓∩於金額不大,孩子們也沒受多大的傷,派出所是不予立案的,找上門去,地痞們反倒很倡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也不可能把他怎麼的,家長們對此也很無奈。

    現在,這種情況自然而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因此,對應派出所的這項舉措,大家很是讚賞,還有的家長甚至還敲鑼打鼓給派出所送去錦旗以示感謝,區鎮兩級政府也對其的便民行為進行表彰,禮州派出所也因此在年度系統評選中首次成為先進單位,真是皆大歡喜。

    三個月裏也進行過幾次小測驗,冷冰寒自然當仁不讓以雙百的絕對優勢居全年級第一名,讓除了謝長慶和李志雄之外所有的人都驚歎不已,紛紛歎道:天才就是天才總是不同凡響。後來驚歎咂舌的次數多了,也就漸漸麻木了,仿佛冷冰寒要是考不了第一,反倒不正乘。以至於大家相互打聽的時候,往往問道:“這次的第二名是誰呀?”因為第一名,是不用提,毫無爭議的,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整個二年級一班在冷冰寒這種變態的成績感染下,學習的氛圍頓時好了很多,大家都你爭我趕,目的是不讓冷冰寒落下太多。這樣的變化,讓班主任李志雄老師欣喜不已,連睡夢中都笑醒了。

    在這樣大好的情形下,不爽的人還是有。

    第一個就是溫馨,自己的小寒哥越來越厲害,自己差得老遠了,再怎麼努力,成績也只在十名左右徘徊,小寒哥都不愛和她玩了,反而和他的同桌陳婷承說有笑的,這讓她心頭很是難過,就好像自己心愛的布娃娃被別人搶走了一般。

    第二個不爽的是陳婷,原來冷冰寒沒來之前,她一直是班裏的第一名,可現在,她永遠只能搶奪第二名了,因為第一名實在是那麼遙不可及↓很是想不明白,其他人或許不知情,但作為同桌,她很清楚,冷冰寒從來都沒有認真去聽過課,做過作業,這樣也能考第一名嗎?要不是他能很容易幫自己解決一些難題,陳婷甚至會懷疑每次考試是不是老師都給了他答案。

    第三個不爽的自然是我們的冷冰寒了,小學的生活既無聊又無奈,整天不是整理這個就是記下那個,還有一件讓他一直憂心忡忡的事情,那就是前世記憶中明年7月的暴雨所引發的災難。

    算算時間,如果今生沒有因為自己的重生而發生太大的蝴蝶效應的話,自己只有半年多一點的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可能怎樣解決呢?

    區裏是彈盡糧絕,老爸就算完全意識到了,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乾爹求援?可怎麼說呢?乾爹這一年多已經很傾向禮州了,各種政策、撥款等,給了不少,再向他伸手不是不行,但老是這樣怎麼行呢?全市還有那麼多地方看著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冷冰寒如何還有心思去應付那些小女孩可笑的心思呢?

    況且雖然現在那些小女孩的年齡比他大,但他的心裏年齡前世今生加起來,都三四十歲了,如何能對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有什麼心思呢?

    這天,他依然不顧溫馨在後面追跑著,自己一個人低著頭想著事情往家裏走,突然聽見耳邊一陣喧囂,身後的學生,包括許多大人們都急匆匆向前面跑去,很快就圍堵在前面,好似發生了什麼事情。

    冷冰寒不喜歡看熱鬧,總覺得這是中國人自古而來的陋習,只有無聊的人才會去看熱鬧,看別人出事了好像才能對比出自己的好,心理才得到平衡似的,結果交通也給堵塞了,事情也耽誤了⌒那個時間,還不如去做點自己的事情呢。

    但他也沒辦法,回家必經之路被大家圍了過水泄不通,自己也只有拼命擠過去了。

    好在大家都認識他,也沒有為難,紛紛儘量給他讓道,於是他很快擠到了裏面,看到了圈子裏的情況。

    其實也很簡單,不過就是官兵抓強盜的故事,幾個員警正把兩個小夥子按翻在地,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拿出手銬,想要將他們反手銬起來。

    其中一個小夥子很老實,似乎認命了,沒怎麼反抗,被他們很容易就銬了起來,另一個卻死命的反抗,被三個員警按住了,還不斷地掙紮,一面還喊著:“放開我,讓我去見我媽最後一面,放開我!”

    他的力氣不小,讓幾個員警很是吃力也沒能將他銬起來。這時候,已經將另外一個人銬好的員警,將這個人提起來,由兩個員警押著,另一個好像帶頭的走過去,狠狠的一腳踢在那人臉上,血頓時從那人頭上冒了出來,嚇得周圍的學生們不由驚呼起來。

    那員警似乎並不以為然,嘴裏還罵道:“朱建軍,你他媽的少在這裏哭喪,你老娘都被你氣死了,再不老實,老子整死你。”說罷又對那幾個員警罵道:“你們沒有吃飯呀,幾個大男人搞不定一個,是不是力氣昨天晚上都用到娘們兒身上去了?”

    最後這句話引得周圍的大人一陣哄笑,甚至有些男人臉色還露出了有些齷齪的表情。學生們聽不懂,可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下子那幾個員警有些不好意思了,更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好不容易才將朱建軍銬了起來。

    朱建軍被銬住後,似乎有些絕望了,也不掙紮,只是嘴裏喊著:“求求你們了,讓我回去見我媽最後一面,然後要啥要剮都隨你們,求你們了。”

    可沒有人理他,雖然圍觀的人群中有些人同情他,但也只是在心頭,什麼也沒說。這時候的員警還算是比較正直廉明,在老百姓的裏很有威信,那帽子上的警徽,領上的警花,代表的都是國家權力機關,大家都相信員警抓的都是壞人。

    看著他們拖著滿頭是血的朱建軍和另外一個人離去,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只有冷冰寒又陷入了沉思。

    朱建軍這個人,前世他是知道的,而且是相當了不起的一個人。

    朱建軍6歲喪父,全靠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其實朱家在禮州當地,還算是一個大家族,朱建軍的父親共有5兄弟,人丁很是旺盛。朱建軍的父親朱德貴是老大,對下麵的兄弟很是照顧,叔伯之間關係非常不錯。

    不過自從朱德貴病逝後,他的幾個弟弟就很少和他們家來往了,甚至還把朱德貴留給老婆孩子的房子也給霸佔了,說這房子是祖產,朱德貴死了,他們的大嫂遲早要嫁人,朱家的祖產不能便宜了外人。

    朱德貴的妻子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婦,又不懂得去抗爭,只得帶著年幼的朱建軍搬出了房子,在田邊搭了一個窩棚,含辛茹苦拉扯兒子。

    由於經濟原因,朱建軍讀完小學就輟學回家了,幫著做家務農活,很是孝順和懂事。

    這樣過了好幾年,眼看生活越來越好了,可惜禍不單行,由於長期勞累,營養跟不上,居住環境又糟糕,朱建軍的母親得了重病,再也沒辦法下床勞作。朱建軍往裏忙外,毫無怨言,但卻始終沒有錢給母親治病。

    為了給母親籌錢治病,他多次抹下臉面,去乞求幾位叔叔借錢,可是連叔叔的家門都沒能邁進,錢沒借到,反倒招來了嬸嬸的惡語辱駡。罵也就罵了,他苦苦忍著,只要能夠借到錢,能讓自己帶母親去看病,就算是十倍的屈辱,自己都能承受。

    但過份的是這個三嬸罵到後面,看還是罵不走朱建軍,居然斥責朱建軍的母親偷漢子,給朱德貴戴綠帽子,而朱建軍不是朱家的種,是野種。

    這樣惡毒的辱駡讓朱建軍強憋的怒火終於爆發了,罵自己,再難聽他都能接受,可這樣污蔑中傷自己敬愛的母親,有損她的清白,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在聯想起小時候幾位叔叔無情地霸佔自己的房子,強行將自己母子趕走的場景,他再也忍不住了,沖上前去將這個惡毒的三嬸狠狠教訓了一頓。

    原本只是親戚之間的一場糾紛,朱建軍也沒當回事,哪知道朱三叔開個小店,人也圓滑,善於上下溝通打點,和各個部門的關係都不錯,平日裏也自認為是一個人物,現在老婆被侄子打了,哪里肯善罷甘休≮是又拿了些好煙好酒,找了中心醫院的院長,將老婆送到醫院,讓醫院出了一個輕傷的鑒定後,又找到派出所報案,派出所所長見平時朱三叔也很見機,這次送來的東西也不少,還有醫院的證明,完全符合程式,自然馬上立案,派人去抓朱建軍。

    朱建軍得到消息,把母親託付給一個好友後,找地方躲了起來。讓抓他的員警撲了過空。

    哪曉得今天好友急急忙忙來說,他的母親病重,已經不行了,要他回去見最後一面。

    朱建軍一聽大驚失色,哪里還顧得員警正在抓他,連忙往家裏趕,卻不料到了這裏,正好碰上員警,不僅自己被逮了個正著,連累好友也一起被抓。

    冷冰寒記的前世裏朱建軍因此沒能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他因故意傷人,被判處兩年的有期徒刑←母親的後事,還是街坊鄰居和政府共同給操辦的。

    一年半以後,表現良好的朱建軍提前出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父母親墳前呆呆坐了一天,然後拜謝過幫助過自己和操辦母親後事的鄰居,獨自一人離開了,誰也不曉得他去了哪里。直至十年後,這年冷冰寒高中畢業,正准備考大學,朱建軍開著一輛小轎車,帶著嬌妻衣錦還鄉了,為父母重新修葺了墳,並在當地大擺了三天的流水宴席,以酬謝除了他叔叔嬸嬸家的所有家鄉人。

    這種行為在當時的冷冰寒看來,很是幼稚,頗有些暴發戶式的顯擺和炫耀。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人家朱建軍確實發了▲的是連鎮長都坐不起的小轎車,穿的是名牌,拿出的錢也是一遝一遝的。

    幾年之後來冷冰寒才通過其他管道瞭解到,朱建軍離開家鄉後,就到了深圳去打拼。當時深圳發展非常迅速,機遇很多,朱建軍能吃苦,肯上進,當過保安,在餐廳做過服務員,擺過地攤,慢慢積累,因其經營誠實守信,待人真誠,眼光也獨到,逐漸起家。後來又很有魄力地將全部身家抵押,全部投入到海南房地產中,由於算是較早進入海南的,狠賺了一筆,資產翻了十翻,之後又在泡沫經濟湧現出了之前全身而退,投資大型商超,2000年之前,個人資產已經達到了6個億。

    他的經歷,完全可以寫一本白手起家創業的勵志故事。

    這樣的人,沖著他的孝道,他的心性,自己就應該幫上一把,更何況,如此人物,白手起家都能創出一番事業,雖有特定歷史原因,不可完全複製,也能說明其才幹和能力了,要是收為己用,豈不能讓自己更快開始自己龐大的計畫嗎?

    冷冰寒心裏盤算著,思路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興奮,全然不顧守在一旁噘著小嘴的溫馨,讓她覺得被忽視了,很是鬱悶。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26
第三十三章 招攬

    冷冰寒沒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派出所。

    禮州派出所位於鎮上的西街,占地面積不算大,全體人員加上文職也不到二十個人,這還是冷雲翳當了區委書記後,為了加強和整頓區裏的治安工作,而特地向市公安局申請添加的編制,原來的派出所只有十二個人,實在少的可憐。

    冷冰寒原來就來過派出所,因此他很是熟悉,徑直來到所長的辦公室。

    “小寒呀,真是稀客呀,今天怎麼想到來叔叔這來呢?”看見冷冰寒,所長的目光不由熾熱起來,滿臉都是笑容。

    所長姓於,大名叫於泰均,今年三十多歲,有一個兒子和冷冰寒差不多大,在禮州小學讀一年級。

    於泰均是退伍軍人出身,生性比較硬朗,剛開始退伍時很是不適應地方工作,受到了排擠,吃過若干次虧之後,才慢慢熟悉、適應和覺悟,經過了十多年的奮鬥,才從一個小小的民警升任禮州鎮派出所的所長,由於沒有後臺,他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停滯了七年,眼看自己原來的戰友們混得一個比一個好,心理很是有些不平衡,直至冷雲翳的出現,這才讓他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積極向冷書記靠近,在禮州小學周邊派駐員警就是其中的一個信號。

    能為此得到系統內先進單位的稱號,實屬意外,不過,也從側面反映了冷書記對自己的認可,要不,這一點小事,怎麼可能入得了市局的眼裏,破天荒地得到這個榮譽呢?

    這一切,讓他更是信心十足,堅定不移地高舉冷氏大旗,去迎接自己事業的第二春。

    此時,於泰均正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看到冷冰寒,是既驚又喜很是意外。冷冰寒的能量,作為冷系主力的他,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不僅由一個區委書記的老爸,更是大權在握的西昌市市長疼愛有加的乾兒子,別看年紀小,但既懂事,又能幹,可不是一個普通小孩子可以比擬的。

    於泰均去過冷家很多次,也見過冷冰寒很多次,但冷冰寒每次對他都是既禮貌又保持距離的,雖然他曾無數次邀請冷冰寒來找自己玩,但冷冰寒重來沒有來過,讓他想和冷冰寒拉近距離的企圖重來沒有得逞過。

    沒想到今天冷冰寒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很是驚喜,但驚喜之餘,又有些的,莫非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冷書記有什麼重要的指示不成?

    冷冰寒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於泰均的旁邊,抓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就啃著,一面含含糊糊說道:“于叔叔,今天來是有事情要你幫忙。”

    他表現得越不客氣,越隨意,於泰均就越高興,因為這樣代表著冷冰寒沒把自己當著外人○看冷冰寒年級小,但他的態度,有時候勝過冷雲翳的態度。

    “呵呵,別給叔叔客氣,有什麼小寒儘管說,要叔叔上刀山下火海,叔叔都絕不含糊。”於泰均拍著胸脯說道。

    冷冰寒也不答話,把蘋果吃完了才摸了摸嘴,道:“那就先謝謝于叔叔了哈,你們今天抓來的朱建軍,和我交情不錯,就請叔叔把他放了吧。”

    “嗯,這——”於泰均有些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冷冰寒要自己幫的忙是這個。莫非這個朱建軍是冷書記家的親戚?可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他們兩母子獨自過了那麼多年,也沒見冷家的人和他們來往過呀?

    如果不是,那冷冰寒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呢?這究竟是他的一時性起,還是冷書記不好出面,這才讓他來代言的呢?

    “怎麼,很為難嗎?”冷冰寒眉毛挑了挑,斜著看了一眼於泰均,有些不耐煩道。

    “小寒你可真是給我出難題呀,這畢竟都立案了,不過……”於泰均話鋒一轉,大義淩然道:“小寒難得找叔叔幫忙,既然小寒都開口了,那叔叔這次就算豁出去了也要幫你把這件事情辦好。”

    為難是有些為難,畢竟自己收了冷老三不少東西,也信誓旦旦答應要幫他出氣的,有了醫院輕傷的證明,自己這樣做完全是無可厚非的。不過要和冷書記的冷冰寒的要求相比,這些算過屁。孰重孰輕,想必就算是白癡,也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不過忙是要幫,困難總要說大一些,這樣才能讓別人記得自己的人情和付出。怎樣讓自己的付出取得的效益更大化,這也是於泰均這麼多年宦海沉浮不斷總結的摸索的心得和成果。

    冷冰寒自然曉得他的心思,也不點破,只是道:“那就謝謝于叔叔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麻煩于叔先將朱建軍放了,讓他回去見母親最後一面。等他辦完母親的後事,再讓他來找我。”

    說完冷冰寒跳下椅子,背起自己的小書包頭也不回的走了,走到門口又退一下,轉過身來,說道:“麻煩于叔轉告一下朱三叔,還是趕快讓三嬸出院吧,住在醫院裏每天費用可不少。”

    冷冰寒輕輕地走了,獨留下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於泰均,原本以為自己表現得合宜得體,可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別人洞悉了一切,自己卻渾然不知,還在那裏賣力的表演。

    這哪里還是一個小孩子,于泰均仿佛面對的是一個頂頭上司,一個縱橫官場數十年的老油子一般,那種冷靜、沉著、掌控一切的自信和上位者的氣勢,簡直讓自己很有些無所適從,甚至感到有些心悸。

    好半晌後,他才覺醒過來,急忙安排人員把朱建軍放了。

    再次坐在辦公室裏,思緒一直不能平靜,想想自己的兒子,再想想冷冰寒,於泰均實在覺得失敗,不由發出若干人都曾經發過的感歎:生子當若冷冰寒,為什麼冷冰寒不是自己的兒子呀。

    被關在臨時拘禁室的朱建軍已經完全絕望了,他想著彌留之際的母親,懊悔得痛不欲生,他恨自己怎麼那麼衝動,要不怎麼會讓重病的母親雪上加霜?他恨自己無能,無權無勢,這個時候只能呆著這裏,無能為力,沒有一點辦法;他恨……

    他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以至於嘴唇都咬出血了,也渾然不覺。

    誰知就在此時,拘禁室緊閉的大門卻打開了,一個員警進來給他打開手銬,一邊道:“小子,算你運氣好,區委冷書記的公子來幫你說好話,案銷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朱建軍揉了揉被銬住的地方,表情凝固了,仿佛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呆呆問道:“我真的可以走啦?”

    估計是耽誤了下班,那員警沒好氣道:“不走還想我們請你吃飯呀?趕緊走,你老媽還等著你呢!”

    聽到提及了自己的母親,朱建軍突然想起來什麼,連謝謝都來不及說,就大喊了一聲飛奔而出。

    “真沒禮貌!”那員警嘟囔著,鎖好拘禁室的大門,轉身離去,下班回家了。

    一周後的一天,冷冰寒放學,剛出信口,就看到了等在那裏的朱建軍←站在那裏很安靜,但神色裏有掩不住的哀傷和憔悴,左手臂上還戴著白巾,以示對逝去親人的哀思。

    “來找我?”冷冰寒走到他跟前,對他說道。

    “你就是冷冰寒?”朱建軍看見他,有些不確定道。冷冰寒的名字聽過很多次,但卻從來沒有見過。

    “嗯,跟我來吧。”冷冰寒說完轉身就走。

    朱建軍見此情況,遲疑了一下,這才跟在後面。

    “小寒哥,小寒哥。”還沒走幾步,小尾巴溫馨又追了上來,背著小書包氣喘吁吁道:“你怎麼總走那麼快呀,可把我累死了。”說罷還拍了拍心口,彎著腰重重地喘了幾口氣。

    冷冰寒皺了皺眉頭,道:“小馨,你怎麼來了?”

    “和你一起回家呀。”溫馨眼睛彎彎地笑道:“我們可是同路呢。”

    “我和這位叔叔還有事情要去辦,你自己先回去吧。”冷冰寒無奈道。

    “你們去哪里?我也要去!”溫馨還是很堅持。

    冷冰寒不耐煩,嚴厲道:“不行。你自己先回去,就這樣了。”說罷一揮手,和朱建軍一起走了。

    溫馨雖然很是不甘,可冷冰寒板起臉,她還是不敢違背,只能鬱悶嘟噥道:“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後請我去,我還不去呢!”悶悶不樂的向家走去,故意將腳步放得重重的,就好像腳底下就是那可惡的冷冰寒一般。

    走到野外,四下裏都是空曠的田野,周圍也沒有人,談話不用的被別人聽到。

    冷冰寒退下來,跟在身後的朱建軍也退下來。

    冷冰寒轉過身,打量著朱建軍好一會兒,朱建軍也大量著這個從出生就充滿了各種神奇傳聞的小孩,好一會了才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頭道:“謝謝你幫我。”

    冷冰寒淡然道:“沒什麼,舉手之勞,況且你本來就是被冤枉的。”

    聽得冷冰寒這樣說,朱建軍很是感動,道:“謝謝,實在感謝你還了我清白。”

    冷冰寒微微一笑:“事情都辦好了?”

    “都辦好了。”或許是想起來自己的母親,朱建軍有些感傷,眼角閃過一絲哀傷,隨即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道:“聽於所長說你找我,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冷冰寒沒有回答,找了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拍了拍灰,自己坐了下來,又招呼朱建軍坐下來,這才反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還沒想過。”朱建軍頹然道:“我現在很茫然,也不曉得以後要做些什麼。”

    “那好,我就直說了,”冷冰寒手一揮,很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氣勢道:“我看中了你,想要招攬你來幫我,但你要想清楚,不勉強你,可一旦決定了,就不能更改了。”

    “招攬我?”朱建軍看著面前這個不到七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驚得目瞪口呆。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覺得驚奇,不可思議的事嗎?如果冷冰寒是一個成年人,憑他的身份地位,或許朱建軍想都不用想,甚至不用他開口,自己立馬就會靠上去,但,現在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才幾歲的孩子呀。

    “或許你會覺得很好笑。”冷冰寒淡然道:“一個孩子要來招攬一個大人,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想要告訴你,我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只要你給我你的忠心、新任和才幹,我給予你的將是波瀾壯闊、功成名就的人生。這種機會你一生只有這一次,過了這個村,再沒這個店。”

    朱建軍笑不出來了,就算自己見識淺薄,可也何曾見過在大人面前如此冷靜、侃侃而談的小孩?傳聞中的冷冰寒已經夠讓自己驚歎的了,可今天見到了本人,似乎才感覺到原來聽聞的東西,遠遠不及自己的親身感受來得震撼。

    看著冷冰寒深邃明亮的眼睛,揮斥方遒的氣勢,他隱隱覺得,似乎這個選擇也不錯呀,說不定這樣的一個決定,能夠讓自己的生活多姿多彩,甚至充滿樂趣,充滿挑戰,而這些,正是他內心所期待著。更何況,在自己最無助,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是冷冰寒這個孩子幫助了自己。

    想到這裏,他苦笑了一下,道:“為什麼是我?”

    冷冰寒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重生的,曉得他在自己前世裏所發揮出來的豐功偉績,只是輕描淡寫道:“不為什麼,只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話語間,神情雖然慵懶,但卻不能掩蓋住那眉宇之間的霸氣。

    朱建軍聽他說完,又想了想,頗有些自嘲道:“我想或許我是瘋了,居然會相信你的話,不過我決定了,就拿這一生來豪賭一次,接受你的招攬。”

    “想好了?”

    “想好了!”

    “不變了?”

    “不變了!”

    “好,你很有眼光,選擇了一條光明大道,相信你一定不會後悔的。不過——”冷冰寒看了一眼朱建軍,嚴厲道:“如果到時候被我發現了你背叛我,絕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之地!”

    朱建軍也算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仍是被冷冰寒這淩厲的目光盯得從不由自主打心眼裏透出一股寒氣。這讓他不禁對眼前這個小孩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連忙道:“既然我決定了,就一定不會三心二意,請寒少放心。”

    “寒少?”冷冰寒摸了摸鼻子,有些納悶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稱謂。

    “以前大家都叫你小寒,現在我既然接受了你的招攬,就是你的手下了,自然不能再叫小寒了,乾脆就叫你寒少得了。”朱建軍毅然說道。

    “可我怎麼老覺得這樣很有些紈絝子弟的樣子?”冷冰寒悶悶道,不過也覺得朱建軍說得在理,況且寒少總比其他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好聽吧。

    “好吧,就先這樣,不過先別走其他人在的時候這樣叫。”

    “是,寒少。”朱建軍恭敬地道。

    “好吧,既然已經是自己人了,就讓你分享一下我的秘密吧,以免你心頭老是為被一個幾歲的小孩子招攬了而鬱悶著。”冷冰寒想了想,最終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雖然接受了冷冰寒的招攬,朱建軍確實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現在被他說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寒少,你還有什麼秘密?”

    冷冰寒也不著聲,只是輕輕將手放在朱建軍身上,使用電雷閃微微放出些電。

    朱建軍正覺得奇怪,突然覺得一陣電流順著冷冰寒的手湧入自己體內,頓時被電得渾身發抖,幾乎失去了知覺。直到冷冰寒將手拿開,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怎麼,怎麼回事?”朱建軍說話還有些不俐落,身體還有些禁不住發顫。

    冷冰寒笑了笑,右手一揮,這次朱建軍很清晰地看見了一股藍色的閃電從他手中射出,幾乎是瞬間就擊中了自己身旁的一顆樹,那棵樹居然“哢嚓”一聲斷了倒下了,差點砸中了他。

    這下子,朱建軍是驚愕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只有在電視劇《西遊記》裏才見過的場景,沒想到現實中居然看到了,這還是人嗎?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自認為已經夠瞭解這個神奇的孩子了,這才最終決定豪賭一次,接受了冷冰寒的招攬,但如今,他突然覺得,自己所瞭解的,還遠遠不夠,最多就是冰山一角而已‰到這裏,他心頭除了震撼、驚恐之外,還生出了許許多多的期待,或許自己的選擇,真的如同冷冰寒所說的那樣,會波瀾壯闊、功成名就。

    冷冰寒之所以要在朱建軍面前暴露自己的這種能力,一來是前世裏對朱建軍的瞭解,相信他的為人,再來就是也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瞭解到自己所投靠的人是非同尋常之人,有了強有力的憑依,幹起活來也更有信心,當然,要動歪腦筋也會有顧慮。

    “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我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冷冰寒冷冷道。

    “寒少儘管放心,如果洩露出去,不需寒少懲戒,我自己都雙手將頭奉上。”朱建軍現在的神情,滿是發自內心的恭敬。

    冷冰寒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個朱建軍,已經完全被自己收服了。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26
第三十四章 賭博(上)


    冷冰寒讓朱建軍第二天穿得好一點,上午九點鐘再來這裏等自己,他將要帶朱建軍去做一件大事,交代好相關事宜後,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就先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冷冰寒再來這裏看到朱建軍的時候,只見他穿著一身的確良的半新舊衣服,頭上頂著兩個黑眼圈,不斷打著哈欠。

    “怎麼,沒睡好?”

    朱建軍苦笑道:“能睡得好嗎?經歷了昨天的事情,誰還能睡得著啊。”

    “嗯,也是。”冷冰寒道:“不過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驚喜,你慢慢會習慣的。”

    朱建軍看著他,咧著嘴笑了笑,很是期待。

    冷冰寒又打量了他一番,眉頭皺了皺,道:“我不是讓你穿好一點嗎?”

    朱建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訕訕說道:“可這已經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冷冰寒一想,似乎也對,朱建軍家裏原本就很窮,有點錢也都花在給母親治病上面了。發家也是以後的事情了,這個時候也應該確實沒有什麼更好衣服。

    “嗯,這幾年你也確實很苦。”冷冰寒墊起腳,輕輕拍了拍朱建軍的肩膀,以示安慰,很自信說道:“不過相信過了今天,這種日子就再也不會有了,到時候你想要穿什麼樣子的衣服都不是問題。”

    朱建軍聽到這話,眼睛裏也浮現出堅毅的神色。這種話如果換著是另外一個人說的,那麼只能當作是客套話來聽,但經歷了昨天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對於冷冰寒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

    今天雖然要上課,但請假對於冷冰寒而言,實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上至校長,下至班主任,誰敢不賣面子?不僅立馬批准了他的假,甚至還問他一天的假夠不夠?

    冷冰寒和朱建軍到了車站,上了去西昌的車。這年頭兩地的交通車不多,車況也不好,幾乎都是老式車,坐在上面,讓冷冰寒很是想念後世的空調車,不過也沒有辦法。

    剛開始朱建軍一直沒有問冷冰寒,他們要去哪里,做什麼,上了車之後,也是滿腹疑雲,欲言又止。

    冷冰寒似乎很是瞭解他的想法,輕輕對他說:“少安毋躁,一會兒到了地方,我會給你說的。”

    禮州距西昌二十多公里,但這種交通車車速不快,而且還是招手就停,這讓他們化了大約一個小時才抵達西昌車站。

    西昌冷冰寒前世呆過很長時間,高中都是在這裏上的,就是這一世,也因為乾爹王培元的關係,來過不少次,只不過由於年齡小,不太自由,到了哪里都有大人跟著罷了。因此,他對於這裏很是熟悉÷了車,就帶著朱建軍徑直朝目的地走去。

    一邊走,冷冰寒一邊給朱建軍解說這一遭的目的和他要做的事情。不說不知道,一說還真把朱建軍嚇一跳。

    原來冷冰寒此行,竟然是帶朱建軍來賭博的。

    再神奇的重生人士,就算記得全球金融和股票的走勢,知道哪些公司、哪些行業潛力無限,可沒有第一桶金,也無法開展自己的商業大計,建造自己的商業帝國。

    冷冰寒一直就考慮過如何來掘起第一桶金,重生小說中,也有許多類似的思路,有的是買彩票中獎或者是參加國外的博彩;有的是剽竊著名的歌曲、劇本、小說,寄到香港去以此獲得稿酬;有的憑藉前世的記憶找到什麼古董、寶物等等,不一而足。

    但對於冷冰寒而言,這些都不是很適合自己,首先現在國內沒什麼彩票,自己也不可能去國外去參加什麼博彩;寫東西倒是很在行,前世的經典之作,不論是歌曲、劇本還是小說,自己也都記得不少,但自己畢竟只是幾歲,就能寫出什麼大作,未免太過於驚世駭俗;而至於什麼古董寶物,冷冰寒前世裏就沒有聽說過哪里有,更不可能找得出來了。

    這幾條路都行不通。

    冷冰寒思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通過賭博這種方式來掘得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前世裏冷冰寒也參與過賭博,還曾經輸了不少,為此也痛下苦功,研究琢磨各種賭技和竅門,倒不是想要通過賭博來發家致富,而是他自己的個性,容不得自己的失敗,總想找出自己失敗的原因。加之後來新聞媒體曝光解密了許多的老千賭術,更是讓他深刻瞭解了許多原來不曾瞭解的內幕和手法。因此,賭博上的各種事情,已經難不倒他了。

    更何況冷冰寒還有一個殺手鐧,那就是他的寶物電雷閃和冥幽戒子。憑藉電雷閃,他對於雷電的操作在一定程度上已經駕輕就熟了,只要有仲介物質,包括鐵、木頭甚至空氣,他都可以發出讓人無法感知的極其微弱的電流,來探知物體的各種情況,當然,包括判斷骰子的點數、撲克牌和麻將的大小花色等等▲冥幽戒子,只要準備充分,事先在裏面放骰子、撲克和麻將等,足以讓他隨時隨地更換手中的牌不用的被別人發現。

    有了這些作弊的利器,只要他願意,想要贏就不可能輸,還有什麼可的和憂慮的呢?

    當然,賭博對於冷冰寒而言,實在是情非得已之下的選擇,就算是自己可以成為百戰不殆的賭神,他也不願意,畢竟作為一個重生人士,應該是有品味,有追求和有所為有所不為的,而不是整天憑藉那些寶物而沉迷於賭博之中,這樣的重生,委實沒有任何意義。

    冷冰寒現在要帶朱建軍去的地方,是西昌當時最大的一個地下賭場,很有背景,黑白通吃,據說市公安局長只是其中的一個後臺,後臺裏甚至還有省裏的關係,因此不論如何嚴打,重來沒有出過事情,在當地某些層面很有名氣。曾經有一次員警接到舉報,想要進去搜查,都毫不留情被擋在外面,最後還是不了了之,許多人都願意去那裏玩,不僅是為了刺激,似乎還是了一種身份和檔次的象徵。

    前世裏冷冰寒在西昌讀書的時候,被一個擔任市里高官子弟的同學帶來這裏玩過,所幸他及時懸崖勒馬,輸的錢不算太多。這一世曾經很多次想來這裏撈一筆,既為了自己掘起第一桶金,也為前世的自己報仇,不過都因為自己的年齡實在太小了而不得不作罷。試想想看,一個幾歲的孩子大搖大擺去賭場賭錢,那還不成為驚天的新聞?況且現在自己的身份可不一般了,區委書記的兒子,市長的義子,要被傳出小小年級去賭場賭錢,別說會讓他們失望傷心,更會影響到他們的官聲。

    不過現在有了朱建軍,那就完全不同了,他終於可以借朱建軍之手來開始執行自己的計畫▲作為賭資的本錢,就是冷冰寒這幾年來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壓歲錢和乾爹乾媽還有幹姐姐王瑩瑩塞給的零花錢,林林總總算起了,也有200多塊,說起來好似不多,不過這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已經不算少了,要知道當時冷雲翳的工資,也不過每月不到一百元。

    經過一番精心裝扮,冷冰寒確信沒有人能認出自己了,他帶著朱建軍輕差熟路進入了這個地下賭場內。

    地下賭場在一座酒店的七樓上,入口處還守著幾個彪形大漢,不瞭解情況的人一般是進不去的。當然,冷冰寒早就教會了朱建軍如何應對,門口的人雖然有些奇怪,怎麼這個客人來賭錢,還帶著個孩子,但打開門做生意,接待的客人裏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況且他們也不的會有人來敢來搗亂,沒多問,就讓他們進去了。

    西昌雖然是一個小地方,但不僅有一個衛星發射中心,駐軍不少,還有不少廠礦,比如鋼鐵廠、鋅冶煉廠、煤礦等,第一批富裕起來的有錢人還是很不少,賭場裏面的裝潢檔次也比較豪華高檔,厚重的紅地毯,寬闊氣派的樓梯,美輪美奐的頂燈。不過以冷冰寒這個見過世面的重生人士來說,見慣了後世那些更加上檔次的裝潢格調,還是覺得這裏有些不倫不類。

    而朱建軍就有些暈頭轉向,看傻眼了。

    在禮州,他也偶有參與賭博,不過賭的要麼是幾根煙,要麼是幾毛錢,田邊地頭,哪里都可以坐下來賭,什麼時候見識過這樣的場景?走著走著,他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看傻了眼,腿也開始有些發軟。

    他心頭打著鼓,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冷冰寒,卻發現冷冰寒是眼無旁視,閒庭若步,一臉的鎮定自若,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的緊張、拘束和不安←在心頭不由感歎:寒少不愧為寒少,是見過大場面的,在這樣的地方也一點都不發怵‖時,這也給他心頭添加了信心和底氣,不由挺胸抬頭,氣勢也為之一振。

    賭場很大,完全就有些向香港電影裏的那些佈局,一個上千平米的大廳裏擺著各種賭具,有國際流行的梭哈,有當地人喜歡玩的十點半(玩法有些類似於二十一點),將對(麻將中把筒子挑出來,洗好後,一人坐莊,根據骰子點數,拿牌,每人兩張,一對九筒最大,對子大單張,如果都是單張,則比總點數多者贏。)和詐金花、十三張等。旁邊還有一個專門的麻將室,還有一個貴賓廳,貴賓廳裏有很多小房間,是提供給賭資較多或者身份特殊的人使用,裏面或許有富甲一方的財主,或許有國企的高管,也或許有政府的官員。

    賭場既可以自己坐莊,也可以只提供場地供賭客們互相賭,然後收取總賭資5%的服務費用。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26
第三十五章 賭博(中)

    前世裏冷冰寒沒有進過貴賓室,現在只有200塊錢,就更沒資格去了←帶著朱建軍,當然,在外人看來是朱建軍帶著他四處看了看,讓朱建軍去換了200塊錢的籌碼。

    換好籌碼後,冷冰寒帶著朱建軍直接來到一個事先看好的台桌前。

    詐金花是一種很簡單,輸贏也很快的一種賭博方式,每人發三張牌,三個一樣的叫做三同最大,當然,三同裏三個A最大了。其次是同一花色的順子,再其次是同一花色,然後是順子、對子、單牌這樣的大小∧客除了瞭解自己的牌之外,還要算計對方的牌,其中爾虞我詐,鬥智鬥勇,牌大的不一定能贏,這個和梭哈倒是有些類似。

    問清楚這個台一元的底,每次五十元封頂,比較適合他們現在的賭資後,朱建軍坐了上去,而冷冰寒,自然像一個乖寶寶一般,坐在一旁,暗地裏出謀劃策做決斷了。

    加上朱建軍,整個臺面上共有7個人,詐金花參與的人越多,可能出現的牌就越大,輸贏也就越多。

    第一輪,朱建軍手上的牌很小,不用冷冰寒示意,他也果斷扣牌退出了,沒有下注,就只損失了一元的底。

    連續幾輪,都是這樣的情況,朱建軍每次都扣牌,而其他人之間爭鬥也不激烈,整個情況看起來陳善可乏。

    這一輪牌發好後,朱建軍正準備看牌,突然冷冰寒輕輕杵了他的腰一下。這是一個暗號,他立馬反應過來,仍下一個五元的籌碼,裝著很鬱悶大聲道:“媽的,每次牌都黴得很,老子這次豁出去了,不看了,燜上一回,以免看了又扣牌。”

    燜是詐金花裏的一種術語,就是不看牌下注,那麼後面看了牌的人要跟,就必須下雙倍的注。燜牌就全靠賭運氣了。

    旁邊的人笑了笑,沒太在意,這種情況很多,況且剛才朱建軍的牌實在很差,現在想要通過燜牌來轉轉運,也在詐金花裏面是很正常,也很普通的事情。

    下家是一個小鬍子,看了他一眼,也扔下了五元的籌碼,道:“我也燜”。

    第三家是一個中年男子,斯斯文文帶個眼鏡,倒是沒有跟著燜,拿起牌來看了看,也不吭聲,下了十元的籌碼。從始至終,這個人臉色沒有變換過表情,冷冰寒曉得,這必定是一個老手。一般的老手,不論牌大牌小,都不會表露在臉色上,要不然被別人通過此察覺判斷出了自己的牌,必定就落入下風了。當然,也不排除有故意誤導對手,扮豬吃老虎的情況發生。

    接連兩家看了牌,都扣了牌。

    第六家是一個胖子,肚子大得幾乎可以比得上快要分娩的孕婦,他看了牌,好似很猶豫,臉上的表情也很豐富,左思右想了許久,直到大家都在催了,他才一咬牙,仍下了十元的籌碼。

    最後一家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打扮比較時髦,輕輕看了看牌,不還不忙嬌笑道:“才十元呀,實在不夠刺激,這樣,我下二十元好了。”

    再一次輪到朱建軍,早得到冷冰寒信號的他依舊沒有看牌,而是扔下一個十元的籌碼,說:“要賭運氣就一直賭下去,我就不相信我那麼黴。”

    這讓大家就有些驚訝了,一般來說,燜牌後,後面有幾個人都跟了,證明這幾個人裏面必定有不小的牌,此時繼續燜下去,贏的幾率是很小的,畢竟燜牌賭的是運氣。

    他的下家那個小鬍子自然沒有那麼充足的底氣了,翻開牌看後,猶豫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甘道:“媽的,老子一對都不跟了,算你們狠。”說罷還把牌亮給大家看了看,以表達自己心頭的不甘,這才扣了牌。

    燜牌燜到一對,嚴格意義來說是很不錯了,不過後面有三個人都跟了,還有一個把賭注提升到了20,讓他還是有些膽怯了,感覺贏面小了許多,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第三家那個中年男子,還是面無表情,扔出一個二十元的籌碼。

    反倒是第六家的那個胖子,一反剛才的猶豫謹慎,色迷迷的目光在尾家的那個女人胸前掃了掃,嘿嘿笑著說:“你想要刺激呀,那今天我就陪你好好刺激刺激。”一語雙關,語調中也很有些齷齪的意味。

    那個女人不怒,反倒格格笑著,不顧臉上的粉直往下掉,說道:“好呀,這種豪情我最喜歡,就看你有沒有這種本事了。”說完也扔進了一個四十的籌碼。

    大家都在想,這下子燜牌的應該不敢燜了吧,要沒好牌,那兩個人敢下四十的注?

    不過朱建軍卻仍舊沒看牌,依舊下了二十的籌碼,還很無所謂地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怎麼可能放棄,反正我只下二十,很划算。”

    中年男子卻好像忍不住了,思慮了一下,扔進了四十的籌碼來看胖子的牌,看完後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把把自己的牌扣了。

    現在就只事三個人了,朱建軍和那個胖子,還有那個女人。

    胖子的牌打趴了中年男子,更是躊躇滿志,也不多說,只是頗有深意地看了看那個女人,眼眉挑了挑,對她很是曖昧地笑了笑,直接下了五十的籌碼,這在這張臺上,一次下五十的籌碼已經是最高,封頂了。

    這麼快賭注就封頂了,旁觀者似乎也都看出了胖子的牌應該很大,紛紛猜測其他兩個人的牌是什麼,還敢不敢繼續跟下去。

    很快那個女人就給他了他們答案,回了他一個媚眼,含著笑跟著下了五十的注。

    人群中有人發出了輕微的驚呼聲,就像球類比賽一般,實力相當的兩支強隊才能碰撞出精彩紛呈的火花‖樣,賭場裏大牌交鋒,牌局才會精彩,大家都很是期待著這樣的精彩。一邊倒的比賽,觀眾也會缺乏興致的。

    此時,大家的目光,又聚焦在朱建軍身上。

    其實朱建軍此時已經緊張地小心肝已經撲騰撲騰快出嗓子眼兒蹦出來了。要是換著是他自己一個人,肯定早就看牌了,兩個對手都下了封頂的注,就算有人抓雞(小牌裝大牌),也不可能兩個人都抓**?還是看牌比較把穩,牌不好就直接扣牌了。

    但冷冰寒給過來的信號是要繼續,他也只能故作鎮定,沉住臉,在一片不敢相信的驚呼聲中繼續燜下去,那姿態,倒很有一番莫測高深的感覺在裏面。

    這樣的僵局又過了幾輪,桌上的籌碼都幾近上千了,胖子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額頭的汗也下來了,最終還是選擇主動看了那女人的牌,至於朱建軍燜的牌,他幾乎完全沒放在心上。

    見那胖子終於忍不住了,那女人既是得意,似乎有感覺有些可惜,輕輕翻開牌的一個小角,那角度,只有胖子才能看到。那胖子定眼一看,原本豆大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兩倍,似乎很是不甘心,可又很無奈地扣了自己的牌。

    看來這牌不會小,此時,大家心頭都在紛紛猜測,這女人手上的牌究竟是什麼?順清還是三同?大家幾乎都已經不去考慮朱建軍了,畢竟要以燜的牌來勝過這樣的大牌,幾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那女人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扔進了一個五十的籌碼,很有些囂張道:“你要送錢給我,我也不反對,不過看你還比較順眼,建議你還是投降算了。”那神情,似乎贏這場牌局是易如反掌的,勝利觸手可及。

    連胖子的牌都吃了癟,朱建軍似乎也表現的有些底氣不足,不過還是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都堅持到了現在,看不到你的底牌是什麼就投降,實在有些不甘心,我就再拼上二十五,燜看你的牌,就算要輸也不差這二十五。”說罷他扔進了二十五的籌碼,然後翻開了自己一直都沒有看過的牌。

    這牌一翻開,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哄笑,朱建軍自己一看都差點暈倒。

    他的牌居然是雜色的“235”,這是詐金花裏最小最小的牌了,難怪周圍所有的人要哄笑起來,拿到這樣的牌,一般來說就立即扣了,損失不會太多,可像朱建軍這樣燜到現在,送進入差不多兩百塊錢,可就實在倒楣到家了。

    這樣的牌,寒少怎麼可能讓自己一直燜下去呢?豈不是送錢給別人?朱建軍揉了揉太陽穴,很是不解的看了看冷冰寒,卻見冷冰寒沒有一點沮喪,一臉沉穩,眼睛裏滿是自信的神采,嘴角還綻現出淡然的微笑。

    冷冰寒的表現,給了朱建軍莫大的勇氣,他心頭想:或許寒少這樣自有深意吧?管他的,我聽寒少的就是了,反正錢也是他的,不是我的。

    圍觀者都開始嘲諷起來,說朱建軍實在是倒楣,竟然為了一個“235”而送掉了將近兩百塊錢,實在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也有好心人安慰他,這不過才一場而已,還有反翻身的機會。

    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本該興奮喜悅的贏家現在的臉卻沒有半點笑容,不僅沒有了贏錢應有的喜悅,更是連剛開始一直出現在她臉上的媚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沮喪的神情和變得又青又黑的臉色。

    直到那個胖子開心地大笑起來,並幸災樂禍道:“神奇,實在太神奇了,沒想到今天我居然看到了傳說中的三個A和235的對決,簡直太神奇了,這錢輸得不冤枉,值得,真的太值得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所有的人都驚住了,莫非那個女人的牌居然是三個A?

    詐金花裏面有一個規則,那就是最小的235正好可以贏最大的三個A。當然,這個規則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據聞從來沒有遇到過,畢竟兩者相遇的幾率實在太小了,縱使在一次牌裏同時出現了,拿到235這樣小牌的人敢跟到最後和三個A對決嗎?如果沒有機緣巧合,這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還沒等大家想明白,賭場方的荷官已經亮開了那個女人的牌,大家定眼一看,果真就是三個A。

    驚呼聲、質疑聲、惋惜聲、謾駡聲……現場一片嘈雜混亂,其他桌的人聽聞後也紛紛擠過來看這千載難逢的牌局。

    這下子,大家的風向都轉變了,從同情到眼紅,紛紛稱讚朱建軍狗屎運氣實在太好了,燜過235出來居然碰到了三個A。

    而朱建軍早就樂昏了,那種從地獄到天堂的巨大心理反差,讓他已經完全找不到北了,要不是冷冰寒在旁邊把他掐醒,估計他還在哪里傻笑。

    清點了一下,這一局,他們總共贏了892塊錢,加上200的本,現在他們有將近1100的籌碼了。

    牌局繼續,又玩了一個多小時,雖然在沒有出像剛才那一把那般驚心動魄,但還是有不少看點。

    這一個多小時裏,朱建軍在冷冰寒的遙控指揮下,有輸有贏,但幾乎都是贏多的,輸少的,也沒有讓大家看出什麼破綻,只是認為他運氣好而已。這樣下來,也又有好幾百進賬▲那個女人,自三個A輸了後,或許是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氣勢差了很多,牌運也開始走下坡路,倒是輸了不少。

    又一局結束了,那個女人又輸了,很是鬱悶得把牌一甩,怒道:“今天運氣不好,不來了。”沉著臉很是憤憤地走了。

    冷冰寒也借機拉著朱建軍離開了這張臺子←們現在有差不多2000塊錢,可以去賭注更大的地方。朱建軍倒是無所謂,身上重來沒有過那麼多錢,能有這樣的收穫,想必今天都不可能睡得著覺了←現在對冷冰寒,已經是百分之一千的信任,就算冷冰寒說雪是熱的,他也相信一定有冷冰寒的道理。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27
第三十六章 賭博(下)

    他們接著來到了玩骰子的地方。

    冷冰寒讓朱建軍先是自己壓了幾次,壓得都不多,每次二十,不過只贏了一次,輸了大約一百塊錢,雖然輸的錢都是贏來的,可還是把朱建軍心疼得夠嗆。那可是一百元呀,買豬肉都可以買上好幾十斤了。

    在冷冰寒的暗示下,朱建軍這次在大和單上面各下了一百的注℃著開的一聲吆喝,骰盅揭開了,456十五點大,同時總點數也是單,朱建軍押的兩個都贏了,這一下子就進賬200,他心頭激動得抽搐了一下,不過很快舒展開來,他相信,只要有寒少在,這只是開始,不是終點。

    下一局,他在冷冰寒的暗示下,繼續下了一百的大,莊家剛要宣佈下定離手,冷冰寒突然說道:“很好玩呀,哥,我也幫你選一個哈。”說罷抓起兩個二百的籌碼,扔了進去,大家一看,籌碼居然落在了“四五五”上面,也就是說,這次賭的,是每一個骰子的點數。

    朱建軍一下子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配合著,表現得大驚失色,想要拿回那個籌碼,不過做莊的荷官很快攔住了他,面無表情告訴他:“賭場上買定離手,注下了就不能變了。”

    朱建軍很是怏怏地收回了手,哭喪著臉,對著冷冰寒說:“小弟,你可別再搗亂了,這可是四百塊錢呀。你下次要玩,我給你五塊的玩好了°了,就當我上次也輸了。”

    周圍的人也哈哈笑了起來,還有人幸災樂禍道:“誰讓把小孩子帶來一起玩的。”

    也有人不懷好意道:“嘿嘿,毛子收硬呀,說不定還真押中了,這可是三十六倍的賠率啊。”

    朱建軍表面上看起來沮喪懊惱得不得了,其實心頭在想:“呵呵,看你們起哄,等會結果出來了,還不嚇得你們目瞪口呆。”他堅信冷冰寒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果然,骰盅揭開後,讓所有的人大跌眼鏡,一個個眼睛瞪得多大,話也說不出來。

    開出的果然是四五五,大。不僅朱建軍自己押的一百贏了,冷冰寒幫他押的四百確實實打實贏了,三十六倍的賠率,總共14400。

    連兩個坐莊的賭場方的人都驚住了,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中一個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光,剛才朱建軍要反悔,就讓他反悔好了,自己怎麼就一根神經,非要說不能更改的呢?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賠了…讓別人運氣真好呢?

    他們的工資很少,大多數是靠獎金,獎金來源於台桌上總共贏的錢的提成,贏得越多,獎金自然越高,贏得少,那肯定就少了。這14400一賠,他們今天幾乎就白乾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被開除掉。

    此時周圍的人也似乎才醒了過來,紛紛稱讚其運氣太好了,也不斷懊惱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有跟著押四五五呢?許多事後諸葛亮也開始馬後炮起來,說自己明明都看好四五五的,就是下手晚了一些,這下子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很多人就是這樣的,缺乏膽識和魄力,看到別人成功了,又不斷懊惱、追悔莫及,卻不去好好分析一下別人成功的經驗和自己失敗的原因。這樣的人這一生都不會成功,更不會快樂。

    似乎見識過冷冰寒235勝過三個A的壯舉了,朱建軍這次不是很驚奇,不過高興肯定是難免的,連嘴都合不濾,那可是一萬多塊錢呀,自己原來不吃不喝,一輩子也賺不來這些錢。更是名正言順地讓冷冰寒幫他參考,理由就是冷冰寒運氣好呀,隨便亂扔都能贏大錢。

    冷冰寒也不含糊,裝著什麼都不懂,瞎指一氣,一會看這個比較好看,就押這個了,一會看那個比較順眼,就押那個了,不過卻不敢再押倍率高的了,雖說來錢快,不過一次可以說是運氣好,那麼第二次呢?肯定會讓人生疑的。

    這樣來來回回,贏多輸少,雖然沒有大的賠率,還是又進賬了一千多。這下子,許多旁觀者也開始跟著他押了起來,雖然他說的都不靠譜,可能贏錢不是?

    不過冷冰寒可沒那麼好心,贏莊家的錢多了,是容易引起注意和禍事的,自己贏就可以了,怎麼可能帶著別人也贏呢?槍打出頭鳥,出頭得罪人的可是自己,實在不划算,因此,大家跟著押的,大多都是輸,漸漸的,也就沒有人跟著他押了。

    現在朱建軍手上的籌碼已經超過了兩萬,他再是努力保持沉著鎮靜,不過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仿佛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不過冷冰寒的目的,可遠不止於此,這家賭場,他只打算來此一次,他的目的,是進入貴賓室,去贏夠更多的資金。這些錢不是莊家的,贏再多他們也不會心疼,更不會招惹到他們′然冷冰寒並不懼怕,不過能夠少一事,又何必去多一事呢?平白惹個仇家可沒必要,正事要緊。

    有了兩萬以上的籌碼,就夠資格進入貴賓室了≮是他扯著朱建軍離開了賭骰子的台桌,來到了貴賓室。

    貴賓室門口有專門的值守人員,也不多言,看了他們手中的籌碼後,就讓他們進入了。

    貴賓室的裝潢肯定比外面要好上很多,不過冷冰寒和朱建軍都已經顧不得留意這些了。裏面正有幾個人在賭著梭哈,除了賭場的荷官,幾乎沒有其他什麼閒雜人員,當然閒雜人員也進入不了貴賓室。

    這幾個人看著來了新人,穿著很是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不過卻沒有太大的驚異。貴賓室裏的一般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各種嗜好的也有,說不定一個穿著普普通通的老農民一樣打扮的,就是一個千萬富翁,也可能是哪個局裏的一把手。

    在這裏,尤其是政府人員,就算有相互認識的,在這裏也會裝著不認識,更會有意識的錯開,以避免尷尬或者犯了忌諱,見不得光的事情被別人看見了,總不是很好,因此大家都會很自覺的維護這樣一個不成文的規則。

    “不反對我也參加吧?”有了冷冰寒在旁邊,手上又有了兩萬多的籌碼,朱建軍的底氣也很足,完全看不出幾個小時前還是一個十足的鄉巴佬。不過他要是曉得這裏面坐著一個市局局長,三個千萬富翁,還有一個省裏來的公子哥,估計就不會那麼鎮定自若了。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有那個荷官解說了一下他們的規則:“底一百,每次最小下注一百,兩萬封頂。”

    一聽這話,剛坐下的朱建軍差點沒溜到桌子底下去。乖乖,自己手上有了兩萬多的籌碼,就以為夠風光,夠不得了的了,哪曉得在這裏,也就夠一次下注的封頂。還好進來了這麼久,他的承受能力已經大幅上升,要不就這一下子,估計他就得躺在那裏了。

    看了看冷冰寒那一切沒問題的神色表情,他強顏歡笑道:“沒問題,開始吧。”

    和外面的嘈雜不一樣,貴賓室內很安靜,大家都很少說話,只是看著自己的牌,下自己的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一般還是比較注意的,況且這裏也不是一般的地方,大家也不想在這裏生事。

    前面幾輪朱建軍拿到的牌都不好,冷冰寒也沒讓他跟下去,只是每次一百一百的下底,朱建軍似乎也有些麻木了,一百一百的籌碼扔下去,再也沒有剛開始的那種不舍和心悸的感覺。

    其後也在冷冰寒的暗示下,朱建軍有如神助,雖然也是輸多贏少,但輸得都是小的,情況不對很快就扣牌了,而一旦贏的,就是比較多的,一個多小時裏賭局雖然不是很精彩,但除開輸了的,他還贏回來了差不多三四萬。

    其他幾個人有贏有輸,不過都不是很多,幾萬塊錢的輸贏,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一輩子都賺不到,但對於貴賓室裏的人來說,或許真的算不得什麼。

    在這樣苦悶中,似乎終於迎來了比較精彩和充滿懸念的一局。

    這一局裏,朱建軍的明牌是一對J,外加一個紅心5。其他五個人裏,那個有些禿頭的老頭,明牌是三個7;中年胖子的明牌是紅心A10,一個戴眼鏡,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明牌是雜色的Q10,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明牌是一對8,還有一個,還有一個穿西裝的,明牌是四張雜牌,分別為黑桃9,紅心8和黑桃4。

    這樣看起來,那個禿頭的牌最大,不過還有一張牌沒發,大家都還有機會※以大家都一直跟到現在。

    按牌面,該禿頭說話,他似乎很有信心,直接扔下了兩萬的籌碼。中年胖子的牌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有同花甚至同花順的機會,他似乎也篤有信心,跟著下了兩萬。

    那個大背頭的牌按理說最小,但如果底牌是A或者Q,最後一張牌又能拿到A或者Q,還有可能拿到三條,贏的機會還是有的←似乎考慮了一下,說道:“不過就兩萬塊嘛,反正也不多,就當昨天去做按摩了。”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紛紛笑道:“你到哪里去做的按摩,要兩萬塊錢?包個小蜜都夠了。”

    “你們都跟了,我沒理由不跟呀。”那個小青年很爽快地也跟了。

    見到他們四個都跟了,那個穿西裝的,搖了搖頭,把牌扣了,一邊說道:“算了,你們的牌都大,我還是不跟了”。

    “這點錢對於你王局來說算得了什麼?就算是二十萬,只要你隨便張個口,馬上就有人給你送來了。”那個中年胖子打趣道。

    那個有些禿頭的老頭也笑道:“呵呵,王局你們單位可是肥的流油,哪里缺這點錢,還用得著張口嗎?”

    那個王局擺擺手道:“哪里,哪里,幾位老闆隨便拔一根汗毛都比我們的腰粗,再說了,就算有錢,這麼差的牌也不能白白把錢送給你們罷,呵呵。”

    看來幾位都是熟知的。

    在他們的相互打趣中,輪到朱建軍了′然這麼大把大把的籌碼拋下去,很是有些讓他心驚肉跳的感覺,但他還是按照冷冰寒的暗示,堅決跟了下去。

    這一把下完,桌面上的籌碼已經超過了十二萬塊。

    大家下完了注,荷官發最後一張牌,禿頭的老頭拿到的牌是黑桃10,中年胖子拿到的是一個紅心6,雖然成不了同花順,不過還有機會拿同花。大背頭拿到的是一個Q,湊成了一對Q,牌面不大,不過如果底牌有Q,湊成了三條Q,還是有贏面。青年的最後一張牌是梅花4,朱建軍的最後一張牌是張J,明牌已經是三條J了。

    現在的牌是朱建軍的最大,該他說話了,他把自己樞的三萬籌碼全部推了進去,喊道:“梭哈。”

    “呵呵,小夥子,可別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熱湯圓,別以為三條就不得了。”禿頭呵呵笑道,很有些不以為然道,也推出了自己面前的三萬籌碼。

    中年胖子也笑道:“老常,怎麼,還以為在公司教育自己的手下啊,現在的年青人可是了不得,哪像我們原來呀。”說罷也跟著推出了三萬的籌碼。

    大背頭倒是什麼都沒說,也可能是和他們不熟的原因,只是笑了笑,推出了面前的籌碼,看起來應該是三個Q,否則不可能明知道朱建軍有三條J,還要跟。

    只有那個青年很是憤憤地扣了牌,就算他的底牌是8,也最多是三個8,比朱建軍的三條J來說,也差一些,所以他只能選擇扣牌了。

    荷官看到所有人都下好了,手一擺道:“請各位開牌吧。”

    那大背頭翻開牌,果然是三個,他還是一言不發,不過臉上的得意之色不用言表。

    “可惜只是三個Q呀,四條Q還差不多。”中年胖子陰陰一笑,翻開牌,底牌是紅心3,是同花,同花大過三條。

    大背頭臉色的笑容立即凝固了,又慢慢轉化成冷青,仿佛可以擰出水來,但也沒辦法,只能把牌重重拍在桌上,以示憤怒。

    中年胖子的笑聲還沒有吐來,就聽一個聲音道:“張總呀,你總是那麼心急,三個Q不夠,那四個7呢?”

    中年胖子的笑聲就好似被掐斷了一般,大家轉過頭一看,那個叫老常的禿頭老頭翻開牌,底牌竟然是7,加上其他3個7,總共是四個7,四條大過同花。

    這下子輪到中年胖子鬱悶了,也只能怏怏道:“薑還是老的辣,老常不愧為老常呀,這樣都能輸給你,簡直無語了。”

    老常很是得意,哈哈笑著,站起身就想要把桌上的籌碼都收過來∧條7是梭哈裏面很難拿到的,幾率很小,一般來說,這樣的牌勝率是很高的。

    “喂,你就贏定了嗎?我還沒開牌呢。”朱建軍連忙攔住他。

    “哼哼,我就不相信你有四條J。”禿頭瞪著他說道。人年級大了就是這樣的,孩子臉,喜怒無常的。

    “為什麼不能呢?你可以有四條7,我為什麼不能有四條J?”朱建軍滿臉是笑容,翻開自己的底牌,果然是最後一個J。

    四條7碰上四條J,這個難度不亞於彗星撞地球,但確實就發生了。

    老常差點沒暈倒在地上,輸幾萬塊錢是很心疼,但還不至於讓他如此,但輸了牌局,尤其是在這樣十拿九穩的情況下輸了,實在讓他感覺很沒面子,更是覺得鬱悶之極。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27
第三十七章 籌謀

    這一局冷冰寒他們贏了將近二十五萬,加上前面贏的,今天總的收穫超過了三十萬。這對於冷冰寒而言,已經足夠他所需要的第一桶金了,再多下去,他也的惹出什麼事端來,畢竟賭博這東西來路不正,雖說是願賭服輸,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難免會惹出什麼禍端。

    提著一個裝滿錢的大袋子,朱建軍似乎都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要知道,八幾年的二十九萬,其價值和購買力遠遠超過後世的五百萬。朱建軍是做夢,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拿著這麼多的錢,就算這錢不是自己的。

    冷冰寒看著他這般緊張兮兮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別那麼緊張,你不這個樣子別人還不知道裏面裝了錢,越是這樣,越引入注目。”

    朱建軍訕訕笑著,似乎也覺得冷冰寒說得在理,稍微放輕鬆了一些,不過還是顯得很緊張,似乎連身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冷冰寒也只能作罷,他知道,要朱建軍完全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換著前世的自己,在路上帶著這麼多現金,想必比他還不如。

    找了一個僻靜的餐館,看到滿桌的菜肴,此時他們才覺得有了饑餓的感覺。從早上吃完早餐到現在,七八個小時了,賭場裏緊張興奮不覺得,現在一旦鬆懈下來,頓感饑腸轆轆了。

    一邊大口大口吃著東西,朱建軍還是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和興奮,看冷冰寒的目光,更是熾熱和充滿了景仰,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和興奮,低聲吼道:“發了,發了,寒少,你是在是太厲害了,簡直是賭神在世。半天時間不到,兩百變成差不多三十萬,簡直太神了,我們什麼都不用做了,就幹這個,明天再來,再多贏一些。”

    冷冰寒一邊吃著,一邊看著他那兩眼冒光的神態,笑道說:“這種偏門撈一次就夠了,如果不是沒有啟動資金,我也不想打這種注意。今天看似輕鬆,實際上兇險重重,危機四伏,你可不能有這種想法呀,也不能再打這種主意了,惹上什麼禍事,可就麻煩了‖錢的管道多得很,何必用這種方式?”

    朱建軍摸著腦袋,嘿嘿笑著道:“那哪能呢?寒少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寒少讓幹,豁出命我也幹,寒少不讓碰的,再多錢我也堅決不碰。”

    冷冰寒拿過錢袋,先是拿出了零頭的一千多塊錢揣進自己的口袋,又拿出一萬塊扔給朱建軍,道:“這一萬,是你今天的酬勞。”

    “什麼?我的酬勞?”朱建軍看著手裏厚厚的一摞錢,好似有些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擺動雙手表示拒絕,聲音微微顫抖道:“不不,寒少,我什麼都沒做,贏錢全是寒少你的功勞,我怎麼能拿這一、一、一萬塊錢呢?”說到這裏,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錢,連忙把錢放在桌上,那神情,就仿佛那一萬塊錢很燙手似的。

    “別給我客氣。”冷冰寒吃著東西,他可是真餓了,現在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說道:“這一萬是你該得的,跟我做事的人,我是不會虧待他的。”

    見朱建軍好像還要說些什麼,他舉手阻止了,咽下口中的菜,繼續說道:“早上我不是給你說了嗎,過完了今天你想要買什麼衣服都不是問題,一萬塊錢又不是很多,這只是開始,以後還有更多的一萬、十萬、百萬乃至千萬等著你來拿呢。你要是不拿,我怎麼好讓你繼續幫我做事?”

    “可是——”

    “別可是了,想要跟我就拿著,要不我還以為你嫌少呢。”

    “謝謝,謝謝寒少,我就卻之不恭了。”聽冷冰寒都這樣說了,朱建軍感動得熱淚盈眶,終於接下了錢。看著這一萬塊錢,他心頭不由升起一個念頭:倘若當時自己有這麼多錢,或許母親的病就能治好,不會這樣去了吧?真是恨自己怎麼不早點認識寒少啊。

    想到這裏,他心頭頓時湧出各種滋味,參雜在一起,也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了。當時接受冷冰寒的招攬,是抱著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沒想到這麼快,冷冰寒就能給他一萬塊錢了,這可是他原來做夢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一天就掙一萬,哪里去找那麼好的事情?這個奇跡除了冷冰寒,其他人也不可能創造得出來。

    “快吃飯吧,一會兒飯菜都涼了∫還有事情要交給你去做。咱們先君子後小人,先把規律立好,以後只要是你幫我賺的錢,我都給你百分之五的酬勞。”

    冷冰寒繼續吃著,順手把錢袋扔給朱建軍,對他說:“這裏面還有二十八萬,你收拾好了,就幫我去一趟上海,那裏剛成立了中國第一家證券交易中心(實際是1990年正式成立的,這裏為了情節需要,特此提前了5年,這不是現實小說,大家不必深究。),你去幫我買二十七萬的股票,不論什麼股票都可以。還有一萬,作為你這段時間的差旅費。這個事情估計需要不少時間,你在那裏找個地方住下,然後給我的學校打電話,告訴我你的聯繫電話,以便我及時告知你下一步操作。”

    朱建軍抱著錢袋子,眼睛大大地看著冷冰寒,很是不敢相信地問道:“寒少,這麼多錢,你就放心都給我,不怕我拿著錢跑了?”

    冷冰寒端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湯,又拿著紙仔細地擦了擦嘴,這才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況且這不過才二十八萬,如果你拿著跑了,只能說明我識人不明,而你,則會錯失賺取更多的二十八萬的機會。”

    “我一定不會辜負寒少您的信賴。”朱建軍毅然說道,臉上閃現堅毅的神色,讓人從中能夠感覺得到他那什麼也不能阻撓的決心和信念。

    冷冰寒展現了自己的才能和魅力,他覺得這個人有能力,跟隨了會有前途;冷冰寒出手闊綽大方,他感到這個人值得跟隨,不會虧待自己▲此時,冷冰寒對他完全的信賴,則讓他頓時有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悟。此時此刻,他才是完全歸心于冷冰寒,心頭再也沒有半點遲疑和不安‖對冷冰寒的稱呼,也由“你”而轉變為了“您”。

    冷冰寒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感受了他的心理變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竟仿佛看入了他靈魂深處一般,沉吟了半刻,還是什麼也沒說。但朱建軍卻能從這一眼中,感受出太多的東西,或許有喜悅,有信賴,有讚賞,有鼓勵,或許還有其他許多,許多。

    此刻,縱使冷冰寒讓他去死,他相信自己也會毫無猶豫,了無遺憾的去!

    吃完了飯,冷冰寒陪朱建軍去買了幾件衣服′然這個時期的衣服在冷冰寒看來都很土,不過以他超前的眼光,幫朱建軍出謀劃策,搭配、選色,換好衣服的朱建軍讓人是耳目一新,眼前一亮,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竟然如此的帥氣,他自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幾乎都認不出自己來了。要不是顯得還有些靦腆、拘謹,缺乏一些自信,那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大都市的成功男人,相信他這個樣子回到禮州,見到的人都會大吃一驚的。

    原本冷冰寒是想讓朱建軍把家裏的事情安頓好再去上海的,不過朱建軍倒是很急,剛拿了一萬的酬勞,又完全歸心于冷冰寒,他的心裏已經燃燒起了火焰一般強烈的鬥志和渴望,神情也激昂起來,恨不得立即啟程,在冷冰寒的指引下,馬上去上海開創新的奇跡。況且家裏母親也去世了,就那麼一個爛棚子,也沒有什麼好收拾和值得留念的。

    冷冰寒見此,也索性按照他的意思,將他送到了火車站△昌這個地方,留給他的暫時只有痛苦和不愉快的回憶,還是等以後情況好了,再讓他衣錦還鄉好了。

    西昌是一個小地方,沒有直達上海的火車,只有先抵達到成都,再從成都轉乘去上海的火車。

    臨進站之前,朱建軍突然很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冷冰寒面前,紅著臉支支唔唔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問道:“你告訴我要去買股票,我想了許久都不明白,那個股票究竟是什麼東西呀?這麼多錢,可別搞錯了。”

    冷冰寒差點暈倒,真是百密一疏,竟然忽略了股票這個新鮮事物,中國目前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別說是朱建軍這個禮州這個小地方土生土長、文化水準也很有限的人,就算是大都市里,一般的人也搞不清楚這個股票究竟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途。

    趁火車進站還有一定的時間,冷冰寒將朱建軍叫到一旁,把股票的知識粗略給他進行了一個普及,並把外出需要注意的事項也一一告知∠竟朱建軍要帶著將近三十萬的钜款遠赴上海那麼遙遠的地方,還是第一次出門,許多東西都不清楚,難免的出什麼狀況。要不是冷冰寒年齡太小,他都恨不得自己親自前往。

    所幸朱建軍比較聰明,舉一反三,沒一會兒都記下了。如果他不夠聰明,冷冰寒也不會選他了,前世裏他可是白手起家,創下了億萬家財。至於為什麼冷冰寒這個幾歲的小孩子能夠懂那麼多他從未聽說過的東西,他已經不去思考了,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他的神經早就被冷冰寒鍛煉得無比的堅韌了,就算冷冰寒現在說自己是神仙,他也絕對不會詫異,照樣能夠坦然應對。

    看著朱建軍向自己揮揮手,走進檢票口,很快就不見了身影,冷冰寒心頭歎了口氣,其實他自己也很茫然,不曉得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要說把這將近三十萬拿給剛剛認識不久的朱建軍,心頭不發怵,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在朱建軍面前表現得再超然脫俗、信心滿滿,那也是做在表面給朱建軍看的。要知道,這可是幾十萬呀,自己前世裏雖然也號稱百萬,不過主要也是房產等固定資產,就不說那時候的百萬,也抵不過現在的十萬塊,況且哪里有過這麼多的現金?

    自己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誰讓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小孩子呢?別無選擇,只能豪賭一次,賭前世裏對朱建軍的認識和瞭解,賭自己表現出來魅力,能夠征服朱建軍,讓他真的可以死心塌地跟隨自己,不出半點紕漏。

    當然,萬事都有一個萬一。真的萬一這個朱建軍辜負了自己,將這些錢卷走逃之夭夭,自己也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痛恨自己識人不明,心痛這幾十萬之餘,也只能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前世裏冷冰寒也是一個股民,從2000年大學畢業後,就義無反顧沖進了股市,直到地震中遇難,八年間跟隨著中國股市跌宕起伏,經歷過熊市套牢的心灰意冷,也經歷過大牛市中全民炒股的熱潮,總體來說,還是小有斬獲。

    以他的性格,做一件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進入股市後他對中國乃至全球的股市發展變遷都進行過深入的探究。國外的股市比較正規,大多遵從價值投資原則,人們購買股票,主要也不是為了高拋低吸,賺取差價,更多的只是為了投資獲得分紅▲炒股這個詞語,恐怕是中國的特色,股市本身不健全,小道消息到處傳,不論股票本身是不是好,只要有莊家,炮製一些題材,大家也會蜂擁而上,說白了就是投機取巧,想要賺取其中的差價,當然,冷冰寒就是其中的一個。

    其實早在兩年前,北京就成立了國內首家證券研究所,研究論證在國內成立證券交易所,發行股票等的相關事宜,不過由於分歧太大,爭論不休,一直沒有零的突破,反倒是讓上海搶佔了先機,於1985年12月25日成立了新中國第一家證券交易所。

    前期發行的股票很少,還都是紙質的,就和國債差不多,交易也比較麻煩。

    由於對這個新生事物大家都在觀望,剛開始一段時間,發行的股票交易量很是不容樂觀,股價不漲反跌,絕大多數甚至跌破了發行價和淨值。不過中央的一號首長鄧公倒是自己購買了第一張股票,以示對此項工作的大力支持。

    冷冰寒記得,兩三個月之後,隨著政策的日趨明朗,這些股票逐漸受到了許多有遠見人的追捧,由於當時沒有什麼所謂的漲停跌停的限制,股票也開始猛漲,到後來,買的人越來越多,湧入的資金也越來越龐大,中國人的習慣是買漲不買跌,不論是否懂行,或是瞭解股票是什麼東西,也都趨之若鶩,甚至抱著成捆的現金去高價求購。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股票比起初始的發行價來說,少的漲了上百倍,多的漲了一千多倍,這還有價無市,一票難求。讓剛開始買到股票的人賺了個盆滿缽滿,大發了一筆。

    原本以為此時自己年齡太小,又沒有啟動資金,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有眼睜睜看著溜走,心痛不已。不過現在有了朱建軍的幫助,這樣的機會,冷冰寒怎麼能夠錯失這個發家的良機?

    如果順利,三個月之後,這二十多萬就可以變成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資金和財富,到時候,開辦實業也好,進行高科技研究也好,甚至收購國內外幾年十年後潛力無限的主流企業,都不在話下。

    當然,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西昌人,自己的父親是區委書記,乾爹是市長,那麼投資家鄉,建設家鄉,帶領家鄉父老鄉親致富,過好日子的同時,幫助自己的父親和乾爹創下更多的政績,也是自己之所願。

    至於那年久失修的河堤,還有暴雨後可能發生泥石流的地方,有了錢,還有什麼搞不定的嗎?大不了把這些地方都買下來,種果樹,做綠化,不求賺錢,但求平安不是?

    計畫是很周詳,但如果朱建軍真的捐款潛逃,或者原本沒有這個心思,但三個月後受不住億萬財富的誘惑,把所有的錢都據為己有,自己也很無奈。首先世界那麼大,就算要想找到他都不亞於大海撈針,更別說縱使找到他,把他殺了洩恨,也於事無補呀。

    因此,這是一次豪賭,賭的是自己的眼光、判斷力和朱建軍的品性。

    當然,冷冰寒之所以敢這樣去豪賭,除了別無它法和前世裏對朱建軍的瞭解之外,也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即使自己這次賭輸了,除了心痛和懊惱之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損失,充其量就是買了一個教訓罷了。憑自己的能力和重生的眼光,這樣的機會以後還有許多,而人生的發家,能抓住其中的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賭輸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想要去解決那件災禍的隱患了,就不得不向乾爹救助了,這本來是自己很不願的。只不過,要真到了那一步,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28
第三十八章 報名

    送走了朱建軍,冷冰寒躊躇滿志,又帶著些彷徨,坐車回到了家。

    回到家裏,和平時下午放學的時間差不多,冷雲翳他們也沒有在意,也就是吃晚飯的時候,奶奶問了一下他怎麼中午沒回家吃飯,被他隨便找個藉口就應付過去了。這麼些年來,他的表現一直都讓家人很放心,知道他做事情很有分寸,對他是信任有加,自然也就不會多想多管。

    第二天,冷冰寒回歸了這個年齡階段正常的軌跡,重新回到了學校。

    雖然天氣不算很冷,可冬日的蒼索總是讓人的心境也變的憂傷。

    兩旁的房屋都現出灰色,天空和街道也染上暗淡的色彩;路旁光禿禿的樹杆顯得很沒有生氣,落了葉的枯枝,飛揚的塵埃和廢紙,更增加了陰鬱的情調。冷風掠過長長的、窄窄的大街,仿佛帶來了哀思。不僅那些自命為多情善感的人覺得傷感,連街上匆匆的行人、電線上亭的麻雀、門口的狗、灶膛邊窩著的貓甚至拖載重負的瘦馬,都感到了漫長的嚴冬的氣息。

    走進了校園,看著那些稚嫩的臉,四處玩耍嬉戲的身影,聽著那清脆開心的笑聲,冷冰寒莫名之間思緒萬千:昨天還在賭場裏爾虞我詐、過手的錢是成千上萬,為了未來而不擇手段;今天又回歸到一個小學二年級學生的生活中來,這兩者的反差實在太大了,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又有些惶恐,不曉得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就好似在做夢一般。

    恍恍惚惚地還沒走到教室,冷冰寒便被班主任李志雄叫住了。

    “李老師找我有事嗎?”冷冰寒看著李志雄笑眯眯的臉,搭配著厚厚的眼鏡後面那鼓鼓的眼睛,怎麼看都覺得頗有些滑稽。

    或許是為了保持尊嚴的緣故,李志雄在學生面前向來是板著臉,就如同綿綿陰雨天難得見到的晴天一般,向來很少露出絲笑臉的。當然,除了在冷冰寒面前,這很有些不符合他那“李閻王”的綽號。

    李志雄笑眯眯的看著冷冰寒,聲音很是柔和,親切問道:“小寒,事情都辦完了嗎?怎麼看你精神不太好呀,可別生病了。”

    “都辦好了,謝謝李老師的關心,身體沒事,只是沒有休息好。”冷冰寒很有禮貌道≡於對他好的人,不論有沒有什麼隱蔽在後面的居心,他也向來是禮尚往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志雄還是笑眯眯的道:“有什麼事情及時給我說,我會盡力幫助你解決的。還有,小寒呀,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冬季運動會了,你作為班長,可要把這件事情組織好啊,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好的。”

    聽李志雄這麼一說,冷冰寒才突然想起來,前世每次冬季,學校裏每次都會舉行冬季運動會,加上頭一天的開幕儀式,總共有三天時間,小學裏的運動會都不算很正規,項目也就是些什麼短跑、長跑、跳高跳遠之類的。不過這幾天不用上課,學生們就仿佛放敞的鴨子,都很興奮和高興,如同過節一般。

    “李老師,你放心,這次運動會我一定組織好,保管班上取得最好的成績。”冷冰寒很是響亮地回答。既然當了班長,還是要盡職盡責嘛。

    “好,好,我對你有信心。”李志雄好像更高興了,連連點頭道:“好了,快上課了,你去吧。”

    “嗯,李老師再見。”

    告別了李志雄,冷冰寒快步走進了教室。

    剛進門,趙昕就飛奔而來,很興奮道:“小寒哥,你可來了。”

    自從那次衝突以後,不曉得是自己的覺悟,還是家長灌輸的意識,趙昕完全成了冷冰寒的鐵杆跟班,走到哪里都跟著◎天冷冰寒沒來上學,這讓他實在很是不習慣,做什麼似乎都沒勁兒。

    趙昕的熱情讓冷冰寒很有些受不了,還好此刻上課的鈴聲響了,冷冰寒這才打發走了依依不捨的趙昕,回到了座位上。

    他坐下之前,看了一眼陳婷,可陳婷卻很是聚精會神看著黑板,似乎沒有留意他。

    一陣上課起立後,老師開始講課,憑心而論,課講得很精彩,只不過冷冰寒不是很感興趣,這沒辦法,把一個大學生放到小學二年級的課堂,整天面對那些對他而言易如反掌的知識,也不可能讓他提起半點興趣的。

    就在此時,趁老師背過身去寫黑板的時候,旁邊忽然遞過一張小紙條,讓冷冰寒很是吃驚←看了看同桌的陳婷,卻只見她端坐著,雙手平放在課桌上,挺直了腰板,兩眼平視前方,似乎正在心無旁騖地專心聽講,好似什麼都沒做。

    冷冰寒很納悶得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娟秀地寫著幾個字:聽老師說你昨天病了,好了嗎?後面還畫了一個卡通的頭像,手撓著頭,眼睛向上翻著,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的的感覺。

    他又看了看陳婷,正好撞見她斜瞟過來的目光,卻又飛快地轉了回去,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只不過,冷冰寒可以清晰地見到她耳根後瞬間變得緋紅。

    見到這樣的情形,冷冰寒差點忍禁不住了。這個陳婷啊,還真是好玩,想不到她還會關心自己。不過自己請的是事假呀,她怎麼問候自己的身體?莫非老師給他們說的是自己病了?

    也顧不得多想,冷冰寒抓起筆,在下麵寫道: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哈。

    紙條遞過去後,陳婷飛快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然後在最下麵寫道:沒有人關心你,只是有難題不會做,找不到人問。

    呵呵,冷冰寒心頭笑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去管她了,從書包裏拿出那個特殊的本子,又開始了他在課堂裏每日必備的工作。

    陳婷見冷冰寒不理睬自己,又開始了他奇怪的事情,心頭又氣又惱,昨天聽說他生病了,沒來上學,看著旁邊空的座位,突然覺得少了什麼似的,心頭空蕩蕩的,很不是滋味。今天終於見到他來了,雖然再三告訴自己上課不能分心,要認真聽講,可還是忍不住給他寫了那張紙條。哪曉得這個人居然那麼不當回事,真是氣死人了,真恨不得踢他兩腳才能解恨。

    好不容易下課了,老師剛走出教室,學生們正打算奔到外邊去瘋一瘋,不論是上廁所,還是瞎跑一轉,都是放鬆。冷冰寒起身,大聲道:“大家請稍等一下,耽誤大家一分鐘時間。”

    冷冰寒自從擔任班長以來,鮮有這種的情況發生,肯定有什麼事情,於是大家都退下來,整間教室也頓時安靜了下來,都準備仔細傾聽冷冰寒要說些什麼。

    看到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冷冰寒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下個星期就是冬季運動會了,消大家都能夠踴躍報名參加,爭取為班級爭取一個好的名次。能者多勞,報名的請直接到體育委員高飛處登記自己的名字和參加項目。”

    一聽到運動會的事情,大家又開始興奮起來,成績不是很好,但體育比較擅長的更是高興,這是他們在學校裏難得的出彩的機會,自然不容錯過,男孩子更要在女孩子面前掙取表現,於是大家大呼小叫起來,紛紛跑到高飛那裏去報名了。

    小學裏就這點好,孩子們的榮譽感還是很強的,大家都很積極,不像中學,許多人都只曉得讀書學習了,對於此類的活動不是很熱衷,往往要老師班委們動員半天,才能把所有的專案的人員湊齊。

    溫馨卻是跑了過來,身體趴在冷冰寒的課桌上,腦袋向前湊了湊,彎彎的眼睛上微翹的睫毛上下微微顫動著,臉色充滿了挪揄的笑容,輕聲笑道:“小寒哥,昨天李老師說你病了,可我才不相信呢,你的身體向來那麼好,我可沒聽說你生過病。”

    冷冰寒兩眼一瞪,惡狠狠道:“別亂說,我就不會生病啦?”

    溫馨剛開始似乎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身子也往後退了退,不過很快又湊過來,眼睛更彎了,笑著道:“呵呵,小寒哥心虛了,我前天可看到你和那位叔叔一起,昨天也肯定去玩什麼好玩的,就是不帶我去,小寒哥壞。”

    冷冰寒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哪跟哪呀,小女孩的心思真是難猜。不過自己和朱建軍的關係,自己可不想那麼早曝光,要是被溫馨瞎傳亂傳,到時候說不清楚會傳成什麼樣呢。

    他靈機一動,悄悄附在溫馨耳邊道:“小馨呀,這可是我們的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呀。”

    溫馨似乎很為能和冷冰寒有共同的秘密而興奮不已,呵呵笑著,似乎這樣子就能和他的關係很親近一般,頗有些示威似的看了看冷冰寒另一旁的陳婷,也附在冷冰寒耳邊說道:“小寒哥,這就是我們兩個的秘密,我一定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就連我爸媽我都不會說的,呵呵。”

    雖然他們的舉動頗有些曖昧,不過班上的學生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隔三岔五溫馨就會去冷冰寒那裏騷擾一番,任憑別人悄悄說她是冷冰寒的小媳婦兒也不理,大家也都覺得不新鮮了。

    陳婷在一旁看著書,可眼睛看著那些熟悉的文字,心裏卻一點兒也記不下這些內容↓的眼睛看著書,雙耳卻凝神貫注聽著冷冰寒他們在說些什麼。到後來,冷冰寒他們在那裏竊竊私語,她只能聽到父窣窣的聲音,卻聽不清楚任何內容,不過他們之間的親密的樣子,卻讓她很是感覺不爽,卻也無計可施,只能間歇嬌哼著丟一個白眼過來。不過顯然冷冰寒和溫馨都沒有注意到,拳頭似乎打到了棉花上,讓她倍感失敗,似乎又無計可施。

    還不到中午,體育委員高飛就來找冷冰寒訴苦來了,冬季運動會報名其他項目都沒問題,不過男女一千米長跑、男子四百米和女子兩百米這幾個項目卻實在沒有人報名,而高飛擅長的是短跑和跳高跳遠,也都報滿三項了←動員了好些人大家都直搖腦袋,只得來找冷冰寒想辦法了。

    “好吧,這些都交給我來處理。”冷冰寒也是頭大,這幾個項目這和什麼五十米、一百米、跳高跳遠可不一樣,實在不行也可以趕鴨子上架,參與就可以了,不會太辛苦,動員起來也很容易。可以二年級的學生們要完成這幾個項目,對於體力和耐力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自己是班長呢?

    實在不行,這男子四百米和一千米只有自己上了,不過女子的項目怎麼辦?難道棄權嗎?

    冷冰寒正在頭疼,一旁的陳婷突然道:“四百米交給我吧。”

    “你?”冷冰寒兩眼睜得大大的,很是不相信的看著陳婷。

    “怎麼,不相信我?”陳婷似乎急了,清秀的臉都紅了,鼻尖也冒出了汗珠。

    “不是不是。”冷冰寒連忙說道:“四百米可不好跑,既要保持速度又要充足的體能,我的你的身體……”

    “怎麼,看不起我?”陳婷似乎感受到了冷冰寒的關切之意,心頭如同吃了蜜一般喜滋滋的,不過卻板著臉道:“怎麼說我也是部隊上出來的,也經懲煉身體,我要是都不行,別人就更不行了。”

    冷冰寒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看她那被厚重的棉褲緊繃著的修長的腿,似乎跑步還是能占一定的優勢,也點了點頭,不過隨即目光變的深沉起來,“嗯,好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合理分配體力,掌握節奏,如果實在不行了千萬別逞強,身體最重要。”

    剛開始見冷冰寒盯著自己的腿看,很讓陳婷有些不好意思,含著胸,頭也不敢抬起來,臉上更是一片滾燙,現在聽到了冷冰寒的話,她的眸神也突然迷離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天才嘻嘻笑著道:“放心吧,我會注意的,從中午開始,我就練習跑四百米,不過看你說得頭頭是道的,可一定要在旁邊指導我哈。既然我參加了,可就一定要爭取拿第一。”說到這裏,她小拳頭一握,很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神情。

    冷冰寒笑了笑,只得點頭答應,中午回家吃過飯就來指導她練習。

    這個小丫頭真有意思,幹什麼都不服輸,就連被冷冰寒搶走了班級第一的位置,到現在都耿耿於懷。

    這下子女子四百米的問題解決了,冷冰寒已經很滿意了,一千米沒人跑就算了,大不了棄權。

    中午放學,冷冰寒還沒走出校園,就被溫馨給追上了。

    似乎跑得太急,溫馨氣喘吁吁的,跑到冷冰寒面前,還沒喘兩口氣,就急切地問道:“小寒哥,聽說陳婷報名參加了四百米的比賽,是嗎?”

    “是呀。”冷冰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怪溫馨怎麼會關心這個問題呢?

    溫馨聽了臉色變了變,似乎有些鬱悶,不過眼珠一轉,又問:“那現在還有女子一千米沒人報,小寒哥打算怎麼辦呢?”

    “不怎麼辦呀。大不了就棄權。”看著溫馨因跑得急,頭上滲出了些汗水,冷冰寒從兜裏拿出一張手帕,遞給溫馨,讓她擦擦。

    這是冷冰寒的習慣,前世裏走到哪里,身上都會帶上一包紙巾,隨時用來擦擦手,擦擦汗之類的。不過現在這個年代,沒有紙巾,就只能帶一張手帕了,只要經常清洗,也基本上能夠當紙巾使用。

    接過手絹,溫馨很是高興,撲哧一笑,樂得眼睛都似乎只事一條線了,輕輕擦拭了臉色的汗,說道:“小寒哥,這一千米就讓我來吧,我們班可不能棄權了,傳出去,好沒面子的。”

    “你?”冷冰寒差點就石化了,跑這幾步就累成這樣,還能跑一千米?

    “我什麼呀我,就這樣決定了,你不讓我報名呀,我就去找體育委員高飛報,找李老師報,反正我是參加定了。中午我也來練習,你可要指導呀←嘻!”

    溫馨一邊說著,一邊開心得跑開了,手中還揮舞著冷冰寒剛才給她的手帕。

    “喂,這——”冷冰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溜煙溫馨跑得不見了蹤影。

    算了,冷冰寒只得作罷,這些個小女孩,一個比一個強,勸肯定是勸不了的,只能儘量幫她們找些竅門,不至於那麼辛苦。不過,這可憐的手帕,才用了不到兩天,只有重新買一條了,好在昨天贏了不少錢。冷冰寒一邊走著,一邊悶悶地想。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29
第三十九章 股票

    於是,參加冬季運動會各項比賽的人員名單終於搞好了,體育委員高飛對此可是讚歎有加,他費盡唇舌,折騰了一上午也沒有搞定,這到了冷冰寒手上,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乾淨利索,怎能讓他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呢?

    不過這樣一來,冷冰寒中午習慣的午休倒是享受不了了,陳婷和溫馨每天都在學校裏等著他去指導。

    說是指導,其實也不過是大家一起練習,畢竟冷冰寒不是科班出身的,對這些也不是很懂。不過憑藉他前世今生三十多年的閱歷和經驗,一些簡單的竅門和理論還是知曉的,比如說跑動時手臂要如何擺動最符合運動力學、每一步步伐大小怎樣最合適、手臂擺動和步伐的節奏如何掌握、呼吸時不能用嘴以免呼吸到冷空氣阻礙換氣、呼氣吸氣的節奏、速度的控制、體能的分配等。

    這些知識或許對於專業人士來說淺薄得很,但對於二年級從未聽說和接受過系統學習的孩子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的。

    在冷冰寒的指導和親自示範下,陳婷和溫馨都改掉了自身原來跑步的很多錯誤習慣,再不像剛開始那般讓冷冰寒大跌眼鏡了。

    上次贏的錢,冷冰寒留下了一千多塊錢的零頭,這在後世相當於兩三萬塊錢了,很是一筆钜款。冷冰寒也算是“財大氣粗”了—了犒勞陳婷和溫馨的辛苦訓練,冷冰寒每天中午都會給她們準備冰凍的汽水、雪糕或者其他零食。讓陳婷和溫馨是歡呼雀躍不已′然兩家經濟狀況都不錯,不過小孩子的零花錢也很少,充其量就是幾分一毛的,她們哪里有這麼奢侈過?每次大快朵頤之際,看冷冰寒的眼神裏,似乎都多了許多東西。

    在這樣相對科學的訓練和物質的刺激下,陳婷和溫馨都練得很辛苦】次練習都累得不行,尤其是溫馨,體能又差,還要跑一千米,剛開始根本跑不下來,除了剛開始幾圈,基本上是走完了。不過隨著竅門的逐漸掌握,兩個小孩女又很倔強,絕不放棄,咬緊牙關堅持,跑得也越來越好,雖不敢說跑得多快,但參加比賽至少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這也讓他們三人大為欣喜。

    更讓冷冰寒欣喜的是,回到學校的第四天,終於接到了朱建軍從上海打回來的電話。這讓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學校裏只有一部電話,就是在校長謝長慶的辦公室內,除了徐導使用之外,也就偶有老師有急事的時候用一下,學生是想都不用想的。

    因此,當時謝長慶接到電話,說是上海長途,要找冷冰寒的,也愣住了,至少過了十秒鐘,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叫人去二年級一班把正在上課的冷冰寒喊來。這也是冷冰寒才有這種待遇,要是換著其他人,早就掛電話了,別說校長不可能都記得全校上千學生的名字,退一萬步講,就算記得,也不可能真去叫學生來接電話。這是學校,不是學生的家,謝長慶可不會給自己自找麻煩。

    在等待冷冰寒來的這個間歇,謝長慶心頭也不免噓噓,這個冷冰寒呀,自己教書育人那麼多年,還是看不透,不光成績好,有區委書記的父親和市長的乾爹,這就連遠在千里之外的上海這個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居然都有人打電話來找他,這也太不簡單了,實在是讓他不得不說個“服”字。

    一聽說有電話找,冷冰寒立即想到了朱建軍,那心頭歡暢地連臉上都掩飾不住,哪里還顧得上什麼儀態,三步並成兩步,飛奔而去,讓全班學生和老師都驚詫得大眼瞪小眼,又是萬千感慨。

    到了校長辦公室,冷冰寒先是禮貌地感謝了謝長慶,接著又有些不禮貌地把謝長慶請出了他自己的辦公室。

    謝長慶心頭的鬱悶簡直無以言表,這到底是我的辦公室呀!不過也沒辦法,很是鬱悶得走了出去。

    冷冰寒拿過話筒,先是深呼吸了一口,稍微抑制住了蹦蹦亂跳的心,這才故作鎮定地接起了電話,不過那略有些乾澀的聲音和微微顫抖的手,還是表明了他此時難以平靜的心情。

    聽到了冷冰寒的聲音,電話那頭的朱建軍更是激動不已,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出來這幾天,對於從未出過遠門的朱建軍來說,其中的酸甜苦辣,實在難以言表。

    首先是那隨身攜帶的將近三十萬的現金,讓朱建軍是提心吊膽,這可是將近三十萬呀,按照自己原來不吃不喝,500年也掙不了那麼多錢,真要出了什麼問題,自己萬死也難辭其咎呀。就算寒少來錢容易,不怪罪自己,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寒少的賞識,終於看到了好日子就在前方,要真讓自己葬送了自己美好的前程,重新回到起點,那自己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因此二十四小時內,他隨時隨地都牽絆著這錢,吃也不香,夜裏更不敢寐,生恐有個什麼閃失。

    其次首次出門在外,見識了許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東西,但關鍵是自己什麼也不懂,普通話也不會,別看穿得還行,但言行舉止,還是那些小地方來的寒酸樣,說話做事情兢兢戰戰,這個也不敢碰,那個也不敢摸,生怕做錯什麼,走到哪里別人都瞧不起。

    更讓他尷尬的是剛上火車不久就想要上廁所,好不容易找到了火車上廁所,自己卻打不開那個門,讓別人笑話得不行,更是磣得自己是臉紅耳赤,抬不起頭來。不過,這也讓他在心頭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跟著寒少,過最好的日子,要成為風采無限的焦點,不要再這樣被人瞧不起。

    所幸當時冷冰寒告訴他的東西,自己都記得,不斷的和碰到的情況相對應,慢慢也就熟悉了。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刺激他的神經,也不斷讓他更加堅信冷冰寒:這麼小的年齡,應該沒出過遠門呀,怎麼什麼都知道?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神呀!

    在火車上晃蕩了三天,終於到了上海,他跟著人流跌跌撞撞出了火車站,差點傻眼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不停的車流,摩天的高樓大廈,尤其是那些街上的姑娘們,穿得也很時髦豔麗,看起來一個個青春靚麗,簡直讓他是目不暇接,恨不得多長了幾雙眼睛。

    不過感歎完了,這才覺得自己和這個城市是完全格格不入,似乎很難融入進去。還好有了冷冰寒的叮囑,他信心十足,連忙先去找了一家銀行,把錢存了,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連飯都顧不得吃,找了一家便宜的旅社,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他就打算去剛成立的上海證券交易所,不過打聽了很長時間,居然都沒人知道,包括許多老上海。這讓朱建軍一度曾經懷疑冷冰寒所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可轉念一想,自從認識冷冰寒以來,這個神奇的寒少,有哪件事情出過紕漏?有哪件事情是沒有成功的?他締造的都是奇跡,而自己,是在幫助他締造這些奇跡。這讓他心頭,很有幾分成就感。

    於是他沒有放棄,繼續尋找,終於在下午的時候打聽到了具體的情況。不過瞭解後,卻讓他心都涼了半截。

    中國第一件證券交易所,成立於1985年12月10日,發行了六支股票,分別是飛樂音響、延中實業(現方正科技)、愛使股份、真空電子、申華實業(曾改名華晨集團)、飛樂股份、豫園商城、浙江鳳凰,也即被後來稱為“老八股”。

    來自上海、山東、江西、安徽、浙江、海南、遼寧等地的二十五家證券經營機構,成為了交易所會員,分為專業經紀商、專業自營商、監管經紀商和自營商幾種。交易所只採用現貨交易方式,不搞期貨交易。開業初期以債券包括國債、企業債券和金融債券交易為主,同時進行股票交易,以後逐步過渡到債券和股票交易並重。

    成立當天,現場交易的情況,頗具有一定地諷刺意味: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籌建起來的交易所,並沒有某些領導們所想像中地那麼火爆。買賣單出的幾乎沒有☆後,滬市的首個交易日就這樣以96.05點開盤,並以當日最高價99.98點報收,當日成交金額僅49萬4千元人民幣,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政府購買的水分。

    股票發行至今,股票銷售量不足百分之十,其中有4支股票價格跌破了發行價,最低的只有0.82元。除了政府相關機構為了工作,象徵性購買了部分股票外,個人買股票的鳳毛麟角。大家一提到股票,就直搖腦袋,都認為這是政府鼓搗出來的一個失敗的試驗品罷了。

    瞭解了這樣的情況,朱建軍哪里還敢下手,只得趕快找了一家公用電話,給冷冰寒打來了長途。

    冷冰寒一聽,就樂了,如果大家都看到了,那還能稱得上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這個時候,改革開放還沒幾年,思想解放的步伐還很慢,對於大多數經歷過文化大革命的人來說,股票姓資姓社的問題還沒解決呢!左的思想使學者對此避之不及,唯恐沾惹上了什麼不好的火星,惹火燒身。理論界討論的都是通貨膨脹、儲蓄籠中虎、區域經濟、中心城市之類的,沒多少人去關心研究股票。哪像再過幾年、十幾年的時候那麼熱門,連八十歲的老太婆都知道高拋低吸,連三年級小學生都知道股票可以籌集資金呢!

    從朱建軍剛才的不全面的敍述中,冷冰寒終於放心了,他一直所的的蝴蝶效應並沒有產生,中國的證券市場完全按照前世的軌跡在發展。

    前世裏,中國的股市是隨著政策的明朗和電腦交易系統的使用才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

    三個月以後,也就是1986年春節剛過沒多久,上海證券交易所率先採用了世界上最為先進地電腦交易系統,在電子交易的基礎上,同時也順便解決了股票無紙化交易的問題⌒了這套設備,可以使交易的指令傳輸、撮合成交、證券過戶、清算交割、資訊檢索與儲存等等,都能做到高效運作。這對於中國證券市場的發展,那是產生了很深遠的影響。

    可以這樣講』有電子交易的技術基礎,中國的證券市場,就不可能以這樣快的速度擴張,也無法支援幾年之後、十幾年之後,那樣快速遍及全國城鄉,以至於使得數千萬投資人參與到每天幾千億地成交規模中來。

    電子交易系統的出現推動和支撐了此後證券市場的快速發展。這在當時,是一項具有世界領先意義地創舉。

    這之後,全國人民都瘋狂了,紛紛搶購股票。全國就那麼幾隻股票,儘管國家不想讓股票瘋漲、脫離預定的軌道,也多次設定過漲幅限制,由現在的百分之五、直到後來地百分之一,甚至於對諸如豫園商城這樣地股票,證券交易所為控制股票上漲,限定一天只能漲1元,後放寬為一天漲7元,成交量需在手以上才能漲價,但到了後來,股票仍然漲得很猛,豫園商城的發行價為15元一股(最低降到11.73),一直漲到了一萬多元一股,都還幾乎有價無市,一票難求。

    想到了這裏,冷冰寒毫不猶豫給朱建軍下達了立即購買,能買多少買多少的指令。買好之後就呆在上海好好休息,旅遊,並觀察上海的各項商機,等候自己的下一步指令。

    朱建軍雖然還是有些不解,不過有了冷冰寒的指示,他的底氣足了許多,也相信冷冰寒能夠創造出奇跡,自己只管照著做就行了。就像那天去賭博一樣,最終底牌揭曉的時候,一定會有讓所有人驚歎的結果。

    1985年底的上海證券交易所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偌大的交易大廳裏,就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絕大多數還是交易所的工作人員。朱建軍走進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看起來有些土氣的外鄉小夥子身上。

    上壕地人基本上都有一種優越感,很是瞧不起外地人,私下裏都是蔑稱為“鄉巴佬”≈在看到來的是一個很土氣的“鄉巴佬”,也就很快失去了興致,聊天的聊天,打毛線的打毛線,看報紙的看報紙,各忙各的去了。

    不過當朱建軍打開包,拿出一大堆錢要買股票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除了公家單位購買之外,他們一個星期也賣不出去那麼多的股票,更別說,這要買股票的人,竟然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鄉巴佬”。

    看到這樣一個場景,所有的人除了驚訝之外,心頭無一例外的在腹誹:怎麼現在這些“鄉巴佬”都那麼有錢呢?

    不過工作還是要做的,在遞交了個人身份證,填寫了一些必要的表格後,很快朱建軍手頭的錢基本上都換成了薄薄地股票憑證。

    朱建軍懷疑地看著自己真金白銀的幾十萬現金就這樣換成的幾十張股票憑證,心頭很是沒底。不過,憑著對冷冰寒盲目的崇拜和信任,這次,他不光按照冷冰寒的指示,買了二十七萬的股票,而是買了整整二十八萬五千的股票,把冷冰寒給自己的一萬酬勞和一萬差旅費,僅留下了三千多塊錢。一萬的酬勞和一萬的差旅費,哪里用得了這麼多?他取之有愧,還是決定幫寒少一股腦兒買成股票。

    他不知道由於自己的無心之舉,在幾個月後,他自己也成為了百萬富翁,這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呀。

    由於冷冰寒沒有特別交代要買哪一支,當工作人員詢問他時,他也很是茫然,這讓工作人員很是納悶,這個“鄉巴佬”怎麼來買那麼多錢的股票,居然都不清楚要買哪一支,真是邪門了。

    最後,朱建軍想了半天,為了閉起見,八隻股票都平均買了一些。

    當他再次把電話打到禮州小學校長辦公室,焦急等候了半天的冷冰寒這才放下心來←的第一步佈局,終於要揭開帷幕了。

    注:以上關於中國股市的說法是非現實的,完全是根據情節需要而設定的,非現實作品,請大家不要深究,不要拿現實情節進行比對。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29
第四十章 驚喜

    一周以後,禮州小學的冬季運動會在一片彩旗招展、鑼鼓喧囂的熱鬧氣氛中開始了。

    這是多大的面子啊,謝長慶樂得紅光滿面,似乎連額頭上的皺紋都少了許多←站在主席臺上,雖然位置不是很好,可此時絲毫不妨礙他舒展自己的心懷。

    當時,冷冰寒在他辦公室接完電話後,看著鬱悶的謝長慶,很是不經意的說了一句:“謝叔叔,我們學校的冬季運動會搞得那麼好,我看呀,可以邀請市上的領導來看看嘛。”

    當時謝長慶眼睛一亮,不過隨即歎氣道:“那當然好,不過談何容易呀,市領導那麼忙,怎麼可能來我們這樣一所鄉鎮中心學校呢?”

    “這可不一定呀,一切皆有可能嘛!”冷冰寒狡黠得一笑,還很無恥地盜用了後世某品牌的廣告語,很是瀟灑地走了。

    冷冰寒倒是走了,不過他的話卻惹得謝長慶心頭癢癢的:這個冷冰寒這麼說什麼意思,莫非他有什麼辦法?畢竟他是市長的乾兒子呀,身份可不一般,如果真有市領導屈駕降尊來出席學校的運動會,那還得了,別說自己的面子,就是禮州小學也都能為此風光無限呀。這樣的功績,絕對會為自己的履歷上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己操勞了一生,這臨到退休了,能出這樣的風頭,也不枉此生了。

    不過這事真的有可能嗎?那可是市領導呀,別說禮州小學這樣的鄉鎮學校,就算是西昌一小,也享受不到這樣的殊榮呀。

    一時間,各種念頭在他腦海中轉來轉去,擾得他心神不寧。人往往就是這樣的,沒有了期盼還好辦,但一旦心頭懷有些期冀,甚至是奢望,就容易不安於現狀,患得患失起來。

    這讓謝長慶好幾天都坐立不安,每次電話響起,他總是消那是上級前來視察和出席運動會的通知,不過卻也屢屢失望,到了最後隨著學校運動會的日益臨近,他都有些絕望了,甚至開始自嘲自己怎麼能把一個小孩子的話放在心上呢?即使這個孩子身份再不平凡,表現再是卓越,可也畢竟是一個孩子呀,小孩子的話能當真嗎?。

    學鞋季運動會開始的頭一天,謝長慶都幾乎快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突然電話響了,他有些意興闌珊地抓起電話,那頭傳來區教委副主任王定華很是歡暢愉悅的聲音:“老謝呀,這下子你這個老摳可要請客了哈。”

    王定華比謝長慶小幾歲,不過官運卻比謝長慶好很多,幾十年了,謝長慶只混了一個鄉鎮中心小學的校長,連個科級的編制都沒有,而王定華早在十年前就棄文從政了,經過多年的打拼,如今也是一個區教委的副主任,雖然遠遠比不上那些實權部門,還是一個副手,但大小也是一個正科級幹部〗人關係一直不錯,還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因此常來往,相互之間說話也很隨意。

    一聽是王定華,謝長慶有些愉悅,又有些失望,身子往後靠了靠,神色很是輕鬆道:“憑什麼呀,你怎麼一天光惦記著我屋裏那瓶五年的邛廬玉液(當地的名酒),我還惦記你屋頭的醬驢肉呢!”

    “哈哈!”電話那頭王定華大笑道:“說你老摳,你還真老摳,還醬驢肉呢,上次就被你吃完了,還惦記著?我可給你說哈,我這裏可有一個好消息,不過不把你的那瓶邛廬玉液拿來請客,我可不告訴你。”

    “你能有什麼好消息?是我們申請的撥款下來了還是又上調工資呢?不過好像這些事情你都管不了吧?我可給你說啊,少打主意來騙我的邛廬玉液,這可是我兒子孝敬的,我自己還捨不得喝呢!”謝長慶很是有些不以為然。

    王定華苦笑道:“你這個傢夥怎麼一天到晚就只曉得撥款和調工資?都鑽錢眼兒裏啦,我看你不僅老摳,還財迷哈。”

    “除了錢,還能有什麼好消息?”謝長慶無奈的念叨著,突然靈光一現,有些激動,聲音也激昂起來,道:“難道真有領導要來……”

    “咦?”王定華很是有些驚疑道:“老謝,你都曉得了呀?沒想到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呀。不過按照規定我還是要再通知一遍:剛接到通知,明天市教育局孫局長將出席你們學校的運動會開幕式,屆時區委冷書記、向濤區長偕同鎮黨委書、鎮長等領導和教委人員一併出席,這可是我們禮州,不,應該是整個西昌從來未有過的好事呀∴主任讓我趕快通知你做好相應的接待準備工作,務必要做到細緻、高規格,可不能出半點紕漏。”

    “原本還想要趁此機會敲你一頓了,哪曉得你的消息更靈通,看來又泡湯了」,喂,老謝呀,你在聽嗎?喂……”

    電話這頭的謝長慶這時已經驚呆了,他面色潮紅,渾身哆嗦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種喜出望外,從心底瘋湧而出的驚喜,早已經讓他的思緒都完全停止了,那一瞬間,除了冷冰寒那得意狡黠的笑容之外,他只覺得腦海裏一片空白,世間的喧囂都已經遠去,什麼意識都沒有了,哪里還能聽到王定華後面在說些什麼。

    好半天之後,他才猛然間驚醒過來,抑制不住心頭的喜悅,哈哈大笑著對王定華說:“哈哈,定華呀,謝謝你的消息,客我是一定會請的,就那瓶邛廬玉液哈,不過要等我忙完這件事情。”

    剛說完,他就急忙掛了電話,急匆匆向外奔去,他知道,冷冰寒成功了,舉手投足之間,就幫自己迎來了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這不過是回報自己對他的關照。這個冷冰寒,究竟還有哪些不為人知的東西,還能締造出怎樣的奇跡?

    他心裏起伏澎湃,卻也暫時顧不得去細細品味,那麼多領導前來,這可是學行史以來的第一次,是全校的榮耀呀,他要馬上和全校師生分享這個喜悅,還得馬上通知安排下去,做好各種準備工作。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能有半點紕漏而搞砸了。

    “這個老謝,唉!”聽到話筒裏嘟嘟的聲音,王定華看著手中的電話,很是無奈得搖了搖頭,也起身去安排去了ˉ頭上司要來,雖然主體是禮州小學,絕大多事情由他們去完成,但作為主管機構,他們要準備的事情也很多,還得去檢查學校的準備工作。學校出來問題,大不了以後得不到關照,可他們這裏要是出了問題,那麼仕途可就得提前畫上句號了。

    隨著謝長慶急促的身影,整個校園開始沸騰起來,大掃除的大掃除、佈置的佈置、採購的採購,紛紛忙碌起來,搞得人仰馬翻。不過大家卻都很興奮,畢竟這樣的大場面,一生中或許也很難碰到一次,更何況,這可是是整個學校的榮耀,大家都有面子啊,因此,所有的人都很是幹勁十足。

    第二天一大早,禮州小學內是一塵不染、面貌一新。整個校園內,彩旗飄舞,處處拉著橫幅,有歡迎領導蒞臨檢查的,有預拙次運動會圓滿成功的,有弘揚比賽風格風尚的。學生們穿戴一新,穿著整齊的天藍色,手臂和腿上還有兩條白色杠的老式運動衫,按照班級排列成各個方隊,整齊地排列在操場上∨口裏外兩側還準備了上百名的學生手舉鮮花,準備夾道歡迎領導的到來。

    學生是中國各級政府趁來搞歡迎儀式的群體,就更不用說得天獨厚的學興。

    中國的國情就是這樣的,接待必須要熱鬧和隆重。或許領導看不到,也不在意,也或許領導強調要一切從簡,但所謂禮多人不怪,下麵的人寧願做過了,讓領導當面批評,也不能失了禮數,被領導落下心裏的埋怨。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大約九點三十,領導的車隊終於在孩子們稚嫩整齊的歡迎聲中,緩緩駛入了校園。

    車還沒腿,謝長慶就帶著學校裏的副校長、主任一大幫人就迎了上去,恭敬地迎接冷雲翳和孫正萍下車。這倒不是說謝長慶有多麼的獻媚,在官本位的制度下,下級見了上級,總會有些惶恐,自覺對方高自己一等。

    冷雲翳和孫正萍仿佛是約好了似的,很有默契地幾乎在同一時間下車,那一刹那,全校學生在老師的指引下,整齊喊出:“歡迎歡迎”的口號,那上千稚嫩的聲音融合在一起,在校園內迴響,還是很有些氣勢。

    這些形式雖然不太上得了臺面,不過倒還是很有些意思,冷雲翳和孫正萍似乎也很是滿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等冷雲翳和孫正萍都下車了,此時其他領導也才紛紛下車了,按照各自的所屬,簇擁著兩位領導。

    謝長慶和學校的人員一一向他們問好後,這才引導著各位領導前往主席臺就座。此時孫正萍卻退一下,等著冷雲翳上來後,這才一起並肩向主席臺前去,其他的領導都按照各自的順序,跟在他們後面,不敢越雷池半步。

    別看這小小的細節,在官場中可是一門大學問,如果做錯了一點,就可能犯了忌諱,破壞了規則,必定將引起其他官員的不滿‰要繼續在仕途上發展,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按照級別來說,孫正萍和冷雲翳都是平級的,實際上手握一方大權的區委書記的地位可不是一個市局局長可以相提並論的。不過一般有實權的市局的一把手不太看得起地方的一把手,畢竟自己是市局的,在市里,而地方的一把手,是在地方,更何況,有些事情,地方還是要受市局的掣肘,比如款項的劃撥、各項工作的檢查等。如果沒有很強的後臺,市局可以為地方的工作帶去極大的麻煩。

    不過教育局在所有市局裏,只算一般,比不得什麼公檢法和財政局、審計局等核心部門。況且,禮州區委書記冷雲翳和別的地方一把手還不同,和王培元市長有著極其特殊的關係,分量同其他人可是截然不同的。因此,孫正萍可以在別人面前擺架子,但在冷雲翳面前,還是不敢有絲毫不敬的。

    隨著領導們的就座,禮州小學1985年冬季運動會開幕式,正式拉開了帷幕。

    先是由各級領導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這講話的順序當時很是讓安排的人為難,孫正萍和冷雲翳同時出席,那麼究竟該由誰來第一個發言,誰第二個呢?座位的問題,還可以安排並列中間的,但發言呢,不可能讓兩個人同時發言吧?可萬一沒安排好,安排到第二個發言的人心頭不滿了,那可就捅了大簍子了。

    所幸冷雲翳提前打了招呼,在這個會上就不發言了,這才讓所有的人長舒了一口氣。

    領導的發言一般都是言之無物,又臭又長,西昌的冬天溫度雖然不算太低,但長時間在室外,還是有些讓人受不了,尤其是穿著運動衫的孩子們,早就凍得有些哆嗦了。

    好不容易領導們的講話都結束了,現在是學生運動員代表發言。

    學生運動員代表當然是冷冰寒了,這樣的機會,雖然冷冰寒並不稀奇,不過校長謝長慶還是毫不猶豫指定了他。

    原本很無奈的冷冰寒此刻終於感覺當代表的好處了,那就是自己講話,不用聽別人在哪里唧唧歪歪。

    他沒有拿老師早為他準備好的稿子,大步走上前去,先是靜靜看了一眼下面密密麻麻的學生,這才對著話筒大聲道:

    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在這在充滿團結,奮進,友誼氛圍的美好時刻,我們共同迎來了西昌市禮州小學1985年冬季運動會∫代表全校運動員向本屆運動會的舉行致以熱烈的祝賀!對前來參加大會的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表示熱烈的歡迎和衷心的感謝!

    發展體育精神,弘揚團體精神,對教育事業培養新世紀合格人才有著重要的意義。在這裏,我代表全校運動向所有關心支援學校體育工作,並為學校體育工作做出辛勤奉獻的領導、老師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本屆冬季運動會是增加瞭解默契、加強友誼團結的盛會。在此,我謹代表全體運動員宣誓:聽從指揮,服從裁判,在比賽中團結奮進,賽出風格、賽出水準,賽出成績。

    最後,滓市首屆體操大賽圓滿成功!

    整個發言不到三分鐘,簡潔、震撼,說完之後,全徐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甚至比剛才所有領導發言時的掌聲還要熱烈。

    比起那些領導空洞、形式,又浪費時間的發言來說,冷冰寒的發言精彩極了,讓大家既驚又喜。加之他在學校的威望,大家對於他的歡迎程度自然是別人不可比擬的,即使是領導也一樣≡于孩子來說,對於高高在上的領導,還沒有那麼強的畏懼心理,也不懂什麼官本位。

    “李老師呀,你給冷冰寒寫的稿子不錯嘛,很好,很好。”謝長慶一邊拍著手,一邊樂滋滋地看著冷冰寒,嘴裏誇獎著身旁的李志雄。

    “這——”李志雄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很是尷尬,可又不知道要怎麼給興致盎然的校長說,其實冷冰寒剛才說的內容,完全不是自己幫他寫的。不過,冷冰寒怎麼能說得那麼好呢?即便是自己的稿子幾易其稿,昨晚折騰到半夜,可也同樣是些空話套話,沒法和冷冰寒剛才講的相提並論。

    看著冷冰寒走下主席臺的身影,孫正萍湊過身體,不無羡慕地對一旁的冷雲翳說道:“雲翳書記呀,你這個兒子真是了不起,我要是有女兒呀,一定嫁給他,呵呵。”

    這樣的話冷雲翳聽過不知多少次了,不過還是樂滋滋地道:“你們都太誇獎他了,小孩子,誇不得,越誇越驕傲。”話是這樣說,不過言語中的自豪與驕傲,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的。

    孫正萍搖搖頭歎氣道:“我那個兒子呀,一天到晚瞎折騰,書也不好好讀,要是他能有小寒一半好,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

    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官員,而只是兩個普通的父母,為了子女焦慮、憂愁、開心、喜悅,一輩子操不完的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duck_t1 發表於 2010-10-3 00:30
第四十一章 激勵

    說實話,對於來參加一個鄉鎮中心小學的運動會開幕式,孫正萍剛開始是很不情願的,畢竟她作為一個市教育局的局長,這樣的舉動有些自掉身份。

    官場上看似簡單的事,卻充滿了各種玄機,很多東西是需要領悟的。如果你領悟不到,那麼,你的領導可不會再給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學習。

    不過,整個情況還是很不錯的,冷雲翳不僅親自出席了,還親自到路上來迎接她,不論是出於冷冰寒的原因,還是自己的原因,總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孫正萍心裏很了然,雖然同為王培元市長的嫡系手下,但自己是完全不能和冷雲翳相提並論的,憑藉自身的實力和王培元的提攜,冷雲翳的前途,絕對比自己的更高更遠。

    別看他們現在平級,但自己這一生充其量能夠入市朝就已經非常滿意了,可冷雲翳這才四十來歲,就已經獨掌一方大權了,要沒什麼意外,最多幾年,副市長、副書記甚至入朝會,如果發展順利,退休之前到達廳級也非難事〉不定不久之後,就是自己的上級了,能夠和冷雲翳和冷冰寒進一步搞好關係,對她而言,也是不枉走這一遭的。

    運動會開幕式結束後,孫正萍拉著冷冰寒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其親熱程度,讓在場所有的老師和各級官員都眼紅不已。之後,心情大好的孫正萍又誇獎了謝長慶,並當即批了五萬元的費用給禮州小學修繕校園,樂得謝長慶簡直找不到北,感覺渾身骨頭都酥軟,甚至輕飄飄要飛起來了一般。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對於一個鄉鎮小學的校長而言,市教育局局長的地位,甚至遠遠超過一個市長,省長,因為那些官員再大,對他們而言,也都是遙不可及的,心裏的畏懼還不如一個掌控自己生殺大權的教育局局長。

    其實,就市教育局局長,也不是謝長慶這個層面能夠接觸的到的,充其量也就是召開什麼全市教育系統大會上,才能見識一下,還是自己認識別人,別人可不認識自己的。更不可能有什麼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謝長慶想要申請兩萬塊的經費來修繕校園,購置部分器械來改善教學環境已經很久了,可鎮裏和區裏都財政緊張,擠不出多餘的錢來。和可現在,沾了冷冰寒的光,孫正萍不僅公開誇獎了自己,還從市局直管經費中直接批撥了五萬塊給學校,讓謝長慶手頭頓時寬鬆了許多。其實從上到下大家都曉得,除了極其重要的專門款項,批款能夠真正用到申請內容裏的,不足百分之五十,另外一半用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只要不直接揣到自己包裏,就沒有問題。

    有了這樣名利雙收的好事,謝長慶還能不欣喜若狂嗎?甚至連平日裏對自己不看在眼裏,講話都打著官腔的那些官員們,現在也紛紛過來和自己套著近乎,學校裏的老師們,看自己的眼神裏,已經充滿了敬意,這讓他很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欣喜。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開幕式以後,學生們按照預先的日程安排,開始了各項比賽,而學校的主要領導,則在當地最有名的王記飯店宴請市、區、鎮三級領導。

    剛開始還的市局領導會不會賞光,畢竟這裏的條件不是很好,不過孫正萍也很給面子,並沒有推辭,不過介於孫正萍是女士,飯局上並沒有上酒,但所人的興致都很高。飯後又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娛樂,直到將近下午四點了,孫正萍這才帶著下麵的人,坐車返回了西昌城裏。

    整個過程裏,孫正萍對冷雲翳,也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尊敬,很給他面子,這也讓所有本地的幹部們,看到了冷雲翳的威勢‖市局局長在他面前都要給幾分面子,那其他人呢?誰還敢去挑釁他的權威?

    學性於比賽專案的安排有些問題,估計是沒有想到會有人同時報四百米和一千米兩個專案,把這兩個專案都安排在了最後一天。因此前兩天都沒有冷冰寒的項目,不過作為班長,他還是帶著一大幫人跑前跑後,給班上的其他人打氣加油。

    反正他現在是“財大氣粗”,自掏腰包去買了一大堆東西來犒勞班上的同學。其他班的學生,只有白開水喝,他這裏,可就豐富多了,不光有加了鹽的糖開水,還有汽水、果汁飲料和各種各樣的零食,差點沒把學小賣部的東西都給搬光了,樂得小賣部的老闆是喜笑顏開,不辭辛勞屁顛屁顛幫著他把所有的東西搬到了二年級一班的教室裏。

    那麼多東西立即引來了班上的所有同學的關注,紛紛圍了過來,聽到冷冰寒說明之後,全班頓時陷入了興奮和狂歡當中′然這些東西在冷冰寒看來,實在不怎麼樣,味道不怎麼樣,包裝也難看,但在這些學生的眼裏,那可是無比奢望的美味呀。

    這個時候物質還不算太豐富,經濟條件也不太寬裕,家長一般不可能給孩子什麼零用錢,就算偶爾有,也少的可憐,一般情況下,除了在家裏吃飯之外,孩子們極少能夠吃到一些零食。孩子們嘴巴都很饞,春秋季節還能到田裏去抓野味,可冬天就沒什麼可吃的,又沒有錢去買零食,每次只能看著別人吃,自己在一旁流著口水。也常唱了一點零食吃,很沒尊嚴地跟著稍微有錢的孩子後面,就指望表現好一些,能被賞賜一些吃的。

    現在冷冰寒一下子搬來了那麼多的好吃的,還不讓這些饞壞了的孩子們興奮得簡直手舞足蹈起來,無不歡呼鼓舞。

    冷冰寒也不多說,立即定下規矩:參加比賽的都有獎勵,拿了前三名的獎勵加倍,沒有參加比賽的,做好了參賽選手的服務、加油工作,同樣有獎勵。

    有了這樣的激勵,這下子,二年級一班的學生們全都像惡狼一樣,眼睛裏閃耀出狼一般的凶光』有比賽的,除了極少留守教室這個大本營,以便協調調度,其餘的全部集中在參賽學生旁邊,鼓氣的,端茶倒水的,打探消息的,甚至幫著做按摩舒緩肌肉的∪賽開始了,他們也在旁邊一起大聲喊著選手的名字,不斷打氣鼓勁,整個場面是氣勢如虹,讓其他班級的人員都側目相望。

    而參賽的選手,那更是不得了,賽前很是滋潤的養精蓄銳,好吃好喝的供應著,還有那麼多同學為之奔來跑去,比賽時要是沒有好成績,那還對得起這樣貴賓級別的待遇嗎?因此,比賽一開始,無不憋足了勁兒,如下山猛虎一般,發揮出了十二分的潛力,全都超水準發揮,比賽成績比賽前的預期是大為提升。

    這邊二年級一班的同學們團結一致,奮勇爭先,並愉快地享受著好吃的美食,而其他班上的學生,只能在一旁看著咽口水,只恨自己命不好,為什麼不是二年級一班的。更有部分外班的學生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腹誹道:“跩什麼呀跩,還不是你們運氣好,要是冷冰寒在我們班上,也就輪到你們羡慕了。”

    一些和冷冰寒關係很不錯的學生,比如張曉光、李鴻他們,知道情況後倒是不管這麼多,紛紛過來搶,冷冰寒也不阻礙,只是呵呵笑駡他們是強盜,一邊還幫著他們挑選哪些好吃,其實就算他們不來,冷冰寒也會給他們送去,對於朋友,他從來不吝嗇。

    倒是溫馨和陳婷,一方面看見冷冰寒花了那麼多錢,替他有些心痛,同時也很是有些的冷冰寒哪里來的那麼錢?都不約而同在他面前很是憂慮地說起這些。

    “放心吧,我有錢,以後還有更多的錢,不用的的。”對此,冷冰寒很是信心實篤孩子的心思,來得快去得也快,既然冷冰寒都說了沒問題了,加之他還專門給自己留了些更好吃的東西,她們很快也就忘掉了這件事情。

    物質的激勵效果是顯著的,其實這不光是大家只看重物質,而是冷冰寒通過這樣一種孩子們容易接受的方式來把全班凝聚到一起〓年級一班這一脫胎換骨的變化,讓全校師生是大為驚歎,各個班主任都無不歎息對班上的學生說:“你們看看別個二年級一班,團隊意識那麼強,不論比賽的還是其他的,無不積極進取,捷報不斷,你們怎麼不好好學學?”

    學生們一邊諾諾應道,一邊在心頭腹誹:“如果老師你拿那麼多錢來,有那麼多物質獎勵,我們一樣更積極。”

    李志雄作為冷冰寒的班主任,也被謝長慶帶去參加了中午的宴請,聽說他是冷冰寒的班主任,孫正萍局長還專門和他喝了一杯,樂得他暈頭轉向,那種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喜悅,簡直讓他無以言表,甚至聯手該怎麼放,走路該怎樣走,都已經不曉得了,一整天就曉得傻笑了。

    這也難怪,作為一個小小的老師,哪里有機會能和市教育局局長一起吃飯,還能得到專門的敬酒?光是想想,都讓人神往不已,更別說現在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真實的發生在了他的身上。能讓市局局長記住自己,哪怕就這一刻,他也心滿意足了。

    下午,送走了市局領導,李志雄陪同校長謝長慶他滿心歡喜地回到學校,身上還帶著濃烈的酒氣。不過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自己的喜悅,他急切想要和學生們一起分享,尤其是冷冰寒,沒有冷冰寒,哪里有這樣的好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一刻,他和謝長慶一般,心頭對冷冰寒充滿了謝意。

    此刻,當天的比賽項目已經接近了尾聲←剛走進操場,許多老師就向他報喜了,說他們班上今天的成績很是不錯,七個項目拿到了三個第一,兩個第二,一個第三,總成績居全年級第一。

    還有不少老師很是羡慕的問起和市局領導一起吃飯的感覺如何?紛紛向他表達了祝賀,並在他的謙虛中,很是驚奇地問道:“李老師呀,你可真捨得,買了那麼多東西去獎勵學生,你們班費收了多少呀?自己應該要貼不少吧?看來得到市局局長親自接見,果然不一樣呀。”

    “買東西?什麼東西呀?”李志雄是一頭霧水。

    待問明白了情況李志雄還是納悶,自已沒讓班委們去買東西呀,班費也一直自己管著,他們哪來的錢去買那麼多東西?

    急匆匆趕到班上,由於二年級一班今天的比賽專案已經完全結束了,所有的學生都在教室裏,由冷冰寒給大家總結今天的各種情況,哪些表現得好,哪些還有欠缺,哪些要怎樣改進,明天有哪些比賽,有些什麼值得要注意的……

    今天有一個專案沒有拿到名次,賽後那位學生哭得唏哩嘩啦的,只覺得對不起同學們的關心和幫助,沒能給班級爭光,還是冷冰寒勸了一半天,這才平息了下來。其實冷冰寒看得很清楚,不是他表現不好,只是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這個項目,其他班上有幾個學生都很不錯。

    整體來說,今天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吃的開心,比賽的也開心。去年的運動會,當時還是一年級一班,在全年級四個班中只排到第三,今天一下子拿下那麼多專案,總分暫居全年級第一。看到其他班級看著自己們的眼光裏,充滿了羡慕和嫉妒,大家心裏就仿佛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鎮的酸梅湯一般舒暢,對於冷冰寒自掏腰包買那麼多東西,更是感激得無以倫比。

    此時看到李志雄進來,大家興致高昂地,你一言我一語地,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知曉了全部情況的李志雄是百感交集,有了冷冰寒,他這個班主任是輕鬆多了,好些時候,冷冰寒做得甚至比自己都好。不過他還是有些的,冷冰寒拿出那麼多錢來,這錢是哪里來的?冷書記他們都知道嗎?要知道,買那麼多東西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初步估算了一下,沒有好幾十塊錢是那不下來的,這相當於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就算冷書記他們再寵愛冷冰寒,也不可能給他那麼多錢吧?萬一這錢要是冷冰寒偷偷拿出來的,那還不捅了大簍子?

    想到這裏,他心頭有些沉重,連剛才因為孫正萍敬酒的愉悅的心情都沖淡了不少,強顏歡笑地表揚了大家幾句,遍連忙把冷冰寒叫到一邊,準備和他好好溝通一下。

    還沒有等他想好要如何開口,冷冰寒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他的的,微微一笑,道:“李老師,你是想問我買這些東西的錢都是從哪來來的吧?”

    “這——”一下子被學生說破了自己的心思,李志雄很有些尷尬,摸了摸頭,訕訕笑道:“小寒,老師知道你是一個好學生,不過有些的……”

    “呵呵,謝謝老師的關心。”冷冰寒看著李志雄有些的閃爍的目光,收斂起了笑容,面色微微凝重說:“老師儘管放心,我不會拿家裏的錢來揮灑的,這些錢都是我掙來的,我知道怎樣花才有意義。”

    他沒有說這錢他是怎樣掙來的,賭場贏的,也是自己掙得呀,不過李志雄原來也聽說過冷冰寒在幼稚園就開始掙工資的傳奇,還以為冷冰寒說的是那個時候掙的錢,雖然不解冷書記他們為什麼放心把那麼多錢交給冷冰寒自己管理使用,不過想來這就是別人不同一般的教育方式了。也就放下了心頭那塊兒大石頭,面色也輕鬆起來。

    “班級裏的公共開支,應該從大家繳納的班費中開支。你的錢可這是你自己的勞動成果呀,全部花在班上,那怎麼行?”李志雄還是有些的冷書記他們要是知道了冷冰寒如此花錢,會不會遷怒於自己?畢竟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放心吧李老師,我的錢如何開支,家裏是不會多管的,只要用在該用的地方。”冷冰寒笑著說:“我認為這點錢能夠讓全精誠團結起來,增強凝聚力和團體榮譽感就很值得。你看現在班上的氛圍不就完全不同了嗎?這是我的私人行為,即使我不是班長,我也會這麼做的,只要自己有這個能力。”

    見到冷冰寒這樣說了,李志雄有些感動道:“既然這樣,我就代表全班謝謝你了。”

    冷冰寒微微笑道:“李老師不用那麼客氣,大家都是為了班級△天還有比賽呢,你看你要不要再去給大家說點什麼?”

    “不用了。”李志雄搖了搖頭,道:“你都已經做得很好了,就讓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我們還要爭取更好的成績。”

    為了防止還事的許多食品和飲料被其他人拿走或者遭遇老鼠,宣佈放學後,李志雄和冷冰寒留下了幾個男同學,幫著一起將所有的東西都先搬到李志雄的寢室÷馨也主動留了下來,幫著拿東西,其實是想等著和冷冰寒一起回家,陳婷原本也想留下,不過部隊來接送的車是定點要走的,不可能專門留下來等她,她也只能很無奈的先走了。

    搬完了東西,冷冰寒又給了幾位同學每人一袋小餅乾,包括溫馨在內,於是大家歡天喜地的走了。

    回家路上,溫馨樂滋滋的吃著那袋小餅乾,一邊道:“小寒哥,這些東西真好吃!”

    “喜歡吃嗎?喜歡我以後多買一些給你們吃,不過這些東西吃多了可不好,小孩子還是要多吃飯、蔬菜和肉食,多補充營養。”

    “嗯,小寒哥,你懂得真多呀。”溫馨歪著頭,兩眼裏充滿了崇敬看著冷冰寒,“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呀?”

    “多看看書,多聽多觀察就行了。”冷冰寒有些愛憐的看著溫馨道,掏出手帕給她拭去嘴角的餅乾碎末,這個小女孩,雖然在這一世的年齡比自己大,但在他心目中,她就仿佛是自己的妹妹一般,消自己能夠照顧她,呵護她,讓她快樂健康的成長。

    感覺到了冷冰寒對自己的關心,溫馨的心裏很是喜悅,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冷冰寒,眼裏充滿了異樣的光彩,真消這條放學的路,永遠也走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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