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修真界敗類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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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18 21:50:4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5 5915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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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 修真界敗類 作者:躍千愁
修真界敗類內容簡介


臭名昭著的死刑犯,死後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
這里沒有四個輪子的奔馳,有四個蹄子的寶馬。
天上沒有飛機,有在天上飛的仙人。
沒有手機電話也沒關系,有千里傳音……這個世界太瘋狂
,前世只有書里和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修真者,在這里不是幻想,而是真實的存在。
死刑犯想,既然來了就要好好活下去,上輩子有過做神仙的夢想,
那是不可能滴,這輩子打死也要過把癮……神仙姐姐,我來了!


第一章 死刑犯
“犯罪嫌疑人郭建軍,男,漢族,三十三歲,生于一九七五年十一月十一日。涉嫌組織、領導黑社會罪;故意殺人罪;故意傷人罪;故意縱火罪;故意搶劫罪;故意買賣、非法持有槍支罪;故意爆炸罪,故意強奸罪,故意買賣、非法持有毒品罪;走私罪;猥褻婦女罪;脅迫、組織**罪;非法聚賭罪;敲詐勒索罪;行賄罪;非法拘禁罪;擾亂金融次序罪。以上二十一條罪名,人證物證具全,經公審判決,罪名成立。經合議庭合議,現本席宣判。”

    說到這里,法官環顧四周,見听審眾人站起,方低頭看著手中判決書,讀道︰“判處犯罪嫌疑人,郭建軍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此判決為終審判決,不得上訴,立即執行。GD省高級人民法院,二零零八年四月四日。退庭!”

    莊嚴肅穆的法庭內,听審的群眾立即抱以熱烈的掌聲,響起一陣歡呼,有人高喊︰“為民除害啊!”主審席上的法官依次退席。

    庭下被告席上的被告人,穿著囚服剃著光頭。兩名荷槍實彈的武警押著胳膊把他推出,手腳戴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鐐,拖在地上嘩嘩作響。

    腳步緩慢而又沉重的他,雖然已經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卻沒有一般犯人臨死前的死氣沉沉,反而嘴角翹起,始終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走到門口,明媚的陽光照在光頭上,郭建軍停住,深深吸了口起,心中一暖,忽然有一種新生的感覺。手中握住的冰冷手銬,似乎也有了絲暖意。目光落在四周圍了一片的老百姓身上。

    “這就是郭建軍?看著不像是壞人啊!年紀輕輕怎麼就不學好呢?”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大媽,可能是年紀大了,看得不太清楚,死勁盯著郭建軍,想看清這聞名全省,無惡不做的壞人到底是長什麼樣。其他人也是人頭攢動。記者手中的閃光燈 嚓嚓響個不停。可惜圍了一圈的武警不會讓他們靠近。

    郭建軍朝著老大媽方向深深鞠了個躬。白發蒼蒼的老大媽喊道︰“孩子,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啊!”

    郭建軍笑笑,身後的武警推了他一把。一個踉蹌,邁下台階。早就等候的囚車,尾部車門已經打開。幾個武警把他塞進車後,也跟了進去。車門關上,警笛響起。在老百姓注視的眼光中,幾輛車組成的車隊呼嘯駛出法院大門。

    車隊朝郊外行駛去。一個掛著兩杠一星中年軍官模樣的武警,打量著對面的郭建軍。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是個長的還帥氣的年輕人。如果不是他這付打扮,任誰都看不出這人是個無惡不作的死囚。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這麼一個人走到這一步呢?

    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郭建軍似乎感覺到了對面人的注視,扭過身來,對那軍官笑道︰“大哥!能給根煙抽嗎?”

    中年軍官多次執行過這樣的任務,但這人的表情和舉動不像是一個將要赴死之人,不由得立刻警惕起來,審視著對面的犯人。兩旁的持槍武警戰士,也是齊刷刷的盯住他,手指摸上了扳機。

    郭建軍苦笑著搖搖頭,道︰“這又不是港台的警匪片,難道你們還怕我逃走?還是怕有人來劫囚車?我都這樣了,這可能嗎?這是GCD的天下,在中國還沒幾人敢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任他怎麼說,這些武警就是一聲不吭,嚴密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哎!不就是抽根煙嘛!何必搞得這麼緊張。”郭建軍眼光掃過幾人的肩章和領花,轉向窗外,嘆息道︰“想當年我也當過兵,抗過槍,立過功,受過獎,流過血也流過汗!”說完便不再吭聲,眼光迷茫的望著窗外,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位軍官和幾位戰士听到他的話,都有點驚訝。軍官警惕的表情緩了下來,戰士手指也無意識的從扳機上挪開。

    軍官朝郭建軍的身板上下打量一番,頓了頓,終于開口問了句︰“你也當過兵?武警還是解放軍?”

    “後面的。”郭建軍回過頭來笑笑。軍官稍稍遲疑後,從口袋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著後,小心翼翼的遞給了郭建軍。後者說了聲謝謝,手指夾上煙,放嘴里深深吸了口才吐出。

    迎著前者詢問的目光,郭建軍緩緩說道︰“我是九三年的兵,步兵,在邊界線上呆了三年。退伍後,回到了老家農村。家中就老母和老父,沒有兄弟姐妹。可是回來後才發現,父親在我當兵的第二年就因為生病無錢醫治去世了。因為盼著我在部隊有出息,不想讓我思想上有包袱,臨終前交待我媽沒有告訴我。回家後,父親沒了,母親也生病臥床不起。悲痛歸悲痛,可是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母親的病還要醫治。可我身上包退伍費和平時存下的津貼還不到三千塊錢。帶著母親到城里做了各項檢查後,隨便買了點藥,錢就差不多了。在戰友和鄉親們的幫助下,湊了點錢讓母親住了院。可是住院的費用對我們農村人來說太高了,根本負擔不起。只好把母親托付給城里的戰友,自己南下打工,希望能掙點錢給母親看病。”說到這里,手中抽了兩口的煙已經燃到了煙屁股,燙了下手掉落在車上。

    一只穿著皮鞋的腳伸過來踩滅了煙頭,軍官又摸出一根煙,點著遞給了郭建軍道︰“繼續!”

    “謝了!”郭建軍揮了下銬住的雙手,嘴巴貼過去重重吸了口。繼續說道︰“到了這個城市後,由老鄉在一建築工地上幫忙找了個小工做,每天樓上樓下的挑磚,抗水泥。八百塊錢一個月,包吃包住,工資半年一發。雖然苦點累點,但對我這個步兵出身的人來說,真的不算什麼。要知道那時候的每月八百塊足夠我們農村一家人半年的收入。呵!半年後,工地的房子做起來了。結果到了發工資的時候,老板卻不見了。一伙工人都是外地來這打工的,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哪里去要回自己的工錢?找到當地政府也說沒辦法,再多去了幾次,連政府的大門都不讓進了。最後只好不了了之。母親的病還等著要錢,自己又沒技術,只好又找到一個工地,繼續賣苦力。嘿!結果干了活拿不到錢的事情,又被我踫到了。”

    “你為什麼不去投訴?”軍官皺眉道。幾個武警小戰士也被這個死刑犯的故事給吸引了,都好奇的盯著他,想不到這個大名鼎鼎的郭建軍還干過這樣的活。

    “投訴?”郭建軍吸口煙冷笑道︰“老兄你在部隊時間呆長了。那時候又不是現在,你找誰投訴都沒用。現在是沒辦法,連國家總理都跑來給農民工要工資了,所以才有了投訴這一說法。放以前!讓你去試試看。”

    中年軍官臉色稍顯尷尬,拿過囚犯手中的煙屁股,扔下踩滅。又點著遞上了一根,簡短的問道︰“後來?”

    “哼!後來?母親的病情加重了,急等著要錢做手術,我那戰友為了給我母親看病,連自己家的房子都賣掉了。那時候的房子便宜啊!總共才賣了幾萬快錢。要是放到現在已經能翻個十倍的價了。最後賣房子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我也給逼急了。就在這時,我踫到了拖欠我工錢的老板。結果討要工錢沒成,反被他叫一幫人給打了一頓。拖著一身的傷,我也火了。聯系上以前的幾個戰友,我把事情說了一遍,要報仇。呵!不愧是以前在邊界線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結果都來了。商量好了以後,把那老板給綁架了,敲了他一百萬到手。並威脅那老板說,敢報案,殺你全家。那老板也膽小,還真的沒報案。”郭建軍笑道。

    “軍人出身,怎麼能做這種知法犯法的事情?”軍官搖頭道。

    “可惜錢拿到手,終究是晚了。母親沒等到錢就走了。”郭建軍的聲音低沉下來,忽然又看著軍官激動道︰“軍人出身又怎麼了?如果現在是抗日戰爭年代,我可以毫不猶豫的為國家拋頭顱撒熱血。都說保家衛國,保家衛國,可我連自己的父母都保不了,我還要堅持這軍人的信念干什麼?你現在去看看,那些紙醉金迷的地方都是些什麼人在享受?是那些保家衛國的普通軍人,還是那些普通老百姓!”

    “這就是你背叛祖國,損害國家利益的理由嗎?你難道忘記了你軍人誓言里的那句……國家民族利益高于一切嗎?”軍官情緒也激動了起來。車廂里的武警戰士有點目瞪口呆的看著倆人,他們還是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踫到這樣的事情。

    “損害了國家的利益,也許吧!但你說我背叛祖國,言重了,還請你收回這句話。我郭建軍這些年什麼事情都敢做,唯獨不敢做那背叛祖國,只有漢奸才能做出的事情。我什麼罪名都擔得起,唯獨不敢擔這漢奸的罪名。如果讓我臨死前還擔上這個罪名,可真是要死不瞑目了。”郭建軍盯著對面冷笑道。

    那軍官同樣冷笑一聲︰“和境外買賣毒品,走私軍火,坑害中國人。這跟叛國有什麼卻別?”

    “嘿!你知道什麼?”郭建軍扔掉煙屁股,再次伸手喝道︰“再拿根煙來。媽的!今天在法*我什麼罪都認了。想不到在這里還要跟你辯解辯解。”

    “郭建軍,我洗耳恭听,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軍官說完,親自把一根點著的煙重重塞入他嘴里。

    郭建軍從嘴里夾出塞進半根多的煙,白了軍官一眼,吞雲吐霧道︰“這些事情我不做,照樣有別人做。但是我做跟別人做又不一樣。只要我郭建軍在GD省一天,這里就是我的地盤,外國地下勢力就別想進入。你以為‘花蓮別墅’里被炸死的幾個老外真的是什麼游客?那是來開拓中國毒品市場的聯絡人。既然毒品短期內禁止不了,那這生意我就拿來做,只有真正控制在我手里,我就有把握不讓毒品在GD省泛濫。你以為我干了那麼多壞事,國家真的不知道麼?如果我真的做了背叛國家的事情,還能等到今天來判死刑?光你們表面上看到的事情就足夠我死十幾次了。可惜啊!‘花蓮別墅’的事情是我上當了。鬧出的國際影響太大了!如今我死了,只怕有些人要偷著笑了。”

    幾名武警戰士有點沒听懂郭建軍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中年軍官倒是情緒穩定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緩緩道︰“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後悔嗎?”

    “後悔?”郭建軍哈哈笑道︰“人生能後悔嗎?後悔有用嗎?在這條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早晚的事情而已。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軍官也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

    “呵!不多也不少。對了,給你介紹個看小說的地方。,有空去看看,里面小說挺多的。”郭建軍說道。

    中年軍官哦了聲,搖頭道︰“謝謝了!我對看小說沒什麼興趣。”

    囚車顛簸起來,顯然已經到了郊區野外,離目的地不遠了。郭建軍瞥了眼坐最里角的武警戰士,那戰士一直戴著個黑頭罩,從頭到尾就沒脫下來過。不由向軍官問道︰“待會兒,是那位兄弟送我上路嗎?”

    軍官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郭建軍卻對著那戴黑頭罩的武警戰士喊道︰“兄弟!拜托了!待會兒手穩一點,給哥哥我一個痛快。”可是卻沒人再理他,可能是快到目的地的原因。

    臨死了,郭建軍頭靠上車壁隨車搖擺,感慨不已。昨日繁華似夢,美人在懷左擁右抱,轉眼間就像過眼雲煙。腦中想起一首老歌,嘴里不禁喃喃哼起︰“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墜落,消逝在遙遠的銀河,想記起,偏又已忘記……”

    車速減緩,嘎然停下。

    郭建軍被拖下車,抬頭看看已經變得陰雲密布的天空,隱有電閃雷鳴。公安和武警交涉後,把他推到指定行刑地點。

    行刑手子彈上堂,黝黑的槍口瞄準囚犯,手指撫向扳機。剛欲扣動,卻听上空一道驚雷炸響。已經閉上眼的郭建軍猛的睜眼看向上空,一道紫色閃電從上劈來,只覺得渾身麻痹,漸漸沒了知覺。意識消散前,心里自問了句︰“難道我真的罪該萬死,要天打雷劈麼?”

    死囚瞬間焦黑冒煙的身軀倒下,在場的公安和武警全都驚呆了。指揮員回過神後,叫上法醫過去檢查。一會兒,法醫站起搖頭道︰“已經死了!”

    站在已經模糊不清的尸體前,指揮員看了看前方的攝影機,暗道還好拍下了,否則真是說不清了。隨即拿來行刑手的槍,頂住尸體的心髒部位,“砰!”補了一槍,喃喃道︰“你依法槍決,不是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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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18 21:54
第二章 我媽我老子

什麼東西在老子臉上舔來舔去,難道我沒死?郭建軍可不相信什麼陰曹地府之類的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沒死。拼命睜開沉重的眼皮,陽光明媚穿過頂上的樹枝,刺眼的很。

    真的沒死!這是他睜開眼來的想法,一條又紅又大的舌頭在眼前晃來晃去。眼珠轉動,一只狗頭就在眼前,一條大黃狗。

    那狗見他醒了,活蹦亂跳起來,顯得異常興奮。

    郭建軍微微一愣,隨即感覺身體虛弱的很,費力的用手撐起身體,還沒完全坐起,手一軟,又砰然躺下。我靠!這是餓的。郭建軍當年在部隊參加過野外生存訓練,對這感覺很熟悉,但是身體虛弱到了這種地步,離死不遠了。當即有點慌了,別從政府手里剛活下來,結果又被餓死了。

    媽的!我睡多長時間了,怎麼會餓成這樣。郭建軍清楚的知道,現在這種狀況代表身體特征到了很危險的地步。有碗糖水就好了,能讓自己很快恢復一部分體力。但目前的狀況顯然是不可能的。

    怎麼辦,總不能在這等死啊!要吃東西。打量四周,郭建軍腦袋都快想破了,也沒想出什麼辦法來。大黃狗見他又不動了,呼哧呼哧的靠了過來。

    有了,狗血大補啊!正是恢復體力的好東西。有了目標,郭建軍就準備下手了,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手在地上四處摸,一塊石頭捏手里。

    看這狗的樣子,好像和他很熟悉,不過郭建軍不認識它。腦袋里想到的是,打狗要打鼻子,一打一個準,這事他有經驗。手慢慢摟住了狗脖子,大黃狗沒有一點戒心,好像還挺開心,尾巴擺得歡。

    “嗷……嗷……”突然大黃狗一陣慘叫,郭建軍凝聚了許久的力氣,全在手中的石頭上,爆發在了胳膊下的狗鼻子上。他耗盡了力氣倒下。大黃狗掙脫後撲騰了許久,慢慢躺在地上沒了氣息,眼楮死死的盯住前面那人,似乎不敢相信。

    郭建軍歇了會,拼命爬了過去,摟住狗脖子狂咬。不管狗毛在嘴里有多難受,他不管了,死命的把狗脖子咬開後,一股腥燥微咸的液體吸入嘴中,咕嘟咕嘟喝進了肚子。

    打了個飽嗝,郭建軍松了口氣,身體一翻,腦袋枕在了大黃狗尸體上。狗血到了肚子沒多久,一股燥熱開始涌向四肢百骸。知道有效果了。郭建軍躺著想,這到底是怎麼會事,靜靜的等待體力恢復。

    執行槍決的情景就在眼前,好像是被雷劈了,不過命大,顯然沒被雷劈死。但自己怎麼又會在這里,行刑人員沒理由就這樣放過自己。判刑前一天,國家某機構的人員,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他這次死定了,否則對國際輿論無法交待。

    想來想去有個值得懷疑的可能。不知道是哪位道上的兄弟劫了法場,夠膽量,夠氣魄。媽的,救人救到底,把老子扔這里,搞什麼鬼?差點沒把老子餓死。不過這份人情欠的夠大的。沒關系,活下來就是好事,瑞士銀行還有幾個億的存款,這份情日後再報。哎!此地不宜久留,先找個安全地方藏身。

    握了握雙拳,雖然氣力還沒恢復,走路的力氣應該有了。晃晃悠悠站起。郭建軍心想這是哪里啊?打量四周,頓時愣住。樹林的正前方,不遠也不近,一座古老城牆矗立,依稀能看見城門口有人進進出出,奇怪的是,還有人騎馬進出。不由嘀咕道︰“在拍電影?難道跑橫店影視城來了?不知是道上哪位兄弟干的,居然有本事把自己帶這麼遠?不知道這里安全不安全?”

    帶著一連串的疑惑,虛弱的郭建軍慢慢朝樹林外走去。沒走多遠,正扶著一顆樹休息,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回頭看去,一個老樵夫擔著柴從樹林走出。郭建軍啞然失笑,心道這裝化的還挺像的,果然是在拍電影。

    老樵夫看到前面人也沒在意,挑著柴走去,從郭建軍身邊過的時候抬頭看了眼,剛走過,猛的頓住,肩上的膽子滑落在地上,轉身驚喜的看著郭建軍。

    “糟糕!這老家伙好像認識自己,難道是發了全國通緝令?”郭建軍大吃一驚,轉念間,惡從膽邊生,心道︰“免不了要殺人滅口了,否則憑自己現在的體力很難逃脫。”

    那老樵夫卻是滿臉驚喜的朝郭建軍喊道︰“躍少爺!你怎麼在這里?這麼長時間你到哪里去了?躍老爺正派人到處找你呢!”

    “嘿嘿!裝認錯人!這死老頭子果然居心不良,居然敢跟老子玩這套,當老子是剛出道的菜鳥,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郭建軍冷笑的看著樵夫走來,手中拳頭慢慢捏緊。

    老樵夫熱情的叫道︰“躍少爺!快和我回去吧!躍老爺都快急死了!”

    “老家伙演得還真挺像的,不愧是做演員的,還敢叫我躍少爺!”郭建軍見他走近,殺機剛起,忽然腦中轟然一響,躍少爺這個詞在腦海盤旋,整個人暈倒在地。

    ……

    昏迷中,躍少爺這個人前前後後的事情不斷在腦海如放電影般出現。等到郭建軍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軟綿綿的床上,眼前一個梳著丫鬟辮子的姑娘正看著自己,這姑娘很熟悉,熟悉到郭建軍能一口叫出她名字。

    那姑娘看到郭建軍醒了,驚喜的大叫道︰“老爺!夫人!少爺醒了!”邊叫邊往外跑。

    媽的!這聲音也很熟悉。郭建軍要哭了,他不是笨蛋,結合前因後果,還有腦袋里多出的記憶,讓他想起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這事他曾在網絡小說中無數次的看到過……郭建軍真的死了,他穿越了,如果沒弄錯的話,他現在叫躍千愁。這里應該是燕子城最大富商,躍長貴的府邸。

    “愁兒!”人還沒到,一個婦女的聲音已經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這是我媽的聲音,郭建軍听聲音就知道是誰了,一個慈祥婦人的樣子在腦海出現,跟這位走到床前的貴婦人完全吻合。婦人身旁胖胖的中年男子正關切的看著他。

    這是我老子。郭建軍腦中最後一絲疑惑沒了,他也徹底無語了。辨認的眼光,呆滯的掠過圍在床邊的人群,落在其中一個青年的身上停住,如果郭建軍沒認錯的話,這人是他的表哥。想起腦中一段情景,郭建軍兩眼微眯,閃過一道寒芒。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18 21:55
第三章 調養

表哥名叫薛蓋寶,是躍千愁他娘哥哥的獨子。薛家是個富貴人家,躍長貴也是靠娶了薛家女而發的家。前幾年,薛家因為得罪了官家,被整得家破人亡,剩下根獨苗薛蓋寶,投奔了姑姑薛二娘,就是躍千愁他媽。對這個佷子的到來,一個是至親,二是躍家感恩,把這薛蓋寶也是當兒子看的。

    半月前,薛蓋寶邀了表弟躍千愁去郊游,結果踫上綁匪。前者逃了,後者被綁了。躍千愁被綁匪抓到山寨後,從一小頭目嘴里才知道,這次綁架正是他表哥和綁匪合謀的。被關在山寨馬圈里的躍千愁,開始還不相信。直到無意中,親眼目睹了表哥來到山寨,他才信了。

    也算他命大,就在他表哥來山寨的那天,他養的一條大黃狗居然順著他的氣味找到了他,咬開捆綁的繩索後,一人一狗在荒山野嶺逃竄,幸好大黃狗識路,逃了三天多時間,終于來到了燕子城外。就要到家了,又饑又餓的躍大少爺抗不住了,昏倒在地。

    郭建軍死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附身到了昏倒的躍千愁身上。醒來後,他當時不認識那只狗啊!結果為活命把它給宰了。也算是那大黃狗救了主人兩次命吧!只是死得有點不甘心而已。

    那位大少爺到昏倒前都想不明白,表哥為什麼要害我。他想不明白,不代表郭建軍想不明白。躍家獨子,獨子死了,家財自然是這佷子的囊中之物。

    薛寶蓋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隨即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對著郭建軍和善的笑笑。哦,搞錯了,現在應該叫躍千愁了。

    “狗日的東西,看樣子亡我之心不死啊!再被你搞死,老子這麼多年大哥算白做了。忘恩負義的東西,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躍千愁暗道。

    大夫來了,把過脈後交待,只是身體還有點虛弱,並無大礙,調養幾日就好了。

    一番折騰後,房間就剩下了那個服侍丫鬟。躍千愁一聲不吭,他腦子還有點亂,經常是兩種思維倒來倒去,還要好好理理。

    搞了半天後,躍千愁對于滿眼的古裝扮相,算是搞明白了,這里按照前世的說法,是不折不扣的古代。可除了語言文字,這古代不屬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個朝代。他也不知道穿越到了哪個鳥地方,只知道這里叫華夏帝國。名字的意思按照前世的理解,還算是能夠接受。

    總之這里的生活習俗和風土人情,與前世中國的古代沒什麼區別。

    躍千愁樂了,前世的網絡穿越小說看了不少,主角都是混得嘎嘎的。自己是不是也要來個謀朝篡位玩玩,實在不行的話,權傾天下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想想他又放棄了,政治這個東西太可怕了,太累人,前世他有幸接觸到一點,沒玩好,這不,死這里來了。

    他從躍千愁的記憶里,驚訝的發現,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神仙,而且還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當事人還青眼見過。

    有一個場景是這樣的,某日外出游玩,游到一青山綠水間,發現一背劍的絕代美女正在山泉邊洗著滿頭青絲。絕代美女發現躍千愁後,冷眼哼了聲。婀娜身姿站起,白衣如雪,長劍至背後彈出,美女踏劍化流光而去。那絕世面容久久在躍千愁腦中揮之不去。

    現在躺在床上躍千愁,不斷重溫著那一幕,他不得不承認那妞太正點了。他前世也算是閱遍紅塵美色,金毛的也不少,但無一人能比上那神仙姐姐。

    可望而不可及啊!如此美色不能一親芳澤,不是大丈夫所為。躍千愁想得心如刀割,悲呼一聲︰“我靠!”

    房內的丫鬟青草,听到少爺呼叫,急忙過來問道︰“少爺!你渴了嗎?奴婢給你倒水。”

    躍千愁一陣白眼,這丫鬟理解能力也太差了,我靠能夠听成我渴。隨即又明白了過來,這時代還沒這詞。沒辦法,青草端來一杯水,小胳膊攬起躍千愁,他還是喝了口。鼻息間,聞到一股淡淡的處子幽香,看了青草一眼,暗道︰“這地方有一個好處,前世快絕種的東西,這里不少不少,真的不少!”

    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那絕世美女不知道有沒有主,如此美色,估計惦記的人不少啊!完了,完了,身份相差這麼大,自己沒希望啊!遲早要落在別人手里,這怎麼行!

    剛才還一副死相,躺在床上的趙無愁,心里焦急的不行,騰的坐了起來。把個丫鬟青草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扶住他,問道︰“少爺!你要干什麼?”她哪里知道他少爺已經下了決心,這輩子要修仙。

    “哎!”躍千愁長嘆一聲躺下,心里冰涼道︰“到哪里去修仙啊!一點頭緒都沒有。等自己真的修成了仙,好白菜也被豬拱了,難道放在豬窩里的白菜,還指望大家等你一起來競爭?看誰能拱到?”

    就在他肝腸寸斷時,薛蓋寶端著一小碗進來。青草急忙接過。躍千愁一看是這家伙,頓時警覺起來。薛蓋寶坐在床邊抓住他手,搖頭苦笑道︰“表弟,都怪表哥。那日要不是我邀你出去玩,也不會踫上綁匪,害你受苦。幸好你能平安回來,不然表哥真的要內疚一輩子,再也無臉見姑父和姑母了。”

    “他媽的,王八蛋,貓哭耗子假慈悲,跟老子來這套。當老子真的是躍千愁那小白痴啊!”心里罵過,躍千愁臉上擠出笑容道︰“這怪不得表哥,表哥不要放在心上,事情過去了就算了,就當是我運氣不好。”嘴里這樣說,心里卻帶上一句︰“踫上老子算你運氣不好,等老子身體好了,馬上就宰了你。留你在身邊,我嫌命太長了還差不多。”

    “表弟能這樣想,表哥我什麼也不說了。”說著抹掉眼角兩滴淚,拿過青草手中的小碗,道︰“這是表哥我親自下廚煮的雞湯,就當是給表弟壓驚陪罪了。來,青草把表弟扶起來,我親自喂他。”

    青草剛應過,躍千愁連忙止住她,神情嚴肅道︰“表哥!都說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君子遠庖廚,要表哥親自下廚做東西給我吃,莫非表哥想讓我一輩子不得心安?這雞湯我如何能喝得下去?”

    “這是……”薛蓋寶剛欲解釋,躍千愁忙道︰“表哥不要說了,這雞湯我是萬萬不會喝的。青草,送表哥出去。”說完,翻過身來背對著兩人,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薛蓋寶一愣,想不到一向對自己話百依百順的表弟,今天居然會這樣強硬。心里忐忑,莫非做的事情被他發現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這事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應該不可能被發現。表情稍緩,訕訕道︰“既然如此,那表哥就先出去了,表弟你好好休息。”

    待他出去後,躍千愁翻過身來,看著桌上小碗,暗道︰“我還敢吃你送來的東西,那不是找死,誰知道你有沒有下毒。不行,要盡快除掉他。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好過。”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18 21:57
第四章 除心頭大患

  躍千愁感覺休息個一天,身體應該就可以恢復了。誰知道這具臭皮囊比起前世的差遠了。雖然這位還是個童男子,但體質那是相當的差,差不多用了三天才恢復過來。這還不是讓最郁悶的。

    最郁悶的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讓他肉疼不已。自己穿越到了這里,前世瑞士銀行里幾個億泡湯了。經他換算,前世的財產足抵現在躍家的十幾倍。越想越肉痛,幾日茶飯不思。最後沒辦法,想想也想通了,就算沒穿越來,也被槍斃了。

    人生最悲慘的事情莫過于,子欲養而親不待。郭建軍父母早逝,不能盡孝。現在成了躍千愁。一日多次,父母噓寒問暖,關愛有加,很快就撫平了他那顆因損失大筆金錢,而受傷的心。面對兩老,也打心眼里當成了自己的親身父母來看待。

    躍家花園里閑逛的躍千愁,想了許多。前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讓他面對國家和民族,有著無形的壓力,有些事情哪怕做的再出格,還是有條讓他不敢逾越的底線。現在不同了,這里和那里沒有一點鳥干系。郭老大,不,應該是躍少爺,打定了注意,要在這里放開手腳折騰一番。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是,該用個什麼辦法,能把薛蓋寶給干掉。想得頭疼也沒能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來,他最大的顧慮是他現在的父母,特別是他母親,對這個薛家的獨苗可是很寶貝的。

    花園里,正是鮮花怒放時。躍千愁繞了幾圈,終是沒有想出個好辦法來。看著眼前一支金黃的ju花,躍少爺眼光閃爍的盯了良久,直到他深深吐出一口氣來,伸出手折了那支ju花,放鼻子下嗅著芬芳,兩眼微眯,喃喃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媽的!這幾天搞老子吃飯喝水都是提心吊膽的,再這樣搞下去,沒被他害死,也要自己把自己給嚇死,都快神經衰弱了。他不是薛家的獨子嗎?我還是躍家獨子呢!憑什麼讓老子受這罪,你能做初一,我還不能做十五?”

    躍千愁走後,花園里靜悄悄,干淨的石板路上,只有一朵捏的粉碎的ju花。

    ……

    薛蓋寶挺高興的,表弟這幾天一直是對他不冷不熱的,今天居然約他晚上在後花院飲酒賞月。一直以為前段時間的事露了馬腳,被躍千愁給發現了,搞的忐忑不安,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薛家敗落後,他投奔姑母。身在躍家,雖然不曾虧待自己。但寄人籬下的日子,讓做慣少爺的他,如針刺後脊般難受。姑母給的零花也不少,相對于平時在自家大手大腳的花,還是有點捉襟見肘。有個躍少爺壓他一頭,這里也輪不到他這個薛少爺指手畫腳。日久在心里埋下了怨恨。

    一次在酒樓獨飲,酒醉後發牢騷道︰“好你個躍長貴,如果沒有我薛家,焉能有你今日。可你呢!每月只給我銀錢百兩,忘恩負義啊……”

    他這番話,全都落在鄰桌一人耳里。這人是八角寨的一名匪首。知道薛蓋寶是燕子城首富躍長貴的佷子後,起了結交之心。結果二人一拍即合。隨後定下了綁架躍千愁,勒索躍長貴的陰謀,並打算拿到錢財後撕票。這樣八角寨可以得到錢財,薛蓋寶也可以繼承躍家的財產。可出乎二人意料的是,雖然綁架了躍千愁,卻被他逃跑了。

    事後,見躍千愁被人送回了家。怕事情暴露,薛蓋寶又起了殺心。可姑父躍長貴卻派人守在那里日夜不離,他始終沒有機會下手。

    本來還挺擔心的,今日表弟笑呵呵的來請他飲酒賞月。他這顆心終于放下了。表弟顯然並不知道那事和他有關。不知道就好,下次再尋機會。

    丫鬟幫他整理好衣服後,薛蓋寶欣然赴會。

    花園的石桌上,酒菜備好。躍千愁守著盞燈籠,獨自等待。燭光搖曳,照在他臉上陰晴不定。手指正放在石桌上輕敲,腳步聲傳來。躍千愁冷眼掃向園門口,臉上隨即換了一副殷切的笑容。

    “表哥!你讓我好等!”躍千愁站起笑道。

    薛蓋寶走來,朝自己身上指了指說道︰“衣衫不整,怎好意思來赴表弟的約會。”

    “都是一家人,還講究那麼多干什麼,表哥坐。”躍千愁請他坐下,拿起酒壺給他斟酒。起手間,一不小心踫到了桌上的燈籠。

    燈籠落地,燭火熄滅,瞬間黑了一片。躍千愁喲了聲道︰“看我笨手笨腳的。”

    “表弟別急,重新點上就是了,我來撿。”薛蓋寶笑完,彎腰去撿。剛抬起身,便見一道黑影砸來。薛蓋寶悶哼一聲倒下。

    月光下,躍千愁提著根棍子,繞過石桌,雙手握棍,對著地上人的腦袋一陣狂砸。好一會兒,才見他停了動作,用腳踢踢,道︰“媽的!懶得跟你@攏 履悴凰潰 br />
    燭光重新亮起,躍少爺拿著燈籠朝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體照了照,又用棍子捅了捅,見死透氣了,點點頭。燈籠放回桌上,倒上杯酒一飲而盡,咂咂嘴道︰“終于除了這禍害,可以安心睡覺了。爽啊!後面的事該老爺子操心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這獨子送去官府。”

    說完提著棍子,嘀嘀咕咕的走了,隱約能听見他嘴里好像在說︰“媽的!這麼大的躍府居然找不到一件合適的家伙,害老子從柴火堆里找根這麼粗的棍子。”

    躍少爺提著棍子來到灶房,一把扔進灶里,拍拍屁股走了。繞到大門口附近,找了個犄角旮旯蹲下。蹲了沒多久,躍千愁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東西,摸了摸胸口愣住,嘆氣道︰“不戒煙也得戒了,媽的!這里到哪找煙抽去。”

    大門打開,剛應酬完的躍長貴領著兩名隨從回來了。剛走了沒幾步,忽然听到有人喊道︰“父親!”

    是兒子的聲音,躍長貴一怔,轉身看到犄角陰影處,正蹲那里的躍千愁,不由皺眉道︰“愁兒!怎麼蹲在這里,你身體剛好,小心著涼。”

    “父親!我有事找你。”躍千愁緩緩走來道。躍長貴知道了,兒子是守在這里等自己,還是頭次見他這樣,對身後隨從道︰“你們回去休息。”二人恭敬退下。

    “什麼事?”躍長貴慈愛的問道。躍千愁道︰“父親跟我來。”前者沒有再問什麼,跟著兒子到了花園。

    躍千愁提起石桌上的燈籠,照亮了地上的尸體。躍長貴順著燭光看去,地上躺著的人已經血肉模糊,腦袋砸的稀爛,已經分不清是誰。但躍府里人的衣著,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隱約猜出了地上的尸體是誰,眉頭輕輕皺了皺,道︰“是你表哥?”

    躍千愁點點頭,觀察著父親的表情,見他反應不大,暗道︰“果然沒猜錯,生意能做這麼大的,能有幾個簡單的。”

    躍長貴在石凳上坐下,盯著兒子問道︰“為什麼這樣做?你上次被綁架和他有關系?”

    兒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只是拿著酒壺給父親面前的酒杯滿上,道︰“酒菜都是干淨的,沒人踫過。”說完又給自己滿上,也坐下了,喝下一杯後,才把事情的經過緩緩道來。

    躍千愁越講,躍長貴臉色越沉,待前者講完,後者一拍桌子,怒道︰“果然是這養不熟的狗東西,居然想讓我躍家斷子絕孫,我早就懷疑是他了,不是看在你母親面子上,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父親!人是我親手殺的,我怕母親知道了……”躍千愁話沒說完,躍長貴揮手道︰“你什麼也不知道,回去休息吧!這里我來處理。”

    “知道了,父親,那我去洗洗睡了?”躍千愁問道,對面的父親點點頭。

    看到兒子淡然離去,躍長貴微微有些驚訝,他想不到兒子會親手殺人,更想不到兒子居然這樣冷靜,這該需要多大的心理素質,他是知道的。看來是受了這次綁架的刺激,不過現在看來未嘗不是件好事,總比他以前做個糊里糊涂的少爺好。喝下一杯酒後,嘆道︰“我躍家後繼有人了。”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愛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淚,我會翻臉……”除了心頭大患,洗過後的躍千愁,躺在床上,架著小腿,哼著歌,慢慢安心的睡去。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18 21:57
第五章 玉佩

沒心沒肺的睡到日上三桿,爬起後坐床邊上愣了愣神,想想從郭建軍變成躍千愁真是不可思議,只見他喃喃道︰“躍千愁,這名字寓意挺好,是沒有煩惱的意思吧!還不知道本人到底長什麼樣。”

    想到這里,喚來丫鬟青草,服侍他洗漱更衣。完後坐在銅鏡前,銅鏡沒有前世的鏡子看得清晰,朦朦朧朧。躍千愁有點蔫了,再不清楚也大概看清了自己的樣貌,與前世英俊瀟灑的郭老大相比,現在的長像簡直太普通了。唯一的優點就是比前世年輕,今年才十六歲。

    他自我安慰的想,應該是鏡子的問題。又吩咐青草準備了一盆墨汁。那張樣貌平平的臉,倒映在盆中。躍千愁徹底死心了。昨晚還在夢中和神仙姐姐,郎才女貌的你儂我儂,現在真的是只能做夢了。

    有人報官,在城外發現一男一女的尸體。經官府勘驗過後確認,死者是躍府的薛蓋寶和他的貼身丫鬟,估計是踫到了劫匪,遭了禍害。

    躍府得了官府的消息後,派人確認了死者身份。得知薛蓋寶死了,薛二娘哭得死去活來,但官府也查不出到底誰是凶手。躍千愁知道後,不得不佩服他老子心狠手辣,想不到躍長貴怕走漏風聲,連那丫鬟也一起搞死了。

    不幾日,躍府掛白大辦喪事,和尚道士一大堆,鬧騰了好幾天。倆父子也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這點二人倒不用人教,裝得有模有樣。

    薛二娘幾日都是以淚洗面,叨嘮著薛家斷子絕孫了,後來不知道听了誰出的餿主意,拉著躍千愁哀求,要兒子多生幾個男丁,過繼一個給薛家傳承香火。這事听得躍長貴臉色發青,牙疼不已。躍千愁支支吾吾的應付了過去。

    又幾日,薛蓋寶下葬後,薛二娘那股傷心勁過去了,使喚人把兒子叫了過來。躍千愁听到母親叫,有點頭皮發麻,這幾天真是被母親給哭怕了,他甚至都後悔當初不該殺薛蓋寶,還是他老子聰明,找了個應酬的理由躲外面去了。

    見母親不哭了,躍千愁松了口氣,乖乖的在跟前坐下。薛二娘手里拿了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痴痴的看著,不一會兒眼眶又紅了,淚珠在里面打轉。躍千愁慌了,好話說盡,終于把母親安慰了下來,自己也嚇了一身冷汗。

    “母親,您叫兒子來,有什麼事麼?”躍千愁怕她再哭,趕緊把話轉入正題。薛二娘點點頭,把叫兒子過來的來意幽幽道來。

    原來薛家發跡于薛二娘的曾祖那一代,據說薛家那位祖先曾經救過一名仙人,那仙人為感救命之恩,幫薛家成了一番產業,並留下一塊玉佩,臨走告訴薛家,他以後可再幫薛家一次,如有什麼請求,摔碎玉佩他自然會來。

    薛家祖先那時尚年輕,還未成婚,又忠厚老實,從來就沒有打算過再求仙人,自然就把那玉佩當傳家寶一代代傳了下來。到了薛二娘父親這一代,見長子稟性惡劣,沒敢把這事告訴他。臨終前,把玉佩交給了女兒,並告訴她,如果她哥哥的子嗣中有品性優厚者,可將玉佩傳于他。倘若沒有,寧可讓這玉佩變成凡品,也不能打擾仙人。

    現在連薛家的唯一一根獨苗也死了,這玉佩也沒辦法再傳下去了。薛二娘的意思是,想拿這玉佩和兒子做個交易,只要兒子答應以後有了子嗣,過繼一個給薛家繼承香火,她手中的玉佩願意留給兒子,不再傳給薛家。

    躍千愁听完了母親的話,登時眼楮冒出綠光,盯著母親手中的玉佩,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有仙人後,他簡直是魂牽夢繞啊!一直苦無門路的事情,想不到就捏在了母親的手中。

    但當初母親說過繼的事情時,就遭到了父親的強烈反對。要知道在這個世界,繁衍子嗣的責任大如天,躍家本來就人丁不旺,一連三代都是一脈單傳,上次躍千愁失蹤,躍長貴急得嘴上長了一圈泡。倘若自己兒子真的有出息,能多生上那麼一兩個,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舍得過繼一個給別人,當時就被他一口拒絕了。

    這個事情自己能做主麼?想到這里,躍千愁訕訕道︰“母親何不問問父親,這事兒子怕是不能做主。”

    “你這孩子,能和你父親講得通,我還要跟你說什麼?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去求求你父親嘛,你父親一向對你百依百順,你去求比我求好。”薛二娘生氣道。

    嘿!連曲線救國都用上了,躍千愁心里笑笑,說道︰“母親何不讓父親知道玉佩的事情,說不定父親就同意了。”

    薛二娘咬牙切齒道︰“怎麼沒說,那天他不同意,我當晚就把玉佩的事情告訴他了,那個死人一根筋,就是不同意。”

    “嘿嘿!”躍千愁撓撓頭皮,尷尬笑道︰“父親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了。”誰知他話剛一說完,薛二娘淚珠當即就一個勁的往下掉。

    我靠!又來了。躍千愁頭皮發麻,趕緊求饒道︰“母親別哭,我去求父親還不行麼?”

    “真的?”薛二娘抹著眼淚問道。躍千愁哪里還敢說其他的,一個勁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

    兩日後,後花園兩父子坐在石桌前。

    “父親,仙人啊!這麼好的事情你都不答應?不就是過繼一個兒子嘛,到時候兒子生他七八個,隨便挑。”躍千愁焦急道。

    “混賬東西,躍家的子孫豈能隨便過繼給別人。傳出去,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里擱?我死後,還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躍長貴發火了。

    老家伙油鹽不進,嘴都快磨破了!躍千愁暗罵一句,把話挑明道︰“我想得到母親手中的玉佩。”

    “愚蠢!”躍長貴罵了聲,站起指著兒子罵道︰“你現在不答應,難道還怕玉佩跑了不成,我兩夫妻百年後,躍家什麼東西不是你的。還用得著拿自己兒子去換麼?蠢貨!”

    “呃……”躍千愁愣住,終于知道父親打的是什麼主意了,暗道︰“狠!這老家伙是想通吃啊!還想一個子都不往外掏,太黑了!”站起後,沉聲道︰“父親,我想修仙!”

    躍長貴一怔,隨即搖頭道︰“不行!修仙雖好,可沒听說過仙人能傳宗接代的。我躍家就你一個兒子,你走了,誰來給我躍家傳宗接代。”

    原來老家伙擔心的是這個,貌似前世看的網絡小說里,仙人都是可以生兒育女的。躍千愁心思一轉,有了主意。于是胡編亂造了一次與仙人的偶遇,從他們嘴中得知,仙人不但可以傳宗接代,而且還有傳承數千年的修仙家族故事,總之是听得躍長貴目瞪口呆。最後,躍千愁問道︰“父親!您不希望我躍家也做個永世長存的修仙家族嗎?”

    躍長貴沒想過兒子會騙他,能把修仙者的事情講的如此維妙維俏,想來也不會有假。一般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不由得驚喜問道︰“我兒說的可是實話,真的沒有騙我?”

    躍千愁知道他心動了,又加了把火,再添油加醋的保證一番。躍長貴當即答應了下來。倆人立馬一齊去找薛二娘。

    ……

    發財了!發財了!雙手捧著晶瑩剔透的玉佩,躍千愁興奮不已,終于騙到手了。他當場就想把玉佩給摔了,恨不得馬上就跟仙人走,他媽的,那可是神仙啊!瑞士銀行幾個億沒有了有什麼關系,哪怕是幾百個億,就算是幾千個億,老子看都不看一眼。要不是躍長貴拉著他,要他沐浴焚香尊敬仙人,他還真那樣干了。

    薛二娘開始听說兒子要跟仙人走,再也不想給她薛家繼承香火的事情了,死活也不肯把玉佩交出來。但她哪里抗得住這意見統一的兩父子,一老一少連哄帶騙,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玉佩搞到手了。

    後花園,擺好了香案。沐浴過的躍千愁跪在那里,又興奮又緊張,捧著玉佩哆嗦個不停。事到臨頭,他又患得患失起來。一會兒想的是玉佩是不是真的有用啊!一會兒想的又是仙人來了會不會帶我走啊!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出來。

    兒子要走了,薛二娘靠在丈夫懷里抹眼淚。跪在那里的躍千愁,扭過頭來看著二人說道︰“兒子要摔了!”其實他同樣的話已經說了三遍了,每次都是光說不做。看得出來,這家伙確實有點緊張了。

    當他同樣的話說了第七遍的時候,躍長貴火了,走去搶過他手中的玉佩,“啪!”一把摔碎在地,頓時整個後花園安靜的出奇,薛二娘也不哭了,瞪著眼楮四處觀望。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18 21:58
第六章 拜師

花園里清風微拂,鮮花搖曳。一家三口等了半晌,緊張的不得了,結果發現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傳說中的仙人,也並沒有出現。父子二人皆是狐疑的看著薛二娘,後者面色緋紅,局促道︰“不是我胡說,這真是我家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話。”

    “你是薛大牛的後人?”三人正看著地上碎玉,身後傳來陌生而又滄桑的話語。三人一驚,轉身看去。一位鶴發童顏,面目慈祥,手托拂塵,穿著白袍的老者,正笑眯眯的看著一家三口。

    “啊……”三人愣住。躍千愁反應最快,心道︰“這麼牛逼的樣子,跟電視里的一模一樣,不是仙人才見鬼了。”率先噗通跪下。有了兒子帶頭,倆夫妻也是二話不說的跪了下來。薛二娘回話道︰“薛二牛,正是妾身曾祖父。”

    “呵呵!既是故人之後,不必多禮,都起來吧!”老者笑著說道。三人唯唯諾諾的站起後,老者又問道︰“不知把老朽招來,是何事?”

    一家三口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開口。躍千愁咬咬牙,跪下道︰“我想求老神仙收我為徒,帶我去修仙。”

    “起來說話吧!”老者抬了抬手道。躍千愁心想︰“媽的!你還沒答應,我現在能起來嗎?貌似古人拜師都是要跪到人家答應為止的。”心里這樣想,他自然是跪著不起。

    老者飽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躍千愁心里咯 ,暗道︰“不是吧!難道我心里想什麼,他也能看出來。”

    仙人踱步嘆道︰“薛大牛對我有恩,當年我離去時,曾算出他後代有斷子絕孫之禍,所以留下這通靈玉佩,本想是給薛家解了此禍報恩。如今看來……哎!”說著搖了搖頭,看著躍千愁繼續說道︰“小伙子,不是我貶低你,你根骨奇差無比,修仙根本不適合你,就算帶你回山,你也沒有任何前途可言,可要想清楚了。不如你換個請求,可好?”

    躍長貴兩夫妻听了老神仙的話,深以為然,也是面色擔憂的看著兒子。

    “我靠!老家伙這麼多廢話,說到底就是想賴帳。換個請求?老子什麼沒玩過,你以為這破地方,除了神仙還有別的東西能吸引我?這麼好的機會,丟了以後還能去哪找?媽的!就不換,我們看誰臉皮厚。”躍千愁如是想到,也不說話,眼神故意愣愣的看著地上碎玉,倒頭拜下不動。

    躍千愁的舉動,擺明了就是不想換。見兒子這樣,兩夫妻真怕老神仙臉上下不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老者眉頭皺起,暗道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語有不快道︰“你既然不願意換,我也當信守承諾。不過收你為徒之事,因我身份不允,無法做到,但可為你另擇良師,你可願意?”

    “算了,不能把這老家伙逼急了,萬一惹惱了他,拍屁股走人就完了。”躍千愁趕緊連連磕頭道︰“願意,願意。”

    “那就走吧!”老者大袖一揮,剛站起要跟父母告別的躍千愁,頓時連動都動不了,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只听到耳邊呼呼作響,不由得在心里把這老神仙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花園里的兩夫妻,看到眼前忽然消失的二人,愕然後,也知道兒子已經被老神仙帶走了……

    ……

    青光山上青光宗,

    雲霧深處有仙蹤。

    人間福地樂無窮,

    終生願居此山中。

    青光山,高約千丈,佔地方圓數千里,山高險峻,山下叢林密布,野獸四處出沒,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世人不知的是,山頂卻是另一片風光。在修真界實力不凡的青光宗,就在山頂。

    一道流光劃過,落在青光宗山門前。躍千愁全身一松,眼前一亮,憋了好久終于能看見東西了。四處打探一番,人已經到了一座山頂,半山腰上雲山霧海,整座山頂籠罩著一層朦朦青光。躍千愁暗道︰“好一派人間仙境,果然像是神仙住的地方。”

    “隨我來!”身旁老者輕喝一聲。躍大少爺趕緊跟上。山門前看門的兩位童子見到老者,一齊鞠躬道︰“參見掌門!”老者點頭嗯了一聲。躍千愁嚇了一跳,小心肝怦怦跳,暗道︰“乖乖,是掌門啊!不得了啊!原來這老家伙干的也是扛把子,和老子前世是同行啊,都是老大!”慌忙跟上。

    一路上有不少人對老者行禮,躍千愁隨後來到一座大殿。木雕石砌的大殿寬大雄偉金碧輝煌,這小子心里又嘀咕道︰“這里如果放在前世開發旅游的話,憑著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和風光,肯定能發大財。嗯!山太高,首先要在山頂架上纜車。”

    躍千愁跟著老者走進大殿後,里面又有不少的老家伙從打坐的蒲團上站起,行禮道︰“掌門師兄!”老者朝兩邊笑笑,徑直走到居中的首席蒲團坐下,躍千愁乖乖的站在他一邊,其他人也跟著坐下,但都盯著躍千愁打量。

    老者笑著解釋道︰“百年前,我在燕子城欠人一份救命之恩,如今他後人求我,欲加入青光宗修行。為報此恩,我只好將這年輕人帶上山。說實在話,他根骨奇差無比,根本不適合修行。不知哪位師弟願給我個面子,隨便收下,就當是留在手下打打雜也行。”

    “我靠!老不死的,這樣說老子,這麼多人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啊!居然讓老子打雜,你等著吧!總有一天老子把你這狗屁青光宗給拆了……”躍千愁心里罵個不停,臉上卻是絲毫不敢露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不過看大殿一幫老家伙的樣子,好像沒幾個人看的上他,沒人願意收他做徒弟。憋了好長時間,坐最後面的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頭站起來說道︰“那就跟我吧!反正我也沒徒弟。”

    臉色已經漸漸沉了下來的掌門,此時才笑道︰“難為師弟了!還不過去拜師。”最後一句話是對身邊的躍千愁說的。

    躍千愁趕緊跑了過去,對著邋遢老頭磕了三個頭道︰“弟子躍千愁,拜見師傅!”

    老頭笑笑,叫了他起來後,對著掌門說道︰“掌門師兄!那我就先領他回去了。”掌門點點頭,一幫人都恭喜他收了個好徒弟。老頭笑著搖了搖頭,領走了躍千愁。後者心里罵了句︰“一群不得好死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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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欲練此功

  “躍千愁是吧?”走在前面的師傅不冷不熱的問道。後面的徒弟趕緊回道︰“是的,師傅!”回答的聲音非常的恭敬,甚至有點諂媚。

    “根骨差的一塌糊涂,也就這名字還有點意思。”師傅點點頭,又問道︰“為什麼要修仙?”徒弟立即回道︰“為了降妖除魔,匡扶正義……”

    師傅停住,轉身打斷了他的話︰“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老實回答。”

    “如果我說老實話,你不趕我走,我就告訴你……為了泡妞,你懂麼?”徒弟心里這樣想,臉上卻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師傅果然目光如炬,我這點心思瞞不過您老人家。為了泡……為了長生不老!”

    “哼!”師傅轉身,徒弟跟上。兩人一問一答,漸行漸遠。

    通過師傅嘴里,躍千愁對青光宗多少有了點了解。師傅名叫郝三思,屬于八代弟子,和掌門劉長清是同一輩,至于更高輩分的,已經不管俗事,躲在後山一心潛修。說來躍千愁的輩分還是挺高的,青光宗輩分最低的是十一代弟子,踫到躍千愁這個九代弟子,還得叫一聲師叔祖。郝三思從來沒收過弟子,躍千愁是頭一個。

    剛跨過一道院牆,躍千愁吃了一驚,放眼看去,後山沿著山脈修了大大小小怕有過千棟房子,在如此高的山上能建起大片的建築群,這該要多大的實力。躍千愁現在給青光宗的評價就兩個字“有錢”。

    順著石子路看去,房子的風格並不是千遍一律的,大多都附帶著院子。房子和院子都是有大有小。郝三思領著躍千愁來到一棟不算小的房子前,院子也不小。進去後,郝三思說道︰“這里就我一個人住,房間多的是,你隨便挑一間。”

    躍千愁一進來就有點傻眼了,從院子外面看,房子倒也光鮮,但是一靠近,就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總之是非常的難聞。當時心想,這難道是傳說中丹藥的味道?現在眼前的情景讓他不敢相信,這是修仙之人住的地方?

    酒味、汗臭味、腳臭味、還有各種垃圾堆積散發出的腐臭味。看著滿目……那個……那個……還有那個。躍千愁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黑乎乎這一堆,那一堆,四周堆得都快高過院牆了,散發出亂七八糟的臭味,整個院子居然連一根雜草也看不到。當場就有想嘔吐的感覺,為了給師傅面子,強行憋住了。他不敢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能把房子住成這樣!

    當師傅說讓他自己隨便挑一間住的時候,他流著眼淚點頭答應了,不是感動的,是被臭味燻的。用他自己內心的話來形容,那就是比切洋蔥還他媽的辣眼。躍千愁此時只想送師父兩個子“畜生”。

    郝三思似乎知道躍千愁在想什麼,摸來一壺酒,灌了一口,笑道︰“一百多年沒打掃了,你將就著住吧!”

    “一百多年……我靠!”躍千愁終于憋不住了,狂奔到外面嘔嘔作響。

    隨後的半個多月里,躍千愁充分發揚了吃苦耐勞的精神,日落息,日出勞。白天忍者神龜打扮,抗著一袋袋人人避之的東西扔下山崖,晚上睡在野外森林里,天為被,地為床。

    又半個月後,水沖泉洗的房子煥然一新,到處插滿了芬芳的鮮花。躍千愁終于選好了一間自己的房間,這個過程是苦不堪言滴。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師傅周圍方圓近百米的房子都是空的。

    ……

    “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罩大地,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里,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還是那間院子,夕陽下,裊裊炊煙升起。躍千愁哼著小歌,頂著芭蕉葉子折成的帽子,忙的不亦樂乎。自制的烤爐上,擺滿了東西,只見他拿著根毛筆,蘸著醬汁,在烘烤的食物上不停的涂抹。這段時間,他可沒少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拿來拍師傅的馬屁,其目的不言而喻。

    “又在唱什麼狗屁不通的歌,難听死了。”郝三思笑罵一句,手里正拿著竹簽穿著田雞、野雞肉、兔子肉……四周彌漫著誘人的香味。

    月光下,兩張簡易的竹靠椅上,躺著一老一少,兩人一手拿著酒壺灌,一手拿著烤肉撕咬。兩人中間擺著烤爐,爐火將息,散發著余熱,溫烤著上面已經烤好的肉。兩人想吃就可以隨手拿到,方便之極。

    “師傅!吃完的竹簽不要亂扔,拜托你珍惜我的勞動成果好不好!”

    “呵呵!隨手扔習慣了,一定改,一定改!”

    他鄉的朋友還好麼!躍千愁躺在椅子上,看著滿天星斗,心有千千結。可能是青光山比較高的原因,亮晶晶的繁星分外明亮。灌口酒,有氣無力的問道︰“師傅!我都來了三個月了,你什麼時候開始教我修煉啊!”

    烤爐隔壁,酒嗝響起回道︰“千愁啊!早和你說過了,你根骨太差,根本就無法修煉,就算教你修煉,也是白忙一場,浪費時間而已。你怎麼就不死心呢,難道師傅還會騙你不成麼?”

    “真的不甘心啊!我滿腔熱情而來,想不到如今卻變成了滿腔的悲憤。哎!連那些十一代的弟子見了我,都敢對我冷嘲熱諷。好吧!這樣沒關系,我忍!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難道我就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麼?師傅!哪怕再不行,你也要讓我試試啊!這麼一丁點機會,你也不給我麼……”趙無愁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來小,聞著酒氣想來已經喝醉了,這段時間他幾乎天天如此,和他師傅一樣夜夜醉在酒里。低喃的聲音里,依然能听到那句重復的話︰“師傅!我真的不甘心……”

    郝三思輕嘆一聲,醉眼朦朧的眼皮耷拉上。兩師徒在燦爛星光下打起了呼嚕。

    平地微微泛白時,浮在青光山半腰的雲霧,已經被剛跳出地平線的太陽,遍染成金黃色,雲吞霧涌披霞霓。青光山頂更是最早灑上一片金黃。

    躺在竹椅上,正在夢里和神仙姐姐相會的越千愁,胸口一震,被什麼東西給砸醒了。抬手擋住那輪照射萬物的金黃,剛起身坐起,一樣東西從身上落下。不用說,肯定是師傅砸的。伸個懶腰隨手撿起,是一本書。藍色封皮上寫著‘玄天功’三個大字。躍千愁瞄了眼,沒太在意,剛要扔一邊去,猛的怔住,有點不敢相信的看去,封皮下角兩個小字‘初級’。

    哇……躍千愁高興地跳起,手上拿的正是青光宗‘玄天功’的初級功法,他早就听說過,可惜一直無緣。高興過後,緊緊的抱在胸口。轉過身,師傅郝三思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躍千愁忽然覺得這老家伙太可愛了,激動的有點說不出話來。

    郝三思哈哈大笑的回了屋里,淡淡話語飄出︰“雖然一直沒教過你什麼,但我知道你這幾個月一直在為修煉做準備,相信這本書你應該能看懂,就不用我再教了吧!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

    躍千愁摟著書,淚花在眼眶里打轉,抬手抹去,撲通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人生在世,還有什麼事情比得嘗所願更高興的呢?他這三個頭倒是磕得誠心誠意,也在心里真正的把郝三思當成了師傅。

    ……

    躍千愁自己的房間里,近乎一個月的時間,他早已把煉氣期入門的功法背得滾瓜爛熟。除非肚子餓了,幾乎就沒走出過院子。經常纏著他要東西吃的郝三思也沒有打擾過他。照功法修煉,首先感受天地靈氣,然後才是吸收納為己用,可這榆木疙瘩身體,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連個屁也沒感覺到,更別說什麼天地靈氣。

    想到青光宗一幫老家伙對自己廢材的評語,心下淒涼。卻也不肯放棄。如果他是那種遇難則退的性格,前世的他也成不了那臭名昭著的郭老大。某個電視劇里有句話,他深以為然……不拋棄,不放棄!

    又兩個月後,房間里的躍千愁心情變得急躁起來,毫無反應啊!這段時間,他常以龜兔賽跑的故事勉勵自己。可這原地踏步的心情,任誰也受不了啊!感覺心態出了問題,當即決定停下,出去走走,調整好心態。他相信總有鐵杵磨成針的那一天。

    活動著四肢,晃出了院門。抱著酒壺倚在門口的郝三思,看著那出去的背影,嘆口氣搖搖頭。

    青光宗弟子眾多,一路上遇到不少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躍千愁平時不太出門,但廢材的名氣卻已經傳遍了整個青光宗。那些熟悉的面孔自然是有過交談的,譬如眼前走來的兩個十一代弟子。

    一人道︰“喲!師叔祖!您老人家吃飽了沒有?”

    另一人道︰“你這話說的,師叔祖沒吃飽就不能出來晃晃啊!一天到晚吃喝拉撒的,擱誰頭上都膩啊!空一頓不吃也沒關系嘛!師叔祖,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兩人頓時轟然大笑。這就是他和那些熟悉面孔的談話內容。甚至有些師傅把他當成了教育弟子的反面教材。躍千愁對這些已經見怪不怪了,哂然一笑,與二人擦肩而過。讓一個原本高高在上,心底高傲的人,坦然面對這些流言諷刺,其中的辛酸,不是外人能夠體會的。其本人亦是刻骨銘心。

    目光到處,青光宗漂亮的女弟子也不少啊!躍千愁心下暗嘆,但從對方眼中看到的那一絲譏笑,‘泡妞’二字他是無法再說出口了。他清楚的知道,他現在已經喪失了那個資格。就算是憑外貌,如今躍千愁的這具臭皮囊也不達標啊!難道想憑自己的心地善良去打動她們?躍千愁沒那麼白痴。或是用死皮賴臉那一招纏她們?沒有底氣的他不屑于那樣做,對他來說,那和乞討跟奢求別人憐憫沒有區別。

    用他自己的話說……可以做卑鄙、無恥、下流的事,不能做卑鄙、無恥、下流的人,做人不能喪失最起碼的骨氣。由此可以看出,躍千愁骨子里,仍然是那個笑傲江湖的黑社會扛把子。

    眼光掠過路人背負的長劍,心中暗暗羨慕。那是達到煉氣四級以後弟子的象征。煉氣期三個等級初中末,突破三級達到四級就是中級,青光宗會給配發武器,特制長劍一把,比起俗世的長劍當然不是一般的好。

    為了避開那譏笑的眼神,也可以說是潛意識的逃避吧!躍千愁朝著後山深處走去,後山隱居著青天宗已經避世的前輩,一般弟子都不敢到這里打擾,他也是知道的,隱約帶著朝拜的心情走去。

    望著路的盡頭,有著幾十座古樸的建築,隱沒在叢林間,躍千愁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那些前輩的住處,就算是掌門劉長清也不敢亂闖。他也是頭一次走到這里,不能再往前走了,那里不是自己能去的地方。嘆了一口氣,轉身欲從原路返回。走了幾步,忽然頓住。

    這是?身側似乎有一條已經荒蕪的林間小路,順著山勢向下延伸,不知通向什麼地方。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隱約能看出曾經有過一條路的痕跡。躍千愁稍加猶豫,還是決定過去看看,踩著荊棘密布的野路,小心翼翼的闖了過去。

    山勢一路向下,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腳下赫然出現了石階,石階縫隙長滿了野草,幾乎已經把它完全掩蓋。路勢彎彎曲曲,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四周樹木陰森密布,躍千愁有了打道回府的念頭,但走了這麼長時間,憋不住也有一絲好奇心,繼續走了下去。

    盞茶時間後,耳邊听到了水流嘩嘩的聲音,不由得腳步加快。忽然眼前豁然開朗,已經到了路的盡頭。迎面一陣水霧撲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瀑布,由山崖上垂流直下。底下是一座被瀑布日夜沖刷出的水潭。

    處在山窩之間的水潭四周,明顯是被人工開鑿出的平地。一座高約兩米的石碑立在水潭邊,從躍千愁的視角看去,不知道石碑上寫了什麼東西。急忙走了過去。

    “禁地”血紅森然氣勢逼人,如斗大的兩個字刻在石碑上。

    躍千愁心里微微一驚,暗道自己是不是闖了不該闖的地方。不由得順著石碑邊的路看去,一個幽暗的洞窟掩藏在垂流直下的瀑布後面。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18 21:59
第八章 千年白狐

說不想進去看看,那是假的。躍千愁猶豫再三,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啊!影視劇里的危險前奏好像就是這樣的,身旁兩個血紅大字尤為顯眼。

    洞窟內,忽然傳來一陣琴聲,混著水流嘩嘩的聲音,雖然听不太清楚,但可以確定就是琴聲。毅然回頭轉身的躍千愁頓住,側耳傾听。

    “他娘滴,什麼東東?這不是勾引老子麼?不管了,進去看看。”躍千愁打定了主意,順路朝洞窟走去。俗話說,好奇心能害死貓,對人應該也適用。不知道這是不是個例子。

    站在洞口,一股寒氣撲來,躍千愁打個寒顫,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身後瀑布震耳欲聾,反倒听不見里面的聲音。

    身上已經濕了大半,躍千愁一咬牙,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拐了個彎,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手摸著長滿青苔的石壁,慢慢摸了進去。走了沒多久,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地勢在一直向下。

    “媽的!里面通向哪里啊!”身處黑暗中的躍千愁牙疼不已,耳邊的琴聲也越來清晰,忽然黑漆漆的前方好像有了點亮光,微微一愣,當即手腳並用,加快了前行速度。

    亮光越來越大,待到靠近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通道的盡頭。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就在眼前,四周布滿了發光的熒石。一汪水潭波瀾不驚,靜靜躺在整個石窟內。水潭中有許多小島,最中間的島上有個亭子,里面隱約坐著一個人,好像是一個女人。琴聲正是從那里如泣如訴的傳來。躍千愁腳下一座石橋,正是通向小島上的亭子。

    “我靠!什麼狗屁禁地,里面居然藏個女人!嚇得老子提心吊膽!”躍千愁哼哼道,背著雙手,順著石橋走了過去。

    走到亭子跟前的躍千愁,瞬間瞪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就差流出口水。眼前的女人一身素白,不帶任何點綴,一根絲絛簡簡單單的挽住秀發,一雙明眸略帶哀怨,痴痴的盯著石台上的古琴,縴縴素手輕撫琴弦。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躍千愁站在跟前。

    這女人,雖然不帶任何裝扮,但如果說她長的禍國殃民,那一點也不為過。只怕天姿國色、風華絕代,這樣的詞語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

    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里撫琴,眼里藏不住的哀怨,讓人心疼。琴聲幽怨,仿佛訴說著對情人的相思之苦。躍千愁忽然覺得,這幽暗的石室並不是被布滿的熒石而照亮,是她……

    躍千愁現在才發現,一直在自己夢里徘徊的神仙姐姐,也不過如此!雖然比眼前的稍顯年輕,但互相比較起來,也只能是綠葉襯托紅花而已。

    “小生見過姑娘!”半天不知如何開口的躍千愁,鞠了一躬,終于憋出一句話來,小心肝怦怦跳個不停。待他抬起頭來,卻發現自己在亭中的美女眼里根本如同無物,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更別說理他。

    如同犯了錯的小孩一般,躍千愁訕訕一笑,毫不在意人家的無禮,心道︰“美女可能彈琴彈走神了,根本就沒有听見,沒關系!雖然听不懂她在彈什麼,不是有句話叫高山流水遇知音麼,今天老子就裝一回子期听伯牙彈琴吧!能踫到個美女知音還是不錯的!”想著,便抬腳要走進亭子。

    身體剛剛要跨進亭子,便感覺到無形中有一堵牆擋住了自己。趙無愁再使勁,就是走不進去。美女在前,有點上火了,不由得猛的撞去。

    “砰!”一道紫色光幕閃現,伴隨著巨大的彈力,當即把躍千愁彈到了幾米外,摔得他暈頭轉向。等他爬起,看到支撐亭子的四根柱子上,四道刻畫的符咒紫光閃閃,待紫光消失,符咒隱去,紫色光幕也跟著消失無蹤。

    “我靠!這是哪個王八蛋做的好事?”躍千愁火大了,斯文也裝不下去了,怒罵了起來。罵過後,才反應了過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怎麼能在如此美女面前講粗話,自我感覺臉丟大了。

    可看人家美女的樣子,依然無動于衷,自己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臉紅過後,正了正神色走過去,嚴肅的問道︰“是不是青光宗那些老不死的,把你給囚禁了?”

    美女還是不理他,自顧自的彈琴。隨後,他又換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人家依然如故。最後,傷了自尊的躍千愁,一無所獲,黯然失神的朝洞外走去……

    就在他走後不久,一條白色縴影飛身進來,是個美麗的少女。她走到亭子外面就地坐下,雙腿支著一張俏麗的容顏,靜靜的听著亭子里的女人撫琴。如果躍千愁看到這少女的樣子,非要大吃一驚不可,這不正是他魂牽夢繞的神仙姐姐麼!

    “師傅!問你件事!”

    抱著酒壺的郝三思,抬頭看去,見徒弟一副陽痿的樣子,不由笑道︰“什麼事?”

    “後山禁地的石洞你知道麼?”躍千愁問道。

    “怎麼?你跑那里去了?”郝三思一愣,見徒弟點點頭,隨即說道︰“那是原來囚禁犯人的地方,曾有不少實力非凡的弟子看守,所以列為禁地。如今修真界還算太平,已經有幾百年不曾用過了。否則你怎麼可能進得去。”

    “不對吧?”躍千愁疑惑道︰“我怎麼在里面看到一名被囚禁的女子?”

    “哦!你是說那只白狐精啊!那是兩百年前,上一任掌門囚禁的。原本是困她一百年讓她悔過自新的,時限到了後,是她自己不願出來,所以就一直在那里。”

    “白狐精?”躍千愁愕然道︰“師傅你說她是狐狸精?”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修煉千年的狐狸精自然是能夠化成人形,呃……”郝三思忽然停住,上下看了看徒弟,怪異的笑道︰“徒弟!你不會是見人家長的漂亮,喜歡上了她吧?”

    “切!”躍千愁心虧,言不由衷的虛了聲,轉移話題道︰“師傅!你快跟我說說,她為什麼會被上一任掌門給囚禁?”

    “我警告你,人妖有別,千萬別打她主意,否則被她吸干了精元,別怪師傅沒提醒你。”郝三思似乎看穿了弟子的心思,慎重提醒後,灌了口酒,嘆息道︰“是個為情所困的妖孽啊……”

    听完師傅的敘述,躍千愁覺得真是個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故事,但亦是感嘆不已。

    原來,那亭中的女人真的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白狐精。在她未修成人形前,被一獵戶所傷,逃命中,幸虧一書生相救。千年後白狐精修成人形,尋找救命恩人欲報恩。找到一英俊少年,白狐認定他的前世就是救命恩人。少年不知少女的真實身份,驚于她的美貌,最終墮入愛河,一人一妖結為夫妻。

    隨後的日子里,二人倒也恩愛。少年為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一直在寒窗苦讀。少女則洗淨鉛華,粗布荊釵,悉心照顧。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年寒窗苦讀,少年真的是一舉高中,果然金榜提名中了頭名狀元。唯一的遺憾就是,二人數年都沒能有一個自己的子嗣,也可能是人妖結合的緣由。

    少年中了狀元,成了天子門生,身份頓時變得非同一般。華夏帝國的當朝宰相看中了他,欲招他為胥,可他家里已有妻室,自是不成。宰相惱怒,暗示他,如果還想宏圖大展,就休了家里的糟糠妻,否則定叫他前途暗淡。狀元郎左右為難,一邊是賢妻,一邊是天之嬌女,真是難以抉擇。

    但他最終沒能抵御住宰相大人的淫威。以不能生養,無法傳承香火為由,修了家中妻。白狐痛不欲生,自知自己為妖,真的無法給夫家生養,無言的接受了丈夫的休書。雖然被休,少女卻依然深愛著少年,暗中一直默默守候著他。

    天有不測風雲,宰相女兒嫁給狀元不久,忽然得了疾病而亡。听人讒言,宰相大怒,誤以為狀元對自己女兒不滿,害死了女兒。憑宰相的權勢,對付一個官場新人,下場不消說。剛好那段時間,白狐有事離去,待她回來時,心上人已經身首異處。白狐悲痛欲絕,一怒之下,宰相府的上下幾百口,被她全部斬殺。

    此事震動了整個京城,當朝國師不敵白狐,請來青光宗掌門。這便有了白狐被囚之事。

    男人易為權折腰,女人易為情而傷,自古如此。躍千愁一聲感嘆,終于知道美女如此哀怨和憂愁的原因了。雖然知道美女是個狐狸精,但那天下無雙的面容,卻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隨後幾天的修煉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

    禁地石洞依然幽暗,雖然有師傅的忠告,躍千愁忍不住又來了。摸出上次從石窟內撬下的發光熒石……

    橋的那頭,人依舊,琴依舊,琴聲也依舊。躍千愁緩緩走了過去,站在亭子跟前,靜靜的看著那張讓天下男人折服的容顏。外表上誰能看出如此貌美的女人竟然是只狐狸精。

    琴聲幽怨,躍千愁知道了白狐的故事後,居然覺得這琴聲有幾分熟悉,仿佛在前世就曾听到過,听到動情處,嘴唇輕啟,和著琴聲不由唱道︰“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夜深人靜時可有人听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燭。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

    躍千愁沉浸在白狐的故事里,情緒憂傷,唱得分外動情,沙啞處,動人心弦。他卻不知道當他唱到那句,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時,亭子里的琴聲已經嘎然而止。

    再到那句,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時。那張只為那人,不為他人的絕世容顏,已經悄然抬起,怔怔的看著躍千愁,美眸滑落出一對晶瑩,順著臉頰垂然滴下,砸在琴弦上,支離破碎,粉身碎骨。

    曲終人醒,躍千愁唱完回過神來,驚訝的發現了那兩道讓人心碎的淚痕。四目相交,倆人就這樣凝視了好久。躍千愁隨即明白了過來,心中暗暗得意︰“我靠!找到知音了。原來一首歌就可以搞定,這麼簡單啊!早知道,老子那天也不用出盡洋相。媽媽的!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前世那些小歌星,嗓門一亮,粉絲一大片啊!而且個個鐵桿。看來我嗓門也不錯哦!雖然只有這一個粉絲,但一個頂一萬。不錯,不錯。接下來看我繼續表演,鐵不鐵桿就看這一回。”

    躍千愁心情忐忑,毅然扭頭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向洞外走去,心中暗道︰“一步,二步,三步……我靠!怎麼還不挽留啊!等老子走出去了,你再叫我也听不見了。”

    白狐淚眼婆娑,忽然發現眼前那人不在了,回過神,發現了向外走去的背影,急忙喊道︰“公子請留步!”

    “還好,還好,一千多歲的大姐,我還以為你啞巴呢,小生怕怕啊!嚇得我小心肝噗通噗通!嘖嘖!不過,美女開口就是不樣,連公子留步都叫得那麼好听,老子骨頭都酥了。嘎嘎,我的鐵桿粉絲來了。”小心思得逞,躍千愁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擺出個自以為帥的‘潑死’,緩緩轉過身來,淡然道︰“姑娘!是叫在下麼?”

    白狐站起,對他縴縴施禮道︰“敢問公子!剛才所唱的曲子來自何處?”

    好身材,一顰一動皆勾魂啊!怪不得前世的潑婦都罵勾引人家老公的女人為狐狸精。躍千愁有點神魂顛倒,強按奈下亂晃的靈魂,嘆息道︰“我是青光宗弟子,前幾日听說了你的故事,曾來見過你一次。見你如此重情,心下感慨,特附和你琴聲,做一曲送于姑娘,以表在下欽佩之情。”心里卻祈求道︰“地球上的陳瑞姐姐,為泡妞借你金曲一用,不要與小生一般見識。阿彌駝佛,罪過,罪過。!”

    “公子過獎了!”白狐說完,臉上露出遲疑之色,有點不安的說道︰“妾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能夠答應。”

    躍千愁眉頭微皺,心道︰“什麼不情之請?難道想吸干老子?這我可不干。”白狐見他猶豫,怕他不答應,急忙補充道︰“公子能不能將此曲教于妾身,妾身學會後,定當厚報。”

    “怎麼厚報?以身相許?不干,師傅交待過,會被你吸干滴。”躍千愁小小的意淫了下,知道對方的請求原來是這個,當即走到亭子跟前,豪邁道︰“此等小事理當效勞。相識即是緣分,休要談什麼厚報不厚報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以後常來往就行了。”這個無恥的東西,自己給二人的關系先定了個調。

    “適才公子唱時,妾身失神,公子能否再唱一遍?”白狐有點羞澀,似乎覺得提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

    躍千愁心神一蕩,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羞澀麗人就是傳說中當年一口氣殺了幾百人的狐狸精。也沒有再推脫,稍加醞釀情緒,一曲愁歌緩緩唱來︰“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歌畢,白狐行禮道︰“謝公子!妾身受教,還請公子指正。”說完坐下,縴縴玉手撫動琴弦,幽幽琴聲響起,只見她朱唇輕啟,貝齒若隱若現間,一首比躍千愁還正版的歌唱了出來。琴聲伴著歌聲,回蕩在石窟內。

    “公子,你覺得我這樣唱行麼?”白狐站起問道。

    “媽的!這妞是唱歌的天才,听一遍盜版的,居然能唱出正版來,我汗!”躍千愁心里慚愧,趕緊鼓掌道︰“不錯,不錯,天籟之音!”

    “公子過獎!還沒請教這首歌叫什麼名字?”白狐行禮道。

    躍千愁笑道︰“為你而做,就叫白狐吧!”

    “公子聞音譜曲,真乃妾身知音,有此歌相伴,妾身不枉此生。”說完走出琴台,對躍千愁行禮。

    躍千愁有點心虛,不好意思的揮揮手,環顧四周,皺眉道︰“姑娘難道真的要在此終老一生?”

    亭內白狐蓮步輕移,淒淒道︰“山中歲月如一光,世間繁華一千年,對妾身來說在哪有何區別。青光宗藏龍臥虎,觀公子倒不像是修真之人,為何也能在這青光山上?”

    這個問題問到了躍千愁痛處,搖頭苦笑,把自己如何上的青光山,又如何成了青光宗廢材的事情細細道來。

    “原來如此!”白狐頷首,說道︰“知音難求,能和公子相遇是緣分,就讓妾身略盡綿薄之力吧!”說完一掌拍在胸口,朱唇張開,吐出一顆金燦燦的珠子浮在空中。白狐二指一點,金珠向亭外飛來,亭子四周立刻出現一道紫色光幕,擋住了珠子。白狐玉指輕掐,朝金珠打出一道指訣,珠子震動,紫色光幕頓時蕩起一層漣漪,金珠緩緩從光幕中擠了出來。飄到了躍千愁身前。

    “這是送給我的?”躍千愁接住愕然道。

    白狐點點頭道︰“當年正是為了此物,才耽誤了我夫君的性命,令妾身悔恨不已。至從得到後,還未用過。但此物的功效毋庸置疑,當年我被囚時,修為才剛達元嬰後期,兩百年不曾修煉過,現在居然已經到了渡劫後期,想來全是賴此珠的功效。至于此物其他的功用,妾身實未參研過,也不知道。不過對改變公子的體質定有奇效,這點妾身深有感受。公子直接服下即可。”

    “啊……”躍千愁大吃一驚。沒有修煉過,兩百年的時間就能從元嬰後期達到渡劫後期,可是足足跨越了三級啊!身在青光宗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一般的修真者,就算一心修煉,也很少能有人在兩百年的時間內,從元嬰後期順利的修煉到渡劫後期。這點從青光宗掌門劉長清年近兩百多歲才到元嬰中期,其中可見一斑。

    “真是好寶貝啊!”躍千愁驚嘆道。白狐抬手示意道︰“公子!”前者點點頭,眼光掠過那一點朱唇,暗道︰“從她嘴里吐出,又從我嘴里吞進,不知道這算不算間接接吻。”聞著珠子上一絲淡淡的,如麝如蘭的香氣,仰頭吞進了嘴里。此時他才發現,這個如雞蛋大小的東西很難吞進肚子。只見白狐朝他打出一道指訣,躍千愁感覺咽喉一陣巨痛,如要撕裂一般,金珠已經鑽進了體內。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18 21:59
第九章 偷窺

  郝三思倚在門口,徒弟樂呵呵的回來了,不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連招呼都沒有和自己打一個就回了自己窩。後者一進房間,撲到床上,一把抓過被褥蓋住頭,撅個屁股,躲里面狂笑。他怎麼都沒想到一首歌居然就能換來這麼個寶貝,怪不得前世都說,知識改變命運,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列子嘛!

    想到這里,迫不及待的爬起,盤膝坐好,依照玄天功感受天地靈氣的存在。

    一夜過去,狗屁的靈氣沒感受到,倒是坐的屁股發麻。躍千愁困得不行,打個哈欠,抗不住了倒頭便睡。醒來後有點納悶了,吞了個寶貝進去,怎麼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符合穿越主角的規律嘛!

    又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郝三思不知道徒弟怎麼了,臉色上沒了笑容,一天比一天沉的厲害,嗯!有點發綠。

    躍千愁有點哭笑不得,不知道吞下去的東西是什麼,反正這段時間的屎尿特別多,身上也特別容易髒,都快成農田肥料供應大戶了。莫非吃下去的東西都變成了廢物排出,他自問。

    其間也問過白狐,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躍千愁有點懷疑這寶貝是不是只針對妖怪有效,不適合人類。時間一天天過去,他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牙疼不已。

    ……

    十年一次的‘新秀大會’又要開始了,是各派煉氣末期弟子最緊張的時刻,到時候天下修真界雲集,同台比試,以勝負場次決定築基丹數量的劃分。築基丹是什麼?修真人士從煉氣期跨入築基期不可或缺的丹藥,由各派共同出錢出力搜羅靈藥煉成。煉成後的築基丹並不能滿足各派所有弟子的需求,缺口很大。一部分拿來平分保底,另一部分就走著瞧了。

    ‘新秀大會’由此產生,各派都會派出實力最強的煉氣末期弟子參加比試,勝的場次越多,門派分到的築基丹越可觀。至于拿到丹藥後,各門派怎麼分,那是自家的事。

    譬如青光宗,築基丹首先保證參賽的弟子每人一顆,加上築基失敗的客觀原因,會考慮給比試中功勞大的弟子多發,剩余的由宗門長老商議處理。

    曲萍兒,青光宗十代弟子,修為達到了築基初期,算得上是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新秀大會’宗門備戰的氣氛很濃,讓人感覺很壓抑,這不單關系到築基丹的多少,同時也是關系到宗門名譽地位的事情。

    十年前的比試,曲萍兒也有幸參加過,因為小有功勞,築基丹除了一顆應得的,宗門另獎了一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想要築基成功,有時多出一兩顆丹藥也不見得能成功,造成失敗的原因有很多。曲萍兒築基服用兩顆丹藥,接連失敗。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這時,英俊瀟灑的劉正光師兄出現了。劉正光師兄是誰?他是青光宗掌門劉長清的嫡孫,同輩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也是那次‘新秀大會’青光宗最耀眼的弟子。

    英才就是英才,手上分到三顆築基丹的劉師兄,服用一顆就順利築基成功。心底善良的他,見到失魂落魄築基接連失敗的曲萍兒,送了一顆給她。曲萍兒實在想不到,這麼寶貴的東西,劉師兄居然會拿出來送人。喜出望外的她,再次築基,終于成功!

    從此以後,劉師兄就成了曲萍兒芳心暗許的那個他!可惜人家一心修煉,于是成全了包括曲萍兒在內的,眾多女弟子的單相思。

    “這幾日都不曾見到過劉師兄,不知道在干什麼?他還好麼?”走向後山的曲萍兒,想到這里不禁臉紅了起來。宗門內禁止弟子御劍飛行,雖然曲萍兒達到了築基期,已經能夠御劍飛行,但仍然小心翼翼的趟過那條荊棘密布的,通向下面禁地的小路。

    曲萍兒幾年前無意中發現了這里,見到禁地洞中那位被囚禁的女子後,一向對外貌自信的她,當場高下立分,相形見絀。

    已經幾年了,她沒有和那囚禁的女子說過一句話,有一次在宗門‘藏經閣’翻閱典籍的時候有了發現,才知道那女子乃是修成人形的狐狸精。

    吃驚之于也驚嘆她的美貌,尤其是她彈的琴很好听,淡淡的思念,就好像自己對劉師兄一樣。幾年了,百听不厭。每次想念劉師兄又見不到他的時候,都會來這里。

    想到劉師兄,腳步不由得快了幾分。摸出一塊熒石,快速穿梭在黑漆漆的洞中。“咦!有人唱歌!”伴著琴聲傳來的歌聲,讓她停了下來。稍加遲疑,走到石窟內後,曲萍兒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她實在是不敢相信,那個幾年都未曾講過一句話的女子居然唱歌了!

    曲萍兒飛身躍到亭子跟前,證實了自己的眼楮沒有花。呆了良久才和以前一樣,緩緩的坐下,雙腿支著下巴,听那女人唱著那段辛酸的往事。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離開你時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燭……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曲萍兒听著歌聲,已經能想象出白狐當年的那段往事︰“白衣如雪,心疼欲絕的女子,幽暗處翩翩起舞,看著那燈火闌珊處,把酒言歡的男人,只盼他能再看自己一眼,知道她在為他而舞……”

    曲萍兒兩行清淚無聲的滑下。听第二遍的時候已經流淚帶哽咽。再到第三遍的時候,已經是哭的一塌糊涂,淚流滿面。她再也听不下去了,猛的站起,抹著眼淚“嗚嗚”朝外跑去。

    跑到洞外,曲萍兒依然沉浸在那故事中哽咽。看來這種東西對純情少女的殺傷力太大,不知道躍大少爺知道後,有何感想?

    良久才停下的曲萍兒,失神的望著瀑布後面的洞口,直到感覺臉上一片濕潤才回過神來,抬手抹去,滿手淚水,不由跺腳啐道︰“哎呀!臉都哭花了,萬一踫到劉師兄,那可如何是好!”轉身看向瀑布下清澈透底的水潭,不知想到了什麼,四周打量一番……

    卻不知不遠處的樹林後面,躍千愁正張大了嘴巴看著她。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憑曲萍兒的修為竟然連躍千愁這個廢材也沒發現。

    那張面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正是躍千愁魂牽夢繞的神仙姐姐,只是沒想到她也是青光宗弟子。某人心底不停喊著︰“有緣,有緣,這不是緣分是什麼?真他媽的太有緣了!呃……神仙姐姐要干什麼?”

    曲萍兒走到水潭邊,取下後背的長劍放腳下,隨後輕輕解開外面的雪白羅衫,里面貼身的衣服勾畫出一付凹凸有致的身材。放下羅衫後,縴手從領口的布扣開始,一粒一粒向下解開。

    “發財了!發財了!”躍千愁看得目瞪口呆,張大的嘴巴又大了幾分,心底狂喊︰“脫,脫,繼續脫!”如他所願,水潭邊的曲萍兒,露出了膚如凝脂的四肢。修長的大腿亭亭玉立,白藕般的玉臂挽向了後背,縴縴玉指拉住了一截紅繩。

    “買糕的!傳說中的紅肚兜!老天爺,你不是耍我吧!”躍千愁不敢相信,第一次見到魂牽夢繞的神仙姐姐,居然就給他演一出脫衣秀。

    手指伸到嘴里狠狠的咬一口,好疼!這不是做夢。嗯!不能暴殄天物,繼續欣賞!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18 22:00
第十章 流行歌曲

青絲。玉體。挺拔的饅頭上,兩只紅櫻桃跳跳。某人砸砸口水,喃喃道︰“前凸後翹,腿子長,美的冒泡!”一絲晶瑩的液體至嘴角拉出蜘蛛絲。鼻腔熱烘烘的,兩道液體流出,伸出舌頭在嘴唇上一舔,有點咸。抬手一抹,手背上鮮紅刺眼。

    “我靠!流鼻血了!”躍千愁怪叫道。“誰……”水潭邊傳來一聲驚叫。剛伸腳要下水的曲萍兒,听到有人說話,嚇得驚慌失措,慌忙抱起衣服躲在了石碑後面。

    “糗大了,被人發現了。我日,這時候流什麼鼻血。趕快跑吧!”躍千愁心里苦笑,二話不說,扭頭就朝山上跑。可惜沒跑多遠,一道白影從頭上掠過,滿面緋紅的曲萍兒攔在了前面。

    “嗆!”明晃晃的長劍出鞘,架在了躍千愁的脖子上。曲萍兒兩眼冒火,一眼就看出了此人沒有一點修為,完全是個普通人,可卻穿著青光宗的衣服。她聲音有點顫抖的喝道︰“你是什麼人?”

    “別誤會,別誤會。青光宗九代弟子躍千愁。是自己人,自己人。”這妞正在火頭上,躍千愁真怕她一時沖動,趕緊解釋。

    羞怒的曲萍兒微微一愣,廢材躍千愁在青光宗的大名,那可是無人不知的,她自然也听過。想不到就是這人。凡人也不可能上的了青光山,看他沒有一點修為,稍加思索便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看著眼前男人陪笑的賤模樣,特別是那滿臉的鼻血。曲萍兒真恨不得一劍將他刺個通透,竟然敢偷看自己洗澡,簡直無恥下流。可這人論輩份偏偏是自己的師叔,恨雖恨,卻不敢下手了。廢材是廢材,輩份擺這里,說說罵罵,人家只要不介意那沒關系。但敢向師叔下手,青光宗的門規可不是吃素的,也不是她曲萍兒能承受的。

    想到自己赤裸裸的被這流氓看了個遍,卻又無可奈何,曲萍兒氣得渾身發抖。當然了,她如果向宗門告狀,躍千愁保管吃不了兜著走。可她會這樣做麼,禮教森嚴的時代,這事公布出去,無異毀了清白,只怕心上人再也不會看她一眼。曲萍兒咬牙切齒道︰“你看到什麼了?”

    “你千萬別沖動,沖動是魔鬼啊!”劍架在脖子上,這妞手抖的厲害,躍千愁是真怕了她,先安慰一頓,再回道︰“我真的沒看見你脫衣服……呃!”自己狠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豬啊!既然沒看到,你怎麼知道人家脫衣服了,這不是找刺激麼。果然……

    “你說什麼?”曲萍兒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出。脖子一疼,躍千愁感覺劍刃已經切入了皮膚,急忙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安靜,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態,一動不動的站那里。錯了,躍千愁是不敢動,可憐巴巴的看著曲萍兒,像只待宰的羔羊,祈求屠夫刀下留情。

    良久,曲萍兒寒著臉,字一個一個的從粉唇里蹦出︰“卑鄙、無恥、下流、人渣、敗類、流氓、畜生!”話畢,一腳踹在躍千愁胸口。“我靠!”後者一聲慘叫,囫圇向山下滾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liu。哪個王八蛋的說的?媽的!你有種真的試試。”躺在一堆荊棘叢里的躍千愁疼的哼哼唧唧。費了半天勁才慘不忍睹的爬起。抬頭看去,母老虎已經走了。身上到處都疼,一根根刺被他拔出,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誰干的?”郝三思沉聲問道,臉色鐵青的嚇人。平時大家都看不起自己徒弟,自己也知道,被諷刺兩句也正常,誰叫徒弟確實太那個了。但敢對自己徒弟動手,嘿嘿!莫非真當自己這個青光宗長老是泥捏的不成!

    “是我不小心從山上滾下去了,不關別人的事。”躍千愁疼的呲牙咧嘴道。

    “嘿嘿!胸口的腳印,脖子上的劍傷,這個也能摔出來?”郝三思冷笑,拽住徒弟的手,往外拖道︰“隨我去青光大殿,找掌門師兄理論去。”

    “等等!”躍千愁大喝一聲。他哪敢到青光大殿去,那還不得給趕下山。想想師傅也不是古板的人,隨即苦笑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其實他也不想說啊!這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不說不行啊!看老家伙那臉色黑得能咬死人。當然有一點是特別強調的,他並不是故意看到美女脫衣服的。

    “呃……”拽住徒弟手的郝三思,呆滯了,臉上肌肉抽搐,頓時沒了火氣,半天憋出一句︰“活該!”

    “師傅!先不管活不活該,先幫我拔背上的刺吧!”

    ……

    一夜過後,躍千愁赫然發現自己千瘡百孔的身體居然好了,好的連一點疤也沒有,鼻青臉腫的豬頭恢復如初。不由得贊嘆青光宗真是人間福地,不但靈氣充沛,連養傷都這麼神速,也不枉自己大老遠跑來。神清氣爽的在院子里轉了幾圈,活動活動筋骨。只是師傅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點怪怪的!

    俗話說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躍千愁這類人。這幾天總覺得禁地水潭的景色不錯,沒事就過去晃晃,自我安慰是去看白狐,心里想的是什麼鬼知道。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看著夕陽西下,躍千愁失望的從後山打道回府。一路上諷刺的眼光和話語不斷,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套用前世一句話‘只要出來混,哪有不挨刀’,被他改成了‘只要出來走,哪里沒諷刺’,早就習慣了。

    無所謂的往回走去,和一對女弟子擦肩而過,听到她們的一句話,躍千愁驚得差點把下巴掉下來。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首歌。

    如果他沒听錯的話,兩人嘴里剛才唱的是︰“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好像連調調都一樣。不是我耳朵有問題吧!這怎麼可能?躍千愁掏了掏耳朵,一定幻听了。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燭。”身後又有人在唱,而且聲音吼得很大,特別是‘洞房花燭’四個字,一听就是兩個男人在合唱。雖然跑調的比較厲害,但躍千愁確定了是自己教給白狐的歌。轉身看去,兩張熟悉的面孔迎面走來。

    一人笑道︰“喲!師叔祖在呢!我們唱的歌沒听過吧?這可是我們曲萍兒師叔創作的歌曲哦,在青光宗很流行的。”

    另一人笑道︰“就你亂說,師叔祖在這里一個朋友都沒有,到哪里听去。”兩人哈哈大笑的離開,繼續唱著那跑調跑得厲害的歌曲。

    “曲萍兒師叔創作的歌曲!曲萍兒是誰?媽的!明明是老子帶來的,竟敢侵權,我靠!”躍千愁暗罵兩句,無奈的搖頭苦笑,他估計是誰進了石窟,听了白狐的歌後傳出來的。

    一路上能听到不少人都在唱同一首歌。躍千愁有點麻木了,回到院子,見師傅正在親自做燒烤,有點不好意思。這段時間自己不務正業,好久沒孝敬過師傅了,居然逼得一向比較懶的師傅親自動手。走到師傅跟前,拿起桌上的酒壺,訕笑道︰“師傅,您老人家休息,我來吧!”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郝三思哼哼唧唧的點點頭,放手給徒弟做。正在喝酒的躍千愁有點詫異,師傅好像在唱歌,待他听清了唱的是什麼,“唔……噗!”嘴里的酒沒憋住,頓時對著師傅臉上一口噴去。

    一老一少四眼相對,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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