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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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116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1 19:29
第一六六章 強丫頭

這個嬌小的女孩子顯然比起其他的同伴要勇氣得多,面對著雍博文明顯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卻是半點也不退縮,大聲道:「我是長白派葉思語,今天在這裡要替那些被你殘殺的地獄和妖界的土著討一份公道,他們本來和平的生活在自己的家園裡,是你闖了進去,殺死他們的親人,搶走他們的財產……」

「逢增祥是你什麼人?」

雍博文注意的重點卻壓根不是葉思語的聲討,而是她的出身門派。

長白派啊!那可是逢增祥的一畝三分地。

虧我雍大天師現在這麼信任你逢增祥,一手把你捧為春城法師協會主席,等於是把看守老巢安穩的重任交託到你手裡,你倒好,連弟子都管不明白,簡直就是無能到極點了。

雍博文有些惱火了,對逢增祥的工作能力深表懷疑。

當然對於逢增祥的忠誠,雍博文現在還是不懷疑的,關鍵時刻的站隊以及之後以雍博文門下走卒奔走的行為,已經在逢增祥身上打上了深深的雍派大將的烙印,在可以預見的相當一段時間裡,逢增祥與雍博文的關係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別無選擇。

葉思語被雍博文打斷了激昂的話頭很是不高興,但既然對方問到師承這種事情,她卻是不能不回答,只好道:「正是家師!你不要跟我套近乎,我跟你說,這件事件跟家師沒有關係,我現在是代表……」

「你是逢增祥的徒弟。」雍博文八卦之心突起,「那你跟逢清恆是什麼關係?你是他師妹?」

「我是他的師姐,我比他大!」葉思語很鄭重地糾正雍博文的誤判。

雍博文連連搖頭,摸著下巴道:「看不出來,看不出來,看起來你可比逢小胖子顯得小多了,你今年初中畢業了沒有?」

「我大學都已經畢業了!」葉思語眼看著就要被雍博文給帶溝裡去了,已經忘記剛才那番激昂的聲討。

一旁已經被無視的蕭晨忍不住上前道:「大天師,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請你對我們提出的正義要求給予正面回應,你一日不答應我們的請求,我們就一日不走。」

「今天你們誰過生日?」雍大天師現在很有些難以揣摩,問題飄忽難測,讓眼前幾位完全搞不清楚他倒底想問什麼。

「是我!」葉思語憤然道,「可是看到了你們的暴行,我怎麼可能還有心思過生日,我……」

「原來你就是女壽星啊,恭喜恭喜,先祝你生日快樂!」雍博文很有誠意地向葉思語拱了拱手,於是受到良好教育的葉思語就回道,「多謝。」但她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現在不是慶賀我生日的時候……」

「哎呀,你說這人一年也就過這麼一次生日,是你十八歲生日吧。」雍博文連連搖頭,「這麼重要的生日,居然還把那麼血腥的視頻給你看,影響你心情,害得你連生日都過不上,這種人真是居心叵測,不值得當朋友處。」

「是我二十歲生日。」葉思語再次糾正雍博文的錯誤,氣鼓鼓地說,「雪英姐才不是故意要把視頻給我看的呢,是隨身帶著準備拿回去給她師傅看的,不小心被我們看到了,本來雪英姐還一個勁地攔我們,不讓我們看,說是怕打擾我過生日的心情呢。可是像你們這種惡行……」

「雪英姐……」雍博文意味深長地往後面那一群人裡掃視著,果然看到了一個長得甚是清麗的年輕女子正有些慌張地低下頭,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便衝著一直身邊旁聽的潘漢易使了個眼色,潘漢易不動聲色地走到一旁,掏出電話來撥打佈置。

「小語,你在幹什麼!」

嚴厲的大喝突然在旁邊響起,簡直快趕上雷鳴般的巨大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濃濃怒火。

葉思語聽到聲音下意識扭頭一看,不由得有些詫異,「師傅,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要是再不來,你都快翻天了!」

春城法師協會新任主席、長白派掌門逢增祥已經怒氣衝衝的急步趕了過來,怒道:「小語,你今天不是請假跟朋友一起過生日嗎?不好好過你的生日,跑這裡來胡鬧什麼,還不趕緊向雍大天師道歉!」

「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道歉!」

葉思語顯然還是頭小強驢,脖子一梗,頭一擰,道:「我們是在幫雍大天師糾正錯誤,讓他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我沒有錯!」

「反了你了!」逢增祥大怒,舉了舉巴掌似乎想打人,但終究沒捨得下手,只是罵道:「異界殖民開拓是多嚴肅的事情,連總會的包理事長都親自來參加典禮,你小女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麼,給我老實回派裡去,這回非得好好教訓你一下不可!」

葉思語絲毫不懼:「我是不明白你們這些開拓異界的大事,可是我知道,每個生命都是有價的,那些地獄和妖界的土著也是性命,憑什麼你們就可以這麼闖進人家的家園,害命奪財,你們根本就是一群強盜!大天師,我原來是很崇拜你的,覺得你是我們年輕一輩法師的偶像,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像你一樣。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在當強盜,而且還是害命奪財的窮凶極惡的強盜……」

「啪」的一聲脆響,逢增祥終於還是一個耳光扇在了葉思語的臉上。長白派法術學習講究的是一個悟性,想找個可心的弟子不容易,得了葉思語這麼個有天份還肯上進的弟子,逢增祥一直是關愛有加,簡直就是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平時別說打了,連句重話都不肯說,但現在這情形卻是不得不狠下心來,要不然這死丫頭還指不定捅出什麼漏子來呢!雍博文是什麼人物,也是你這個小丫頭說的?沒看總理事長包正國都要跟他陪笑臉,去一趟總會連蘇渙章這主席都要給他的計劃背書!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逢增祥可不能讓她由著性子亂來,不僅壞了她自己的前程,還會連累到整個長白派從此再無立足之地!

「師傅,你,你打我!」

葉思語一下就被逢增祥給打蒙了,不敢相信地看著逢增祥,驀得哇一聲哭了出來,也顧不上什麼慷慨激昂了,捂著臉轉身就跑。

「小語,小語,你給我回來!」

逢增祥又氣又惱,還有些心痛,可又不敢就這麼追出去,只是恨恨跺了跺腳,「死丫頭,回去再好好收拾你!」轉而又對雍博文道:「雍總,讓你見笑了,這丫頭被我寵壞了,又因為修習我們長白派的通靈馴獸之法,心腸特別軟,這才會鬧出這麼一檔子事情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1 19:33
第一六七章 找家長欺負人

「小孩子不懂事,沒關係。」

雖然雍博文比葉思語大不了幾歲,但稱其為小孩子,卻沒有人覺得違合,畢竟如逢增祥這種比雍博文大十多歲的都只能在他跟前聽訓。

「不過,這次的事情倒讓我發覺我們春城法師協會工作上的一些漏洞。」

還說沒關係,這反過臉來就要挑毛病了。

逢增祥心中咯登一下,趕緊道:「請雍總指示!」那態度簡直再恭敬不過了。

看到這個樣子,後面那些位來抗議的年輕法師都覺得憋屈,繼而便開始感覺有些憤怒。

大家都知道雍博文才是春城術法界實際上的話事人,但你逢增祥再怎麼也是一派掌門,又是協會主席,能不能別當眾擺出這麼一副恨不得跪舔的樣子啊。

尤其是葉思語被逢增祥當眾掌摑,更讓蕭晨惱火,眼看著葉思語痛哭奔走,那真是心中大慟,也不管逢增祥是葉思語的師傅了,怒而上前道:「逢掌門,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思語又有哪點說錯了,你憑什麼打她!」

逢增祥對著雍博文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那可不代表他是好脾氣的,再怎麼說他也是一派掌門,當了那麼多年的執行理事,如今又是春城法師協會的主席,就算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也是幾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些年輕人再有背景也不會被他放在眼裡,當然若是雍博文兒子徒弟什麼的,他當然會顧忌一下,可是雍博文沒兒女,唯一一個徒弟韓雅如今是地獄開拓工作的大領導之一,咳嗽一聲大傢伙都得仔細聽聽有沒有什麼深意,就算不是雍博文的徒弟,但凡還想藉著地獄殖民的春風發財的,哪個敢沒事兒惹?

「小語是我徒弟,我怎麼就管教不得?倒是你,做為後輩,就這麼跟前輩說話的?蕭總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就這麼給他丟臉?」

蕭晨的父親蕭志遠是紫霄派掌門的兒子,目前雖然沒有正式擔任掌門職務,但平素派中一切事務都已經由其掌管,尤其是門下最重要的投資公司,便是其做總裁,所以逢增祥才會稱之為蕭總。

「我父親怎麼教導我你管得著嗎?」蕭晨根本不吃逢增祥這一套。紫霄派是春城術法界,不,是吉省術法界第一大派,蕭晨做為現任掌門的親孫子,預定下任掌門的親兒子,而且還有可能是下下任掌門,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也是數一數二的紈褲子弟,平時橫著走都習慣了,又看到了逢增祥對著雍博文那副門下走狗的奴顏婢膝樣,完全是不把逢增祥放在眼裡,語氣也是越來越沖。

「小兔崽子,你說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

一聲爆喝突地響起,把蕭晨嚇得一哆嗦。

眾人扭頭瞧去,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如飛而來,快似流星。

看這中年人露的這一手陸地飛騰之法,端得是好手段,眾人不約而同在心中讚了一聲好高手。

雖然離得遠,但這中年人來得好快,眨眼工夫就到了近前,先向雍博文施了一禮,「雍大天師,犬子無禮,多有得罪!」然後轉身反手,啪的好大一計耳光打在蕭晨臉上,怒吼:「小兔子崽子,怎麼跟前輩說話呢?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趕緊向雍大天師,向逢主席道歉!」

「爹,你怎麼來了?」

蕭晨捂著臉大為驚恐,自家老爹向來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出高徒什麼的,從小到大的教育向來就是打一個字,只是向來要面子,自家惹了什麼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都會先忍著,回到家裡才會出手收拾,這一回不管不顧地當著眾人就先打一巴掌,想是氣得極惱了,回家之後指不定還會怎麼下狠手!

「我再不來,你個小兔崽子就要反天了!」蕭志遠一把將蕭晨扯到逢增祥和雍博文近前,「快道歉!」

「雍大天師,逢主席,對不起,是我失禮了。」蕭晨尚無膽量抗衡自家老爹,只好捂著臉怏怏道歉。

雍博文見蕭晨指縫間露出幾道鮮紅的印子,知道蕭志遠剛剛那一巴掌是真落到了實處,便搖頭道:「不用向我道歉,你要道歉的是全體春城法師!」

蕭志遠在雍博文橫掃春城前夕就在私下裡與雍博文接觸過,也算是熟人,解釋道:「我這些天實在是太忙,只知道這小子這陣子一直在準備給老逢那寶貝徒弟過生日,想也算是正事兒,就沒太管他,沒想到他卻鬧出這麼一檔子事,剛剛接了小梁主席的電話才知道,全是我平日管教無方,讓二位見笑了。」

地獄殖民目前是紫霄派最重要的一筆投資,而且也是可以預計的收穫最大的一筆投資,這個收穫可遠不只是金錢那麼簡單,所以蕭志遠一聽自家兒子居然跑去搞抗議,當真是氣得七竅生煙,連車都沒用,直接施展法術以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後面那一眾年輕法師,看到蕭志遠這麼急三火四地趕過來,都暗覺不妙,有那機靈的便開始琢磨著想要臨陣脫逃,只是確實是晚了。

緊跟著蕭志遠來的,便是神農正一派的掌門馮召章,這位季樂的師傅、林動的叔叔也如蕭志遠一般的氣急敗壞,到了地方先扯著林動上去道歉,然後又是自責。

要說這兩位也都是大人物,這養氣的工夫絕不對差,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表現得氣急敗壞?

你要是真以為他們真像表現得那麼惱火那可就差了。

惱火是不假,但若放在別的場合,也不會這麼當眾就發作。他們這發作這氣急敗壞是給雍博文看呢,一方面是表示他們對雍博文的尊重和異域開發的重視,另一方面適當的露露短處,也能增近一下雙方的感情,對於他們這些人物來說,只有在真正信得過或親近的人面前才會表現出這麼沉不住氣的一面。

緊接著其他各年輕法師的爹媽相繼趕來,就算是爹媽實在有事脫不開身趕不過來,也都有師傅啊、叔叔之類的至親關係到場。

一時間場中一片訓孩子的聲音,有打的有罵的,好不熱鬧。

本來熱血激昂的前來抗議的一眾年輕法師這個委屈啊,你雍大天師怎麼不按正常套路出牌?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你出來和我們對抗,要麼你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講說服我們,要麼是我們熱血沸騰的折服你,這樣才對路嘛,可瞧瞧你都幹了什麼?直接找家長打小報告!一點道理不講,完全借勢壓人,你對得起你大天師的身份嘛!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2 07:23
第一六八章 我們正義的事業

「各位,各位,請稍停一下!」

雍博文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照這麼下去,非得成為全國術法界的笑柄不可。

聽到雍博文出聲,各位家長總算是停了下來,本來嘛,自家的孩子是不捨得真打的,只是不做個樣子出來,又怕在雍博文那裡過不去,現在雍大天師既然出聲阻止,想來是感受到了自家的誠意,覺得事情可以了,大約是要講兩句場面話,把今天這事兒給了解掉。

不過是些孩子瞎胡鬧,再抗議難道還能影響到異域殖民開發嗎?顯然是不可能啊!

既然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那自然也就不需要抓住不放了。

「各位,我不想對你們管教自己的晚輩發表什麼意見,也不想進行干涉。」

雍博文環視在場諸人,見來的諸位家長神情都頗有些不安,反倒是被管教的年輕人們都是一臉的忿忿不平,顯然對雍博文居然如此對待他們的嚴正抗議而不滿。

「但是,我想說的是,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剛剛我正要對逢主席說這件事情,我們的工作有一項極重大的疏漏!當我們欣喜於地獄殖民帶來的巨大利益的時候,是不是忘記了讓年輕的法師們都瞭解這項事業的偉大意義,它不僅僅是在於金錢上的,更多的是在於對我們未來發展無限可能影響,讓我們不再擺脫現有的侷限,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在國際上具有舉足輕重影響力的強大勢力,讓我們不用在窩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享受虛假的繁榮與和平,而是可以真正走出去,展現我們積綻的實力!異域開發是一項漫長而艱鉅的工作,可能要持續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僅僅靠一代人根本無法完成,可能需要兩代甚至更多代人的努力。所以,我們應該讓年輕一輩的法師在享受到這項事業帶來的巨大好處的同時,更加瞭解我們這項事業的偉大,更加瞭解我們這項事業對於人間術法界的重要意義,更加瞭解我們這項事業對於每一個人類法師的正義性!尤其是諸位的這些晚輩,出身決定了他們將來必然要在春城術法界乃至全國術法界佔據一席之地,發揮這樣那樣的影響,所以我們有必要讓他們像那些現在已經在地獄和妖界拚搏的底層年輕法師一樣,對我們這項事情增加更多的瞭解,如此才能保證這項事業的延續性,而不是會毀在自己人的手裡!今天能夠在這裡的,都是我春城術法界,不,是我吉省術法界舉足輕重的角色,相請不如偶遇,我就在這裡提個建議,請大家考慮一下,也請逢主席多加考慮。」

逢增祥二話不說掏出個小本本來捧在手裡,認認真真的記下雍博文的指示,倒讓旁邊那些來得急的家長們有些眼紅,早知道自己也隨身帶個本子好了,要不說人逢增祥這麼多年在春城屹立不倒呢,這細節上就見了真章了。

「我建議,加大讓年輕法師參與異域開發各項工作的力度,建立年輕法師到異域工作的輪換制度,讓每我們吉省每一個適齡的年輕法師都有機會到地獄,到妖界,或者是將來有可能開發的其他位面去,全方位的參與開發工作,讓他們從各個角度去瞭解這項偉大的前無古人的事業!尤其是在場這些來抗議的年輕人,我希望他們都能夠參與進來。我想讓他們知道,當他們自以為站在道德至高點上代表正義進行所謂抗議的時候,有多少年齡與他們相似的底層年輕法師,正在異域奮力拚搏,為我們這項偉大而光榮的事業貢獻力量!我想讓他們知道,財富、權力、榮譽還有別人的尊重,都不是憑空而來的,今日我春城的地位,正是依靠著如魚承世主席般務實的法的努力拚搏而贏來的,而不是靠所謂站據了道德至高點嘴巴一張一合別人就主動送上門來的。我想讓他們明白,這世界從來都是做實事難,而打嘴炮容易,挑毛病永遠要比做事簡單!」

在場趕來的諸位春城術法界的大佬們一時都沉默不語,反覆掂量著雍博文這番話的份量。他們當然不會認為雍博文這是在打擊報復,想把這些年輕人都扔到異域去折磨。思忖來去,雍博文說的話顯然是極有道理的,異域開發這項工作在可以預計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都將持續進行,而將來能不能在春城術法界、吉省術法界乃至全國術法界佔有一席之地,顯然已經與異域開發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以雍博文現在執行的策略,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將全國但凡是稍有實力的門派組織家族都捆綁到他的戰車上來。如果自己家的這些年輕人真要是因為受到某些不可告人者的秘密影響,一直對異域開發抱有偏見,那還談什麼讓他們搭上這異域開發的順風車?將來還談什麼繼承家業,發揚光大?

「雍總說得太對了,我們實在是疏忽這件事情了。」

逢增祥毫不猶豫地第一個表示贊同,而且還拿出了實際行動來對雍博文的這個所謂建議進行支持。

「明天我就會安排小語先去我派在地獄殖民地的魔王培養基地,全面參與我派在地獄殖民地的各項工作,讓她對異域開發這項事業更加深入透徹的瞭解!」

逢增祥無疑是帶了個好頭,在場眾人紛紛接二連三的表示會把自家的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輩扔到地獄去好好磨練,參與自己門派家族在地獄的各項事業,以加深對這項偉大正義事業的瞭解。

雍博文讓逢增祥回去在協會裡好好研究一下,最好是建立一個標準的流程,以確保年輕法師都有機會到各位面去參與工作。吩咐完事後,這才讓逢增祥等人離去。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一直貓在旁邊打電話的潘漢易才過來,輕聲道:「已經查清了,那個雪英姐,是采青派的首徒,祈萌萌的親傳弟子。」

「祈萌萌啊……」

雍博文微微嘆了口氣。

這位春城法師協會的前執行理事在最後關頭依舊站在了雍博文的反對面上,沒有像顧西江這般以反戈一擊之勢重投雍博文門下,所以她也為自己的錯誤選擇付出了代價,多個大單被取消,受到各方的排斥與打壓,短短時間內便搖搖欲墜,眼看在春城是待不下去了,已經開始討論整派遷移的可能了。

雍博文想不到的是,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祈萌萌居然還有心思搞鬼,簡直就是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3 08:18
第一六九章 烏麗亞娜的等待

「梁副主席知道了嗎?」雍博文嘆完氣,便問實際問題。

潘漢易道:「已經知會她了,梁副主席的意思是勸采青派儘早遷派,不允許在北方停留。」

不允許在北方停留,那就只能遷往南方、中原或是西北西南。

先不說全員東北人的采青派是否能夠習慣異地定居這種水土不服的問題,單以采青派曾經的北方門派身份,去了這幾個地方就算是勉強立足,也注定會遭到本土勢力的打壓,這個大部分是由女子組的門派一直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強力人物,更沒有強力的戰鬥性法術,全憑著左右逢源和本鄉本土才能站穩腳跟,尤其是近些年來,魚承世崛起,祈萌萌站隊成功,藉著魚承世的餘蔭才能迅速發展。這絕不是一個靠著自己力量就能站穩和發展的強力門派。

「算了,讓梁婷婷自行處置吧,叮囑她記得跟逢主席事先通氣。」

短暫的心軟之後,雍博文最終還是同意了梁婷婷的處置意見。

如果多過些時日才出現這種事情的話,雍博文或許會只驅逐祈萌萌一人,而饒過采青派全派。

但現在卻不行。

現在的雍博文雖然勢力發展迅猛,但終究時日短暫,容不得後方出現一絲一毫的反覆,任何叵測居心,都必須以雷霆掃穴之勢打壓下去,讓每一個人都明白想要對付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至於寬恕啊包容啊這些美德,那都得是雍博文站真正站穩腳根,根基如魚承世一般深厚之後的事情了。

這段時間裡反覆出現的各種小動作,比如北方諸派聯合逼宮、比如祈萌萌使弟子挑唆,都是洶湧暗流的表象罷了。

雍博文畢竟崛起太速,還需要時間來整合經營,目前不止是南方,便是北方不服氣他的也大有人在,只不過面對著目前雍博文這種泰山壓頂般的來勢,暫時退讓收縮以保存實力罷了,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有更漫長的角逐,或明或暗,或激烈或和緩,可能隨時表現在任何方面任何事件上,而只有獲得了這一系列角逐的最終勝利,雍博文才敢說是真正立足,完成建立如王朝般的霸業。

現在這種情況下,對於雍博文而言,對任何敵人的心軟,都是對自己和追隨自己的集團的不負責任。

既然決定已經下,雍博文便徹底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梁婷婷做為集團的一份子,必能在以集團利益為前提下,很好的處理完善這件事情,細節部分已經不需要雍博文這個大BOSS操心了,他只需知道最後的結果也就行了,甚至在太過忙碌的時候,他可能連結果也顧不上瞭解。畢竟到了如今,祈萌萌和采青派對於他而言早就不是什麼對等的對手了。

回到人間後,雍博文稍待了兩天,調閱了大量的關於俄羅斯法師協會的公開資料和各種渠道收集來的情報,對俄羅斯法師協會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後,方才召見了烏麗亞娜。

烏麗亞娜•瑪卡裡奇•博戈柳布斯基,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第二位順位繼承人,俄羅斯術法界的小公主,因為在澳大利亞調查阿芙洛狄忒會所妖精來源時,不幸暴露,落入澳大利亞法師協會之手,卻被跑到澳大利亞尋澳洲法師晦氣的雍博文給意外救回春城。而這位博戈柳布斯基家的二小姐到了春城之後,卻不急著離開了,而是非常淡定的以私人身份與自己的保鏢文森特留了下來。她的存在與真實身份,直到目前為止,在春城術法界都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

這一留就是大半年,哪怕是魚承世不幸遇難、雍博文離奇失蹤,春城術法界一片混亂,都沒有人顧得上理睬她,她也沒有趁機離開,而是踏踏實實的呆著,甚至在春城動亂其間,多數時間都待在春城的寓所——這還是雍博文送給她暫時居住的——裡哪兒也不去,看上去很有些打算就此在春城待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的味道。

當然,這只是表面情況罷了。

事實上,烏麗亞娜一直在密切關注著春城術法界的種種變動,因著雍博文的照顧,她能很方便的通過雍博文集團方面的工作人員獲得春城術法界種種變動的即時消息。

能夠聯繫到像雍博文這樣的紫徽大天師,能夠接觸到魚承世這樣的軍火寡頭,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有的機會,她之所以堅持留下來,哪怕是無人理睬,也不肯走,就是希望能夠找到機會加深這種聯繫接觸,這也是她現在這種狀況下唯一能夠把握的機會。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讓她一時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就好像當時整個春城術法界一樣。

魚承世遇難、雍博文失蹤之後,文森特曾一度勸烏麗亞娜離開春城回國,烏麗亞娜也曾有過一些動搖,但她終究還是堅持留了下來,她還抱著一線希望,畢竟雍博文只是失蹤而是不是死亡,他終究還是要回來的,她就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雍博文回來之後如何收拾春城這個爛攤子,是否能夠繼承魚承世留下來的龐大力量,這對她而言是極至關重要的。

那半年的時間對她而言,絕對是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段時間,她每日都在期待、失望與猶豫中渡過,眼看著就再也沒有堅持等下去的信心了,雍博文終於回來了。

於是烏麗亞娜這段時間的漫長等待終於得到了回報,她看到了自己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雍博文這段時間來,以雷霆掃穴之勢橫掃春城術法界的種種表現,烏麗亞娜全都看在眼裡,真是激動不已,這種野心這種能力顯然都是她所需要的,而現在她所在做的就是如何能夠讓這種力量幫助自己,只是雍博文回來的這段時間裡,一直東奔西走,忙得腳不沾地,烏麗亞娜雖然遞了幾次申請,想要拜會雍博文,卻無一例外都被婉拒了。雖然有小小的失望,但烏麗亞娜也不氣餒,半年都等了,又怎麼會差這麼幾天,再耐心等等也就是了。

不得不說,烏麗亞娜的等待選擇果然是正確無比,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沒等她再次主動請求拜會,雍博文居然就發為邀請,要召見她!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3 08:23
第一七零章 無人知曉

在激動之餘,烏麗亞娜也在猜測雍博文主動召見她的用意。

雍博文在總會提出將異種聯盟列為敵對勢力,以及支援東歐法師協會的租借辦法,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打擊異種聯盟,為魚承世復仇,這件事情烏麗亞娜已經知道了。

事實上這件事情就在中華法師協會總會官網的新聞首頁上掛著,任何想看的人都可以看到,想必此時此刻,連異種聯盟應該都已經清楚這件事情了。

而前陣子異種聯盟突襲春城法師協會總部,救走了一些被押妖魔的事情,烏麗亞娜也知道。

欲對付異種聯盟,必然先解決俄羅斯法師協會,這幾乎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東歐戰事僵持的最主要原因不是東歐法師協會和異種聯盟勢均國敵,而是背後的歐美俄三方的角逐,美利堅法師協會希望通過支援東歐擊敗異種聯盟在東歐站住腳,而俄羅斯法師協會則要通過支援異種聯盟來對抗美利堅法師協會對東歐地區的滲透,同時歐陸各方術法勢力面對日益坐大的美利堅法師協會,很不希望其通過東歐戰事在東歐站穩腳根,甚至有巫師公會的巫師已經明確在歐陸法師組織的某次內部會議上提出了歐洲是歐洲人的歐洲這個主張,對美利堅法師協會的滲透提高到了歐陸法師勢力生死存亡的高度。所以歐陸法師協會在東歐戰事中一直充當著一個目的明確的攪屎棍的角色,它既不希望東歐法師協會擊敗異種聯盟,也不希望異種聯盟擊敗東歐法師協會,暗中小動作不斷。

現在雍博文想要對付異種聯盟,那麼就必須要先跟各方面談妥才可以有大動作,而烏麗亞娜認為雍博文主動召見自己是希望通過自己接觸俄羅斯法師協會,或者還可能要瞭解一些俄羅斯法師協會支持異種聯盟的情報。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

對於無利不起早的各國法師組織而言,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的就為了爭奪一塊地盤而鬥得如此不可開交,不管是俄羅斯法師協會,還是美利堅法師協會,抑或是歐際各法師組織,最終都必然有一個足夠的理由來支持他們對東歐戰事的不斷干涉。

而這個理由在外界猜測頗多,但真實原因卻是無從知曉。

而烏麗亞娜做為俄羅斯法師協會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最核心成員,想必是應該知道個中真正原因的。

烏麗亞娜認為,雍博文可能會先問自己這個問題,為此特意好好準備了一番,她對雍博文寄以極大的希望,所以一次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東西都交待了,顯然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但若是什麼都不說,則只會引起雍博文的惡感,因此怎麼說,說多少,都是極大的學問。

雍博文在他位於春城法師協會頂層的那間很少用到的辦公室接見了烏麗亞娜。

這顯然是一種極正式的態度。

但這卻不是烏麗亞娜所希望的。她更希望雍博文能夠在其公司的辦公室接見她,若是能在私人的別墅之類的地方接見,那自是更好的。當然了,眾所周知的是,雍大天師目前還沒有別墅這種級別的住所。

已經有大半年不見了,相比於初見的相見,在烏麗亞娜眼中,雍博文顯得更加沉穩了許多,坐在那裡即使不說話,也已經有一種逼人的氣勢隱隱透出,相比於初次相見時還略有些青澀的樣子,現在的雍博文顯然更加符合烏麗亞娜心中那種大人物的形象。

所謂居移體養移氣,雍博文如今身居高位,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不知多少人在關注,一個簡單的決定可能就涉及數以億計的財富,可以就導致一個門派的興衰,自然是不可能再和當初窩在租來的辦公間裡等鬼上門的楞頭小法師一般模樣。環境對人的影響絕對是極大的,不管過什麼樣的生活,接觸什麼樣的人,在最底層時是個癟三樣,等到身居高位時還是個癟三樣,那純粹是扯蛋。

正式見過禮之後,雍博文請烏麗亞娜坐下,方才道:「烏麗亞娜小姐,你在春城也待了有大半年了,過得還好吧。」

「托您的照顧,還很不錯。」烏麗亞娜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些,甚至還努力地想要開個玩笑來表現自己的輕鬆,「我覺得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春城這個美麗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話,真希望這輩子剩下的時間都可以在這個地方繼續生活下去,只要雍大天師您不趕我走的話。」

「像您這麼身份尊貴而又美麗的小姐能夠喜歡我的家鄉,我感到很榮幸,如果可能的話,我也希望您能夠多留些時間,不過……」雍博文話頭一轉,語氣變得沉重起來,「您或許得回家了。」

「您是要趕我走嗎?」烏麗亞娜微有些詫異,這對話方向跟預先猜測的委實是有些出入啊,難道自己猜錯了不成?

「不,我當然不會趕你走,不過有些事情卻由不得我們個人的意願決定。」雍博文從辦公桌裡拿出一個檔案袋來放到桌面上,「不過,我剛剛接到一個消息,您的父親,俄羅斯法師協會現任會長,瑪卡裡奇•博戈柳布斯基先生已經病危了!」

「什麼?這不可能!」烏麗亞娜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下意識站了起來,「父親向來身體健康,怎麼可能會突然病危,而且我也沒有接到任何消息啊!」

「你接不到相關消息也很正常。」雍博文將那檔案袋推到桌邊,示意烏麗亞娜拿起來,「俄羅斯法師協會的高層嚴密封鎖了這個消息,據我們所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在俄羅斯法師協會絕不超過十個人!目前,你的父親已經完全被隔離,你的姐姐莎娜麗娃在一眾協會元老的支持下,全面主持協會工作。或許她不想你知道這個消息,也說不定。確切點說,或許她不希望除了她和她的親信以及高層支持者外的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你覺得這意味著什麼?」

「這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她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幹什麼?連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位置也已經不能滿足她了嗎?」

烏麗亞娜咬著牙,冷冷地拋出這麼一句,拿起了雍博文放在桌上的檔案袋。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3 08:27
第一七一章 約裡爾綜合症

檔案袋裏裝著厚厚一疊的材料,主要是病歷資料的複印件,還有一些照片。

雍博文解釋道:「這是我們一位可靠的朋友送來的與瑪卡裡奇先生病症有關的資料,他冒著生命危險拍了些照片,我想你應該想要瞭解一下。」

烏麗亞娜沒有先看病歷資料複印件,而是把壓在下面的照片拿出來一張張的翻看。

照片的主角都是瑪卡裡奇•博戈柳布斯基。

這位俄羅斯法師協會的當家人,擁有地下沙皇之稱的男人,長著張相當平凡的臉,尤其是做為一個已經超過七十歲的老人,滿臉的皺紋和老人斑,扔到人堆裡也就是一個最不起眼的老頭子。

大約是病痛折磨的緣故,照片裡的瑪卡裡奇多數時候都是躬著背,眼神遊移渙散,完全是一副無法集中精神的垂死模樣。

照片大概有十幾張,多數都是在一個花園裡,瑪卡裡奇與莎娜麗娃一起在散步,從拍攝的角度來看,拍攝者應該是以極近的距離用手機之類的設備偷拍下來的,如果真如雍博文所說的,目前在俄羅斯法師協會知道瑪卡裡奇病危這件事情的人不超過十個,那麼這個拍攝者絕對是這十個人當中在莎娜麗娃處信任度較高的一員。

照片裡的莎娜麗娃都是攙扶著瑪卡裡奇,而瑪卡裡奇也是笑得極開心,一副父慈女孝的和諧景象。

可是烏麗亞娜卻是嗤之以鼻,「也不知他們兩個在演戲給誰看!莎娜麗娃因為曾去美利堅學習,回國之後,思想方面一直比較傾向於歐美,對於父親堅持的東歐戰略極不認同,這讓父親極為惱火,對莎娜麗娃越來越不喜歡,尤其是最近兩年,父親已經基本不會單獨見莎娜麗娃了,兩人見了面也多半會吵起來,什麼時候會相處得這麼和諧,根本就是在騙人!」

除了花園裡的照片外,還有兩張室內照片,都是瑪卡裡奇的單人照,拍攝得相當模糊,一張是瑪卡裡奇坐在床上向窗外張望,還有一張是瑪卡裡奇坐在寫字桌前在寫著什麼,從室內背景來看,這應該是個醫院病房之類的地方,單調枯燥,只一看就透著股消毒水的味道。

放下照片,烏麗亞娜又拿起了那厚厚一疊的病歷資料複印件仔細地看一遍。

她手中現在拿的是俄文的複印件,雍博文已經事先看過翻譯過來的中譯本,知道瑪卡裡奇得的是一種名為約裡爾綜合症的病。這是一種普通人絕對不可能患上的病症,只有法師,而且只有西方法師才有可能患上這種病。這種病與西方法師在長期的術法試驗中,使用各種有毒有害物質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最早被發現患有此病症的西方法師名叫約裡爾•席格,時間是一百多年前,他是一名巫師公會的煉金術士,長期從事某種至今巫師公會仍密而不宣的煉成法試驗。

患有這種病症的法師在最開始的時候會不停的咳嗽,無論是醫學檢查還是法術檢查都檢查不出任何病源,只以為是普通的呼吸道炎症,但很快咳嗽就會停止,患者開始持續低燒,內臟出現大面積的潰爛,骨骼好像患了重度骨質疏鬆般,輕輕一觸碰就會粉碎,變成麵粉一樣的再無復原可能的東西。任何治療措施面對這種病症都束手無措,而這個過程是極度緩慢的,從開始潰爛到整個人從裡至外全部爛透,將持續整整一年的時間。

而當所有內臟都潰爛成膿水後,皮膚表面卻依舊完好,人的大腦依然可以保持活性,並且感受到持續不斷的痛苦。在這個腐爛的過程中,身體皮膚具有高度的恢復性,一般的傷害都會在短短幾秒內完全復原。最後潰爛的是大腦,那已經是整個身體所有內臟器官都潰爛完畢之後的事情了。大腦不會像內臟般潰爛成膿水,而是最核心的部分最後會變成一種如同蜈蚣般的蟲子樣東西,具有極強的攻擊性和感染性,最終會破殼而出,對面前所有能夠活動的物體發動攻擊。一旦被這種腦蟲咬到的人,就會毫無例外的感染約裡爾綜合症。

在約裡爾之後,這種病症開始在歐陸內持續出現,至今雖然都沒有大範圍爆發,卻不斷出現,致病原因也一直無法查明,簡直就成了懸在歐陸法師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令所有的歐陸法師都為之膽寒。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這種病症都只在歐陸範圍內出現,直到幾十年前突然在美利堅也出現了相關病症,緊跟著南美、非洲乃至亞洲都出現了相關病症,才算在世界範圍內廣泛傳播開來。

而瑪卡裡奇目前的狀態是內臟已經大部分潰爛,離著腦子化蟲時日無多了。

烏麗亞娜看完病歷資料後,坐回到沙發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從來不知道父親得了這種病,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前父親從未表現出過相關的症狀,我很懷縫這病症的真實性。而且從照片可以判斷,如果父親真得了這種病症,怎麼可能還能站起來到花園裡散步,還讓莎娜麗娃扶著?」

「約裡爾綜合症真是個奇怪的病症。」雍博文手頭還有另一份關於約裡爾綜合症的相關信息資料,「從目前所統計的病例情況來看,所有患者都是信上帝的,不管你是哪一派哪一宗的,只要信仰聞終指向上帝耶和華,那就可能患上這種病症,而非這種信仰者卻沒有任何一個病例,因此又有種說法,稱它是上帝的寵召。唔,我一直以為巫師公會那幫子巫師是無信者,想不到也有教徒。還有另一個情況,不知道你是否清楚,約裡爾是一名立陶宛法師,自他被發現患有些症後,這個病症一度只在東歐諸國間流傳,後來才向西擴展至歐陸,向東擴展至俄羅斯,那時候還是蘇聯時代呢。最近幾十年才出現在美利堅,也就是在病徵出現在美利堅之後,東歐戰事才突然由隱蔽轉為明面,並且日益激烈,直至將整個東歐都捲入其中!這些年來,圍繞立陶宛地區的戰事尤為激烈頻繁,作戰次數為其他地區的數十倍,在此死亡的法師也是最多的,號稱東歐絞肉機。不知道烏麗亞娜小姐是否能夠為我一解其中的疑惑。」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8 22:57
第一七二章 切入點

「戲肉來了!」

烏麗亞娜如此想著,雖然心亂如麻,但還是儘可能讓自己冷靜地分析目前的情況。

父親突然患病垂死這個消息,完全打亂了她最初的構想。

而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事前一點風聲也沒有收到,還是依靠雍博文的情報系統才得知,更讓她有種深深的危機感。

如果沒有什麼足以翻盤的奇招的話,那麼她這輩子剩下的時間或許真如她剛剛說的那樣,只能在春城長住了,那還得是在到時候中華法師協會或者說是雍博文不趕她走人,或者把她綁起來包紮好當成交好見面禮物送給莎娜麗娃的前提下才有可能。

可以說目前這種狀況下,烏麗亞娜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翻盤。

當初她之所以選擇留在春城,就是因為在家那邊,她的力量不如莎娜麗娃,而她之所以會落在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手中,很可能是遭到了她自己身邊人的出賣。

她選擇潛入澳洲調查阿芙洛狄忒會所妖精來源以立功取悅父親,這個決定,只有她身邊少數人才知道,而這少數人無一例外都是她親信中的親信。但消息依然走漏出去,這讓她對身邊的人充滿了疑心,很擔心自己即使是回到俄羅斯,也會面臨自己人的出賣,最悲慘的結果很可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她選擇留在春城,想通過交好魚承世和雍博文這中華法師協會在世界上都極具影響力的兩個巨頭來壯大自己的聲勢,如果可能進一步交好的話,甚至還可以引為外援,使自己在與莎娜麗娃的鬥爭中增添一分優勢。

瑪卡裡奇年事已高,雖然子女眾多,但一直沒有明確定下接班人,僅僅是第一順位繼承人、第二順位繼承人這名頭,並不能確保就一定可以接位,最終能夠坐上瑪卡裡奇位置的只可能有一個人,而以瑪卡裡奇在協會和家族中的威信,誰是繼承人不過是他一言而決的事情罷了。

在瑪卡裡奇遲遲不表態的情況下,其眾多子女各顯神通,一方面千方百計的討好他這個父親,一方面想方設法壯大自己在協會和家族中的力量以備不測,這種鬥爭持續了十幾年,並且日趨白熱化。瑪卡裡奇的長子死在了東歐戰場上,次子死在了一次與妖界交易的意外中,長女更是離奇的死於一場車禍,正是這四個上面的兄姐死亡,這才能輪到莎娜麗娃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烏麗亞娜成為第二順位繼承人。而兩人之間的鬥鬥也成為瑪卡裡奇所以倖存子女之間的鬥爭最激烈的。

就烏麗亞娜離開俄羅斯之前的情況而言,她在鬥爭中稍處下方,不過莎娜麗娃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她在日本之行中損兵折將,險些連自己都賠進去,卻是一無所獲,反倒讓半路殺出來的魚承世和雍博文搶走了真言宗的地獄門戶,這使得父親對莎娜麗娃極為不滿,加上之前莎娜麗娃那些反對東歐戰事的言辭,使得父親徹底將其打入冷宮,長時間連面都不肯見上一次,不再外派她任何任務,更嚴格限制她的行動,禁止離開聖彼德堡。

這也是烏麗亞娜敢於放心離開俄羅斯,前往澳大利亞的主要原因,只是她還是大意了,還是小看了莎娜麗娃的能量。

「不,這肯定是莎娜麗娃搞出來的鬼!雖然不清楚她怎麼能說服那些老頑固,但一定是她聯合了協會裡的那些強力人物,軟禁了父親,準備靠政變奪權!不行,我一定要回去,一定要見到父親,只能能夠救出父親,不,只要能夠得到父親的親自授權,我就可以挫敗莎娜麗娃的陰謀!可是,莎娜麗娃一定在總會準備萬全,如果我冒冒失失回去的話,等於是自投羅網。絕對不可能衝動!」

烏麗亞娜下意識看了一眼仍在耐心等待她回答的雍博文,給出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求得雍大天師的幫助,如果能夠借助他掩護返回國內的話,或許可以避開莎娜麗娃,找機會見到父親!」

烏麗亞娜拿定主意,便不再猶豫。

既然想爭取雍博文的幫助,那麼就得表現出一定的誠意,而且還要讓他覺得有足夠的理由幫助自己,比如足夠的利益,又比如可以幫助他完成對異種聯盟的攻擊等等。

幫助雍博文處置異種聯盟,尚太遙遠,目前唯一能夠把握的,也只有認真回答應問題,先讓雍博文感受到她的誠意。

「大天師,您是懷疑約裡爾綜合症與東歐戰事的起因有關係嗎?」

「只是猜測,這種時間關聯,太容易引人聯想了。當然,是否真的如此,還要靠你給我解惑。不過,在我看來,東歐法師與本著異種之間的矛盾絕不可能是近幾十年來才出現的,就好像我們中華法師與本土的妖魔鬼怪之間雖然矛盾已久,但總體來說在一定情況下還可以共同存在,只要某一方不做得太過分,就算是有衝突有鬥爭,也僅僅是局部的小範圍的,直到百年大戰之中,中華本土的妖魔鬼怪結成妖統陣線,甘為外敵走狗,與中華法師之間的矛盾才變得不可調和,以至於不死不休。你應該也知道了,我是準備對付異種聯盟的,但在插手行動之間,我希望能把一些基本情況弄清楚,比如東歐法師和異種聯盟到底是因何原因走到今天這種誓不兩立不死不休的地步。而約裡爾綜合症無疑是個很好的切入點,對你,對我,都是如此,不是嗎?」

雍博文似笑非笑地看著烏麗亞娜,道:「在你為我解惑之前,我可以先告訴你一個關於我們中華法師協會的內部消息。做為對於半年多年以前,俄羅斯法師協會貿易代表團來我國進行訪問的答謝與回訪,下個月我們中華法師協會,將組織一個規模空前的貿易代表團,前往聖彼德堡,到時代表團主要負責人將會得到瑪卡裡奇會長的接見,這是已經正式確定下來的事情,而我是這個貿易代表團的名譽團長,屆時將會隨團一同前往。嗯,這件事情才定下來沒有多久,你比絕大多數我們中華法師協會的法師都知道的都早,還請暫時代為保密到消息正式公佈。」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8 23:02
第一七三章 小道消息

雍博文沒有騙烏麗亞娜。

事實上關於成立前往俄羅斯貿易代表團這件事情,還是在雍博文離開總會前夕,經由蘇渙章主持的一次總會部長級別的小型內部會議討論決定的,意見由蘇渙章本人提出後,在會議上就獲得了全票通過。

這是蘇渙章對於雍博文的一種支持,給雍博文製造前往俄羅斯的機會。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點,不過沒有人會在這種小事上挑蘇渙章的毛病,甚至多數人還想就此也給雍博文賣個好。

只不過,雍博文在這裡還是打了個小小的埋伏。

組建貿易代表團前往聖彼德堡回訪這件事情已經通報俄羅斯法師協會不假,將會得到瑪卡裡奇親自接見也不假,但那是在瑪卡裡奇傳出病危消息之前,雍博文很懷疑,如果瑪卡裡奇失去了自由,不管是真有病快死了,還是假有病被軟禁,都不太可能出來接見中國的貿易代表團了。如果烏麗亞娜想借這個機會見到瑪卡裡奇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在會議現場才會悲劇的發現,代表俄羅斯法師協會接見中國代表團的是自己的死仇姐姐莎娜麗娃。

烏麗亞娜卻感覺雍博文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而且很可能願意幫助自己,對於雍博文而言,這未必就不是一個好的投資機會,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只要擊敗莎娜麗娃的野心,便可獲得父親的歡心,很有可能成為真正確定的繼承人,當然如果父親真是病危的話,那就更是再好不過了,對她對雍博文都是如此。

「對於約裡爾綜合症,我並不是很清楚。」烏麗亞娜認真思考之後,才緩緩開口,「事實上,無論哪國,都對發現的約裡爾綜合症患者進行絕對的封閉治療,除了少數參與者外,其他的人都是一無所知。我國之前出現過四例約裡爾綜合症病例,我也只是從一些人口中知道的這個消息,但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父親子女眾多,但真正能參與家族核心事務的,一直只有排名在頭兩位的順位繼承人,當時我還遠遠排在後面,根本沒有資格參與這些事情。像您說的,約裡爾綜合症可能與東歐戰事真正的起因有關係,也曾有人提出過,但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我對此也不瞭解。」

「是這樣啊。」雍博文略有些失望,「或許令姐能夠知道這些事情吧,看來只能等到俄羅斯之後,向令姐請教了,說起來,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應該能夠告訴我吧。」

烏麗亞娜心裡就是咯登一下。

對啊,雍博文可是莎娜麗娃的救命恩人啊!雍博文完全可以利用這一層關係,與莎娜麗娃更進一步的深入接觸,甚至可以就如何處置異種聯盟達成某種協議。莎娜麗娃如今就在協會中執掌大權,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很可能會登上會長和族長寶座,對東歐戰事又一直持有傾向西方的意見,投資莎娜麗娃要遠比投資她這個流亡在外,連家都無法回的第二順位繼承人要合算得多。

「不,您要是這麼想,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只能說您對莎娜麗娃這個人並不瞭解!」

烏麗亞娜想要搏一搏,爭取最後的一個機會。

「做為她的妹妹,我這樣說,或許像是在說她的壞話。但事實上是,莎娜麗娃這個人冷血薄情,救命之恩這種事情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會感激一輩子,但對於她而言卻完全不會放在心上,如果只是平常的交往聯繫,她自是不會吝於給予一些報答,但若是涉及到家族核心機密和她未來前途的話,便是救命恩人如果影響到她,她也絕不會留情!如果您將解決異種聯盟問題的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那唯一收穫的只有失望!」

雍博文道:「據我瞭解的情況,莎娜麗娃似乎對貴會的東歐政策一直持有不同意見,哪怕因此被瑪卡裡奇會長訓斥打壓也不肯更改。而你也知道,我為什麼要造訪俄羅斯,莎娜麗娃或許是我唯一的機會,畢竟我不能指望著瑪卡裡奇會長持續了幾十年的政策,因為我的一次拜訪就更改,不是嗎?」

「莎娜麗娃雖然不贊同父親的東歐政策,但她的觀點和位置是傾向於歐美,更確切些說,是傾向於美利堅法師協會,即使是她上位,獲利的也絕對是美利堅法師協會,而不可能是您!據我掌握的情況,莎娜麗娃自從美利堅留學歸來後,一直與美利堅的某些勢力有著密切的聯繫,更涉及到大量金錢和物資上的支持。我一直懷疑莎娜麗娃很可能在留學期間,同美利堅法師協會達成了某種協議,美利堅法師協會以支持她上位為代價,換取我國在東歐政策上的全面更改!正是在她留學歸來之後,我的幾位哥哥姐姐才先後不幸遇難,而她卻藉機成為了第一順位繼承人。我敢肯定的說,如果莎娜麗娃上位,那麼我國協會必將全面倒向美利堅法師協會,東歐大規模戰事將在短期內結束,但異種聯盟肯定不會被全部消滅,而是會龜縮回傳統的勢力範圍,一些不利於大規模清剿的山林當中。美利堅法師協會想要在東歐長期存在,必然不會讓東歐徹底太平,不然他們也就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理由了。您想消滅異種聯盟,是絕對不會得到莎娜麗娃的同意。」

「說到底,這些都是你推測出來的。」雍博文攤了攤手,「如果東歐地區真有什麼讓美利堅法師協會一直長期保持存在,甚至是控制該地區的理由,那麼我還能認為你的推測合乎情理,可現在問題是我不清楚美利堅法師協會是否真有這樣一個理由,或許他們只是想通過東歐戰事擠壓俄羅斯法師協會的空間也說不定,那樣的話,僅有俄羅斯法師協會的壓力就足夠了,令姐就算是再傾向於美利堅法師協會,一旦顧整個協會和家族的利益於不顧,那位置也就坐不下去。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一個穩定的東歐更符合美利堅的要求,不是嗎?」

歸根到底還是在雍博文最初的那個問題上。

烏麗亞娜悄悄攥了攥拳頭,道:「我有一個未經證實的流言,或許可以解答您的疑惑!」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8 23:07
第一七四章 那個不能提及名字的神聖所在

「流言?」

雍博文略帶著絲玩味的笑意,把玩著手裡的檔案袋,似乎對這種消息並不感興趣。

「我不能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偽,但這是我唯一能提供給您的了,我不會對我將要說的內容負責,也不會承認自己說過這些話!」

烏麗亞娜似乎顯得有些緊張,頓了頓,想要開口,但環顧四周後,又停了下來,遲疑著問:「您這裡沒有聖像、聖圖或是十字架之類的聖器吧。」

「嚴格來說我是個道士,你覺得我這裡會有那些東西嗎?」

雍博文開始感到有些意思了。

烏麗亞娜的緊張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可是她應該很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也應該很清楚這裡安全性無疑質疑,可依然忍不住問了那麼一句,顯然即將說出的內容對於她而言帶有極大的威脅。

「我不能具體說那是什麼,也不能提及任何名字或是具體的指向,請原諒,我只能這樣說。據流傳出來的某些消息,最先死於相關症狀,也就是後來把此症狀以其命名的約裡爾,據信在死之前曾接觸到了某個對於我這類人非常神聖所在的某個入口,而術法界都知道的是,那個非常神聖所在的入口,在人間只有一個,那就是眾所周知的那個地方,而那個地方據信已經很久沒有與那個非常神聖所在成功聯絡過了,一旦這個消息傳開,必將會對那個眾所周知的地方造成毀滅性的打擊,而雖然大部分法師其實都相當痛恨那個眾所周知的地方,但如果那個眾所周知的地方突然崩潰將對世界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這卻是大部分術法勢力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這個消息自從誕生之日起,就一直被緊密封鎖,只有少數人才聽到過,而在聽到過的這少部分人中的絕大部分事實上都已經通過那個可能存在的入口進入了那個非常神聖的所在,至於約裡爾綜合症,據信是打開那個可能存在的非常神聖所在入口的一種代價!」

烏麗亞娜說得有些繞口,而且不時的結巴一下,但還是一口氣把話說完了,只不過說了這麼一番話,便好像使完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雍博文奇怪的問:「我能猜到你說的是什麼地方。你不敢提那個名字,是因為如果你提了,就會被他們知道是嗎?不過從我所知道的一些消息來看,似乎他們不太可能在人間擁有那麼大的力量。」

「從我這個角度來說,我是應該相信他們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但我的理智和所學過的知識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可事實上,這卻是有實例的。曾有一名法師因為洩露這個消息時,提及了那些名字,在幾天便即遭到了絕非來自人間之火的焚燒而亡,事後多方勢力進行過堪察,一致認為那百分之百是屬於那個非常神聖怕在的力量,而不是人間的力量!從那以後,任何想提及此事的人都會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如果沒有預料錯的話,那些不能提及名字的存在本身是不希望這個入口的消息太過廣泛傳出去。」

雍博文疑道:「為什麼?似乎有點矛盾吧,他們既然打開了那個入口,那為什麼不廣為宣傳,現在不知有多少地方造假的神蹟出現,有真的為什麼不用,這不符合他們一慣的風格吧,而且如果廣而告之的話,又怎麼能拉更多的人進入那個入口?」

「或許是與他們的某些做法有關係。據某些流言說,只要能夠支付得起足夠的代價,任何人都可以去往那個非常神聖的所在,是任何人,哪怕是您這樣的中華法師,也可以!」烏麗亞娜臉色越發的白了,似乎緊張,但更似乎是在悲憤,「您不是我們這種人,但想必也能理解,一旦這種消息大範圍傳播開去,會對我們這種人造成怎麼樣的巨大衝擊,那將直接導致信仰的崩潰與毀滅,對於我們這種人之中最虔誠的那部分人而言,無異於是世界末日!」

雍博文提出質疑:「但是據我所知,約裡爾綜合症的患者雖然不是很多,但絕對數量也算不上是少數,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各方都嚴格保密的話,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通過這種方式進入那個地方?」

烏麗亞娜解釋道:「據流言說,他們採取的是一種類似單線傳遞的方法,患有約裡爾綜合症的人,一方面是進入那處非常神聖所在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另一方面也是務色下一批人選的使者,按照最初的形勢,應該是患者在徹底死亡之前帶著新一批人選趕到入口,在指定時間內打開通道,將這批人送過去,而這批人中被選中者,將留人人間繼續物色下一批人選,如此循環往複。但最近這些年來,約裡爾縮合症的患者往往會隔離觀察,但同樣的新的患者還在持續產生,並且往往會同時出現幾批患者,由此可以肯定新的患者在被隔離治療的同時,會把消息傳遞出去,而在他們死亡之前,就會被帶往入口處完成最終使命。」

「被選中者一定是信徒是吧,而且應該是有一定虔誠度的。」雍博文回想起約裡爾綜合症的那個外號,不由得微笑,「還真是個恰如其氛的外號呢!」

烏麗亞娜點頭道:「是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相信父親會患上這種病!就算是父親放著眾多的手下不用,非要親自上陣,那麼最基本的一點他也不會符合條件,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想想也是,一個能用狼人做親衛的人,一個支持異種聯盟與人類作戰的人,如果還能是虔誠信徒的話,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聽起來,似乎就是我們人間這邊不停有人以悽慘死去為代價送很多人過去,或許還需要支付其他的代價也說不定,但對於人間這邊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處啊!要是你所的那個眾所周知的地方我還能理解,但如美利堅法師協會那種實用主義至上的組織,沒有足夠的好處,他們怎麼可能會這樣拚命掙搶?更何況你們俄羅斯法師協會,抑或是歐陸那幫子巫師,無論哪個都看不出送人過去對他們有任何好處!」
longwang 發表於 2013-6-28 23:11
第一七五章 談妥

「當然不止是這些,那邊同樣也會支付一定的代價,尤其是能夠提供給他們足夠滿意的人群的話,有基本都是來自那個非常神聖地方的聖器,主要是武器,附有極強大的聖力,這也是確認那入口確實是來自那個非常神聖地方的主要原因之一。另一方面,這種消息在暗中傳播,或許不是很廣,但可以確信的是,人間相當多的富豪會很知道,並且很願意花上一筆錢,把自己送去那個非常神聖的所在,而事實上,依照他們的所做所為,唯一的去處只有最底層的地獄!」

烏麗亞娜頓了頓,又道:「而更加重要的一點是,如果能夠控制那個入口,並且建立穩定的聯繫,只要隱去個中一部分的真相,那個地方就必將成為新的聖地,那個眾所周知的地方必將失去權威並崩塌,而控制那個入口的勢力將取而代之。你可以想像這對於目前林立的各教派的誘惑是何等的巨大!不要忘了,美利堅法師協會雖然容納了美洲本土印第安法師,但那畢竟是一個以清教徒為主建立的協會,他們想取而代之的心思,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雍博文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然後道:「那麼,烏麗亞娜小姐,如果你有機會擊敗莎娜麗娃,執掌俄羅斯法師協會的權力,你對東歐戰事會怎麼處置,我希望能夠聽到你的真心話。」

烏麗亞娜斬釘截鐵地道:「如果父親能夠支持我繼承他的位子,我又能夠有一個足夠強力的盟友,那麼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徹底消滅異種聯盟,驅逐家族中的那些異種護衛,再找到那個入口,將其永遠封閉!」

這個回答可真是有些出乎雍博文意料了。

烏麗亞娜無疑是個聰明的人,正因為她是聰明人,所以才會明白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他講實話的重要性,這將直接關係到他雍博文是否會選擇她烏麗亞娜做為支持對象,關係到日後雙方是不是真的會成為盟友。

以烏麗亞娜的聰明,絕不會在這個時刻說假話,至少在關鍵態度上必然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而且烏麗亞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態度神情絕對不是在作偽,而明顯是她憋在心裡許久的真話。

這雍博文可就有些不理解了。

從情報上來看,烏麗亞娜可是向來最支持瑪卡裡奇的一切決定,包括在俄羅斯法師協會內部爭議很大的支援異種聯盟這件事情上。

可現在,烏麗亞娜表現得甚至比莎娜麗娃還要強硬,殺光異種聯盟也就算了,居然連那個讓無數法師打得頭破血流的入口也要封閉!這態度,這氣勢,簡直就好像跟那個入口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通往她這種信徒心目中最神聖所在地方的入口,她居然毫不猶豫的要毀掉,簡直連一點敬畏之意都欠奉。

「我不明白為什麼。」雍博文道,「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激動,我只想消滅異種聯盟,對你們那個什麼入口一點興趣也沒有,處置完異種聯盟的事情之後,我們大約也就不會再發生什麼關係了,更重要的是,你不用為了投我所好而試探些什麼。」

「不,大天師閣下,你不是我們這種人,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烏麗亞娜神情沉重,終於有幾分神棍的味道了,「那是褻瀆,純粹的褻瀆,不管是那個入口,還是扶持異種聯盟這種異端生物,都是絕對的褻瀆!如果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去往那個非常神聖的地方,那麼我們的信仰還有何意義!那麼我們這個宗教還有何意義!不管是什麼人在幕後操縱著這個入口,做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都不會允許它繼續存在下去,如果有能力的話,我一定會去封掉它,讓它再也不能為禍人間!」

唔,這可真是一個偉大的而瘋狂的理想啊!

如果那個入口真是通往那個不能提名字的非常神聖的所在,那麼在背後操縱這個入口的角色其實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果他們信奉的那位真那麼神通廣大無所不知的,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家後園開了後門小道,專供偷渡者偷渡的?

烏麗亞娜將要做的事情,即使不是與那位做對,也是與那位的手下做對,用一句勇氣可嘉來稱讚絕不為過。

還真看不出這位烏麗亞娜居然是個虔誠的信徒。

「那麼,恭喜你,烏麗亞娜小姐。」雍博文在辦公桌後站起身,向烏麗亞娜伸出手,「你在我這裡贏得了一個前往聖彼德堡的位置,你也知道,做為一名大天師,我是有資格帶幾名助理的,不知道你對臨時生活助理這個位置是否感興趣。」

烏麗亞娜長長鬆了口氣,如果說到這個地步還不能打動雍博文的話,那麼她也只能再去想其它辦法了,但不管怎麼樣,沒有回聖彼德堡努力試一試,就這樣承認失敗,她總歸是不甘心的。

「萬分榮幸,希望我能夠勝任這個位置,不讓大天師您失望。」

烏麗亞娜伸出手,與雍博文輕輕握了握,猶豫了一下後,方道:「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帶著文森特一起身回去,我現在身邊也只剩下這麼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了,我不希望在自己回家的時候,還把他一個人孤伶伶的扔在春城。」

「他只能以代表團普通成員的身份隨行,希望他有足夠好的偽裝法術,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不起眼的中國人。」

雍博文稍停了一下,鬆開了烏麗亞娜的手,最後道:「烏麗亞娜小姐,我將會盡全部努力,幫助你接觸到瑪卡裡奇會長,如果事情真如你所預料的那樣的話,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你也將得到我團的全力配合。那麼,烏麗亞娜小姐,先提前恭喜你成為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了!」

「非常感謝您的支持,大天師閣下。」烏麗亞娜誠懇地道,「如果需要的話,我願意與您簽訂法術契約,事成之後,我必將履行自己的諾言,與您一道徹底摧毀異種聯盟,這種異端的聯合體,還東歐一個朗朗晴空,徹底結束東歐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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