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篡水滸 作者:晚空星光 (已完成)

rufh1234 2010-10-31 13:29: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7 51943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3
第009章:土匪妻子

    江滿紅莫名的緊張起來,自己前世的時候,曾經相過幾次親,想來初時相親的緊張,也比不上今日。不過也是,以前相親,見的人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妻子。而眼前要見到的人,竟然已經算是自己的妻子了。

    隨著一聲嬌羞的應聲,一個素衣女子從亭子一角走了出來,山風輕盈的吹著她的衣裙,她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一樣,說不出的飄逸。可能是因為也有些緊張,步子看起來稍顯生疏。

    江滿紅感覺到大跌眼鏡。王倫的記憶之中,那個女子分明男子氣十足,給王倫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氣勢洶洶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嚇人。而眼前的這個女子,看起來竟然這麼溫柔可人,讓江滿紅一陣心動。

    江滿紅正在竊喜,平白的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不知怎麼,那藍靈兒突然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氣勢十足,江滿紅甚至感覺到一陣雨霧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

    藍靈兒看到江滿紅詫異的看著自己,尷尬的笑笑。那種尷尬的笑對於江滿紅來說,說不出的可愛。

    藍寨主哈哈大笑道:“靈兒,打噴嚏,是有人在想念你啊。”說著,還拿眼睛看著江滿紅,,掩嘴而笑。

    藍寨主拉著藍靈兒坐了下來,道:“靈兒,今天滿紅也在這裡,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對他滿意不滿意啊?”

    藍靈兒輕輕地捶打的藍寨主的後背,把臉掩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全憑爹爹做主。”一副小兒女神態。

    藍寨主哈哈大笑道:“靈兒,什麼我做主,你的事,我做得了主嗎?”說完,江滿紅現藍寨主的神色有些古怪,江滿紅心中詫異,猛然看到藍靈兒的手抓在藍寨主的手臂上,似乎正在用勁。江滿紅心中暗笑,怪不得藍寨主神色古怪呢?

    藍寨主趕忙道:“好好,我做主,我做主。”

    江滿紅這才看到藍靈兒的手上似乎沒有再用勁,藍寨主的神色也自然了許多。藍寨主的說話也自然了許多:“靈兒,你看,日後你要是嫁給了滿紅,就不能再任性,要聽話。”江滿紅現藍寨主的話音又不自然起來,看了看藍靈兒的手,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江滿紅看藍靈兒得意洋洋的樣子,心道她肯定是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已經盡入自己的眼底。不過江滿紅也不為意,只把這當成是天真活潑。

    “當然,我家靈兒是最聽話的。”看來那藍寨主是“受刑不過”了。

    正在這時,江滿紅現藍靈兒的鼻子在扭曲著動。江滿紅奇怪。藍靈兒顯然也意識到江滿紅在看她,神情有些尷尬,江滿紅正在心中暗暗好笑,卻不承想藍靈兒猛然一個噴嚏,夾雜著一陣雨霧,江滿紅愕然之中看自己的身上,有幾點隱隱的濕印。顯然,剛才藍靈兒做出那種表情是因為鼻孔癢,是要打噴嚏的前兆。

    藍靈兒這一個噴嚏,一下子另這個小亭子中氣氛尷尬。藍寨主連忙笑道:“靈兒,看來有人想你想的厲害呢。”

    藍靈兒尷尬無比,那個噴嚏打完之後,鼻子中又是一陣奇癢,正在暗念不好的時候,“噗嗤--”一聲,又是一個噴嚏,這個噴嚏,卻是在藍靈兒抬頭尷尬的看向江滿紅的時候,因此,江滿紅的臉是直接對著她鼻孔中噴出的那一陣雨霧。

    藍靈兒再也掩飾不了尷尬,懊惱無比,大叫一聲:“哎呀”,卻是看向藍寨主,看她那眼神,好像都是藍寨主的錯。

    藍寨主看到藍靈兒那眼神,暗叫不好,藍靈兒已經抓住了藍寨主的耳朵,使勁的一擰,似乎才解氣了。直痛的藍寨主齜牙咧嘴。

    江滿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張大著嘴巴。

    那藍靈兒擰完藍寨主的耳朵,解了氣,鼻孔中,卻是要流下清鼻涕來,她手中沒有手絹,在身上摸索了一下,也沒有手絹,鼻孔中的鼻涕可不等她,徑直出來,從鼻孔中拖下來。這時,她看到江滿紅睜大眼睛看著她,也不好用手去擦,心中又是尷尬又是懊惱,心中一急,也顧不得許多了,靠在藍寨主的肩頭上,鼻子在上面蹭了蹭。

    眼前的尷尬已經不可掩飾,那藍靈兒索性什麼也不顧了,順手把氣撒在藍寨主身上,一手拉著她的耳朵,使勁一擰,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看她轉身的氣勢,正是王倫印象中的模樣。

    亭子中,一時陷入沉默。

    江滿紅的心涼了。此時深切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不管怎樣偽裝,總會暴露自己原來的本性的。

    藍靈兒暴漏了她的“本性”。

    不過還好,自己總算是提前知道了。不然,跟她結婚了還蒙在鼓裡。一方面卻是又對知道真相懊惱萬分,一時處在矛盾之中。江滿紅不禁悲哀的想,自己也要成為封建包辦婚姻的犧牲品了?

    而且憑著王倫那淺薄的記憶,這女匪出手打人也是毫不含糊,自己日後要是惹惱了她,真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麼過了。心中千百遍的浮現出那些古典美女的影子,為什麼偏偏自己遇到的會是一個女土匪呢?

    江滿紅也想過逃走,但是藍寨主這個老狐狸肯定是預防江滿紅會來這一手,江滿紅那裡有機會逃走。再說,江滿紅看這鄭寨在江湖上的名聲似乎還挺響,恐怕就是自己一時逃出這裡,也遲早要落入虎口的。

    ……

    當晚五更時分,一道黑影悄悄隱在石屋附近,可能是在觀看動靜,片刻之後,那黑影悄悄摸進石屋,從懷中摸出一把尖刀,也沒有什麼架勢,最直接的就撲向了床上,一刀刺出。

    眼看沒有動靜,那黑影掀開被子,空空如也,哪裡有人?那人暗叫不好,正要退出,只聽一個聲音道:“公孫先生。”

    公孫勝一驚,火摺子亮起,江滿紅的臉赫然在火摺子之間飄忽不定。

    公孫勝握緊了刀,眼看要撲過來,江滿紅忙道:“公孫先生,你難道不管你的老娘了嗎?”

    公孫勝一驚,停住了手。

    “我娘?”

    ……

    其實自從第一天見到公孫勝眼睛裡的殺氣,江滿紅就對公孫勝暗中提防了。加上白天藍寨主說公孫勝對自己有殺意,江滿紅更是小心了。而且從藍寨主的話中,猜測那公孫勝好像對藍靈兒有愛慕之心。既然今天藍寨主把藍靈兒許配給自己,那公孫勝要是知道了,肯定是急切要動手了。

    由此,江滿紅提前打聽了公孫勝的一些事情,

    原來公孫勝父親早死,是老母把他養大。用江滿紅的理解,那公孫勝生活在單親家庭,很容易出問題。

    果然,公孫勝少時倔強,好打架鬥狠,平常的少年,竟然都怕他,以此成為當地一霸。但這公孫勝不管如何鬥狠,獨對母親孝順。

    不曾想,那公孫勝無意惹了一個山匪,當時那山匪都公孫勝不過,後來趁公孫勝不在家,拐走了他的老娘。公孫勝知道之後,就去找那山匪要人。不想進了那山匪的圈套,把打至重傷,跌落山崖,幸虧被藍靈兒現,救了他的性命。

    公孫勝傷好之後,就去找那些山匪,卻哪裡找得到。原來那些山匪已經知道公孫勝為藍靈兒所救,害怕鄭寨出面,早逃離那裡。公孫勝再回家中,老娘竟然也無跡可尋。就此心灰意冷,留在鄭寨落草。

    想在,江滿紅提起他的母親,他那顆死灰的心立即複燃起來。難以置信道:“我娘?”

    江滿紅道:“你娘其實還在人間。”

    公孫勝一時歡喜,不免懷疑:“你怎麼知道?”

    江滿紅怎麼知道?水滸之中,那公孫勝既然幾次都是以侍奉老娘為藉口而隱遁,他老娘自然還在人世。

    但是這些,他自然是不便說的。

    “我當然知道。”江滿紅道,腦子飛快的轉動著,那個黃昏的記憶湧上心頭,“羅真人你聽說過嗎?”

    “羅真人。”公孫勝當然聽說過。當今江湖之中,沒有聽說他的,還真的很少。只因為都把他描述的神仙一般。

    “是羅真人救了你娘。”

    江滿紅把那天黃昏的情形說了一遍。公孫勝喜極而泣。心中一下子又找到了著落。

    自從老娘不見之後,公孫勝一直鬱鬱寡歡,以至於把藍靈兒當成了心中的寄託,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情,也許有感激,也許有愛慕,也許純粹就是一種感情的寄託。

    公孫勝有些懊悔的道:“我怎麼能這麼這麼消沉呢?我早應該想到那裡已經待不下去,娘要是走的話,只能回蘄州老家。”

    很多事情的結局,都是一念之間;很多事情的生,也都只是一瞬間,在於你遇到了什麼所決定的。在那片刻,公孫勝感覺自己仿佛已經在世上走了一遭。也是在片刻,公孫勝豁然開朗。只是雖然明瞭,卻有很多事情還等著尋根求底,等著人來點破。

    江滿紅見公孫勝的氣質在片刻之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倍感驚訝,想起那羅真人,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機妙算的本領?

    公孫勝看了江滿紅一眼,道:“天色已晚,江學究還是早些歇息吧,我現在就準備回蘄州老家找老娘和羅真人,就此算是別過吧。”

    公孫勝走出門外,現藍寨主和藍靈兒竟然在門外。

    公孫勝歎息一聲,原來,今天就算江滿紅沒有料到自己要來,自己也沒有殺他的機會。

    藍靈兒道:“公孫勝,你真的要走啊?”

    公孫勝看了藍靈兒一眼,道:“真的。”

    藍寨主本來對公孫勝來行刺江滿紅非常憤怒的,但是現在公孫勝要走,加上平日公孫勝也曾立下汗馬功勞,一時竟怪罪他不起來。

    公孫勝卻道;“寨主,我知道今番違反了你的命令,你要是處罰,我隨你就是。”

    藍寨主歎了一口氣道:“也罷,你都要走了,今天就算是跟這裡劃清界限吧,我也就不再怪你了。”

    公孫勝卻是一抱拳,離開了。

    藍靈兒喊道:“爹。”

    藍寨主道:“靈兒,讓他去吧。”

    看到江滿紅出來,藍寨主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光芒:“滿紅,你真的確定公孫勝的老娘在蘄州嗎?”

    江滿紅看了看藍寨主,咬了咬牙道:“真的。”

    他從藍寨主的眼睛中,分明看到了不信。很快就明白了,藍寨主一定以為自己是巧用言語,用計策騙了公孫勝,而他也乘機說出公孫勝和鄭寨劃清界限的話,名義上是抵消公孫勝犯得錯誤,實際上,卻是免的日後公孫勝跟江滿紅之間會起什麼衝突,只要公孫勝不在這裡,一切就好說了。

    說到這裡,他對這個准女婿,看來還是挺重視的。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3
第010章:洞房約法三章

    公孫勝下山之後,鄭寨之中就開始置辦江滿紅和藍靈兒的婚禮。江滿紅想不到那些山匪的效率還很高,很快就把一切都置辦好了。

    然後很快,江滿紅就披上了喜服。

    那些山匪都很高興,因為難得可以這樣大吃大喝了。江滿紅雖然竭力避免喝酒,還是喝的暈暈乎乎。至於藍靈兒,似乎喝酒全無顧忌,走路早已有些搖晃了。

    最高興的,也許屬於藍寨主了。但是他偏偏喝的不是很多。

    山寨的儀式要簡單一些,拜過天地,送入洞房。

    外面的嘈雜聲還是傳了進來。江滿紅前世的時候,是在車間工作,也不喜歡應酬。此刻,也是感覺到很勞累。

    回頭看了看拉進來的藍靈兒,江滿紅緊張之中,卻又感慨頗多。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結婚了。”江滿紅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輕聲自嘲道。

    “什麼?”

    江滿紅嚇了一跳。

    藍靈兒突然掀開紅蓋頭,大叫一聲。她的臉不知是因為喝酒還是激動,變的紅紅的。只見她怒目圓睜,指著目瞪口呆的江滿紅道:“你稀裡糊塗的?你娶我,怎能是稀裡糊塗的?”

    江滿紅的酒一下子嚇醒了,看眼前的情形,看來藍靈兒真的是對自己用心。而自己其實一直都心中有些疙瘩,不禁心中有些慚愧。

    “你要是感覺到稀裡糊塗的,不想娶我,那你現在就可以走。”

    江滿紅冷汗出來了,看藍靈兒這氣勢,自己一個不小心,很真的會被她趕出去的。只怕自己出去了就回不來了。

    “我是一時喝多,頭暈眼花的,感覺到有些稀裡糊塗的。”江滿紅連忙辯解道。

    藍靈兒盯著江滿紅看,看的江滿紅心裡毛。很快,她的眼神變的柔和了,似乎是相信了江滿紅的話。江滿紅正松了一口氣,藍靈兒的眼神突然變的熾烈。江滿紅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已經被藍靈兒一把抱起:“你是我的人了。”

    然後,江滿紅被藍靈兒抱到床上,一下子被扔到床上。江滿紅手足無措,看藍靈兒那氣勢,分明是要對自己用強。

    江滿紅慌亂之間,心道,亂了,亂了,全亂了。這到底是怎樣的老婆啊?

    ……

    終於,藍靈兒在自己的身上威夠了,此時,她卻變的溫柔起來。看了看勞累的江滿紅,有些歉意的說:“對不起相公,我是不是太粗魯了。”

    江滿紅有氣無力的道:“沒有。”

    藍靈兒臉上閃過一些嬌羞,關心的看著江滿紅道:“相公,你怎麼啦,沒精打采的,是不是怪我?”

    “沒有,我只是肚子有些餓。”江滿紅一面想著自己剛才的經歷,一面在心裡盤算,看著妻子的作風,自己日後的日子,真不知道會怎樣。

    看著藍靈兒去找吃的,江滿紅身體裡不知怎麼生出一股力量,猛然站起來,拿起掛在牆上的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藍靈兒意識到轉身,嚇了一跳:“相公,你這是幹什麼?”

    江滿紅看著藍靈兒,讓自己的表情變的兇狠了些道:“你別過來,我要跟你約法三章,你答應我就放下刀,不然我就自盡。”

    藍靈兒連忙伸手制止:“好好,相公,你說。”

    說約法三章只是江滿紅一時說的,真要約法那三章,一時還真的沒有想好,當時匆匆想,這女煞星很是難惹,日後少不得欺負自己,當即道:“第一,你以後不准欺負我。”

    藍靈兒笑道:“你是我的夫,我的壓寨丈夫,我怎麼會欺負你呢?疼愛還來不及呢?”

    “壓寨丈夫?”江滿紅幾乎氣的吐血,“我怎麼是壓寨丈夫啦?”

    藍靈兒反問道:“你怎麼不是壓寨丈夫啦?”

    問的江滿紅竟然啞口無言。

    藍靈兒道:“那第二呢?”

    “第二嘛,”江滿紅想到自己日後要真是帶領梁山的兄弟抵擋朝廷的話,少不得要南征北戰。卻不說南征北戰,就是之前要聯絡人,也少不得要到處闖蕩,那時,自由就很重要了,當下說道:“你要給我充分的自由,我以後想去哪兒,想幹什麼事你都不能攔著。”

    “這個沒問題,你是我的夫嘛,作為妻子的怎麼能管壓自己的丈夫呢?”藍靈兒笑道。其實江滿紅不知道,那個時候,還是男尊女卑的時候,江滿紅要求的都是情理之中的,她當然答應,至於江滿紅會不會做出什麼他不高興地事情,她一點都不擔心,自有她爹替她做主。本來藍靈兒還以為江滿紅會提出什麼難題,這下就放心了。

    “第三呢?”

    “第三,”江滿紅一時還沒有想好,不知道日後真的會有什麼要這女煞星答應的,還是留一手比較好,就說道:“這個,先留著,我日後再說。”

    藍靈兒點頭道:“好,好,你是我的壓寨丈夫,什麼都依你。你先放下刀吧。”

    江滿紅猶豫著放下刀,藍靈兒已經湊到跟前來了,手裡拿著廚房早已準備好的點心,道:“相公,你不是餓了嗎,吃吧。”

    其實江滿紅哪裡有胃口,看著藍靈兒,一雙眼睛看著自己,滿是關切,一時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好笑。想到日後要與她生活在一起,她是自己的妻子,妻子這個概念以前對自己只是一個概念,無所謂,現在,卻與自己密切的聯繫在一起,心裡,不免有些異樣的感受。當下拿起一塊糕點吃了,看到藍靈兒高興的樣子,心下竟生出一股溫情來。只是,不免歎息一聲。

    藍靈兒察覺,問道:“相公,怎麼啦?不好吃嗎?”

    江滿紅道:“不是,我是吃好了。”

    “相公,這麼點就吃好了嗎?”

    “是的。”

    藍靈兒看著江滿紅,眼睛裡滿是天真:“相公,你太瘦了,我以後要把你養胖。”

    江滿紅忍俊不禁,想到以前雖然有很多人說自己瘦,但哪裡有人說要把自己養胖的呢?這就是妻子嗎?一時心頭別是一番滋味。對這個剛才還對自己“施暴”的女子,竟然生出幾分親近來。

    藍靈兒把那碗肉放到桌上,看了看角落裡的盆子,道:“相公,我給你打水洗臉吧,你嘴裡有油。”

    江滿紅沒有拒絕,他還在品味妻子的涵義。

    看著藍靈兒出去,不一會兒打進一盆水來,裡面放著一條毛巾。

    “相公,洗洗吧。”藍靈兒說著放下盆,要幫江滿紅擰毛巾,手碰到水的時候,意識到一件事情:“相公,這水太涼。”

    江滿紅看著藍靈兒做著這一切。想她,又何嘗不是第一次做妻子呢,也許,怎樣做妻子,也只是從被人那裡得來一些常識,初次想把它做好。但是,她畢竟是山寨裡的女匪,雖然不瞭解她,但是她能做到這些,應該是不簡單了。

    江滿紅柔聲道:“好了,沒有關係,我是男人嘛。”

    藍靈兒似乎當下了心中的一塊兒石頭,高興的擰乾了毛巾,送到江滿紅的面前。

    “謝啦。”江滿紅擦了擦嘴。

    “我是你妻子,謝什麼呢?”

    看她收拾停當,走過來,似乎變的不好意思了。跟剛才狂暴的形象完全是兩樣。

    “相公,剛才的事情,對不起啊。”

    她也有服軟的時候,江滿紅笑著還了毛巾。

    藍靈兒收拾好了毛巾,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羞澀,她“羞澀”的走到江滿紅的面前,有些扭扭捏捏的道:“那個,相公,既然沒事了,我們還是早點歇息吧。”說著,就坐到床上,往江滿紅身邊靠了靠。

    江滿紅下意識的讓了讓,剛才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雖然結婚之前無數次意淫過抱老婆的滋味,但是剛才的體驗實在是給心理留下了“陰影”。江滿紅尷尬的乾笑道:“好吧,我們都累了,還是各睡各的吧。”

    藍靈兒本來又要把江滿紅抱在懷抱裡的,見江滿紅這麼說,張開的懷抱有些無趣的合上了。剛才的事情,她以山寨中的作風一時率性所為,用強力促成,但是心裡畢竟還是有齟齬,如果江滿紅要是跟他硬對硬,她也會硬對硬,心裡反不會有負擔。

    但是現在江滿紅以這種柔和的方式來對待,她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江滿紅表現的那種“風度”,讓她不禁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有些羞恥起來。

    江滿紅看她的臉色,雖然不能瞭解全部,但是還是能夠猜出部分來的。一時放心,不用再面對她的懷抱了。

    一時兩人心裡彆扭的躺下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急促的過來,緊接著是敲門聲。

    藍靈兒本來生氣要罵的,但是現在顧及江滿紅在身邊,就沖外面喊:“什麼事啊,不能明天再說嗎?”

    “小姐,等不及了,聽說官兵來圍剿了,寨主要找你跟姑爺商量啊。”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3
第011章:壓寨丈夫

    聽說官兵來圍剿了,藍靈兒和江滿紅慌忙穿衣服,來到大寨議事之地,藍寨主早到了,藍靈兒拉了江滿紅坐在寨主的旁邊。宋萬已經在下邊坐了。

    江滿紅看這氣勢,這藍寨主把他叫來商議這等抵擋官兵之事,看來是真的把他當成心腹了。

    藍寨主看了一眼江滿紅,安慰道:“滿紅,你要不用擔憂,我們山寨易守難攻,相信官兵也奈何不了我們的。”

    藍寨主本來是安撫江滿紅的,怕他一介書生,害怕刀兵。但看江滿紅並不著急,只是微微向他微笑致意,也就不再多說了。

    宋萬道:“聽說這次來的呼延灼只是路過這裡,順便賣知縣一個人情來才來剿滅我們的,如果我們堅守,相信他待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離開的。”

    這個呼延灼江滿紅倒是知道,這裡一個小小的山寨,料想沒有人是對手。

    藍靈兒笑道:“爹,我們抵擋官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相信這次也不會有問題的。”

    藍寨主搖了搖頭,看到江滿紅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滿紅,你認為如何呢?”

    江滿紅道:“這個呼延灼我有耳聞,乃是名將呼延贊之子,使兩節鋼鞭,有萬夫不當之勇。既然官兵幾次剿滅我們不成,這次偏偏叫一個路過的人來剿滅我們,想來這個人絕不簡單,不然不會做這種無用功的。”

    江滿紅這麼一說,場中的氣氛凝重起來。說實話,先前雖然有官兵來這裡剿滅他們。但是那些官兵裡,還真就沒有厲害的人物。現在聽說來個厲害的人物,一時又是緊張,另一方面,卻想見識一下所謂的厲害人物,到底厲害在何處?

    江滿紅見眾人不語,道:“這呼延灼慣使連環甲馬,人披重甲,只露兩隻眼睛,馬只露四隻馬蹄。這連環甲馬不畏箭矢,進攻防守,當真是所到之處,難當其峰。”

    見江滿紅說的鄭重其事,氣氛似乎約法壓抑。藍靈兒有些不解的看著江滿紅,不明白他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藍寨主笑了一聲,打破沉悶道:“但是,今番,他不一定是帶著連環甲馬來的,而且,他既然是路過這裡,料想也不會留在這裡多長時間,我們要是真的鬥他不過,只要堅守一段時間就行了。雖然這樣一來,有損我們鄭寨的名聲。”

    藍寨主這樣一說,眾人心中一寬。江滿紅附和道:“而且,也說不定是因為我們這裡是官府的心腹大患,他們剿滅不了我們,就順便讓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來剿滅我們,若是呼延灼無功而返,他們日後也就有了不清剿我們的理由。”

    江滿紅說完,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藍寨主已經介面道:“如果我們真的守住了,那慕容知府因為呼延灼尚且不能攻克我們,也有了借兵的理由,到時,恐怕我們要面對的就是重兵了。所以,此戰,最好是智取。”說著,拿眼睛看著江滿紅。

    江滿紅看藍寨主的神情,先前自己說的那些話,還自以為聰明,現在看來,那藍寨主是早就考慮到了的。倒是他最後說的,才是最關鍵的,既要退官兵,又要避免因為勝利引來重兵。

    但用什麼智取呢?

    一般來說,兩國交戰,讓對方後方起火,是不錯的選擇。但是這呼延灼是那慕容知府請來的,能在那裡燒的起來火嗎?更何況,目前的情形,還能派出去“燒火“的人嗎?

    藍寨主見江滿紅無語,問道:“滿紅,你有什麼主意?”

    江滿紅知道藍寨主是在考驗自己。而且,現在也是自己成為這個土匪窩裡的人時,立威的好機會,不然,在這樣的地方,日後還真不知道怎麼混呢?江滿紅硬著頭皮道:“若要智取,最好是離間。”

    藍靈兒見今天江滿紅說的頭頭是道,心中又是高興又是佩服,趕忙問:“怎樣離間?”

    江滿紅有些猶豫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誰知他這一說,藍寨主竟然先贊成,看宋萬和藍靈兒亮晶晶的眼睛,江滿紅感覺到有些錯覺,自己的計策,真的很高明嗎?

    轉而一想,明白了,自己之前之所有有顧忌,是因為不知道這計策是怎樣執行的。現在,自己的計策是他們沒有想出來的,但是他們執行,卻不成問題。這樣一想,就赫然開朗,自己先前在車間幹的那些工作,也只不過是執行,那些執行對於領導來說,他們很難辦到,另一方面,他們出的那些主意,又是那些執行者不會去想的問題。

    決策和執行,分工的不同啊。

    當下藍寨主道:“滿紅說的是,現在,令眾兄弟嚴守寨門,料想他們是不會在這時貿然進攻的。另外,宋萬,你派幾個兄弟去探查一下虛實。”

    江滿紅見事情安排下來,反而心中一寬,困意上來,不禁打了一個哈欠道:“這樣啊,我們還是接著回去睡一覺,明天再看看情形吧。”

    眾人想不到江滿紅這個時候,還有睡覺的閒情。但是轉而,宋萬的眼神中充滿了曖mei的色彩。藍靈兒低聲對江滿紅說了一聲:“討厭。”江滿紅目瞪口呆了片刻,猛然明白,今天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這樣一想,瞌睡一下子全完,渾身打了一個寒戰。

    宋萬佩服道:“江學究不僅見多識廣,而且如此機智,佩服佩服。”

    藍靈兒聽到宋萬誇獎江滿紅,心裡歡喜,道:“他那裡是江學究,他是我的壓寨丈夫。”

    江滿紅面上一紅。藍寨主和宋萬在那裡哈哈大笑。

    藍寨主道:“好好,好一個壓寨丈夫。”

    藍靈兒早間嫁給江滿紅之前,也聽聞過江滿紅的種種好處,現在,算是親自體驗了,看著這個丈夫,越看越英俊,越看越喜歡,恨不得又把他摟在懷裡。幸虧江滿紅不知道她的這種想法,否則,一定會喊救命的。

    當下說了些閒話,宋萬自去安排探子探聽呼延灼的事情。

    當夜無事……

    當早晨的陽光刺醒了江滿紅的眼睛的時候,江滿紅的第一個想法是,自己已經結婚了,自己娶了一個女土匪。然後,他才敢慢慢的睜開眼睛。

    陽光透過石屋的那個小窗戶洞透過來,清新無比,看來是有人早起把窗簾卷起來了。江滿紅小心的用手去探身邊,身邊是空的,這才放下心來。

    昨天睡覺的時候,都害怕藍靈兒要摟著自己睡覺。幸虧自己當時說累了,倒在床上就大睡,並且背對著她。想來她也覺得無趣,就沒有摟著江滿紅。

    江滿紅坐起來,很快現了一件尷尬的事情,自己的衣服不見了。

    雖然自己睡覺的時候沒有脫guang,但是穿著那麼點布,還是不敢出去的。

    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藍靈兒手裡拿著一套新衣服,看到江滿紅起來,滿臉微笑的道:“相公,早啊,這是你的衣服。”

    那套衣服是紅色的,想來,在藍靈兒的心中,那份新婚的喜氣還沒有散去。

    昨晚在朦朧中,看著這個新婚的妻子還非常美麗。但是眼前看來,不知為什麼,總是能看出不順眼的地方。江滿紅歎息一聲,強扭的瓜不甜啊:“江湖朋友稱我為白衣秀士,穿上這紅衣,就枉稱白衣了。”

    藍靈兒愣了愣,在那兒頓了頓,而後道:“我本來以為紅色喜氣,相公會喜歡的,既然相公不喜歡,那就換一套吧。”

    說完,把手中的這套衣服拿到一個木櫃前,打開櫃子放了進去,然後從中取出江滿紅原來穿的衣服。

    “讓我來服侍相公穿衣吧。”藍靈兒道。其實江滿紅本來沒有覺的穿紅衣有什麼不好的。只是想到昨晚自己慘遭的“蹂躪”,一時想擺擺自己作為丈夫的架子。現在她既然要服侍,就由著他來了。

    藍靈兒想來不是習慣服侍人的人,給江滿紅穿衣服的時候手法笨拙,顯示著不適應,幾番弄不好,看她的樣子,穿一件衣服,也用了她的極大耐心。

    穿完了衣服,藍靈兒如釋重負,呼出一口氣。但是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趕緊跑出去。江滿紅不一會兒就看到她拿著一盆水進來。把水盆放下,試了試水溫,擰乾了毛巾。

    “相公,讓我伺候你洗臉吧。”

    江滿紅前世今生都是一個人過的,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親自動手,還沒有過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一時感覺:有老婆,還挺好的。

    雖然目前這個老婆一時還不能接受。

    藍靈兒伺候江滿紅洗完臉後,收了臉盆。江滿紅想,該不會又去準備早餐了吧。

    果然,一會兒藍靈兒手裡就端著一個託盤進來,裡面是幾樣小菜,透過早晨的陽光,看起來格外的賞心悅目,陣陣香氣透入心脾。

    藍靈兒把那幾樣小菜放到桌子上,又出去端了一大碗米飯,還拿了一瓶酒,然後站在一旁,做乖乖老婆樣。

    江滿紅心裡暗笑,卻還是面無表情的道:“你也忙了一早晨累了,一起坐下來吃吧。”

    藍靈兒要幫江滿紅倒酒,江滿紅拒絕道:“酒就免了。”藍靈兒的手懸在那兒,趕緊收了回來。

    江滿紅伸了伸懶腰,並沒有急著動筷子,藍靈兒本來手伸向筷子的,看江滿紅沒動,也就沒動,只是做在那裡。

    江滿紅有意逗她一逗,就故意站起來道:“吃飯之間,我習慣先活動活動。”說著站起來。

    藍靈兒一時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江滿紅想起昨夜她的女匪模樣,看著眼前的小女子憨態,這才看出幾分可愛來。

    江滿紅只是活動了幾下手腳,然後坐下,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很安靜。

    江滿紅靜靜的吃,藍靈兒也在那裡靜靜的吃。

    早晨的陽光慢慢的升起來,屋子裡顯得明亮起來,還有山上的小蟲,也開始鳴叫起來,江滿紅一時有些恍惚,這樣安靜的日子,自己在前世工作之後,很少享受到了。再說,這個世上的空氣和陽光,自從江滿紅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喜愛不已。

    吃完了飯,江滿紅放下筷子。

    藍靈兒趕緊來收拾碗筷。

    江滿紅看著藍靈兒收拾完碗筷走了出去,也站起來,推開門出去散步。

    這裡的土匪,在沒有打劫的時候,也安靜的像平常的人,生活,似乎也平常。江滿紅感慨,也許他們本來也是不願意當土匪的,畢竟,大多數的人還是喜歡正常的生活的。這些人,多是被逼迫的吧。但是,也不排除一些不安分的人,的確天生是當土匪的材料。

    散步散到廚房,江滿紅看到裡面還在冒著輕煙,心想不要失火才好,有些好奇,悄悄的走近了,只聽有人在裡面說話。

    江滿紅輕輕的走在窗戶底下。因為天氣好,就起了一些好奇心,要聽聽裡面的人說些什麼。

    “小姐,慢點吃。”一個老媽子的聲音在那裡不斷的說。

    江滿紅聽到裡面刺啦刺啦的吃飯聲音,想來吃飯的扮相不是多麼的好。

    “你不知道,跟他一塊兒吃飯悶死我了,他在那裡慢慢的吃,慢慢的吃,還吃的那麼點,哎呀,真悶。”這個,卻是藍靈兒的聲音。

    江滿紅啞然,呆了呆,心中已有計較,悄悄的離開這裡,回到“新房”之中。

    江滿紅散步回來,正遇到藍寨主派人來找自己和藍靈兒。當下向山下走去,要看看官兵的陣勢。

    藍寨主看到江滿紅一個人過來,問道:“靈兒呢?”江滿紅當然知道藍靈兒的下落,微笑道:“我想,她在廚房吧。”

    藍寨主有些意外,心裡嘀咕,難道自己的“乖乖女”竟然嫁人後就學會了下廚?他看了江滿紅一眼,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些佩服起來,想他要是能“馴服”自己的女兒,倒也讓自己省心很多。

    有小嘍囉到廚房尋了藍靈兒來。藍靈兒雖然在那裡克制著,但是還是忍不住打著飽嗝,江滿紅在那裡偷笑不已。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4
第012章:離間

    鄭寨之下,營帳林立,井然有序。
    藍寨主吃驚道:“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官軍。”

    江滿紅看藍寨主神情,心道,你們遇到的不是朝廷正規軍,當然不堪一擊。

    藍靈兒不在乎的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是聲勢大一些嗎?怕他作甚。”

    這時下面擂了一通鼓,片刻之間,軍馬齊出,浩浩蕩蕩,旗幟鮮明。那些馬和人都批著黑色的重甲,殺氣逼人。片刻之間,就組成了一道銅牆鐵壁。直看的藍靈兒眼睛直,再也說不出輕視的話了。那些小嘍囉,平日也不畏懼官軍,現在看到這陣勢,一個個直後悔做了土匪,那裡還有戰意。

    一個黑甲的將軍策馬而出,手拿鋼鞭,在陣前勒住馬。他單人獨騎,此刻在那裡一站,後面的大軍好像就是他的臂膀一樣,隨時可以出擊,氣勢不凡。

    他揚鞭指著鄭寨上那些依靠地形藏頭露尾的土匪,高聲道:“你們這些土匪,今天天兵到此,還不下山受縛,免你一死,如若不然,攻破山寨,片甲不留。”

    他那樣一說,要是平常的官兵來圍剿,那些土匪早你一言我一語的咋呼罵開了。但是現在,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那將軍很滿意氣勢上取得的效果,開始罵陣:“諒你們這些小賊,何勞本將軍親自出手。若不早早受降,罪加一等。”

    這樣說完,眼看鄭寨匪心動搖。江滿紅也不禁有些急了。自己剛剛在這裡落腳,不會這麼倒楣,這裡的土匪不堪一擊吧?

    正在這時,只聽藍寨主一聲如驚雷一般響起:“呼延灼,你咋呼完了沒有?”

    藍寨主這一聲,讓那些土匪精神一振。那呼延灼在下麵顯然是愣住了。剛剛明明氣勢已經做足了,震住了那些土匪,怎麼突然又有罵陣的呢?轉而一想,這土匪頭子如果被抓住,免不了一死,肯定負隅頑抗。就高聲道:“上面的人聽著,你們要是把那個什麼藍齊給我抓住,獻下山來,重重有賞。”

    呼延灼話沒說完,藍寨主聲音又爆喝而出:“呼延灼,你不就是仗著祖上的功德,才做了一個朝廷的命官嗎?你做官之後,做了多少有辱祖上名聲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今天在這裡咋呼,就顯示你的本事了嗎?”

    呼延灼大怒:“你,有本事下來跟我一站,不要逞你的口舌之利。”

    藍寨主嘿嘿一笑:“你,有本事上來跟我一戰,我才懶的跟你逞口舌之利呢。”

    這樣一說,呼延灼氣結。

    江滿紅在旁邊順著藍寨主道:“我看他也沒有什麼真本事,不就是仗著一身硬皮嗎?”

    藍寨主聽江滿紅這樣說,提高嗓門罵道:“呼延灼,你不就是仗著一身硬皮在那裡咋呼嗎?有本事的,你脫guang了,咱幹上一架試試,看看誰厲害?”

    這樣一說,鄭寨上一陣哄堂大笑。呼延灼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要是在戰場上,他早沖過去了,但是現在那些土匪在山上仗著地利,他一時還真沒辦法。

    “我看你就是不敢脫guang了。”藍寨主在上面得意洋洋的道。

    呼延灼鞭梢一指,喝道:“給我上山,捉了那些賊寇,片甲不留。”那些鐵騎如潮水一般的湧過來,好似要撼動那山一般。

    那些鐵騎開始還井然有序,沖到山邊的時候,幾塊巨石滾下來,就有馬驚慌失措。然後,有油潑下來,幾個火把落下來,火一起,那些馬見著火,立即就要退後了,片刻之間亂成一團,山上的土匪見了,哈哈大笑。

    江滿紅看著那對官兵的混亂樣,也是苦笑不得。看來這個呼延灼,平常驕傲慣了,連幾句氣話都受不了,真是沒有做大將的氣質。

    呼延灼本來也是一時氣憤,見隊伍混亂,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趕緊收攏人馬。

    那上山卻是一片嘲笑聲。那些土匪眼見這樣的隊伍就這樣被攻破了,也是信心大增,對官兵,也就沒有再看在眼裡。

    呼延灼收攏了人馬,本來想放棄甲馬,鐵甲軍就沖上去,但是想想,那些土匪仗著地利,要是自己有所損失,這面子就沒地方放了。就咬緊牙放棄了,對著山上狠狠地罵道:“你們既然不願意投降,我就困你們在這裡,看你們下山不下山。”

    這樣一說,江滿紅就有些擔心了。看那些鐵甲軍的氣勢,要是困在這裡,這些土匪,還真的沖不出去。

    看到呼延灼收兵布守。藍寨主也帶著大家回去了,一路上,大家神情亢奮,嬉笑議論。待回到議事廳中坐定,藍寨主道:“如果他們把我們困在這裡,如之奈何?”

    宋萬道:“那呼延灼也只是路過這裡,我們就守在這裡,時間一久,他們自然就退去了。”

    藍寨主搖搖頭:“我看呼延灼那人,性情驕傲急躁,要是逼急了,他帶著鐵甲軍強攻,你認為如何?”

    宋萬一驚,那些鐵甲軍畢竟是正規軍,他也見過他們的氣勢,自然知道這山寨上的人,根本不是對手。

    藍靈兒道:“他們要想攻上來,也不是容易的事。”

    藍寨主不置可否,只是看著江滿紅道:“滿紅,你以為如何呢?”

    江滿紅道:“昨天本來說了離間之計,但是大家都想見識見識這官兵,如今見識了,正好實施離間之計。”

    ……

    這鄭寨在山嶺之間,中間多的是秘密小道,當即就有小嘍囉秘密潛下山去。別看鄭寨的土匪平日在山上。其實在外面,還有一些不願意上山的小混混跟他們勾結。這次那些小嘍囉下山,很快就找到了那些小混混。

    那些小嘍囉對於做壞事的潛質,不用江滿紅去教,得心應手。事實上,江滿紅也教不了。

    好像有一種情況。人類對於做壞事的潛質,遠遠大於做好事的潛質。這可能是因為做好事往往只是需要付出代價。而做壞事卻是別人付出代價而能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

    那些秘密下山的小嘍囉帶著那些小混混,乘夜晚敲開多處民宅,公然搶糧,勢如土匪,只說是借糧,並留下話語:“呼延將軍替你們剿匪,送些軍糧是你們應盡之責。”

    一時民聲怨憤,加上平日鄭寨土匪其實擾官居多,於民騷擾並不大。因此紛紛有傳言:“沒見真實的土匪,倒來了胡言(呼延)的土匪。”

    又有落單的官兵被暴打,打人者只說:“我們呼延將軍在此,才能保證你們這裡的安全。你們這些鳥人,連區區幾個賊寇也奈何不了,就是該打。”

    更有甚者道:“就是知府這個鳥人,也是撮鳥。”那些被毆打的官兵告慕容知府的時候,這話自然激怒了知府,更兼有人開始就見不慣呼延灼來的時候,慕容知府對他的重視程度,心裡不平衡,就把民聲怨道的一些話語告知。

    知府一時氣憤,握拳道:“我只道他來這裡真的剿匪,卻原來是如此。”

    有人添油加醋道:“說是剿匪,這麼些日子,還不是圍在山下,並無動靜。我看那呼延灼,也不過是紙老虎,什麼萬夫不當之勇,全是放屁。”

    說道最後,那知府只當那呼延灼是借著剿匪的名義,在這裡賴著不走,博得名聲,甚至借機劫掠。就有小吏乘機說,不若斷了呼延灼的補給。這樣一來,既對他們沒有什麼損失,也可試一試那呼延灼的用心。

    於是,慕容知府就擬了一封信,差一個虞侯送去。只道最近庫藏空虛,不能補給。

    呼延灼把這裡圍定,本來打了必勝的準備,見了慕容知府的信,不禁大怒:“他一介腐儒,豈能知我心思。我先圍定這個地方,想那賊必然有別的通道,再慢慢找出別的通道,就此圍困,那賊必然要突圍,如此,地利頓失,我們官兵就可大顯身手。”

    手下道:“呼延將軍好計策,只是可惜了。”

    呼延灼怒道:“如此小人,心胸狹窄,我還留在這裡幫他作甚。不然到時就是攻下了這鄭寨,恐怕功勞也是他的。罷了。”

    有心腹道:“幸虧我們沒有強行攻寨,不然,這損失可就不值了。”

    聽這麼說,呼延灼越怒,就收拾了人馬,招呼也不打,徑直離去。

    那鄭寨的土匪突然開到黑壓壓的連環甲馬離去,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江滿紅想不到這麼簡單的計策都能派上用場,堂堂的一支正規軍,竟然剿滅一股土匪都不能成功,是這朝廷**呢?還是這政府**?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4
第013章:遇時遷

    這次在朝廷的正規軍面前,鄭寨也能沒有損失,讓那些小嘍囉一個個信心百倍,只道從此就不怕朝廷的正規軍了。

    當然,江滿紅的這次的計策,也讓那些小嘍囉對江滿紅佩服萬分。江滿紅也算暫時在這鄭寨立穩了腳跟。但是江滿紅也有擔心,這次的朝廷正規軍是不戰而退,若是這樣下去,天下賊勢日益嚴重,天子意識到危機,那些朝廷的正規軍真的剿滅下來,這天下土匪的日子,還真的不好過。還從沒聽說那裡的土匪能夠在一個地方長久存在下去。要是到了那一天,除非是天下的土匪聯合起來,才能跟朝廷的正規軍一決雌雄。江滿紅的腦海中,就閃現了梁山的雛形。

    這天,宋萬,藍寨主,藍靈兒都在,閒聊之時,江滿紅道:“我考慮過,我們山寨雖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是也限制了我們自己,造成補給困難。若要長久,還需另尋合適之處。”

    藍寨主道:“滿紅既然如此說,想來是有合適之處了。”

    江滿紅看了一眼眾人,都在那裡沉默,知道在這裡呆的時間久了,不願意擅自離開這個地方。說是人的惰性也好,說是人的懷舊情感也好。

    江滿紅當下道:“我聽說有一處地方,叫梁山水泊,方圓八百餘裡,中間有一處島嶼,如果那裡適合,比起這裡,要強了不知多少。先,有水泊相隔,同樣的易守難攻;其次,水泊也是天然的糧倉,不愁青黃不接之時;再次,那水泊面積巨大,如果日後山寨壯大,則那裡也存的足夠人數,我們目前這個山寨,要是人數再增多,恐怕就很困難了。”

    藍寨主這才暗暗吃驚,這個江滿紅看的如此廣闊,定不會長久當山匪的,分明有打江山做皇帝的架勢;而且,雖然江滿紅是自己的女婿,其實深不可測,自己對他知道的,還是甚少。

    藍靈兒高興道:“相公這麼說,肯定是真的啦,我們搬到那個地方好不好?”

    宋萬道:“但是,我們這裡的人,慣常於山寨,那梁山水泊雖好,終究是水泊,不是我等擅長之地。”

    江滿紅道:“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認識幾位元非常熟悉水性的好漢。”

    江滿紅說出這句話,突然覺的不對勁。只見大家都默然不語,猛然明白,要他們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去,他們本來就排斥,如果江滿紅真的把他們帶到那個地方,真的有熟悉水性的好漢來到,那麼他們這些山寨的小頭目,該放在何處呢?還有他們的立足之地嗎?

    江滿紅笑笑道:“這個地方,我也只是夢中見過罷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好,我打算下山一趟,去看看那個地方,權當作是遊歷。”

    “好啊好啊,我在山寨中悶的久了,也想遊歷遊歷。”藍靈兒拍手道。她現在對江滿紅所說的一切都深信不疑。此時聽江滿紅所說遊歷,眼前就好像是攜著江滿紅的胳膊遊山玩水。

    藍寨主看了大家一眼,哈哈大笑道:“滿紅說的有理,有誰願意跟小齊一起去查看一下呢?”

    藍靈兒此時眼睛一轉,心想,如果還有人一塊兒去,自己跟相公在一起豈不是有諸多的不便。就說道:“我跟相公去看看,再好不過。”

    宋萬笑笑道:“小姐說的是。”

    藍寨主微微一愣,也知道沒有人願意去。只是,讓自己的女兒去,著實有些不太放心。之前見識到江滿紅的計謀,倒也不是怕會出什麼麻煩。只是心裡突然隱隱覺的,自己女兒有些不配這個“強招”的女婿,這一路之上,不要再出其他的事情才好。

    其實江滿紅本來還是需要山寨中有幾個人跟自己一起去的,這時強人眾多,自己武功不濟,人多也好有個照應。其實,他心裡隱隱的,也還是不想帶著藍靈兒的。因為心裡有些蠢蠢欲動,心想憑自己現在的才學,不定會遇到幾個絕代佳人,帶上藍靈兒,一切不都是扯淡嗎?

    藍寨主看大家沒有言語,道:“那好,靈兒,你跟著滿紅出去見識一下也好,只是路途艱險,一切要小心啊。”

    “我會的。”藍靈兒滿口答應。沒心沒肺的樣子。

    吃過飯,藍靈兒便要拉著江滿紅先去休息休息了。

    藍靈兒對自己的相公,現在心動不已。一進房間的門,就摟著江滿紅要親嘴。

    江滿紅有些無奈,想不到那個年代,也有這樣主動的女子。也只有出身土匪的女子才會這樣不拘小節吧。

    藍靈兒纏的江滿紅透不過氣來,江滿紅乘氣氛稍稍放緩的時候道:“娘子,我要先洗個澡來,渾身不舒服。”

    藍靈兒眼睛一亮,看著江滿紅,竟然顯示出幾分羞澀來:“相公,讓我伺候你洗澡,可好?”

    江滿紅也是男人,先前被藍靈兒纏的,其實渾身也有些躁動不安,只是因為先前的“封建”,才一直拘束著自己。這時聽藍靈兒這麼說,眼前猛然出現了一幅旖ni的畫面,當下心中一蕩。

    “好吧。”江滿紅道。

    藍靈兒的臉更紅了。

    連忙跑了出去,話還在空中飄著:“相公,我去燒水。”

    ……

    ……

    “靈兒,在路上不要任性,不要給滿紅添加麻煩。”藍寨主對藍靈兒道。

    “要照顧好自己,要注意現在已是為人妻子,行動做事要處處小心,不要讓人笑話。”藍寨主對藍靈兒道。

    “外面比不得山寨裡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要多忍。”藍寨主對藍靈兒道。

    ……

    藍靈兒的心此時早飛到外面去了,哪裡還有心思聽藍寨主的這些話。

    “爹,你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囉嗦呢,不是你平日的風格啊。”

    藍寨主的老臉一紅,尷尬在那裡。他一個山寨寨主,平日表現出來的,都是剛強果斷的樣子。

    而江滿紅,則是深深的理解這一片癡父之心。因為他的前世,時常飄蕩在外,除了過年時節,難的在家一次。所以,格外的珍惜。

    江滿紅道:“靈兒,岳父大人說的在理。況且,一片拳拳之心,你要理解才是。”

    藍靈兒翹了一下嘴,有些怪江滿紅批評自己。但是終究還是聽江滿紅的話:“相公說的是,爹,你教導的是。”

    那藍寨主的眼睛一下子睜的老圓,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向自己認錯。

    看她那麼聽江滿紅的話,一時感慨萬千,不知道是喜是憂。

    江滿紅道:“岳父大人放心,我會照顧好靈兒的。”

    藍寨主拍了拍江滿紅的肩膀道:“滿紅,有了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靈兒是你的妻子,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當下江滿紅和藍靈兒辭別眾人,下山去了。

    ……

    二人仿佛是離了籠子的小鳥一般,一路歡快的飛向了外邊。江滿紅這次是出去見識見識這個時代,瞭解這個時代。順便結識天下好漢,如果能有一些奇遇,則是再好不過了。說實話,江滿紅知道自己除了多了幾百年的經驗外,那些現代在車間裡的技術,在這裡還真派不上什麼用場,他也想乘機學習學習在這個時代裡能用的上的本領。

    而藍靈兒純粹就是好奇。山寨上搜羅的東西雖然不少,但是,山寨上的生活不是正常的生活,那些市井生活她沒有見識過。當然,好多事情,也沒有經歷過。更何況,自己有了丈夫,不用再被老頭子管了,跟著小丈夫在外面自由自在,多好啊。

    兩人一路遊山玩水,倒也逍遙快活。

    這天,二人走過一個小鎮。走了幾天,二人熱情也漸漸地將下來了。

    突然,藍靈兒卻是精神一振。

    只見一人迎面走來,手裡拿著一枝花。那花嬌豔異常,竟是平生沒有見過。沿街之人,莫不轉臉觀看。

    走到近前,只覺香氣撲鼻。那拿著花的人面色焦黃,長著兩撇鼠須,拿著那花,神色得意。

    藍靈兒拉了拉江滿紅的胳膊道:“我要那花。”

    江滿紅看藍靈兒神色,略帶調皮,稚氣十足,知道如果不滿足她的要求,一路上不得安寧。就追上那拿花的漢子,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漢子回過頭來道:“你待怎的?”

    江滿紅道:“你這花可賣?”

    那漢子道:“不賣。”

    江滿紅道:“我可對給你銀錢。”

    漢子道:“不賣。”轉身而走,頭也不回。

    藍靈兒見那漢子走掉了,走過來拉著江滿紅的胳膊問:“怎麼走啦?”

    江滿紅道:“他說那花不賣。”

    藍靈兒眼珠一轉,心中暗道,如果讓秀才偷東西,到也好玩。便嬌哼道:“我要那花,不管怎樣,一定要要。”

    江滿紅無奈道:“他已說過,那花不賣。”

    藍靈兒搖著江滿紅的胳膊,不依不饒:“我就要,我就要。”

    江滿紅看藍靈兒的架勢,那撒嗲的樣子,是一定要得到這東西,可能只是覺的好玩。

    “我給你買別的花好不好?”

    “不好不好,就要那花。”

    藍靈兒這一喊,江滿紅來了幾分氣:“他已說過不賣。”

    藍靈兒睜著大眼睛,帶著天真看著江滿紅道:“去偷。”

    “偷?!”

    藍靈兒點頭,眼睛裡滿是星星。

    ……

    ……

    眼見那漢子走入一家門前停下,那門卻是上鎖的。那漢子眉頭皺了皺,抬頭看了看圍牆,突然一躍,腳尖在牆頭上一點,輕靈非常,竟然是一下子躍進院子裡去了。

    江滿紅已知道這個漢子不簡單,想自己這次出來,一者是為了尋訪梁山水泊,一者就是為了在宋江之前結識眾多好漢,當下拉著藍靈兒走到那門前,看了看那牆,問藍靈兒:“你,行嗎?”

    藍靈兒也看了看那牆,搖搖頭。“爬牆。”

    江滿紅搖搖頭。

    那牆很簡陋,只是土坯打造,更何況年久,人一爬恐怕就會坍塌。

    江滿紅突然看了一眼藍靈兒的簪,笑著拔了下來。藍靈兒疑惑的看著他。

    江滿紅走到那把銅鎖面前,搖晃了幾下,把簪捅到鎖孔了,晃了晃,那鎖竟然一下子被打開了。

    藍靈兒看的目瞪口呆,輕聲道:“相公,你怎麼有這種本領?”

    江滿紅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藍靈兒趕緊掩了嘴。

    江滿紅心裡好笑,自己前世的時候成天在車間裡跟機器打交道,那麼複雜的機器都擺弄的得心應手,這樣一把簡單的銅鎖豈能難的住自己?

    兩人悄悄的進了門,回頭把門掩上。

    江滿紅以前做事情中規中矩的慣了,忽然當起小偷來,一時竟然感覺到興奮不已。藍靈兒此刻滿嘴偷笑,看來也是樂於此種偷竊行為。

    裡面的門也是關的。二人悄悄溜到堂屋前,透過窗戶往裡看,那朵花赫然在香桌之上,而屋子裡並沒有人。

    藍靈兒指了指那朵花,示意江滿紅過去偷。江滿紅搖了搖頭,示意藍靈兒過去偷。

    二人相視一笑,手拉著手,輕輕推了門走進去,很順利的走到那朵花面前,藍靈兒就要去拿,江滿紅有一種太順利的感覺,拉住了藍靈兒的手。

    “怎麼啦,相公?”藍靈兒問。

    “抓賊啦,抓賊。”突然外面傳來抓賊的喊聲。那聲音江滿紅很熟悉,正是先前那個長著鼠須的漢子。

    藍靈兒慌忙拉著江滿紅就要向外面沖,卻看見江滿紅在那裡微笑,微覺奇怪。江滿紅先前給自己的安全感瞬間湧上來,竟然是對江滿紅處理此前事情萬分信任。

    那個鼠須漢子在外面呼喝有賊,那個時節正是農閒,很多人很快就跑出門來,很快就把那門團團圍住。那鼠須漢子在那裡得意的笑著,似乎看到兩個人被整的很慘的模樣。

    就在那些人指指點點,吵吵鬧鬧的時候,江滿紅攜著藍靈兒的手,從容推開門走了出來,藍靈兒的頭上,戴著一朵嬌豔的花。

    那些農人突然看到一男一女從出來,那男的看起來儒雅俊俏,女的也豔麗非常,不像是平常莊戶人家,哪裡像是偷東西的賊,不禁奇怪,一時也不敢上前去行粗魯動作捉拿。

    但是,這兩個男女明明是從這家走出來的。難道是認識這家的主人。

    這種想法很快被否定,因為這家的主人很快得到消息,趕了回來。那主人是個中年胖婦,看起來倒是一團和氣,她擠開人群,走到前面,看著江滿紅和藍靈兒問:“不知二位是何人,為何會在我的家中?”

    那鼠須漢子乘機喊道:“大家別看這兩人不像賊,其實正是賊。”

    那胖婦看了那鼠須漢子一眼,問道:“時遷,你憑何如此肯定?”

    江滿紅吃了一驚,想不到那個漢子竟然是時遷。

    飛簷走壁,跳籬騙馬的時遷。

    神偷時遷。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4
第014章:小偷之辯

    時遷撫著兩撇鼠須道:“這還用說嗎?他二人不經主人允許,擅自進門,就是小偷。
    江滿紅微笑道:“那我們偷的什麼了?”

    時遷走上前去,笑道:“肯定是偷了銀兩一類的東西啦。”

    轉而悄聲說道:“嘿嘿,還從沒見過有人會打我的主意呢。”

    繼而又大聲道:“嫂子,你進屋去看,是否丟了什麼東西?”

    那胖婦慌忙跑進屋子,不一會兒出來,眼睛看著江滿紅和藍靈兒,滿眼疑惑:“真的丟了銀子。”

    時遷嘿嘿笑道:“你看我說的對不,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好端端的一對兒人兒,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一時,那些人看江滿紅和藍靈兒的眼神立即變了。

    小偷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受鄙視的。

    藍靈兒生長在山寨,平常聽的殺人越貨的事情多了,覺的那些事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面對別人指責自己小偷,不知怎麼竟然心裡老大不自在。

    江滿紅自然也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被指認為小偷。

    時遷嘿嘿笑道:“即是小偷,就抓起來,懲治一番也好。”

    那些人看江滿紅和藍靈兒模樣,一時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江滿紅看著時遷得意的樣子,微微一笑,突然道:“其實我們算不得小偷,這裡倒有一個真正的小偷。”

    眾人疑惑。藍靈兒本來還在窘迫之中,甚至想著動手打翻這裡的人沖出去,突然聽江滿紅這麼一說,眼睛中立即又閃出幾點星星。

    那胖婦問道:“秀才,你雖然看起來不像小偷,但是你說這裡的什麼人是小偷,指認起來也要有理有據。”

    江滿紅看著時遷,不緊不慢的道:“送人玫瑰,手有餘香。”

    這裡的人當然不懂得這幾乎話的意思,只是疑惑。時遷的神色微微一變。

    江滿紅道:“我們到此,本來取這朵花。”說著指著藍靈兒頭上的那朵花。那朵花很嬌豔,香氣撲鼻,他們一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注意到了。

    “剛才我們是從屋子裡出來的,這朵花也是從屋子裡出來的,如果還有別人碰過這花,說明那人也進過這個屋子。”江滿紅看著時遷,時遷的的得意神色早就不見。

    江滿紅繼續道:“這花這麼香,拿過這花的人,應該‘手有餘香’……”說著看定時遷,“這位時兄,可願意把手拿出來讓大家聞聞,是否手有餘香啊?”

    “他先前是拿著這朵花的。”有人從遠處過來,說道。

    原來是先前時遷拿著那花太過於招搖,路上的人認得他。

    眾人的眼光一下子聚到時遷的身上。那胖婦怒道:“時遷,你先前就不是本分的人,想不到現在竟然做出這等事來。”

    此事大出時遷的意料之外。

    時遷眼珠一轉,哈哈笑道:“就算那花先前是在我的手上,但是現在在他們的手上,到底誰是小偷,還不能定奪呢。”

    江滿紅微微搖頭歎息,暗道:“要是像現代社會有警犬就好了,找那些失竊的銀兩還不容易。”只是此時卻沒有辦法。

    看到江滿紅不說話,時遷重新恢復了自信:“其實,我這花兒是被他們偷去的,然後,他們又進屋去偷了銀子。”

    時遷說的有板有眼,不容的眾人不信。

    藍靈兒看著那鼠須的漢子在那裡巧舌如簧,要不是自己的相公一直壓制著他,哪裡有那麼多的閒情雅致去跟他辯解,早一拳過去打落他的幾顆牙齒,順便狠狠的揪著那小鬍子使勁的扯一扯。

    江滿紅突然尖叫一聲道:“你掐我幹什麼?”他當然不知道是藍靈兒把他當做時遷,正在那裡出氣呢。

    藍靈兒嘿嘿一笑:“沒什麼,沒什麼,相公,我看不要跟他囉嗦了,我們本來就沒有偷嘛,他再囉嗦,一拳頭打掉他的狗牙。”

    先前那些人還看藍靈兒一副順從的樣子,現在聽她言語,如此霸道,完全判若兩人。時遷聽藍靈兒這麼一說,越歡暢,笑道:“你看,你看,大家不要被他表面迷惑了,這麼粗魯的人,不是竊賊是什麼?”

    藍靈兒已經忍耐不住了,喝道:“你說誰是竊賊呢?”

    江滿紅趕緊拉了藍靈兒,也幸虧江滿紅拉的及時,不然,恐怕藍靈兒已經跳出去舞拳頭了。

    江滿紅拱拱手給眾人賠禮道:“其實要證明我們不是小偷再容易不過。”

    藍靈兒的好奇心重新被勾起,伸拳頭的想法也消失了。

    “我們犯得著要偷你們這些小戶人家的銀子嗎?”說著,從懷裡取出五個五十兩的銀子。

    那些莊戶人家眼睛都直了,那些富人平常花天酒地,但是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銀兩。

    江滿紅把那銀子塞到那胖婦的手中道:“這位大嫂,這些銀子給你,你還相信我是小偷嗎?”

    那胖婦半天反應不過來,接了銀子,還不相信,放在嘴裡咬了咬,這才確信,一個勁的點頭:“相信,相信。”

    時遷目瞪口呆。

    雖然是損失了一些銀子,但是看到時遷失落的樣子,藍靈兒還是喜不自禁。

    江滿紅又對那胖婦道:“這位大嫂,你看,有這些銀子,你相信時遷是偷銀子的賊嗎?”

    胖婦慌忙點頭:“相信相信。”

    說著拿眼瞪著時遷。

    時遷垂頭喪氣,慌忙跑掉了。

    眾人喊了一聲,都羡慕的給那胖婦道喜。

    原來,銀子的作用如此之大。連信任都能買來。

    ……

    ……

    看到江滿紅若有所思的樣子,藍靈兒道:“相公還不開心啊,你看那個長著鼠須的傢伙的狼狽樣子,真好玩。相公,你好聰明啊。”

    江滿紅道:“只是遺憾,當時沒有找到那些失竊的銀子下落。”

    江滿紅猛然下意識的一抬頭,見時遷就在前面的牆頭上。

    時遷嘿嘿笑道:“閣下果然聰明,只是,你還是不知道我銀子藏在什麼地方吧。”

    藍靈兒道:“相公,那時,為什麼不說搜身呢?銀子一定在他的身上。”

    江滿紅搖搖頭道:“銀子要是在他的身上,他就不叫鼓上蚤時遷了。”

    “鼓上蚤?什麼意思?”時遷一下子來了精神,從牆頭上跳下。

    江滿紅這才知道,這個時候,時遷還沒有鼓上蚤的稱號,就笑道:“鼓上蚤者,就是跳蚤就鼓上跳,也沒有聲響,形容輕身功夫了得。”

    “鼓上蚤,鼓上蚤。”時遷念了幾遍,嘿嘿笑道,“好名字,好名字,我喜歡。”

    轉眼睜著眼睛看著江滿紅道:“你這個秀才,人挺聰明,也還挺有學問的,我喜歡。”

    聽到時遷誇獎自己的丈夫,藍靈兒眼睛裡的星星又出現了:“而且,人也英俊瀟灑。”

    時遷看到藍靈兒這樣誇獎江滿紅,鼠須動了動,身子也顫抖了一下,好像打了一個寒顫。江滿紅既然知道時遷的反應,有時候女人誇獎自己的男人,的確是夠肉麻的。

    一個女人要是恨一個男人呢?江滿紅突然想。

    猛然心裡一跳,趕緊不去再想。

    繼而,江滿紅心中一動,道:“那銀子既然在屋子中找不到,在你身上也找不到,那麼,總不會放在外面,容易丟失,所以,大有可能還在屋子裡面,只是換了一個位置。”

    時遷嚇了一跳:“你是人還是鬼啊,怎麼什麼都料到了?”

    藍靈兒道:“他是智多星。”

    時遷再次顫抖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頭道:“嗯,這智多星的稱呼也不辱沒了你。”

    藍靈兒本來不喜歡時遷,現在看他誇獎江滿紅,對他的厭惡程度稍稍少了一些,但也還是不喜歡,問道:“你怎麼又來找我們?”

    時遷嘿嘿一笑,摸著鼠須道:“看到你們出手大方,有很多銀子……”他故意不把話說完。

    藍靈兒一聽,杏眼圓睜,厲聲道:“喝,原來,你想偷我們的銀子。”看她摩拳擦掌的樣子,好像隨時都要出拳頭的樣子。

    江滿紅拉著藍靈兒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既然這樣,我們就把銀子送給他吧,免的他惦記。”

    “什麼?”藍靈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連時遷也豎起了耳朵。

    “我說,免的他偷,我們還是把銀子送給他吧。”

    還不等藍靈兒說不行,時遷已經拒絕了:“不行不行,我要自己偷,不要你們送。”

    江滿紅和藍靈兒目瞪口呆。

    時遷摸著他的鼠須嘿嘿笑道:“偷來的銀兩,才顯示我有本事,你們白白送我,太沒意思了。”

    藍靈兒看著時遷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又覺的非常可惡,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江滿紅拉了藍靈兒的胳膊一下,笑道:“你就這麼自信能夠偷的到嗎?”

    時遷笑道:“非常自信。”

    藍靈兒看著時遷不斷動著的鼠須,真想上去一把抓住,拔個精光。但是現在是在相公的面前,自己的相公是個儒雅的秀才,自己也得保持著女子的含蓄。

    江滿紅笑道:“如果閣下偷不到呢?”

    時遷把摸著鼠須的手拿下來,一本正經的道:“如果偷不到,就送你們一樣寶貝。”

    “此話當真?”

    “當真。”

    “但是這當有個期限,不然,這一輩子總有疏忽的時候。”

    時遷道:“只要三日。”

    ……

    ……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4
第015章:遇石秀

    藍靈兒一面跟著江滿紅走,一面悄悄的左顧右盼,好像隨時都能看見時遷的樣子。

    “相公,你說的不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江滿紅哈哈笑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得手的。”

    藍靈兒看到江滿紅信心十足的樣子,雖然慢腹狐疑,還是相信了。

    江滿紅突然看到前面一家客棧外面,一個健壯的漢子挑著一擔柴停在那裡。江滿紅心中一動,拉著藍靈兒的手走了過去。

    客棧的夥計出來,指引著那個漢子把柴擔了進去。

    江滿紅跟藍靈兒等了一會兒,那個漢子出來。江滿紅走上前去施禮。

    那漢子看到江滿紅不同於一般人的打扮,慌忙答禮。那個時候,社會的等級還很森嚴,所以那漢子才會這樣的。

    江滿紅道:“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那漢子道:“在下姓石,單名一個秀字。人皆叫我三郎。”

    江滿紅一震。哈哈大笑。

    石秀狐疑道:“先生何故笑?”

    江滿紅道:“聞名久矣,有一事相托。”

    石秀雖然不理解江滿紅這個聞名久矣從何而來,但還是問道:“何事相托?”

    江滿紅道:“請裡面坐,我慢慢道來。”

    就拉了藍靈兒走進客棧,店小二慌忙過來,看了石秀,有些訝異。江滿紅道:“撿幾樣時鮮的送上來。”

    小二下去準備。

    江滿紅從懷中拿出一包銀子,送到石秀面前道:“先生收了銀子,才敢說來。”

    藍靈兒吃了一驚,拉了江滿紅一下,悄聲道:“相公,我們是不是該留點?”

    江滿紅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石秀道:“先生出這許多銀兩,敢是有天大的事情,小人無才無德,恐不能勝任。”就要推卻。

    江滿紅笑道:“先生先收下無妨,等會先生覺的不合適,可以再還給我們,當作我什麼都沒有說。”

    石秀這才收下,放在自己的面前,問道:“先生有何事,但講無妨。”

    江滿紅道:“我夫妻二人最近因為懷有銀子,被一個賊人惦記,寢食難安,所以就把銀子託付給先生,替我們擔著這件麻煩。”

    石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頓了頓道:“請問是何樣的賊人,令先生如此煩惱?”

    江滿紅道:“那賊號稱鼓上蚤,叫做時遷,是個神偷。”

    石秀哈哈笑道:“我偏不信,我把銀兩藏在身上,有什麼樣的神偷能夠近的了我身偷去那銀兩。”

    江滿紅道:“天下奇人異士多了。”

    藍靈兒聽江滿紅這麼說,有些不滿道:“相公,那傢伙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先前不是被相公戲弄過了嗎?”

    江滿紅笑道:“娘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藍靈兒待再問,江滿紅故作神秘道:“你先不要問,到時自然明白。”

    一時,三人在那裡吃過飯。

    待吃完飯出來,天色已晚。

    藍靈兒先想到的問題是:現在身無分文,難道要露宿街頭?

    幾人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就見時遷從陰影裡走出來。

    “現在,你無法從我的手上偷到我的銀子了吧。”江滿紅笑道。

    時遷道:“你這算什麼?”

    江滿紅道:“反正你偷不到我的銀子了。”

    石秀見此情景,料想時遷就是江滿紅所說的那個要偷銀子的賊,一步搶上前去,就要捉拿時遷。

    時遷人到機靈,看到石秀勇武有力的樣子,慌忙一躍,跳在牆頭上。石秀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個面目萎縮的傢伙竟然還有些手段。

    江滿紅阻止了石秀的進一步行動,沖時遷道:“你要偷我的銀子,除了本身手段之外,本來也是要鬥智的。我便跟你鬥智,現在銀子不在我手,你偷不到,這是我的智謀,你還有什麼不服的?”

    藍靈兒這才知道江滿紅的用意,但是想到江滿紅把所有的銀子都送給了石秀,總覺的有些不甘心。

    時遷一屁股坐在牆頭,唉聲歎氣起來。內心裡卻開始對江滿紅有些刮目相看。

    江滿紅和藍靈兒哈哈大笑。

    石秀看到他們笑,不明所以。

    江滿紅對石秀道:“石兄,你現在有了許多銀子,就不用再去砍柴了,去做些生意,料想可以過活。”

    其實江滿紅在前世的時候也一直有個心願,給別人打工終究不行,不如給自己幹,但自己沒錢,看公司是不行,唯一可行的,就是做生意了,但是因為自己沒有做生意的朋友,一直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周圍的環境也少了刺激,所以一直耽擱在這裡,一直是個遺憾。在這個世界,其實是想實力壯大之後,也好好的做它一筆生意,看看用現代的思想來做生意,能做到何種的程度。

    他看石秀這人透著一股精明勁,這銀子反正給他了,看他能不能真的做一番生意。

    石秀這時還有疑問。江滿紅道:“石兄,這次多謝你幫忙,希望我們以後有緣再見。就此告辭吧。”

    石秀想不到江滿紅竟然會要跟自己告辭,其實心頭還是一頭霧水。尤其他受了江滿紅許多銀兩,江滿紅反倒說他幫了自己,這的確有些不符常理。這種忙,相信全天下的人都會搶著來幫的。

    石秀道:“還未請教先生大名,以後用得著的地方,定當效犬馬之勞。”

    藍靈兒這個時候卻搶著回答:“我家相公就是白衣秀士江滿紅,江湖人還送了一個雅號,叫做智多星。”

    江滿紅帶著幾分尷尬笑了笑。

    石秀待走,江滿紅道:“石兄,我還有一言相贈。石兄本不是尋常人物,應了天上的天彗星,以後有緣,定當相見。”

    石秀愕然愣在那裡。

    江滿紅道:“石兄不必懷疑,經過一番鍛煉之後,石兄定然不是平常人,那時,拼命三郎石秀的大名,必定遠傳海外。”

    石秀看了江滿紅一眼,身上的血氣比平常一下子多了幾分,抱拳道:“謝陳先生指點。”大踏步而去,一下子就走出了非平常人的氣勢。

    江滿紅心裡暗想,有時激勵的力量,真是巨大啊。有石秀這樣的精氣神,肯定不會是一般的人物。

    看著石秀離去,江滿紅饒有意味的看著時遷道:“你說過,如果輸了,就送我一件寶貝,不知這寶貝是什麼?”

    時遷從牆頭跳下道:“那件寶貝,本來是想傳給兒子的,看你聰明,也許正用得著,就送給你好了。”

    藍靈兒怒道:“這個傢伙輸了,怎麼還暗地裡罵人?”

    江滿紅笑道:“你多心了。”

    時遷摸著鼠須,尷尬的笑了笑。

    ……

    ……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5
第016章:惡漢

    時遷帶著二人,神秘兮兮的來到一座破廟。時遷和左顧右盼,好像生怕別人看到了自己藏寶貝的地方似的。這種神秘的氣氛,讓江滿紅和藍靈兒興奮不已。

    來到佛殿,幾人大吃一驚,只見中間香案之上,赤條條的橫著一團黑肉。竟然是個粗壯萬分的大漢。

    那大漢想來是剛睡不久,也察覺有人來,就在香案上坐起來,見到幾人,睜著一雙怪眼,喝問:“你們是哪裡的鳥人,到這裡來幹什麼?打擾爺爺好睡。”

    藍靈兒本來是土匪出身的,見著這大漢兇神惡煞的樣子,加上天色已晚,只以為見著了一個地獄裡的惡鬼,不禁膽戰心驚。而那大漢渾身赤條條的,又讓藍靈兒趕緊用手掩面,把頭埋在江滿紅的身上。

    時遷的鼠須動了動,看來有隨時跳到哪個高處的打算。

    江滿紅見到這個惡鬼一般的人,也是一時震驚不已。慢慢的靜下心來,心裡尋思,看這人的相貌,定然不是平常的人。很可能也是水滸中的一員。而水滸中長的如此兇神惡煞般的人,也只有李逵了。李逵的殺氣很重,要真是遇到他,一定要小心應付。這樣想著,江滿紅道:“敢問可是李逵李大哥?”

    那惡漢吃了一驚,睜著一雙凶神般的眼睛瞪著江滿紅道:“你是哪裡的鳥人,怎麼知道爺爺的姓名?”

    原來真的是李逵,江滿紅看著李逵,雖然極力控制自己,還是免不了心驚肉跳,這樣殺氣重的傢伙,平常世界,真是容他不得的。江滿紅歎道:“我要不知道你是李逵,也就妄稱了智多星,侮辱了白衣秀士的名號。”

    李逵看江滿紅這樣,心裡焦躁,睜著凶眼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惹的老子不高興,有你好看。”

    江滿紅道:“果然是天殺星啊,不同凡響。”

    李逵看著江滿紅道:“你這個秀才,嘀咕什麼呢?”

    江滿紅看來跟這樣的傢伙說話,不能繞彎,就直說:“你應了天上的天殺星,我說你不同凡響,當然是不同凡響。”江滿紅想這李逵平白無故的在這裡,莫不是真的殺了人躲在這裡,這樣猜測,就好歹詐他一詐,說道:“你莫不是殺了人,躲在這裡的吧。”

    李逵吃了一驚,怪眼一下子睜的溜圓,凶光畢露,江滿紅暗暗吃驚,強裝歡笑道:“李大哥,不用疑心,我既知你應了天上的天殺星,知你殺人也很正常。”

    李逵看著江滿紅,心裡也是暗暗的吃驚,要是平常,自己火的時候,那些見著自己的人,早就嚇跑了,今天這個秀才倒是冷靜。又想,虧你沒有跑掉,不然爺爺抓住你,一拳打死。反正殺一個是殺,殺一百個也是殺。

    李逵道:“你這個秀才,知道的怎麼這麼多?說我是天上的星宿,是真是假?”

    藍靈兒本來是把臉埋在江滿紅的背上的,在江滿紅跟李逵對話的這段時間,恐慌感也漸漸的散去,這時抬頭接道:“我相公是智多星,能夢入神機,當然知道。”話剛說完,見到李逵赤條條的,臉一紅,趕緊又把臉埋在江滿紅的背上。

    李逵聽藍靈兒這麼說,臉上的殺氣漸漸的散去。時遷這才舒了一口氣,乘機替江滿紅吹噓道:“她說的不錯,這個秀才作怪,知道我是應了天賊星,還送了我一個外號,叫做鼓上蚤。”

    李逵聽說,心裡還有幾分不信。

    江滿紅心裡尋思,這個李逵,恐怕不信鬼神,要不然,也不會做出斧劈羅真人的事情了。想起宋江收服他的時候,只是用了一些銀子。可惜現在自己把所有的銀子都送了石秀。心裡暗暗告誡自己,英雄好漢,也不能缺少銀兩,以後在外,身邊一定時刻不能少了銀子。

    江滿紅看李逵赤身**,竟然毫不在意,果然是個莽漢,自己妻子在旁邊,不能不提醒他。就道:“李大哥,煩請穿上衣服說話。”

    李逵似乎這才想起穿衣服。

    江滿紅奇怪,按說越是精力充沛的人,**越是強烈。這李逵的興致卻似乎只是殺人,想起看水滸傳時,李逵平白無故傷的那幾個美人,深感可惜。

    江滿紅道:“李大哥,怎麼不見你拿宣花板斧啊。”

    這李逵還沒吃驚,時遷卻像是被踩了一腳:“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李逵穿了衣服,藍靈兒才敢露出頭來,問道:“你說什麼?”

    時遷道:“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有宣花板斧?”

    江滿紅心裡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時遷這裡有宣花板斧。莫非時遷說的寶貝,就是那兩把宣花板斧?

    李逵也睜著一雙怪眼道:“說來,我平常所用,最喜用板斧,只是所有板斧,都不稱手。”

    江滿紅對時遷道:“那就請時兄請出板斧吧。”

    時遷磨磨蹭蹭,跳上佛像,竟然從那裡拿下兩把板斧。只見那板斧通體黝黑,好似有千斤重,刃部卻是寒光閃閃,好似可以割裂人的肌膚一般。李逵一見,異常高興。就要去拿。時遷見李逵的模樣,本來就害怕,趕緊把宣花板斧交給了江滿紅。

    江滿紅接過那板斧,沉重異常,一般人拿不起來。

    藍靈兒也看著那板斧,嘖嘖稱奇。

    李逵過來,看著那板斧,此時竟然凶相全無,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

    江滿紅把那板斧交給李逵。李逵也不答話,伸手接過。

    立即,江滿紅現李逵變了,那斧好似與他融為一體,而他的頭鬍鬚立即張開來,好像那斧頭上帶電,殺氣在這佛堂之前竟然也漫天升起。

    幾個人看的都駭然。

    李逵哈哈大笑,一斧就朝佛像揮出,斧刃上一道光閃過,轟隆一聲,那尊佛像,竟然一下子被李逵揮為兩段,倒塌下來。

    真是遇人殺人,遇神殺神啊。

    江滿紅仿佛看到李逵日後揮舞著宣花大斧,殺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架勢,一時心中百感交集。他從現代文明來,雖然看過不少打仗的電影電視劇,但是是很反對殺人放火這類勾當的。李逵這個殺星,真不知道日後有多少冤魂喪在他的斧下。

    轉而尋思,自己要是收復了李逵就好,起碼日後對他殺人的事情有所約束,也算是做了好事。

    江滿紅贊道:“李大哥果然天生是個使斧的。這斧就送與你吧。”

    李逵看到這斧厲害,也很高興,道:“那多謝江哥哥贈斧啦。”說罷倒頭便拜。

    這李逵雖然是個殺星,倒是恩怨分明。

    時遷肚子裡暗自嘀咕:“這斧又不是你的,怎麼你說送就送了。”

    江滿紅看了時遷一眼道:“其實李大哥還應該謝謝時兄的。”

    李逵沖時遷作了一揖道:“那,也謝謝時兄了。”

    時遷慌忙答禮:“小事小事。不用多禮。”

    他跟江滿紅相見不過一日,江滿紅的行事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江滿紅做事時的那種風範氣度,加上機智,都讓他刮目相看。他平常見識也不是很多,這江滿紅,卻是第一個讓他感覺到佩服之人。而且,看江滿紅的做事風格,也讓他感覺到江滿紅正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心裡暗暗地斟酌了一番,時遷下定了主意,自己的那件“寶貝”,就託付給他了,希望不會讓他失望。

    此時天色已晚,李逵道:“幾位到這裡來,莫非也是打算晚上在此歇息的嗎?”

    時遷本來是要交給江滿紅那件“寶貝”的,看見李逵兇惡的樣子,就不敢再說了。也不言語。

    江滿紅先前把銀子都給了石秀,其實就是怕有錢要在客棧中休息,要跟藍靈兒同處一室。他現在對跟藍靈兒同處一室心有餘悸。現在,李逵這麼說,正好適合他的心意,微笑道:“正是。”

    藍靈兒想不到江滿紅竟然真的要“露宿破廟”,心裡老大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

    而時遷,壓根就只是來這裡一趟,也本不是想在這裡歇息的。兩人一時心裡都在埋怨江滿紅。

    李逵這時倒大方,指著自己先前睡的那香案對江滿紅道:“江哥哥,你請上面睡吧。”

    江滿紅笑道:“你不要叫我哥哥,難道你比我年齡要小嗎?”

    李逵哈哈大笑道:“但凡天下對鐵牛好的人,都是鐵牛的哥哥。”

    江滿紅突然想到,那個時候因為經濟條件影響,人都獨立的早。這李逵的面相雖老,年齡倒不一定大,說不定真的比自己小,笑了笑道:“這香案先前是李兄睡的,還是你睡吧,我們自找地方睡。”

    當下就拉了藍靈兒,四下裡查看。

    李逵看了藍靈兒一眼,心裡微微有些不快,也不再推辭,跳上香案就睡。只是這次沒有脫衣服。

    江滿紅拉著藍靈兒,走到後堂,看到一堆草,對藍靈兒笑道:“娘子,我們今晚就在這裡委屈委屈吧。”

    藍靈兒老大不情願,撅著嘴,只是不做聲。

    江滿紅就去拉了草,準備自己晚上睡覺的地方了。

    時遷這是也走到後堂。看著江滿紅在那裡忙活,訝異道:“你真的打算睡在這裡啊?”

    江滿紅道:“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時遷道:“看你也不是個普通人家,先前把那大把的銀子贈人,現在卻要在這裡睡地,倒是奇怪。”

    藍靈兒看著江滿紅,那眼睛裡已經不僅僅是江滿紅奇怪了,而是“有病”。看著髒兮兮的地上,心裡就有些不痛快。

    江滿紅不理睬他們,只是自顧把“床”鋪的舒服些。

    時遷冷眼看著江滿紅在那裡忙活著,側耳聽了聽。李逵那個粗人,鼾聲竟然已經起來了。

    時遷嘿嘿一笑,走到草堆旁邊就去扒拉草。

    藍靈兒瞪著眼睛道:“你要幹什麼?”她看時遷那樣,還以為那個長著鼠須的討厭傢伙也要在這裡湊活呢。本來,跟自己的相公在這裡,已經很不滿意,這個傢伙要是敢在這裡的話,她心裡的火就要壓不住,拳頭恐怕就要照著那長著鼠須的腦袋砸下去了。

    時遷嘿嘿笑著,把草扒拉開,在牆上一拔,拔下一塊磚頭來,再使勁一拔,拔下一大片磚頭。從裡面拿出一個箱子來。

    藍靈兒的怒氣被好奇心代替了。

    時遷嘿嘿笑道:“這就是我說的寶貝了,本來是要留給我兒子的。看來你是個聰明人,就忍痛割愛送給你了。”

    藍靈兒看了時遷一眼,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呢:“你兒子幾歲啦?”

    時遷似乎尾巴被踩了一下,吹鬍子瞪眼道:“現在說的是這寶貝,跟我兒子沒有關係。”

    藍靈兒道:“你說要留給你兒子的,當然跟你兒子有關係啦。”

    時遷只裝作聽不見,打開那個盒子道:“看看,看看。”

    盒子中,竟然是書。

    不了萬笈。

    封皮上寫著。

    藍靈兒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原來是一本破書。”

    時遷蓋上盒子道:“你說什麼,這可不是普通的書,你沒看見名字嗎?”

    “名字,名字沒有什麼特別,也好像沒有什麼意義。”

    江滿紅突然想到那些武俠中所說的武功秘笈。

    “這本書,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呢?”江滿紅問。

    時遷白了藍靈兒一眼,得意的道:“要說這書有什麼特別之處?”說著縱身一躍,幾乎達到屋頂,又落了下來,“看到了嗎,我的輕身功夫,就是從這本書上學來的。這本書裡面,還有好多種本領,只是,恐怕一般人學不來的。”

    其實江滿紅看到時遷的功夫,對他的話已經信了幾分。因為時遷看起來出身平凡,像他那樣的人,如果沒有什麼奇遇的話,是萬萬練不成那樣的輕身功夫的。因此這時,對“不了萬笈”,已經非常好奇,心想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武功秘笈嗎?

    藍靈兒還不相信時遷說的話,以為時遷說的是大話,一把把時遷手中的盒子搶了過來,遞給江滿紅道:“相公,你看看,這是什麼,看這傢伙到底說的什麼大話?”

    江滿紅接過那個盒子,雖然表面平靜,內心卻是激動萬分,感覺像是接過一件關係重大的物事。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5
第017章:不了萬笈

    打開那個盒子。 “不了萬笈”四個字龍飛鳳舞,仿佛就是一氣呵成,卻是氣象萬千。看那氣勢,寫這字的人,定是不同凡響。

    翻開那個封面,裡面竟然都是巴掌大的小冊子,江滿紅看那小冊子上,也有封面。封面上分別寫著“謀略萬笈”、“陣法萬笈”、“器械萬笈”、“城築萬笈”。小冊子裡的字,竟然都是蠅頭小楷,字裡行間,分配均勻,不急不躁,看來是寫書的人內心平靜,潛心靜思之作。

    想來是寫書之人寫書之初,內心有萬千氣象。等待開始寫書的時候,內心卻又歸於平靜。

    江滿紅歎息一聲,翻開上面的小冊子,現那小冊子很薄。下面還有小冊子,先看到的,是“行走萬笈”。

    時遷嘿嘿一笑道:“我就是看了這個才練成飛簷走壁的功夫的,只不過‘太麻煩’了,我懶的練,還有其它的,看起來更是沒有興趣,就沒有練了。”

    藍靈兒挖苦道:“是練不成吧。”

    時遷鼠須抖了抖,白了藍靈兒一眼道:“嘿嘿,我起碼還練成了飛簷走壁的功夫,你呢,恐怕什麼都練不成,我看,只有江兄這樣聰明人才能練成的。”

    藍靈兒道:“我才不信。”

    時遷看看藍靈兒的聲音要提高,噓了一聲,示意外面還有一個睡覺的莽漢。

    江滿紅再翻開看時,現封面的背面,還寫有幾行字:

    “餘不想盡述詳盡,以誤智士揮,以此簡略,望有緣人得此成就大功。”

    江滿紅歎道:“以寫此書人的智慧,就是所謂的有緣人完全領會不了萬笈,只學的幾分,也不會是尋常之輩了。

    時遷看江滿紅收了不了萬笈,攤攤手道:“好,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了,現在走啦。”

    江滿紅忙道:“時兄請稍等。”

    時遷道:“還有什麼問題嗎?不信我啊。”

    江滿紅笑道:“不是不信,只是奇怪,你從哪裡得到這件寶貝的呢?”

    時遷看江滿紅好奇的樣子,得意的道:“這是我跋山涉水,歷盡千難萬險才得到的。”

    藍靈兒道:“別說的那麼誇張,說來聽聽。”

    當下幾人就坐在草堆上,時遷就說了不了萬笈的由來。

    ……

    那時時遷還沒有飛簷走壁的功夫,又不喜歡平常的營生方式,每日裡只是小偷小摸。有時也幹點盜墓的勾當。那天,時遷看到一個矮黑胖子急匆匆的趕路,以時遷的眼光,很快就確定他身上帶著好東西。就找個機會接近,施展手段把那矮黑胖子的一個腰袋偷了過來,誰知那矮黑胖子人倒機靈,加上心思就在那個腰袋上,竟然立即覺,就來追趕時遷。

    時遷自感自己身手利索,想不到後面那個矮黑胖子竟然窮追不捨。時遷專挑那些不好走的路走,而那矮黑胖子竟然硬是咬著牙沒有掉隊,看來是對自己手中的東西看的重要無比。越是這樣,時遷就越是不願意放手,而那矮黑胖子也是絕不肯甘休的樣子。兩個就這樣死扛著,一路拼命的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那個時候,時遷幾乎就要支撐不住了。偶爾回過頭去看看,那個矮黑胖子似乎比時遷更要狼狽,就是這樣,支撐著時遷不放棄,決定就跟那矮黑胖子比下去。

    兩人這樣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天色變暗,空中的雲開始聚集。直到連地上的路都變的有些模糊地時候,他們才驚覺,看著天上,是要下雨的樣子。

    隨著一聲驚雷,天一下子暗下來,猛的刮起一陣風,竟真的掉下幾點雨。時遷看看周圍,完全是一個陌生的所在,看來自己要在這樣的天氣裡淋雨受苦了,就對那矮黑胖子恨起來,決定把他甩開。

    這個時候,那矮黑胖子也是到了極限了,時遷要真是一鼓作氣的話,很可能會把他給甩下來。

    突然,一道電光哧的一聲從空中糾結而下,時遷只感到渾身一麻,身邊光影雜亂,如夢似幻之間,腳下一空,卻似跌下了萬丈深淵,在一種極度混亂和極度恐懼中,處於半昏迷狀態。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時遷在一聲歎息聲中睜開了眼睛。他在一個狹小的屋子當中,正靠在牆壁上,底下竟然在微微的晃動。時遷料想是在一艘船中,具體是怎樣到船中的,他現在也來不及多想,透過牆壁上的一條小縫,他能夠看到一個人的背影。

    那個人在船頭席地而坐,只看那挺直的背影,就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時遷聽見那聲歎息,一種異常的失落感撲面而來,竟是鼻子中一酸。

    “你們算准我今天獨自到這裡來,所以就在這裡難,是不是?”

    一個謙卑的聲音道:“師傅說哪裡話,我們怎麼敢呢?只是感覺到平常人多口雜,難以聆聽管師傅的教誨,所以才挑了這樣一個機會來聆聽管師傅的教誨來的。”

    隨著說話聲,時遷看到幾個人走到那個席地而坐的人前面。一個俊俏健壯的後生,一個粗壯魁梧的大鬍子還有一個看起來滿臉方正的中年漢子。

    說話的正是那個俊俏的後生。

    只聽那師傅道:“王慶,你的口舌真是伶俐啊,只是今天,這些話就不用說了,說出你們的目的吧。”

    王慶還待說話,那個大鬍子搶道:“好,既然管師傅快言快語,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聽說管師傅博覽群書,更兼遊歷天下,還跟幾位宗師有交情,管師傅憑著自己的見識,寫了不少秘本,只要一見,定然會不同常人,今天我們來,就是想見一見管師傅的那些秘本的。”

    管師傅哈哈一笑道:“想必幾位也聽說過了,我的秘本輕易不會給人看的。”

    王慶聽見這樣說,道:“這就是我先前說的,既然管師傅的秘本不好在人多口雜的地方拿出來,眼下正好。”

    大鬍子道:“是啊,是啊。”

    管師傅卻是冷冷一笑,從懷中拿出一疊小冊子,那幾人都是一震,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那中年漢子冷哼一聲,陰森森的道:“既然管師傅已經拿出來了,還是給我們看一看的好,免的撕破面皮不好看。”

    管師傅看著幾人,輕聲笑了笑,然後站起來,猛然手一揚,他手中的那幾本小冊子飄然而飛。不說那幾人,連時遷也吃了一驚。

    “像你們這樣的惡人,學了這些本領,只會害人。”管師傅說。

    那幾人大怒,大鬍子心急,看到水就要浸沒的那些小冊子,一下子跳了下去,另外的兩人這時看了看水面,終於忍不住也跟著跳了下去。

    時遷目瞪口呆。

    就見那個人轉而拿起漿,輕舒一口氣,劃破水面。

    時遷料想再沒有事情了,就要出去,卻見一個矮黑的胖子跳了出來。

    那個人卻只是抬頭看了看那個矮黑胖子,然後說道:“把那只槳拿起來,划船。”

    時遷見那矮黑胖子愣了愣,還是拿起漿,跟著那個人划船。

    自始至終,那個矮黑胖子和那個人都是划船,沒有再說過話。那個矮黑胖子不太會划船,還是那個人掌握著方向。

    過了很長時間,料想離剛才那個地方已經很遠了。只聽那個人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矮黑胖子受寵若驚一般停住了劃槳,道:“小人叫宋江。”

    那個沉吟了一下,也住手不再划船,眼看離岸不遠了,只任水漂流。

    “宋江,宋江,宋朝江山。好,剛才那三人分別叫王慶、田虎、方臘,你記好了,我料想他們今天不一定會葬身在這湖中,將來必定是一方梟雄,我就傳你一些做人的術法,將來去克制他們幾人,也不至於讓他們為所欲為。”

    宋江一聽,臉上的肌肉繃緊了,管師傅從袖子中拿出一冊:“這是我總結的不傳之秘,裡面是厚黑之術,你要是資質好的話,就會參透,不需要我教。”

    宋江大喜過望,連忙就要接過那冊:“還有一件事情,以後,不要提及我的名號。”

    “那是,那是。”宋江慌忙接過那冊書。

    時遷聽到那管師傅又是輕輕一歎,似乎還是失望,只是那個時候宋江正在狂喜之中,那裡能夠聽的出來。

    船已經靠岸。管師傅看了宋江一眼道:“你將來也定會有出息的,拿著秘本快走吧。”

    宋江拿著那書,慌忙上岸。管師傅卻是輕輕地一劃槳,船再度離岸。

    那宋江愣了愣,然後才道:“謝師父。”

    管師傅道:“不要叫我師父,記著。”

    船再次在水中蕩漾起來。宋江目送著船離岸,轉身就走。

    過了一會兒,只聽管師傅道:“船裡面的人,坐了這麼久的船,也該出一分力氣了。”

    時遷有些赧顏,這才走了出來。拿著漿幫忙划船。

    時遷這才見到那管師傅,已經是中年,相貌儒雅,面色沉靜,好像參透了世事一般。但整個人又有一種讓人凜然而敬的清冷氣質。

    “你是幹什麼的?”管師傅問。

    時遷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看那管師傅的眼神,好像自己心裡的話已經在他的眼睛裡了一般,就道:“我其實,是,是小偷。”

    管師傅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看了一眼湖面,轉而道:“你能承認自己是小偷,也是好的。”

    兩人靜靜地划船,卻是在另一邊靠岸。管師傅看了一眼時遷,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想不到今天能夠遇到兩個不相關的人,這樣正好,我看那宋江黑面黑心,就算是能克制住王慶、田虎和方臘,卻少了克制他的人。”

    時遷一抖,心幾乎跳到嗓子眼了,道:“先生的意思,不會是,讓我克制宋江吧,不,不,我不是那塊料,你所說的那些都是大事,我做不了。”、

    的確,時遷從那管師傅的口中,聽他說的,那幾人能是能獨霸一方的,自己心裡想想都沒底。

    管師傅歎息一聲:“就算是你不願意,這裡沒有其他人,你好歹也做一個傳信的人吧,我把秘笈交給你帶走,日後你遇到一個你感到值得信任的,並且能擔當大事的人,你就送給他吧。”

    說完,也不管時遷是否同意,一個盒子已經交到時遷的手中,並且再次說道:“而且,一般的人,想看我的秘笈一眼都沒有機會呢。”

    “好了,你上岸離開吧。”

    時遷帶著複雜的心情上岸了,眼看著管師傅的船離開。

    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在耳邊響起,時遷被震懵了。

    待雷聲散去,時遷回過神來,他竟然在一個枯井當中。那井並不深,他的雙手撐著井壁剛好能夠用力。他便雙腿用力,很快從井中出來。他現自己分明站在閃電先前劈下來的地方,而且略一回神,好像從閃電劈下來道雷聲響起,也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

    好像就是閃電劈下之後,緊接著雷聲響起,這只是片刻之間的事情。

    可是這片刻之間,時遷卻像是經歷半天。

    當然,在時遷的理解中,還沒有穿越時空的概念。

    ……

    ……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31 13:35
第018章:遇高俅

    時遷對江滿紅道:“那盒子就是你手中拿的盒子,裡面幾乎包含了三教九流的學問,只是寫的簡略,我看了數遍,只學的這飛簷走壁功夫的皮毛。
    江滿紅漸漸的明白過來,心裡激蕩不已。那方臘、王慶、田虎,正是日後雄踞一方,令宋朝頭疼的三大賊寇集團。尤其是那個宋江,從一個小吏到領導著水滸群雄,絕不是水滸傳那書中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江滿紅手中拿著那書,就感覺到萬分沉重了。

    只是那宋江,江滿紅想,難道梁山真的是他主持?想日後那一百零八將的命運,心裡激憤,暗自道:偏偏就要跟那宋江爭爭,看到底誰能統領梁山。“

    看著手中的盒子,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學成。

    時遷看江滿紅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似乎是放下了一樁心事,打了個哈欠道:“好了,這個東西交給你了,只是不知是否所托非人,我要找個舒服的地方睡去了。”

    江滿紅叫住時遷道:“且等一等。”

    時遷愕然回道:“還有何事?”

    江滿紅道:“是我還有話要交代。你現在有飛簷走壁的功夫,日後時機成熟,可和楊雄、石秀同上梁山,那時你刺探機密,定會有一番作為。”

    時遷道:“你怎會知道?”

    江滿紅道:“這個你不用管,只記得我的話便可,日後定會應驗。”

    當下天色已晚,江滿紅想要詳細的看那不了萬笈,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壓下心裡的激動,等了天亮再說。只是摸那個盒子中時,竟然摸出一把小劍,像一個玩具一般。江滿紅想那不會是一般的東西,當下收好。

    藍靈兒雖然也好奇,但是心思全放在江滿紅身上。那時遷走了之後,她竟然也不嫌那地面的髒亂,打了個哈欠就躺了下去,看著江滿紅道:“相公,該歇息啦。”

    江滿紅聽李逵的鼾聲傳了過來,就也躺了下來。藍靈兒依偎到江滿紅的胸前,只感到格外的踏實。

    想不到這破廟之中睡覺,也別有一番滋味。那是一種純粹的古代感覺,人與自然和諧相處。

    江滿紅很早就醒了過來,藍靈兒還伏在自己的胸前酣睡,江滿紅悄悄的拿了那了不了萬笈查看。現那盒子中的小冊子厚薄不一,竟然有好幾十本。看了一回,心裡暗想,從哪裡開始學呢?

    像這樣行走江湖,這個時候賊寇眾多,先要學會保命的本領了。但是自己起步較晚,而且,氣力也小,要學,也只能學的些巧妙的功夫。或者,學那道術。但是,江滿紅一直覺得那道術虛無縹緲,不一定有用。

    但那巧妙的功夫碰到了有時也不見得能夠全身而退。

    那麼,還是先學習逃跑的功夫吧。

    江滿紅就拿了“行走萬笈”。

    但是翻開一看,江滿紅傻眼,滿書密密麻麻的小字,一看就讓人頭大。看來只有花費大量的時間慢慢來了。

    江滿紅歎息了一聲。就拿了那小劍把玩。

    藍靈兒從睡夢中蘇醒,看到江滿紅皺著眉頭,問道:“相公怎麼啦?”

    “沒什麼事。”江滿紅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

    藍靈兒揉了揉眼睛,看著江滿紅一笑,忍不住親了一口,在江滿紅的愕然中站起來,笑道:“我是你妻子,當然要為你準備早餐了。”

    天氣晴朗,有點點的陽光從屋頂的縫隙了透了過來,純淨自然。

    江滿紅看著藍靈兒的背影,古典古意,美不勝收。

    江滿紅就繼續拿著那些小冊子翻看,雖然還沒有耐心看仔細裡面的內容,但是那寫字寫的輕靈飄逸,看著,竟然也是一種享受。

    不知過了多久,江滿紅突然聽到藍靈兒尖叫一聲。

    江滿紅慌忙站起,心中暗道,難道是李逵。一直知道這個傢伙殺人紅眼的時候,什麼人都殺。

    江滿紅沖出去的時候,現李逵也是剛剛被藍靈兒的叫聲驚醒,還躺在香案上揉眼睛。

    江滿紅沖出門外。見一個綠袍人把藍靈兒的手臂扭到了背後,在那裡笑道:“小娘子,陪逑爺爺玩玩。”

    不知為什麼,藍靈兒怎麼也掙脫不了。

    江滿紅大吼一聲:“放開她。”

    看著眼前這麼純淨自然的陽光,感覺有人在這樣的早晨心中存著齷齪的事,真是該死。

    那個人被江滿紅那一聲喝的呆了一下,看到江滿紅是一個書生的時候,又鎮定下來,道:“秀才,你最好離的遠遠的,不要打擾逑大爺的雅興。”

    藍靈兒掙扎了一下,罵道:“臭賊。”

    看著江滿紅,自己這個好像無所不能的丈夫喊道:“相公,救我,好好教訓這個臭賊。”

    江滿紅冷靜下來,藍靈兒好歹是有武藝在身,平日就是打自己幾個也不成問題,現在被這個人擒拿,可見這個人還是有些手段的,自己貿然上前,肯定討不到好。

    “你姓逑?”

    “大爺我姓高。”

    “高逑。”江滿紅心中一震,同時一股激憤湧上心頭。高俅,今天一定要殺你。

    江滿紅喊道:“李兄,出來幫我殺一個人。”

    高俅本來看到江滿紅沉思,以為江滿紅懼怕了自己,突然看到江滿紅神色一變,竟然是滿臉殺氣,心中無由的湧上一股寒氣。

    李逵正好也收拾了出來。

    高俅見到李逵那副模樣,仿佛一個殺人的惡鬼,先前的膽氣早喪失了幾分。

    李逵看著高俅,拿著板斧,大吼一聲就沖了過去。

    高俅本來想用藍靈兒作人質的,看到李逵那架勢,是不顧一切要殺自己的,恐怕會把藍靈兒和自己一起劈為兩半的。

    高俅震驚之下,也顧不得以藍靈兒作人質了,趕緊躲避。

    李逵雖然氣勢洶洶,像一個殺人魔王一般,無人能夠阻擋。但是那高俅卻是身形靈活,李逵斧頭竟然砍不到他。這樣鬥了幾次,李逵也有些氣喘吁吁了。江滿紅看到這種情形,對藍靈兒道:“娘子,你去幫幫李大哥,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個狗賊。”

    藍靈兒看著眼前的情景,哪裡敢進入到戰團之中,恐怕李逵的斧子反而傷了自己。留意旁邊有石頭,就撿起石頭,看准高俅脫離出來,就石頭招呼過去。

    高俅被藍靈兒的石頭嚇了一跳,此時他是不敢疏忽的,知道眼前這個黑大漢的斧子不認人。只好閃到藍靈兒的背面,讓她不能得逞。

    藍靈兒見這人狡猾,對江滿紅道:“相公,怎麼辦,這人狡猾。”

    江滿紅此時也是無可奈何,誰讓自己只是一介書生呢?

    高俅卻在這時逮到空子,見江滿紅書生模樣,正是最好攻破的缺口,突然大喊一聲避開了李逵的斧子,一下子沖到江滿紅面前,一把扭住江滿紅的脖子,喊道:“你再上前,我殺了他。”

    李逵拿著斧子跟著劈了過來。高俅喊道:“難道你真的不顧惜他的性命?”

    這時,只聽見江滿紅冷冷的道:“就是我的性命換了你這個狗賊的性命,又能如何?”

    高俅聽著那樣冷冰冰的聲音,心裡一驚。不明白這個書生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深仇大恨。錯愕之中,身子一痛,江滿紅就在那片刻一個肘拳打在高俅的胸部。高俅錯愕之中,那李逵斧子噗嗤一下,就砍飛了他的腦袋,血濺三尺。

    江滿紅看著高俅難以置信的眼睛,這才松了一口氣。

    藍靈兒沒有想到剛才江滿紅剛才的殺氣那麼重,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那具屍體,有些心有餘悸。

    江滿紅忍著噁心,在屍體上拔下了一把玩具般的小劍,那小劍在陽光下閃著森寒的光芒。江滿紅把那小劍在屍體的衣服上抹了抹,收了起來。又在那具屍體上搜了搜,搜出一包銀子。

    藍靈兒看著江滿紅冷靜的模樣,心裡不由生出一種凜然的感覺。這殺人的事情,江滿紅竟然像是毫不在意。其實江滿紅心裡也是忍著噁心和恐懼的。但是想到竟然就這樣殺了日後的大奸臣高俅,其它的一切就算不了什麼了。

    江滿紅掂量了幾下,留下一小塊兒碎銀子,其餘都扔給李逵。李逵慌忙接住,道:“哥哥,這個怎使的?”

    江滿紅道:“我知你身上銀錢缺少。”

    李逵要再推辭,看江滿紅神情堅決,尋思要是再推辭倒顯得自己不是好漢,當下也不再推辭。

    此處既然殺人,也不是久留之地,李逵當下提起屍體,扔到荊棘叢中去了。幾人收拾了東西,到廟門口時,江滿紅道:“不知李兄yu望何處?”

    李逵道:“我也不知,只是四處隨便亂撞。”

    江滿紅道:“既然如此,我們一路作伴可好?”

    李逵道:“那敢情好。”

    藍靈兒本來尋思要跟江滿紅單獨在一起,現在聽說要李逵這個惡鬼煞神要跟著自己,心裡老大不情願。又不好明說,心裡悶悶不樂,在江滿紅的胳膊上使勁掐了一下。

    江滿紅哎呦一聲,問:“怎麼啦?”

    藍靈兒嘻嘻一笑:“怎麼啦,沒什麼。”心情這才稍稍好一些。

    幾人走了一程,突見幾人急匆匆朝這邊走。

    眼看撞面,只見那夥人中當先一個高聲道:“煩問閣下,可曾見一個人過去?”

    江滿紅道:“是何樣人?”

    那人道:“長約八尺,身穿金繡綠羅袍。”

    江滿紅幾人吃了一驚,那人尋找的,不正是剛剛被殺掉的高俅嗎?

    江滿紅鎮定道:“不曾見過。”

    那人道一聲打擾,帶著那些人,急匆匆去了。

    那人臨走時,看了李逵一眼,見李逵面目兇惡,微微詫異,但只稍一打量,還是帶著眾人急匆匆走了。

    江滿紅松了一口氣。剛才那幾人,手裡都拿著樸刀,眼見不是一般的人。

    三人忙著趕路,因早餐沒有著落,腹中饑渴難耐。眼前前面有一塊兒紅薯地。李逵叫道:“哥哥,待我扒了紅薯吃罷,再趕路吧。”

    江滿紅本來要催趕快走,其實肚子也餓了,見李逵那架勢,是吃不到紅薯決計不肯走的,也只得停下。

    幾人扒了紅薯,見不遠處有一茅屋,看似荒廢,旁邊有一池塘,就走向那裡,在池塘中洗了紅薯上的泥土。推開茅屋,進去休息。

    因為饑餓,那紅薯吃起來機格外的香甜,幾人吃完,直不想動彈。江滿紅恐怕那幾人追來,催促道:“我們還是快走吧,免得事情敗露,恐怕走不脫。”

    話音剛落,就聽見藍靈兒怪笑一聲,兩眼翻白,怪叫道:“走,殺了人還想走,看你們往哪裡走?”

    江滿紅吃了一驚,藍靈兒瘋瘋癲癲,像是被鬼附身,眼看要朝他們撲過來。

    李逵拿了斧子,朝著藍靈兒砍去,同時大喝一聲:“哪裡鬼怪,李爺爺偏不怕你。”

    那一聲大喝,仿佛一聲驚雷,藍靈兒一顫,回過神來,慌忙躲開了李逵。

    江滿紅這才見識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附體之術。心頭還在鬱悶,這附體之術,是不是催眠術的升級版。

    剛才想是李逵的煞氣太重,那一聲大喊才破了附體之術。只是想起李逵的煞氣,有些心有餘悸,這李逵,真是殺心一起,斧頭不認人的。

    猛聽外面喊殺聲近。

    江滿紅吃了一驚,李逵道:“待我殺出去。”

    江滿紅想那高俅尚且難以對付,這高俅的表弟肯定也不好對付。而且他們人多,自己這幾人恐怕不是對手。藍靈兒的實力他沒有見識過,但是看他先前在高俅手上的那種狼狽樣,料想也不怎麼樣。那麼,剩下的,只有李逵了,可是眼下這李逵,他不是很有信心。

    江滿紅關緊了門道:“且慢,不要出去枉送了性命。”

    那些人的喊殺聲漸近。

    “我高廉不殺你們,誓不為人。”只聽外面喊道。

    有人打門,一時打不開,可能是怕貿然沖進來遭到暗算,只是在外面叫駡。

    “那麼再不出來,看我一把火燒死你們。”高廉在外面叫駡。

    這樣一來,恐怕在屋子中支持不了多久了。

    藍靈兒雖然一直相信江滿紅,但眼見事情緊急,也不免焦急起來。

    幸好那時要放火,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時找不到火種。

    江滿紅看向李逵,猛然想起不了萬笈,忙拿出那個盒子,翻看器械篇,終於找到那篇《鬼王斧》。

    看來只有一試了,看李逵是不是天才。把那一篇遞給李逵道:“李兄,你看著斧法,可否快習得?”

    李逵看那些小字,看不耐煩,掃了一眼那上面的幾副圖畫,“咦--”了一聲,江滿紅心中湧起希望,希望出現奇跡。但轉而,李逵的眉頭開始擰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明白了。

    “李兄,能都明白?”江滿紅問。

    李逵道:“有些不明白。”

    江滿紅心中的奇跡消失了。

    “這些字不知道是什麼?”李逵疑惑的道。

    江滿紅這才明白,李逵是大字不識一個。連忙拉著藍靈兒道:“靈兒,你幫忙他看看,那上面寫的是什麼?”

    藍靈兒有些疑惑:“為什麼你不幫他看?”

    江滿紅心中一沉,自己今天早晨看書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對很多繁體字不認識。但是眼下總不能暴露出來,要不然,自己在藍靈兒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會下降的。

    好在藍靈兒只是隨便說了一句,接過了那本小冊子。

    “夫用斧之道,有劈、剁、抹、雲、片,凡此種種……”

    江滿紅現,李逵此時竟然像一個認真的小學生,認真的在聽老師講課。

    而外面的那些人,也尋了乾柴,堆在茅屋邊,準備打火。

    待藍靈兒念完了“劈”的要領,李逵揮手道:“等等,我要想想。”

    江滿紅心急如焚,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想想。

    外面的火苗開始冒起,煙湧進了屋子。江滿紅現李逵還在那裡呆,手中的斧子在那裡比劃著,看來還在琢磨什麼。

    等不及了,江滿紅眼看再不出去,不是被殺死,而是被燒死了。喊道:“先殺出去再說。”拉了藍靈兒的手,踢開門就沖了出去。

    外面的人早有準備,拿刀砍來。藍靈兒手上一用力,拉著江滿紅避開當面看來的刀,一腳踢了出去,竟是踢翻了一個漢子。

    江滿紅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此時萬分狼狽,旁邊的人明顯能夠看出來,是那個女子拉著她在刀劍之中險之又險的躲避。

    江滿紅心中感到萬分的悲哀,想不到自己現在受女人的保護。想到早晨的時候,還在想著先要學習逃跑的本領,如今,竟然連逃跑的功夫都沒有。

    高廉見二人的狼狽樣,狠狠地握著刀上前,自信一刀就能幹掉一個。江滿紅在躲避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現了高廉的不同尋常,心道完了。

    而那間茅屋,那個李逵還沒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燒死的時候,還像小學生一樣,嘴裡在念叨著什麼。

    高廉舉著刀沖過來,狠狠地砍下來,眼看藍靈兒或者江滿紅,必定有一個要喪命的,或者兩個人同時喪命。那個被熊熊大火包圍著的茅草屋突然隨著一聲大喝爆炸開來,幾根木棒之類的飛了出來,正好有一根飛向了高廉,高廉慌忙避開,江滿紅和藍靈兒這才撿了一條命。

    他再待上前的時候,現一個惡鬼一般的人叢火海中沖出來,滿身殺氣,手中掄著板斧,一斧子就劈飛了一個人,再一斧子劈飛了另外的一個人,砍菜切瓜一樣。

    高廉還沒有從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黑大漢黑旋風一般,沖自己沖來,高廉迎著刀沖了上去,刀斧相交,高廉只感到渾身劇震,手中的刀險些拿不穩。而那斧子極詭異的又砍了過來,高廉卻是不敢硬接,慌忙後退。

    那李逵卻是沒有追他,順手砍飛了旁邊的一個人,鮮血飛濺,濺了那大漢一聲,使他更加像從地獄出來的一個惡鬼一般。

    眾人恐懼了,聲喊,四散逃開。李逵追趕了一陣,再次殺了一人,這才停在那裡,呆呆的樣子,似乎不明白生了什麼事情。

    江滿紅舒了一口氣道,走過去道:“真是奇跡。”

    李逵此時也似乎從夢中醒過來,道:“不想鐵牛有這等本事。”

    江滿紅重新相信了有奇跡的存在。懷疑李逵是天才,就拿了《不了萬笈》,翻到《鉤鐮槍》一篇,送到李逵面前道:“李兄,你看怎樣?”

    李逵眯著眼睛看了看,皺眉道:“看不甚明白。”

    江滿紅感
歎道:“看來有些東西,只是適合特定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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