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尊 作者:漢隸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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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MON汽水 2010-12-26 17:51: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4 1889760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13
第八百六十章大劫

道荒的那七彩空間之中,道荒剛一回到山峰之巔,幻幻便滿臉憤怒的瞪著道荒,那天真無邪的臉孔加上這怒意倒是有些滑稽,他怒聲喝道:“你在這空間之中布置了什么?為什么我出不去了”

“你為何要出去?留在這里有吃有喝不是很好嗎?好好留在這里,等你那時肯歸順吾,到時便放你出去。”道荒冷漠的道,隨后,他又看了眼天空,淡漠道:“你也出來吧,雖然吾不知你是什么人,但你想從這里出去,還要看你是否有這個能耐將吾這些年來以陣法和禁制疊合組成的大禁制破除,否則,你也好好呆在這里。”

在道荒的眼里,這個空間不再是純正的空間,而是無數禁制和陣法的空間,密密麻麻的禁制形成禁制海洋,在這空間之中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極其復雜的禁制,這些禁制相互連接起來,組成了一個無法攻破的囚籠。

道荒和幻幻的上空有著一道虛影在奮力的掙扎,此人正是昊玄,他在魅帶雷罡進入這空間也進入了空間,但等他想出去卻是發現根本無法離去,他驚駭的發現,面對道荒竟然有股面對混沌之感,這股感覺在他領悟開天八十一式之后從未有過,就算古荒也無法給他這種感覺,而道荒的大禁制更令昊玄震驚,這簡直是個無法攻破的囚籠,這個囚籠的本身好似一個獨立的混沌,他根本無法離去。

此人竟然達到了在這等程度,昊玄心中震驚,他原本以為混沌之中已經無人能夠束縛他,卻沒想到進入這里就無法出去。

道荒在這個空間修煉無數年,而早在無數年前這個空間都被他布滿了無數禁制和陣法,只要他想,誰也無法從這個空間之中離去。

洪荒圣界北部,虛空之中,一個身影突然從一道漩渦之中飛出,此人好似沒了骨頭一般,竟然從無法站穩,他蹣跚幾下之后,身體直接從虛空之中墜落,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宛如一個天外隕石帶著長長的摩擦生出的火光墜落在下方的星球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下方的星球猛的發出“轟轟!”震響,星球地面地面頓時地動山搖,塵土飛揚,硬生生的被砸出一個龐大巨坑,而巨坑的中心躺著一個全身,渾身湛出鮮血的白發男子,無法看清其容貌,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衣裳早已化成焦黑在墜落之時消失,只有著幾塊焦黑霧體貼在身上。

此人正是雷罡。原本就被這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痛暈過去的雷罡,就此暈倒了在此地。

不知過了多久,雷罡才悠悠醒來,一股鉆心的痛立即讓雷罡一陣齜牙咧嘴,他只感覺自己渾身每一根肌肉都受到了劇烈的沖擊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只能躺在哪里呆滯的看著天空。

雷罡知道自己廢了,已經成為了一個凡人,一個強大的凡人,這與當初冥雷禁錮他不同,可以說更糟,雷罡的神識沒有了,雷罡已經無法內視,他無法打開幽戒、昊玄雷府,他感覺到五臟六腑傳來的劇烈疼痛,他更看到自己渾身皮花肉綻,以及凝固的血漬和結痂的傷口,這讓雷罡突然有股瀕臨末日之感,這無疑是意味著自己體內的生命之樹也已經受到了重創,不僅如此,自己的分身全部都無法感知到了。

雷罡嘗試運行法訣,嘗試運行各種法訣,但全部沒用,體內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應,一切…都與當初雷劍村之時一樣,甚至更慘,當初還能修煉,而此時,卻是斷絕了修煉之路,這讓雷罡心中那最后的希望也變成了絕望,五臟六腑的崩裂,以及道荒暗中強行擊碎雷罡體內一切生機,讓雷罡從巔峰強者一下墜落到最弱小的凡人,難道這便是站的越高,跌得越重么,不過,這也太重了吧。

自己又成為了凡人么?雷罡躺在地面露出了一份自嘲以及痛苦的笑意。

望著天空,雷罡仿佛看到了當初雷劍村瀑布之下的十歲孩童咬牙承受瀑布的沖擊,仿佛看到了劍鼎門考核之中那得知自己被拒少年的痛苦和不甘,又看到了在劍鼎門西側苦練的少年,又仿佛看到了忍受周圍嘲弄目光,堅持不懈的努力著的少年。

一輩子所經歷之事,一幕幕全部浮現在雷罡的腦海之中,仿佛,在這一刻,雷罡只是一個旁觀者一般,到最后,雷罡終究留下了一滴淚水,一滴不甘命運的束縛的淚水,不甘眼看親人將要面臨威脅自己卻無能無力的自責。

誰能想到那個名震七界、洪荒圣界的雷罡,此時成了這般模樣,落入了這般的下場?

整整三天,雷罡躺在坑中一動也不動,當感覺到體內稍有力氣之時,雷罡緩緩的做了起來,看著滿是結痂的身體以及蒼老的肌膚,看著那雪白的頭發,雷罡默默的忍受著內心傳來的那比刀割還痛苦千萬倍的疼痛,那即將崩潰的心再一次破碎,自己引以為傲的恢復能力,此時也消失了么?此時,自己就像一個天生神力的凡人?或者說即將死亡的老者?

這便是道荒所說的饒自己一命么?這與殺了自己有何區別?

感受到渾身上下傳來的刺痛,雷罡再一次升起了一股暈厥之感,自己此時成了什么?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一個渾身有著傷疤的可憐者?雷罡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日的模樣,就算當初想過自己若是失敗之后會如何,但也最多是死,卻沒想過會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雷罡想咆哮,想怒吼來發泄自己內心的苦楚,但怒吼之聲每次到喉嚨卻是無法發出,他太虛弱了虛弱的就連話都無法說出,只能痛苦的在哪里呻吟,蒼涼、凄慘的呻吟之聲仿佛是一個受盡人間磨難無助的老人,又仿佛奏響了世間萬般痛苦的樂章。

雷罡躺在地面整整十天了,在這十天里,雷罡內心經歷了無數次的掙扎,雷罡想就此放棄,不,此時還有放棄的資格么?只有等死的份,回想起紫韻、芷珊、以及心地善良宛如一張白紙的陣幽雪,想到了自己的子女、弟子們,雷罡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自己不能死,自己不能離開親人。他一次一次的想站起來,但又一次一次的跌倒下來,雖然強大,但他此時傷勢太重,就連神魂都幾乎只有一絲,也可以說,雷罡此時命懸一線。

整整一個月了,巨坑之中,一個蒼老的即將步入黃土的老者正在蹣跚著,想走出這個巨坑,但以前一個念頭便可以爬上的百米巨坑,此時卻宛如一道無法攀登的高山一般,讓雷罡有心無力。

一次有一次的跌倒,一次又一次的爬起,在十天之后,雷罡終于爬到了巨坑的邊緣,但渾身的刺痛以及靈魂深處傳來的比割心還要痛苦千萬的疼痛,讓雷罡倒在了地面,好似,雷罡體內的生機在爬出這巨坑之時全部殆盡了一般。

雷罡陷入了昏迷之中,在這昏迷之中他依稀聽到了碎碎之聲。

第二更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14
第八百六十一章山河鎮

當雷罡醒來之時,已經不知道是何時,他微微睜開雙眼,明亮的光芒讓雷罡雙眼一陣不適,雷罡已經不是昔日的雷罡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感受到身體的顛簸,雷罡瞇了瞇眼看了眼四周,發現自己坐在一個馬車之上,身邊堆積著不少草藥,馬車緩慢移動著,依稀聽到前方談論的話語。

“爹爹,你說這老爺爺是怎么了?怎么這么恐怖,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傷痕,好恐怖哦,而且,他…他要是壞人怎么辦。”一聲稚嫩之聲響起,童聲之中有著不少的憂慮。

“凡兒,這老先生都這樣重傷了,而且就算是個壞人也掀不起什么風浪,要是不是壞人,而且我們大夫豈能見死不救?我們能夠遇到他,說明他與我們有緣,那些仙人們不是時常說起緣嗎?既然他與我們有緣,那么就讓這緣結下去呀。”一聲爽朗的笑聲回應著之前的稚嫩之聲。

“爹爹,你說之前那大坑是怎么回事?這老爺爺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砸種了才會這樣的呢?這老爺爺好可憐哦”稚嫩之聲又問道。

“呵呵,也許是吧。”

雷罡此時躺在一個馬車之上,而雷罡躺著馬車的后方,而身邊還堆積著不少草藥,在趕車的則是一名身體健碩、魁梧的布衣憨厚大漢,而他身邊坐著一個虎頭虎腦約莫十歲的孩童,在兩人的溫馨聊著生活瑣碎之時,雷罡卻是心情復雜,自己活下來了,但這又能怎么樣呢?雷罡依舊感受不到體內有任何波動,仿佛,之中的生機全部被抽離了,這讓雷罡的心倍感刺痛。

聽著前方兩父子的談論,雷罡那復雜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此時,他躺在馬車之上,望著天空,聽著兩人的談論,這讓雷罡的心莫名的平靜下來,雷罡好似回到了當初雷劍村,雖然沒有強大的實力,但有著幸福平淡的生活,當初自己最大的愿望便是與哥哥雷魔相依為命,卻沒想到踏上了修煉之路,經歷了如此多的風風雨雨,到最后,依舊回到了原點。

望著天空良久,雷罡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并非有之前那般疼痛,而且,也恢復了少許的力氣,他微微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結痂的傷口之上敷著被搗的粉碎的草藥,雷罡心中莫名的溫暖起來,在修煉界這樣被救的情景幾乎微乎其微,甚至都不存在,就算是自己面對一個重傷的人不會出手相救,他人生死與自己何干?但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卻會,這也許就是凡人與修煉者的區別,也許,這才是自己心目之中所期盼的生活,而并非是爾虞我詐、強者為尊的無盡修煉的生活。

雷罡雖然沒有想過復仇,但他的心中卻是惦記著還在七彩空間的紫韻,自己的兒女他們,想到這,雷罡的心不由的刺痛起來,他望著天空,喃喃道:“紫韻、芷珊,我讓你們失望了。”雷罡的神色更加頹廢起來。

一股乏力之感又席卷全身,讓雷罡忍不住的昏了過去。

當雷罡再次醒來之時,他耳邊響起了周圍眾多議論之聲。

“此人莫不是鬼物?怎么長的這生丑陋?”

“是啊,張家大夫出去找草藥,怎么尋來這人?”

“看此人渾身傷痕,莫不是被仙人追殺了?這怎么是好啊,要是連累了小鎮該怎么辦。”

“你們不要在瞎說,這老爺爺是被東西砸到了才這樣,要是你們嫌他丑陋,你們別來就是。”稚嫩的反駁之聲時而響起。

當雷罡緩緩睜開雙眼之時,一聲聲驚呼之聲響起了。

“啊,這鬼人醒來了,快跑啊。”

“快跑啊。”

一時之間,近百人竟然一哄而散,紛紛離去,健碩男子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疾步來到了雷罡面前,雙目打量著雷罡,輕聲問道:“老先生,你醒了。”而那叫凡兒的少年也跑了過來,打量著雷罡。

印入雷罡眼中的是一名溫雅又不失穩重的中年男子,其雙目迥然流露出欣喜之色,而少年則是滿臉稚嫩但隱約與中年男子有幾分相似,其臉孔之上露出了一份天真無邪的笑容,但其雙眼之中卻隱約有絲害怕。

雷罡默默的注視著兩人,他并沒有說話,看著兩人,想必上一次自己清醒聽到的就是這父子的議論吧,雷罡內心很復雜,此時的他已經看不到活的希望,他原本是那高高在上的巔峰強者,此時成為最為脆弱的凡人,這種差距一時無法接受,繞算是誰都無法接受。

看到雷罡臉孔上浮現的死寂,以及眼中的絕望,中年男子為之動容,嘆了口氣道:“老先生,不管如何,活著便好,因為,活著便有希望,如果死了,就…”中年男子的聲音到后面有些嘶啞起來,好似想起了什么傷心事,黯然失色,而凡兒卻是望著父親有些疑惑起來,但孩子的內心永遠是天真的,他并不知道父親為何會這樣,凡兒望著雷罡,道:“老爺爺,那是我父親,張逸軒,我叫張凡,你叫什么呢?”

之前中年男子的話在雷罡的耳中宛如萬道雷霆,令陷入絕望之中的雷罡震的渾身顫抖,以至于他沒聽到張凡的話,是啊,活著就好,活著還有希望,自己雖然沒了修為,但自己可以修煉,不一直是自己最強大的實力嗎?而且,自己還可以悟開天,自己還有希望,雖然希望渺茫,但終究是有希望啊。

看著望著天空發呆的雷罡,張凡小臉之上浮現可憐之意,他道:“老爺爺,你是不是不能說話?”

“老爺爺,你聽到凡兒的話嗎?”

“老爺爺,你在想什么呢?”

孩子的心中永遠都是充滿了好奇,張凡的父親張逸軒也清醒過來,對張凡喝斥道:‘凡兒,讓老爺爺好好休息。來,扶老爺爺進去。’

張凡應諾的一聲,便與張逸軒一起攙扶起雷罡,朝著房間之中走去,雷罡看著自己連走路都無法走,之前的希望不僅讓他有些懷疑起來,自己這樣,真的還有希望么?微微撇到雷罡的神情,張逸軒心中一震,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個看似可憐,激起丑陋的老者的身份極為不凡。

一個月后,在張逸軒的照顧之下,雷罡的身體恢復了少許,至少,他此時已經能夠獨立打著拐杖可以行走,身上傷口結痂全部掉落,但那傷痕卻是無法抹去,整個人渾身上下布滿著猙獰的傷痕,給人一股無盡的滄桑之感,好似受過世間最殘酷的磨難一般,這些傷勢皆是從空中墜落所造成的。

雷罡此時居住在張逸軒對面的一個只有兩間房子的小院子之中,這院子原本屬于一個老人,這老人在身前沒少受過張逸軒的救濟,在死后就將這院子給了張逸軒,而張逸軒的小院房間也并不大,而且每日都有看病者,這讓張逸軒怕驚擾雷罡的休息,便安排到了這個小院。

通過了解,這小鎮名為山河鎮,令雷罡費解的是,這里仿佛并不屬于洪荒圣界,又或者說,這里有著不少詭異,反倒是像一個凡人界一般,但又從張逸軒口中得出,這里還有了不得的仙人,不過,這一切,都與此時的雷罡沒有多大的關聯。

“老爺爺,你怎么又坐在院子里啦?爹爹說你的身體才恢復一點,別在外面吹風著涼了,進去歇歇吧。”就在雷罡沉思之時,張凡的關愛之聲讓雷罡清醒過來,看著滿懷憂色的張凡,雷罡的內心五味雜品。

這倒不是老漢在虐主吧,破而后立才能更強,雷罡以前也算太順了,要吃點苦頭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14
第八百六十二章張凡

雷罡在這山河鎮的日子可謂是開始修煉之后最為安逸的,他每日都坐在小院之中要么是望著虛空發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要么就是看著張逸軒以及其他鎮民的生活,在張逸軒用草藥調理下雷罡的行動越發靈活起來,而體內的刺痛也漸漸消失,不過,那渾身乏力卻一直存在,雷罡知道,這不是草藥能夠治愈的,這是神魂重創造成的后果,此時雷罡雖是無法查看泥丸宮,但他能夠感知到自己神魂極為稀少。

茍且存活讓雷罡更加堅定內心的希望,雷罡所經歷的事太多了,而他的心早已是堅韌不拔。

“老爺爺,來來,凡兒剛為你煎了藥,你趁熱喝了吧。”張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水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雷罡面無表情的接過碗,而張凡則是一陣齜牙咧嘴,雙手放在耳朵之上,降低溫度,看到雷罡端著碗,張凡忍不住心中的詫異,道:‘老爺爺,你的皮真厚,這么燙你竟然毫無感覺。’張凡已經習慣了面對這奇怪的老爺爺自言自語。

雷罡看了眼張凡,一口喝下了苦葯,良藥苦口利于病不過,此時自己的病已經不是普通草藥能夠治愈的,但雷罡不想拒絕張逸軒的這份心意。看著滿臉好奇的張凡,雷罡心中拂過少許溫暖和疼愛,張凡從一開始有些畏懼,相處越久,他便與雷罡無話不說,不過,他還是孩子,也不懂得什么,心中有啥事就會找雷罡傾訴,沒了修煉界的勾心斗角和算計,有的只有真誠的談論,這令雷罡很享受。

雷罡也從張凡口中得出,他自幼沒了娘,一直與父親張逸軒生活,不過,張凡的母親在張凡心中卻是極為神圣的,他甚至不讓他人侮辱他母親半句,十天前便是因為此事,與山河鎮的一個比他大幾歲的少年打了一架,張凡年齡雖然不大,但個子卻是比同歲之人高上許多也健壯不少,不過,最后的結果卻是張凡鼻青臉腫,還被張逸軒喝斥了一頓。

張凡的種種,讓雷罡突然想到了雷虛、雷默、雷彩,他們三個是否以前也是這般頑皮又不失善良?每每想到這,雷罡的心便會刺痛,自己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啊,這讓雷罡對雷虛三人充滿了愧疚之心。

“老爺爺,你說怎么樣才能修仙呢?鎮子西側的劉天聽說前不久被仙人帶走了呢。”張凡接過雷罡的葯碗,便坐在雷罡腳下,靠著雷罡的那皺巴巴的腿,望著天空神情出奇的向往的問道。

雷罡置若罔聞,望著前方發呆。

“老爺爺,凡兒也想修仙,凡兒也想騰云駕霧,而且,凡兒聽說他們說,凡兒母親就是一個修仙之人,只不過,后面不知道怎么了消失了。凡兒好像見見母親,反而好像去修仙去找母親,不過,凡兒不想讓父親一個人孤獨,凡兒又要陪伴著父親。”張凡那雙眼之中浮現了淚水,依靠著雷罡的腿竟然陷入掙扎之中,很難想象一個十歲的孩童會這般。

當看到前方走來一個身影之時,張凡連忙擦拭眼角的淚水,擠出一份笑容,端起碗便小跑了回去,看著張凡離去的身影,雷罡心中暗嘆,曾幾何時,自己不也一樣如此期盼修真的么?

這日,身穿灰袍的雷罡手持掃帚清清的掃著院子里掉落的樹葉,這已經是雷罡在山河鎮的第二年了,此時的雷罡宛如一個遲暮的老者,夕陽灑下映照著雷罡的身影,顯得極為佝僂,雷罡的神魂依舊虛弱,但他的肉體卻是恢復了不少,這兩年里,雷罡也不是渾渾噩噩的度過,雷罡嘗試著領悟開天,但此時的肉體極為虛弱,雷罡無法揮劍,只能拿著一個掃帚,緩緩的演練著開天,雖然對恢復修為并沒有多大的用處,但雷罡卻發現自己的肉體卻是在演練之時越加有力起來,從一開始拄著拐杖艱難行走,到此時掃著地,這雖然對常人來說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之事,但對雷罡來說無非是讓雷罡看到了希冀之色,雷罡不奢望一步登天,希望能夠借助自己的努力恢復自己的肉體,最少,肉體徹底恢復才有資格報更大的希望。

“老爺爺,你好好休息,調養身體呀,這地讓凡兒來掃。”一名約莫五尺少年滿臉漲的透紅的飛奔而來,正是張凡,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便扶著雷罡坐在椅子之上,奪過雷罡手中的掃帚,清掃小院起來。

不僅是張凡、張逸軒習慣了雷罡的存在,就連山河鎮的鎮民從起初的恐懼、厭惡到此時也習以為常,習慣了這個滿身傷痕卻從不說話,不知是不是啞巴的老人,還時不時有著街坊送點東西給雷罡吃,雷罡雖然沒了修為,但他的肉體卻依舊在,雖然并沒有多少食欲,但雷罡都好心接下。

當夕陽落下之時,張逸軒已經做好了飯菜,將雷罡請了過去,這兩年來,雷罡的每日三餐都是吃張逸軒的,而張逸軒好像也把雷罡當成了長輩一樣照顧。

雷罡皺巴巴的手緩緩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白飯之后便吃了起來,而張凡見此,直接夾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在雷罡碗里,只聽他說:“老爺爺,你多吃點,你的身體還在恢復著呢。”

“是啊,老先生,你多吃一點吧,把身體調理好了比什么都好。”張逸軒在一邊笑道,兩年之后的張逸軒雖然依舊高大,但終究是無法抵擋歲月的侵蝕,他額頭上的皺紋也越來越多,雙鬢已經染霜。

雷罡默默的接受,細細的品嘗著張凡夾的菜,雖然沒有以前強大的充實之感,但這樣的生活勾起了雷罡心底深處的向往,雷罡甚至愿意,拋棄一切與自己的妻兒子女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在雷罡來到山河鎮的第五年,張逸軒上山尋找草藥摔斷了腿,雖然憑借他的醫術接好了,但依舊留下了病根,張逸軒徹底無法上山尋找草藥,而采藥的重擔便落在張凡身上,雖然張凡有心向往修仙,但也不得不聽從父親之命。

而過多的時候,有了張凡的幫忙,張逸軒的日子倒是清閑了不少,除了每日醫治病人外,便是與雷罡在小院子之中下著黑白棋,原本雷罡對著黑白棋一竅不通,但在張逸軒的教導下也倒學會了,這也讓雷罡的生活充實了一點,雷罡的肉體已經恢復不少,除了與張逸軒下棋,雷罡便是掃著地,演練開天,雷罡慢慢的習慣了這種安逸的感覺,沒有過多的壓力,沒有修煉界的勾心斗角,雷罡活的也極為輕松。

在夜晚,鎮民們休息之時,便是雷罡盤坐領悟開天之時,白天演練開天,晚上領悟開天,便成了雷罡的修煉全部,雷罡發現,放下了一切,讓自己領悟的速度更快,這也算是絕望之中的希望吧。

“爺爺,凡兒昨天又看到了一個踏空飛行的仙人,凡兒羨慕死了,不知道凡兒有朝一日是否能夠這樣。”這日,張凡坐在地面望著天空神情迷離的道,他對雷罡的稱呼從老爺爺轉變成了爺爺,而張逸軒從老先生則是變成了伯父,他們已經在心底認可了雷罡,甚至把雷罡當成自己的親人。

雷罡并沒有說話,甚至,這五年,雷罡都未開口說話,若是雷罡想,他大可將修煉法訣交給張凡,但雷罡沒有,在雷罡看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意外介入者,而雷罡也看的出,張逸軒并不想讓張凡修煉,之所以取名張凡,恐怕便是想讓張凡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吧。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15
本帖最後由 cheninda1234567 於 2012-2-8 23:17 編輯

第八百六十三章介入者

雷罡不想打破張凡、張逸軒的生活,自己只是偶然介入他們的生活之中,他們便按照他們原本的軌跡生活下去吧。

張凡沉思了良久,嘆了口氣便回去了,看著張凡的離去,雷罡自問起來,自己這樣是真的為了凡兒好嗎?

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是深夜,四周一片死寂,深夜的山河鎮是最為安詳的,除了風聲之外則是死寂,雷罡緩緩盤坐下來,領悟開天,望著天空良久之后,雷罡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感受著萬物俱靜雷罡一時陷入了好奇之中。

到底,何為混沌?混沌為何物?這一直是雷罡這些年所疑惑的,混沌蘊萬物,一切都是有了混沌才有了一切,那么,混沌到底是什么?雷罡不知道,也不懂得。

耳邊響起的簌簌風聲,雷罡的心神也漸漸渙散開來。

漸漸的,空間之中的風聲也停止了,一切靜的出奇,仿佛整個混沌好似成為了最為神秘之地。

靜…這便是靜么?雷罡突然醒悟,仔細一聽發現耳邊依舊有著風聲,這便讓雷罡一時愣了,之前的寂靜與此時的風聲,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心靜了所以,便無法聽到任何風聲?雷罡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過了多久,雷罡緩緩站了起來,拿起掃帚開始掃著地,雖然地面并沒有多少樹葉,但雷罡卻是掃的出奇,若是有人在此必然會發現,雷罡的動作非常慢,而緩慢之中好似有有著某種奧妙,若是仔細查看必然能夠讓人的心迷失其中。

驀然,雷罡的動作停止了,他用掃帚在地面演練出了開天四十八式,但在第四十九式之時停頓了下來,當初,雷罡便是困在了四十九式,就連第一個動作都無法揮出,這到并非是想如何揮就如何揮,因為這一揮之下蘊含著自身所領悟的混沌奧妙,否則,開天也不會有著恐怖的威力。

良久之后,雷罡的身體突然顫了一下,仿佛是在清涼的微風之下打了個哆嗦,而雷罡的手突然動了,掃帚在地面劃過,一股勁風突然從掃帚之中涌出,竟然讓整個院子的空氣都變得動蕩起來,緩慢的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而這漩渦時而猛烈,時而舒緩,一切隨著雷罡的手而不平起來。

猛的,雷罡的身體往前大塔一步,掃帚再次劃出一道詭異的圓弧,整個漩渦頓時崩裂開來,而掃帚轟然被炸碎,雷罡站在哪里,仿佛置若罔聞,雙目極為迷茫,漸漸的,雷罡那無神的雙眼竟然變得明亮起來,好似那無盡黑暗之中的一盞明燈。

“那么,就叫心靜吧。”雷罡突然呢喃道,而他也就此醒悟過來,發現已經臨近黎明,雷罡的臉孔上浮現了一絲欣慰,自己揮出了開天四十九式的第一個過程,但這讓雷罡看到了希望,就算沒有修為,開天依舊可以領悟!雷罡將開天第四十九式命名為心靜!雖然只是第一個過程,但雷罡有把握,將其完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隨即,雷罡坐了下來,望著天空,微微閉上了雙眼,仿佛是在熟睡,但到底如何,只有雷罡知曉。

八年,這是雷罡在山河鎮的第八年,這一年,張凡來雷罡這里的次數少了很多,但他依舊堅持每天睡覺之前坐在雷罡身邊與雷罡說著什么,張凡遇到了他心慕依舊的女子,除了隔幾天去采集草藥,張凡便是和那女子相處,這也讓張凡的性格變得奇異起來,時不時的坐在雷罡身邊傻笑。

這一日,張凡依舊依靠在雷罡的膝蓋之上,此時的張凡已經健壯如牛,體型激起魁梧,雷罡能夠感受到張凡的血氣方剛以及內心的熾熱,愛情的熱火沖淡了張凡對修仙的眷戀,更多的是想著心目之中的她。

“爺爺,你說世上之事奇不奇怪?我原本出了修仙會讓我心動,沒想到自從遇到了她,我就不想去修仙了,而是想一輩子都陪伴著她。”張凡滿臉幸福的微笑著,他已經習慣了面對這從未說過一句話的爺爺自言自語,他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爺爺了,他不知道若是那一天爺爺去世了,那么,自己還能找誰傾訴。

張凡不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他永遠都看不到眼前這個丑陋的老者去世的那一天。

從張凡的自言自語之中,雷罡了解到,那女子名為靈雪,乃也是山河鎮某個店鋪之女,這也怪愛情的奇異,兩人雖是相互見過,但真正擦出愛情火花之時,卻是會讓兩人變得如膠似漆起來。看著每一個動作都洋溢著喜悅的張凡,雷罡想到了紫韻、芷珊,這兩個生命之中最為重要的女人。

在張凡日益長大之時,張逸軒卻恰恰相反,他越來越老了,甚至身體都有些佝僂起來,與八年前相比,盡顯老態,張逸軒每日除了接待看病之人之外,便是與雷罡下棋,有時則是侃侃而談,當然,這都是張逸軒自言自語,張逸軒知曉眼前這個被自己救下的老者極為不凡,先不說,這八年來,不但沒有更老,反而給張逸軒一股越來越年輕之感,雖然渾身皺巴巴很是丑陋,但張逸軒從雷罡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氣質,一個滄桑之感,張逸軒也想探究下這雷罡到底是何人,但雷罡卻從不說話,令他不得不如此。

而且,更讓張逸軒驚奇的是,幾乎每過幾天這老者就要換一把掃帚。

張逸軒看著雷罡平淡的將一粒黑棋落在期盼之時,他的神情微微詫異起來,張逸軒對黑白棋鉆研了多年,他可以從棋之中揣摩、推敲一個人的性格,而雷罡的棋卻讓他有些琢磨不透起來,時而殺氣凜然,好似不可一世,時而卻是死守家門就算有簍子也不攻擊,這讓張逸軒一時無法揣測得出,他微微撇了眼雷罡,溫和笑道:‘老伯,如果逸軒猜測不錯的話,老伯以前恐怕是一位仙人吧?’張逸軒雙目緊盯著雷罡,但讓他失望的是雷罡仿佛并未聽到一般。

“老伯,逸軒不知,為何世人皆是向往那長生不死的修仙之路?俗話說人的實力越強,那么他擔負的就越多,為何不瀟瀟灑灑的活過這幾十年?而且,我聽聞仙人之間相互殘殺,但就是這樣依舊吸引無數修煉者,卻是讓人費解啊。”張逸軒嘆息道,神情有些落寞起來。

“老伯想必你也疑惑,為何這些年來并沒有看到凡兒他娘吧。”張逸軒躊躇良久之后,望著棋盤陷入了回憶之中,神情越發難受起來,他低聲的呢喃著,似對雷罡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當初生下凡兒之后,她被一位仙人看上了,說她資質不凡,而那仙人的花言巧語讓她心動,最終拋棄我們父子去追求那修仙之路了,不過,我后來聽聞,她死了,而且尸骨無存。”張逸軒緊握手中的棋子聲音有些嘶啞和哽咽的道,那隨時保持溫和的笑意此時竟是有些猙獰起來。

雷罡抬起頭撇了眼張逸軒,抿了抿嘴,并未說什么,每個人既然選擇了哪條路,那么,就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我不想要凡兒走她娘的路,想讓他平平凡凡的做一個凡人,享受短暫的人生便可,但凡兒的心,我知道,他從小到達就期盼修仙,而且從未撼動過,反而越來越堅決,若是…若是凡兒的資質尚可,請求老伯教他修煉!”張逸軒突然跪了下來,誠懇道。

雷罡平淡的注視著張逸軒,不為所動。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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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奧妙

“老伯,不管凡兒日后修煉如何,但我相信,總有一日他能夠強大起來,為他母親復仇,只要活著一切皆有希望,逸軒資質太差并不適合修煉,但凡兒他還年輕,希望老伯能夠教凡兒修煉,總有一日,他會知曉他母親的下場,那時,逸軒怕凡兒會誤入歧途,倒不如讓老伯教導他。”張逸軒誠懇至極的道,神色之中有些熾熱的期盼,雙目之中更蘊含無盡的怨恨之色。

張逸軒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雷罡平淡的目光,他心中刺痛,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此時的他好似瞬間蒼老了不少,張逸軒緩緩道:“若是凡兒的資質讓前輩看不上,那么,請前輩斷絕了逸軒心中的復仇的希望,讓凡兒做一個平凡的凡人!”張逸軒見雷罡依舊不為所動,他嘆息了一聲,朝著雷罡鞠了一躬,便緩緩離去。

雷罡微微抬起了老臉,看了眼張逸軒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張逸軒依舊每日來與雷罡下棋,仿佛是那天晚上之事根本沒有發現過,但雷罡還是發覺張逸軒的心蒼老的更快了。

在山河鎮的第九年,張凡將他那心目之中的女子靈雪帶到雷罡面前,他滿臉興奮的為靈雪介紹著雷罡,但靈雪見到雷罡的模樣,黛眉微皺,但并未多說什么,只是“親昵”的喊了一聲“爺爺”

雷罡淡漠的看了眼這靈雪,不得不說,這靈雪確實天生麗質,容貌雖稱不上絕美,但隱隱有股讓人憐愛之意,而靈雪微蹙的黛眉也沒有逃過雷罡的雙眼,雷罡心中暗嘆,張凡與靈雪并不適合,若是靈雪被修煉之人看到,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收為弟子,但這一切皆與雷罡沒有任何關系,他是一個意外的介入者,他不會干涉張凡、張逸軒原本的生活軌跡。

隨后的日子,張凡與靈雪如膠似漆,成雙成對宛如青梅竹馬一般,見到這般,雷罡也為張凡感到高興,就算兩人在不適合,能夠相互包容便可。

第十年,張凡與靈雪兩人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張凡對靈雪可謂是無微不至,幾乎時刻圍著靈雪轉,雷罡知道,張凡已經動了真情,他全心全意的愛著靈雪,但靈雪的表現恰巧相反,黛眉時不時的微皺起來,好似心中有著讓她難以抉擇之事。

好景不久,在第十年的某日,雷罡坐在哪里一動也不動,他目光落在前方爭吵之人,是張凡和靈雪,而靈雪的背后卻是站著一名氣宇宣揚的青年男子,這青年男子渾身散發著飄逸、瀟灑之意,雷罡心中所擔心的終于發生了。

“小雪,難道我張凡對你不好嗎?你為何要分手?”張凡滿臉痛苦的看著靈雪低咆著,他雙拳緊握,牙齒要的咯吱作響,張凡從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在他認為,他與靈雪之事幾乎已經是定了,他都在準備聘禮向靈雪父母提親。

“張凡,你愛的是此時的我,如果我日后蒼老了呢?我此時的花容月貌全部不復存在了你還會愛我嗎?唯有修仙才能讓我青春永駐!”靈雪那細膩的脖頸浮現一絲潮紅,她臉孔上也有著不舍之意,她已經掙扎了很久了,她對張凡對了真心,但每每想到自己的容貌日后會蒼老的無法見人,她那并不深的愛就一絲一絲的瓦解。

“小雪,我張凡會愛你一輩子,不管你日后,我會一生一世都愛著你,你的容貌我不在意,我愛的是你的心!”張凡嘶聲道,他緊握靈雪的雙手,神情有些祈求著,而站在靈雪背后的青年男子卻是眉頭一挑,眼中閃爍著厲色。

靈雪臉帶梨花的注視著張凡,心中雖是不忍,但她更向往永生,向往青春永駐,她咬著紅唇,但看著張凡她又不忍傷害張凡。

站在靈雪背后的青年男子走上前一步,雙目迥然的注視著靈雪低聲道:‘雪兒,何必為了一個凡人而痛苦?今日來跟他告別已經足夠了,為了一個凡人放棄永生,不值!。’

靈雪狠狠一咬牙,掙脫張凡的手,堅定道:“張凡,我去意已決,今日之后,我靈雪與你張凡沒有任何的關聯。”說完,靈雪轉身便要走,而張凡宛如五雷轟頂呆在了原地,看著轉身的靈雪,張凡低咆一聲,緊緊的抱住靈雪,道:“小雪!不要!!”

氣宇宣揚的男子雙目一瞇,右手凝成爪狀捏住張凡的肩膀,直接將張凡如丟沙包一般丟了出去,魁梧的張凡在這男子面前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驀然,這青年男子好似感覺到了什么,一股仿佛被兇獸盯上的感覺,令其心中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他轉了轉頭,發現四周除了這滿臉傷痕的糟老頭子外,再無二人,壓住內心的跳動,青年男子一把抓住靈雪的肩膀便踏空離去。

靜靜看著這一切的雷罡,他眼皮不經意的跳了一下,但他依舊沒有動,依舊平淡的注視著。

跌倒在地的張凡呆滯的看著已經被青年帶走的靈雪,神情麻木,淚水終于無法忍住的留了下來,他軟癱在地面,看著靈雪離去的方向,不斷的喃喃道:“小雪,不要走!小雪…不要離開我。”

在房間之中注視著這一切的張逸軒神情猙獰,痛苦的看著張凡,他張了張口,卻是并沒有說出話來。

隨后的幾個月里,張凡仿佛丟了魂魄一般,整日行尸走肉,愛情雖是美好,但失去的那一刻帶來的則是無盡的痛苦。

在第十一年,張凡終于從靈雪的陰影之中走出,專心的人愛的越深,受的傷也就越深,雖然走出了陰影,但很難在看到張凡臉孔上那笑嘻嘻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和沉默,這也不得不說,張凡越來越成熟了,愛情是把雙面刃,失去了靈雪但成就了沉穩的張凡。

此時的張凡依舊每日去尋找草藥,一有時間,張凡便會坐在雷罡面前沉默不語,也沒了以前的傾訴,更多的是沉默。

雷罡拿起掃帚緩緩的掃起地來,當然,這在外人看來是掃地,其實是在演練開天,雷罡仿佛無視了張凡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著,這是單純的演練,以雷罡對混沌的領悟演練而出,雖然只是一個動作,但這個動作卻是包羅萬象,博大精深。

坐著的張凡有時看著掃著地的雷罡發呆,漸漸的,張凡發現雷罡掃地的動作與其他人不一樣,別人都是一下一下的掃,而雷罡則是揮舞著掃帚按照一定的軌跡慢慢的掃著,注意的越久,張凡就越發現其中的奇異,他無法看出其中的奧妙,但總感覺眼前的爺爺并非是掃地那么簡單,而且,地上根本沒有樹葉,爺爺到底在干什么?

張凡并沒有問,因為他知道,就算是問了,雷罡也不會說什么,這十一年來,張凡沒聽爺爺說過一句話。張凡好似自有明悟,每次雷罡演練之時,他都會在旁邊觀看,將雷罡的每一個動作都記在心中,每到深夜之時,張凡便會拿起掃帚開始學著雷罡的動作而掃起地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這一年里,張凡無時無刻不在學著雷罡的動作,就算上山采藥,也會帶著帶著一個掃帚慢慢揮舞著,這一度讓張逸軒以為張凡是不是還未走出陰影,但睿智的他也漸漸發現了其中的緣由。

按照雷罡的動作練習的越久,張凡就越發現其中的奧妙,雖然他無法說透,但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凡,這也讓張凡驚喜萬分,心中對雷罡的敬愛更多了一分,也更加勤奮起來。

每日保持兩更。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19
第八百六十五章 荒古界

在這一界,南部一座巍峨聳立在高山之巔的大宗派,在這宗派的禁地之中,盤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此老者滿臉的山川般的皺紋,其瘦骨如柴,這日,他突然睜開了雙眼看著面前之物,他面前擺著圓盤,這圓盤被瓜分為五塊,而其中四塊皆是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而另一塊竟然光芒四射,顯得極為耀眼,但沒過多久又暗淡下來,與其他一般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老者的抿了抿嘴,滄桑道:‘最后一塊地圖也出現了么?五圖齊聚,便可開啟先祖錘煉之地,此界的寧靜也到頭了。’

日月穿梭,轉眼間,已經是雷罡在山河鎮的第十五年。

這十五年里,雷罡見證了張逸軒的老去,也見證了張凡的成長,凡人的生活是奇妙的,生老病死則是法則,雷罡雖是凡人,但他那強大的肉體卻是讓他似凡人又超乎常人,這十五年里,雷罡的肉體恢復的程度達到了多少,誰也不知,雷罡自己也不知,雷罡沒有刻意的去發覺,而是慢慢的領悟著開天,此時,雷罡所領悟的開天已經達到了開天六十式,雖然雷罡并不知曉其威力,但一旦爆發出來必然是驚人!這領悟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此時的雷罡宛如一個凡人,但如果觸怒他的話,恐怕只能用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來形容了。

放下一切負擔,整個人的心宛如遁入空靈之境一般,不會有太多的想法,這也讓雷罡的心達到了一個極靜點,讓領悟開天的速度達到了極致。

張凡已經將雷罡的動作全部記住,但他每日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雷罡身邊,他雖記住了招式,但他的心思更為細膩起來,他仔細的推敲每一個動作,思索這個動作之中到底蘊含著什么,而雷罡也沒有刻意的隱瞞,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張凡的機緣,既然他有這機緣,雷罡不吝嗇賜他這機緣,就讓他去領悟,看他能夠悟的幾分,雷罡也知道,一旦張凡踏進這個領悟混沌奧妙的這個門,那么,就算他無法領悟多少,但他日后的修煉速度會超乎常人。

在山河鎮第二十年,張逸軒已經徹底將藥鋪之事交給了張凡,已是六旬的張逸軒雖然依舊健朗,但其摔傷的腿病根并未除去,令他有些瘸,整日除了與雷罡下著棋,便是在山河鎮之中閑逛起來,日子好不自在,而張凡已經成熟穩重能夠獨當一面,在張逸軒刻意指點之下,張凡也懂得了給人看病,而他除了看病便是揮舞著掃帚,他已經將開天的招式背的滾瓜爛熟,更讓張凡驚喜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腦袋越來越靈活,渾身舒坦至極,這也更加堅定了張凡與雷罡學著揮舞掃帚。

除此之外,張凡在鎮上甚至周邊的大城收集著修煉法訣,雖然都是最基礎的,但張凡驚喜的發現,自己按照修煉法訣之上打坐,有時竟然能夠吸收著書中所說空氣之中蘊含的靈氣,而此時的他已經不需要在吃飯、睡覺,這無疑是讓張凡喜出望外,他自幼便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修煉,此時如愿,如何不讓他驚喜,張凡也感覺到自己能夠修煉絕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爺爺,以前張凡也嘗試過,但并未成功,自從與爺爺一同“掃地”之后便發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變。

張凡對雷罡的感激以及敬愛達到極深的地步,他確定爺爺是個仙人,若是凡人如何能夠在二十年里保持一樣的模樣?不但沒有蒼老反而越來越有精深?對于雷罡為何不明言教給自己修煉,張凡認為是爺爺有著難言之隱,或者這便是在考驗自己。

張凡雖是已有三十歲,在外人看來他已經是一家之主,而三十歲的張凡自從靈雪之后再也沒有看上其他女子,這倒不是沒有前來牽線的,而是張凡的心全部放在了修煉之上,張逸軒雖然沒有明說,但他暗地里為張凡高興,張逸軒明白雷罡雖然沒有明擺著教張凡,但實際上已經是在教張凡招式,至于能不能修卻是看張凡的造化,張凡并沒有讓雷罡失望,他白日聯系開天招式,晚上則是打坐修煉,與一個修煉者毫無區別,在這沒人指點之下,張凡能夠到達這一步,也不得不說張凡的悟性。

在雷罡看來,每一位修煉者最為看重的則是悟性,資質再好,沒有悟性,也很難有多高的成就,張凡雖是資質一般,但悟性超絕。

此時,雷罡注視著張凡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演練,其每一個細節都掌握的極好,幾乎是將自己的全部復制了過去,這無疑證明張凡的心細,看到張凡,雷罡心中有些感概,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重新融入凡人的生活之中,此時看來,雷罡近乎有些享受這種感覺,沒有澎湃的力量的充實之感,沒有那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坦誠相待的情義,細水長流,卻又蘊含一定的規則在其中。

突然,雷罡撇了眼上空疾馳而過的修煉者,他心中微微有些陰霾起來,這些天來山河鎮的修煉者越來越多了,而且好似在尋找著什么,但雷罡并未在意,在他看來,這與他沒有絲毫關系,他卻是沒想到,因為他的到來才會引起修煉者的到來。

對于這到底是哪里,雷罡想過去刻意的了解,但山河鎮的鎮民了解的太少,雷罡也猜測是否在洪荒圣界,但此地的光芒竟是七彩,這讓雷罡很是驚疑,他幾乎可以斷定這里不是洪荒圣界,或者說,是洪荒圣界之中某個界中界,恐怕道荒都想不到,會將雷罡丟到了這里。

“呼…”張凡有些牽強的揮出了掃帚,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揮動掃帚了,不,應該是難以揮動爺爺所劃出的軌跡,這讓張凡有些驚疑不定,他的力量更加大了,但為何會越來越難揮出,這讓他極為不解。

看著氣喘如牛的張凡,雷罡心中微微有些欣慰,張凡已經即將踏入混沌奧妙的門,也就是說,張凡已經漸漸領悟了開天第一式!并非是招式,而是奧妙,在這沒有任何人指點之下,能夠領悟,張凡的悟性令雷罡極為滿意。

在第二十一年,雷罡隱約感受到了一絲不妙,甚至感覺到自己安逸的日子已經差不多了,出現在山河鎮的修煉者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而且來人皆是身份不一般,從他們的服飾便可以看出,修為低的連才會飛行的罡師都有,高的竟然有混沌級別的強者,這令雷罡驚奇這里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實力相差竟是如此之大,雷罡雖然沒了修為,但他的經驗自然能夠感受得到前來修煉者之人。

整個山河鎮幾乎被修煉者們掘地三尺,幾乎每家每戶都搜索。修煉者對于凡人來說那便是仙人,他們根本生不出任何的反抗心里,任由修煉者搜刮一番。

雷罡淡漠的看著這第七波前來搜尋的修煉者,神色平淡,并未動怒,此時的雷罡通過這短暫的二十余年,心境卻是提高了許多,更不會為這事而動怒,而雷罡也從這些修煉者口中聽聞是尋找什么地圖。

“師兄,是不是消息有誤?這小鎮都幾乎就差掘地三尺了,都沒有發現那什么地圖啊?”在雷罡房間里放肆亂翻的兩名修煉者不僅發著牢騷道。

“這是宗門之中傳來的消息,而且,不止我們宗派來了人,而其他門派的都來了,由此可見,這地圖必然在這小鎮之中或者附近。”另一個陰沉之聲響起。

“誒,連地圖是什么樣都不知道,怎么找啊。”

“不管如何,盡力便好,若是運氣絕佳找到了的話,那么,我們的地位在宗里必然平步青云。從各大宗派都出動便可以看出這塊地圖有多么重要了,聽聞這殘缺的地圖只有半個角,而其他的都已經出現在各大宗派之中,我猜測,過不久之后荒古界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這些年來,雖然知道其余四塊地圖在哪,但并未有宗派動手,為的就是等這最后一個殘缺的地圖了,而這些年來,七行宗、萬窟谷、仲裁殿以及我們重劍宗都子啊積蓄力量,為的就是等待最后一塊地圖出現。”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21
八百六十六章 風雨欲來

雷罡目光一動,這里竟是被稱之為荒古界?不是洪荒圣界?他們所說的幾宗,雷罡聞所未聞,這也讓雷罡有些驚詫起來,自己為何會到達這一界之中?而且,他所說的地圖為何有股熟悉之感?雷罡仔細回憶起來,驀然,他記起當初在死亡城的混沌地階戰場之中從戰利品之中收集到了一塊地圖,正是一個角,而當時雷罡便驚訝這塊地圖的材質極為特殊,莫不是,這些修煉者大張旗鼓找的就是那個地圖?雷罡沉吟一番,心中也不是很確定。

這時,兩名修煉者從房間之中出來,看到雷罡在靜靜的掃著地,這兩人的目光有些陰冷,其中較瘦的修煉者道:“凡人便是凡人,想必這老家伙過不久便要永眠黃土之中了吧。可嘆、可嘆啊”

而另外一名雙鬢染霜的中年男子撇了眼雷罡眼中不屑之色言絲毫不加掩飾,就在他收回目光之時,他的雙眼突然撇到了雷罡手上幽戒和昊玄雷府,他雙眼一瞇,眼中閃爍利芒,但很快拂過,便裝作沒看到一般,便與身邊的修煉者一同離去。

看著兩人離去,雷罡眼中寒光閃爍,微嘆了口氣,雷罡知道自己的安逸日子徹底到頭。

就在雷罡仿佛是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掃著地之時,他突然看到數名修煉者從空中落下,其中一名修煉者則是靈雪,此時的靈雪冰肌玉骨,修煉之后她的氣質更為出眾,隱約有股端莊以及嫵媚之意,她身穿七彩綾羅衫,眉宇之間有著一個藍色印記,宛如畫龍點睛,更加顯得圣潔無比,而身邊則是站著那氣宇宣揚的男子,兩人緊站一起卻是有股天作之合的感覺,而背后則是有著兩位老者,兩位老者皆是一襲灰袍,眼中渾濁與普通老人毫無區別。

靈雪滿臉平淡的注視著從房間之中走出的張凡,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其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而張凡感覺到前面有人,不由的抬起頭來,看到冰肌玉骨的靈雪,他一時愣在了哪里,目光閃爍,他嘆了口氣,收回了目光,便朝著雷罡走去。

那氣宇宣揚的男子見此露出了一份冷笑,道:“沒想到數年不見,昔日的小凡人今日已經筑基,莫不是,這便是你能夠無視我們的資格?”這青年右手一揮,一道罡氣飛出,揮向張凡,張凡雖然感受到了危險,但他的反應速度卻是沒有罡氣急速快,微微撇身的他被這道罡氣劃傷了肩膀。

靈雪黛眉微蹙,道:“師兄,一個凡人而已,就讓他多活幾年吧。”

“嗯,既然雪兒出面,師兄便不取其性命。”男子淡然一笑道。

張凡死死的盯著青年他心中充斥著無盡的怒火,但都被他生生的壓在心里,他知道,自己不是他們對手,而靈雪的冷漠,讓張凡的心微微刺痛,他強忍著內心的復雜情感,轉過頭走向雷罡。雷罡收了掃帚,撇了眼張凡,便緩緩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之上。

“爺爺。”張凡叫了一聲,雷罡頷首點了點頭。

“張凡,我今日前來是為了一物,你可見過殘缺的地圖?”靈雪黛眉微蹙的撇了眼雷罡,說道,當初與張凡好之時,靈雪對雷罡并未有好感,張凡時時刻刻提著雷罡,讓靈雪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不舒服之感,此時,繞算靈雪已經達到了道嬰期,她想起當初便就對雷罡有股厭惡之感。

“沒有見過。”張凡淡然說道。

“雪兒,他如何會知曉?量他也沒那個機緣見到地圖,走,我們去其他地方尋找。”青年男子譏笑道。

靈雪遲疑片刻,微微的點了點頭,正要轉身之時,其中一名老者的目光拂過雷罡,最后落在了雷罡的右手所帶的幽戒以及昊玄雷府,他目光一亮,冷笑一聲,身子幾個起伏便到了雷罡面前,一把抓向雷罡的手,張凡見此,內心一跳,他低吼一聲道:“你想干什么?”但還未等他出手,直接一股磅礴之力震飛撞擊在背后的墻壁之上噴出一口鮮血。

雷罡的雙眼平淡的注視著這灰衣老者,身體絲毫不為所動。

“嘿嘿,沒想到七行宗的道友,莫不是發現了什么好東西,竟然對一個凡人出手?”灰衣老者的動作引起了上空三名修煉者的注意,其中一名老者陰笑一聲,右手一揮一道勁芒激射想灰衣老者,令灰衣老者即將抓到雷罡的手不得不縮回,急速倒退起來,但這股勁芒并未攻擊到雷罡,而是發出嗡鳴之聲,消失不見。

三位修煉者緩緩落在雷罡身前,那名滿臉胡須的老者笑瞇瞇的打量著雷罡,最后也落在了雷罡手上的幽戒以及昊玄雷府。

“原來是萬窟谷的老鬼,此人乃我七行宗先行看到,先來后到的道理相信你們也知曉吧?”站在男子背后的另一位灰衣男子走上前來冷笑道,而青年男子與靈雪也雙雙走了上來,他們心中暗道不妙,更沒想到此舉竟然被萬窟谷之人看到。

“喲,沒想到七行宗還會講起規矩來了?”這萬窟谷的老者卻是絲毫不在意滿臉笑意的道。

此地之舉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修煉者,短短的十息不到竟然已經有近百位修煉者出現在雷罡所在的院子之中,他們紛紛察覺到了雷罡的幽戒以及昊玄雷府,他們目光熾熱無比,若是如果不將雷罡的幽戒和昊玄雷府查看一番,否則誰也不會就此離去,他們在山河鎮里里外外翻了數十遍依舊未發現地圖,而此時一個凡人竟然有著儲蓄戒指無疑是引人遐想翩翩。

“嗡…”就在這時,天空之中散發著嗡鳴震動之聲,天空之中踏空走來三人,領頭的是一名渾身散發高貴之氣,頭戴九龍皇冠的青年,而其背后則是兩名紫衣老者,當可看到三人服飾胸口部位雕刻的刀劍之時,所有修煉者紛紛吸了口氣。

“仲裁殿之人竟然也來了?”那萬窟谷的老者陰陽怪氣的道。

其余修煉者神色變得怪異起來,仲裁殿之名令他們竟一時不敢煽動。

在荒古界仲裁殿乃無上的存在,凌駕在重劍宗、萬窟谷、七行宗之上,擁有無上權威,若是某個勢力得罪了仲裁殿,仲裁殿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要發出一道“死”牌,荒古界的幾乎所有所有勢力都會毫不猶豫的將那個勢力滅掉,這種權威是無數年前傳承下來,或者說,是第一代仲裁殿殿主所規定。

而此青年竟然頭戴九龍皇冠,這無疑是身份的象征,這令那靈雪身邊的青年男子以及所有修為強大之人紛紛露出了沉重之色,他們都已經猜測出了這九龍皇冠青年的身份,那傳聞之中的仲裁殿少主!讓他們無法想象的是仲裁殿的少主竟然會親臨這小鎮之中。

雷罡微微抬頭看了眼三人,眼中一凝,這從其氣勢來看,這頭戴九龍皇冠的青年的修為達到了大尊黃階,而兩名老者則是大尊玄階,雷罡沒想到在這里還能夠遇到三位大尊。

“咳…”倒在墻角的張凡如何能夠忍受諸多強者的氣勢?難受的咳出了幾道鮮血,而雷罡微微側目,微嘆了口氣,緩緩的站了起來,而雷罡這一動作卻是讓修煉者紛紛一動,朝著前方走上了一步,生怕雷罡會離開一般,雷罡緩緩的走向張凡,但數名修煉者擋在雷罡面前,神情冷漠的注視著雷罡,氣氛一時陷入了緊張之中,所有人目光盯著雷罡,都想奪得雷罡所帶的幽戒和昊玄雷府。

“讓他去”那頭戴九龍皇冠的青年已經落在了地面,看著雷罡緩緩道,擋在雷罡面前的幾名修煉者聞言,面色微變,沉吟一番之后,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雷罡緩緩的來到張凡面前,扶起了張凡,張凡擦拭嘴角的鮮血之后,雙眼激動的看著雷罡,他想說什么但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口。

雷罡扶著張凡回到了座椅之前,讓張凡坐下之后,雷罡那蒼老的身影站在張凡面前,在這一瞬間,張凡心中一酸,他臉孔上的擔憂之色畢露無遺。

“十年!,十年之后在來吧。”雷罡的目光落在了仲裁殿少主的身上,開口滄桑道,聲音渾厚有力卻又蘊含無盡的滄桑,令人聞后忍不住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情感,而雷罡背后的張凡的臉孔露出震驚之色,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一年了,整整二十一年了,爺爺,終于開口說話了嗎?

“老頭,你以為你是誰?你說十年就十年?”

“老不死的,若不是你嫌命太長了?”周圍修煉者聞言紛紛大罵起來,他們的修為頗為不凡,如何能夠隱忍?而且,雷罡的話在他們眼里卻是成了一股命令的語氣。

仲裁殿的少主眉頭微皺的看了眼雷罡,雷罡的語氣讓他有股不喜,但并未表現踹,而是淡然道:“老先生,你只要交出你的那儲蓄戒指便可,若是沒有我所需,那么日后不會在有人來打擾你安享晚年,如何?”

額,今日回家啦,要坐一天火車所以一大早就更完啦。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21
第八百六十七章 十年

“莫不是這老頭老過頭了?”靈雪身邊的男子出言譏諷道,隨即看向四周的修煉者道:“我建議將這老頭殺了,奪取儲蓄戒指交給仲裁殿少主查看,如何?”男子對仲裁殿少主諂笑,但仲裁殿少主卻是仿佛沒看到,目光注視著雷罡,這讓青年男子臉孔一抽,眼中閃過一抹陰蟄之色。

雷罡平淡的注視著仲裁殿的少主,他從周圍修煉者的臉色便可以看得出,這仲裁殿少主身份極為不凡,只要這少主答應,那么,其他人便不需要去管,雷罡不想打破山河鎮的平靜,他需要十年的時間。

仲裁殿的少主神色微疑的打量著雷罡,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眼前這個看似丑陋又蒼老的老者有股莫名的威勢,面對如此多的修煉者竟然面不改色,根本就不是一個凡人能夠做到的,而且,他手上帶著的兩個戒指品級不低,莫不是,此人的修為已經高到讓自己都無法看透?仲裁殿的少主微微側頭看向身邊的紫衣老者,發現兩名長老的神色也微微凝重,正在打量著雷罡。

不過,繞算雷罡修為不凡,也很難讓仲裁殿少主讓步,他劍眉皺起道:“老先生,恐怕我同意,他們也不同意,而且,若是不交出,你很難活過今日。”

“我只要你答應便可!”雷罡目光一閃,沉聲道。他不想招惹這一界的頂級勢力,雷罡知曉,他已不是昔日的他,已經沒實力與一界頂級勢力叫囂。

仲裁殿少主詫異的看了眼雷罡,他很難想象雷罡到底憑什么說出這句話,他心中雖然猜測雷罡是不是高手,但這也是猜測,若是真是高手,那么必然會察覺絲毫,而且,若真是高手,為何此人會是這般模樣?其肌膚皺老不堪?

張凡坐在雷罡后面,看著雷罡的佝僂的背部,他神色極為復雜,緊咬牙關眼中閃爍著堅定之色,看著雷罡獨當一面面對這么多仙人,張凡的心很痛!

而那氣宇宣揚的青年卻是一直不屑的看著雷罡,而靈雪則是冷漠,神色之中厭惡更濃,甚至微微倒退了一步,深怕雷罡會與她扯上什么關系,而周圍的修煉者則是滿臉譏的看著雷罡,眼中的神色好似是在看一個螻蟻在表演著,而他們則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這種差距讓再站的修煉者內心升起了一股豪氣。

“老夫倒想看看你一個凡人有何資格提要求。”氣宇宣揚背后的灰衣老者突然踏出一步,一道攻擊閃爍而出,在眾人驚愕之際激射向雷罡。

雷罡的眼中寒光四射,他猛的抓起身邊的掃帚猛的一揮,瞬間,眾人驚駭的發現,這掃帚竟然發出悶雷般的震響,迎向襲來的攻擊。

“轟轟!”一聲巨響炸響開來,震蕩波擴散,令四周的修煉者紛紛倒退了幾步,而這掃帚竟然在這一擊之下還并未灰飛煙滅,好似這普普通通的掃帚在這一瞬間成了一把絕世利器,在迅雷之間擊在了這灰衣老者的腹部,灰衣老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不僅是他,所有人都是如此,他們沒有任何的準備,雷罡會反抗,而且,一把掃帚竟然抵擋一名強者的攻擊而不消散。

“砰砰砰!”觸不及防之下,灰衣老者的身體連連被激退,當他神色僵硬強行穩住身體之時,一股磅礴之力突然從掃帚之中洶涌而出,宛如山洪暴發摧毀著灰衣老者的,他沒有喚出罡氣罩被這股力量轟擊之下,其身體竟然炸開,血肉四濺,而掃帚也隨之灰飛煙滅。

聞著空間之中的血腥之味,這才讓周圍的修煉者紛紛驚醒,他們驚恐的看向雷罡,眼中的忌憚急速消失成為了不可置信之色,他們紛紛的倒退生怕雷罡下一個目標回事他,而仲裁殿的少主雙目驚懼的看著雷罡,他面色陰沉無比,自己看錯眼了,眼前這老者竟然是體修強者,以一把普通掃帚擊殺一名混沌天階高手,此人的力量達到何等的程度?

雷罡并沒有在意他人的目光,而是看著血肉四濺的,當看到飛出的罡嬰之時,雷罡眼中露出了嘆息和失望之色,依舊還未恢復!而雷罡眼中的這一波動讓仲裁殿少主背后的紫衣老者看到,他雙眼一瞇,神色愈加凝重。

之前還滿臉狂傲的青年男子此時仿佛是見了鬼一般,難以置信的盯著雷罡,當那灰衣老者的罡嬰急速逃離之后,他才清醒過來,背脊升起一股涼意,他深吸了口冷氣,低聲道:“走!”當即他轉身便毫不猶豫的離去,根本就沒有顧忌靈雪,而另一名灰衣老者也驚懼急速逃離,不僅如此,其余反應過來的修煉者紛紛倉皇逃竄。

雷罡的一擊徹底將他們心中的狂傲以及蔑視擊的粉碎。

聞著濃濃的血腥,張凡呆在了哪里,他呆滯的看著雷罡,一時之間他的腦海陷入了空白之中,他雖然知曉爺爺是修煉者,但沒想到,爺爺竟然用一把掃帚擊殺了一名修煉者,而且將其他修煉者全部驚退。。

靈雪的美眼圓睜,震驚的看著滿臉丑陋的雷罡,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更認為這是在做夢,張凡的爺爺怎么會這么強?他竟然拿一個掃帚擊殺了長老?這怎么可能?山河鎮怎么會有這樣的強者?如果他這么強,為何…張凡只是一個凡人?一時之間讓靈雪引以為傲的頭腦在這一瞬間呆了。

“少主,十年便十年,先離去,掌握此人的來歷在奪不遲。”紫衣老者傳音給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仲裁殿少主,仲裁殿少主驚醒,目光微瞇,盯著雷罡道:“道友,十年之后我會再來。”說完,他與紫衣老者迅速離去。

最后,整個小院只剩下了靈雪、雷罡、以及呆滯的張凡。

雷罡撇了眼靈雪,并未說什么,而是咳嗽了一聲,他的并未全部恢復,此時爆發力量令他有些乏力和不適,他撇了眼張凡,便走進了房間之中,而張凡被雷罡的咳嗽驚醒,看到雷罡進入房間之中,他心中思忖片刻,便看了眼靈雪,目光有些復雜,道:“靈雪你還有何事嗎?”

“我…”靈雪一時不知說些什么,她心中有些后悔,若是自己當初…,看著滿臉平淡的張凡,靈雪心中微微刺痛,她目光有些幽怨和惱怒的看著張凡道:“張凡,你為何要隱瞞我?”

張凡神色一愣,隨即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這笑卻是有些凄慘以及心碎,他淡然道:“何為隱瞞你?你問過我?”說完,張凡便站了起來,走向雷罡的房間,此時靈雪的話卻是讓張凡徹底斷了對靈雪藕斷絲連的情義。

靈雪呆愣的看著張凡的背影,神情浮現一股慍色和失落,她緊握衣角,凄涼一笑之后便黯然離去,自己,又有何資格試問張凡?

張凡進入房間之中,發現雷罡閉眼盤膝而坐在匍匐之上,張凡并未說話,而是默默的站在哪里。

“凡兒,十年,爺爺也只能教你十年,你能悟的了多少,都看你的造化了。”雷罡的聲音平淡響起,當初雷罡不想改變張凡、張逸軒的生活,而此時,事情已經并非那般簡單,雷罡需要離開,而離開之前便要送一場造化給張凡,也算是對這么些年的事做個了解。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22
第八百六十八章 拜師

張凡是雷罡看著長大的,對于張凡的脾性十分了解,原本雷罡打算并不干擾張凡的生活,但既然張凡已經半只腳步入了開天的大門,那么雷罡覺得有必要讓張凡徹底的進入開天的大門,在雷罡心中,張凡也已經算的上是他的半個徒弟,雷罡一生加上始無也便是三個徒弟,那么,張凡便是第四個,所以,雷罡為張凡爭取了十年的時間,這十年里,雷罡會悉心教導著張凡,至于日后張凡有何成就,雷罡并不重視。

“凡兒,你已經將爺爺所領悟的開天招式全部記住,那么,你記住,開天乃師祖觀混沌演化領悟而成,對開天領悟的多少,就是對混沌的奧妙領悟多少,所以,你追求的不是記住招式,而是感悟混沌!招式你以熟記,那么,爺爺給你十年的時間感受爺爺所領悟開天的招式,而就此之后,你便是我雷罡的弟子!而并非是孫兒。明白嗎?”雷罡注視著張凡沉聲道。

張凡神情有些復雜,他內心是欣喜的,但雷罡的話也讓張凡得出,爺爺十年之后就會離開!張凡十歲便與雷罡一同,而此時想到要分開讓他很是舍不得,但張凡畢竟不小,平復心中的情感之后,張凡雙膝跪地,三叩九拜道:“張凡見過師尊!”

“徒兒,準備一下,明日便開始領悟我的意境吧。記住不要逐個去領悟、揣摩,是要先將我的意境全部過一遍”雷罡淡然道,隨即,閉上了雙眼,而張凡恭敬的站了起來,輕輕的走出了房間之中。

在張凡領悟雷罡開天意境之際,整個荒古界掀起了驚濤駭浪,那個大宗派尋找的地圖出現了,在一名神秘強者手中,聽說,這神秘強者用一把普通的掃帚將一名混沌天階強者的摧毀,這讓各大宗派的弟子們紛紛忌憚起來,而那人又揚言,十年之約,這讓各大勢力都靜觀其變,都沒有出動,畢竟,損失一名混沌天階高手這對大勢力來說是一大損失,更重要的是,仲裁殿的少主也答應過此人的十年之約。

而在這十年里,荒古界許許多多歸隱無數年的神秘強者紛紛現身,而各大勢力的老怪物紛紛出關,這讓荒古界的修煉者們感受到了一股風雨欲來強烈壓迫之感。

沒有人去違背十年之約,在修煉者看來,十年眨眼即逝,沒必要成為眾矢之的,畢竟,此時山河鎮已經被不少人盯上,想進入山河鎮的修煉者恐怕會被神識掃個成千上萬次,而且,十年之后,地圖的歸屬是誰獲得,恐怕最后少不了一場惡戰。

這樣一來,山河鎮之中已經沒有外來的修煉者,而張凡每日盤坐在雷罡身邊,感受著雷罡的開天意境,張逸軒看著張凡,內心充滿了欣慰,他此時日益衰落,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張凡踏入修煉之路,無疑是讓他心中那埋藏許久的心結解開之時。

雷罡依舊是繼續領悟,不過他讓自己的意境流露開來,給張凡去領悟,而此時,雷罡的開天已經領悟至開天六十五式,如此速度,令雷罡都倍感驚訝。

而在這十年里,山河鎮的鎮民們卻是奇怪異常,有時不由自主的發怒,又瘋子一般手舞足蹈,不僅一個人是如此,幾乎所有鎮民皆是這般,他們雖然感受不到雷罡的意境,但雷罡所散發開來的意境影像了他們的心境。

隨著時間的流逝,聚集在山河鎮四周的修煉者越來越多,而其中,其中少數的強者紛紛感受到了雷罡散發的開天意境,這令他們心中駭然。

在荒古界南部,那群山之巔的大宗派,那名第一個感受到最后一個地圖出現的老者,他望著東部,露出了詫異之色,只聽他輕聲道:“悟天地之奧妙者?莫非是外來者?”

在荒古界西部,一個鬼斧神工之地,此地呈一個U形峽谷,但這峽谷之大卻是駭人,而在這峽谷之中有著密密麻麻宛如蜂窩般的洞窟,而在這峽谷的數萬丈之下,竟然盤坐著一位滄桑老者,此老者渾身上下顯得極為干枯,渾身布滿的皺紋讓人見之還以為是一顆枯藤老樹,而這老者的目光卻是顯得有些明亮,竟然宛如虛空之中閃耀星星一般,他看向東方喃喃道:“荒古界除了他,無人悟其天地之奧妙,此人會是誰?”

于此同時在荒古界北部,一座直插云峰的磅礴巨山之巔,如果有人能夠看到此山的全貌,必然會驚嘆萬分,此山其形狀竟然酷似一把巨劍豎在地面,而在此山的巔峰盤坐著一名黑袍老者,此人的面前豎著一把黑劍,此劍散發著一股渾厚氣息,宛如一座巨山一般,而這老者微微睜開了雙眼,看向東部,道:“力量強大?不知能否拿起吾之劍。”

在荒古界東部,離山河鎮百萬里處。在群峰中心,一個巍峨宗派聳立于此,這宗派常年被一道七彩結界籠罩,成為了此宗的最強結界,而在結界的上端云海之中,有著一名身穿七彩衣裳的童子,此童子額頭有著一個七彩豎行印記,他微微看向東部,目光之中蘊含驚奇以及震驚之色,他復雜的喃喃道:“他的血脈??是他的后輩么?”

張凡在這十年里沒有醒來過,他沉浸在了開天的意境之中,他與其他鎮民不同,他已經踏入了開天的大門,這意境對他來說能夠確切的感受到,而張凡的心隨著領悟的意境逐漸成熟穩住,到最后竟然顯現出了老態,仿佛是見證了混沌初開之時一般,這也不得不說,張凡比雷罡幸運的多,雷罡是借助開天鐵卷之中蘊含的意境來修煉,而張凡直接感受著雷罡的意境,這讓張凡日后領悟的阻礙少了太多。

十年,眨眼即過,雷罡睜開了雙眼,而張凡沉入了領悟之中,雷罡并未打擾他,而是微嘆了口氣,看向前方院子之中的蒼老不堪的張逸軒,雷罡走了過去。

“老伯,沒想到三十一年眨眼即逝,而你卻一點變化都沒。”張逸軒看著走來的雷罡,神情微喜的笑道,這十年,張逸軒衰老的更快,滿頭白發,雖然滿面紅光,但額頭上的皺紋卻是掩蓋不住他的年齡,凡人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則,而此時的張逸軒已過七旬。

“逸軒,將凡兒母親之事告訴凡兒吧,我相信他日后會有實力去復仇。”雷罡目光平淡的注視著張逸軒緩緩道。

張逸軒神情一愣,隨后露出了一份釋然,雙膝一跪,卻被雷罡扶住,只聽張逸軒道:“老伯,逸軒無以為報啊!”

“這是他的機緣。”雷罡淡然道,看著蒼老的張逸軒,雷罡并沒有多么的惋惜,至少,張逸軒的這一輩子過的充實,在晚年能夠放下一切,至少也能夠讓他瞑目了。

雷罡沒有過多的停留,便離開了此地,朝著山河鎮的大門走去,十年之約已經來臨,雷罡此時要面對的是荒古界的強者們。

看著雷罡離去的身影,張逸軒露出了感激和不舍之情,而他的身體卻是在這一瞬間有些佝僂起來,背負仇恨太久的張逸軒,此時聽到雷罡所說,心中的心結一解,卻是不知是福是禍。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8 23:23
第八百六十九章借劍

山河鎮的鎮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雖然感受到了氣氛有些壓抑,但這對于他們來說卻是習慣了,只要有仙人來臨便會如此,他們也見多不怪,但他們卻是不知,此次來到山河鎮的修煉者的身份皆是駭人。

此時,在山河鎮的四周烏云密集,好似即將迎來一場狂風驟雨,在山河鎮大門之前十里處,此處已經聚集著成千上萬個修煉者,其中以重劍宗、七行宗、萬窟谷、仲裁殿為首,而雖然還有其他中小宗派,但他們此時卻是隱匿在四周,雖然他們自知實力低微,但面對如此誘惑,他們也想分的一杯羹。

看著前方隱現的山河鎮大門,仲裁殿少主荒玄目光凌冽他注視著前方,神情隱現出難以抑制的激動,他的背后則是近百名身穿紫衣老者,這些老者的氣息最低都是混沌天階,此次,仲裁殿的幾乎絕大部分的力量全部出動,仲裁殿殿主常年閉關,而一般而言,仲裁殿少主便是掌舵之人。

而在仲裁殿左、右側分別是七行宗、重劍宗,重劍宗領頭的是一名魁梧中年男子,此中年男子身高足足近八尺,但與他背著一把巨大的黑劍相比,卻是顯得不倫不類,他背負的大劍呈紅色,但從其材質來看好似一塊巨石打磨而成的鈍劍,而又被鮮血染紅,此劍寬達三尺,長達一丈,此劍沒有那凌厲的劍刃,只有微微向中心傾斜的劍刃但仔細一看這劍刃竟然足足有幾寸寬,此劍的詭異令周圍修煉者紛紛為之側目,而這中年男子乃重劍宗宗主,劍霄,他背后則是一群背著類似的鈍劍弟子,這正是重劍宗弟子!

七行宗領頭的乃一名身穿七彩儒雅男子,此男子劍眉星目卻是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瀟灑之感,一襲黑發無風自動,在他的背后則是成百上千的修煉者,此乃其七行宗宗主,七道子。

在重劍宗的右側則是萬窟谷,這萬窟谷在荒古界以兇惡遠揚,其殺人手段極其殘忍,許許多多的中小宗派被萬窟谷盯上最后落得個滿門皆斬的下場,但萬窟谷的領頭之人一名身穿灰衣,有著仙風道骨的味道的老者,此老者滿臉堆笑,但那微瞇的雙眼卻是隱現出嗜血之意,他,便是萬窟谷的谷主枯覺。

四大宗派的掌舵者能夠聚集此地,可謂聞所未聞,而重劍宗、七行宗、萬窟谷三大宗派與仲裁殿并列同站,這一小小的細節便可表現出,此次,三大宗派不會輕易的讓地圖被仲裁殿所得,三大宗主皆出,可見對殘缺地圖有多么的重視,都懷著必須得到之心前來。

恐怕,不管最后哪個勢力得到,此次都免不了一場廝殺,除非,能夠達成協議。

“久聞此人的不凡,莫不是老夫孤陋寡聞,為何以前沒有聽聞過此人?”萬窟谷的谷主枯覺撇了眼前方,又看向幾大宗主不由的堆笑道。

荒玄、劍霄、七道子面色不由一抽,這枯覺的話讓他們三個有些不是滋味,他們也不知雷罡的來歷,難道都是孤陋寡聞?

“本宗派人打探,此人約莫三十余年前出現在山河鎮,而之前卻是從未聽聞過,卻是有些說不過去啊。”重劍宗宗主劍霄虎目一凝,低聲說道。

“呵呵,管他是何人,只要地圖到手便可。”七道子目光一閃,笑道。

荒玄等人聞言,并未多說,而是默認了七道子所說,面對四大宗派,管他何人?何等身份?只要奪得地圖便可,至于是否真的能夠得到地圖,他們想都沒想,甚至直接認定雷罡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畢竟,荒古界最強的四大勢力的全部強者在此,繞算雷罡實力在不凡,也不得不交出。

驀然,所有人的目光同時一震,遠方山河鎮門緩緩走出了一個佝僂老者,此人的出現讓聚集荒古界絕大部分頂級高手紛紛凝重起來,這倒不是因為雷罡,地圖殘缺地圖只有一個,而四大勢力皆在此地,誰能夠得到?此時還是未知數。

走出山河鎮大門的雷罡,微微抬頭目光冷冽的注視著前方聚集的強者,他雙目微瞇,心中對這塊殘缺的地圖越加好奇起來,到底是什么地圖,能夠讓這荒古界的四大頂級勢力皆是出動?恐怕,這地圖并非是普通之物。沉吟片刻,雷罡目光閃爍一番,便緩緩走向前方。

“老先生,十年之約已到,還請交出地圖如何?”仲裁殿少主荒玄開口揚聲道,聲音響徹云霄,洪亮至極。

雷罡置若罔聞緩緩的朝著前方走去,荒玄雙目一凝,他乃高高在上的仲裁殿少主,身份高貴至極還沒人能這般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見雷罡并不回答,劍霄等人紛紛露出了詫異之色,他們面色平淡的注視著雷罡,到想看看雷罡到底所謂何意,他們此時又感覺雷罡的不簡單,能夠面對仲裁殿少主而不聞不問,是無知還是擁有超群的實力?

百息時間,雷罡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緩不慢的來到了眾人的面前,雷罡望著百米之外的勢氣凜然的高手們,緩緩開口道:“地圖交出可以,不過,進入地圖所示之地,我要一個名額,如何?”雷罡聲音渾厚,卻是讓眾多修煉者紛紛聽到,他雖然身體佝僂,但聲音鏗鏘有力,而且面色從容,絲毫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一絲陰蟄之色從荒玄眼中閃過,原本進入地圖所示之地的名額便有限,更別說還有重劍宗、七行宗、萬窟谷在盯著,此時還多一個名額?憑他一個人?這無疑是大言不慚,聚集四大勢力的頂級高手恐怕雷罡就算再強也很難逃脫,而那時,直接奪取地圖便是,而此人竟然還妄想得到一個名額?。

“哦?道友給你一個名額可以,不過,也要你有資格進入其中才是啊?”萬窟谷的枯覺聲音陰陽怪氣的笑道。

“哈哈,莫不是此人以為能以一人獨擋四大勢力?也不看看自己算個什么東西。”

“狂妄!!。”

種種不屑之聲從修煉者之中傳出,他們大多數是聽聞雷罡擊殺混沌天階高手,但并未見過,就算見過,此時他們也不會有多么的忌憚雷罡,畢竟,四大勢力齊聚豈是一人能夠抵擋的。

七道子、劍霄眉頭同時微皺,看著雷罡,他們臉色平淡,并未說什么,而是依舊靜觀其變,畢竟,就算他們兩個同意,那么其他人也不會同意,他們沒必要此時喝斥一番。

“至于我是否有資格進入,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雷罡的目光落在枯覺的身上,聲音頓時冰冷的道。

“找死!”

“找死!!”

枯覺臉孔上的笑容一斂,而他背后的萬窟谷的弟子紛紛喝斥起來,更有數個祭出了神器,渾身氣勢散發開來,隨時準備給與雷罡致命一擊,只等枯覺的發話,枯覺的臉色有些僵硬,目光陰蟄的盯著雷罡,陰冷笑道:“是么?那么,若是道友能夠擊敗老夫,那么,至于名額之事,我萬窟谷不再反對如何?”

雷罡盯著這枯覺,心中算計著,這枯覺的修為達到了大尊地階,若是以前,雷罡自然不懼,但此時,他卻不敢大意,但有著開天,雷罡自信有著與其一戰之力,而且,已經恢復八成,繞算沒有修為,雷罡對自己也有信心。但無法打開幽戒,這讓雷罡有些無奈,此時面對這老者自然不能在用掃帚,而需要一把強大的神器。

當即,雷罡撇了眼劍霄背負的巨劍,目光一亮,便注視著劍霄開口道:“道友,能否借你的重劍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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