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換個環境
楚雄手中反覆端詳著那兩塊金牌。心中思緒萬千。
「九河。」楚雄自言自語道。「面前怎會有九河的字樣。莫非這陰佳和陰嬉。竟然屬於九河星域的人。」
而且。在那兩個比較大的「九河」字樣之下。第一塊金牌上還刻有「陰佳」兩字。第二塊面前刻有「陰嬉」。或者說。這兩塊金牌。就類似於陰佳和陰嬉在九河星域的「身份證」。
但是。清百川怎麼會和他們攪合在一起呢。
又或許。陰佳和陰嬉兄弟故意接近清百川。埋伏在心月狐星域之中。有什麼其他的圖謀。。
現在。這些東西都無法核實。陰佳和陰嬉兄弟死了。死無對證。楚雄甚至有點後悔。早知道如此。就留下一個活口好好詢問了。
回去吧。距離戰將選拔比賽不遠了啊。
……
一路飛回了狐君之域。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壓根兒沒想到楚雄會遇到什麼危險。而且時間也不是很長。所以青黛和毓只是尋常的歡喜。
而楚雄將陰佳和陰嬉的事情告訴了青黛和毓之後。兩個女人才一陣心驚肉跳。兩個接近瓶頸的凝實期高手。還是專業的刺客。楚雄能活著回來實在太慶幸了。實際上。若沒有突然變化的那個空間。楚雄現在已經必死無疑。
青黛稍有緊張地問道：「那麼咱們該怎麼辦。向清河的母親直接去說一說。」
「清百川跟著清流丹君已經十萬餘年。你說她是相信我們。還是相信清百川。」楚雄也知道。自己三人初來乍到的。根基實在太淺了。不能過分折騰。而且現在若不能得到心月狐星域的庇護。楚雄三人已經無路可去。因為他殺了九河星君的嫡孫。對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也只有同為一個星域級勢力的心月狐。才能與之抗衡。「暫時不要撕破臉面。咱們平時多加留心、多加防備就是了。」
「可是有這麼一個小人在身邊。我總覺得心裡有些擔心。」毓搖頭說道。
楚雄苦笑道：「你們擔心。我更擔心。若是我獨自一人的話。或許遇到事情尚能勉強應付。可是。我不可能一直留在你們身邊吧。特別是萬一成為了戰將。那是要長期出外巡遊的。你們兩個留在家中。實在讓我擔心。」
「那可怎麼辦。」青黛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小腹。她自己的安危還在其次。關鍵是自己的孩兒。小傢伙。真的是個小包袱、小累贅啊。而黑嬤嬤說了。青黛所懷著的是星武胎氣的嬰孩。孕育出來至少需要百年時間。一生下來就達到星武之境的。能是那麼容易生的麼。
楚雄想了想。說道：「走。我們去找黑嬤嬤。」
……
此時的黑嬤嬤。正在她自己的院落中。靜靜站立在一個檯子前。眼前是一個巨大的鏡子。這樣一個年級的老人。本該沒有照鏡子的習慣。
不過。鏡子上浮現出的。卻不是她的身影。
這片鏡子朦朦朧朧。彷彿籠罩著一層霧氣。而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裡面似乎有很多的遊蕩著的東西。。神魂。其中一個。甚至模模糊糊有些秋林的影子。秋林。就是從魂武界星移到心月狐主星途中。被黑嬤嬤殺死的那個九河星域的旋照期星武。
那些神魂似乎在掙扎、怒吼。甚至想要衝出鏡子。但是。卻怎麼也衝不出來。而黑嬤嬤則手指不停地比劃著。似乎湧出了一道道的純粹妖力。每一道妖力刺入那面鏡子。裡面的神魂就消散了一個。
終於。黑嬤嬤收手。那面大鏡子則憑空消失。
「哎。終於將這一百年來蒐集的神魂。全部煉化了。」老態龍鍾的黑嬤嬤自言自語。「下一個百年。不知我還能不能等到呢。這空間之中的生命之力。明明已經察覺到了端倪。卻怎麼一直不能出現呢。」
而就在此時。黑嬤嬤的神色一動。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一道心聲傳遞。當即送了出去。「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楚雄和青黛、毓一同走了進來。發現黑嬤嬤這個星天第一星武。居住的環境其實很簡單。裡面的擺設也不奢華。就彷彿一個尋常中等人家的家庭。
「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黑嬤嬤問。
楚雄早就考慮好了敘述的方式。於是委婉地將自己遭遇陰氏兄弟暗殺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楚雄將陰嬉空間中遺落的兩枚金牌。送到了黑嬤嬤的面前。黑嬤嬤看都沒看。就直接說道：「這是九河星域的身份牌。我見多了。這陰氏兄弟。應該就是九河星域的人了。想不到九河星域做得這麼絕。在實力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向我心月狐派遣刺客探子。」
黑嬤嬤繼續說道：「算你福大命大。竟然能將他們分別幹掉了。以後可要小心了。九河星域既然要殺某個人。那幾乎是不死不休的。」
「可是。這似乎並不是九河星域的意思。」楚雄嘆道。「我聽到了陰佳和陰嬉的對話。派遣他們去殺我的。是清百川。」
什麼。黑嬤嬤悚然動容。險些拍案而起。她轉身背對著楚雄三人。心中起伏不定。終於。黑嬤嬤側頭問：「楚雄。你可知清百川的身份。」
「清流丹君的義子。太虛星君的弟子。心月狐星域中。僅次於嬤嬤的星武強者。」
「既然知道。還敢如此污衊他。」
楚雄搖了搖頭。「嬤嬤。我夫婦三人實力低微。在心月狐中根底淺薄。您以為我若是吃飽了撐的。擅自去找清百川的麻煩。」
黑嬤嬤終於轉過身來。她也知道楚雄若無真憑實據。確實不敢將矛頭直指清百川。而且黑嬤嬤雖然不知道清百川是否勾結九河星域。但此人生性刻薄、嫉賢妒能的性情。黑嬤嬤卻非常瞭解。所以說。楚雄所說的事情。真實性應該在九成以上。
但是。清百川的地位太特殊了。此事一旦公佈出去。說清百川勾結九河星域。立刻就會在星域中掀起一場驚天的波瀾。
「即便是清百川指使的。你們卻為何來找我這老婆子。」黑嬤嬤說道。「讓我出手。去殺了他。不可能。你要想解決這件事。那就必須讓清流丹君或太虛星君去辦。」
楚雄當即擺了擺手。道：「嬤嬤理解錯了。在下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今後我自己還無所謂。但青黛和毓卻處在了危險之中。特別是青黛。腹中還帶著孩子。所以。我想懇請嬤嬤一件事：請嬤嬤屈尊到我那裡住一段時間。當然。可能會給嬤嬤帶來些麻煩吧。」
有黑嬤嬤在。才不用擔心清百川暗中下毒手。
「原來如此。」黑嬤嬤嘴上不說。心裡卻有些佩服楚雄能夠隱忍。「我這邊脫不開身。去不了。要是你覺得青黛和毓住在那裡不安全。那就讓她們到我這裡來住吧。至於什麼麻煩。哼。我看心月狐內還沒人敢來老婆子這裡撒野的。」
有了這句話。楚雄徹底放心了。當即感謝不已。哪怕是清百川。也不敢主動惹到黑嬤嬤的頭上。
隨即。楚雄就將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東西。就讓青黛和毓搬到了黑嬤嬤的住所。這一不起眼的舉動。自然引起了清百川的主意。當名為伺候青黛和毓、但實際上是負責監視的一個女人。將這件事報告給清百川的時候。清百川的眉頭便簇到了一起。
他在此等了陰佳和陰嬉好幾天了。沒想到卻等到了楚雄的回來。一開始以為陰氏兄弟沒找到楚雄。這也就罷了。再尋找下次機會。可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陰佳和陰嬉的出現。
於是。清百川產生了一個令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念頭：莫非陰佳和陰嬉被楚雄……幹掉了。
這似乎不大可能吧。雖然楚雄摸到了初凝期的瓶頸。但依舊還是初凝期。而陰佳和陰嬉。卻都是即將摸到凝實期瓶頸的星武。兩人實力之強。絕不是楚雄所能抵禦的。退一萬步講。哪怕陰佳和陰嬉沒殺了楚雄。但也至少應該全身而退吧。
不過。當楚雄將住所搬遷到黑嬤嬤那裡的時候。清百川便開始相信：自己的猜測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所謂做賊心虛。很多事情都會朝壞處想。清百川琢磨著。楚雄原來的住所是他親自安排的。而現在楚雄不在那裡住了。是不是察覺到了危險。而他既然察覺到了危險。那指不定就是開始懷疑他清百川了吧。
「該死的。竟然如此僥倖。」清百川暗自罵了一句。心情有些凝重。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跟楚雄見一面。探查一下楚雄的虛實。自己也好心中有數。
於是。清百川直奔黑嬤嬤的住所。當然。他絕對不敢在那裡亂來。因為黑嬤嬤的地位。在心月狐星域實在太特殊了。哪怕自己的義母清河丹君。對於這個老婦人也一直禮敬有加。
更可怕的。是這個老婆子的一身修為。眾人都說他清百川是心月狐星域的第二星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這個第二。跟黑嬤嬤的第一之間。究竟有何等巨大的差距。
當初九河星域的第一星武、第三星武。加上不久前的旋照期星武秋林。以及數不清的凝實期、初凝期星武。都死在了黑嬤嬤的手中。她空間內的那些纍纍白骨山。每一尊骨架都代表著一個曾經的星武。
「咚咚。」清百川來到了黑嬤嬤的院子前。輕輕地叩門。雖然他們這樣的修為。早就能夠察覺對方的靠近。但是對於黑嬤嬤。他必須保持基本的尊敬。
只不過開門的。竟然是楚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