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重生之資源大亨‧第二卷 見龍在田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們並不一定要

    方明遠和別列夫斯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好半天，卻是誰也沒有能夠說服誰！

    “算了算了，老維爾德，我也不和糾纏這些了，你給個實在價，要是合適呢，我就拿回去，至不濟也可以開個博物館當收藏品！剛好我在你們國內也收集了一批破銅爛鐵，剛好可以湊到一塊，開個甦式裝備展！”方明遠一臉不耐煩地道。

    “什麼叫破銅爛鐵！那些東西，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國家的軍隊想要還買不起呢！”別列夫斯基吹胡子瞪眼道。這個小家伙，說話越來越讓人感到刺耳了。雖然說，他買的那些軍隊裝備，大多都是已經被俄羅斯軍隊正式淘汰或者說已經列入淘汰的行列，只是由于如今政府軍費實在不足，所以無法給部隊換裝。放到世界軍火市場上，那是絕對不擔心銷路的。可是在他的口中，簡直就成了沒人要的廢品了！

    “都是第三世界的小國窮國吧？發達國家里誰要了？恐怕就是印度他們也不怎麼感興趣！”方明遠毫無顧忌地捅老頭的肺管子。商場之上無父子，更不要說兩人之間原本就沒有多少深厚的交情！不將對方的東西說得一錢不值，一會兒怎麼方便狠狠地向下壓價呢。

    “胡說！”別列夫斯基氣得一拍桌子道，“他們巴不得我們能夠連生產技術一塊轉讓呢！”

    “咦？”方明遠詫異地看著別列夫斯基道，“我沒有听錯吧，這一次貴國難得說要連生產技術一並轉讓嗎？”要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一筆買賣倒是要正經考慮了！如果說只是得到了暴風雪號航天飛機，華夏的科研人員再進行逆推導來還原航天飛機上所用的各項技術，不但會耗費大量的時間，還會佔用大量寶貴的研發資金，所以實用價值已經比起幾年前小了很多。但是如果說俄羅斯在出售航天飛機的同時，還轉讓相關技術的話，那可就省事多了！

    “方先生。你想得太美了！”別列夫斯基惱火地道。這小子整個一個順桿爬，自己只是說那些小國們對于俄羅斯軍方淘汰下來的裝備也同樣是極感興趣，怎麼就讓他又扯到了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的生產技術上了！

    方明遠聳聳肩，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道︰“老維爾德，這可怪不了我。當初我感興趣的時候，你們不賣，而如今你們想賣了，我卻不大感興趣了！算了算了。你報個價吧，合適我就要了，不合適就算了！咱們買賣不成人情在！犯不上為了這種小事而傷了大家的和氣，是吧？”

    別列夫斯基氣得簡直想要拍案而起，這個小子，說話太氣人了！他們這可商量的是一架航天飛機！雖然沒有經過正式的載人航天飛行，但是卻已經完成了外太空的首次飛行，結果證明暴風雪號航天飛機已經完全達到了當初的設計目標！在當年，不知道有多少國家的間諜絞盡腦汁地想一切辦法來打探它的情報。就連美國人也不例外。而如今，居然淪落到了想賣居然都不好賣出去的地步！

    其實，暴風雪號航天飛機。雖然是八十年代的技術，到了如今已經有二十年，但是要說它全盤落後于時代，那也是瞎扯！否則的話，為什麼除了美國和甦聯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國家研發出來航天飛機技術？就連英國、法國、德國這樣的老牌資本主義強國也不例外！再落後于時代的技術，如果說你自己根本就研發不出來，又有何資格說它落後？

    但是它又確確實實難以賣出去，像英法德日這些國家。不說這技術體系與甦聯原本就有些格格不入，而且華夏能夠看得出來航天飛機將在未來一段時間被“淘汰”，這些國家的領導人就看不出來？而且他們即便是想要買，也要考慮美國人的態度。倒是華夏和印度兩國最適宜接手暴風雪號航天飛機，首先兩國都有足夠的國力繼續投入；其次。兩國都有意在航天領域進一步發展；其三，兩國也熟悉甦式的技術體系，能夠很快地上手！

    出于某種考慮，其實俄羅斯政府並不想將暴風雪號航天飛機交給華夏，華夏的仿制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俄羅斯政府也不希望自己的鄰國從暴風雪號航天飛機上獲得了太多的好處。

    在私下里，俄羅斯政府不是沒有征求過印度方面的意見，但是令他們感到失望的是，印度政府在幾經考慮之後，最終還是拒絕了他們的提議。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直到一九八零年才首次自主發射衛星的印度，直到今天，大推力火箭仍然需要俄羅斯航天部門協助建造，暴風雪號航天飛機對于他們來說，純粹就是一個好看不好吃的擺設！與其花費心力和資金在其上，最終卻得不到切實可用的技術，還不如踏踏實實地將精力和資金用在他們的火箭技術研發上！無奈之下，俄羅斯政府為了不讓暴風雪號航天飛機淪為一堆廢鐵，只能捏著鼻子找上了方明遠。

    可別列夫斯基也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是現在的這樣，將暴風雪號航天飛機貶得幾乎是一無是處！

    “七億美元！”別列夫斯基道。

    “七億美元！”方明遠驚呼道，“你們這是獅子大開口！包括暴風雪號航天飛機上的各項生產技術授權轉讓嗎？”

    “七億美元不多了！”別列夫斯基惱火地道，“你要知道，整個航天飛機計劃當時耗費了超過兩百億盧布，相當于當時的二百五六十億美元！總共就建造出來了兩架完整的航天飛機，還只有這一架上過太空！你自己可以算算它的價值是多少！”

    方明遠算是又一次領教了俄羅斯人的不講道理，听起來，甦聯人當時花了二百五六十億美元才得到了兩架完整的航天飛機，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一架只要七億美元，和它的成本相比起來，可是差得很遠很遠！

    “老維爾德，你們得到的就僅僅是兩架航天飛機嗎？”方明遠扳著手指頭算道，“首先，當時你們建造了五架正式的航天飛機，雖然說後三架只完成了一部分，後來就因為種種原因而被拆卸了；其次，我記得你們應當還建了八架測試模型，用于進行各種技術驗證活動；其三，你們有了個航天飛機可用的發射場；其四，研發出來的這些技術，只能用于航天飛機上嗎？其五……”

    “方先生，如果說你這樣斤斤計較的話，那麼能源聯合體的負責人是一定會拒絕出售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的！”別列夫斯基恨恨地道,“別以為他們就沒有別的途徑選擇！”

    “唔？”方明遠一臉好奇地湊近了別列夫斯基，笑道，“能說說嗎，我也很好奇貴國的航天部門還能夠給暴風雪號想出其他的什麼用途來！”

    “哼！用途多了！國際商業衛星發射市場現在十分的繁榮吧，國際空間站建設是不是也需要有足夠的運輸力量吧？而且太空旅游也正在興起，我相信全世界有很多富人，為了到太空里領略一下外太空的美景，也不會吝嗇一點點的付出吧？”別列夫斯基冷笑道，“能源聯合體的很多人，可是都認為暴風雪號的未來是大有前途的！”

    “嗤！”方明遠不屑地嗤之以鼻，國際商業衛星發射市場確實是很繁榮，但是如今國際市場上有美國、華夏和歐洲三種可靠性相當高的運載火箭，足以將目前世界上所有的類型的衛星送到它們需要去的軌道上去。這些衛星的所有人，又何必冒風險將發射衛星這個風險性原本就很大的事情交給俄羅斯只無人駕駛上天過一次的暴風雪號航天飛機？要知道衛星可不是量產品，就算是因為發射失敗，俄羅斯政府願意賠償衛星的損失，但是失去的時間卻是挽回不了的！

    國際空間站的建設，對于俄羅斯來說，確實是發展本國航天事業的一個契機，也給俄羅斯航天部門帶來了豐厚的收益，讓他們在最艱苦的那些年里，撐了過來。但是方明遠前世里，可從來沒有听說過，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給國際空間站送過給養！至于太空旅游，在方明遠的印象里，出名的似乎也只有美國的一個富翁，花了兩千萬美元，跟隨俄羅斯宇航員到太空轉了一圈，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俄羅斯的暴風雪號航天飛機根本就沒有進行過正式的載人飛行，其安全性、可靠性都難以得到充足的保證，很難得到其他國家人的信任。而這個只需要暴風雪號航天飛機安全往返太空與大地個十次八次就完全沒問題了！可是！如今的俄羅斯的航天部門又哪里有這一份預算供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的這十次八次飛行呢？

    說白了，俄羅斯的航天部門純粹就是鴨子爛在了鍋里頭——肉爛嘴不爛！

重生之資源大亨‧第二卷 見龍在田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砍價

    方明遠都懶得費口水去駁斥別列夫斯基，他拿起了桌上的咖啡壺，又給別列夫斯基倒了一杯，微笑道︰“老維爾德，總統先生的身體可好？”

    別列夫斯基緩緩地搖了搖頭，俄羅斯總統雖然才六十八歲，但是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就已經到了無法隱瞞的地步。這兩年來，他多次入院，就連華夏政府元首前往俄羅斯訪問的時候，都曾經親自到病房與他進行會談！他們這些當幕僚的，都很擔心有哪一天，他就會躺下了再也不會起來了！

    他們這些人在俄羅斯政府中的地位完全是維系在總統的身上，而一旦總統倒下，新的總統上台，肯定是要將他們全盤都清理掉，而到了那個時候，家族和個人的社會地位無疑會一落千丈！別列夫斯基倒是沒有什麼，反正也是這麼大的年紀了，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但是他卻擔心自己的小妻子和家族，因此而受到強烈的沖擊。他心中雖然擔心不已，只是，這些東西，又豈能向外人道之！

    “依我看，以總統閣下的身體情況，恐怕也就是這一兩年的時間了，不知道老維爾德，你和總統的接班人關系怎麼樣？要是不那麼好的話，我奉勸你一句，得為自己和家族的日後考慮考慮了！”方明遠正色道。

    別列夫斯基的嘴角微微地不為人所察地抽了抽，這種事情，哪里還用得著他方明遠來提醒自己！可是人家也是好意，他也無法惡言相向。

    “我國的政＼治形勢。還不需方先生操心吧？”別列夫斯基淡淡地道，“貴國不是一向不干涉他國的內政嗎？”

    “老維爾德，你這話說得就沒道理了！我在貴國的投資數以百億美元計，而貴國的政＼治形勢變化難道說就不影響經濟嗎？為了保證我的財產安全，我關注貴國政＼壇變化，有什麼不可以的嗎？再說了，我國是不干涉他國內政。但是誰又規定了，我個人不能關心貴國的內政嗎？”方明遠雙眉一豎，立即反駁道。“老維爾德，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嗎？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麼不談也罷！”

    方明遠雙手環抱在胸前往椅子上一靠，雙眼一閉，一言不發！

    別列夫斯基怔了片刻，說實話，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沒有幾個人敢在他的面前這樣耍脾氣了！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方明遠有這個資格！自己的那點權力放到他的身上，可以說沒有什麼作用！而自己之所以能夠成為總統的心腹紅人，很大程度上還是托他的福。

    “方！”別列夫斯基有些尷尬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是哪個意思？”方明遠眼楮也不睜地反問道。“還有哪個意思？”

    別列夫斯基張口結舌了半晌，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好吧，好吧，我這個老頭子方才說錯話了，現在正式向你道歉。我不應當誤會你的好意！這樣你總可以和我說說話了吧。”他的時間緊迫，可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和這小子在這里耗！而且這一次前來，要是兩手空空的回去，那他這一張老臉可就算是全丟光了！

    “嗯？你想說說什麼？”方明遠睜開了眼楮，”如果說還是想七億美元把暴風雪號航天飛機賣給我，那就算了！那東西現在真的是不值那些錢！“

    “要是搭上它上面的一部分技術轉讓呢？”別列夫斯基抿了一口咖啡。輕聲地道。

    “我們自己挑？“方明遠眼楮為之一亮，要是這樣的話，倒是有的談了。別看西方國家將甦聯以及後來的俄羅斯的技術貶斥地一文不值，但是實質上誰都明白，要是真的那樣不堪的話，當初的甦聯又怎麼可能將美國人逼得那麼狼狽！雖然說，自從甦聯解體之後，俄羅斯的科研體系的發展就陷入了停頓，但是甦聯數十年舉國體制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好東西還埋藏在故紙堆里呢。

    “做夢！”別列夫斯基毫不客氣地道，“想都別想！告訴你，要不是現在政府手里財政緊張，否則的話，你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我坐在這里！”雖然說國際市場上原油的價格高漲，但是俄羅斯境內的石油大多都被私人石油公司所佔據，而且他們今年的產量，大多都落到了方明遠的手中。所以，俄羅斯政府財政收入這一塊，還是捉襟見肘！

    “那總得給個清單讓人選選吧？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地賭大運吧？否則的話，你們將我們壓根就已經知道的，或者說根本就用不上的技術當做搭頭，那我豈不成了冤大頭！”方明遠也不以為杵，想要撈到高科技的技術，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你們可以提出一部分希望得到的技術清單，然後我們根據具體的情況從中挑選幾項。”別列夫斯基道。

    “幾項？”方明遠立即追問道。

    “那我怎麼知道！得看你們希望得到什麼樣的技術！有些技術，即便是你們花再高的價錢，我國政府也不可能轉讓的！”別列夫斯基心里有些抓狂！這個方明遠，問的這些問題，自己怎麼可能提前給予他答案！

    “比如說吧，貴國最新的戰斗機發動機生產技術，！”方明遠直視著別列夫斯基的雙眼，壓低了聲音道。

    “那絕對不可能！”別列夫斯基猛地一揮手，以斬釘截鐵的口吻道，“方，你是打算讓我這把年紀還上軍事法庭嗎？”最新的戰斗機發動機生產技術，那絕對是俄羅斯軍方皇冠上最耀眼的一顆明珠！怎麼可能出手轉讓！

    “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老維爾德，你也用不著這樣激動吧！再說了，貴國的軍事技術機密泄露的還少嗎？連核原料和核彈頭都能夠流出，貴**方的保衛系統現在就是個篩子！”方明遠一臉不以為然地道。

    “這是完全兩回事！”別列夫斯基惱火地道，“你要是要兩台最新的戰斗機發動機，只要你付得起價錢，我還可以找軍方和總統說說，給你特批兩台！但是你要的是生產技術！這能一樣嗎？”

    “要是就要幾台，我還用得著和你坐在這里嗎？”方明遠也有些惱火，這個老家伙，說得不是廢話嗎！要是只要成品，而不是生產技術的轉讓授權，自己吃撐了才花這樣的高價！就是不想讓俄羅斯軍方日後卡著國產戰斗機的發動機核心技術，他才想著乘這一次的機會從俄羅斯搞過來，哪怕是多花一些錢也值得了！

    “這個你就不用考慮了，總統和軍方是絕對不會同意將最新的戰斗機發動機生產技術轉讓給你們的！“別列夫斯基道。戰斗機是少數目前俄羅斯在國際軍火市場上還能夠與美國一爭高低的項目，每年都可以為國家掙回大筆的外匯，而發動機技術又是核心中的核心，方明遠要是想得到它，那純屬做夢。

    ”那我要Tb－12的蒸汽輪機生產技術！你們能轉讓嗎？“方明遠退而求其次道……的蒸汽輪機生產技術？”別列夫斯基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同樣壓低了聲音道，“是這艘航母的動力系統？”

    “不錯！就是它的動力系統！”方明遠直截了當地道，“我希望能夠得到它的生產技術轉讓！如果說轉讓技術中有它的話，七億美元，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別列夫斯基有些撓頭，在來之前，他可沒有想過，方明遠居然會對航母的蒸汽輪機的生產技術感興趣，所以對于這一塊，他壓根就沒有做任何的準備工作。

    “這個……我現在無法給予你確切的回答，需要回頭征詢過相關部門的意見，才可以。”別列夫斯基遲疑了一下道。

    “要是能夠得到Tb－12的蒸汽輪機生產技術，我也可以考慮考慮。”方明遠心頭微松，別列夫斯基沒有一口拒絕，那就是好事！要是能夠得到Tb－12的蒸汽輪機生產技術，對于提高國產艦艇的發動機水平，可以說有著決定性的作用！至少自己腳下的這艘航母，不用拆除那四台發動機了！

    別列夫斯基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兩人的話題已經是離題萬里！兩人討論的是暴風雪號航天飛機值多少錢，怎麼跑到了航母的動力系統上來。

    “那你認為暴風雪號航天飛機價值多少？”別列夫斯基直截了當地道。

    “如果說只是航天飛機本身，最多五千萬美元！”方明遠不客氣地道，“要是算上技術轉讓的話，如果有足夠我們感興趣的技術，七億美元也可以！”方明遠一邊說，一邊在心里翻來覆去地琢磨，俄羅斯人這麼急于轉讓航天飛機還出了這麼個高價，難道說俄羅斯國內的財政又吃緊了？還是說，他們國內又出什麼事情了？

    “五千萬美元！”別列夫斯基簡直都要出離憤怒了，一架造價在十三四億美元的航天飛機，幾乎沒有什麼磨損，居然只出價五千萬美元！

    “那要不您就繼續收著，再過五六年，我相信它能賣個兩千萬美元，你們就很開心了！”方明遠一臉無所謂地道，“沒有技術轉讓，買回去也就是個收藏品，根本沒有實用價值的東西。”

重生之資源大亨‧第二卷 見龍在田 第一百二十章 戰亂將起

   別列夫斯基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方明遠，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他是不是在信口胡說八道。他才不相信，自家的航天飛機再過五六年，才能賣個兩千萬美元出來。

    “老維爾德，你別這樣看我！看我也沒有用！”方明遠雙手環抱在胸前道，“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反正到時候，事實會證明我是對的！”

    別列夫斯基有些無語，如果說是其他人說的這話，他會當對方是狗放屁，但是方明遠這樣說，他卻不敢掉以輕心！一方面是因為到目前為止，方明遠所表現出來的商業眼光，堪稱妖孽；另一方面，則是有前車之鑒，日本人當年倒是沒听他的，結果呢？

    “其實我是真的想和你們俄羅斯政府打個賭，要是在二零零五年的時候，暴風雪號航天飛機在國際市場上能夠賣出兩千萬美元，我就賠給你們七億美元，而屆時要是低于兩千萬美元，你們就把戰斗機的發動機技術賣給我！”方明遠笑嘻嘻地道，“不過我轉念一想，你們俄羅斯政府神通廣大，間諜眾多，這里面的利潤太豐厚，屆時肯定會在暗地里搗鬼，我可沒有那份精力去篩選分辨那些出資購買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的買家是不是你們俄羅斯政府找得托！所以啊，信不信都由你們了！”

    別列夫斯基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前甦聯大名鼎鼎的克格勃在全世界的“良好聲譽”讓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反駁方明遠的推斷。而且，以他對那些家伙們的了解，方明遠要是真的和俄羅斯政府打這樣的賭，這些家伙們肯定是會背後搗鬼的，而且五六年的時間，他們可以將這件事情做得是天衣無縫，就是美國人來了，也不見得能夠找出蛛絲馬跡來。七億美元啊！對于外匯儲備一直見底的俄羅斯政府來說，蚊子腿也是肉啊！方明遠看著別列夫斯基一臉吃癟的模樣，這心里自然是大感痛快！

    “方。你真的不像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別列夫斯基搖頭嘆息道，“有些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有一個中老年人的大腦！”方明遠抿了抿嘴，別列夫斯基這話雖然是大實話，但是听起來怎麼這麼別扭，這老家伙是夸自己呢還是損自己呢？方明遠琢磨了琢磨，估且當他是在夸人吧。

    “不過，暴風雪號航天飛機只賣五千萬美元。這個價格，無論是總統還是航天部門肯定都無法接受！”別列夫斯基道。

    方明遠攤開了雙手，一臉無奈地道︰“那我也沒有辦法，做買賣嗎，講究物有所值。在我看來，貴國的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目前就值這個價錢，而且它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路貶值！若不是考慮到它有一定的收藏價值，我連這個價錢都不會出！老維爾德。你們也不要想著我國的航天部門能夠從中得到多少好處之類的念頭，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國已經確定了載人航天使用宇宙飛船的發展路線後。暴風雪號上的技術，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們花費時間和資金去逆推導生產流程了！”

    “信你才是見亡靈了！”別列夫斯基心中暗罵道，他才不相信暴風雪號航天飛機要是落入華夏人的手中，華夏的航天部門不會對其進行研究。八十年代的技術怎麼了，現在還一樣能用，就說明了它的價值所在！

    但是方明遠將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明白自己再糾結于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的價值已經沒有意義。如今要麼就同意方明遠的提議，將一部分相關技術也隨暴風雪號航天飛機一並轉讓；要麼就另尋其他的突破口。

    “老維爾德，最近巴薩耶夫他們不大老實吧？”方明遠突然似無意地隨口問道。沙米爾.薩爾瑪諾維奇.巴薩耶夫。車臣陸軍將領，車臣**運動領導人。方明遠之所以記得住這一位，是因為在他的前世里，2004年9月，在俄羅斯北奧塞梯共和國別斯蘭市第一學校三十多名恐怖分子劫持1000多名學生、家長和教師。震驚了全世界。雖然說，最終俄羅斯特種部隊擊斃了所有的恐怖分子，但是卻造成高達三百余人死亡、五百多人受傷，死者多為學生的慘烈結果。巴薩耶夫事後宣稱對這起俄羅斯歷史上最血腥的劫持人質事件負責。

    “嗯！”別列夫斯基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不過他立時就反應了過來。睜大了眼楮看著方明遠道，“嗯？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明遠心中大笑，他已經可以確定，看來車臣人又要開始在俄羅斯內部鬧騰了！難怪俄羅斯政府這麼急于籌集資金。

    “沒什麼意思，只是隨口問問。你也知道，我方家在貴國投資了不少產業，要是你們的內戰再起，我就不得不考慮將一部分產業變現撤資，以避免受到戰火的波及。”方明遠道。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就仿佛在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方，這不是內戰！即便再打起來，也是我們俄羅斯在平叛！”別列夫斯基的臉色微變道。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分析方明遠到底是從什麼渠道分析出來車臣局勢不穩了。方家打算從俄羅斯撤資？這可是一個大消息！方家如今在俄羅斯雖然並不是最拔尖的外國投資者，但是仍然是屬于頂級的那一行列。而且方家的投資走向無疑會影響到華夏甚至于日本不少人的投資意向，這對于如今經濟形勢仍然不容樂觀的俄羅斯政府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方，叛亂只不過是在我國的邊疆地區，要說會因此而影響到貴方的利益，是不是有些夸大了？”別列夫斯基皺著眉頭道。

    “夸大？不不不，我一點都不認為這是夸大！”方明遠連連搖頭道，“首先，車臣一旦再生變亂，貴國政府不可能坐視它完全**吧？”

    “絕對不可能！”別列夫斯基斬釘截鐵地道，“總統已經在一九九二年就主持簽署了《俄羅斯聯邦條約》，確定了俄羅斯不可分割的原則。車臣**分子若是敢生事，他們所面臨的只會是我**方的鐵拳平叛！”

    “內戰也罷、平叛也罷，說到底都是要打仗，可是貴國政府現在有足夠多的軍費嗎？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啊！”方明遠意味深長地道。

    不等別列夫斯基開口說話，方明遠又接著道︰“其次，一旦車臣人要求**，而貴國政府又決定平叛的話，你們覺得西方這些發達國家對此會是什麼樣的態度？會舉雙手歡迎你們打擊車臣**分子嗎？”

    “不可能！”別列夫斯基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道。在第一次車臣戰爭爆發時，俄羅斯政府就已經充分領教了西方發達國家們的嘴臉了！

    在戰爭剛剛發生時，西方各國對戰爭還能夠保持沉默。但是隨著戰火的擴大，以及俄羅斯軍隊進攻不力的消息傳回來，西方的不少國家開始公開地批評俄羅斯。法國的外長就公開表示，法國政府反對俄羅斯政府這種“無視車臣人民人權”的做法；德國總理更是說俄羅斯政府出兵車臣是“瘋子一般的行為”；還有一些國家的領導人更是將“破壞民主”、“踐踏人權”、“毫無道理和危險的行為”一類的大帽子扣到了俄羅斯政府的頭上！

    歐盟更是指責俄羅斯領導人言而無信，不但宣布中止與俄羅斯就俄羅斯加入歐盟的談判進程，還凍結了歐盟原本已經與俄羅斯達成的經貿協議。美國國務院則是接見了車臣的外交部長，公開表示同情車臣！

    由于沒有想到國際社會對車臣危機作出如此紿強烈反應表明，對車臣動武給俄羅斯外交帶來了不少麻煩，當時的俄羅斯國家杜馬國際事務委員會主席盧京就曾經公開承認，對車臣出兵“嚴重損害了俄羅斯在國際社會的威信”。

    但是在別列夫斯基看來，西方各國的這些言論和作法並不是真正地站在車臣一邊，而都是別有用心！只不過是想讓俄羅斯陷入內亂的泥潭中不可自拔，想讓俄羅斯的社會動蕩不安起來，從而拖延俄羅斯經濟復甦的時間！否則的話，他們要是那樣重視人權和民主的話，為什麼在北愛爾蘭的**問題和魁北克**問題上，怎麼沒有見到這些領導人站出來去指責英國和加拿大政府！

    “是吧，你也認為是不可能！”方明遠點點頭道，“他們不歡迎你們打擊這些**分子，那麼肯定就要給你們下套子、設絆子，阻撓你們的行動！那樣的話……在經濟方面打擊貴國，無疑是有效而且穩妥的做法，對不對？”

    別列夫斯基雖然從心里很想否認，但是他也只能是點頭應是。

    方明遠的雙手一攤，一臉無奈地道︰“如果他們這樣做的話，所造成的結果還要我再詳細地說嗎？況且，還有最重要的第三條！”

第一百二十一章 捅婁子了

“還有最重要的第三條？”別列夫斯基簡直都要無語了，前兩條就已經夠要命了，還有第三條！

“我相信經過這幾年的時間，貴國軍隊的戰斗力即便是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提高，貴方也肯定不會再輕視車臣的這些獨立分子的戰爭決心吧？派出去平叛的肯定是貴國的精銳部隊！”方明遠稍微停頓了一下，“但是貴國想過沒有，萬一車臣人打不過貴國的軍隊，卻將貴國的平民當成了攻擊目標，那該怎么辦？我可是很擔心的啊！”

入夜之后，方明遠一行人夜宿海參崴，別列夫斯基倒是想邀請他們一同前往俄羅斯北方艦隊總司令部，卻是被方明遠婉拒了。

在入住的酒店里吃過了簡單的晚飯之后，方明遠就拿起了衛星電話，通過特殊的加密頻道將今天與別列夫斯基的談話簡明扼要地通知了蘇愛軍，蘇愛軍屆時自然會替他整理后交給蘇浣東。同時他也要求國內盡快就所需要的技術轉讓項目列出一個清單來，看看這一次能不能乘機解決掉一部分。很顯然，俄羅斯如今內部不穩定，政府軍隨時都有可能進入車臣境內平叛，俄羅斯政府需要緊急籌措一筆軍費出來。

而這一筆軍費，希望俄羅斯人內部動蕩不安，最好是這一場戰爭能夠將俄羅斯人的精力都卷進去，以方便北約東擴，蠶食俄羅斯的勢力范圍的西方各國政府，是絕對不會幫俄羅斯人籌集的。獨聯體的其他國家。如今一個個是自顧不暇，更沒有資金來幫助俄羅斯，而且從他們的角度和立場來看，更多的是站在了車臣的一方，不希望俄羅斯軍方動用武力！

所以，俄羅斯政府才不得不把暴風雪號航天飛機拿出來，希望借此能夠從方明遠這里換取一部分資金。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極其難得！

而且方明遠還知道，隨著進入新世紀，由于國際市場上原油的價格一路走高。原本外匯家底一直吃緊的俄羅斯政府因為石油美元的緣故，財政收入大幅度地增長，不但外匯儲備日漸豐厚。就連俄羅斯人的生活水準也隨之有了明顯的提高，一舉擺脫了自蘇聯解體之后的窘迫。而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想從俄羅斯引入技術、裝備，還是挖他們的人才墻角，難度都大幅提升。

加上普京上臺之后，以“鐵腕總統”的姿態從金融寡頭們和外國石油公司手中，將諸多資產都收歸國有，大大地加強了俄羅斯政府的實力。方明遠也要考慮吃相不要太難看，不要站到這位總統的對立面去。免得日后，被這位惦記上——方家在俄羅斯以及原前蘇聯的這些加盟共和國中。僅在明處的這些產業，不少都在礦山和油田，日后對于方家和國內的價值難以估量。

所以，在普京上臺之后，方明遠在俄羅斯的一舉一動就要更加的小心。雖然說他自認為他一直以來在俄羅斯的所作所為都完全符合俄羅斯的法律，但是這政治人物，有的時候，是可以不和你講理的！就以普京上臺之后，對于霍爾多科夫斯基他們，還有那些在俄羅斯投資的外國石油公司的做法。又有什么道理可言？

也許有的人會說，霍爾多科夫斯基和那些外國石油公司的做法，是對俄羅斯經濟的瘋狂抽血，普京的作法無疑是為了俄羅斯的國家利益！但是為了國家利益這桿大旗，今天可以以非法的手段收取了霍爾多科夫斯基和外國石油公司的資產，那么明天就同樣可以收取方家在俄羅斯的資產，后來也許就可以直接收取俄羅斯國民的資產。

為什么在西方法治規則中，程序法同樣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如果說不能夠依照合法的程序手段獲得證據，那么即便是得到證據也不被法庭所承認，就是這個道理！

方明遠掛掉了電話，對于他的消息，蘇愛軍很興奮，會盡快地與蘇浣東聯系，以爭取政府盡快地安排國內的相關部門前往俄羅斯協助方明遠。

雖然說方明遠將俄羅斯的暴風雪號航天飛機說得是一文不值，但是要是真的能夠以一個合適的價錢將其帶回國內的話，國內的科研部門還不得樂瘋了！那畢竟是世界上除了美國航天飛機之外，能夠進入外太空轉一圈的唯一的一架航天飛機了！如果說能夠從它的身上獲取一些關鍵技術，對于華夏的航天事業，也許就是大補！

方明遠將電話丟到了一旁，疲憊地伸展開四肢，躺在了沙發上。和別列夫斯基這半天呆下來，雖然沒有什么體力活動，但卻是心力交瘁！別列夫斯基，那絕對是頭老狐貍，之所以在方明遠這里占不到什么便宜，那是因為方明遠對于俄羅斯這些年來的發展大勢，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清楚——任何一個關心華夏歷史的人，都會注意到一點，侵占華夏領土最多，對華夏國家安全威脅最大的國家，不是美國，而是俄羅斯！

美國人關心的只是你的政權“顏色”、所屬的陣營、以及能夠賺到多少錢，對于侵占華夏的土地，那是不怎么感興趣的，而俄羅斯卻是對華夏的土地始終垂涎三尺！從清代時期，就不斷地從華夏的土地上分割土地！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還硬是將蒙古給分裂出去。讓華夏也算是創下了一項世界之最，做為兩次世界大戰的戰勝國，卻沒有一次在戰爭結束后能夠撈取戰爭紅利，反而如同戰敗國一般，不得不讓出本國的權益！

如今的俄羅斯可以說是在近現代這百年里，最為虛弱的時期，只可惜由于美國和歐洲的虎視眈眈，加上國內的經濟形勢也不容樂觀，國內在這一段時期內，根本就無法向俄羅斯提出領土上的要求，只能是從俄羅斯挖一些人才和技術出來，還要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俄羅斯政府，以減輕自己所受到的來自美國和歐洲的壓力！

如果不是現在，哪怕是八十年代初期，別列夫斯基肯定都能夠把方明遠耍得團團轉！北極熊的獠牙，誰又敢完全忽視？就是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這些老毛子們仍然敢派戰斗機在美國航母的上空飛行，仍然敢派可執行核轟炸的戰略轟炸機繞日本飛行！這份窮橫窮橫，也使得他國不敢輕舉妄動。

這半天下來，為了把別列夫斯基的思路向自己想要的結果上扯，方明遠可是費盡了口舌和心力！想從老毛子的熊嘴里掏食，還真是不容易！不過，別列夫斯基這半天下來，肯定也同樣是精力不濟，嘿嘿！想到這里，方明遠不由得笑了兩聲。

林蓉正站到了他的身后，輕輕地為他按摩著頭上的太陽穴，聽見他笑不由地輕聲道：“蘇叔說什么了？讓你這樣高興？”

“蘇叔倒是沒有說什么，嘿嘿，別列夫斯基這老頭現在肯定是比我還要頭痛！”方明遠享受著纖細的十指在頭上的按摩，帶著幾分得意地道，“連帶著，連俄羅斯總統現在也不得安生！”

“哼，要是這樣說的話，蘇爺爺也不得安生！”林蓉小聲地嘟囔道。

方明遠坐了起來，撓撓頭道：“要是這樣說也沒有錯，不過蘇爺爺是高興，老毛子就是頭痛了！這豈能相提并論？”

林蓉嫣然一笑道：“好吧，蘇爺爺是高興，這總行了吧。哎，蘇叔叔剛才和你提到了嗎？潼宜市的干部提拔考核工作在衡揚影視城里可是捅婁子了！”

“捅婁子了？”方明遠有些詫異，雖然人不在衡揚影視城里，但是潼宜市的這一批年青干部們的考核工作，方明遠卻是一直都給予著充分地關注！

將潼宜市自升格后頭一批年青干部的考核方式進行改革的提議是來自于方明遠，正是應他的要求，在蘇愛軍和趙緒安點頭下，潼宜市組織部組織了這么一次別開生面的干部考核！首批干部一共為二十四人，被隨機安排要到方家酒樓打雜、衡揚影視城當保安、劇組里擔任群眾演員、應聘酒店服務員等等十幾項工作里在考核期內體驗三項工作，親身體會社會最基層人民的生活。

而他們這二十來天的工作，都將被詳細地記錄在案，做為他們的考核成績。方明遠甚至都已經和當地的監獄系統達成協議，要這二十四名官員來一次監獄“三日游”，以一名犯人的身份到監獄里真正地去體驗失去自由的生活！

方明遠沒有指望這二十來天的生活，能夠徹底地改變這些人的歷史觀和思想，但是至少要讓他們在升官前，真正地了解一下基層人民的切身生活，接接地氣，省得日后盡說一些不靠譜的胡言亂語！

就在今年的年初，秦西省里某個研究院里的某位教授，公開發表了他的研究成果，建議為了保證秦西省在吸引外來資金上的優勢，要盡可能地壓低國內工人的工資和福利，最好凍結工資上浮幅度十年！而對于一些人要求政府制定最低工資標準的建議，他認為并不妥當，因為這樣會降低秦西省在國內的競爭力，如果說必須要制訂一個標準的話，他認為合適的標準是六十元每人每月！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片冰心

對于這些“磚家”們的雷人提議，方明遠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把他們一家人放到聚光燈下，以一個節目的形勢，讓他們來親身“教導”一下，做為有老有小的雙職工城市家庭，如何靠著這每個月的一百二十元活下去！

根據秦西省省政府去年的經濟報告，秦西省境內的國民年平均收入在三千余元，這其中有多少水分，還有多少農村人和下崗職工們是被平均的，方明遠都懶得去細究。就以這個標準來說，也就是說，在秦西省境內，月收入二百多元接近三百元，就可以說是中等收入了。

在這個糧食、油、肉、菜、生活用品、醫療、房子、教育、養老無所不漲的年代里，六十元錢夠做什么？恐怕除了維系最基本的生活需要之外，連肉星都見不到吧？這還得是有自己的房子或者說單位提供住宿，否則的話，僅僅房租水電這一項，就會將兩人的所有收入都吞噬掉！這還沒有算上兩人撫養孩子、照顧老人的費用！而且在接下來的這十年里，是華夏通貨膨脹大行其道，鈔票大幅度貶值的年代，六十元錢一個月，說難聽了，連一個月電費都不夠付的！這些“磚家”、“叫獸”們可以不接地氣，胡言亂語、胡說八道，畢竟他們只有話語權，而沒有決定權，要是這些官員們也同樣不接地氣，聽這些胡說八道的言論做決定的話，那可就是禍害社會了！所以方明遠才一力堅持要讓這些待提拔的官員們下到最基層進行鍛煉！算算時間。這些人的考核也不過是才過了一個星期多點，怎么就捅婁子了？

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在衡揚影視城的派出所里，王瑞安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在了副所長許明的面前。

“王瑞安，男，二十七歲。秦西省潼川市潼宜縣人，縣安寶路街道辦事處科員！咦？你還是個公務員啊？”許明一邊翻看著他的筆錄，一邊道。

＂是的。警官，我只是一個小科員！”王瑞安陪笑道。

來到了衡揚影視城也有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王瑞安覺得簡直是度日如年，往事不堪回首！從畢業之后，還算是順風順水的他還真沒有如此地狼狽不堪過！

在拿到了任務卡之后，王瑞安當然是第一時間趕往當地的方家酒樓應聘。在他想來，這肯定是組織安排好的了，到了那里還不是走個過場！再說了，方家酒樓那是從平川走向全國的，潼宜與平川可以說就是鄰居，自己這個潼宜人，怎么也算是大半個老鄉。又算是個小小的候補官員，方家酒樓還能沒事干吃多了為難自己不成？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等他趕到方家酒樓應聘的時候，負責面試的人劈頭蓋臉地第一句話就是“你怎么來得這么晚？知道不知道時間就是金錢，浪費他們的時間就是浪費他人的財富！”

王瑞安有些蒙了。從拿到任務卡到現在，也不過是過了兩個多小時，這其間固然是因為他對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路打聽過來費了些時間，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里的一切令他有些眼花繚亂，尤其是這里的女性。不但穿著輕薄，而且與秦西省的女孩子相比起來，完全是另一種風格。而且在這里，他還看到了很多老外，其中不乏身材火爆的金發女郎，這令他在路上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從你們入住的酒店到這里，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算上你們因為對這里陌生，不得不一路打聽著前來的時間，一個小時已經是綽綽有余了，但是你用了多長的時間？”負責人指著墻壁上的時鐘，厲聲問道，“兩個小時四十分鐘，你是回酒店里又睡了一個回籠覺才來的嗎？”

這一連串如同暴風驟雨般的質問，令王瑞安瞠目結舌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負責人又看了看表，伸出手來將王瑞安的任務卡要走道：“算你幸運，你只讓我等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還在我的容忍范圍以內！雖然說，這要是在正常的招聘中，如果說你沒有什么能夠說服我的原因，我根本就不會再給你面試！而你的那兩位同事，則很不幸地要回酒店找你們的負責人另找一份工作了！”

王瑞安這才知道，原來不僅僅是他抽到了來方家酒樓工作的任務，居然還有兩個人。而這兩個人，被人拒之門外，重新找安部長或者李處長另找一份工作，而這樣的結果，肯定會讓他們兩人給安部長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可惜，是負面的！

“好了，王瑞安，請你談談你自己的履歷吧，以及打算在酒樓后廚擔任什么樣的工作，你的薪水期望多少？”負責人雙手環抱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隨口地道。

說說履歷倒是沒有什么，常在機關走，每年都要填很多的表，這種事情干得自然是多了。但是打算在酒樓后廚擔任什么工作，期望多少薪水這種事，就令王瑞安有些抓狂了。在來方家酒樓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還需要自己來考慮這些問題！自已不過是組織的一塊磚，組織說要往那里搬就搬去那里！至于是壘房還是砌墻，自己還做得了主嗎？

結果就可想而知了！王瑞安面試的結果，對方只給了三分——五分制，也就是個勉強及格。

“如果說，王先生你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不能夠勝任我們酒樓的后廚工作的話，那我們只能很遺憾地給你一個不及格的評價了！”面試負責人面無表情地道，“雖然說我們很不希望這樣做，畢竟這是關系到王先生日后前程的大事，但是受人所托，自然當盡心竭力！“

到了這個時候，王瑞安也是心頭一片冰涼，安莫愁部長可是說過，這二十一天培訓考核的結果，將直接關系到他們這二十四人哪些人能升，能升到什么職位上，要是自己在第一家就得到個不及格的評價，恐怕這一趟也就白來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個星期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王瑞安開始了他在方家酒樓後廚的打工生涯。方家酒樓為他安排了宿舍，當然是不可能是單人宿舍，而是四人一間。從工作強度到工作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與方家酒樓的職工沒有區別。

    頭五天，王瑞安每天一回到宿舍里，就恨不得能夠倒頭就睡，別說出去玩了，就是和舍友聊天的力氣都沒有多少。雖然說，在後廚里，負責人也並沒有刻意地為難他什麼，但是自從畢業之後就進入了街道辦事處工作的他，雖然也有忙得腳打後腦勺的時候，但是平素里大多都是過著一壺茶，幾張報紙就過一天的悠閑生活，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高強度的工作。每天回到宿舍里，就覺得胳膊和腿都不屬于自己一般！

    對于他這種表現，他的三名舍友一致評定他以前肯定是沒有吃過苦，在他們看來，方家酒樓在餐飲業里是屬于少有的用工制度規範的企業，無論是工作強度還是工作環境，在同類企業中都是屬于最照顧公司職工的。就這樣的情況，王瑞安居然還累得和死豬一樣，只能說明他以前肯定是沒有吃過苦，日子過得太悠閑。所以他們對于王瑞安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十分好奇。

    王瑞安自然是不可能和他們說自己是公務員，是來參加組織部的考察考核的，只能含含糊糊地說自己原來是國有企業的職工，被下崗了。不得已到南方來找工作。

    也就是在這種閑聊中，王瑞安才知道，自己的這三名舍友，都是來自內陸各省的農民，由于種地賺不了錢，不得不出來到南方打工。在來方家酒樓之前，他們已經在不少家企業中干過。只是由于種種的原因，他們都干不長，最後才在方家酒樓里找到了合適自己的工作。

    “為什麼都干不長呢？”王瑞安有些好奇地問道。听過舍友們的描述。他覺得有些奇怪，他們三人以前所去的那些公司，有的听起來還很不錯的。不是台資就是韓資、港資，在他想來，外企公司那應當是待遇最好的了！奉元的那些年輕人不是都想進入外資企業工作嗎？

    “那些人不拿俺們當人看待！”舍友張大山悶聲悶氣地道，“老王，你看咱們這里是四人一間宿舍吧，宿舍里公司還給配風扇。而在那里，除非你不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睡，否則的話，至少也是八人以上一個和咱們宿舍差不多大的房間。風扇？你只能自己買！而且到了夏天，還時不時就停電。買了風扇也沒有用！”

    “是啊，尤其是那些韓國人，高麗棒子們！他們對待我們更為狠毒！不但出入廠門得搜身，就連大姑娘小媳婦也不能例外，說是為了杜絕我們偷拿廠里的東西！”舍友李寶福憤憤地道。“可是，就算是我們中有人手腳不干淨吧，但是你也不能把全廠好幾百人都當成小偷來對待吧？”

    “豈止是當成小偷來對待，那些韓國男人有時還借這個來佔女孩子們的便宜！要是那些女孩子拒絕對方的搜身，他們就不讓女孩子進出廠門，不能按時進廠要扣工資。不能按時出廠，他們同樣要扣工資，我們一個月里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十二三個小時才拿得那些血汗錢，讓他們扣三次就全沒了！”另一個舍友劉大壯沒好氣地道，“我的一個同鄉的姐姐，就是因為這個，一個月工資都沒有要就辭職了！”

    “當地的政府部門不管他們嗎？”王瑞安吃驚地問道，在他看來，這樣明顯違反國家法律法規的行為，當地的政府部門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管他們？”李寶福如同看到外星人一般看著王瑞安道，“當地政府恨不能把他們都當祖宗一樣供著呢。只會管我們！我們曾經到當地政府去告他們歧視我們華夏人，結果呢，根本就沒有人搭理我們！我們情緒稍微激動一些，他們就叫警察來把我們都拘留了！真不知道，到底我們是在自家的國土上，還是在韓國人的領土上！”

    “老王，你太善良了！”劉大壯也連連搖頭道，“我們都是外來打工的，在這里無根無家的，那些外國人是來投資的，每年要給當地上稅的，那些官員們是站在我們這一邊還是站在能夠給他們帶來好處的外國人一邊，哪還用想嗎？”

    “在方家酒樓這里，不僅僅工資收入在同類型公司里給得比較高，各項福利也比較齊全。我們一個月可以有四天休假，如果說你不休，則是按照加班給你計算，可以拿到雙倍的工資。每天的工作時間也有限制，超出了工作時間，公司也會給補償。而且，酒樓在我們的食宿上，一點也沒有克扣！”張大山一臉不堪回首的模樣道，“當初我在上一家廠子里工作的時候，他們也說是包食宿，可是他們給的吃的，連豬食都不如！幾片爛菜葉，連點油星都沒有，就是湯。幾個饅頭，一口素菜，就是我們的一頓飯！住的地方是大通鋪，三十幾口子人躺在一間大屋子里，這到了晚上，有打呼嚕的，有磨牙的，有說夢話的，尤其是夏天，那滋味就別提了！”

    “更重要的是，在這里，只要你干好了，你就有被提拔的可能！”李寶福道，“你知道咱們現在的副店長李春花吧？”王瑞安皺著眉頭想了半晌，這才算是從腦海里想起來一個年紀在二十七八歲，皮膚略微有些黑，也就是中姿的少婦。

    “她原來就是衛山市里方家酒樓的一個服務員，因為干得好，得到了公司領導的賞識，結果這里開新店的時候，就調過來當了副店長，用不了一年半載，要是再有新店開張，她就是店長了！”李寶福一臉羨慕地道。方家酒樓的店長，薪水對于他們而言，還是有著極大的誘惑力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從李寶福他們的口中，王瑞安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樣的孤陋寡聞，報紙上所說的那些形勢一片大好原來都是粉飾太平，外資企業的光鮮外表下居然也存在著血淋淋的不公！

    在做了幾天之後，王瑞安也漸漸地適應了方家酒樓的工作，回到宿舍里，也不再是如同死狗一樣，躺在床上就不想動彈了。這令王瑞安不禁暗地里感慨，人果然是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吃不了的苦！有了精神和余暇的他，自然是不會忘記到街上去走一走的。

    一方面是改善一下自己的心境，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民情，免得日後回到了潼宜，人家問起當地是什麼樣的，自己瞠目結舌不知道說什麼，這一次可是來了二十四人，自己也不能胡說八道順口瞎說。另一方面，他也是想看看，能不能踫上其他的同伴。雖然說，安部長將他們的手機和聯系方式都收了上去，也禁止他們私下里的接觸，但是這在街上偶遇，大家說兩句話，總管不著吧？

    只可惜，他出去了兩次，卻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遇到！不過，這兩次外出也確實是讓他大開眼界，衡揚影視城經過了這幾年來方彬一直持續不斷地建設，比起當初卡梅隆和高爾前來的時候，又大了不少。而且隨著它在國內外名氣的不斷擴大，前來這里拍攝電影電視居的劇組也是越來越多，這里國內外的游客也是水漲船高！如今這里已經是華夏國內首屈一指的電視電影拍攝基地，就連香港的劇組也常常會選擇這里做為外景地。

    雖然說這里只是衛山市轄下的一個鎮子，但是繁華程度來說，王瑞安覺得只在潼宜之上，不在潼宜之下。這令他越發地認識到自己家鄉在經濟發展上已經嚴重地落後于東南沿海地區！

    而就在前天晚上，他從方家酒樓後廚離職，拿了七天的工資，一共一百二十元。回錦湖酒店報到，在那里，潼宜市組織部的留守人員，會告訴他們下一個考核任務是什麼。

    在錦湖酒店里，他倒是遇到了不少與他一同前來參加考核的同事們，從他們的口中，他才知道，自己的遭遇與同事們相比起來，還算是幸運的。至少他還被方家酒樓“收留”了下來，還包吃包住。

    像有的人去應聘劇組的群眾演員，由于以前從來都沒有干過，鏡頭前的經驗可謂是零，一連應聘數個劇組，都被人家毫不留情地刷了下來，要不是這衡揚影視城里劇組眾多，讓他有足夠多的選擇，恐怕這一位當天就要回酒店重新領考核任務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只堅持了三天時間，就不得不回酒店重新領任務了。而且手里的錢，也因為吃飯、住宿和請客而所余無已。至于當群眾演員所得的那一點點報酬，則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再比如去應聘影視城保安的同事，一天下來，要在這衡揚影視城里不停地走，要協助警察維持當地的治安，要幫助劇組攔阻圍觀的游人，如果說遇到什麼意外情況，還得負責聯系相關人員，一天下來，不僅僅是腰腿酸麻，嗓子都要生煙了！

    再比如去應聘公司前台的女同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小的保安也不容易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大家的日子過得都不容易，與當初在潼宜的生活相比起來，潼宜政府里的工作，從工作強度來說，簡直就如同是在天堂里一般！自家上司的訓斥，與這些天這些人在這里的遭遇相比起來，已經是太溫柔了，至少自己不擔心會被炒魷魚！而且在政府里上班，很少會有加班，各項福利也齊全，工作環境也十分地舒適，還有大量的時間可以做自己的私活……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交流著，講著自己這些天來的遭遇，吐槽著自己的不幸！王瑞安卻注意到，到現在為止，出現在錦湖酒店里的人卻只有十八人，至少還有六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你不用找了！”旁邊人看出來他的疑惑，壓低了聲音在他的耳邊道，“他們都被判定考核不合格，已經被送回了潼宜了！”

    “啊？”王瑞安有些吃驚地張大了嘴。

    “有什麼可吃驚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組織部留下的干部李亞軍李處長出現在了眾人里，一臉嚴肅地道，“這一次，市里對你們這些人的考核可以說是十分地重視，不但將你們安排到了這里，還由安部長親自送來，並一再地叮囑你們要重視這一次的考核。可是你們是怎麼做的？這一次的考核，五分制的評分，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拿到五分！”

    眾人立即沉默了下來，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李亞軍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感到有些臉上無光。

    “拿到四分的，只有三個人，拿到三分的，有七個人，其余的連三分都沒有！也就是說，這一次考核，如同到現在結束的話。只有十個人可以說達到了最低標準！其余的十四人，都是不合格！”李亞軍也不坐下，雙手撐著桌面。環視在場的眾人道，“連百分之五十的通過率都沒有！與那些出身農村的打工人員們相比起來，我真的很懷疑。你們能夠稱得上是潼宜市市委市政府走出來的年青精英嗎？”

    李亞軍的這一席話，如同幾個大耳光子狠狠地扇在了在座的這些人的臉上，令他們一個個只覺得臉上火剌剌地抬不起頭來。

    “你們也注意到了吧，現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有六個人已經被這一次考核所淘汰！”李亞軍冷冷地道，“在這里我要再和你們強調一次，不要端什麼架子，不要想著自己是潼宜市的公務員，就自覺得比人高上一等。你們的身份，在這里。恐怕還不如一個屁！沒有人會在意你們的身份，你要想真正得到人們的認可，就要拿出你們的工作能力來！想要到這里蒙混過關的，我勸你們一句，還是盡快站出來。我好送你們回家！不要以為，這個世界沒有了你們，地球就不轉了！”

    王瑞軍等人私下里不由暗暗咧嘴，李亞軍李處長很顯然心情不大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這考核時間還沒有過半。就有四分之一的人被淘汰！雖然說，這一次來了二十四個人，回去後肯定沒有二十四個崗位供他們提拔，這一過程中肯定要淘汰幾個，但是這樣早就被淘汰掉了四分之一，肯定日後會有人嚼舌頭說組織部選拔干部不夠用心——這些挑選出來的青年俊杰怎麼連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沒有撐過去，就打了退堂鼓！這對于剛剛成立不久的潼宜市市委組織部來說，當然是一個很不爽的結果！

    李亞軍將在座的眾人訓斥了個狗血淋頭，沒有人知道自己最終得到的評價是幾分，所以即便是知道有十個人達到了最低標準，還有三個人達到了四分，但是誰也不敢說就是自己。

    訓斥了一番之後，十八人又再一次進行抽簽，這一次，王瑞軍抽到的是到衡揚影視城里當保安！

    王瑞軍不敢怠慢，一點時間都不敢耽擱，出了酒店的門，就要了一輛影視城里的代步小車，將自己送到了衡揚影視城公司駐地。而等他到了那里，才發現還有一個叫李瑞珠的女同事和他是前後腳抵達。很顯然，大家經過了上一次的教訓後，都不敢再慢慢悠悠地前來報道了。

    在衡揚影視城公司這里的面試，他們兩人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刁難，只是走馬觀花般地大概問問情況，更多的時候倒是面試負責人給他們這些應聘的人講解工作中應當注意的事項。

    當面試結束的時候，王瑞安和李瑞珠兩人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了，雖然說，方才在酒店里的時候，也听同伴們談到了他們在影視城里做保安的一些心得體會，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還是被短時間灌入腦子里的大量信息搞得有些腦袋發昏。他們還真不知道，原來要當一個稱職的保安也是這樣的不容易！在他們原本想來，保安不就是個維持秩序的角色嗎，管管一些小事，事情稍大一點，就得交給領導或者警察！

    兩人就這樣稀里糊涂地上了崗，好在他們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單獨行動，大多時候都是跟在老資格的保安的身後就好了。

    于是從當天的下午，從影視城公司那里領來了保安的制服後，兩人就上了崗。第一項任務就是跟著老保安去巡街！

    衡揚影視城幾經擴建，如今已經不僅僅是華夏歷史上的秦、漢、唐、宋、明、清的七個跨越千年時空，匯聚南北地域特色的拍攝基地和三座大型的可以達到好萊塢標準的攝影棚，還有了更為細致的劃分。而且考慮到了游人們的需要，影視城里的商業和娛樂性能都得到了很大的增強！

    比如說，在進入宋代拍攝基地時，所有的游客，包括他們這些保安和景區的工作人員，統統都要換上宋代時的衣冠服飾，如果說你想打扮得更像的話，連假發都可以提供。進入基地後的所有消費，也全部是使用仿制的宋代銅錢！像他們這些當保安的，自然是換上了當時衙門里官差的行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打了棒子了

    而事情恰恰就發生在了他們進入清代拍攝基地後。既然是清代的拍攝基地，里面無論是建築還是風土人情，自然都是要按照清代時期的。人們進入的時候，自然就要換上清代時期的服飾衣冠，至于辮子，很簡單，在帽子的後面做上一條假辮子就是了！

    “你們這里還真會賺錢！這換個衣服也得交錢吧？”李瑞珠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孩子，長得雖然說算不上什麼漂亮得令人眼前一亮，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人看著厭煩。這一路上走過來，與領頭的這兩名保安混得已經是比較熟悉了，說起話來自然也就是隨意地多了！

    “那你可就想錯了！”為首的保安叫錢虎，是個近三十歲的中年人，搖頭道，“換衣服我們這里只需要繳納押金，然後一天收取十元錢，這十元錢一部分是衣服的折舊和服務人員們的工資，另一部分則是衣服的清洗費用！這些衣服都是一天一洗，而一般情況下，這一天里，它們只會被不超出五個人穿過。如果說你把它穿得很髒的話，哪怕只是一個人穿過，也會被送去清洗。”

    李瑞珠吃驚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有架子上掛得衣服，果然是普遍地都顯得干干淨淨的，與她相像中相差得很遠！

    真是干淨啊！”李瑞珠忍不住失聲道。王瑞安也有些驚訝，要是真的如錢虎所說那樣，這些衣服相當快的時間里就必須更換一批。再算上服務人員的工資和清洗費用，那還真賺不到多少錢。

    “我們影視城可不靠這個掙錢的！”另一個叫魚保羅的年輕保安笑嘻嘻地道。

    要是別的地方這樣說，王瑞安那是指定不信，如今的這個社會，誰不是向錢看，尤其是這種景區的地方，那更是絞盡腦汁變著法子地從游客們的手中“搶錢”。但是這可是方家名下的產業，方家的第二代年紀最小的方彬一手創建起來的。王瑞安曾經去過平川古城，那里的一切就讓他感到很新奇。方家當初將古城的居民遷出來的做法。則更令他感到欽佩，當時的一套樓房雖然房價遠不如現在，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仍然是一筆相當驚人的數目。方家居然能夠毅然做出決定，以樓房等面積交換古城內的平房，實在是大出人們的意料之外！

    而正是因為如此，當初的平房換樓房進行的很順利，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里，平川古城里的居民們就都從古城中遷了出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平川古城後來成為了平川的著名旅游景點和高檔居住區的時候，原先平川古城的居民們也並沒有因此而到區里鬧事，說什麼不公平。因為誰都知道，當初的平川古城里是什麼模樣。而方家為了將平川古城整修一新，又付出了多少！正是因為方家開了這個前例，在後來平川區的開發過程中，想要將老城區居民拆遷的時候，一般都會采取類似的做法。

    著後背上傳來的一聲響。思緒已然飄回了秦西省的王瑞安打了個激零。

    “瑞安，你在這里發什麼呆啊？走了！”已經換了一身清代衙役裝束的李瑞珠，一臉興奮地道，“我剛才問過他們了，今天景區里可是有劇組拍戲呢！好像拍得是武俠片！”華夏人對于武俠片的情節，那可是不分男女老幼的。

    雖然說今天並不是周六是拍攝基地里，游人的數量還是很多的，尤其是這一眼看過去，所有的人都是古裝打扮，在那一瞬間，還真是有幾分穿越的味道。

    “這麼多的人啊！”李瑞珠看著就有些眼暈，潼宜可是很少有這個樣子的，就是過年過節，恐怕也不過如此。

    “這人還多啊？”魚保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是沒有見過真正人多的時候！我們這里，一到周六數就要比現在再多上五六成，因為周邊城市里的居民都來玩。而要是到個大點的節氣再好一些，影視城都要限制進入來的人數的！要是來的晚的，當天都進不來，只能買第二天或者第三天的票。”

    “哪他們住那里啊？”李瑞珠吃驚地張著小嘴道。她實在是有些無法理解，一個景區居然紅火到要限制進入的人數的程度！

    “住酒店啊，或者說旅館、民居都可以啊！”魚保羅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道。他就是當地人，衡揚影視城的出現，可是給衡揚鎮帶來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不說鎮上的居民們都可以申請進入影視城公司工作，就是不想當個上班族，自己開個小買賣，這一年下來，賺得錢也是相當豐厚的可是比早些年過得舒坦多了！所以在當地，衡揚影視城公司可是極得人心的。

    “這也是為了保證前來影視城拍攝電影、電視劇的劇組有足夠的活動空間！你別看我們這里這麼大，但是並不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都可以去的。有的時候，應劇組的要求，我們也要封閉一些地方的！”錢虎解釋道。

    說話間，錢虎別在後腰上的對講機就響了起來。錢虎笑道︰“你看吧，我們的差事就來了！”果然不出錢虎所料，應劇組的拍攝要求，要封閉景區里的一條街道進行拍攝，他們四個人也要趕過去，幫著劇組清理無關人員，攔阻好奇心過強的游客們。

    四人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

    “王瑞安？他捅什麼婁子了？”方明遠詫異地道。考核的這二十四人的履歷他都看過，這個王瑞安他還有些印象，算是正經大學畢業的學生，正經考入的潼宜市門。在街道辦事處工作的這幾年里，由于沒有後台，雖然工作一直都不錯，但是卻一直都沒有得到實質提拔。好不容易要被考核提拔了，卻又趕上了潼宜升為市，就又耽擱了。所以，才被列入了第一批考核的名單。

    “他把兩個老外給打了確地說，是他和兩個老外斗毆，他也受了些輕傷！”林蓉道。

    “把老外打了？”方明遠奇怪地道，“哪個國家的？因為什麼？”在這個時期，敢打老外的，都不容易啊！

    “韓國的！”林蓉輕笑道，“其實打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對方是韓國人，打完之後雙方都被當地帶走，人家才亮得身份！”

    “棒子啊！”方明遠搖了搖頭道，“因為什麼？”

    “好像是那兩個韓國人說什麼話，讓他的同伴听到了，指責了對方兩句，對方上來就給了他同伴正反幾個耳光，還踹了一腳，他就和對方打了起來！不僅僅是他動了手，好像他的兩個同伴也動了手，只是他下手最狠，把對方的鼻子打破了！”林蓉從身邊的包里翻出了兩張紙，遞給了方明遠道，“這是他們的筆錄，給我傳真過來的！”

    “既然身為公務員，你怎麼又到我們這里當保安來了？”許明有些奇怪地道。

    “我們潼宜這一次干部提拔考核就是這樣安排的……”王瑞安無奈地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這是他這兩天來說的第Ｎ遍了，“我們的組織部李處長還在錦湖酒店里，你們可以去查證。”雖然說他很不想把事情捅到李亞軍那里去，但是如今已經由不得他了。而且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到了現在，居然李處長那里還沒有動靜。

    “那你為什麼要毆打那兩位外賓？”許明就更有些奇怪了，既然是體制中人，自然應當明白毆打外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毆打外賓，我當時怎麼知道他們是外賓！”王瑞安憤憤地道，“當時是他們先動手毆打我的同事，不但打了她三四個耳光，還踹了她一腳，就這樣還不依不饒的，我當然要上去制止的，然後他們就要打我，我當然要自衛反擊的到激動之處，不由得牽動了傷處，痛得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的同事？就是那個叫李瑞珠的女保安？”許明道。心里卻是嘆了口氣，自己的這些屬下辦事實在是太毛糙，居然只把王瑞安他們三人給帶了回來，引起斗毆的那個女保安卻沒有帶回來。從錢虎他們的筆錄來看，王瑞安和李瑞珠確實是剛剛當上影視城的保安。

    “是的，她也是我在潼宜的同事，她在市委宣傳部工作。”王瑞安道。

    “等等，你不是在潼宜縣街道辦事處工作嗎？她怎麼又是市委宣傳部工作？”許明打斷了他的話道。說實話，在這之前，他都不知道秦西省還有個潼宜縣。那兩個韓國人打的是影視城的保安，還是打得宣傳部干部，這可是差別很大的。而且他現在也很好奇，這個縣的干部考核是怎麼做的？他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听到有這樣的干部考核流程，居然讓這些待提拔的干部們到衡揚影視城來打工！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施壓

    許明雖然只是個副所長，但是誰都知道，正所長這眼看著就要被調走了，接任的肯定是他——因為在所里的這些人里，他最得衡揚影視城方總賞識！

    這事情就扯遠了，一猛子就扎到了幾年前，卡梅隆和高爾來衡揚影視城參觀的時候了，當時因為衡揚影視城里抓小偷一事，把當時在衡揚影視城里拍電影的龍國凱大導演扯了進來，他才算是第一次正式地在方彬的面前露了臉。由于當時他事情辦得不錯，很合方明遠的心意，後來方彬也就有意地照應著他一二，這不短短的時間里，他就由原先的最基層的警察變成了準所長！

    許明自然明白，局里這樣”照顧“自己是因為什麼，衡揚影視城可以說是衡揚鎮乃至衛山市的一張名片，一個重要經濟支柱！當初方彬決定在這里修建影視城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時間里，這里居然發展成為了華夏境內最大的影視拍攝基地！每年都有數以百計的劇組從四面八方聚集到了這里。如今甚至于還有了香港電影公司和美國電影公司也來這里取景！如今在國內外，人們提起衛山市，恐怕不是本省的人，一般都會一臉的茫然，但是一提起衡揚影視城，華夏最大的影視拍攝基地，人們就會恍然大悟。

    衡揚影視城成為了國內最大的影視拍攝基地，不僅僅每年會吸引來大量的劇組在這里拍攝消費，拉動了當地的第三產業迅速發展。而且還成為了市里著名的旅游景點。每年慕名而來的游客已經高達五六百萬人次，其中還包括了不少港澳台同胞、甚至于外國人的到來。不僅僅是衡揚鎮的旅游產業因此而得到了幾乎是三級跳般的發展，就連市里的旅游業也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據說，因此還為衛山市帶來了不少的外商投資項目，令市里的領導們樂得簡直都合不攏嘴！這一連串的好處，也造成衡揚鎮如今在衛山市里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衡揚鎮的鎮委書記如今是區里的常委。而區委書記又是市里的常委，這在幾年前，簡直就是做夢一般。所以從上到下。市里對于衡揚影視城的事情是格外的重視！

    而且不僅僅是這樣，許明還知道，對于方彬方總來說。捧紅一個導演和踩下去一個導演，簡直是易如反掌！

    當初，龍國凱，那可是國內有名的導演，雖然說不像那幾個在國際上拿過獎的那些知名，但是在國內也算是大有名氣。如今呢，已經泯泯然完全看不到他的作品了。而與他一直不對付的封曉剛，卻是憑著一連數部與錦湖電影集團合作的喜劇賀歲片，成為了國內電影票房最好的導演！他的電影還通過錦湖電影集團，進入了日本、韓國、東南亞等國。亦取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績。已經完全地成為了國內的第一流導演。

    而且韓國人怎麼了，當初位列世界十大航空公司之一的韓國全球航空公司總裁樸東昌在方總的面前不也沒討到什麼好，最終也只有乖乖地向國人賠禮道歉。這兩個韓國人再牛，能夠比樸東昌他們還牛嗎？他已經看過了卷宗，那兩個韓國人只不過是在滬市經營農產品出口的一家韓國公司派出來考察衛山市農產品的人員罷了！

    所以雖然說那兩個韓國人一直在催促著警方盡快結案給他們一個說法。許明卻根本不打算理他們，一直都在等著衡揚影視城方面的消息。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都第二天了，怎麼潼宜的這些人也沒有什麼反映？

    “是這樣的，我們潼宜縣剛剛升為市，但是在身份證上。卻還沒有修改！”王瑞安解釋道，“警官您可以問我們秦西省的相關部門。”許明微微地點了點頭，這倒是不急，這種事情，是不難查證的，這個王瑞安也沒有必要說謊。

    “你們李處長的酒店房間號是多少？”許明打算自己親自去一趟，問問那個李瑞珠，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說真的是韓國人他們先挑釁在先，又動手打人的話，許明相信方彬肯定會維護王瑞安的。

    王瑞安說了一個號，許明示意自己的屬下先把王瑞安帶了下去，自己則是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打算去錦湖酒店。

    他剛剛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就看到所長華有金滿面笑容地陪著幾個人走了過來，一看到他就高聲叫道，“老許，你過來下！”

    許明走了過去，華有金扯著他道︰“喻秘書，這一位就是我們的許副所長，毆打外賓案就是由他負責的。老許，這一位是市商業局謝局長的喻秘書，他這一次來，是想問問影視城保安毆打韓國外賓一案的案情進展？”

    “喻秘書，您好！”許明伸出手來對方握了握，客氣道，雖然說兩人不是一個系統的，商業局也管不到警察局，但是人家是局長的秘書，自己只是一個副所長，這級別就在這呢。

    喻秘書的手與許明一觸即放道︰“對于昨天發生的衡揚影視城保安毆打韓國外賓的惡**件，謝局長很重視，這關系到了我市農產品出口韓國的大事，所以謝局長讓我前來，想要問問許副所長，這一案件目前的進展情況！”

    “喻秘書，到目前為止，我認為將這一事件認定為衡揚影視城保安毆打韓國外賓的惡**件，還有些早！從我們目前詢問衡揚影視城保安們的情況來看，事情的起因並非像那兩個韓國人所說的那樣，是衡揚影視城保安突然動手打人，而是他們首先動手毆打衡揚影視城的一名女性保安，其余的三人才上前攔阻，而被我們暫時拘留的王瑞安，也是因為制止對方的過程中，先被對方連踢帶打後才自衛反擊的！雙方間對于事件的起因敘述可以說是截然相反，這其中肯定是有人說了謊！”許明不卑不亢地道，“所以，我認為，這件事還需要進一步地調查取證，才能確定雙方間的責任。而且，據王瑞安所說，他和被毆打的女性都是秦西省潼宜市市政府所屬的工作人員，這也需要進一步地查證。”

    “笑話！”喻秘書的臉立時就沉了下來道，“既然他們是秦西省潼宜市市政府所屬的工作人員，又怎麼可能跑到衡揚影視城來當保安，這分明是為了逃避責任在說瞎話！而且，秦西省我听說過奉元，听說過潼川，也听說過革命聖地，怎麼就沒有听說過還有個潼宜市？許副所長，這件事情的性質極其惡劣，已經引起了外國友人極大的不滿，影響到了我市今年的農產品出口！所以謝局長希望你們能夠盡快給外賓們一個交待，不要影響了我們的工作！否則的話，就是對廣大農民同胞的不負責任！”

    許明怔了一下，喻秘書其實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商業局希望警察方面盡快給王瑞安他們定罪，以安撫不高興的韓國人，保證今年農產品的順利出口。但是，這個案子在許明看來，卻是疑點重重。而且縱然不考慮案子中的這些疑點，衡揚影視城方面的態度也很重要！他們不表態，自己一方也不去溝通，就這樣結案，日後要是衡揚影視城一方不滿起來，倒霉的人可就是自己！

    “喻秘書，案件還有一些地方不明，我需要再找幾個人印證一下，而且這件事，我也需要和衡揚影視城公司溝通一下，才能給出最終的結果。我盡可能快吧……”許明以不確定的口吻道。

    喻秘書的雙眉一揚，他可沒有想到，自己親自出馬，還代表著局長，這個小小的副所長居然還要再印證溝通一下！不就是衡揚影視城的幾個保安嗎，其中被拘留的這個還是個剛剛上崗的臨時工！衡揚影視城就是再強勢，難道他堂堂一個副所長連個剛上崗的臨時工都不敢處理嗎？

    “華所長……”喻秘書不愉地將目光轉向了華有金。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華有金卻是汗了一個，喻秘書不是警察系統里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是馬上就要走的人了，繼任者就是許明。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許明唱對台戲，不說許明在這個所里，人氣很高，就是為了日後不被許明算後賬，他也不想和許明將關系搞得很僵。這當官的，難免會有個小金庫，或者說不完全按照規章制度辦的事，這走的時候，也不是誰都能夠將身後事處理的妥妥當當的，這就要看繼任的人，和你關系怎麼樣了。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就當是個糊涂賬了，也可以較真讓你下不來台！

    “老許啊，不就是拘留他幾天，罰些款，當面給人家賠禮道歉嗎，又不是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你至于這樣較真嗎？”華有金將許明拉到了一旁，壓低了聲音道，“何必為了他得罪了喻秘書，就算是他管不著咱們，也犯不上吧？就當給謝局長一個面子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們全家才是賣的呢

“這不就是個糊涂案嗎？”方明遠拍著手中的傳真紙，無奈地道。本書請訪問。對于衡揚影視城的警察，他實在是有些無語了。搞了半天，參與打架的人倒是都帶走了，但是卻把引起打架的人給放過了。沒有了李瑞珠的筆錄，光看韓國人和王瑞安他們的筆錄，根本就搞不清楚雙方為什么打起來的。

那兩個韓國人倒是在筆錄中指責是王瑞安無理地先動人，可是方明遠壓根就不信！王瑞安是什么人？潼宜市第一批組織部考核的準干部，體制中一員的他能不明白在考核中無故斗毆打架是什么后果嗎？要是他有大靠山、后臺，那也罷了，可是他也就是個普通人家出來的，也就是學歷還湊和。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判定韓國人肯定是說了謊。就是不知道他們和李瑞珠說了什么，李瑞珠和他們又說了什么，才會引發這件事！

“這是從錦湖酒店潼宜市組織部留守人員那里發回潼宜的報告！”林蓉又遞給了方明遠一張紙，憤憤地道，“那些韓國人活該被打！”

“咦？”方明遠略有詫異地看了一眼林蓉，能夠有這樣大的反應，可是少有啊，這回高麗棒子們又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不過當他看完了報告后，方明遠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難怪林蓉說他們活該被打，這兩個韓國人太混賬了！

根據李瑞珠的敘述，他們四人負責封鎖街道的一頭。將想要通過游人暫時攔住。這兩個韓國人可能當時喝了酒，雖然不至于到爛醉如泥的地步，但是舌頭已經有些略大，人也有些興奮，兩人居然不知道怎么著，硬是把李瑞珠當成了小姐，糾纏不休。李瑞珠拒絕了幾次之后。其中一人居然當眾一臉不屑地道：“不就是個出來賣的嗎？還裝什么假清高！”

而且兩人似乎還唯恐李瑞珠聽不清楚似的，還提高聲音又說了一遍，引得當時他們附近的不少游客都以怪異的眼光看著李瑞珠。李瑞珠畢竟是個還沒有結婚的少女。又是在市政府工作，哪遇到過這種情形，忍不住回罵道：“你們全家才是出來賣的”。結果。那兩個韓國人就沖過來先是打了她幾個耳光，又扯著她的頭發，踹了她小腹一腳。

在一旁維持秩序的王瑞安他們此時才看到，連忙沖過來制止，那兩個韓國人卻依然是不依不饒地，王瑞安和錢虎他們也被打了好幾下，他們喝止不成，這才還手反擊的！

王瑞安他們被帶走之后，李瑞珠強忍著疼痛，趕回了錦湖酒店。和李亞軍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李亞軍當時就要去找警察，卻是被衡揚影視城方面派人攔下了。李亞軍自然是知道衡揚影視城的老總是方彬，而潼宜市目前的兩大領導與方家的關系都很密切，所以對于衡揚影視城公司的要求也不敢魯莽的拒絕。加上對方保證王瑞安在里面不會吃什么大苦頭，所以就先按兵不動，等待事態的發展和市里的進一步指示。

“小叔這是想借勢做點什么？”方明遠將報告隨手地丟到了桌上，笑道，“好了，蓉蓉。也沒必要生氣了，小叔既然插手了，肯定沒那兩個高麗棒子的好果子吃！”經過方明遠的這么多年的潛移默化，對日本人、韓國人和越南人，方彬也是沒什么好感，如今在他的地盤上，韓國人居然敢如此地放肆胡為，方彬能夠忍下這口氣，那才是奇跡了！

“華所長！”喻秘書是真的有些惱火了，雖然說吧，商業局比不上警察局、工商局、稅務局那么強勢，但是畢竟也是衛山市里的一個重要政府部門，自己身為局長的秘書，代表著局長下來要求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配合，居然都是推三阻四的！這讓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華有金為難地看了看喻秘書，又看了看許明，他也沒有想到，許明怎么就這樣頑固不化，自己費盡了口水，也沒有能夠說服他。可是他也不能強行下命令要求許明，那樣只會把自己放到火上烤。

“喻秘書，這件事情，我會盡快得出一個結果。華所，還有別的事情嗎？我還得去趕緊核實幾個情況。”許明道。喻秘書他們越是這樣急切，許明才越覺得這里面水有些深。在衡揚影視城這里工作了多年的他，可是知道，衡揚影視城公司一向對自家員工護短，雖然說方彬對自家員工犯事從不偏袒，但是那前提得是自家員工確確實實地犯了錯。只要是占些理，對方確實有不對的地方，衡揚影視城公司縱然對外要求員工賠禮道歉，對內也會給予表揚獎勵。

而對方要是無理取鬧的話，衡揚影視城公司也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員工。當初，就曾經有一家香港電影公司的老板，帶劇組來衡揚影視城拍攝電影，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中了當時衡揚影視城里的一名女性員工，要吸納她進自己的公司培養，要給她捧紅。按道理來說，被電影公司的老板看中，要給予捧紅，這不知道是多少小女生所夢想的結果，可是偏偏這名女性員工，壓根就對當明星不感興趣！

一個是根本不感興趣，另一個卻是鍥而不舍，折騰來折騰去，香港老板就煩了，認為這女孩子是給臉不要臉，在衡揚影視城公司里當眾給了這女孩子一耳光，又大罵了她一頓。結果就那么巧，恰好讓方彬聽到了！

結果方彬當場就叫來了財務，問清楚該劇組在衡揚影視城交納的費用，連帶著違約金，填了一張支票，直接拍到了香港老板的面前，告訴他從現在開始，就帶著自己的劇組滾蛋！同時還通知了警方，當時就是許明帶隊前去的。親眼看到那個香港老板對方彬和那個受委屈的女孩子又是鞠躬又是賠禮的。甚至愿意拿出十萬港幣來賠償。

可是最終的結果，那個劇組還是退出了衡揚影視城，至于他們回到香港之后的情況，他就不知道了。所以，從那以后，許明處理衡揚影視城的事務，就越發的小心謹慎。

“慢著！”喻秘書伸手攔住了許明，冷冷地道，＂許副所長，你真是好大的架子，難道說，非得我們局長親自給你們領導打電話，你才能點頭答應嗎？”

許明停下了腳步，正視著喻秘書道：“喻秘書，這和架子的大小沒有關系。這個案子有很多的疑點，說是王瑞安毆打外賓，但是實質上是誰先動的手，現在還很難說！如果說喻秘書，可以拿出確鑿無疑的證據來，證明確實是王瑞安無故毆打外賓，那我現在就給喻秘書一個結果，也沒有關系。”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外國友人們在說謊了？你是說謝局長在助紂為虐了？”喻秘書惱火地直視著許明的雙眼道。

“謝局長在助紂為虐不是我說的，而是喻秘書你剛剛說的！外國友人說謊沒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們每年都可以遇到幾次！”許明橫下了一條心道。既然已經躲不開了，那就索性抗到底！

“好好好，許副所長，你行！”喻秘書氣得渾身都在暗暗地發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長，居然都敢這樣對待自己。他卻沒有注意到眼前的許明眼睛里突然閃過了一道亮光，嘴角微微地上翹，呼吸也微微地急促了幾分。

“啪啪啪啪……＂突然從喻秘書的身后傳來了一連串的掌聲。

喻秘書幾人嚇了一跳，扭過頭去，只見在自己身后不遠處，站著四五個人，為首的是兩個中年人，鼓掌的正是其中個頭較高的一個。

“許所長，說得好啊，外國友人怎么了？外國友人說謊的多了去了！日本人還說臺灣應當屬于他們呢，英國人還說香港是他們的領土呢，咱們是不是也要起立鼓掌，因為外國友人不會說謊的！”鼓掌的中年人高聲地道。

喻秘書勃然大怒，這是對他赤果果的挑釁啊！不過當他認真仔細地再看了兩眼，就聽一旁的華有金和許明驚喜交加地道：“方總，您怎么來了！”

喻秘書這眼前立時就是一黑，這鼓掌挑釁他的人，正是衡揚影視城的老板方彬！做為衛山市名列前茅的投資商，方彬的形象那是公務員們必須認識的，只是由于這走廊里燈光不是那么亮，他才沒有在第一時間里認出來。

喻秘書這心里立即就是一緊，這原本到了嘴邊的喝斥也立時咽回到了肚子里去了。別說他只是個局長秘書，就是他們謝局長自己在這里，也不敢公開喝斥方彬。這可是能夠直接和市委書記、市長對話的大人物！

“華所長，許所長，這一位是潼宜市組織部的李亞軍李處長，我們是為了王瑞安被韓國人毆打一事而來的！”方彬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喻秘書，又加了一句道，“回頭我可以給許所長你證明，說謝局長助紂為虐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