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重生之資源大亨 第八百七十章 這是一個誤會




魯得利是真的怒了，在平川，對方明遠搞這種惡作劇，無疑是對方家、對平川警方的極大挑釁！

當年，平川還只是一個縣，他還在海莊當個小警察的時候，在朱大軍的領導下，和當時的潼川警方叫板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未來的一天，他會成為奉元，這個秦西省省會城市的一個區的區警察局局長！在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能夠在平川縣縣警察局里當個部門正職，或者說副局長，就是祖宗墳頭冒青煙了。

而現在，他已經坐到了他以前做夢都不敢去想的位置上，而且在未來，還有可能更進一步，成為奉元市警察局的副職甚至于正職，這樣的未來，令他睡覺都會笑醒的。

而在今天，他險些這個夢就要成空！

他無法想像。要是這件事不是一個惡作劇，而是一次真正的刺殺的話，那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方明遠，那是方家的核心人物，是方家這艘龐大的航空母艦的實際船長，是世界知名的人物，他要是在平川，方家的根據地里被人用槍不管是槍殺還是打傷，那都會在平川、在秦西省、在華夏、在世界上引起喧然大波的。屆時。就是警察部和國家高層領導都要被驚動的！

而且當他得知，還有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總經理助理李馨彤在場時，魯得利更是罵娘的心思都沒有了，他可是知道李馨彤是誰的。三星集團會長李澗熙的小女兒！李馨彤在華夏要是有個三長二短的，那可是外交事件了！

所以，魯得利幾乎是一路狂飆地來到了現場。

當他看到方明遠、于蕊和李馨彤時，魯得利這心里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一顆心算是徹底地放了下來。雖然說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這是一場惡作劇，但是不親眼看到方明遠他們安然無恙，魯得利的這顆心就是放不下去。

魯得利幾乎是大步流星地來到了方明遠的面前。連聲地道：“方少，方少，我來晚了。讓您和李助理、于臺長受驚了！”

方明遠笑了笑道：“魯局，這種意外事件，除非是神仙，誰也無法預測，所以也別太在意。重要的是，我想知道，這個惡作劇到底是誰指使的！”

魯得利兇狠地目光一掃嵇宇軒三人，惡狠狠地道：“方少，我保證給你查個底朝天！要是查不出來，我魯得利就脫下這身警衣，回家反省去！”

“李唯勝，他們三人……咦，你們兩個在這里做什么？”魯得利指著章清澈和樓利華道。身為平川警方的首腦，轄區里的重要人物，他都是牢記在心的。章清澈和樓利華兩人不算什么，但是他們的父親，那可都是在魯得利這里掛著號呢。

“你認識他們？”于蕊道。

“這個叫章清澈，銀行的處長，他老爸是秦西有色金屬集團公司的章有法。這一個叫樓利華，他老爸是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晉寧分公司的總經理樓擁軍。”魯得利點指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已經完全站不住腳，兩腿哆嗦個不停的章清澈和樓利華道。

兩人剛才可是聽了個分明，魯得利管方明遠叫方少！方少這個稱呼，在平川這一畝三分地里，如果不加任何定語的話，就只會指一個人！那就是平川方家的核心人物方明遠，就是他的堂弟們，也沒有人會這樣稱呼他們。

如果說剛才，他們兩人看了于蕊，還有一絲僥幸心理，如今知道面前的這個年青人，甚至比他們還要年青，是方明遠，兩人已經徹底地絕了望了。方明遠所能夠動用的能量，與于蕊相比起來，大得可不是一倍兩倍，就是他們二人的老爸，也絕對扛不住。

臉色同樣大變，嵇宇軒比他們還要鎮定一些，當然了這主要是因為他這輩子大多數時間都在隴西省，秦西省雖然來過不少次，但是呆得時間都不長，對于平川方家在秦西省的地位，雖然多有耳聞，卻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認識。

“原來你就是一直以來如雷貫耳的、大名鼎鼎的方少，這是一個誤會！一個誤會！”嵇宇軒連忙道，同時瞪了李馨彤一眼。在他想來，李馨彤之所以對自己愛搭不理的，肯定是因為，她是方明遠的情人，或者說方明遠對她也有意。否則的話，以方明遠的忙碌，就算要聽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的經營情況，也不會找李馨彤這個經理助理來匯報。既然方明遠對你有意，你就明說啊，我還能夠和他搶女人不成？

“是不是誤會，不是你嵇宇軒說了算。魯局，這一位是隴西嵇氏集團公司老板嵇永壽的兒子，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副總經理嵇宇軒。他多次騷擾李馨彤李女士，剛才我們在酒樓里吃飯。他還要硬闖包廂來著。我覺得，這件事情里，他有很大的嫌疑。”方明遠淡淡地道。誤會？說一句誤會了，就能夠解決問題？那還要警察做什么？

“把他們三人都帶回局里去，我親自審！”魯得利一擺手道。隴西嵇氏集團公司老板的兒子？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的副總經理？嘿嘿，聽著挺嚇唬人的，但是這里是秦西省！而且事情惹到了方明遠頭上了，魯得利倒是要看看，省里誰會出面給嵇宇軒說情！

“魯局長，魯局長！”章清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驚慌地叫道，“這件事不關我們的事啊，都是嵇宇軒他一個人策劃的！”

樓利華也被章清澈的身子一帶，原本就兩腿顫顫的他也站不穩了，踉蹌了兩下，摔倒在了一個水洼里，褲子全濕了。不過此時的他也完全顧不得這個了，指著嵇宇軒叫道：“是他要嚇唬嚇唬方少的，我們原本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要嚇唬方少和于臺長的。”

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嵇宇軒的身上，嵇宇軒的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黑，心里大罵章清澈和樓利華兩人廢物。

“方少。這真的是一個誤會！”嵇宇軒強笑道，“我不知道……我愿意賠償方少你的所有損失。”

方明遠撇撇嘴，魯得利一揮手，幾個警察上來。兩兩一夾，扯著三人直奔警車而去。

嵇永壽，今年已經五十有余。此時的他，正在奉元的酒店里，與韓國浦項制鐵公司采購部門的樸東基部長就隴西嵇氏集團公司向韓國浦項制鐵公司下半年出口有色金屬合同進行談判。

在金屬行業，根據顏色和性質等特征，一般將金屬分為黑色金屬和有色金屬。黑色金屬主要指鐵、錳、鉻及其合金，如鋼、生鐵、鐵合金、鑄鐵等。而黑色金屬以外的金屬稱為有色金屬，稀土也是抱括在有色金屬中。而這一次，韓國浦項制鐵公司就是要從隴西嵇氏集團公司手中進口一批稀土。

說起來還是托方家入主華新礦業，控制了章州的稀土生產，又連續幾年收購了國內大部分稀土企業的生產量，幾年下來，如今稀土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早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嵇永壽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花了大力氣將隴西有色金屬公司吞并了下來，為此甚至耽誤了他進入民營煉油業的計劃。

這一次，隴西有色金屬公司聯系上韓國浦項制鐵公司，嵇永壽自然是格外的重視。韓國浦項制鐵公司，那可是世界知名的鋼鐵企業，如果說能夠成為它的供應商，這對于隴西有色金屬公司開拓國內外市場，有著極其重大的意義。

“嵇總，貴公司的稀土品質，比起華新礦業來，可是有著不小的差距！”樸東基面有不滿地道，“我們浦項制鐵公司的鋼材可是供給全世界的知名企業的，容不得有半點品質上的瑕疵的。”

嵇永壽心中暗罵高麗棒子貪心不足，隴西有色金屬公司的稀土產品品質確實是不如華新礦業，這他也知道，但是華新礦業的稀土產品價格比隴西有色金屬公司的稀土產品還要貴上百分之十五六呢。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他就不信這個高麗棒子不明白！

而且華新礦業每年出口稀土的數量有限，常常在上一年年底的時候，就將下一年的定額賣光了。那些需要稀土的外國企業，就不得不轉向國內的其他稀土生產企業。這還是因為這兩年國際稀土市場上，稀土的價格已經比較高，華新礦業不再收購國內其他企業的產量。

“樸部長，貴公司確實是世界知名的鋼鐵企業，這一點我不否認。我們隴西有色金屬公司的稀土產品，也確實是不如華新礦業。但是，我想百分之十六的價差，就足以彌補了。這個價格已經是我們隴西有色金屬公司的底限，如果說……貴公司仍然不滿意的話，我只能說希望我們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

    嵇永壽道。稀土產品如今在國際市場上雖然不能說是供不應求吧，但也是暢銷品，嵇永壽并不擔心拒絕了韓國人，就沒有新的買家。

第八百七十一章 抓狂(求月票)
   


    樸東基看著嵇永壽那充滿了自信的面龐，心中也是怨念無數，無比地懷念數年前，在華新礦業跳出來攪局之前，那時候的稀土價格不過是現在的五分之一，還是六分之一？那些華夏的稀土生產企業，拼價格簡直都能拼瘋了。

    而且除了正規渠道的出口之外，每年私下裡稀土走私也是數量巨大。在那一段時日裡，世界各國那些需要稀土的公司簡直都如同活在天堂裡一般。韓國浦項制鐵公司，作為世界第六大鋼鐵企業，當時也是稀土進口的大戶。在那個時候，韓國浦項制鐵公司，幾乎是被華夏的這些稀土企業上趕著，求他們能夠買一些稀土。

    可是在方家收購了華新礦業，一統章州的稀土生產之後，又將華夏稀土產量的絕大部分都收購到了自己的手中。韓國浦項制鐵公司的好日子一下子就沒了，國際稀土市場上，稀土的價格簡直就翻著跟頭地上漲，就是這樣，還是有價無市。當時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稀土都是華夏出口，便宜的價格，使得同樣擁有稀土的其他國家紛紛關閉了自己的礦山。

    而華新礦業突如其來的這一手，使得國際稀土市場上，稀土的價格直線飆升，最高時曾經達到過比歷史最高紀錄翻了十二倍！不過在之後，美國、俄羅斯、澳大利亞等國相繼重啟自家的稀土生產，稀土的價格逐漸地降了下來，直到現在趨於平穩。

    韓國，是一個沒有稀土儲量的國家，這一點決定了，它的稀土需求只能倚靠國際市場。所以那一段時間裡，韓國花費在稀土進口上的外匯。額度幾乎是飆升！

    「嵇先生，如果說你一定堅持這個價格的話，那麼我需要請示國內總部，才能夠做決定了。你的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了總部對我的授權了。」樸東基淡淡地道。雖然說嵇永壽的報價已經達到了他的心理預期，但是如果說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豈不是更好！

    至於嵇永壽所說的「希望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樸東基並沒有放在心上，談判中，這種沒有什麼殺傷性的話語。他聽得太多太多了，嵇永壽要是借此拂袖而去，也許還能夠讓他相信，這是隴西有色金屬公司報價的底限。反正這一次，來華夏，他的時間還是相當地充裕的，哪怕是與嵇永壽談不攏，他還有第二個選擇。韓國浦項制鐵公司的採購部門，從來都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個時候。嵇永壽的那個正值芳齡的秘書突然湊過來在嵇永壽的耳邊低聲地說了兩句，嵇永壽立時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秘書的臉，秘書又點了點頭。嵇永壽這才擺了擺手，那個秘書又退了下去。接下來的談判只持續了十來分鐘就結束了。

    嵇永壽一邊向外走，一邊心裡暗罵高麗棒子不講信用，原本他這次過來。主要是和韓國浦項制鐵公司方面拉拉關係，前期談判的時候，雙方基本上已經達成了一致。只餘下了一些小問題，他原以為，這一次前來，主要就是正式簽合同。誰承想都臨門一腳了，韓國浦項制鐵公司方面在價格上又反悔了，要求隴西有色金屬公司再降價兩個百分點。

    不過，與這件事情相比起來，兒子嵇宇軒被平川警方帶走一事，更令他煩惱。

    「究竟是怎麼回事？宇軒又做什麼事了？平川警方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帶走他吧？」嵇永壽沒好氣地道。這個兒子以往在隴西可沒給他添麻煩，雖然說嵇永壽自己這屁股上也不怎麼乾淨，但是他以往哪一次不是為了隴西嵇氏集團公司有更好的明天？而嵇宇軒則不同，十次倒是有八次，是因為爭風吃醋或者看誰不順眼而生事。要不是隴西嵇氏集團公司在省裡還有些地位，嵇宇軒早就被送牢裡把牢底坐穿了。嵇永壽可沒少給他擦屁股。

    要不是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其他兩個都是姑娘，而且嵇宇軒在金融業方面還有一些天賦，否則的話，嵇永壽早就把他放棄了。這一次把他帶到秦西省來，一方面是讓他也熟悉集團的業務，好為日後接自已班做準備，秦西省原本就是西北五省中經濟最好的，這幾年來的發展速度更是將內地的其他省甩得遠遠的，成為了唯一的一個在經濟發展速度上能夠和沿海地區掰掰腕子的內陸省份，隴西省的這些企業，很多商品的買家都是秦西省的企業。

    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離開隴西省這麼久，這小子又乘自己不在的時候闖出什麼禍事來。

    秘書低聲地道：「宇軒少爺在奉元的平川區，好像是和當地人起什麼衝突，宇軒少爺要嚇唬嚇唬對方，結果……」

    「嚇唬嚇唬對方？」嵇永壽腳步微緩，沉聲道，「你不要說了，等會到了車上，你給我仔仔細細地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給我說出來！一個字都不准隱瞞！」如果說只是嚇唬嚇唬對方，怎麼可能連平川警方都出動了？而且嵇宇軒開得是一輛保時捷卡宴，這可是今年才剛剛出現的保時捷新車，平川警方又不是傻子，要沒有足夠的理由，怎麼會把嵇宇軒帶回局裡？秘書不由得臉色微變……

    車子還沒有回到嵇永壽他們下榻的酒店，嵇永壽已經聽完了秘書的匯報，氣得他簡直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在來秦西省之前，他就已經再三地和嵇宇軒說過，秦西省不比隴西省，這裡不是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的地盤，在這裡犯事，他嵇永壽說話也不好使。而且還一再地提醒他，平川方家不好惹，不要去招惹。可是這小子是怎麼做的？在平川酒樓的門前拿水槍去「嚇唬」人，結果……把自己也套了進去。

    嵇永壽知道自家兒子的那把水槍，如果說不入手的話，遠距離一看，還真的能把人嚇一大跳。對方肯定也以為是真槍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對方，應當也不是普通人，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隨行人員，平川警方更不會反應這樣迅速。畢竟，那還只是把水槍，這件事本質上，還是個惡作劇。

    車子撞了什麼的，嵇永壽並不放在心上，但是在平川方家酒樓的門前這樣折騰，會不會惹惱方家，這才是嵇永壽頭痛的。要知道，隴西嵇氏集團公司想要進入民營煉油業，方家就是一道繞不過的坎。不說嵇家未來可能也要從方家的手中得到原油，如今國內的民營企業裡，只有方家旗下的平川石油集團公司有石油的進口權，就是為了成品油日後的銷售，也絕對不能夠得罪方家。平川石油集團公司旗下的加油站，可不僅僅賣平川石油集團公司所生產的成品油的。如果說未來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生產的成品油不能夠進入平川石油集團公司旗下的加油站，那就只能賣給兩桶油旗下的加油站，這可就少了一大塊利潤的。

    而且，真的要得罪了方家，也許隴西嵇氏集團公司，就再也沒有進入這一產業的機會，而且還要影響到隴西有色金屬公司——華新礦業公司，那可是業內的龍頭！

    嵇永壽此時只能祈禱，對方是個講理的主，而且最好和方家沒什麼關係。平川方家在秦西省裡，已經不能夠稱之為地頭蛇了，那是坐地虎，地頭龍，天時、地利、人和他沒有不佔著的。

    「不要回酒店了，去平川警察局！」嵇永壽沉聲道。再怎麼生氣，那也是自己的兒子，他惹下的禍事，自己這個當爹的，就得給他擦屁股去！

    這個時候，不止是嵇永壽大感頭痛，與他一樣，秦西省有色金屬集團的書記章有法，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晉寧分公司的總經理樓擁軍也得到了消息，自己的兒子被平川警方帶回了局子裡。

    兩人只是聽說，當時連平川警察局局長魯得利都驚動，但是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導致章清澈和樓利華進了警察局，卻是一無所知。

    兩人打電話到平川警察局，可是對方一聽是這事，就一句話，請他們盡快前往警察局。他們又想辦法找到魯得利的座機號、手機號，打過去，也是同樣的結果，不是不接，要麼就是接起來後，就簡短的一句話，要他們盡快前來平川警察局。他們再托奉元的其他熟人，包括警察系統裡的，但是最終的結果都沒有什麼兩樣，對方不是問不出來，就是只告訴他們，最好盡快去平川警察局。

    章有法還好些，人畢竟是在奉元，樓擁軍可就鬱悶了，他現在人在晉寧，就是插翅膀，這一時也去不了平川啊，只好讓他妻子先趕過去。

    當嵇永壽的車駛入平川警察局的大院裡時，大院裡依然是燈火通明。

    當嵇永壽報出了他的來意之後，被警員引領到了魯得利的辦公室裡，此時這裡已經有了兩位客人。

第八百七十二章 他們是證人(求月票)
   


    章有法和樓擁軍的妻子劉小娟，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一名處級幹部，還有嵇永壽，三人在魯得利的辦公室裡碰頭，但是魯得利卻並不在辦公室裡。

    一位警花給三人送上了茶水，又退了出去，但是走的時候，卻並沒有將魯得利辦公室的門關上。

    嵇永壽不認得劉小娟，但是他卻認識章有法。

    「章總，這一次是宇軒胡鬧，連累了清澈了。這個孽子，就不能讓我安生幾天！」嵇永壽苦笑道，「等這件事情完了，我再擺酒向章總賠罪。」秦西省有色金屬集團公司的規模可是遠大於隴西有色金屬公司，雖然說同行是冤家，但是在很多時候，嵇永壽在有色金屬這一塊還有求於章有法。

    章有法倒是也不敢怠慢了嵇永壽，雖然說隴西有色金屬公司與秦西省有色金屬集團公司相比起來，不算什麼，但是隴西嵇氏集團公司那就這容小視了，那可是在隴西省裡排名前茅的私營公司，幾十億的資產可都是嵇家的，而他一旦從現在的這個位子上退下去，就什麼也不是了。

    「嵇總太客氣了！」章有法壓低了聲音道，「嵇總，嵇少這一次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怎麼也問不出來衝突的另一方，這令章有法的心裡有些慌亂，事情有些太蹊蹺了。而且他拜託的那些人，告訴問不出來的人還好，那些告訴他盡快去平川警察局的，他總覺得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怪怪的。

    這使得章有法這心裡是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是秦西省有色金屬集團公司的一把手不假，在一般人的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但是這裡是奉元，秦西省裡大人物最集中的所在，比他權勢更大的人，大有人在！

    嵇永壽張了張口，這話他還想問章有法呢，他嵇永壽在隴西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到了秦西省，到了奉元，可就沒有那麼靈通的耳目了。雖然也托了一些人，但是都沒有打聽出來嵇宇軒到底和誰發生衝突，更不要說從中說情了。

    「嵇總也不知道？」章有法從嵇永壽的表情上，也看了出來，這心裡又是一沉。

    「介紹一下，這一位是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晉寧分公司的總經理樓擁軍的夫人劉小娟劉處長，劉處長，這一位是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的嵇永壽嵇總。」章有法給嵇永壽介紹道，「樓總的兒子樓利華。也因為這事被帶到了平川警察局。」

    劉小娟，強笑著和嵇永壽打過了招呼，還沒有說什麼，從辦公室的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接著魯得利陰沉著臉色走了進來。

    嵇永壽三人站了起來，魯得利看了看三人，章有法他認識。「章總，你來了。這兩位是……」

    「魯局長，這一位是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晉寧分公司的總經理樓擁軍的夫人劉小娟劉處長，樓總現在在晉寧呢。一時趕不回來。這一位是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的老總嵇永壽嵇總。」章有法連忙道。對於魯得利，章有法也是客氣地很。這一位，也算是平川方家的心腹了，他的老上司朱大軍如今已經是潼宜的警察局局長了，而同樣也可以算是他上司的李東星，這眼看著就要成奉元的書記了。

    「啊……嵇永壽嵇總，劉處長。坐吧！」魯得利淡淡地道，自己坐到了辦公桌的後頭。

    嵇永壽三人坐了下來，看著魯得利，魯得利卻只是看著三人，什麼話也沒有說，三人這心裡更是有些打鼓。

    「魯局長，小兒嵇宇軒這一次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嵇永壽主動開口道，「他給對方所造成的所有損失，我願意三倍賠償。至於嵇宇軒，您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都沒有意見，他自己做的事情，就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事情有些詭異，搞不清楚內情的他也只能是以退為進。不管嵇宇軒惹了多大的麻煩，這件事情說到底，這也只是一個惡作劇，而且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在他想來，給嵇宇軒個行政拘留也就頂天了。

    這裡畢竟不是隴西，嵇永壽也不想為此鬧出什麼新的事端來。所以，不如索性承認，遮遮掩掩地，也許會出更大的麻煩。

    「魯局長，請問利華他到底是犯了什麼錯誤？」劉小娟以盡可能溫柔的語氣輕聲地問道。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自家的兒子是犯了什麼錯誤。惡作劇是嵇宇軒搞得，章清澈和樓利華只是因為在嵇宇軒的車上，就被一齊帶到了警察局來，這令劉小娟感到很不公。要不是面對魯得利，知道這一位在奉元警察系統裡，也是有名的強人，她就不是這樣客氣了。

    「樓利華和章清澈，當時雖然在場，但是並沒有指使他人搞什麼惡作劇。他們被帶回來，是因為他們是證人！」魯得利淡淡地道，「他們的證詞證明了，發生在方家酒樓門前，造成三輛轎車有不同程度損傷，平川警方誤以為是槍擊案而緊急出動的惡作劇，是嵇宇軒一手操縱！」

    章有法和劉小娟不禁面面相覷，他們說什麼也想不到，章清澈和樓利華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帶回的平川警察局。證人！而且是指證嵇宇軒的證人！

    兩人下意識地就扭頭看了嵇永壽一眼，嵇永壽雖然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但是下意識地兩人還是身子微微地向外側了側。

    「其實不用他們兩人指證，我們也可以調查出來，這起性質極其惡劣的惡作劇是嵇宇軒所為，車上的兩人，都是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的隨行人員，而且在那把仿真度極高的水槍上，我們也找到了嵇宇軒的指紋，而那兩個人，雖然拒不承認是受嵇宇軒的指使，但是我想他們很快就會認清楚現實的。」魯得利看到了三人微變的臉色，繼續道，「當然了，三位不要以為我們會刑訊逼供，這種手段，平川警察局是嚴禁使用的。」

    嵇永壽心裡有些奇怪，既然嚴禁使用刑訊逼供，那麼魯得利又怎麼肯定自己的那兩個隨從一定會招供的？那兩人都是跟著嵇宇軒多年的人了，自然明白事情的輕重大小，他們只是惡作劇，又不是真正地槍擊他人，就算事件怎麼惡劣，也不會負刑事責任的。

    不過，嵇永壽對於章清澈和樓利華兩人居然出面指證嵇宇軒是惡作劇的指使人，極其地不滿——就算是事情已經大白於天下，也不應當由他們來指證。

    魯得利將目光轉到了嵇永壽的身上，看了他半晌才道：「嵇總，你兒子這一次可是給我們平川警察局出了一個大難題。」

    嵇永壽一臉不解地看著魯得利道：「魯局長，這話怎麼說的？依據法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好了！」

    「那好，有嵇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魯得利突然一笑道。

    嵇永壽這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頭，但是卻一時間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

    「魯局長，請問這次惡作劇的受害方是誰，我想當面向他們表示歉意。」嵇永壽微笑道，「而且車輛的損失是不是已經統計出來了，我也好賠償他們。」

    「車輛的損失估價正在進行，現在麻煩的是，由於當時三車相撞，造成一位韓國國籍的女士頭部與車窗相撞，現在已經送到了平川醫院就診，我想再過些時間就可以知道大概的情況了。」魯得利不慌不忙地道。

    「啊？」嵇永壽三人不禁一齊為之動容，這裡面怎麼出來了韓國女人了？而且三人都明白，這種事情一旦出現外國人，就變得更加地棘手。

    「魯局長，這是怎麼一回事？」嵇永壽立即道，「為什麼會有韓國女性。」

    「這得要問你兒子嵇宇軒了，他這幾天接連騷擾韓國三星汽車公司派到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擔任總經理助理的李女士，而受傷的韓國女士是李女士的同伴。所以，嵇總，你還是準備好，接法庭的傳單吧。」魯得利悠悠地道，「嵇總，現在你知道了吧，你兒子的這個惡作劇，可不簡單啊。」

    嵇永壽怔了片刻，這些天，他忙著見老朋友，忙著向秦西省境內的這些民營煉油廠取經，忙著和韓國浦項制鐵公司談判，確實是忽略了嵇宇軒在非工作時間裡做什麼。

    騷擾這個名詞，在華夏雖然並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明確的法律法規，但是問題是，什麼事情一涉及到外國人，政府就變得格外的嚴厲，而且對方又是韓國有名的公司，三星集團，那可是比韓國浦項制鐵公司還要龐大的集團公司啊。

    「而且，你兒子的所做所為，還驚嚇到了潼宜電視台台長於蕊於台長，於台長會不會因此而追究他的責任，現在還不知道。同時，在方家酒樓的門前發生這種惡作劇，造成三車相撞，多人圍觀，很多人都以為是發生了槍擊案，這給方家酒樓的正常經營帶來了很負面的影響。方家酒樓方面會不會追究他的責任，我們現在也不知道。」魯得利又道。

第八百七十三章 行政拘留

此時的方明遠一行人剛從平川區醫院裡走了出來，李馨彤的撞著頭的那名女保鏢其實並無大礙，畢竟是乾這一行的，雖然事發突然，但是由於車速不高，三車相撞，其實造成的傷害並不嚴重。

不過李馨彤卻是擔心得不得了，非要陪著她來醫院檢查，方明遠另安排人、車送於蕊回潼宜，畢竟二老頭一天來，於蕊又是在那種情況下跑出來的，夜不歸宿的話，會令老人多心。自己則是陪著李馨彤前來醫院，發生了這種事情，就是看在李澗熙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自己脫身而去。

“如果說這幾天里，沒有甚麼不適的話，她應當就沒事了。”方明遠道。

“嗯！”李馨彤微微點頭道。方明遠心裡有些奇怪，從那個惡作劇之後，李馨彤對他的態度就有點古怪，說話常常不看他的臉。

“鬧到了這個時候，真是的！”方明遠看了看天，天空中仍然是烏雲密布，看起來，晚上可能仍然會有雨。原本早就應當到家的他，直到現在還在外面，爺爺奶奶恐怕都已經等急了。兩人上了車，李馨彤坐在了里側手支著下巴，看著車窗外，一言不發。方明遠拉上了車門，車子平穩地向古城開去。

“明遠，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李馨彤眼睛看著窗外道。

方明遠怔了一下，還沒有回答，李馨彤又接著道：“你能不能讓那個嵇宇軒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真的不明白，難道說我拒絕的態度還不夠明確嗎？或者說，他這種死纏爛打的做法，在貴國很流行？”

“好，我會讓他不再出現在你面前的。”方明遠嘴角抽了抽道。在韓國，要是她明確表示了拒絕還敢往上湊想要死纏爛打的。那都是做死的傢伙。嵇宇軒要是知道她是李澗熙的女兒，恐怕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哪裡還敢死纏爛打。

至於怎麼處理嵇宇軒他們，方明遠還沒有想好。如果說依據他們的行為來說，一個惡作劇，雖然說場面鬧得大了一些，但是畢竟是一個惡作劇，最多也就是行政拘留幾天，罰款，賠償損失。也就差不多了。但是。事情要是真的這樣簡單就好了！

雖然說如今現代社會里。早就不像過去，有任何言語辱及皇室王爺貴胄將相，就可能面臨著入獄甚至於身死族滅的大罪，正常國家裡。批評政府，批評國家總統、總理早已經成為了司空見慣的事情，就是公開辱罵了總統、總理，這些個總統、總理也得通過相對正常途徑來尋求解決，而不能以公權來直接打擊。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並不代表著這些國家就不存在私下報復了。

如果說就這樣簡簡單單地放過嵇宇軒，未免也太便宜了他們。雖然只是一個惡作劇，但是嵇宇軒的這一行為背後卻透出一種囂張。這一次，他是很不幸地碰上了自己。要是換一個人呢，要是沒人把那輛車別住呢？就白白地被嚇一大跳？況且嵇宇軒的這一行為，卻是將於蕊和李馨彤也牽涉了進來！

雖然不願意輕饒了嵇宇軒，但是方明遠也不願意鬧得太大，一個惡作劇就把人“折騰”到獄中。這也是一種踐踏法律的做法，這種行為，恰恰是方明遠在前世里最為痛恨的行為。而且事情如果傳揚了開來，對於方家，對於方明遠、於蕊、李馨彤自己的聲譽也不好。甚至於會連累到蘇家的聲譽。

所以，他讓魯得利先拖著此事，至於章清澈和樓利華，他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秦西省有色金屬集團公司和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在一般人眼睛中確實是高不可攀，但是對於方明遠來說，收拾他們易如反掌。

李馨彤偷眼看著陷入了沈思的方明遠，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暈，左肋偏上的位置上似乎還帶著方明遠手掌的溫度，令李馨彤直到現在一回想起來都不由得身子發軟。

就在轎車車窗打開，露出槍口的時候，方明遠一把摟住了兩女，將她們拉低以借著車身躲避子彈。事發突然，方明遠能夠有這樣的反應就已經是很不錯了，自然不會在意自己的手掌當時是落在了甚麼地方，李馨彤當時卻是卻是記得清清楚楚。李馨彤懂事之後還是第一次被異性手掌碰觸到這種敏感的部位，就連她的父親李澗熙，也不例外。羞澀的她，才會有這樣的異樣。

嵇永壽帶著幾分怒氣從平川警察局里走了出來，魯得利告訴他，由於章清澈和樓利華的指認，加上嵇宇軒很識趣地自己已經承認，這個惡作劇是他指使。由於嵇宇軒的行為雖然沒有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但是性質十分惡劣，造成很壞的社會影響，平川警方已經決定，對嵇宇軒行政拘留十五天，同時罰款五百元。

罰款五百元，對於嵇永壽來說當然不算甚麼，要是罰款五十萬元，能夠將嵇宇軒的那十五天行政拘留免去，嵇永壽會毫不遲疑地選擇罰款五十萬元。行政拘留雖然不是刑事拘留，那也是拘留啊！要進拘留所的，那裡的環境，嵇宇軒受得了嗎？

而且嵇永壽也沒有打聽出來，嵇宇軒到底是惹了何方神聖，自己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魯得利只告訴他，對方目前不想見他，等民事賠償金額估算出來後，會通知嵇永壽的，屆時，嵇永壽自然會知道對方是誰。

嵇永壽提出來要見見自己兒子的要求也被魯得利一口拒絕了，因為嵇宇軒已經被送往了平川拘留所，而探視被拘留人員，是有著規定的時間和程序的，魯得利雖然沒有明確地告訴他，必須要走程序，但是言語之間，卻已經充分告訴嵇永壽，他是絕對不會給予這個方便的。

這更是令嵇永壽對嵇宇軒招惹的這個人的身份多了幾分憂慮，雖然說這裡不是隴西省，但是他堂堂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的老闆，在秦西省也不是無名之輩，這一點點便利都不給，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嵇總，會不會是平川方家？我聽說，在平川，官員的子弟們都不敢在方家酒樓鬧事，有甚麼矛盾也是到其他地方解決。宇軒少爺在方家酒樓門前搞這種惡作劇，是不是惹惱了方家的人？”秘書低聲地道。在隴西，也沒有人敢在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的產業里鬧事。

“哼！”嵇永壽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在上車之前，嵇永壽回頭看了一眼依然是燈火輝煌的平川警察局。章有法和劉小娟依然還在裡面，他們在等著把自己的兒子帶回去。

“章總，劉處長，一會兒你們就可以把兒子帶回去了。”魯得利對章有法和劉小娟道，“但是，我提醒你們，在沒有得到允許前，章清澈和樓利華必須留在奉元，隨時聽候警察局傳喚做證。還有，關於今天這件事，記得提醒他們兩人要守口如瓶。如果說，今天之後，我們在市面上要是聽到了甚麼風言風語，後果可是由他們自己承擔！屆時，兩位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章有法和劉小娟自然是唯唯諾諾地點頭應了下來。

接下來，魯得利叫來了一個警員，帶著兩人去領兒子。

兩人口中雖然沒有說甚麼，但是一出魯得利的辦公室門，這臉色不約而同地就沈了下來。兩人在這奉元，在這秦西省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魯得利雖然是這平川區警察局的局長，實權人物，但是今天對他們也實在是太不客氣了。讓兩人這心裡極不痛快。

在那個警員的帶領下，兩人很順利地就把自家失魂落魄的兒子帶出了警察局。

“清澈，說說吧，你們今天到底是得罪甚麼人物了？居然連楊副局長從魯得利這裡都問不出來？”章有法看著似乎老了好幾歲的兒子道。他口中所說的楊副局長，正是奉元警察局的副局長，也算是魯得利的上司。

章清澈直到現在還如在夢中，聽到父親問，半晌才悶聲悶氣地道：“嵇宇軒那個混蛋，他得罪了潼宜電視台的於蕊和……”

於蕊？章有法心裡一驚，要是這樣的話，魯得利的反應倒也是說得過去了，與平川方家關係近密，又是蘇愛軍學生的於蕊，也確實是值得他這樣做。不過……

“和誰？那個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的韓國女助理？”章有法道。

“方少！”章清澈遲疑了一下低聲道。

“你說甚麼？”章有法怔了一下，接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然後又捂著腦袋坐了下來，痛苦地倒吸著冷氣，與車頂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的他腦子里簡直都蒙了。

半晌章有法才緩過氣來沈聲道：“你確定？”方少，那可是比於蕊還要麻煩的人物，甚至於可以將章家炸得灰飛煙滅。

章清澈悶聲悶氣地道：“魯得利一直這樣稱呼他，於台長也沒說甚麼。”

第八百七十四章 表忠心

章有法按著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呆住了。

原來如此，之前一切的疑惑現在都有了原由，嵇宇軒要是將這個惡作劇搞到了方明遠的頭上，就難怪平川jing方會是這麼個反應了。

嵇宇軒還真是膽大包天了，跑平川去招惹方明遠，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而且惡作劇就惡作劇，還居然拿把高仿真的水槍去嚇唬人，這沒事也有事了。

身為一個秦西人，章有法可比嵇永壽對於平川方家和方明遠在秦西省里的地位更為清楚。那可是省里一二把手也要尊重其意見的人物。

章有法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冷汗，幸好章有法在整件事情里沒做甚麼出格的事情，又及時地站出來指證嵇宇軒，否則的話，恐怕連自己也要被扯下水了。至於因此而得罪了嵇永壽，那不是問題。嵇永壽是在隴西得勢，在秦西省里，還沒有他說話的餘地。

“小孫，剛才的話，你甚麼都沒有聽到。還有你，從今天回家就給我禁足，除了上班和來jing察局之外，哪裡也不許去！”章有法面沈似水地對司機和兒子道，“你要是再敢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就出門，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而幾乎是在同時，遠在晉寧的樓擁軍也接到了妻子緊急打來的電話，當時樓擁軍就傻了，先不說他的級別原本就不如章有法，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是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晉寧分公司的總經理。而晉寧市的一把手卻是時文生，那可是方明遠的姑夫，省委常委，一句話，就可以讓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將自己調離，沒准丟到那個犄角卡拉去，他奮鬥了終生的事業，也就將從此划上一個句號。

這是樓擁軍所絕對絕對不能容忍的！

而且，樓擁軍最近一段時間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些風聲，似乎是省里。對於國家北方電網公司，在秦西省內挑肥揀瘦的行為極其不滿，有意扶植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與北方電網公司在省內展開競爭。如今，省財政雖然依然是每年入不敷出，但是與當年相比起來，卻已經是大為不同。近些年來的發展，已經使得秦西省成為了內陸省份中，省級財政最好之一，已經完全有能力對省屬的一部分公司進行扶植。

當然了。光靠省財政，也是不行的，據說省里有意引入奉元、潼宜民營企業的財力，在晉寧地區修建大型火力發電廠。同時，日後火力發電廠建成之後，潼宜和奉元也將成為電力的消費大戶。

在獲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樓擁軍簡直都要喜極而泣了。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這些年來，雖然是省屬國資企業，但是日子卻不好過。秦西省里。國家北方電網公司不要的那些窮困地區，才交給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來開發，不但開發成本大，而且這些地區用電量還少，所有的這些地區全部加起來，一年用電量可能還超不過奉元！而且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所擁有的發電機組都是小火電小水電，能夠達到中等規模的發電廠都是屈指可數。從發電成本這一項來說，與那些大型發電廠相比起來，又是天上地下。

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人遇到國家北方電網公司的人，那天生就低上一頭。

如果說傳言屬實的話，那麼一旦在晉寧修建大型火力發電廠的話，那麼他這個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在晉寧的總負責人，在公司內部的地位立時就水漲船高了。可惜，樓擁軍的美夢還沒有成真就被現實狠狠地當頭來了一棒！

樓擁軍不禁有些失魂落魄，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左右，從市委辦公室突然打來電話，要求樓擁軍立即去市委，時文生招見他！

樓擁軍當時就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呆住了，方家的反應居然是如此之快嗎？自己不過是剛剛得到了兒子招惹了方明遠的消息，時文生這就要收拾他嗎？

不過……似乎這也沒甚麼好奇怪的，方明遠可不僅僅是時文生妻子的侄子，還是方家的實際創立人，更是時文生在經濟和政治上的最大靠山！正是有了方家的支持，時文生才能夠一步步地走到省委常委的高度。

樓擁軍呆立了半晌，這才一咬牙換好了衣服，衝出了家門。一路上快速地趕到了時文生的辦公室，時文生果然還在這裡。

時文生此時興奮地簡直無以復加，他沒有想到，就在自己琢磨著要怎麼在晉寧上馬大型火力發電廠的時候，從蘇愛軍、趙緒安和李東星那裡傳來了好消息，他們與明遠居然已經打算推動大型火力發電廠的建設。而且很可能一建設就是三座！

三座大型火力發電廠，那可就是上百億元的投資！對於晉寧來說，這無疑就是一劑前所未有的大補劑，不但晉寧從此又多了一項創利的行業，同時還可以消耗未來那些因為運輸瓶頸而無法運出的煤炭。三座大型火力發電廠的建設工程，更是可以極大的拉動晉寧經濟。

如果說是換作其他人告訴他這一消息，時文生也不過就是高興高興，上百億元的投資，那可不是說拿就能夠拿出來的，就是省財政，那也就仔細盤算很久很久的。屆時，等這一工程得到批准的時候，他還能不能在晉寧，都是兩可的事情。

但是蘇愛軍他們告訴他說，方明遠已經允諾，由他來籌集資金，時文生一下子就放心了。上百億元的投資資金，換算成美元也不過是十億美元出頭，這對於方明遠來說，確實是不算甚麼。時文生雖然不知道方明遠的名下如今到底有多少財產，但是他可知道，當初方明遠在日韓兩國的造船企業下訂單的時候，光定金可就一下子掏出來好幾億美元。何況三座大型火力發電廠的建設是有一個週期，並不要求這上百億元的投資一次性全部到位，這對於方明遠來說，就更沒甚麼壓力了。

所以，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得到省里和中央相關部門的批准，還有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配合！否則的話，那三座大型火力發電廠，就不得不落到奉元和潼宜的周邊地區了，以避免不得不使用國家北方電網公司的輸電線路，要是那樣的話，就失去了建設這三座大型火力發電廠的初衷。

時文生自然是不能夠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他要將樓擁軍叫來，具體地詢問一下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現狀。

樓擁軍一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時文生隨手一指旁邊道：“你先等我一會，我把這個文件看完，咱們再談。”

“是！”樓擁軍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樓擁軍小半個屁股挨在沙發上，心驚膽顫地看著時文生。這一路上，他思來想去，決定還是進門就向時文生請罪，服從處置。從時文生到晉寧以來的這一段時間，樓擁軍與時文生也算是打過交道——時文生曾經有兩次視察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晉寧分公司。

從他自己的感覺，還有時文生這些日子來在晉寧市執政的表現來看，時文生應當是屬於那種很有上進心，而且淡薄金錢、更重視名譽的領導，這倒是也可以理解，從一名普通工人到省委常委，時文生不過才花了十來年時間，到現在，他還不到五十歲，可以說未來的仕途還大有發展空間。而且他出身方家，方家缺甚麼，也不會缺錢，所以想賄賂時文生的話，也得想想，就是千八百萬元，在人家的眼裡，也算是錢嗎？

方明遠旗下光價值好幾億元的公務機就有好幾架，方家旗下的這些公司的老總們，出個遠門的，全部都是乘坐公務機，一年下來，光油錢、飛機保養錢、機組成員的薪水，以及地國後勤保障的費用，就得多少錢？

要不是考慮到時文生是領導幹部，要顧忌形象，樓擁軍相信方家肯定不介意時文生使用公務機。

而且時文生比較注重民生，也注重幹部的實際工作能力，在晉寧的這些時日里，時文生除了推銷煤炭，大力修繕交通道路，壓縮政府行政開支，清理政府欠款之外，就是大力整頓機關幹部的工作作風，對於那些整日無所事事的，還有犯事的工作人員，毫不留情地給予處理。到現在，整個晉寧市的轄區里，機關單位里，工作風氣已經是面目一新。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人想從中阻撓，對時文生推行的政策進行掣肘，但是在晉寧市的煤炭、石油業和銀行業這些支柱產業都統統倒向了時文生，時文生又成為了省委常委之後，他們的行為無異於螳臂擋車！

樓擁軍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有能力的幹部，雖然說屁股底下並不那麼乾淨，但是卻並不過份，如今這世道，你要是沒幾分他人所不及的本領，屁股底下要是太乾淨的話，反倒是沒法子展開工作了。

所以，他想如果說自己向時文生表忠心的話，有了時文生從中美言，方明遠會不會放自己一馬？。

第八百七十五章 三分天下?

PS：PS:感謝書友樹根樹葉、w52xjl、惡病質、我是無聊好人、孤獨小七、渺小的人_、falcon_lee（兩張）、天使2005、冷風吹的月票。感謝書友亡美滅日、笑傲天地、美女是禍水、小魚兒62的打賞。

網總算是通了，京城今天刮大風，從下午四點多就斷網了。我差點就出去找地方上網了。一會兒還有一章。

早上八點，方明遠就已經醒了，昨天他將李馨彤送回平川古城她的住處后，就立即趕回家來，方老爺子夫妻和方勝夫妻果然還在強撐著等他回來，看著長輩們強撐精神的模樣，方明遠對嵇宇軒的恨意又多了幾分。要不是他瞎胡鬧，自己又怎么可能回來這么晚！

方明遠和爺爺奶奶、父母聊聊天后就要他們去休息，年紀大了，熬夜就是一個苦差事了。他自己回到住處，又工作了會，這才熄燈睡覺。

雖然關著窗，但是依然可以聽到，窗外應當是下著雨，早上他并沒有安排工作，也是讓林蓉和趙雅能夠和家人多呆一些時間。所以他也并不急著起來，而是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方明遠的思緒又飄到了于蕊的身上，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回家之后和二老是怎么說的，平息沒平息二老的焦慮。

其實不僅僅是于蕊的父母，林家姐妹，還有麻生香月、李雨欣都要給家人一個交待，方明遠不禁苦笑，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明遠的心思又轉向了即將到來的SARS上，雖然說，在前世里，他記得秦西省并不是SARS的重災區，倒是晉西省。感染的病人人數不少，在國內算是排名前列。不過，這一世里，秦西省的經濟發展與前世相比起來，已經是大有不同，不但與沿海地區的交流更為密切，與南方各省的人員往來也很頻繁。所以，方明遠也做了一些準備，只希望這些準備最好是都用不上。

方明遠輕嘆了一口氣，這些都只是自己的希望。最終會怎么樣，又有誰知道呢。這個世界與前世里相比起來，已經發生了很大的偏移。俄羅斯的鐵腕總統如今已經因為病痛退出了政壇，而且在相當長的時間里，也無法重返俄羅斯政壇。九一一恐怖襲擊事件變成了六二八恐怖襲擊事件，阿富汗戰爭，美國人的攻勢雖然最初依然是勢如破竹，但是塔利班卻保留了絕大部分軍事力量，退回到了他們的起家之地。那里地形復雜。山區占據了絕大多數地方，民眾對于塔利班的支持力度也遠超美軍的估計，清剿行動并不順利。

而美國人也不敢就此停手，仍然保留著八成上下軍事力量的塔利班雖然不是美軍的對手。但是面對美軍的那些阿富汗盟軍時，卻是勇猛異常，只要美軍不參加的戰斗，這些阿富汗盟軍就鮮有勝績。幾乎可以板上釘釘地說，如果說不將塔利班的軍事力量打垮，一旦美軍撤出阿富汗。用不了多久，這個國度依然會是塔利班的天下。

所以美國人現在也有些撓頭，繼續打下去，似乎有些不值得，但是要這么停手，卻又顯得虎頭蛇尾。

而因為美國人在阿富汗戰爭中的不佳表現，中東地區的伊拉克政權，最近似乎也不那么安生，美國人的海上軍艦，攔截到了兩艘向伊拉克運送米格飛機配件的船舶，據美國人說，這些飛機零件是來自朝鮮。而朝鮮的領導人對此是堅決否認，宣稱這是美帝國主義對朝鮮的一次抹黑。至于到底是不是，那就只有朝鮮人自己知道了。

方明遠的心思又轉向了國內，如果說要在晉寧修建三座大型火力發電廠的話，最大的問題就是輸電問題，如果說將這三座火力發電廠的電力并入國家北方電網公司的話，電力輸送是沒有問題，但是卻成為了為國家北方電網做嫁衣了。要使用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輸電網絡的話，就必須要對目前的輸電網絡進行改造，至少也要達到三百三十千伏超高壓遠距離輸電網絡。

但是這事情說起來容易，真正做起來，就是阻礙重重了，國家北方電網公司肯定會重重阻撓，壟斷所帶來的甜美果實，怎么能夠輕易地放手。它恨不能將全國所有地方的用電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若不是有些地區實在是太貧困，否則的話，那些地方電力公司根本就沒有生存的余地。

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若是改造輸電網絡，達到三百三十千伏超高壓遠距離輸電網絡的水準，第一個不干的就是國家北方電網公司。尤其是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還要將觸角伸入潼宜和奉元，那就更令國家北方電網公司所容忍了。這可是秦西省境內未來的用電大戶！

而一旦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和國家北方電網公司起沖突，省里自然是是會偏護著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不僅僅因為它是省屬國資公司，也是因為秦西省里，對于北方電網公司當初的行為也是極其不滿凡是有發電機組用電量大的地方，北方電網公司全歸了自己，而那些窮困地區，就全丟給省里。

但是中＼央肯定是要護著北方電網公司，就是蘇浣東，也不能明確地站出來反對。所以如何把握這個時機，盡可能地減少來自北方電網公司的阻力，就是一個很關鍵的事情。

方明遠心中一動，據李東星說，目前在國內，六七家地方電力公司，經營十幾個地級市電網和近四百個老少邊窮縣的電網。最好是能夠將目前存在的這些地方電網公司都發動起來，由它們再組成一個集團公司，這樣的話，有六七個省政府做后臺，這個集團公司至少有了和國家電網公司叫板的資格！也許從此以后，華夏的電網公司可以實現三分天下。

而這些省政府，對于發展壯大自家的地方電力公司，應當都是持支持態度的，這六七家地方電力公司的出現，可以說是與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經歷大同小異，而且很多地方政府對高度壟斷的電力公司和電網公司早有不滿。所有才會支持并發展這些地方電力公司。

方明遠有些興奮地從床上跳了下來，沖進了自己的書房，不管怎么說，這至少是一個思路。

當李馨彤來到方家的時候，方勝已經去秦西壓延設備廠了，那里是秦西省鋼鐵集團公司的核心。方老爺子夫妻正在廳里看著小雨品茶，看到李馨彤前來，方老爺子笑道：“是來看明遠那小子吧？他還在房里，不知道起來沒有。”

李馨彤并不是頭一次來方家，對于這個對于長輩格外懂禮貌的韓國女孩子，方老爺子夫妻還是比較喜歡的。而且，他們也知道，李馨彤是韓國三星集團公司會長李澗熙的小女兒，而李澗熙則是方明遠的重要合作伙伴，所以對于她，自然而然也就格外的和藹。

李馨彤向二老深施一禮，這才坐到了二老的身邊，陪二老說了會話，這才去找方明遠。

“真是有禮貌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日后誰家的孩子有這個福氣。”方奶奶看著李馨彤的背影，輕聲地道。

“是啊！”方老爺子道。方家如今除了方明遠之外，其余的第三代人，與李馨彤的年紀相比起來，都明顯偏小，否則的話，方老爺子一定要試著撮合一下。有這樣一個有禮貌的孫女婿，還能夠和韓國第一大集團公司的老板結成親家，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當李馨彤來到方明遠的書房時，方明遠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趕緊洗漱完畢了。

李馨彤倒是說過今天會再找他，要談談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和愛寶樂園進入潼宜的一些具體事誼，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她會一大早就前來。

“明遠，那個嵇宇軒的父親叫什么嵇永壽的人，給我打電話了，說什么愿意給我五百萬元，換取我告訴他，當天嵇宇軒得罪了誰。”李馨彤剛一落座就不滿地道，“你不是答應我了，讓他們家人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吧？”

方明遠啞然失笑，嵇永壽的動作還真是快啊。“他打的是可視電話嗎？那他也沒有出現在你面前吧。你答應了？”

“當然……沒有！”李馨彤道。區區五百萬元，就想打動她李馨彤，也未免太小看她了吧。

嵇永壽很頭痛，到了現在，對于嵇宇軒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依然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雖然說他通過買通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的員工，得到了李馨彤的電話，但是打過去剛說了個大概，對方就將電話掛了，再打過去，對方壓根就不接。這樣的待遇，嵇永壽近幾年來，已經是少而又少了。這令嵇永壽頭痛之余，又極其惱火。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嵇永壽仍然沒有能夠打聽出來，當時在場的人究竟都有什么人，他只知道，當時應當是有一男兩女，其中一個是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的總經理助理，一個叫李馨彤的韓國女人。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這使得嵇永壽的危機感不由得又多了幾分，嵇永壽思前想后，咬了咬牙，還是翻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打了出去。

雖然說，他心里很清楚，這個電話一旦打出去，就意味著隴西嵇氏集團公司要大出血一次，對方的辦事能力很強，但是要價也是很高的。

第八百七十六章 地電的春天要來了?

Ps：Ps:趕緊發上來，提防網再斷。

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總經理胡鐵軍，此時正和李東星在趕往平川的路上。

李東星在得到了方明遠、蘇愛軍、趙緒安的明確表態之后，回到了奉元之后，就招來了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總經理胡鐵軍。

方明遠在平川停留的時間不會長，接下來的時日里，他什么時候再回平川，呆多久，都是一個未知數。所以，李東星覺得，必須要趁熱打鐵，盡快地將這件事情和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進行溝通，然后由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主動去向省委省政府進行溝通，雙管齊下！

胡鐵軍被李東星招去的時候，還是一腦門子的霧水，不明白李東星為什么會找到自己。奉元的用電，和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基本上沒有什么關系啊。但是他也不敢有半點的怠慢，官場里的消息可以說是很靈通的，李東星極有可能會接任奉元市委書記一職，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他萬萬沒有想到，李東星居然給予了他一個極大的驚喜。晉寧、潼宜、奉元，以及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和德光電子集團有意在晉寧建設三座大型火力發電廠，希望能夠使用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輸電網絡給三地供電。

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其供電電源，除了自有的一些中小水電、火電機組之外，還有就近引入鄰近省份的電源，以保證國家電網未進入地區的供電。在國家電網進入地區，采取從國電上一級電壓等級電網躉售的辦法，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執行的購入電價，均是國家規定電價，銷售電價和國家電網執行的是同一電價。

這些年來，秦西省的經濟發展，雖然主要是集中在幾個核心的城市。但其輻射力也影響到了這些邊遠窮困地區，這使得這些地區的用電量有很大的增長，已經令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感到明顯的用電壓力。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倒是也想過建設幾座發電廠，利用秦西省豐富的煤炭資源，以保證這些地區的用電需求。但是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底子實在是太薄弱了，如果說得不到省里的財政支持，根本無力自己推動。而且。中＼央還在推動電力系統的廠網分離，這使得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處境更加地被動。

如果說，這三座大型火力發電廠引入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輸電網絡，無疑可以大大地保證公司的電源穩定，擴充公司的供電能力。

雖然說，李東星說得也很明確。這三座電廠的發電量，要首先滿足自身的需要，多余出來的電力才會向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出售，那對于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來說，也是一個極好的發展機會。至少使用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輸電網絡輸送電力，他們要給“過路費”吧。而且三地三位省委常委，他胡鐵軍也得罪不起啊。

當李東星和胡鐵軍來到平川古城方家門前時。已是時近中午。

“李叔和胡總來得好快啊。”方明遠和李馨彤在門口迎接二人道。

“方少，不怪我們前來打擾就好！”李東星笑道，“這一位，就是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的總經理胡鐵軍胡同志，胡總，這一位就是方少方明遠，這一位是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的總經理助理李馨彤李小姐。”

胡鐵軍連忙和兩人見禮，這心里還有些嘀咕。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雖然說是合資企業，如今轎車的年產量又十分地驚人，可以說已經完全成為了潼宜的一大支柱產業，但是它的主要管理層不出面，卻讓個年輕的女助理來是什么意思？雖然說，這個女助理長得是真漂亮！但是方明遠的身邊還能少漂亮女人嗎？

四人向里走，李東星看出來胡鐵軍心中的疑惑。壓低了聲音道：“李助理的父親是三星集團會長李澗熙！”李馨彤在這里，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否則的話，在路上他就會告知胡鐵軍了。他可不希望胡鐵軍因為不知道李馨彤的身份。而惹出什么新麻煩來。

胡鐵軍嚇了一大跳，三星集團會長李澗熙！那不就是三星汽車公司的大老板嗎？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那可是合資企業，是韓方擔任的總經理，那豈不是說，這女助理才是公司的實際管理人？他再看李馨彤的目光中立時就多了幾分敬畏。

四人一齊在方家吃得飯，又討論了一番關于借用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輸電網絡的問題，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提出自備電廠一事，李馨彤也知道，但是她卻不知道，原本只是打算建設一座中型發電廠，保證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及配套企業用電需求的建議，居然變成了三座大型火力發電廠向三地供電的計劃。這一計劃聽得李馨彤也是雙眸中異彩連連，十來億美元的投資，即便是放在韓國，也是相當驚人的項目了。

“關于超高壓輸電網絡這一塊，鐵軍昨天提到了，目前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大多是二百二十千伏和一百一十千伏的輸電網絡，要建造三百三十千伏或者說更高的輸電網絡，北方電網公司肯定是要阻撓的。所以必須要得到省里領導們的支持。否則的話，就是有錢，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也無法動工。”李東星道。

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道：“李叔，我的意思是……一方面征求省里的支持，一方面和北方電網公司扯皮，我個人認為，到了二零零四年夏天，恐怕全國范圍內會出現大面積的電荒。而到了那個時候，事情的發展就由不得北方電網公司了。”昨天和蘇愛軍他們商榷過此事后，方明遠就安排下去，讓人搜集國內關于發電廠的詳細資料，依照目前的經濟發展速度，統計國內到了二零零四年，電力的供應是否會出現緊缺。

方明遠身邊負責為他和各集團公司管理層提供決策資料統計的團隊，干起活來，自然不是那些充滿了官僚習氣的官辦研究機構所能夠比的，而到了今天早上，初步的統計資料就已經送到方明遠這里，根據他們一晚上的收集分析，他們認為以目前國內經濟發展對電能的需求增長速度，以及國內發電廠的建造、維護情況來分析，到了二零零四年的夏天，全國范圍內確實是有出現電力供應不足的可能。不過，在他們看來，電力供給與需求之間的缺口并沒有大到難以彌補的地步。

有了這一份資料，方明遠的心里立時就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他已經可以確定，前世里的那一場大電荒肯定還會發生，因為在這一份分析資料中，也許是因為太緊促，這些人忽略了隨著各種家用電器普遍進入國民家庭，民用電的大幅增長。每年的夏天，空調用電就是一個極其可觀的數目！甚至于出現過，一場大雨就可以令一個地方的用電危機解除的情況。

李東星和胡鐵軍為之一怔，隨即心中大喜，是啊，如果說真的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的話，到了那個時候，國家電網公司根本就顧不上再為難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了，到了那個時候，誰能夠保證城市用電，誰就是勝利者。

“我這里有一些資料，回頭給兩位一份。”方明遠道。發電廠的建設是有周期的，除非今年就準備開工，否則的話，就是知道方明遠的這個預測，也沒有什么辦法。而以華夏政府一向的辦事效率，方明遠才不相信他們能夠做出如此迅速的反應。而等他們反應完了，再籌措到足夠的資金，二零零三年都要結束了。不要說解決二零零四年的供電危機了，就是二零零五年都懸！

“這可太好了！”李東星興奮地搓了搓手，有了方明遠的這句話，說服秦西省的其他領導可就少了很多口舌。方明遠在商業領域的眼光在上層社會中，那可是鼎鼎大名的。

“胡總，我還有一個想法，你回頭我覺得可以試探試探領導和其他地電公司的口風。我覺得，這幾家地方電力公司，是不是可以聯合起來，組建一家集團公司，這樣的話，你們大家可以互通有無，同時，面對國家電網公司的時候，也可以再多幾分底氣。”方明遠道。

胡鐵軍怔了一下，苦笑道：“方少，這個想法，我們也曾經想過，可是大家一個比一個窮，就是聯合起來，如果說不能夠將大家的電網連結起來，然后有充足的電源，又有什么用？”他們又何嘗不想聯合起來對抗盛氣凌人的電網公司，但是大家如今可以說是都在苦苦地掙扎在虧損線上，哪里有余錢來進行大規模的電網建設。而電網的連結，就又可能會引來國家北方電網公司的阻撓。

“這個不是問題！”方明遠淡淡地道，“國家允不允許省屬電力公司有外資、港資或者說民營資本進入？”

第八百七十七章 不作死 不會死

其實純電力公司，是華夏為數不多在進入世界貿易組織之前就已經對外資開放的領域，而在當時華夏的電力市場缺電、缺錢、缺技術，電力投資嚴重不足。

許多地方為了吸引外資，給予進入華夏的外資電力公司“三保證”優惠政策：保電量、保電價、保回報，許以外方固定的投資回報率。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自然是吸引了大批的外資電力公司進入華夏，根據資料顯示，當時外資電力公司裝機量占到華夏總裝機量的百分之十左右。

大量的外資電力公司進入，加上當時國內也在大量地建設發電廠，到了一九九八年，加上由于東南亞金融危機的爆發，華夏經濟發展受挫，國內出現了嚴重的電力過剩現象。當時很多的發電廠因為發出來的電根本就賣不出去，不得不減產甚至于停機。這造成國家不得不推出了競價上網政策，就是誰的電價低，誰的電就可以上網銷售。同時很多在建的發電廠放緩了建設速度，一些計劃中的建設項目則被取消。這也是后來為什么華夏會大面積地出現電力不足的重要原因。而電力過剩這一狀況并沒有持續多久，隨著華夏經濟的復蘇，電力過剩這一狀況很快變成了過去式。

但是方明遠知道，發電企業的美好生活并沒有隨之來到，因為煤炭的價格已經進入了上行周期，在接下來相當長的時間里，電煤的價格，成為了吞噬發電廠利潤的吞金獸。發電成本快速增加，但是這些發電廠賣給電網公司的價格卻并沒有隨之浮動，大批的發電廠因此陷入了發電越多。虧損越多的怪圈里，很多民營和外資電廠紛紛被轉手，而國有電廠之所以能夠生存下來，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有計劃煤的供應，可以得到運力和價格上的優待，而民營和外資電廠就只能夠到市場上購買高價煤炭。

不過在方明遠看來，民營和外資電廠之所以敗退，固然有煤炭價格高漲，電價卻沒有上漲的緣故，同時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從上網價到居民、企業用電的銷售電價之間，有很大的一塊收益，被旱澇保收的電網公司拿走了。而電網公司，卻是國資壟斷的行業。

方明遠之所以愿意在這個時候在晉寧建設發電廠，一來，發電廠就在煤炭產地邊，這樣，可以保證發電廠的電煤得到穩定和相對便宜的供給。二來，如果說能夠和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達成一個比較令人滿意的協議的話。那么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讓出的部分收益，也可以保證發電廠能夠不虧損的運行。三來，與發電廠可能面臨的虧損相比，保證奉元、潼宜和晉寧的電力充足供應。更為重要！如果說，一切都如同前世里那樣，那么三地因為電力得不到充足供給而造成的經濟損失，將遠遠地超過發電廠的虧損！四來。國內拖泥帶水的辦事效率，使得潼晉鐵路遲遲無法開工，煤炭外運面臨運力不足問題的晉寧也確實需要有新的產業出現。

“方少。你的意思是將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變成一個股份制公司，省里可以控股，但是引入社會資本，來充實電網的建設資金？”胡鐵軍吃驚地道。

“我更希望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能夠和其他幾家地電公司聯合起來，成立西北地電集團公司，各省政府參股，同時再引入幾家有實力的外資、港資或民營資本，將西北地電集團公司建設成為西北地區電力供應不可或缺的供應商！”方明遠正色道。在華夏目前不能夠煤電價格聯動的現實情況下，對整個電力產業上下游的全面滲透，才是保證不虧損最保險的一種做法。

在經歷過了多年的煤炭價格低迷之后，方明遠相信，如果說有這個機會的話，晉寧的那些煤老板們，應當明白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至于外資和港資，那就更好辦了，方家縱然不出資，方明遠也有信心拉到足夠多的資本。

胡鐵軍嘴張得簡直都可以丟進去一個高爾夫球了，他沒有想到，方明遠的目標居然會是這么的宏大！其實不僅僅是胡鐵軍，李東星此時也沒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李東星也沒有想到，一夜之間，方明遠的想法居然又激進到了這個地步！不過……他喜歡！對于挑肥揀瘦的北方電網公司，秦西省里對他們有好感的可是著實不多，尤其是為了保證沿海地區的電力供應，北方電網公司經常會限制內陸省份的電力使用，晉西省就常常有這種狀況發生，這也令李東星有一種危機感。

“方少，這個得上報省委省政府，由領導們決斷。”胡鐵軍喃喃地道，“恐怕還要中＼央的批準才行。”雖然都是省屬電力企業，但是如果說幾省聯合起來，總資產那也是相當可觀的。這樣大的事情，中＼央肯定不會由著底下的性子來。

“造勢，如果說有多個省的領導都表示出了贊同，中＼央也要考慮地方上的要求。同時，這也是電力系統改革的一次全新的嘗試！”方明遠道。北方電網公司的影響力固然很大，但是要對電力系統進行改革，打破壟斷的呼聲和推動力也很大，否則的話，之前就不會出現廠網分離了。

李馨彤雙手托著下頜，瞇著眼睛看著方明遠在那里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款款而談，心中有說不出的喜歡，對華夏并不陌生的她，自然是知道北方電網公司，是一個多么龐大的國資壟斷企業，要向它的地位發起挑戰，那可是需要極大的勇氣。韓國的那些年青俊杰們，哪一個有這樣的氣魄？

“嗯，方少說得對，這是我們的遠期目標，飯要一口口地吃，事情也要一步步地做。如果說，這個西北地電集團公司能夠成功地建立起來，日后，北方電網公司再想在電力上卡咱們的脖子，就得考慮一下后果！”李東星笑道，“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要先將這三座火力發電廠的事情先解決了。方少，時書記給你打電話了嗎？”

“嗯，我已經接到了他的電話，他當然是很歡迎火電廠能夠落戶晉寧的。”方明遠道。其實不僅僅是這樣，還有樓擁軍的主動靠攏，時文生全部都告訴了他。樓擁軍的主動靠攏，自然是一件好事，至于樓利華，方明遠還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方明遠放在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方明遠拿起來掃了一眼，欠身對李東星和胡鐵軍道：“李叔、胡總，我先接個電話！”

方明遠走出了客廳，來到了院里，這才接起了電話，電話是衙內宗正打來的。

寒暄了幾句之后，宗正道：“方少，你現在是在平川吧，我聽說，隴西嵇氏集團公司老總嵇永壽的兒子，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的副總經理嵇宇軒因為在你家酒樓前生事，被平川警方行政拘留了十五天。嵇永壽那個老東西，求到了我的頭上。你知不知道嵇宇軒那個蠢貨，他得罪的究竟是誰啊？”

接到了嵇永壽求援的電話之后，宗正也打了幾個電話，對方不是不知道，就是告訴他，這事最好還是直接問方家人，他們是不方便說。宗正索性將電話打到了方明遠這里。

“你和嵇永壽關系很好？”方明遠皺皺眉道，雖然說他并不喜歡宗正的行事風格，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宗正在很多時候，還是能夠起到很重要的作用的。

“談不上很好，不過是有幾面之識罷了。那個老東西，很會來事，呵呵，怎么也要給他幾分面子。”宗正在電話里笑道。他的心情很好，不僅僅是因為最近國內煤炭市場一直升溫，也是因為嵇永壽的求援，那就是給自己送錢來了。

“你給了他面子，那就是在掃我面子！”方明遠沉聲道。

“啊？”電話里傳來了宗正充滿了詫異的聲音，“靠，那個嵇宇軒不會是得罪你了吧？”宗正突然福至心靈，脫口而出道。

“不止是我，他那個惡作劇針對了三個人，我，潼宜電視臺臺長于蕊，還有三星集團會長李澗熙的小女兒。”方明遠道，“衙內，你覺得我該怎么給你這個面子？”

宗正沉默了半晌，這才道：“算了，你就當我這件事上什么都沒說好了。哎，還有一件事，你說這煤炭的行情是不是剛剛起步？”

掛了電話的宗正，搖了搖頭，嵇永壽給的好處雖好，但是他卻是無福享受了。嵇宇軒這小子也是，招惹誰不行，偏偏去招惹方明遠，還當著于蕊和李馨彤的面，這三個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你一個隴西的小土豪，也敢拿水槍嚇唬人？

這才是不做死，不會死！

自己要是為了嵇永壽的那點好處，去惹得方明遠不滿，那才是傻瓜呢！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第八百七十八章 索要

九月二十九日，在國慶前夕，從奉元又傳來了喜訊，由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平川石油集團公司、秦西省鋼鐵集團公司、奉元航空工業集團公司、海灣第二銀行、濟民銀行共同投資的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正式成立！

就在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成立的當天，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與俄羅斯薩哈林航線航空公司正式簽訂協議，俄羅斯薩哈林航線航空公司將從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這里租賃三架md90飛機，其中兩架將在今年年底之前交付俄羅斯薩哈林航線航空公司使用，其余的一架，則是在二零零三年中交付。

在簽字典禮上，當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代表和俄羅斯薩哈林航線航空公司代表正式交換合同文本后，現場是掌聲雷動。這一租賃協議，對于華夏的航空產業，以及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來說，有著極其特殊的重大意義！可以說，這是國產的中型客機，第一次出口海外！

同時，這也意味著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所生產的md90客機，不再是只有秦西航空公司這一家客戶了。這可以減輕秦西航空公司航線開辟上的巨大壓力。而在這背后，則是無數人汗水的結晶，為此，方家可是動用了不少在俄羅斯的關系。

國清山自然也在出席的領導中，此時的他興奮地臉色通紅，他也沒有想到，居然只是如此短的時間，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居然就已經出現了走上正軌的趨勢，三架md90的出口，這可是開創了國內中型客機出口的先河！如果說這一趨勢能夠保持下去的話，也許十年八年之后。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就可以成為國內客機制造業的中堅力量！而當初力主將這一項目交給方家的他，這些天來，也多次受到領導們的夸獎。

國清山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應當就會高升到部里去，就是一正部級崗位，也不是不可能的。這個方明遠，還真是一個福將，誰相信他，給予他最大的支持。就能夠獲得豐厚之極的回報。

秦西省的幾位主要領導也出席了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的成立儀式，雖然說只是一家飛機租賃公司，但是它的成立，背后的意義卻是不容忽略的。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生產進入正軌，對于奉元市、對于秦西省來說，都是一件極其有意義的事情。更是極大地拉動了秦西省和奉元的經濟發展。而且，秦西航空公司和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的業務都已經相繼在國內展開，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如今也開拓出海外市場，這意味著秦西省的航空工業。將會有一個美好的發展前景。

特別是在國慶前，兩公司正式簽署了這一協議，這是對共和國生日最好的獻禮！

“國叔叔，你們太樂觀了！”方明遠毫不客氣地給國清山潑了一瓢冷水。國清山不禁有些愕然。

“俄羅斯薩哈林航線航空公司之所以會選擇我們的md90。主要是因為我們的要價最低，而且，我們允許俄羅斯薩哈林航線航空公司以當地的產品來折算租賃價。說白了，還是以貨易貨！”方明遠道。“其實這一次租賃，對于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來說，只能說是微利。如果說有個什么意外的話，就有可能出現虧損。這一次出口海外，像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這里面還要算上方家在俄羅斯搭上的人情的話，就是虧本買賣。但是在華夏，像征意義還是很重要！

“我們的md90在短時期里，只能在將海外客戶群訂在欠發達國家，而這些國家，外匯儲備普遍不多，所以更看重物美價廉。發達國家的航空市場，短時期里，我們是不可能打入的。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就是有再大的仇恨，也會默契地把我們堵在市場大門外的。”方明遠道，“不過，與這個相比起來，我更想知道，什么時候政府也對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扶持一下啊？”

“啊？”國清山有些不明白地道。

“md90飛機的生產已經進入了正軌，但是在打開國際市場的同時，我們也不能忘記國內的航空市場吧。就算是幾大航空公司不支持國產飛機，執意要波音或空客機隊，政府總應當允許其他民營的航空公司購買md90進行運營吧？”方明遠道。

“沒有允許嗎？不對啊！”國清山一臉疑惑地道，“國家什么時候不允許民營航空公司購買md90了？”

“沒有足夠的銀行貸款，哪家民營航空公司買得起機隊？”方明遠沒好氣地道，“要么，國家指定銀行給予信貸額度，要么，把這一塊放開，海灣第二銀行來做！”民營企業獲得貸款原本就不易，貸款購買客機，那就是還要加個更字！

之所以成立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可不僅僅是為了海外出口飛機，也是為了給國內的這些民營航空公司服務。一旦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飛機生產線全力運轉起來，每年數十架md90的產量，要是全部都靠秦西航空公司來消化，那秦西航空公司得在全國范圍內開辟出多少條支線航線才能夠將這些飛機全部都投入運營。

所以，多種方式吸引國內的那些中小型航空公司也加入到md90的機隊中來，才是秦西航空制造集團順利發展的關鍵。

而且，一款飛機，如果說連本國的市場上，所占的份額都很少的話，又怎么來說服海外其他國家的航空公司使用！

國清山恍然，這一塊倒是他沒有注意到的。“這個，我想你倒是不用擔心，有了俄羅斯薩哈林航線航空公司這個海外用戶之后，政府肯定是要給予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大力支持的。”上百億元的投資眼看著有了盤活的希望，本國的國產飛機又能出口海外，沒有比這更能令政府感到臉上有光了。

“國叔叔，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方明遠沉吟了一下道。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聲，如果說不出意外的話，國清山很有可能會高升，如果說他升到了信息產業部還好，華夏航空航天工業集團公司還是在他的管理之下，要是升到了其他部門去，他對華夏航空航天工業集團公司的影響力就會有所削弱。

“嗯，你說。”國清山道。

“我想問問，國家能不能將幾大飛機制造公司的軍用部門和民用部門分離開來，將民用部門并入秦西航空制造集團，至不濟，也要將這些公司的民用客機設計部門劃給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一部分。光是靠，秦西航空制造集團自己培養，這得培養到什么時候去？”方明遠道。

“嗯？”國清山的眉毛立時立了起來，看著方明遠道，“你們打算在md90的基礎上設計新的機型了？”方明遠這樣急著索要設計部門，他想不出還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也不算是設計新機型，初步的計劃是在md90的基礎上，進行再改進，同時進行技術儲備，等到時機成熟了，再設計新機型。”方明遠道。一款成熟的機型，可以衍變出多個型號，以滿足不同航空公司的需要。而且設計開發一款新機型，不僅僅需要巨額的研發資金，也需要漫長的時間，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可沒有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那么雄厚的研發能力，所以未雨綢繆、笨鳥先飛，也是正常的。

況且，接下來的這幾年里，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都將推出新機型。而md90雖然是前麥道公司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正式推出的機型，但是它卻是在md80的基礎上研發的，而md80的第一架是在一九八零年進入市場的。而md80又是在原道格拉斯飛機公司在六十年代研發的雙發中短程窄體民航客機dc9型飛機的基礎上改進的。

方明遠可不認為，秦西航空制造集團能夠憑著目前md90制造技術一直生存下去。

國清山沉吟良久，方明遠的想法他可以理解，不過這可是個棘手的問題，雖然說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也是國有控股公司，但是方家在其中的影響力太大了，以前這是一個爛攤子，誰都不能確定，秦西航空制造集團能不能涅盤重生，所以沒有惦記著這里。而如今，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發展前景已經現出了曙光，恐怕就該有人惦記著這里了。

而且在國際上，一般上一個國家里，能夠生產中大型客機的飛機公司，也就是一家，把幾大飛機制造公司的民用部門剝離出來，并入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以充實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再發展能力，這確實是應當的。但是理論歸理論，實際上做起來，就不那么容易了。

第八百七十九章 這是公務機

二零零二年的十一國慶，七天的假期里，全國人們南下北上，享受著一年里難得的長假。

奉元，做為華夏最古老的千年古都，自然是成為了人們選擇的重點，數以十萬計的外地游客涌入奉元，令古城到處都是操著天南地北口音的游客們。

而潼宜，做為新崛起的西北第一特區，而且境內也確實是有著不少的古跡，同樣也吸引了六萬余名游客前來。這對于潼宜來說，已經是創紀錄的成績單了。

但是蘇愛軍和趙緒安他們，對于這一成績卻并不感到滿意，在他們看來，潼宜的旅游潛力，還遠遠沒有完全發掘出來，就是與潼宜相鄰的平川區，七天假期里，還接待了超過十五萬名游客。平川古城，甚至于不得不限制進城的游客人數。

嵇永壽坐在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的奉元拘留所大門，等待著自己的秘書將嵇宇軒帶出來。嵇宇軒在拘留所里，整整呆了十五天，一天都沒有少。

并沒有過多久，拘留所大門上的小門打了開來，嵇宇軒在嵇永壽秘書的陪同下，從門里走了出來。十五天沒有見，嵇宇軒明顯地顯得消瘦了，頭發也短了，臉色顯得很蒼白，精神也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嵇宇軒上了車，嵇永壽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嵇宇軒不禁心虛地低下了頭。這十五天里，他在奉元拘留所里倒是沒有吃什么皮肉之苦，但是和多人擠在一個房間里，聞著馬桶里傳出來的騷氣,吃著在他看來連狗都不吃的伙食，蓋著不知道蓋過多少人的薄被，這種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要不是天氣已經涼爽了下來。拘留所里的日子更加難熬。這十五天，嵇宇軒會銘記在心一輩子，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他從來也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

這十五天里，嵇宇軒也是忐忑不安的，睡覺都不敢睡實了，他可是得罪了方明遠，在潼宜在奉元，方家的地位就好比在隴西的嵇家，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拘留所里，有人要整自己，那還不是方明遠一句話的事！

拘留所里的那點事，嵇宇軒在隴西聽得多了，他自己也干過類似的事情，所以當這事情輪到自己的頭上時，這心里才是格外的恐懼。不過還好，這十五天里，雖然受到同屋人的一些排擠。但是嵇宇軒感覺，那并不是受人安排。直到現在，他走出了拘留所，這才確定。對方似乎壓根就不屑于在拘留所里做什么。

這十五天里，一直都沒有能夠有人前來探視，這也使得他心里一直都很不安。

嵇永壽十五天里，一次都沒有能夠成功探視得了嵇宇軒。拘留所總是有理由不讓他會見嵇宇軒，這使得嵇永壽這顆心也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尤其是在宗正打電話告訴他，嵇宇軒得罪了他也惹不起的人。嵇家好自為之之后，嵇永壽就陷入了恐慌之中。宗正都惹不起的人物，那得是什么樣的人物？嵇宇軒怎么就那么的不長眼睛？這使得他也打消了親自出馬去面見李馨彤的念頭。

“爸，我錯了！”嵇宇軒輕聲地道。

“我知道你錯了，但是你總該讓我知道，你小子到底那天是得罪了什么人吧？”嵇永壽冷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小全他們兩人，已經被平川警方刑事拘留，平川檢察院正在考慮是否以涉嫌危及公共安全的罪名向平川區法院起訴。”嵇永壽口中的小全，就是嵇宇軒的那兩個去搞惡作劇的屬下。

嵇宇軒身不由已地打了一個寒顫，顫聲道：“爸，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這可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在他想來，以他老爸的能力，要知道這場沖突的來龍去脈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知道，除了知道沒有人愿意為了咱們嵇家得罪對方，包括宗衙內在內！”嵇永壽冷冷地道，雖然說到現在，從他所得到的消息中，他也猜出來嵇宇軒可能是撞上了誰，但是不從嵇宇軒的口中得知確切的消息，他就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測。

“爸，你求宗正了？”嵇宇軒險些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宗衙內是誰，他當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宗衙內一向好錢，只要錢出到了，事情都好辦。宗家雖然說如今已經是大不如前，但是那是相對于宗家當初的地位而言的，像嵇家，與人家還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嗯，問題是宗正后來只告訴我，讓咱們嵇家好自為之！”嵇永壽瞪著眼，看著嵇宇軒道，“說吧，你究竟是得罪了誰？”

嵇宇軒垂頭喪氣地道：“潼宜電視臺臺長于蕊和方明遠！我怎么知道，他居然會和那個韓國女人在一起。”

嵇永壽的眼睛不由得瞪大到了極點，不僅僅有平川方家的人，還是方明遠，而且居然還搭上了一個潼宜電視臺的臺長于蕊！他原本已經想到，可能嵇宇軒是得罪了平川方家的子弟，所以才有了這般的下場。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嵇宇軒居然得罪的是方明遠！

“人家要和誰在一起，難道說，還要向你報備不成？你以為你是誰？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嗎？”嵇永壽給了他一記耳光道，“來秦西之前，我是怎么和你說的，要你夾著尾巴做人，要你不要招惹秦西省的地頭蛇，要你不要招惹方家的人，你是怎么做的？”

嵇宇軒捂著臉頰，心里將方明遠、李馨彤和于蕊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他們，自己怎么可能會落到現在的境地。

“現在你就和我回隴西去！”嵇永壽道。

與灰溜溜地離開秦西省的嵇永壽父子的心情相比起來，此時奉元機場里，坐在貴賓候機室里的于為國夫妻的心情自然是愉悅地多了。

“爸，你和媽出去了，不要想著節省錢，該買什么就買什么。路上所有的開銷，明遠他都包了！”臨上飛機了，于蕊仍然不住口地叮囑二老道，“您就是省著，旅行社也不會退錢給他的。”

“明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就安排了，這要花多少錢啊。”于母埋怨道。這一次，他們可是從奉元直飛香港，然后從香港乘坐豪華郵輪出發，經東南亞到印度，然后再去中東過蘇伊士運河到歐洲，全程近兩個月的時間。二老當時聽于蕊一說，人都蒙了。

“這個你們就別操心了，反正都是花他的錢！”于蕊嗔怪道，“您掙錢不容易，花錢還不容易嗎？”

“你這叫什么話，日后你們要是結婚了，花他的錢不就是花你的錢了嗎？”于母拍了她一巴掌道。

于蕊摟著母親的肩膀笑道：“您養大的女兒都要嫁給他了，花他些錢，那還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反正您二位就放心大膽地去玩吧，只要不是想把你們坐的郵輪和飛機買下來，就沒關系。”

“哎喲，誰沒事買那東西！”于母哭笑不得地道，“倒是你，什么時候安排我們和小方見面啊？”

“這就是安排你們見面啊，他現在就在海外工作，不過現在是他最忙碌的時候，而且您不知道，他現在整個是個飛人，沒準今天在歐洲，后天就跑美國去了，大后天又回國了。所以得大家一齊湊時間。所以，他說你們二老忙碌了一輩子，乘現在腿腳還都利落，才更要出去走走，享受一下生活。”于蕊笑道，“您難不成還擔心我們兩人私奔啊。”

“你這丫頭，怎么就不會說點吉利話？呸呸呸，童言無忌！”于母氣惱地道。

“小蕊，我們到底乘坐的是哪一個航班啊，怎么到現在你還不把票給我們。”于為國笑道。

于蕊看了看候機室里的座鐘，笑道：“爸，你和媽是沒有機票的。”

“沒有機票？”于為國父妻吃驚地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自己兩人是要偷渡？

“對，沒有機票！該辦的手續我都提前給你們辦好了，現在，你們就跟我走吧。”于蕊嬌笑道。

于為國夫妻一頭霧水地跟在了于蕊的身后，在機場的工作人員帶領下，乘坐機場里的擺渡車，來到了停機坪的遠角。

“看到了嗎，前面的那一架飛機，就是你們要坐的飛機。”于蕊指著前方的飛機道，“波音的飛機，安全系數很高的。”

于為國訕訕地笑了笑，對于坐飛機，他有些恐懼，要不是奉元距離香港太遠，坐火車和汽車都太不方便，他是真的不想坐飛機。

三人來到了飛機前，從舷梯上快步地走下來兩名空姐，積極地幫助他們將行李從擺渡車上取了下來，提上了飛機。

“怎么沒有其他的乘客？“于為國有些詫異地道。

“就是沒有其他乘客，就你們兩個。”于蕊眨眨眼，一副理所應當地模樣道，“這是公務機。”

“公務機？”于為國夫妻兩人不由得有些傻眼，這明明是一架至少也算是中型飛機的客機，怎么可能是公務機？公務機不是那種小型飛機的嗎？

“對啊，方家的公務機，這一架剛好要去香港，所以順便送你們過去。”于蕊笑道，“下了飛機，那邊會有人接你們的，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