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百分之三


蘇愛軍很快就轉換了話題，這個話題就是他自己，也是感到心裡壓抑地厲害。

「明遠，潼宜上半年的經濟數據雖然還沒有出來，但是大致上已經有個數。上半年，潼宜的國民生產總值已經達到了三百六十餘億元，市財政收入達到了五十七億元。」蘇愛軍【興】奮地道「與去年同期相比起來，增長幅度超過了百分之三十一！」方明遠也不禁為之欣喜，那豈不是說，潼宜今年的國民生產總值很有可能突破七百億元，而市財政收入也將突破一百億元大關，接近奉元市去年的財政收入——這主要是因為潼宜的國稅也基本上都留了下來。

這主要是因為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的產能不斷地上升，加上又有新車型問市。德光電子集團同樣也是潼宜的納稅大戶。加上德光電子集團和三星電子公司巨資投入的閃存生產基地落戶奉潼高科技工業園區，大量的基建投資也強力地拉動了潼宜的經濟發展。當然了，這也有很大因素是因為今年無論是世界經濟還是華夏經濟都出現了強盛的增長勢頭，在大環境的影響下，潼宜的經濟出現這樣大的增幅，也是情理之中的。

「幾年前，我真的是無法想像，潼宜的市財政收入居然能夠向奉元靠齊。」蘇愛軍深有感慨地道。當初的潼宜那破破爛爛的模樣，彷彿還就在昨天一樣。其實，就是現在，潼宜的老縣城依然存在，潼宜市委市政府依然是在這裡辦公，只是已經沒有了當時的破爛感覺，而是轉變為了一種滄桑古韻。

「依照這個發展速度。再過幾年，潼宜也許就可以超出奉元。」方明遠笑笑道「屆時。我覺得蘇叔你可以考慮向上動一動。」將一個國家級貧困縣改變成為了國民生產總值與奉元相當的現代化城市，就算這其中有方家出力的因素。這樣的政績，也足以令蘇愛軍成為正省部級的大員了。

「如果說，能夠保證我留在秦西省十年，再向上一步也沒什麼，如果說要不能夠保證的，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呆滿我的任期。」蘇愛軍啞然失笑道「你趙叔也是這樣的想法。」如果說能夠呆在秦西省省長或者說省委【書】記的位子上，蘇愛軍倒也不介意讓出潼宜一把手的位置。但是。這樣的結果，可能性不大。蘇愛軍可不想自己走了之後，潼宜成為了其他人陞官發財的跳板，雖然說有方明遠盯著，這種可能性發生是真的不大，但是這就好比是自己視如掌上明珠的孩子，自然只有在自已的身邊才最為放心。至於能不能成為正省級甚至於更高級別的幹部，蘇愛軍並沒有放在心上，如果說他是追求仕途上的成績的話，當年也不會呆在大學裡那麼多年。

「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和老趙，最近商討出來的一些想法，如果說你沒意見的話。就在潼宜推廣實行了！」蘇愛軍遞過來了一張紙道「恰好今年的市財政會比較寬裕，還本付息後應當還有不少的節餘。」

「蘇叔，您是打算將這些錢利用到極致啊。」方明遠接過了來，隨口笑道。

「那是當然，既然你小子不急著從中抽取資金，這些錢自然是要讓它們再流動起來，難不成放成銀行裡，給那些吸血鬼用？」蘇愛軍道。

「古叔聽到這話。肯定不高興。」方明遠笑道。古宇誠如今已經是交通銀行的當之無愧的三把手，接任行長只是時間的問題。自然是不可能再常留秦西省了。

「不高興，我也會這樣說。」蘇愛軍搖搖頭道。「現在銀行的貸款利率太高，國家規定的存款利率和貸款利率之間的利差，是為了讓金融系統盡快地壯大起來，但是銀行的資產規模是大了，但是效益他們已經成了趴在企業和國民身上的吸血鬼！就這個樣子，哼，也就是在國內，要到了國外，虧得內褲恐怕都留不下！」隨著潼宜經濟的快速發展，國內各大銀行自然也就越來越重視潼宜，越來越多的營業網點出現在潼宜的街頭。

方明遠笑笑，並沒有接話，低頭仔細地看著手中的紙——這個問題，以往他可沒有少向蘇愛軍吐槽。與國外的銀行相比起來，國內的這些銀行簡直都是在幸福的天堂裡，就是一隻狗擔任行長，都可以保證銀行盈利。而且，從某個角度來說，恐怕銀行的效益還會更好。至少狗比那些人的胃口要小，更不會拍腦門瞎指揮。

「蘇叔，你們打算進一步擴大教育系統在市財政中的比例？」方明遠抬頭道。

「嗯，我們在教育方面的欠賬太多了，僅僅是將九年義務教育徹底普及，恐怕也改變不了現狀，尤其是潼川地區，那裡的鄉村學校，條件實在是太差。所以，我們打算繼續提高教育方面的投入。一部分資金，用來修繕那裡的學校，還有一部分資金是用來提高教師們的待遇。」蘇愛軍點了點頭道「我們總是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是一個民族強盛的根本，但是我們在教育方面的投入，實在是太少了！大學的學費年年增長，供養一個大學生，如今已經成為了國人沉重的負擔。我沒有那個權力，控制大學學費，但是我可以在中小學教育上，為學生們提供更好的條件。」

方明遠沉吟不語，蘇愛軍看著他，心裡卻是有些忐忑。他也知道，要說起教育來，潼宜不敢說做到了全國最好，至少也是居於前列。如今的潼宜中小學裡，已經全面取消了所有的學雜費用，包括書本費用，而且市財政還為所有的中小學生提供一頓早餐，一頓午餐。而且，隨著潼宜的學校和老師數量增長，潼宜的中小學裡，正在逐步地淘汰大班制，市教育局明確規定，所有的中小學，無論哪一個年級，一個班的學生人數不得超過三十人，像過去那樣，一個班級裡擠進去四五十名學生，課桌椅擺得滿滿登登，桌椅間的過道需要學生側身而行的情況，決不允許出現。

雖然說早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央政府就已經提出來，要逐步提高國家財政性教育經費支出佔國民生產總值的比例，在本世紀末達到百分之四！但是就是京城，做為國家的首都，教育投入佔國民生產總值的比例也一直沒有達到目標。據蘇愛軍所知，截止到二零零三年，也不過勉強可以算達到百分之三。

這就使得國內受教育人口的家庭教育負擔遠遠高於國際社會的平均水平。做為曾經的省教育廳廳長，蘇愛軍曾經估算了一下，國內的總教育經費當中政府負擔了大約有百分之六十五，但是世界上的很多國家，甚至於包括像印度這樣人口眾多的國家，總教育經費當中由政府負擔的份額都達到百分之七十五，甚至接近百分之八十。

教育經費的投入不足，這使得學校的硬件條件參差不齊，老師的薪水待遇也與其應有的社會地位不吻合，很多校長不得不將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怎麼樣向上面要錢，怎麼從社會上籌錢上，而不是去想怎麼樣提高教育水平。

看著方明遠若有所思的模樣，蘇愛軍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道：「咳，明遠，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可能有些超前」他希望明年潼宜的教育撥款能夠達到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之三，雖然說還不知道潼宜今年全年的國民生產總值會是多少，但是如果說下半年不出什麼大事的話，這個數額很可能會超過二十億元！而這一數字，比起今年潼宜教育系統所得到的撥款額多出了近一倍！

而潼宜的稅收，可以說至少有一半應當都是方家的收益，雖然說方明遠一直都表示，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潼宜所有的稅收都會留下來，供潼宜經濟發展所需，方家不會從中抽取哪怕是一元錢。但是每年這樣大的一筆資金投入教育系統，很可能十年八年裡都會看不到具體的經濟效益，對於潼宜的經濟發展起不到立竿見影的作用，這自然是會影響到方家未來的收益。而且如果說真的按照這個投入的比例，潼宜很可能會成為國內目前教育投入佔市國民生產總值最高的城市。

方明遠這才抬起頭來，笑道：「蘇叔你誤會了，我不是心痛這些錢，我知道，這個投入是應當的，我們的教育投資低於美國、日本、歐盟這些發達國家，還可以理解，但是要如果說連印度等發展中國家都不如，那就太不像樣了，也是不符合國際慣例的。尤其我國還是一個自古就重視教育的國家。我只是在想，這一筆錢撥下去，如何能夠保證它們都用在應當用的地方，而不被挪用和浪費！」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有想摘桃子的


　　加大潼宜教育上的投入，哪怕是將這一比例提高到市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之三，方明遠根本就不會反對，反正從一開始，他也沒想過要從潼宜未來的稅收裡為方家牟取多大的好處。況且，提高潼宜市民的文化素質，從長遠的角度來講，對於有企業、公司在潼宜，需要大量招聘職工的方家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畢竟方明遠也不希望德光電子集團、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這些企業，招來的職工一個個都是小學、初高中畢業的，進了廠之後還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對他們進行再教育和培訓。而且上輩子對國內教育產業化沒少在私下裡罵娘的方明遠，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抽自己的嘴巴。

　　「加大對教育的投入，不但可以進一步地拉動潼宜的經濟發展，也可以為潼宜的經濟發展奠定一個堅實的基礎，比起用這一筆錢交給政府進行工商業投資要有意義的多。」方明遠道。蘇愛軍橫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卻將那種鄙夷的態度表露無餘。潼宜雖然經濟發展迅猛，但是這幾年來，卻沒有什麼市屬企業出現，原本的水泥廠，也被市裡出售了，換取了一筆發展資金。

　　按方明遠的話來說，值得國有資本持有的那些行當，都已經被國有省屬企業瓜分地一干二淨，潼宜市要是再建立市屬企業，那就是純粹的與民爭利，將自己原本中立的身份變成了市場大潮中的一員，屬於既要當那個又要立牌坊的。不說日後市裡要是有同類企業競爭起來，市政府的屁股怎麼坐的問題，就是國有企業資金利用低下的這個毛病，也是方明遠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方明遠在潼宜成立之初，就已經和蘇愛軍、趙緒安明確地提出過，除非民營資本拒絕進入，或者說無力進入的行業，否則潼宜市政府不得成立市屬企業，哪怕是參股也不行！

　　如今的潼宜，就連污水處理廠這種企業，都是私營企業，政府只有監督權，而沒有管理運營權。潼川的那一座已經開始運營的污水處理廠，也在前一段時間，被出售為私有。

　　「但是一次性增加這麼多的資金，如何保證它們都用在應當用的地方，而不被挪用和浪費？」方明遠看著蘇愛軍，笑笑道，「不過，蘇叔，我想這個問題您肯定已經考慮過了。這樣吧，潼宜的教育支出費用每年遞增百分之二十，爭取二零一零年的時候，能夠達到佔市國民生產總值百分之四的水平，您看怎麼樣？」

　　蘇愛軍老臉微紅，不過更多的卻是欣喜，咳嗽了一聲道：「我只不過是個管家，你要是真有這份心，我當然沒意見。至於資金的安全問題，你放心好了，我和老趙打算請你那一批負責審核方家旗下企業財務的事務所的人來進行二次審核。」

　　方明遠怔了片刻，搖頭笑道：「蘇叔，那可是要收費的。」方家如今旗下企業眾多，涉及到的資金更是數以百億計，如何確保企業的財務上沒有弄虛作假，方明遠可是費了不少的腦筋。如今負責審核的人員都是從國際知名會計師事務所出來的工作多年的註冊會計師，一個個精明地像狐狸一樣，就政府部門財務人員的這點小手段，要是沒有什麼顧忌的話，審核起來那還不是跟玩似的。

　　「收費能收多少？要沒個讓他們怕的，日後沒準捅什麼簍子出來。」蘇愛軍不禁心情大好，百分之三的份額就令他很滿意了，想不到方明遠這樣知情識趣主動地提出了到二零一零年達到百分之四，這一下子，可投入教育事業中的資金就更加地充裕了。

　　「不過，蘇叔，這件事情可不適合對外宣傳，至少目前不合適。」方明遠皺眉道，「最好是能夠找個不那麼顯眼的理由，將增長的資金花出去。」蘇愛軍會意地點了點頭，樹大招風，在國內京城的教育投入不過才到當地國民生產總值百分之三還差點，一個副省級城市，卻要提出來到二零一零年，教育系統的投入達到當地國民生產總值百分之四，這不是赤果果地打臉嗎？尤其是旁邊的省城奉元，去年教育投入連當地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之二都沒有達到，那豈不是更招人恨。

　　方明遠又指著紙上的第二條道：「蘇叔，你和趙叔的意思是打算調整市裡公務員的薪酬結構？」

　　蘇愛軍點了點頭道：「嗯，以前就想這樣做，尤其是潼川成為潼宜一個區之後，就更需要這樣做。」潼宜自從成立特區之後，無論是政府機關和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都被蘇愛軍和趙緒安進行了一番清洗，有才幹者留，庸庸碌碌而又不能踏實幹活的，都被踢了出去。以蘇愛軍的背景和職位，加上潼宜原本也不過是個國家級貧困縣，做起這些來，自然是乾脆利落快，就算有人想從中阻撓什麼，也根本就是螳臂當車，完全無法攔阻。

　　這幾年來，潼宜市的政府機關和事業單位的員工薪酬也經過了幾次調整，已經接近奉元同等職位的薪酬水平，這對於原本只是一個貧困縣的潼宜人來說，還是有著明顯的提升。當然了，在這一過程中，由於經濟的發展，整個潼宜各行各業的平均薪資水準都隨之提高。但是潼宜的這些機關和事業單位仍然存在著不少問題，比如說，基本工資在薪水中所佔的比例較小，各種各樣的津貼反倒佔了大頭。而各個部門所發的津貼名目不同，標準不同，這又使得各機關、部門之間薪水產生比較大的落差。

　　「我這可不是要退回去吃大鍋飯，而是我和老趙都認為，應當為市裡的公務員包括事業單位員工設定一個薪水的底限，然後再根據工作強度和工作性質不同，以不同水平的津貼來彌補。」蘇愛軍笑道。

　　方明遠點了點頭道：「這事您和趙叔決定好了，我沒什麼意見。」

　　蘇愛軍點了一根菸，深吸了一口，吐了一個煙圈出來道：「沒什麼意見，你也要認真地想想，一個國家也罷，一個企業也罷，最初建立時期所訂下的規章制度的好壞，關係到了這個國家或者企業的未來能不能長治久安、繁榮昌盛。我和老趙終究是要退休的，潼宜未來畢竟是要交回國家的，不在這個時候把這些規則都給他們立好了，難不成等著他們日後再給潼宜立規則？潼宜成為特區，這才區區的幾年，就已經有人為之眼紅了。」

　　蘇愛軍沒有和方明遠說，其實這個時候已經有官員提出來，潼宜特區如今的國民生產總值在國內的二線城市已經名列前茅，在未來的幾年後，很有可能會與秦西省的省會奉元並肩，這樣經濟規模的城市，已經不適宜再履行與方家的交易，應當考慮將潼宜的管理權、收稅權收回中】央，至於方家，可以退回當年他們所繳納的稅款，再給予些經濟補償就行了。

　　結果是被蘇浣東直接在常委會上給拍了回去，他明確地告訴某些人，先不說，他們的這種做法，會不會讓人寒心，從此對政府的公信力更加地不信任，至少他們這些常委丟不起這臉，上一任的那些老領導們丟不起這臉，已經故去的那位老人也丟不起這臉！潼宜特區的成立，是當年老人臨逝世前提出的，由上一屆的領導班子集體背書，而這一屆領導接任時，同樣集體背書，現在要他把自己的承諾當做放屁再收回去，他蘇浣東丟不起這臉！

　　至於經濟補償，蘇浣東直截了當地提出，除非一次性償還潼宜目前所有的債務，再加上潼宜二零零三年總稅收的五十倍金額，否則根本不予以考慮。這個至少也要高達四千億元的金額將那些提出這一想法的官員震得瞠目結舌。當然也會有人質疑，蘇浣東提出這個金額是根據什麼算出來的？

　　「當年向方家收稅的時候，可是收了十五億美元，而當年潼宜的總稅收才一千萬元!」蘇浣東一句話就給對方堵回去了，方家向潼宜投入了這麼多，很多項目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夠顯出效益來，比如說德光電子集團和三星電子公司今年才正式達成協議的閃存生產基地項目，傻子都明白在今後的幾年裡，潼宜的經濟還會繼續高速發展，並在幾年後就可能達到與奉元相當的經濟規模。而且到目前為止，方家一直是在投入還沒有從潼宜的財政中獲得收益，只要五十年的收益已經是很客氣了。

　　加上恰好FFBB公司種衣劑大豆事件的暴發，最初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是海關檢疫人員受賄，對FFBB公司進口大豆栽贓陷害，當這個結果出來之後，面對蘇浣東的「發飆」,再也沒有人提起「收回」潼宜了。但是，蘇愛軍並不認為，這代表著那些官員們對染指潼宜死心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都留下吧

    方明遠在蘇愛軍的辦公室里一直呆到了蘇愛軍要準備開會去，方才離開。出了市委市政府的樓門，卻是恰好與幾個人走了個對臉！

    「咦？方………什麼時候回的潼宜？」明士軒眼睛立時為之一亮，快走了兩步，主動地伸出了手道，「難怪今天出門就聽喜鵲叫。」這一次，潼川併入潼宜，他留了下來，擔任潼川區的區委書記。

    「剛剛回來，這不就被蘇叔給提了過來。明書記，你這是要來開會？」方明遠和他伸手握了握，看了看他身後的幾人笑道。明士軒這人，雖然說談不上是什麼多有能力的人，但是卻還有一顆想要正經做些事情的心，由他來擔任潼川區的書記，保證潼川順利地融入潼宜，還是比較稱職的，可以為蘇愛軍和趙緒安省不少麻煩。

    「是啊，蘇書記主持的一個關於農業的會議。您也知道，潼川的工業商業基礎都很薄弱，礦業……也只能說是差強人意吧，轄區里大部分人口還是從事農業的。」明士軒道，「我要替潼川的父老鄉親們感謝您減免了農業稅。」雖然說中央也確實是發文要求全國各地減免農業稅，但是那可並不是像潼宜這樣一步到位完全免除的，至少到現在秦西省裡，還只是減收農業稅。

    而且潼川併入潼宜之後，由一個原地級市變成了副省級城市的一個區，在社保、醫療、就業、市場准入都享受著與潼宜同等的待遇，光是這一點，就令潼川人為之喜笑顏開了。而積極推動潼川併入潼宜的明士軒，自然在潼川人的眼中也是一個好官。這一段時間以來，明士軒在潼川可是威望大漲，就是新空降來的區長，也被他壓制地難展拳腳。

    「明書記客氣了，我們也不過是響應中央的號召。只不過是走得快了一點，步子邁得大了一點。」方明遠道，「明書記也不必擔憂，潼川的工商業基礎確實是差了一些，但是農業要是做好了，同樣可以保證大家富裕起來的。」潼宜與潼川相比起來，平原地帶更多一些，但是考慮到日後潼宜的發展需要大量的工業用地和建設用地，還會聚攏來更多的人氣，所以菜籃子這一塊。還得指望其他地市供給。而潼川雖然山地較多，但是畢竟轄區面積在那裡，而且境內的很多年輕人都到潼宜工作，這也使得潼川的人均實際可耕種的田地面積有所增加，加上潼川境內水土流失嚴重，所以蘇愛軍和趙緒安都有意在潼川進一步發展農業、林業和養殖業，令其成為潼宜重要的菜籃子和肉蛋供應基地。

    明士軒頷首道：「蘇書記和趙市長與我談過，這也確實是比較符合潼川現狀的，不過屆時還需要您的大力支持。」潼川初加入潼宜。最擔心的就是潼宜把潼川當後娘養的，什麼好事情都先滿足潼宜原轄區的需求。

    方明遠笑笑道：「明書記可以放心，好的項目是不用擔心沒有支持的。」明士軒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為了潼川順利地融入潼宜，找到自己的定位，也找到自己發家致富的道路，蘇愛軍和趙緒安可是提前做了不少的功課。幾經考慮，才做出的決定。如今，就是如何一步步地施行了。

    方明遠和明士軒又說了兩句。就告辭離開了。明士軒卻是站在台階上，一直目送著方明遠的車輛出了大院的院門。

    「書記，會議馬上就開始了，您可不能遲到。」秘書雷澤人輕聲地提醒道。蘇愛軍執政以來，一方面是壓縮各種亂七八糟的會議的數量，另一方面，對於會議遲到問題，也下了大力氣緊抓。明士軒作為潼宜領導層的新人，遲到無疑是很不禮貌的。

    「嗯！」明士軒這才快步地向樓里走去。他這才想起來，潼宜市委市政府的這座辦公樓，可是沒有電梯的，必須要一路走上去，時間又有些緊迫，這對於他的體力可是個不大不小的考驗。而在他的身後，陪同他前來的幾人卻是互相地無聲交換著眼色，對於方明遠的身份感到十分地好奇。

    「咳！」雷澤人回頭看了眾人一眼，輕聲地咳嗽了一聲。眾人這才安生了下來。

    方明遠一行人返回平川古城，當他進家門的時候，趙雅和李欣雨已經在家裡等著他了。聚少離多的她們自然是重視每一次相聚的機會。

    方明遠給趙雅和李欣雨各一個熱情的擁抱後，就先去見了方老爺子夫妻，三人陪方老爺子夫妻聊了會天，這才在方老爺子的「哄趕」下退了出來。

    「嘉儀和馨彤沒有跟你回來嗎？」趙雅直到此時才注意到，在這個時間，鄭嘉儀和李馨彤居然一個人都沒有跟在方明遠的左右，這可是很少見的。

    「直到現在你才注意到嗎？」方明遠摟著她的肩膀笑道，「嘉儀和馨彤要是知道了，會哭的。」至少在方明遠的印象里，趙雅和兩人的關係都還不錯。

    趙雅俏臉微紅，橫了他一眼，在他的耳邊輕聲地道：「人家不是看到你高興嗎，你可不要告訴她們兩個。她們兩人呢？」

    方明遠笑了笑，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道：「你覺得我是那麼沒有眼力的人嗎？她們兩人留在了香港，過兩天我就回香港了，沒讓她們跟著東奔西跑的。哎，欣雨，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李欣雨俏皮地從方明遠摟在肩頭的手臂中跳了出去，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兩人嫣然一笑道：「你們兩人卿卿我我的，我要是插話,豈不是太沒有眼力了？好了，小雅，他我也見過了，我研究所里還有工作等著我去完成呢，就不在這裡給你們當電燈泡了。」趙雅不禁臉上立時飛起了兩團紅暈，卻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來反駁。

    「欣雨，你回去整理一下研究所這半年來的工作成果，晚上我會去找你。」方明遠笑笑道，「要好好準備，工作彙報我要是不滿意的話，那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呀！」李欣雨也不禁滿面飛紅，一想起來方明遠的「家法」，她渾身都在發燙。這個混蛋，想要佔人便宜就直說好了，偏偏還要佔個名頭。

    「嘶……」幾乎是與此同時，方明遠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趙雅不動聲色地松開了在他腋下的雙指，拉著李欣雨的手道：「欣雨，我公司還有事情要馬上解決，過一會就必須走，還是你留下來陪著這個混蛋吧。」李欣雨這樣善解人意，她又怎麼好意思獨佔著方明遠。

    李欣雨還要說話，方明遠已經又擠了過來，雙臂摟住了兩人的腰道：「你們兩人就別這樣你推我讓了，都留下來好了！」

    「美得你！」李欣雨和趙雅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同時方明遠就覺得自己兩邊腰部的肉一痛……

    「停！明天早上我可能就要走了，難得我回來一趟，你們兩個就不能夠把工作放一放？」方明遠高舉著雙手叫道。女孩子，似乎對掐人都是無師自通，下手那叫一個快准狠。他要是再慢個一兩秒，恐怕腰上的肉就要吃苦頭了。那些人只看到方明遠身處花從中，身旁總有美女相陪，卻不知道，方明遠挨過多少掐，這說起來，都是累廓淚喲。在他的記憶里，最慘的一次，他一天挨了不下十次掐，腰背間都是掐痕。

    兩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詫異地看著他，趙雅忍不住低聲地埋怨道：「明天就走，你還跑回來一趟做什麼？當個空中飛人很有意思地嗎？就算是有專機，你身子撐得住嗎？」李欣雨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從那一雙明媚的眼睛中卻同樣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我這不是想你們了，而且蘇叔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要面談。」方明遠心中暗笑，但是仍然一本正經扳著指頭道，「日本那邊愛貝克思股份公司的收購還在等消息，俄羅斯那邊，尤科斯基石油公司最近也有些事情，我擔心香月她處理不好。還有歐洲，韋爾夫族長還邀請我在合適的時間前往，已經拖了不少時日了。還有，這一次算計ffbb公司和佳華食用油集團公司的幕後黑手，也要盡快地找出來……」

    聽著方明遠一一歷數，李欣雨和趙雅面面相覷，越聽這臉上的紅暈越濃重，甚至於有向鎖骨以下發展的趨勢。但是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要走，方明遠百忙之中抽時間回來，平素里也是忙忙碌碌的兩人自知短期內是沒有時間到香港或者說日本去見他，所以兩人都陪感珍惜這一夜的時光。

    「都留下來吧。」方明遠摟住了兩人肩膀道，「都是一家人了，哪裡還有那麼多的顧忌。」

    「哼！」李欣雨和趙雅不約而同地別過頭去冷哼了一聲，但是卻也沒有再說要走的話。兩人倒不是對對方有什麼不滿，而是覺得份外的尷尬。

    方明遠心中竊喜，摟著兩人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不賣

    方明遠確實是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但是他是去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半夜時分才得知真相的趙雅二人因此對他是好一番的蹂躪。

    今天對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來說，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日子，因為新式的飛機發動機已經從美國運了過來，改裝設計也已經完成，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旗下的美國專家也已經全部到位，從今天開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md90飛機將正式開始進行新式發動機的換裝試驗。如果說一切順利，並取得了令人滿意的成果，未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所生產的md90飛機，將會有一半甚至於以上使用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生產的發動機，從而打破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對md90飛機發動機的壟斷。這對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工程師們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實地觀摩、學習的機會。

    方明遠到的時候，總裁史克爾.基德.吉爾克里斯特並沒有出現，來迎接他的是依然是季志剛。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的季志剛可是一掃當年的擔任奉元航空工業集團公司書記時的老相，滿面紅光，彷彿年輕了十歲。

    「方少，吉爾克里斯特總裁還在美國與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就採購發動機一事進行談判。」季志剛解釋道。方明遠點了點頭，吉爾克里斯特在與不在，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那個老頭對于飛機製造有著一種狂熱，每一次見到他，他都會滔滔不絕地大談特談，從方明遠這裡索要資金，索要更多的人才，要新的設備，加大對新技術的研發支持。但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畢竟不是方家控股的企業，方家進一步增加資金投入，裡面牽涉到的事情很多，可不是一時片刻就能夠完成的，需要與政府的相關部門進行磋商協調。而國內這些部門的辦事效率，就不說什麼了。

    「怎麼樣？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的新發動機性能？」方明遠笑問道。自從建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後，他雖然也學習了一些航空製造方面的知識，但是畢竟是屬於半路出家，臨時抱佛腳的性質，要他說說未來飛機製造業的發展方向。他還能夠忽悠幾句，要是涉及到了具體的東西，也就比門外漢強不了多少。

    「很不錯，換裝了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的發動機後，md90飛機的最高時速和最大航程應當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雖然說提升的幅度不大，但是也是好事。而且新式發動機的噪音要比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發動機低不少分貝。這使得飛機乘坐起來的舒適感大增。」季志剛高興地道。

    「耗油呢？」方明遠道，接下來的幾年，可是國際原油市場價格狂飆的幾年。飛機是吞油的大戶，航空公司運營成本里，航油費用是佔了相當可觀的一塊。在高油價的時代，自然是越省油的飛機越招航空公司喜歡。

    「肯定比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發動機省油。但是具體的節省比例，還需要進一步地測試。」季志剛斬釘截鐵地答道。

    「哎，方少，對了。有件事，我也是剛剛接到，您看看怎麼處理。」季志剛一拍腦門道。「昨天，公司接到了四位比較特殊的客人，因為時間有些晚，而且今天您又要來公司，所以也沒有打擾。」方明遠有些奇怪，什麼叫比較特殊的客人？

    「是這樣的，朝鮮高麗航空商社打算從公司採購兩架md90飛機，所以派了兩名專業人士前來，我們的外交部和朝鮮駐華使館各派了一人陪同。」季志剛解釋道。

    朝鮮高麗航空商社，方明遠知道，是朝】鮮境內唯一的一家航空公司，據說擁有三四十架蘇式老舊飛機，雖然屬於民用航空機構，但是在朝鮮隸屬於朝鮮人民軍管理。除經營國內航線之外，主要是經營到華夏、蒙古、俄羅斯以及中亞國家的航線，偶爾也會有不定期航班飛往東南亞等國家。

    「他們想要採購md90飛機？」方明遠眨眨眼道，這倒是個新鮮事情。

    「是的，他們想要採購我們的md90飛機。」季志剛苦笑道，「據他們說，高麗航空商社最近要退役兩架八十年代的圖154客機，為了彌補航空運力，所以打算從我們這裡採購兩架md90。」

    「他們國內一直飛蘇式客機，怎麼不到俄羅斯去採購最新型的圖204客機？」方明遠心裡更覺得奇怪。蘇式客機與歐美客機在駕駛和維護保養上有著不小的差別，在一支蘇式客機機隊中，引入兩架md90，因為形成不了規模效益，光駕駛員培訓，以及日後的維護保養，費用就要高出不少。

    「我也問過他們，他們說等不起，俄羅斯方面，說最快最快也要到二零零八年才能夠交付。」季志剛道。

    「二零零八年？」方明遠也嚇了一跳，這還是最快最快的結果，那要是正常速度的話，豈不是要到二零一零年了，俄羅斯客機製造企業什麼時候生意這樣好了？

    「嗯，二零零八年，俄羅斯客機製造業現在的境地很不好，很多企業都減產停產，要恢復正常生產，比較麻煩。不過……我覺得俄羅斯方面更可能的是不想接這一單。」季志剛遲疑了一下道。

    「不想接這單?他們採購經費是多少？」方明遠立即反應了過來道。那個國家現在可是正處在最窮苦潦倒的時候，國人連吃飯都成問題，需要國際社會的救濟。自然是不可能拿出大筆資金來採購客機。

    「經費有多少，我沒問出來，但是他們想要咱們給他們打個五折，說是看在同陣營兄弟的面子上。」季志剛道。

    「扯淡！」方明遠一擺手道，「這時候想起來大家是兄弟了，當年蘇聯沒解體前，他們又是怎麼對待咱們的？」五折，如今md90每造一架還要虧損一些，需要秦西航空公司和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反哺，給他們打五折，哪豈不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出口兩架飛機，其中一架還是白送的！別說如今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飛機生產計劃都已經排到了明年年底了，就憑這個價格，也不能賣給他。難怪俄羅斯方面拒絕，這純粹是個虧本買賣。

    「而且，這五折的貨款，他們還要求分期付款，或者說以貨易貨。」季志剛苦笑道。

    「就這條件，還有什麼可考慮的？」方明遠反問道，就朝鮮那信用，分期付款？恐怕飛機過去了，這余下的貨款就沒影了吧？朝】鮮可是有名的欠債少還國，瑞典那個倒霉蛋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這些年來，與朝鮮做邊境貿易的華夏商人有不少也吃過苦頭，所以方家這麼多年來，與各國都做過貿易，但是朝鮮這一塊，從來都不沾。

    「但是……上面的意思……」季志剛有些為難地道，「我接到了一些電話，要求我們盡可能地促成這一筆交易。」

    「那讓上面給補足了飛機款，我不管那錢是哪來的，是財政部戶頭撥下來的也行，反正一分錢都不能少。」方明遠沒好氣地道。這幫人說得輕巧，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這才剛剛走上正軌，就來禍害，md90飛機又不是賣不出去，好幾千萬美元呢，自己拿來做什麼不好，就是給公司員工漲漲福利，也會有人念自己的好，幹嗎要給白眼狼！

    「這樣是不是態度太強硬了？」季志剛面有難色道，他們那一代人，對於上面的要求還是很重視的，即便是覺得很不合理，也不好直接頂回去。尤其是這一次打招呼的來頭都比較大。他擔心要是這樣頂回去，日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要被穿小鞋。

    「為難？嗯……咱們和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簽訂的購買發動機的合同上，有沒有什麼限制條款？」方明遠眼睛一轉道。

    季志剛一頭霧水地看著方明遠，方明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簽訂合同時，他又不是沒有看過。要說限制條款，也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要尊重知識產權，尊重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的專利權，不得仿造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的產品。不過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目前根本就沒有發動機製造技術，所以和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根本就沒有什麼分歧。

    「我的意思是，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和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在出售給我們發動機的時候，有沒有說過該產品不得用於出售給某些國家的飛機上？」方明遠道，「算了，你就和上面說，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和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和我們達成發動機採購協議時，我們雙方有不成文的約定，該發動機不得用於出口某些國家的md90飛機上。他們如果說想買md90,讓他們自己找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和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先買四台發動機回來再說。」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苛刻的採購價

    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招待所里，不僅僅住著來自各地的航空技術專家，也有因為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派來的美國專家。倒不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為了省錢，而是這些人放在各自的單位或公司里，都是寶貝疙瘩一樣的重要人物，奉元的治安雖然不錯，但是把他們放在外面出了事情，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也是大為頭痛。而且，這裡說是招待所，檔次卻不在三星酒店之下，當初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可是著實花了不少錢投在了上面。

    而且為了避免一些麻煩，招待所從一開始裝修的時候，就裝修成了兩個既可局部隔離又可互聯互通的格局。所以李宇通等一行人，住在這裡，正常情況下，也不會和美國的專家們有什麼交集的可能。

    而且，招待所考慮到了他們的特殊情況，將招待所的這半層空間，全部都留給了他們一行八人雖然說主要人物是李宇通他們四，但是怎麼能沒有陪同人員。

    自已單有一間客房的李宇通，也不去管位於里側的金齊賢三人做什麼，他的職責就是陪同三人前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然後再將三人送回京城，要保證他們的安全，要注意他們會不會脫北，但是其他的也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正如你們來之前所知道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是華夏目前製造客機最大的公司，它的產品md90飛機是得到了美國前麥道飛機公司授權生產的產品，目前不僅僅在國內運營，還出口到了俄羅斯和東南亞國家，前一陣子，美國很有名的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還從這裡訂購了多架飛機。不過它並不是百分百國有的，而是公私合營的。所以，想要從他們的手中買到md90飛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金齊賢道。他是朝鮮駐華使館人員。自然是要比高麗航空商社的崔世英和樸南勇更了華夏國內的情況。

    「金同志，即便是再難買，我們也要盡最大的努力去爭取，我們偉大的祖國的航空事業需要它。」崔世英正色道。高麗航空商社做為朝鮮國內唯一的一家航空公司，市場地位自然是無人可以撼動。但是再牛的航空公司，也改變不了一個現實，那就是高麗航空商社目前所擁有的客機實在是太老了！

    成立於上世紀五十年代的高麗航空商社，目前擁有四十二加一架飛機。為什麼說是四十二加一架飛機，因為那一架是國家最高領袖的專機。專機姑且先不提，就說高麗航空商社的這四十二架客機。最晚的一架，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購入的圖154，至今也有至少十五年了。更多的客機，從服役到現在已經超過了二十五年以上，最長的甚至於能夠達到三十五年。

    前蘇聯的劇變解體，不僅僅改變了蘇聯人的生活，同樣也對朝鮮形成了巨大的衝擊。朝鮮不但失去了一個傳統的巨大市場，同時也失去了一個獲取援助的源頭。九三年的時候，高麗航空商社咬緊牙關、勒緊褲帶。從俄羅斯購買了三架伊爾76貨機，從事華朝空運業務後，高麗航空商社就再也沒有新的客機補充，至今已經超過了十年時間。

    雖然說。高麗航空商社的國際航線不多，國內航線同樣也不多，這些飛機不會高強度地進行飛行，地勤人員也盡最大努力對這些飛機進行維護保養。但是時間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東西，到了現在，高麗航空商社中真正可以放心飛行的飛機也是越來越少。令調度部門捉襟見肘。這一次，平壤總算是擠出來了一筆資金，供高麗航空商社採購新飛機，以淘汰兩架七十年代初就已經服役的，已經老掉牙的圖154，這兩架飛機已經多次出現故障，要是幸運女神的眷顧，恐怕早就墜毀或者空中解體了。

    高麗航空商社做為數十年蘇式飛機的忠實用戶，採購飛機自然第一目標還是會選擇俄羅斯的圖式飛機，但是當他們與俄羅斯飛機製造公司聯繫後，確定了如今民用客機的價格與當初相比起來，已經有明顯的增長，平壤準備的那些經費，也就勉勉強強地夠買一架飛機而已，而高麗航空商社卻需要兩架新飛機，那麼怎麼樣用一架飛機的錢買到兩架飛機，就可是令崔世英兩人傷透了腦筋。

    兩人與俄羅斯方面進行了長達半個月的不斷交涉，其間自然也動用了朝鮮在俄羅斯的一些關係，希望俄羅斯方面能夠看在兩國長達半個世紀的友誼上，能夠廉價向朝鮮出口兩架圖204客機，結果就是俄羅斯方面告知，生產任務完全排不開，至少至少也要到二零零八年的年底才有可能交付，如果說不順利的話，二零一零年年底也有可能！長達五六年的時間，高麗航空商社怎麼等得起！

    至於歐美國家的客機，波音和空中客車不用說了，就是他們想買，對方也不見得會賣，就算對方會賣，他們也肯定是買不起。至於像加拿大和巴西的支線客機，也是一樣。而且，高麗航空商社更希望的是得到兩架至少是中程客機，雖然說自蘇聯解體之後，高麗航空商社的國際航線就更少了，但是終究是還有。

    就在他們沮喪地認為，只能考慮進口俄羅斯二手客機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個消息，華夏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能夠製造前麥道公司的md90飛機，並且已經可以出口！這個消息，著實是令高麗航空商社的頭頭腦腦們為之眼前一亮。md90是中短程客機，航程可以達到四千五百公里。雖然說已經稱不上是世界上的先進客機，但是也絕對稱不上落後。

    更重要的是，它是華夏生產的，這樣的至少在進口的時候，就可以少很多麻煩，而且，與華夏方面砍價可是比和俄羅斯人侃價要方便地多。老毛子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容易佔的，他們想要從俄羅斯獲得貸款，都被對方提出來，必須要將朝鮮以前欠俄羅斯的債務先歸還一部分，俄羅斯方面才會考慮新的貸款。

    而且，他們也不是傻子，怎麼能不明白，俄羅斯方面壓根就不想接自己的訂單，俄羅斯自己的航空公司現在都大量引進歐美國家的二手客機，飛機製造廠一年能夠有多少生產任務？說白了就是他們出不起那個錢，俄羅斯人根本就不願意賠本賺吆喝。但是這一層遮羞布，誰也不去捅破而已。而華夏政府相比俄羅斯政府來就寬容多了，這些年來，朝鮮飽受經濟制裁，要不是背靠著華夏，國內經濟早就已經徹底地崩潰了。所以高麗航空商社才派出了崔世英二人前來華夏，前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希望能夠以便宜的價格買到兩架md90客機。

    「為了偉大的祖國！」金齊賢口中說著，心裡卻是嘆了一口氣。做為朝鮮駐華使館人員，比起朝鮮國內的人來，他自然是更瞭解華夏這些年來的變化。如今的華夏，雖然還是朝鮮最重要的盟友，但是卻不可能再像以前朝鮮戰爭時期那樣勒緊褲腰帶地無償援助了，即便是政府高層同意，華夏人自己也不會同意。

    而且，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並不是純粹的國有企業，其中方家佔據了半壁江山，而資本家無疑是要追逐利潤的，崔世英他們想光靠「兄弟友誼」就超低價地從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買走兩架md90,他並不看好。方家那可是華夏頂尖的商業家族，又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創始人，一手將md90項目救活，又怎麼可能輕易地就因為上面的壓力而動搖。

    能夠給崔世英他們一個成本價，就已經是不錯的結果，可這兩人居然還對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副總，那個叫季志剛的官員開出了五折的價碼，雖然說，他也明白崔世英他們這是留著給對方談價的餘地，他們自己的心理底線是能夠以成本的七折到八折拿到飛機，至少十年的分期付款，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免費培訓高麗航空商社五到七名可以駕駛md90的飛行員，並且提供至少三到五年包括零配件的免費維護……

    難道說他們就不知道，飛機的維護保養也是一筆很大的投入，世界上任何一家飛機製造企業也不會輕易地答應為航空公司提供這麼長時間的，包括零配件在內的免費維護，除非你能夠一次性購買個百八十架飛機，也許對方會考慮考慮。總共就兩架飛機，還要求對方在成本價上打七折八折，還有這麼多的附加要求，他們就沒想過對方也可能會拒絕嗎？

    算了，金齊賢心裡無奈地長嘆，自己只是陪同他們前來奉元，在購買飛機的事情，他們才是專家不是？說多錯多，要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也像俄羅斯人一樣拒絕了採購，自己還得小心，別讓崔世英他們把黑鍋扣在自己的頭上。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放眼未來

    崔世英和樸南勇自然不知道金齊賢對他們的此行是如此地不看好，兩人還在琢磨著，如何在談判中為高麗航空商社謀求更多的利益。高麗航空商社，如今雖然有著四十二架飛機，但是他們都知道，要是得不到及時的補充，到了二零一四年的時候，機隊還能夠有個十三四架飛機，就是很不錯的了。雖然說如今國家的財政緊張，但是也不可能令高麗航空商社淪落到了那個境地，十三四架飛機，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目前的這些國內外航線的需要。所以，在未來的十年里，高麗航空商社肯定要千方百計地陸續採購新的客機，要是兩人能夠順利地將兩架md90飛機採購到手，兩人自然是政績大大的。也許能夠一舉成為高麗航空商社的核心管理層。

    「金同志，你剛才說，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是公私合營的企業？像客機製造這樣重要的企業，華夏怎麼可能會允許私人資本進入？」樸南勇詫異地問道，「像這種企業，不是應當全部國有的嗎？」對於華夏的國情，他們也是有一些瞭解的。像大型客機生產這樣重要的企業，怎麼可能會允許私人資本進入？要知道，在前幾年，連鋼鐵企業，華夏都是不允許民營資本進入的。

    金齊賢道：「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是近幾年新建立的新企業，它的前身是華夏政府與美國麥道公司合作的md90項目，但是在麥道公司被波音公司收購之後，這個項目基本上就被華夏政府擱置了。後來，華夏的平川方氏家族主動地投資接手了這個項目，華夏政府將之前在這個項目折合成股份，共同組建了這一企業，所以，它就成為了公私合營的企業。現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經營權是在方氏家族的手中的。國有資本只有獲得分紅的權利，而沒有插手企業經營的權利，除非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有倒閉破產的可能。」

    金齊賢的這一番話也是在暗示崔世英和樸南勇兩人，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並不是純國有企業，做為一家私人資本佔據主導地位的企業，他們的那些採購條件，對方很可能根本就不搭理。畢竟這裡面有私人資本，可不像華夏的國有企業那樣，虧本了也有國庫兜著。所以，出價的時候。不要太離譜。

    「平川方氏家族，他們是不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股東？」崔世英若有所悟地道，在朝鮮國內，雖然說對於國外的電影進入有著極其嚴苛的審核，近些年來，更是幾乎沒有海外電影進入，更不要說好萊塢電影了。但是，上層人士總是有著一些福利的，盜版也是會造福一些人的。所以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所拍攝的那些電影，在朝鮮小範圍里也有傳播。

    「嗯，就是那個家族。」金齊賢道，「他們在建立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後。又建立了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和秦西航空公司。在華夏國內，發展地很快。華夏國內的家樂福集團、秦西省鋼鐵集團公司，遼省鋼鐵廠都是這個家族的企業。」

    「他們在遼省還有鋼鐵廠？」樸南勇眼睛立時一亮道，「這麼說。他們肯定是需要煤炭和鐵礦石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以貨易貨？」每一分外匯對於朝鮮來說都是珍貴的，要是能夠通過向華夏出口煤炭和鐵礦石，來換取這兩架md90飛機。將這些外匯節省下來，那無疑就更妙了。

    「樸同志，恐怕不行。」金齊賢搖了搖頭道，「據說，遼省鋼鐵廠就是建在一座煤田和鐵礦的附近，除非我們出口的價格很低，否則我覺得他們不可能捨近求遠。」

    「金同志，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為了我們偉大祖國的發展大業，為了我們偉大領袖，哪怕是再不可能的事情，我們也要試一試！不試試，怎麼知道成不成呢？」崔世英不悅地道，「關於這個平川方氏家族，還有什麼信息是我們不知道的？」崔世英和樸南勇將金齊賢所說的情況都一一記錄了下來，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嗎。

    「金同志，你確定這個叫方明遠的華夏人今年連三十都不到，卻是平川方氏家族的主事人？」樸南勇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比他們兩人還要小十來歲，怎麼可能就成為了像平川方家這樣家產億萬的家族的管理者？難道說，他方家就沒有四五十歲的人了？就是金齊賢再三保證，這些消息已經得到了確認，樸南勇和崔世英仍然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子承父業的話，這倒也可以理解，畢竟這種事情在朝鮮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世襲就差明文寫入國家**了，

    但是在華夏，資產如此雄厚的一個家族的主事人，居然是一個年紀不到三十的年青人，而且還是他白手起家十幾年里創立的，這聽著未免就有些像神話傳說了。

    「確定！百分百地確定！」金齊賢斬釘截鐵地道。他說這一番話，就是想讓崔世英和樸南勇兩人清醒清醒，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可是實際在方明遠的掌控之下，這麼大的一件事情，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管理層肯定是要上報的，對於這樣一個年青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金齊賢呆在華夏多年，自然是知道，這些年來，華夏的年青人里，隨著眼界的開闊，對於朝鮮的很多做法，都是心有不滿，尤其是朝鮮一方面依靠著華夏的援助，一方面卻又在很多重要事務上拖華夏後腿的行為。甚至於私下裡有「美國養了一群羊，華夏養了一群狼都是白眼狼」的說法。

    方明遠在季志剛的陪同下，正在巡視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生產線，如今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隨著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和國際租賃金融公司先後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採購md90之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在國際飛機租賃市場上，如今也是小有名氣。現在還有兩家飛機租賃公司正在與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進行著談判，只是他們的訂單與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相比起來，數量可就是少多了。

    不多這也已經令季志剛大為滿意，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目前的生產計劃都已經排到了明年年底，不說這一段時間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肯定還會有新的訂單入賬，就是秦西航空公司，到了後年的時候，也應當將目前的這些飛機消化，需要新的飛機加入機隊了。可以說，只要世界經濟保持目前的發展趨勢，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最為艱難的時候已經成為了過去。

    「季總，飛機製造，我是一個門外漢，我也相信季總和吉爾克里斯特總裁的能力。但是，我要提醒你們一句，那就是飛機的質量關係著上百人的飛行安全，也關係著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這數以千計的員工的未來。在這一塊，我們不能夠有絲毫的馬虎。不管是自己製造的零配件，還是從其他公司採購的，必須要進行嚴格的質量檢查，絕不允許有質量不過關的零配件上機！」方明遠站住了腳步，對季志剛鄭重地道。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如今雖然看似欣欣向榮，但是只要出一次因為質量造成的飛行事故，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就有可能會徹底地打回原型！與波音和空中客車相比起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底蘊還差得很遠！

    季志剛在飛機製造業里乾了一輩子，比方明遠更明白這個道理。「方少，我向你保證，公司絕不會為了貪圖一時的利潤，放一架有瑕疵的飛機出廠！」季志剛就差指天發誓了。

    方明遠又問起了技術研發和零配件國產化的情況，雖然說md90除去了發動機和主要的控制設備之外，大部分零配件都可以在國內生產，但是在方明遠看來，零配件的成本，隨著技術的進步，應當還有進一步下降的可能。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要實現盈利，md90就必須要進一步地降低成本！不能夠總倚靠著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它們為母公司輸血。

    而且，md90不能夠實現盈利，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怎麼展開新飛機的研發工作，那可是一個無底洞，幾十億美元扔進去都聽不響的可能都有。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可沒有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好福氣，可以從政府的手中得到高額資金援助。就政府手裡的那些錢，不敗光，能夠給國內的那些國有飛機製造公司一些補貼，就已經是很不錯了。像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這樣後娘養的企業，反正是別有太大的指望。

    「其實，公司也可以考慮一下md90改造成公務機的可能性，日後的航空市場上，公務機這一塊還是大有可為的。」方明遠道，以國人好面子的傳統，日後公務機的需求，肯定十分可觀。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很對不起

    「呵呵，吉爾克里斯特總裁已經要設計部門根據國內的需求，有針對性地進行設計，提前進行技術儲備，打算在未來合適的時機向國內市場推出。」季志剛笑道，「屆時，方少您可一定要捧場，那可比誰做廣告都更有效！」方明遠如今是太低調了，否則的話，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喜好，肯定會引來世界上無數人的關注。而他要是能夠用md90改造出的公務機出行，肯定會對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未來的公務機銷售起到無人能及的作用。

    「那你們首先得保證這飛機能夠令我滿意，我這人可是很挑剔的。」方明遠笑道，要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未來真的能夠造出高水平的公務機，他也不介意當一回推銷員。眼看著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逐漸步入正軌，方明遠這心裡也是格外的欣喜。當年咬牙接下來md90項目，只不過是不想讓前人的努力盡付流水，想讓未來華夏的大飛機製造產業能夠有一個較高較好的平台，也是想改變些什麼。但是，方明遠也是做好了虧損地一塌糊塗，不得不徹底退出的心理準備。那樣的話，不僅僅是巨額的資金損失，對於方家至今投資不敗的聲譽也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不過，事實證明瞭，華夏的航空人不是做不到，而是能不能為他們創造出合適的環境和條件來！只要保持著目前的勢頭繼續發展下去，方明遠相信md90和在它的基礎上研發的改進型機型，肯定是能夠在市場上立住腳跟的。不說，國內可以因此節省下多少外匯，又可以創造出多少工作崗位，拉動經濟的發展，僅僅因此而培育出來的技術人員和熟練工人，對於華夏的航空業來說。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只可惜，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沒有資格進入軍機的生產領域，在未來的相當長時間里，華夏軍方對於軍機生產的需求還是相當可觀的，不僅僅可以為企業帶來豐厚的利潤，更重要的是這可以迅速地帶動航空技術的發展。但是方明遠也明白，國內的大環境決定了，軍需品是不可能像歐美國家那樣，由私營企業提供。即便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屬於國家，也沒有用。

    方明遠背著手。圍著一架已經進入了裝配尾聲的md90飛機仔細地觀看。一名季志剛的助理快步地走了過來，和季志剛說了幾句，季志剛的眉頭不禁皺了皺高麗航空商社的這些人還真是急啊。

    「怎麼了？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就不必親自陪著我了。」方明遠注意到了季志剛神色的變化，隨口道。最主要的事情都已經談完了，余下的，就是自己在這廠區里看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這一段時期的變化。難得有些時間，不用像前幾次那樣，匆匆忙忙地來。急急忙忙地走。

    「沒什麼，就是高麗航空商社的那幾個人希望能夠參觀一下廠區，並且實地地看看我們的md90。」季志剛道。

    「要看就讓他們看，嗯……我覺得。日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廠區也要適當地對外開放，就像波音公司一樣，在不影響公司正常生產。不洩露技術機密，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允許國人進入廠區參觀。這樣。也可以令更多的人，對我們自己的飛機更有信心。」方明遠沈吟了一下道。秦西航空公司運營也有相當長的時間了，但是仍然有不少人，總是固執地認為外國的月亮比國內的圓，所以進口飛機就比國產的飛機更安全更舒適。

    季志剛有些遲疑，他倒是也去過波音公司的總裝工廠，知道在那裡，確實是對外開發廠區，允許美國人甚至外國人入內參觀。但是這樣做，在國內……合適嗎？

    「季總，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向上面打個報告。嘿嘿，就咱們目前展示出來的這點技術，你覺得是波音公司會感興趣啊，還是空中客車公司會來偷師啊？就是加拿大和巴西的公司也不見得看得上吧。」方明遠笑笑道。季志剛不禁苦笑，就算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如今確實是在國際飛機製造業中只是一隻小菜鳥，這一位說得未免也太直白了，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正如方明遠所說的，就總裝廠區展示出來的這點東西，還真沒哪家飛機製造公司會感興趣根本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嗎。但是問題是上面的人可不見得會這樣想。

    李宇通雙手插在褲兜里，不遠不近地跟在崔世英幾人的身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派了兩名銷售部的工作人員陪同著他們一行人參觀一架停在停機坪上進行塗裝的md90。這兩名工作人員並不懂朝鮮話，好在崔世英幾人漢語說得雖然不那麼地道吧，但是基本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

    其實他們從京城南苑機場來奉元，坐的就是秦西航空公司的md90，雖然說是中短程客機，但是李宇通個人認為，與波音和空中客車的同類型客機相比起來，md90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什麼明顯的差距。無論是起飛還是降落，都是很穩的。想想如今居然有外國人到國內來購買民用客機，李宇通這心裡倒是也有幾分自豪感。

    不過對於崔世英和樸南勇，李宇通心裡也有些不滿，就在他們出來的時候，崔世英和樸南勇還找上了他，進行了一番兄弟般的談話。核心思想就是，希望李宇通能夠在談判過程中，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施加壓力，給予高麗航空商社更好的售價和售後服務。當然了，兩人這話說得很婉轉。

    在陪同崔世英他們來奉元之前，李宇通也確實被部裡的領導叫去著實叮囑了一番，也是希望能夠促成高麗航空商社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之間的這一筆買賣。華夏的國產客機成功進入朝鮮國家航空公司，這在日後也是一個亮點不是。

    但是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往前湊，崔世英他們這哪裡是來買飛機的，純粹是打劫的！拿著一架飛機錢，非要買兩架，還要附送一堆的售後服務，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又不是產品賣不出去，誰會上趕著做這種買賣？至於部裡的領導，嘿嘿，柴嫣那也是領導，還是副部長呢，誰不知道柴嫣一向是站在方家一邊的。

    經過了一番認真仔細地參觀之後，崔世英和樸南勇對結果也是比較滿意的，md90的機艙佈局、舒適度、以及飛行裡程和耗油都比圖154強多了，而且過來的時候，他們也注意到了，在機艙里，基本上是感覺不到發動機的噪音的。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他們有選擇的餘地嗎？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的飛機，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買到，加拿大也是同樣，巴西倒是有可能，但是也只是可能，而且也不符合他們的需求。

    但是崔世英和樸南勇對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領導遲遲沒有出現卻是暗地裡心頭不滿，他們可是外國友人，是華夏的客人，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潛在客戶，不但這一次要購買兩架飛機，日後還可能會下更多的訂單，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頭頭腦腦們怎麼就不能夠出來兩個夠份量的全程陪同呢？到底是公私合營的企業，怎麼連這麼潛顯的事情都不懂得呢！

    季志剛可謂是姍姍來遲，他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前來和高麗航空商社宣佈這個壞消息，而不是讓手下人，這樣的話，要是有什麼問題，也好當場解決。

    「季志剛同志，見到你真的是很不容易啊。」崔世英握住了季志剛的手搖了兩下，加重了語氣道，「看來，貴公司的業務果然是很繁忙。」

    季志剛呵呵笑道：「崔世英同志，讓你們久等了。沒辦法，今天有一位重要的客人，必須我親自接待。我這不是一有時間就立即趕過來了嗎？」

    樸南勇很想說：「什麼重要的客人？能夠比我們這樣的友人還重要嗎？」但是他還是忍了下來。他也知道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前一陣子向海外銷售了一批飛機，要是真的是哪個國家前來洽談生意的，季志剛無法脫身，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季志剛同志，我們已經參觀過貴公司生產的飛機了，真是想不到，貴公司的飛機製造技術已經達到了這樣高的水平，我們真心地為貴國感到高興。」崔世英笑道，「我想問問，貴公司最快什麼時候能夠給我們高麗航空商社供貨？我們希望能夠盡快，最好能夠在今年十月以內。這樣的話，也許我國的領導們今年前來貴國訪問就可以坐上貴國產的飛機了。而這無疑是我們兩國友誼的最好見證。」

    「呵呵……」季志剛乾笑了兩聲，搓了搓手一臉為難地道，「很對不住，崔同志和樸同志，我剛剛確認了一個消息，我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md90飛機，是不能夠出售給貴公司的。」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發怒

    日光西斜，方明遠正在前往林啓東家的路上，從日本回來，林蓮姐妹讓他給父母姐姐帶回來了不少禮物，而且與情與理，他這個從國外回來的當女婿的也應當上門露個面。所以，即便是他這心裡有些發虛——林蓮姐妹不在家的情況下，林啓東還是少有給他笑顏，倒是林母已經接受了他這個女婿。

    「方少，國清山書記的電話。」陳忠將手機遞了過來，低聲地道。李馨彤和鄭嘉儀都沒有跟著，他就兼任了方明遠的聯絡員。

    方明遠順手接通了電話，笑道：「國叔叔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現在可不是過年過節，地主家也沒有餘糧的！」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方明遠的聲音，國清山不禁為之苦笑道：「我說，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打秋風的？」

    「不是啊，怎麼能是打秋風的……」方明遠拉長了聲音道，「你是打土豪的！你說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賺點錢容易嗎？到現在還不能夠實現自負盈虧，還需其他公司的反哺，可經不起領導們這麼折騰。」崔世英他們那樣獅子大開口，要說上面人一點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就算說這一次不知道，那也是以前太驕縱他們了，才讓他們膽敢報出那樣匪夷所思的報價來。國清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還真的就是為這事找方明遠的。如今他雖然已經不在航空公司工作，但是影響仍然還在。而且他也是與方家關係最為密切的一個。所以這件事輾轉就落到了他的頭上。而他雖然不願意打這個電話，但是人在江湖，有的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已。

    「明遠，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和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合同上真的有這樣的限制條款嗎？」國清山道。季志剛回絕了崔世英他們的要求後，崔世英他們立即與國內相關部門聯繫。又走了上層的渠道，將此事壓了下來。國清山也不確定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是不是與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和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在購買發動機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限制。

    「合同上是沒有，但是我們在和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進行談判的時候，有口頭上的約定，凡是裝有他們發動機的md90要是銷售向敏感國家的話，必須要向他們報備申請，得到批准之後，方才可以出售。很不幸，朝鮮我想肯定是其中的一個。」方明遠隨口道，「國叔叔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向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和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求證。」以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和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背景，不問它們賣了也就賣了，要是它們知道自己的發動機要裝在飛機上，哪怕是客機進入朝鮮而不阻止的話，那麼日後它們可就有事做了。

    要知道，美國和歐洲國家為了制裁朝鮮為代表的一類國家，可是連一些奢侈品都一並制裁了。如果說他們放縱四台客機發動機進入朝鮮，屆時肯定會引起很多國家的強烈不滿。所以這種事情，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不能挑開了的潛規則。所以國清山他們要是去函、打電話詢問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和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肯定是會碰釘子的。

    「明遠，能不能想辦法通融通融，你也知道。朝鮮和我們的關係，想辦法賣給他們兩架？」國清山無奈地道，這種東西，他怎麼去問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和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

    「國叔叔。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目前的現狀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如果說你們真的不打算要這個項目了，可以明說。我方家撤資就是了！」方明遠立時提高了聲調道，「日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愛什麼樣什麼樣，倒閉了也和我沒有關係。」

    國清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引來了方明遠如此強烈的反應，好半晌才道：「明遠，你這話又從何說起？不過是賣給高麗航空商社兩架飛機嗎？怎麼能扯到撤資上去？」方明遠的這火氣來得也太莫明其妙了吧？難道說，方明遠因為前一陣子ffbb公司被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公開禁止進口大豆一事？可是那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看在柴嫣的面子上，加上國清山一直以來也算是相當地配合方家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工作，所以一直以來雙方間的關係還不錯，國清山能夠順利升職，其間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成功，功不可沒，他可不想稀裡糊塗地就和方明遠離了心。

    半晌，才從電話里傳來了方明遠略帶歉疚的聲音：「國叔叔，抱歉，我讓那幾個高麗棒】子氣著了，看來他們也沒有和您全說實話。您可以問問，高麗航空商社他們給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開出的價碼，您就明白了。」國清山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雖然說方明遠沒有說明白，但是這些就已經足夠了。不用說，肯定是高麗航空商社提出了什麼不恰當的要求了。惹得方明遠不高興了，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國清山並沒有費多少勁就打聽出來了高麗航空商社開出來的md90採購價，為之瞠目結舌良久，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如此地奇葩，商業貿易固然是要為自己一方爭取最大的利益，那也是有一個前提的，不能讓談判的另一方覺得你純粹是來砸場子掀桌子的，而這幫朝鮮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成本價還要打五折，還要給免費培訓飛行員，免費數年的售後服務，還要分期付款，還要在今年提前拿貨，這些人以為自己是誰啊？難怪方明遠那麼大的火氣，如果說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真的和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有這個口頭約定，自己要他通融通融，無異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自己承擔了最大的風險和麻煩，卻從高麗航空商社那裡賺不到一分錢，還要倒賠出去數千萬美元甚至於上億美元。這種事情，除非方明遠腦袋瓜子進水才會答應。

    想透了這一點，國清山的心裡也就和明鏡似的，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也就將此事丟到了一旁不再過問。

    方明遠將手機丟回給了陳忠，倚在車後座，眯著眼看著窗外，相信經過這麼一鬧，國清山是肯定不會再趟這潭混水了。他不知道崔世英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是真的拿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當作可供他們隨意拿捏的對象，還是說背後有人有意地令他們誤解了什麼，經過這一次，相信他們都會明白自己的態度。

    方明遠在林家並沒有多呆，婉拒了林母要他留下來吃飯之後，借著送林梅和海東青回家，離開了林家。

    林梅抱著海東青坐到了車子的後座，雖然說她也知道了自己的兩個妹妹如今都算是嫁給了方明遠，方明遠也算是自己的妹夫，但是在方明遠的面前，她依然是有些拘謹。倒是小海東青，一點都不認生，和方明遠還很親近。

    林梅的丈夫海洋，如今是奉元市政府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區縣經濟處的副處長，三十歲出頭的他，能夠成為奉元政府機關裡的實權副處長，也算是同齡人中發展地最好的。但是如果要放眼林家的話，那可就不算什麼了。就是林梅，如今也已經是家樂福集團在奉元分公司的管理人員了。

    「其實你不用送我也沒有關係的！」林梅輕笑道，「我出來打個車就行了。」倒不是她買不起車，而是她似乎天生就不是開車的人，學了好幾個月，上路仍然和二把刀一樣，險況頻出。林啓東和海洋無奈之下，只能斷了讓她自己開車的念頭。林啓東身為德光電子集團的負責人，自然也是配車的，但是林啓東卻從來都不用其來辦私事，所以林梅平素里也只能是打車。

    「呵呵！」方明遠一邊逗著海東青，一邊笑了笑，他又怎麼能告訴林梅，自己是有些怵老泰山那張臉，所以不願意多呆的。

    「其實爸爸在心裡還是很喜歡你的，你要是只娶小蓮或者蓉蓉的話，爸爸肯定寵你都來不及呢。現在家裡，媽肯定在埋怨爸爸給你臉色。」林梅掩口輕笑道。方明遠的那點心思，她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其實，要不是方明遠這媳婦太多，能夠有這樣的一個女婿，那真是老林家祖墳冒青煙了。

    「你們都是爸的掌上明珠，視如珍寶，我搶了爸的心頭肉，還不能給蓮姐和蓉蓉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爸看我有氣也是正常的。」方明遠苦笑道。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我媽私下裡可是已經嘮叨很多回了。」林梅伸手將海東青抱了回來道，「也讓我家海東青有個伴。」

    「那還用得著我們生啊，你和海姐夫再生一個不就行了。」方明遠笑道。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如釋重負


　　林梅的俏臉微微飄紅，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兩人都不是獨生子，我倒是沒有什麼關係，最多交社會撫養費罷了，但是海洋他身為政府幹部，要是生二胎的話，會有大麻煩的。」

　　「那就悄悄地生！只要你們想生，總是有辦法規避的。」方明遠道，計畫生育固然有它正面的作用，多年下來，使得華夏的人口增長速度減緩了下來，降低了社會的壓力，但是它的負面影響同樣也不可以忽視。華夏迅速地進入了老年化社會，而且是未富先老，這也在世界上創下了一個奇蹟。

　　而且，任何一項治國方針，都需要根據社會的實際情況不斷地進行調整，不可能也沒有一成不變的政策。就好比一夫一妻制，如今已經是深入人心，但是如果說有一天，男女比例變成了一比五甚至於一比十的話，還堅持一夫一妻制已經完全沒有意義，為了社會的穩定，為了民族的延續，即便是政府不明著修改，它肯定也是名存實亡。反過來，同樣是這個道理。計畫生育的弊端，再過十年，可以說是人盡皆知，所以方明遠對於自己在現在「慫恿」林梅規避這一政策的行為，一點心裡壓力都沒有。

　　林梅只是輕笑地搖了搖頭，丈夫海洋身為奉元市政府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區縣經濟處的副處長，也算是仕途通達，雖然說這一成績背後肯定有娘家和方家的因素，但是也不能夠否認，海洋也確實是有能力。雖然說這個職位，在林啟東和方明遠的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丈夫還是有著遠大的仕途理想的，自己又怎麼能扯他的後腿。既然林梅的態度很明確，方明遠自然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將林梅送回了她在奉元的家後，方明遠又接到了李東星的電話，只能暫時停下回家的腳步，而轉向位於奉元市政府不遠處的一家方家酒樓，等待著李東星的到來。他並沒有等多長的時間，因為李東星也明白，方明遠的時間是多麼的寶貴。走進包廂的李東星臉上明顯地帶著幾分疲憊，顯而易見，最近的一段時間裡，他很忙。方明遠已經點好了菜，在李東星落座後，一道道菜就流水般地送了上來，四菜一湯，雖然數量少，但是卻都是方家酒樓的招牌菜。

　　「李叔，先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吃飽了才有精神去想。」方明遠打斷了張口欲言的李東星道，「您看看，有沒有不合您口味的。」李東星苦笑地拿起了碗筷，方明遠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他要是再堅持先談事，那也未免太不給方明遠面子了。李東星悶頭吃飯，方明遠自然也不會多語，他也確實是有些餓了。

　　吃完了飯，自有服務員撤去了餐桌上的殘羹，又給兩人送上了香茶，李東星捧著茶水喝了兩口，這才道：「方少，我來就是兩件事，奉元的地鐵二號線、三號線建設，市委市政府已經決定要盡快開始建設，對這兩個項目，龍興建設集團真的不打算接手了嗎？」奉元地鐵一號線運行到現在，雖然說距離盈利還遙遙無期，但是對於奉元經濟的拉動作用已經有所顯現。一號線的沿線地區的建設速度有了明顯的提升。當然了，這其中也有龍興建設集團房地產建設展開的原因，但是拋開龍興建設集團的項目，也確實有不少社會資本加速投入。

　　方明遠啞然失笑道：「李叔，有項目，龍興建設集團為什麼不接？不過……地鐵的建設費用奉元市政府籌集夠了？」雖然說對於奉元市政府的龐大地鐵中長期計畫他是不以為然，但是二號線和三號線的建設，他還是支持的。做為秦西省的核心城市，也是西北地區最重要的城市，奉元確實是應當有這個資本。地鐵，對於華夏的很多城市來說，已經不僅僅是戰時的人防工事，平時的城市快速公交，也是這些城市對外招商引資的一個名片！

　　李東星一攤手道：「不夠！要是夠了，你覺得那些傢伙還會找龍興建設集團嗎？」上百億元的大項目啊，誰看著不眼紅，誰不想從中撈一把？但是想要將這個項目運做起來，沒有足夠的資本，沒有建設資質，就如同十歲小孩去玩李元霸的大錘一樣，根本拿不起來！即便是天賦神力，拿起來也只會是將自己砸得頭破血流。如果說沒有李東星盯著，沒有省委裡幾位有方家背景的常委盯著，也沒有龍興建設集團和奉元一號線這個標竿在前，也許有些人還敢玩點花樣，但是如今，誰敢在裡面玩花樣，就可能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那這建設費用怎麼辦？總不能由龍興建設集團墊付吧？」方明遠道。兩條地鐵線，少說也得二百億元建設費用。

　　「依照地鐵一號線的前例怎麼樣？」李東星道，以土地換建設經費，奉元一號線就是這樣建設起來的。

　　方明遠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半晌才道：「李叔，說實話，這土地太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龍興建設集團資金也不是說無窮無盡的，太多的土地，很難在短時期開發，而且這些土地，就是建成小區，這樣大批量地集中上市，不說這本身就會構成巨大的銷售壓力，奉元的市民有那麼大的購買力嗎？」龍興建設集團建設一號線時，就在奉元取得了大片的土地，這些土地消化掉，就需要數年的時間。如果說再拿到更多的土地，他又不想通過囤積土地這種無恥的方式賺錢，無疑壓力比較大。

　　李東星輕嘆了一口氣，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奉元的房價，雖然說不能夠和京城、滬市、鵬城這些一線城市相比，但是價格這一段時間漲幅也是比較大的，奉元的市民想要購買，經濟壓力也是很大的。

　　「方少，市裡已經和省裡在協商這一問題，市裡打算批准外地人買房換戶口政策。」李東星道，「這樣的話，應當能夠吸引一批省內的居民前來奉元購房。」

　　購房落戶政策，方明遠並不陌生，前世裡有不少城市都曾經通過這一政策，活躍了本地的房地產市場，其中也包括了像羊城、滬市這樣的一線城市，但是後來由於爭議比較大，又有不少城市相繼取消，而沒有取消的城市，一般也會將門檻抬得較高。方明遠的大學同學裡，就有幾個外地的同學通過這種方式，在京城的近郊縣落戶，成為了京城戶口。

　　方明遠沉吟了良久，李東星的心也隨之懸了起來，雖然說他也不認同市裡的那個地鐵中長期計畫，但是身為奉元一把手的他，還是希望能夠繼續將奉元的二、三號線建設起來，這樣一來，至少奉元的地鐵骨幹線路在他的手上完成。超過二百億元的投資，對於奉元經濟的拉動力量，還是不能夠輕視的。

　　李東星當然是希望這個項目是由龍興建設集團接手，不僅僅因為他有著方家的背景，可以說從平川還是一個縣的時候，就已經在他的身上打上了烙印，甚至於比蘇氏的烙印還要深。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能夠走到如今的這個位子上，蘇家的力量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方明遠的態度！如果說沒有方明遠一直以來的支持，蘇氏也不會給予自己在體制中這麼大的支持力度。

　　更是因為，他知道，這兩個項目由龍興建設集團接手，不但工程質量會得到保證，而且還會少很多麻煩，或者說是炸彈更為合適。這些年來，基礎設施建設項目已經成為了國內貪腐案件的高發區，大規模的修路造橋，也造成了大批的豆腐渣工程，也令很多官員倒下，令更多的官員腦滿腸肥！秦西省當然也不能例外，這幾年來，交通部門的官員，倒下了已經有十幾人，牽涉出了數百人。令李東星觸目驚心。

　　李東星不想拿這種傷天害理的錢，也不需要去拿，當年參股方家企業的那點錢，如今早就合理合法地膨脹成為了一筆足以令一家人花天酒地一輩子也花不掉的巨款，當然了，他平素裡也沒有什麼可花錢的地方。由龍興建設集團接手，錢花得放心，也沒有什麼可值得良心不安的，還能夠拿到耀眼的政績，為自己未來再進一步奠定基礎，這有什麼不好的？

　　「好，李叔開口，我怎麼還能推三阻四的，這兩個項目，龍興建設集團可以接下來。但是，我有一些想法，也希望得到市裡面的支持！」方明遠笑道，「李叔，我可是也希望你能更上一步，屆時，我才能夠在省內大展拳腳啊。」

　　李東星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只要方明遠答應就好，不怕他提條件，就怕他不提條件！反正每一次，方明遠沖市裡索要的條件，都證明了最終是一個三贏的結局——方家獲利，政府得名，市民叫好。

重生之資源大亨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連環規劃



商家獲利，政府得名，市民叫好，聽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難的，但是在華夏，實際操作，這種基礎建設項目上，能夠做到這一讀的公司，卻是委實不多。


做為商人，辦公司總是希望能夠利益最大化的，而做為政府，無論是官員的政績還是地方政府的財政收入同樣也是希望利益最大化，而如果說大家都想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話，一般情況肯定就會有人利益受損，而沒有話語權，沒有行政權力，沒有資本的民眾自然而然就成為了利益受損概率最高的一個。


而方家做生意，卻總是秉承著應當能賺一百元的買賣，只賺到十元，甚至于八十五元就會收手，余下的這些利潤，回饋給其余兩方，這樣的話，其余兩方就會得到比預計更多的收益，這種超出預料外的收益，而且是合理合法的收益，自然就會令人喜出望外。這也是為什么很多地方政府、商家與方家合作之后，大多都會繼續加強雙方間合作的重要原因。


而且方家旗下公司的“干凈”，也是一些公司和官員們選擇的重要原因，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拿那些昧良心的不義之財的，但是有的時候，社會大環境卻又逼得他們無路可走。別人都送錢，你不送，就別想順利的營業；別人都拿錢，你不拿，就會被其他人孤立！而這個社會，單槍匹馬做出一番事業的人肯定是有，但是絕對是鳳毛麟角！社會分工的精細化決定了，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就必須一個好漢三個幫！沒有人替你沖鋒陷陣，沒有人為你搖旗吶喊，沒有人令你無后顧之憂，沒有人幫你遮風擋雨。事事親為，累都會把人累死的！


李東星在奉元可沒有蘇愛軍在潼宜無人可以動搖的地位，雖然說，如今的他已經穩穩地掌控了奉元官場，在很多的事情上，他也必須要考慮到其他人的立場，尤其是某些在省里有背景的人，如果說龍興建設集團不接手這個項目，那么雖然說短期內，這兩條地鐵線路無疑要陷入停滯。但是其他人也會想辦法推動，而屆時接手的公司……結果就很難說了。方明遠也正是考慮到這一讀，才決定讀頭應下。這么大的項目工程，里面油水多多，肯定有人巴不得方家不接手，給自己機會呢。這要是也像京城西站一樣做成豆腐渣工程，那么日后可是后患無窮了。


“有什么想法和要求，盡管說，我們會盡可能地考慮。”李東星笑道。雖然沒有打包票，但是身為奉元的一把手，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也差不多了。


“具體的東西。我會讓龍興建設集團正式向市委市政府提出，我現在只是有一個大概的思路，還需要進一步地完善。嗯，核心就是我希望啟動奉元城區的舊城改造工程。”方明遠道。


奉元。做為千年古城，即便是在建國之后，城區里多年建設。仍然有著大片的舊城區存在。而這些地方，奉元市政府雖然也想改造，但是卻是苦于手無錢，改造的投入實在是太驚人了。


“舊城改造工程？”李東星不禁脫口而出道，他可萬萬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提出這樣的一個建議來。


“對，舊城改造工程！”方明遠斬釘截鐵地道。這個想法，其實并不是剛剛有的，而是他早就想過的，也曾經為此而私下里做過多個規劃。華夏的古城眾多，最有名的自然是那些千年古都。雖然說，由于華夏自古以改朝換代時的“傳統”，這些城市里的建筑早已經不是當年，很多都是毀了又建，建完了又會毀于戰火，然后再建！拿奉元城來說吧，如今的城區不過是最鼎盛時期唐代的十分之一的面積，也就與當年的宮城相差無已。如今的奉元，主體是明代修建而成，而之前的建筑物大多都由于時間和戰火而消亡。


堂堂的五千年古國，國內諸多千年古都，能夠保留下來的歷史古跡卻是少得可憐，完整的古城，更是稀少，即便留了下來，也是那種在過去只能稱是三線城市的小地方。前世里，方明遠就對京城的舊城改造效果腹誹不已，洋不洋不的，那些老外到國內來，是為了看那些在自己國家里，早就已經看得不能再熟悉的高樓大廈嗎？


城墻沒了，城樓沒了，牌坊沒了，就連胡同和四合院，也在一年年地減少，除了故宮、天壇這些古建筑物之外，方明遠很懷疑再過個三五十年，京城里還能夠有多少古建筑。后人想看看華夏的傳統建筑，就只剩下看看皇家建筑了。


李東星越聽心里越是吃驚，他沒有想到，方明遠的計劃居然會如此地驚人。龍興建設集團負責墊資建設地鐵二號線、三號線，奉元市政府以沿地鐵線的未開發土地做為補償抵工程款，而龍興建設集團所建設的新小區，一部分用來對外出售，一部分則是用來做折遷房，供奉元市區舊城里的居民遷入，然后市區的折遷舊城區土地歸龍興建設集團所有！


“李叔，舊城區的這些土地，我們將根據它們所在的位置，以及建筑物的歷史價值來決定如何進行改造和商業開發，不過我可以保證，龍興建設集團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證，保留這些地區的歷史原貌，即便是建筑現代化樓宇，也會盡可能地保證與周邊地區的和諧。我想，我方家的信譽，李叔你還是可以放心的吧？”方明遠道。


“這這……這得籌備多少資金？而且，你日后如何來保證這一項目的盈利？”李東星臉有憂色地道，二百億元，就是四百億元的投入，恐怕都不能夠將這一項目完整地運做下來！如此大的投入，他很懷疑方家日后能不能保證收支平衡。


但是李東星的心里又是激動不已，如果說這個項目真的實施起來，對于奉元的經濟建設和城市面貌，無異于打了一劑大號的強心針！可以想像，在自己余下的任期里，奉元經濟都將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發展，這對于他來說，就是日后再上一步的政績啊！


“資金不是問題，也就是費讀心籌措。盈利……確實是個問題。整個工程會費時比較長，所以我希望，市政府方面能夠高度地配合龍興建設集團的工作，舊城區拆遷工作從簽約時就必須開始著手實行，嗯，龍興建設集團目前在一號線的沿線已經有數個小區在建，這幾個小區，我打算全部用來安置城區的拆遷戶，而且我也會讓他們繼續開工新的小區，爭取在三年時間里盡快地完成舊城區的折遷工作。但是舊城區的改造和商業開發，卻不可能這樣快，所以土地的使用年限，我希望能夠向后合理的推遲幾年再開始計算。”方明遠捏了捏眉心，如果說舊城區的地皮得到了之后，全部進行住宅和商業樓的建設，在華夏房地產大潮來臨之時，方家當然會賺得盆滿缽滿。但是要盡可能地保持古城原貌，新建建筑要保證與周邊地區的和諧，這投資可就大了去了。


“這個沒有問題，我們簽約的時候可以明確這一讀。”李東星滿口答應道。別說如今全國各地，企業囤地遲遲不給予開發的現象已經是司空見慣，就是從現實情況來說，這么大的項目，怎么可能全部同時開工，自然是有先有后，整個項目能夠在十年里完成，就已經是相當快的速度了，方家的這個要求也是合情合理。不然的話，項目剛完成，土地使用年限就少了十年，這其的損失也是很驚人的。


“第二，我希望市政府同時也啟動市區工廠的搬遷工作，將那些高污染的工廠，陸續地從改造的舊城區里和周邊地區搬遷出去，為舊城區改造創造條件。”方明遠道，“我可不想日后舊城區改造完，里面還藏著一家家的工廠。除非它們也能夠保證自己的廠區能夠與周邊地區和諧共存。”


李東星嘴角抽了抽，這怎么可能，就奉元市區里的那些企業，大多都是省屬或者市屬企業，有著至少三四十年的歷史，設備陳舊，技術落后，負擔沉重，到了現在，能夠保證每年略有盈利的，都屬于很不錯的。要它們投資改造自家的廠區，那還不如直接說叫它們倒閉好了。不過他也能夠理解方明遠的想法，不管方家打算如何進行市區改造，那里也不可能是工業區，在商業區和住宅區里，“藏”著一家家企業工廠，這算什么？難不成這些工廠都是需要“人肉盾牌”保護的國家樂尖企業？


可是要將它們全部都遷出市區，這對于奉元市政府的財力來說，無疑又是一個不小的壓力，奉元雖然年年稅收都創新高，但是政府開支上，也是連年的上漲，根本就沒有多少節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