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科學麵王子 2011-2-13 19:26:1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47 16386732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5-1-13 00:23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麻煩


  宗正的到來,令楊均義三人又是一陣寒暄,宗家雖然已經過了巔峰時期,但是老領導卻依然健在,宗家在經濟領域這幾年來又大有斬獲,這使得宗家在國內的影響力,下滑地比起很多人的預期來,都要慢很多,如今在京城依然是一流的家族。而做為宗家在經濟領域裡的負責人,宗正的影響力自然也是越來越大,在宗家中的話語權也是越來越令人重視。而到了現在,宗正就是不倚靠著家族背景,憑藉著他那龐大的財富,也是深受各地政府官員歡迎的座上客!

  楊均義三人對於他的來到,雖然說不明白他前來的用意,但是也不會表露出來什麼特別的神色。倒是宗正自己解釋了一下,他為什麼能夠這樣恰到好處地出現在了這裡。

  宗正原本就在晉陽的附近,如今國內的煤炭市場出現了明顯的回暖,這令原本就在晉寧投下了大批資金的宗正為之長出了一口氣,徹底地放了心。而既然看出來,未來的煤炭市場將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有一波錯的行情,宗正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繼續擴大收益的機會。秦西省的煤礦雖然多,但是最多的卻是在晉寧,而宗正雖然自負也明白,如果說沒有方家或者說時文生的邀請,去晉寧買礦,那肯定是要招其他人的不高興。好在還有晉西省,煤炭的產量比起秦西省來還要驚人。

  而且這裡的煤炭企業的經營狀況都並不好,對於資金的迫切需求,加上宗家的地位,使得他們面對宗正的參股、全面收購都沒有什麼抵抗力,這使得宗正在這裡的收購進行地十分地順利。而他原本只是一個簡單的問候,卻得知了方明遠居然來了晉陽,他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見面的機會——與方明遠每一次詳談,他都覺得自己會對華夏經濟的未來發展有所收穫,雖然說方明遠一般並不會直接告訴他應當投資什麼行業,但是能夠知道未來經濟的大概方向,這對於宗正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在知道結果的前提下,逆推的工作,任何一位稱職的、對得起自己良心的專家學者都能夠給予一點真知灼見的,而且宗家也有足夠的能力從海外聘請有份量的學者!

  「衙內,你最近對煤礦的收購力度很大啊,是不是對未來煤炭的價格看好啊?」公山堅笑道,這樣一尊大神留在省裡,自然是要引起很多人的關注的。

  「對於這一點,我想你們不應當問我,而是應當問他。」宗正指了指方明遠笑道,「對於這個,他比我更清楚。」楊均義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方明遠,作為一個煤炭生產大省,煤炭的市場價格可是決定了晉西省每年經濟發展的大頭。

  「隨著國家經濟的發展,對於能源的需求肯定會是越來越多,煤炭做為國內使用最多的化石能源,當然是不可能一直保持低價了。相信諸位都已經注意到了,煤炭的市場價格已經有所上浮了。」方明遠笑笑道。楊均義還罷了,說得多了,對於公山堅和東門平,那就交淺言深了。

  「相比較煤炭價格的未來漲跌,其實我更在意的是,晉西省的諸位領導們,做好了準備嗎?」方明遠繼續道。

  「什麼準備?」公山堅詫異地道。

  「煤炭的價格要是出現了明顯的上漲,晉西省的很多火力發電企業,又要面臨著虧損了吧?」方明遠道,「所以,西北電網公司的成立必須要加快腳步。否則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面對這個麻煩。」楊均義、東門平和公山堅面面相覷,方明遠說得雖然有些含糊,但是三人最少的也在晉西省呆了好幾年了,自然是明白,方明遠所說的火電企業經營風險,肯定是存在的!

  做為一個發電大省,晉西省有著諸多的火力發電企業,而且其中有不少都是屬於坑口電廠,就是發電廠與產煤區的距離很近,這樣一來,煤炭的運輸成本就可以得到最大幅度地壓低。在計畫經濟時代,考慮到這一點,國家最初在核定晉西省的火電廠上網電價時,基本原則就是低煤價低電價,比起鄰省來每度電要低六到七分錢,比起沿海地區的省份來甚至於能夠低到一毛錢。

  按照有關部門的測算,上網電價提高1分錢,發電廠就可以消化電煤每噸價格上漲二十元,而這就意味著,這六、七分錢的差價,對於晉西省的發電企業來說,能夠承受的煤炭漲價餘地就比其他省市的發電廠少了一百多元錢。。這也是為什麼全國電煤價格都在上漲,而晉西省的發電企業首先無法承受的根本原因。

  北方電網集團公司和南方電網集團公司當然是不用考慮這個問題,經過拆分,發電部門和輸電部門已經基本上分離開來,發電廠的虧損,對它們的影響並不大。但是對於各省的地電集團來說,這卻是它們不得不考慮的重大問題。

  由於歷史原因,地電集團公司的轄下還是有著發電廠的存在的,這是因為它們從原先的國家電力中,根本就得不到充足的電力供應,而國家電力拆分之後,北方電網集團公司又想要將這些地電集團公司吞併,自然是想辦法卡它們的脖子,五大發電集團也罷,民企和合資企業也罷,面對北方電網集團公司這個龐然大物,又有誰會明目張膽地向這些地電集團公司供電,所以這些地電集團只能是自力更生,自己建立發電企業。雖然說國家後來要求電網分離,但是各地地電集團的情況,又使得它們暫時得到了保留。如果說煤炭價格真的上漲的話,這對於各省的地電集團公司來說,由於電價和煤價並不聯動,肯定是會損失一些利潤的,而其中又以晉西省的情況最為糟糕。

  不過,對於楊均義他們三人來說,需要考慮的可不僅僅是晉西省地電集團公司一家,還有著晉西省境內諸多的發電企業,如果說普遍面臨虧損的話,那對於晉西省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來說,也是一個大麻煩!
max_500 發表於 2015-1-13 23:07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毒瘤

    這一餐晚飯,楊均義三人可以說是吃得食不知味,從方明遠的言談中,他們可以確定,方明遠還是比較看好煤炭的後市市場的,這對於晉西省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是煤炭上漲了,電價卻沒有及時地調整,這就是一件麻煩事了。尤其晉西省境內的發電廠,絕大多數都是國營電廠,人員眾多,效益低下,抗風險的能力低,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

    不過呢,雖然這心裡是心事重重,但是這席上三人還沒有忘記為晉西省拉投資,不管是方家還是宗家,對於晉西省來說,可都是資本大戶,拉來幾個項目,很可能就是十億八億元的投資!只是目前晉西省能夠拿出來打動兩人的東西是真的不多。考慮到煤炭的價格要是有明顯上漲的話,肯定是需要擴大產量,所以三人主推的也是那些需要資金的礦企。

    宗正對於三人的提議倒是比較認真的聽,經過再確認的他,決定繼續在晉西省收購一批煤礦的股份,他也不打算插手開採,但是銷售這一塊卻是他宗家大有用武之地的領域。而方明遠卻是笑而不語,任東門平和公山堅說得天花亂墜。

    「東門書記,公山省長,你們就不要做無用功了。方少可是早就說過,方家不做煤礦企業,否則的話當初在遼省發現的煤田和鐵礦,又何必將控股權交給國有資本。而且他要是想投資,幾年前就在晉寧收礦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宗正笑道,「當初,時書記初到晉寧的時候,我們這些人都被他忽悠地在晉寧煤炭產業上投下了巨額資金。當時我還有些心中忐忑不安呢,不過現在看來。當初應當再大膽一些了,多買幾個礦就好了。」

    東門平和公山堅暗地裡交換了一個眼色,難掩心中的驚訝,時文生初到晉寧,那都是好幾年前了,在那個時候,方明遠就能夠確定煤炭價格要上漲了?那個時候可正是煤炭價格處於低谷的時期啊!

    「當時,大家還奇怪呢,他號召大家投資,自己卻不投資。要不是相信方少的信譽。大家肯定是要猜測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結果一問他,他告訴大家他不願意掙帶血的錢。」宗正繼續道,「結果,我們大家和時書記又就煤炭的安全生產問題,進行了一番大討論,大家又拿出了大筆的錢,對晉寧的煤礦的安全生產條件進行升級改造。」

    楊均義三人不由得又將目光轉向了方明遠,做為秦西省的煤炭重要產地,晉寧這幾年來確實是沒有曝光出來什麼大的礦難。難道說,這就是因為當初方明遠的這句話,晉寧對安全生產下了大力氣?

    「咳,三位領導。我的臉上有什麼嗎?」方明遠輕咳了一聲,故作不知道。華夏是一個嚴重依賴煤炭能源的國家,也是產煤的大國,同時也是礦難的大國。據有關部門的統計。華夏生產了世界煤炭產量的三分之一,但是因為煤礦事故死亡的人數上卻佔到了五分之四!這幾年來,死亡數十人。甚至於上百人的大型礦難幾乎每年都會發生,而這一數據中,礦難的死亡人數中,肯定沒有覆蓋全國境內的所有大中小煤礦,如果說再加上那些小煤窯的話,死亡人數還將更為驚人。而這些礦難中,盜採煤礦、生產失誤、器械老化故障、天災都可能是礦難發生的原因,但是監管不力**盛行等人為原因卻是礦難的主要原因。

    想要改變礦難頻出的局面,就必須要加強監管的力度和打擊**的力度,否則的話,再多的錢投下去,也全部都被這些**官員揮霍和鯨吞了。他之所以在晉寧大力推動,那是因為晉寧只是一個市,而且時文生將在那裡擔任一把手,而且還要高昇為省委常委,省裡又有李東星、蘇愛軍他們的支持,鄭威和李自強他們雖然不見得會多積極,但是至少也不會主動地來拖後腿,再加上雄厚的資本投入,以泰山壓頂之勢進入晉寧,而晉寧的煤炭產業在那個時候,又正是青黃不接最為困難的時候,所以容不得他們從中討價還價——答應,就能夠活下來,雖然說少了很多來錢的門路。但是不答應,在那個時候就是死路一條,就等著被其他礦企吞併。

    但是想要將晉西省的煤礦安全生產水平提高起來,除非中央肯下大決心,對晉西省的煤炭進行大整頓,否則的話,想要斬斷那些纏繞在煤礦利益上的只只黑手,保證礦山安全保障基本建設投入到位,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晉西省內的警察和煤礦上的亂象,在前世里就十分地有名,當初其實如果說有更好的選擇的話,他也是不支持楊均義到晉西省來的。只是這種事情,對於絕大多數官員們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哪裡還有挑三揀四的資格。

    楊均義的目光掃過東門平和公山堅,他也明白,兩人的在場,方明遠肯定是有所顧忌,言語間也有所保留。

    「衙內這個提醒很及時,如果說煤炭的市場價格真的會出現明顯上漲的話,那麼各個礦山都會擴大產量,謀求更多的利潤,但是這樣也會帶來更大的生產風險!公山,這一塊我們可是不能夠掉以輕心,方少說得不錯,帶血的煤炭,我們用起來難以心安!」楊均義正色道。作為國內的煤炭生產大省,安全生產任務對於晉西省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楊書記說得是,我一定會督促相關部門,加強對礦山安全生產狀況的檢查。」公山堅道。

    「衙內,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在晉西省內投資煤炭產業,那麼我得提醒你一句,晉西省的煤炭易於開採,質量高,這是現實,但是晉西省的煤炭外運卻不是那麼順暢的。在煤炭價格高漲的時期,利潤還說得過去。但是煤炭價格進入低谷期時,亂七八糟的各種稅費會令你的收益大幅度的縮水的。」方明遠道,「我記得……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有這樣一家公司吧?」

    「有的!」公山堅點了點頭道。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是計劃經濟時代,負責煤礦與電廠之間煤炭運輸的公司。但是到了現在,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已經成為了一家擁有行政授權收費身份的煤運公司,並且以「統一價格、統一銷售、聯合競爭」為經營模式,在晉西省境內構建了煤炭公路配送體系。

    方明遠扭頭對宗正道:「衙內,你可是一定要和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幹部搞好關係。否則的話,你就別想順順利利地通過公路運輸將煤炭運出去。呵呵,哪怕你的煤礦和你的銷售客戶只有十幾公里的距離,你們雙方也不能自主簽訂買賣協議,必須談好價格並草簽合同後到當地的煤銷公司去再簽訂對應合同才能得到供煤;客戶付款必須要先打到煤運公司的賬上,然後煤礦再到煤運公司去結算自己的貨款。這裡面水有多深,衙內你應當心裡有個數。還有,公路上的那些煤檢站,原本設立它們是為了調控煤炭產能、禁止私挖亂採和逃稅的。但是如今已經成為了倒賣票據、報號通關、吃拿卡要等灰色交易鏈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我建議你,最好再成立一家物流企業,再參股幾家高速公路,和晉西省的鐵路部門打好招呼。否則的話,煤檢站前一堵四五天都動不了窩,光違約賠償就夠你頭痛的了。」

    隨著他的這一番話,不僅僅是楊均義三人變了臉色。就是宗正的臉色也變得慎重起來,這可是關係到了他在晉西省諸多投資的未來收益率的大事!

    「咳,方少。這些問題……」楊均義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道。

    「楊書記,我知道你們對於這基層的一些事情,不會知道的太清楚,但是這些問題還是要提前和衙內說個清楚。而且這些問題對於廣大的企業和民眾們來說,確實是個難題,但是對於衙內來說,只要提前知曉,預先有所準備,這些不利因素都是可以避免的。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董事長,怎麼也得給衙內幾分面子不是。」方明遠道。

    宗正眯了眯眼睛,沈聲道:「方少,我看你方家在晉西省內的投資雖然有不少項目,但是規模卻並不大,而且都是資金容易撤離的項目,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些原因,讓你認為在晉西省內投資大型項目盈利困難?」

    「話可不能這樣說!咱們熟悉歸熟悉,你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我可是一樣要告你誹謗的。」方明遠似笑非笑地道,「我這不是就來晉西省投資來了嗎?一個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一個西北電網公司,投資力度還不大嗎?呵呵,也許日後,還需要從衙內你手下的煤礦採購煤炭呢,屆時衙內你可得給個優惠價。」楊均義四人不禁是啼笑皆非,四人都是中年人了,宗正最年青,也是奔四十的人了,方明遠這樣耍「賴皮」,還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是好。

    「咳,方少,關於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事情,你是從何得知的?」東門平岔開話題道。

    「呵呵,既然要到晉西省來投資,自然是要瞭解一下晉西省的投資環境。而且我方家旗下的企業,也有不少在晉西省有業務有項目,有客戶,尤其是家樂福集團,每天都有大量的商品需要運入運出晉西省,所以對於晉西省的道路情況,十分地瞭解。」方明遠扭頭對一旁的李馨彤道,「把那份關於晉西省公路上煤檢站亂收費的報告給我。」

    李馨彤很快就將一疊紙放到了方明遠的面前,方明遠拿起來翻了翻,遞給了楊均義道:「楊書記,這是我們對家樂福集團旗下物流企業負責晉西省貨物運輸的近百位司機們的調查報告。當然了,結果肯定是並不那麼全面,但是古人雲‘見一葉落而知歲之將暮’,我想幾位肯定也能夠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楊均義接了過來,一目十行地粗略看了下去,看完的順手就交給了東門平,東門平看過後又交給了公山堅和宗正,並沒有過多久時間,四人就粗略地都看了一遍。四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沈,雖然說裡面只是八十幾位司機對近兩年來他們所經歷的晉西省境內公路運輸上的一些亂象。還有他們所知道的一些情況的匯總,但是已經是令人感到觸目驚心。大量的煤檢站工作人員,對於黑車只要拿錢就放行,而對於正規車輛則是百般刁難,甚至於那些正常交納罰款的司機被這些人斥為大腦缺血……

    「家樂福集團旗下的物流企業,倚仗著家樂福集團這塊招牌,而且我們也謹守規則,所以在晉西省境內的處境還算說得過去,但是每年還是有很多非晉西省本地的司機紛紛要求調離這一線路,而到了現在。跑這一條線的,基本上都已經是晉西省的本地司機了。」方明遠嘆了口氣道,「所以啊,我也擔心,日後西北電網公司成立之後,從節省燃料運輸成本的角度來看,自然是應當在晉西省境內繼續建設坑口電廠,但是……別搞得最後晉西省的電廠需要從秦西省拉煤,如果說那樣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將電廠建設在秦西省境內。」他這可並不是在危言聳聽,在前世里,確實就有著這樣的狀況發生,晉西省的火力發電廠。不在晉西省境內採購煤炭,反而從周邊省,甚至於燕邢省購買煤炭來保證電廠的需求。

    楊均義三人的臉上有些發燙,心裡更是有些惱火。同時心裡也有幾分激動,西北電網公司成立之後,為了保證其能夠有足夠的電力上網。肯定還是要繼續加大電廠的建設——不要指望著能夠從那些發電集團手中能夠得到充足的電力供應,首先它們如今是自顧不暇,其次,在北方電網集團公司的高壓下,他們是寧肯窩電,也不會將多餘的電力賣給西北電網公司的,所以,西北電網公司如果說想要順利地運營下去,那麼自建電廠就是必須的!而自建電廠,哪怕是和方家在晉寧建設的那三座電廠在一個檔次規格上,對於晉西省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項目。

    「楊書記,東門書記、公山副省長,據我所知,根據我國的《行政處罰法》,行政處罰必須由具有行政處罰權的行政機關在法定職權範圍內實施,貴省的這家煤炭運銷集團,做為一家企業,怎麼能夠代表行政機關行使處罰權呢?」宗正陰沈著臉道。要不是方明遠提起,他還真的把這一塊漏掉了。雖然說,就如同方明遠所說的那樣,對於他大名鼎鼎的衙內來說,這並不是什麼事,只要和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晉西省相關部門打了招呼,他們要是還敢向自己收那些亂七八糟的費用,那就是他們不開眼,自己找事。

    但是他就是有些窩不下這口氣,他們這些衙內們,如今要賺錢,還必須要披一層合法的外衣,而他宗家,這些年來由於很多項目都是與方家合作,也走上了正規化,該繳納的稅費也都一分不少地上繳,所以他現在就很看不習慣那些走歪門邪道賺錢的人。而今天他才知道,原來像華石油、華移動、北方電網集團公司、幾大國有銀行這樣憑借著國家賦予的壟斷行業地位,坐著就能賺錢的企業都不是最無恥的,最無恥的是靠著行政處罰罰款存活並創造「利潤」的企業!這比他娘的政府收稅還要來錢!

    楊均義看了一眼東門平和公山堅,對於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存在,他雖然知道,但是卻並不那麼詳細。

    「衙內,這也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公山堅苦笑道。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做為擁有行政授權處罰收費的企業,也是有著一個過程的。晉西省煤炭資源豐富,但是也帶來了很多麻煩,那就是小煤窯、黑煤窯遍地開花,而這些沒有正規手續的小煤礦,不但偷稅漏稅,而且安全生產的條件難以保證,為了打擊這些「黑煤」,也是為了打擊公路超載,所以才有了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通過實行統一合同、統一票據、統一結算等‘五統一’管理,保證「黑煤」不流入市場。

    宗正撇撇嘴,一說起歷史遺留問題,那就無一例外地都是麻煩事,他雖然看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極其地不順眼,但是他也明白,這種歷史遺留問題,即便是楊均義他們,解決起來也不是三五天就能夠有個方案的,而且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如今有數以萬計的員工是靠著罰款吃飯的,要是不能夠解決這些人再就業的問題,恐怕晉西省的高層們也是難以下手。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5-1-15 02:41
第1278章 忐忑


    就在方明遠與楊均義他們在晉陽市裡的省委招待所小院裡促膝而談的時候,遠在秦西省潼宜市潼川區的區長辦公室裡,氣氛則是壓抑到了極點。區長司馬煜雙手撐在了辦公桌上,臉色很不好看。

    「區長,您得給我拿個主意啊。市裡的財務審核人員已經進駐我們那裡,問我們要今年的所有財務報表了。」潼川區財政局局長李八水哭喪著臉道。

    「有什麼可慌的,他們不過是剛剛來而已,又沒有查出了什麼,你這樣慌慌張張的,豈不是明著告訴對方有問題嗎?」司馬煜斥道。這個李八水,要不是自己空降到潼川來,可用的人手太少,而這個李八水又主動地靠攏了過來,為了千金買馬骨,司馬煜這才捏著著鼻子將他收了下來,並將他扶持到了財政局局長的位置上。

    李八水被司馬煜訓斥地縮頭不語,但是從他的表情上,卻依然是不難看出來,他仍然是心驚膽顫,一副難以自抑的模樣。對於潼宜市財政局派出的財務審核人員,李八水接任潼川區區財政局局長一職之後,可是早就對他們的厲害有所耳聞。潼宜的幾個區財政局,哪一個不是談其色變,他們引以為傲那點做賬的伎倆,在市財政局的財務審核人員面前,完全地不值得一提。

    李八水在以前不是沒有提醒過司馬煜,這潼宜和其他地市都不一樣,雖然說,還沒有達到財務向社會公開的份上,但是市裡要求地同樣是很嚴格,每一筆收入來自哪裡,每一筆支出去向哪裡,都必須是清清楚楚的,簡單地列幾個名目。就一筐裝的做法,在其他地方沒有問題,但是在潼宜,那是絕對過不去的。但是司馬煜對於他的提醒卻並沒有完全聽進去,想藉著潼川剛剛併入潼宜,各項事務還都比較混亂、沒有步入正軌的時候,為鞏固算是空降下來的他在區裡的地位,給予了不少人「方便」,而這些「方便」所涉及到的財務支出,自然是不好標得一清二楚了。為了避免被查出來。司馬煜為此還專門地從滬市請了兩位財務專家,指點李八水他們如何來做假賬。

    「這個月的財務報表不是已經交上去了嗎?你沒有依照他們的要求做一些改進嗎?」司馬煜道。在他原來的打算裡,只要李八水他們交上去的財務報表不要一步到位,拖幾個月的時間,屆時就是市財政局想要查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可是他沒有想到,市財政局的財務審核人員下來地會這樣快,還沒有一點提前的風聲,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在張專家和李專家的指點下做的。」李八水立即答道。司馬煜點了點頭,他現在就只能寄希望於那兩位專家指點地水平了,一些小毛病暴露出來沒有關係,在潼宜和潼川合併的時期。出現一些混亂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要是暴露出來一些大的問題的話,他這個區長的臉面可就不好看了。

    「你給市財政局打電話詢問過嗎?他們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就下來,這不是給區裡添亂嗎?耽誤了區裡的工作,算誰的責任?」司馬煜又道。

    「區長。潼宜財政局好像從建立後沒多久就確定了這個原則,他們對下屬單位的財務審核,從來也沒有提前告知的。聽說。市裡的審計局查他們的時候,也是一向不提前通知的。而且我們潼川併入潼宜的時候,市財政局就已經通知過我們。」李八水無奈地、帶著幾小心翼翼地道,要是能夠抗議的話,他早就向局裡抗議了,還用得著司馬煜來提醒自己。

    「哼!你回去盯著他們,還有張專家和李專家,有什麼問題立即向我匯報。」司馬煜惱火地揮了揮手道,要不是潼宜未來的發展前景實在是光明,要不是自己垂涎潼宜的市長、市委書記的職位,他才不來潼川的。在這裡當官條條規規地太多了,又是財產公示,又是公車不得私用,又是不得公款吃喝和公款旅遊,就是財政上花點錢都有人盯著。雖然說在其他地方,同樣也有這些規定,但是又有誰去管?

    李八水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司馬煜在辦公室裡,也無法再靜下心來,要是讓市財政局的人員查出點什麼來,雖然說他並不擔心會牽連到自己,但是處理不好,就可能會影響到自己在區裡的威信。他畢竟是從省裡空降下來的,在潼川沒有什麼基礎,也沒有什麼得力的人員,為了迅速地掌握局面,也為了能夠和在潼川任職多年的明士軒在區裡分庭抗禮,更是為了日後有機會染指潼宜市長、書記兩職,他也是別無選擇。而且在他想來,有王國興的面子,還有自己家族的背景,蘇愛軍和趙緒安怎麼也得給予自己幾分面子的。前兩次財務報表,趙緒安只是在會上不痛不癢地批評了幾句,並且要市財政局派人下來指導,並沒有深究,也讓他覺得,蘇愛軍和趙緒安會暫時地睜一眼閉一眼,但是……現在,司馬煜卻有一種感覺,這兩位該不是放長線吊大魚吧?

    想到這裡,司馬煜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這一次他能夠在諸多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成為了潼川區的區長,不僅僅是用了王國興的面子,家族中也是出了不少力,大家都看好潼宜的未來,而潼宜的未來越好,它的領導職位含金量也就越高,誰能夠想得到,一個國家級窮困縣的底子上建設起來的新城市,它的一把手如今已經是省委常委,就是距離省一把手,也不過是兩步之遙!如今,要是李自強被調動,王國興順勢上位,蘇愛軍若是有意競爭秦西省的下一任省長一職,秦西省全境內又有幾個人能夠與他相爭?

    蘇愛軍如今在潼宜已經擔任書記近一個任期了,如果說不出意外的話,依照華夏的幹部任職規定,他在潼宜書記一職上,最多還有一屆五年的任期,也就是說五年以後,蘇愛軍就不能夠再擔任潼宜的書記,以蘇愛軍的年紀,去人大顯然是不合理的,最可能的,也是理所應當的,就是上調,而書記一職,由趙緒安接任的可能性最大。當然了,如果說蘇愛軍有心上進的話,以潼宜如今的成績,他要是積極活動的話,也不是沒有上調的可能性。但是,據司馬煜的分析,蘇愛軍應當不大可能提前調出潼宜,如今正是潼宜創業打基礎的重要時期,他要是上調了,以趙緒安的能力和背景,潼宜在省裡、在國內的話語權和影響力就要受到明顯的削弱。

    司馬煜的目標就是在十年裡至少能夠成為潼宜的市長,這樣的話,他在六十歲之前能夠成為省部級幹部,六十五歲之前,還可以向上衝沖,至不濟,也可以爭取有八到十年的省部級任期。而如果說……自己辜負了家族的期望的話,那麼所帶來的後果,同樣也是很嚴重的。

    李八水滿心苦澀地出了潼川區政府大樓,回轉區財政局。心裡頭一次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急著向司馬煜靠攏,雖然說司馬煜確實是幫助他一舉成為了區財政局的局長,實現了仕途上的一次跳躍式前進,但是現在看來,卻是也把自己放到了火上。從潼宜近幾年來,對違規違法的幹部的處理先例來看,像這種情況,一旦被市財政局抓到真憑實據的話……自己的仕途恐怕也就到頭了。想到這裡,李八水這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所以,他並沒有直接進入區財政局,而是進入了區財政局旁邊的賓館,直上四樓,那裡是這家賓館最好的房間。

    「張先生,李先生,局裡情況想必兩位也都知道了吧。」房間裡是兩名中年男子,李八水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地道。

    「李局長,你放心好了,我們兩人做的賬,又豈是那麼容易找到破綻的。即便是他們發現了,也只會是我們當初故意留下來的。」其中一人胸有成竹地道。張東笑和李帥兩人皆是來自滬市,是兩家註冊會計師事務所的中堅力量,這一次受重金邀請各帶了幾名助手前來潼川,「指導」財政局做賬,雖然說,他們也聽說了潼宜市財政局審核力度很強,但是兩人還是自認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出身魔都的他們,可以說掌握著國內最先進的做賬技術,就算潼宜是西北第一特區,它的地位又怎麼可能和魔都相提並論。所以,面對財政局審核成員的到來,兩人可謂是信心十足他們只會發現自己想要他們發現的。

    「那樣是再好不過了。如果說我們能夠順利地渡過這一關,我們老闆是絕不會吝嗇獎金的。」李八水心裡略微地放下了幾分心事,希望這兩位確實是如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大有本事吧。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5-1-15 02:42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改變


  時至晚上九時,方明遠和宗正才送楊均義三人出來,兩人一直將三人送到了省招待所後院與前廳的結合處,楊均義三人告辭而去。宗正和方明遠則扭身向回走——宗正已經在省招待所裡定了院子,就在方明遠他們所在的院落旁邊。

  「楊書記他們三人今天晚上回去,恐怕是睡不了好覺了。」宗正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口吻道。方明遠看了看他,搖了搖頭,正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獨自一人鬱悶哪有大家一齊頭痛能夠讓人感到自己不是那最倒霉的一個,這一位,顯然就是其中的一個。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這些事情被方明遠一下子捅到了楊均義的面前,不管楊均義他們之前知不知道,或者說知道多少,那麼從此之後,這件事情可以說就是無法視而不見了。

  眾人之後的談話,可以說就完全轉到了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身上,看著方明遠拿出的這些資料,楊均義三人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說方明遠拿出的這些調查資料哪怕是有八成屬實的話,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如今都已經成為了晉西省經濟發展的一個嚴重阻礙,一個寄生在晉西省煤炭產業和高速產業上的毒瘤。大筆大筆的資金就這樣被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從中截收過去,而在這一過程中,還有毫不遜色於罰款總額的灰黑色收益,就被它的工作人員以各種非法違紀的方式中飽私囊,留下的卻是一地的罵名和晉西省煤礦、發電廠、以及公路部門的巨額虧損。

  而省外資本不願意進入晉西省,可以說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惡名在外,也佔了一個相當重要的因素。

  出了省委招待所後,東門平與楊均義、公山堅二人就分道揚鑣,三人在省委招待所裡這麼長時間,外面肯定已經是「謠言」四起,如果說出了省委招待所的話,仍然同車而行,那麼省裡的其他人又會怎麼想?

  「書記,我覺得方少不是無意投資晉西省,而是認為晉西省的投資環境太差,相同的投資,在秦西省要比在我們這裡省很多麻煩。」車門關上,剛剛啟動,公山堅就迫不及待地道,「您和他遠比我熟悉,也更瞭解他的性格,您覺得有沒有這個可能?」

  楊均義輕嘆了一口氣道:「不錯,我也是這個感覺。方家如今恐怕不是沒有合適的項目,而是因為我們這裡投資環境達不到他心裡的底線,所以他才遲疑不定。」公山堅都能夠感覺出來的東西,他怎麼能察覺不到?而且方明遠在整個談話過程中,多次給予了他明確的暗示——只有熟悉方明遠的人,才明白他話語中的真正意思。

  方家會繼續對他進行支持,但是如果說楊均義不對晉西省的現狀進行實質性的改革的話,那麼資金的投入就是有限度的,而且會秉承著一個重要的原則,就是方便撤資。原因很簡單,晉西省的投資環境,決定了楊均義還在晉西省時,方家的投資正當利益可以得到切實保證,而一旦楊均義離開晉西省,雖然說方家依然有能力護住自家的產業,但是方家為什麼要費這個事呢?

  華夏很大,有很多個省,晉西省雖然有著極其豐富的資源,但是其他省也有晉西省所不及的其他方面的優勢,一個好項目固然重要,但是再好的項目沒有資本投入,也只是畫餅充饑而已。而各個省,如今對於資本的追逐,可以說已經是近於瘋狂。晉西省能夠給予方家的,可能除去某些礦產資源之外,其他省都能夠給,而其他省所能夠給予方家的,晉西省卻不一定能夠給。

  而且,楊均義更明白,從追求最大利益的商人角度來看,由於黑幕重重,使得未來的盈利預期難以確定,而晉西省糟糕的經濟,又使得本省內消費力小得可憐兮兮,這對於很多項目來說,意味著投資的風險加大了,收益率卻減少了,這一進一出,投資者所承擔的壓力可就大了去了。尤其是那些投資動輒數億元的大項目,更是如此。

  「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這還真是一個難題。」公山堅苦笑道。他也沒有想到,原本只是想從方明遠手中再討到幾個項目而趕到省委招待所的他,卻是收穫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確實是一個大難題。」楊均義緩緩地點了點頭,正如公山堅方才所說的那樣,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在特定的歷史時期,對於調控省內的煤炭產能、禁止私挖亂采和逃稅,它確實是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直到現在,每年省財政仍然可以從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得到數以億元計的上繳。而要取消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行政授權,不但意味著這一筆錢從此沒有了,這對於晉西省原本就捉襟見肘的省財政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損失。而且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數以萬計的員工,如何解決他們的工作問題,也是一件令人頭痛的難事。晉西省經濟並不發達,所能夠提供的工作崗位並不多,這樣多的下崗員工,如何來消化?

  「但是如果說他的猜測是對的話,現在又是解決這一問題的最好時機。」公山堅道。如果說煤炭的未來市場價格將會出現明顯的上浮並維持一段時間的話,那麼做為煤炭生產的大省,晉西省從中獲得的稅收無疑將會大增,這將彌補掉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被取消行政授權後虧損掉的那一部分收入。更重要的是,如果說等到煤炭的市場價格出現真正明顯的上漲之後,再想要取消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行動授權,就將面臨著既得利益者強力的反彈,而現在,經過了多年的煤炭價格低潮,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已經被省裡的很多人視為一個包袱。

  「到目前為止,在商業領域,他的重大決策,據我所知,還沒有失誤過的記錄。」楊均義輕聲地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裡面透出的堅定信念,卻是令公山堅為之動容。

  公山堅遲疑了半晌後道:「那麼我們整治了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後,方家就會到晉西省來投資嗎?」

  「如果說不整治的話,我可以肯定,方家肯定不會在晉西省進行大規模的投資,也不會推動他的盟友們進入晉西省。衙內……只能說是他的合作夥伴。」楊均義輕聲地道。他很清楚,宗家雖然和方家走得比較近,也有不少項目的合作,但是方家的核心企業,卻並沒有對宗家放開,與宗家相比起來,蘇家、郭家、鄭家、甚至於柴、梅、盧等幾家都更受方明遠的認可。

  「方少,你這事辦得可不地道,既然知道晉西省這邊這樣亂七八糟的,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還想著在晉西省多買幾個礦能夠為楊書記多添幾分政績呢。」宗正將方明遠扯到了省委招待所裡的酒吧中,兩人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道。方明遠心中不由得深為鄙夷,宗正他哪裡是為了給楊均義添加政績,純粹就是想要將利益最大化,在秦西省他不好買礦,更不好使手段低價買礦,所以才跑到晉西省來。

  「衙內,我是沒提前通知你晉西省煤炭產業的亂象,但是你告訴過我你打算跑晉西省買礦了嗎?」方明遠攤開手道,「既然我都不知道你要來晉西省買礦,我又怎麼想得起來要提醒你晉西省煤炭產業的亂象?還是說衙內你覺得我現在很清閒?」

  「……以你這樣聰明智慧的頭腦,應當會想到的。」宗正狡辯道。

  「反正以衙內你的能力,晉西省裡不要說一個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了,就是晉西省的這些頭頭腦腦們,哪一個不得給你幾分面子,這種事情,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天大的難事,對於你來說,不過是幾頓飯幾個電話的事情,有什麼可頭痛的。」方明遠橫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費口舌。

  宗正怔了一下,捏了捏下巴,半晌才道:「雖然確實是像你所說的這樣,但是我也要搭人情的。而且,明明我在晉西省投資了,晉西省方面就應當維護我的正當權益,憑什麼還要我再搭人情去解決這些原本就不正常的問題?而且這些人情日後就不需要還嗎?」

  「呃?」方明遠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宗正,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幻聽了。有名的不講理的衙內,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宗正的臉龐有些發燙,他明白方明遠在詫異什麼,雖然說他在方明遠這裡一直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但是他宗正,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地宗衙內!

  「你不用這樣看我,我宗正以前確實是名聲不佳,但是這幾年來,我已經很收斂了。宗家如今也是做得正當生意,不敢說全部都是公平買賣,但是卻肯定不再像以前那樣強買強賣。」宗正咳嗽了兩聲道。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5-1-16 00:14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何必拒人千里


    宗正說得確實是心裡話,宗家的原始積累並不那麼光彩,但是當財富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宗正察覺到再繼續像過去那樣做,不但沒有效率,而且對於家族的聲譽也有著極其負面的影響。這就好比過去東北的那些鬍子們一樣,隊伍拉扯到了一定規模之後,就必須要想辦法漂白立規,否則的話,就很容易被正規軍盯上,也不容易進一步地擴大隊伍。尤其是在如今的這個時代,媒體高度發達,信用倍受重視,就是意大利的黑手黨,做買賣也不能動輒就武力侵吞,那樣的話,只會令自己在圈內越來越孤立,旁人躲之不及,交易的成本也會越來越高昂。

    加上,宗家這幾年來,搭方家的順風車,也確實是有了可喜的收益,而方家行事的風格,也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影響到了宗家,至少宗正自己心裡很清楚,方明遠可是愛惜自己的聲譽的,如果說宗家搞得天怒人怨的,方明遠肯定會主動遠離宗家,而宗家之所以只能夠算是方家的合作夥伴,而不是像蘇家、柴家、梅家能夠成為方家的盟友,當年自己的「光輝業績」絕對是起到重要的作用。這些年來錢也沒少掙,但是宗正知道,方明遠在一些核心項目上,是不會讓宗家進入的。

    而與方家結成友好穩定的關係,對於宗家來說,又是十分重要的,隨著國內經濟的發展,財力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影響也是越來越大,這也是為什麼他宗正雖然沒有從政,但是在家族中卻同樣能夠有著足夠的話語權的緣故。而要保持著這一局面,並且令自己在家族中的話語權越來越強,就要保證宗家的財力繼續快速地增長,而最保險的方法無疑就是緊跟著方明遠的腳步——不但方家的新項目都要儘可能進去摻上一腳,宗正也期待著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像蘇家、柴家、盧家和梅家那樣。得到方明遠的牽線搭橋。要知道方明遠自己懶得去做的項目中,也有很多是適合宗家的。所以,雖然說他不明白方明遠怎麼就對出租車行業這種感無技術含量,不過是倚靠著壟斷地位盈利的產業感興趣了,仍然是出面向奉元市申請建立出租車公司。

    他堂堂衙內,開口要在奉元開家出租車公司,李東星等人自然是不可能阻礙,而那些想阻礙的,也要想想為了這個得罪衙內,可能會有的後果。所以到了目前為止。已經順利地進入了審批的程序。

    「衙內能夠這樣做,我倒是要真心誠意地恭喜你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方明遠端起了酒杯笑道,「就如同商標、品牌對於企業一樣,信用對於個人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不過,衙內你要真的改邪歸正的話,日後那些惡人們就有福了。」

    「啊?」正要舉杯的宗正詫異地看著方明遠。什麼叫「日後那些惡人們就有福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方明遠輕輕地與他手中的酒杯碰杯後,悠悠地道,「沒有了衙內。日後這唱黑臉的,我可就沒有了最佳人選。」

    「呀!」宗正惱怒地叫道,雖然說他也知道,自己的名聲一向不大好。但是敢當面說他是惡人的,方明遠不能說是空前絕後的,也是屈指可數的幾人。不過,惱怒之餘。他心裡也有些高興,方明遠這樣和自己說話,是不是代表著自己在方明遠心裡又近密了幾分?

    「這個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是個不折不扣的毒瘤。不把它翦除了,晉西省的經濟發展就憑空地多了很多的阻力。就算衙內你的煤礦運煤暢通無阻,但是你的煤炭運出晉西省去,就要繳納多種的稅費,有些稅費是應當交的,而有些稅費卻是他們自己胡亂添加的,你衙內管得了大面,還能夠管到細節上去?而且他們的所做所為嚴重帶壞了晉西省內的風氣,當別人都暗地裡大撈特撈的時候,衙內你覺得你的礦上,還有你的運輸隊伍裡,就沒有人動歪心思嗎?」方明遠輕聲地道。

    宗正心中一凜,國人向來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想法,直到今天,仍然有很多人懷念改革開放前的生活,就是因為在那個時候,雖然說大家都窮,吃飽飯都不容易,但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們的生活水準都在一個水平線上,大家是八十步莫笑百步,而到了現在,貧富分化已經到了根本無法忽視的狀態,人與人的生活水準相差之大,簡直是天壤之別,怎麼能人們的心理平衡。正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自己既然決定在這裡開礦,那麼就必須要考慮到社會大環境對於自己旗下企業職工的強烈誘惑,而這無疑又為他增添了不少管理成本。

    「怎麼,方少又想我去當那個惡人?」宗正眼珠一轉道,「為你火中取栗嗎?」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在晉西省存在了這麼多年,牽扯到的利益人員恐怕多的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宗家雖然不怕什麼,但是要讓他打衝鋒,沒有好處可是不行。

    方明遠笑笑道:「火可以我來點,但是做為受益者,你是不是應當在合適的時候明確地站出來表示支持?」

    「怎麼點?」宗正好奇地低聲道。

    「華夏電視台,秦西電視台和潼宜電視台,還有香港的電視台,我都有些影響力,讓他們派出記者進行暗訪,在全國範圍內公開播出,迫使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背後的那些人斷臂求生。」方明遠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彷彿就在說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務一樣。

    「嗯……」宗正沉默不語,他倒不是懷疑方明遠做不到,以方明遠的影響力,說動這幾家電視台的記者下來暗訪,簡直就不是什麼事,他想的是,這樣一來,所帶出的後繼影響力,對於宗家來說,有什麼負面的影響。

    宗正皺眉道:「據我所知,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如今大概有差不多三萬名員工吧……」

    「四萬三千八百餘人,這是截止到上個月月底的數字。分佈在晉西省全省各地,包括了高達近兩千座煤檢站。」方明遠道,「這些人的工作安置確實是一個棘手的……」方明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從酒吧的入口處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其中還夾雜著一個方明遠熟悉的女聲,方明遠和宗正不約而同地扭臉看了過去。

    「讓開!」鄭嘉儀沒好氣地拍開了攔在自己面前帶著濃濃酒氣的男子的手,她來找方明遠,剛進酒吧門,就被這個帶著幾分醉意的年青男子攔住了,非說要和她交個朋友,如果說僅僅一個人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有三四個同伴。鄭嘉儀想著這裡是省委招待所,不可能有什麼事情要用得著保鏢,所以也沒有帶人出來,被他們幾人堵在門口,一時間還擺脫不了。

    「嘖嘖,美女,大家認識一下嗎,何必這樣拒人千里呢?」齊志軒恬著臉道。他下午吃了個閉門羹,仍然不死心,在省招待所裡睡了一覺等到了晚餐,卻仍然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兩個美女,索性和幾個朋友到省委招待所的酒吧喝酒。省委招待所酒吧服務員的素質還是很高的,雖然說不能夠像在外面夜總會那樣肆無忌憚,但是一樣能夠勾搭到手的,不過就是手段要溫柔一些,要注意影響。

    就在幾人喝得有幾分興致的時候,齊志軒恰好看到了鄭嘉儀走了進來,作為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的公子,齊志軒對省城裡的那些「貴胄」們可以說是十分地瞭解,即便是沒有交情,也能混個臉熟,鄭嘉儀很顯然是一個陌生女人,而且是一個有氣質漂亮的年青陌生女人,令閱盡美色的齊志軒也有些心動的女人。

    「我們就是請你喝兩杯酒而已,又不要你幹什麼,你何必這樣的不識抬舉呢。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同伴中有人搭腔道。鄭嘉儀一開口,他們就聽出來了,鄭嘉儀不是晉西的本地人,甚至都不是北方人,這心裡更是少了幾分忌憚。

    「你們是誰我不關心,讓開不讓開?」鄭嘉儀冷冷地道。這幾人一身酒氣,還有那一看就充滿了邪氣的神情和目光,令鄭嘉儀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這小妞真有個性,我喜歡!」齊志軒充滿了貪婪的目光從鄭嘉儀的臉上一直看到了腳下,鄭嘉儀厭惡地別開臉,在酒吧裡尋找著方明遠和宗正的身影。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美女,希望你在晉陽過的愉快。」齊志軒沖同伴們擺擺手道。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腦子卻還沒有糊塗,這裡是省委招待所,能夠住進來的,怎麼都是有點社會地位的。而且看鄭嘉儀的穿著打扮,也不是普通人,所以即便是有什麼心思,也不能夠在這種公眾場合裡表露出來。

    幾人讓開了道路,鄭嘉儀也看到了方明遠和宗正轉過來的臉,心裡一鬆,邁步就向兩人走去……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5-1-16 00:15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坑爹的貨


    鄭嘉儀帶著一股香風從齊志軒的身邊走過,齊志軒目光不離鄭嘉儀俏麗的臉龐,右手卻偷偷地探了出去,伸向了鄭嘉儀單薄的長褲下最為挺翹的地方……雖然說一時吃不著,但是所謂賊不走空,他也不能一點便宜都佔不著啊。看這女人臉俏、胸大、腰細、臀肥,那誘人的曲線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上一把。

    而且在這種地方,又借助著鄭嘉儀的身體遮擋,酒吧門外的人能夠看到一點,酒吧裡的人根本看不到,就是鄭嘉儀鬧將起來,也沒有什麼人證。況且這種事情,又有幾個女人不是忍氣吞聲的?一想到屆時鄭嘉儀那含羞帶怯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的模樣,齊志軒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酥了。南方的女人就是在這一點好,如同含羞草一般。齊志軒期待著手抓上那一道弧圓時的美妙觸感,他覺得,那應當是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美妙感覺。

    他確實是摸到了那一道令人心癢難耐的美妙弧圓,但是齊志軒猜測到了開頭卻並沒有猜測到結局,就在他打算再抓一把,好好地體驗那一種動人心弦的溫熱和軟彈時,鄭嘉儀突然側過了身來,俏臉含霜地怒視著他,接著他只覺得手腕子一緊,然後胯下一痛,齊志軒就失去了意識。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齊志軒的那幾個同伴,他們眼看著齊志軒被鄭嘉儀一腳踹在了子孫根上,然後齊志軒的臉色迅速地由紅轉白,又由轉白轉青,沒有被抓住的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胯下,隨著鄭嘉儀放開了他的右手,齊志軒栽倒在地,蜷縮地如同一隻大蝦般。雖然大張著口,卻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遠處的方明遠和宗正也看到了這一幕,兩人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為那位倒霉的登徒子心中默哀,做為一個成年男人,就算是沒有親身體會過,也明白在那裡如果說遭受重擊的話,那種劇痛足以令人昏厥過去。

    「鄭小姐……巾幗不讓鬚眉啊!」宗正喃喃地道,他可是一點都沒有想到,鄭嘉儀看起來那麼嬌俏的女郎。居然動手這樣的乾脆利落。

    「啊,我只知道她會瑜伽和跆拳道,看來不是玩玩的。」方明遠低聲地道,幸好自己向來沒對鄭嘉儀動過什麼過份的歪念頭,更不用說動手動腳了,否則的話……只要一想,方明遠都覺得自己後脊背都在冒冷汗——這一擊太麻利了!就是方明遠,也不敢說自己能夠躲過。

    「齊少!」酒吧裡靜了片刻,然後齊志軒的那幾個同伴總算是意識到了。齊志軒被這個女人打到了關鍵要害了,紛紛驚呼尖叫道,打破了酒吧裡的寧靜。有人撲上去察看齊志軒的傷勢,有人卻想的是要控制鄭嘉儀。齊志軒受了這樣的重創,這事可不能簡簡單單就完了,罪魁禍首要是溜了,齊志軒清醒過來之後。可是不會饒了他們幾人的。

    只是他們僅僅向鄭嘉儀走了兩步,就覺得肩膀上一沉,有人伸手壓在了他們的肩膀上。雖然說只是一隻手,但是卻如同鐵鉗一般,令他們感受到了手的主人那不容違逆的決心。他們毫不懷疑,自己再向前一步,手的主人就要對自己不客氣了。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知道她打的是誰嗎?」有人快聲道,「英雄救美固然是佳話,但是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句,老老實實這裡站著,不要給自己的家族惹禍。」背後的人冷哼道。酒吧裡的音樂已經停了下來,頂上的大燈也亮了起來,酒吧裡的客人和工作人員都驚疑不定地看向了他們這些人。

    「吳公子,就是她,就是她!」樓尋指著鄭嘉儀,興奮地低聲叫道,「她這可是惹麻煩了,被她踹倒的那可是齊志軒,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的愛子。」吳修青撇撇嘴,鄭嘉儀確實是很漂亮,齊志軒也確實是齊國成寵愛的兒子,但是要說鄭嘉儀有什麼麻煩,恐怕也很難說。他可沒有忘記,就在今天下午,楊均義、東門平、公山堅這些省裡的大人物可是齊聚這裡,齊國成就是再逆天,在晉西省晉陽市的這一畝三分地上,楊均義和東門平的聯手,足以令任何人感到棘手。

    吳修青接著又看到了一個人,令他立時呆若木雞,他不由得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衙內什麼時候也來晉陽了?做為京城的外圍,燕邢省的經濟雖然並不發達,但是官員們所能夠見到的大人物,卻是比起大多數省份都要多。而他做為燕邢省新任宣傳部長的侄子,也曾經借助著叔父的名頭,在燕邢省結識了不少二代精英。在一次圈子裡的聚會中,他和宗正有了一面之識,而且因為他是來自晉西省,宗正和他還多說了幾句,詢問過晉西省的一些情況。這後來成為了吳修青在晉西省小圈子裡炫耀的資本!

    對於他們這些二代子弟來說,衙內絕對是屬於站在金字塔頂尖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個,他雖然沒有從政,但是他所執掌的財產,已經足以保證他在圈子裡的話語權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打電話給醫院和警察?」酒吧的負責人慌慌張張地衝了出來,看到了齊志軒仍然躺在地上,不停地倒吸著涼氣,時不時地還抽搐兩下。而他的同伴,則被一些人給制服了。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青人卻站在了那個漂亮女人的左右,忍不住大叫道。齊志軒在自己的酒吧裡出了事,就算是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他也擔心齊國成遷怒於自己。

    那個中年人扭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這裡沒有你的事情,該怎麼處理也不用你來提醒我們,回去!」酒吧負責人嚇了一大跳,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了被制服的齊志軒的同伴,乖乖地退了回去。

    「嘶……嘶……嘶嘶……」不斷倒吸著冷氣的齊志軒覺得自己的意識總算是可以清醒一點了,雖然胯下仍然傳來一陣陣令他難以忍受的痛苦,但是總算是可以勉強忍耐了。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臉正貼著冰涼的地面,雙手捂著胯下,屁股衝天撅著。這種姿勢他並不陌生,但是他自己卻從來沒有擺過。這令他立即對鄭嘉儀又多了幾分恨意,這裡是省委招待所的酒吧,雖然說來這裡消費的人並不多,但是也並不是沒有,自己的這副丑態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了,日後自己的臉面何存?

    齊志軒可是一個很看重臉面的人,當初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給他面子,讓他當眾下不來台,他回頭就將對方搞得家破人亡,所以後來即便是身份地位比他高一些的人,對他也會顧忌幾分。尤其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家大業大,統屬的員工人數眾多,其中魚龍混雜,不乏一些要錢不要命的人,這更令人們對他要避讓三分。

    「婊子!婊子!我一定要操死你!」齊志軒咬牙切齒地道,這是他一生的污點,奇恥大辱啊。

    「彪子,鐘子,你們他媽的都死絕了?」齊志軒罵道,他現在渾身無力,根本就爬不起身來,他的這幾個同伴也太沒有眼力了,居然連個上來扶一把的人都沒有。他的罵聲還未絕,他就覺得側臀上突然被人用力踹了一腳,他身不由已的側翻在地,翻了兩圈仰面朝天。齊志軒簡直都蒙了圈了,這是誰啊?居然敢這樣對待自己?

    在他的面前一左一右地出現了兩個人,一個中年人一個年青人,都很陌生,他沒有見過。年青人一臉輕蔑地用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齊志軒立時覺得胸口一悶,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你是誰?」齊志軒此時也知道事情恐怕有些脫出了自己的預料,連忙問道。

    「你就是齊志軒?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齊國成的兒子?」那個中年人居高臨下地問道。

    「我爸就是齊國成,你們是誰?」齊志軒瞪著兩人,彷彿要將兩人的相貌都銘記在心一般。此時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幾個同伴,都被人「擠」到了一旁。

    「那就好,冤有頭債有主就好。齊志軒,我們記住你了。」方明遠冷笑道,這才是想睡就有人送上枕頭來,正想著找什麼理由來整治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而不要引發太大的反彈呢,這一下子就解決了。

    宗正眯了眯眼睛,他也是很佩服這小子的,居然敢對方明遠的女人,鄭老爺子的孫女口出穢語,還伸手調戲,這樣的勇氣,就是宗正自己,都沒有。這小子,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坑爹的貨!

    「有種你們就報個名,鬼鬼祟祟的算什麼!」齊志軒一邊抵抗著胸口傳來的壓力,一邊吃力地道。
廖小益 發表於 2015-1-17 01:45
重生之資源大亨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自作孽


“你也配知道我們的名號?”宗正毫不客氣地踹了他大腿兩腳,就是他爹齊國成在這里,自己愿不愿意與他說話,也要看自己的心情,何況他齊志軒一介小輩!齊志軒被他踢得長聲慘叫,雖然不是要害位置,但是宗正下腳較狠,又牽動了鄭嘉儀踹傷了的舊傷,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就別說了,一時間,齊志軒恨不得自己能夠暈厥過去。

宗正看了看方明遠,用目光詢問他,這事打算怎么收尾,總是這樣踩著齊志軒也不是辦法。是放齊志軒走日后再算賬,還是索性將齊志軒扣下來,要齊國成親自前來賠罪?

“嘶……”吳修青、樓尋和錢佳宇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吳修青還好一點,知道宗正的身份,樓尋和錢佳宇就是滿心的驚詫和一背的冷汗了,這兩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在齊志軒報出了齊國成的名頭之后,居然仍然一個踩著齊志軒的胸口,另一個還踹他的大腿,那副旁若無人的模樣,真是沒拿堂堂的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齊國成當盤菜啊。這還真的應了那句話,不是猛龍不過江啊。

“齊志軒,呵呵……”方明遠冷笑了兩聲,收回了踩在他胸口的腳,然后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突然一腳將齊志軒踢得在地上連翻了兩圈,險小說.些滾出了酒吧的門檻,這才沖陳忠等人擺了擺手道,“讓他們全部都滾蛋吧!”方明遠這一腳踢得也不輕,齊志軒在同伴的攙扶下才忍著痛疼站了起來,看著方明遠他們的目光中已是滿眼的恨意,尤其是方明遠、宗正和鄭嘉儀三人。多年了,他都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更不要說是在這種公眾場所里大庭廣眾下了。

不過,齊志軒到了現在酒意已經全部消失無蹤,自然是明白。既然自己報出了父親的名字后,這兩人仍然敢出言不遜和下人,說明這兩人根本就不畏懼齊國興。正如古人所說的那樣“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一樣,沒有了齊國興這張底牌的威懾,一時間齊志軒還拿方明遠他們毫無辦法。

方明遠和宗正根本正眼都不看他,方明遠招呼著鄭嘉儀,三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陳忠等人自然也各歸各位,酒吧里又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燈光也重新變得昏暗了起來,但是私下里有多少人正在竊竊私語,那就無人能夠知曉了。

“明遠,那混蛋叫齊志軒?是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的兒子?”鄭嘉儀仍然怒意不消地道,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雖然那一腳讓她的怒火發泄出來了不少,但是這并不代表著這件事在她這里就可以揭過去了。

“嗯,嘉儀,有點耐心。我和衙內一定給你討個公道。”方明遠輕聲地在她耳邊道,“這事不過是一個開始。你慢慢地看好戲好了,保證讓你出氣。”鄭嘉儀這才轉嗔為喜,方明遠既然這樣說。自然是有著把握令她滿意的。

“你來找我什么事情?”方明遠這才問道,他和宗正來酒吧的時候,也曾經征詢過二女,兩人都說工作繁重。而且也需要休息沒有一同前來,如今鄭嘉儀又跟了過來,顯然是有什么事情。

鄭嘉儀如水的目光掃了一眼宗正。宗正會意地站起身來笑道:“我去上個洗手間。”

等宗正離開后,鄭嘉儀這才道:“蘇書記的電話,潼宜財政局下午已經派人前往潼川審核區財政局的財務了,告訴你一聲。”

“哦,蘇叔也看不下去了。”方明遠失笑道,潼川的情況,他其實也是一直在關注著,他還知道,明士軒對于司馬煜的放縱,其實背后還有著蘇愛軍和趙緒安的授意。潼川不比潼宜,已經建市多年的它,早就已經形成了錯綜復雜的本地勢力,明士軒在潼川任職數年,也只不過是掌控了一部分官員,與他非暴力不合作的人還大有人在。武燚的調離,雖然使他們失去了領頭人,但是并不代表著他們就乖乖地接受了明士軒,接受了潼宜的那一套。而空降下來的司馬煜,有著省里二把手的照拂,又有著家世背景,初到潼川就表現出要與明士軒分庭抗禮的架式來,自然會吸引一批人湊上去。

省里打算向潼宜摻沙子,甚至于希望能夠在潼宜市委市政府里發出屬于自己的聲音,這都是很正常的,他們要是不這樣做,那倒是值得警惕的。之前的潼宜就是一塊頑石,如今已經顯露出幾分美玉的模樣來,省里不知道有多少干部都對潼宜的位置垂涎三尺的——那可是省里這些城市里,僅次于奉元的好地方。雖然說如今的潼宜管得遠比其他地方要嚴格,但是總有那么一些人是更重視自己未來的仕途發展,而可以忍受比較嚴苛的紀律。而且,國內向來是人走茶涼,蘇愛軍和趙緒安在的時候,潼宜政府要求嚴格,等他們兩人都離開了潼宜呢?到那個時候,就是打開破頭也不一定能夠爭取到任職的機會……蘇愛軍、趙緒安都很清楚這些人的心態,所以對于司馬煜才更加地重視。如果說司馬煜是一個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大家齊心協力,為潼川盡快融入潼宜奮斗也就是了。但是如果說司馬煜與他們不是一路人,更重視權力而不是民生,那么也要有應對的措施。不能讓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而且,蘇愛軍他們這樣做,還有著另一重用意,那就是借著司馬煜這桿大旗,將潼川市里那些不安份的家伙都跳了出來,在武燚執政的期間,潼川還是有著諸多亂象,在潼川并入潼宜之后,也只有少部分的干部能夠將自己調離潼川,大部分人還是留在了潼川。對于這一部分人,蘇愛軍他們也只是將其中一小撮搞得天怒人怨的家伙給予了處理,大部分人,由于證據難以獲取或者說種種顧忌,而得不到處理。但是,得不到處理,并不意味著蘇愛軍他們會放縱這些人……只是他原本以為,蘇愛軍和趙緒安還會再看一段時間,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動手了。

“華夏,實在是官員們的天堂,那些想要實實在在地做點對民生有利的事情的官員,怎么就這么難。”鄭嘉儀深有感慨地道,香港也有橫行的時候,令港人想起來就恨之入骨,而如今,香港仍然不時會爆出官員的新聞來,但是與她所看到的國內相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方明遠笑笑道:“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莫過于娶個日本老婆,住著美國的房子,拿著瑞士的薪水,雇個華夏廚子,請個英國管家,要個法國情人……”

鄭嘉儀插口道:“只要當上華夏的官員,這些就都擁有了!”這個段子,她也聽說過。雖然夸張一些吧,但是不得不承認,華夏的官員受到了體制無微不至的關懷,從房子到車子,從妻子到保姆,從兒女到孫輩,而且是一直負責到進入骨灰盒,與世界上的其他絕大多數國家的官員、公務員相比起來,確實是如同進入天堂了一般。

方明遠苦笑無語。并沒有過多久,宗正就回來了,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省招待所的負責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方明遠和鄭嘉儀賠罪,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方明遠的身份,更是知道這是楊均義的貴賓,所以一得知消息,就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而且這件事情雖然看到的人并不多,但是卻以很快的速度就在晉陽市內的小圈子里傳播了開來,并且傳到某些大佬的耳朵里去。

楊均義、東門平、公山堅都屬于第一批知道此事的,作為楊均義的貴賓,方明遠他們在省招待所里發生這樣的事情,負責人怎么敢不在第一時間向楊均義他們匯報,否則的話,方明遠他們日后隨口給自己兩句,就夠他受的了。自然是要在第一時間里將自己撇清出去。

在得知了這一消息之后,楊均義三人都是頗感無語,這也未免太湊巧了吧,下午方明遠正說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已經阻礙了晉西省的發展,這晚上自己三人還沒有走多久,這齊志軒就惹事生非招惹到了方明遠的頭上。三人又詳細地問過,確定并不是方明遠或者說宗正有意引逗齊志軒生事,而是齊志軒自己主動地去調戲鄭嘉儀,被鄭嘉儀暴揍了一頓,方明遠和宗正這才介入。三人都不由得生起天做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念頭,這不是齊志軒自己把棒子遞給了方明遠嗎?鄭嘉儀,那也是你可以輕慢調戲的女人?

而此時,離開了省委招待所的齊志軒,在多方打探方明遠幾人身份未果后,將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父親齊國成……
廖小益 發表於 2015-1-17 01:46
重生之資源大亨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電話

在晉陽市的知名建筑龍城大廈的頂層,是在整個晉西省里,都大大有名的私人俱樂部——晉西龍城黑金俱樂部!

龍城黑金俱樂部的入會費是個人入會一萬五千美元,公司入會則是三百八十萬美元,其所面對的會員主要是晉西省的企業高層、藝術界人士、海歸派人士,而其中又以煤炭產業的老板為最多,占到了會員的近二分之一,是晉西省境內頂尖的私人會所之一。

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齊國成此時正在俱樂部里與兩位晉西省的煤老板把酒言歡,而在他們的身邊,則是三位肌膚嫩滑地仿佛手一掐就可以捏出水來的美女相陪。

“有了齊董事長的這一句承諾,我們兩人就放心了!”左側年紀已經在五十歲開外,有些謝頂的男人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道。

“那是當然的了,在我們這一行里,誰不知道齊董事長那可是一諾千金的守信之人!”右側臉上帶著幾分書卷氣的中年人輕笑道,“齊董事長,讓我們以茶代酒,為將來我們雙方間的精誠合作喝一杯!”

“田老板,這樣的好茶,喝一杯那豈不是成了驢飲?太煞風景了,大家隨意,隨意。”齊國成右手端杯放到了口邊飲了一口,他的左手則放到了身旁美女雪白修長渾圓的大腿上,手所觸及之處,都是軟玉溫香,姜女帶著幾分羞澀的嫣然一笑,令早已閱女無數的他,心中也為之微微一蕩。這三個女人,也不知道是這兩個老板從哪里找來的,春蘭秋菊各有風情。

被稱為田老板的中年人笑了笑道:“齊董事長,那我們這就說定了,我和老李還有些事情,需要連夜趕回去,就不打擾您了。”

說著兩人站起身來,謝頂的男子笑道:“小娟她們還要在晉陽游玩幾天,就請齊董事長多照拂一二了。”

齊國成會意地笑道:“田老板,李老板,那我們一齊走好了。”這里雖然好,所有的費用田老板和李老板也肯定會為他支付,但是畢竟不如自己的地方私密。

一行人出了龍城大廈,就在等待司機將車開來的時候,齊國成接到了兒子齊志軒的電話,齊國成示意田老板、李老板他們先走,這才接聽了電話。齊志軒添油加醋地將發生在省招待所的事情向父親一陣哭訴,其中的重點自然是他的下面受到重創,而且已經報出了齊國成的名字之后,仍然被對方踹了幾腳,對方言語間對齊國成充滿了輕蔑。

“你那里有沒有事?去醫院檢查過了嗎?”齊國成的聲音立時就提高了八度,齊志軒可是他的嫡子,也擔任著未來齊家香火的傳承大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大事情。

“有些痛,但是好象沒有什么問題。”齊志軒對命根子的重視還在齊國成之上,所以一出來他就進行了一番檢查。

“你跑省委招待所去做什么?”齊國成這才松了一口氣,皺眉道,省委招待所,雖然沒有星級,但是對體制中人來說,其意義卻是遠大于市里所謂的四五星級酒店。雖然說,如今的省委招待所也對外營業,但是凡是熟悉那里的人都知道,招待所的那些核心房間,卻不是誰都有資格去入住的。毆打齊志軒的人既然是住在省委招待所,又不懼自己,恐怕也是有些來頭的。齊志軒支支吾吾了片刻,這才含含糊糊地說了出來,齊國成心里是恨鐵不成鋼,自家的兒子,在女色這一塊還真是隨了自己,而且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為了看兩個妞而專門跑到省委招待所里去,這事讓他能說什么?

“對方是什么來頭?”齊國成道。雖然說是自家的兒子主動生事,但是齊國成可并不是那種講道理的人。在他看來,不管自己占不占理,有些事情就是半步都不能夠讓,否則的話,就可能引出不少不必要的麻煩來。但是,齊國成也不是那種腦袋一熱就不管不顧的毛頭小子了,在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前,他也不會輕舉妄動。

“我打聽不出來,才想請您幫我打聽打聽。爸,我今天可是把臉都丟光了!”電話里齊志軒叫道,“這也是在打你的臉!我當時都已經說你是我爸了,他們還不依不饒地下手!”他知道,自己的老爸和自己一樣,最好臉面。

“哼,這回知道丟臉了?”齊國成恨鐵不成鋼地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從小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學習是半瓶子醋,自己把他送到澳大利亞念了四年書,可是他的英語連基本對話都做不到。如今在晉陽辦了家公司,靠自己的關系,倒是每年也能夠賺不少錢。但是他就不想想,自己終究會有退下來的一天。不過他的心中也不由地有些惱火,就算是自已的兒子不對,在他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之后,那也應當不看僧面看佛面,何況對方又沒有吃什么大虧,倒是自己兒子被對方踹到了要害,疼得死去活來的。

“爸爸,這件事可不能就這樣了了……”齊志軒不依不饒地道。只要一想到今天在那么多的人面前丟了面子,明天他就會成為諸多人口中的笑柄,他的胸口就悶得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你注意聽著電話!”齊國成看到自己的秘書拿著手機,面帶焦急地連連對自己打手勢,就明白了肯定是有重要的電話,打斷了兒子的話頭道。

掛上了齊志軒的電話,秘書連忙捂著電話輕聲地對齊國成道:“公山副省長的電話。”

公山堅?齊國成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雖然說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公山堅是有權過問的,但是他齊國成卻是副書記的人,而且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每年都會向省里上繳巨額的罰款,又解決了龐大的就業人口,在省里有著比較特殊的地位,所以雙方一直以來基本上是河水不犯井水。這個時候,公山堅突然給自己打電話是什么意思?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5-1-17 20:53
第1284章 表示感謝


    第二天,方明遠一行人在公山堅的陪同下,低調地參觀了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這座幾乎是與新華夏同時建立的國內第一家自行設計建造的重型機械製造企業,至今已經有了超過五十個年頭。 雖然說廠區幾經擴張,但是在方明遠的眼睛裡,仍然是帶著幾分暮氣。

    雖然說,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是國內重型機械製造企業中的頂尖企業,能夠生產起重設備、軋鋼設備、焦爐設備、煤化工設備、鍛壓設備、挖掘設備、風力發電設備、齒輪傳動、鐵路輪軸、油膜軸承、鑄鍛件中的頂級產品,但是它的優勢在國內外的競爭對手的不斷地近距離「肉搏」下,已經在逐漸地失去。

    「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廠區佔地四百一十三萬平方米,資產總額達到了九十八億元,現在有員工八千六百餘人,擁有一支超過九百人的科技研發隊伍。其中有教授級高級工程師二十三名,高級工程師二百六十七名,其它工程師、經濟師、會計師等中級職稱人員一百七十一名,我們公司去年的銷售總額達到了六十三億元,被國家列為國有特大型重點骨幹企業!」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董事長羅志誠興奮地為方明遠等人介紹著。

    做為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一把手,羅志誠自然是要比其他人知道地更多一些,昨天他就接到了公山堅的電話,知道了方家已經拿到了盧基尼公司的全套高鐵輪對製造技術,這令他興奮地簡直一夜都沒怎麼睡好覺。這眼看著華夏的高鐵建設在這幾年就要大規模的展開,而做為火車輪對生產的主要廠家,不能夠在這一場盛宴中分得一塊蛋糕,這令他怎麼心甘。方家拿到了盧基尼公司的全套高鐵輪對製造技術,而方家即將入股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這無疑是困了有人送枕頭啊。但是他也明白,只要一天合同沒有正式簽署,那麼就是煮熟的鴨子也有飛走的可能性,國內對於高鐵輪對的製造技術垂涎三尺的企業可是大有人在。而且方家參股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還會積極地帶動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其他產品的銷售,以及向海外的發售。羅志誠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一個好機會。

    「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在業內向來被譽為『國之瑰寶』和『國民經濟的開路先鋒』,是我們晉西省重型機械製造業中的一顆明珠。」公山堅笑道,「從成立之日起至今,已經創造了數以百計的國內製造業紀錄。產品以類型多、品種全、水平高、質量優而國內著稱。」

    「承蒙公山省長的誇獎,但是我認為您的讚譽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當之無愧。我們每年在科研方面的投入,都要達到銷售收入的百分之五以上,我們現在正在研發四百八十噸鑄造起重機,起重量目前肯定是世界最大。」羅志誠笑道,「我聽說方少當初力主創立平川冶煉技術研究所,又創立了特種鋼協會,如今已經成為了業內特種鋼鐵配方研發的佼佼者。您對研發的重視,令我們自嘆不如。」

    羅志誠言語間絲毫沒有掩飾他對平川冶煉技術研究所能夠得到方家和特種鋼協會重視的羨慕之情。隨著科技的發展,如今新技術的開發、科研、新產品的試制、標準化,說白了都是在燒錢,而且燒錢了還不一定能夠得到成果,或者說即便是有了成果,能不能工業化、量產化都是未知。每一次都如同一次賭博,一旦失敗了就是巨大的經濟損失!

    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雖然是業內的佼佼者,雖然能夠拿出年銷售收入的百分之五來投入研發,在業內也已經算是很重視研發了,但是同樣是如履薄冰,一旦失敗就損失巨大。而平川冶煉技術研究所,由於有特種鋼協會成員的資金支持,又有專利權在手,在資金方面,比起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可是寬裕多了,就是研發失敗,對於它來說,也不是什麼天塌下來般的大事。

    其實羅志誠也一直希望國內的這些重型機械製造企業們能夠像特種鋼協會一樣,集中研發隊伍和資金,對於重大技術項目進行集體攻關,一來可擁有更雄厚的研發力量,二來也可以分擔資金上的風險,三來也不用等著國有的那些家研發機構,要全靠著他們,黃花菜都涼了。但是業內的實際情況,決定了他的這一想法就是痴心妄想,別說業內了,就是晉西省內的同行們,也組織不起來。所以他才更加地佩服方家當初的魄力,若不是方家當初拿出了那些特種鋼鐵的配方,放棄了驚人的利益,怎麼可能順利地將那些企業都攏在了特種鋼協會中。

    所以,對於方家的參股,羅志誠是十二分的願意,即便是在公山堅隱晦地提醒他,方家有可能在日後會成為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第一大股東,威脅到他董事長地位後,他也仍然歡迎方家資本進入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

    「羅董事長這樣說就令我汗顏了,當時也不過是僥倖成事。」方明遠笑道。對於羅志誠,他也是比較有好感,這一位稱得上是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老人了。

    「僥倖成事?」羅志誠啞然失笑,卻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中午,方明遠一行人就在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食堂用的餐,下午又接著參觀。羅志誠發現,方明遠對於挖掘設備和風力發電設備似乎格外的關注。

    公山堅這一天全程陪同,直到下午三點半,方明遠一行人結束了在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考察離開。

    「方少,怎麼樣,這一天參觀下來,對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有什麼想法?」公山堅主動地問道。

    「底子不錯,在國內同類企業中,也算是不錯了,但是與國外同類企業相比起來……呵呵,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方明遠直言不諱地道,「如果說省裡能夠放開手來,儘可能地為它的發展創造條件,我認為還是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的。」

    「公司的負擔有些重,職工的整體年齡結構有些偏大,人員也比較多,工作效率不樂觀,應當考慮分流出去一部分,而且公司這些技術人員的職稱,我認為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方明遠的評價還留著幾分客氣,鄭嘉儀可是不客氣地補充道。對於國內的學歷,鄭嘉儀向來都是有限承認。一個是因為國內的假證和野雞大學太多,另一個也是因為即便是有名的正規大學,由於招生人數的大幅度增加,畢業學生的素質也有了明顯的下滑。而且學術造假層出不窮,這都使得國內學歷的公信力大為下降。

    「鄭助理的意思是……裁員?」公山堅的臉色立時有些多雲,晉陽市的就業狀況原本就不樂觀,如果說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再下崗一批工人,那豈不是雪上加霜?要是方明遠執意這樣的話,恐怕股權轉讓上還要再談。他的腦子迅速地盤算著,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能夠接受多少人的裁員。

    「不,準確地說是向其他公司分流。」方明遠笑笑道,「這也是我們希望省裡、市裡能夠大力配合的地方,要是政府給予一定的政策支持,我們的壓力就可以小很多。」公山堅鬆了一口氣,只要方明遠的意思不是要裁員,要讓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員工下崗,那就行。

    「對了,聽說昨天在省委招待所的酒吧裡,方少和衙內與人發生衝突了?」公山堅笑道,「對方是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齊國成的兒子?」

    「難道說公山省長打算做說客?」方明遠臉帶詫異地道。不管是他所掌握的資料,還是昨天談起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的時候,他可沒有看出來公山堅和齊國成有什麼交情。

    公山堅大笑了起來,半晌才道:「不不不,我可沒打算替他們說情,我是要向你表示感謝的。」

    「感謝?感謝什麼?」方明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昨天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我訓斥了齊國成一頓,這是近幾年來,唯一的一次,他乖乖地聽訓,而不是陰陽怪氣、綿裡藏針地反駁我。你說,我是不是應當向方少你表示一下感謝?」公山堅道。

    方明遠心裡輕嘆了一口氣,這當個領導也不容易啊,主大欺客,客大欺主,拳頭大的總是要佔一些上風的。這倒是他事先所不知道的,公山堅居然對齊國成有這麼大的怨念。

    「今天上午,倒是有個自稱是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齊國成的男子打電話來,說是要登門當面向我們賠罪的,不過我今天沒時間理他。」方明遠淡淡地道,「就是不知道衙內理沒理他。」
廖小益 發表於 2015-1-19 14:31
重生之資源大亨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怎么辦

齊國成的臉色陰沉地簡直就如同大暴雨來臨前的天空一般,這令他的屬下們都盡可能地躲地遠遠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齊國成有遷怒于人的毛病,在這個時候湊上前去,很可能就莫明其妙地成為了齊國成怒火的替罪羊。

而且,他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齊國成的公子,在晉陽大名鼎鼎的齊志軒齊公子,昨天在省委招待所吃了大苦頭,讓人當眾給削了一通,就連搬出了老爹齊國成的名頭,都沒有能夠嚇住對方。尤其是他們還聽說,齊志軒是因為挑逗女人而被女人一腳踢得下體受創,可能日后都再難振雄風。雖然說人們在私下之間早就在傳言,齊國成有著數以十計的女人,而且還有女人為他產兒生女,但是在明面上,齊志軒卻是他唯一的獨生子。齊志軒還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出現了這種情況,齊國成心情糟糕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他們也在猜測著對方到底是什么來頭,居然敢下這樣的狠手,而且齊國成居然沒有當即就報復回去,這就更令他們感到奇怪了。齊國成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這么多年來,與他有關系的打架斗毆明面上就有十幾起,私下里的就不要說了,人們認為有多起惡性案件都與他有關,而這其中很多事,起因都只是一些小事。只是因為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在省里的特殊地位,還有齊國成背后的大佬,加上沒有明顯的真憑實據,所以這些事情大多都任憑雨打風吹去。

齊國成知道這件事在傳揚的過程中有些夸大,齊志軒雖然下體受傷,但是鄭嘉儀下腳還是有分寸的,當時是疼的痛不欲生,但是事后檢查,大夫的意思也只是開了一些外敷的藥物。并且要他好好休息半個月,不要沾染女色。雖然說,讓齊志軒半個月不沾女色,這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與斷了功能相比起來,那就不算什么了。齊國成如今更頭痛的是,這件事情要如何收尾。

昨天,他在接到了齊志軒的電話后,還沒來得及打電話調查不給他面子,當眾毆打齊志軒的人到底是誰呢。就接到了公山堅副省長的電話,公山堅在電話里劈頭蓋臉地就對他是一通訓斥,言詞之犀利和不留情面,令齊國成當時都有些蒙了。雖然說,公山堅在級別上確實是在他之上,是他不折不扣的上司,但是兩人也不是沒有打過交道,公山堅還從來沒有這樣擺足了副省長架子,居高臨下地對他喝斥。

而就在他想要反唇相譏的時候。公山堅一句“知道你那混蛋兒子得罪誰了嗎?”,令齊國成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直到現在,他仍然對當時的對話銘記在心。

“齊國成,知道你那混蛋兒子得罪誰了嗎?”電話里傳來了公山堅冷冰冰的聲音。齊國成還聽出了幾分幸災樂禍,這也令他心中為之一凜,公山堅怎么居然這么快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自己不過是剛剛知道啊。再聯想到方才公山堅不留情面的訓斥,齊國成心中有些發冷。難道說兒子真的是招惹到了什么大人物?省委招待所的后面,確實是有幾座院落,那都是留給前來晉西省視察的大人物的。但是這些大人物下來視察,不是都恨不得提前個一個星期就通知到方方面面嗎?怎么自己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電話的另一頭,公山堅似乎也知道齊國成現在已經是心態大亂,所以也并沒有等待他的回答,悠悠地道:“齊國成,你的兒子很有種啊,居然敢當著衙內和方少的面,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方少的助理!哦,對于,差點忘記告訴你,方少的助理,鄭嘉儀小姐,是香港周大福珠寶金行的董事長鄭虞侗鄭老先生最寵愛的孫女!”說完了,公山堅就將電話掛了。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盲音,齊國成呆若木雞,好半天,在秘書輕聲地提醒下,才下意識地收起了手機。“方少”和“衙內”這兩個稱呼,原本并沒有引起齊國成的注意,但是他卻聽清楚了,自己的兒子調戲的是香港周大福珠寶金行的董事長鄭虞侗鄭老先生最寵愛的孫女!晉西省由于地處內陸,經濟又不發達,并不是周大福珠寶金行市場開拓的重要地區,但是在晉陽市的繁華地區,也開了數家周大福珠寶金行的店鋪,齊國成也曾經多次前往為自己的情人們購買首飾,并不陌生。

他雖然不知道周大福珠寶金行到底有多大的規模和市場影響力,但是卻還知道周大福珠寶金行的執掌者是香港的豪門——鄭氏家族!那可不是身家幾千萬港元的小富豪,那種人,齊國成還真沒放在眼里,鄭氏家族那可是香港社會金字塔站在最尖端的一小撮人的頂尖豪門家族!是在香港社會,乃至華夏高層,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家族!

兒子居然調戲了鄭虞侗的孫女?這個認識就如同一盆冰水將齊國成從頭澆到了腳,令他如陷冰窟,不過他之后才意識到,鄭嘉儀居然是那個叫什么方少的人的助理,這是什么人,居然這樣的囂張,敢用鄭老爺子的孫女當助理?

而之到此時,他才突然意識到,公山堅的話里,鄭嘉儀并不是最關鍵的人物,而是那兩個被他稱為“衙內”和“方少”的人。

還沒有等他琢磨明白“衙內”和“方少”是誰,他的倚仗,那位副書記又打來了電話,將他們父子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一位也是真的惱火了,在晉西省政府要與方家、宗家展開更多的合作關鍵時候,偏偏是齊國成父子掉鏈子,還干得這樣的沒品位,令人為之厭惡,這也令他在省高層中顏面無光。而這一次,齊國成才真正明白,兒子齊志軒究竟是招惹了誰。

當時齊國成是真的有撞墻的心情了,就連那三位佳人也無心去理了,直接將齊志軒叫了過來,將整個事情問了個清清楚楚,若不是當時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他真的想帶著兒子直接去負荊請罪。

一夜齊國成父子都沒有睡踏實,第二天一早齊國成就帶著齊志軒前往省委招待所,可是當他給方明遠打電話的時候,方明遠卻是不冷不淡地告訴他今天沒有時間,然后就掛了電話。齊國成又多方打探,這才得知,方明遠今天是要去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考察的。齊國成原打算跟著去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卻又得知省里是公山堅相陪,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齊國成只好又聯系宗正,衙內的大名他也是早就聽說過的,這一位可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兒子居然還敢拿自己的名字去恐嚇他,那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嗎?

宗正倒是留在了省委招待所,但是早上這位一直都在休息,電話都是秘書接的,中午宗正倒是醒了,給他的回答卻是沒興趣,給齊國成一個閉門羹。下午,宗正一行人就離開了省委招待所,令多方尋求突破點,以求能夠當面“安撫”宗正的齊國成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而且宗正的去向,他根本就打探不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會就這樣離開晉陽。

這樣的結果,令齊國成這心里壓力山大,不管是方明遠,還是宗正,都不是他齊國成所能夠正面抗衡的大人物,而兩人都對自己要當面賠罪的舉動顯得不冷不熱的,這就更令齊國成心里忐忑不安。身為圈子里的一員,齊國成比普通人更明白,對方要是一旦發難,會比普通人更狠!也許自己經營了多年的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就要被退位讓賢了,然后再被丟到某個不起眼的地方等著退休了。

這對于方才五十余歲的齊國成來說,當然是一個極其殘酷的結果,沒有了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他大半生的努力都化為泡影,那么齊國成還是齊國成嗎?而且沒有了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的位置,齊志軒的皮包公司還能夠繼續辦下去嗎?而他當初所得罪的那些人,會讓自己父子二人平平安安地渡過日后的余生嗎?

想到這里,齊國成就恨不得將兒子再提到自己的面前,正正反反地給他十七八記耳光,再照著屁股狠狠地踢上一腳!你摸誰的屁股不行,晉陽好幾百萬人口,適齡女性怎么也有幾十萬人,就算是萬里挑一的美女,也有幾十個呢!對于那個引得齊志軒前去省委招待所看美女的家伙,齊國成更是恨不得剝了他的皮,要不是他多事,何至于將自已逼到了這個地步!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辦才能夠安撫方明遠和宗正的怒氣,而這其中,方明遠又是關鍵!只要能夠讓他高興了,那么鄭嘉儀和宗正看在他的面子上,就都會高抬貴手了。

而自己要怎么辦呢?齊國成咬了咬牙,心中實在是難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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