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四百二十六章 新的合作與為我拍部宣傳片吧

最終，方明遠與高爾所代表的翡翠鳥電影公司達成協議，以三百萬美元的象徵性費用，同時引進《終結者》，雖然說很多華夏人已經在錄像機上看過了這部電影，但是方明遠相信，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花錢到電影院裡領略大屏幕的魅力而且兩集同時上映，也可以保證那些沒有看過《終結者》的觀眾們，不至於在情節上感到突兀。

三人端起了面前的杯子，慶賀這一協議的達成。高爾看了看卡梅隆，暗地裡打了一個眼色過去。

卡梅隆清咳了兩聲，這才道：「方，我從美國過來的時候，聽說邁克爾.克萊頓先生的大作已經接近尾聲。現在很多書商都在積極地爭取能夠出版這一小說。你看……」

方明遠眉頭一挑，春節的時候，他倒是聯繫過邁克爾.克萊頓，還給他寄去了一份新年禮物。若不是因為他，自己又怎麼可能順藤摸瓜地插手到《終結者2》的拍攝中來，又怎麼可能和卡梅隆扯上關係。所以，對於這位長者，方明遠一直都是十分尊敬的。不過那個時候，邁克爾.克萊頓還在糾結書中的一些情節要如何表達更為合適，想不到這才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要進行出版了。

卡梅隆的意思是不言而喻了，如今《終結者2》已經進入尾聲，相信再有一些時日就可以準備上映了。而邁克爾.克萊頓的大作也要完成了，對於新劇本，卡梅隆可是期待了很久了。

「詹姆斯，我相信邁克爾.克萊頓先生完成作品的那一天會通知我們的。到此之前，我覺得還是不要催促他為好。」方明遠有些不明所以然地道，他不明白，這一點上，卡梅隆有什麼好著急的，差也不差這幾天吧？而邁克爾.克萊頓的信譽，也是不用懷疑的吧？

「不不不」卡梅隆連連搖頭道，「我是想問問你，關於這一部電影，你有什麼計劃？雖然說你已經確定了導演，相信你也有足夠的資金，但是你總得告訴我，在哪裡拍吧？難道說，我要把整個攝製組都帶到香港來拍攝不成嗎？」

方明遠不禁啞然失笑，他看了看一旁的略微顯得有點緊張的高爾，心裡已經明白了，卡梅隆這是在暗示自己，香港這邊還不能承擔起來獨立製作的重擔，想要拍好《侏儸紀公園》，還是需要美國好萊塢的力量，他這是在為自己的前妻，爭取下一次的合作機會

「高爾女士，我不得不說，您找了一個好說客，詹姆斯的意見，我是不能不重視的。」方明遠微笑道，「大家到目前為止，合作的很愉快，如果說高爾女士不介意的話，我想這一部電影，我們大家可以繼續合作。不知道，高爾女士您是願意啊，還是願意啊，還是願意啊？」

高爾怔了片刻，這才聽明白了方明遠的話，不禁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這一次前來崖州，高爾也是想借此機會為翡翠鳥電影公司爭取《侏儸紀公園》的合拍機會。卡梅隆導演，邁克爾.克萊頓的最新大作，這樣的組合，想必會在美國電影界裡引起巨大的轟動吧。

卡梅隆微微地一笑，其實高爾這才是當局者迷，只要高爾和翡翠鳥電影公司在《終結者2》上與方明遠合作愉快，在《侏儸紀公園》上又沒有什麼過份的要求，方明遠應當是不會排斥與翡翠鳥電影公司的合作的。正如因為有了港資，所以進入華夏市場變成了一件可能的事情一樣，如果說沒有了美資，那麼日後《侏儸紀公園》想要進入歐美國家的電影市場，也要多出不少的麻煩。方明遠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到，錦湖集團與翡翠鳥電影公司合則兩利，分則兩敗的形勢？

不過，卡梅隆看了看方明遠，這一次翡翠鳥電影公司若是還想五五分成，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這個少年人，如今已經在逐步地走向上風。若不是翡翠鳥電影公司近期內合併了三家好萊塢的中小公司，實力大增，否則的話，恐怕就要被這個少年人壓制住了。

對於這個結果，卡梅隆並不感到意外，電影業中，財力、市場、人脈、劇本、導演、演員……有著諸多的因素可以影響到一家公司的整體實力，而方明遠如今背靠著華夏這個未來的最大市場，又有著香港這個世界上知名的電影製作基地，還有著雄厚的財力，本身又是業內知名的編劇，與自己和邁克爾.克萊頓又有著良好的關係，沒有了翡翠鳥電影公司，恐怕也會有其他電影公司積極尋求合作。而高爾所代表的翡翠鳥電影公司一方，目前來說，除了雙方間這一次的良好合作，卻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

不過高爾是一個能夠認清楚自己的女人，卡梅隆相信，雙方間必然能夠達成一個滿意的結果。而自己，也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新電影的籌備中去了。一想到自己很快就會成為邁克爾.克萊頓新作的導演，卡梅隆就覺得自己的心裡就有幾分地激動

新片未來的合作，有了雙方高層的表態，這就已經足夠了，至於再詳細的合作協議，那就不是高爾和方明遠所需要操心的了，自然會有人去為各自的公司爭取最合適的利益。

「詹姆斯，籌拍《侏儸紀公園》，我相信邁克爾.克萊頓先生的作品在情節上肯定不會令我們失望，你的導演能力也令我很放心，那麼這些恐龍的特技效果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可是關係到影片最終票房的大事」方明遠鄭重其事地道。前世裡第一次看《侏儸紀公園》時，那些龐大的恐龍，可是給方明遠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隻血腥的霸王龍相信所有人都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印象。可以說，這部電影的成敗，特技效果的好壞是重中之重。

卡梅隆笑笑道：「方，這你就不必擔心了，特效這一塊，我們可利用的資源很多，《終結者2》的特效小組也還沒有解散，我想，如果說高爾與你這一次如果能夠達成正式協議，那就回去後，我就會留用他們。」卡梅隆向方明遠眨眨眼，方明遠心領神會地微微地點了點頭。

「不過，在開拍《侏儸紀公園》之前，詹姆斯，我還有一事要麻煩你。能不能幫我拍一部短片？不用很長，十幾分鐘就足夠了。」

「什麼短片？」卡梅隆有些好奇地道，十幾分鐘的短片，對於他而言，可以說是舉手之勞。

「一部介紹這崖州美麗風景的資料片，我打算日後做為這裡的風景宣傳片，吸引更多的人來這裡旅遊。」方明遠直言不諱的道。

卡梅隆摸了摸下巴，說實話，這個要求，他並不喜歡，如果說是幫方明遠私人拍個片子留作記錄，比如說婚慶典禮之類的，那倒是沒什麼。但是風景宣傳片，說白了就是廣告片，他堂堂好萊塢知名導演，豈能去做這個？要是以國家或政府名義發出的請求，那還差不多。為私人企業？他還是沒什麼興趣。但是要拒絕了方明遠，這似乎面子上又有些說不過去，不管怎麼說，方明遠也算得上是他半個老闆，下一部電影自己還需要他的配合，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錯，卡梅隆可不希望因此而兩人之間產生什麼裂隙。

雖然說好萊塢人都說卡梅隆是個頑固不化的暴君，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懂人情世故。一個不懂人情事故的導演，又怎麼可能走到好萊塢頂級導演的行列中去？

「咳」一旁的高爾輕了輕嗓子。對於自己的這位前夫的個性，高爾自然是十分地瞭解，她可不希望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將雙方間目前良好的關係帶向未知的方向。

「詹姆斯，這一部短片我半個美元都不會付給你」方明遠接下來的話，卻是令卡梅隆和高爾都吃了一驚。

「但是我要求你必須拿出你最好的狀態來拍攝，可不能給我隨便拍拍充數」還沒有等兩人醒過味來，方明遠又接著道。

這一下子，卡梅隆和高爾都有些迷糊了，不給導演費，還要求卡梅隆要拍出精品，方明遠沒喝酒啊？怎麼開始說起胡話來？他們兩人的關係再好，方明遠也不能要求卡梅隆無償地為他工作吧？

高爾詫異地看著方明遠，又看了看卡梅隆，欲言又止。

卡梅隆雙臂環抱在胸前，兩眼直視著方明遠，良久無語。

方明遠仍然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彷彿吃準了卡梅隆一定會同意似的。

「詹姆斯……」方明遠張口道。

不等方明遠說完，卡梅隆已經一擺手道：「好，我答應你，不過要拍出精品來，目前的這些人人手不夠，你是讓於女士從香港給我調些人來，還是請高爾女士從劇組調集一批人前來？」

四百二十七章 三億美元

「咣鐺」高爾失手將杯子打翻在桌上，清水漫了一桌。卡梅隆起身雖快，但是仍然濺了一腿的水。好在天氣炎熱，卡梅隆也是一身的沙灘短裝，倒是沒什麼影響。不過由此可見，高爾有多麼地吃驚。方明遠比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也是一副張口結舌的模樣，呆愣著看著卡梅隆。

卡梅隆抹了一把腿上的水，若無其事地又坐了回來。

「方，剛才我沒有聽錯了吧？」高爾故作遲疑地問方明遠道。

方明遠怔了片刻，這才苦笑道：「詹姆斯，我還以為你要聽聽我為什麼那樣說的原因呢？真是不給面子」

卡梅隆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笑笑道：「沒有原因也好，讓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若是你有了什麼好劇本，我也好開口爭啊。」高爾這才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樣。方明遠看了看這一對前夫妻，兩人配合地還真是默契啊。

「好吧，既然詹姆斯你這樣想，那麼接下來的話我也就不說了，等到日後檔期有空的時候，我再找你。不過，一個宣傳片，就想要拿下那個劇本，恐怕還不夠。嗯，詹姆斯，你至少還要欠我兩個人情，那還差不多」方明遠往椅子上一靠，好整以暇地道。不就是大家玩心理戰嗎，WH怕WH啊

卡梅隆和高爾面面相覷，眼中卻多了幾分神彩。方明遠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說明他手中必有所持。而且看方明遠的模樣，這肯定是卡梅隆無法拒絕的條件

能夠讓卡梅隆都無法拒絕的條件，能是什麼？

高爾和卡梅隆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閃出了一組詞——新電影而且是有好劇本大製作的新電影

如果說是別人這樣說，卡梅隆八成會認為他是在故弄玄虛，但是這事落到方明遠的頭上，那就至少有八分可信不說在香港，近一兩年裡，出自方明遠這裡的劇本就有多少，僅僅憑他能夠同時得到卡梅隆和邁克爾.克萊頓兩人的認可，這就已經說明了他的能力。如果說，在他的手裡有什麼好劇本的話，兩人一點都不奇怪。

算算《終結者2》也用了近一年的時間，而《侏儸紀公園》的改編要等到邁克爾.克萊頓寫完了之後才會動手，那麼這一年的時間裡，方明遠要是有了什麼新的構思和想法，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是？

高爾和卡梅隆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嘭嘭嘭」地劇烈跳動，比獲得一個好劇本的製片權和導演權更幸福的事情，就是獲得兩個好劇本的製片權和導演權，這聽起來像是個冷笑話，但是這一刻裡，兩人卻是真的這樣想的。

「方」卡梅隆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甚至於嚇了他自己一跳。

「？」方明遠用充滿了笑意的目光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你有了新的電影劇本了？」卡梅隆嚥了口唾沫，這才算是將話說完整了。

「啊，這個嘛，等我欠夠了你三個人情的時候再說，反正你現在最主要的工作是《終結者2》的上映和《侏儸紀公園》的開拍籌備，我可是要提醒你的，《侏儸紀公園》的預算不會低於《終結者2》，但是也不可能高很多，而且我希望明年的世界電影票房冠軍會是它」方明遠根本就不順著他的話頭向下說，反而拐到了《侏儸紀公園》上去了。

但是方明遠越是這樣，卡梅隆就越發地好奇，方明遠為什麼就能夠這樣肯定，自己一定拒絕不了他的誘惑呢？

「哎呀，想想詹姆斯你未來幾年裡也是好忙的啊，《終結者》還要考慮拍第三部，《侏儸紀公園》我想怎麼也得拍上三部曲，這樣的話，你就至少需要四年的時間，四年之後啊」方明遠一臉感慨地道，「高爾女士，我覺得詹姆斯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有沒有其他的好導演，可以幫我引見一下，比如說斯皮爾伯格？」

斯皮爾伯格也是方明遠極其欣賞的一位美國導演，他所拍的《ET》和《大白鯊》那都是世界電影史上的經典之作。而他的《辛德勒的名單》更是令前世裡的方明遠對當年的納粹德國滅絕人性的集中營制度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接照前世裡的電影史，〈侏儸紀公園〉也應當是他的作品。

「斯皮爾伯格？」高爾看了一眼卡梅隆，苦笑道，「方，你要是想見他的話，我想不難，〈終結者2〉上映後，如果說方你的預計不錯的話，你這半個編劇，半個投資方，肯定會吸引到他的注意力的。」

方明遠心中暗自盤算著，也不知道如令斯皮爾伯格在拍什麼電影，從時間上來估算的話，也許是《辛德勒的名單》，這一部在世界電影史上留下了濃重色彩，也是讓斯皮爾伯格登上事業顛峰的電影。

卡梅隆咬了咬牙，方明遠這是在成心地避而不談啊。可是他越是這樣，卡梅隆就越是好奇，方明遠究竟是憑什麼那麼肯定自己會感興趣的？

「方，我想你勝利了好吧，算我再欠你兩個人情，你總算是可以將迷底掀開了吧？」卡梅隆將雙手放到了桌上，鄭重其事地道。

「啊？」方明遠愕然地看向了卡梅隆，這個結果可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前世裡所看過的那些資料，可沒有說過卡梅隆居然有著這樣強的好奇心的。

「不過，如果說你一會所說的，不能夠引起我足夠的興趣的話，這個承諾我可是不承認的」卡梅隆補充道，「不要告訴我，剛才的這一切你都是在虛張聲勢。」

「好吧，好吧，既然詹姆斯你這樣要求，我自然是要從命了」方明遠舉起了雙手道，「高爾女士，我希望您能明白，這是一個商業秘密，不管日後翡翠鳥電影公司是否願意與錦湖合作拍攝，在它上映前，您都必須要為此而保守秘密。」

高爾也鄭重其事地舉起了手道：「我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上帝發誓，我將保守這一秘密，即便是我的親人，在未獲得你的允許前，也不會吐露一個詞。」

方明遠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回到了卡梅隆的身上，此時的他已經露出了幾分激動的神色——果然不出他所料，是新的電影

「我打算在兩三年後，開拍一部電影，它的總預算，也就是包括宣傳費用在內，是……」方明遠環視了一眼全神貫注傾聽的兩，這才道，「三億美元」

「三億美元」高爾手中的杯子再一次不幸地翻倒在桌子上，剛剛重新倒入的清水再一次傾洩了出來，只是這一次，卡梅隆卻根本沒有躲閃，任它流淌了一腿。

三億美元這個龐大的令人感到震驚的數目，已經將兩人的心神完全地震憾了

做為第一部電影拍攝預算超過了一億美元的《終結者2》，自從開拍以來，吸引了多少人的關注，恐怕沒有人比卡梅隆和高爾更清楚了。而方明遠居然提出來要拍攝一部總預算達到了三億美元的電影，這怎麼能夠不令兩人感到驚詫莫名呢？

三億美元啊，這樣的大手筆，不要說像翡翠鳥電影公司這樣在好萊塢只能算是二流公司的電影公司了，就是二十世紀福克斯這樣的老牌電影公司，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卡梅隆瞠目結舌地看著方明遠，雖然說早就想到了方明遠可能會給自己一個驚喜，但是這個驚喜也未免太大了一億美元的預算標竿剛剛突破，成果還未能見到，方明遠居然對自己如此地有信心，不但將邁克爾.克萊頓新作如約地交給了自己，而且允諾了一億美元的電影預算，而且居然還在籌劃著要讓自己拍一部總預算三億美元的電影，這樣的信任……這樣的信任

一時間，卡梅隆覺得自己簡直難以用言語來表達自己對方明遠的感激之情，雖然說美國人並不像華夏人說什麼士為知已者死的話，但是能夠將這樣大的一筆數額，不要說普通美國人了，就是很多美國公司的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巨款交給自己，如此地相信自己的導演實力，如此地相信自己……

卡梅隆覺得自己的腦海裡簡直都變成了空白，自己就像一個剛剛接觸文字的孩子一樣，居然不知道要為此說些什麼了。

方明遠笑吟吟地看著呆若木雞的兩人，對於自己所創造出來的這個效果，已經是滿意得不得了

這三億美元的總預算，他並不是一時頭腦發熱提出來的，而是前世裡，卡梅隆拍攝《泰坦尼克號》最終的成本就是接近三億美元。這個預算雖然驚人，相信美國的任何一家電影公司，也不敢冒失地提出來。而卡梅隆前世裡拍攝《泰坦尼克號》時最初的預算也才是一點五億美元，後來一次次地追加到了近三億美元，為此，卡梅隆不得不表示將他這一次執導影片所得的八百萬元酬金也捐了出來。為了分擔風險，二十世紀福克斯還不得不將部分的權益轉讓給了派拉蒙。

但是方明遠卻不同，因為他知道，投資在卡梅隆身上的這三億美元，絕對是物超所值

《泰坦尼克號》的全球票房，超過了十八億美元，成為了世界電影史上票房成績最高的電影，這一紀錄，一直到二千年後同樣是卡梅隆執導的〈阿凡達〉橫空出世，才被打破而這一數字，還沒有包括〈泰坦尼克號〉的各類衍生商品，如果說將這些全部都計算進來，那就是數十億美元的巨額收入。而且《泰坦尼克號》近70的收入是在美國和加拿大外獲得的。在許多歐洲國家裡它列票房收入第一，在華夏，亦是如此。它所創造的記錄，一直要到十餘年後才被打破。

而且，方明遠更看重的是，《泰坦尼克號》的成功，將給錦湖集團未來所帶來的巨大影響，有《終結者》系列和《侏儸紀公園》系列，再加上一部《泰坦尼克號》，不僅僅可以確定錦湖集團在香港電影界的地位，說不定同時也會令它成為全世界知名的電影公司與美國人的那些老牌電影公司一樣要知道《泰坦尼克號》上映之後，包括美國人的奧斯卡在內，全世界一共獲得了獲得了近90個獎，此外還有47次提名。

良久……

「方，到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這是一部什麼樣題材的電影了吧？總不會是全新版本的《星球大戰》吧？」除了那種令人如在夢中的科幻片之外，卡梅隆一時間還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電影會需要這樣可觀的總預算。

他的聲音嘶啞，喉嚨裡幹得就像有一團火一樣

「這是一部災難片，一場人類歷史上，永遠被人銘記的災難但是這又將是一部愛情片，一部朱麗葉與羅密歐故事的近代版。在這個故事裡，阻礙愛人們相聚的不再是家族勢力，而是來自於社會階層的隔絕……」方明遠用低沉地聲音敘述著前世裡《泰坦尼克號》的劇情。好在這部電影，他看了不下三遍，對於裡面的基本主線劇情，還是有著清晰的記憶。

桌上的飲料早已經見底，但是無論是卡梅隆還是高爾，都已經完全被這個故事所吸引。他們已經聽出來了，方明遠所描述的這一場災難，正是人類航海史上最大的，也是影響力最大的泰坦尼克號首航沉沒災難。在那一場海難中，有超過一千五百人的船員和乘客永遠地消失在了大西洋冰冷的海中

但是方明遠的這個劇本，卻又不是完全地災難紀錄片形式，而是以此事為背景，為舞台，所發生的一場令人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

電影通過窮和富的鮮明對比、從前至後不變的男士與女士的社會階層差異、一個早已消失的時代冷漠的安逸和可敬的行為，巨輪史無前例的豪華，在黑暗中驅使它瘋狂高速前進的男人們的膽大包天……

生命是一個冒險，未來不可知……

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可能發生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不用急著回答


    卡梅隆越聽越是心驚，當然了，也是越發地心動。他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去了。卡梅隆一向對沉船比較感興趣，這大半年來，在拍攝《終結者2》之餘，他也正在看泰坦尼克號的一些資料。而且令卡梅隆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方明遠所陳述的這個故事，是那麼地符合他的心意，他有著一種，就是自己親自執筆，寫出的劇本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方明遠在這一場悲劇性的大災難裡編入了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在這個故事裡英俊而招人喜愛的平民主人翁傑克和算是社會中上層人物的羅絲因為偶然的相遇而逐漸接近，雖然說自始至終，電影裡的他們都不得不面對著他們的這一點點幸福被摧毀的威脅。

    正如方明遠一開始所說的那樣，這是一部災難片，同時這又是一部愛情片，它的背景是那個時代裡，頑固不化的階層差異。這一點，在電影裡，通過差別巨大的船艙的等級，隱晦地表現了出來。兩位主人公如果說想要走到一起，就必須反抗來自階層的壓力，克服階層隔閡。

    人們，之所以總是對灰姑娘一類的童話著迷不已，是因為人們希望會有一天，真的能夠像灰姑娘那樣一躍成為金鳳凰。而與此同時，人們對於平民娶到公主這樣的橋段也是沉迷不已。方明遠的這個故事，恰好可以滿足人們這樣的心理

    史無前例的海難，與浪漫的愛情，可以為電影吸引來全世界人們無數的目光而這就是看點，這就是觀眾所需要的

    高爾也是聽得欽佩不已，巨大的災難和浪漫的愛情，在同一個舞台上上映，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從而更加襯托出了愛情的可貴。而且通過這個愛情故事，導演可以將觀眾從船首帶到船尾，看到船上每一個有趣的地方，不管是屬於高層社會的奢華，還是屬於底層人們的樸實無華。從而使得觀眾們能夠體會到當時船上絕大多數乘客們無法領會到的上層社會人們的豪華和樂觀。而這樣更是表現出了當時人們對於泰坦尼克號的盲目自信。

    雖然說，泰坦尼克號可以說是當時最為先進的航海船舶，但是面對大自然的天威，它仍然是那麼的脆弱。但是當時的人們卻意識不到這一點，幾乎是狂熱地相信，它是永遠不可能沉沒的。

    而最終的結果，卻是以高達一千五百條生命的死亡為代價，令人類再一次地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

    聽完了方明遠的「故事」，高爾和卡梅隆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方，我很感激你對我的信任，但是這件事我需要好好地考慮一下。」卡梅隆首先打破了沉默，鄭重其事地道。執導一部總預算高達三億美元的電影，固然是一種榮耀，也是對自己能力的一種肯定，但是這也是巨大的壓力如此大的投入，如果說不能夠得到足夠的回報，甚至於掙不回投資成本，那麼無論是對於方明遠，還是卡梅隆自己，都將是一次巨大的甚至於是可怕的打擊

    在好萊塢的歷史上，大成本大製作的電影最終折戟沉沙，令電影公司元氣大傷的例子可以說是並不少見，甚至於令電影公司所有權不得不轉讓的也是大有先例。而對於導演們來說，這樣的經歷也將是一場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終生的慘事。所以卡梅隆在興奮之餘，也不得不考慮，一旦失敗，其所帶來的可怕結果。

    「詹姆斯，我很清楚，這樣大的預算會給你極大的心理壓力，但是沒有關係，這一場電影我估計至少也要到九十年代中期，特效技術進一步發展時才能夠開拍，你還有充足的時間來考慮。而且，我相信，等到《終結者2》和《侏儸紀公園》上映後，它們所取得的成績，會給你增添足夠的信心」方明遠無所謂地擺擺手道。他也沒指望著卡梅隆立即答應下來，如果說卡梅隆當場就一口答應，那倒是反而令人有些不放心了。

    而且有了這個大號的魚餌，想來卡梅隆在近期內，將會是動力十足

    高爾幽幽地嘆了口氣，看著方明遠的目光中充滿了難言的神彩。這一刻，高爾覺得自己還是老了，一個在好萊塢闖蕩了這麼多年的人，居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家新興的公司，就這樣如同坐火箭一般超越了自己埋頭苦幹了近十年的公司。總預算三億美元，翡翠鳥電影公司就是砸鍋賣鐵，恐怕也提不出來這樣的拍攝計划來。

    合作？不說其中的風險有多大，董事會會不會同意的問題，而是翡翠鳥電影公司能夠投資多少？一億美元的話，也不過是才佔了三分之一的股份，而《終結者2》的五千萬美元預算，那都是高爾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做出了多少讓步才令董事會同意的。而五千萬美元，也不過是電影總預算的六分之一而已。

    雖然說高爾有一種預感，方明遠應當是不打無備之戰，他既然敢提出來這個計劃，那麼就肯定有一定的把握，畢竟三億美元不是一個小數，誰的錢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可能為了一時的意氣而用來打水漂玩。可是高爾卻知道，自己和翡翠鳥電影公司都不敢冒這個險，這一次難得之極的機會，最終很可能是要無奈地放棄掉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高爾從翡翠鳥電影公司又調來了一批人，協助著卡梅隆拍攝崖州那美麗的風景，得知了這一消息的羅顯立和于林生，自然是全力配合，政府的所有部門都大開綠燈，保證在第一時間裡滿足卡梅隆的需要。要人給人，要財給財，羅顯立和于林生更是幾次三番地積極主動地前來拜訪卡梅隆和高爾。

    在他們看來，要是能夠博得卡梅隆這樣世界知名導演和翡翠鳥電影公司的好感，日後也許在美國就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美國畢竟是世界上頂級大國之一，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都遠超其他國家。也就是蘇聯還勉強能夠與其抗衡。但是如今蘇聯已經是日落西山，還指望著別國的資本投資，根本無力向外擴張。反觀美國人，那才是財大氣粗，拍個電影都敢花一億美元

    其實他們的這種想法，倒是也不能說錯，雖然說高爾和卡梅隆不可能向崖州進行什麼大規模的投資，但是他們畢竟也算是美國好萊塢裡的名人，認識的權貴無數，日後也許某個場合，某個機會的一兩句話，也許就能為崖州帶來幾筆投資。

    所以方明遠倒也不攔阻他們，隨他們去

    坐在蜈支洲島的碼頭前，方明遠悠然自得地看著書，不遠處陳忠和林蓮也拉來幾把桌椅，撐起太陽傘，坐在那裡。經過這一段時間，蜈支洲島上，已經建起了五座全木結構的別墅，一應的家電生活設施齊備，還在那些遺留下來的軍事工程中修了一座小小的發電廠，靠燃油來保證島上的供電。方明遠倒是想用太陽能和風力發電，只是這都需要時間，反正最終即便是安裝了太陽能和風力發電設施，做為備用的發電裝置，燃油發電機的存在也是需要的。為了保證和海對面的聯繫，這裡有電台，有過海的電話線，還有三艘快艇。

    在微微帶著腥氣的海風吹拂下，眺望著一望無邊的大海，這種感覺很愜意，令方明遠有著一種脫離世俗干擾的快意，在這一刻，他不用去想未來要做什麼，未來要改變什麼，方家今後要如何發展，他只要躺在沙灘椅上，曬著暖洋洋的陽光，昏昏欲睡。

    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時候，從海面上傳來了快艇的聲音，順著聲看去，只見一艘快艇從海對面開了過來，船上有三個人，華天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鄭言正在其中

    「方少，我又來打擾了。」鄭言笑容可掬地高聲道，「你不會拒絕我上島吧？」如今這蜈支洲島已經算是方明遠的私人島嶼，若是沒有得到許可上島，雖然不至於像美國人那樣被人用槍指著頭，但是陳忠要是把他們都丟到海裡去，那也是沒有地講理去的。畢竟這裡從名義上來說，還是屬於崖州海軍基地所有。

    而對於像鄭言這樣的人來說，軍方的威懾力那可是遠高於地方政府的。

    方明遠無奈地搖了搖頭，陳忠走上碼頭接過了纜繩，系到了碼頭的水泥樁上。

    林蓮也收起了桌上的紙筆，將這些東西都送回到了別墅裡，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茶壺和茶杯。

    鄭言此時已經坐到了方明遠身旁，看到林蓮過來，連忙站起身來伸手要接。

    林蓮微微一側身，避開了他的手，將托盤放到了桌子上道：「鄭總遠來是客，哪有讓你動手的道理。」

    鄭言訕訕地縮回了手，又坐了下來。

第四百三十九章 馬豔要勞教了

「鄭總這一次前來，還是為了亞龍灣一期項目嗎？」方明遠伸手給鄭言倒了一杯茶，微笑道。

鄭言雙手接過了茶杯笑道：「方少已經說的那麼清楚了，華天建設集團有限公司雖然只是一傢俬營企業，但是還有著一顆愛國心。哪能跟人民子弟兵們搶飯碗。那豈不是沒有了良心。」他和方明遠已經不是第一次會面了，而方明遠也並沒有隱瞞他，自己已經決定盡最大可能來照顧來自軍方的工程隊，除非是他們達不到建設標準，不能按工期完成，否則的話，除了自家的建築公司負責的那幾個項目之外，其餘的都會交給軍方的工程隊。

這個結果，尤其是後來當鄭言得知軍方工程隊的結算方式時，可是令鄭言大吃了一驚，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在他看來，方明遠給軍方所提供的這種結款方式，簡直是太優惠了。如今的建築業裡，哪一家會像方家這樣，提前給工程公司結款的，驗收合格後，能夠在半年內結清款子的，那都是很不錯的結果了。很多時候，為了結清建設款，公司裡的業務不得不又是請吃請喝，又是送禮上供，求爺爺告奶奶地把錢要回來。

雖然說，鄭言也明白，這應當是特例，針對軍方的特例。方明遠是考慮到軍方這些工程兵根本就沒有能力墊付這些費用，而做得變通，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是令鄭言對方明遠更是刮目相看。俗話說，有所得必有所失，以損失一些利潤為代價，換取崖州當地軍方的友誼，對於日後方家在這裡的發展，自然是好處多多

縱觀方家崛起之路，無論是家樂福超市，還是方家飯館，每開到一處，都會惠及到當地的警方和軍方，為他們系統中的困難家庭解決一些困難，而就是這樣的做法，令他們獲得了當地政府的歡心。這樣一來，企業經營最難，也是最不好維繫的一道檻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被他們邁了過去。相信任何一個地方的政府部門，都不敢輕易地，沒有確切違法證據地打壓，因為一旦家樂福超市或方家飯館決定退出該地市場，那麼他們首先就要面對的是警察系統和軍方的怒火，這可不比那些平民百姓，政府官員們可以完全地無視。

所以這幾天鄭言也在考慮這一問題，是不是要在華天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招工時，也適當地向警屬和軍屬傾斜。這樣既可以得到一個好名聲，還能夠確確實實地對企業的發展起到一定程度的保護。如果說能夠做到像秦西省的家樂福超市那樣，與警察系統形成了極其良好的關係，那麼來自政府部門的壓力就會小了不少。這樣子，總比高薪養著那些官員們的子弟，到時候對方還毫不領情好

鄭言之所以在得知亞龍灣項目華天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根本無望的前提下，仍然滯留在崖州，就是想和方明遠扯上更為近密的關係，對方家，對方家的這些產業，能夠有更為深刻的瞭解。

況且，多個朋友多條路，以方家的發展速度，沒準什麼時候，就又有大項目要建，咱目前吃不著肉，那也得著眼未來啊。

兩個就這樣隨意地聊著，對於這個鄭言，方明遠到目前為止的觀感還算不錯，至少是一個知進退的人，知道什麼該爭取，什麼該放手，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主。而且他也確實是有才能，當上華天建設集團有限公司這個副總，也並不完全是靠著家族的力量，其本身也是有著不錯的能力的。至少，要比方明遠自己強

方明遠心裡很清楚，方家之所以能夠順利地發展到今天，大方向上是靠著自己的「先知先覺」，還有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稀里糊塗地就和郭家、蘇家扯上了關係，為方家的發展解決了資金、人才和官方的障礙。而項目的具體運做上，卻是靠得孫照倫、麻生香月他們，這些事情，要是讓方明遠自己去做，肯定最終的結果是一團糟，這一點點的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畢竟前世裡，方明遠也只是一個半宅男加個所裡的芝麻綠豆大小的官而已，商業管理，那是七竅通了六竅。

所以，對於那些能力比自己強的人，方明遠一向都是抱著學習的態度與其相處。雖然說其中的很多人，卻是想得如何從方明遠這裡學到一招半式。

而眼前的這個鄭言，就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方明遠有意地將話題引向了華天建設集團有限公司以往的事績上去，而鄭言雖然有所察覺，但是讓方明遠更清楚地瞭解到華天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實力，對於他加強與方家合作的打算，倒也並沒有什麼衝突。畢竟日後兩家公司的商業往來，恐怕數額都是至少千萬計的，加深對對方的瞭解，才更有可能合作。

所以鄭言也是只要不涉及到華天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商業機密的事情，他是有問必答。兩人的談話，倒是也頗為融洽。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過去了，眼看著就要到晚飯的時間。

「哎，對了，方少，還記得那個在貴公司與南海艦隊簽字儀式後宴會廳門口潑糞的女服務員嗎？」鄭言突然道。

方明遠一怔，這事他又怎麼可能不記得，有時候一想起來要是自己面對那一幕時，也是不寒而慄——事後方明遠已經打聽過，那女人是小馬莊的，她的父親和哥哥都因為衝擊派出所，以及以前聚眾鬥毆等事件，而被崖州法院判刑。她之所以那樣做，就是要報復

只不過是司馬軍和羅顯立他們比較倒霉，要是當時是自己或者說秋暇姐她們出去，恐怕也難逃這厄運恐怕一輩子心理都要留下陰影。這樣強大的「武器」，恐怕也只有那些經過了非人訓練的軍人們才會渾不在意。

「我聽說，今天上午她被判勞教十八個月」鄭言輕聲地道，只是這句話，卻是令方明遠頗感震驚和無奈。

雖然說，對於馬豔的這種行為，方明遠也是厭惡無比——傷不到人，但是卻能夠噁心人事情雖然沒有傳揚開來，但是在高層裡，這卻已經成為了一個笑話除了那幾個倒霉的當事人之外，連帶著方家、郭家和南海艦隊軍區一起，都被這笑話或多或少地影響著。

馬豔會受到處罰，這並不出乎方明遠的意料之外，就算是羅顯立和于林生不在意此事，也得顧及司馬軍的面子和心情，堂堂副省長大人，走到那裡都是前呼後擁，幾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居然被潑了一身的糞水，這結果誰也受不了。

但是潑糞這件事情，從法理上來講，終究還只是個民事案件，畢竟它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人身後果，也沒有重大的經濟損失，對受害人來說，更多的是精神和名譽上的傷害。依據華夏的法律，也只能是賠償損失，賠禮道歉這一類的處罰。而勞教，卻是並非依據法律條例，而且從法律形式上亦非刑法規定的刑罰，而是依據國務院勞動教養相關法規的一種行政處罰。

這是一種從蘇聯引入，而又具有華夏特色的，為華夏所特有的一種制度。最初設立這一制度，是為了對那些遊手好閒、違反法紀、不務正業，但是又構成不了刑事處罰的，有勞動力的人，實行強制性教育改造的一種措施，也是對他們安置就業的一種辦法。在建國初期，勞教還是起到了一定正面意義上的作用。

但是到了現在，勞教制度卻是逐漸不為國民所認可。既然沒有構成刑事處罰，那就是無罪，而有勞動力卻不務正業，只要沒有去偷去搶去騙，不管是靠家庭財產還是他人接濟維持生活，那都是個人的自由。否則的話，再過些年因為就業困難而出現的啃老族，豈不是都夠得上勞教標準了？

雖然說依照勞教制度，被勞教人員在節假日也可以休息，也可以探家，但是畢竟是限制了他們的人身自由。既然沒有觸犯刑法，卻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這從根本上來說，卻是與法律精神相違背的。

不過，在很多時候，在天朝，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這一點，大家都懂……

「有些重」方明遠的心情有些不好，這讓他想起了前世裡的那些躲貓貓、睡覺死之類的事件。想起了七十碼，想起了夏俊風……

鄭言也點了點頭，對於方明遠的這個結論，他並不意外，因為當他得知這一消息後，心裡也同樣是如此。雖然說，他如今也算是個上層人士，但是鄭言心理很清楚，面對權力，特別是沒有其他力量約束的權力，家財萬貫的他比起這個普普通通的平民馬豔來，實質上也並沒有強到哪裡去。甚至於可能會更加的危險。

區別也許就是，他的倒下，需要得罪更大的人物……

第四百三十章 動心的卡梅隆

五月的魯東半島，已經帶上了絲絲的暑意，但是與京城相比起來，這裡的天氣還是相當地宜人。而方明遠和林蓮、陳忠此時正走在了地處魯東半島尖端的威江市的街頭。

方明遠陪同著在崖州拍完了宣傳片的卡梅隆和高爾，前往香港與于秋暇會面，高爾與于秋暇雙方就日後電影如何進入華夏市場，以及如何進一步擴大雙方間合作的諸多事宜進行了多次的商談。在這一次會面中，高爾代表翡翠鳥電影公司與錦湖集團正式達成協議，翡翠鳥電影公司出資五千萬美元，雙方聯手拍攝下一部電影《侏儸紀公園》，但是與《終結者2》的版權歸屬翡翠鳥電影公司不同的是，《侏儸紀公園》的版權，將歸屬於錦湖集團。而且，雙方還就日後雙方間培訓人員，交流技術等方面，達成一系列前一步的協議。在今後的數年裡，錦湖集團所屬的電影公司，將陸續再派出上百人的隊伍，前往翡翠鳥電影公司進行學習。

而且，經于秋暇的堅持，高爾同意了未來《終結者2》的首映將同時在香港和美國舉行，兩地將在同一時間，正式放映《終結者2》。而這一舉措，對於那些亞洲的《終結者》影迷們，無疑是一個福音，並成為了第二天香港報紙的娛樂版的頭版頭條。

在香港的期間，卡梅隆雖然仍然沒有下定決心，但是卻多次地與方明遠討論《泰坦尼克號》一旦投入拍攝，所需要考慮地一個個難題。包括如何才能夠真實地重現泰坦尼克號當初的風采。

卡梅隆提出，要重現泰坦尼克號當年的風采，最好召集相關的科學家、歷史學家、攝影師和極富有經驗的水手，找到泰坦尼克號的殘骸，進行實體攝影，以加強《泰坦尼克號》電影的歷史真實性。

他的這個要求並沒有出乎方明遠的意料之外，在前世裡，卡梅隆就是說服了二十世紀福克斯，租用了當時世界上最大的深海考察船，俄羅斯的「姆斯蒂斯拉夫?凱爾蒂什學院」號。使用了該船上兩艘能夠潛到四千米海底，泰坦尼克號殘骸所在深度的潛艇。卡梅隆利用這些先進的潛艇設備拍攝了泰坦尼克號的殘骸。通過遙控潛水器甚至可以進入泰坦尼克號的殘骸內部，拍攝到泰坦尼克號沉沒後人所從未到達過的地方。而由於潛水器上的特殊攝影機每次只能拍攝12分鐘，因此每次潛水都必須精心計劃。卡梅隆共組織了十二次潛水，獲取了大量珍貴的資料。

對於卡梅隆的這個想法，方明遠自然是大力地支持，而且還「慷慨」地表示，這一筆費用，可以從總預算之外給卡梅隆報銷。

方明遠還提出了，讓卡梅隆找泰坦尼克號的製造船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夠取得當年泰坦尼克號的製造藍圖。因為他記得，後來看電視上介紹卡梅隆拍攝《泰坦尼克號》花絮時，當時的主持人曾經提到過，就是在卡梅隆對外宣佈要拍攝《泰坦尼克號》前不久，製造泰坦尼克號的船廠開放了其私有的檔案，卡梅隆他們才得以看到原本以為早就沒有了的泰坦尼克號的製造藍圖。

正是因為有了這份將近百年的藍圖，卡梅隆手下的藝術指導小組才能夠將船內部的各種物件依照原件地重新佈置出來，而在此之前，還沒有任何一部電影對於道具細緻到了這個地步。也正是因為這一份細緻，才令觀眾們真的相信，當年的泰坦尼克號，真就是這個模樣。當然了，也正是因為這一份細緻，電影的總預算才會如此的高昂。

方明遠看得出來，卡梅隆是真的動心了。

送走了高爾和卡梅隆，方明遠就動身北上，受于秋暇所托，順便來到了威江，看一看這裡已經開始動工的屬於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碼頭建設情況。剛剛從魯東省省會趕到了威江的方明遠，由於天色見晚，所以沒有前往碼頭工地，而是打算先參觀一下威江的市景，順便吃口東西。

威江距離韓國本土只有百海里，距離日本本土和華夏的京津地區也很近，在這裡掌控一個港口，幅射力可以影響到周圍數國，其中包括了日後在華夏的進出口貿易國家中位居前列的韓國和日本，每年的運輸量必然是極其可觀。而且從很久以前，威江與韓國之間就有頻繁的海上往來。就在九零年，威江開通了華夏至韓國的第一條海上航線，雖然說運力還很小，但是這標誌著華夏與韓國之間的民間貿易已經結束了長期以來，由第三方轉口的局面。方明遠知道，日後隨著華夏和韓國的正式建交，這裡還將成為韓國與華夏經貿往來的橋頭堡。

在威江這裡，已經出現了不少售賣韓國商品的店面，街上有時候也能夠看到韓國人購物遊玩，兩國的正式建交雖然還沒有達成，但是民間的往來卻已經是漸成規模。

「明遠，你說日本人在七十年代都與咱們建交了，為什麼韓國人一直拖到了現在，還沒有和我國建交呢？」林蓮有些詫異地問道。既然韓國與華夏相隔如此之近，華夏改革開放實施也有不少年了，美國人也已經早與華夏建交，應當說韓國人與華夏建交應當沒有什麼阻礙才對啊。為什麼一直拖到了現在？

「這裡面的原因可就複雜了。」方明遠想了想道，「主要一來是因為當初我國抗美援朝時，由於美國聯軍中，南朝鮮軍隊實力較差，大家當然是先挑軟柿子捏，所以打南朝鮮軍隊打得比較狠。而且因為我國的派兵，南朝鮮一統朝鮮半島的美夢落空，所以對咱們自然是好感全無。當時聯合國可是認為咱們志願軍入朝是在侵略南朝鮮的，是干涉南朝鮮內政而且韓國現在是與台灣建交，而我們又與朝鮮建交，這樣的話，韓國要是想和咱們建交，就必須要和台灣斷交，而咱們想和韓國建交，又繞不過去朝鮮。所以這事情就這樣拖了下來。」

其實後世人分析當時為什麼韓國人會一直拖到了九十年代才與華夏建交，其實這是與國際大形勢有關的。

韓國人之所以和華夏建交如此之晚，固然有當然抗美援朝，兩國間結下的仇怨，也是因為在九十年代之前，做為亞洲四小龍之一的韓國，經濟高速發展，根本就看不起還未改革開放的華夏。否則的話，與曾經殘酷殖民統治朝鮮數十年的日本，南朝鮮都已經建交，華夏與南朝鮮之間的這一場戰爭，又算得了什麼？

而到了九十年代，隨著華夏市場進一步的開放，華夏的經濟開始騰飛，而亞洲四小龍的經濟卻開始面臨瓶頸——因為國內市場狹小，人口數量有限，四小龍發展的基本上都可以稱之為出口型經濟，所生產的商品大量供應國際市場。這樣的發展模式所造成的結果就是經濟發展的後繼力量不足，一旦國際市場發生大的波動，各國貿易保護主義開始抬頭，經濟就開始陷入停滯。

但是四小龍中的香港，雖然領土面積比韓國還小，市場更為狹窄，但是還沒有回歸它已經得到了華夏政府的諸多方面支持，背靠著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十億人口的大市場，可以為它提供充足的發展空間；而台灣，一方面是美國的重點扶持對象，另一方面也同時可以從華夏經濟發展中撈取好處；至於新加坡，則是因為地理的優勢，進一步發展。只有韓國，既靠不上華夏經濟騰飛的好處，也沒有地理上的優勢。旁邊還有個日本。有心想倚靠美國，但是美國此時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到了中東，暫時無力顧及東亞。所以韓國的經濟出現停滯，甚至於有下滑的趨勢。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阻止韓國經濟下滑，也是為了在華夏經濟發展中分得好處，韓國不得不放棄原本的立場，向華夏靠攏。說白了，就是為了自保

而華夏政府這一邊，由於蘇聯出現了明顯的頹勢，對華夏的軍事威脅力大為下降，甚至於短時間內已經構成不了威脅，同時，蘇聯對於朝鮮的扶持力度也大為減弱，朝鮮的經濟陷入困境，這腰桿子自然也就不堅挺了。而到了九二年，蘇聯解體之後，已經是自顧不暇，更是管不著朝鮮了。這時，華夏政府與韓國建交，已經不怕朝鮮以斷交相威脅，

華夏與韓國的建交這才水到渠成。

當然了，這些東西方明遠雖然心裡清楚，但是卻無法告知林蓮他們，所以也只能這樣含糊其辭地解釋道。

不過這樣的解釋，對於並不是很關心國家間政治關係的林蓮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幾個人轉過了一個街口，就突然看到前方街道上的人群們一陣雜亂，接著一大堆推著小車或者說三輪車的小商販們，如同受驚的鳥獸們一般向這裡跑了過來……

第四百三十一章 無敵的隊伍

說實話，這樣的一幕，在前世裡方明遠並不陌生，每到晚上，走在那些兩旁的人行道上擺攤較多的街道上，類似的情景隔三差五的總能夠看到。但是在這一世裡，方明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

「這是怎麼了？」看到這樣混亂的場景，林蓮不禁有些緊張，抓住了方明遠的胳膊，急聲地問道。陳忠立即將方明遠兩人拉到了街旁自己的身後，原本身後遠遠跟隨著的幾人，也立即快步地趕了上來，將方明遠兩人護在了中間。

「不要緊張，我想這大概是城管前來抄攤了」看到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方明遠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林蓮的手道。

「城管？那是什麼？」林蓮詫異地反問道，而護在兩人身前的陳忠也微微地側過了頭，顯然對方明遠口中的這個新名詞頗有興趣。

城管是什麼？這可是一個很有深度，很不好解釋的問題。

方明遠不由得怔了一下，想起了前世裡，人們對於城管的那些精闢之極的定義

城管是華夏秘密發展的，藏兵於民的准軍事化組織，他們平時負責管理城市，鍛鍊游擊和巷戰戰術，戰時可以編入正式軍。是一支可衝鋒，可偵察，可游擊，能吃苦，能忍耐，能奮戰的國家優秀後備軍。

有網民曾經豪氣萬丈地道：「借我三千城管，復我浩蕩華夏劍指天山西、馬踏黑海北；貝加爾湖面張弓、庫頁島上賞雪；中南半島訪古、東京廢墟祭祖。見神殺佛、見佛殺神，拳拳打歐洲諸侯，腳踢北美花旗。上能**，下能秒坦克，入海滅航母，飛天打衛星。華夏城管，所向無敵」

五角大樓秘密報告稱：城管隊伍是一支具有強大潛力，能單靠一輛破面包車或者皮卡，就能夠全天候作戰的可怕准軍事組織。對此報告，我國莊嚴承諾，對外不首先使用城管……

諸如此類的定義還有很多，多得令人發笑，也令人感到苦澀

從政府的角度來說，城管這個部門，在很長的時間裡，都是一個說不清編制，也說不清職權的部門，它就好比一個大筐，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可以往裡扔。

但是對於國民們來說，城管卻更像是一把懸在頭上的劍，天知道哪一天，這把劍就會落到你的頭上哪怕你不是小商小販，哪怕你不是賣盜版光盤的，哪怕你並沒有觸犯半點法律

象前世裡那個用手機拍下城管執法人員粗暴執法過程的市民，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人們的圍觀中，被數十名城管人員活活地毆打身亡。

在網絡上，你若是搜索「城管打人」，得到的結果恐怕是數以千萬計，雖然說裡面很多是重複的新聞，但是哪怕是萬中存一，也是一個很可怕的數目。

「城管，算是政府下屬的一個部門吧，歸哪個部門管理不好說，這要根據各地的情況來看。管理權限……上管天文下管地理中間管空氣。」方明遠也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這些城管們所管的範圍，只知道，似乎在城市的每個角落，不管是涉及到什麼問題，似乎總有城管的身影。與他們相比起來，警察的管轄範圍也得自認不如

「啊？」不僅僅是林蓮，這一次方明遠身邊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這是城管？豈不是比神仙管得還寬啊。就是觀音在世，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吧。如果說非要找一個可比的，恐怕也只有西方人所信仰的，無所不能的上帝了吧。可是上帝他老人家，算上親屬，似乎總共也只有三位吧。

方明遠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寧惹美國大兵，非撞華夏城管。這話不是我說的，我也是以前聽到的。」

說話間，那些慌慌張張的小販們推著小車，已經從他們的面前衝了過去，留下了一路的鍋碗瓢勺、水果瓜菜，方明遠甚至於還看到了兩隻不同的鞋，歪歪斜斜地躺在了地上，一時間，原本還算得上是干淨的街道上，已經是狼藉一片

「這豈不是比香港的黑社會還要可怕？」林蓮畢竟在香港呆過相當長的時間，對於香港囂張的黑社會，有著不少的瞭解。但是香港的黑社會，也還有警察局管著的，鬧的過份了，那也是要吃槍子的。

「香港的黑社會？在他們的面前算個……那個臭氣」方明遠沒好意思當著林蓮的面直說。

這些城管們比起黑社會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他們是「合法化暴力」——以執法為名，披著執法的外衣。你反抗了，那是暴力抗法，要受到民事甚至於刑事的處罰，最高可處以死刑而你不反抗，就可能被他們活活地打死。所以，它比那些刑事犯罪更為可怕，也更令人無從躲藏，因為你連自衛的權利都沒有

至少在香港，市民要是被黑社會追殺，就算警察爭一眼閉一眼，你也有反抗的權利，而官方事後也絕對不敢光明正大地將一名被黑社會追殺後自衛殺死黑社會分子的市民送上法庭然後再判處他死刑吧？所以有人說「不怕黑社會，就怕社會黑」。

「這怎麼可能？」陳忠都忍不住反問道，方明遠說得也太可怕了，這還是華夏的領土嗎？怎麼聽著就像無政府的非洲國家一樣。

「嘿嘿，一切皆有可能」方明遠冷笑道，「陳哥，咱們去看看，你們就知道了」

順著這滿路的狼藉，方明遠和林蓮在陳忠等人小心翼翼的保護下，繼續向前走著。

前方的街道上此時已經是亂成一團，整條馬路已經被圍觀的人群堵了起來。從人群的中間，傳來了充滿了暴戾的聲音：「給我他**的放手這些東西，包括他的車，全部都沒收了知不知道這裡不允許擺攤你這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扯著我也沒有用，東西全部沒收」

在陳忠的帶領下，幾人從人群中擠了過去，只見在最裡面，七八個青壯的漢子，正圍住了一輛馬車，馬車上全是西瓜，而在馬車的周圍，都是破碎的西瓜，鮮紅的果汁，流淌在了地上。一個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上下的農村老漢，正抓著其中一個黑大個，苦苦地哀求著。在不遠處，停放著一輛面包車。

「同志，我真的不知道這裡不許賣西瓜的，我看這裡有這麼多人擺攤，以為是市場的。」老人衣衫襤褸，再三地哀求道。

「你***怎麼不以為這裡是你們村裡的集呢？說什麼都沒有用，違章擺攤就是違法違法了就要受到處罰所有的貨物，包括你的馬車，全部都要沒收他**的，怎麼還是輛馬車」黑大個罵罵咧咧地道。

「嘿，他們今天可以發西瓜了，每人晚上可以抱幾個西瓜回家了」方明遠聽到身旁的人群裡，有人輕聲地道。

「是啊，不僅僅是西瓜，這是馬車，要是三輪車什麼的，回頭他們就賣了，每人還能得筆外快呢。」有人以同樣低的聲音應到。

「每天他們都來，來就沒收東西，晚上就瓜分這些東西，一群披著人皮的蛀蟲」有人恨恨地道。

「噓……聲小點，小心被他們聽到，絕對是打你沒商量前幾天那事你忘記了？」旁邊的人趕緊道，「你可別禍害我們，到時他們可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誰都打」

「同志，這西瓜我不要了，送給你們，把馬車給我留下，行不行？我求求你們了，這馬車不是我的，到時候我怎麼賠得起人家啊？」老人已是涕淚橫流。

「放你**屁別想用西瓜來賄賂我們這些全部都是沒收的怎麼還馬車，那是你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黑大個似乎有些厭煩了，用手一推那老漢，那老漢一個踉蹌坐到了已是汁水橫流的地上，腦袋撞了一下馬車，立時就紅了一塊。

人群裡立時就發出了一片的哄聲，那幾個漢子對此卻是根本聽而不聞，視若無睹。

陳忠伸手扒拉身前的人，就想站出去，出身軍人的他，自然看不慣這樣的行徑。旁邊有人立即拉住了他，低聲地道：「兄弟，管不得，這是一群瘋狗，誰管他們打誰。我看你也不是官，沒有用的。前幾天，有個大學生看不慣，就是大聲指責了他們幾句，被好一頓打，後來被送到了醫院去了。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事，這幾天還照樣來咱平頭百姓管不起啊。」

那老人晃了晃腦袋，又爬了起來，扯著要去牽馬的黑大個的衣服跪了下來道：「同志，求求你了，留下我的馬車吧」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黑大個扯了扯衣服，發現老人抓得很緊，而且由於摔倒手上沾了不少的西瓜汁，抹在了他的衣服上，原本就猙獰的面孔這一刻變得更是兇狠。

「他**的，染了我的衣服，你他**一條命都賠不起」說著，就要抬腿踢人。

「住手」人群中傳來了一聲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聲音

第四百三十二章 統統坐牢去

這一聲「住手」正是因為帶著幾分稚氣，所以才更加地令人感到刺耳。

黑大個扭頭向人群望去，兩隻眼睛裡已經帶著凶光，前幾天，就是一個年輕人，在類似的情形下跳了出來，給這幫子賤民們叫屈，自己哥幾個打了他一頓，想不到今天居然又有人攔阻，而且聽起來，似乎年紀更小，這還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啊，看來不好好地立把威，這幫子人就不懂得要敬畏政府

「剛才是誰喊的？他**的給我站出來」黑大個手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惡狠狠地叫道。

人群呼的一下子散了開來，露出了原本站在人群中的方明遠，只有陳忠和林蓮仍然站在他的身邊，而其餘幾人也裝作不認識側身於人群中。

「流氓土匪張口閉口就是他**的，哪像個政府的工作人員」方明遠毫不客氣地罵道，「華夏尊老愛幼的傳統從你的身上一點沒有看到，倒是日本鬼子當年侵略華夏時，那些漢奸走狗的風采重現了」

人群中「哄」地一下發出了大笑，黑大個，以及其他幾個人這臉色立時就為之大變。

黑大個對其他幾個人一使眼色，一把推開了已經呆住了的老人，獰笑著朝方明遠走來，對陳忠道：「這小兔崽子是你家的？哪家的老娘們褲襠沒收緊，把他露出來了，光天化日之下當眾妨礙政府工作人員執法，辱罵政府工作人員，罪大惡極，看來不給你們點深刻的教訓，你們就不知道什麼叫馬王爺三隻眼。」

不過是一個小屁孩子、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女，再加上一個中年男子，這樣的組合，在他的眼裡，可以說沒有半點戰鬥力只要打倒了陳忠，方明遠和林蓮那還不是案板上的肉，想怎麼剁就怎麼剁至於能不能打得過陳忠，在黑大個看來，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要知道，他們哥幾個當初沒當上這城市市容管理員之前，哪一個不是這威江市裡各片裡有名的混混，什麼打個架啊，鬥個毆啊，調戲個大姑娘小媳婦的，那都是輕車熟路。就是警察局，那也是常去裡面轉兩圈的主。而且市裡成立這城管隊伍，從一開始的時候，隊裡就明說了，對於那些不服從管理的刁民，就要打，打得他們再也不敢違反市容管理要不是他們能打，敢打，敢下狠手打，市裡又怎麼會招他們來當城管呢？

前幾天那個年輕人，聽說還是個什麼狗屁大學生，大學生怎麼了？腦子好使管個屁用，如今是誰拳頭大，誰有理更何況，如今咱們是政府工作人員，和咱們作對，就是和市裡，和政府，和國家作對

黑大個既然決定了要當眾立威，這自然也就不和方明遠他們廢話，說話間，幾個人就圍了上來。黑大個一馬當先，一個箭步上前，對著陳忠的臉就是一拳。其餘幾個人中除了兩人也向陳忠靠攏，其餘幾個倒是衝著林蓮而去的，這麼漂亮的姑娘，肯定沒什麼戰鬥力，既好捉，還可以順便佔佔便宜，吃吃豆腐，何樂而不為之？

黑大個又怎麼知道，剛才他的那一番話，可是把方明遠的母親都罵了進去，可是將隨同方明遠一齊前來的這些人全部都給惹惱了。白萍平素裡，和方明遠的這些隨身保鏢關係一向不錯，噓寒問暖的，對他們關懷倍至。當然了，大家也明白，白萍這是希望大家能夠保護好方明遠。但是，自己又不是沒從人家方家拿錢？主家薪水一向豐厚，平日裡也沒什麼事，遇到事情出力那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受到這樣厚待的大家對於白萍都是比較尊敬。如今聽到這黑大個這樣口出穢語，哥幾個這火氣立時就躥了起來。

陳忠微微一側頭，就已經躲過了黑大個照著面門來的這一拳，同時一抬膝，膝蓋骨狠狠地頂在了黑大個的小腹上，與此同時，一拳打在了黑大個的肩膀上，黑大個立時身不由已地跌了出去，直到摔在了地上，這才感覺到肚子裡痛的是翻江倒海，還沒爬起身來，一口的穢物就噴吐了出來。

陳忠看都不看他一眼，側身一個箭步，就來到了另一人的面前，那人沒有想到黑大個居然一個照面就被對方給撂躺下了，又看到陳忠奔自己來了，驚慌失措之下，也是一拳直擊陳忠的面門，陳忠伸手一捉他的手腕，錯步進身，就把他的胳膊扭到了身後了，微一用力，這主的胳膊就脫了臼了，痛得他「哇呀」就是一聲。陳忠順手照著他的後脖頸就是一掌，將他直接打暈了過去。

第三人此時剛衝到了陳忠的身後，手裡提著一根警棍，惡狠狠地就照著陳忠的後腦打了下去，這一棍子要是打實了，就是打個腦震盪都不新鮮。周圍的人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發出了驚呼，不少人脫口而出道：「小心身後」

陳忠一個閃身就躲過了對方的這一擊，他恨這人出手狠毒，不但照著他的小腹踹了一腳，還打斷了他的胳膊，搶下了警棍

幹掉了這三個人之後，再看四周，和黑大個一齊出來的這幾個城管，除了還在車上的司機之外，全部都躺在了地上，不是暈了過去，就是抱著傷處哭爹喊**。一群混混，身手又怎麼可能和他們這些退伍的軍人相比。

四周的人群們都已經驚住了，他們原本以為會是前幾天慘劇的重演，而這一次，一齊倒霉的還會再多個女孩子和一個少年。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黑大個三人被陳忠直截了當地摞倒，而撲向林蓮的那幾個人，卻被從人群裡突然站出來的三人幹淨利落地全部給打倒了

陳忠一臉無所謂地來到黑大個的面前，此時的他才勉勉強強地爬起身來，小腹上傳來的隱隱疼痛，疼痛和同伴的全部倒下令他此時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囂張氣焰。他雙手捂著小腹，看到陳忠的靠近，情不自禁地連連後退，神情就如同看到了凶獸的小狗一樣，那麼無助。

「你……你你你這是當眾毆打政府執法人員，是要觸犯刑法的，要坐牢的」黑大個色厲內荏地叫道，只是由於中氣不足，聽著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威勢。

「這麼說你當眾毆打辱罵老人，就是合法的執法行為了？你敢在這裡大聲地說一句嗎？這是市裡領導們要求的？」陳忠冷笑道，作為一名前軍人，對於這些城管們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這些行為，自然是看不過眼，而黑大個這些人動手的狠辣，更是激怒了他。

黑大個立時就閉了嘴，他再驕橫也明白，哪怕就是威江市委書記下的這道命令，在這個時候，也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否則這個後果，恐怕是誰也承擔不起的。別看城管對待平民百姓這樣凶悍，但是市委書記一句話，就能夠讓他們全部都下崗。

「打他打他」人群裡不知道誰突然喊了起來，立時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周圍的上百人齊口同聲地叫道：「打他」

黑大個若不是皮膚黝黑，恐怕此時已經是蒼白如紙了。

「他們若不是佔道擺攤，有礙市容市貌，妨礙交通，還影響衛生，我們也不用管他們啊。」黑大個一邊退，一邊絞盡腦汁地為自己辯解道。再退幾米，就是他們來時坐的面包車了，只要上了車，就不怕這個中年男人了。想來，車上的小劉肯定已經報了警，自己只要再拖一些時間，等到警察們來了，看這小子還囂張什麼

陳忠豈能看不出他這點小心思，幾步就躥了過去，扭著他的胳膊，根本不理會他的慘叫聲，將他帶到了方明遠的面前。

方明遠厭惡地擺了擺手道：「讓他先給老人賠禮道歉」這種渣滓，和他們講什麼道理都沒有用，他們只畏懼權勢，而不知什麼叫法律，什麼叫道德。

陳忠扭著黑大個將他帶到了那位賣西瓜的老人面前，毫不客氣地照他膝蓋後頭就是兩腳，黑大個身不由已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兩個膝蓋骨磕在地上，令他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給老大爺賠禮道歉摔了人家的西瓜，給人賠償」陳忠照著他腦袋就是一巴掌，推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別人也會痛，輪到自己的時候，怎麼就忍不住要喊痛了？

「別別別，我可承受不起」老人驚惶地連連擺手道，「只要這位同志不沒收我的馬車，我就謝天謝地了」老人一邊說，一邊就要牽馬離開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街道的另一頭，傳來了陣陣的警笛聲，人們紛紛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四輛扯著警笛警燈的警車，正快速地向這裡駛來。人們立時臉色為之一變，人群中就有人高叫道：「你們快走，警察來了」

黑大個看到這一幕，立時就是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道：「你們完了，當眾毆打國家執法人員，統統都得去坐牢去」

第四百三十三章 方家來電

「哈哈哈……」黑大個得意地越笑越大聲，在他面前的老人嚇得臉色都由白轉青了，扯著馬韁繩，愣是顫顫巍巍地邁不開步子。

「你們快跑吧警察那可是和他們穿一條褲子的，進了警察局就沒你們的好了」人群中有那好心的人提醒方明遠和林蓮道，「進去了之後，再想出來就難了」

陳忠撇撇嘴，一腳踹在了黑大個的後背上，那黑大個立時就趴在了地上，臉和地面來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擦得臉上的皮膚火辣辣地痛。

「坐牢去？還不一定是誰呢。」陳忠冷笑道，這樣佔盡了道理的事情，要是自己還能進牢房，你當方家和郭家是擺設不成？

方明遠和林蓮也冷眼看著對面疾馳而來的警車，他倒是要看看，這些警察和這幾個城管到底是不是穿一條褲子的狼和狽。

警車停在了人群外，車門拉開，嘩啦啦下來了二十幾名警察，為首的警察是一個中年人，長著一對令人看著就有些不舒服的眼睛，可是一般情況下，大家還說不出來，他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只有那些仔細觀察過的人，才會發現，他的一隻眼睛是明顯的雙眼皮，而另一隻眼睛卻是純粹的單眼皮，結果就是顯得他有些一眼大一眼小。這人姓苗，叫豐果，從這名字上一聽，就可以判斷出，他出生的家庭了。

苗豐果一下車就看到了人群中間七扭八歪地躺著六七個人，有一個中年男人，居然還踩著一個人的後背，歪頭看著自己。

城管面包車上的司機看到警察們的到來，這才有了膽子，從車裡跳了出來，跑到了苗豐果的面前急聲道：「苗隊長，就是那幾個人，他們暴力抗法，你們，我們的人全部都被他們打倒了，那個人腳下還踩著我們的秦副隊長呢。」

苗豐果先是嚇了一跳，因為這幾個人都是躺在了他們剛才摔碎的西瓜上，鮮紅的果汁，要是不仔細看，還以為這些人一個個都負了傷了，好在苗豐果畢竟是干了多年警察工作，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苗豐果一擺手，眾警察就散了開來，有幾個從人群的外頭繞了過去，包抄方明遠他們的後路。

苗豐果越是靠近陳忠，心裡就越是奇怪，幹警察這麼久了，像看到警察來了，還這樣若無其事的暴力抗法者還真是少有。而且他越看陳忠，越覺得對方是有恃無恐。這心裡先犯上了嘀咕，難道說是市裡哪位領導的親屬？可是要是那樣的話，還用得著動手？報上名號後，就是借「魯瞎子」個膽，他也不敢動手的。

「苗隊長，你來了太好了，這些人暴力抗法，光天化日之下當眾毆打國家工作人員，你快把他們都抓起來」地上的黑大個，也就是苗豐果心中的「魯瞎子」，迫不及待地大叫道。

自從從香港回來之後，邱樹國在威江市裡可謂是揚眉吐氣，在香港滯留多天，終於取得了可貴的成果，香港最大的航運集團，有意在威江投資建設港口。這令原本對邱樹國長時間留在香港的行為相當不滿的威江市委書記云政寧和市長章樹青二人，欣喜若狂。

要知道，建設一個港口，那可是投資數以十億計，甚至於百億計的大工程，持續個十年八年的，一點都不希奇。而且它的建設，會拉動當地相關諸多產業的發展。也就是說，按照正常情況來看，如果說這個項目能夠在威江市落地，兩人的正常任期內，即便是沒有其他的招商引資項目進入威江，威江的經濟發展也會取得極其耀眼的成績。

而後來，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工程人員正式進入威江市實地勘探，更是表明了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在此建設港口的誠意，於是邱樹國在威江市裡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大家誰不知道，若不是邱樹國當初頂住了市裡和省裡的壓力，在香港獲得了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信任，這麼大的項目怎麼會落到了威江的頭上？魯東半島上合適建設港口的地方很多，人家為什麼偏偏就看中了威江？

自從這事情被省裡知道了之後，邱樹國的行情更是一路見漲，像云政寧和章樹青到省裡開會時，不少次都有相鄰市的領導們酸溜溜地說些怪話。如今大家都已經公認了，這威江市裡，除了市委書記云政寧和市長章樹青之外，近期內最可能獲得提拔的人就是邱樹國了。而且他在威江市裡的發言權也是大漲，港口碼頭建設的相關事宜，基本上就是屬於他的主管。

雖然掌聲一片，但是邱樹國卻並沒有被這掌聲所沖昏了頭腦，他很明白，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決定在威江建設碼頭，這是他的一次機遇，同時也是一次挑戰。這世界上從來也沒有過白得的好處。威江港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碼頭建設一切順利的話，那就是他邱樹國一生仕途的資本，而如果說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恐怕他邱樹國的仕途也就向上無門了。所以邱樹國，對於威江港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碼頭建設工程極其地關心，不僅隔三差五地就會到工地上去看看，就是在政府大樓裡，一有閒暇時間，就琢磨如何能夠更快更好地完成一期建設工程。

「市長，有一個女人來電話，說是什麼秦西省方家的……」秘書輕手輕腳地走進了門道。這是他回到威江市新換的秘書，原本那個秘書被他退了回去。

「什麼秦西省方家圓家的，不認識。」邱樹國頭也不抬的道，他現在正琢磨著如何改善港區的道路交通情況，滿腦子裡都是港區的公路情況，有人前來打擾，自然是極其地不耐煩。

秘書輕手輕腳地就要退出去，邱樹國突然又抬起頭來道：「你剛才說什麼？秦西省方家？」

「啊，是啊」秘書不明所以然地點了點頭。

「快把電話接進來」邱樹國如同火撩了屁股的貓兒一樣，立時跳了起來道。秘書一頭霧水地退了出去。隨即林蓮的電話接了進來……

第四百三十四章 事態繼續擴大

邱樹國的秘書坐在套間的外間裡，心裡頗為奇怪。

看邱樹國剛才那急迫的模樣，這個什麼秦西省方家，顯然不是一般人，但是當了幾個月邱樹國秘書的他，怎麼對此一無所知？而且，這裡是魯東半島，與秦西省可是隔著好幾個省呢，這什麼方家，還能跨省影響到魯東來？

邱樹國回到威江後，對於在香港的事情，自然是對上級領導們進行了一番匯報，但是他留了個心眼，就是在匯報中雖然提到了方明遠的存在，但是卻並沒有將方明遠與郭家之間的親密關係合盤托出，而威江市這樣的地級市，又不像秦西省，屬於方家的大本營，和郭家分部，所以對於方家與郭家的關係，這些人自然也就並不十分明了。

若是當初的那個呂胖子，得知這個消息，是絕對不會像這個秘書這樣疑神疑鬼，還要遲疑一下，才去通知邱樹國，肯定是立碼屁滾尿流地立即通報邱樹國，別說邱樹國是在想事情呢，就是他在泡澡堂子，那也得第一時間告訴他。惹惱了方家，就會連帶郭家，而惹惱了郭家，那不就是給自己的前程添亂嗎？

並沒有過多久的時間，只見邱樹國就衝出了門來，一邊套著外衣，一邊道：「立即從小車班要兩輛車跟我出去嗯，要好點的車，能撐得起門面的我有急用」

「是」秘書正要打電話，邱樹國又接了一句道，「通知一聲……，算了，到時候再說吧。」搞得這秘書心裡更是奇怪。

邱樹國這心裡也是有些奇怪，方才在電話裡，林蓮只是客氣地請他盡快到某某街口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方明遠也在這裡，但是又不讓他大張旗鼓地去。林蓮的電話壓得很快，聽得邱樹國是一頭的霧水，但邱樹國還不敢說什麼。如果說換成了別人，邱樹國可能還要暗罵幾聲，這也太拿堂堂的副市長不當幹部看待了，就這樣呼來喚去的，成什麼體統。但是當初在香港的時候，那兩個日本人僅僅是因為一句支那，就被方明遠整得淒悽慘慘的景象，可還宛如昨天。

秘書打完了電話，就看邱樹國快步地向外走，他趕緊地提上公文包，緊隨著走了出來。

苗豐果看了看仍然踩著黑大個的陳忠，多年的警事經驗告訴他，這個人肯定是不好惹，而且看到自己這些人前來，還這樣若無其事的，不是有大背景有恃無恐，那就是失心瘋。但是後一種的後果，苗豐果覺得可以忽略不計。

既然被認為是有背景的人，苗豐果自然不會像那些愣頭青一樣，上來就喊抓喊銬的。而且說實話，對於黑大個魯瞎子他們在街道上的執法行為，苗豐果也是有過不少次親眼目睹，耳聞的就是更多了。這些原本就是市裡的混混們，如今一個個搖身一變，穿上了制服，居然也成為了政府執法人員了，他們懂得什麼叫法嗎？懂得什麼叫執法嗎？警察隊伍裡的敗類都沒有像他們那樣囂張，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就抽出警棍打人來而且還是眾人圍毆一個人。這能是政府工作人員？這比土匪還要土匪

只是苗豐果不過是市裡的刑警副隊長，官小言微，就是看這些城管們不順眼，也奈何不了他們。反倒在上級的壓力下，不時地給他們這些城管擦屁股。今天聽到城管他們被打了，這不就不情不願地來了。說實話，看到黑大個他們這一副慘樣，苗豐果這心裡不但沒生氣，反而隱隱地有一種快感——這群王八蛋今天總算是遇上硬骨頭了

「這一位同志，有什麼問題大家可以協商解決，為什麼要動手動腳的？」苗豐果客氣地道，「能不能先把人放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他身後的警察們都是跟著他不短時間的屬下，對於苗豐果看不順眼城管這事，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也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扶這些城管們。而且說實話，他們中的不少人，對於城管，也是沒什麼好印象。

其實這其中的緣由很簡單，沒有人喜歡看到，原本被自己管得一愣一愣的那些痞子、流氓、混混、打手們，能夠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自己的同志，而且還得看著他們在街道上公然的打砸搶，這種感覺，自然是令他們心中極其地不爽。這就好比過去的王朝裡，那些正規軍總是看不起那些招安軍，一個道理。

「苗隊長，你這是什麼話？」陳忠還沒有開口，被踩在腳下的那個黑大個已經大叫了起來道，「我們城管當街執法，他們幾個人妨礙我們執法，還當街動手打人你看看我們，全部都被他打成了這個模樣。他這不是在打我們的臉，而是在打市政府的臉打我們所有人的臉」

陳忠對這個黑大個倒是有點刮目相看了，原本以為這是個只知道粗言穢語的粗人，想不到這扯虎皮扣帽子的本領倒是不小，居然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拔高到了市政府臉面的問題上。

「依照你的邏輯，那是不是你丟臉，就是市政府丟臉，就是全威江市人丟臉，是魯東省人丟臉，是全華夏人丟臉了？什麼時候你有這資格代表全華夏了？那麼威江市裡是不是得給你做身龍袍，打個金椅，再所有人三呼萬歲？」跟了方明遠這些年，陳忠耳濡目染，對於扣帽子這種事，早就駕輕就熟了。

那黑大個開頭還在點頭，後面就連連搖頭了，開什麼玩笑，雖然說現在算是現代社會了，但是除了國家領導人，誰敢說自己能夠代表華夏了？自己不過是體制中最下層的一個，哪敢說這種大話？

「苗警官，我在這裡正式向你報警，這些人執法犯法，當街毆打辱罵老人不說，僅僅因為我們看不過眼，喊了一聲『住手』而已，他們就放肆地辱罵我們，並且對我們施加以暴力，若不是我們這幾人還都學過點拳腳，恐怕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我們了。國家政府的執法人員？嘿嘿，當時我們看到的只是一群對民眾施加暴力的土匪」陳忠冷笑道。

「你胡說」黑大個色厲內荏地大叫道，「我們根本就沒有打著你們，倒是你們把我們打得都躺到了地上苗隊長，和這種目無法紀，暴力抗法的人，有什麼好說的」黑大個心裡這個氣啊，這個苗豐果，帶著這麼多的警察前來，卻他**的純粹是個軟骨頭，居然還和這個中年人說什麼廢話，讓自己就這樣趴在地面上，難不成好看啊？躺在地上的其他城管也紛紛大叫是陳忠他們先動手的。

苗豐果不禁大感頭痛，雖然明知道黑大個他們是在說謊，但是有一點他卻是沒有說錯，不管當初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流氓也罷、痞子也罷、混混也罷但是現在他們畢竟是穿制服的國家工作人員，就這樣當街被打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像樣，確實是有損政府的形象。

「這位同志，有什麼問題咱們可以協商解決，你這樣踩著他終究不是解決的辦法不是？」苗豐果勸道。

陳忠側身抬起了腳，那個黑大個一個骨碌翻身爬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陳忠。他知道自己不是陳忠的對手，沖上去的結果就是兩三下，莫名其妙地就倒下了，所以也不敢再造次，只是一個勁地對苗豐果道：「苗隊長，對於這種目無法紀、目無政府、暴力抗法、毆打國家執法人員的暴徒，有什麼好說的？趕緊把他們都抓起來，帶回警察局問問，肯定都不是好東西，沒準還有通緝犯呢？」

苗豐果皺了皺眉道：「看來魯飛你最近陞官了，我怎麼沒接到通知，你當上我們警察局的局長了？」這世道，什麼時候，也輪到了混混們，來指使警察辦事了？

黑大個也就是魯飛，張口結舌了半晌，這才恨恨地閉了嘴。他敢在市民們面上做威做福，但是對上苗豐果，他這心裡還是有些發毛——他的那點案底，苗豐果可是一清二楚的。

「讓大家散一散吧，別在這裡堵塞交通，你們都跟我過來，說說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吧。」

而此時在人群的外頭，又匆匆忙忙地停下了三輛滿載著身著城管制服之人的卡車，車還沒有停穩，一個中年男子已經從駕駛室裡跳了出來，大聲地招呼著車上的人道：「下來，下來，都趕緊下來」

他就是威江市城市管理局的局長齊大軍，一個整天「打」不離口的的局長，他原本是威江市下屬一個區的副區長，因為能力「強悍」，半年前成為了新建立的城市管理局局長，對於屬下，他的要求是能打、敢打、狠打，而對外的口號則是「城管創造了和諧美麗的城市環境，他們是惠澤威江市千家萬戶的『城市醫生』」。

聽到魯飛他們挨打的消息之後，齊大軍是火冒三丈，立即集中了還在局裡的城管百人，橫衝直撞而來。

第四百三十五章 沒有人敢作證

苗豐果很頭痛，魯飛他們一口咬定是陳忠他們先動手打人，暴力抗法，而陳忠他們卻說自己是正當防衛雖然說這誰是誰非，苗豐果的心裡早就有數，但是沒有證據，他也沒有辦法下結論。

魯飛他們的說法，雖然得到了周圍人群中一聲聲地起鬨，但是卻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指責他們是在信口開河，就連那個據說是被魯飛毆打的農村老人，也是一副心驚膽顫的模樣，一個勁地哀求苗豐果，要求放他走，只要能夠把馬車留給他，車上的西瓜他全部都不要了。

但是陳忠他們的反應，卻令苗豐果更是心驚，闡述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幾個人就是那麼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連多餘的廢話都沒有，只是那副冷靜的神態，更是令苗豐果認為，這幾個人肯定是有背景的，他們根本就不怕魯飛他們顛倒是非。可惜魯飛這幾個蠢貨，居然連這麼簡簡單單的道理都想不通。

而且苗豐果注意到，陳忠幾人站在那裡，一個個身子挺拔如松，可謂是站有站像，社會上，這種人，一般都是以曾經在警察和軍隊系統裡的人居多。那麼這些人的來歷就很值得推敲了。

就是在這個時候，圍著的人群一陣大亂，接著齊大軍帶著那近百人城管，就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街邊鼻青臉腫的魯飛等人。魯飛幾人立時如同挨打的小孩子看到了爹娘一樣，齊齊湧了過去，你一言我一語地向齊大軍進行哭訴，對陳忠等人暴力抗法的行為，和苗豐果的不作為進行憤怒的控訴。

齊大軍怒容滿面地來到了苗豐果的面前，看了看陳忠幾人道：「苗隊長，我的隊員受到這些不法人員的暴力抗法，事實確鑿，你還在這裡遲疑什麼？這種惡劣的行為，我們必須要給予迎頭痛擊，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還我的隊員一個公平否則這樣下去的話，日後還有誰敬畏法律？我們城管還怎麼執法，威江市美麗和諧的城市環境，要靠誰來保護？」

苗豐果雖然和他不是一個系統的，齊大軍也管不到他頭上來，但是兩人之間的級別差距卻又令他不能像剛才對待魯飛那樣來對待齊大軍。所以苗豐果也只能忍著心頭的不滿道：「齊局長，這辦案子怎麼能夠只聽這一家之言，我們必須要聽取兩方的說法，再從中做出判斷來。你的人說人家是暴力抗法，人家還說你的人是辱罵他人，暴力打人，人家是正當防衛呢。」

「狗……胡說八道」齊大軍勃然大怒，揮舞著手臂道，「魯飛他們是城管人員，代表著政府行使管理市容市貌的權力，苗隊長的意思是說，國家工作人員也會說謊了？」

「豈止會說謊，還會殺人、貪污、賣國被判刑的」陳忠在一旁不屑地冷冷地道。

齊大軍更是怒火中燒，指著陳忠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和苗隊長說話，也是你能夠插口的？」

「我們知道自己不是東西，是華夏的公民，就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黨不是說政府官員都是人民的公僕，既然是公僕，憑什麼對主人指手劃腳的？」站在陳忠身後的人裡有人反口問道。

「你」齊大軍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看著苗豐果道：「苗隊長，你這可是親眼看到了，這些人簡直是目無領導，目無法紀，目無國法……」

「嘿嘿嘿，我說，你是誰家的領導？誰選你當領導了？要當領導耍威風，找你們自己人去，少在我們這裡充什麼領導，以為自己是大尾巴狼啊？」陳忠身後的人又打斷了齊大軍的話道。人們立時就哄笑了起來。

齊大軍這臉上就更是掛不住了，堂堂威江市城管局長，手下城管精英無數，一個個勇敢頑強、勤勉敬業、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業務嫻熟、本領高強，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關鍵時刻用得上，頂得住對於在轄區內出現的小販，不管是面對賣豬肉的悍匪，還是白發蒼蒼的老嫗，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出得動拳。無論是對付八十多歲的老頭，還是欺凌懷著孕的婦女，輕則令其立刻滾蛋，重則二話不說，掀翻攤子，砸碎物品，扣押其經營工具，痛打其逃命出局。對於極少數暴力抗法以及對城管人員詛咒辱罵者，他的這批手下更是雷厲風行、出手如電、果斷出擊，對對方給予致命的打擊。這半年來，在齊大軍的領導下，城管隊伍早已經在威江市裡成為了震懾那些不法攤販們的重要震懾力量，多次受到市城領導的表彰。

有著這麼一支能打能拼的隊伍，這也極度地催長了齊大軍的狂傲

「上給我打打出事了我擔著」齊大軍一指陳忠等人，惡狠狠地叫道。不打你個哭爹喊娘，屁滾尿流的你就不知道齊局長有三隻眼

隨著他的這一聲呼喝，隨同他而來的那近百名城管們，立即一個個抄起了棍棒，嗷嗷叫著向陳忠他們衝了過去。

「齊大軍住手」人群裡又傳來了一聲大喝

「住你**手，打給我打」正在火頭上的齊大軍破口大罵道，「誰敢攔就連著他們一齊打打死了有我」

「攔住他們，不准他們動手，允許動用警具」苗豐果也一擺手，果斷地叫道。站在他身後的二十幾名警察立即紛紛沖沖了出去，攔在了城管大隊和陳忠他們之間，有幾個人甚至於已經掏出了警棍。和城管對峙了起來。這些城管們，雖然囂張跋扈，但是還沒有暈了頭，知道對面的人可不是那些手無寸地，打死了也只是執法的平民百姓，而是國家的暴力機構，一個個腰間都有警棍，甚至於有人還帶著槍的警察這些人不由得就轉過頭來，望向了齊大軍，那意思是——我們是退啊，還是退啊，還是退啊？

「苗豐果，我看你是瘋了」齊大軍心中更是暴怒，手指著苗豐果的鼻子道，「你是要包庇這些暴力抗法的罪人嗎？」

「誰是罪人還不一定呢？齊大軍，威江市裡，你還不是一言九鼎的土皇帝」從齊大軍身後傳來了一個顫抖的聲音。

齊大軍這才覺出了不對，扭頭看去，只見邱樹國站在人群裡，氣得混身直打哆嗦

他比齊大軍稍晚了一些到達地現場，齊大軍和苗豐果的這一席對話，他都聽在了耳朵裡，而且他也認出了陳忠，更看到了方明遠和林蓮，這心裡就叫苦連天。這城管隊伍怎麼和方明遠他們鬧了起來？

還沒有等他想好對策，齊大軍就招呼著眾城管對陳忠他們發動攻擊，這一下子可是給邱樹國嚇著了，連忙高喊了一聲要齊大軍住手，齊大軍沒有看到他，苗豐果卻是看到了他，所以苗豐果這才立即下令，要警察將兩群人分開。

「邱……邱市長？」齊大軍這心裡立時就咯噔一下，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邱樹國呢，這可是目前市裡的大紅人，手裡把握著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對威江的碼頭建設項目，別說他一個城管局長了，就是市委書記和市長，也得給幾分面子的。

再回想自己剛才的所說的話，齊大軍這後背立時就見了汗了——他剛才可是當著邱樹國的面，問候他老母了。這邱市長要是秋後算賬起來，那可如何是好？

「邱市長，您怎麼在這裡？」齊大軍連忙陪笑臉道。

「我是威江市的副市長，難道我走在威江市的街頭，還要向你齊大軍匯報行蹤嗎？」邱樹國是真火了，打打打，你齊大軍除了會打還會什麼？還打死了你負責，你負責什麼？你負得起責嗎？別說方明遠有個三長兩短的，就是將林蓮和陳忠打傷了，這事情都大發了，搞不好整個威江市的市委市政府領導班子都沒有好果子吃

齊大軍被邱樹國一句話愣是給噎了回來，心裡雖然惱火，可是口上還不敢惡言相向，訕訕地陪笑道：「邱市長您這是說笑話了，您是我的領導，得我向您匯報工作才是。」

「我是你的領導？」邱樹國臉上露出了驚詫的神色，直直地看著齊大軍的臉道，「你確定？你確定我是你的領導，而不是你可以隨意呼來喚去的灰孫子？」齊大軍被他說得這臉漲得通紅，卻一時間還說不出什麼來。

「齊大軍，現在我命令你，帶上你的人，怎麼來的怎麼給我滾」邱樹國的聲音雖然不大，只有苗豐果、齊大軍以及周圍的幾個人聽到，但是話語間那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卻是令齊大軍不敢再有任何討價還價。

「苗隊長，這件事情由你來處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到底是他們執法犯法，濫用職權，還是人家暴力抗法，最終得給我一個經得起推敲的說法。」邱樹國又對苗豐果道。

苗豐果敬禮道：「是」

不過他隨即又苦笑道：「邱市長，這事情恐怕不好辦，我們找不到證人。」

「找不到證人？」邱樹國詫異地看了看四周，這足有上百人圍觀，怎麼可能會找不到一個證人？

苗豐果又豈能看不出邱樹國心中的懷疑，低聲地道：「他們都已經被城管打怕了，怕被報復剛才我已經問了半天了，就連那個據說是被打的老人，都不敢指認這些城管人員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