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調教太平洋 作者:河馬散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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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2-20 21:38: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4 396858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09
六五三 俄國上空的諜影(下)


費奧凡手持油燈推開小門后,撲鼻而來的霉味讓他皺起了眉。

他討厭這座小修道院,更討厭這個發霉的房間,作為原來沙皇王室的懺悔神甫,他本來位高權重甚至可以影響這個國家,但現在卻不得不像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如果不是身為沙皇衛隊小隊長的表弟悄悄庇護,或許他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自稱是神使的拉斯普森搞的鬼,因為他害怕自己揭穿他那些騙人的把戲,還有那個和他一起騙人,把他介紹到了德國蕩婦面前的婊子,維魯博娃!

“你回來了?”

費奧凡剛剛走進房間,一個疲倦的聲音響了起來,燈光下一張因為長時間沒見到太陽的慘白臉龐出現在了光影中,見到這張臉,他習慣性的捏緊了拳頭。

“不用生氣,上帝說他會寬恕懺悔的人!”沃斯托爾戈夫將油燈撥亮了些,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牧師袍,才走到床頭開始撥弄他那支被擦得锃亮的小手槍。

“你認為可以靠它殺掉拉斯普京嗎?或許你都沒辦法接近它身體!”費奧凡嘲笑著自己的同伴,他不喜歡這個家伙,因為正是這個混蛋將拉斯普京從西伯利亞帶回了圣彼得堡,然后給了他混跡于上流社會的機會,并最終靠著胯下的骯臟家伙勾搭上了皇后密友維魯博娃,才有了自己的今天。

費奧凡生著氣,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和這個家伙走到一起,如果要說世界上最恨的人,那么除了拉斯普京和維魯博娃外,這家伙可以排第三位。

“我知道你恨我,其實我也恨我自己,但仇恨卻將我們綁在了一起。”沃斯托爾戈夫抬起走,揮著手槍說道:“不過也許有一天,你會感激我,因為我會親手殺了那個混蛋!”

“就憑你?”費奧凡撇著嘴,如果不是那家伙有槍,說不定他早一拳頭砸過去了。

“是的,我會辦到的!而且會很快,很。”

“不用你了!”

沃斯托爾戈夫咬牙切齒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門外響了起來,兩人被嚇了一跳,剛要起身就看到一位身著沙皇衛隊軍裝的大漢走了進來。

沒等沃斯托爾戈夫看清楚,大漢一把奪走了他的手槍,退出了里面黃橙橙的子彈,笑道:“我們用不上它了,因為拉斯普森剛才被人殺了!”

“什么!”費奧凡猛的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他表弟的胳膊,搖晃著大喊道:“別列克,你說什么?”

“我親愛的表哥,拉斯普京死了,就在三小時前,在德米特里大公的宮殿門口,被普利什凱維奇議員一槍打爆了腦袋!”

“這不可能,不可能!除非我看到尸體,不然誰也別想騙我!”別列克帶來的消息,讓沃斯托爾戈夫神甫陷入了癲狂,大喊大叫的搖著頭,可還沒等他繼續叫喊,聲音卻被再次走進房間的幾個男子打斷了。

“他沒有騙你!”

忽然闖進來的幾位黑衣男子嚇了三人一跳,別列克下意識就想掏槍,可是后者卻比他黑洞洞的槍口閃電般頂住了他的腦袋,然后抽走了腰里和手中的槍。

槍口,頓時讓小房間里的空氣凝滯起來,費奧凡神甫用力的喘著氣,緊張看著油燈下這幾張有著斯拉夫面孔的大漢,問道:“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為首男子用剃刀般的眼神冷冷掃過幾人,最后停在了沃斯托爾戈夫神甫身上揚,身后的伙伴立刻拿出一個小袋子,將里面的東西倒在了桌上。

叮叮當當的清脆聲中,只見到數百枚金燦燦的金幣霎間如小山般堆滿了桌子,沃斯托爾戈夫神甫貪婪的望著金光,完全忘記了身處險地,就連身邊兩位也都屏住了呼吸。

“沃斯托爾戈夫神甫,聽說拉斯普京是您說服他來到圣彼得堡的,而且。”男子拔出一柄匕首,轉動著刀尖微笑道:“他的催眠術也是您教的吧!”

“你,你們怎么知道的!”沃斯托爾戈夫陡然瞪大了眼睛,拉斯普京是他帶來的誰都知道,但傳授催眠術的事情卻極為隱秘,只有他和拉斯普京兩人知道,所以被人一語道破后頓時顯得慌亂無比。

費奧凡和別列克聽到這句話也都不可置信的看著沃斯托爾戈夫,要知道拉斯普京最厲害的除了那個神秘的預言術外,那種催眠術也是他得意呼風喚雨,縱吟取樂的最大工具!

“沃斯托爾戈夫神甫,您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我們將您送給沙皇,然后由他親自來審問你關于拉斯普京的來歷故事,另一個是說服這兩位。”男子冷冷一掃三人,猛的將刀插在了桌上:“打開皇宮大門!”

一枚燦燦的金幣被震落在地,滾動著來到了沃斯托爾戈夫腳下,望著貪婪盯住著金幣的沃斯托爾戈夫,男子說道:“事成后,你們每人將得到一噸的黃金報酬!”

“一噸!”

沃斯托爾戈夫咽著口水,俯下身撿起了那枚金幣,他當年帶拉斯普京來圣彼得堡,不就是為了這個東西嗎!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但其中的風險卻。

“這不可能!”別列克拒絕道。

“或許,衛隊長大人還不知道我們的手段。”男子的手指從刀鋒上劃過后,忽然從兜里掏出了一樣東西,遞到別列克面前:“吉爾,幫別列克先生找一身衣服來,然后帶著他去人多的地方轉一圈。”

男子手心里的東西頓時讓別列克臉色大變,雖然他只是小隊長,但布爾什維克叛黨的標志還是認識的,如果帶著這個東西晃一圈,那么明天早上自己就將人頭落地。

不等他大喊出來,那枚布爾什維克的標志徽章就被別在了胸口,然后閃光燈猛的亮起。

別抓住手腳強行拍照的別列克頓時臉若死灰,這些惡魔竟然還帶著照相機!上帝,自己永遠也別想洗刷罪名了!

“費奧凡神甫,您需要來一張嗎?”

“不不!”費奧凡嚇得連連擺手,躲到了角落里。

“你是怎么知道我傳授催眠術的?!”沃斯托爾戈夫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現在他只有最后一個疑問。

男子呵呵一笑,再次招招手,然后三人都看到兩個大麻袋從門外被搬了進來,等到袋子解開后,才發現里面豁然是被堵上了嘴巴,手腳捆綁的維魯博娃和她的丈夫。

男子輕輕拽起了維魯博娃,一身白色睡裙的女人驚恐的瞪著眼珠,雖然她蜷曲著身體,但金色的長發下那張精致臉龐還是足夠讓任何男人神魂顛倒。

“嘩啦!”

突然,男子狠狠一拉維魯博娃的衣襟,將整件睡袍都撤了開來,巨大的乳峰乍然暴露在寒夜中,頓時挺翹矗立起來。

“沃斯托爾戈夫神甫,我知道你恨她。”男子的指尖輕輕從乳尖劃過,帶起一陣戰栗后把這個女人往沃斯托爾戈夫面前一推,笑道:“她是您的了,您可以,任意處置!”

“任意處置!”

望著那對白生生的乳球,沃斯托爾戈夫用力的沿著口水,這個女人是皇后的密友,是俄國上層交際圈的一杯醉人烈酒,無數男人都想過把她騎在身體下婉轉呻吟。

現在,她就在自己面前,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觸摸到,而且還沒有任何阻礙物!

“這幾天內,你們就在這里好好呆著,等我們的通知。”男子收起了匕首,望了眼旁邊兩人笑道:“你們可以好好享受,不過。”

男子的腳步停在了維魯博娃丈夫身邊,笑道:“無論你們做什么,他都必須在旁邊看著!”

“惡魔,你這個惡魔!”費奧凡神甫狂叫起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故意留下了維魯博娃的丈夫觀看,因為維魯博娃是皇后的密友,一旦他們反悔,今晚的事情就會傳到皇后和皇帝耳中,那樣一來他們都會死。

“謝謝。”男子微笑著帶上了房門,片刻的沉寂后,房間里忽然響起了一陣女人的尖叫,然后就是粗重的喘息。

一次又一次。

門外,文秀扔了支煙給沈軍:“你怎么不自己進去?”

“我這張臉進去了,你覺得他們會真心配合嗎?”

文秀笑了笑,難怪這家伙被稱為黑手,不僅心狠手辣,還算準了人心!冒充布爾什維克是因為現在很多俄國人都知道他們在謀奪政權,在沒有選擇的余地下里面三人只有庇護他們才能求得一線生機,但如果進去的是黃種人,那就很有可能得到反效果。

抬頭看著越來越亮的東方啟明星,文秀能想象得到,再有幾個小時,列寧將會帶領布爾什維克發起浩浩蕩蕩的革命運動。

沙皇肯定會選擇鎮壓,但當作為依仗的資產階級卻因為害怕被追究殺死拉斯普京的罪名,在蘇波列夫親王等人的帶領下選擇觀望后,他最大的助力其實已經被剝離,圣彼得堡將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中。

可是當布爾什維克叛軍滿懷希望準備進攻皇宮時,卻會發現宮門已經被人悄然打支誰也不知道怎么會出現的勤王保駕之師,會在他們眼皮底下帶走沙皇全家和三百多年累積下來的財富。

那時,俄國會變成什么模樣?

文秀滿心期待中,沈軍忽然瞇起了眼睛:“文秀,你們夜鷹平時憋得也挺苦的,要不我帶你去轉轉?俄國娘們的味道很不錯。”

“去你媽的!”

“哈哈。”

小教堂狂放的笑聲中,無數匹戰馬開始從圣彼得堡各處軍營沖出,軍警在刺耳的哨聲下奔跑起來,槍聲、尖叫聲、慘呼聲從每個角落響起,霎時打破了黎明前的寧靜,無數俄國人將從這個夜晚開始品嘗失眠的痛苦。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10
六五四 我們需要尼古拉那個瘋子!


白廳,倫敦。

會議室內,黑壓壓擠滿了人,不僅包括勞合喬治首相在內的英國官員全部抵達,還有法國、美國等國家的幾位聯絡官也都來到了這間著名的會議廳內。

來這里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戰局已經生了重大變化!

隨著參謀指著地圖介紹幾乎遍及了整個世界、如火如荼開始的戰況,每個人的面色開始時變得凝重、緊張和不安。

而這一切,卻都和那個遠東縱火犯有關系!

那個遠東縱火犯在把手伸進美索不達米亞,占領了索科特拉島,把印度戰場和歐洲隔離開后,已經開始源源不斷向大科威特增兵,第一支海軍掃雷隊也已經抵達了馬斯喀特港,現在他的腳步距離歐洲只有幾步之遙,一旦打通霍爾木茲海峽,源源不斷地運輸船隊就會通過那里抵達科威特,然后順著巴格達鐵路涌入歐洲的同盟四國。

即使能不斷襲擾破壞鐵路線,但大家也都知道,除非截斷源頭,要不然誰也無法完全阻止物資和軍隊進入歐洲!

澳大利亞地面戰爭也已經開始了,5o萬中國陸軍在數以千計飛機、新式坦克和大炮的狂轟爛炸下,正沿著鐵路線從西北澳同時開始進攻南澳,1o萬朝鮮、日本和暹羅等國組成的陸軍也已經抵達了拉包爾,距離登上北澳加入澳大利亞戰役只有半步之遙!而且據說駐扎在東南亞,準備進攻印度的中國2oo萬主力大軍也已經準備放棄進攻錫蘭和印度,前往支援澳大利亞!搜看小說網

如果后面這些情報都屬實的話,所有人都覺得頭皮麻,澳大利亞、新西蘭總人口和各國駐扎在那里的軍隊加起來也不過42o萬左右,卻要面對如狼似虎、相當于總人口數量的敵軍,或許淪陷只是時間問題。

他的2o萬陸戰隊,在數十艘戰艦的幫助下,已經解決了所羅門群島,即將開始攻打新赫布里底群島、圖盧瓦群島和薩摩亞群島,距離至關重要的努美阿只有不到13oo海里了!

第二批由中日朝三國組成的3o萬軍隊,也已經抵達了科隆群島,正在不斷由那里轉運至哥倫比亞,他們將聯合了1o萬厄瓜多爾、秘魯和哥倫比亞軍隊,然后前往巴拿馬,根據新華總參謀部對外布的計劃,他們將在6月前,將駐巴拿馬的同盟軍數量提高到5o萬,加上科隆群島和珍珠港的軍隊,面對美洲大陸的軍隊總數也將達到百萬之多!

為了抵御他們,美國已經向西海岸投入了35o萬陸軍,向巴拿馬投入了13o萬陸軍,據說連剛剛征集的沒經過訓練的士兵都拉了上去,根據剛剛從墨西哥回到美國,已經接任了巴拿馬戰區司令一職的潘興中將說,他至少還需要2oo萬軍隊!

上帝!

在阿拉斯加,李默那個瘋子同樣投入了陸萬軍隊,他不僅已經完全控制了阿留申群島,還在荷蘭港派駐了一支分艦隊,除了1萬中國陸戰隊外,其余都是日本和朝鮮軍隊,這兩個國家已經成了他的王牌打手!

阿拉加斯的嚴酷環境,意味著要想把這5萬人驅逐出去,美加兩國至少需要投入十倍的軍隊!這實在是讓人擔憂,美國還有軍隊可派嗎?

美國有人力資源,那個國家有9ooo萬以上人口,但問題是其中3成都是有色人種,而且美國白人也不喜歡戰爭,畢竟他們本來就是為了尋找安寧才去的美國,如果喜歡戰爭那還不如留在歐洲!何況它還沒有任何戰爭底蘊,根本不懂得打仗!

加上海軍連續慘敗,美國參戰的信心開始淪喪,雖然它的工廠開足了馬力,雖然他的船塢里鋪滿了龍骨,坦克造了一輛又一輛,威爾遜總統也正在竭盡全力武裝更多的部隊,不過即使他誓要保護每寸美國國土,但依然沒人看到美國開始恢復信心。

誰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第一經濟大國何時戰爭站起來,或者干脆就根本站不起來了也說不定。

而更讓大家傻眼的是,李默那個瘋子同時布置這么多戰場后,卻又已經開始全面進攻西西伯利亞,據目前的情報,包括后勤人員在內,這次他投入了總計2oo以上的陸軍,起了開戰以來最大規模的6上戰役,加上技術上的優勢,俄國遇上了大麻煩,一旦被中隊推進到烏法,那么俄國最重要也是最繁華的歐洲地區將被籠罩在龍爪之下。

那將是個可怕的事情!

*將參謀嘴巴里一切一切匯總起來,大家只得到了一個信號,遠東的那個瘋子,那個縱火犯,他利用海軍優勢,揮手間就將戰爭推入了最高潮;他是怎么辦到的?怎么保證如此遼闊,兩個戰場最遠距離達到了2萬多公里的后勤運輸補給的?中國人真的只參戰了不到一年?怎么準備比協約國全部加起來還充分?最重要的是,他是已經竭盡了全力,還是依然保存著實力?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但基欽納元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能在戰前瞞著議會采購數百萬武器彈藥,那么那個在國內近乎上帝般存在,只要一句話就會有數百萬上至上千萬狂熱年輕人為他拿起槍的瘋子,就很有可能早在幾年前就開始秘密準備,籌備物資,生產裝備,制造彈藥!

所以,基欽納元帥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和他的國家,還遠遠沒有達到極限!

基欽納元帥站了起來,因為在面對李默之前的大軍之前,他還有件重要的事情,他的目光掃過首相和在座的眾人,指著地圖大聲道:“我必須去一次俄國,因為我們的朋友有麻煩了,不過......。

在這之前,讓我們先來看一組數字!

在歐洲!

兩年來,法國從4ooo萬人口動員了88o萬戰士,俄國一億多人口,動員了135o萬!后來又加入了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和希臘等盟友,他們也總計動員了6oo萬!美國也已經向歐洲運來了2o萬軍隊。

而我國,已經從包括本土、澳大利亞、加拿大等地白人中動員了9oo萬,其中65o萬在歐洲,再加上殖民地軍隊,歐洲總部隊總計達到了95o萬,全世界共有13oo萬。

看我們的對手,德國以7ooo萬人口,動員了11oo萬軍隊,奧匈6oo萬軍隊,保加利亞17o萬,奧斯曼27o萬,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們開始落后,說明他們正在被壓制!

雖然之前的被動中,我們總計有117o萬戰士死傷,但我們的敵人同樣付出了4oo萬以上的代價,所以我們還有力量!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最大的問題是東方!

那個縱火犯,他已經動員了7oo萬軍隊,再加上日本、朝鮮等遠東國家,他已經可以一次性投入1ooo萬以上的軍隊!

可事實上,他還沒有傾盡全力,因為他比我們晚了一年才加入戰爭,所以還遠沒有達到極限,只不過受限于時間、制造和運輸能力罷了,如果僅以人口計算,他的最大戰爭動員力量將可以達到4ooo萬以上!”

基欽納元帥嚴肅而冰冷的數字,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4ooo萬?不用打就可以淹沒任何國家,不,淹沒整個歐洲了!

“雖然他的軍隊已經抵達了美索不達米亞,雖然他已經開始進攻西西伯利亞,試圖打通俄國通道和德國聯手,但那需要時間!”基欽納元帥繼續說道:“無論是跨越印度洋抵達美索不達米亞,還是走遼闊的西西伯利亞都需要時間!而且他還需要面對美國和澳大利亞的牽制。

幾個月前,我們針對圣米耶爾戰和凡爾登的進攻已經消耗了德國大量部隊,他們的兵力開始捉襟見肘,所以我們還有機會改變。

現在德國可以抽調的主力部隊都被吸引凡爾登地區,巴黎南線只有不到35個師,所以我已經和霞飛商量過了,我們準備開始下諾曼底地區戰役,這次戰役將由我國、美國和西班牙作主攻力量,美國支援的軍火已經部分抵達,這次我們將再投入7o個師,2oo萬英勇的士兵,并將不計代價一直推進到索姆河地區,這樣就可以和凡爾登形成南北夾擊,將德隊從巴黎周圍趕走,為奪回巴黎做準備!

另外,希臘、意大利和葡萄牙3o萬聯軍,將在一周后登陸塞爾維亞,配合塞爾維亞軍隊和俄隊夾擊奧匈,他們將牽制住奧匈、奧斯曼和保加利亞的所有有生力量。

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必須說服尼古拉二世,放棄與奧匈和保加利亞的纏斗,放棄全力反攻西西伯利亞的想法,將部隊收縮到烏法防御,先配合我們從東面也動一場大攻勢,爭取最大程度消耗德國,先打敗同盟的一個拳頭!”

基欽納元帥收回了胳膊,聲音開始低沉:“但最近的消息讓我很不安,俄國國內的動亂開始加劇,布爾什維克那幫混蛋正在不斷煽動無知的人們放棄戰爭,我相信諸位都知道俄國的重要性,他們在歐洲的軍隊占去了我們總兵力的三分之一!雖然戰斗力不足,但他們并不缺乏勇氣,最重要的是他擁有我們無法企及的人力優勢!

所以我不僅僅要去俄國,去見一見尼古拉二世和那些貴族,而且我希望諸位能明白,支援和武裝俄國,是多么的重要,我們.......。”

“報告!”

基欽納元帥的話語被打斷了,不過沒有人去責怪,因為能夠打斷這么重要會議的消息,肯定極為驚人,所以大家全部看向了前來匯報的秘書。

“將軍。”秘書將電報遞給了雷德里克漢密爾頓中將,激動地說道:“他們要出來了,要出來了!”

“他們?”雷德里克漢密爾頓中將的心臟猛地縮了一下,立即打開了電報,才看了兩眼也猛的握緊了拳頭,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雷德里克?出什么事情了?”勞合喬治相立即追問道。

“首相,他們要出來了!”雷德里克漢密爾頓中將激動地說道:“情報員剛剛來消息,他們已經確定,德國公海艦隊,將于五天后起航!”

“太好了!”

得到了德國公海艦隊起航的消息后,不僅海軍將領長舒口氣,連基欽納元帥都大松口氣,這意味著杰利科的本土大艦隊終于結束漫長等待,狠狠踢德國人的屁股了!

誰都知道,只要能打敗德國公海艦隊,英國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因為如果可以解除德國海軍的武裝,就等于空出了至少2o艘以上的主力戰艦。

再加上美、英和法國開戰后拼了命的批造艦艘,都將在今年6月后開始逐步交付,只要將目前的局面拖到下半年,一艘艘新式戰艦就可以全部投入到印度洋和太平洋,徹底打破那個縱火犯的海上優勢!

在幾倍的數量面前,技術優勢就算不能完全抵消,也至少可以拉平差距,而不是現在這樣,看著一艘艘運輸船來回亂竄,只能靠慢吞吞的潛艇去騷擾!

這是個好消息!

勞合喬治相甚至想大喊一聲來抒郁悶,但還沒等他起身,另一個急匆匆闖進來的身影卻讓會議室陡然從暖爐變成了冰窖!

“相,不好了!”

“俄國圣彼得堡生了大規模工人罷工,大使先生說,至少有3o萬以上的工人被組織了起來,數量還在增多,正在向整個俄國城市蔓延,而且,尼古拉二世已經被包圍在了皇宮中!”

“什么!”

“上帝,怎么可能?”

“為什么事先沒有跡象!”

“是他們?”基欽納元帥臉色陡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俄國的重要性,比大家都關注俄國,更了解俄國,所以聽到后立刻站了起來,咬牙問道:“是那個列寧,和他的布爾什維克?!”

“是的,他們......。”

“不要說了!”秘書還沒說完,就被基欽納元帥揮斷:“命令第19軍立刻登船,我不管海軍是不是能夠提供保護,他們必須盡快趕到阿爾漢格爾斯克!”

基欽納元帥冷冷的掃過全場,雙手撐著桌子,俯身重重道:“諸位,此時此刻,無論你們用什么辦法,都必須竭盡全力,我們需要俄國,需要尼古拉二世這個瘋子!”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11
六五五 錘子和鉗子呢?


笑聲飄揚。

望著遠處陽光下奔跑的孩子們,李默伸了個懶腰,抓起身邊的魚竿,勾上魚餌,對準魚兒最多的地方扔了過去。

哪想,剛才還扎堆閑逛的魚兒竟然一點也不給面子,紛紛散開,似乎對拋入水中的誘餌毫無興趣。

“噗嗤。”

小巧捂著嘴角走到了身邊,嬌笑道:“孩子們見你大早找漁具,就偷偷來喂過了,這般時辰釣得上來才見鬼了呢。”

“這些搗蛋鬼”李大皇帝瞪大眼睛,難怪剛才自己趕走那幫小家伙時他們還笑,所以頭也不回大喊道:“大壯,下次沒我吩咐,不準亂喂魚了,這不是攪我雅興嘛”

李默喊完發現半響都沒人理會自己,不由扭頭看去,只見到段月兒和方仙琪端著茶,顰顰婷婷走了過來,四周的sp;“別喊了,人都跑光了。”

方仙琪將茶放在李默身邊后,眼波朝水面一轉,笑道:“皇上您這幾天好清閑嘛,不用到處跑了嗎?”

“想學姜太公,也應該先把魚鉤弄直了才行啊。”段月兒更是媚眼輕橫,還故意坐到身邊,就差將豐腴的身子擠入李默懷里了,故意問道:“我說的對不對?皇上”

旁邊兩人掩著嘴角輕笑,對段月兒的大膽潑辣早已見怪不怪。

李大皇帝摟住了膽子最大的段月兒,笑道:“怎么了今天?三堂會審嗎?嘶......。”

“哼。”

段月兒擰完李默的大腿,惱道:“先去新加坡、臺灣,回最后又去了通遼,一轉就是大半圈,幾個月都不著家門,登徒子,是不是嫌棄我們姐妹了”

“我哪里敢呢。”李大皇帝抱著月兒,忽然發現還少了位,不由問道:“三娘呢?”

“三娘去看望海鷂子了。”

李默點點頭,三娘和海鷂子親如姐弟,前段時間科威特傳來還消息時她就日夜擔心,現在回來養傷休整,也應該去看看他,不知道那些......。

李默還沒想完呢,知道他心思的方仙琪立刻說道:“皇上放心吧,三娘這回是以皇室名義去看望那些戰士的。”

“那就好。”感受著纖腰上的柔軟,面對三雙明媚的目光,李默也有些過意不去,她們身為皇室成員,除了在這片小天地里還算無拘無束外,其它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影響,時時刻刻維護皇室形象,也真是苦了她們了。

“我聽說最近各地都開始打仗了,怎么你反倒是清閑下來了?”

李默看著方仙琪笑道:“打仗和下棋一樣,開局奪勢,互相糾纏,中盤鋪開后無非是見招拆招罷了。”“現在仗越打越大,也不知道振兒他......。”看到遠處的孩子們,小巧又想到了遠在阿拉伯海執行任務的李振,見她面色擔憂,段月兒也甩開了李默的手,坐到旁邊安慰起來。

“放心吧。”李默一邊收回魚竿一邊笑道說道:“現在印度那邊被我們困死了,他和李秀巖只是保護航道,護送部隊,沒什么大礙,而且接替他們的艦隊已經在舟山集合了,再有一段時間就回來了。”

“那可好了,免得巧妹妹整天擔心受怕的。”段月兒說完,見到李默正看著她,橫了眼后哼道:“都是你不好。”

難得輕松,李默正要夫人們再聊幾句,忽然遠處響起了一陣咳嗽聲,扭頭看去,只見到杜大壯帶著段飛和李恩富早已等在了遠處,心底不由嘆了口氣。

“今晚我和小巧親自下廚,不準不來”

“一定,晚上吃死你三個”李大皇帝一語雙關的話,讓三女臉上微微一紅,段月兒更是撇了眼李默,才有些不情愿地起身離開。

見到三位貴妃娘娘離開后,心情大好的李恩富才走進打趣道:“青柳銀鉤,美人為伴,皇上真是好雅致。”

想到月兒最后那句話,李大皇帝恨不能立刻就天黑下來,招呼兩人坐下后才苦笑道:“李先生您就別諷刺我了,這一上午的,連魚腥都沒聞到。”

“哈哈......。”

三人打趣幾句后,段飛立刻從包里拿出剛收到的消息,道:“英國陸軍元帥基欽納已經下令3萬部隊登船,大約三天后可以抵達阿爾漢格爾斯克。”

“支援尼古拉二世?”李默眉毛一挑。

李恩富點著頭,瞇眼笑道:“俄國大亂了,昨個我和首相去外交部聽馮琪說,尼古拉二世已經被示威工人包圍在了皇宮里面不敢出來,現在不僅僅是圣彼得堡,包括莫斯科,基輔等地的工人全都聯合起來,不僅向沙皇施壓,還公開要求解散杜馬重新選舉,并且要求俄國退出戰爭。

而且有跡象顯示,布爾什維克正在策劃奪取附近軍火庫中的武器,還在策反警察部隊如果迅速地話,或許現在都已經開打了。”

“英法美都著急了”段飛也接著說道:“除了英國派部隊說要保護尼古拉二世外,法國、美國、意大利也都行動了起來,有消息說基欽納甚至發電報給了艾倫比,要求他帶領波斯方面軍剩余部隊從里海方向進入俄國救援尼古拉二世,另外印度海德拉巴昨夜也有一萬多騎兵離開了駐地,根據我們分析,他們應該是前往支援艾倫比,提高波斯方面軍救援沙皇的機動能力。”

李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呵呵,真熱鬧啊居然想從波斯一路殺過去。”

“他也是沒辦法了。”

李恩富笑道:“目前協約支持尼古拉二世只有兩條路,第一是從英國出發走北海而上進入俄國北方的阿爾漢格爾斯克,但阿爾漢格爾斯克到沃洛格達之間的鐵路以前是窄軌,現在才剛剛改成寬軌,運輸很不方便,第二條就是走波斯,沿著里海抵達巴庫北上,這一路上鐵路倒是比較暢通,不過距離太遠,而且只能依靠波斯和印度軍隊,距離太遠了。”

“我覺得基欽納肯定是準備把尼古拉二世先保護起來,然后在抽掉一部分俄隊回來把列寧他們鎮壓下去再說,只要俄國不退出戰爭協約就還有希望,如果俄國退出了,那么英法就必須在西線和騰出手來的俄國死磕到底,損失......,將無法估計”

“那你們預計英隊需要多久才能抵達圣彼得堡呢?”李默問道。

“我問過陳平,英國部隊登陸阿爾漢格爾斯克需要3天,再從那里抵達圣彼得堡也至少要7天”

“p;李默瞇起眼睛的瞬間,段飛就已經介紹道:“參謀長讓我轉告您,他已經命令李天河派兩個裝甲團和兩個步兵團北上,匯合奧斯曼軍隊,將最晚在第二騎兵師也已經抵達了托木斯克要塞,他們將匯合第一騎兵師向西進入鄂木斯克,現在就看沈軍和文秀他們何時能完成任務,選那條路回來了”

“哪條路都不好走啊。”

李默搓搓手,黃金誘人,但想從萬里之遙的混亂中突圍而出又談何容易,英國、布爾什維克、保皇派等等糾纏在一起,就是他親自在哪里也會頭疼無比。

“對了,皇上,龍司令員讓我轉告您,吳應科已經于昨晚登上了德國公海艦隊旗艦巴伐利亞號,根據情報,今晚......。”

終于要開打了

李恩富還沒說完,李默猛地站了起來,這是他此刻最期待的事情了,可眼角掃到遠處三女時,忽然想起了剛才答應的事情,想了想后心底嘆了口氣:“段飛,你去轉告月兒一聲,就說我要去參謀部,讓她們......,別等我吃飯了。”說完,才深吸了口氣,腳步堅定的向外走去。

5月p;威廉港內,桅桿林立。

一艘艘雄壯的戰艦擠滿了港區,陽光播灑在了粗大而冰冷的炮口上,竟然帶起了珠光般的光澤。

水兵們三三兩兩曬著太陽,進行著從戰爭開始后就從未停止過的清理工作,漫長的等待讓他們心焦,也讓海港內外的普通人有些失望。

這支幾乎耗盡了德國國力打造的無敵艦隊,卻整整趴了快兩年,每每當大家看到報紙上東方盟友縱橫四海,大開殺戒時,所有人都心生憧憬。

可現在面前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告訴大家,這支艦隊還將繼續待在這里。

一輛普通的汽車,停在了四號碼頭邊,靠著巨大艦體遮擋,身著便裝的馮希佩爾中將在眾人視線外,悄然登上了旗艦德弗林格爾號戰列巡洋艦。

“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將軍。”埃里希雷德爾參謀長將軍裝遞給了希佩爾,激動地說道:“士兵們都得到了命令正在休息,外面全部都是偽裝,我們......,準備好了”

“錘子和鉗子呢?”希佩爾忽然笑了起來。

“是的,它們都出現在了正確位置上。”雷德爾參謀長笑著,從兜里拿出了一份剛收到的情報:“而且,我們還有個好消息。

布爾什維克搶劫了軍火庫,已經將工人們武裝了起來,尼古拉二世現在被包圍在了皇宮里,或許明天我們踢英國佬屁股時,俄國就已經退出了戰爭”

“啟用新密碼手冊,發信號給旗艦,內容......。”

消息,并沒讓希佩爾太高興,他知道,除非打敗英國海軍,要不然戰爭就沒那么快結束他接過電報,望著外面排列整齊的戰艦,瞇起了眼睛。

“我們準備好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12
六五六 全部啟程了!


5月15日,夜。

圣彼得堡郊外的小路上,戰馬不斷地嘶鳴,一支近四千騎兵和幾十輛馬車組成的長龍向著遠處“明亮”的城市疾馳。

“伊萬,我們這是去哪里?”

雅里奇拉了下槍帶,輕輕推了把身邊的戰友,身旁的戰友大都沉默而行,如果是白天肯定有人會懷疑這支隊伍的身份,因為這支隊伍里有近千張黃色面孔,但雅里奇卻沒覺得奇怪,因為他們本來就來自于西西伯利亞韃靼人居住區。

原來他們只是二線,甚至是三線排不上名的地方部隊,但開戰后俄國部隊損失慘重,皇帝陛下號召所有人都必須保衛國家,所以他們才從西西伯利亞抽調到了圖拉附近,準備抵御明斯克方向的德國進攻。

“不知道。”多萬搖了搖頭,眼神迷惘的看向了最前方的準科夫斯基將軍。

四天前,在誰也不知道為什么的情況下,將軍忽然帶著他們向圣彼得堡進,狂奔了數百公里終于快抵達目的地了。

但來這里做什么?前面就是圣彼得堡,是皇帝陛下和貴族老爺們住的地方,為何不去前線?不去讓德國佬嘗嘗他們的鐵蹄呢?

一個個疑問從戰士們心中升起,可誰也不敢多廢話,因為他們相信,前面的準科夫斯基將軍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們犧牲,因為他是個好人。

是的,這位斯拉夫將軍是好人,因為這支從抵達駐地后就不斷被歧視,被克扣糧食補給的部隊,如果不是將軍努力爭取,或許他們還等不到上戰場就已經全部餓死了。

而且將軍從不像其它貴族那樣毆打和體罰他們,在西西伯利亞時就經常幫助大家,所以深得眾人的愛戴。

可年近六旬的準科夫斯基少將掃了眼身后跟隨他的西西伯利亞子弟兵后,又看了看身邊那位從不說話的韃靼副官,聯想到士兵們對他的稱贊,心里就一陣絞痛。

“好人?!”

誰知道,自己這個好人在五年前就被拉斯普京誣陷,最后更是差點被殘暴的尼古拉二世送上絞架,如果不是邊上這位如影子般,身為韃靼人的副官搭救,說不定他已經死了,更不可能搖身從階下囚變成了騎兵少將。

可現在想來,他寧愿被絞死!因為他現,自己獲救后一切都變了!

原來,自己的大兒子七年就已經被中國人俘虜,小兒子也在半年前的托木斯克要塞會戰中被俘,他們都在等著自己去搭救,在烏法的家人也在幾個月前全都被人控制,更重要的是,別看自己平時精神抖擻,其實身體已經被一種神秘有點像鴉片的東西折磨得半死不活。

準科夫斯基摸了摸胸口,那里面是一封信,來自遙遠東方。

他的兩個兒子告訴他,現在他們生活得很好,而且那個皇帝還親口向他們承諾了只要完成那件事情后,他們全家都獲得自由,還可以獲得一大筆錢,并在新華永遠的生活下去。

筆跡和用詞的的確確是兩個兒子寫給自己的,但承諾可以相信嗎?

他沒有選擇的余地,合作就還有一絲希望,救出家人和孩子,擺脫身體上的痛苦。不合作,別說死了,每天都會作的那種嗜心般煎熬就會讓自己瘋。

戰馬越跑越急,耳朵里涌入的槍聲讓士兵們交頭接耳,當準科夫斯基少將率先跨過一段障礙物,進入城內主干道時,叫喊,吵鬧和密集的子彈聲,頓時讓幾千騎兵面面相覷。

確定這是俄國的心臟,皇帝陛下和貴族們住得地方?而不是某個正在爭奪的戰場!

東宮門口的阿特拉斯巨神群像赫然威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掃視著四周,俄國歷代沙皇曾將這位神靈視為保護者,但如果神能夠睜開眼睛,肯定也會感到茫然和驚訝。

一隊手臂上扎著白色毛巾,穿著普通工人制服,歪歪扭扭背著槍的士兵齊聲協力將一門57毫米大炮推到了神像下,借著神像的掩護,其中一個人高喊了起來。

“告訴我怎么用這個家伙!”

“快告訴我!”

“拉開跑栓,將炮彈填進去,然后......。”來自兵工廠的士兵大喊起來,一邊告訴大家怎么使用,一邊將炮彈塞入了炮膛。

“轟!”

一聲巨響后,耀眼的火團從阿特拉斯神像下噴勃射出,遠處的冬宮高墻上頓時被打塌了一塊,幾位猝不及防的皇宮衛隊士兵慘呼著摔了下來。

“同志們,大炮來了!沖啊,抓住邪惡的沙皇!為了我們的自由和面包!沖啊!”斯大林從人堆里站了起來,揮舞著手槍,望著倒塌的那段墻壁,滿臉猙獰。

喊殺,馬蹄和槍聲匯聚在一起,無數扎著白毛巾,穿著工作服,舀著搶來的槍支的工人們,從小巷,從街角里沖了出來,向皇宮再一次起了沖鋒。

“堵住他們,快堵住他們!”

“機槍,瞄準大炮,快!快!”

衛隊長拼了命的叫喊中,無數衛隊士兵舉起了槍,皇宮高墻上的機槍出了陣陣嘶鳴,轉眼間便將不懂得隱藏和轉移的幾位臨時炮兵撕碎,在噠噠的射擊聲中,皇宮前的空地上霎時躺滿了尸體,飛灑的鮮血比神像旁的噴泉還要急促。

“該死的!”斯大林看到沖鋒再一次被打了回來,頓時氣得頭上冒煙,轉身沖進了不遠處的指揮部后,沖著德林斯大喊道:“德林斯同志,你不是說會想辦法炸開皇宮大門嗎?辦法呢?我們都快被壓在那里幾天了!”

“會的,放心。”面對旁邊列寧的懷疑眼神,德林斯開始有些后悔,努力地調整著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只聽到轟的一聲,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眾人連忙看去,只見到堅固的皇宮高強邊陡然出現了一絲裂縫。

“來了,他們來了!”德林斯激動地指著可以通過一個人的裂縫,對著列寧大喊大叫,后者眼中的懷疑頓時慢慢消退,說道:“同志們,行動起來吧!”

“跟我來!”斯大林帶著一隊從遠東帶回來的老兵,率先沖向了那到裂縫,卻不知道遠處的黑暗中,幾雙眼睛卻逐漸的瞇了起來。

“沈軍,你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他們有機會......。”文秀嘀咕道。

沈軍微微一笑,瞇著眼睛,指著數千呼喊著向裂縫沖去的布爾什維克武裝士兵:“看到了嗎?前面都是我們培訓的老兵,至少有5oo人!”

“看到了。”透過望遠鏡看到那些老兵熟練的動作后,文秀的臉色愈加凝重了,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頭,火車準備好了,另外薛先生帶著卡車已經到了皇宮后面。”

“我知道了。”沈軍心底的最后一塊大石終于落下,扭頭望著沖鋒的布爾什維克士兵,忽然笑道:“文秀,你知道嗎?尼古拉二世是我見過最多疑的人,如果沒有擺在面前的真實,你覺得他會和一個并不太熟悉的將領離開嗎?”

還不等文秀明白什么意思,黑暗中陡然傳來了一陣嘹亮而熟悉的聲音。

“烏拉......!”

騎兵!是精銳騎兵!

文秀的瞳孔猛地縮成了一點寒星,望遠鏡里,無數身穿著軍裝,舉著雪亮長刀的俄國騎兵出現在了布爾什維克武裝士兵弱側,如橫掃的巨斧般,從中間橫切了進去,不用多么高深的軍事知識也知道,在這片開闊的,毫無防備的地區,剛剛才學會開槍的新兵遭遇精銳騎兵,會是個什么樣的慘狀!

奢華的皇宮內,仆人們緊張的看著外面,他們都知道如果被暴民攻破了大門,自己這些人會是個什么下場,一隊隊衛兵舉著槍來回奔走,更是增添了他們的緊張和不安,所有人都看向了二樓那扇還亮著燈光的窗戶暗暗祈禱。葉子悠悠

房間里,尼古拉二世和妻子亞歷山德拉皇后并肩坐在一起,旁邊還擺放著一支精美的黃金手槍,四位女兒擠在一起渾身抖,而唯一的沙皇繼承人,從小受先天性血友病之苦的阿列克賽皇子抱著寵物狗,已經臉色蒼白,渀佛身體內的血液都被**;“陛下!”

陡然,一聲高呼讓房間內的所有人都猛然哆嗦一下,尼古拉二世迅捷的抓起手槍,對著門外低喊道:“是誰?有什么事?”

“陛下,是我,亞克斯!”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尼古拉二世終于大松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才拉開門說道:“什么事情?難道暴民攻進來了嗎?”

“不,陛下,援兵,我們的援兵來了!”

“什么!”

“是真的,陛下,您快看。”忠心耿耿的衛隊長亞克斯指著皇宮外,將望遠鏡遞給了尼古拉二世,激動地大喊道:“那些暴民已經被騎兵打退,他們還在追殺中!”

順著衛隊長的手指,尼古拉二世看到了他此生最美妙的一幕,只見到

無數騎兵橫沖直撞的沖向了暴民,雪亮的騎兵刀一次次揮動后,總會帶起一蓬蓬鮮血和人頭。

“殺得好,殺得好!殺,殺光他們!”

尼古拉二世咬著牙揮動拳頭,渾然忘記了剛才自己剛才差點被嚇得快尿褲子了,連他身后的亞歷山德拉皇后也松了口氣,走到了小兒子身邊,微笑道:“沒事了,孩子們。”

片刻后,剛才還擠滿了皇宮四周的布爾什維克武裝士兵就被狂飆的騎兵清剿干凈,偌大的廣場上渀佛鋪了一層尸體地毯,到處是鮮血和殘肢斷臂。

“陛下,準科夫斯基將軍和他的騎兵已經打退了叛黨,他希望能進來看看,確保您沒有出事。”

“不用了,我很好。”尼古拉二世雖然也想見見是哪位將領救了自己,但出于安全考慮還是拒絕了。正當他準備親自去鼓舞一下守衛皇宮的衛隊士兵時,皇宮的大門卻忽然被人打開了,數以百計的騎兵沖了進來。

“站住。”一隊衛兵立刻堵住了騎兵,大聲的叱責著。

準科夫斯基少將跳下馬,目光如刀刃般掃過四周的衛兵,看著他們手中對準自己的槍口,冷笑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救了你們生命的伙伴嗎?”

一位位渾身上下都滴著血的騎兵,讓衛兵咽了咽口水,幸好此時傳來了宮內的消息,皇帝陛下讓將軍進去,才解了他們的尷尬。

準科夫斯基帶著副官,走到大殿門口時還主動交出了槍支,然后立刻進去向已經更衣完畢,臉色恢復了正常的尼古拉二世和亞歷山德羅皇后彎腰鞠躬道:“西西伯利亞第三騎兵軍第四師師長準科夫斯基參見陛下,參見皇后。”

“快,快起來我的大英雄。”尼古拉二世雖然對他私闖皇宮有些惱怒,但還是假裝熱情的扶起了準科夫斯基,可等看到他的臉時,卻猛地皺起了眉頭,總覺得這家伙有些臉熟,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了。

準科夫斯基心頭冷哼,好在自己的面貌已經經過了修飾,有些似而非似,要不然這位狡猾,疑心深重的沙皇怎么會跟自己走呢。

“陛下,見到您安全我實在是太開心了,接到了您的消息后,鄧尼金將軍命令我立刻趕來支援。”

“鄧尼金!”尼古拉二世激動地跳了起來,鄧尼金是哥薩克將領,而哥薩克是自己的死忠之一,有了這些最精銳的騎兵保駕護航,他終于可以高忱無憂了。

準科夫斯基那不知道尼古拉二世在想什么,幸好自己就是要偽裝成哥薩克,騙的他的信任。

忽然,一位騎兵忽然跑到衛兵的警戒線邊,大喊道:“將軍,不好了,偵察兵現叛軍正在重新組織,而且他們在城外糾集了十萬人,還有幾十門大炮!”

“什么!”

不等準科夫斯基詢問,尼古拉二世臉色再次慘白,剛才不過萬把人,皇宮就差點完蛋了,如果來十萬的話豈不是......。

就在此時,一聲震天巨響從皇宮一角響起,眾人嚇得紛紛扭頭看去,只見到遠處的馬廄方向已經倒塌下來。

無數碎石磚塊讓尼古拉二世全身都顫抖起來,衛隊長亞克斯連忙組織士兵去堵截缺口,見到時機成熟了,準科夫斯基連忙建議道:“陛下,您必須立刻離開!我只是四千士兵,擋不住那么多叛軍,現在宮墻也被炸開了,他們會......,會,”準科夫斯基重重道:“會殺了您!”

“該死的,這些該死的混蛋!”尼古拉二世快要瘋了,根本沒注意到剛才那聲爆炸前竟然沒有沒有槍響聲。

“陛下息怒,我想準科夫斯基將軍說得不錯,我們應該暫時離開這里。”亞歷山德羅皇后雖然也緊張,但她比尼古拉二世卻沉穩多了,立刻悄悄拉了丈夫一把。

“對對,離開,離......。”被老婆拉了一把后,尼古拉二世才醒悟過來,但離開二字剛到嘴邊,卻猛的掃視了一下四周,這棟奢華的皇宮里不僅有沙皇家族3oo多年的收藏和歷史,而且地下金庫中還有......,千余噸黃金和鉆石,自己怎么舀?

“陛下,我剛才已經命人去火車站準備好了火車,我會派出最精銳的戰士保護您抵達基輔,哪里有上百萬忠心于您的將士,還有鄧尼金將軍等人,您在那里可以指揮平叛。”準科夫斯基故意催促道。

“我知道,但是這些東西怎么運走?”

尼古拉二世指指四周,這下連準科夫斯基也皺起了眉頭,先不提據說那個秘密金庫,要知道光是皇宮內的大量珍寶油畫就不是自己幾十輛馬車可以運走的。

“將軍,卡車隊正在皇宮后磐狻!

“卡車?”準科夫斯基一呆,自己哪里有什么卡車!可見到對方的眼色,也只能硬著頭皮道:“陛下,我已經準備好了卡車,可以用來轉運,無論有多少東西,只要能裝上火車,我就能保護您抵達基輔!”

“真的,有卡車!哈哈,太好了!”尼古拉瞬間就恢復了正常,十萬大軍有什么用,只要自己帶著這些東西離開,那么一個空皇宮會讓那些叛亂的家伙惡心死,只要保住了黃金,無論在哪里自己都是俄國唯一的皇帝!

“亞克斯!命令所有人去搬東西,我們要立刻離開!”尼古拉二世看了眼準科夫斯基,還是有些不放心對方,所以決定使用衛隊搬運。

準科夫斯基知道尼古拉二世的意思,他也沒必要去看那些珍寶,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只是噩夢,何況只要他們上了火車,那么自然有人會監視,所以立刻揮手,擺出大義凌然之色對副官狠狠喊道:“尤里安,我給你五個小時,再加一千騎兵,你必須保護好皇帝陛下,確保陛下和所有這里的東西都登上火車,如果陛下少了一根頭,我都會殺了你!”

“是,將軍!”副官尤里安大喊聲點頭,但轉頭又故意問道:“將軍,那您......。”

“我要去拖住那些叛軍,為陛下離開爭取時間!”準科夫斯基深吸了口氣,猶如勇士般拔出軍刀,對著外面黑壓壓的騎兵大喊道:“勇士們,跟著我,保護皇帝陛下!”

“保護皇帝陛下!烏拉!”

嘹亮的呼喊聲,無數戰馬揚著馬蹄沖向了皇宮外,看著戰士們的背影,尼古拉二世眼淚都差點落了下來。

勇士啊!

忠臣啊!

自己必須提拔他!

尼古拉二世狠狠一腳踢飛侍衛官,暴怒大喊道:“都站著幹什么,快去工作,必須在幾個小時內撤離!”

一輛輛卡車,載著大箱小箱在騎兵的保護下前往火車站,一趟又是一趟,一車又是一車,讓躲在暗處保護的夜鷹和特勤隊暗暗傻眼,這個尼古拉不是打算把皇宮的磚頭都搬走吧?

文秀偽裝成了保衛的騎兵,靠在車廂旁攤開手看著一箱箱黃金珠寶,油畫衣服,當看到幾只寵物鳥都被塞進去后,頓時傻眼罵道:“操他姥姥!沈軍,你說這樣裝的話,13節車皮真的能裝得下?”

“媽的,我怎么知道!”沈軍咬著牙盯著手表,遠處的槍聲漸漸開始密集起來,顯然布爾什維克再次動了進攻,幸好此時最后一個大木箱子也被搬上了車,當看到尼古拉二世帶著幾個子女上了前面的車廂后,尤里安不知從那里忽然鉆到了身邊,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聲響亮的口哨,陡然撕裂了車站的忙碌。

“敵襲!”

聽到了口哨,走在最后的沙皇衛隊長亞克斯才醒悟,一枚子彈就擊中了他的腦袋,然后密集的槍聲便陡然響起了起來。

子彈如暴雨般密集,數以百計的沙皇衛隊士兵還來不及反應便倒在了血泊中,卡車司機,保護的騎兵,還有無數從黑暗中跑出來,舀著噴火般吐子彈的槍支的黑衣大漢。

尼古拉二世和家人頓時被嚇呆了,剛準備探頭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叛軍追來了,幾支沖鋒槍就伸進了車廂。

噠噠的掃射聲中,幾位貼身衛兵來不及呼喊就被撕的粉碎,一隊隊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中的神秘士兵忽然鉆入了車廂,他們奇怪的講話聲讓尼古拉二世臉色陡然大變。

“關閉所有車窗和電燈,拉上窗簾!”

“機槍,架到頂上去!”

“讓尤里安帶騎兵保護左右!”

“出,離開這里!”

“嗚......。”

看著開始緩緩滾動的車輪,沈軍忽然推了把文秀:“走吧,一千我們的騎兵,再加一百特勤隊,剩下都要靠你了!”

“靠我?那你?”

“我......。”沈軍掏出香煙點著后,又瞇起了眼睛:“掩護你,而且我們還有些事情沒辦完呢!”

“那你保重!”

“放心吧,老子死不了。”沈軍敬禮后,狠狠把文秀推上了火車,才喊道:“要不要我幫你帶幾個俄國娘們回去享受?”

“滾蛋!”

“哈哈......。”笑聲中,沈軍深吸了口氣,忽然狠狠掐滅了煙頭,一揮手:“清場,所有不是我們的人全部殺死!”

“是!”

一陣陣激烈的槍聲中,蒸汽機開始猛烈燃燒,車輪也變得越來越快,在一千騎兵的保護下,迅捷的沖出了圣彼得堡,消失在了黑暗中。

只是誰也不知道,當這列后來被譽為改變世界的火車沖出圣彼得堡消失在龐大遼闊的俄國疆域那刻時,一支龐大的艦隊也已經悄然起航。

雄壯的虎號戰列巡洋艦撞開了海浪,燈光中水兵緩緩升起了旗艦旗幟。

戴維貝蒂并不知道此時此刻北方生了什么,不過即使知道他也肯定沒有心情去關心,因為德國海軍已經起航了!

望著身旁北海輕薄的迷霧中閃爍的一片燈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三艘獅級戰列巡洋艦,四艘虎級戰列巡洋艦,還有三艘圣文森特級戰列艦!

這就是他的全部!

“命令,以第一個命令。

“皇上,皇上!”

江天秀連滾帶爬的沖進了會議室,舉著三份幾乎同時收到的電報大喊道:“啟明行動結束了,火車已經離開了圣彼得堡!

另外,德國公海艦隊,英國本土大艦隊,也已經全部起程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13
六五七 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總參謀部內的所有人都猛然站了起來,三份近乎同一秒抵達的情報,讓大家仿佛深陷迷霧般,有著一種不真實感。

“斯卡格拉克的黃金。”

李默不由想到了這個名字,這是后世每位bb迷們都熟知的名字,作者在回憶中寫下那段令人憧憬瘋狂的文字時,或許不會想到在時空另一端,一個人不僅帶來了不一樣的斯卡格拉克,還真的帶來了黃金!

秘密策劃了五年,耗費上千萬金錢,犧牲了多達131位情報員和潛伏士兵后,羅曼諾夫王朝財富中最精華的部分被塞上了一輛火車,消失在了全世界的視線外。

火車是戰前在瑞士特制訂造的,有兩個車頭,側面還有防子彈的裝甲,可即使這樣誰能保證他們能安全回來?就連此刻總參謀部內,策劃了啟明行動的人們也都不知道那輛火車會駛往那里,會以何種方式回來,亦或者是像歷史上消失的沙皇財寶那樣,永遠也不可能回來。

俄國太大了,效率低下的鐵路網意味著即使一切順利,他們進入新華軍隊保護范圍也需要半個月時間,其間誰也無法知道會不會出意外。

如此重大的事情卻不能親手掌控,那種焦心和等待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就像此時此刻黃金另一端的斯卡格拉克海峽那樣,雖然李默知道吳應科已經作為觀察員登上了巴伐利亞號戰列艦,就在舍爾身邊,整支艦隊中自己還以觀戰研究為名安排了十幾位帶著攝影機準備全程記錄下海戰的士官,但德國公海艦隊畢竟不是自己的艦隊,舍爾更不會允許開戰前有任何無線電信號出現在身邊,也永遠不會發回實時的戰報消息。

斯卡格拉克的黃金,是他迷上bb時代的啟蒙,只因為作者最后的那句話。

“炮瞄雷達,艦載航空兵的時代到來,龐大的鋼鐵堡壘曾經象征著工業文明的最高成就,今天卻被小小的電子集成塊和按鈕所取代,科技高度發展的今天,人類的精神卻逐漸失去寄托,日德蘭留給那個時代的是諸多遺憾,留給這個時代的卻是無限想象。”

自己回來了,無論是不是原來的時空,但已經為這個國家彌補上了bb時代的遺憾,現在又已經一手將它帶入了航空時代,雖然這是進步,但很少人知道,其實骨子里他依然是一位多炮塔的崇拜者,所以他在航母時代來臨之后,卻又咬著牙建造了四艘即將于年底陸續交付的戰列艦。

從回來那天起,他就掐著手指,想象著這場令人魂牽夢繞的海戰,可當它真的來臨,才發現自己只能空對著寫在黑板上的那串對決表。

英國,總計30艘主力艦,全部軍艦127艘!

2艘巨人級戰列艦,巨人號,大力神號。

3艘圣文森特級戰列艦,科林伍德號,圣文森特號,前衛號。

4艘獵戶座級戰列艦,征服者號,君主號,獵戶座號,雷神號。

4艘英王喬治五世級戰列艦,喬治五世號、百人隊長號、大膽號、阿賈克斯號。

4艘鐵公爵級戰列艦,鐵公爵號,馬爾博羅號,本鮑號,印度皇后號。

4艘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麗莎白女王號,厭戰號,巴哈姆號,勇士號。

2艘新銳復仇者級戰列艦,復仇者號,拉米伊號,后四艘已經下水舾裝,但未能及時交付。

3艘獅級戰列巡洋艦,獅號,公主號,瑪麗王后號。

4艘虎級戰列巡洋艦,虎號,豹號,黑王子號,莽撞號。

德國,26艘主力艦,全部軍艦101艘!

4艘拿騷級戰列艦,拿sāo號,威斯特號,萊茵蘭號,波森號。

4艘赫爾戈蘭級戰列艦,赫爾戈蘭號,奧斯特弗里斯蘭號,圖林根號,奧爾登堡號。

5艘凱撒級戰列艦,凱撒號,腓特烈大帝號,凱瑟林號,阿爾伯特國王號,路易特波爾德攝政王號。

4艘國王級戰列艦,國王號,大帝候選號,總督號,王儲號。

4艘巴伐利亞級戰列艦,巴戈利亞,巴登,薩克森,符騰堡,第五艘威斯特法倫號沒能及時交付。

5艘戰列艦巡洋艦,馮德坦恩號,毛奇級毛奇號,塞德利茨級塞德利茨號,德弗林格爾級德弗林格爾、呂佐夫號。

這是一串令人頭皮發麻的數字,而且因為自己的出現,德國得以拉近了戰巡的數量,但卻需要面對4艘僅次于馬上就可以交付的聲望和胡德級的新虎級戰列巡洋艦。

除了戰巡外,巴伐利亞對女王和復仇者,將是令人他最期待的,后世無數bb迷們都說,如果德國巴伐利亞級戰列艦趕上了日德蘭,結果會是另一個局面。

真的嗎?

李默其實也無從解答,雖然他已經早早幫德國催生出了被認為是歷史上一戰時最好的,即使現在也是僅次于關島級的巴伐利亞級,但戰列艦永遠是武器,它的威力取決于指揮他的大腦!

希佩爾會不會繼續誘敵,舍爾敢不敢投入決戰,戴維貝蒂是不是繼續冒進,亦或者是杰利科繼續犯下錯誤?如果有辦法,他肯定會頭腦發熱趕過去。

“附近有我們的軍艦嗎?”李默手指交叉,放在桌上。

“禿鷲號,在430海里外監視俄國北方航道。”

“太遠了。”李默只得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我先回去了,有了結果立刻告訴我。”他雖然心里很急切,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兩支用無數黃金堆砌而成的鋼鐵艦隊,在斯卡格拉克海峽的激撞!

德國,5月16日清晨。

“報告,u23報告,發現戰列艦兩艘,巡洋艦兩艘和數艘驅逐艦正向東南行駛。”參謀根據電報在海圖上標出了位置,扭頭看向了萊茵哈特舍爾中將。

“繼續前進!”

舍爾握著扶手,身體微微前傾,沒有做任何停頓。

吳應科退后兩步走到了海圖前,狹長的日德蘭半島讓他微微皺眉,彎曲的斯卡格拉克海峽更是天譴,如果不是德國拼了命打通基爾運河,或許開戰之初這個國家就沒有了海軍。

從基爾運河鉆出去后,舍爾有兩個選擇,北上斯卡格拉克海峽,沿著英倫三島北方打擊英國海軍有生力量,或者干脆南下索性進入英吉利海峽。

但無論是哪個,前景都不妙。

斯卡帕灣內的英國大艦隊虎視眈眈,無論是向北還是南下,都要面臨敵人的狙擊,如果跑的太遠甚至回家都不太可能。

為了今天,德國人一直沒有更換早就提醒過已經泄密的老密碼,直到出發前才悄然更換,因為德國需要用老密碼做yòu餌,但其實吳應科知道,英國情報部門的效率并不低下。

不過他沒有提醒,也不能去提醒,雖然皇上從未說過未來要控制大西洋,但一支強大的德國海軍并不符合最高利益。

吳應科悄悄瞄了眼舍爾,毫無疑問,英國本土大艦隊正在北海某處等著他,無論是國際形勢,還是處于盡早打敗德國的戰略要求,杰利科肯定已經紅了眼睛,像只呲牙咧嘴的斗犬般滴著口涎,英國能接受部分損失,因為他們船塢路還有至少12艘以上主力艦在建造,最近還將五艘建造到大半的法國戰列艦拖了回去,而德國卻因為地面消耗太大,船塢里僅剩下第五艘巴伐利亞級戰列艦和第三艘德弗林格爾級戰巡興登堡號,所以哪怕是全軍覆沒他也肯定會拖著舍爾一起下地獄。

同樣,舍爾也不愿意在等待了,傾全國之力打造的,甚至影響到了重要的陸軍資源的公海艦隊不能在碌碌無為,當遠東盟友瘋狂的贏得一場又一場海戰勝利,打沉了數以百計的敵艦后,如果繼續捉迷藏下去,即使最終勝利,德國海軍也會被人恥笑!

所以威廉二世已經非常惱火,提爾皮茨也不想再捉迷藏,他們需要一次輝煌的勝利,告訴同盟內部各國,德國海軍同樣強大。

“報告,u66號報告,他們發現八艘戰列艦在數艘巡洋艦和驅逐艦的護航下正向東北方向運動。”

“繼續前進!”

舍爾掃了眼站在舷窗邊的吳應科,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報告,希佩爾將軍報告,他正在釋放水上飛機。”

水上飛機。

吳應科嘴角抹過一絲微笑,和國內開始裝備重型航母相比,無論是德國還是英國,在航空力量上太弱后了,倒不是說他們不想,而是技術壁壘還沒有獲得突破,更重要的是,他們缺少一位像皇上那樣具有穿透未來眼光的領導和推動者。

“吳,聽說之前奧斯曼和意大利那場海戰是您指揮的?那是一場漂亮的戰斗。”

“謝謝中將的夸獎。”吳應科笑看著舍爾,這件事瞞不過德國人,所以大大方方的點頭道:“我依靠了裝備優勢,出其不意的發動了攻勢,但現在這種情況......,”吳應科掃了眼窗外霧氣蒙蒙的海面,和身旁那一艘艘猬集航行的戰艦,苦笑道:“并不適合。”

“我知道。”舍爾點點頭,他要執行的是一場大戰,和那場海戰迥然不同,所以立刻扭過頭,對軍官們說道:“讓希佩爾將軍加速吧,去在英格蘭和挪威之間的海域,那里有不少船在打轉,讓他去那里小小看一眼,順帶撓撓他們的咯吱窩。

告訴他,一路上不斷地使用老密碼發送信號,只要英國佬被吸引過來,那我們就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是的,我也相信,會有一個大驚喜!”

話語中,一道金陽陡然躍出了海面,霧氣繚繞中,赫爾戈蘭島如巨獸般出現在遠處,希佩爾帶領的五艘戰列巡洋艦前鋒,噴著滾滾濃煙向北加速駛去。

白廳,英國海軍指揮部大樓內,人影接踵。

大艦隊已經與作業秘密出發了,就和百年前的特拉法加海戰一樣,未來十幾個小時內將決定英國甚至是整個世界的命運。

此時此刻,整個大樓都仿佛有些異樣,打字機上的手指漫不經心,機要秘書放緩了腳步,一支支筆滴著墨水,很多人甚至心不在焉。

德國海軍出發了嗎?

很多人都知道會是今天,但今天是個模糊的概念,是凌晨,是中午,或者是晚上?要不干脆這個時間就是德國放出來的假消息?!

情報還需要再證實一次!

“奧利弗,飛機出發了嗎?”雷德里克漢密爾頓中將抬起頭,望著自己的海軍情報處長,湛藍色雙眸中充滿著期待。

“是的,已經出發了,預計一個小時后可以抵達基爾港和威廉港上空偵查。”奧利佛繼續說道:“另外,40號房間正在監聽德國海軍的呼叫番號。”

40號房間!

雷德里克漢密爾頓中將扭過頭,目光對準了走廊盡頭。

位于走廊角落僻靜處的一間辦公室前,兩個衛兵持槍守在門口,頭頂上赫然寫著40字樣。

“40號房間。”

這是大家對這間神秘辦公室的稱呼,但其實它還有個另外一個名字,英國皇家海軍情報處,無線電監測和密碼破譯辦公室。

房間內,來自民間的密碼學專家拉爾森和梅爾金正在研究一條密碼電報,因為他們發現這條電報和之前截獲的完全兩樣,這引起了他們的驚覺。

是錯誤?偶然,還是......,德國發現了問題,更換了密碼?!

從俄國意外獲得了德國密碼手冊后,英國海軍便將它視為最高機密,這些年來破譯的次要消息不計其數,但除了偶爾將重要的通知部隊外,并沒有做出任何明顯反應。

因為這個東西太重要了,一旦讓德國人知道,更換了密碼的話,就等于多年努力前功盡棄。

可現在,一個在今天凌晨出現在基爾運河內的新信號,卻讓兩人有些擔憂,難道說在最關鍵的時刻,德國換了密碼本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說明德國之前其實早已知道密碼泄露的事情,他們故意繼續錯誤下去,直到最關鍵的時候設個大圈套!

什么是最關鍵的時候?

今天!

“梅爾,要不要報告上去?”

“是需要報告,但我們需要第二條同樣信號,要不然誰也不會相信的。”

“可是......。”

兩位民間密碼破譯員嘀咕的時候,杰克遜上尉冷著臉忽然走進了房間,看到這位頂頭上司,拉爾森和梅爾金臉色都不好,因為這家伙是個官僚分子,他蔑視一切民間學者和解碼專家,甚至還指責過他們倆胡亂報告。

杰克遜根本不愿意看這些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直接問道:“德國艦隊旗艦呼叫代號現在哪里?”

“在碧yù錨地。”

“很好。”

杰克遜轉身準備離去,他才不愿意和這些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呆在一起,可眼看著即將跨出大門時,梅爾金卻忽然咬著牙叫住了他。

“什么事?”

梅爾金掃了眼身邊的拉爾森,從桌上抽出那份新電報,硬著頭皮匯報道:“上尉,這是我們今天凌晨截獲的一封電報,我們剛才分析時發現,它使用了不同的密碼,無法破解,而且......。”

“不同的密碼?!”杰克遜上尉雖然不喜歡這些非專業人士,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重要性,立刻追問道:“一共有幾條?”

“一條。”

“一條?!可笑,你們認為那么大的艦隊,上百艘軍艦調動出發,用一條信號就夠了嗎?這或許是某個無線電愛好者的新玩具,或者是德國欺騙我們派艦隊去查看的陰謀,亦或者根本就是雜波!”杰克遜少尉冷冷道:“下次,請確認好在告訴我,我很忙。”

“好的,上尉。”

看著杰克遜怒氣沖沖的背影,梅爾金和拉爾森相視一眼,都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條信號的確不可能作為依據,或許他們真的是太多疑了,但如果德國真的使用了新密碼,那該怎么辦呢?!

杰克遜少尉坐在辦公室里,反復看著梅爾金說的那封新電報,雖然他剛才否定了一切,但還是準備再看看,試圖從雜亂的文字中找出可疑點,但才看了幾眼,辦公室大門就被急促敲開。

“杰克遜,奧利佛處長和雷德里克漢密爾頓中將正在等待你的答案。”40號房間負責人,尤因上校走了進來。

杰克遜最后看了眼還沒分析出來的新電報,將它壓在了厚厚的文件下,匯報道:“已經確認了,德國旗艦的呼叫代號還在碧yù錨地。”

“好的。”

尤因上校飛快轉身而去,他需要立刻把這個消息匯報上去,然后在發給正焦急等待的杰利科中將。當然,他并不知道,此刻的德國威廉港碧yù錨地只剩下寥寥幾艘軍艦。

從新華購買來的萊茵號停在角落里,桅桿上的旗艦旗幟格外醒目,波羅的海上巡弋的德國驅逐艦和潛艇,正在紛紛向它發出呼叫。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14
六五八 煙柱!


5月16日,上午11點10分,斯卡格拉克海峽以北33海里。

英國皇家海軍,本土大艦隊第一巡洋艦分隊,旗艦諾丁漢號。

艦艏撞開北海風浪,6000噸的輕巡洋艦,以25節的高航速向前,在它旁邊遠處是扇形編隊的兩艘姊妹艦洛斯托夫特號和伯明翰號,以及4艘w級驅逐艦,后者是幾年前霍爾木茲海峽遭遇戰后批量建造的,使用了新式動力的高速驅逐艦。

雖然w級驅逐艦速度快,但用驅逐艦充當輕巡洋艦,只能說是無奈,開戰以來對英國最大傷害不是幾艘被中國人擊沉的主力艦,而是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上失去了的至少30艘巡洋艦!

每位英國海軍軍官都清楚,想要維持大洋霸主地位,就必須擁有大量的巡洋艦,要不然那個縱火犯也不會如此密集建造大型輕巡洋艦和遠洋驅逐艦,因為它們才是維持長期海上存在的最主要力量,可現在因為英國主要船塢都被主力艦擠滿,不久前好不容易騰出幾個又被五艘從法國拉來的半成品占據,所以原本至少應該編入五艘輕巡洋艦的第一巡洋艦分隊只拿到了三艘。

“艦長。”

大副的呼喊,打斷了亞歷山大辛克萊準將的思緒,順著手指方向舉起了望遠鏡后,鏡頭里立刻出現了幾艘懸掛著挪威國旗的拖網漁船正在緩緩航行。

“派一艘驅逐艦去檢查,這些家伙總喜歡攜帶違禁物品。”

“是。”

旗語中,編號w21的驅逐艦飛速撲向了漁船,看到猬集在一起,緊張無比的家伙,甲板上的水兵們都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迷霧被吹散,陽光直射大海,湛藍的海水中布滿了桅影,遙遠的海岸線仿佛正在召喚著我們。”

“白癡,不要在那里賣弄你的嘴巴,快來幫忙!”上士狠狠踢了腳這個扶著欄桿吟唱的家伙的屁股,然后將一大捆厚厚的防彈布團扔到他懷里,惡狠狠道:“或許等戰爭結束了,你可以去當吟游詩人,但現在去給我把這些綁在煙囪上!”

同伴的哄笑聲中,水兵抱著厚厚的布團爬上了煙囪,然后和大家一起將卷得比大腿還粗的布團綁在煙囪外面,這是一種簡單的防彈片傷害辦法,彈片扎入這些柔軟的布團里,速度和傷害會被降到最小,無法再傷害里面的薄弱部位。

當然,只有輕巡洋艦和驅逐艦才需要這些,身后那些有著厚厚裝甲的大家伙,根本不在乎彈片,即使炮彈都很難打穿它們。

“這些沒心沒肺的混蛋。”

辛克萊準將微笑著,從嬉鬧和笑聲不斷地甲板上收回收回目光,他很滿意這種情況,雖然戰爭對協約來說不算有利,但只要大家不失去信心,就還有勝利的希望。

“準將,我們大概有麻煩了。”二副跑入了艦橋,氣喘吁吁道:“剛才檢查我發現,我們的2根魚雷發射都被鎖閉了,如果不能盡快修好,魚雷就沒辦法發射了。”

“真該死,一定是那些工人在維修時出了差錯。”參謀立刻喊道,因為諾丁漢號前幾天才剛從船廠保養回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理由。

“讓布瑞克去看看能不能修好,另外記下這個問題,提醒我,遇上了德國佬后我可不希望忘記。”

“是的,將軍。”

參謀立即點點頭,還沒等他掏出筆記本,一聲凄厲的叫喊聲就陡然旁邊傳來:“飛艇!”

正在吩咐繼續檢查軍械的辛克萊準將猛的扭頭看去,只見到那幾艘挪威漁船后面的高空云層上,忽然出現了兩艘齊柏林飛艇,雖然德國的飛艇經常出海巡邏,但還是第一次來這么遠的地方。

“戰斗警報,高射炮準備。”

“嘟嘟嘟......!”

凄厲的警報聲,頓時讓戰艦的甲板忙亂起來,正在為戰艦加強防護的水兵們立刻沖上了戰位,高炮手更是迅速調轉炮口,指向了遠處的飛艇,不過由于距離太遠,所以誰也沒有立即開炮。

“太遠了,超過了2萬炮官搖搖頭,47毫米高射炮的射程只有9千碼,根本夠不著對方。

辛克萊準將看著飛艇皺起眉頭,自從遠東開始大規模使用飛機,歐洲也受到了這種影響,雖然飛機不如對方,但利用飛艇遠距離偵查的事情卻越來越多,所以他不擔憂自己,而是害怕后面的戴維貝蒂將軍率領的第一戰列巡洋艦分隊會暴露。

“命令w23,w33,w34加速,利用防空炮驅走它。”辛克萊準將走到海圖前問道:“貝蒂將軍他們抵達了那里?”

“大約在我們后面30海里,速度保持在21節,但現在云層很低,如果德國飛艇升上去也看不到。”參謀指著海圖說道。

“驅趕他們,不能讓他們繼續向北。”

“是的,準將放心。”

三艘得到命令的w級驅逐艦立刻加速到了30節,這些小家伙速度極快,迎著飛艇沖過了過去,大概感受到了威脅,飛艇開始緩慢的轉彎爬升。

見到他們離開,辛克萊準將剛剛松口氣,眼角就陡然被幾個小點刺了一下。

“飛機,是德國水上飛機!”

“上帝,命令瞭望員注意搜索,附近有德艦活動!”

“中將,馬丁中將和第二戰列艦中隊來了。”斯卡格拉克海峽以北75海里,副官科爾曼跑進了艦橋。

杰利科扭頭看去,只見到第二戰列艦中隊的四艘鐵公爵級戰列艦在三艘輕巡洋艦的保護下,緩緩加入了編隊,這讓他大松口,因為這意味著大艦隊目前可用的全部20艘主力艦都已經抵達了,再加上已經出發的貝蒂還有7艘戰巡和3艘戰列艦,總計30艘主力艦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

如此壯觀的場面,讓很多英國水兵都情不自禁的呼喊起來,但杰利科卻沒有半點興奮,在擁有世界最強大艦隊之一的時候,一個尷尬卻讓他無可奈何,因為至今他也沒收到德國艦隊有沒有離開碧玉錨地的正確情報。

他一想到德國人或許現在正在甲板上曬屁股,心底就暗地苦笑,出動大艦隊談何容易,30艘主力艦,近百艘輔助艦,一次出海光是消耗掉的燃煤和重油就可以裝滿幾十艘大型運輸船了。

“貝蒂在哪里?”

“第一戰列巡洋艦分隊距離我們大約第一巡洋艦分隊正在他們前方30海里搜索前進。”

望著參謀還海圖上描繪出的位置,杰利科皺了皺眉頭,無論是前鋒的第一巡洋艦分隊,還是貝蒂的第一戰列巡洋艦編隊,和自己的主力似乎距離都有些遠了。

是不是讓他們慢點?或者讓主力編隊加速呢?

杰利科深深吸了口氣,做出這個決定前他必須確定時間事情,德國人到底有沒有出來,因為貝蒂是他拋出的誘餌,如果德國人真的出來了,那么貝蒂和他的艦隊就會把敵人吸引過來,但如果沒有出現,那么他們也可以引開德國人的注意力,讓大艦隊主力在這里多待幾天不至于暴露。

可萊因哈特舍爾那個混蛋,到底有沒有出來呢?

就在杰利科猶豫不決,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命令讓貝蒂減速的時候,通訊官急匆匆的跑去了艦橋:“中將,指揮部來電報,他們說還沒有確定消息,不過半小時前監測到威廉港碧玉錨地的旗艦呼叫編號還在,而且威廉港的天空因為沒有任何云朵,偵查飛機還沒靠近偵查就遭到了德國巡邏機的攔截,也無法確定。”

“不能確定?混蛋,這算什么情報!”

杰利科氣得趕走了通訊官,但雖然氣惱,但由于無法確定德國人的行動,他也就不能收回貝蒂的前鋒誘餌,不過或許是英國海軍的強大心理在作祟,他和所有人似乎沒意識到,用3艘戰列艦和7艘戰巡做誘餌,似乎太大了!

“將軍。”

正當旗艦因為無法確定德國艦隊是否出海有些無聊是,參謀剛下電話后猛的大喊了起來:“辛克萊準將報告,他們發現了兩架德國水上飛機,正在攔截!

另外戴維貝蒂將軍也報告,在斯卡格拉克海峽以南有大量無線電信號,電報員說,和以前的德國密碼信號非常相像!”

“將軍。”剛剛被趕走的通訊官也在這時又沖進了司令塔:“e12號潛艇報告,他們發現了5艘德國主力艦和4艘輕巡洋艦正在北上海峽,可距離太遠,無法確定艦只種類。”

“五艘主力艦!”

杰利科立刻走到了海圖前,此時參謀已經標出了大概位置,從角度來看,他們正在迎頭向貝蒂沖來。

是德國主力艦隊的前哨,還是一支分艦隊?

想要快速確定只有一個辦法,飛機!

由于坎帕尼亞號被臨時調往澳大利亞,所以此時大艦隊里只有一艘緊急改裝的水上飛機母艦和各艦攜帶的水上飛機,雖然太平洋上已經是戰機的天下,但杰利科不太相信這些小家伙,因為北海的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有時候中午都是霧氣蒙蒙的,加上風大浪高,飛機在這里的作用不如平靜的太平洋。

從距離來看,這支突然出現的德國艦隊距離貝蒂大約有50海里,距離自己130海里,這就是說即使現在起飛水上飛機,也需要一個多小時后才能得到確切答案。

杰利科重新拿出了剛才指揮部無法確定出否出海的電報,又看了看海圖,下達了命令:“飛機出發,我必須要確定那是不是德國主力,另外通知貝蒂少將減速,他和我們的距離有些遠了!”

“將軍,那我們需要加速嗎?”參謀問道。

“加速?”杰利科皺了皺眉頭,如果來的僅僅是五艘主力艦,以貝蒂的實力完全可以應付,現在加速就可能會暴露了主力,把德國人嚇回去,這對于急切向干掉德國人的他來說得不償失

“命令各艦檢查裝備,開始替驅逐艦補給燃料,一小時后全體進入戰斗狀態,另外......。”杰利科捏著電報,望了眼深藍色的大海后,又看了看表。

現在是11點30分,貝蒂和對方接觸還至少需要兩個小時,所以想了想后擺擺手:“暫時維持原速。”

就在杰利科猶豫的時候,得到了飛機和飛艇報告的希佩爾卻完全興奮起來,三艘輕巡洋艦雖然不算真正的美餐,但對于打破英國封鎖卻彌足珍貴!

“加速,命令各艦開始做戰斗準備。”

“命令輕巡洋艦沖過去,必須纏住他們,等待我抵達。”

希佩爾仿佛回到了之前參加西比路島大海戰時的場景,那時他就得到了一個真諦,速度是勝利的源動力!

位于艦隊最前方的先導巡洋艦埃爾平號開始加速,左右兩翼法蘭克福號和威斯巴登號也開始加速,緊接著5艘戰列巡洋艦的煙囪里也同時冒出了滾滾濃煙,憑借著德國的科技實力和優良的制造技術,雖然沒有蒸汽輪機,但5艘戰巡的平均速度還是達到了24節。

“攔住他們!”

辛克萊準將站在旗艦諾丁漢號艦橋內大聲叫喊著,密集的炮彈在天空中拉出一道道火線,然后爆開形成一團黑色煙霧,破片向四周擴散,頓時讓兩架德國水上飛機仿佛陷入了怒海波濤中。

應該說在之前和新華交手后,英國吸取了大量對付飛機的經驗,各艦都安裝了不少機槍和速射炮,而且都是以防御高速金屬飛機為宗旨,所以在三艘輕巡洋艦的帶領下,第一巡洋艦分艦隊的防空炮非常密集,使得兩位德國飛行員不得不暫避,所以也沒有發現后面的貝蒂艦隊。

戰爭是各類巧合、誤會,運氣和倒霉的綜合體,當兩支實力相當的艦隊碰撞時,誰先發現對方意味著誰就能掌握主動。

在無法立刻獲得飛機幫助偵查的情況下,辛克萊準將非常清楚這點,所以他準備加速往前去看看。

只是此刻誰也不知道,兩支有著各自目的輕巡分隊,猶如兩根銳利的長矛般正迎頭沖刺,無論是諾丁漢號,還是埃爾平號,甲板上的氣氛已經開始焦灼!

“煙柱!”

1點30分,埃爾平號瞭望員率先發現了天際的煙柱,與此同時諾丁漢號也找到了自己的對手。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15
六五九 媽媽咪呀,他們擦肩而過!


風浪顛簸的北海,讓西莫斯號上叫罵聲不絕于耳,尤其是大中午海面上居然開始彌漫起薄霧,使這艘來自巴西,運載了3000多噸橡膠的貨船上從未來過北海的船員們直傻眼。

二十年前還不起眼的橡膠已經成了最重要資源,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橡膠產地國是新華,最大的交易所在上海,這些年他們中那些早一步富裕起來的橡膠商人不僅自己種植,還走到了國外圈地,把占世界7成的橡膠園都給納入了據說是一個專門的體系中。

那位中國年輕皇帝似乎對世界最大很感興趣,世界最大橡膠集團,最大白糖集團,最大銅礦集團等等,最近他們利用戰爭而日漸衰退的機會,提出了要把上海建立成世界第一大期貨交易中心。

夾縫中的巴西橡膠小商人們只能慢慢被蠶食殆盡,眼看著就要全面被中國人占領,卻突然戰爭爆發了。

戰爭是怪物,也是發財的機會,很多人甚至不惜鋌而走險,就比如西莫斯號,它這些橡膠可不是賣給英國和法國的,而是準備悄悄運往荷蘭鹿特丹的私貨。

船長班達克斯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海狼,他知道如何獲得最大的利益,雖然這一路上要面對德國潛艇不分青紅皂白的絞殺,又要面臨協約艦的層層盤查,但只要成功一次,那就是無法計數的暴利!

因為德國已經被封鎖的很苦,這個時候他們根本不會在乎金錢,何況自己這上面是足夠他們制造上千輛卡車輪胎消耗的橡膠。

“還有多遠?”輪機長搖搖晃晃的踏入了船橋,下面的煤灰和機油味,讓他已經有些頭暈了,和更加平靜的加勒比海以及南大西洋相比,來這里簡直是受罪。

“大概還有8個小時。”

“上帝。”聽完了班達克斯的話,輪機長狠狠一拍額頭,哭喪著臉喊道:“這是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呵呵,費爾曼,上次我記得你好像也是這么說的。”大副端著咖啡,在旁邊笑道。

“是嗎?那好吧,最多再來一次。”輪機長笑著,走出了船橋,8個小時不算難熬,或許在甲板上吹吹風,避開下面難聞的煤味就過去了,不過當他半只腳剛踏出船橋時,眼睛卻陡然直了,只見到右面的海平面上忽然涌起了滾滾濃煙,經驗告訴他這絕不是普通貨船。

“船長,我想。”輪機長結結巴巴還沒說完,另一側也陡然響起了叫喊聲:“上帝,是軍艦,英艦!”

輪機長扭頭看去,只見到西莫斯號另一邊出現了沖天黑煙,而此時自己面前的黑煙也越來越多。

“船長,不好了,是德艦!”

“什么!”正在看英國巡洋艦的班達克斯船長被嚇了一跳,連忙扭頭向另一邊看去,只見到三艘德國巡洋艦也沖出了海平面,冰冷的艦艏撞開海浪,正在向他這邊疾馳而來。

一左一右突然出現的兩波艦隊,讓所有人都沒了主意,該怎么辦?輪機長拍著額頭,哭喪著臉,不就是運了點橡膠嘛!值得協約和同盟同時來圍剿抓捕?!

“船長,鑒于目前的情況,我覺得我們應該立刻懸掛白旗,然后誰贏了向誰投降。”大副咽著口水,想到了唯一避禍的辦法。

“好主意,但是。”班達克斯船長剛要下令懸掛白旗,忽然想到了最大的問題:“我們有白旗嗎?”

“嗯,我記得菲爾曼這個家伙有條白色大褲衩!”大副看向了已經快要背過氣去的輪機長。

片刻后,當一面破破爛爛的白色旗幟被掛到了桅桿頂部時,英德兩支輕巡分艦隊上的瞭望手同時傻眼,但很快他們就又自動過濾掉了這面臟臟帶著黃色斑跡的“白旗”。

戰斗的警報聲響徹了三艘德國輕巡所有船艙,十臺燃煤和兩臺燃油鍋爐嘶鳴著噴出了所有蒸汽,兇猛的高壓蒸汽推動下,讓滿00噸的三艘威斯巴登級輕巡瞬間提速到了第一枚炮彈就閃電般竄出了埃爾平號的150毫米炮膛。

“轟隆隆隆。”

“十點鐘,兩艘驅逐艦!”

凄厲的叫喊聲中,德國第二巡洋艦分隊司令伯迪克少將立刻扭轉了望遠鏡,見到在自己左邊,兩艘w級驅逐艦開始高速逼近,只看對方艦艏的浪花就知道,速度起碼超過了28節!

“威斯巴登號攔住他們!”

叫喊中,左側的威斯巴登號已經掉轉艦首放開了原來的炮擊目標,將所有火力都傾灑到了兩艘高速逼近的驅逐艦上。

8門l45、150毫米艦炮、2門88毫米速射炮,4門37毫米機關炮同時爆發出了最大威力,密集的炮彈落在兩艘w級驅逐艦前方,頓時帶起了無數道水柱,看到突擊路線被堵住無法繼續逼近后,驅逐艦不得不轉舵暫時脫離重新尋找機會。

這一幕讓辛克萊中將暗道可惜,但他剛準備下令輕巡引開火力,讓驅逐艦重新突擊時,眼角的一團火球讓他心臟猛然揪了起來。

“是洛斯托夫特號,它中彈了,右舷,是右舷!”大副叫喊著匯報時,洛斯托夫特號上也已經亂成一團,一枚150毫米炮彈擊中了右舷的47毫米速射炮,炮彈雖然沒有穿透裝甲,但卻將剛才防空時忘記收起來的幾枚炮彈誘爆了。

橫掃的彈片,殺死了炮位上的所有水兵,還影響到了右舷的兩門6英寸速射炮,使得它們不得不啞火了5分鐘。

水兵們扛著皮管沖到了火團邊,一道道水龍迅速壓制了火焰,眼看著火團漸漸被熄滅,首先得分的伯迪克少將并不滿意。

從軍艦對比上看,威斯巴登級和對面的三艘伯明翰級差不多,但因為下水晚,所以速度快了2節,對方有9門152毫米速射炮,自己是8門150毫米速射炮,但卻多了2門88毫米炮,在威力上還要強一些。

所以自己還有優勢!

見到只有三艘比自己差的伯明翰級輕巡洋艦,伯迪克少將完全忘記了誘敵纏斗,等待戰列巡洋艦抵達的命令,立刻下令法蘭克福號向自己靠攏,然后兩艦一起向受傷的洛斯托夫特號斜插過去。

“該死的,驅逐艦堵住他們!”

由于速度沒有對手快,所以辛克萊準將不得不下令在沒有機會的情況下讓四艘w級驅逐艦再次突擊,但卻被法蘭克福號給堵住了位置,遠比英國艦炮更快的德國速射炮此時終于發揮了優勢,炮彈一波波的向著四艘驅逐艦覆蓋而去,竟然只靠一艘輕巡就壓制住了四艘驅逐艦。

15分鐘后,當洛斯托夫特號右舷兩門6英寸(152毫米)艦炮終于重新開火時,伯迪克少將已經將距離拉近到了12000碼。

法蘭克福號再次命中了洛斯托夫特號艦橋,但幸運的是這枚炮彈竟然沒有爆炸,不過緊接著埃爾平號連續兩枚炮彈就讓英國水兵們嘗到了德國穿甲彈的厲害,炮彈從低矮的后部觀察塔鉆了過去,巨大的爆炸在塔內發生,鋼鐵外殼如蛋殼般碎裂爆開,頓時洛斯托夫特號后部濃煙滾滾。

白天起火冒煙對任何戰艦來說都是災難性的,不僅意味著自己成為了炮彈磁石,還意味著無法躲開。

就在這時,兩艘姊妹艦諾丁漢號和伯明翰號終于趕了過來支援,2對3的情況下,辛克萊準將開始一點點扭轉不利局面。

“轟。”

一枚炮彈落在了諾丁漢號艦橋前,巨大的爆炸沖擊力將艦橋內的所有人都掃到在地,就連航海控制臺上的所有儀表玻璃蓋都被全部震碎,羅盤指針被固定在了一個方向。

“將軍,我們現在應該撤退,貝蒂將軍之前說過,遇到敵人后把他們吸引過去。”參謀大喊著提醒道。

“現在?”

“是的。”

“可是。”爬起來的辛克萊準將本來還想說自己還有優勢,但等看到第四艘沖入了戰場的德國巡洋艦后頓時改變了想法,立刻命了各艦隨他的旗艦運動,向后撤退。

三艘輕巡和四艘w級驅逐艦開始加速后撤,可伯迪克少將也不愿意到嘴的肥肉就這么散去,見到皮勞號也加速趕了過來,立刻命令大家放棄對其它幾艘的糾纏,全力炮擊受傷的洛斯托夫特號。

一艘艘戰艦在海面上狂飆繞圈,讓西莫斯號上的水手看得既緊張又擔心,生怕那顆炮彈不長眼睛會落到頭上,就在班達克斯船長已經做好準備向德艦投降時,海面上陡然升起了一團巨大的水柱。

在三艘輕巡的聯手夾擊下,受傷的洛斯托夫特號終于沒能撐到離開,多枚炮彈擊中鍋爐艙減速后,被法蘭克福號抓到了機會,在不到3000碼距離上打出了四枚500毫米魚雷。

魚雷擊中了洛斯托夫特號艦艏,巨大的爆炸從水面下涌起,片刻后這艘標準排水量5440噸的輕巡洋艦便緩緩地沉入了水中。

雖然伯迪克少將擊沉了洛斯托夫特號,但也讓剩下兩艘剩下的英國輕巡和四艘驅逐艦成功拉開了一定距離,此時他才想起希佩爾交代的纏斗任務,猛的一拍腦袋,下令加速追擊。

威斯巴登級比伯明翰級快了2節,由于受傷冒煙,所以追擊目標非常明顯,眼看著比自己快那么一點,航海長一次次含著加速,槍炮長下令還擊時也命令釋放煙霧,可追擊的四艘德國輕巡洋艦卻牢牢卡住了位置,明顯是想繼續糾纏下去。

辛克萊準將不知道這些德國佬為何如此猖狂了,要知道他們以前獲得一點戰績就會立刻逃走,不過他現在倒是希望對方繼續糾纏自己,看著緩緩下沉的洛斯托夫特號,他咬著牙將扶手捏的咯咯作響,雖然現在不能掉頭去報仇,而且自身還有危險,但他相信一會這些該死的德國佬就會知道什么是火力優勢!

追擊戰不斷地進行著,舵手緊張的一次又一次扭動舵盤,按照面前的儀表指針,讓軍艦以s行在海面上規避閃躲,但當一座熟悉的小島出現在遠處時,航海長發現不對勁了。

“將軍,我們好像有點麻煩了,陀螺儀和羅盤似乎,壞了!”航海長猶豫了片刻后,終于從海圖上抬起頭,確定的說道:“剛才的交戰和規避,讓我們至少偏離了貝蒂將軍大約17海里!”

“什么!”望著開始從海面升起的霧氣,艦橋內的軍官們心頭頓時升起了不妙的感覺。

辛克萊準將大驚失色的叫喊中,西莫斯號甲板上水手們終于長舒口氣,探出了頭,漸漸遠去的炮聲和英德巡洋艦讓他們都安心不少。

“該死的,還掛著它干什么!”費爾曼輪機長見到自己的白褲衩還在飄揚,立刻準備親手去扯下它,但當他的手指剛剛觸及褲衩,眼神再次發直了。

“掉頭,快掉頭!”

“該死的,還愣著干什么?升起來,快升起了!”

白色的褲衩再次被快速升了起來,因為所有人都看到,遠處的海面上冒起了更大更粗的濃煙,40分鐘后當五艘懸掛著鐵十字旗,炮口猙獰指著他們的龐大戰列巡洋艦從身邊掠過時,每個人都不寒而栗。

“這是什么?”

希佩爾看著那面泛著黃色污漬,破爛不堪的白旗有些眼暈,還好他也和之前的幾位一樣,來不及多思考不相干的問題,向著辛克萊消失的方向追去。

此時的戴維貝蒂將軍已經坐不住了,站在虎號戰列巡洋艦艦橋上,望遠鏡舉起又放下,因為辛克萊準將至今還沒出現。

“怎么了?只有四艘德國輕巡洋艦而已,難道一艘也沒逃出來?”貝蒂暗暗納悶,就算輕巡差了點,但還有四艘w級驅逐艦啊,逃回來希望很大才對。

“飛機發現了什么嗎?”貝蒂轉頭問道。

“還沒有將軍。”

聽到偵察機也沒動靜,戴維貝蒂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了,根據常識,他其實已經作出了反應,但敵方的位置和規模不明,巡洋艦分艦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沒有的情報送來,所以他只能立刻下令加速到23節,全速向辛克萊準將說的方位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北海上的濃霧還是變濃,班達克斯船長已經悠閑地咬住了雪茄,桅桿上的白褲衩雖然有些惹眼,雖然他們不知道剛才是怎么回事,但德國和英國互相追擊卻是個好消息,因為那預示著附近沒有了危險,只要再過6個小時就可以抵達鹿特丹,似乎黃金正在對大家招手。

但就在這時,船橋內卻再次魂亂了起來,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一支更大的,懸掛著米字旗的艦隊吐著黑龍般的煙塵,再次從遠處殺了出來。

“今天這是怎么了?英國佬和德國佬都發瘋了嗎?”

“這是海上作戰?還是競速比賽!”

費爾曼和大副的疑問中,班達克斯船長嘴里的雪茄啪嗒掉在了甲板上,因為他發現一個重大問題!

他們互相錯過了!

隔著16海里開始彌漫霧氣的大海,他們擦肩而過!

“媽媽咪呀能的主啊!”

“讓我們立刻離開這片發瘋的海域吧!”

謝謝諸位關心,小女孩感冒就是愛鬧,結果昨晚非要讓我看著她睡覺,河馬只能邊碼字邊坐在床邊陪著她,沒想到早上發現自己盡然睡在了地板上。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16
六六零 誘餌都開始反戈


“錯過了?”

“是的,錯過了。”

很多年后,當新一代海軍人穿上軍裝,聽老前輩們講到這場海戰時,都會瞪大眼睛,驚訝的來上這么一句。

5月16日,下午2點整,兩個誘餌在巴西籍貨輪西莫斯號的注視下,擦肩而過。

沒人知道當時班達克斯船長有沒有升起把他們拉回來擺在一起的念頭,但據他后來的自傳說,他收藏了那條白褲衩,因為它讓西莫斯號在兩小時避開了四次死亡。

逐漸開始變濃的霧氣幫助了雙方,無論是忘記了責任,性格沖動準備暴揍敵人的戴維貝蒂,還是準備好了當誘敵,卻找不到目標的希佩爾,面對迷霧都開始撓頭。

桅盤上的瞭望手現自己舉望遠鏡的手臂有些麻,待命的炮手們覺得自己像只被困在囚籠里的蚱蜢,軍官狠狠抽著雪茄等待命令,而最忙碌的或許就是動力艙了,因為上面要求他們不斷加大馬力,尤其是3艘圣文森特級戰列艦,它們的最大航速只有2o節,還無法保持太久,可貝蒂將軍的7艘戰巡卻已經過了24節。

詛咒聲彌漫在兩支艦隊上空,可詛咒的目標此刻卻并不知情,辛克萊中將試圖修正航線,可卻被一無所知滿心殺敵的伯迪克少將纏得沒法脫身,他真的很想把這個漢斯佬從艦橋內揪出來告訴他:“嗨,伙計,咱們都是巡洋艦,不用這么拼命吧。”

可惜伯迪克少將根本聽不到,德人的死板和嚴謹此刻重新回到了他身上,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想法,纏住這些英國佬,等待后面的戰列巡洋艦兄弟來洗地。

其實后來得知,無論是貝蒂還是希佩爾,都有機會現對方,杰利科派出的三架肖特184偵察機其實已經抵達戰區,不過由于云層太低霧氣濃重,飛機抵達后就各自散開偵察了,其中一架雖然現了希佩爾艦隊,但因為無線電壞了,伙伴也不知道飛去了那里,所以只能拼了命的往回趕,但問題是,這位飛行員可能太想回到母艦,竟然直接飛回了杰利科主力,而不是去找本該在中途攔截的貝蒂艦隊。

德國飛機同樣現了貝蒂艦隊,但德國卻沒在飛機上裝電臺,當這位飛行員按照原線路回來后卻現,希佩爾帶著艦隊不在位置了,所以只得四處尋找,最終于5o分鐘才找到。

可那時,希佩爾率領的戰巡距離杰利科主力大艦隊只有不到12英里(約2oooo米)了!

據德弗林格爾號槍炮官回憶:“放大15倍后,我能從望遠鏡中清晰辨認出最先進的6艘女王級和復仇者級戰列艦,它們的15英寸炮口雖然還低垂著,但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粗大了,除了它們以外,海面上竟然還有14艘主力戰列艦,它們成5列行軍縱隊,而不是一列交戰隊形,大概也沒想到會遇上我們,它們一艘跟著一艘,雄壯的身軀渀佛傳說中的史前巨獸,我不知道如何來形容,因為中將說我們是美味的誘餌,但顯然,被勾引出來的獵物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希佩爾當時也直接傻了眼,嘴巴里的雪茄都掉了,當急促的警報聲從5艘戰列巡洋艦各處響起的時候,他的驚訝霎時轉化為了喜悅,因為他現對方居然還處于行軍隊形。

他這個誘餌終于要派上用處了!

“左滿舵!”

“參照右邊第一縱隊計算炮擊參數。”

希佩爾在德弗林格爾號司令塔內反復關照:“記住,這時候任何錯誤都將造成無法挽回的失敗!我不想看到誰被包圍,然后被撕碎!”重新舀出一支新雪茄塞進嘴巴后,他瞪著最右邊的四艘英國獵戶座級戰列艦,心底也暗暗緊張,這些大家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只有趁著對方也沒想到自己會出現,爭取一點點機會。

所以大喊道:“我艦依序德弗林格爾、呂佐夫、塞德利茲、mao齊和馮德塔恩,戰斗縱隊,方向東南,在左舷有四艘獵戶座,他們雖然有1o門13.5英寸艦炮,但炮擊指揮儀只能控制15ooo碼左右,度不會高于2o節,而且現在海上有迷霧,有利于我們,所以各艦跟隨旗艦運動,務必注意控制叫交戰距離。”

“轟隆隆......。”

炮聲飄入了艦橋,兩翼的驅逐艦們開始捉對廝殺起來,直到此時杰利科艦隊主陣才猛然驚醒,大家已經不再想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第一戰列巡洋艦分隊為何沒攔住這個問題了,因為天邊的“烏云”提醒他們,敵人真的出現了!

杰利科立刻下令5個戰列艦分隊組編,可最快也不過2o節的戰列艦本身就緩慢無比,要想立刻從五列行軍編隊轉換為炮擊戰列線,需要至少1o分鐘。

而此時對手的度是24節,即使加上機動和轉舵時間,也就是說當他排好戰列線時,5艘德國戰巡足以把距離拉近到了16ooo碼(約15ooo米)。

當然,這是杰利科可以接受的距離,因為這正好是自己13.5英寸艦炮的最佳殺傷距離,再遠火控就有問題了,但狡猾的希佩爾卻從未想過越線進攻。

后來人們在批評杰利科行動緩慢時,他的對手新華帝國海軍卻專門撰文指出,無論是多么優秀的指揮官,當他釋放出誘餌和數支偵查艦隊擋在前面,自己帶著艦隊準備伏擊,卻被敵人奇跡般繞過前衛艦隊一頭撞入身邊后,都會感覺頭腦懵,況且如果不是在北海迷霧的環境下,他現敵人的距離至少會在25ooo米外,那樣希佩爾只有轉身逃跑的份了。

司令塔內,大家看著5艘德國戰列巡洋艦越來越近,一邊加編隊,一邊等待敵人的坐標參數,可槍炮官舉著電話半天,話筒里依然是一片沉寂。

測距和火控都睡著了嗎?不是,這是北海特殊的環境造成的,這個季節里薄霧濕度較大,陽光無法穿透。

更不幸的是,大艦隊主力頭頂上的云層居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陽光直射而下,敵人可以看到自己,彈著點也容易辨認,但他們看德國艦隊卻只有個模糊輪廓,甚至無法辨認細節,所以測距員才遲遲沒有報出參數。

無論是德國還是英國,炮手們全都開始摩拳擦掌,一枚枚粗大的穿甲彈被填進炮膛,炮塔開始轉動,所有炮管、望遠鏡和測距儀都怒目相向,損管隊已經就位,醫療官不時探頭往外張望。

等待已久的戰斗終于要開始!

“18ooo碼!”

2點12分,當測距員喊出了期待已久的數字后,德弗林格爾號四座雙聯15o/3o5毫米率先開火,劇烈的震動讓這艘266oo噸的巨獸猛烈顫抖起來,炮口噴薄而出的暗紅色火焰讓每位德國水兵都激動地直握拳頭,但對面的英國水兵們就不妙了,因為參加過西比路島海戰,親眼看到了俄國皇太子號被秒殺的希佩爾顯然學會了在初期集中火力的辦法,將5艘戰巡的炮口全部對準了一馬當先的征服者號。

密集的彈雨霎時將征服者號龐大身軀籠罩了進去,隨著2分鐘后包括4艘獵戶座級戰列艦在內的,還在編隊的2o艘戰列艦也相繼開火還擊,海面上頓時硝煙彌漫炮聲隆隆。

就在希佩爾冒險強攻的時候,最富有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5o海里外另一端的貝蒂竟然也鬼使神差的撞到了舍爾面前,雙方同樣隔著大海,對著濃煙愣,稍好于對面的水文環境讓雙方在25ooo外就現了對方,然后大家都被嚇了一跳,黑壓壓的德國主力艦群如遷徙的獸群般在海面上狂奔!

后來得知了貝蒂和希佩爾都沒誘出敵人,倒是把自己送進了血盆大口的戲劇性一幕時,連李默都只說了三個字來抒心中的感嘆。

“!”

如果貝蒂會漢語,估計也會蹦出這句國罵,因為他面對的是整整21艘,全副武裝的德國主力戰列艦!

“準備交戰!”

和希佩爾還稍稍猶豫不同,性格沖動,外號“斗犬”的貝蒂先向杰利科回電報,說遭遇敵人主力后,就立刻下令投入戰斗,不過他這個命令后來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因為此時此刻他手里只有7艘戰列巡洋艦,而3艘圣文森特級戰列艦因為度較慢,還在3海里外苦苦追趕。

戰列巡洋艦是沒法和戰列艦交鋒的,這個道理后世小白們都清楚,但卻都忽視了一個最大的問題,這是個比誰大炮多,大炮粗的年代!

至于裝甲和生存性?!直接被貝蒂無視了,因為納爾遜爵士從來不在乎什么狗屁防御,他每次指揮戰斗都站在艦艏,強大的進攻能力才是英格蘭的優良傳統,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用猛烈地炮火教訓一下德國,何況此刻他手中的牌實在是太好了。

7艘戰列巡洋艦,全都是五年內建造的新艦,而且度全部高達24節,最重要的是,它們全都安裝了4門雙聯145/13.5英寸(343毫米)重炮,全部加起來有56門之多,而且后面還有3艘戰列艦正在趕來。

反觀對手,雖然有21艘主力艦,但4艘拿騷級屬于老爺貨了,4艘赫爾戈蘭級也屬于十年前的老家伙了,已經不堪重用,至于9艘凱撒級和國王級倒是當打之年,但艦炮口徑都是3o5毫米口徑,比自己細了一大圈,唯一在大炮口徑上壓住他的就只有4艘安裝了和新華一起研制的4門雙聯裝147/38o毫米重炮的巴伐利亞級,但它的度只有2o節,追不上戰巡。

比敵人更多的重炮,讓貝蒂決定好好給德國人上一課,什么叫重炮稱王!

但貝蒂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德國在光學測距儀上的技術優勢。

光學測距儀是爬梯式火控系統的核心之一,就算是新華,國內的光學系統科研力量都是靠德國培訓起來的,即使展了十幾年,在核心技術上也稍有不如,唯一占優勢的是電子集成、信號傳遞和火力通道布置等系統上。

德國雖然在后面幾項上不如新華,甚至相差甚遠,但依靠精良的光學測距儀和機械計算機,還是舀出了僅次于新華的火控指揮儀,雖然因為天氣、水文和集成上不如后者,但比起英國卻好上很多。

可以說,在光學技術上,只有新華和法國可以稍稍追趕德國,前者是德國手把手扶持起來的,后者則因為對抗需要,才咬著牙也搞出了自己的光學工業。

2點2o分,7艘戰列巡洋艦完成了戰列線組編,雖然后面帶領3艘圣文森特級戰列艦的托馬斯少將來信號要求等等他,但貝蒂已經等不及了!

根據虎號戰列巡洋艦甲板軍士長弗蘭茨上士回憶:“當時艦上的每個人,從鍋爐工到指揮官都很清楚,他們正要參與一次泰坦巨人之間的碰撞。這樣的機會從開戰伊始就停留在每個人的腦中,無數次的計劃,無數次的祈禱。從維多利亞時代起大不列顛帝國就牢牢掌握著海權,這次會例外嗎?皇家海軍十萬多名官兵和本土大艦隊的5萬2千名官兵期待著,歷史的轉折點就取決于每個人的表現。”

同一時刻,舍爾也意識到了這是個好機會,7艘戰列巡洋艦已經是目前英國的全部機動力量,如果可以摧毀他們,那么德國將從此掌握北海上機動權!

“號角已經響起,大幕已經拉開,演員都已就位。”總督號戰列艦瞭望手弗斯特是為愛好者,后來他站在桅桿上呼喊的這句話,被一代代德國海軍人銘記于心:“我似乎看到古代勇者的英靈正在遠處浪尖上出沒,在炮筒前方閃耀,在云層上低語,評論我們這代人的價值。”

戰列艦即使度能達到戰列巡洋艦的度,但在機動和靈巧性上也遠不如對手,所以當貝蒂拉近到2oooo碼(18ooo米)時,21艘德國戰列艦事實上還沒排成戰列線,但讓英國水兵們沒想到的是,此時炮彈竟然已經飛了過來!

“轟轟轟......。”德國海軍第三戰列艦分隊的5艘凱撒級戰列艦,用它們搭載的5o門15o/3o5毫米艦炮拉開了序幕,海軍少將漢森很清楚,敵人的艦炮比自己更大,所以距離貝蒂最近的他必須用鋼鐵身軀為后面的戰友列陣贏得時間!

貝蒂也沒料到德國人會再那么遠距離上開炮,雖然太平洋戰場上新華海軍創下了目前世界海軍最遠的225oo米命中記錄,但那是在平靜的太平洋,如果在北海上,他相信至少要縮短到18ooo米內!

而現在,這幫漢斯佬,居然也選擇了這個距離!

“轟......。”

獅級戰列巡洋艦瑪麗皇后號中部騰起一團火光的同時,56門145/343毫米艦炮也嘶鳴著怒吼咆哮,炮口產生的罡風吹散了濃霧,取而代之的是遮蔽天空的紅黑硝煙!

兩個本該是香濃美味的誘餌,就這樣以讓人嗔目結舌的方式被送到了獵物的牙齒旁,以至于獵物甚至都沒準備好吞食,然后就這樣揣著各自的心思和想法,拉開了這場舉世矚目,甚至差點成為了這場戰爭中最大海戰的序幕!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17
六六一 日德蘭需要決戰!


粉筆刷刷的在黑板上畫著,一個個三角型在圈內被標了出來,然后兩道粗長的大箭頭同時被引向了戰場中央。瞬間,一個簡易作戰示意圖在藍建樞手中完成。

依然穿著少將軍銜的海軍制服,衣著上依然筆挺看不到皺紋,但藍建樞心中還是有些遺憾,在大戰逐步升級的時候,他卻因為年近不惑從一線退了下來,成為了大連海軍學院的一位戰術講師。

但當他看到面前近百位圍坐成一圈,年輕而朝氣蓬勃的臉龐時,就覺得自己不冤枉,因為他正在將老海軍的經驗、知識、不足和輝煌轉交給新一代的海軍人。

薪火相傳,百年孵育,才是海軍越來越強大的根本。

“藍教官,這是您自己畫的態勢圖,還是有情報支持?”一位年輕的海軍學院看到態勢圖后站了起來,因為今天黑板上不是枯燥乏味的舊戰例,而是一場有可能已經在北海上發生的現實大戰!

“我打了個電話,然后他們告訴了我。”藍建樞狀若神秘的眨眨眼睛,學員們都會心的笑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教官以前的身份,所以能夠得到這種消息并不稀奇。

“教官,英德兩國既然竟然同時派出了誘餌,那么是不是能這樣說,誰執行命令更徹底,誰就能掌握主動權呢?”

“是的。”藍建樞對這位學員點點頭,指著粉筆下向中間靠攏的兩個箭頭,笑道:“兩個誘餌,最終只可能有一個成功,所以這位同學說的很對,執行命令更徹底的才有可能勝利,但是。”

藍建樞語氣一頓,笑道:“無論他們誰,都不可能一看到敵人就逃跑,所以注定了有一場交鋒,然后一方佯裝撤退,把敵人吸引到身后的主力艦隊面前。”

“那么教官,您覺得誰會成功?”

藍建樞知道這幫小家伙的心思,搖搖頭:“我不知道,戰爭中充滿了懸疑和不可預測,所以我和你們一樣,現在也只能看著這個圖,等待!”

“教官,我有一個問題,您以前說過,北海上常年霧氣朦朧,天氣陰沉,如果說恰好現在就是在這種天氣,使得兩個誘餌都沒有發現對方,卻擦肩而過沖到了敵人的主力面前,會怎么樣變化呢?”

藍建樞望著這個突發奇想的年輕士官,也很驚訝于他的想象力,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報告教官,我叫陳策。”陳策敬禮道。

藍建樞沒有繼續詢問,而是忽然轉身去拿起粉筆,隨手在兩支主力艦隊中間畫出了無數道線條,學員們看到了這一幕都有些發愣,不明白教官這是什么意思,竊竊私語聲開始逐漸變大。

等到整個態勢圖都被攪得其亂無比后,藍建樞才扭過頭,指著黑板問陳策道:“看到了什么?”

陳策呆呆地看著黑板,那一道道凌亂無比的線條在眼中根本沒有任何規律,當他剛要說不知道時,一個想法陡然從腦海里閃過,立刻回答道:“混亂!”

“對,混亂!”

藍建樞扔掉了只剩下一丁點的粉筆頭,拍拍手笑道:“我知道你們很奇怪剛才我這般鬼畫符,不過現在陳策已經答對了。”

“我分別去英國和德國訪問過,還在北海上和德國海軍進行過友好演習,所以也算知道一點哪里的水文情況,這在之前我給你們講課中提到過。”藍建樞直起腰,看著面前這些年輕人說道:“北海的水文并不好,風高浪急,現在這種季節,白天也會經常出現大霧,即使用望遠鏡能見度也低于米,所以陳策剛才的假說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那么發生了這種情況會怎么樣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剛才說過的,海戰是中充滿了懸疑、運氣和變化,沒有人能夠真正掌握它,你們未來要做的,不是去掌握它,而是要學會盡可能利用其身邊的條件,去爭取勝利。

回到這張圖,無論是英國還是德國,拋出了誘餌肯定是想釣大魚,誘餌不可能擊敗獵物,那么勢必就會將兩支主力全都帶向中間的某個點!”

“碰撞!”

藍建樞狠狠一指示意圖中央:“有一點很清楚,當你帶著一艘戰艦,和200多艘戰艦擠在一片霧氣蒙蒙的海域中,不僅要痛擊對手,還需要保護和策應伙伴,那么即使你的大腦擁有再強的計算能力,即使你的參謀再厲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這就像一個骰子,你在里面灌好了水銀,自己覺得能想要幾點就擲出幾點時,卻發現面前的桌子凹凸不平還有很多小坑。

留給你的,只有更多的不可預測,當這些不可預測歸結到一起是,就是混亂!”

“那么教官,如果是您在指揮,一旦碰撞發現了敵人主力其實就在對面,會怎么解開這種混亂呢?”陳策好奇的問道。

藍建樞有些喜歡這個年輕人了,仿佛看到了又一個李秀巖,笑道:“如果是我,我會撇除一切旁枝細節,不管誘餌不誘餌,即使被帶到了對手主力面前,也應該立刻直接將戰局帶入決戰,用主力艦炮火掃平亂麻!”

“教官,這么說,德國和英國這回是決戰了?”幾位學員一聽說決戰,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藍建樞苦笑的搖搖頭,看向了西邊的窗戶,幽幽道:“這取決于,普魯士和不列顛,是不是都存下了決戰的心思!”

“近失彈!”

馬丁中士大聲叫喊提醒著戰友,作為甲板瞭望員,度過了開始階段的忙亂后,他已經可以從哪些如雨點般砸來,需要在視網中飛行十幾秒的黑點里分辨哪些可以給自己和腳下的征服者號戰列艦帶來傷害。

讓他心驚的是,對方明明只有5艘戰列巡洋艦,艦炮全部加起來也只有40門280毫米和以上級別口徑艦炮,可彈藥密集度看起來一點也不比自己這邊20艘戰列艦,超過100門艦炮稀少。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德國追求大艦小炮的長期結果,由于德國設計之初就認為自己未來決戰地就是風浪更大的北海,而且比數量也不是英國對手,他們需要在艦炮精度和速度上做文章,所以在新華選了三聯裝安裝關島級時,德國依然為巴伐利亞級選了雙聯,因為雙聯裝的精度要比三聯裝更高。

而在戰巡上,更是充分貫徹了,大艦小跑,穩定為先,快速為輔的準則,所以艦炮口徑雖然小,但速度卻比英國主力艦隊高了很多。

馬丁中士的叫喊中,四周的副炮手們紛紛埋頭壓低身體,一枚305毫米炮彈準確的落在了征服者號艦舷旁邊不到30米,巨大泛著白煙的水柱騰空而起,足有十幾米高,被激起的海水撲面而來。

征服者號剛剛松口氣又撐過一輪時,遠處的呂佐夫號卻被一枚343毫米炮彈命中了側線主裝甲,幸好英國穿甲彈引信有問題,沒有穿透就發生了爆炸。

更多的炮彈落在了5艘德國戰巡身邊,幾團火光炸開的同時,無數道根部到都是黃綠色的水柱(苦味酸炸藥炸開后染色導致)沖天而起,希佩爾艦隊猶如暴風雨中穿梭的帆板。

“將軍,呂佐夫號沒事,只是擦破了點皮,但是馮德塔恩號有一座炮彈損毀了。”通訊官不斷地大聲叫喊著,他沒辦法細聲細語,因為外面的爆炸聲太密集了,但他帶來的一個接著一個壞消息,卻給希佩爾提了個醒。

希佩爾很清楚,形勢每分鐘都在惡化,20艘英國戰列艦擁有160門以上重炮,而且全都是寸以上級別,如果繼續待下去,好運或許下一秒就會消失。

“必須離開了!”

希佩爾有些不甘心的看著征服者號,前8輪40門艦炮齊射都沒造成致命傷的結果讓所有人都有些沮喪,現在為了對付其它英艦,不得不散開火力,希望就更渺茫了,所以必須離開。

“轉舵,我們。”

命令還在嘴邊縈繞,希佩爾的眼角就猛抽了一下,只見到剛才還被他惦記的征服者號戰列艦后甲板上陡然升起了一團巨大的火球,它是那么的明亮耀眼。

“是呂佐夫號!呂佐夫號擊中了他!”

“我們一腳踢飛了它!”這是呂佐夫號炮手回憶時的話,這位后來活下來的炮手回憶道:“當時我們被擊中了,艦體發生了爆炸和震動,所以炮彈彈道發生了偏移,但誰想到,它就那樣撞了過去,一腳踢飛了征服者號的5號炮塔。

實際上炮手并不知道這枚已經無法知道是那座炮塔打出的305毫米延遲穿甲彈造成了多大傷害,英國再次為薄薄的水平甲板,和不重視防護的設計觀念付出了代價。

這枚從3號炮塔旁邊鉆進入的穿甲彈本來應該被水平甲板阻擋住,但這里只有67毫米的裝甲根本擋不住重炮炮彈,400公斤的穿甲彈鉆透了水平甲板后發生了偏斜,撕碎了203毫米炮塔地井防護壁。

原本這枚炮彈在地井內爆炸的炮彈并不應該造成后來的慘劇,但問題是當時地井內的卷揚機上有幾包發射藥!

英國人為簡陋和怠慢付出了第一個代價,和德國、新華甚至美國都開始用金屬密封容器提升發射藥相比,開放式僅僅用蠶絲包裹了幾層的發射藥包根本就是比炮彈還好的易爆品。

當這幾塊發射藥包被誘爆后,熾烈的火焰又進入了底層沒有安裝防爆門的彈藥艙,局勢災難發生了!

根據征服者號前桅桿瞭望手回憶道:“那里,一團火焰直沖云霄,仿佛火山噴發了那樣,爆炸將數百噸的炮塔掀起足有600英尺高,緊接著后桅桿和煙囪都被牽扯了進去,如失去了根基的大樹般垮塌,艦體左側被撕開了一道近五米寬的裂縫,甲板迅速開始傾斜。‘

這艘獵戶座級戰列艦的三號艦頓時陷入了絕望,桑普森少尉死死拉住了被大火烤的已經發紅的水密艙門,試圖去關閉它,但費盡了全身力氣都沒有成功,當海水順著艙門猛然灌入船艙時,艦艇開始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艦長第一時間就下達了棄艦的命令,警鈴從每個艙室響起,無數水兵發了瘋般往甲板上沖,當傾斜的甲板一點點豎直往下沉時,該艦的752名官兵只逃出來不到130人。

所有本土艦隊將士都看到了這一幕,誰也沒想到在實力絕對占優的情況下,率先倒霉的會使自己,當交戰開始后第第四戰列艦分隊,標準排水量噸,擁有10門343毫米重炮的征服者號就像是只掀翻的鯨魚般,露出了寬大肚皮一點點下沉時,制造了這場慘劇的家伙已經開始加速向南逃竄。

無數炮彈,追著希佩爾的屁股,其中一枚甚至還擊中了馮德坦恩號的艦艉,差一點就毀掉了船舵,幸好德國水兵搶修及時,4分鐘后速度又恢復到了24節。

就在此時,伯迪克少將追著辛克萊的屁股也終于抵達了戰場,看到旗艦上打出“立刻撤離”的信號后,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就立刻轉舵,帶著4艘傷痕累累的輕巡追趕5艘同樣被炮彈犁過的戰巡開始加速撤離,剩下的驅逐艦也各自散開逃竄。

期間,希佩爾給舍爾發了封電報:“英國佬在我屁股后面。”

杰利科此時已經知道希佩爾其實也是誘餌,原本他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和這5個獵物以及已經發現的舍爾主力相比,一艘戰列艦損失并不算太大代價,何況他無法拒絕摧毀德國主力艦隊的誘惑,雖然他平時有些保守,可出發前漢米爾頓中將的話卻讓他有了些改變。

“約翰,我們必須摧毀德國,并為此不惜代價!因為我們已經負擔不起兩線作戰的壓力。”這是漢米爾頓中將的原話,據說也是首相的暗示。

所以他立刻下令繼續追擊,并且發電報讓貝蒂撤退,在中途攔截希佩爾。

他的戰法很簡單,那就是讓貝蒂撤退時纏住希佩爾,這樣舍爾哪怕不想打也必須決戰,對英國來說,只要能消滅德國海軍,即使付出一半本土大艦隊損失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旗艦拉米伊號發出的電波迅速擴散,但杰利科卻并不知道,其實不用催促貝蒂也要逃了,因為他遇上了大麻煩。

“咻咻。”一陣陣刺耳的呼嘯聲讓奎斯面色發白,他已經記不清擦著桅桿頂部飛過的多少枚炮彈了,跨射形成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分鐘,這意味著對面的德國佬只差點運氣罷了。

瑪麗女王號4門雙聯343毫米艦炮還在和同伴一起怒吼,黑紅色的火團不斷在奎斯眼中騰閃,但他現在已經有些討厭這條戰列線了,因為這意味著擁有速度優勢的戰列巡洋艦被死死固定在了某個點上。

遠處的德國阿爾伯特國王號上再次升起一團火焰,奎斯舉起望遠鏡看去,炮彈擊中了對方后艦橋側翼,幾位猝不及防的德國水兵被掀飛落入大海,但當煙霧逐漸消散后他卻發現,這枚炮彈還是沒給對方造成太大傷害。

“該死的。”奎斯用力錘了下護板,他都不知道這是他觀察到的第幾次爆炸點了,可除了寥寥幾個造成了傷害外,對面這些看起來并不比自己大的家伙,卻總能挺過來然后繼續還擊。

“我們這些該死的大炮今天有點麻號司令塔內,貝蒂皺著眉頭對參謀說道,心里其實已經郁悶要死,他的重炮明明比對方多,重量也大,卻總不能完成絕殺得分,這對任何軍官來說都是煎熬。

“再近一點接敵!”

面對夠不著,殺不死的局面,貝蒂下達了一道典型納爾遜式,充滿了英國風格,甚至帶著點魯莽式的命令,雖然后來有人說正是這道命令毀掉了瑪麗女王號,也葬送了整場海戰,但也有人謳歌他,因為他們看到了貝蒂的冷靜泰然,和無所畏懼。

貝蒂倒真不是頭腦發熱的莽漢,雖然他脾氣暴躁好斗成性,但卻不失為一位優秀的海軍將領,而且此時托馬斯少將的戰列艦隊距離只有不到5分鐘距離,加上三艘戰列艦和他的重炮群,他真的很有希望打沉或者重創一到兩艘德國戰列艦,如果成功那么將徹底改變后來的戰局,只是一個籠罩在歐洲上空的淡淡身影才讓他飲恨而歸!

李默,歐洲人口中那個遠東縱火犯!

因為他把萊茵號賣給了德國,還聯合德國一起研制了l47/380毫米重炮,使得歷史上困擾巴伐利亞級戰列艦最大的障礙被提早兩年解決了。

巴伐利亞級是德國的王牌,雖然從第五艘起因為大量資源被陸軍消耗,德國實際上已經沒法再繼續擴充海軍了,但前4艘依然是歐洲最好的戰列艦,甚至沒有之一!

從排水量看,巴伐利亞級遠不如關島級,但這主要是因為兩國對續航要求造成的詫異,關島級標排和滿載差了近8千噸,而前者只有4千多,多出來的都是燃油,而且關島級開始的火力和防護標準都是按照406毫米設計的,所以才會顯得更大。

雖然不是重點防護,但克虜伯裝甲和德國防護隔艙布置一直都領先于歐洲,所以連李默都覺得巴伐利亞級是一款好戰列艦。

符騰堡號打出了第6輪齊射,卻因為戰艦正在全速插入戰列線中依然沒有任何收獲,這讓艦艉4號炮位的炮手拉姆森失望無比,他的回憶后來被刊登在了報紙上。

“我當時很失望,因為我再次錯過了機會,因為那時我們的速度大約有19節,這個速度在海浪中戰艦會顯得非常顛簸,而且當時艦艏正在插入戰列線中,我的視角不是很好,但我沒有放棄,因為我一直堅信,下一秒我就會成功。”

拉姆森少尉的夢想成真了,隨著符騰堡號擠入了戰列線并且降速到了16節,舍爾終于在最初的混亂后完成了編組,付出的代價是5艘凱撒級挨了至少17枚炮彈,英國的劣質引信和穿甲彈再次幫助了德國,遠比凱撒級更粗,射程更遠的343毫米重炮并未完全發揮出威力。

“命運女神似乎在開戰后故意折磨英格蘭。”這是泰晤士報在得到了海軍交戰過程后寫下的話。

下午2點27分。

當戰場另一端的征服者號已經發生大爆炸開始下沉時,符騰堡號猙獰粗大的炮口鎖定了瑪麗女王號,拉姆森和大伙一起打出了第8輪齊射。

“紫紅色的煙團中,一個黑點竄了出來,在天空畫出了一道美妙弧線后,準確落在了瑪麗女王號的兩座煙囪中間,爆炸在我大約眨了一下眼睛后發生,火光和濃煙還夾雜著大量的白色煙霧,那時我就知道,它走不了了!”符騰堡號的瞭望員如是說道。

是的,瑪麗女王號遭到了致命傷害,偏斜了艦艏的它被符騰堡號打出的380毫米炮彈從水平甲板貫穿而下,徑直進入了鍋爐艙,爆炸摧毀了兩座鍋爐艙后,使得速度一下子降到了15節。

但這其實并不是瑪沉沒的主要原因,在貝蒂眼角狂抽下令瑪麗女王號撤出戰斗的僅僅50秒后,符騰堡號再次擊中了它。

這回,穿甲彈直接從艦艏炮塔旁的主裝甲帶穿了過去,如果是戰列艦,那么這里的裝甲防御厚度至少是等同炮口口徑的,可這是戰巡!為了火力和速度犧牲了防護的戰列巡洋艦!

9英寸(228毫米)的裝甲在380毫米炮彈下和紙糊的沒什么兩樣,炮彈一直沿著傷口向內鉆去,直到停在了彈藥艙隔壁。

墨菲下士呆呆地看著從頭頂落下的炮彈被卡在了鋼鐵中間,他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拔腿就跑,也不知道為何炮彈居然沒爆炸,但等他終于想起危險后,卻已經晚了。

炮彈的引信出了點問題,足足晚了20秒才開始工作,墨菲已經爬上梯子離開船艙的剎那,身后陡然炸開一團巨大的火焰,爆炸產生的火焰如潮水般淹沒了他的同時,也撕開了30毫米厚的裝甲板,進入了彈藥艙。

151枚343毫米炮彈被逐個誘爆,足以融化鋼鐵的溫度和巨大沖擊力頂破了四周所有裝甲和鋼板,當它們最后沖開水平裝甲后,整個戰場都仿佛被點燃了!

符騰堡號上歡聲雷動,舍爾激動的握緊了扶手,德國艦隊上空的云層似乎都開始消散,而貝蒂艦隊卻墜入了冰窖,將士們面如死灰,參謀捏著杰利科中將發來的撤退電報的手僵在了半空,當西風將瑪麗女王號所處位置的濃煙吹散時,這艘26250噸的巨獸已經消失在了海面上,全艦1266名官兵中只有15人被救起。

托馬斯少將更是呆呆地看著瑪麗女王號消失的地方,望著戰列線中央的大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該帶著3艘圣文森特級戰列艦插入進入,還是重新排隊。

那一刻,英國的信心開始動搖,納爾遜的精神,維多利亞時代開始的海上霸權因為瑪麗女王號和另一端戰場的征服者號被連續擊沉開始逐漸沉淪,普魯士人用了30多年終于追趕了上來,他們用更粗的炮管,更精良的炮術,和冰冷如機器般的效率風格,在英國引以為傲的地方狠狠戳了一刀!

“離開這里!”

貝蒂甚至還沒有看杰利科發來的電報,就下令立刻撤離,最冤枉的托馬斯少將帶領戰列艦編隊甚至一枚炮彈都沒打,就又要開始狂奔逃跑,可最大問題是他的伙伴速度都在24節,他只有20節!

幸好德國艦隊速度也不快,他只能一路被炮彈追擊著往回跑。

此時此刻,如果撥開籠罩在北海上空的低矮云層你會看到,兩支龐大的艦隊正在快速向中間接近,杰利科是求貝蒂在回來路上,不計損失纏住希佩爾,然后逼舍爾決戰,而舍爾想的卻是讓希佩爾在中途攔截貝蒂,和主力艦隊一起干掉英國戰巡,然后撤退。

對于希佩爾和貝蒂,后來龍國章有句很經典的話:“兩個土匪抄家伙準備去搶一票,沒想到被暴揍一頓后打不贏,只能回家搬救兵。”

雖然有偏差,至少希佩爾是擊沉了一艘,但也沒什么大錯,因為希佩爾的5艘戰巡幾乎人人帶傷,最嚴重的馮德坦恩號損失了兩座炮塔,艦艉還涌進了600噸海水,速度下降到了23節,如果不是提早一步,杰利科手里有沒有戰巡,或許希佩爾此時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2比0,現在是德國領先!

但誰都知道這還沒結束,損失兩艘不會英國哭泣,也不會讓德國獲得北海控制權!所以在各種各樣的心思下,一艘艘速度更快的輕巡洋艦帶著驅逐艦,如同古戰場上奔騰的輕騎兵從兩端沖出向終點殺去,無數煙柱刺破了天空。

“敵艦!”

下午4點10分。

近連個小時的狂奔后,希佩爾和貝蒂再次遭遇,兩人都想配合主力攔住對方!雖然目的不同,但結果卻是一樣。

貝蒂滿肚子火氣,打不贏戰列艦,還打不贏同樣的戰巡嗎?!

希佩爾激動萬分,戰列艦都被自己打沉了一艘,何況是防護更差的戰列巡洋艦!

10分鐘后,兩支原本應該是誘餌的編隊首先爆發大戰,如同兩條鋼鐵長龍的列隊隔開16000碼,慢慢靠攏。

“轟轟轟。”

率先開火的是虎號戰列艦,瞄準的不是希佩爾,而是之前猖狂無比,害得自己跑錯了方向的伯尼斯少將的四艘威斯巴登級輕巡洋艦。

運氣似乎回到了貝蒂手中,僅僅兩輪,一枚343毫米炮彈就在15000碼外擊中了速度23節,想逃的威斯巴登號,更類似高爆彈的炮彈這會面對的裝甲和木板差不多,所以直接砸穿了鋼板進入內部爆炸。

威斯巴登號上的煙霧和火光引來了更多的炮彈,貝蒂艦隊的炮手們幾乎把這艘小小的輕巡當成了主力艦對待,發泄著心中的郁悶和怒火。

短短幾分鐘后,威斯巴登號就翻出了灰色的肚皮,不過令人驚詫的是,德國水密艙技術實在是太好了,這艘輕巡被至少命中了5枚343毫米炮彈和數十枚副炮炮彈打得翻覆后,竟然還堅持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最終被英國驅逐艦用魚雷擊沉。

威斯巴登號被瞬間摧毀讓希佩爾眼睛都紅了,當緊接著埃爾平號也開始起火冒煙后,他更是怒火中燒,恨不能立刻飛過去砸爛對方。

火焰還在燃燒,英國炮手們表情冷漠,目視前方,炮口卻對準了埃爾平號,一下一下,就猶如巨人再用錘子砸螞蟻那樣,他們要的不是這小小戰果,而是要告訴希佩爾,你們跑不掉了!

“開炮!”希佩爾瞪著眼珠,將半截雪茄扔掉后重新抽出一支。

幾乎是同一時刻,貝蒂也命令開火,而遠處的托馬斯少將正獰笑著,帶著3艘速度較慢的圣文森特級戰列艦,一邊躲避身后的炮彈,一邊沖著希佩爾揚起了炮管。

2點35分,當托馬斯少將帶著3艘戰列艦插入中央戰場時,希佩爾被嚇了一跳,因為沒有人告訴他貝蒂還有戰列艦。

德國電報員也同樣犯下了致命錯誤,只告知了有戰巡編隊攔截,卻忘記了報告里面還夾雜著3艘戰列艦!

當希佩爾和貝蒂互相糾纏時,相隔23海里的舍爾和杰利科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希佩爾回不來,舍爾就必須打,同樣貝蒂回不來,杰利科寧死也要決戰!

上帝拿著兩只紅蘋果,很公平的分給了德國和英國,但問題是這兩個蘋果本來就是他們自己拿出來的,而且還摻入了毒藥!

美味的摻著毒藥的紅潤潤蘋果,最后塞入的卻是他們自己的嘴巴!

后來人說了這樣一句話,“幾乎相同的作戰計劃,幾乎同樣爛到家的應變能力,還有幾乎一樣的強烈戰斗欲望,再加上錯誤、混亂和運氣,讓我們看到了一場至今仍在魂牽夢繞的海戰!”

23海里,甚至不需要一個小時就可以接戰了!

杰利科深吸了口氣,對著玻璃上淡淡的倒影整理好軍裝后,命令旗出了那句著名的納爾遜式信號:“英格蘭,需要每個人恪盡職守。”

舍爾知道誘餌變成了侵害自己的毒藥后,反倒是激起了徹底和杰利科干一架的雄心,他選擇和復制了,二十世紀初最大海戰西比路島海戰中,一戰成名的新華帝國海軍上將龍國章的旗語:“德意志,正在等待!”

兩個同樣早已傳遍世界,被無數海軍人視為畢生座右銘的信號旗語,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納爾遜勵志般的傳奇和堅硬冰冷的普魯士殺戮機器,終于在北海上碰撞出了火花!

近60艘主力艦!

217艘戰艦!

匯聚成一個聲音。

“戰斗!”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8:18
六六二 2比3


白廳。

狹窄的海軍會議廳內,勞合喬治首相穿戴整齊猶如要去覲見國王般鄭重,大臣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借這個難得相聚的機會討論戰事,籌備物資,而將軍們全部站在了旁邊,不斷地看著手表面色焦急。

斯卡帕灣錨地已經空空如也,本土大艦隊現在只剩下幾艘老爺艦在看家門,但在座的人都知道,英國還有底氣,甚至比此刻的美國更強大!

因為四艘復仇者級戰列艦和四艘聲望級戰列巡洋艦正在加速舾裝,最多年底就可以全部服役,五艘從法國轉來的諾曼底級明年三月可以交付,而更新的四艘胡德級也在加速建造,至于更強大的g3和n3級戰列艦也已經在設計中了。

雖然戰列巡洋艦已經被證實不符決戰思想,但卻是目前情況下唯一可以建造出來的快速機動力量,聲望級和胡德級設計指標甚至超過了26節,用于遼闊海域還是具有很大威脅,甚至比戰列艦更大,所以英國選擇了繼續全力以赴!

反觀德國,巴伐利亞級第五艘威斯特法倫號和德弗林格爾級第三艘興登堡號的建造雖然完成了百分之七十,但他們的資源幾乎都被陸軍侵吞了,至少在明年底前不可能服役,馬肯森級也因為資源匱乏速度更慢,至于曾經讓世界都驚詫的超級戰列艦約克級,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出現了。

德國正在衰退,速度和他們攻占巴黎一樣迅捷,這不是工業能力不足造成的,而是他們缺乏殖民地輸血,缺乏和盟友的聯系,造成物資匱乏的后果,所以同盟的一只鐵拳力量已經開始逐漸無力。

如果沒有遠東,或許大家已經可以宣布進入戰略反攻,勝利大幕將逐漸拉開,但因為巴格達鐵路通車在即,俄國國內暴亂不斷,形勢一下子又開始微妙。

所以首相來了,大臣來了,幾乎所有能夠趕來的高級軍官都來了,因為此時所有人都知道,德國艦隊已經于昨天半夜悄然越過了基爾運河,此刻正在北海上!

打敗他們,哪怕讓本土艦隊付出一半代價,只要能消滅德國海軍,年底前英國就可以騰出至少20艘主力艦進軍東方,再加上美國也可以拿出至少12艘主力艦,就可以在太平洋上發動新的攻勢,配合母艦和安裝了大量防空武器的巡洋艦,至少可以扳回目前的劣勢,把李默拖入無休止的消耗中!

沒有哪個國家不害怕消耗,新華初期嚇人是因為占據了技術優勢,但只要消滅德國,集合協約全部力量,新華即使再強,拉得太開的戰場和比自己差的工業能力就會被徹底耗死。

這就是戰略,將自己和敵人一起拋入火海的殘酷戰略。

沒人知道,如果實行這個戰略,即使能打贏恢復世界次序,千瘡百孔的協約各國需要多久才能恢復元氣,但如果不這么做,那么同盟就會領導世界!

大英帝國將一輩子看別人的臉色,維多利亞時代后打造起來的百年霸權徹底成為昨日黃花,所以即使知道會邁入深淵,也必須去賭這一把!

勞合喬治和海軍大臣愛德華卡森對視一眼,同時轉向了第一海務大臣(類似于各國海軍總參謀長)漢米爾頓,后者接到目光后,重重點了點頭。

他知道首相在擔憂什么,但他相信杰利科!

因為“沉默杰克”是英國僅次于費舍爾的炮術專家,他生性保守,平時沉默寡言,但卻知道自己的責任,如果只有德國,漢米爾頓相信他或許會選擇見好就收,把敵人一輩子都堵在錨地,但這次他無論如何都必須押上全部籌碼去搏一把!

現在大家最擔心的是,舍爾那個狡猾的家伙,會不會給他決戰的機會?!

勞合喬治轉動著手里的懷表,表蓋不斷地開開合合,顯示了此刻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杰利科到了那里?有沒有開始交戰?損失如何?等等,等等,都在困擾著這間辦公室,困擾著整個英國和協約。

“報告,杰利科中將報告,征服者號和瑪麗女王號。”新任第二海務大臣雅各布森面色陰沉的沖入了會議室,但等他匯報完后卻驚奇的發現,除了幾位將軍和大臣外,漢米爾頓,卡森、基欽納元帥,包括首相都面色平靜,似乎沒聽到損失報告。

比2落后了,但也僅僅是落后,杰利科依然以28比26領先著數量,何況打沉兩艘主力艦的德國人肯定也有損失,所以大家現在只想知道,是白白損失了2艘,還是。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會議室內的空氣已經焦灼凝滯,就在耐心已經快耗盡的時候,走廊里再次傳來了匆匆奔跑聲。

勞合喬治首相將懷表猛的合起,狠狠壓在了掌心中。

“報告,貝蒂將軍的第一戰列巡洋艦已經纏住了德國戰列巡洋艦,杰利科中將說,決戰,將在一個小時內打響!”

“轟!”

北海上空的爆炸才剛剛開始,再次被炮彈擊中后,26250噸的獅號戰列巡洋艦如同被拋入火海的破布娃娃,大火和濃煙開始在甲板上蔓延,損管隊拼了命的用水龍壓制,可所有人依然覺得杯水車薪。

哈維上尉滿身是血搖搖晃晃的走進獅號戰列巡洋艦司令塔,大喊道:“長官,a號炮塔完了,所有人員戰死,我們剛剛淹沒了彈藥庫,船艙還在進水,必須立刻關閉七號水密艙。”

艦長波恩仿佛沒聽到損管隊長的話語,這位傳統的,注重優雅和體面地艦長只是扭過頭,然后淡淡問道:“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長官,我只能保證堅持20分鐘,但如果再中彈,我......”

“那就20分鐘!”波恩艦長捏緊了拳頭,瞬間撕碎了所有優雅的偽裝,一把扯下了帽子:“打回去,他們怎么打我們,就給我打回去!”

“是,艦長!”

兩分鐘后,剛剛撲滅了大火的獅號戰列巡洋艦剩下的三座炮塔重新怒吼起來,由于艦艏炮塔注水防爆,所以甲板已經出現了前傾,但此時已經沒有人顧得上了,沉重的穿甲彈一枚又一枚的不斷竄出炮口。

“打中了,艦長我們打中了馮德坦恩號!”5分鐘后,槍炮官激動地大喊起來,和獅號捉對廝殺的馮德坦恩號甲板上冒起了滾滾濃煙,原本就艦艉進水的它速度再次降低。

波恩艦長終于笑了,他不知道對面的德國同行能不能再創奇跡保護那艘戰列巡洋艦,但有一點毫無疑問,它至少失去了戰斗力!

“發信號給貝蒂將軍,我們需要暫時離開挽救戰艦。”

隨著波恩艦長的命令,受創嚴重的獅號戰列巡洋艦慢慢偏轉艦艏準備離開,但誰也沒有想到,14碼外,和黑王子號殺得難解難分的呂佐夫號艦艏兩座炮塔悄然變換了角度。

幾乎是在4枚305毫米炮彈沖出炮口的瞬間,暫時擺脫了德國主力追擊,趕來的第一戰列巡洋艦分隊的圣文森特號和前衛號兩艘戰列艦也碼距離上,將305毫米艦炮全部對準了冒著濃煙的馮德坦恩號。

“長官,馮德坦恩號遭到了夾擊!”

參謀大喊著提醒希佩爾,等到后者轉過望遠鏡找到冒火的馮德坦恩號時,嘴里的雪茄頓時被牙齒咬成了兩截。

所有人只見到,馮德坦恩號如同被點燃的鞭炮般,全身都閃出了火點,眨眼間大火便吞噬了這艘德國戰列巡洋艦。

就在德國水兵們咬著牙齒的時候,呂佐夫號卻再次立功,兩枚305毫米炮彈在14碼距離上準確命中了獅號戰列艦,其中一枚從司令塔穿過,不僅殺死了包括波恩艦長在內的全部軍官,也使得獅號失去了指揮。

但還沒等大家意識到這個問題,指揮其實已經沒有意義,第二枚穿甲彈落在了受傷的1號炮塔內,毫無困難的進入了已經被注水的彈藥艙,爆炸雖然沒有yòu爆彈y但卻擠壓海水沖穿了側舷裝甲,還撕碎了附近的水密艙門,霎時數以千噸計的北海冰冷海水進入了船艙。

排在獅號身后的莽撞號信號兵回憶道:“它的前部中彈,大約是在艦橋位置,上層建筑冒出了大量黑煙,我沒有觀察到火焰,還以為是交通艇在燃燒,我看到了旗語,當時它已經左轉舵準備暫時離開,但當它偏離我們1500碼時,前炮座再次發生了爆炸,然后一切安靜下來,大約有30秒鐘,既沒有煙也不見火,然后艦艏就仿佛裂開了一樣,我看到一塊50英尺長的鋼板被推向了右邊足足300英尺遠,甚至差點砸中趕來準備為它護航的胡安號驅逐艦。”

哈維上尉竭盡了全力,雖然他那時已經帶著損管隊抵達艦艏,但還沒開始救援就被沖出的海水淹沒,當大家在進水的船艙里不斷尋找可以透氣的地方時,獅號戰列巡洋艦已經和姊妹艦瑪麗女王號一樣,緩緩下沉。

1比3了!

杰利科甚至沒有去接損失報告,因為他的前方已經是硝煙滾滾,炮聲隆隆,慘烈的戰斗刺激著主力艦隊中的每位官兵都渾身發顫,包括小口徑速射炮在內的所有艦炮都填好了炮彈。

皇家海軍目前的唯一支柱,本土大艦隊正在向“第二次特拉法爾加”全速前進,在那場偉大的海戰中,納爾遜上將穿著全套禮服指揮戰,現在拉米伊號上杰利科同樣身穿著不帶一絲皺紋的軍裝。

英格蘭,需要每個人恪盡職守!

戰艦上,耳旁不斷回蕩這句話的每位士兵都開始檢查自己的裝備,深藍色防水帽,雙排扣上衣和圍在領口的白圍巾,巨人號上那位出生比利時的卡特少將,甚至下令打出了旗語:“為比利時復仇!”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遠處的那片“烏云”清晰地告訴希佩爾,那是至少上百個煙囪在冒出濃煙,一想到很快將再次被超過13.5英寸以上主炮瞄準,他的心臟都開始極具收縮。

片刻后,當英國裝甲巡洋艦防御號和武士號帶著如蝗蟲般密密麻麻的驅逐艦沖來時,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離開,要不然等不到舍爾將軍抵達,他就會被淹沒!

但想走又談何容易,馮德坦恩號被連續擊中的鍋爐艙,為了抑制爆炸主炮彈藥艙也已經注水,即使德國主力艦的防護能力比英國更強悍,也禁不起灌入如此多的海水,損壞的動力艙注定它已經不可能在離開。

剩下的同樣好不到哪去,毛奇號只剩下了2座炮塔,塞德利茨號上層幾乎快要被削平了,旗艦德弗林格爾號也損失了一座炮塔,只有呂佐夫號狀態稍好,不僅炮塔都能使用,而且還能保持機動靈活。

更嚴重的是,看到大艦隊主力就在身后不遠,貝蒂已經徹底發瘋了,還有3艘圣文森特級戰列艦和5艘戰列巡洋艦的他站在冒煙的虎號戰列巡洋艦上,發誓哪怕只剩下一艘戰艦也要殺掉希佩爾和德國最后的戰巡編隊。

3點整,希佩爾無法再繼續等待下去,決定實施突圍,他下令海因里希準將率領21艘驅逐艦和魚雷艇向貝蒂發動沖鋒,為了掩護主力,最后他甚至還讓伯尼斯少將帶著幾艘輕巡也加入了進去。

3點05分,雷根斯堡巡洋艦上升起代表z字的格子旗,近乎自殺式的全速突擊開始,貝蒂見狀后也傾其投入了26艘驅逐艦和巡洋艦,同時還下令受傷較重的最后一艘獅級戰列巡洋艦公主號支援,但他并沒意識到,正是因為這樣,他葬送了公主號戰列巡洋艦回到斯卡帕灣的機會。

z字旗,是各國海軍都熟知的標志,英國用字母,德國用格子,新華用龍爪,其實都是一個意思,因為z是最后一個字母,后面就沒有了,所以升起了z字旗,就代表著死戰!

按照事后雷根斯堡號獲救的參謀說法,海因里希準將是帶著必死的念頭沖入了主力艦交鋒中的,他的對手英國皇家海軍本土大艦隊第三驅逐艦中隊的哈特少將也同時爭鋒相對的升起了z字旗。

普通人很難想象,在主力艦依然對轟的時候,讓或許只需要一枚重炮炮彈在身邊爆炸就可能被海浪掀翻的,只有幾百噸的驅逐艦和魚雷艇加入戰圈需要多么大的勇氣。

列隊怒目相斥的主力艦縫隙中,數十艘小型軍艦就這么沖入了硝煙彌漫,能見度差到了極點的海面,如同古戰場上毫無裝甲防護的輕騎兵那樣,又猶如無數道翻著白浪的自殺式魚雷,交錯著沖向了對方。

那一刻,或許是這場海戰中最混亂的一段時間,旗語,燈光信號幾乎都失去了效果,數百門從37毫米到152毫米的艦炮在北海上怒吼著,炮彈比暴雨還要密集。

幾乎是瞬間,海面上就亂作一團,飄揚的德國格子旗拼了命的突擊,一波波魚雷打出后,艦長們又用艦炮打擊企圖阻攔的對手,而z字旗同樣毫不示弱,仗著數量和體積上的優勢,橫沖直撞。

轟然一聲巨響,712噸的德國驅逐艦坎波斯號被公主號上的343毫米主炮擊中,爆炸帶起的濃煙升入了數百米高空,只是眨了幾下眼睛,坎波斯號就消失在了海面上。

海因里希準將沒想到對手居然還派了一艘戰列巡洋艦擋路支援,立刻親自帶著兩艘輕巡和五艘魚雷艇發起了決死突擊。

一波波炮彈覆蓋了過來,雷根斯堡巡洋艦的艦艏甚至都開始進水,但在損失了2艘魚雷艇后,還是頑強的突擊到了2碼距離上枚500毫米魚雷如飛梭般帶著潔白尾流向公主號沖去。

一枚、兩枚、三枚。

公主號不斷地移動龐大身軀,眼看著就要避開全部魚雷時,還是被兩枚擊中了艦艉,劇烈的爆炸在艦艉撕開了一個數米的大洞,還摧毀了船槳,最終公主號在第二天拖輪抵達前最終沒能堅持住,沉沒在了北海里,但在最后時刻,依然頑強還擊的英國炮手們也帶走了海因里希準將和他的雷根斯堡輕巡洋艦。

戰局已經徹底陷入了白熱化,海上突擊戰看不到地面沖鋒時的白刃,但卻一點不比陸軍的拼刺刀輕松,幾百噸的軍艦雖然小,但無論是轉彎還是機動都需要時間,可四周都是軍艦,敵人的,自己的,根本分辨不清楚,有時候你剛打完一枚魚雷,就會被旁次里殺出的對得火苗四起直至沉沒。

短短10分鐘里,無論是德國還是英國驅逐艦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當20分鐘后主力編隊進入決戰后,他們撤出時大家才清楚,雙方都各自丟下了十艘左右的伙伴。

驅逐艦和魚雷艇的瘋狂突擊,攪亂了雙方主力編隊的陣型,讓急于撤退的希佩爾終于等來了機會,呂佐夫號一馬當先沖出了已經幾乎被霧氣和硝煙遮蔽的模糊戰圈。

貝蒂此時也急了,眼看著杰利科的主力最多15分鐘內就可以趕到,如果此時讓希佩爾逃掉就徹底功虧一簣,于是也緊隨著對手轉舵,再次下令拉近距離,并且命令所有炮彈都集中到呂佐夫號上。

據呂佐夫號戰列巡洋艦上的幸運逃生的隨艦牧師說,他們當時遭到了至少40門重炮的覆蓋炮擊,英國在最關鍵時刻也想到了新華首創的集中式炮擊戰術,雖然他們的艦載火控指揮儀比不上我們,但你無法想象分鐘的追擊戰中,僅僅12碼距離上,每分鐘落下40枚重型炮彈是什么感覺,而且為了攔住我們,他們上面的近百門127毫米副炮也全速炮擊,不管是不是能擊中,他們毫不在乎浪費炮彈,只想攔住我們。

攔截戰瞬間變成了追擊戰,雖然驅逐艦們的英勇犧牲給希佩爾爭取了轉舵的機會,可大家的戰巡最大速度都是24節,四艘虎級戰巡甚至可以跑出24.5節,所以他也根本沒辦法徹底擺脫追擊。

在后來被各界稱為“瘋狂貝蒂”的10分鐘追擊戰中,貝蒂帶領四艘虎級戰巡和3艘圣文森特級戰列艦分成兩列不斷追擊,而且根本無視向他們射來的炮彈,把全部火力都集中于呂佐夫號一艘上。

兩道巨大的火球,終于讓呂佐夫號緩緩減速,即使英國炮彈引信太敏感,無法穿透內部爆炸,也沒有戰艦可以在每分鐘飛來幾十噸鋼鐵和炸藥下保持完好無存。

左舷被打出一個大洞的呂佐夫號迅速進水,希佩爾很想減速停下救援,但他更知道如果此時停下,剩下的三艘也別想活著回去了。

被一艘艘戰友超過的呂佐夫號徹底成為了炮彈磁石,貝蒂帶領的第一戰列巡洋艦編隊和托馬斯帶領的戰列艦分隊團團圍住了呂佐夫號,但讓英國水兵差點不敢相信的是,在如此密集炮彈中戰栗的呂佐夫號居然還在開炮還擊,直至四座炮塔全部被摧毀后,魯道夫艦長才下令升滿旗,注水自沉。

望著這艘如同驕傲的,掛滿了勛章的騎士般的戰列巡洋艦一點點沉沒,即使英國海軍將士也都心生敬佩。

“轟隆隆。”

無數的炮彈開始在貝蒂艦隊身邊炸開,舍爾帶領的德國主力艦隊終于抵達了,這回輪到貝蒂開始死了命的往回跑,什么戰術,什么機動都是已經成為了沒用的東西,只剩下跑,跑回已經出現在不遠處的主力艦隊中間。

出發時的5艘戰巡,如今只剩下了三艘,其中塞德利茨號整個上層都幾乎看不到了,希佩爾不得不派幾艘驅逐艦護送這艘看起來隨時會沉沒的巨獸先回去。

讓人稱奇的是,損傷如此嚴重的塞德利茨號竟然在兩天后逃過了英國海軍的層層堵截,回到了德國,但遺憾的是因為資源短缺,直至戰爭結束它都沒有被修復。

一艘艘雄壯的戰艦撞開冰冷海水,從懸掛著滿旗開始沉沒的呂佐夫號身邊駛過,每位德國海軍將士都咬著牙,含著淚,敬禮致敬,然后轉身走入自己的戰位,用粗大的炮口鎖定了迎面而來的那片巨大“烏云”團!

現在是2比3(當時英國公主號沒沉,只能算損傷,馮德坦恩號已經被魚雷擊中開始下沉),他們還領先著,而且所有人都相信,會一直領先!

從喜歡bb開始就一直夢想日德蘭,但此時才發現,原來太熟悉了,就會限制想象力。

唯一能安慰,是至少我重新設計了戰術,當然,只是小白戰術,呵呵,河馬一直都是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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