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對發哥的鼓勵
當《葉問》中的葉問打敗了觀眾們的假想敵之後，他已經徹頭徹尾的成為一個充滿宗教色彩的完美富豪，大眾的民族情緒被成功的挑撥，難以抑制的漏*點在胸中蔓延，他們鼓掌，他們振臂高呼，他們痛快的沉浸在一個完美意向的意淫之中，彷彿他們自己的身體正融進民族英雄的偉大人格，儘管實際上，這不過是場錯覺。這段話是王小虎前世在影院觀看《葉問》映之後的感慨，同時他也將這段話記錄下來，分析《葉問》成功的經驗。
下午的拍攝場景還是在葉家大宅中，這是劇組在這裡拍攝的最後一場大戲，也就是金山找打了一圈，毫髮無傷，所向披靡，暫時算是無敵了，耀武揚威一番，大馬金刀地坐著吃麵，邊吃邊口吐狂言，隨後賣麵的老爹冷冷地說出了葉問的名字，金山找聽完後面都不吃完立刻帶著大群人上門來。
這其中其他人的戲份都不會存在問題，王小虎擔心的是第一次面對鏡頭的周潤發，他在戲中扮演的正是李釗這個角色。
王小虎回顧整部影片，“李釗”這個角色可以說是除了“葉問”之外編劇著筆墨最多的人物，據說《葉問》的編劇是香港電影大佬黃百鳴的兒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偏愛這種小角色，將李釗這個形象塑造的如此完美，這個人物很符合悉德.菲爾德的編劇原理，自始至終都充滿了做為主體的“自我意識”，並且人格轉變的軌跡清晰可見。影片剛開始，李釗以佛山警官的身份出場，言談舉止之間將這個小人物的市儈和刁鑽錶現得淋漓盡致，日軍佔領佛山後，他又迫於生計充當起了翻譯官。
在開拍之前，王小虎將周潤發拉到僻靜的地方問道：“發仔，等下你就要出場了，感覺準備好了沒有？”
周潤身子一直不停的在抖動著，不用說話就能讓人看出他的緊張來，單獨面對王小虎時他的壓力很大，“王導，我，我還是有些緊張。”他拿著劇本說：“我問過平哥他們，他們說一開始我要表現出年輕氣盛，牛皮轟轟的架子，其實骨子裡邊是那種小人物的得意。”
“對” 王小虎拍拍他的肩膀說：“李釗這個認為愛咋呼，你在戲裡要出場的第一個鏡頭就是剛剛當上警隊隊長，跑到葉問那裡拿著自己的槍亂晃，被葉問一指彈飛了彈夾，表現出遇到高手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和猥瑣。但是金山找橫掃武館街之後，他跟著所有人來到葉問家骨子裡邊的佛山人傲氣就會表現出來，他雖然愛咋呼，但是心裡也有當絕世高手的淳樸夢想，所以他挑頭拜葉問為師。你要做的就是把這種心理活動，小人物的性格通過對話、眼神傳達給觀眾。”
王小虎說完又拿過劇本給周潤發做了幾個示範，當然是根據腦中的記憶來簡單的再現示範，讓周潤發大體上有了個思路。 “發仔，好好品味一下，我告訴你，這個人物如果你演活了的話，你馬上會得到香港電影界大部分導演的認可，理所當然的成為影壇紅人，到時候會有很多導演找你拍戲的。”
“啊，不，我不接他們的戲，我只跟王導您拍戲。”周潤發心中激動著，他雖然腦子裡也浮現出王小虎說的那些鏡像，可是他還是知道如果自己真成功的話，這一切都是王小虎賜給他，他還是懂得知恩投保的。
“等你成功再說，現在好好醞釀情緒，我們先拍室內打鬥的戲份。”王小虎再次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要加油哦，我很看好你。”
王小虎走後，周潤發低頭看著自己的劇本，上面已經被王小虎做出了特別的批註：李釗他很現實，他是個小人物，他先要活著，他不想當英雄。所以在日本人入侵以後他很快轉舵變成了翻譯官，其實他不過是自私一點而已，他也是經濟學中的理性人。他內心又很苦悶，他保持著自己的良心。他不願意當漢奸，“我是中國人”，在一個岔路口需要考驗他時，他在關鍵時刻救了葉問。李釗是茅盾的統一體，變化的統一體，這可能也是現代社會中很多人的選擇，無所謂對與錯，你只要拿出當初在餐廳那股機靈勁頭，拿出你想放著法引起我注意的智慧，李釗這個人物你表演的很豐滿。
“發仔，你會演好的，不要辜負王導對你的期待。”周潤發使勁攥著拳頭給自己打氣。
葉問跟金山找的閉門切磋拍攝起來並不是那麼順利的，先為了保持武打動作的精彩和真實，需要調用幾根威亞輔助完成動作，在這樣狹窄的空間內還要估計打鬥時不損壞葉問家中的道具，給整個拍攝增加了不少難度。
拍攝間隙，王小虎對王家欣說：“欣哥，那種花瓶你準備了幾個？”
王家欣撓撓頭伸出五個手指頭說：“五個，你們已經打碎了三個了，還剩下兩個，那張桌子還剩下一張。”
王小虎呼口氣，看來今天拍攝損壞的道具不少，花瓶倒還好說，打碎了再弄幾個就行，主要是那張桌子準備起來比較費勁，因為桌子的面料先要考究，王小虎讓王家欣特地根據葉問家中原來的桌子仿製了兩張，在拍攝完吃飯的戲份之後立刻將桌子腿、面板等幾個地方用鋸條拉斷粘結起來，這樣被黃淳梁扮演的金山找一招下去後，就能很容易打斷，減少拍攝的難度。
不過如何將桌子的縫隙鋸的有技巧，更加有視覺效果就得看王家欣的水平了，好在老王頭做這一行很有經驗，第一張桌子在黃淳樑的凌厲一擊下支離破粹，但是由於黃淳梁跳起的時候，威亞的角度不對，造成這一幕的鏡頭感不是很好，於是不得不再重新拍攝。
“娘的，怎麼才能增加那種被重力砸的支離破碎一分數段的視覺效果呢？”王小虎鬱悶的蹲在鏡頭前來回播放，眼神不停的在鏡頭和桌子兩者之間觀察。
“虎哥，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卻是王家欣將道具重新佈置好，看到愁眉不展的王小虎後過來問道。
“呃，欣哥，你有沒有什麼方法，讓這張桌子被人打碎後表現出更好的支離破碎效果，嗯，就是表現攻擊者動作力度不凡，如果我不躲開的話會遭到重傷。 ”王小虎比劃著說。
“要不我們用三鏡頭吧？”袁和平也走過來說。
“不行，那樣畫面不嚴謹，觀眾會產生短暫的視覺停歇。畫面太假了。”王小虎想了想後立刻否定。
“要不，要不咱們用細點的威亞拉著桌子,等金山找劈下去的同時，咱們在兩邊使勁拉......”王家欣看了半天，說出一個並不是很成熟的建議。
“細威亞？”王小虎皺起眉頭想了片刻後說：“細威亞不能用，不過我們可以用魚線來替代”
“魚線？那種釣魚用的嗎？”王家欣和袁和平異口同聲的問道：“那麼細的東西能行嗎？會不會不結實？”
王小虎搖搖頭說：“魚線，就是魚線，欣哥你弄幾根結實點的來，咱們接著拍攝下面的場景，少南、阿遠，你們別著急打掃碎桌子木料，擺放的凌亂些......”
王小虎已經決定臨時放棄這組鏡頭，不能因為這個耽誤了整個拍攝進度，於是讓王家欣出去購買魚線，他跟黃淳梁進行大刀對雞毛撣子的拍攝。
“黃師伯，你衝過來時後腳根再向上抬高點，這樣蕭爾瑯彈出道具刀後，威亞就會按照設定好的軌跡把刀拉到空中，你向前跳起來，伸手就能拿到。”王小虎再次對黃淳梁說著接下來拍攝的要點，這種拍前的強調工作他做了不下十幾次，幾乎重要的戲份他都會親自督促。（鄭重道歉，感謝書評區兄弟指出的Bug，王小虎應該稱呼黃淳梁為師伯。）
王家欣不愧成為嘉禾的道具老油條，很快就按照王小虎的要求買來了魚線，當然他為了節省時間一次性拿來十多根，各種樣式的任由王小虎挑選，這樣的細節充分說明了他更加懂得怎麼節約時間，怎麼樣提高工作效率。
王小虎對他大加讚賞，有時候就需要這種機靈點的員工，用起來省心、舒心。
周潤發在認真醞釀好情感後終於出場了，作為第一次面對鏡頭，他還是顯得有些緊張，NG了三次之後終於將戲份通過，對於這樣的成績王小虎並沒有指責他什麼，畢竟誰都是從新人過來的，發哥也不例外，相信他經過這次之後肯定會吸收經驗教訓，演技也會成熟起來。
拍攝完成這組戲份後，王小虎帶著劇組的人向葉問辭行，並安排工作人員將葉家恢復原貌，葉問臨走前不忘再度鼓勵王小虎：“好好拍，快點拍，我可不希望等我入土了在地下才能看到自己的傳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