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傳說 作者:從來不知死 (連載中)

firebox 2011-3-8 14:51: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113832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1:31
第一百零一章六合崩山

        正坐在地上的甘平不由語塞,直愣愣的望著滿臉疑惑之色的大漢,說不出話來。他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爭強好勝,自己剛入門一年就能同這看起來明顯是體修的巨漢抗衡,豈不是擺明告訴自己曾經修習過鍛體功法么?一瞬間甘平的心念急轉,丹田的天魔化血神刀也隨著胸中殺機暴漲而蠢蠢欲動,如若不然將其擊殺滅口?可眼前這巨漢明顯非同尋常之輩,也不知這修煉不久的天魔化血神刀能否竟功。可即便將其擊殺又如何?自己如何對外去解釋?

        一瞬間甘平心中的念頭已經翻轉了好幾個來回,那大漢兀自不知道方才自己已經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仍舊甕聲甕氣的道:“真是奇怪了,你小子一個煉氣高階的修為能抗住我的力氣。”說著上下的打量默不出聲的甘平,猛然間一拍額頭道:“居然忘了,那莫首座是劍修高人,你既然被其收錄門下定然也會一些鍛體的法門。”說著這大漢一臉羨慕的望著甘平,“小子,你的運到可是真不錯啊,居然被莫首座收為弟子,想當年我去尋那莫首座比劃比劃···”

        聽到此處甘平不由一臉的黑線,心中那份警惕也放了下來,他已經明顯的察覺到面前這個巨漢雖然一身的修為精湛,神力驚人,但心智卻有些問題。莫說他曾經了,即便是現在去尋自己的師尊莫斂鋒比劃,也只能灰頭土臉的回來,真是個混人。果不其然就聽見這大漢繼續甕聲甕氣的說道:“沒想到呢莫首座只是用手指一點,我就飛了,嘿嘿嘿···”說著伸手在腦后撓著,一臉的憨笑。

        看著大漢傻呆呆的樣子甘平提起的心這才放下,并非自己有意隱瞞,只是受到玄冥子和火龍元神碎片的影響,對于這名門正派頗為的忌憚,一時半會還放不下警惕之心。看著甘平還坐在地上,那大漢皺了皺眉頭上前去一把抓著甘平的后頸衣領將其拎了起來,連帶著身后的還山劍,總共四千余斤的重量,在這大漢的手下仿佛一根枯差一般。

        看著巨漢筋肉虬結仿佛銅澆鐵鑄般的手臂,甘平暗自吞了吞口水,這等境界的體修之士即便是自己的天魔化血神刀也無法將其輕易斬殺吧?仿佛知道了甘平的心思一般,原本老老實實盤踞在紫蓮中的天魔化血神刀不滿的嗡嗡顫動起來,仿佛在抗議主人看不起自己,但甘平卻從那鳴叫中感到了一絲心虛的意為,看來那天魔化血神刀也不敢保證能破開眼前巨漢的防御將其擊殺。

        將甘平拎起放在地上,巨漢順手拍了拍甘平的腦袋道:“小子,沒看出來不錯啊,能抗住我一成的力氣,宗門內你這一代的可不多見。”這是甘平這才緩過神來,躬身行禮道:“弟子甘平,方才多有冒犯,不知如何稱呼?”大漢哈哈一笑道:“你就叫我石執事吧,石頭的石,我叫笑默石,說起來我還受過你師父莫首座的指點,咱倆算是師兄弟呢。”說著邊大笑邊拍打著甘平的肩膀。

        甘平皺著眉頭不露痕跡的動了動身子,盡可量的讓那蒲扇大小的巨手不再一處拍打。他已經看出眼前這大漢的心智的確有些問題,活動著還在酸痛的身體,不由的一陣的苦笑,自己和這頭腦一根筋的人較勁,還真是自討苦吃啊,若是方才自己稍稍示弱的話,也不會吃這么一個苦頭。

        笑了一陣大概這笑默石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了,便停下了那宛若噪音般的大笑,“恩,你剛才去過我四師兄那里了吧?”看見甘平點頭他馬上來了興致,“怎么樣?弄到什么好東西了?讓我開開眼,來,讓我看看。”甘平不禁翻了個白眼,同為師兄弟,這笑默石同剛才的四執事笑默烽相差怎么這么大?看著如同討要糖果一般的笑默石,甘平不禁有些無語,但當他看見笑默石憨笑著臉龐上清澈透明的眼神,心中一動。

        看來這個石執事是個癡人啊,對于這功法不是一般的癡狂,看著笑默石一臉的渴望,甘平心中一動。眼前這笑默石雖然心智有些問題,但這一身的修為卻是來不得半分作假,想來與這種癡迷脫不開關系。也許只有這種懵懂之人才能奮力精進心無旁騖的一心修行吧。想到這里甘平將手伸入儲物袋中拿出了剛才笑默烽給予的蘊識簡,笑默石一把將其奪了過去,甘平也不為惱,淺笑著看著眼前這昂藏巨漢如同孩童般的作為。

        相隔不遠處的房間內一直以神念關注這邊的笑默烽卻是狠狠的一掌捂在了臉上,仰天哀嚎道:“老七這個混球,又犯老毛病了。”看來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憨憨的師弟會做出這等事情。“等下非得教訓這個混小子,后輩晚生的東西他也感興趣,實在是混賬之極,若是來討要我還能虧待的了你么?這等丟人之事,師門不幸啊···”隨著他的咒罵正在查看甘平蘊識簡的笑默石突然打了個寒噤,四下張望了一下,見到甘平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禁老臉一紅,轉了個身繼續查看去了。

        他也不是不這等事情多么的有失身份,但性格便是如此,若有人有了什么新奇的功法,自己定要查看一遍才會滿足好奇之心。另一間房內的笑默烽卻是有些疑惑,“這小子竟然能硬抗老七的怪力,實在是有些古怪,剛何況···”剛才甘平坐在地上殺機一閃而逝,一根筋頭腦不清的笑默石沒有察覺,但是一直以神念關注這邊的笑默烽卻明顯的覺察出了這古殺意。“有意思啊有意思,這小子的確有點意思···”一遍喃喃自語這一遍屈指探出一道紫色劍光,直直的飛出門外穿過護山大陣直奔明云峰方向而去,只留下笑默烽坐在靜室內目光閃爍不定。

        這時的笑默石已經看清楚手中蘊識簡的內容,失望的將玉簡拋回甘平的懷中,“原來是個雷法,我還以為你小子能跳一門什么拳法呢,記得四師兄那里有一門五輪離火拳,操控火焰與人爭斗,你怎么沒挑那本?”看來他也看出甘平對于火屬性道法的天賦。甘平聞言微微一笑,伸出一根白皙修長的手中,剎那間一個小小的紅色火鳥在甘平的指尖憑空幻化而出,煽動了幾下翅膀一個翻身化為了一只翩翩而飛的火紅色蝴蝶,活靈活現宛若真實一般。

        呆呆的看著那團火焰在甘平指尖化為各種花鳥魚蟲形態各異,笑默烽這才拍拍額頭恍然道:“卻是傻了,居然忘了你的兩位師傅便是控火的行家,這等法術你自然看不上眼了。”說著笑默石神色一凝,“甘平小兒,且隨我來,我傳授你一門內門絕學。”神情嚴肅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絲毫看不出剛才笑嘻嘻的樣子。

        甘平連忙熄滅了手中的火焰,亦步亦趨的背著還山劍隨著笑默石來到了靜室的一角,這時甘平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所處的靜室。方才一入門便被這位石執事來了個下馬威,這才得了空閑觀望四周,這哪里是一件靜室,分明就是一個小小的演武場。足足有二十丈方圓的靜室內空曠一片,就連一只蒲團也欠奉,倒是地面卻坑坑洼洼的看起來像是被人大力錘擊過一般。

        領著甘平來到墻腳處,笑默烽指著墻腳那副妙成祖師的畫像道:“我要傳你的功法正是內門的不傳之秘,先拜祭祖師,才能將其傳你,跪下吧。”這笑默石為人不拘小節,他日日在這靜室中習武,弄得石板碎裂碎石滿地,偏偏卻畫像前連個蒲團也沒有,但甘平并未在乎這些,聞言便雙膝跪倒,兩只膝蓋跪在滿地碎石子上鏗然作響。

        滿意的看著甘平三叩九拜,笑默石朗聲大笑,“好小子,你是我第一個見過不呲牙咧嘴的,那些混小子任誰跪在這地上都一臉的不愿意,哈哈哈哈··”甘平的臉一陣的抽搐,自詡聰明的他也敗下陣來,實在搞不懂這笑默石的頭腦中在想些什么,莫非他就一這等捉弄后輩弟子為樂?就在另一間房間內笑默烽再次將手捂在臉上哀嚎的時候,笑默石突然停止了笑聲,兩只銅鈴巨眼瞪著甘平道:“既然祭拜完了,那我就傳你這六合崩山拳!”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1:34
第一百零二章筋骨鳴

        六合崩山拳!這個名字并不是第一次聽見,那日眼見曾琪和李興安爭斗,就在李興安祭出符寶之時曾琪便使出過這門拳法,拳意古樸盎然儼然是一門高深的拳法。如今再次聽到了這門拳法的名字甘平不禁瞪大了眼睛,入山門一年多甘平已經不是當年的小菜鳥了,在修仙門中自然沒有世俗紅塵的武藝,但若是有一門神通以拳法為名,那定然了不得。

        甘平還記得那日曾琪施展這門拳法之時頂著漫天法術步步前行的情景,就連那李興安見到他施展出這門拳法也大驚失色,看來這門拳法在宗內也是大大有名。站起身來看著笑默石走到房間的中央擺了個古樸的拳架子,“這六合崩山拳是宗門內三大拳法之一,重在鍛煉修道之人骨肉筋膜。修道之人神魂為根本,肉身為渡舟,所以這肉體的修煉也必不可少,那大乘境界的修士亦是金身成就,僅憑肉身之力便可翻山倒海,施展出莫大的神通。”說著笑默烽口中吐氣,哈的一聲噴出宛若平地起了一個炸雷,震動得甘平耳膜嗡嗡作響。

        此時的笑默石哪里還有剛才憨憨傻傻的神態,近兩丈的身高揮舞間滿室生風,一招一式莫不震動得空氣嗡嗡作響。這讓甘平仿佛產生了錯覺,面前之人哪里是妙成宗的修士,簡直是天上下凡降妖除魔的巨靈神將。原本甘平覺得那日曾琪將這路拳法使出已經是威力不凡,若是比起眼前這笑默石來簡直是天淵之別。

        隨著笑默石將這套六合開山拳完全施展開來,甘平隱隱覺得拳風撲面而來宛若刀割一般,更讓他驚詫的是隨著那拳風的加強,地面上的散碎石子也骨碌碌的盤旋起來,甘平終于明白這房間內為何會有如此多指頭的小的渾圓石子,原來竟是眼前這笑默石日日修習拳法帶動碎石盤旋磨礪而成。

        在強勁拳風的牽動下滿地指頭大小的石子如同玉盤內的珍珠般圍繞笑默石嘩嘩轉動了起來,在石子摩擦地面的聲音中隱隱有風雷之聲傳來。甘平定睛細看,這聲音的方向卻是那正在打拳的笑默石。隨著他的拳頭擊出,全身上下骨骼筋膜都在發出風雷過境般的聲響,配合著他的身材與相貌,更是增添了無窮的威勢。

        看著眼前這笑默石的異狀,甘平目光閃動若有所思。看起來這六合崩山拳并非御敵這般簡單,最主要的功效還是錘煉筋骨,這笑默石能有如此驚人的體修修為,想來與這拳法密不可分。甘平在山下之時便在玄冥子的烏漆環內尋得多部武經,修真之人常年打坐練氣筋骨雖然強健,但是敏銳的程度卻大大降低,只有靠一些練習才能保持身體的靈活機敏,否則即便修為再高,修成了大乘金身也罷,只是木頭一塊。雖然道法神奇威勢滔天,但是若是身體靈活度不夠與人爭斗還是要吃大虧。

        但已玄冥子這般的兇道巨擘,也只能靠著一些人間武學來保持身體的靈活,實在是因為他出身并非名門大宗,這等仙家拳法是一點也難窺端倪。筋骨風雷齊鳴,聲若洪鐘大呂,這已然是仙家的手段。隨著笑默石最后一聲吐氣噴出,圍繞在他身邊盤旋不休的石子立時間四散而飛,變成了先前雜亂無序的樣子。

        看著甘平兀自還在發呆,笑默石大笑道:“小子,來來來,讓我傳你這六合崩山拳,有了這等法門日后筋強骨健修為也能再上一層樓。”甘平聞言大喜連忙奔了過去,他身懷丙火融元鍛體真決,這肉體是益發的強悍,只是卻也感覺的出自己的鍛體修為越高,這靈活性卻也卻來越差。這鍛體便宛若打鐵,將人的身子比作一塊頑鐵,愈加的錘煉密度便越高,但也愈加的堅硬,沒有了往日的柔韌度,有了這等拳法卻大大不同,便宛若那熊熊烈火,任你何等的頑鋼業將你煉制得繞指千柔。

        當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甘平才背負著沉重的還山劍走出了煉心堂的大殿,早在門外等待一天的曾琪立刻湊了過來。“甘師弟,你終于出來了,我都等了一天了。”望著夜幕中曾琪關切的臉龐,甘平的心中微微一動。“我怕你出來找不到出住,亂闖惹出什么禍端來,就在這里一直等待,沒想到你這時才出現···”說著曾琪欺身到甘平近前神秘兮兮的道:“是不是學到了什么極品的道法神通了?說來聽聽···”

        看著曾琪一臉急切的樣子甘平再一次的翻了個白眼,看來這內門之人都如同那笑默石一般對于道法神通有著狂熱的執著。想也沒想甘平便將懷里的蘊識簡拋到了曾琪手中,這云天妖火玄雷倒也不怕曾琪學去,更何況那六合崩山拳曾琪也是會的,自己倒也不必隱瞞他。甘平突如其來的這一手卻讓曾琪一下子愣住了,原本他只是開個玩笑,這法不傳六耳,自己的功法神通怎能隨便讓人知曉?更何況是內門中傳出來的珍貴法門,在曾琪眼中更是彌足珍貴,卻沒想到這甘師弟隨手便將其拋給了自己。

        看著昏暗天色中甘平清澈透明的眼神,曾琪知道面前這小師弟并非是犯傻,而是分外的相信自己,這一下他倒不好意思了。“這···這怎么是好?為兄也只是開個玩笑,隨便說說的,你怎么當真了?甘師弟,快將其收起來,這內門的法門無一不是精品,可要好好保管。”曾琪手忙腳亂的將那蘊識簡塞回了甘平的手中,“呵呵,倒也無妨,這等法訣只是身外之物曾師兄倒也不必在意。”

        甘平越是如此曾琪便越是不好意思,“來,你餓了吧?我領你去飯堂用飯。”說著曾琪便帶著甘平向西面走去,似他們這等弟子還未到可以辟谷不食人間煙火的程度,這飯食還是不可缺少的。一說到飯堂,甘平的肚子立刻咕咕的叫了起來,在煉心堂修習那六合崩山拳一整天水米未進,那笑默石早已經是金丹大圓滿的修士,不吃不喝也無妨,只是苦了自己還背著四千余斤的還山劍餓著肚皮在那里練拳。

        雖然很晚了但是飯堂中人卻是還有不少,見甘平好奇的四下張望,曾琪笑著說道:“人多了一些是吧?”甘平點點頭,自己白日里在山上一路行來見到的內門弟子也沒現在見到的多。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若是在地火殿中,飯堂是過時不候的,沒想到內門卻依然開放。“內門弟子大多忙于修煉,閉關數日不食也是很正常的所以說不準什么時候出關,這飯堂倒是什么時候都開放。這些師兄弟大多是修煉了一天,這才出來吃上一頓晚飯,然后便接著去修煉了。”聽到這里甘平不由得望向了曾琪,“曾師兄,你在煉心堂外等候了一天?”

        看著內門忙碌的眾位師兄,甘平這才感受到內門競爭的壓力,可即便如此眼前的曾琪為了怕自己迷路卻放棄了一天的修煉在煉心堂外等候,甘平不禁有些感動。“嗨!你我兄弟倆哪里講求這些?不過一日而已,況且我自從服食了那九葉紫芝之后這藥力沉積體內,修煉速度還是遠超常人的,一日的耽擱不打緊。”曾琪也是聰明人,甘平一發問便知道他想問什么,連忙故作不在意的解釋道。

        “好了,你且等著,我去拿些飯食來。”說著曾琪起身向著里面走去,這內門的飯堂同地火殿一般,外面是桌椅,里間便是幾口大鍋,若有打飯之人便可徑自去尋那童子拿取飯食。就在甘平東張西望四下打量的時候,一只手悄悄的握在了他身后的劍柄之上。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1:35
第一百零三章哄騙

        正東張西望的甘平神色一凜背負著還山劍的后背猛的抖動,將放在劍柄上的手抖開,轉過頭去望向來人。這人好不知規矩,修仙之人的仙劍豈是隨意碰得?以身合劍人劍合一,用本命真火日日錘煉,借以加強自身同玄兵的契合度,這掌中之劍就是劍修的,豈能輕易授人以柄?

        轉過頭來的甘平已然是臉色鐵青,若非這是人來人往的內門,來著修為又高出他一截的話,怎能輕易碰觸到他的劍柄?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這么不懂規矩,莫非覺得自己軟弱可欺么?雖然在笑默石那里練了一天的全,身上早已酸疼不止,但甘平還是強打起精神轉過身來。

        身后站立著兩名青衣弟子,一高一矮前后站立,那個同甘平身材相仿的矮個子青年正搓動著自己的右手,想來方才甘平那一下震開他的手掌也讓他吃了個小小的苦頭。見甘平轉過身來,這青年挑了挑眉毛笑了一下,“新來的?以前沒見過啊,你這柄劍····”甘平見他不懷好意眼神直瞄自己身后的還山劍,臉色登時一沉,沉聲道:“這把劍怎么了?”這還山劍是師尊賜予之物,劍在人在劍折人亡是劍修的準則,豈容他人染指?

        “暴殄天物啊!”仿佛沒看到甘平不悅的臉色,那青年將后頸斜插的一柄折扇抽了出來再掌心拍打著,一臉痛心疾首的神情。“實在是暴殄天物,你這柄劍是玄海沉龍金鑄造的吧?這么一大塊沉龍金能煉制出多少神兵利器啊?竟然就這么被浪費了,況且···”說著揮舞著扇子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甘平,甘平不禁有些臉紅,先前在煉心堂同笑默石較力之時便將長衫掙破了,緊接著又是修習那六合開山拳,使得這原本破爛的衣衫更加千瘡百孔。甘平沒有注意,那笑默石更是渾不在意這些,現在看起來這破破爛爛的樣子頗為的丟人,衣袖和領口處那代表內門弟子身份的金線也早隨風而逝,更是讓他尷尬。

        那青年眼中不屑的神色一閃而逝,“以你這等修為若是能運用這把劍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實在是糟蹋了這劍的好材質了。”聽到這話,甘平已然知道面前這人想要干什么了,當下不動聲色的問道:“那敢問師兄,我應該如何啊?”聽到這話那青年一下子來了精神,忙欺身上前湊到甘平身邊,甘平皺了皺眉,不露痕跡的挪了一下離這人遠點。

        “看師弟你應該是剛剛入內門吧?這服色還沒換,這境界也只是煉氣高階,想來是哪位前輩的后人吧?”看甘平衣衫破爛,并且修為低下儼然沒到達內門擇徒標準,這青年自然而然的就將其劃分到那些門內子弟中去了。門內有這么一種人,父母是宗門內弟子或執事,受到長輩的澤蔭,修行一路坦途。如李興安這種便是,不過以李興安這種宗內大族的子弟若想進內門才不會用那些作假的手段,雖說宗內規矩頗多,但法理不過人情,若是李興安想入內門也只是他祖父李烈風一句話的事情。不過李家在門內頗有地位,行事便也不能如此,唯有將自家子弟培養到符合內門弟子標準才會將其送入內門,故此那李興安才頗為頭痛這內門的考核。

        可宗門有家室之人卻也不知李家一個,每年都有一些長生無望的弟子被準許尋找道侶雙修,這門內出現一些孩童便也不奇怪。這些孩子資質如何且當別論,但是有著兩位修仙的雙親,許多東西都不用犯愁了。即便是長生無望境界不是很高,但能被長輩獲準雙修的弟子也遠非尋常之輩能比擬的。這樣的孩子一出世便受到了極大的照顧,可憐天下父母心,就算自己省吃儉用也要省下靈石丹藥給自己的子女。

        這等自知成仙無望合籍雙修的修真者們大多會尋得一些差事,借此貼補家用,畢竟即便是在宗門內想要培養自己的子女也是耗費良多。修真界不同于世俗,無時無刻都有意外與危險發生,但宗門規定若是這些弟子發生意外,宗門會竭力培養其子女,這也算給這些為宗門賣命之人一個心安。所以每年都有許多這類失去了父母的孩童被送入內門,只是這生活卻不一定如意了。

        這些孩童在宗門內長大,大多未見過什么爭斗,可偏生長輩或多或少的會留下些物事,即便品階不是很高,卻也足夠讓這些捉襟見肘的弟子們眼饞的了。雖說是內門弟子,但是由于每日只知修煉并不像外門那些弟子接取一些任務,所以內門的弟子日子過得也極為清苦。故此有許多品行不端的內門弟子便打上了這些孩童的主意,這些孩童一則修為不高,二來并未見過什么世面,最主要的是身家頗為豐厚。所以每一個進入內門的宗內子弟都或多或少的被這些無良的弟子敲詐勒索坑蒙拐騙過,這些孩童失了長輩庇佑,自身修為又不高,所以大多也就忍氣吞聲,既然無人聲張,內門的長老執事即便知道也不好插手其中。

        很顯然眼前這個青年將甘平也當做了了那剛入內門的肥羊,想要撈上一筆呢。說來也是,甘平一身破破爛爛的外門弟子服飾,能夠表明親傳弟子身份的地方早已經七零八落,修為也僅僅煉氣高階,卻背著一柄如此貴重的巨劍招搖過市,沒有人過來打他的注意才怪了。

        看了面前這青年一眼,甘平不置可否的并未搭話,那青年也不著惱,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師弟,這柄巨劍想來是你家傳之物吧?只可惜你一時半會兒還用不上她,不如打個商量如何?”甘平聞言道:“如何商量?”他倒要看看這人有什么伎倆與手段,“你看這個··”說著這人從懷中掏摸出了一只瓷瓶來,打開了瓶塞,陣陣藥香飄了出來。甘平用鼻子一聞便知道這是七品下階的混元丹,可以增進修煉速度,只可惜眼前這人保管的不太好,并未用玉瓶盛放,致使藥力消散了不少。

        “這是混元丹,知道不?七品的上等丹藥啊··”看著這青年夸張的表情甘平不禁有些無語,七品還上好?真以為自己是傻子啊?這等丹藥雖然自己煉制還十分的勉強,但是每日在師尊無垠子那里見慣了各色的丹藥,早已經對這等東西提不起興致來。看著甘平興趣缺缺的樣子那青年眼中的笑意愈發的明顯,這混元丹自己都是頗為的在意,面年前這小子竟然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來是一頭超級肥羊啊,若是能在他身上大賺一筆,想著他瞄了一眼甘平要見的儲物袋。

        “這混元丹實在是我們這等境界弟子能應用最好的丹藥,你聞聞這香氣,是否一股熱流在體內亂串?嘿嘿,這就是這丹藥的威力了,為兄我這里還有三瓶這種丹藥,這樣吧,既然你也用不上這把破劍,那就用這丹藥換你的劍吧!”說著便伸手再次去抓甘平肩頭的還山劍,甘平心中不由好笑,莫非這一次還能讓你的手不成?

        驀地伸出手死死的握緊了那青年的手腕,“這位師兄,你是否著急了一些啊?我還沒說要和你交換呢。”被甘平鐵鉗般手掌死死的捏住,這青年額頭也見了汗,一旁并未出聲的高個子青年見勢不妙立刻性藥湊上前來一臉緊張戒備的樣子。“誒,誒,輕點輕點兒··”一邊說著那哄騙甘平的青年一邊用手示意,阻住了身后同伙的腳步,開玩笑,若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動起手來那還不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只是這小子的手勁也忒大了一些。

        試探著將手收回無果后,那青年依舊笑著道:“莫不是師弟嫌少?這樣吧,我再給你加上三塊靈石如何?”說著這青年靠近了甘平小聲說道:“看見我身后那位師兄了么?他可是個爆脾氣,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上次有個家伙被他打得躺了半個月,莫要惹惱了他··”甘平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有意思,哄騙不行便想要來硬的了么?莫不是以為我會怕你?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1:36
第一百零四章蜀黎稻

        “哦?那又如何?”見甘平如此不咸不淡的答話,那青年立刻變了一番臉色,“兄弟,我告訴你,這內門水深的很,不要以為有長輩的護持就可以安然無事,錢財身外之物,我這不是也給你價錢了么?不滿意可以談,傷了和氣就不好了,你這是何意?”說著晃了晃被甘平死死捏住的手腕。

        甘平輕笑一聲松開了手掌,看著面前之人不住的揉捏這自己的手腕,“這位師兄,這把玄兵得自長輩,萬萬不敢離身,您還是請回吧。”甘平沒想到在這內門之中居然會出現這等無賴之徒,不由覺得好笑,但旋即還是決定不為曾琪惹事了,便出言回絕了他。

        見甘平如此堅決的回絕了自己,那青年正要有所動作,就聽見一旁傳來呵斥之聲,“杜威杜仲你們想要干什么?”來著正是曾琪,端著一個巨大托盤的曾琪正橫眉怒視著那兄弟倆,“杜威,怎么你又想欺負新人了?”先前同甘平說話那青年看見曾琪猛然一驚,連忙說道:“不是不是,你看,這是誤會,我只是看著這小兄弟的劍不錯,上來問問,問問而已。”

        “砰!”曾琪將那巨大的托盤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杜威,別怪我沒告訴你,這位小兄弟不是你你能惹得起的,最好離著遠一點。”杜威被這不留情面的搶白弄得顏色青一陣白一陣,神情古怪的站在那里,最后只好一言不發灰溜溜的領著弟弟走了。望著杜威走時那怨毒的眼神甘平若有所思,“曾師兄,這人你認識?”曾琪神色古怪的打了個哈哈,“這小子內門誰不認識啊?修為不怎么樣,專門欺詐新人,想當年我剛入內門那會兒他還打我的主意來著。”甘平畢竟是孩童心性,聽到這等趣聞立刻來了興致,“那后來呢?”

        眨巴眨巴眼睛,曾琪看了看一臉好奇的甘平道:“還能怎么樣?那小子也就是和他弟弟合練的一門神通頗為奇特,這才被內門長老收錄門下,他自己的修為卻不怎么樣。只可惜他那天只是自己一個人來找我的晦氣,結果被我暴打了一頓。”仿佛想起了什么曾琪猛然笑了起來,“后來那小子居然拉著他弟弟來尋我,只可惜那時我與李興安的爭斗已經門內皆知了,他可能自忖和杜仲聯手也討不了好去,就如同今日一般跑掉了。倒是你,怎么和這等無賴糾纏不休?理會他作甚?直接打發了不就省事了?”

        甘平扁了扁嘴巴沒有答話,心向我可不是想要動手了,只可惜被你攪黃了。見他不說話,曾琪笑著道:“來來來,餓了吧?嘗嘗內門的飯食,在你地火殿雖然丹藥多一些,不過那丹藥總有幾分毒性在其中,哪里比得上這食補來的扎實。”說著掀開了托盤上米斗的蓋子,這碩大的米斗之內竟然是一粒粒寸許長短的飯粒,粒粒晶瑩剔透略顯金黃之色。

        聞著這撲鼻的米香,甘平不禁詫異的盯著這一粒粒宛若黃玉般的米粒,剛上山的時候他便發覺在這仙山之上所實用的米與凡間不同。記得那第一晚來到妙成宗,那宛若玉精一般的香米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眼前這米飯顯然又超出了他的認知。“我們修仙之人修煉到極深之處便可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可偏偏初窺修行門戶的時候這火食非但斷不了,反而胃口大開。尤其是那鍛體的修士,更是日可啖三牛,主要是靠著食物來彌補氣血的不足。只是這般吃法的話實在太過浪費時間,所以便有前輩尋得了這上古遺種蜀黎稻,相傳是那上古巫族之人的口糧。”

        說道興奮處曾琪的手筆都揮舞了起來,“想那巫族上古之時雄霸一方,個個身高數丈有拔山之力,同這所吃的蜀黎稻卻是有著莫大的關系。”說著便徑自去了一只巨大的海碗,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米飯遞到甘平面前,“嘗嘗,這米確實有些不同。”見他如此甘平只好拿起筷子唱了一口,入口綿軟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尤其是米內的靈氣在舌尖口腔爆裂開時那靈氣四溢的舒爽感,更讓甘平有著想要立刻打坐的沖動。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曾琪如此推崇這種蜀黎稻了,丹藥雖然可以增進修為,但是服食過多的話效果便會漸漸的減弱消失,更何況每一種丹藥服食下去都會有丹毒的存在,煉化驅逐這丹毒便要花費極大的功夫。然而這蜀黎稻只是食物的一種,日日以這大補之物為食定然可以補充氣血,更能清理腸胃和體內毒素,一面體內雜質淤積,再加以功法輔助,定然可以將全身血肉打造得宛若一團水晶般毫無瑕疵,剛何況這米中還蘊含著大量的靈氣,這種食物在體修之士眼中不下于那些天財地寶啊。

        看著甘平一臉驚愕的樣子,曾琪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怎么樣?和你在地火殿中所吃的不一樣吧?這種蜀黎稻是宗門的前輩九死一生在上古仙府尋得的,而且種植極為不易,三年才一熟,宗門內只有長老們和內門可以吃到,其他人聞一下都不可能。”甘平咀嚼著滿口生香的蜀黎稻若有所思,這等奇物簡直是修行的靈丹妙藥,比起什么梳理身體的藥物來都勝過不止一籌,況且沒有丹毒這一障礙,只是自己宗門內有這等奇物那其他的門派呢?

        想到這里甘平心中一動,問道:“這等奇物其他宗門沒有么?不會僅僅是咱們妙成宗一家吧?”沒想到甘平居然會問出如此的問題來,曾琪明顯的呆了一呆,想了想道:“這就不怎么知曉了,想來與咱們妙成宗起名的那幾個宗門這點家底總是有的吧?對了上次太玄門的弟子來妙成宗就提起過什么長香稻之類的話語,說是同這蜀黎稻差不多,當時幾位師兄還取笑他來著。那小子倒也沒惱怒,只是一口口吃完了碗中的米飯,算算時間,差不多還有一年就到了仙門大會的時間了,說不定這次他也會來呢。”

        甘平也聽說過這十年一次的仙門大會,每隔十年紫華仙府內的各大宗門都會聚集一堂考察比拼一下宗門新晉弟子的修為。當下也沒太在意,便又吃了一口手中的米飯。曾琪見他大口吃的爽快,也感覺到腹中饑餓,連忙將托盤內的兩道菜肴取出,還有一大翁的香湯,擺在了桌面上。

        甘平一邊吃著這飯菜一邊暗暗點頭,這內門果真是宗門極為重視的存在,就連每日的食物都大有講究。這般調理之下即便是資質不是太好的人進入其中,只要夠勤奮想來也能有一番的成就,怪不得那些外門弟子打破頭也想進入內門之中,卻也并非因為地位的緣故,能進這內門之中,證就長生也就有了多一分的把握。

        甘平練習了一天的拳法,早已經饑腸轆轆,兩人風卷殘云之下將那一大斗的蜀黎稻一掃而空,其間曾琪還去加了一回飯。即便是在門內如此食量的人也不多見,更何況甘平一身破爛的外門弟子白衣,身后還背著如此巨大的一把寶劍,更是讓飯堂中的人側目不已。無事眾人的目光二人將桌上的食物掃光之后便回到了曾琪的住處。

        讓甘平略有些差異的是房間內竟然只有一章桌子,數把椅子,剩下就是數個蒲團,就連一張床都欠奉。甘平先是頗為的驚訝,但旋即便釋然了,內門的弟子日日打坐修煉在,這床鋪之類的物品卻是多余的物事。也許只有地火殿中那些憊懶的弟子才用得著床鋪這等事務吧,幸好甘平也是夜夜打坐修煉,這床鋪沒有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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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行醫治病

        曾琪快步走到桌子前伸手倒了一杯茶水,“呵呵,倒是有些簡陋了,讓甘師弟見笑了。”“無妨,我等修真之人倒也不需要那么多講究。”站在這寬敞的房間內,甘平伸了個懶腰舒活了一下筋骨,不由自主的便擺了一個六合崩山拳的手勢。正拿著茶杯轉向甘平的曾琪一見眼中立刻閃過一道光芒,“六合崩山拳?今日你還學了這個?”曾琪疑惑的問道。

        甘平轉過頭來笑道:“是啊,今日在石執事那里練了一天的拳法,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想著想著就使出來了。對了,曾師兄,你不是也會這拳法么?”曾琪看著甘平的起手式笑了一笑,搖搖頭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我當日未達到內門的要求便被收錄進來,更是學會了這門拳法,要知道內門有不少弟子還沒有資格學習這門拳法呢,然后又連獲奇遇修為大增,總以為自己的福緣已經是一等一的好了,卻沒想到碰見了你,甘師弟你真是讓我嫉妒啊。”

甘平知道他是在說笑,也不以為意的笑道:“怎么?那九葉紫芝的味道不好么?”“好,怎么不好,現在我行功之時還覺得經脈鼓脹不已,看來這沉積的藥效還是沒有消散煉化啊。”聽到這話甘平的拳勢一頓,望向了曾琪,“莫非那九葉紫芝的功效還在么?”曾琪點頭稱是,甘平來到曾琪身邊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之上,曾琪知道甘平是無垠子長老的親傳弟子這丹道也通醫道,也沒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甘平為自己切脈診斷。

        “這九葉紫芝幸好藥性比較溫和并非暴烈陽剛或寒氣透骨的藥物,所以曾師兄你才能減下一條命來,”甘平仔細的把脈后神情凝重的對曾琪說道,“幸好如此你才會安然無事并且修為大進,這天地靈藥每一種成長的時間都要比我等修士的修煉時間長多了,其中蘊含的靈氣也頗為的驚人,若是服用不得法很容易出現一些偏差。曾師兄真是吉人天相啊,這紫芝的分量服用的正到好處,只是···”

        曾琪正人人聽著,見甘平話鋒一轉,忙急切的問道:“只是什么?莫非有什么不妥之處么?”“只是這不經煉化便服食這等奇藥,這藥力卻是大了一些,強勁的藥力已經將你的經脈擴張的出現了裂痕。不過幸好發現的早,只要好好將養的話,說不定會因禍得福修為更上一個臺階。”甘平這話曾琪倒是明白,自己的經脈被那日強大的藥力擴充,雖然出現了裂痕但卻也并非沒有好處,經過這番之后自己的經脈將更價寬闊堅韌,對于日后修行的好處顯而易見。

        見甘平在旁邊尋得一張紙,拿起毛筆正要書寫,曾琪連忙攔住了他,甘平被他攔住便用疑惑的眼神望去。曾琪尷尬說道:“曾師弟,你不知道,我自從服食了那九葉紫芝之后便被師尊告知近期不能再服用丹藥,這九葉紫芝的藥效大部分還在我的體內未曾煉化,這開方子卻是免了吧?”甘平聞言一笑,“曾師兄卻是多慮了,令師如此告知你卻也是對的,但是小弟師從無垠子,這點分寸還是知道的。”說著筆走龍蛇寫下了一張方子,不得不說甘平在馬家集這幾年在張先生那里的確練就了一手的好字,看得曾琪贊嘆不已。

        “這是根據九葉紫芝藥效按照君臣之輔開的藥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行功前服下能加快你煉化藥力的時間,其中加了幾味藥物更能修復受損的經脈。連著服用三個月你體內的藥力也就全部煉化了,修為更是會上一層樓。這未經煉化生著服用藥物也并非沒有一點好處,最起碼沒有丹藥的那種限制,日后在服用這九葉紫芝也是有效果的。”說著甘平向曾琪眨了眨眼睛,曾琪一陣的臉紅,看來這甘師弟也分外的精明啊,居然猜到自己會截留下一些紫芝,看了看藥方曾琪愕然的抬起頭,“曾師弟,這個藥方···”

        “很尋常的藥材是吧?”甘平已經猜到他想要說什么,“你體內已經有了九葉紫芝這等奇藥,并不需要太貴重的藥材輔助,放心吧,不會錯的。”聽到甘平如此一說曾琪這才放下心來。“甘師弟,這下可是謝謝你了,要不然我師尊說要煉化體內的藥效還要至少十個月,實在是····”除了一些極為特殊的天財地寶可以直接服用并無大礙外,其他的靈藥若是直接服食大多會積存在體內慢慢煉化,曾琪也知道,這十個月與三個月的差別,體內紫芝的藥效能共硬生生提上三成,畢竟時間越久這藥效便消散的越多。

        想了一想曾琪伸手從懷內掏出一支玉盒來,打開蓋子陣陣的幽香傳出,里面赫然是一片紫色的片狀物品。“為兄也沒什么拿得出手,這片紫芝想來師弟煉丹之時能夠用上···”甘平見狀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說道:“莫非曾師兄以為甘平是貪圖你這靈藥么?”見他一臉不悅的神色,曾琪卻也有些慌了手腳,“曾師弟···并非是你所想的,我只是···”

        甘平將那玉盒輕輕蓋上蓋子,放到了曾琪手中,“曾師兄太小瞧我甘平了,這等靈藥雖然稀罕,但是卻也不算難得,甘平并無染指之心,方才只是開個玩笑,莫要當真啊。”曾琪見他如此更是不知說什么好,一個偌大的漢子居然憋得面紅耳赤,不知如何解釋,最后只有一跺腳:“唉,那好吧···”曾琪也知道自己此舉唐突了,面前之人是誰?無垠子的親傳弟子,宗內丹術第一人的首徒,想來著等品階的靈藥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自己這真是自取其辱。

        甘平見他收起了那玉盒,便微微一笑,走到一旁蒲團處將懷中熟睡的火兒放在上面,拍打了一下衣服道:“曾師兄若是有心的話,你我不妨切磋一下這六合崩山拳如何?你經脈出現裂痕,卻也不便行功,練拳卻是對了。”那曾琪也是好武成癡之人,聽到甘平如此一說登時眼前一亮,將方才的不快忘卻,揮舞著拳頭沖了上來···

        逶迤的山路上甘平背著巨大的還山劍正行進著,在仙都峰內門三天,每日在笑默石和曾琪的講解下,終于學會呢那六合崩山拳。甘平的勁頭和體制讓曾琪暗地咋舌不已,那石執事何等的修為他卻也是知道的,白日里在石執事的蹂躪下練了一天的拳法,晚上回來還能興致勃勃和和自己切磋,在背后曾琪暗叫怪物。這等精神頭實在是讓曾琪羨慕,算起來甘平已經接連三日三夜沒有合眼了,雖說這修煉之人即便是常年不睡也沒什么問題,但以甘平這等的修為并且一柄四千余斤的還山劍片刻不離其身,還有如此的精神頭,被稱之為怪物也不為過。

        算算時日這地火殿月底的山門開放的日子馬上就要過去了,五層的屏障很快就會打開,自己是時候回去了,甘平這才向曾琪和兩位執事告辭。只是他卻沒看到笑默烽看著他背影那一絲奇異的光芒,摸了摸懷里的玉盒,那是曾琪臨走送自己下山的時候交予自己的。雖然那日有些不愉快,但是曾琪卻也真的明白了這位師弟的性情,這一次將這片九葉紫芝交予甘平便是想讓他煉制一些丹藥來。估摸著分量若是加一些輔藥的話倒也可以煉制出一路紫芝丸來,甘平便也沒拒絕,將那玉盒放入了自己的懷中。

        隔著衣服拍拍在懷中熟睡火兒的腦袋,甘平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那一日幾道乾元離合真炎所噴出的本命元氣的確大補了一些,使得這小東西一點轉醒的意思都沒有,其實甘平也分外的期望火兒轉醒,或許這一次,會提上一個等階吧?至于那神獸的血脈又會激活多少呢?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1:37
第一百零六章被發覺了

        遠遠的就望見了明云峰,雖然只是離開三天,但是甘平心中卻有些思念地火殿中的眾人了,在他心里早已經將明云峰地火殿當做了自己的第二個家。回到地火殿中同忙碌的師兄弟們打著招呼甘平一路來到了地火殿地下的第七層,想了一下便走到了無垠子的丹房門口,恭謹的敲了幾下,里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甘平吧?進來吧。”推開門便看見無垠子正在那巨大的丹爐前忙碌著,算算時日也快到了宗門弟子發靈石丹藥的時間了,怪不得地火殿中如此的忙碌。

        甘平已經不是先前初入丹道的菜鳥了,如今的他自己已經可以煉制一些九品下階簡單的丹藥,若是偷偷動用丙火元罡的話,九品上階的丹藥也可以煉制出來。只可惜自己丹房的那丹爐實在是差了點,若是有這饕餮鼎在手話···

        想著甘平便搖了搖頭,即便是將這寶器給自己使用,以自己的修為也無法支持一爐丹藥煉制,這饕餮鼎雖然好,但所需的法力也是頗多。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在內門的經歷,無垠子倒也沒怎么在意,只是給了他一些藥材,讓他去另一間丹房將這些藥材煉化提純,過多的也沒怎么細問。當甘平抱著一堆藥材走出門口后,無垠子若有所思的望著那合上的大門,目光游移不定,仿佛在想些什么。

        忙碌了一個上午才將無垠子分派下來的藥材一一提純煉化完畢,緊接著甘平便馬不停蹄的趕往莫斂鋒那里去了。“平兒,這兩日在內門如何啊?”不同于無垠子的忙碌,莫斂鋒頗為悠閑的問著甘平。“還好,在笑默烽執事那里挑了一部雷法回來,在笑默石執事那里修習了六合崩山拳。”“哦?”莫斂鋒兩道修長入鬢的劍眉一挑,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六合崩山拳?居然將這內門的絕學也傳你了?”

        若是單論相貌的話,莫斂鋒在世俗界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更何況劍術通神的他一身的霸道氣息,這劍修獨有的霸道配合著那俊朗的相貌,簡直魅惑之極。若是有那些花癡女弟子在場,說不得會被驚艷的尖叫起來。隨著劍術境界的加深,甘平身上也漸漸的有了一些這樣的氣質,原本眉清目秀的他已然是英氣逼人,隱隱有了幾分莫斂鋒的神采。

        甘平聽到莫斂鋒如此問不禁也有些驚訝,看來這六合崩山拳在宗內很有名啊。莫斂鋒輕嘆了一口氣,眼中現出一絲的迷茫,“記得數百年前我剛入宗門時,修習的也是這套拳法。來,讓我看看你這三日得了幾分的神髓。”說著莫斂鋒一揮手帶起一股柔和的力道將甘平推倒了不遠處,甘平見師尊如此,當下便一招一式的演練了起來。

        這六和崩山拳果真不愧是宗門的一等一拳法,甘平雖然初學乍練但也帶起體外靈氣涌動,隨著動作的加快地火殿中濃郁的火屬靈氣宛若長江大河般涌入甘平體內。這六合崩山拳雖是拳法,若是依仗其與人爭斗那便是舍本逐末了,即便拳法再精妙,也抵不過上品飛劍一刺。這拳法之所以在宗內如此有名,便是它能帶動體外靈氣,深入骨骼筋膜淬煉肉體的功效。

        甘平這是第一次在地火殿練習這拳法,身體周圍濃郁的火屬性靈力隨著拳法的施展瘋了一般向著他的身體涌來,原本他的火靈之體便使得這火屬性靈力分外親近,如今加上這拳法的功效,靈力潮汐宛若驚濤駭浪一般。甘平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如此的結果,大量的靈氣涌入使得他的靜脈鼓脹,全身也宛若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但是此時的他如同身處在靈力的漩渦之中,想要停止卻是不能。

        這六合崩山拳吸納天理靈氣錘煉身體,若是不能施展完全的話根本無一點的效果,若是此刻因為疼痛停止的話,體內原本按照拳法運行的靈氣便會轟然爆發,即便是以甘平這等的身體強度也不敢輕易嘗試。剛何況甘平咬定了牙關不肯輕易放棄,若是這點鍛體的疼痛都忍受不了,談何精進,談何救人,談何大道永生!所以他唯有咬牙堅持,但是奇怪的是一旁觀瞧的莫斂鋒卻并未有什么動作,目光有些迷離的望著眼前這一招一式演練拳法的少年,面上盡是凝重之色。

        一整套拳法下來,甘平早已經是汗透重衫,這靈力非同藥物一樣溫和養人,若是肉體吸納了太多的靈力也會出現中毒的跡象,只有運用特別的法門才能將納入肉體的靈力煉化吸收,否則強行吸納煉化的話只能是大吃苦頭。即便這種專門鍛體的拳法,對于身體的傷害也極大,肉體修煉講求的就是破而后立,哪一個修士若想錘煉肉身也得經過此步。

        “六合崩山拳,雷動幻滅拳,大道長生拳,這三種拳法正是我妙成宗修士鍛體的不二法門,平兒,你能將這最基礎的六合崩山拳練至如此,也頗為的不錯了。”見甘平收起了拳勢,莫斂鋒輕拍巴掌笑道。“雷動幻滅拳?大道長生拳?這兩種拳法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呢?也和這六合崩山拳一樣么?”

        看著甘平疑惑的眼神莫斂鋒微微遲疑,便向他講解了起來。這宗門三大拳法,六合崩山拳、雷動幻滅拳、和大道長生拳都是門內修士必練的三種拳法,這三種拳法各有特色。正是有了這三種拳法的輔助,所以本門的劍修之士肉體強度才能跟得上修為的增長。天道至公,講求平衡二字,這修煉一途并非只是修為增長便可,這境界的高下,肉體的強度也是衡量一個修士的根本。

        若是境界不夠,那么對于力量的領悟也就差上幾個層次,即便一身修為直追大乘,那也是小童掄大錘,最終傷到的只能是自己。這修為是根本,肉身就是渡船了,沒有肉體的承載,即便是何等的高手也只能看著自己的真元法力流逝,要么修成散仙,承受那千年一次的天劫,要么就得轉世重修,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即便有些惡毒的修士運用那奪舍之法轉世,修為卻也要折損一大截,而且新的的肉身要修煉好久才能與人爭斗,否者的話與人動手便會使肉身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再次崩潰。

        “正因為肉身如此的重要,所以宗門的前輩才會鉆研出這三套頂級的鍛體拳法,若是將這三套拳法全部融會貫通,雖然大乘金身之體還比不上,但是比起那些普通的修士卻要強的多。帶到肉體大乘之時便可僅憑肉身伸展出三十萬石的力量,僅這肉身之力便是一項大神通了。”聽了莫斂鋒的話,甘平一陣的咂舌,三十萬石,那是什么概念?雖然爭斗之時要比拼法寶道術,說起最根本還是力量的抗衡,若是有這等的力量,不管你什么法寶道術,我自一拳揮去,一力可破萬法。

        說道這里磨練放不禁有些感嘆的說道:“上古之時的修士們極為的注重肉體修為,那些大神通的修士哪個不是肉體力量便足有百萬余石?僅憑肉身之力便可凌空飛行,舉手間開山裂地焚海破天,端的是威力無窮啊。”聽到此話甘平不禁有些疑惑,“師傅,莫非這上古之時的修士是輪石來計算的么?”“呵呵,平兒果真聰敏,上古之時是以石為

        計算單位,只有到了這道法沒落的時代才會用斤兩來計算力量,比起前輩來,我們倒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二人閑聊了一陣,甘平已經是汗透重衫全身上下濕漉漉的,但是氣色還是很好,只是這六合崩山拳既然有鍛體之能,運轉間便將體內的雜質盡數排除,這味道倒是不怎么好聞。甘平嗅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微微皺眉便向莫斂鋒打了個招呼,想要回住處換一件衣服。在內門的三日甘平隨身帶的衣服已經損失殆盡,手頭卻是沒有干凈衣物了。就在他轉身離去之時,一直有些心事重重的莫斂鋒忽然叫住了他。

        望著甘平有些迷惑的眼神,莫斂鋒目光閃爍不定,最終終于下定決心一般一字一句的問道:“平兒,你是否有什么事情瞞著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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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和盤托出

        聽到莫斂鋒的話甘平心中驟然一驚,就在他會還在想著如何編造言辭的時候,莫斂鋒的話語打碎了他心中的僥幸。“年前在地火殿那次的靈力異動是因為你吧?前兩日笑默烽發來傳訊飛劍的時候我便已經猜疑到了,更讓我驚詫的是以你的修為居然能夠完整的施展出這六合崩山拳,平兒,你究竟是何來歷?到底隱瞞了為師多少?”說道后來,莫斂鋒的聲音已經高了許多,漸漸有了責問的意味。

        甘平嘴中不禁有些發苦,沒想到問題居然出現在這里,既然事情隱瞞不住了,那便和盤托出吧,更何況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甘平已經知道了兩位師尊的為人,自己那點東西他們還是看不上眼的,這一次索性做一個了斷,免得總要想辦法去遮掩。

        想到此處甘平轉過身來噗通一聲跪倒在莫斂鋒面前,叫了一聲“師傅”,聲音蘊含了多少艱辛與苦澀,想他一個剛剛年滿14歲的小小孩童,經歷了這么多的苦難,千辛萬苦來仙山學道,只為了救醒鈴兒。在馬家集的時候,沒有人將他看做一個小孩子,雖然對他都和藹可親,卻也有著微微的忌憚,畢竟以稚齡之身便可斬殺妖獸的甘平對于他們來說,也同那怪物無異。直到甘平來到地火殿中才感覺到兩位師尊對自己的愛護之意,雖然時間很短,但也讓甘平有了一絲絲的愧疚之情。兩位師尊如此對待自己,自己竟然還有所隱瞞,這已經都快成了甘平每日修煉的心魔。

        這一聲師傅卻也叫的莫斂鋒有些心軟,畢竟眼前這孩子自己也分外的喜歡,只是因為事關重大,不得不嚴查于他,這關系到宗門傳承的問題,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莫斂鋒在外人面前儼然一副絕世劍修心腸如鐵的模樣,但是親近之人才知道這位莫首座其實外冷心熱的很,見到甘平如此委屈凄涼的跪在膝下,最先受不了的反而是他。

        輕輕的撫摸著甘平的發髻,莫斂鋒柔聲的說道:“好孩子,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說出來讓為師聽聽。”儼然一副慈父的樣子,哪有那日一劍凌空斬殺妖邪的霸氣與聲威。聽得這樣柔聲的問話,甘平滿心的委屈與苦悶終于有了發泄的地方,即便修為力量如何強悍,也只是個未成年的孩童啊,頓時甘平便哭泣了起來。這一下來的猝不及防,平日里甘平乖巧聰明,如今這一哭讓莫斂鋒簡直亂了手腳,連忙柔聲的撫慰,頗為心疼的安撫著自己這個小小的弟子。

        就在二人一個哭的不亦樂乎,一個慌得手忙腳亂之時,室內墻角處傳來了一聲異響,仿佛有人嗤笑一般。正哭泣的甘平沒有注意到,但是莫斂鋒何等的修為,立時間便聽到這這笑聲,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墻腳處,便又低下頭去撫慰自己弟子了。

        終于在莫斂鋒急的汗流浹背之時,甘平止住了哭泣,跪在莫斂鋒的腳下,一五一十的將這些年的過往一一訴說,沒有半分的保留。既然身屬于宗門,自然不需要半分的遮掩,之前也只是沒有人問及自己,并非自己刻意的欺瞞,所以甘平并未隱瞞什么,就連那千魂化絲術也一并和盤托出,更是將玄冥子留下的戒指奉上。

        著恭謹跪在地上的甘平,手中托著戒指高高舉起,莫斂鋒不禁也有些失神,原本以為自己的這徒弟對自己有所隱瞞,只不過是一些小事,自己也只是擰不過掌門的催促,才會詳查此事。若是依著莫斂鋒的心思,這事情大可不必問詢,只是事關重大不得不如此罷了,大卻沒想到居然牽扯出這樣一番的經歷出來。

        他看得出,甘平手上的儲物戒指正是一枚二品的重寶,即便是在自己這妙成宗內,這等的儲物法寶也是寥寥無幾,卻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弟子手上出現一只。伸出手來,莫斂鋒并未去接納戒指,而是將手掌放在了甘平的的頭頂,“平兒,運轉一下你那太乙純陽心經,讓為師看一下。”甘平聞言沒有遲疑,鼓動著真元法力將那太乙純陽心經運轉了起來。

        將手放在甘平頭頂,莫斂鋒一臉的驚訝之色,原本以為自己的道法修為和眼界已經夠高,但他卻無法分辨出甘平體內真元運行的路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這弟子體內的法力,斷非妖邪之屬。那浩蕩陽剛的氣息讓莫斂鋒也頗為的心驚,自己這弟子真是好福緣,居然能得到這等的火系功法,比起這功法來,妙成宗內所收藏的那些火系功法都要相形見拙。卻也不怪莫斂鋒如此的感嘆,則太乙純陽心經乃是九州空間闡教真傳的功法,修煉至大乘之時便可領悟無上的大神通,這圣人之法,豈是他一個小小元神境界的修士可以揣摩的。即便是仙人之屬,也無法解析這無上法訣,畢竟即便是闡教圣人座下的幾個弟子,都已經是上古金仙直流。

        那上古時代兇獸遍地,巫妖橫行洪荒,這闡教能在其中發揚光大,那時的仙人的實力豈是現今這末法時代可以窺測的?在那兇險的洪荒時代,十七階的真龍之身也是隨處游蕩,在圣人門下聽候驅使,即便是當做弟子的資格也沒有,放在如今,若是有一只十七階的鎮山靈獸在,都可睥睨當世,跟何況是天生靈屬的龍族了。

        這邊莫斂鋒分辨不出路數來,另一邊空蕩的墻角處也發出了一道驚咦之聲,甘平運行著太乙純陽心經之時,淡淡的上古洪荒氣息在體表微微顯露,在這氣息之下原本甘平清晰可見的修為立刻間朦朧了起來,這讓躲在墻角處的人也大為的驚訝。將手離開甘平的頭頂,莫斂鋒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是在疑惑自己為何連聽說都未聽說過這門功法呢?看著這功法的威勢應該大大有名才是。

        那將這功法帶入這一空間的前輩,對于這個空間也并未有什么歸屬感,所以經過空間壁障受到重傷修為盡毀之后便默默發奮修煉,不與外人溝通,即便知道的人也是寥寥無幾,更別提這門心法的名稱了。思索了一番毫無頭緒之后,莫斂鋒凝視這甘平道:“平兒,并非為師逼迫與你,只是你身為宗內親傳弟子,關系日后宗門的前程,不得不謹慎行事啊,總要查明了才好。”說話之時莫斂鋒眼角直向那發出聲響的墻角處瞄去,已然恨得牙根癢癢,你們在那里看戲,這個壞人到讓我來做,真是好算計。

        “弟子不敢有所怨言,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其實先前隱瞞了這些事情,甘平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訴說出來心中也舒暢了許多。”甘平見莫斂鋒神色緩和知道自己這一關差不多過去了,果然自己這師傅并未貪圖那些東西,看來自己還是以小人之心度人了。可笑這甘平卻不知道,在他的兩位師傅眼中,他才是真正的寶貝,佳徒難求啊。

        “平兒,將那其他的神通道法也施展一下,讓為師觀瞧一番。”莫斂鋒略微皺眉的看了一眼墻角處,耳朵微微抖動,仿佛有人在對他說些什么一樣,頗為無奈的說出了這番話來。幸好甘平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并未發現莫斂鋒的異常。

        終于要將那該死的大坑添上了,將這些事情處理完,甘平就能自由自在的去游歷行走了。汗一個先,居然拖了這么久!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1:39
第一百零八章震驚

        莫斂鋒眼角一陣的抽搐,眼前這弟子實在讓他過于驚訝。且不說那高達二品的儲物戒指和其中的物事,聽這弟子的訴說著戒指的原主人定然也是非同一般的人物,這千魂化絲術倒是也聽說過一些,好像是據天嶺內一個散修門派的功法,頗有些門道的樣子,莫斂鋒也對此有些了解,雖說這門派不算名門正派,但是這千魂化絲術倒是大大有名,來自上古修士的傳承,只是不知道為何陰差陽錯的跑到望崖山一脈祖師的手中就不得而知了,看來這宗門的絕學又多了一樣。

        轉眼甘平手背上密布的細小鱗片讓莫斂鋒一驚,這真龍精血在甘平體內已經被融合完全,經過那丙火融元鍛體真決的激發煉化,他體表出現的那層細小鱗甲足以抵擋三品以下法寶,要知道現在的甘平僅僅是將那真龍血脈激發了一絲,并且修為也只是區區的煉氣階段,若是大乘之時就是超品法寶也難損其分毫。莫斂鋒神色凝重的望著眼前如同怪物一般手背密布鱗片的甘平,心中暗自驚訝此子的福緣。

        這十七階以上的真龍在這一界已經差不多絕跡了,剩下的大多是一些有著一絲真龍血脈的龍屬靈獸,這天地千萬種靈獸也只有龍鳳二種的血脈能與人相合,換做其他的物種,定然會產生一些不可彌補的缺陷。這甘平何等的福緣造化,身體內居然會出現如此濃重的真龍血脈,實在讓人嘆為觀止。莫斂鋒已經隱隱的察覺到這同甘平提到的昏迷醒來定有重大的聯系,只是為何會出現這種結果讓他也頗為的撓頭,無法想象其中的變故。

        當那宛若小龍一般的龍紋丙火元罡出現在莫斂鋒面前之時,莫斂鋒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那條仿佛睡不醒一般的金黃色小龍,雖然體長僅僅斥余,但其中蘊含的能量讓莫斂鋒這等高人也為之側目不已。操控火焰一生的他怎會看不出這丙火元罡的奇異之處?這簡直就是隨身培養的奇火啊,還是那種有著自己靈智不斷進階的那種。

        看著甘平獻寶般將一樣又一樣的神通道法展示出來,莫斂鋒已經有些麻木了,此子的福緣真是非同小可,這些神通際遇尋常人只要能得到其中一種,便足可以之睥睨當世,此子卻盡數占據,這怕這等福緣會遭天妒啊。雖說這福緣氣運是享盡了,但是這苦難煎熬怕是也少不了。

        最后甘平祭出的那道慘烈血紅的刀芒讓莫斂鋒瞬時間寒毛倒豎,一股危險的感覺從面前這不起眼的刀芒中傳出,那毀天滅地的力量,和那兇戾無邊的氣勢都讓莫斂鋒悚然一驚。瞇著眼睛端望這給人危險感覺的刀芒許久,莫斂鋒眼中忽然閃現出一道火熱的神采,“這是···“莫斂鋒神色微凜,”莫非這是心煉之法?“說話間莫斂鋒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可見他心中的激動。

        世間煉器的法門不過是火煉與凝煉兩種而已,這火煉即是最普通的煉器之法,借助天地靈火火本命真火練煉制法寶玄兵,正是修道界司空見慣之事。另一種就是凝煉之法,世人只知道火性炙熱可煅燒萬物,卻不知冰寒到了極點也可將萬物化為齏粉,再借助大神通大法力凝塑成形刻畫法陣符箓,亦可制作法寶玄兵。這凝煉之法雖然廣為人知,但能夠做到的卻并無幾個,這等煉氣手法,非得有大神通兼之有極寒屬性靈物的修道者才能施展。莫斂鋒對這種煉器的手法也頗為的神往,只可惜自己卻無緣一見,只是看見過幾件上古留下用凝煉手法煉制的異寶,的確是非同一般。

        除卻這兩種煉器之法外,還有一種便是那傳說中的心煉之法,這心煉之法顧名思義便是借助一顆道心用本身真元法力煉化凝聚出一件法寶來。這種凝煉之法即便是在上古洪荒之時也極為少見,說他是制器的手法倒不如說是一門將本命真元凝聚成兵的神通,經過這種心煉之法煉制的神兵大多有著不可思議的大神通,而且這等神兵與宿主性命相關,任誰也無法搶奪。莫斂鋒也只是發現在一些古籍殘卷中隱約提及一些這心煉之法,在上古傳說中這心煉之法煉制的神兵個個大名鼎鼎。如那太陽真火中誕生的先天金烏,天地初開之時化為人形行走洪荒時所用的法寶,本命元氣練就的太昊鐘,就是用這心煉之法煉制而成。神鐘敲響,內蘊無窮無盡金烏天火焚天滅世,端的不容小視,那金烏天火也是先天靈火之一,即便是幾大道祖也不敢直掠其鋒。

        這可惜這心煉之法只存在于傳說之中,莫斂鋒這等的煉器名家更是對其神往已久,只可惜無緣相見,今日忽然見到,即便是莫斂鋒這等修為的高人,也不免喜形于色。將手一揮那血紅色的天魔化血神刀便被莫斂鋒抓在了手中,仔細的觀瞧,那血紅的的刀芒在莫斂鋒的手中微微輕鳴,嗡嗡作響,宛若一個生氣的孩童般想要掙扎逃離,只可惜這天魔化血神刀雖然大有來頭,但甘平的修為的確太低,這原本威能足可毀天滅地的神刀,眼下只是一縷不起眼的刀芒而已。若是這神刀已經凝聚本體,即便是太古金仙也不敢如此托大的將其握在掌心。

        拿捏著這縷刀芒莫斂鋒心中嘖嘖稱奇,果真不愧為心煉之物,即便是一縷刀芒也產生了神智,煉器一生的他眼光何等的銳利?一眼便看出了這縷刀芒的奇特之處,若是成長起來,這神刀的威能定然不下于先天法寶,宗門大興有望啊。“平兒,這刀芒你倒要善待于它,他日大乘之時憑借這玄兵,天下之大你大可去得。”莫斂鋒把玩了一陣,便將那兀自嗡嗡抗議不休的刀芒拋給了甘平,那刀芒一溜煙的從甘平鼻孔中鉆入,直下丹田之內,仿佛一個賭氣的孩子般,再也不肯出來。

        甘平見莫斂鋒如此之說,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下來,看來這一關算是過去了。緊接著他又在地上叩了幾個響頭,額頭撞擊地面之聲砰砰作響,莫斂鋒不禁有些詫異,旋即明白了過來。“平兒,你是在擔心你那小未婚妻的安危吧?”莫斂鋒微微有些促狹的笑道,看得出他很開心,其實在他心中也不希望自己這個弟子有什么問題。甘平臉色一赧道:“懇請師傅救治鈴兒,讓她早日能能轉醒。”莫斂鋒點了點頭,“這倒也無妨,等明日去尋你那無垠子師傅,他丹道精妙無雙,想來是不會看著這個徒弟媳婦受苦的。”說著他眼角掃了一眼那空蕩的墻角處,老東西,我這么拼命你也別想清閑著,這徒弟也有你的一半。

        暗地里陰了無垠子一把的莫斂鋒暗爽,看著甘平張口還想說什么,便出手止住了他的話語:“平兒,莫怪師傅不近人情,你既然身為宗門的親傳衣缽弟子,關系宗門的傳承香火,這讓為師和諸位長老不得不謹慎啊。當你正式成為妙成宗親傳弟子的是時候,便自可去領一峰居住,日后也有了開一支脈的資格,所以這親傳弟子的身份不是那么好得的啊。”聽到莫斂鋒的話甘平不由一呆,自己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竟然身為親傳弟子的話竟然可自己開辟洞府,領一峰居住,怪不得這些時日見到的諸位師兄都是內外門的弟子,卻并未見到一個親傳弟子,原來這等親傳弟子身份尊貴,比之一般的長老也不遑多讓,怪不得不怎么露面呢。

        “在你正式被昭告全宗,舉行祭祖大典確立名分之前,宗內會派出執事弟子去那馬家集探查究竟,看你所說是否屬實,唔,順便也將那燕戎國納到我妙成宗治下吧,另派弟子在馬家集看守執勤。你既然身為我宗親傳衣缽弟子,這后顧之憂宗門總要為你解決了。”聽到這里甘平不禁一驚,莫非這宗門對世間的君王也有所掌控么?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1:40
第一百零九章商議

        “師尊,為何要說將那燕戎國納于我妙成宗治下?莫非這世俗的國家也是我等修道之人能插手的么?”看了一眼甘平莫斂鋒笑道:“平兒啊,你入宗世間不長,又每日勤于修煉,哪里知道其中的事情?這三百年一次正邪會盟,勝者掌控天下,卻也是這資源靈脈信仰的爭奪,我等仙門贏了,自然便可掌控天府大陸上的各個國家,每一年的孝敬卻是不能少哩。”甘平這才知道這正邪會盟還有如此的作用,簡直就是天下靈脈歸屬的分派大會,說的難聽點,說是分贓也不為過。

        見他悶頭沉思,莫斂鋒又道:“那燕戎國人口稀少地處偏僻,又靠近那據天嶺的紛爭之地,妖獸時常出現傷人,故此也沒哪個宗門加以理會。那里現在還是一個沒有宗門庇佑的門派,從百余年前那燕戎國每代帝王都要拍使者來仙山送上打量供奉,請求庇佑,只可惜那里太貧瘠,也沒什么好東西,故此這件事情也就耽擱了。如今因為你的緣故那燕戎國才會被宗門重新重視,說起來那燕戎國的國君還要感謝于你呢。”

        挺到這話甘平心中不禁感嘆,果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僅憑自己出身于燕國,那燕國便得到了從天上掉下的大餡餅,想來宗門時不會虧待自己曾住過的馬家集了。這實力權勢果真是好東西,僅憑從自身發生的一切就能看出來,甘平忽然感覺到了自己對強大力量和權勢的渴望,若是自己的修為如同莫斂鋒一般,天下之大都可去得。若有強大的實力,誰還敢掠去自己的未婚妻?若有強大的實力,誰還敢對自己不敬?若有強大的實力,何苦每日提心吊膽?

        既然如此,那自己還有什么好猶豫的?沒有強大的力量,一切也只是空談,宗門對自己如此的優待,不也是看重了自己深厚的潛力么?莫斂鋒見甘平在一旁發呆不禁有些好笑,揮揮手道:“平兒,下去吧,你的事情我會痛你無垠子師傅商議,明日你可以去找他。”這莫斂鋒倒也干脆,并未去查探甘平手中的儲物戒指,說起來他也放不下臉去做這等丟人的事情。

        甘平從地火殿中出來,正是夕陽西下之時,漫天燦爛金黃的陽光斜斜鋪散在山頂,更是讓人感覺天高海闊,心情為之一暢。甘平穿過殿前長長的廣場,正在忙碌的眾弟子紛紛退讓,這讓他再一次感覺到了實力與權勢的美妙,這種滋味如飲美酒,只有自己感受才能了解那讓人難以忘懷的滋味。一路行進來到了山邊,望著半山腰處霧起霧落云卷云舒的美景,甘平忽然有仰天長嘯的沖動,一直以來壓抑在心中的心結終于解開,此刻他的念頭也分外的通達順暢,冥冥中甘平感覺到自己的道行也在慢慢的增長。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肉身法力道行齊頭并進缺一不可,修道之人將其看得分外重要。肉身可以修煉功法淬煉大熬,真元法力也可以慢慢積累,唯有這境界的提升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奧東西。即便是師長也無法傳授,只能靠自己去領悟,所以保持念頭的通達澄明極為的關鍵。心中有所窒礙便如同明鏡蒙塵一般,無法再透徹清晰的觀察萬物,這道行的增長自然會停滯不前。

        這一番甘平將胸中郁結盡數除去,放下心中包袱的他已然念頭通達心如明鏡,一直以來的感悟紛紛涌上心頭,剎那間仿佛眼前開辟出一片新天地,站在山頂,不由得癡了。

        前腳甘平剛剛離開,莫斂鋒便沒有好氣的向著墻腳喝道:“出來吧,看戲這么久了也該露頭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墻角處現出了兩人額身影,一個是無垠子,另一個赫然是那妙成宗掌教無怒真人。無垠子嘿嘿干笑著搓了搓手,走上前來道:“倒是辛苦莫師弟了,不知莫師弟覺得如何啊?”莫斂鋒翻了個白眼,自己這二師兄在別人面前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怎的到了自己面前卻如此的沒正形。但他卻沒想過,自己到了無垠子和無怒真人面前也是如此的憊懶不堪,根本沒有在人前那妙成宗第一劍修的氣度。

        無怒真人心中暗笑不已,自己的這兩個師弟幾百歲的年紀還如同小孩子一般斗嘴不休,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語,不過無怒看著兩位相處了幾百年的師弟,心中一股暖意涌上心頭,也正是這份真摯的兄弟情義,才讓這風雨飄搖的妙成宗屹立不倒,自己身為掌門倒也慚愧,大多數的時候還需要這兩位師弟出手幫助自己。

        莫斂鋒想到無垠子讓自己做這惡人,心中有氣,也不同他說話,直接降頭轉向了站立不語的無怒真人,“大師兄,你怎么看?”聽到他問話無垠子也收起了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臉色有些沉重的望向了無怒真人。無垠子對于甘平這個弟子也頗為的喜愛,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讓莫斂鋒去做這個惡人,眼下既然莫斂鋒問道了這關鍵的問題,他便也凝視自己的大師兄,甘平能否繼續在自己膝下傳承衣缽就看這位掌教師兄如何的定論了。

        微微側了側頭,無怒真人稍稍避開了兩位師弟灼熱的眼神,沉吟了一下道:“這甘平看樣子倒是沒有說假話,方才斂鋒在問話的時候,我在一旁施展了觀心術,那甘平言辭懇切聚聚真誠,倒也不似在作假。只是他的身世到頗為的奇特,聽他的描述,在他年幼之時應該是遭遇了什么變故,聽著他訴說的陣法倒有些玄天奪靈陣的樣子,只是為何他會在那里出現,偏偏又失去了記憶倒是個問題。更何況此子深懷真龍血脈,也不知道他···”僅憑著甘平簡單的描述便能夠推測出玄冥子布下的陣法,看來這無怒真人并不是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粗豪不羈,而且陣道上的修為也是不淺。

        莫斂鋒聽到這話急道:“師兄,這孩子我當時查探過了,雖然身具真龍血脈,但還是人身魂魄穩固,并非妖類奪舍轉世,想來那真龍精血是后天融入。聽他的描述似乎有修道之人的元神碎片融入他的念頭之中,這一點倒是有些棘手,此子小小年紀便將那嘯月城中千余口獻祭招魂,看來也是受到融入的元神碎片影響,這卻也是個麻煩。”

        “呵呵”,無怒真人了兩位師弟一眼道:“其實那也無妨,若是能將這甘平的身世查探明白,來歷清白,為一親傳弟子發動一次煉心大陣又何妨?只是這孩子殺機濃重,恐怕非受到他人影響,而是先天生成。”

        “莫非這甘平出生之時還沾染了白虎星君的殺氣?”無垠子驚道,“這甘平當真好造化,先天的至陽靈體萬邪不侵,更是奇遇連連福緣深厚,他最后展現的那縷刀芒就連我也心驚肉跳,若是日后大成,那威力···”無怒真人見無垠子一臉的驚訝,微微一笑道:“其實若真是上天眷顧之人如此的福緣倒是也沒什么,每隔數千年都有秉承天地大氣運而生的人杰,每一個人杰都會帶來修真界的大變動,只是這一次輪到我妙成宗而已。看來中興有望啊···”

        “那不知師兄到底作何打算呢?”莫斂鋒見無怒一臉欣喜之色,連忙問道。“即便是沾染了白虎殺氣也不足為慮,只要引回正途便可,但是還是要查探清楚的好,明日我便派人去那燕戎國馬家集查探一下,三日內自有定論。”說完無怒真人大袖一揮身形就此咋靜室內隱去,只留下兩個師弟面面相覷。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1:41
第一百一十章忙亂

        夜已深,明云峰地火殿卻依舊燈火通明,那是大殿內的長明燈在閃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顧師兄,你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甘師兄站在山邊一動不動呢?我們也不敢上前去打擾,甘師兄已經在山邊站了快四個時辰了。”說話的是一個圓臉的小道童,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自從去年的年終大比中甘平脫穎而出之后,看到如此天資出眾的甘平個個長老都起了些念頭,紛紛在與甘平同來那一批弟子中查探了起來。這一批收錄的弟子極多,所以即便是宗門也未曾對其一一測試,更何況門內還有許多古板的太上長老反對,所以這些弟子大多作為仆役在各處行走。

        世間眾人皆為利往,即便是清心寡欲的修道者也不例外,看到甘平如此的出眾,所有的長老都起了一些僥幸的心思。這一番折騰,簡直將妙成宗翻了個天,說來也怪居然被他們查探出許多蒙塵的明珠,雖然不如甘平那般天資卓越,但是單屬性的極致靈體卻也出現數個,剩下資質上乘的弟子數不勝數。

這一發現讓妙成宗的高層分外震動,個個捶胸頓足懊惱不已,怪不得其他的宗門大肆收錄弟子,原來是這等緣故。當下便派出弟子出山收錄小童進入門中,那太上長老們的話卻是不能理會了,若是再遲的話,妙成宗連個湯底都喝不到了。至于太上長老們那里如何交代,這就的由無怒真人去費心了,不過想來即便是那些太上長老們見到這些資質卓越的孩童們也會后悔的捶胸頓足吧?

        但是讓妙成宗內眾人不解的是,為何會出現如此多的修道美才?莫非是數年前那場波及全天府大陸的靈力爆發才造就出這些孩童?總之不管怎么樣,妙成宗內上下只有一個念頭,多多收錄弟子,只希望不要落后他人太多,靈力忽然爆發,天地靈氣增多,適合修道的孩童如春筍涌現,這樣的異常已經讓這些歷盡風霜的人精們嗅到了一絲異常,這修道界要有大事情發生了。

        所以在短短三個月間,妙成宗收錄新晉弟子的數量多達七千余人,而且這個數量還在不斷地增加中,這些孩童中也出現了許多天資優秀者,適合修道的比例居然達到了兩成以上,這讓宗內的眾長老又是歡喜又是有些驚駭。到底要發生什么事情?居然會出現這等靈力大潮汐般的異變?道行高深之人已經感覺到天道傳來的那隱隱的威壓,更有精于卜算的修士推演天道,發現天機晦澀居然已經被蒙蔽,這讓眾人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但這等大變故是歸宗內的長老首座去操心,對于下面的弟子來說,宗內人口的暴漲使得個個弟子都分外的忙碌了起來。那些肉體強悍力大無窮的體修弟子們個個扛起斧頭去山中采伐參天巨木,用來建造房屋。那些精于煉器的弟子們紛紛在宗門的指揮下去倉庫中取出大量的材料煉制法衣法器。整個妙成宗如同一個龐大的機器每一部分都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顧森然最近也是忙得焦頭爛額,作為極為清閑的所在,明云峰地火殿一直被宗門內弟子視作混吃等死的地界。不只是因為弟子憊懶活計清閑,就連人數也少的可憐,所以在殿后有大片空著的房屋一直無人居住。現今宗門內人口暴增,主峰已經無法容納這么多的孩童,便將這些孩童分散送到各峰之上。這三個月來明云峰已經來了近千余個孩童了,從前地火殿人口最多的時候也不到三百人,如今一下子來了數倍的孩童,即便是這些孩童個個心有畏懼極為聽話,卻也讓顧森然煩惱不已。

        以顧森然即將突破煉氣高階,達到煉氣巔峰的修為,這三個月來也硬生生的瘦了一圈。地火殿憊懶的風氣其實說起來完全是上行下效的緣故,殿內諸人自地位最高的首座無垠子起便是憊懶散漫的性子,這等俗事想來是別想那些長老們出手相助了。那些從未管理過這些事情的長老們只會越幫越忙,說起來這些老不休倒也干脆,見殿內日日鬧成一團,在以無垠子為表率的之下,個個鉆進了地火殿的地下丹房中,美其名曰閉關煉丹。

        雖然有些腹誹這些長輩的作為,但是顧森然倒也松了一口氣,這些大爺們紛紛閉關不出,倒也減少了許多的麻煩,自己全權指揮總比有人指手畫腳的好。無垠子更是扔給了顧森然一瓶六品下階的草芝丹,便全部放權,連那每月的丹藥發放也交予顧森然去管理。其實無垠子也知道,這顧森然心智堅定一心想要長生,只可惜天生資質有限,這一生修為若是能到達金丹境界就謝天謝地了。

        雖然資質不佳,但顧森然此人心胸開闊思維機敏,對于管理一途卻頗為的在行。這修仙門內最不缺的就是資質過人的弟子,反而顧森然這種精于打理的弟子倒是鳳毛麟角,也怪不得無垠子如此豐厚的獎賞了。顧森然也知道無垠子的意思,自己這一段時間忙于這些俗事,定然會影響修為的進境,這瓶草芝丹就是為了彌補自己耽擱的功課才特地賞予的。只可惜這三個月以來一直忙著安置這些新來的孩童,倒是連服用這等丹藥的時間也沒有。

        這樣的靈丹已經超過了顧森然修為的極限,雖然好處多多,但是卻也要加倍小心,要在心思澄凈狀態最佳的時候服用,然后行功三十六周天才最有效果,可眼下哪有這么多時間讓顧森然服用靈丹?所以他也就只好一直將這靈丹珍藏于懷中,等到安定下來在慢慢服用。

        這些新晉孩童的到來卻也給地火殿眾人帶來了極大的轉變,既然身入修道門中,那就要開始修煉。所以安排下住處衣服食物之后,便是教導他們自行修煉了。只是這些孩童年歲頗小,身世也不甚相同,多數還不識字,所以顧森然安排下去一個原本地火殿的弟子分派管理四個孩童。這一舉動讓原本憊懶成性的地火殿眾弟子叫苦連天,但是原本身為最底層弟子的他們被這些孩童一口一個師兄叫著,倒也答應的干脆。

        雖然新入門中,但這些孩童的資質倒也個個高人一籌,即便是這些已經升為實行師兄的地火殿老弟子們也自愧弗如。在這些小師弟的刺激下,作為師兄的他們也只好放下了得過且過的心思,發狠修煉了起來,宗門內的輩分是靠著修為來排定的,總不好讓他們百年以后向著這些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屁孩們叫師叔吧?看著這些師弟個個如此的發奮修煉,顧森然心中也是一片寬慰,自己一直以來都想改掉這些師弟們憊懶的脾性,只可惜風氣已成他也無能為力。但這次卻可能是一個轉機,想來自己下次宗門大比的時候就不會受到那白眼了。

        這日就在顧森然忙碌的安排第二日的活計時,一個小童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師兄,大師兄···”一張圓圓的小臉因為奔跑變得通紅,胸脯也上下起伏大口的喘著氣。顧森然頗為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小星兒,何事如此匆忙?沒有半分的儀態!”這孩童顧森然倒也認識正是新來的孩童之一,名字喚做周星,宗門內新進人口太多,這名字倒也取不過來,便都暫時用本名了。這周星現在的活計是同幾名小童一起灑掃殿前的廣場,顧森然倒也經常見到,這孩子資質不錯,倒也十分的勤勉,只是性子有些急總是風風火火的樣子,為這事顧森然沒少斥責他。

        周星見大師兄不高興,立刻惴惴的的站立一旁不敢出聲。顧森然倒也沒理會他,自顧忙著手中的事情,他倒要磨一磨這孩子的性子,看著周星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欲言又止,心中不禁好笑。終于忙完了手中的活計,顧森然放下筆,揉了揉手腕道,:“說吧,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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