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會聚（2）
無疑，在之前的交手之中，海虎可以說是盡占贏面。無論力量、速度、完全境界、力量流量，海虎都可以說是穩壓白驚浪一頭。這種壓倒性的劣勢，白驚浪可說是從未體驗過，然而事實上，當兩人真正開始以快打快的戰鬥，局面卻是白驚浪佔據了主動。
在白驚浪看來，自己能夠勝過這位曾祖父的地方，無非只有兩點。
其一，是在使用“氣極天武”之時短暫爆發的力量峰值。這股靠“谷勁”穀出來的力量，雖然最高能達到“十九萬五千匹”之巨，但其缺點卻在於不能維持，頂多也只有三十秒的發動時間，不到關鍵時刻不能使用。
但與此不同，第二個優勢，卻讓白驚浪在對海虎的戰鬥之中占盡上風，而這個優勢，就是每一個強者都不得不依靠自己去領悟及積累的——經驗。
海虎雖強，但終究只是剛剛出道。尚未正面硬碰過奧加、天道等強敵的他，雖然對力量的運用就有自己獨特的一套，但在格鬥的經驗上，卻還只是初出茅廬的菜鳥。憑藉強絕力量和快絕速度，海虎就能依靠“反應”去擊破大多數的敵人。但當遇上一個接近級數的對手，他在格鬥技和戰鬥經驗上的短板便會顯現出來，成為一個致命的隱患。
而白驚浪呢？身為曾經的千軍武神之子，他就曾目睹過無數次的強者戰鬥，對其招式變化、力量運用都有直觀的體會。一些前人需要不斷去摸索的東西，他從一開始便可以直接知道，這種經驗的累積，比海虎多了整整兩代人的時間，因此，即使真正開始戰鬥仍不過三個位面，但白驚浪的經驗，卻已比大多數輪回士都多，甚至比這時代的強者們更多。
——然後，事實證明光靠經驗是無法戰勝敵人的。
雖然能夠比對方更快地反應，更自然地攻擊，並且也更多地擊中了對方，但在對方的反應速度極高的格擋和更強的力量及境界面前，白驚浪可以說是多擊無功，而一旦被海虎擊中一兩次，白驚浪受的傷便會比擊中對方十幾二十次造成的傷害還大——這也是為何海虎衣服上的破口較多，但白驚浪看來更加狼狽的原因。
但無論如何，這場發生在白家兩代人之間的戰鬥，終究亦只是一種“認親儀式”，而不是生死對決。當雙方認為一切已足夠，一種“血緣”帶來的“默契”便讓他們自然地停了下來，一切，甚至都沒有經過五分鐘的時間。
而跟著，在以磁場感應溝通了一切的來龍去脈之後，海虎便立刻加入了今晚的行動。
當決定不再襲擊藍夢基地，而是直接趕往紐約，三人便再沒選擇單人航空器，而是劫持了香港富豪步成功（一個與海虎作對的人）恰好停在此地的四人噴氣機，展開了馬不停蹄的突襲。
當年洛磯山脈之戰，觀月瞳為趕去阻止海虎戰奧加，以“五十萬匹反地心吸力境界”推動F16戰鬥機，可以爆發出5000千米每小時的驚人高速。而此時白驚浪三人乘坐的雖然並非戰鬥機，而此刻海虎和白驚浪的力量也並未去到五十萬匹，但在兩人合力總共三十五萬匹的力量作用下，四人噴氣機仍是不負眾望地飛出了4000千米每小時的速度，達到了普通客機的四倍，讓白驚浪三人，終於來得及在天道登場之前，趕到紐約，這個今晚最大的“舞臺”。
“東尼先生，我們已好幾天沒有見面了。”
看著面現驚疑之色的“電眼”，白驚浪抬起一隻手，非常輕鬆地打了一個招呼。而迫於海虎的強大壓力被“請”到這裏的“電眼”東尼，在看到白驚浪的一刻，整個人緊繃的身體，卻是突然一下舒展了開來。
“原來是‘海虎五世’，看來你上次就的確沒有說謊，真正的海虎確實另有其人。”東尼說道，“不過，你們把我帶到這裏，究竟想幹些什麼？”
“當然是合作。”白驚浪微笑說道，“今晚我放出的信號，東尼先生不是已接到嗎？現在天道在追殺藍夢，而奧加正從海上趕回來，對我們來說，一切就有必要在奧加趕回前結束，因此我們在阻止奧加這件事情上，就有足夠的合作空間。而之後，要滅亡‘藍夢組織’或是讓它繼續存在，我們都有得好商量，不是嗎？”
“唔。你就說得沒錯。”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說辭，電眼點了點頭，然而為了把握一些談話的主導權，他便繼續提出了問題。
“那麼，在阻止奧加這件事上，你們能夠做些什麼？”
“不不不，我想東尼先生你就有些理解錯誤。”白驚浪嘖嘖地搖了搖頭說道，“阻止奧加趕回，這件事，便只是東尼先生一個人去做，而我則只會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我去阻止奧加？”電眼驚得不知說什麼好，“而你們卻只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否有合作的誠意呀！”
“哈，誠意當然有呀。”白驚浪說道，“奧加此時仍在海上，我們就無需去海外阻擊他，而是需要狙擊他。而論道狙擊，又有什麼比得上東尼先生你的‘電眼’了？只要調動軍事攻擊衛星給奧加的座機來一次鐳射炮，我保證他絕對沒法在我們解決掉整個總部之前趕回。”
“鐳射炮？”電眼不由一愣。
可以調動鐳射炮，這是他此時尚未使出過的底牌，然而對方卻似乎瞭若指掌。這個狀況，讓“電眼”東尼不禁心生寒意，然而當共同的敵人仍未解決，他的思考便很快放到了“攻擊奧加”這個議題之上。
“的確，鐳射炮可以讓我們立刻擊落奧加的飛機，但這又如何？”東尼攤開手說道，“我們並不知道奧加的飛機在哪里啊？”
“所以說，我會為你提供‘必要的協助’。若沒有這些‘必要的協助’，你又如何知道奧加的座標，如何去攻擊他的座機了？”白驚浪如是說道。
“你知道奧加的位置？”電眼不由一驚，奧加的位置連自己都無法搜索到，眼前這個“海虎五世”到底怎麼才能獲取這情報了？
卻不意白驚浪竟然擺了擺手。
“我‘現在’還不知道。”白驚浪說著，從欄杆上躍下，再一個起跳，站到了世貿中心天線的頂上，“不過——你不是說有個姓獨孤的和他在一起嗎？”
白驚浪的臉上露出冷笑，同時一股冰寒徹骨的感覺便開始在他的身上升起。
“氣極天武”發動，力量提升，去到“十九萬五千匹”的境界。然後，白驚浪終於拔出了佩在腰間的長劍，對著東邊的大西洋，向著某股“不順眼”之感覺隱隱傳來的方向，猛地斬出一劍。宛如轟雷的劍勁，卻在揮劍的一瞬間徹底收斂，更產生出一股常人難以理解的玄妙波動，向著遠方擴散而出。
十九萬五千匹的力量——這股力量若用於進行攻擊，足以將世貿大廈半毀，或是令地形小規模改變。然而當這可怕的力量消除了一切“攻擊”的屬性，卻只是用於“發送”一股帶有“特殊資訊”的劍意，這劍意就可以去到很遠很遠，而其傳播的速度，更可以等同於——光速！
是的，光速！
當白驚浪在紐約揮劍的同時，這股“地獄風暴劍”的劍意便已劃破長空，來到了大西洋上。而沿路的過往飛機，在這股高能劍意的作用下，無不是產生了一瞬間的儀器失靈，讓機長們各自出了一身冷汗。
唯一的例外，只有在大西洋上空的一架私人噴氣機。
當這股劍意通過的?那，本來閉目盤坐於機艙地板上，仿佛老僧入定，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氣息發散的一個人，突然雙目暴睜，宛如受到刺激一樣，整個人身上騰起一股沖霄劍意，與那來襲的劍意猛地激撞在了一起。
“聖靈劍法?劍十五”硬拼“地獄風暴劍”！
雖然只是一種劍意上的交鋒，但雙方卻無不是全力盡出，以致天象風雲亦為兩大強者心意牽引，在太平洋上空產生出兩塊橫天劍雲，火速交拼一招，便隨風流散而去。
結果是——平局！
然而這邊產生的異動，卻吸引了“殺人鯨”的注意。
“獨孤，你幹什麼了？”
缺乏劍術修為，奧加只能感受到獨孤廿三似乎與什麼人交換了一手，但卻並沒能感覺到這交手的原因及過程。
而與此同時，在數千公里外的紐約，站在世貿大廈上的白驚浪口中卻已開始呼喊出聲。
“電眼！快！座標我已通過手錶發給你！快擊落範圍內所有可疑飛機呀！”
“媽的！我已在做了！不要催呀！”電眼東尼亦知道時間寶貴，只說了一句話便再不言語。而與此同時，在埋藏於他右眼的“電眼”之中，無數的資料流程亦開始跑動不休，而一秒之後，那結果已出現了！
“找到了！範圍內共有三架飛機，確認都是屬於‘藍夢組織’！”電眼口中叫道，“鐳射炮，給我鎖定！Fire！”
伴隨著他的大吼，在地球軌道上運行的三架軍用攻擊衛星已在第一時間作出了調整，三架衛星分別照準了一架飛機，並進行了時間比對，確保同時命中目標。
然後，下一瞬，三道赤紅色的鐳射光便從衛星的下方奪路而出，向著三架飛機暴轟而去。
坐在其中一架飛機中的奧加本能地感到不妥。然而卻限於機艙環境未能及時出手。只在一瞬之間，三架飛機便給同時命中，在大西洋的上空，化為了三朵昂貴無比的焰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