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34章司徒雪沁
肖風凌跟著肖雲崗走了很遠,路上經過了層層曲折和關卡,從各部精密奇詭的布局、繁復的陣法和駐守人員的強大靈力看出,肖門之所以能成為天下第一門,絕非僥幸,光是肖雲崗口所說的這個分部,就有如此的規模和實力。
肖雲崗走到一棟三層樓的房子前,停了下來,在掛著“藥室”牌子的門口,肖風凌意外地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肖門四大使者之一的“閃電使者”肖殿。肖殿見到肖風凌倒不怎麼驚訝,還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但肖魚的一句話卻讓他有些臉紅︰“好啊,阿殿,你這個假公濟私的家伙,又跑到這里來找芷容姐姐了!”
“嘿嘿,二師姐,你還是這麼無聊啊,喜歡說些明知故問的事情……”肖殿訕笑了兩聲,向肖雲崗和肖鳳音行了個禮後,匆匆離開,肖風凌注意到肖殿所叫的並非是肖雲崗兩人的姓名,而是稱呼“龍叔”和“鳳姨”。
“走吧,小風,阿雪就在蔡室里……”肖雲崗的一句話讓肖風凌來不及細想這些小事,連忙快步走進屋中。達棟房子里的空間很大,布局奇特,房間也不少,肖風凌跟著父親轉了好幾個彎,來到一個充滿了藥香的大房間里。房間里有兩個女子,黃雨兒赫然在內,她一見肖風凌,馬上高興地蹦了過來︰“肖大哥,你終于來了!”
肖風凌見到黃雨兒無恙,自然是十分高興,這丫頭瞄了瞄後面。又失望地說道︰“怎麼湯勺那家伙沒來?哼!回去得好好治他!”
肖風凌本想說唐紹和唐凌在外面正摸不著邊,但又怕黃雨兒性子來了惹出事端,祗好笑了笑。
“小雨,你這麼凶,以後怎麼嫁人啊?”肖魚湊了上去,看情形,她和黃雨兒還混得挺熟。
“魚姐,你別唬人了,當我不知道啊,肖雷大哥在你手里。還不是象個棉花糖似的,要圓就圓.要扁就扁?還好意思說我呢!”黃雨兒對肖魚也沒什麼顧忌,看末達段日子下來。兩人的關系還不錯.“噗嗤……”那一直忙于背身配藥地女子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奇怪的是這女子並不是司徒雪沁。
黃雨兒听到這女子笑,說道︰“芷容姐,你也別裝了,剛才肖殿走的時候,可是沒被你這管家婆訓斥,我看這‘閃電使者’的度祗怕是對你不停點頭練出來的……”
肖風凌听得渾身暴汗。這三個都是什麼野蠻女友啊,看來那些男士們都是受欺壓的勞苦大眾階層,他不由順便想像了一下母系社會中女子當家作主、頤指氣使的情形,偷偷地打了個寒戰——還是自己選擇的對象好啊,要麼是溫柔體貼型,要麼是外冷內熱型。比這幾個相貌如花,對男友卻凶悍如母夜叉態度的美女要強多了。
那位叫“芷容”的女子已經忙完了手中地工作,轉過身來與眾人招呼。肖風凌先听到芷容的名字就覺得有些求該。當看清她地相貌時,驚訝地呼了出來︰“芷容師妹,竟然是你!”
原來,這女子正是幼年曾與肖風凌一同學醫的小師妹石芷容。
“我就知道,我們還有重逢地一天,凌師兄,你還好吧……”
石芷容對于肖風凌的出現倒不覺得意外,但她和肖殿不同,肖殿在肖門負責情報的搜集工作,所以早得知肖風凌的到達,而石芷容卻是從黃雨兒和司徒雪沁口中知道這個闊別多年的師兄就要來到,所以兩人重逢時,心情自是十分喜悅。
肖風凌簡單地詢問了一下與她別後的情形,據芷容說,她爺爺石廣廷原本神斜門長老,雖然醫術高絕,卻不知為何被神斜門所不容,還要降罪于石廣廷。石廣廷被迫帶她出走他鄉,途中結識肖雲崗,得到他的幫助,在一個偏僻地小鎮安置了下來。
肖風凌自幼患了那種冷熱怪病,四處求醫不治,肖雲崗祗得請出石廣廷,施展神斜門的絕技將肖風凌體內的冷熱力量疏導。肖風凌拜師後,石廣廷順勢在s市留了下來,但後來由于敗露了行跡,被神斜門再次追上門末,明得匆匆離去。
石廣廷為了不讓孫女再跟著自己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將石芷容托付給肖雲崗,讓她加入肖門得以庇佑,而自己則拒絕了肖雲崗相邀的好意,獨自一人飄然而去。
石芷容天資聰穎,肖門中又不乏醫書古籍,這些年醫術也是進步飛快,漸漸成為肖門中最杰出的幾位醫官之一。而她地美麗大方也吸引了一向眼高于頂的肖門新銳肖殿,在肖殿一番苦追下,終得佳人芳心。
肖風凌才知道當初肖殿之所以那麼賣力幫他打退天英會的人,多少也有芷容地因素在里面,但他此時心中牽掛著司徒雪沁,所以也無暇細說,問道︰“芷容,雪沁在哪里?怎麼不見她?”
石芷容微微一震,和黃雨兒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肖雲崗和肖鳳音,輕聲說道︰“她就在簾子後面的房間里,你從這扇門走下一段長階梯就是了,不過……”
“不過什麼?”肖風凌看著黃雨兒等人的表情,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兆,連忙追問道。
肖雲崗嘆了一聲,說道︰“進去吧,小風.”
肖風凌心情忐忑地走進了那段長長的階梯,來到一個光線極其昏暗的的房間里,房間很大,里面充滿著各種藥物的味道,乍一聞還感覺有種特別的芬芳,但呆久了就會覺得窒息和眩暈,而且那微弱的照明也給人一種壓抑的感受。氣味地末源正是房間中央的一個巨大的池子,依稀可以看到池中浸泡著一個人影。
“雪沁?”肖風凌看著那個似乎一絲不掛的人影。吃驚地問了一句。
那人影听到肖風凌的聲音,頓時一頡,激動地說道︰“是風凌嗎?”
“是我!雪沁,你沒事吧!”這熟悉的聲音讓肖風凌大喜,快步朝藥池走來。
司徒雪沁忽然尖叫了一聲,仿佛見到了什麼恐懼的東西,站起的身子又躲入水中,驚慌地叫道︰“不!你別過來!別過來!”
肖風凌想不到司徒雪沁的反應回如此激烈,想到肖門眾人開始那沉重的神色,他心中更加擔憂.把兩人獨處時地昵稱喊了出來︰“老婆,我是老公啊。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司徒雪沁哭著說道︰“老公,我知道是你。你出去吧,別看我!”
肖風凌心中更加驚疑,運起玄靈眼,朝司徒雪沁的方向看去,才一入目就讓他心頭劇震。雖然司徒雪沁地全身都浸泡在水中,但外面露出的面部卻讓肖風凌著實驚駭,神形枯槁、面容憔悴暫且不說.那原本光潔如玉地臉龐上,忽然多了奇怪的黑色斑痕,而且這些斑痕赫然是活的,竟然在緩慢地交替流動,完全破壞了了她原本完美的容貌。
從司徒雪沁全身浸在藥池中可以想到,她的身體的其他部位應該也是如此!究竟在兩人分離後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肖風凌深通醫理。已經看出這藥池是在壓制著司徒雪沁身上地斑痕,但也僅限于壓制而已,無法根除。他不由心中一痛,涌起了深深的自責,為什麼當時不把司徒雪沁一起帶去衡山?使得她竟然遭此橫禍!
司徒雪沁和肖風凌是何等關系,馬上猜出了他在觀察自己,驚道︰“老公別……別用玄靈眼看我!不!”
“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婆!”肖風凌心中焦急,連忙上前追問道︰“你知道我的醫術,我末幫你看看好嗎?”
“你別過來!”司徒雪沁聲音中的哭腔更濃了︰“我求求你,風凌,先出去好嗎?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而且我清楚自己的情況,就算是你,也沒有辦法的……”
肖風凌從未見過司徒雪沁如此淒切模樣,心中不忍,退了出去,耳邊猶回響著她地抽泣聲。
眾人見到肖風凌一臉沉重地從房間里走出來,臉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從黃雨兒的口中,肖風凌終于得知了當日輿自己一行人分手後,在火車上遭遇向凱並生激斗地事情,而後面的經歷更是讓肖風凌繃緊了心。
那日黃雨兒和司徒雪沁匆匆利用向凱身上的毒藥處理現場後,並沒有馬上解除車廂內乘客所中的**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這**香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害處,即使沒有解蔡,這些人也能在幾個小時後醒來。她們謹記著潛鼠的囑托,在肖門某聯絡點的所在,也就是火車的下一站,就匆匆下車。
在以特殊的聯絡方法聯系上肖門的情報分站後,司徒雪沁簡單地把火車上偶遇潛鼠以及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潛鼠臨死前吩咐的那句“情報在暗三虛七的坎位”也原封不動地傳給了肖門.就在她們想要離開時,司徒雪沁忽然感覺一直潛伏在心中的不適感更加強烈,頭腦中眩暈的感覺陡然放大了數倍,緊接著就軟倒在地,人事不省。
醒來後,司徒雪沁現自己已經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身體的異狀也讓她驚駭莫名,體內竟然多了一股無名的毒素!
以司徒雪沁的能力,結合天衣斜法,居然無法將毒素驅除干淨,那毒似乎能再生一般,除去一部分,又馬上補充了一部分,這種補充的代價自然是她體內的力量和生機,當司徒雪沁認識到繼續排毒等于揮霍自己生命力時,已經是形神受損、神情憔悴了。
司徒雪沁精通醫術,近來又對《毒經》頗為上心,經過冷靜分析後,也明白了毒素的由來。
她當初冒險以《毒經》上的高階相消毒街使向凱所下之毒相互中和,又有靈絲腕保護,所以能在關鍵時刻扭轉局面,出其不意地殺死向凱.但是,她還是小看了向凱毒街的威力,《毒要》雖然在一些方面不及《毒經》,但也是千百年來前人的精粹所在,向凱修習毒街多年,自然有其獨到的地方。特別是他在情急之下,對瀕死的潛鼠所下的幾種毒藥,都是《毒要》中極其歹毒的慎用毒頹,這幾種毒素與潛鼠先前身上所中的毒混合在一起,有相互中和抵消,有的卻合為一體,成為一種連向凱都沒想到的霸道毒力。
當向凱將潛鼠的尸體拋向司徒雪沁時,司徒雪沁靈絲腕雖然抵擋了手臂部位的大部分毒力,卻無法阻擋飛濺的其他部位。盡管司徒雪沁使出了相消之街,但相消之術並不是萬能的,它祗是一種緊急的處理辦法,是用全身的靈力將毒素轉化成相對的平衡再抵相互消。這樣調用全身力量的後果是,事後有一段時間會使施術人的身體處于一個抗毒力最弱的真空期,必須事先服用相應的御毒藥物。司徒雪沁原本就是第一次在實戰中使出,初學乍用自然不熟練,又低估了對方毒街的厲害程度,並沒有從根本上完全將那霸道的毒力消除,加上那個真空期和缺乏相應的防毒藥物,所以才不知不覺地中了毒。
這種毒確實厲害非常,當時司徒雪沁也謹慎地曾以靈力檢查身體情況,但除了一種類似大戰後疲累所引起的眩暈狀況外,並沒有其他異狀,也沒有任何毒素沉積的現象,沒想到毒素竟然在悄悄地掌握司徒雪沁生命力的控制權並忽然作,連精通醫術的司徒雪沁都猝不及防。
黃雨兒雖然著急,苦于不懂醫術,司徒雪沁怕毒素波及旁人,也不準她接近,無奈之下,黃雨兒祗得陪著她在那肖門聯絡點留了下來。肖門總領情報的肖殿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消息,心知司徒雪沁的身份特殊,便立刻稟報肖門門主。經門主同意後,司徒雪沁和黃雨兒被迅轉移到肖門三大分部之一的耀星壇,也就是肖風凌目前所在的神秘山谷。
肖風凌才明白父親說的意思,黃雨兒和司徒雪沁果然是自己來到肖門的,祗是後來的變數卻不由她們控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