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大明僅一位 作者:流浪詩人 (連載中)

mk2257 2011-5-6 18:55: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1 45030
第一章 重生


  眼前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光線!

  李曉感覺自己好像在水泥一樣,身子輕飄飄的,同樣好像有人緊緊的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沒有任何的辦法呼吸。

  自己的身子也越來越沉,好像有人在下面拉著自己的腳一樣,而在下面,則是無底的的黑暗。

  這心裡突然有了一種預感一樣,要是自己真的沉了下去,或許真的就死了!

  李曉的心裡不由感到了恐懼,當初的一幕竟然非常清晰的浮現在了自己腦海裡面!

  可以沖走一切的洪水,然後自己在洪水裡面翻滾,雖說努力的用手去抓,哪怕是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不過在洪水中什麼都沒有,手腳根本就抓不到任何的東西。

  奮力的在洪水中探出頭來,張口想大聲的喊救命,不過一張嘴,洪水就毫不猶豫的灌進了自己的嘴裡,還帶著一嘴的泥沙,隔著不斷打過來的洪水波浪,整個天地彷彿就隔著下雨天車窗看外面一樣,河的兩岸根本就沒有人,沒有人能救自己。

  鼻子裡面已經灌滿了水,這呼吸越來越難,每次一用力的呼吸只能帶著更多的水進入肺裡面,嗆得直咳嗽,而一咳嗽,越來越多的水灌了進來!

  手腳已經漸漸沒有了力氣,整個人也變得昏昏沉沉,隨著洪水一起一伏,同時朝下面沉去。

  李曉已經放棄了掙扎。

  心裡沒有其他什麼想法,非常平靜,同樣也非常的遺憾。

  這些情景一閃而過,讓有些驚慌失措的李曉頓時清醒了一些,雖然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但是……

  「我不想死!」

  心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這個想法。

  這時候,頭頂彷彿有絲絲的亮光透出!

  在亮光的地方,那便是天空,或許說也是希望!

  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李曉奮力的朝上面游去,雖說不清楚原本旱鴨子的自己什麼時候會游泳了!

  眼前的光線越來越強,心裡那種求生的慾望越來越強,雖說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能呼吸,彷彿下一刻就要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而同樣,腳下那股拉自己的力量同樣越來越強。

  求生的慾望卻讓李曉奮力的揮動自己手臂,用力的瞪著自己腿,義無反顧,就如飛蛾撲上耀眼的火燭一樣。

  即便面前的光線真的是地獄,李曉這個時候也想搏一搏,也不想墜落在下面無窮盡的黑暗裡面。

  終於,就在李曉感覺自己力氣就要完全用盡的最後一刻,終於探出頭!

  彷彿隔絕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李曉終於看到了久違的陽光!

  還有新鮮的空氣!

  眼前再次的一黑!

  不過卻能呼吸。

  李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眼前漸漸再次的亮了起來,視線也漸漸的恢復。

  首先映入自己眼簾的是放在自己前面一張深褐色圓桌的油燈,昏黃的燈光讓這個不大的房間的一切都看上去有些模糊。

  而在圓桌前,一個穿著灰白色袍子的老人正扭頭看著自己,蒼老的臉上堆滿了驚訝和不相信,而他的手摸著一個有些舊了的箱子,也不知道是打算打開還是關上。

  房間裡面有股很濃的氣味,那是草藥的氣味。

  「公……公子!」

  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傳來。

  收回了自己目光,這才發現這聲音來自自己床邊一個小童,一身青衫,年紀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稚嫩的臉上還掛著淚珠,略微有些紅腫的眼睛中帶著欣喜,彷彿有些不相信。

  眼前的一切,表明自己真的活過來了!

  但是好像有些不對勁!

  不是在醫院,也不是在帳篷,牆壁沒有絲毫粉刷的樣子,顏色如桌面一樣,褐色!窗戶罕見的沒有絲毫反射油燈的光芒,米黃色底子上面佈滿了手指大小的楞條,把窗戶分成了大小相似的一些方塊。

  這樣的顏色是很少出現在世界裡面的,即便是那些仿古的建築,也擺脫不了鋼筋混凝土的影子,而且也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家弄得就如棺材一樣的顏色。

  「郎中,你看到了,公子他沒有死,郎中,你快看看!」

  小童激動的聲音傳來。

  李曉回過神,朝小童看去,只見他依舊跪在地上,不過卻扭頭看向了那個老人!

  「公子?」

  李曉下意識的嘀咕了一聲,很陌生的稱呼。

  而老郎中這時候也奔了過來,客氣道:「公子,老朽為你把把脈!」

  李曉也沒有反對,機械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自己手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白了,蒼白,彷彿不帶著一絲血色,而且十指修長,指甲被修得整整齊齊,和自己原來那種被太陽曬得有些黝黑的手完全是兩樣。

  而且感覺這手沒有什麼力氣,不僅是手,自己整個人都沒有力氣。

  「奇怪,老朽行醫四十於載,還沒有見過如此奇事,奇怪,奇怪……!」

  老郎中嘴裡嘀咕道,有些不相信的搖著自己的頭。

  「郎中,公子他怎麼樣了!」

  小童著急的問道!

  老郎中縮回了手,再次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道:「貴公子脈象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卻是四平八穩,只要調理個兩三日,就無事了,奇怪,剛才明明脈象全無,而且也沒有氣息,難道我診斷錯了?」

  老郎中疑惑道,轉過身朝桌子走去。

  小童一聽,臉上頓時一喜,當下就在地上跪著轉身,咚咚的朝這老郎中就磕了幾個響頭,感激道:「謝謝郎中,謝謝郎中!」

  他把自家公子醒過來一切功勞都毫不猶豫的歸咎到了老郎中的身上,情急之下無以為報,就磕起頭來,雖說話有雲,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現在誰救了自家公子,就好比救了自己一樣,對於這救命恩人這磕頭又算得上什麼。

  老郎中連忙扶起了小童,道:「你起來,你公子為什麼醒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他的確好了,明天你來我店裡,我配兩副藥,給你公子服下,便無大礙了!」

  「謝郎中!」

  小童連忙感激道。

  門這時候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肩上還搭著一張帕子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然後啪的一下,把一點碎銀拍在了桌子上,看著小童絲毫不客氣說道:「掌櫃說了,這幾天你們住店的銀子都退給你們,這就當給你家公子的棺材錢,趁著別人不知道趕快把人拉出去埋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這店還真沒有辦法做生意了,真晦氣!」

  說完,朝床上看去!

  李曉這個時候也正看著他,此人的打扮倒和那些店小二無異,不過沒有辮子,這應該不是什麼清朝。

  其實這心裡李曉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這事情非常的不對勁,自己好像做了類似借屍還魂的事情,而且,這有可能是就是古代!

  「你家公子竟然沒有死?昨天不是都病入膏肓,就剩最後一口氣了?」

  店小二不由的驚訝道,而下一秒,他的手伸向了桌子上的碎銀子!

  不過那小童更快,伸手一把搶過了碎銀,罵道:「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我家少爺那是吉人自有天相,怎麼能和你個短命鬼相提並論,要知道我家少爺那可是永樂10年壬辰科的探花,新上任的柳河縣的縣令,要不是中途突然染病,而這周圍也僅有你們這一家客棧,不然怎麼可能屈居你們這破店!哼……!」

  這小童雖說年紀小,但是卻是牙尖嘴利,見這小二如此市儈,心裡自然氣憤,當下也沒有客氣,罵得小二灰頭土臉!

  李曉也注意到小童話中最關鍵的一句話,永樂十年,也就是說,現在是明朝,皇帝是朱棣!

  自己竟然身處明朝,而且還探花?要知道這個時代能當探花的,那簡直堪稱人中之龍。

  這小二著實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病怏怏的年輕人竟然還是一個朝廷的命官,不過這小童的話他也沒有立即相信,而是道:「口說無憑,你給我拿出點什麼東西讓我相信才是!」

  說完不由的朝小童的手裡看看,那小手緊緊的抓住剛才的那點碎銀。

  小童也年輕,當下也受不住他這麼一激,轉過身在床頭的包裹一陣翻騰,取出了一個被紅綢包裹著嚴嚴實實的方形物,解開之後,正面對這小二,道:「看見沒有,這就是縣令的印章,還有朝廷的文書你還要不要看?給你看你也不認識字,我懶得費神!」

  小二一看,這可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剛才竟然罵了一個朝廷的命官,雖說是一個縣令,要是他認真起來,自己可禁不起折騰,當下這心裡也不在惦記那點碎銀子,當下賠笑道:「這個實在不少意思,小的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這賤民一般見識!」

  邊說邊逃一般的朝外面走去,順手關上了門,不過卻沒有立即走,而是悄悄的來到了窗口,把這耳朵貼在了牆上!

  屋內,這老郎中也不由的驚訝道:「原來你家公子竟然是一個新上任的縣令?」

  「是啊!」

  小童轉過身把印章包好小心的放回了包袱,感激道:「要不是郎中您出手相助,我家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明心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您!」

  老郎中擺擺手,笑道:「好了,好了,我可沒有圖你什麼報答,明日來我店中取藥,我也先回去了!」

  小童,也就是明心點點頭,道:「那我送送你!」

  門外的小二一聽,連忙一溜煙的跑了,這事情可是大事情,得告訴這掌櫃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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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5-6 18:57
第二章 縣令

  明心送走了郎中之後,便折了回來,仔細的給李曉整理了一下被褥,道:「公子,要不您先休息一下。」

  明心的話裡帶著一絲疲憊,而且這臉色看上去也很憔悴,這一切李曉看在眼裡竟然不覺有了一絲心疼,張張嘴,道:「明……明心!」

  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大概是因為病沒有痊癒的原因,不過對於李曉而言這也是自己第一次在這個時代聽到「自己」的聲音。

  「公子,怎麼了?」

  明心抬起頭來關切的問道。

  李曉搖搖頭,這有了第一次開口,接下來也就自然了,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也去休息一會。」

  明心咧嘴一笑,道:「公子,我不累,倒是你現在要好好的調理自己身子,等身子好了我們就離開這裡,不去看別人什麼眼色了。」

  想到這店小二那副嘴臉這明心還是感覺有些氣大。

  李曉點點頭算是答應,現在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自己現在是是別人的身體自己的思想,現在是永樂十年,明朝,而自己是探花,柳河縣即將去上任的縣令自己當初被洪水沖走已經被淹死了,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靈魂來到明朝,雖說以前也不怎麼相信人有靈魂這回事,不過現在看來卻有此事,也就是說上天給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換個活法,不過對於後來人而言自己還是死了。好在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這死活也沒有什麼人惦記著。

  現在自己也回不去了,與其怨天尤人,還不如好好的活下去,至少這起點已經很高了,科舉的探花,朝廷的命官,混得好這吃喝不愁,也可以妻妾成群。

  想通了,這李曉沒有什麼糾結了,先養好身子再說。

  「公子,您在想什麼?」

  明心好奇的問道,自家公子這正看著門口發呆,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

  李曉回過神來,笑了笑,這才道:「沒有什麼,只是感慨一下,沒有想到我竟然活了!」

  「公子是貴人,當然吉人自有天相!」

  明心立即回答道。

  李曉笑了笑算是贊同他的話,吉人?自己從來沒有遇到什麼好事情,不過自己又「活「了倒是事實。

  「砰砰……!」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同時有人恭敬的喊道:「大人!」

  這聲音李曉沒有絲毫的印象,倒是這明心一聽立即癟嘴,氣呼呼的小聲道:「哼,一定是那個掌櫃知道你是縣令,來巴結你了!」

  這心裡一想到自己當初投宿的時候這掌櫃的看自己兩人有些窮酸就如看待乞丐一樣的樣子明心心裡就來氣。

  李曉可不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當下則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一個長得胖胖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這背後跟著剛才的那個店小二,在店小二的手上還端著一些熱氣騰騰的飯菜。

  讓店小二把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之後,這掌櫃彎腰笑道:「大人您剛剛醒來,這身體還有些虛弱,所以我讓人準備了一些雞粥,拿來給大人您補補身子!」

  明心小孩子,看這人如此的市儈當下就打算出言譏諷,好在李曉反映快,連忙道:「有勞掌櫃了,我這也是時運不濟,所以到了貴地結果生病了,全靠掌櫃的救濟,這份恩情來日自當湧泉相報。」

  明心一聽,這心裡頓時有些詫異,自家的公子怎麼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這掌櫃一聽那頓時喜上眉梢,還好這位大人沒有生氣,而且這話從一個朝廷的命官嘴裡說出來這聽得也舒坦,當下立即道:「那裡,那裡,區區的小恩小惠,怎勞大人惦記在心上,我那裡還有一隻老參,明日燉了給大人您補補元氣,還有……!

  說到這裡,他扭過頭,對小二道:「趕快去收拾一間上房,大人怎麼能住在這樣房間裡面呢!」

  小二連忙點頭答應。

  說完之後,這掌櫃又才扭頭賠笑道:「那麼大人您慢用,這碗筷明日我派人來收取,告辭。」

  「不送!」

  李曉非常客氣道,這朝廷的命官還真的比較吃香啊,現在多少就看得出來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這明心連忙問道:「公子,你不是說這做人應該有骨氣,不能接受嗟來之食嗎?怎麼現在你?」

  在他心裡,的確現在有很多的疑惑!

  李曉可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教育這小孩子的,不過這種思想顯然不符合自己理念,想了想,看樣子還得重新豎立自己的形象才可以,便道:「這可不是什麼嗟來之食,而是先記賬,你公子我那可是打算做一個好官,就要盡快的養好身子,所以……你明白了嗎?」

  明心畢竟是小孩子,而且對於李曉是言聽計從,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家的公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雖說現在心裡有疑問,不過聽李曉如此一說,這也明白原來自家公子竟然有如此打算,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嗟來之食,不過是賒賬而已,當下也釋然,道:「公子,我來伺候你用膳!」

  第二天,這掌櫃也說話算話,給李曉換了房間,而李曉兩人也欣然接受!

  五天之後,李曉基本上已經康復了,所以告別了掌櫃,便繼續前行,而這裡距離柳河縣還有一定的路程,對於李曉兩人的經濟狀況掌櫃非常的清楚,於是奉上了五十兩的銀子作為盤纏。

  對於現在而言五十兩絕對不是什麼小數目,李曉也沒有打算拒絕,這幾天也瞭解清楚了,自己剩餘的那些銀兩,絕對不可能讓兩人順利抵達柳河縣的,總不能乞討吧,這豈不是真的讓人笑話了,當下也欣然接受,不過打下了一個欠條,這是借,不是要,至於這還不還,則是以後的事情!

  不過這都是瞞著明心了,在以前「自己」的教育下這明心簡直就是理想主義者,自己實在有些不忍心讓他知道什麼叫世間的殘酷,當然,自己現在和以前一定有很大的差異,現在還是最好別讓他看出來,免得起疑心。

  又用了一個月時間,兩人終於抵達了柳河縣,江南地區本來就福澤,這柳河縣縣衙看上去倒還不錯,李曉這心裡也放心下來,至少以後這衣食不愁了。

  找到衙門裡面的衙役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後,李曉這才知道這原來縣令已經高昇,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離開這裡,至於這交接工作便留給了縣衙的帳房。

  其實也沒有好交接的,也就是一些東西而已,這衙門的後面有幾間屋子那是給縣令居住的,床上的被褥等等倒也齊全,不算新,但是乾淨,至於剩下的那些裝飾品估計也都是一些便宜貨,擺設而已,最多的就是書房的書,不過對於此李曉暫時沒有什麼興趣,自己來到了古代並不代表自己就要去讀那些文縐縐的文言文,唯一讓李曉欣慰的是這縣令走了,這賬本上還顯示留下了幾千兩銀子作為開支,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不過興沖沖的來到帳房下面的密室之後這才發現,被三道鐵門鎖住的,足足有三十平米,擺放著五個鑲銅大鐵箱裡面竟然只有一百兩銀子孤零零的躺在了其中一個被大鎖鎖住的箱子裡面。

  等李曉反映過來之後這也才明白了,原來這縣衙的庫銀早就被這縣令給虧空了,而帳做的是假賬,自己還沒有看到小日子滋潤起來就已經背上一屁股帳,現在這帳上有,庫房卻沒有,即便鬧上朝廷也沒有人相信。

  不過一百兩銀子也是錢,至少可以夠自己開銷一陣了,但是這時候那帳房卻說這衙門已經三個月沒有發奉銀了,而且那縣令走的時候說等自己這個新來的縣令發,

  這當衙役的也都不是什麼有錢人,窮人家的日子難過,自己現在來了總不能說不發吧,,而且這一抬眼,那些衙役都眼巴巴看著自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曉強忍著心裡的怒氣,指著這箱子裡面壓底的唯一一百兩銀子,道:「就用這個銀子發吧,要是夠三個月就發三個月,不夠剩下就欠著,以後補上!」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現實的殘酷讓李曉每走一步就感覺怒火更旺一些,自己完全被那個上任的縣令耍了,那一百兩說穿了就是留給自己用來發奉銀的!

  終於,李曉實在忍不住了!

  「我操他二大爺的!」

  整個衙門彷彿都能聽到新來縣令這句猖狂中帶著豪野的聲音!

  
mk2257 發表於 2011-5-6 18:58
第三章 命案1

  李曉就這樣當上了柳河縣的縣令,不過這一天到晚也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閒得也無聊。

  春天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用過了簡單的午飯,李曉便躺在了院子椅子上曬著太陽休憩一會。

  「大人,大人,快起來,出命案了!大人!」

  突然感覺有人使勁搖自己,李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發現喊自己的是明心,便迷迷糊糊的問道:「什麼命案?」

  明心則立即急道:「剛才薛捕頭讓人回來傳話,二十多里地的何家村淹死了一個人,讓大人務必前去看看!」

  「二十多里地?」

  李曉不由的皺眉頭,這可是不遠的距離,而這衙門也沒有代步的馬匹,唯一有一匹都是後院的伙夫養的一匹,也不知道多少年頭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不過這出了命案自己這個信任的縣令要是不去看看那可也算失職,好歹也是個領導也得起個表率作用,於是站了起來,穿上官服,大手朝背後一背,道:「走!」

  於是主僕二人,頂著這午後的燦爛的春光,朝出事的地點走去,二十多里地,就在這單薄的身體快要垮掉的時候,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在一條河邊上,一大群人圍在那裡,其中一些帶刀的應該就是衙役了!

  「大人來了,大人來了!」

  有人大聲道喊道,所有人都齊齊的轉身看了過來。

  李曉很小揮手示意一下,不過現在實在沒有什麼力氣,當下也走作罷,走上前去,只見地上躺著一個漢子,一身布衣,臉色灰白,雙目緊閉,衣衫倒也整齊,就是腳上只有一隻鞋子。

  在的他旁邊一個婦人,也就二十來歲左右,正在那裡哭哭啼啼。

  在他們的背後,則就是那條河流,寬度也就十來米的樣子,現在正是春季,雨水少,所以河水非常的平緩。

  「大人,這就是死者,這個村的村民何先德,這是他的妻子何氏!」

  薛虎上前稟告道,他是者些衙役的頭頭。

  李曉點點頭,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問道:「這法醫來了沒有?」

  「法醫?」

  薛虎迷茫的看著李曉。

  「咳咳……,嗯,應該是仵作!」

  李曉假裝咳嗽了一下掩飾了過去。

  薛虎左右瞧了瞧,這才悄悄的靠了過來,低聲道:「大人,我們縣小,沒有仵作行人!小的門又不懂,所以……只有大人親自檢驗了。」

  李曉的身子不由的一疆,竟然要自己親自驗屍,這衙役不會,自己那也不會啊,再說,這死人看看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自己這個大人親自來驗屍?這算哪門子的事情?

  在看看那個男人,也不知道在這水裡泡了多久了,這裸露的手腳都出現屍斑了,這被淹死的耗子看著都噁心,別說現在還要自己去驗屍,這驗屍就得接觸屍體。

  這事情打死李曉那也不會去幹的,不過那也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眼睛一轉,心裡有了注意,這雙手背在背後,假裝很仔細的看了看,這才道:「嗯……,這個人死不能復生,你們也就節哀順變,還有這死者為大,我們也就不打擾死者了,嗯,入土為安啊,抬回去安葬了吧。」

  說完,這也算了事了,打算打道回府,這回去還有二十里,還得走很長的時間。

  「我可憐的夫君啊!」

  何氏的哭聲這個時候突然大了起來,那簡直就是嚎啕大哭,如雷貫耳,這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也算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這死了的何先德長得不怎麼樣,不過這何氏看上去倒也幾分姿色,而這一哭起來,那就是雨帶梨花,就連剛剛來到唐朝的李曉心裡也不由的有些動容,於是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也就節哀,好好安葬了吧!」

  心裡則不由的感慨,這鮮花果然要插在了牛糞上。

  說完之後,李曉也不願意多呆,這轉過身便打算回去!

  「真可憐啊,前不久這婆婆剛剛死了,這相公也死了!」

  「是啊,沒有想到那傳言還是真的,何家真的要死兩個人,那個大仙說得還真準,下次也找他算算去!」

  ……

  周圍百姓輕微的議論聲傳到了李曉的耳朵裡面,正打算打道回府的他不由的停了下來,心裡微微一動:這傳言說要死兩個人,還真的又死了一個?那裡有這麼巧的事情。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先不管自己怎麼來的,這個問題來的路上已經想清楚了,暫時沒有找到答案,不過這當官自然有當官的自覺,也就是所謂的職業道德,於是轉身喝道:「等等!」

  等打算搬運屍體的幾個百姓這時候停了下來,有些不解的看著這位縣令。

  李曉走了過去,再次看了看地上屍體,在看看眼前的這條河流,這水好像不怎麼深啊,會淹死人?

  李曉突然有了興趣,這人死好像沒有那麼簡單,或許這其中另有隱情,要是自己把這案子破了,那還是比較有成就感的。這傳出去,自己那也是青天大老爺了。

  而這破案,也就是一個調查取證的過程,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證明一下,這男子不是被淹死了。

  不過這男子確實是從水裡撈起來的,雖說這淹死的人正如被燒死的人一樣,在肺部有大量的水,而且還有一些藻類,不過這裡沒有仵作,這解剖也沒有人,這一點倒是一個問題。

  也就是說,現在只有從其他方向來斷定了,而這人淹死的,也只有從水的方面。

  雖說有些亂七八糟不靠譜,不過倒也有些眉目。

  李曉突然沉思不語,這周圍圍觀的人都不由的盯著他,就連這何氏這時候都閉上了嘴。

  「大人,你怎麼了?」

  明心低聲的提醒道,輕輕的拉拉衣角。

  這一喊,李曉也清醒過來,輕輕一咳,掩飾一下自己剛才的走神,然後圍繞著屍體走了兩圈,這才問道:「何氏,你相公喝酒嗎?」

  「我家相公滴酒不沾!」

  何氏連忙怯生生的回答,眼中露出了一絲緊張。

  「嗯!」

  李曉微微點點頭,這不喝酒,那也就是說不會喝醉了酒掉到河裡淹死了,當初也看到過一些報道,這喝醉酒掉到水坑裡面淹死了的也有,那麼這一點也就排除了,這才又問道:「那麼你相公什麼時候不在家裡?」

  何氏又接著道:「昨晚三更之前,用過晚飯他說有事出去一下,我也並為阻攔,不過直到三更都尚未回家,於是我讓小叔去找,在今天早上,這才發現他淹死在河裡。」

  「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李曉緊接著問道,這有房子的地方距離這裡也還有一定的距離,一個大老爺們三更半夜的來這裡幹什麼?而且這死亡的時間也就是在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這一段時間。

  「可能……可能去看婆婆去了,她就葬在前面!」

  何氏說道,還有手指指,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遠處能看到一座插著白帆的新墳,而說道這裡,何氏又哭啼起來,哽咽道:「婆婆生前最疼他這個兒子,所以……一定是婆婆要他去陪她了。」

  「對,大人,這個草民也知道,這老太太生前就最疼他這個親生兒子了。」

  「是啊,是啊!」

  「上次那個徐高人就說了,這家裡還要死人,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

  旁邊幾個村民附和道,對於鬼神,這個時候的人都是敬而遠之,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更何況還是高人說的。

  「狗屁。」

  李曉的心裡不有的罵了一句,所謂的道士高人無非都是一些坑蒙拐騙之徒,自己穿上道服同樣是會裝高人,他要是說的都靈驗了,這案子還真的有問題了,而且這何氏雖說這哭哭啼啼的,自己問她的事後她反應倒也很快,怎麼感覺都不像是死了相公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想到這個,李曉突然一歎,道:「也有可能啊,昨晚*,吵得本官一晚上沒有睡好覺。」

  正在低語的那些人一臉驚愕的看著這個年輕的縣令,這話好像和現在的士兵八竿子都不著邊。

  旁邊的明心更是說道:「大人,昨晚明明是十五,月亮很大,很圓,大人你還在院子裡面做了一首詩。說這走路都不用帶燈籠了。那裡來的什麼*。」

  
mk2257 發表於 2011-5-6 18:59
第四章 命案2

  「哈哈,不好意思,大人我忘了!對了,你家相公水性如何?」

  李曉哈哈一笑,不過這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卻證明了一點,昨晚有月亮,這河堤雖說不是很寬闊,旁邊就是田地,不過這卻也是一條路,足有半丈餘寬,也就證明一點,這死者不是黑燈瞎火看不見路不小心掉到河裡面被淹死。

  而這水流的方向是從村子流經死者老娘的墳墓,水流非常的緩慢,而且這南方人大多都會游泳,問這話不過是確認一下而已。

  「水性還可以!」

  何氏回答道,這個大人怎麼看上去有些瘋瘋癲癲的,說些話也模稜兩可。

  「嗯!」

  李曉微微點頭,摸摸自己的下吧,看看周圍的人,問道:「你們中有誰不會水性的,舉舉手1」

  眾人相互看了看,然後一個衙役舉起了手,道:「大人,小的不會水性。」

  「那好,把外衣脫了,站在那裡去!」

  李曉用手指指靠著河邊的一個地方。

  衙役有些莫名其妙,問道:「大人,您這是?「

  李曉有些不悅的說道:「叫你脫就脫,?嗦個什麼?」

  畢竟是大人的命令,這衙役也只有照辦,這春天了,可不算太冷,很快就脫了外面的衣服,留下內衣,有些不知所措才站在河邊上。

  李曉走到他的背後,突然雙手用力,一下子推在這衙役的背後,衙役驚叫了一聲,撲通一聲滾到了河裡面。

  「大人……!」

  「快救人……!」

  周圍的衙役驚呼道,幾個更是要下去救人,這衙役可不會水性,剛才他也說了,這萬一被淹死了怎麼辦?

  「慢著!」

  李曉舉起手,阻止了幾個衙役,然後淡淡道:「一起看!」

  幾個衙役焦急起來,不過也莫名其妙,薛虎更是說道:「大人,在不救要死人了。」

  李曉非常鎮定的說道:「別急,別急!」

  然後刷的一下打開了折扇,慢慢輕搖,顯得悠閒自在。

  其餘人那可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副見勢不對立即就要跳下去救人的架勢。

  而被推下去的衙役,在掉下水的時候突然有些驚慌失措,也灌了好幾口水,一陣撲騰之後,突然感覺這腳好像著地了,於是抓住了旁邊的水草,這也站了起來,這才發現這河水不過齊腰而已,一抹臉上的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岸上的李曉。

  「好了,上來吧!」

  李曉說道,合上了折扇,在手裡輕輕一敲,然後轉過身來,抬頭看看周圍的那些百姓,又看看蹲在地上依舊有些雨帶梨花一臉憔悴的何氏,現在已經肯定了,這何先德極有可能是死於謀殺,一個滴酒不沾,又會水性,在一個月亮圓得可以看清楚路面的夜晚竟然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了一條水流非常緩和,僅僅只有齊腰深的河裡,怎麼想都有問題,而且死者還莫名其妙的丟失了一隻鞋子。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仵作,不然就可以確定這人是不是被淹死了。

  想了想,李曉這才問道:「誰是何先德弟弟?」

  「大人,我是!」

  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

  李曉一看,圓臉,個頭和自己差不多高,很結實,這手粗腳粗的,膚色也是那種古銅色,一看就是經常幹農活的,就兩個人的容貌而言,絲毫看不出兩個人是兄弟。

  點點頭,歎息一聲道:「這樣吧,你把哥哥的屍體抬回去吧,準備安葬,我既然來了,也去燒一炷香,略表心意吧!」

  年輕人連忙跪在地上,翁聲甕氣道:「謝大人!」

  起來之後,招呼了那些百姓把這何先德屍體用白布裹了,然後朝家裡運去。

  而他們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李曉這才道:「走吧,我們也去瞧瞧熱鬧?」

  說完,這雙手背在背後,沿著河邊慢悠悠的走著,不過這目光卻集中在了河邊,這水流很緩慢,而且這裡距離這村子也不是太遠,要是這何先德被殺了之後在拋屍,一定有拋屍的地點,那麼在河邊上,就非常有可能留下痕跡。

  走了一段之後,一個地方引起了李曉的注意,果然,在道路下面的河灘山,有非常明顯草被壓過的痕跡。

  李曉心裡不由得意了一下,自己判斷是正確的,於是走了過去,蹲在了那裡仔細的一看,在這團被壓過的河灘上出現了兩排腳印,心裡估算了一下剛才何先德的身高,這兩個腳印之間的距離有他四分之三那麼長,而且是一排大的,一排小的,大的略微深些,小的則淺些。

  伸出手,卡了一下兩支鞋印的長度,李曉這才站了起來,指著一個衙役道:「你就在這裡好好的給守著,不准任何人接近這裡,還有,你也別去動,要是動了這裡的一根草,我打你板子!」

  這一喝,倒也是威風凜凜。

  說完,一揮手,道:「走,其餘人跟我去何先德的家裡!對了,剛才的位置是不是就是撈起何先德的位置?」

  「是,大人!」

  一個衙役回答道。

  「大人,怎麼了?」

  明心低聲的問道。

  李曉得意的一笑,這個時候也賣個關子,擺擺手,一臉的神秘。

  一行人很快抵達了何先德的家裡,整個何家現在已經忙成了一團遭,周圍的左鄰右舍也趕了過來,幫忙張羅著,何先德的屍體則被擺放在了屋內,一身素衣的何氏正在跪在那裡,哭成了一個淚人,一雙美目已經哭得有些紅腫,讓人看了都不由的有些心疼,真是所謂尤見猶憐,而旁邊幾個婦人正在那裡勸說著什麼。

  自己現在要做什麼,李曉非常的清楚,第一,確定何氏和那個小叔子鞋的大小,第二,就是找殺人的地方,他們應該不敢在外面把何先德給殺了,那樣怕被其他人發現,所以這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屋裡,現在晚上天還是有些冷,在沒有什麼娛樂的夜晚這些百姓吃了飯除了創造人類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而且這何先德的家周圍最近的鄰居那都是相距接近五十多米,這個時候動手最安全的,殺人之後在拋屍河中,製造淹死的假象,在加上先前那個高人說了,所以也不會有人懷疑是被謀殺,畢竟這個時候迷信還是比較重的,這運回屍體一埋,時間一長,誰都查不出來,而且這一年到頭被淹死的人也不少,官府要是沒有接到報案也不會過問,這就是相當的安全啊。

  不過遇上了自己這個非常有職業道德的大人,真是他們的不幸啊!

  在這心裡,李曉得意了一番,叫來了明心,低聲道:「你個小孩子,沒有人注意,我現在要你去偷一隻何氏和他小叔子的鞋子出來!」

  明心大驚失色,道:「大人不是最憎恨那些雞鳴狗盜之徒嗎,說這做人應該光明磊落……!」

  「啪!「

  伸出扇子在這小童的腦袋上面一敲,讓他閉嘴之後,這才接著道:「現在是特殊情況,這也是大人的我命令,快去!」

  明心摸摸被敲的地方,一臉的委屈,不過還是照辦,悄悄的溜了進去。

  而李曉則首先來到了廚房。

  外面雖然是一片忙碌,不過這廚房卻是冷冷清清的,也顯得有些昏暗,仔細的看了看,李曉被屋子裡面的一口大水缸給吸引了,這大水缸足足有一米多高,而且也有一米多寬,在水缸的下面泥土地面上有一圈水印,蹲下去用手摸了摸,依舊有些沾手,而最主要的一點,這水印是水缸外面一圈都有,但是這水缸裡面的水卻足足還差一些才滿,大概也就是一個三四根手指寬才滿,而地上的痕跡則表明這水是滿了之後溢出來然後沿著水缸流下來浸濕了地面,而且時間沒有多長,因為這水跡還沒有消失。

  「難道這就是殺人現場?」

  
mk2257 發表於 2011-5-6 19:00
第五章 命案3

  李曉的心裡不由嘀咕道,抬頭仔細的看看水缸,突然發現在水缸的裡面飄著幾根髮絲,心裡一動,也沒有動它。

  「大人,那裡有一隻鞋子!」

  薛虎的聲音傳來。

  李曉一看,薛虎站在這廚房的後門那裡,手裡拎著一隻有些舊的布鞋,於是走了過去,一看發現這應該是一隻千層底布鞋,這鄉下人要幹農活,也只有這鞋子耐磨,很多婦女閒時就納鞋底。

  「這鞋子這麼好像何先德的鞋子?」

  薛虎不由的嘀咕了一聲。

  「這就是何先德的鞋子!」

  李曉說道,這鞋子和何先德腳上的鞋子一模一樣,當下道:「收好鞋子!」

  接著輕輕的推開門,便是一片菜地,而最讓人注意的,就是菜地裡面有被踐踏的痕跡,而這個方向正是通往河邊。

  關上了門,李曉朝外面走去,補充道:「立即派人去問清楚那個什麼高人在那裡,直接我給帶到這裡來。」

  薛虎一聽,臉色一正,這涉及到了謀殺,那就不一樣了,一點兩個衙役,道:「你們兩個,立即去給看看那個道人在什麼地方,馬上帶過來!「

  兩個衙役抱拳領命而去。

  接著薛虎又問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心裡則多少有些佩服這個大人,雖說剛剛上任二十來天,但是沒有想到竟然輕而易舉就看出了這案子的疑點。

  「等明心!「

  李曉指指外面,要判定河邊上的腳印是不是何氏和他小叔的,就得靠明心把鞋子拿來。

  出了門,這明心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肚子,看樣子他把鞋子藏在了衣服裡面,走到之後,他立即低聲道:「大人,找到鞋子了,上面還有泥,好髒!」

  說完,把鞋子掏了出來。

  薛虎連忙接過了鞋子,李曉則指示道:「去對比一下,看河邊上的腳印能不能和鞋子合上?」

  薛虎接過了鞋子,領命而去。

  而李曉則帶著其餘的人來到了這院子裡面,他可是縣令,即便辦喪事也不能怠慢,於是有人也端上了茶水,李曉也不客氣,走了這麼遠那也是腳乏力,口乾舌燥的,於是坐了下來慢慢的喝茶。

  至於這屋內,何氏正哭得一塌糊塗,不過一想到她就和小叔子可能就是殺害何先德的兇手,這哭聲聽起來也有些貓哭耗子的感覺。

  所謂最毒婦人心啊!

  心裡不由的感慨了一下。

  一盞茶的功夫,薛虎去而復返,靠了過來低聲道:「大人,已經確定了,河邊的腳印就是這兩隻鞋子的。」

  李曉點頭一笑,扇子一瞧手掌,站了起來,喝道:「抓人!」

  「是,大人!」

  薛虎說道,然後手一揮,喝道:「把何氏和何先才抓起來!」

  剩下的四個衙役直奔了進了屋內,把正在靈堂那裡哭泣的何氏還有何先德的弟弟何先才兩人齊齊的五花大綁起來,然後齊齊的押在了李曉的前面跪下。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那些百姓大驚失色,齊齊的圍了過來,他們現在還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氏和何先才也是一臉的驚愕,何先才更是不解說道:「大人,您這是……!」

  李曉卻沒有理會他,衝著周圍的那些百姓一作揖,道:「諸位父老鄉親都在那裡,也就做個見證,現在當著這死者何先德,這裡就是本官的衙門,今天就在審審這何先德一死的案子。」

  「這何先德不時被淹死的嗎?」

  有百姓不由的奇怪說道。

  李曉微微一瞟何氏兩人,何先才沒有上面具體的表現,到是這何氏身子微微的一顫,這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面對百姓的疑問,李曉朗聲道:「不錯,何先德是被淹死的,但是不是被淹死在河裡,而是自家的水缸裡面,為了證明本官沒有說謊,大家跟我來,我自然給你們解釋清楚!」

  說完,邁步朝廚房走去,而何氏和何先才同樣被押著來到了廚房,同時還有那些百姓。

  進去廚房,李曉一指水缸,道:「大家請看,在水缸的周圍,有一圈水跡,這說明水缸裡面的水溢了出來,而這水缸的水距離邊緣還有距離,唯一的解釋就是有東西浸了進去,然後這水溢了出來,同時……!」

  李曉伸手進去,撈起了水缸裡面的髮絲,舉了起來,道:「大家請看,這就是何先德的頭髮,和其他人的頭髮不一樣,他的髮色略微帶黃,本官和一干衙役都沒有接觸過何先德的屍體,所以不可能是本官栽贓假貨了,同時,我們在這裡找到了一隻鞋子!」

  薛虎拿出了鞋子,眾人齊齊的看了過來,不少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何先德的鞋子。

  「一個在河裡淹死的人,鞋子這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李曉質問道,伸手接過了鞋子,用扇子點點腳掌的地方,道:「還有一點,鞋子的前面泥很厚,而且這泥是踩在了濕泥上面用力擠壓之後形成的,越在前面這越厚,後面則基本沒有,而去這泥的顏色和這地面的顏色完全一致。」

  說完,一直一個衙役,道:「你把頭埋進水缸裡面!」

  衙役也知道這是縣令為了破案,當下走到水缸前,閉住氣,埋了進去,水缸裡面的水立即就漲了起來,達到了簷口。

  「大家可以看看,這人一埋進水缸,水剛剛滿了,要是這水缸原來是滿的話,這水自然就溢了出來,而且,出於本能,這何先德頭被埋進水缸的之後,會雙腳用力猛蹬地,踩在這打濕的地面,所以鞋子上才會粘上厚厚的泥土。」

  李曉解釋道,然後一敲衙役,道:「好了,起來!」

  接著,又邁步朝後門走去,拉開了門,接著道:「何先德淹死在了水缸之後,便被拖到了門外,被人弄到了河邊,因為緊張的緣故,他們沒有注意何先德的鞋子掉落在了廚房裡面,而去這背後是菜園,慌亂之中他們踐踏壞了不少的菜!大家不如跟我一起,見識一下這何先德怎麼北拋屍的!」

  李曉說的有根有據,彷彿親眼看到一樣,這讓那些百姓不由的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平時文文靜靜,老老實實的何氏既然是殺人兇手。

  何氏的身子這個時候不由的微微顫抖起來,整個人嚇得花容失色,彷彿也沒有了力氣一樣,全靠兩個衙役拉著她,至於何先才,則是顯得稍微鎮靜一些。

  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李曉也暫時沒有說什麼,帶著眾人來帶了河邊,一指河邊的痕跡,道:「大家請看,這裡就是他們拋屍的現場,由兩排腳印,而且,這兩個腳印我找人取來了他們的鞋子,大小剛剛合適,而且大的腳印深,小的腳印淺,那就說明大腳印受到的重量重些,所以拋屍的時候,你,何先才抬的上身,而你,何氏,你抬的是腿,原本你們的計劃是不錯,但是你們忽略了一點,這河水實在太淺了,以至於根本就沒有辦法淹死一個會水性而且在月亮亮得完全可以照亮路面的人,先前我已經證明了,我的一個不會水性手下突然掉到河裡都沒有事情,試問這何先德怎麼可能淹死在河裡?要是在夏季,河水暴漲,水流加速,即便會水性的人也可能淹死,你們拋屍之後這屍體會沖得很遠,那可能不會引起懷疑,但是,這是春天。」

  說完,李曉扭頭看著二人,道:「那麼現在本官給你們一個爭辯的機會,不知道對於本官提出來的你們有何看法?」

  原本事情敗露,這何氏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而現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原本臉色蒼白,這走路還需要兩個衙役攙扶的何氏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兩個衙役!

  兩個衙役一驚,連忙在打算去抓住何氏。

  李曉見此,便道:「不用!」

  兩個衙役看看李曉,這才站到了一邊,不過也謹防這何氏逃跑。

  但是何氏並沒有打算逃跑的意思,而是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先前還雨帶梨花的臉上這時候則露出了一絲憎恨的表情,接著,她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冷笑,恨恨道:「大人,你知道我什麼要殺何先德嗎,因為我恨他!」

  說完,她的手慢慢的伸到了自己的衣領的位置,然後猛的一拉自己的衣服,頓時,她的上身赤裸,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寒風中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是,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在雪白的肌膚上到處都佈滿了傷痕,就連高聳的雙峰上面也沒有避免,這些傷痕有些已經只有淡淡的痕跡,有些卻剛剛結疤,至於更多的則是青一塊,紫一塊!

  
mk2257 發表於 2011-5-6 19:01
第六章 真相

  「嫂嫂!」

  何先才急道,用力一掙,既然掙脫了兩個衙役,然後連忙奔了上去,脫下了自己衣服,蓋在了何氏赤裸的身軀上,然後緊緊的把她抱住,就如母雞緊緊護住了小雞一樣。

  看到她身上的傷痕,李曉的心也不由的一緊,揮手制止了兩個就要上前的衙役,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本官說說!」

  何氏現在則如一根木樁一樣,絲毫沒有掙扎,但是說道:「小婦人十八歲嫁入何家,到目前已經八多個年頭,這八年,我受盡了何先德還有他母親的折磨,只因為沒有給他何家添得一個子女,並非小婦人不願意,而是……而是這何先德根本就不算男人,到現在為止,小婦人還保持處女之身!」

  「什麼?」

  包括李曉在場的其餘人都不由的呆了,然後李曉的心裡不有的歎了一口氣,心裡直叫可惜,如此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既然嫁了一個太監。

  何氏的眼圈這個時候紅了,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扭頭看看抱著自己的何先才,淚眼中露出了一絲情意!

  這一小小的細節被李曉看在了眼裡,心裡不由的萌生了一個想法,難道是通姦殺人?不過前面這何氏說他現在還是處子之身是不是通姦一查便知,而且她明顯還有話沒有說完!

  果然,何氏扭過頭來,接著道:「既然嫁了,我也就認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所以外人也不知道,這日子也就湊合著過,但是這婆婆卻認為我不會生育,兩年下來,我絲毫沒有懷孕的跡象,這讓她頗為微詞,經常在相公前面說我不是,原本我以為相公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不會理會,但是後來,他卻開始罵我,然後打我,同時想辦法折磨我,這樣的日子,我過了整整四年,身上是舊傷未癒,新傷又起,但是為了這個家的名譽,我也只有硬撐著,不對外說一句,所以在外人眼裡,我有個疼自己相公,還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婆婆,但是除了這何家的人沒有人過得是什麼日子,我曾經也想這一死了之,不過我家裡還有老母,年幼弟弟,每個月也靠我拿點錢接濟一下家裡,要是我死了,家裡怎麼辦?所以我只有忍了。心想這日子總有個盡頭。不過我錯了,這日子沒有盡頭。」

  說道這裡,何氏傷心欲絕之下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道:「所以,我毒殺了我婆婆,又在水缸裡面淹死了我相公,所有罪責我一力承當,請大人降罪!」

  說完,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這頭緊緊的貼在了地上。

  「嫂嫂,你這是幹什麼啊!」

  何先才焦急的問道,何氏一心求死這讓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當下也連忙跪了下來,磕頭道:「大人,其實是我垂涎嫂嫂的美色,所以這才毒殺了娘和大哥!請大人降罪!我願一人承擔所有的罪責!」

  不過李曉卻非常清楚,要殺何先德,一個人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而這兩個人都忙著認罪,無非就是想保護對方而已,由此可見,這叔嫂兩人應該早有情意。

  現在這個局面則讓李曉有些為難了,自己到了這唐朝這第一個案子竟然是殺人案,而且目前的情況下應該是何氏受到了虐待,而何先才則關心她讓兩人互生情誼,不過他們這愛情在這個時代卻是禁忌,只要這何先德不死他們就完全沒有可能在一起,而且何氏受到的虐待還會繼續,所以他們才殺了何先德。

  其實李曉挺同情何氏的,這個時代女人完全沒有地位,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的,特別在鄉下,所以受到了虐待也只有忍了,也根本沒有地方申冤,至於離婚,想都別想,何先德不寫休書女的就算死了還是他何家的鬼!

  「大人……!」

  明心這時候拉拉李曉衣袖,一臉的哀求之色!

  李曉心裡一歎,自己也想放他們一馬,不過這法不容情,他們殺了人,那就是犯罪,那就得處罰,不然的放了他們,可沒有人會放過自己!

  而現在最好的就是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和明心同樣想法的人可不少!

  沉吟了一下,李曉有了一個主意,抬起頭來,問道:「何氏受到何先德的虐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人知道?」

  百姓的證詞現在非常的重要,可以判定這何氏是不是說謊,雖說她身上的傷那是明白著的。

  這些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人說話。

  李曉不有的皺皺眉頭,難道說這何先德虐待何氏事情做得如此的隱蔽,外人都不直到絲毫。

  「大人,草民知道!」

  終於有人站了出來,李曉尋身看去,說話的是一個老頭,便問道:「那你說說!」

  這老頭擠出了人群,指著何先才道:「老朽是村上的大夫,每隔一段時間,這何先才便會來老朽處買一些藥材,這藥材都是用來治跌打損傷的藥,老朽也曾問過這些藥拿來做什麼用,但是他卻不說。」

  「是這樣嗎?」

  李曉扭頭看向了何先才。

  何先才點點頭,依舊緊緊的抱住何氏,沒有絲毫鬆手的打算,道:「我也不是母親親生的,每次我勸架的話也會招來責罵,所以……所以我只有偷偷的買一些藥回來了!「

  何先才竟然不是何先德的親弟弟?

  這讓李曉頗感意外,不過一想這何先德瘦得跟猴似的,這何先才卻算得上是高大魁梧,的確有些不想兩兄弟,不過這武松的哥哥那可是武大郎,這都可能為什麼現在就不可能了?

  不過先不管這些,何先才是不是何先德的親弟弟問問其他人便知道了,現在看來這兩人應該是接觸中暗生情愫,所以這才殺了何先德,現在就應該證明一下他們的話的真假了,於是李曉朝那個郎中看去,問道:「老人家,不如你幫我一個忙如何?」

  「大人請說!」

  郎中恭恭敬敬的說道!

  李曉便道:「你幫我檢查一下,這何先德到底是不是男人!雖說這對於死者有些不敬,不過卻關乎整個案子,本官也馬虎不得!」

  「是,大人!」

  郎中答應道,站了起來。

  李曉則在看看周圍的人,也有一些婦女在其中,朗聲道:「現在我還要請兩位大嬸幫幫忙,幫我檢查這何氏到底是不是處子之身!」

  說完,微微彎腰,低聲道:「得罪了!」

  何氏自然也知道李曉是在驗證自己的話對不對,當下微微搖頭!

  「大人,我願意!」

  「大人,我也願意!」

  兩個婦人站了出來,同為女人,對於何氏,在得知事情的原委的情況下,很大程度上對於這個可憐的女子充滿了通情!

  「那好,這裡也不方便,就先回何家吧!「

  李曉說道,這檢查那怎麼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畢竟這是古代,又不是在現代國外的那些天體海灘!

  一行人又趕回了何家,這郎中和一個衙役進去檢查這何先德是不是男人,而另外兩個婦人則帶著何氏進屋檢查他還是不是處子之身,其餘人都在外面等著。

  一頓飯的功夫之後,率先出來的是郎中和衙役,這老郎中作揖道:「啟稟大人,草民已經檢查完畢,這何先德是……的確不是男人,是個閹人!」

  李曉並沒有急於回答,扭頭看向了和郎中一起進去的衙役,衙役則點點頭表示這郎中說的是真的!

  不一會,何氏三人也走了出來,然後那兩個婦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這才道:「大人,她尚是處子之身!」

  「果然……!」

  李曉不由的微微可惜了一下,如此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一到晚上就睡在身邊只能看卻不能用,這何先德到了後面有些瘋狂的折磨何氏多少也看得出受不了有些變態了,還是那句詩說得好: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群太監上青樓。這何先德那可是每天都很愁啊。

  擺擺手,讓這些人退下去之後,李曉這心裡也琢磨這應該怎麼判了,說實話,這案子還真不好判,自己當官第一個案子就讓自己為難,唉,還真有些糾結!

  「大人,還請法外開恩啊!」

  突然,有人大聲的喊道。

  李曉一看,說話的是剛才進去檢驗何氏的其中一個婦人,現在她已經跪在了地上。

  「還請大人法外開恩!」

  ……

  彷彿收到了感染一樣,接二連三的,那些百姓齊齊的跪在了地上,他們都是何氏的鄰居,對於何氏當然非常的瞭解,在他們眼裡這何氏知書達理,也孝敬公婆,對待鄰居也非常的熱誠,雖說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和小叔子殺了自己的相公,不過一看到她身上的那些傷痕這憤怒也變成了同情,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女人要是嫁錯了男人,那可是一輩子的痛苦,而最難能可貴的,她和小叔子雖說有了情意,不過卻未越雷池一步,而那倒薄薄膜便成了貞女和蕩婦的區分線。

  這就是民意,這一點李曉也知道,不過要是不判,那麼自己這官帽一定是保不住了,同時新來的官同樣會判他們罪的,現在最好有個折中的辦法,至於這心理也有些同情這何氏,不過可惜,這是唐朝!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李曉,等著李曉的審判!

  李曉沉吟了一下,當下也只有用一個折中的辦法了,便道:「何氏和何先才謀害何先德,這是故意殺人,現在證據確鑿,罪不可赦,按照律法,應該立即抓捕歸案……!」

  那些跪著的百姓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李曉腦子裡面盤算了一下,在一看那些百姓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這才接著道:「不過這何先德屍骨未葬,無人料理,而且兩人殺害何先德事出有因,所以本官現在宣佈,第一,何氏和何先才兩人暫不收押,處理何先德屍骨,第二,何先德身前對何氏虐待證據確鑿,所以判二人現在無夫妻關係,第三,何氏和何先才互有情意,本官也身為感動,所以准許你們二人在何先德下葬之後即日完婚,第四,何氏和何先才謀害何先德證據確鑿,七日之後,將緝捕歸案,等候處理!」

  至於這什麼狗屁大唐律例,坦白說李曉根本就不知道,現在這個判一個是順應民心,另外一個那也得為自己烏紗著想,不過還是有些冒險。

  說完之後,李曉又道:「不好意思,我現在也只有這麼判了,我會上書去刑部,力爭為你們求情。」

  然後又點了點兩個衙役,道:「這七天,由你們在這裡看管他們,七日之後,把他們帶回衙門,不得有誤!」

  「是,大人!」

  兩個衙役立即答應!

  「謝大人成全!」

  何氏和何先才兩人這時候齊齊磕頭,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這一下,即便是死了,他們也名正言順,而不是什麼姦夫淫婦了,畢竟這個時代,對於名節是看得非常重的!

  李曉搖搖頭,邁步朝外面走去,這心裡也不由的直呼可惜。

  「謝大人!」

  背後傳來了整整齊齊的感謝聲,應該是那些百姓。

  「大人,您真是一位好官!」

  這明心也不由的讚揚道,他一個小孩子,這是非標準非常的簡單,在他眼裡,這何先德就是該死,現在自家大人那是成人之美。

  「好個屁!我這可是冒著被摘取頭頂烏紗的風險!」

  李曉的心裡不由罵道,再說了,這好官那麼有那麼好當,縱觀歷史,這好官有幾個下場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5-6 19:02
第七章 小貪

  這忙碌了一天,回到府裡那已經是飢腸轆轆,三下二除五把這飯菜吞下肚子之後,便又回到了書房,打算寫折子。

  不過這腦海裡卻任何關於如何寫折子的記憶,看樣子自己雖說佔據了別人的身體,但是卻沒有擁有別人的記憶,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有些類似電視劇裡面的那種折子的東西。不過這寫字也只有毛筆,毛筆什麼樣子的李曉直到,但是寫字根本不會,同時還有那些之乎者也,文縐縐的官場話更加聽都沒有聽過,這折騰了大半宿,終於寫完了,不過一看,這字大的大,小的小,歪歪斜斜,自己都看不順眼,怎麼能交上去?

  但是轉眼一想,要是讓別人代寫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自己怎麼說那也是一個縣太爺,當下一咬牙,重寫!

  漫長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終於,在寫了五本之後,第六本折子上面的字終於看得有些順眼多了,於是這才拿起自己的縣令大印,砰了一下蓋上了章,這才出了房門,找了一個衙役,讓他把這東西送到驛站。

  這時候也是早上,這明心又送來了早飯,白面饅頭加稀飯和一碟鹹菜,原來這早飯也這麼吃,李曉也沒有在意。

  熬了一晚上,李曉終於也挺不住了,匆匆忙忙吃了早飯便回屋去睡覺,這一睡便又是晚上,晚飯同樣是白面饅頭加稀飯和一碟鹹菜。

  李曉當場就納悶了,奇道:「怎麼一天到晚都吃這個?還有沒有其他吃的?」

  明心則有些難以啟齒道:「公子……,這剩下的銀子已經不多了,所以……!」

  李曉一聽,還真的愣了一下,低頭看看手裡這饅頭,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然後在狠狠的嚼著,這心裡則道:「媽的,原來這古代當官看上去前呼後擁,威風八面那都是電視劇吹的,這當官竟然如此的窮,想吃好一點豈不是要我去當貪官?」

  不過當貪官那也不過是想想而已,這要貪那也得有機會才可以。

  如此又過了七天,這何氏和何先才兩人倒也沒有跑,在第七天的時候也跟著進了衙門,李曉也去了大牢看了一下,或許這幾天兩人都想開了,這關進大牢也沒有求饒也不是滿臉的苦澀,反而是一臉的幸福,而何氏終於也變成了真正的婦人,得到滋潤她越發明艷動人。

  李曉的心裡也不由感慨了一下,這何先才小子運氣還真好,這種好事怎麼輪不到自己這個縣太爺呢?

  感概之餘當下也恭喜了一下兩人,不過恭喜別人坐牢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同時也囑咐了一下獄卒善待二人,至於兩人生死,現在也得由刑部說了算,即便是判了他們死罪,自己那也是仁慈意盡,也怪不得自己。

  出了大牢,李曉回到了衙門,遇上了薛虎說這道士給抓到了。

  想了一下和李曉這才想起這所謂的道士其實就是當初散佈這何家還要死人的那個道士,自己派人去抓,不過沒有想到這一抓竟然抓了七天,不過人來了,自然得過過堂,自己這縣太爺到現在都還沒有升過堂,都沒有機會耍耍這威風,於是立即叫升堂。

  大堂上,幾個衙役手裡拿著板子分別站在兩旁,齊聲喝道:「威武……!」

  這棍子跺在地上咚咚直響。

  往這上面一座,看了看,拿起這驚堂木啪的一拍,李曉喝道:「把人犯給帶上來。」

  「帶人犯!」

  薛虎在旁邊扯著嗓子喊道。

  兩個衙役立即把一個五花大綁的道士給帶了上來,瘦瘦的個子,一撇山羊鬍子,頭髮挽起,用一個木簪子固定,身上一身道服非常的乾淨,果然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見到大人還不下跪?」

  薛虎威風凜凜的喝道!

  「老道本乃修真之人,怎麼隨便下跪?」

  這徐老道慢條斯理的說道。

  「不跪就給我打!」

  李曉非常乾脆的說道,這好歹也是本大人第一次升堂,竟然見了自己不跪,太不給面子了。

  兩個衙役拿著棒子惡狠狠就走了上來。

  「撲通……!」

  徐老道二話不說,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草民叩見大人!」

  「還算識趣!」

  李曉心道,而這當官果然微風,當然啪的一下又一敲驚堂木,道:「說,你是怎麼蠱惑何氏,說她們家裡還要死人的?」

  一切什麼繁文縟節也都省了,李曉直奔主題。

  「啟稟大人,草民不認識什麼何氏!」

  徐老道不慌不忙的說道,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李曉身子微微前傾,問道:「本官在問你一句,你確定不知道?我不防告訴你,這何氏和何先才謀害其夫已經被本官緝拿歸案,而她的那些鄰居都可以作證,就是你散佈謠言說何家還會死人!你可以說你不認識何氏,但是認識你的人可不少,我就傳她們當面和你對質,要是你說謊,我先打你五十大板!」

  徐老道頓時感覺這屁股有些發涼,心裡也不由的暗暗叫苦,當初收了何氏的錢所以這樣說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其實平時也這樣說,什麼有凶兆,做做法事就可以驅除等等,無非就是賺點小錢,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嬌滴滴的小婦人竟然如此的歹毒,利用自己話殺了人,把自己也給拖下水了,而且那個地方認識自己的人很多,畢竟當初那麼多人來看自己做法事,一對質自己肯定跑不了,反正自己又沒有殺人,這白白挨上幾十板子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的那裡受得了?

  當下連忙磕頭道:「大人,草民知罪,草民什麼都說,二十日前,何家老人去世,草民去做法事,原本這做了法事也就罷了,就在草民要走的時候,這何氏悄悄給了小的五兩銀子,讓小做做樣子,就說這家裡還有凶兆,不注意的話還會死人。這事情平時草民這也沒有少做,所以就答應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那小娘子竟然謀害親夫,還把歸結草民身上,大人,草民實在是冤枉啊!」

  這個時候什麼真人都不及這位隨時想要打板子的大人大,所以這徐老道這頭也磕得非常的勤快!

  「啪……!」

  李曉又一拍驚堂木,罵道:「你個牛鼻子,你這是禍從口出,要不是你貪銀子,這何氏怎麼會有那個膽量殺何先德?來人,先給我關進大牢!」

  「大人饒命啊!」

  徐老道連忙求饒道,兩個衙役可沒有理會他,架起他就給關進了大牢!

  「退堂!」

  李曉喝道,然後轉過身打算離開!

  「大人……!」

  薛虎連忙喊道!

  李曉挺了下來,問道:「還有事情?」

  薛虎連忙道:「大人,在這道士的住處我們發現了不少的錢,這……!」

  「噓……!」

  李曉連忙讓他噤聲,來到了後堂之後這才問道:「你說什麼?」

  薛虎連忙道:「我們在這道士住的地方發現了100兩銀子,不知道這錢怎麼處理,是不是充公!」

  「錢?」

  李曉的眼睛不由瞪大了了,自己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微微沉吟了一下,這才道:「這錢也就不充公了,這樣,兄弟們這短時間那也幸苦了,取一半就給兄弟們當酒錢,其餘的……!」

  其餘的應該怎麼辦李曉不說這薛虎也明白,當下心裡一喜,其實這錢不充公也無所謂,當下一拱手,道:「謝大人!」

  李曉擺擺手,道:「快去吧!」

  薛虎連忙領命而去,不一會,七十兩送到了李曉的手裡,雖說李曉說了拿出來一半給下面的衙役,但是薛虎是聰明人,當然知道要下面有,得讓上面滿意了,要是這縣老爺說五十兩,自己就老老實實的拿五十兩,下回可不一定有這樣的好處了。

  而李曉也知道,要讓這些衙役聽話,有時候這些小恩小惠是少不了的.

  掂掂手裡的七十兩銀子,李曉心裡不由的罵道:想當初都是老子到處送錢,沒有想到來到了明朝率先當起貪官來了!

  不過一想到每天白面饅頭就鹹菜,李曉心裡變得非常的坦然,再說了,這也不過七十兩銀子,也不是什麼大錢,對於自己現在改善生活卻有很幫助。

  
mk2257 發表於 2011-5-6 19:03
第八章 現狀

  有了銀子開路,這衙門裡面的那些衙役對於這個新來的大人都變得客氣起來。

  李曉也知道這是為什麼,當然也得感謝一下那個老道,至少自己的生活這一段時間不用天天面對這白面饅頭加鹹菜了!

  不過自己這個縣令要幹什麼李曉可還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畢竟也沒有人告訴他。

  「大人,不如出去巡視一下。」

  薛虎建議道,這縣老爺來了自然應該巡視一下,至少得瞭解一下這縣裡的基本情況之類的。

  天氣不錯,閒得著也沒有事情做,李曉也就答應,換了一身衣服便和薛虎出了門,身上的衣服也不是那件補丁衣服,而是拿個銀子之後第二天發了三兩銀子買的,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那是這身體原來主人的觀念,但卻不是李曉的。

  一身白色的儒衫,手裡拿著一柄折扇,在加上白淨的面孔,現在的李曉的確有些書生的味道,當然,旁邊的薛虎就是保鏢了。

  當然,李曉也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能遇上一些美女之類的,自己不是才子,但是可以冒充才子,在這古代,美女就愛才子,自己這樣子雖說算不上什麼風流倜儻,至少還是有模有樣。

  現在正值春天,田里的麥子長勢不錯,似乎預計今年有一個好的收成。

  「這莊稼長得不錯!」

  李曉微微點頭說道!

  「是不錯,就是希望別發大水,不然又得白忙活!」

  薛虎接下話題說道,話中帶著一絲擔憂?

  李曉則不由的奇道:「這裡經常發大水嗎?」

  薛虎點點頭,然後一指,道:「前面就是河,平時這河水倒也淺,不過去年暴雨連連,上游的水下來,這河水暴漲,特別這邊的田,都屬於低窪地帶,洪水一來,便全部被沖毀,昨年這片田那是顆粒無收。」

  「走,去瞧瞧!」

  李曉聽在了耳裡,然後邁步朝河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一會,這才來到了河邊,河有接近三十多米寬,但水並不深,大概也就一兩米左右,相比後來那些被污染的水而言,這水非常的清澈,現在是春季,所以這河水也很淺,不過讓人注意的是在河的對岸同樣是一片非常寬闊的良田,而那邊的河堤上卻用石頭砌築上了,而自己站的這邊別說石砌的護堤,就連石頭都看不到一塊,而另外一個明顯之處便是對面的地勢明顯比這邊高了不少。

  李曉不有的感到了一些奇怪,用扇子點點,問道:「這河不是修了嗎,怎麼只修對面?」

  「這……!」

  薛虎猶豫了一下。

  李曉扭過頭,看著薛虎。

  薛虎這才面有難色,道:「不瞞大人,對面是閣老的田,所以每次整治河道,朝廷拔下來的銀子基本上都用在了修對岸的河堤,而對岸修好了,這邊自然也沒有了銀子,所以也就罷了。屬下也給你說句實話,要想陞官,這閣老萬萬不能得罪,雖說已經告老還鄉,不過這朝廷不少大人都是他的學生。你看,那裡就是閣老的府邸。」

  李曉抬眼望去,只見遠處的山腳下,在一片綠樹成蔭之間露出了房屋的屋簷,看規模的話非常的不小,不由的驚訝道:「我們這不過是一個小縣,難道說閣老也是這裡的人!」

  「是啊!」

  薛虎點頭說道,「閣老的祖籍就是我們縣,大人,要不沿著河走走?」

  李曉的確有這個打算,便沿著河朝下面走去,所謂的河堤,其實也就是距離旁邊的田不過半米來寬的田埂而已,旁邊便是河,要是遭遇大水,這河水一旦漲滿,旁邊的田基本上就絕收了,至於對面,則是砌得結結實實的河堤,至少高出了這邊河堤一米多。

  這也是官的特權,特別是朝中的那些重臣,即便告老還鄉了,他們也依舊是地方官巴結對象。

  心裡狠狠的鄙視了一下,不過自己當官要是當道這個份上,也不枉此生了,不過,自己現在不過是個小縣令而已!

  沿著河堤又走了一段,眼前出現了一座橋,與其說是橋,還不如是說是幾塊搭在石頭上的木板而已,至於支撐點則是幾塊河裡的大石頭,幾個百姓正挑著擔子小心翼翼的從上面走過,這簡易的木橋顫巍巍的,彷彿隨時都要倒一樣。不過這個時候應該是枯水期,所以這河裡也的水也很小。

  「這裡原本有一座橋的,昨年發大水的時候被沖了,這衙門也沒有什麼銀子,所以根本就無力修建,在加上這路是通前面二十里地一個鎮,那裡也沒有住什麼達官貴人,也沒有人出銀子修!」

  薛虎解釋道,他多少也知道這新來的縣太爺想問什麼,或許那上任的縣太爺一樣,也就問問而已,至於朝廷撥的銀子,也都用來巴結那位閣老了,巴結得好,在這裡呆個三五年就上去了,巴結不少,十年還是個縣令。

  「那……那這老百姓來來去去這樣過,這下雨漲水怎麼辦?」

  李曉指指這河,看也知道,這樣過河非常的危險,當然,這縣衙沒有錢這事情李曉也非常的清楚。

  「只有不過了,去年就有人下雨過河被淹死了!」

  薛虎話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惋惜。

  李曉呆了呆,手中的扇子有些無力的點了點,然後搖搖頭,邁步繼續朝前面走去,自己現在也沒有辦法去責備這上任的縣太爺無能不修橋,自己倒是想修,但兩個字,沒錢!

  自己做到了責備別人還可以,自己做不到,也沒有權力責備別人。

  沿著狹窄的河堤慢慢的走著,李曉這才發現原來這縣其實修了很長河堤,不過可惜的是都修在了對面的高處,而這低處則絲毫沒有修葺。

  又走了一陣,終於看到了一座橋,看到這座橋,橋寬至少八米,橫跨河上,而河上一端的路便是縣城,另外一邊則是那個閣老的住處,那處隱藏在綠蔭之中的莊園。

  「這是上任縣令昨年九月修的,現在他已經被調去當知州了!」

  薛虎再次解釋道,作為這衙門的老牌衙役,他知道得非常清楚這些事情。

  李曉也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問為什麼明明這橋可以修窄一點,剩下的銀子就可以在上面在修一座橋,這當官的擁有的特權自己見多了,哪怕就是在原來。

  這次的出巡對於李曉而言絕對不是什麼一次美好的出巡,有些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府裡,而這明心這時候正在衙門等著,看著李曉兩人回來,連忙道:「大人,您這是到那裡去了,這知州大人都等了您好一會了!」

  「知府大人?」

  李曉一愣,這知府不就是比自己大好幾級的官員嗎,他怎麼來了?

  當下也由不得

  不得自己多想,兩忙進去換了官服,急急忙忙的走了進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5-6 19:04
第九章 天大的餡餅

  進了這衙門背後自己居住的正屋,只見一個胖胖的官員正在坐在喝著茶,在他的背後則是兩個帶刀的衙役。

  眼前的這位應該就是知府了,當下連忙一作揖,道:「下官參加知府大人!」

  「嗯,不必多禮,坐吧!」

  錢知府說道,現在他已經四十出頭,不過做到知府一職那也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李曉這才連忙站直了身子,坐在了這錢知府的對面,問道:「不知道大人這次前來是因為?」

  錢知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看李曉,這才道:「我也就實說了吧,昨年你這裡遭洪水,淹沒了不少的良田,百姓這日子過得好像也非常的困難,你上任知縣把此事稟告朝廷,皇上體恤百姓,所以讓朝廷剝下了五萬兩的紋銀,用來治理水患。今天我就把這銀子親自給你送來了!」

  「五萬兩?」

  李曉這手一顫,這手中的茶杯差點掉落在地上,頓時懵了,剛才自己還在想沒有銀子,這河也沒有辦法修,這下倒好,一下子就有五萬兩的紋銀了!

  五萬兩銀子到底有多少自己並知道,不過這五萬人民幣那可都是厚厚的五疊,自己又見過,但是從來沒有擁有過。

  「王大人,王大人?」

  錢知府看這李曉發呆,當下叫了兩聲,不過這一看也放心了些,看這樣子就是沒有見過錢的樣子,很老實。

  「公子,知府大人叫你呢?」

  明心連忙提醒道,這心裡也嘀咕這少爺怎麼了,竟然如此的失態?

  李曉一驚,清醒過來,連忙一揖,道:「謝大人!」

  錢知府擺擺手,一笑,道:「其實你也不用謝我,你應該謝謝皇上才是!」

  這知府都如此的說了,李曉二話不說,當下乾脆就跪在地上,朝著門外一磕頭,道:「臣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爬起來之後,李曉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這手還有發抖,五萬兩啊。

  而這時候又聽到錢知府說道:「銀子我已經送到你衙門了,現在你就派帳房清點一下,辦完了交接,本官還打算去拜會一下閣老,然後也該回府了!」

  「大人怎麼不多盤亙幾日?」

  李曉連忙說道,別人送銀子來,這規矩至少得好好的招待一下才可以。

  錢知府淡淡一笑,道:「府裡還有要事,這也耽誤不起,你派人去清點一下吧!」

  李曉連忙答應,讓明心去找帳房清點一下,而這又挽留道:「大人您難得來本縣一趟,不如在次多停留幾日,也讓下官盡盡地主之誼!」

  錢知府則婉謝道:「不了,這府裡公務也繁忙,實在耽擱不起,對了,我看了你遞上來的折子,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心細,能破了那個案子,實在有些不簡單啊!」

  「大人誇獎了,其實那也不過是偶然聽到了這百姓一句閒話!」

  李曉謙虛道。

  「哦?什麼閒話?」

  這知府頓時來了興趣。

  李曉則連忙道:「下官起初也以為不過是一樁普通的淹死人而已,但是當時有百姓小聲議論,說有道士說這何家在死了婆婆之後還會死人,所以當時都起了疑心,不瞞大人說,對於這鬼神之事下官一直不怎麼相信,所以這才起了疑心,所以當下一查,果然有問題!」

  「老實人!」

  錢知府這心裡再次給李曉下了一個定論,當下微微一笑,道:「不錯,不錯,竟然可以從一句話中覺察出事情有疑點,足以看出你才智不凡啊,這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大人誇獎了,下官可不及大人萬一啊!」

  李曉拍馬說道,當官嘛,這也是必須的!

  不一會,這帳房也清點完了,這明心回來之後輕輕一拉李曉的衣角,道:「大人,我有話給你說!」

  李曉扭頭一看,這明心面露難色,看樣子是遇到什麼難事了,當下朝錢知府一拱手,道:「大人還望見諒,下官去去就來!」

  錢知府點點頭,也沒有阻止!

  出了大門,李曉這才奇怪問道:「怎麼了,我不是讓你去清點銀子嗎?清點好了沒有?」

  明心則急道:「大人,我們清點了,可是沒有十萬兩,只有三萬兩!」

  「三萬?」

  李曉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疑惑道:「你……你確定沒有數錯?」

  明心急了,立即道:「大人,我數錯了難道帳房也數錯了,真的只有三萬兩,不會多一個銅子,這怎麼辦啊……!」

  李曉也為難了,皺著眉頭,這來回走了幾步,一咬牙,道:「接!」

  李曉可不是那些讀書的書生一根筋,這仔細一想也知道這銀子少在了什麼地方了,這朝廷拔了銀子,一級一級的拔下來,那些衙門怎麼可能不撈點好處,這雁過都還拔毛,別說這銀子了,五萬兩拔下來能有三萬兩已經不錯了,而這知府親自下來就是擺明了要自己接手,自己不接,這銀子沒有了,上司也得罪了,一道折子上去自己官也丟了,至於這接了,要是有人查自己這黑鍋就背定了,沒有人查這賬那也得做夠五萬兩。加上原來上任縣令留下的幾千兩的假賬,自己就得巧立名目,把這不存在的兩萬多兩銀子給花了,而且還得用在老百姓的身上。

  權衡之下,李曉還是決定接手,這銀子是根本退不會去的,也不可能退回去,反而要得罪一幫子人,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而已,別人想捏死自己還不是如捏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

  「可是不夠,這……!」

  明心顯然有些為難,他一個小孩子現在還根本不瞭解這官場。

  李曉揮手阻止了明心接著說下去,道:「我說接就接,還有,立即拿一些銀子,去這街上我給挑選幾件像樣的禮物!」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請客送禮吃飯,同樣一樣不能少!

  吩咐完了之後,李曉便又回到了屋內,衝著這錢知府一作揖,道:「大人,這銀子點過了,這五萬兩白銀,這一分也不少!」

  「這年輕人非常的識趣!」

  錢知府的心裡立即給李曉一個非常不錯的評價,站起來哈哈一笑,道:「那好,我這就去拜會一下閣老,我的人就留在這裡,和你們辦理一下交接!」

  「大人,我送你!」

  李曉笑瞇瞇的說道,然後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口,然後這知府乘著馬車便直奔這閣老的府邸,而李曉則回來,先把留下交接的人打點了一下,一人五十兩,不算多,但是卻讓這些負責交接的人也樂上了眉梢。同時這也讓薛虎帶著明心去了城裡最大的玉器店,花了兩百多兩賣了一匹玉馬,包裝之後送了回來!

  午飯過後,這錢知府便從閣老那裡出來,然後打算打道回府,而李曉身為縣令,自然要親自去送送,不動聲色的讓人把知府隨行的人全部打點了一下,這又讓人準備了一個背簍,把玉馬裝在了裡面,上面堆上了一些水果之類的,親自送到了這錢知府的手裡,笑道:「知府大人,您這大老遠來的來了,這手也沒有喝一口,下官實在有些故意不去,這是本縣的一些土特產,大人在路上也嘗個鮮,解解渴!」

  錢知府旁邊的隨行的衙役接過了這背簍,然後放在了馬車上,而這錢知府微微招手,道:「這邊來,我單獨給你說幾句話!」

  李曉立即會意,和他來到了一邊,這錢知府左右看看之後,這才低聲道:「你上任應該有半月有餘了吧!」

  自己什麼時候上任的李曉非常清楚,點頭道:「差不多了。」

  知府微微點頭,然後一指,語重心長道:「我看你年輕,而且也非常有才能,所以這走之前我也指點你一下,這銀子怎麼花,花在什麼地方,你得問問閣老,我也實話給你說了,為什麼別的地方想要這治理河道的銀子那是不容易要,但是你這裡卻是非常輕易就要到了,說實話,這朝廷,或者這皇上,那就是看在閣老的面子上,你明白了嗎?」

  李曉當然明白了,說穿了,這銀子不過是在自己手裡過過手而已,怎麼用,那還得看別人,自己就是他閣老的賬房先生。

  這心裡多少有些生悶氣,不過當著上司的面,當然也不能表現出來,當下一做稽,道:「下官受教了,謝大人!」

  「孺子可教也!」

  錢知府非常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過身,道:「那本官也就先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恭送大人!」

  李曉彎腰恭恭敬敬的說道!

  知府的馬車逐漸遠處,李曉這才轉過身,扭頭再次看看遠處閣老那邊浩大的莊園,當下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mk2257 發表於 2011-5-6 19:05
第十章 碰個釘子

  

    送走了知府,李曉和薛虎幾人慢吞吞的回到了衙門!

    「大人,大人,有了銀子是不是就可以治理河道?我聽說這裡經常發大水,這河邊的田經常被淹,這橋也被沖毀了!」

    明心有些急切的問道,他可沒有那個官場的心思,現在的他想法很簡單,這銀子是用來治理河道的,當然就應該用在治理河道上面!

    李曉則奇怪的問道:「這些是你在那裡聽說的?」

    明心急忙說道:「在街上啊,我聽這老百姓說這每年都要發大水,每年都修河堤,可是總是修對面的,而這邊卻不修,大人,您不會這樣做吧!」

    李曉突然發現這個問題難以回答!

    「明心,別鬧了,讓大人休息一會!」

    薛虎連忙支開了明心,他多少現在有些明白李曉現在非常矛盾。

    明心非常不情願的走開,他也不想惹李曉生氣。

    支走了明心之後,這薛虎便靜靜在一旁呆著。

    李曉有些煩躁來回的走了幾步之後,這心裡還是沒有一個底,這銀子是朝廷撥來治理水患的,這要用在這治水患上面那還得看別人的眼色,自己還做不了主,這在古代當官還真的有些不好當。

    不過正如這知府提醒了,這銀子如此容易就撥下來說穿那也是朝廷看在了這閣老的面子上,而不是看在這百姓真正的苦處上面,用在這閣老的身上那是天經地義,用在這百姓身上那就是你百姓享福了,粘別人的光。

    這時候突然發現這銀子到了手裡那還成燙手的山芋了,沒有銀子還好,自己無作為,因為沒有東西,所謂巧婦也難無米之炊,可是偏偏自己有了銀子了。

    「大人,要不您還是去見見閣老,您都上任好些天了,還沒有去拜會過他,這次也是個機會!」

    薛虎在旁邊建議道。

    李曉仔細一想,也對,至少得試探一下這閣老的意思吧,就算這銀子是給他花的,總的知道花在什麼地方。

    決定之後,又拿了一些銀子出來買了點禮物帶著薛虎這朝閣老家走去,這心裡說實話還真有些心疼,自己第一次貪污那可只有七十多兩的銀子,光今天送禮打點就送了幾百兩了,雖說不是自己的錢,不過最後這些都要做在帳裡面的。

    至於這做假賬李曉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自己見過的還少?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走到之後,李曉這才發現這閣老的宅子簡直大得有些不像話,光這正面白牆綠瓦,上面還有有鏤空的小窗的圍牆就足足有上千米,完全就如一個公園的規模,而在前面則是朱紅的大門,門口一對石獅子威風凜凜。

    李曉不由的狠狠吞了一口口水,相比而言自己現在居住的衙門那簡直就如叫化子居住的破廟!

    薛虎走上前去,輕輕的敲敲門!

    不一會,門被打開了,一個家丁探出來,冷冷的問道:「什麼人?」

    薛虎連忙面帶微笑,遞上了拜帖,道:「我家大人求見閣老,還請通報一下!」

    這家丁抬眼看了看門口站著的李曉,冷冷道:「等著!」

    說完,朱紅色的大門再次關上。

    「靠……!」

    李曉的心裡不由的罵了一句,都說宰相門人三品官,這一個開門的家丁都如此的傲,還真不知道這閣老是怎麼難應付的一個人!

    過了一會,這門再次打開,還是那個家丁,道:「進來吧,嗯,你就在外面等著!」

    這在外面等著的人當然就是薛虎了。

    薛虎有些無奈的點點頭,走了過來,把手裡的禮物遞過來,道:「那麼大人我就在外面等著了。」

    李曉當下也只好點點頭,接過了禮物,走到了門前,而這門現在也僅僅打開了一個僅僅可以容納一個人恰好的通過的寬度,這家丁各種職務的大人也見多了,這李曉一個縣令他也不放在眼裡。

    進去之後,李曉這才發現這裡面別有洞天,青石板的路面乾乾淨淨,路邊的花園裡面是奇樹異花,現在正值春天,百花齊開,空氣中彷彿都帶著一絲花香,而在綠樹翠竹之間,亭台樓閣聳立其間,不少的家丁和丫鬟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

    徑直來到了正屋,家丁讓李曉坐下之後,便有丫鬟送上了茶水。

    揭開茶杯,頓時清香撲鼻,在一看這茶水碧綠如玉,相比而言,自己平時喝的那些茶那簡直就是爛樹葉。

    過了一會,這門口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

    李曉扭頭一看,門口出現了一個有些瘦弱的中年男子,消瘦的臉上留著一對八字須,一身錦袍,邁著八字步正走了進來,那輕微的咳嗽無非就是告訴自己他來了。

    「閣老這麼年輕?」

    李曉心裡不由的驚訝了一下,不過當下還是拱手道:「請問您是……!「

    來人是這閣老府裡面的管家,進了這府中這上到管家,下到丫鬟下人,那都得改姓,所以這管家也改名叫王鵬程,所謂鵬程萬里的意思,不過對於他而言,當到了這閣老家的管家已經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王鵬程簡簡單單的回禮之後,淡淡道:「大人不必多禮,我是府中的管家,老爺身體略微有些不適,還請大人見諒!請坐!」

    說完之後,便坐在了李曉的對面,接過了丫鬟遞上來的茶水,翹起二郎腿,淺淺的喝了一口之後放在了桌子上,這才問道:「不知道大人這次來是為何事?」

    雖說不過是一個管家,但是這非富則貴的人見多了,這一個七品的芝麻官要權無權,要錢無錢,這心裡還真有些看不起,自己來見他的面還算抬舉他。

    這閣老竟然不出來見自己這讓李曉心裡多少有些不快,至於這稱病多少是托詞,至於這管家和那個家丁一個樣,這瞧不起人就差寫成大字掛在臉上,當下這心裡頓時想一拍屁股走人,不過轉眼一想自己也不能意氣用事,當下也忍了,道:「朝廷撥了十萬兩的修築河堤的銀子,因為下官剛上任不久,對於本縣的情況也非常的不瞭解,有些無所適從,所以前來請教閣老,還請不吝指教。」

    王鵬程微微點點頭,這事情昨天那個知府先前早就提過了,沒有想到這小子倒也識趣,便道:「那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閣老抱恙在身,現在也不宜見客,這樣吧,你說我會轉告閣老的!讓你白跑一趟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這臉上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讓李曉覺得自己來打攪了別人是自己不好意思才對。而這怎麼也算逐客令了,李曉也聽得出來,這個鬼地方雖說豪華,但是對自己而言卻是如坐針氈,還不如自己那個小小的衙門坐著舒坦,讓自己走那也是求之不得,站起來點點頭,而這管家也沒有說自己親自送送,直接叫一個下人送李曉出了門。

    「大人,怎麼樣?」

    看到李曉這麼快就出來了,這薛虎不由的感到了一絲奇怪!

    回頭看看這大門,李曉狠狠的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道:「什麼怎麼樣?連人都沒有見著,兩句話就如打發叫化子一樣把我給打發了!」

    薛虎不由的奇道:「沒有見到人?」

    李曉點點頭,道:「是,說這閣老抱恙在身,不宜見客,我說的事情他會轉告閣老,這樣就完了!」

    而這心裡這時候則罵道:不宜見客,又不是青樓的妓女大姨媽來了那才不宜見客!

    薛虎皺眉道:「這知府大人今天上午不是剛走嗎?也沒有說這閣老生病了!」

    「你還不清楚?」

    李曉轉過身來,道:「這擺明就是不見我,我這官太小,那還入不得閣老的法眼,好了,回去吧!」

    嘴上這麼說,不過這心裡自然還是不舒服,這官頭他媽的一個樣,古代是,現代也是,而那朝廷拔下來的銀子這就要白生生的送給別人,還得送給一個連面都不見自己的人,這讓李曉心裡多少有些想不通!

    「奶奶的,別的官都敢貪污,老子有什麼不敢的?」

    李曉這心裡恨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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