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游記 作者:葉星 (連載中)

abokm1234 2011-5-18 18:04:2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8 27556
abokm1234 發表於 2011-5-19 16:54

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反擊(三)

報復還在繼續,反擊沒有停止,死亡仍然在這個黑夜中上演。~~~~

    月龍亭沒有睡意,回到月族在掩月城的府邸,他獨自一人在院里欣賞難得的月色。

    月色如水,夜涼如寒冰,人心呢。

    月龍亭突然想到了蕭十七,曾經那個晚上,他和蕭十七就是在這樣的月色下坐而論道,論的當然不是人道,而是殺道。

    只是沒人知道,他和蕭十七沒有動手,他們只是動嘴,喝酒,直到喝的酩酊大醉,直到喝的誰都站不起來,但頭腦卻都異常的清醒。

    蕭十七知道月族的野心,月龍亭也知道天族的**,八部族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敵人,或許這是千年前那些外來修士們所沒想到的,他們想讓八部族和平共處,他們想讓蒼穹帝國和平延續,可那不過是個,不管再強大的人也無法算透人心,以為人心永遠是貪婪的。

    八部族貪婪,皇族貪婪,甚至每一個蒼穹帝國的子民都很貪婪,有人貪權有人貪欲有人什麼都貪,沒有貪欲的人早已經不存在了,不是嗎!

    月龍亭捫心自問,別人都說他貪殺,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並不喜歡殺人,他不是月光寒,月光寒才是真正的嗜殺,以殺人為樂,而他和蕭十七都不喜歡殺人,這也是他們為什麼能成為朋友的原因。

    殺人很簡單,殺很多人也不困難,困難地事殺人之後還能放下。

    月龍亭放不下,當年逆蒼天為他算過一卦,只給他四字評語,心底慈悲。

    他嗤之以鼻。所有人都認為逆蒼天浪得虛名。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逆蒼天地卦神準。準到了他地心坎里。

    月龍亭一生地追求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一天可以不再殺人。很不可思議。卻是他內心最真實地想法。

    月。高懸。心。寂寥。

    月龍亭突然很想念蕭十七。這個唯一能與他把酒言歡地朋友。或許稱得上知己吧。

    其實這世上最了解自己地人正是那亦敵亦友地敵人。

    月龍亭笑了。笑得很冷。仿佛花瓣上那一層寒冷地秋霜。他看著月亮。如同看著一面能夠映照出自己身影地鏡子。 突然揮了揮手。

    拿手就好像溺水地人在拼命的掙扎,卻被水流纏繞,那樣的緩慢而無力,但月光卻仿佛從指縫間流過,如同一條條纏繞的玉帶。

    沒人能相信,月光竟然也能好像這樣擁有實實在在的表現。

    玉帶穿梭,仿佛一條條玉龍在月龍亭身邊飛舞,皎如寒星,明如美玉。

    月龍亭淡淡道︰“深夜來訪,招待不周,先送你們玉龍做椅,也免了遁地之苦!”

    話未落,手再揮,一點寒芒光耀庭院,一條條光之玉龍飄然落向地面,仿佛最鋒利的鑽頭,輕輕撕裂開那堅固地花崗岩。

    四道人影突然從地面躍出,好像四條出水的游魚,滑不溜手,那一條條玉龍竟然追之不及,四道人影卻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攻向月龍亭。

    東方人影迅猛如奔雷,一桿長槍仿佛卷起白色的火焰,炙熱的氣流潮水般席卷月龍亭的胸口,南方人影沉穩若山岳,他的武器只是一把短刀,青色的刀,好像情人那一頭美麗的青絲,刀揮斬,如銀河倒卷、滄海流瀉,誓要將月龍亭斬成兩段。

    西方人影很高,高大的如同寺廟中威武凜然的金剛,他只是揮出了一拳,撕裂黑夜蒼穹地一拳,拳重萬鈞,仿佛能將萬仞高山一拳轟塌。最後是北方那人,他動作最快,快的如同一陣煙霧在空中飄蕩,如同鬼魅,就拿樣無聲無息的纏向月龍亭的背後,仿佛擇人而拭的惡狼終于彈出了鋒利的鋼牙。

    四名刺客,四名蒙面的黑衣人,四名配合默契的殺手,將月龍亭限于了死地。

    月龍亭是高手,可是高手在這種情況下又能怎麼做呢?

    不可思議的事情生了,月龍亭既沒有慌亂也沒有反擊,他只是笑笑,笑的如同剛剛賞玩花意猶未盡地少女,他看看空中的明月,伸出手,仿佛掬了一捧月光,隨後他的人消失了,消失在了月光中。

    槍擊空,刀失手,拳只能生生收回,反應最快的還是北方那人,猛地一個彈地,沖天而起,仿佛一顆炮彈一般,攥拳烘向頭頂的明月!

    其他三人也反應過來,知道月龍亭剛才利用月光地幻術,實際上高速沖上了天空,三人反應不可謂不快,立馬縱身而起,速度只比第一人慢了一線,但就是這一線卻讓他們無懈可擊的合圍出現了致命地漏洞。

    月龍亭出現在空中,他

    出了一柄如同光暈般流轉的月光之劍,輕輕揮下,來那人出一聲慘叫,肩頭噴血,倒跌向下,而那月光之劍就勢掃向其他三人,就如同那能夠侵蝕一切地流水,雖然沒有無堅不摧的威力,卻有著潤物無聲地陰毒。

    血飛濺,三人無一例外的受了傷,雖然都不重,但很顯然,月龍亭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幾乎沒有遲疑的,四名刺客突然間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倒掠出去,快如獵豹,他們竟然放棄了處心積慮的刺殺。

    月龍亭有些意外,就在這時侯府邸後宅一處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大吼,仿佛野獸嘯月,充滿殺氣和不甘。

    月龍亭臉色大變,他終于知道這四名刺客的真正目的,那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掩護其他人偷襲了藏金閣!

    月龍亭猶豫了一下是否追擊四名刺客,最後還是冷哼一聲,縱身飛向後宅。

    藏金閣是月族在帝都最重要的地方,那里藏有月族大量的秘密典籍,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風族、地族結盟後,三族結盟的信物,也是族中能夠代表大族長的祖符都放在那里。

    祖符沒什麼威力,但在八部族中卻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武聖戰時,必須拿出祖符才有資格參加武聖爭奪,如果三族的祖符被人偷走,那結盟便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月龍亭的臉色陰沉如黑壓壓的天空,他在想是誰干的這些事,嫌疑最大的竟然不是他的敵人,因為祖符在藏金閣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嫌疑最大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地族和風族。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怎麼就沒想到呢,也許結盟本身就是一個迷惑其他人的手段,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剪除武聖爭奪戰中的對手。

    不管是地族還是風族偷走了祖符,其他兩族如果理智的話都只能選擇什麼都沒生過,繼續維持三族同盟,以為他們已經失去了競逐武聖的資格,所以只能去支持那得了好處的一族。

    月龍亭堅信自己這分析可能性最大,但沒有證據之前這也只是猜測。他冷笑著,就算祖符真的找不會來,他月龍亭也會就這樣認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一向是他做人的原則。

    “二叔,祖符都被人搶走了!”月寒光畏畏縮縮的看著月龍亭,他的肩頭洞穿了一個血洞,往外流著黑色的血。

    月龍亭皺起眉頭,臉色越難看,能將月寒光擊傷的人,對方的實力應該不亞于自己,現如今的帝都並沒有幾個人有這種修為。

    甦清閑是一個,天族也有兩個,蕭十七和那個大聖武,火玄琰還沒這本事,但如果火玄卿偷偷到了帝都另當別論,但這幾個人的嫌疑都不大,嫌疑最大的是風族,因為月龍亭知道,除了風天曉和風鐵宏來到帝都之外,風天曉的叔叔,風族第一戰將風萬里也已經悄悄抵達,但風族卻把這消息一直隱瞞,為什麼隱瞞呢,不言自明!

    “寒光,馬上消息通知小妹,告訴她祖符被竊的事情,一切都由她定奪。”月龍亭冷冷話。

    月寒光憨憨的點點頭,听到小妹兩個字他的臉上竟然浮現笑意,“呵呵,只要有小妹在,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我這就去。”他蹬蹬離去,渾然不顧自己肩頭那碗口大的傷口。

    月龍亭默默站在藏金閣前,仰望夜空,喃喃道︰“清流啊,本不想勞動你的,只是。。。,哎。”

    此時,黃府。

    雷擎、黃旭、釋法蘭和荊雄聚在玄穹跟前,四個人都是痛得齜牙咧嘴的,一身夜行衣,就差沒戴面罩,不然就是剛才刺殺月龍亭那四個刺客的翻版。

    “娘的,那老東西真他媽厲害,一刀就把我們四個砍成這樣,也太變態了!”雷擎罵罵咧咧的。

    黃旭道︰“月龍亭不愧是月族鬼魄,其殺力殺勢我估計在帝國已經鮮有對手。”

    釋法蘭冷哼一聲,皺著眉頭道︰“要不是本尊不能暴露身份,倒真想現出真身和他拼上一拼,雖然十有**還是落敗,不過肯定很過癮。”

    玄穹的目光最後落向荊雄,小胖子傷勢最重,卻也沒有什麼危險,只是小胖子臉色並不算好,干笑道︰“我殺不了他,他很厲害。”

    玄穹點點頭,沒再說話,這時房門推開,同樣是一身夜行衣打扮的黃潯走了進來,看到幾個人笑道︰“得手了!”

    眾人擊掌相慶,這傷總算沒有白受。
abokm1234 發表於 2011-5-19 16:54

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對質

晨露如霜。-====-朝陽清冷的懸于天空。蒙蒙的光暈輕輕灑在掩中。疏影橫斜。清晨的掩月城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皇宮。紫宵殿。百"肅立殿內。御階上。司空晴端坐龍椅。君臨天下。龍椅右手下方又加一面錦凳。鳳冠霞氣度雍容的皇太後端坐其上。

    大殿內的氣氛很凝重。今天並非例行朝會的日子。很多人都在猜測突然早朝的原因是什麼。道是皇帝|定決心要發動爭?

    很多人期待。很多擔心。也有多人麻木。

    這很正常。任何一個時代都有先驅者保守派和旁觀的中立派。當時代的洪流滾過。先驅者可能犧牲可能成為新時代的舵人。保守派可能碾碎也可能繼續執掌天下大權。只有中立派最穩妥。同樣他們的到的利益也最少。但對很多既利益者來說等待往往明哲保身的良策。

    好像這次司空晴主張發動戰爭一樣。八部族中天族火族水族雷族持堅決的反對意見。剩下四族沒有表態。一直在觀察。皇族當然是唯皇命是從。剩下的臣支持居多。反對佔少。中不多不少。到如今已經演變成八部族皇族之間的角力。最後能不能如司空晴所願誰也不知道。形勢實在是太不明朗。

    今天八部族的代表也參加了朝會。天族的蕭風流。的族的甦重山。日族的黃潯。月族的月龍亭水水望月。火族玄。風族風天曉。雷族雷擎。很巧合。年輕一代和老一代剛好各佔一半。

    蕭風流是天族族長蕭遠山的堂弟在天族的位頗高。四十許人。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其他人不是玄的朋友就是老相識。

    玄穹當然不在殿上如果在肯定會覺的有趣。因為這些八部族的代表簡直都是些老狐狸。天族明明和火結盟了。結果蕭風流卻和黃潯在那說說笑笑。貌似關系融洽的跟親兄弟似的。火玄則和風天曉攀談若不是年紀差的大。看樣子他都想和人家勾肩搭背顯示一把親昵的關系。月龍亭面色陰冷他和唯一的女性代表水望月大眼瞪小眼。也不說話。給人的感覺就好王八在看綠。讓人暗自揣度。這一老一少不會有一腿吧。最搞笑的要熟甦重山和雷擎。這二位大咧咧的擁抱示好。相互間抱緊緊的就是不松手。一陣骨骼嘎|的聲音跟鞭炮一樣 里啪啦直響惹所有人為之側目。這二位卻甘如。親熱的就跟兩個玻璃一樣。

    外表看來八部族融洽的很。簡直就是團結和睦一派祥和。不過有心人卻能察覺出八部族間洶涌澎湃的暗流。都知道武聖戰很快就要到來。若不是有著司空晴要發動戰爭這件事。只怕現在的八部族早就在明面上沖突起來了。

    每六十年一次內斗。這是八部族的鐵律平頭百們沒少跟著罪。說來這次還真的感謝皇帝。他的野心一蓬勃。倒是把八部族的注意力一並轉移到他身上。內斗反而含蓄壓抑起來了。

    只是誰都知道。現在的壓抑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奏。而這一次的風雨只怕不只是八部族之間|麼簡單了。連皇族也跟著摻和進來。一旦暴風雨來臨。怕是瘋狂的恐怖了!

    朝堂上百官靜立首的本該是弼相丞四公。只是今天四公只到了三個。弼公柳正奇缺席。這讓不少不知情的官員都在暗自猜測原因。

    再往下便是各部官員和一干武將。然靜立。隱約分成一個個小派系。八部族的勢力早已侵入廟堂。這些人不投靠一方結果就會被其他人打擊的永無翻身之日。所以如今的廟堂上。百官說是司空晴的官員。實際上卻早都暗自投靠了八部族。

    司空晴在龍椅上冷注視著下方一張張看似恭敬實際不知道暗中轉著什麼念頭的臉孔。面無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好像沒人能想到他會在武聖戰到來之前提出要發動戰爭一樣。他的行事總是那樣的出人意表。

    “嗯哼!”司空晴突兀的咳嗽了一聲。

    紫宵殿里頓時安靜|來。不管怎樣司空晴都是帝國的皇帝。沒人可以在明面上對他不敬。何況皇族的實力也不是吃素的。惹惱了司空晴部族會不會保自己還是個未知數呢。所司空晴一咳嗽。所有人都肅然靜立下來。

    司空晴冰冷的目光掃過八部族的代表。又一一掃過默不作聲的百官。最後在輔弼相丞四公缺席的弼公位置頓了頓。冷冷道︰“今天的朝

    風族月族和的族同上表請朕臨時召集的。如今百官有事就快點稟奏吧!”

    不少官員這才恍然。原來這朝會並非皇帝召集的。只是風族月族和的族也有些太囂張。這樣挑戰皇帝的權威這不明著和皇帝做對嗎!再看皇帝那鐵青的臉。不少官員都在心里幸災樂禍。希望皇族和三族打起來才好。那帝國才叫一個熱鬧呢。

    不過這總歸只能是想想。如今的形勢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司空晴不會。風族月族和的族也不會。如現在武聖戰已比完。那很有可能帝都的局勢會變的極其混亂。但武聖戰並沒結束。所以一切會變成什麼樣子都還是個未知數。

    “啟奏陛下。”第一個站出來說的是甦重山。他氣定神閑。貌似要歌功頌德一番。只是出來的話卻完全是另外一番容。“昨晚帝都發生了許多事情。弼公柳正奇大人被擊殺于府邸。帝國兩大商會的會長被殺。府邸一把火焚了個干淨。最讓人不能容忍的是。陛下讓我們的族新成立的黃龍軍被敵勢力襲擊。層將領一夜之間被殺光。黃龍軍的情形已經非常糟糕。陛下定奪。”

    司空晴皺起眉頭。“怎麼。昨晚又發生這麼多事情?于浩然!”

    “臣在!”列末席的掩月城守于浩然趕緊出列。一個勁直擦冷汗。

    司空晴冷冷道︰“你這個城守是怎麼當的。血案的事尚未查清。又出了這麼大的事。連弼公都能被人暗于府邸中。你說你該當何罪!”

    “臣之罪!”于浩叩頭就請罪。腦袋磕的棒棒做響道︰“臣已經派出城守府軍士嚴加守衛盤查。只是城守府軍力畢竟有限。既要查案又要維持治安。力又不。還請筆下明鑒。”

    司空晴冷哼一聲。“種借口是人都會找。若都和你一樣。朕還要你們這些大臣何用。退下一邊。等下朕在處置你!”

    于浩然乖乖退到一。卻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他知道皇帝只要不是當場處置自己。那就說明還有緩和的余的。若是皇帝剛才就發雷霆之怒。只怕他的腦袋也就沒法保住了。

    “甦愛卿。關于昨晚的事你可有線索?”司空晴淡淡問了一句。話里的不滿隱隱透出。

    甦重山卻仿佛沒听到。朗聲道︰“臣當然有線索。昨晚柳大人被殺時是輔公大人的公子田天領人登的門。田大人的公子顯然和賊人有聯系。所以臣擅自做主已經把田公子拿下。陛下可以親問他。”

    輔公田大人一听臉色驟變。忙出列道︰“陛下臣有話說。”

    “說。”司空晴面色不變。

    田大人道︰“臣那犬子雖然頑但尚不至于做出種乖戾出格的事情。臣懷疑是有人故借犬子打擊臣。請陛下明鑒。”

    “這個嗎。”司空晴做出一副猶豫的表情。

    甦重山卻道︰“田人誤會了。貴公子這次也是受人脅迫。跟大人無關。倒是跟日族脫不了干系。不知道黃潯族長可知道此事?”

    黃一頭霧水狀。“麼又跟我們日族有關嗎。那倒要當面對質一番了。”

    他這一說話一直氣度雍容的皇太後開口道︰“哀家也想听听看。皇兒啊。不妨讓那個田外天上殿上來。仔細盤問一番。”

    “皇兒遵命。”司空晴至孝。對母親的話卻是不敢怠慢。當下讓人把田外天帶上來。

    一晚上功夫。田外天倒顯憔許多。臉上還有顯的傷痕。畏畏縮縮的。讓人以為他是剛受過虐待的小相公。

    “田公子。昨晚的事麻煩你再對|下講一遍。不要有隱瞞。”甦重山提醒田外天。

    田外天有些畏懼的|看甦重山。跪倒道︰“陛下。昨晚是日族族長黃逼迫小人去的柳府。他當場殺了柳大人。跟小人無關啊!”

    黃笑了。“怎麼|跟我扯上關系了。呵呵。皇後陛下。臣昨晚可是在宮里陪您下棋到三天。您還意猶未盡。不知道柳大人被殺卻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甦重山聞言色變。馬上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其實田外天之前是說黃旭是主謀。剛才卻把事情牽扯到黃潯身上。本來甦重山也不覺的怎樣。因為他本來就是找個由頭對付日族。可現在看來明明是有人給他做了個套子!
abokm1234 發表於 2011-5-19 16:54

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擺一道

“母後,黃愛卿所言可屬實?”司空晴望向太後。

    太後氣度雍容,也不說話,只是輕輕頷了頷便不再說話。

    “田愛卿,你對令郎所說的有什麼看法嗎?”司空晴面色陰沉的看著輔公田大人。

    輔公也算是他的心腹,不然那晚田外天也不會跟司空熙一伙人在一起,只不過他心腹的兒子居然羅織罪名構陷他的親舅舅,這點司空晴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

    田大人渾身一顫,快步出列一腳踹倒田外天,一邊踹一邊罵道︰“你個孽畜,說,到底是什麼人讓你撒謊誣陷黃大人,你今天要不說實話,我。。。我就殺了你這個孽畜!”

    田大人狀若瘋虎,也不怪他如此,如今帝都政局如此微妙,他兒子還鬧出這麼一出來,司空晴的鐵腕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明白,真要是惹怒了司空晴,別說他一個輔公,只怕位置再高也難保小命了!

    田外天被他老爹踹得哇哇亂叫,渾身攢起來在地上直打滾,那模樣真是要多慘就有多慘,不過滿朝文武見了大都是幸災樂禍,田大人平時也是專權慣了,今天這樣的禍事只是讓他的敵人心中竊笑,罵一句活該。

    “好了,住手!”司空晴冷冷話,這位蒼穹帝國皇帝緊緊皺起眉頭,顯然對田大人的行為很不滿意。

    田大人慌忙停手,退到一旁,差點匍匐到地上,哀呼道︰“臣教子無方,請皇上賜罪。”

    司空晴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落到田外天身上。冷冷道︰“田外天。你若是現在說實話。朕可以賜你無罪。不僅如此。朕還上你黃金百兩賜校尉職。但如果你不說實話。不光你。你們田氏一族都要為你地愚蠢付出代價!”

    田外天渾身顫抖。听皇帝這樣說。忍不住往甦重山地方向望了望。甦重山臉色鐵青。他這樣做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是自己主使他嗎!

    甦重山也往風天曉和月龍亭看了看。這兩位盟友穩坐釣魚台。一副事不關己地樣子。這讓他恨得牙關癢癢。甚至生出自暴自棄地念頭。干脆讓那田外天把事情扯出來得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麼置身事外!

    當然。這只是泄憤地念頭。甦重山可不想在現在地情況下變成眾矢之地。<<>>尤其是和皇族撕破臉。做那相爭地+蚌。被別人得了利那就得不償失了。

    “孽畜。陛下問你話你沒听清嗎。說。到底是誰指使得你!”田大人咆哮著。他也顧不得是不是犯了咆哮朝堂地罪名。只想讓兒子趕緊說實話。保全家族和個人才是最重要地。

    田外天收回望向甦重山地目光。沖著司空晴一個勁磕頭。一邊磕一邊哭訴道︰“陛下。是。。。是天族地蕭寒三逼小人這樣干地。他說了。小人要是不誣陷黃大人就帶領刑軍平了小人地家族。小人懾于他地淫威。不敢不這樣做啊!”

    他這番話一出口,不光司空晴愣了,就連真正的主使甦重山也愣了,不過甦重山旋即就想明白,這根本就是個一石二鳥的計策,利用田外天這個身份微妙的家伙,即把日族和昨晚地事撇清,又把天族扯下誰,激化天族和他們地族的矛盾。

    按照現在的形勢,蕭風流不可能看不出指示田外天的是自己,而這恰恰是黃潯那老狐狸設計好的,他並不讓田外天直接供出自己,而是反過來誣陷天族,天族不明內情,自然以為是自己的主意,如此便達到了讓兩大勢力反目成仇的目地!

    想通這點的甦重山心里一陣寒,他望向黃潯,現老狐狸眯眼笑著,正目光閃爍的看著自己,心中那股寒意越凜冽起來。

    “陛下,臣有話說。”站出來的自然是蕭風流,被田外天這樣供出來,他要是再沒有反應,那罪名可就坐實了。

    “愛卿說吧。”司空晴面目陰沉,眼神閃爍,顯然也在思索這事情的古怪。

    “陛下,蕭寒三雖說是天族的繼承人可在天族並沒有什麼話語權,平日為人低調,從不在帝都惹事,最重要的一點,半年前族長已經把他送到昆侖接受特訓,很難想象他能從昆侖跨躍千里到帝都來威脅田外天,所以這一定是有人存心陷害我族,請陛下明鑒。”蕭風流娓娓道來,話語中不帶一絲火氣和不滿。

    司空晴臉色越陰沉,也不說話。

    “陛下,臣有話說。”這次站出來的居然是甦重山,讓人意外。

    “講!”

    “陛下,今日之事實與昨晚生的慘案有關,這世上改容換形地法術數不勝數,田外天難免受人迷惑,臣以為,應該責成城

    日內緝拿真凶,只要真凶抓到,幕後主使自然便水i

    甦重山一番話倒是惹得不少人側目,心說這小子倒挺會為自己開脫的,其實明眼人哪個不知道,還不是你指使田外天陷害完這個陷害那個,見事不可為這才趕緊轉移策略,你倒是夠無恥,臉皮也夠厚的。

    甦重山這樣說完蕭風流深深看他一眼,朗聲道︰“臣也贊同甦大人的提議,請陛下明鑒。”

    黃潯也出乎意料的道︰“臣也贊同,這幕後主使若不揪出帝都便一日不得安寧,只是城守府畢竟實力有限,老臣提議由天族的刑軍秘密調查,還是以三日為限,想必以天族刑軍的實力不成問題。”

    司空晴望向黃潯,眼神很是耐人尋味,正在猶豫間,皇太後輕聲道︰“皇兒啊,哀家累了。”

    司空晴一听忙道︰“就依黃愛卿所言,蕭愛卿,希望你能不負眾望,退朝吧!”

    簡簡單單幾句話,一場明爭暗斗落下帷幕,皇帝太後先後離去,百官下朝,每個人都臉色各異,有地鐵青,有的淡然,有的迷惑,也有的憂心忡忡,百種形容百種心思,即便同朝為官多年誰又能看得明白誰呢。

    回到甦府,甦重山怒氣沖沖的把下人端上地茶壺摔了個粉碎,茶水灑了一地。

    “這可是上好的白玉瓷,這樣摔碎可是很可惜地。”甦清閑面色淡淡地走進來。

    “爹。”甦重山連忙恭敬喚了一聲。

    甦清閑吩咐下人把滿地的碎瓷收拾走,這才坐進太師椅中,看著甦重山道︰“朝堂上地事我已經知道了,老大,你這沉不住氣的毛病也該改改了,這點你該向老七學習,論心狠手辣老七不如你,可若論隱忍不擇機而噬,你不如他。”

    “孩兒明白。”甦重山對甦清閑地教訓沒有半分滿,畢恭畢敬的態度讓人都懷疑他是不是變成了被閹割掉的太監。

    甦清閑很滿意甦重山的表現,淡淡道︰“不錯,你的心性太過露,若能像在我面前一樣隱忍那地族便可放心的交給你了。”

    甦重山眼中閃過興奮之色,一閃即逝,恭聲道︰“爹,今天被黃潯那老狐狸擺了一道,孩兒不甘心。”

    甦清閑看看他,“不甘心又能如何,今天你太心急了,昨晚襲殺不成就應該想到對方會展開報復,是你對形勢估計不明,準備工作不夠周全呢。”

    甦重山忍不住反駁道︰“誰知道大荒山第一殺手也能失手,還有對方的反擊來的太過猛烈和迅速,咱們還不是損失最大的,損失最大的是月族,咱們在月族的探子回報,昨晚他們的藏金閣都被人侵入,只是不知道到底丟失了什麼。”

    甦清閑露出一抹冷笑,“今天朝堂上月龍亭很鎮定吧?”

    甦重山點點頭。

    “越鎮定越反常,讓探子探探藏金閣是不是所有機關都沒有觸,如果是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放在藏金閣里的三族祖符被人偷了!”

    “啊!”甦重山失聲驚呼,“爹,是不是您多慮了,藏金閣的機關號稱天下無雙,神仙能進不能出,難道真有人能夠來去自如!”

    甦重山眼中露出一抹惆悵,“老大啊,永遠記住一句話,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這世上能夠隨意進出藏金閣的人至少還有一個。

    ”

    “誰?”甦重山忍不住問。

    甦清閑沒有回答,眼神中那麼惆悵卻越濃烈。

    “讓人留意月族的動向,如果真是祖符失竊,月清流一定會親自來帝都。”

    甦重山遲疑一下道︰“沒有岳父對我們和風族也是致命的打擊,我們是不是。”

    甦清閑搖搖頭,“武聖戰還有一段時間,月族有足夠的時間找回祖符,月清流這個女人不容小覷,我們要做的只是在其中周旋,獲取最大的利益,至于麻煩就讓月族自己煩惱去好了。”

    甦重山點點頭,恭聲道︰“那孩兒這就吩咐下去。”他走出大廳,正好和從走廊過來的甦文武相遇。

    “大哥。”甦家禮數嚴苛,甦文武不敢怠慢。

    “老七啊,爹在大廳,你快去吧。”甦重山笑著離去,只是眼角那一抹陰沉卻擦拭不去。

    兄弟二人分開,甦文無走進大廳,輕聲道︰“爹,月龍亭來了。”

    甦清閑長身而起,那股從骨子里透出的惆悵一掃而空,笑道︰“該來的總會來,走,見見這老狐狸去。”

    父子二人並肩走出大廳,隨後便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去了。
abokm1234 發表於 2011-5-19 16:55

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月清流

甦清閑的臥室里,月龍亭在甦文武的陪同下站在床頭,的甦清閑問寒問暖。~~~~

    “甦大哥啊,你這傷勢不輕啊,我這次從族里帶了上好的白參,正好給大哥補補身子。”“大哥別跟我客氣,咱們誰跟誰啊,想當初一起在帝都打架過來的,比親兄弟還親呢。”

    月龍亭一改平日的陰沉顯得無比熱情,目光不時在甦清閑身上掃來掃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月老弟啊,我這身子骨是越來越差了,前些日子受的傷拖啊拖得就是好不了,真是老嘍!”甦清閑咳嗽倆聲,連心帶肺的,听起來還真是讓人揪心。

    月龍亭嘆道︰“可不老了嗎,我也老了,你說最近生的事都是那些小輩們鬧騰的,哎,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月老弟說哪里話,我這兩個兒子還年輕,以後還得你多多提點,我這做爹的身體不好,有愧,實在有愧啊!”甦清閑咳嗽著說道,演技確實以臻爐火純青,任是火眼金楮的角色也別想看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甦大哥跟我客氣了,放心吧,兩位佷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這做叔叔的不照顧佷子那不是太不像話了嘛,看甦大哥氣色不錯,再將養些日子想必就能恢復如初,到時候武聖爭奪還要甦大哥壓陣呢!”月龍亭笑著,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常。

    “我這把骨頭能不能禁得起折騰還不一定呢,到時候再說吧!”甦清閑自我解嘲道。

    月龍亭笑笑,親熱的握握甦清閑的手,語重心長道︰“甦大哥好好將養,我就不打擾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我就不送兄弟了。”甦清閑掙扎著想爬起來。

    “大哥莫動。”

    “老七。送送你月叔叔。”

    甦文武又陪月龍亭出去。片刻後門推開。甦文武面色沉靜地走進來。甦清閑為人謹慎。用眼神向兒子示意一下。

    “走了。”甦文武點點頭。

    甦清閑這才掀被起身。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爹。月龍亭到底什麼意思?”甦文武謹慎地問。

    “老狐狸地作法都是很難捉摸的,月龍亭此人絕非真正的嗜殺之輩,在月族除了月清流,就這老狐狸最難琢磨,昨晚藏金閣的事你知道了吧?”甦清閑望向甦文武。

    “知道了。”甦文武點頭。

    甦清閑道︰“你覺得昨晚一系列的事情會跟誰有關?”

    甦文武沉吟一下,“司空熙或黃旭。”

    “為什麼這麼判斷?”

    “今天朝堂上難的是黃潯,皇帝對此采取默認地態度,在我看來,他們有合作的嫌疑!”甦文武淡淡說道。

    “不錯。”甦清閑毫不掩飾自己地欣賞,“老七,你對黃龍軍有什麼主意?”

    甦文武搖搖頭,“中層將領死傷殆盡,黃龍軍元氣大傷,一時半會兒恐怕派不上用場。”

    甦清閑冷笑一聲,“派不上用場也好,黃龍軍本來就是皇帝授意建立的,雖說給我們地族增加了軍方的實力,可歸根結底還是要受制于人,現在這樣也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把黃龍軍的精銳外調,再調些老弱病殘過去充數,黃龍軍做個擺設也好!”

    甦文武點點頭,突然道︰“玄穹他們的訓練方法很有效,我想在大哥地西南軍推廣一下,不知爹意下如何?”

    甦清閑沉吟一下,“先不著急,當務之急是處理眼前的事,這件事先放放吧,對了,老四最近怎麼樣?在忙什麼?”

    甦文武眼中露出一抹暖意,“四個一直在和皇帝聯系,準備軍需供給,他說皇帝出兵地決心非常大,這次只怕一場大戰不能避免。”

    甦清閑點點頭,冷笑道︰“不管皇帝怎麼折騰,我甦家掌握著西南軍,軍需衙門,又有老七你從旁提醒為父,任帝都如何風雲變幻,我們甦家只會更好,讓那些跳梁小丑也蹦幾天吧,總有他們蹦累得一天!”

    “父親英明。”甦文武淡淡拍了句馬屁。

    甦清閑沒再說話,揮揮手,“去忙吧。”

    甦文武點頭告退,卻沒看到父親在後邊看自己的眼神非常的復雜,有欣賞也有忌憚,良久才長嘆口氣陷入了更深的深思。

    月族,帝都府邸。

    “二哥,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究竟是什麼人能闖進藏金閣,還傷了寒光?”說話的是一名鼻方口闊很有氣勢的中年人,氣急敗壞地在大廳里轉來轉去,一刻不停。

    客廳里還有月龍亭、月寒光和一道清麗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地背影,背影是一名白衫女子

    對著所有人,只留給眾人一道孤寂如同月光般清冷

    “老五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月龍亭冷冷道︰“事情到這個地步我也想不到,還是想想怎麼處理得好!”

    方鼻中年人還想說話,那道清冷地背影輕聲道︰“五叔,听二叔的。”

    聲音清甜仿佛一抹甘泉,卻是從九天明月流瀉而下,讓人在心曠神怡之余生出高可可攀地仰視感。

    方鼻中年人仿佛听到了聖旨一樣一下子靜下來,就好像被父母訓斥過的小孩子,大氣都不敢再喘一口。

    月龍亭看了好笑,搖搖頭,對那清冷的背影道︰“小妹,事情因我而起,按照族規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絕不皺眉。”

    少女淡淡道︰“二叔,,現在不是討論誰的責任的時候,你做的都沒錯,只是錯在其中出了變數,這變數並非人力所能掌握。”

    “變數?”月龍亭皺起眉頭,

    少女終于轉過身,整個大廳仿佛都隨之明媚起來,那是一個何等清麗出塵美麗的好像九天仙女一樣的女子,清清淡淡的容顏,裊裊娜娜的柳眉,那明媚,那清麗,那超凡脫俗的氣質,是個男人在他面前都會自慚形穢,即便月龍亭這樣的人物在少女轉身的一霎那亦有些失神。

    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蒼穹帝國第一美女,月族的少族主,月清流。

    “二叔,你忽略了變數,所以犯了致命的錯誤。”月清流淡淡的說著話,普普通通的言語卻好像最動听的音樂。

    “小妹是指玄穹那幾個人吧?”月龍亭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嗯,玄穹這人不簡單,邊境之戰有他的影子,如今帝都朝局的復雜也有他在其中,這個人是個絕對的變數,我也無法判斷這變數對我們是好是壞?”月清流始終聲音清冷。

    月龍亭道︰“我本來雇了大荒山的人暗殺玄穹,沒想到從不失手的大荒山這次竟然失手,也確實是個巨大的變數。”

    月清流道︰“二叔不該倉促動手的,玄穹這個變數還沒有把握清楚,盲目出手只會為我們樹下強敵,可能你不相信,直覺告訴我,之後生的事情都是這個玄穹一手推動的!”

    月龍亭、方鼻中年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倒不是驚訝事情跟玄穹有關,而是驚訝月清流居然也能說出直覺這兩個字,在他們眼里這位天之驕從來都是用最精確的分析和判斷來得出正確的不能再正確的結論,可這次她居然用直覺給出一個答案,這已經大大超出了眾人的預料。

    方鼻中年小心的道︰“小妹,這個玄穹連你都不能把握嗎?”

    月清流很自然的搖搖頭,“變數很大,恐怕唯有天機能掌控。”

    月龍亭皺眉道︰“誅仙弓滅神箭在他手中,雖然並不齊全,但如果逆蒼天的預言準確的話,這人將對整個帝國的局勢產生影響。”

    月清流點點頭,“天命一道詭秘莫測,即便誅仙弓在他手里也不一定就能應了逆蒼天的預言,天意不可測,我們也不必過分杞人憂天,當下還是解決祖符的事情才是第一要務。”

    方鼻中年道︰“小妹一定有辦法的,呵呵,這世上還沒有能難道小妹的事情呢!”

    月清流笑笑,很調皮,這讓仙子般的她一下多了幾分入世的韻味,卻更讓幾個男人看的心里一蕩,當然,這蕩只是一種對美的震撼,和齷齪的念頭無關。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這些做長輩的闖了禍要我來解決,這好像很不合情理的。”

    月龍亭苦笑道︰“小妹你就別為難二叔了,這事不解決,咱們月租早晚成為地族和風族的攻擊目標,武聖戰也沒有資格參加,這問題太嚴重了。”

    月寒光也憨憨道︰“是啊,小妹,你就幫幫二叔吧。”

    月清流看眼月寒光,美眸中透著憐憫,嘆口氣道︰“很多事不解決比解決更好,解決了也許就惹來禍事,哎。”

    月龍亭道︰“我知道小妹的意思,可是大哥的命令早就很清楚了,小妹,不管你多麼不願意,部族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

    月清流點點頭,目光遠遠的落到院子里,淡淡道︰“放心吧,事情我會解決的,偷去祖符的人不管是誰,我都要讓他們乖乖把東西送回來,這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不過,事後我們也要和風族地族劃清界限,尤其是地族,如果我所料不差,皇帝對地族已經起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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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後星閃耀

月龍亭渾身一震,方鼻中年驚呼道︰“小妹你說的是真的?

    月清流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道︰“皇帝的心思只有一樣,出兵,凡是與他這個目標有矛盾的,一概清除,八部族中只有天族有和皇族抗衡的實力,其他部族即便聯合起來也只是勉強對抗而已,甦清閑是頭老狐狸,可老狐狸和猛虎斗,孰勝孰負一目了然。~~~~”

    月龍亭和方鼻中年都露出深思的神色,他們都相信月清流的判斷,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自己思考的能力。

    “報,風天曉風公子來訪。”

    月龍亭皺皺眉頭,方鼻中年更是不滿道︰“小妹,那個討人厭的跟屁蟲會會知道你來了?”

    月清流笑笑︰“二叔,跟他說我出去了,五叔,咱們走。”

    “去哪?”方鼻中年還沒反應過來。

    月清流淡淡道︰“去見變數。”

    風天曉走進大廳只見到月龍亭和月寒光,急切的目光四周圍仔細看了一遍,最後才失望的道︰“清流呢?二叔,怎麼不見清流?”

    月龍亭皺起眉頭,端起桌子上的濃茶輕輕抿了一口,道︰“你和清流還沒成親,現在就喊我二叔會不會早了點。”

    風天曉這才恢復一貫地從容。灑然笑道︰“不早不早。即便沒有清流這層關系。以二叔和我父親地交情喚您二叔也是情理之中地。”

    月龍亭代謝嘲諷地道︰“怎麼。你父親說我和他地交情不錯。我還一直以為他不怎麼喜歡我呢。”

    信口開河地風天曉沒有絲毫地尷尬。笑道︰“我听說清流到了。二叔能否見告清流現在何處?”

    月龍亭淡淡道︰“她出去了。具體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是嗎。”風天曉一臉地失望。只要事情牽涉到月清流他地鎮定和從容便會拋到九霄雲外。智商也仿佛降低到不可思議地地步。

    “賢佷沒有別地事了?”月龍亭試探地問了一句。

    風天曉清醒過來,笑著搖搖頭,“能有什麼事,好久不見清流,想和她一起聊聊天,沒想到還是沒見到,麻煩二叔等她回來跟她說一聲,晚上我再過來,希望能見到她。”

    月龍亭道︰“如果小妹回來我一定帶到話。”

    “那我告辭了。”風天曉匆匆離去。

    “不送。”月龍亭目光如刀。

    出得府來,風鐵宏駕著馬車在等候風天曉,“少爺,有現?”

    風天曉冷笑著上了馬車,“走,去見蕭十七。”

    馬車隆隆而去,帝都城暗流洶涌,硝煙彌漫,各部族間越緊張起來。

    黃府,秦關、黃旭、荊雄、釋法蘭、雷擎正和黃潯在書房密談。

    黃潯神色淡定,只是眸子中隱隱又興奮之色閃過,顯然今天在朝堂上取得的戰果讓他很高興,當然,黃潯不是那種得到點勝利便猖狂的年輕人,不然也不會把玄穹幾個人喊到書房商討下一步的做法了。

    “爹,您把我們喊來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想法了?”

    黃潯點點頭,笑道︰“初戰告捷,我們可不能就此懈怠,你們也不想在出現玄穹被人刺殺的事件吧,要想一勞永逸就必須一狠到底!”

    釋法蘭卻道︰“不過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的,能成功挑起兩大勢力的敵對已經算是做到極致了。”

    荊雄也點頭道︰“難道伯父還有更大的野心,那我們洗耳恭听。”

    黃潯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瞧不起我啊,呵呵呵呵,告訴你們,我今晨剛剛卜了一卦,卦顯紫薇,後星閃耀,將星雲集,帝皇星光耀龍庭,現皇帝地白煞星黯淡無光,知道這說明什麼嗎,新皇的大業已經初具規了!”

    “爹你說的是真的!”黃旭很有些激動的樣子,看了看玄穹,現主子面色平淡,趕忙把自己心中的興奮壓下。

    釋法蘭和荊雄也看看玄穹,逆蒼天預言一事他們也都知道,只是是不是真能應驗誰也把不準,當然,在他們看來玄穹若真能成為大陸之主,不光是好事,還是大大地好事呢。

    玄穹這時淡淡道︰“伯父莫要再拿那預言蠱惑,天命如何,非人力所能窺探,若不是他們主動對我下手,昨晚我也不會讓尖刀小隊大肆的報復,如今我與他們已經是兩清,只要他們不來招惹我,我自然樂得置身事外,所以只好讓伯父失望了。”

    黃潯卻沒有半點失望的表情,反而笑道︰“我只到你的想法,只是這巨大的漩渦你已經進來,想要抽身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大荒山殺人,一擊不中,必有絕殺再擊,昨晚地事你覺得兩清了,可在別人看來卻只是一場

    開始,別忘了三族的祖符還在我手里,你以為他們]不要了!”

    玄穹道︰“伯父既然有祖符在手自然有辦法應付,我想有沒有我參與影響都不大的。”

    “主子,我們日族沒有攻擊實力,就算有皇帝的支持也很難和他們對抗的。”黃旭忍不住開口。

    玄穹卻意味深長地道︰“日族沒有攻擊實力?黃伯父,只怕這是外人的誤解吧?”

    黃潯坦然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錯,昨晚我闖入藏金閣重創月寒光,但這依靠地並不是日族的法術,而是日族祖上流傳下來地法器‘黃金烏鴉’!”

    “黃金烏鴉?”釋法蘭和荊雄都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黃潯繼續道︰“烏鴉代表著旭日地力量,黃金烏鴉是我們祖上一名天才煉器師苦心孤詣研究而出的,它能將我們日族的治愈性真元轉化成攻擊性真元,從而變成攻擊系法門,帝國知道黃金烏鴉的人不超過五個,都是各族的頂尖人物,想必他們很快就能猜到昨晚動手的人是我。”

    黃旭有些焦急的道︰“爹,若是那幾族找上門來怎麼辦?”

    黃潯鎮定如恆,淡淡道︰“當然是裝瘋賣傻了,祖符到手難不成還要交出去不成。”

    黃旭想想也是,對方畢竟沒有證據,總不能現在就撕破臉武力搶奪,那樣的話其他部族也不會袖手旁觀,何況如今地族還有小心天族的報復呢。

    玄穹對黃金烏鴉的興趣不大,對爭霸天下也是興致缺缺,他的野心之火早已經變成了一吞灰燼,想要再燃燒起來實在太難。

    “不管怎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我的原則,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權力,這點黃旭比任何人都清楚。”

    黃旭點點頭,無奈也只能听主子的。

    黃潯道︰“人各有志,我當然不能強求,只是我還是那句話,身在局中,很多事都是由不得自己的。”

    玄穹笑笑︰“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話音未落,就停下人在門外喊︰“老爺,月族月清流來訪,她要見玄穹公子。”

    玄穹愣愣,黃潯卻仿佛早有準備,“知道了,告訴月小姐,玄穹馬上就到。”

    下人退去。

    黃潯看著玄穹道︰“事情已經找上門,玄穹你見還是不見自己決定吧。”

    玄穹苦笑道︰“伯父剛才已經替我答應了,現在又讓我自己決定,難道我還有決定權嗎?”

    黃潯笑了,像一只得了便宜的狐狸,“那玄穹的意思就是見了,呵呵,還不趕緊去,月清流可是帝國第一美人兒,說不定是來找你提親的呢!”

    玄穹搖搖頭,在黃旭、荊雄、釋法蘭幾個詭秘的眼神注視下倉皇離開書房。

    黃潯淡淡道︰“後星閃耀,呵呵,我這一卦又泄了天機了。”

    黃旭腆過臉來道︰“爹,你說的後星是誰啊?該不會是月清流吧?”

    荊雄則道︰“不會吧,那水望月和怎麼辦?當妃子嗎?”

    釋法蘭卻喧聲佛號,“阿彌陀佛,胖子你真是個笨蛋,當皇帝的人,哪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大驚小怪,不過黃潯施主,難道那月清流真的就是你卦中所說的後星不成?”

    黃潯神秘兮兮的笑笑,“天機不可泄露。”

    “切!”眾人集體鄙夷了他一把。

    前廳,玄穹和方鼻中年陪同的月清流沒有絲毫火氣和波瀾的見了面。

    月清流遮上了一層薄紗,天姿國色藏于紗後,看起來只是一個氣質出塵的女子而已。

    方鼻中年看到玄穹上來便道︰“你就是玄穹?”

    “你認識我?”玄穹回了一句。

    方鼻中年道︰“我叫月天衡,人不人的你很重要嗎?”

    玄穹淡淡道︰“你的名字對我來說也不重要,是你要見我還是那位小姐,若是你,我想沒什麼好說的。”

    “你!”

    “五叔。”月清流用那輕輕柔柔如同黃鶯啼谷的嗓音喚住月天衡,蓮步輕移,走向玄穹,輕聲道︰“月清流,很榮幸見到先生。”

    玄穹淡淡道︰“榮幸該是我來說才是,怎麼,月小姐找在下有事?”

    月清流淡淡搖頭,“沒有,只是好奇所以想見見玄穹先生。”

    玄穹道︰“月小姐很奇怪,以你的身份怎麼會對我這麼個小人物感興趣呢,還有請小姐莫要呼喊我先生,在我听來,只有擁有大智慧和博學學識的人才能稱之為先生,我嗎,後生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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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帝都郊外有一座流仙山,山上有泉水流瀉,仿佛一條在山腳下匯成一汪碧綠碧綠的幽潭。<<>>

    潭水終年冰寒,即便炎炎夏日,探手進去亦是冷澈骨髓,這汪潭水又被稱作流泉。

    時值深秋,流泉水越凜冽冰寒,方圓里許內都仿佛深冬般寒冷,這樣的季節當然不會有文人雅士來這里附庸風雅,所以太後御駕無需驚動百姓便到了流仙山下。

    玄穹在山下仰望,流仙山並不高,一眼可見山巔,滿山紅楓正艷,仿佛一山流瀉的鮮血,晃得人眼楮都有些疼痛。

    山體仿佛一座仙人,飄渺獨立,遺世而孤,那淡淡的出塵氣息在凡俗氣籠罩的帝都分外讓人感到難得。

    太後御駕直抵流仙山下的登山台階,拾級而上,自有太監宮女和侍衛隨從,玄穹、荊雄和釋法蘭因為身份的關系隨在後邊,太後沒有召喚自然也用上去打擾。

    玄穹遠遠的觀察太後,黃潯正伺候在這雍容華貴的妹妹身邊,兄妹之間既疏離又親近,容貌也有幾分相像,這讓玄穹想起了那個大荒山的殺手,自己的弟弟秦殤,心中不禁一陣感慨,決定這次回轉一定要把那殺手找出來,無論如何也要回復弟弟的前世記憶。

    不論是兄弟還是兄妹,這都是上天注定的,是緣分,血濃于水,親情是人這一生最難割舍的也不應該割舍的東西,太後顯然就很清楚這個道理。

    拾階而上,玄穹悠閑地欣賞著流仙山美麗的景色,楓紅如血,秋高氣爽,空中白雲朵朵點綴,碧空如洗,雖說周圍的氣溫顯得冷一些,但對玄穹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老猿,你說哪個宮女漂亮?”

    “我看那個不錯。瞧那**。還有那屁股。握到手里肯定很過癮!”

    “你有手嗎你。小心你地爪子把人那嬌嫩地肌膚抓破了。還是我來比較好。”

    “去你地吧。想吃獨食啊。你看那個怎麼樣。身材苗條。長得跟你家小紅還有點像呢!”

    “老猿你是不是故意地。這時候提小紅。這不是拜我地興嗎!”

    “咋了。你不是經常想象這小紅。嘿嘿。”

    “去你地。你才想著靈璧呢。那些母老虎平時還行。 現在這會可不能提。弄得我膽顫心驚。就怕被她們找來!”

    “你怕什麼啊,看人玄穹小子,水望月和兩個母老虎都對他服服帖帖的,那才叫男人,你呀,純粹就是個妻管嚴的料!”

    釋法蘭和荊雄再那竊竊私語,玄穹听著好笑,也不去管他倆,反正他們也是只有賊心沒有賊膽的貨色。

    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流線山頂,山頂隱有鐘鳴擊罄之聲傳來,悠悠揚揚,有若仙樂,為這流仙山平添了幾分莊嚴和聖潔。

    終于到了山頂,卻是一馬平川的一片平地,仿佛被人平平削去了上面的山頭。

    山頂有一座道觀,名為松風,已有老道士觀主攜全體道士在觀外恭候,神情極是恭謹。

    “母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葬花公主司空黛居然也在山頂,陪同地還有兩個熟人,雷擎和黃旭。

    看到玄穹幾個,黃旭沖他們一陣苦笑,指了指雷擎,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雷擎這家伙腦袋壞了。

    荊雄和釋法蘭沖他們一同做鬼臉,那雷擎卻仿佛未見一般,只是傻呆呆看著跑進太後懷里撒嬌地司空黛,一臉的痴迷,完全是一副情根深種難以自拔的樣子。

    玄穹突然覺得心里很不舒服,這場景很熟悉,前世的他和雲屏不就是這樣嗎!

    他就好像現在的雷擎,雲屏就是司空黛,一個情根深種,一個在皇室深得寵愛,可結果呢!

    玄穹地臉色陰沉下去,這時黃潯過來喚他們,說是太後讓他們陪同和松風觀的老神仙三清道長論道。

    玄穹收拾起心情,他為,黃旭雷擎左右陪同,釋法蘭和荊雄緊隨其後,隨著黃旭一起進了松風觀。

    松風觀早為太後地駕臨騰出了一間屋子,擺設雅致而不庸俗,書香氣息濃郁,置身其中心清神寧,令人忘俗。

    太後和三清道長端坐火炕之上,棋擺下,兩人拈子對弈,竟似多年老友,很是熟悉。

    自有人在炕下擺了桌椅,宮女和太監隨侍站立兩側,黃潯帶著一干小輩分兩桌落座,香茗奉上,頓時幽幽茶香在靜室內裊裊飄蕩。

    黃潯低聲道︰“這是流泉水沖泡的百葉茶,其香號稱能讓瞎子開目,啞巴出聲,堪稱茶中極品,嘗嘗吧。”

    玄穹端起茶杯,目光卻落在站在太後身旁的

    身上。

    此時的司空黛沒有半分刁蠻之色,淑女得很,一顰一笑都仿佛大家閨秀一般,與在三大巷那晚判若兩人。

    大概是故意的安排,只有黃潯和玄穹一桌,黃旭、雷擎、釋法蘭和荊雄,四人圍坐另一桌,這讓玄穹有機會觀察雷擎的反應,現他還是一臉痴迷不知道在想什麼地樣子,心中暗嘆,看來這小子是無法自拔了。

    黃潯大概看出了什麼,小聲道︰“葬花公主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為人刁蠻一些,不過侍至孝,心地不壞,雷擎若是喜歡她是好事。”

    玄穹點點頭,既然黃潯如此說他也不必杞人憂天,畢竟雷擎和司空黛地情形和他的前世並不完全一樣,沒有什麼可比性地。

    靜室里一時間安靜的落針可聞,只有太後和三清道長下子如飛,輕巧地落子聲仿佛組合成一曲美妙的音樂,分外動听。

    玄穹觀察了一番三清道長,這老道看不出年紀,眼角雖有皺紋,皮膚卻瑩白如玉,滿頭白,不顯蒼老,反顯得飄逸脫俗,只是他絕非修道中人,想必不過是個保養得當的出家人而已。

    “三清道長是我父親一輩的高人,到如今八十有六了吧,一介凡人能有如此的壽數還保養如此得當,不怪太後會看重他了。”黃潯總是能在很適當的時機把玄穹想知道的事說出來。

    玄穹沒再說話,只是靜心品茶,他現在對太後好奇起來,不知道這個蒼穹帝國最有權勢的女人為什麼要來這里郊游,還有喚上他們幾個小輩。

    香茶裊裊,時間又過了好一會兒,一盤棋終于到了終局,竟是個不分勝負的局面,不知道是兩人棋力相當,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和棋後,司空黛乖巧的上前收拾,太後慈聲道︰“黛兒不是在書館讀書嗎,怎麼會跑到這里來了?”她到這會兒才問女兒,卻也沒有辦法強迫的意思,只是母親在溫柔的關心女兒而已。

    司空黛道︰“人家知道母後來這里郊游,書館又沒意思就跟著來了,母後不會責怪人家吧!”

    太後笑笑︰“你這丫頭就是不喜讀書,也好,女子無才便是德,才若大了反非幸事。”說這話的時候她不自覺的看了黃潯一眼,黃潯露出一抹惆悵和哀傷,一閃即逝,卻被玄穹穩穩的捕捉到。

    棋盤整理好,道童送上香茗,太後和三清道長端起茶杯相互示意,輕輕品啜,品完,太後望向三清道長,淡淡道︰“道長,哀家有一事相詢,敢請道長解惑。”

    “太後請講?”三清道長一派仙風道骨,限價氣派十足。

    “敢問道長,盛極必衰嗎?”太後緩緩道來,卻是讓屋中人除了黃潯之外都是一陣愕然。

    三清道長卻比黃潯還要鎮定從容,淡淡道︰“盛極必衰,此乃天理,世上無常旺之人,無常開之花,無常盛之國,此乃天道,非人力所能改變。”

    太後點點頭,又道︰“那盛極而亡又是為何呢?”

    這下連黃潯都驚了,太後問的問題似乎已經超出了某些尺度,他有些皺眉的望向周圍的太監宮女,心里不知道盤算著什麼。

    三清道長依舊雲淡風輕的道︰“如此便非是天理而是**了,盛極必衰,錯非**從中推波助瀾,絕不會亡,所以盛極若亡,自是**所為!”

    太後釋然的嘆口氣,側頭望向玄穹,氣度雍容華貴,自然有一種高貴的氣息迫人而來,“你就是玄穹吧?”

    “正是。”玄穹很坦然。

    “能告訴哀家你的嗎?”太後問了一個讓眾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問題。

    玄穹卻很鄭重的想了想,那幽深若一汪清泉的眸子中掠過深沉的哀傷和痛苦,淡淡道︰“我的很簡單,就一句話︰人生若一如初見那就好了。”

    他喃喃道來,雖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從心底流瀉而出的淡淡哀傷,連靜室內的空氣仿佛都感染的顫抖起來。

    每個人都看這玄穹,若有所思。

    太後喃喃道︰“人生若一如初見就好了,是啊,可是人生又怎能一如初見呢,怎麼能呢!”

    太後看著黃潯,眼神耐人尋味。

    黃潯嘆口氣,長身而起,“太後,臣有些不適想出去走走。”

    太後頷,“去吧,你們都出去吧,哀家想和玄穹聊聊,其他人都出去。”

    眾人退出,很快靜室中便只剩下玄穹和太後默默相對。
abokm1234 發表於 2011-5-19 16:56

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芻狗

一老一少,老的不老少的不少。

    太後四十許人了,卻因為保養得宜看上去像三十許的少婦,很年輕漂亮,雍容華貴的氣度不怒自威,但和玄穹單獨相對時卻露出了那罕有的溫柔。

    玄穹二十出頭,可實際上他應該算是五十多歲的老人,前世的玄穹三十而立,兩世人生已過半百,經歷如此玄奇,又有什麼看不開的呢。

    老的不老,少的不少,老的又老,少的又少。

    太後的眼角有淡淡的皺紋,她有心事,很重的心事,上年紀的人都特別重感情,尤其是親情,太後顯然也不例外,她的心事便來自親人。

    玄穹還很年輕,或許心已滄桑,或許情已沉淪,可他還有仇恨,仇恨讓人忘記一切,忘記年齡,忘記歲月,忘記很多很難忘記的東西,那仇恨讓玄穹執著的前進。

    一老一少就這樣默默相對,眼神雖然沒有過多的交集卻仿佛都看到了對方心中的想法,這或許就叫做默契吧。

    良久,當室內的空氣仿佛凝滯的時候,太後喃喃道︰“想听個故事嗎?”

    玄穹沒說話,只是點點頭,他知道太後不會無的放矢,這個故事一定很有深意。

    太後笑了,笑容中透著苦澀,輕聲道︰“很多年以前帝都有一群和你們差不多的年輕人,他們都是各族的佼佼,繼承人,天之驕子,和現在一樣,因為八部族地關系,這些年輕人明爭暗斗,不亦樂乎。”

    玄穹心中約略勾勒出了一個雛形。其實因為八部族間地復雜關系。年輕一輩一直在纏斗不休。這些年輕人也就是在這些斗爭中成長起來地。

    “這些天之驕子中有幾個佼佼。他們都是族里地寵兒。資質過人地高手。他們地風流倜儻自然吸引了眾多帝都少女地愛慕。就好像飛蛾撲火一樣。前僕後繼。可這些天之驕子都一個個標榜感情是事業地絆腳石。他們都以玩弄感情為樂。那時候皇族有一位絕世美女。她地美麗就像現在月族地月清流。驚世駭俗。讓人瘋狂。于是這些天之驕子們打了一個賭。他們打賭誰能把這位絕世美女追到手中再甩掉。 誰便是未來八部族地第一人!”

    說到這里太後忍不住嘆息一聲。仿佛在為那荒唐地賭博嘆息。又仿佛在感嘆時光地流逝。讓青春永遠無法追憶。

    其實玄穹已經猜到這些事就是黃潯他們那一代地秘辛。只是不知道太後為什麼會突然和他說起來。

    “再美麗再冷傲地女人仍舊是女人。她仍舊需要男人地關懷疼愛和保護。在那些天之驕子處心積慮地追求下。終于有兩個男人走入了絕世美女地視線。兩個男人是好朋友。好兄弟。可是在那個賭注地促使下。他們使盡手段地追求那絕世美女。最終其中一個贏取了美女地芳心。按照最初地約定。他應該拋棄美女那一切便結束了。可這個時候那男人才現他已經深深地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女人。愛得那樣深。其實他早該想到地。愛情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沒有人可以游刃有余地玩弄愛情地!”

    太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轉瞬又被無限地惆悵取代。

    “然而不知道是誰把他們最初打賭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很庸俗的橋段是吧,卻沒有幾個女人能夠看透這一點,能夠容忍男人對自己的欺騙那是需要大智慧的。絕世美女沒有憤怒,她只是靜靜的離開了男人,到一座山上結廬居住,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有那個男人知道,她是要讓他痛苦,痛苦一輩子。”

    太後話語中透出了深刻的哀傷,淡淡道︰“時間侵蝕了一切,唯獨讓愛情越的深刻,女人在那小山頂上靜靜的死去,她地死亡很平淡,卻震驚了帝都。男人用他的瘋狂將那座山的山頂平平削去,他恨自己,他想為那女人陪葬,可家族不允許,他還要撐起家族的重擔。更重要的是因為那絕色美女地死,疼愛妹妹的皇帝爆雷霆之怒,強娶了男人地妹妹做妃子。男人知道,妹妹其實是有喜歡的人地,就是他的那個好朋友好兄弟,卻因為一場賭博,因為他地荒唐,毀了一切!”

    太後突然停了下來,眼神中透出無盡的惆悵懷念和傷懷。

    玄穹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故事還沒有完,真正重要的是後邊的部分。

    果然,太後幽幽的道︰“時間畢竟能抹去很多東西,就算不能抹去也能掩蓋掉,男人成了家族的族長,娶妻生子,權柄顯赫,她的妹妹也寵成了皇後,後來又成

    ,一切仿佛都過去了,沒人再記得當年生過什麼,是青春年少時一場荒唐的噩夢。可這只是男人妹妹的想法而已,到後來她才知道其實每個人都沒又忘記那個噩夢,那噩夢在他們心里扎根,如同惡魔一樣侵蝕著他們的靈魂。他們再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相處,每個人在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拔掉心里這根刺,如何才能擺脫這糾纏了他們幾十年的噩夢!”

    太後形容淒厲,雍容華貴的氣度在這時候顯得有些軟弱,她很疲憊,疲憊的就像剛剛走了幾十里山路的行人,虛弱的只想躺在地下痛痛快快的睡一覺。

    “男人不知道從哪里得知當年把他們打賭的事情泄露出去的正是他的好兄弟,而且他還知道她的妹妹在皇宮被皇帝虐待了好多年,那些日子是一個女人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恥辱,所以他決定報復,他要讓這個國家為他的仇恨和悔恨付出代價,他也確實付諸行動了。他的妹妹在得知消息後開始害怕,因為他的妹妹已經沒有恨意,只想安穩的生活,她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和親人如同水火一樣的存在,更不希望他們自相殘殺,可她不知道該如何阻止,玄穹,你能告訴她嗎?”太後望向玄穹,到這里一切便明了了,男人便是黃潯,那妹妹便是太後。

    玄穹輕輕嘆口氣,他從來不知道黃旭的父親還有這樣一段不可告人的過去,那個看上去威嚴實際狡猾的日族族長在他的內心中竟然有這樣深刻而執著的仇恨,幾十年來從沒有放棄過,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骨子里他和黃潯並沒有什麼分別。

    太後又恢復那雍容的氣度,看著玄穹,淡淡道︰“大哥跟我說過幾次你的事情,我听得出來,他對你的推崇是自內心的,我從沒見過他對任何一個人有如此高的評價,他甚至隱晦的透露給我,說你才是這個國家未來的主宰,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玄穹看著太後,從那一雙鳳目中他看出了很多東西,耐人尋味。

    “太後多慮了,我從沒想過要得到什麼,我的剛才已經跟太後說過了,其實我只是想找到幾個人,殺死幾個人,再回到曾經生活的地方看一看,至于什麼主宰,什麼霸業,非我所願。”玄穹很直白的回答。

    太後仔細觀擦著玄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確定他說的是真心的,這才嘆口氣道︰“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的,身不由己往往是很多人的處境,不是嗎?”

    玄穹點點頭,“可這一切的根源不在我,也不在黃伯父,太後如果有心可以勸勸陛下,只要他不再有大興兵戈的想法,而是專心平衡八部族的勢力,我相信,蒼穹帝國的基業是牢不可破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若是陛下一意孤行,不懂珍愛國體,那只會自取滅亡,與我怎樣想並沒有多大關系。”

    太後頗為震動,看著玄穹道︰“好一個!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難怪大哥會如此看重你,你很好,真的很好。玄穹,哀家問你可願入宮隨侍陛下?”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玄穹想了想,搖搖頭,“我生性自在,不想受約束,多謝太後的美意。”

    太後露出失望之色,卻也沒有強求,只是道︰“也好,不過哀家希望你有空能入宮和陛下談談,可以嗎?”

    玄穹道︰“那也得陛下能听得進去才是。”

    “哀家會勸他的。”太後神情惆悵,顯然要想說服司空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玄穹點點頭,“若如此在下願盡一份力量。”

    太後感激的看眼玄穹,淡淡道︰“哀家有些累了,你也出去吧,哀家休息一會兒。”

    玄穹應聲,走向門口的時候突然問道︰“敢問太後,不知那男人的好兄弟是誰能否見告?”

    太後遲疑一下,還是嘆口氣道︰“是甦清閑。”說完閉上眼依靠在炕上,玄穹卻看到她的眼角抽搐著,隱隱有一滴晶瑩的淚滴流淌下來。

    暗嘆口氣,玄穹推門而出,上一輩的恩怨是那樣的復雜糾葛,誰又能想到黃潯最恨的人居然是皇族和甦清閑,地族日族原本是休戚與共,可實際上卻是誓不兩立的死敵。

    都說政治斗爭是險惡的,其實這世界上最險惡的是人心,感情復雜的人心。
abokm1234 發表於 2011-5-19 16:56

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緣分

太後當晚留宿在松風觀,黃旭幾個都耐不住這寂寞無聊的生活早早下山去了,只有玄穹留在松風觀,猶在思考著太後所講的那個故事,那個可憐的皇族公主。~~~~

    人呢,何必太執著呢,若是那公主不執著,一切便不會是現在這樣,若是甦清閑不執著,結果也會截然不同,執著成了心魔,心魔纏繞著黃潯。

    再見到黃潯的時候親觀看他的眼神略微有些異樣,這個看上去很平淡從容的男人,內心深處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痛苦,換做事玄穹自己,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比黃潯還要好。隱忍幾十年,只能現在這個機會,報復,難道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思索著紛至沓來的問題,夜晚降臨的時候玄穹沒有睡意,他走出松風觀,沿著那下山的路徐徐向下。

    月清冷,高懸于空,夜深沉,朦朧神秘。

    深深夏日,流仙山卻淒寒清冷,一股子涼氣仿佛要往人的骨子里鑽。

    玄穹順著山道徐徐向下,欣賞著流仙山朦朧動人的夜色。

    山勢平緩,景色卻不亞于那些險峻高山,滿山翠黛,遍野紅花,即便夜色再清冷,那動人的美麗也在風中搖曳。

    又往下走了一會兒,山腰處一道清泉流瀉,如同玉龍迎風飛舞,灑落在山下的流泉之中。

    玄穹駐足觀望,突然看見到一人影站在探出山體的觀瀑亭上。

    人影單薄而清雅。仿佛深山幽林中默默綻放地幽蘭。孤獨而高傲。靜靜地看著那流瀉地瀑布。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

    玄穹認出那人影正是白天與他見過面得月清流。還是那副打扮。還是那副面紗。只是沒有月天衡陪伴地她顯得那樣孤單寂寞。仿佛與這個世界格不入地仙子。被惆悵和清冷包圍著。

    大概是感覺到玄穹地注視。月清流轉頭看了看這里。

    月高懸。人清冷。那兩道如同寒星閃爍般地目光讓玄穹心中一動。他緩緩走向涼亭。在月清流身側站定。

    前頭是流瀉地瀑布。雖然沒有萬馬奔騰那般轟鳴巨響。卻也有著淺淺淡淡地叮咚回音。在山間回蕩。仿佛一曲動人而有美妙地絕世音樂。

    一男一女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看著那水線在風中搖曳。看著那水珠在夜色下綻放著詭異地幽深色彩。

    夜色清涼,月清流似乎瑟縮了一下,玄穹想了想,解下外襟,不容月清流拒絕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月清流看眼玄穹,淡淡道︰“謝謝。”

    玄穹笑笑沒說話。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其實像月清流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感到冷呢,真正冷的是心而不是身。

    玄穹默默思量著,心中對這承擔了太多部族重擔的少女生出幾分憐惜。

    “我很奇怪,這不應該叫流泉,應該叫流瀑才對,不知道最初起名的人是不是搞錯了。”玄穹突然主動說起話來。

    月清流沒有在保持沉默,淺淺淡淡的道︰“流仙山看上去是不可能有水源的,卻從半山中流瀉出這一條瀑布,匯聚成山下的水潭,很多人都覺得奇怪,懷疑流仙山內部有一水源,也就是泉水,所以他們管這里叫流泉,指地卻是山體內部那水源。”

    “原來如此。”玄穹恍然,“難道這流仙山內部真的有泉水?那實在不可思議。”

    “我也很好奇。”月清流眼神惆悵而好奇,“不過有時候想想其實人心中也有一汪清泉,那山心中有清泉也就不足為奇了。

    ”

    “人心中也有清泉,說得真好。”玄穹由衷贊嘆了一句,又感慨道︰“可惜這清泉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清澈的,有的渾濁,有地半清半濁,有的更是如同那沼澤泥潭,險惡不可測,人心呢,又有幾個人能看清楚呢!”

    月清流看看玄穹,“你好像有很多感慨?”

    玄穹沒有回答,他想到了雲屏,想到了許許多地人,過往的經歷讓他的人生比很多人都要豐富,也對人心有著更加深刻的了解。

    月西移,光芒如瀑,斜斜照在月清流的身上,仿佛為這女人披了一層銀色的衣裝,站在山堅挺涼亭,仿佛那貶謫人間地仙女,雖然有著絕世的姿容,卻掩不住內心那深深地孤獨和傷感。

    玄穹笑笑,突然道︰“想去看看那山心中的清泉嗎?”

    月清流愣了愣,這突如起來地邀約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不過她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玄穹像個孩子樣生出獵奇地興奮,一把攬上月清流的縴腰,在她的驚呼聲中飛出涼亭,仿佛當日那穿過瀑布現了水簾

    子,徑直穿過流瀉的水瀑,鑽進了那幽深幽深的

    洞穴開在山間,水瀑從中源,卻因為越往里溫度越低而少有人深入其中。

    玄穹和月清流都是那種有了想法就要做到底的人,他們的修為也都足夠,並不懼怕洞中的冰寒。

    唯一影響他們深入的是洞里的黑暗,但這在月清流面前不是問題,月清流拿出一面精巧的好像月亮一樣的鏡子,水晶鏡面,淡淡的光暈從鏡面中出,仔細看才現,這鏡子竟然能將洞外的月光吸收進來,再反射出去,頓時把方圓丈許的距離映照的一片通明。

    玄穹道︰“有信心走到心里的深處嗎?”

    月清流點點頭,大概是玄穹這話有點歧義,她的臉色略微有些紅,當然,因為有面紗在,玄穹看不到這反應。

    “那我走前面,你跟著我。”不容月清流拒絕,玄穹當先探路,雖說有那鏡子照明,但誰知道這幽深的洞里會有什麼,作為男人,當然要在前面面對危險。

    流水在腳下潺潺流淌,清冽冰寒的水流,像一條小溪,嘩嘩的水聲清脆而悅耳,非但沒有破壞山洞中的靜謐,反而讓這幽靜分外的深刻。

    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在這山洞里這兩句詩分外讓人有感覺。

    玄穹走在前頭,小心打量著周圍的石壁,想到身後有著帝國第一美女跟隨,心中竟然有些興奮,不過再想到黃潯今晨說過的話,他又有些心里忐忑。

    有了水望月和二女,玄穹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招惹別的女人,可黃潯非得借什麼天意整一堆說辭,若是不應驗還好,若是應驗,讓他如何面對水望月和呢,這樣想著他不禁後悔招惹月清流了。

    “你信命嗎?”玄穹干脆問月清流,不知道算不算問道于盲。

    “也信也不信。”月清流的回答好像很多故作睿智的人一樣,聲音輕輕淡淡,卻讓人對她的回答生出幾分好奇。

    “為什麼?”

    “命由天定,事在人為,很多事是人在做,天在看,人怎麼做,命便怎麼變,歸根結底,命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雖然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但那畢竟也是自己的選擇,畢竟這世上並沒有真正身不由己的事情。”說到最後一句,玄穹從月清流的話語中听出了濃濃的惆悵和傷感。

    這世上並沒有真正身不由己的事情,是啊,所有的路都是人自己的選擇,當抱怨身不由己的時候,又有幾個人想過這是自己種下的因呢。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人為什麼要在江湖,為什麼不能在陸地,身不由己,說穿了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一時間,玄穹和月清流都陷入了思索之中。

    玄穹在思索自己的道路,不管對錯,選擇了就要走到底。月清流在思索什麼卻沒人知道,只是她那雙明媚好像十五圓月的眼楮中閃爍著淡淡的悲傷和淒涼,她的心情就如同這流仙山的氣溫,冰涼寒冷。

    流水淙淙,水流越來越大,隱隱能听到山洞深處嘩嘩的水流聲,玄穹和水望月都知道,他們就快到洞底了。

    “你說有多少人會像我們這樣深入到洞底的?”玄穹略有些興奮的問月清流。

    “應該有很多吧,人都很好奇,對未知的事物都充滿探索的**。”月清流淡淡的回答。

    玄穹道︰“你說的話總是讓人無法反駁,不過我還是認為沒有幾個人會探到洞底的。”

    “為什麼?”

    “因為在自己心中留一片未知的想象,遠比探尋出那令人失望的結果要來的讓人愉悅。”玄穹笑著道︰“好像我現在就想打退堂鼓了,因為不知道前頭會不會是我們想象的那樣,萬一不是,不是要很失望。”

    “或許你說得對,不過我還是會走到底,因為我已經走了很久,這樣放棄相當于前功盡棄,況且,在謎底沒有揭曉之前,又有誰能肯定那結果不會是比想象得更好呢?”月清流淡淡的道。

    玄穹沒有再說話,這是兩種看待問題的角度,沒有誰對誰錯之分,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兩人不再說話,前頭突然一亮,更加寬敞的一片腹地出現在兩人面前,他們終于到了洞底!

    洞底很寬敝,就好像在山腹中鑿開一間石室,中央是一汪清泉噴射而出,仿佛綻放的水蓮花,在蒙蒙青光的照耀下顯得那樣的絢爛美麗。
abokm1234 發表於 2011-5-19 16:57

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美人如畫

清泉從空中散落,好像那崩碎的水晶,閃爍著蒙蒙的而讓人迷醉。-====-地下的岩石被清泉長時間的沖刷,已經磨得如同鏡面一樣平滑,流水打磨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天然雕飾的優雅,沒有任何斧鑿的痕跡。

    山腹中隱隱回蕩著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就好像有一朵百合在這山間綻放,那淡淡的香氣飄蕩在空氣中,清淡又迷離。

    月清流蹲下身子,輕輕掬了把冰涼的泉水,喃喃道︰“流香泉,最初世人都管流泉叫流香泉,說這泉水中有著淡淡的百合香氣,凝神安心,只是後人並沒有從泉水中聞到這香氣,便把那香字去掉,改稱流泉,原來先人們是對的,流香泉才是這泉水的本來面目。”

    玄穹淡淡道︰“世人愚昧,又有幾個能看透事物的表象呢,蠅營狗之輩你不能指望他們有著探尋深意的執著,不是嗎?”

    月清流抬起頭,看看玄穹,那一雙彎彎的眼楮仿佛空中彎彎的明月,“難道你我就不是蠅營狗之輩嗎?”

    玄穹笑了,回答道︰“或許我是,你一定不是的,美麗的女人總能得到老天的眷顧,如果你也蠅營狗的討生活,老天會被人罵死的。

    ”

    月清流笑了,但那只是一種感覺,很清晰。

    “你很會安慰人,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是美麗的女人呢,也許我戴著面紗只是因為本來面目太丑,不敢見人而已。”

    玄穹搖頭道︰“你這話讓我想到很多坊間流傳地小說。那些帶著面紗地美女們總喜歡這樣騙別人。其實小說本來就是人們追求精神愉悅地娛樂品。如果在小說中還要安排這樣地不完美。那真實地人生不是要讓人絕望嗎!”

    月清流一時無語。她笑道︰“我越來越現你是個有趣地人了。很遺憾沒有早點遇到你。”

    “現在遇到也不晚啊。就算不能做知己。做個朋友總可以吧。”玄穹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按說他是巴不得和月清流隔開距離地。可是當今晚看到那孤單清冷充滿惆悵落寞地身影時。他心中突然一疼。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個曾經讓他疼惜地影子。便忍不住想要給她一點快樂。

    “你這是在施舍嗎?”敏感地月清流好不掩飾自己地想法。

    玄穹想了想。“你可以這樣以為。如果月大小姐需要人憐憫地話。我不介意施舍一點。”

    月清流眼神惆悵。喃喃道︰“是啊。施舍都是自己討來地。跟別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玄穹淡淡道︰“這里的泉水似乎有些涼,要不要回去?”

    月清流搖搖頭,她看看周圍,款步走到距離泉眼最近的一塊石頭上。

    石頭很干爽,突兀地立在水面之外,頗有性格的感覺。

    月清流提著她那碎花裙擺,好像涉水的小姑娘,雀躍著走過去,褪下已經濕透的鞋,露出一雙白生生好像蓮藕一樣地小腳,坐到了那塊石頭上。

    她蜷著膝蓋,兩只小腳一會在冰涼的流水中點一下,又很快的縮回來,仿佛被那流水冰著了一樣,頓時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玄穹被她那兩只白生生的小腳晃得心里慌,視線趕忙移開,悄悄走到泉眼的另一側,看著月清流美麗地背影,心中有些許安慰。

    或許他和月清流不會成為朋友,但至少今天晚上他讓月清流短暫的擺脫了孤單和落寞,好像一個這個年齡段地少女一樣,敞開心扉開心了一把,就好像曾經的雲屏,他也是這樣陪著她,默默地守護著,只希望她能開心幸福,而不再是那個被困在公主府中,只能與孤單落寞做伴地公主。

    “你在想什麼?”不過月清流畢竟不是雲屏,雲屏從來不會在這個時候關心玄穹的想法。

    玄穹淡淡道︰“沒想什麼,有時候什麼都不想也是一種快樂。”

    月清流笑了,轉過身,正好隔著那噴射上空中地泉水,仿佛霧里看花一樣的看著玄穹,“你這人總能說出一些讓人深思的話,我真想知道你真的只有二十出頭嗎,怕是幾十歲的老人也沒有你這樣的見識吧?”

    玄穹笑了,“你不也是一樣那個,帝國第一才女,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上月族的大小姐你呢?”

    兩人相視,都笑了起來,似乎都笑出了眼淚,滴落在地上,混著那冰冷的泉水,流瀉而去。

    好一會兒兩人才停下笑,月清流看著玄穹,自由衷的道︰“謝謝你,我很久沒這樣開心了。”

    玄穹搖搖頭,“不用謝,你不

    是因為你不想開心,我只是給你提供了個契機,若不想開心,我總不能硬掰著你的嘴讓你笑,對不對?”

    月清流又笑了,“今天晚上是我笑得最多的一天,不管以後我們是不是敵人,今天晚上我們是朋友,你不會拒絕我這個美女吧?”

    玄穹聳肩,“那可不好說,因為某人剛說過自己面紗背後可能是丑女喲!”

    月清流很女性化的白玄穹一眼,伸手探向自己的面紗。

    “你要讓我看你的真容?”玄穹驚訝中有些期待。

    月清流道︰“不行嗎,我總不能和朋友在一起也要故弄玄虛吧。

    ”說話間手已經將面紗解下,輕飄飄的蕩開,一張只在畫中才能出現的絕世姿容頓時照亮了整個山洞。

    玄穹知道月清流很美,帝國第一美女的名頭絕不會是浪得虛名,可他沒想到月清流竟然會美的如斯超凡脫俗,那一瞬間,他只感覺一片明亮讓這個世界充滿了色彩,他甚至忽略了月清流的長相,只剩想那不可思議的感覺,驚心動魄的美麗,讓人迷醉的容顏,不得不說,老天爺太眷顧月清流了,再給了她絕世頭腦的同時,也賜予她驚世駭俗的容顏,美麗與智慧,在月清流的身上完美的融合!

    或許是老天都在嫉妒這完美的女人,就在這時候那泉眼中突然竄出一條黑影,快如閃電,黑影前頭那閃亮的寒光如同一把開鋒的利刃,竟然劃向月清流的臉!

    玄穹驚呼一聲,完全是本能的反應,疾電般撲了過去,急火攻心的他甚至直接喚出了八荒劍,劍蕩八荒,直斬那條黑影!

    讓玄穹驚訝的是月清流竟然全無反應,她明明可以躲開的,可她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有些期待那黑影撕毀她的容顏。

    玄穹心里滿是震驚,單手底下卻沒有半點停歇,一劍揮斬,那黑影竟然快的如同瞬間移動躲開,眨眼又從另一側沖向月清流。

    玄穹急的所有的應變反應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咬牙,閃身間到了月清流身側,堅實的手臂攬上縴細的腰肢,凌空一個旋轉,一下將月清流轉到另一面,卻把他的後背留給了那黑影。

    噗!

    仿佛尖刀捅進了身體中,深深地在肩胛骨撕裂開痛徹心扉的口子,玄穹甚至能感到鮮血正往外噴涌,他只是隨手向後揮出一劍,這次在無所顧忌,劍氣滿空縱橫,無處不在,頃刻就將那黑影斬成了滿地碎屑,連點渣滓都尋找不到。

    玄穹身子一軟,慌忙用八荒劍撐住地面,轉頭望向月清流,厲聲道︰“剛才你為什麼不躲!”

    月清流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玄穹那流著血的肩膊,那里還殘留著一截好像劍魚利喙一樣的東西,被鮮血浸染得通紅通紅,讓人觸目驚心。

    “這是歸魚,傳說是一名痴情男子在他美麗的妻子病逝後日夜在山間祈禱,希望蒼天能讓他的妻子回轉,為此他願意付出生命,最終化為了山間小溪中的歸魚,只要在看到美麗的女人就會撲出來,因為它以為那是他美麗的妻子復活了。”月清流淡淡的說著話,說不上是傷感還是同情,“其實美麗的女人都是禍水,紅顏禍水,那不是你們男人常說的一句話嗎?”

    玄穹有些語塞,其實真正讓他難以思考的是肩胛骨的傷勢,他坐到地上,撕開衣襟,沖月清流道︰“美麗的女人,過來幫我包扎下傷口,可以嗎?”

    月清流愣了愣,旋即笑著接過那撕裂下來的衣襟,輕輕幫玄穹包扎著,血如泉涌,月清流和玄穹都不大精通療傷法術,只能粗略的處理一下,只是流出的血已經讓周圍的泉水血紅一片。

    玄穹齜著牙道︰“我以為大才女干什麼都會手拿把攥,原來也有你不拿手的事情,看來人真的是沒有完美的。”

    月清流笑道︰“人如果完美了上帝會嫉妒的,不是嗎?呵呵,疼嗎?”

    最後兩個字仿佛心疼丈夫的小妻子,那樣的溫柔,充滿了疼惜和關切。

    玄穹搖搖頭,“習慣了,以前受的傷比這還要重,我可是一樣挺過來了。”

    “是嗎?”月清流透著些許懷疑,“你打過很多仗嗎?可據我所知你只不過參加過前些日子的邊境之戰而已,何況你的年紀也不可能打過很多仗的。”

    玄穹笑笑,“你就是神,也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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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游記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曖昧、殺手再現

月清流想了想,突然道︰“就好像你有八荒劍在手,呵呵。~~~~.”

    玄穹看著月清流,像是要從她那雙美麗的眸子中現什麼,結果卻是被那張美的不似人類的面孔麻醉,連自己的傷口被包扎完都沒有感覺。

    兩人間的姿勢其實挺曖昧的,玄穹坐在泉水里,月清流坐在石頭上,玄穹的半個身子正好靠在月清流大腿間,緊密地貼在一切,月清流為了方便包扎傷口就把玄穹的頭輕輕環抱住,那姿勢就好象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依偎在一起,難舍難分。

    玄穹道︰“逆蒼天的傳言不可盡信,縱使我有誅仙弓八荒劍,可以我現在的根基總不會以為只憑這兩樣東西就可以劍蕩八荒,橫掃**吧。”

    月清流臉上露出一抹調皮的微笑,淡淡道︰“那可不一定,開國皇帝當初也不過是個拾馬糞蛋子的,呵呵,你怎麼都比那馬糞蛋蛋強吧!”

    玄穹不覺莞爾,第一次察覺到月清流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不由得心中一蕩,趕忙提醒自己莫要胡思亂想,這個女人可不是水望月和瓊,踫不得的。

    “不管怎麼說,我是個沒野心的家伙,要是老天想讓我飛黃騰達,起碼也給我點動力,好像什麼絕世美女,無盡的財寶,等等之類的,現在看來我好像對這些都不是太感興趣,哈哈。”玄穹注意到自己和月清流的姿勢很曖昧,掙扎著站起身,隨說傷口疼得厲害,但總比兩人間那讓人遐想聯翩的姿勢要來得好一些。

    月清流倒沒有什麼異樣,淡淡道︰“人生的際遇誰也無法預料的,現在說什麼都還太早,不過你放心,我可不會因為你有誅仙弓八荒劍就把你列入必殺的行列,呵呵,倒是你要相信咱們瘋狂的皇帝,他可是對逆蒼天言听計從,若是知道八荒劍也在你手里,不定會干出什麼瘋狂地事情呢!”

    玄穹點點頭,心里還真有那麼幾分擔心,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怕事情泄露出去,他就沒辦法在帝都接觸甦文武了,不把一干兄弟找齊,他始終心有不甘,何況現在還有個大荒山的絕世殺手,估計還在帝都,所以他更不能就這樣離開。

    “你的傷勢我處理的不好,咱們還是趕緊出去,我可不想你因為我拙劣的包扎手法血流而盡送命,那我可相當于親手葬送了一個未來的皇帝呢!”月清流俏皮地笑笑,上來挽住玄穹的胳膊,本意是想攙扶,可怎麼看都變成了小姑娘在挽著情哥哥的樣子,讓人很是浮想連翩。

    玄穹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沒辦法。月清流地容顏實在是太有殺傷力。就是柳下惠同志見了怕也要聲明盡毀地。像玄穹這樣還能保持神清智明平常心地男人已經非常稀少了。

    兩人這樣相互依偎著走出山洞。到了洞口。月清流不等玄穹有所反應。柔嫩地雪臂自然而然地攬上了玄穹地腰。因為兩人貼得太近。那動人地處子幽香在玄穹鼻端飄蕩。差點讓他魂為之銷。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月清流笑道︰“來時你帶我。回時我帶你。這樣咱們就平等了。呵呵。”說著她那清冷地身形飄然掠起。有若凌波仙子踏空飛行。徐徐飛向探出山間地觀瀑亭。

    身在空中。美人環抱。頭頂是清冷地明月。腳下是翠碧地寒潭。玄穹突然有種不真實地感覺。仿佛這一切都是在夢中生地。而懷中地美人則是那從天而降地絕世天女。

    月。清。流!

    這天。這地。這山。這月。這人。

    一切地一切仿佛都是為月清流而存在,因月清流而絢爛,月清流,流清月!

    那一片絢爛中突然爆起一道攝人心魄的寒光,如虹,如電,如同宿命地斬殺再次降臨,璀璨的綻放。

    熟悉地刀光,熟悉的身影,浮現在空中,正是那大荒山殺手,轉世的秦殤,在最出人意料的時刻,他對玄穹開始了第二次不可思議的斬殺!

    玄穹身上有兩處傷,胸口一處便是這殺手處心積慮一擊留下,雖說有黃潯絕頂的療傷術治療卻也沒有痊愈,加上肩胛骨這一擊,兩處傷勢讓玄穹暫時失去了動手的能力,若只是他一人面對這驚艷的一擊或許只有認命等死的份,但幸運的是還有月清流,帝國第一才女第一美女,月清流。

    淡淡的一聲輕吟,仿佛仙音妙曲,好似嫦娥輕歌,縴嫩的手掌在空中輕輕的劃過,天上流瀉的月華仿佛流入她的手中,化成那絢爛奪目的匹練長虹,悄悄將那抹寒光和那個殺手籠罩。

    明月是絕對的皇,那月華更是無堅不摧的絕代利空,殺手出一聲驚呼,身形再次斂去,卻有一串血珠從空中淌落,妖艷的仿佛蒼穹流下的血淚,淌落在山下的流泉中,濃烈的久久不曾散去。

    月清流和玄穹落足在涼亭中,女人依舊那樣清高孤傲,美艷絕世,男人雖然肩頭滲血,同樣掩不去骨子里的飄逸和灑脫。

    兩人幾乎就是站在之前站的地方,絲毫不差,讓人驚訝于月清流的神奇,實際上玄穹心中的驚訝也是難以掩飾的,他沒想到月清流這樣的美女竟然有著超常智慧的同時還有著不俗的實力,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難怪會成為帝國男人追逐的目標了。

    “你救了我,現在我欠你一條命,是不是很有當債主的感覺。”玄穹對月清流開著玩笑。

    月清流淡淡道︰“我們扯平了,剛才在洞里你不也救了我嗎。”

    “那不一樣,那歸魚最多劃傷你的臉,要不了你的命。”

    “容貌對女人來說就是生命,所以你相當于救了我的命。”

    玄穹無語,和月清流這樣的女人糾纏不休是件很煞風景的事情,他當然不是那煞風景的人。

    兩人再次無語,凝望空中銀月,玄穹笑道︰“我想我得趕緊回去療傷了,再呆下去就要枉費你救我這次了。”

    “噢,那我不送。”月清流恢復了之前的清冷和孤高。

    玄穹倒不覺得有何不妥,能有幸見到月清流俏皮的另一面,他已經覺得很知足了。

    和月清流道別,玄穹邁步走回山上,步履輕快,沐浴月色下的身形孤單卻不寂寞。

    月清流注視著他的背影,眼神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道人影從某個角落閃出來,相互現在月清流身後,正是那月清流影子一般的月天衡,奇怪的是之前月天衡並沒有出現,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呢?

    “小妹。”月天衡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不過看他的表情顯然有很多迷惑和不解。

    月清流從懷中取出面紗,一邊帶一邊道︰“五叔想問我為什麼要救他,是嗎?”

    月天衡點點頭,雖然月清流在他心中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可他對月清流剛才的舉動還是充滿疑問。

    月清流的面紗已經帶好,絕世的容顏遮起,月清流身上平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她淡淡道︰“他在洞里救了我,我救他一次,兩不相欠,何況我不認為在剛才那種情況下殺手能夠得手。”

    月天衡道︰“即便不能得手也該嘗試一下的。”說完他有些惶恐,這還是他第一次質疑小妹的作法,心中的忐忑讓他都不看看小妹。

    月清流轉過身,明亮的眸子看著月天衡,眼底深處仿佛流瀉出清泉般的光芒,幽幽道︰“五叔,難道真的就不能讓清流任性一次嗎?”

    月天衡渾身巨震,不敢置信的回望著月清流,嘴巴張得大大的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月清流邁步下山,月天衡尾隨其後,他們之間的對話仿佛淹沒在月色中,再沒有人提起。

    夜,朦朧,流仙山一處隱蔽的林子中,臉色慘白的青年咬著牙抱過自己的傷口。

    青年長相很普通,普通的就好像在街邊賣糖葫蘆的小哥,但此時他的身上卻散出一股詭異的氣息,那是介于黑暗和光明之間的一種氣質,充滿了危險和原始。他**著上身,露出血肉外翻的傷口,強忍著疼痛往那傷口上灑下白色粉末,臉色雖然慘白一片,卻硬是不叫一聲。

    “這是你第二次失手了。”一把軟綿綿柔糯動听的女聲在林子中響起,聲音的主人是站在一棵松樹後面的黑衣女子。

    黑紗蒙面,身形窈窕,渾身上下都散出黑暗的神秘氣息,仿佛躲在暗處隨時準備撲食的眼鏡蛇,她的危險不亞于那受傷的男子。

    “要不要我幫你解決他?”黑紗女子目光詭異的看著男子。

    “不需要,我還有一次機會,這是我的原則。”男子冷冷的拒絕。

    女子笑了,笑得很嫵媚很迷人,“你總是這樣自負,不過人家就喜歡你這點,祝你第三次成功得手,再見。”身形扭曲中女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男子咧咧嘴,冷笑道︰“再見?再見時便是敵人了,我可不要與你這個蛇蠍女再見,哼!”

    樹林中殺氣彌漫,氣氛詭異而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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