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我家的劍仙大人 作者:伴讀小牧童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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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11-6-1 09:52:3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5 916157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12 17:15
第兩百零一章 沒有怕老婆的劍,只有尊重女人的男人

    地域文化差異,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按照中國傳統文化來說,李果說請他們吃飯,完全就是一句揶揄敷衍的話。這兩個人怎麼說都是過來獵殺李果的獵人,在李果自小接受的教育裡,從來沒有請仇人吃飯這一條,這典型的以德報怨的事,李果自認為還沒蠢到這種程度。

    可埃米納姆這個二愣子,居然想也沒想就接受了李果敷衍式的邀請,這讓李果覺得十分尷尬……

    更尷尬的是,那個被莫愁虐待得不成*人形的泰莉莎,居然也欣然接受,並很禮貌的向李果討要生日禮物。這實在是讓李果騎虎難下,並充斥著一種滿滿的違和感。

    琥珀倒是站在一邊,笑容裡透露著一種莫名的深邃,並在玩遊戲機的空當拉住李果:「這兩個人,我認識。」

    李果正和身殘志堅湊在一台打魚機旁邊專心致志的打著鯊魚,聽到琥珀的話之後,頗為無辜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讓我請吃飯,還得送禮物。然後過幾天他們再過來拿刀插我,怎麼看都是我腦子有毛病……」

    「你不瞭解了吧。」琥珀笑容很燦爛,並且透著一隻貓似的狡猾:「這兩個人是整個歐盟地區最有名的屠夫。」

    說著,琥珀直了直不遠處正因為抓到了娃娃而興高采烈的泰莉莎:「這個女孩,其實不是人類。」

    李果一愣,側頭看了看泰莉莎,發現她除了頭髮是紅的,並長了一張老外的臉蛋之外,其餘根本沒有一點地方不像人類,而且是個長得很甜美的平胸美*女。

    「不是人類?」李果疑惑的看了看琥珀:「我也覺得奇怪,被莫愁打過的人,居然一點傷沒有。普通人估計被莫愁踩一腳都能踩爆掉。那她是什麼東西?」

    琥珀眼睛瞇了瞇:「是Adonai的十片羽翼之一,是Hod,也就是榮光。」

    「Adonai是什麼……」李果被琥珀弄得一愣一愣的:「我又不懂宗教……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和尚會說『阿彌陀佛』,道士會喊『無量天尊』……可這個還被善緣哥給摧毀了,我就沒見他喊過阿彌陀佛……」

    琥珀看著李果傻乎乎的樣子,覺得他當真是可愛死了。情不自禁的用臉在李果臉蛋上不停蹭了起來:「好可愛……好可愛……」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哪裡可愛……」

    「哪裡都可愛。」琥珀當著許多人的面在李果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還發出「波」的一聲脆響:「Adonai是希伯來文裡,天主的意思。據說,上帝為了彰顯自己的十種大能,把這些能力刻在了真理之門上,凡事不能達到的人,都翻越不了歎息之牆。」

    「翻越不了,就讓十二個黃金聖鬥士炸掉唄。」李果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四處看了看:「有沒有聖鬥士?」

    琥珀愣了一下,然後抓了抓自己的臉:「有……吧……」

    「天馬流星拳?有?」李果立刻精神抖擻:「星矢?有?」

    琥珀愣了愣,剛才還春風拂面的表情,立刻陰霾:「李果你這是找麻煩。」

    說完,她就氣哼哼的甩開李果,跑到一邊目光炯炯的看別人玩著遊戲機。

    「這就生氣了……」李果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身殘志堅:「怎麼這麼任性啊?」

    身殘志堅彈了彈煙灰,一臉暴怒,指著打魚機上的電子鯊魚:「這王八蛋吃了大爺一百多分老夫跟他拼了」

    李果捏了捏額頭,用胳膊撞了撞身殘志堅:「跟你說話呢。」

    「什麼?」身殘志堅仰起頭,略顯癡呆的看了看李果:「我餓了。」

    身殘志堅哪裡是餓,這純粹就是嘴饞了,而且看他打電動那樣,八成是沉迷了。李果預測,如果再這麼下去,網癮控制中心會史無前例的多出一把人形兵器……

    而這時,埃米納姆和泰莉莎也在撈空了一個櫥櫃的娃娃之後,也興高采烈的站到了李果身後,優哉游哉的等著凱子請吃飯。

    今天的泰莉莎和埃米納姆都是穿著便裝,並沒有穿著他們倆那一身典型的歐式宗教風衣,顯得十分像普通人,但是很顯然,他們倆身上的氣場著實太過於強大,別說是遊樂場裡的小流氓了,就連保安都不太敢從他們身邊經過。特別是泰莉莎,她即使笑著、即使長相甜美,但是一身的殺氣隔著五六米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殺氣甚至超過了作為一把凶器的身殘志堅。

    「走吧,李先生。」泰莉莎的聲音軟軟的、沙沙的,典型嬌生慣養小女孩的語氣:「我先謝謝你的午餐,不知道等一下你會有什麼禮物給我。」

    李果那叫一個哭笑不得。什麼樣的人最可怕?不管怎麼發脾氣都不上頭不改色的人。那什麼樣的人最可恨?儼然就是這種根本沒有自覺,老以為全世界都欠她幾毛錢的女人。先不說臉皮,單單是這份恬不知恥的勇氣,就已經完完全全的折服了李果。

    「好……好……」李果站起身,順手拍了拍身殘志堅:「吃飯去……」

    而琥珀這時也走了過來,站在李果的身後,眼睛裡泛著綠光看著泰莉莎和埃米納姆,嗓子眼裡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儼然就是貓咪護食時的德行,連李果都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在發什麼脾氣。

    「吃什麼?」五個人走出遊樂城,李果看了看還掛在天空中的太陽:「好不容易來的休假……」

    「我和泰莉莎不能吃任何紅肉、不能飲酒、不能吃辛辣、不能吃動物脂肪和內臟、不能吃反季節蔬菜、不能吃發酵過的食品。」埃米納姆扳著手指頭算著:「也不能吃任何血製品,差不多就這樣了。」

    你們不如死了算了……李果由衷的感歎了一聲,這倆人明顯是凶殘到極點的屠夫,居然弄得自己跟和尚似的,這不能吃,那不能吃。李果想了半天,這麼弄下來,他們唯一能吃的,就只有肯德基或者麥當勞了……

    當然,李果為了避免被那群愛吃肯德基姑娘們發現,所以他只能選擇了麥當勞……就是門口有個怪叔叔站著,裡面所有東西都比肯德基便宜一塊錢、而且咖啡還能無限續杯的奇怪地方。

    「旁邊這位阿姨,應該就是那位傳奇jumper吧?」吃著豎條都不能堵住泰莉莎的嘴:「我記得我十四歲就開始追捕你了。」

    琥珀玩著手上的食物不發一言,眼睛裡綠瑩瑩的光忽明忽暗。而身殘志堅則在一邊大快朵頤,一個巨無霸不夠丫三口,一杯熱柳丁汁就夠他一口。一邊吃還一邊大喊「爽快」,頻頻引得周圍食客側目關注這樣一個餓死鬼似的大帥哥。

    「我說。」李果踩了踩身殘志堅的腳:「吃相別這麼難看好麼……你要點臉行不行哎呀。」

    身殘志堅舔了舔滴在手背上的沙拉醬:「洒家要的就是這種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暢快,誰敢攔我誰敢攔我」

    「哎呀……」李果一捂臉,下意識的把屁股挪向了琥珀幾分,遠遠的離開身殘志堅,生怕別人認為他和這廝是一夥了。

    而埃米納姆則在小口小口的喝著一杯鮮奶:「對於你們的罪行,你們有悔恨嗎?禮拜天是懺悔日,每個人都有懺悔的權利。」

    這廝,吃著李果的,喝著李果的。到頭來還迎面來一句『你們丫知道錯在哪了嗎』,這讓李果著實無言以對,他甚至巴不得鳥子精在這,讓鳥子精這跑火車的大能噎死他。

    「李哥哥,其實你蠻帥的。平頭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泰莉莎的眼神一直在李果和身殘志堅周圍來回晃悠,並自作主張把李果先生改成了李哥哥。

    李果被這麼一誇,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連忙擺擺手,指著身殘志堅:「他帥他帥。」

    「他才不帥。」泰莉莎撇了撇嘴:「身上有一股暴躁的氣味,這樣的男人很噁心。」

    身殘志堅一聽,當場就毛了,用力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大爺我哪裡噁心了?哪裡噁心了大爺我不知道多溫柔,當年不知道多少純情的小劍妹妹醉倒在大爺的懷抱……抱……抱……裡……」

    身殘志堅的話還沒說完,整個麥當勞的二樓,突然響起了一陣悠遠清亮的金屬顫音,就好像用力敲打一根繃得緊緊的鐵片似的,聲音尖細,刺耳的很。

    這聲音讓身殘志堅的臉色陡然雪白,然後腦門子上居然滲出了大滴大滴氤氳的汗滴……李果一看就心疼了,這汗滴,都是靈氣……滂沱的靈氣凝聚成了水汽啊,從能量轉換公式來看,光這幾滴汗就足夠讓一台馬自達6從北京跑到石家莊……

    隨著這尖細的鳴叫一路接近,李果彷彿聽到了一個詭異而輕柔的腳步聲。

    和著心跳……噗通噗通的慢慢接近。

    琥珀眼睛翻了一下,湊到李果身邊:「你倒霉了。」

    剛說完,李果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堆手提袋……然後那陣劍鳴突然停止。

    「相公……我忘記告訴你了……出鞘會和身殘志堅發生共鳴。」莫愁輕飄飄的坐在李果的身邊:「身殘志堅的話,出鞘全能聽的見。」

    身殘志堅當時就臉色煞白了,緊接著莫愁的表情一變,看向身殘志堅:「恭喜你。」

    「抖若篩糠啊,盆友……」身殘志堅的聲音在李果腦中響了起來:「這麼多吃飯的地方,你挑這家。是存心玩我的,對麼。」

    說完,身殘志堅臉色一整,衝著莫愁的劍匣義正言辭的指著李果:「是他,是他是他裝病,把我騙出來的。你也知道的,我只是個佩劍……沒……沒自主權……」

    莫愁呵呵一笑,然後眼神突然凌厲,然後極為不雅的翹起了二郎腿,手指在桌子上扣得噹噹響:「純情的小劍妹妹,嗯哼?投懷送抱,嗯哼?多情的劍啊,嗯哼?」

    李果一看,就開始發笑,這次明擺是莫愁要整身殘志堅,主動讓出鞘上了自己的身……

    「你給我稍等啊。」出鞘大姐突然緊盯著身殘志堅,然後看了看泰莉莎:「都給我在這等著」

    說完,出鞘大姐,也就是莫愁,走進了衛生間。

    「完了。」李果攤了攤手,拍了拍身殘志堅的肩膀:「出鞘大姐的脾氣,你懂的。」

    身殘志堅冷哼一聲,猛的一拍胸脯:「大不了就被大煉鋼鐵。大爺是個爺們,怕她……她……她……」

    說到一半,身殘志堅就癱軟了。因為廁所門打開之後,除了莫愁,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一身黑色女士西裝、極為利落的馬尾、帶著一副颯爽的雷鵬、細薄緊閉的嘴唇給人一種刻薄凌厲的感覺。

    「我***」身殘志堅惡狠狠的腕了李果一眼:「誰讓你靈力這麼足的?出鞘出來了……」

    李果滿心委屈:「關我什麼事……」

    不過出鞘大姐……當真是一副大姐大的樣子,特別是那一副雙手報臂的樣子,著實是冷酷到了一種境界,再加上絲毫不亂的側劉海和耳朵上那一枚亮晶晶的耳釘,肅殺之氣頓時瀰漫,直接壓過了坐在旁邊滿身殺氣的泰莉莎。她身上那點殺氣跟出鞘大姐一比,那儼然就是水池比上鄱陽湖……

    「我能坐麼?」出鞘的聲音有點沙啞,但是卻讓她的味道和氣場更加強了一步,她只是隨口打了聲招呼,就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而和她一比,莫愁儼然就成了溫順的小兔子,極輕柔的坐到了李果的身邊,雙手緊緊抱著李果的胳膊,湊在他面前小聲說:「相公,莫愁可不許你被這身殘志堅帶壞了。」

    李果一聽,當場眼神就一亮,接著立刻豎起三根手指:「向馬克思同志保證,我絕對不會被身殘志堅帶壞。」

    「這才是好相公。」莫愁用蔥樣的手指點了點李果的鼻子:「我們不跟下流胚子摻和在一起。」

    李果連連點頭。而身殘志堅則指著李果:「你……你……你……氣煞老夫……」

    「好玩麼?」出鞘大姐終於開聲了:「我問你好玩麼?」

    身殘志堅明擺著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寶貝兒……」

    「少給我岔開話題,我問你好玩麼?」出鞘大姐氣勢逼人:「你自己知道你幹了什麼。」

    李果一聽,覺得這裡頭似乎有些蹊蹺。出鞘大姐肯定不是因為身殘志堅去打遊戲才衝他發脾氣,這裡頭肯定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而李果憑著本能,第一個直覺就是……身殘志堅這廝幹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

    「回去說……回去說行麼?」身殘志堅眼神閃爍:「求你了,寶貝兒。」

    「滾蛋。」出鞘大姐罵了一聲,然後眼睛瞄向了坐在一邊的泰莉莎:「你,想殺李果?」

    泰莉莎愣了愣,然後堅定的點點頭:「是」

    話音剛落,出鞘大姐從桌子上抄起一根吸管,直接插向了泰莉莎,泰莉莎本能的用掛在身邊的包一擋,但是那根吸管頓時插破了皮包,直接頂在了泰莉莎的腦門子上。

    不過出鞘大姐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收回了手。並把吸管插回了李果的杯子,整個過程不到零點三秒,幾乎沒有任何其他食客反應過來。

    「就憑你?」出鞘大姐冷笑一聲:「你還不如早點回去找個好人嫁了,在你老家養幾頭豬,生幾個孩子安穩的過下半輩子。」

    「嗯嗯……」李果連連點頭,並從口袋裡摸出五塊錢:「這是給你的彩禮……」

    泰莉莎臉色慘白,一句話沒說,但是把李果的五塊錢給收了起來……

    她之所以沒說話,是因為她知道剛才那一刺代表著什麼,這個看上去很猛的女人,剛才用一根絲毫沒有靈氣的塑料吸管,把泰莉莎的魔導書給刺了個對穿……

    這本魔導書啊,可是刀槍不入的,甚至可以正面頂住完整版的朗基努斯槍的正面穿刺……現在居然被一根小吸管給刺了個對穿……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能力?

    「教外國朋友,我沒有意見。」出鞘大姐看著李果:「如果他們再敢刺殺你一次,我不會放過他們。志堅現在沒有恢復,我有職責幫我男人守護他要守護的東西。」

    平時的這種時候,身殘志堅絕對是叫囂的最風騷的,可是現在,他只是默默的往果汁裡吐泡泡,低著頭一眼不發。

    而泰莉莎和埃米納姆的臉色更是一副灰敗,這近似一擊必殺的能力……著實把這兩個一貫自傲的殺手給弄得十分糾結。

    而李果,也是什麼話都沒說,跟著身殘志堅一起,往自己的咖啡裡吐著泡泡……

    「你叫琥珀?」出鞘大姐看著幾乎快睡著的琥珀,並伸出了手:「很高興認識你,我曾經輸給你媽。」

    琥珀眨巴一下眼睛,和出鞘大姐的手握在了一起:「me.too。」

    身殘志堅這時候突然抬頭,表情異常嚴肅:「你是輸給我的。」

    出鞘大姐一愣,然後嗤笑了一聲:「知道了知道了……傻樣。」

    身殘志堅朝李果打了個OK的手勢,李果看了看莫愁,也朝身殘志堅比劃了個OK的手勢,然後兩個人開始用特殊頻段的精神力交流了起來。

    「回去之後,互相頂。」身殘志堅的語氣很是神秘:「不然你也沒好日子。」

    「瞭解……」李果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男權至上。」

    不過過了兩分鐘,一直沒說話的泰莉莎卻站起身,用手指指著出鞘大姐:「你再厲害,也不會阻擋我的審判之心。你敢接受潘朵拉的挑戰麼?」

    這潘朵拉一出口,身殘志堅和出鞘大姐齊齊往外噴了一口飲料,互相噴了對方一臉……

    而李果似乎好像聽身殘志堅說過:這潘朵拉,完全是山寨出鞘大姐的……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13 17:24
第兩百零二章 吃貨

    「是不是已經怕得yu仙yu死了?」

    好樣的李果點頭讚許,她這yu仙yu死用在這個地方,著實讓人感覺一種很微妙的奇異感,並著實讓李果這個從小就被成語熏陶長大的人大吃了一斤吶。

    看著泰莉莎厲害哄哄得意洋洋的表情,李果往後縮了縮脖子,湊到正在往嘴裡塞麵包的莫愁耳邊:「你打過她,她不認識你麼?」

    「認得……認得。」莫愁一邊說,嘴巴裡的麵包屑一邊往外噴:「她不敢跟莫愁梭話。」

    「哎呀……」李果一看莫愁的可愛樣,連忙捏了捏她鼓起來的腮幫子:「吞下去再說哈……」

    而李果這邊話音剛落,泰莉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指著莫愁:「你,就是你我也要挑戰你」

    「好哈。」莫愁點點頭,麵包屑撲啦撲啦的噴了一桌子:「等你。」

    李果一見,於無奈之下,端起自己的可樂,慢慢的喂到了莫愁的嘴邊:「別噴了……」

    接著,在身殘志堅和殺氣騰騰的出鞘大姐之間的鬥爭過程中,慢慢的把今天的事全部說給旁邊的小莫愁聽,莫愁聽的那叫一個眉開眼笑,然後也偷偷跟李果咬耳朵,說起了關於出鞘大姐的事。

    原來出鞘和身殘志堅一樣,可以化作人形,而且因為出鞘是完整的。她化作人形並不需要別人的靈力支持,只不過她曾經被身殘志堅重創過,精神方面受到過很嚴重的創傷,這種創傷是需要龐大的靈力做養料來修補,而李果剛好就充當了一個蓄電池的角色,出鞘一直在吸取李果身上的靈力來恢復自身。

    不過一直沒有突破臨界點,可昨天的李果,差點點就被滂沱的靈氣給撐爆掉,所以他身上溢出的靈力比往常多出了數十倍,這種瞬間的高壓,直接讓出鞘大姐的神經元在一瞬間被完全縫合,並在今天早晨的時候告知莫愁,她已經可以重新變成*人形了。所以莫愁急匆匆的跑去跟鳥子精他們逛街,就是因為要給出鞘大姐買衣服。

    「身殘志堅的衣服是哪裡來的……」李果悄悄的問:「他出現的時候又不是光屁股的……」

    「當然是你的。」身殘志堅這種劍人,一直以偷聽他人聊天為樂,所以他一邊衝著出鞘大姐發騷的時候,還不忘偷聽李果和莫愁的聊天:「怎麼,你還想讓大爺給錢麼?」

    「不敢……不敢……」李果連連擺手:「您是爺……」

    而這時,埃米納姆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機,看上去好像是摩托羅拉的,然後撥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但是他一言不發,只是在上頭不停的按鍵。

    「這孫子不是在打10086吧?」身殘志堅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顯擺自己有手機麼?真是。李果走,給大爺買手機去」

    李果一愣,腦門子上青筋暴起:「你要個屁手機……我欠你的麼?」

    「哎呀,這種事就不要在意了嘛。連這吃貨都有手機,我沒有,這說不過去啊。」身殘志堅聳了聳肩:「成功男人的標誌就是手上拿著一款超過一萬塊的手機。」

    出鞘大姐一聽,劍眉一豎,逕直掐住了身殘志堅的耳朵:「你還有自尊沒有?這種話也是一個男人能說出口的?」

    身殘志堅歪著腦袋,指了指李果:「我跟他又不用客氣。情和義值千金,刀山去地獄去有何憾……」

    「你還唱起來了。」出鞘大姐的表情哭笑不得:「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廢物……」

    李果連忙擺手,拚命想制止一場家庭暴力:「好了好了……」

    「這是情侶間的小甜蜜,外人滾到一邊去。」身殘志堅突然回頭,凶狠的看著李果:「走開……」

    在場的人,包括周圍正在邊吃邊看戲的其他看客們,頓時陷入了一種冰天雪地**石化的效果。他們本以為今天有一場小夫妻天天惡戰的戲碼,可以為自己平日庸庸碌碌、平淡無奇的生活增加一點談資,可誰曾想,身殘志堅這個大帥哥不但不以顏面盡失為恥,反而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女人揪住耳朵為榮,甚至看上去頗為享受。

    這種人……大概就屬於那種活該被女人穿著細跟的鞋子踩住蛋蛋用力碾壓的人渣吧……

    而李果回過神的時候,剛好看到莫愁也伸出了只小手,悄悄的朝他耳朵處前進著,李果當時愣了愣,看到莫愁臉上希冀的表情和周圍群周那種玩賞似的眼神。他猶豫了,他猶豫著是不是要裝不知道,要讓莫愁也玩一次這種「情侶間的小甜蜜」,畢竟李果不是身殘志堅,他多少要點臉……

    「好吧……」李果最後下定了決心,把臉湊到莫愁的手邊:「輕點……」

    頓時,喧鬧的麥當勞裡一片死寂,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李果這邊。他那種大義凜然的樣子和渾然不覺的天真,著實讓人感到這個世界似乎正在崩塌。

    「看到沒。」身殘志堅指著李果衝出鞘大姐說:「這才是悶騷界的奇葩,大爺跟他一比,顯得多麼渺小。」

    而琥珀已經睡著,口水流在桌子上,流了一攤子,像任何一隻貓一樣,對不感興趣的事,甚至都不會去看一眼。

    「時間不早了。」埃米納姆突然站起身:「感謝你的款待,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即使是獵物,也是值得尊敬的。」

    一個外國人的貴族禮,又是讓周圍人看得一陣眼暈。吃個快餐就行了個這麼大的禮,那要去吃一頓全聚德的話,那不得五體投地?大家腦子裡不由得覺得李果這一幫人其實是拍搞笑電影的……

    這時泰莉莎也站起身,眾目睽睽之下俯身在李果的腦門子上親了一下,李果甚至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而之後,她從自己的米奇包包裡摸出一個銀白色罐子,慢慢打開,不由分說的把裡頭蔚藍色的液體一股腦的倒在了李果的頭上……

    瞬間**……

    李果哭笑不得的看著泰莉莎,嘴巴張了張……但是始終沒說出一句話。

    「願真理之門為你打開,我——泰莉莎三世,以聖女之名賜福你,希望天界的聖靈與你同在。即使再見時會是敵人,但這不妨礙一個少女的敬仰之情。」泰莉莎大聲念完之後,又俯身在李果的兩邊唇角各親了一下:「願你能上天堂。」

    李果嘴角抽了抽,雖然知道這親嘴角是外國人的禮儀,但是始終在中國這個相對傳統封建的文化環境裡,這儼然就是一種色色的事情。整個麥當勞的人,包括服務員和經理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撐著眼睛看著李果……

    而且……那個「願你能上天堂」是什麼意思啊混蛋

    「天堂裡是不是有九十九個處*女?」身殘志堅突然漸漸的問了一句:「你們這幫宗教瘋子,真無聊。」

    泰莉莎表情嚴肅:「真理的榮光不容褻瀆。」說著她指了指莫愁、身殘志堅、出鞘大姐:「你們三人的罪,不可被饒恕。永不得上天堂。」

    說完,她徑直從包裡摸出一個十字架套在李果的脖子上:「我多希望我們不是敵人,你是我見過的最文質彬彬的男人。如果要殺你,我會閉上眼睛。願你安息。」

    「不……不是……」李果這時才反應過來:「什麼叫願我安息……不帶你這麼預言的啊……」

    莫愁和出鞘大姐笑得都不成*人形了,莫愁稍好,出鞘大姐笑得把鞋都給踢掉了,一邊捂著肚子還一邊誇莫愁的李果太可愛了……

    目送著奇怪兄妹倆走遠,李果覺得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而且還透著一股怪怪的香味,黏答答的非常難受……

    「這是聖水。」身殘志堅把泰莉莎沒吃完的漢堡拿到了自己面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低聲說:「從味道上分辨麼,應該是82年的陳年老聖水。很給力的哦,這東西如果賣給虔誠的猶太教徒,少說百多萬,這是耶路撒冷哭牆的淚水精華。看來那小妹子其實很喜歡你。」

    李果揉了揉鼻子,接過旁邊服務員的遞過的衛生紙:「太詭異了……文化差異真的很讓人困擾……這要不是我有點文化,放一般人那,早就急眼了。」

    「吹吧你。」身殘志堅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扭頭看著出鞘大姐:「那邊有什麼消息沒?」

    出鞘大姐搖搖頭:「鎖妖塔三十分鐘前大赦了一次。」

    剛一說完,身殘志堅突然用力的一拍桌子:「那小**」

    「怎麼了?」李果眨巴著眼睛看著身殘志堅:「鎖妖塔又怎麼惹你了?」

    身殘志堅看了看周圍,然後擺擺手:「回去說。」

    李果點了點頭,拍了拍莫愁的腰:「鳥他們呢?」

    莫愁搖搖頭:「方纔她們說要去菜市場看恐怖片……莫愁因為要給出鞘買衣服,就自己過來了,然後出鞘就發現身殘志堅了,莫愁也就跟著來看看。」

    說完,莫愁還奸詐的一笑:「相公不老實。」

    李果汗顏:「哪有不老實……等等……你說雪姐姐和鳥子精去菜市場看恐怖片?」

    「是極……」莫愁很認真的點頭:「莫愁完全不懂……」

    李果一捂額頭:「她們怕不是去看殺雞了吧……」

    身殘志堅愣了一下,嘴巴長了長:「真的有這個可能哦。」

    「莫愁,你在這等一下。」李果無奈的搖搖頭:「她們從來不帶電話的……我去找找。」

    說著,李果跑到衛生間,然後進入了空間裂縫選擇界面,接著跨入了屬於雪姐姐的那道門……

    果然不出李果所料,當李果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從次級空間裡蹦出來的時候,人來人往的菜市場果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感覺到唐突和意外。這其實是一次心理學的實際應用,在越是嘈雜的幻境裡,人的注意力越是分散,根本不會有精力去關注是不是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周圍。

    「你看……你看。」鳥子精和雪姐姐蹲在地上,一個在看人殺雞,一個在看人殺鱔魚:「你看那雞的眼神,好可憐。」

    雪姐姐沒說話,卻早已經淚流滿面……

    李果現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

    身殘志堅在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只要笑就好了。有如此可愛的女子在身邊,你應該覺得無上光榮……真的。」

    李果努力的露出一個不如死的笑容,然後靜靜的站在她倆人的身後,點上一支解愁的煙,聽著這兩個穿著光線,帶著大墨鏡的時尚女孩的奇怪聊天。

    「雪姐姐,是不是好恐怖。」鳥子精聲音都在打顫:「感同身受啊……我現在想把李果綁在凳子上用瀝青拔他毛。」

    李果:「噗……」

    而雪姐姐則搖搖頭,指著旁邊賣鱔魚的盆子:「你看那邊,用那個小刀一劃,整根脊椎都被剔下來了,太殘忍了。還有那個茲啦茲啦的聲音,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李果心中無限感慨,一個龍神姐姐……一個金翅大鵬鳥,兩個加一起都能弄死孫悟空了,現在居然蹲在菜市場旁邊看人殺雞。而且不單單是看,還評論,評論完了還淚流滿面……

    你們敢再無聊一點嗎?

    而就在李果面帶微笑站在兩個可愛的姑娘身後偷聽的時候。離開他不遠處,一個賣糖葫蘆的中年男子,一直用陰霾的眼神盯著李果的背影。

    李果自以為沒有人發現,但是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這個手掌只有半邊的糖葫蘆大叔,就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

    而他那只健全的手上,不停的捏著兩枚核桃,喀喀有聲。

    「雪姐姐……別看了吧。太血腥了。我怕……」鳥子精往雪姐姐身上蹭了蹭:「今天晚上我要去李果床上睡……」

    李果一愣,然後渾身汗毛都興奮的豎起來了……這等好事?鳥子精實在是太懂事了……

    而雪姐姐則搖搖頭,指著還在扭動的被剔了骨的鱔魚:「你說,它這樣還會活多久?」

    「小兄弟,來根糖葫蘆?」一個推著小車的中年男人,走到李果的面前:「新鮮的,要橘子的還是蘋果的?」

    李果一愣,發現這男人的左手只有半個手掌,他本著做善事的態度,掏出五十塊錢:「你幫我挑點吧,家裡孩子多。」

    而李果一說話……鳥子精和雪姐姐齊齊的渾身一顫……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14 17:30
第貳佰零三章 血染的風采

    世界上麼,總有一些事情是無法理喻的。就好像世界頂級黑社會的幕後大老闆和比白稽豚珍惜不知道多少倍的小龍人,居然會因為在菜市場看了半個小時的殺雞和殺鱔魚而瑟瑟發抖。

    這是多麼詭異而讓人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吶

    「你這男人,太不可靠了。」鳥子精為了掩蓋自己的脆弱,故意扯著李果亂找茬:「早上的時候還半身不遂,現在就在這買糖葫蘆,還站在我後面偷窺我和雪姐姐的屁股溝。」

    李果剛咬的糖葫蘆,還沒來得及吞,就一口氣上不來,給吐了出來。鳥子精的歪理邪說愈發的強大了,裝病李果就認了,可偷看屁股溝這種事,李果斷然是沒有干的。

    先不說雪姐姐為了遮蓋身上還沒有完全褪去的龍鱗穿得跟核電站的維修工似的,就算是穿著短裙黑網格絲襪的鳥子精外面都套著一件到膝蓋的大風衣。這還看個屁啊,李果是有真實視覺,可那玩意只有暫停功能,又沒透視功能。還真以為李果養了條狗叫嘯天,他就真是二郎神那個腦門子上頂個菊花眼的老變態麼。

    而且退一萬步說,李果真的想,什麼時候不是機會,鳥子精洗澡都不關門的,雪姐姐更不用說,昨天晚上連她幾根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身殘志堅突然搗亂,李果昨天八成就攻了雪姐姐的本壘了。至於去站在後頭偷窺屁股溝麼,那實在是太變態了。

    當然,李果這麼想,但是他不說,就這麼傻乎乎的站在那笑,笑容裡那悶騷的氣息洶湧澎湃的湧現出來。

    「你看你看……」鳥子精拉著雪姐姐:「就是這笑容就是這笑容每次看都想用紅磚爆他頭」

    雪姐姐臉紅紅的看了看四周,拉了拉鳥子精的袖子:「別鬧了……回去再說吧。」

    李果在這一刻,深切的感覺,還是雪姐姐懂事,果然是只有悶騷的人才最懂悶騷人的心吶……

    「喂,小兄弟。」那個半截手掌的糖葫蘆大叔,見到李果要走,伸出他的斷掌攔了一下:「還沒找錢。」

    李果哦了一聲,看了看自己手上二三十串糖葫蘆,感覺找錢也找不了幾塊錢,索性擺擺手:「不用找了。」

    而那糖葫蘆大叔非常執拗的從塑料兜子裡摸出兩張一塊錢的紙幣和一個五毛錢的硬幣:「拿去。」

    李果見他態度堅決,也就不再裝這給小費的大尾巴狼了,伸手去接那二塊五毛錢。可這一接,就接出了事。

    當李果和糖葫蘆大叔的皮膚發生接觸的時候,李果突然覺得手上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刺痛。他猛的縮手,然後抬頭死死盯著那個糖葫蘆大叔,任由那兩張紙票像被吹落的楓葉似的緩緩飄落。

    「怎麼了?」雪姐姐湊上前詢問李果,長期以來的職業本能,讓她的心細如針,李果臉色微妙的變化,在她眼裡分毫畢現。

    鳥子精就不行,她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羅裡吧嗦的評論著,不是說糖太硬了,就是說果子不太新鮮,甚至發散性的把糖葫蘆和唐門暗器結合在了一起,反正她只負責不停的嗶嗶嗶嗶,旁邊還有一個白吃白喝的身殘志堅跟在她屁股後頭深入淺出的分析著,一鳥一劍儼然柯南附體。

    「沒事。」李果上下掃了一圈那糖葫蘆大叔,然後彎腰撿起了那兩塊五毛錢。

    嗯……在李果的認知裡,對誰不尊重都沒關係,唯獨不能玷污人民幣,人民幣上有國徽,踩一腳就算是侮辱國徽,這要放在六七十年代,可是得被抓進牛棚勞動改造的。

    雪姐姐當然不相信李果的這句「沒事」,對他來說,這世界上壓根不存在什麼事是「有事」的。所以她順著李果的眼神也看向了那個糖葫蘆大叔。

    可看了半天,雪姐姐發現這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殘疾人,而且不是靠要飯過日子的殘疾人,是個自力更生的殘疾人,在這一點上,雪姐姐個人認為,這糖葫蘆大叔比身殘志堅的品行要優異許多許多。

    「我覺得有點奇怪。」在一人一鳥一劍一小龍人結伴去麥當勞和莫愁他們會合的路上,李果面色深沉:「剛才那個賣糖葫蘆的,有點不對勁。」

    「當然不對勁。」身殘志堅舔著嘴上紅漆漆的糖沫子,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那廝就在我們後頭一百米的地方。按照刑偵學和偵查學的理論來說,他一直在尾隨監視我們。視線百分之七十一點二五鎖定在李果身上,百分之二十二鎖定在周圍人群身上,百分之十鎖定在小白的身上。」

    「等等……」李果眼角抽搐了一下:「你多出來的那…一五個百分點是從哪來的……而且,誰是小白……」

    雪姐姐也似乎非常厭惡身殘志堅,她狠狠的腕了一眼這個劍人:「跟蹤就跟蹤,哪來的刑偵學……小白應該是叫我,對吧?」

    「呀……」身殘志堅用髒兮兮的手整理了一下髮型:「數學是我的軟肋,我可沒有書爺的本事。放個屁都能算出裡頭的成分百分比。不過小白真的是叫你,你不覺得小白很親切麼?一個小白呀,站在哨所旁……」

    「是小白楊。」李果回頭搜索著那個糖葫蘆大叔:「我被人發現了?」

    「少年,你不要太小看別人了,說不定你家樓下一個賣啤酒的小妹很可能就是6S級能力者,你摸她屁股一下,她就能讓你下半輩子走路只能靠輪椅。」身殘志堅說著,又從李果手上抽出一根糖葫蘆:「別回頭,都別回頭。大爺看看他到底要玩點什麼。」

    一直罵罵咧咧說糖葫蘆不好吃的鳥子精,在吃完第五根糖葫蘆之後,似乎沒有風度的打了個飽嗝,然後掏出自己的化妝鏡,衝著後頭不停的照著:「哪有人,哪有人?」

    「除了李果,我沒見過比你蠢的。」身殘志堅一臉鄙夷的看了看鳥子精:「能瞞過小白的人,你認為是你發現的了的?」

    不過既然身殘志堅這麼說了,那這件事肯定是跑不了的。畢竟他雖然滿嘴都是胡言亂語,但是有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身殘志堅從來沒騙過人,就算騙人也會馬上接一句開玩笑。所以李果還是很充分的相信身殘志堅所說的話,並且聽了他的建議,並沒有繼續回頭看。

    「根據反偵察原則,碰到有人跟蹤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把他引出來,其次才是甩掉他。敵明我暗是不科學的。」身殘志堅一邊走,一邊給李果講解著各種奇怪的科學:「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先和莫愁會和,畢竟只有那個小丫頭的智商才能和我聊到一起去。」

    李果翻了翻眼睛,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廝,隨便他怎麼說,反正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倒是雪姐姐則不時的用手指越過肩膀伸到後頭,就好像一條蛇在吐信子似的來回窺視。

    「那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雪姐姐眉頭緊蹙,看上去居然帶著一股肅殺:「我不喜歡被人跟蹤。」

    鳥子精今天心情也許是因為看了殺雞,而顯得有些低落,原本早就暴怒的她,今天看上去十分平靜也十分淡定,一路上就只是吃吃吃,然後眼睛溜溜的在和她擦身而過的人身上打轉。好像根本不在意身殘志堅的嘲笑和有人跟蹤的事。

    「你又怎麼了。」李果本能的覺得鳥子精十分不正常,所以他為了自身安危著想,主動詢問了一句鳥子精:「看上去很嚇人。」

    「嗯。」鳥子精隨口應了一句:「今天晚上我翅膀又要出來了。」

    李果一愣:「不是每個月十五麼,今天才初二……」

    「大姨媽都有不調的時候。」鳥子精頗為無奈:「它就是要來,我哪有辦法……」

    李果的腦子裡瞬間呈現出一幅鳥子精長翅膀的樣子,然後瞬間把被人跟蹤的事情拋到了一邊,然後吧唧了一下嘴巴:「又要那樣……」

    鳥子精摸了摸下巴:「看來你很高興。」

    沒有……絕對沒有……李果心裡很嚴肅的否定了鳥子精的推論,並很嚴正的更正她:「你想太多了。」

    而正說著,李果一抬頭就發現莫愁已經和琥珀站在了馬路邊上,兩個人似乎正在圍繞著一個汽車輪胎展開激烈的爭論,面紅耳赤互不相讓的樣子很是討喜。

    出鞘大姐不知所蹤,不過看莫愁劍匣的份量來看,出鞘大姐已經是變回了原型回到了劍匣裡面,這一點,似乎在身殘志堅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證實,李果眼巴巴的看著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出來,表情極為放鬆。

    「我們被人跟蹤了。」李果走到莫愁身邊,低聲說了一句,就和他們倆個擦身而過,儼然扮成了一副不相識的樣子。

    莫愁和琥珀那都是何等聰敏機警的人,一聽李果的話,立刻放棄了關於輪胎的內部矛盾,靜靜的站在路邊,也裝作一副不認識李果的樣子,手拉著手開始研究路上行人的穿著打扮。

    「看吧,我就說莫愁的智商高。」身殘志堅很是讚賞莫愁的舉動:「一句話什麼都解決了。」

    這點李果絕對不會否認,因為如果剛才站在那裡的是鳥子精和雪姐姐,鳥子精不追問到底那才叫奇怪,雪姐姐雖然也是冰雪聰明,可沒太多的主見,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當李果一行離開莫愁也有一段距離之後,四個人突然往小巷子裡一插,李果很身殘志堅非常默契的把空間裂縫扯開了一道大口子,然後由李果牽著鳥子精和雪姐姐鑽了進去。然後四個人出現的地方,赫然是麥當勞的廁所裡。

    不過在出門的時候還遇到了一點小尷尬……畢竟是男廁所,當服務員看到從裡頭鑽出四個人,而且有男有女的時候,著實是驚訝了一把,那眼神就跟看到yin.亂派對似的充滿了鄙夷。

    從麥當勞的窗口看下去,剛好可以看到莫愁和琥珀,然後李果迅速撥通了莫愁的電話,把糖葫蘆大叔的樣子和特徵都交待給了莫愁。

    「相公,他就在馬路的對面。」莫愁的聲音低垂:「好像在看你。」

    李果一愣,湊到玻璃窗上東張西望了一陣,可他確實沒有發現任何有奇怪特徵的人。

    但是莫愁然後突然說道:「他是用了障眼法。」

    障眼法……李果捏了捏額頭,這個障眼法似乎也太高端了一點,完全就是隱身的嘛,哪裡是什麼障眼法。

    不過隱身對李果來說,幾乎是個無解難題,畢竟他現在還不能像身殘志堅和莫愁一樣,把精神力當成雷達來用。雪姐姐和鳥子精也不行,畢竟鳥子精到現在除了跆拳道、泰拳這一類的東西之外,什麼都沒展現出來,而雪姐姐更擅長的是控制多變能量。這個在和百合單挑的時候已經顯示出來了,一個可以用語言控制能量的人,如果再讓她能看穿一切偽裝和快速移動的能力……那這個世界早就是她的了。

    「難怪你們看不見,原來是隱身啊……」身殘志堅吧唧了一下嘴:「我看的可清楚了。」

    李果朝他做了個滾蛋的手勢,誰要跟這種拿精神力當視覺的人比視力啊……

    「相公,莫愁已經鎖定他了。」莫愁的聲音像一頭母豹子:「只要相公出聲,莫愁就能制服他。」

    李果嗯了一聲:「那就現在。」

    莫愁剛應下,李果突然感覺周圍的環境陡然一滯,然後身邊的所有活物都突然消失,包括身殘志堅和莫愁鳥子精,只要是能動彈的東西,都完全消失。

    桌子上的漢堡還散發著熱氣,空調的熱風還是呼呼直吹。但是周圍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剛才的人聲鼎沸,在現在完全消失,這個天地之間,好像只剩下李果一個人在遊蕩。

    李果臉色當場就白了,他曾經做過這個噩夢,是他在十一歲的那年夏天做的夢,這個夢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並成功讓他患上了空曠空間恐懼症,最後還是果爸帶他去看心理醫生才讓他成為一個正常人。

    現在的情況,和當年那個讓他一直困頓怎麼都醒不過來的夢何其相似。空蕩蕩的街道、空蕩蕩的身邊、空蕩蕩的心。除了天空的雲在飄、除了光禿禿的樹杈在迎風起舞,其他一切會動的東西都徹底的消失不見。

    那種曾經有過的恐懼感,在一瞬間爬滿了李果的心頭,他焦急的四處觀望,並試圖撥通手上的手機。可別說莫愁或者房東姐姐的,就連火警、110和急救中心的電話都根本無法撥出。

    「莫愁……鳥……志堅……雪姐姐……琥珀」李果大聲的叫了一圈。但是只有空曠的大廳裡傳來的那種悠遠的回聲,就好像他現在身處的不是鬧市區的麥當勞,而是一間廢棄已久的破爛工廠。

    接著,李果咬著牙,試圖用空間跳躍離開這裡,可是他完全失敗了。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和任何一個空間取得聯繫,原本閉上眼就出現在眼前的空間裂縫完完全全的消失了。甚至連百合的封印都絲毫不懼的鎖妖塔的呼喚,都一直沒再想起。

    理智……一定要理智。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李果的頭上滾落下來,他雙手緊握,把指頭都擠壓成了青白色。坐在凳子上,雙腿還不住的顫抖。即使告訴自己一定要理智,可是這如山般滂沱的恐懼感,甚至讓李果自己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所謂的理智正在悄然離他而去。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李果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可實際上,他自己哪裡會有答案。

    可就在這時,他耳朵裡突然一聲清亮的鈴鐺聲傳了出來,就好像一排編鐘同時在他心裡敲響。

    「婆邏嘉羅,皆空。」

    李果當時就是一愣,然後眼前的景色瞬間定格,然後就好像是遊戲裡的過場景似的,周圍的人慢慢的又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

    一如往常,人聲鼎沸,兒童哭鬧聲、發動機的轟鳴聲以及各色各樣嘈雜的電話鈴聲。

    看到自己正在恢復正常,李果像條死魚似的靠在凳子上,旁邊的雪姐姐鳥子精和身殘志堅和他的樣子並無二致,一個個像死魚似的,癱軟在凳子上。

    「你們很不小心。」一個**模樣的人,走到李果的桌子面前,輕輕敲了一下桌子:「每個人的心裡都有恐懼,你的恐懼是源自你的弱小。」

    李果滿頭虛汗的看著這個**,愣愣的點點頭。

    這時,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孩突然抱住了那個**的腿:「媽媽……爸爸讓你幫他送紙。」

    「對不起……先走一步。」說完,**捏著一包餐巾紙走向了廁所,走到一半,她突然回頭指了指鳥子精:「金翅大鵬鳥,按輩分,是我表妹呢。」

    李果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目送這奇怪的**漸漸消失在廁所,而這個**自稱是鳥子精的表姐……

    不過……金翅大鵬鳥的表姐,那應該是什麼?李果稍微緩和了一下情緒,然後想了想,接著一拍桌子:「佛母孔雀」

    而這時,莫愁和琥珀帶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大叔上了樓,那他的斷掌實在是很容易辨認。而莫愁則一臉微笑,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費,輕鬆拿下。

    「相公……你們……你們怎麼了?」莫愁一見李果的樣子,頓時大驚,連忙走到了李果身邊,摸頭摸臉的:「相公……你別嚇莫愁……」

    李果擺擺手,一口喝下大半杯子的飲料,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沒事,剛才中招了……」

    正說話間,鳥子精他們也漸漸恢復了過來,他們幾個人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就好像受了什麼很嚴重的驚嚇。

    「我最怕就是變老了……」鳥子精不停的搓著自己的臉:「嚇死老娘了。」

    而雪姐姐更直接,她的眼淚都流成河了:「哥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至於身殘志堅,他倒是還好,只是臉上呈現出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這種嚴肅直接讓他身上瀰漫出一股殺伐決斷的銳氣,和平時那股子賤氣截然不同。

    「嘿,好可惜。」那糖葫蘆大叔突然出聲:「我還以為你們醒不過來了呢。」

    李果低頭沉思了一小會,然後突然暴起,直接抄起桌子一張可以移動的凳子拍向了這個奇奇怪怪的大叔。

    一個滿堂彩,李果用盡全身力氣的一招天外飛凳,直接砸在了那糖葫蘆大叔的後背,然後那大叔徑直的向前栽倒了下去。

    這一下整個麥當勞都沸騰了,保安和工作人員迅速的圍了上來,但是還沒走到一半,就統統被冷漠版的身殘志堅給擋住了。

    而李果就勢揪著這傢伙的頭髮,一路把他拖到了一個角落裡,然後俯下身子低聲問著:「你到底是誰?」

    「不用問了。」琥珀走了過來,一腳踩住了他的左手:「這只斷手。應該是當年三個被廢掉的掌門之一吧?」

    「琉璃門掌門,童齡。應該是。」琥珀捏了捏下巴:「當年圍攻蓬萊的主力選手,一手心魔功出神入化,二十二年前被蜀山掌門斷了一掌,門內三百三十五名弟子一夜之間被那些花們全部滅絕,從此失蹤,琉璃淨土從此在中國境內完全消失。」

    「你是什麼人」那斷掌的男人仰起頭看著琥珀:「為什麼會知……」

    「我當然知道。」琥珀蹲下身子:「我是祖傳書記官嘛,負責一切有關事宜。」

    而身殘志堅這時也走了上前,低頭看了看那斷掌的男人:「你讓我很不開心。」

    李果還想繼續問下去,可外面的警笛聲已經嗚哇嗚哇的傳了過來,無奈之下,李果只能拽起那個大叔:「雪姐姐,你和琥珀在這裡解決一下,我帶他走。」

    說著,李果扯開了空間裂縫,直接一步誇了過去,並出現在鳥子精家的頂樓,手上還揪著這個賣糖葫蘆的大叔。

    隨後而來的還有莫愁、身殘志堅和鳥子精。鳥子精一出現,第一個任務就是二話不說的一拳頭打在那個糖葫蘆大叔的胸口,直接讓他凌空彈了起來。

    「說吧,你為什麼要襲擊我。」李果眼睛出奇的凌厲:「我討厭這樣。」

    童齡,也就是那個糖葫蘆大叔,眼睛赤紅,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報仇報我門下三百三十五條人命的仇」

    李果一愣:「大叔,你行行好。他們死的時候,我才兩歲出頭,穿著開襠褲都能尿濕褲腿。」

    「你身上有那些人的味道。」糖葫蘆大叔邊說,嘴角邊往下滲血:「你騙不了我。」

    那些人……李果眉頭皺了皺。這裡頭的那些人,無外乎就是百合那一眾。而李果有那幫人的味道,實在太正常了,先不說小葵天天跟他一起玩,百合還老纏著他。就連李果的親生老母都是上一代的花王,沒有那味就奇了怪了……

    「你這麼多年不報仇,怎麼碰著我就報仇?」李果一屁股坐在童齡的身邊:「其實我在那些人的黑名單裡。」

    身殘志堅走過來,搖搖頭:「你其實不是,你只在百合的黑名單裡。」

    說著,身殘志堅深呼吸一口:「如果不是阿九和你爸一起封了你的靈,你很可能會成他們的新領袖。這是驚天大秘密,對不對?」

    李果臉色當時就一白,在他的認知裡,花花就是死敵,沒有什麼理由也不需要什麼理由,死敵就是死敵可身殘志堅突然說了一句,會成新領袖,這就讓李果很難接受了。

    「李家。」身殘志堅淒婉一笑:「原本就是花王一脈。」

    「這又怎麼樣,至少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李果眉頭緊蹙:「這還用懷疑麼?」

    身殘志堅聳聳肩:「那你還怪人家找你報仇?這不可正常了麼?」

    這麼一說,李果也算是理解了……可……李果始終還是覺得挺冤,真挺冤……

    「好吧,這位大叔。你多少能把你的故事告訴我一點。」李果遞給斷掌大叔一根煙:「你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明顯不會是你敵人。」

    童齡倒也是個挺爽快的人,接過李果的煙,張嘴就吸了一口,並用髒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嘴:「我曾經是九宗六派裡的琉璃淨土宗掌門。」

    「什麼是九宗六派?」李果仔細的聽著,仔細的問著,生怕少了一點什麼。

    斷掌大叔看了看天:「我不太相信你,不過我想能賭一把。」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18 15:09
第貳佰零四章 故事會

    和任何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武俠故事一樣。

    這個傳說中的殘廢高手嘴裡說出來的故事,並沒有多麼的出乎意料。無非就是五嶽劍派本來同氣連枝,後來突然強敵出現的時候,有一些立場不太堅定的同志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成為了強敵的土雞瓦狗,並在強敵的使喚下,圍攻曾經的武林盟主。

    但是武林盟主畢竟是武林盟主,沒有一點家底,怎麼當的了這個職位。而土雞瓦狗自然也是土雞瓦狗,不管是智商、能力還是行動力都要比強敵和武林盟主弱了不止一二三個檔次。

    所以結果就昭然若揭了,就好像攻上光明頂的六大派一樣,差點就勝利在望了,可突然殺出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人一狗一把劍,就來了個滿貫大通吃。

    九宗有五宗叛變,五宗裡有三宗被廢了一條胳膊,兩宗再次叛變。

    再然後,古話有雲,牆頭草的下場總是會被人民群眾所唾棄。所以那兩次叛變的宗門領袖和其中一個被廢了胳膊的宗門領袖,不堪強大的心理壓力和眾人鄙夷的眼神,在第二次叛變之後,抄起傢伙就抹了脖子,臨死倒也純爺們了一把。

    而既被廢了胳膊,又抹了脖子的純爺們,剛剛好就是仙女門的掌門。當年號稱天下無雙的大美女,就這麼死在了蜀山的山門前,當年的仙女門可是有全稱的,還特別長,特別好聽。叫龍虎山冰肌玉骨有鳳來儀仙女宗。

    厚葬,當然厚葬。其他人死了的話,拿個草蓆子卷吧卷吧就地掩埋,可這種天下無雙的大美人,斷然是不能這麼幹的,蜀山當時可花了不少錢在當地最好的公墓買了一塊永久性的小屋子,就連骨灰盒都是漢白玉的。

    當然,這些東西都只是香艷的野史,不過對於李果來說,這種葬花憐玉的野史,比那種殺來殺去血肉橫飛的正史要來得過癮的多。

    不過故事的情節總不會是跟著野史走的。然後等圍攻蜀山的事件過去之後,不管是防守方還是進攻方回到自己的山門之後,赫然發現自己的門內幾乎被滅了個乾乾淨淨,即使是受了精的雞蛋都被人給爆了蛋。

    這種不留一個活口的行為,直接導致了整個特異功能界頓然青黃不接,九宗幾乎完全倒閉、六派全面封山。這基本上是導致現在這種末法時代的直接原因,再到後來,這幫特異功能界的大佬,就好像是割麥子似的,一茬一茬的倒下,各種死因都有,又給這種本就悲傷的情節來了個雪上加了一層拳頭大的冰雹,這直接的後果就是讓中國寶貴的文化瑰寶損失到了失傳的地步。

    而六派,也只剩下了蜀山、崑崙、蓬萊三個根深蒂固的龐大宗門得以存活,但是即使是存活,也沒什麼好驕傲的。除了崑崙這個神秘兮兮的門派從頭到尾都沒見有一個人出山之外,蓬萊斷了糧、蜀山也暫時遣散了門下子弟,進入全面休整狀態。

    當是時,整個世界都好像刮起了一陣剿滅非人類生物的熱潮,亞非拉美歐,甚至是獨立大陸澳大利亞都沒有倖免。

    所以那段時間邪教鬧的特別厲害,這其實也是跟這些事情有一定的關聯的。畢竟這幫天天搞特異功能的,總歸還是要賺錢養家的,悠哉慣了的人,又有誰會去流水線上當工人呢,可自己一身本事又不敢用,萬一被人逮住了,那可是要殺頭的。有本事不能用,那就和沒有一技之長沒多大區別了,沒有一技之長又想過好日子,怎麼辦呢?

    只能是騙了。騙的人少了,是詐騙犯。騙的人多一點,是謠言製造者。多到了一定境界,那不赫然就成了邪教麼。

    當然,像這個斷掌童齡這樣,靠祖傳糖葫蘆過活的人,也不是沒有。所以在八十年代中後期開始,馬路邊上莫名的就多了不少看相算命的,或是表演胸口碎大石、吃玻璃或者是徒手拉東風的牛人。

    這事甚至驚動了傳說中的守護者,然後這個守護者組織急忙給所有有記錄的特異功能人士和小精小怪們發了通牒,警告讓他們不要隨意到處走動,如果碰到危急時刻,可以到當地守護者組織的分舵尋求援助。

    這事,鳥子精老早就已經跟李果說過了。現在整件事一串,李果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當然,至於這個童齡為什麼會對李果有這麼大的恨,李果也是明白的。畢竟當年他是個掌門,門下又有屁股緊湊的精壯男子又有腰肢柔軟的嬌小師妹,還每天不用按時起床、不用風餐露宿、不用擔心城管和公檢法聯合執法隊。這種日子就是給個神仙都不換。

    要這事放李果身上,估計李果也得恨,不但恨,還得報復社會。

    不過說起來,這個童齡倒也算個身殘志堅了,他當年二十一歲的時候成為掌門,練的是心魔功,也就是能讓人產生各種幻覺,並剝奪其所有感官的變態功夫。這門功夫一般不到六七十歲都是很難大成的。但是這廝二十歲酒席時,就在酒席上放倒了自己的師傅和十二個師伯,在他們清醒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傳位給了童齡。

    所以,當時這童齡也算是同齡人裡的佼佼者了,或者更應該說是天才。不過他還是被人給廢了手和武功,李果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挫敗感。

    一招,只是一招。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場天才少年和天才少年之間的鬥爭,只是一招之間就分出了勝負,童齡在說到那迎面而來的一道劍氣的時候,眼神中明顯透著一絲慌亂。這絲慌亂還被李果敏銳的抓在了手裡。

    李果可不笨,配合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和這個時間段。那變態高手……八成是自己爹。

    不過事情也沒有絕對,童齡後來說,那個少年神色冷峻,好像天生就長了一張討債的臉,眼睛是緊閉著的,而且臉上還有一隻看上去很可怕的複眼,就像二郎神……

    這……李果仔細想了想自己老爹的樣子,他的表情神態什麼的……那分明就是欠賬的臉嘛,而且什麼三隻眼,這純粹是扯淡,從李果記事開始,果爸除了長針眼之外,壓根就沒有別的什麼眼……

    好吧,自己爹是超級高手的幻想破滅了……李果實在是很失落。

    這種失落一直持續到那講故事的童齡的故事尾聲,甚至導致他後面說了什麼話,李果都完全沒有心思去仔細聽了。

    不過當一個名字從童齡嘴裡蹦出來的時候,李果突然一個激靈,瞬間就恢復了全神貫注。

    百合

    按理來說,二十多年前,李果的然然姐也只有個麻花辮小娃娃,也是穿著開襠褲都能鳥屎褲腿的小傢伙。就算再厲害,也沒人能在嬰幼兒期就成精成佛吧,而且李果本能的覺得。即使要殺李然,也得他親自動手,讓別人動手的話,感覺會很不好,很不好。

    不過童齡說的百合似乎和李果認識的百合有著天翻地覆的區別,首先長得就不像,童齡說的百合有一米七,而李果認識的百合最多一米五五。身高上就完全不同。

    當然,也還是有相同點的。

    那就是變態。

    在李果的世界裡,百合絕對是當之無愧最變態的那一個,而且是變態到讓人反感的那種變態,而且還是女人。

    而在童齡的描述中,那個百合幹的事情和這個百合幹的事情絲毫沒有分別,而且隱約……她才是花花軍團的頭頭,根本不需要直接向花王匯報。

    李果當然會問關於這方面的問題,不過童齡也並不是全球通,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白天賣糖葫蘆晚上重新修煉,艱難和困苦早就已經把他一身傲氣給磨得只剩下一層禿嚕管兒了。現在的他無兒無女,儼然就是一副孤寡老人的德行,緊靠著滿心的仇恨和對自己門下那幾百條人命和雞蛋的愧疚而支撐自己活下去。

    不過話說起來,他倒是挺爺們的,他只是恨那些花花,並沒有去恨廢他功能的人。這一點,李果也是能瞭解的,畢竟犯錯了就要承擔後果,這是每一個人成年人都要瞭解的,任何一個勇於承擔的男人,都能算是純爺們。

    「那個百合,應該是你家然然姐的前世。」身殘志堅眉頭緊蹙:「那幫人轉世會帶著記憶,很麻煩。不過你還得去問李如水,問他為什麼變態到會找百合給你當童養媳。」

    李果聳聳肩:「漂亮……我爸很俗的,他說他夢想是三妻四妾,但是基本無望,所以要幫我達成夙願。」

    「這麼變態的願望,很有你家一直以來的風範。」身殘志堅點了根煙,眼神漸漸失去了焦點,只是喃喃的說著:「那一年,我金光閃爍,翱翔在天際是那麼的華貴那麼的完美。你給我一個到那邊天空的地址,只因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李果怪怪的看了身殘志堅一眼,他雖然每天都顯得有些不正常,可今天的他,顯得尤為不正常……

    而童齡一聽到李如水的名字,眼睛突然一亮。聲音沙啞的張口問道:「你是中原李家的人」

    李果點點頭:「現任家主……」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18 15:09
第貳佰零五章 大災變……

    李果這個家主麼,其實說起來一丁點味道都沒有,除了幾個叔叔阿姨或者老祖宗輩的人之外,也就剩下了個琥珀和剛被收入家譜的鳥子精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李果發現這幫人根本就是自己沒辦法叫動的。除了以家主的身份去下命令,不然一個個都是爺,不使喚李果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可李果還覺得,如果什麼事都要靠硬性規則來施行,這未免也太不人性化也太不符合科學發展觀了。

    所以,李果一度覺得那個家主扳指是用來搞笑用的,實際上的用處也就是可以在諸如鳥子爹欺負李果的時候,或者是豆豆阿姨欺負李果的時候,用來當最後一道防線……

    畢竟李果深切的知道,如果條件允許,鳥子爹絕對是第一個出來把自己弄成渣土的人,畢竟他是一個有病的鳥,一個有著「適齡女兒被別的男人搞了」這種病態心理的爸爸……

    當然了,豆豆阿姨也是差不多,自從知道了琥珀和李果那點破事之後,豆豆阿姨每每看李果的眼神都陰測測的,有時甚至會讓李果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種貓樣的眼神,著實是會讓人菊花一緊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糖葫蘆大叔為什麼會一聽到李家就一副這麼個表情,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突然而來的精神矍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你知道李家?」李果把自己那個家主扳指從胸口掏出來,在童齡眼前晃了晃:「你肯定知道吧?」

    其實李果知道自己這個扳指,根本是市面上仿製不出來的,看上去灰溜溜的,但是如果拿這枚扳指對著陽光或者燈光,上面就會顯現出一系列複雜而且會變動的詭異圖案。這種技術難度,可不是什麼XBOX或者什麼iphone4可以比的,別說什麼中國山寨技術厲害,就是放到阿美利堅合眾國都只能被研究而不能被超越。

    所以這東西也大抵成為了一個防偽標籤,知道中原李家的人,大抵都能看的出來,而不知道的人,看不看的出來就沒什麼關係了。

    「果然是。」童齡說完之後,默默的低下了頭:「九宗六派,都欠李家的。」

    李果一聽這個話題,興趣頓時盎然。要知道,通常在小說或者電視裡,只要對方說出這種話之後,大抵在隨後都會有一些什麼好處。有的是奇珍異寶、有的是女兒孫女,反正總會有一切東西會被送出來。然後送的那個人即使再肉疼也要故作大方的一擺手「這些東西抵不過那些恩情的萬分之一。」

    期待,李果當然期待。要知道,那麼多人做善事,其實無非就是有三種情況,第一種小時候受過陌生人的恩,現在錢多的花不完,報恩來的。第二種就是為了名,這種一般明星干的多。第三種麼,無非就是為了享受那一份無與倫比的自豪感和優越感。

    現在李果就屬於第三種,他雖然不是壞人,也絕對不是聖人,疼了也會叫、難受也吃藥、爽了一樣抓床單。現在有了優越感,他始終期待。

    「中原李家為了天下道統,毀了自家千年的基業。」童齡低著頭,好像幹了什麼很羞愧的事情似的:「反倒我,為了一己私慾,害了滿門兄弟……」

    毀了自家基業……李果聽完就愣了,他倒是知道李家之所以突然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大抵就是因為主戰隊員損失殆盡,但是好像從他老爹的嘴裡說出來的,並不是什麼所謂的天下道統吧,只是果爺爺覺得這麼干是對的,於是就雙手叉腰,甩開膀子就衝鋒了。

    現在剩下的這麼三個,據說都是最最最厲害的大能。其他的好像都死了個乾淨,不過花花也好像被弄廢了,兩邊都是百廢待興,所以現在李果的日子還算是過得平平穩穩有滋有味。

    「當時李家和蜀山以及蓬萊三派突然聯手,和那些怪物們打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童齡顯然是受了單田芳老師的影響,不管的說話的節奏,還是修飾詞都像極了一段評書:「那戰之後,一向神秘的李家……就更神秘了。蜀山掌門也戰死當場、蓬萊劍派折劍一萬,也幾乎消失。當時整個神州都亂了套。一些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門派趁機上位,造成現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局面。」

    什麼更神秘了……大叔你很調皮啊。這不就是完蛋了麼,還更神秘了,當個體戶果然是很鍛煉人的,一個當年桀驁不馴的天才,現在居然會說漂亮話了。普通人的社會果然要比洪水猛獸更加威武啊。

    「那你呢?」李果一屁股坐在童齡的身邊,又遞給他一根煙,然後朝坐在一邊聽故事的莫愁和鳥子精說:「你們有什麼要問的沒?」

    「莫愁有莫愁有」莫愁蹦蹦跳跳的跑到李果的身邊,指著童齡問:「為什麼他剛才的功夫,對莫愁無用啊?」

    童齡淒婉的一笑:「因為你沒有恐懼沒有疑惑,心魔功是門很奇怪的功法。它無視一切護體真氣,只在受術者的內心起作用。無論是少年英雄還是歸隱長老,都不能倖免。但是沒有辦法對三種人起作用,五蘊皆空、勇往直前和心裡充滿了陽光的人。這種人很少很少,即使是蜀山四長老都不行,這個世界總是這樣,活得越長也就越迷茫,而年輕時又不夠堅定,中年充滿了恐懼。琉璃淨土宗之所以能成九宗之一就是因為這一點。」

    李果沉默了,真的是沉默了。先不說這斷掌大叔的哲學范兒,單單是他的這門功夫,居然連百毒不侵的身殘志堅和龍神姐姐都不能倖免,這不正是說明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都不夠堅定不夠勇敢不夠清楚自己的路麼。

    挫敗……挫敗啊。被人一招秒倒的感覺真是相當不好……不對,也不確切,應該是被自己一刀秒倒了,剛才李果深陷環境的時候,他因為恐懼而豁然萌生出了一種自殺的衝動,如果他真這麼幹了……那麼按照書魂大叔,也就是書爺的理論,那李果就真的是會屎的。

    傳說中的大腦發出停止工作的命令給身體各個器官,然後……腎衰竭、心肺衰竭等等等等,救回來都會成植物人。

    「不過……莫愁。」李果抹了一把冷汗:「你最害怕什麼?」

    莫愁長長的嗯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怕餓……」

    「到現在為止,我只見過三個人不受心魔功的影響。」斷掌大叔抬頭看了一眼莫愁:「她、二十年內的那個噩夢一樣的男人,還有……」

    「我。」一個女聲,突然從李果屁股後頭的影子裡穿了出來。

    李果一聽這聲音,當時就渾身麻痺……

    然後緊接著,百合慢慢的從李果的影子裡鑽了出來,手上拎著一雙顯然是男款的皮鞋,並徑直扔到了李果的面前:「還你鞋。」

    「現在是分身。」百合環顧了一圈對她虎視眈眈的人,重點在莫愁身上晃了一圈,然後徑直靠在了李果的背上:「下次再去我那的時候,記得溫柔一點。我被你弄得痛痛的。」

    李果欲哭無淚了,他想用力把百合從自己身上摔下來,但是百合就像一張雙面膠似的,無論李果怎麼甩,她都死死粘在上頭。

    「你給我放尊重一點」李果有些惱了,扭過頭惡狠狠的說著百合:「下來」

    「就不。」百合不但沒下來,反而雙手摟住了李果的脖子:「你昨天舔我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愛我的。」

    「放你妹的羅圈屁……」李果知道現在的百合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只是一個普通的分身而已,只不過當著莫愁的面,被這麼一個變態老娘們調戲,李果實在是拉不下臉,而且昨天李果好像確實舔了這女人……舔的位置還很神奇……

    「好了,我只是過來還鞋子。順便……」百合頓了頓,從李果身上站了起來,並指著童齡:「你小心一點。」

    說著,百合走到莫愁的正對面,眼神凌厲:「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我說過的,我要讓你失去一切。」

    莫愁瞪著一張迷茫無知的眼睛:「?」

    說完,她就好像是像走菜園門似的,翻身鑽進了一處影子裡。

    「她……是誰?」童齡臉色不是很好:「感覺好熟悉。」

    而他剛說完,百合又一次返身從李果的影子裡鑽了出來,並手上拿著一張小紙條遞給李果:「我的電話,想我就打我電話。」

    說完之後還趁李果愣神的功夫親了他耳朵一下:「回頭見。」

    「你把她也收了?操」鳥子精指著李果破口大罵:「你敢稍微有點節操嗎?」

    李果一邊看著百合從自己身邊消散,一邊無奈的看著鳥子精:「她不是實體,不然我早捅死她了……你別把我弄得跟變態一樣好麼。」

    「她是誰……」童齡又問了一遍。

    「百合。」李果看著自己手上的那張寫著電話號碼,落款是「你的然然姐」的紙條,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三巨頭之一的百合。」

    童齡一聽,啪的一聲坐倒在了地上……

    而李果倒也沒關注他,只是順手拽著鳥子精的一根手指頭,把她拽到了身邊:「你有個表姐?」

    鳥子精想了想:「好像是有個。」

    「孔雀吧?」

    鳥子精大驚:「你怎麼知道?別想了,那是遠房親戚,多少年沒往來過了。」

    李果呵呵一笑:「今天是她救你的。」

    而童齡突然哆嗦著嘴唇看著李果:「你剛才為什麼不殺她」

    李果聳聳肩:「能殺早殺了,我殺不了她,她也殺不了我。」

    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身殘志堅突然走上前,看著童齡,然後矮下身子:「她殺不了李果,但是能殺的了你。你自求多福。今天你襲擊李果,按照道理,我應該殺了你的,你現在給我滾蛋。」

    童齡點點頭,木然的和李果交換了電話號碼,然後聽話的一瘸一拐的從屋頂上離開了,而且身殘志堅在他走前還高喊了一句:「勸你自廢武功,要命還是要武功,你自己看著辦。」

    童齡突然一顫,背影愈發的蕭索了起來。

    而莫愁這時候突然走上前,站到李果面前,咬著一根手指頭:「相公,剛剛那女子跟莫愁說的那話為何意?」

    李果一聽,知道莫愁現在很生氣了,她現在說話已經接近現代國語,但是一生氣的時候,那種不文不白的說話方式就會往外猛的蹦,所以李果聽了她說話,就知道她現在的情緒怎麼樣。

    「沒事。」李果輕輕把莫愁攬入懷裡:「那個女的是神經病,不要管她。」

    「她要什麼都可以,但是如果她敢動莫愁的相公和出鞘。」莫愁說話之間,身上的劍氣流轉,五光十色,並刺得李果胸口生疼:「莫愁就把她削成*人棍,裝在罈子裡,每天往她身上撒辣椒粉。」

    「好……」李果覺得莫愁真的是可愛的要命,不由得緊緊的抱著她的腰:「還要朝天椒的辣椒粉……」

    「好」莫愁擲地有聲:「還有花椒」

    「八角茴香小磨麻油都算上。」李果也在一邊添油加醋:「夠了吧。」

    「嗯……相公真好……」

    「好……好個屁好。」身殘志堅在旁邊聽得四肢麻痺:「你們有完沒完,再弄下去火鍋底料就出來了。」

    而這時鳥子精走上前拍了拍身殘志堅的肩膀:「小同志,你要學著習慣。他們倆一黏糊起來就是半小時。不如咱們去打遊戲機啊,我剛買了幾盤新的對戰碟。」

    身殘志堅一聽,手一拍:「走,看本大爺把你虐得體無完膚。」

    「吹厲害。」鳥子精橫了李果一眼:「老娘下去玩遊戲機了,晚上別忘了幫老娘那個啥。」

    「你吃醋了。」身殘志堅的聲音漸行漸遠。

    而鳥子精的聲音卻充滿了暴怒:「吃你奶奶個腿……」

    屋頂上只剩下了膩歪歪的李果的莫愁,正在說著一些言不及義的破爛話題。但是意外的……兩個人都覺得很有趣……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18 15:10
第貳佰零六章 小盆友,不要太頑皮

    吃晚飯的時候,房東姐姐帶著小新妹子和小葵也從外面回來了。她還好、小葵也還好,唯獨小新這個變態小姑娘,一身髒得就跟在糞坑裡游了三五個來回似的,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原來的色了,那手更是髒得沒邊沒際,摸哪哪一片黑、蹭哪哪塌層皮。

    反正她回來之後,其他那些阿姨輩的,沒有一個不躲著她走的。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莫愁都唯恐被小新妹子的髒手摸到屁股。

    可偏偏這個小妹子卻絲毫沒有自覺,仗著自己骯髒無比,居然滿屋子追人,逮到一個就一通亂蹭,弄得房間裡驚叫一陣連著一陣的。

    「怎麼可能這麼髒……」李果身中數槍,咬著後槽牙看著房東姐姐:「你也是個人才。」

    說完,李果一把拎起正把一身白色睡衣的鳥子精趕到沙發沿上站著的小新妹子走向了衛生間。

    「你是要給我洗澡嗎?」小新妹子的眼神怪怪的:「你好變態哦。」

    李果一愣:「我怎麼就變態了?你還想不洗澡麼?」

    「不知羞。」小新妹子撇了李果一眼,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面的人:「那你快一點,別讓他們發現了。」

    李果頓時無語,他真的是不知道小新妹子的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明明只有四歲,過了年加虛歲才六歲,可她一腦子那種奇怪的理論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而且似乎她越來越過份了,原來多少還有點小朋友的樣子,可過了個年,她愈發的早熟。天知道房東姐姐給她灌輸了一些什麼奇怪的理論知識,也許還有鳥子精,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鳥就對了。

    當然,至於給她洗澡的工作,肯定不是李果干。這種事情必須交由專業護士雪姐姐,小新妹子一度只能被兩個人吃得死死的,一個是睡不著覺的姑奶奶,還有一個就是看似溫柔善良體貼忠厚,但是實際上卻勇猛果敢、雷厲風行的雪阿姨。

    而雪姐姐誰的話都不聽,唯獨什麼都聽李果的,這樣一來,小新妹子再怎麼折騰都折騰不出個所以然了,唯獨剩下淒厲的慘叫和哭爹喊娘的叫聲從衛生間裡傳出來。

    「我在想一個問題。」李果很嚴肅的坐在凳子上,眼睛盯著房東姐姐:「你到底有多懶。」

    「我?」房東姐姐軟趴趴的躺在沙發上,像一條死狗似的看著天花板:「還好,不算懶。」

    正說著話,李果的電話突然震天般的響起,他的電話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成了莫愁叫相公的聲音,至於是誰換的,李果用痔瘡想都能想的到……

    「總裁,你現在在哪裡?」紅紅的聲音略帶焦急:「出了點事。」

    李果頓時沉默,以他現在的經驗,紅紅嘴裡的出事,那肯定不會是手底下的人喝醉打破了別人腦袋或者是調戲了哪個酒樓的老闆娘。而且一向不溫不火的紅紅居然會顯得焦急,那必然是大事,既然必然是大事……

    「我能解決麼?」李果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如果能,我現在就過去。」

    紅紅在那邊也是沉默了半晌:「這裡不太好說……」

    李果當時就會意了:「你在哪,我現在過去。」

    紅紅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你的辦公室……」

    李果一蒙:「我的辦公室?」

    「在崑崙賓館頂樓。」紅紅沉吟一陣:「我派車去接你?」

    李果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做地鐵過去,那邊離地鐵站挺近。」

    說完,李果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在湊到房東姐姐的身邊,親了她一下。接著站起身朝圍在電腦旁邊似乎正在看什麼奇怪電影的莫愁和琥珀還有鳥子精喊了一句:「我先出去一下,晚一點回來。」

    「相公小心。」莫愁回頭應了李果一聲:「你選一個帶著吧,莫愁今天不太方便,推薦相公選雪姐姐……」

    她乍一說完,房間裡一陣嘰嘰喳喳的笑鬧,然後就聽鳥子精在那咋咋呼呼的大聲抗議,大意是絕對不允許李果這個大yin魔帶走任何一個嬌弱的女子。

    而最終,李果自然是誰也沒帶。畢竟他現在雖然處境很危險,但是還沒有到那種出門坐個地鐵都要帶上保鏢的地步,畢竟李果還沒變態到認為全世界的高手都是為了做掉他而存在的。

    嗯……百合除外,這廝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來說事。

    緩緩的踱步出門,李果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一個人這樣隨意的走走了。原來在賣自行車的時候,他每天吃完奢華的牛肉拉麵之後都會順著馬路溜躂幾圈,在路邊抽上兩根煙或者抱著半個西瓜蹲在馬路邊上看白花花的大腿。

    那倒也是挺開心的,不過李果知道,那樣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既然回不來,李果倒也坦然接受了現在的這種亂糟糟但是熱鬧鬧的生活。反正李果也沒有什麼朋友,也就不存在什麼富貴不相識這種冷漠的事情發生了。

    「爸爸,你在想什麼。」突然一隻小手伸到了李果的手裡,還伴隨著小新妹子稚嫩的聲音:「你現在散步都不帶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新新了?」

    李果一愣,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發現小新妹子正穿著她那一身小動物的連體衣在自己身後可憐巴巴的拽著自己的手。而另外一邊,還跟著一個怯生生不敢說話的小葵。

    這兩個寶貝……怎麼自己跑出來的?

    李果當時就是一驚啊,她們兩個看上去無比乖巧,可只有李果才知道,這兩個姑娘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個兩個都是大殺器。帶著她們出來哪怕一個小時,都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小新還好,特別是小葵,脾氣反覆無常而且極容易受到驚嚇……

    「你們怎麼來了?」李果回手也把小葵牽了起來:「不吃飯麼?」

    「我……我……我……我……我……」小葵突然被李果牽到了手,臉都紅成了球,壓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個「我」字在嘴邊上徘徊了整整一分鐘。

    「我個屁啊我。」小新妹子惡狠狠的看了小葵一眼:「我到哪你到哪,你就不能自己去玩一會?」

    小葵看了看李果看了看小新,然後倔強的搖搖頭,很堅定的捏著李果的手,死都不肯放開。

    這一下,李果的手著實是被捏得生疼,這還是這段時間以來小葵堅持不懈做力量控制訓練的結果,放放在她剛來的那兩天,李果手骨骨折那八成是跑不掉了。

    李果頗為詫異的看了一下兩個小姑娘。看這樣子,小新妹子似乎是佔據了制高點,小葵雖然長得像個初中生,而且肉搏能力非常厲害,但是顯然在和小新妹子鬥智鬥勇的過程中被玩了個痛快,所以她現在好像連口頭禪那句「討厭」都不敢沖小新妹子說,作為一隻上古靈獸,李果著實為她感到同情……同情啊……

    「小新你要是說話再這麼沒禮貌,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李果抽出手用力的擰著小新妹子的臉蛋:「給小葵道歉」

    小新妹子滿心不情願的哦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別說誠意了,就連發音都不完整,聽得李果是扼腕歎息,這姑娘要是再不教,這輩子就毀了。

    可奇怪的是,小葵似乎聽到了小新妹子的道歉之後顯得極為興奮,臉上的表情都舒緩開了,本來就很精緻的小葵,露出笑容之後更是迷死了一路的蘿莉控,甚至有人會拿著手機走到李果身邊要求和小葵小新照合影。

    小新欣然接受,並擺出各種小孩絕對不應該有的姿勢,而小葵則顯得文靜許多,不管幹什麼都要先用水汪汪的眼睛看李果一眼,李果點頭了她才會去配合別人。只要李果不點頭,那她就一直揪著李果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後。

    上了地鐵之後,李果發現自己來的非常不是時候,現在正好趕上了傳說中的交通高峰期,地鐵裡頭那叫一個人滿為患,這看得李果都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蛋疼感……

    李果看著這麼多人……腦袋裡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要是有變態摸我屁股,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怎麼辦……麼辦……辦……

    當然,他的擔心是十分多餘的。小新妹子似乎比他還怕擁擠,在三個人上車之後的下一秒鐘,小新妹子突然發出了強烈的精神力波動,並由此影響了他們周圍一圈人的思維,讓離開李果小葵和小新方圓零點五米的範圍內空無一人,並強制性讓兩個坐在凳子上的非主流大姐讓出了位置……

    「你怎麼做到的……」李果坐上了位置,左邊坐著小葵右邊坐著小新妹子:「這種……太神奇了。」

    小新妹子看了看四周:「我都跟你說過了……我是末法時代的終結者啊。這是本能,我天生就能做到的。爸爸,你信不信,我能讓這些人全部死掉,還沒人能查出來。」

    李果聽完,頓時一驚:「相信……」

    「這才是乖爸爸。」小新妹子伸直手摸著李果的頭:「不該大人知道的事,就不要問。知道了嗎?」

    李果黯然的把頭側到了一邊……根本不敢跟周圍那些乘客詫異的眼神對視,顏面盡失……

    「兄弟,你家女兒還真是不得了啊。」這時一個男人靠到了李果旁邊的扶手上,滿臉堆笑的看著他:「這麼機靈的小姑娘好好培養,以後是個人才。」

    李果抬頭看著那個男人,發現他南方口音很重,而且看上去個子也不高,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只不過李果隱約覺得這人眼底透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瘋狂。

    「管教的不好。」李果無奈的搖搖頭:「老是讓我鬧笑話。」

    而這時小葵的表情突然猙獰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那個男人:「我討厭你。」

    那個男人一愣,下意識的往後站了兩步:「你好凶哦,你哥哥沒教過你要對人有禮貌嗎?」

    李果一愣,豁然站起身,逼近那個男人,並在他耳邊小聲問道:「你是誰?」

    「滿天星,許星。」那男人呵呵的笑著:「我這次來沒有惡意,我只是奉命告訴你,最近一段時間要小心一點。牡丹回來了,你們李家……不用我說出來吧?」

    李果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奉命?誰的命?」

    「還能有誰?」滿天星笑容有些奇怪:「那個奇怪的女人。」

    百合……除了百合之外,李果根本想不通哪裡還有其他女人能被所有人稱之為奇怪的女人,但是……

    「她為什麼不自己說?」李果聲音壓得低低的:「我憑什麼相信你?」

    滿天星聳聳肩:「你以為我喜歡你麼?三巨頭各有各的嫡系,互相不干涉,百合和牡丹本身就不對付,而且有一種奇怪的感情你知道麼,就是那種自己想殺就殺想玩就玩,但是絕對不許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碰一下的特殊感情。很不幸,你在她的名單上。說實話,我有能力殺你,但是我這麼幹的,會被切片裝在瓶子裡的,就算我是她最忠心的部下和唯一的朋友。」

    「至於她為什麼不自己來……」滿天星苦笑了一下:「我覺得她應該是害羞。」

    害羞……那枚女子會害羞?這簡直比全世界的汽車都是核動力的還讓人不可思議。別說這種小事了,就連和李果玩那種變態的插來插去的遊戲,她都沒有臉紅一下,這可是連鳥子精這種奇葩都承受不了的……但是現在,居然有人說她害羞……

    騙鬼呢……

    「我知道你不相信。」滿天星無所謂的搖搖頭:「下次你們再見面的時候,你可以當面問她。好了,我的任務還有最重要的一項。」

    說著,滿天星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戒指,非常精緻也非常細膩。看上去更像是一枚女士戒指,戒指頭上是一朵盛開的花蕊:「這枚戒指是她給你的,一旦周圍有牡丹那一系的人,這朵花就會合上,你好自為之。」

    說話間,地鐵已經進了站,這一站許是大站,人潮一下子呼呼啦啦的朝門口湧了過來,而那滿天星也就這麼在李果的眼皮子底下被淹沒在了人潮中,任憑他怎麼找,都再也找不見那個文質彬彬的身影。

    「她這是什麼意思?」李果把玩著手上的戒指,然後看著小葵:「你認識他麼?」

    小葵輕輕挽住了李果的手,顯得有些害怕:「不……認識……」

    「不怕不怕。」李果摸著小葵的頭髮,安慰著她的情緒:「哥哥在呢……」

    小葵重重的嗯了一聲,然後藉機把腦袋放到了李果的肩膀上……

    小新妹子一看就不願意了,嘴巴裡嘟嘟囔囔的:「還哥哥在哥哥在……人家一個能打你四五個,還哥哥在……吹牛,不知羞……」

    李果表情怪怪的摸著小新妹子的頭:「新新乖……不吃醋。」

    小新妹子幽怨的看了李果一眼,然後指著靠在李果肩膀上的小葵:「那你讓她起來」

    「就不」小葵儼然是大王八吃稱砣,決心和小新妹子死磕:「你能怎樣」

    「哎喲……翅膀硬了啊你。」小新妹子十分成*人化的站了起來,並撩起袖子:「看本大爺收拾你」

    身殘志堅,老子跟你沒完李果現在唯一憎恨的就是身殘志堅,小新妹子這個架勢,只要有點眼力價的都知道是學身殘志堅的,這廝……平時糟蹋李果也就算了,現在連四歲的小姑娘都要污染……真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周圍的乘客都用一種很戲謔的眼神看著李果和小新妹子,而且還有人一邊看熱鬧一邊用手機拍視頻……

    小新妹子的漂亮和乖戾,八成能讓她一夜爆紅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車的時候,李果一手一個,提著兩個小姑娘逃跑似的衝出了地鐵站。可剛出地鐵站,信號剛恢復,小新她老娘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有沒有看到小新。」房東姐姐的聲音冷峻異常,顯然是壓著一腔怒火:「她失蹤了。」

    李果一愣,剛想說話,就聽見聽筒旁邊雪姐姐焦急的聲音傳來:「還有小葵,小葵她兩個不知道跑哪去了,小新還開了屏蔽氣場,根本找不到她們」

    「在我這……」李果凶殘的看了小新妹子一眼,然後盡力的壓制住自己的語氣:「別擔心了,是我帶她們出來散步的。」

    那邊再也沒說話,只是啪嗒一聲就掛斷了電話,用力之大,讓李果甚至擔心那個嶄新嶄新的好手機……

    「爸爸萬歲」小新妹子一聽李果的話,興奮的手舞足蹈:「爸爸是最棒的」

    小葵也在一旁應和:「是的是的,是最萬歲的」

    而李果的臉色灰黑,脾氣眼看就要壓制不住了,他瞪了小新妹子一眼,聲音低沉:「你敢不敢不這麼頑皮」

    小新妹子一愣,她顯然從來沒見過李果這副樣子,所以在沉默了一陣之後,突然之間嚎啕大哭了起來,連預兆都沒有……

    可這次,李果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連忙道歉或者蹲下去安慰,反而就在大馬路邊上訓起了小新。而小新則哭得愈發的洶湧澎湃。而且小新一哭,專業就是哭的小葵的眼淚也儼然要掉下來了……

    而小葵在積蓄眼淚的同時,天空上的雲層越來越厚越來越厚……

    ……

    等李果到達崑崙飯店的時候,門口的保安差點沒讓李果進門,理由是衣冠不整……

    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單手抱著小新妹子,一手拽著小葵在滂沱的大雨裡瘋跑了十分鐘,要衣冠整齊,那也是不可能的……

    小新妹子在李果許諾給她買好吃的和好玩的東西之後,就止住了眼淚,而小葵……這小烏龜根本就止不住哭……難怪說她的專長就是哭,她一哭起來就沒玩沒了,一場大雨就這麼滂沱而下,冬天到北京來看雨……

    「怎麼會搞成這樣?」紅紅一邊給李果遞上毛巾,一邊詫異的看著他:「冒雨來的?打個的啊……」

    李果歎了口氣,他倒是想打車,可這場大雨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他哪裡好意思跟一群老娘們去搶車,乾脆就跑過來了,而且他還不敢用穿梭……畢竟崑崙飯店太高檔,他沒有來過……萬一出了問題,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最後還把那邊給淹了,這不是作孽麼……

    「這是我女兒。」李果一邊幫小新妹子擦頭髮,一邊給紅紅介紹:「叫人啊……」

    「大爺好。」小新妹子不清不遠的叫了一聲:「都怪爸爸……不然我怎麼會濕。」

    而小葵還在哭,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吃著要多奢華就多奢華的果盤,但是眼淚還在流……

    李果知道,這其實不是她想哭,而是她一哭……就停不下來了嘛……

    「還是別叫了……」紅紅捂著自己的臉:「我才三十出頭……」

    說完,紅紅從櫃子上拿出一張傳真,放到李果身前的辦公桌上:「總裁,你看看。這是老朱這兩天的動向,我覺得……事情很複雜了。」

    李果倒是沒急著翻開文件,反倒四處看著這間最少一百八十平方米的豪華辦公室,電腦、等離子電視、雕花大床、熱水器、小酒櫃、吧台、廚房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全息投影儀和現磨咖啡機。端得是要多華麗有多華麗。

    「這裡開房一天多少錢……」

    紅紅一愣,眨巴了一下眼睛:「總裁……我沒跟你說麼?這是我們控股的……」

    李果連連咳嗽了一聲:「好……咱們來看看老朱幹了什麼……」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19 15:50
第貳佰零七章 小小總裁,沒有煩惱

    「他這是要幹什麼?」李果看著文件,那簡直叫看得一頭霧水:「他為什麼要把他名下所有在外國資產全部賣掉?那都是圈錢的項目啊。」

    「更離譜的還有。」紅紅的笑容裡也顯得有些迷茫:「他把變賣的家產全部轉移到了國內,你知道幹這種事需要冒多大險,而且會損失多少資產麼?」

    說著,紅紅拿起紙筆開始細細的算了起來,上面的符號還有各種分割完全都是李果看不懂的東西,儼然長得很像微積分……

    算完了之後,紅紅咧嘴一笑:「總裁,讓一個視財如命的人,在三天之內就硬虧損一百多個億,相當於他全部身家的百分之一八點二七,這說明什麼?」

    「他得癌症了……」這是李果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得了癌症的人,一般都會幹出一點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把錢全捐給紅十字會,好讓紅十字會的領導給小蜜買LV的包。

    紅紅眨巴了一下眼睛,老長時間都沒有緩過神,接著又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這個可能。」

    「但是下面一條,我就不是很理解了。」紅紅指著桌上的文件:「他還幹了一件讓我很不能理解的事,他雖然把資產全部回收國內,但是他卻在每個地方都留了一堆人就地遣散。這堆人如果是老弱病殘和沒什麼能力的混混也就罷了。相反,這些人全是老朱的嫡系和最有能力的人,他這麼幹,無外乎兩種可能。」

    李果捏著下巴:「留根?」

    「這是一種。」紅紅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沉吟了片刻:「還有一種嘛。就是滲透。」

    李果抬起頭看了看紅紅:「這說的……感覺都趕上北非諜影了。至於這麼誇張麼?滲透,他一黑社會能滲透到什麼地方去?」

    紅紅端著咖啡繞到李果身後,在椅子上滴滴按了幾下,巨大的投影幕布突然降了下來,房間裡的燈光也驟然變暗,然後李果頭頂上方的投影儀開始唰唰的過起了圖片。

    「總裁,你還知道我們這麼多年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吧?」紅紅微笑著,手上拿著鐳射教鞭,在一張表格上指點著:「這上頭的人,都是我們的人。但是他們中有商人、有政府機關的要員、有軍工企業的設計師、有秘密部門裡的特工、也有流氓地痞和小無賴。看過無間道嗎?總裁。」

    李果一愣,反身看著紅紅:「你是說……這是我們的情報網?」

    「當然啦,對於我們來說,情報是我們的立足之本嘛,很多特工機構都會找我們來買情報。」紅紅說話時頗為驕傲:「現在看來,我們的老朋友也要開始玩這一套了。」

    「這樣啊……」李果似乎想到了什麼,可礙於自己完全沒有經驗,所以遲遲說不出口。

    紅紅笑著切換了一張圖片,上面一個絕對美艷的**:「這是我們駐紮北美的頭頭,她只對你負責,一切老朱的情報都是她傳回來的。而且麼,她還是個雙料間諜。」

    李果一驚:「你知道?還用她?」

    「一個精通暗殺、色誘、收買、蠱惑和隱藏的人才,幾百萬里都出不了一個。當然要用,而且是重用。」紅紅笑得有點陰沉:「總裁,我們的決策大部分是半公開的,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全部內容。頂峰不用知道、上峰說今年退休,那麼很多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我們就可以隨便放一些假消息出去,這樣的結果麼,對大家都有好處。」

    真壞啊……李果由衷的感歎這些知識分子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一個個壞得捏一下都能擠出一泡黑水,按照諜戰片裡的劇情,發現間諜大半是一槍蹦掉,或者剁碎拿去餵狗。像這麼漂亮的女人,說不定餵狗前還要幹點什麼鬼畜的事情。可紅紅這人,簡直是壞到沒邊了,明明什麼都知道,可就是不說,自己在暗處看人折騰,折騰到最後,居然還是便民服務……

    「這個人。」紅紅切換了一個畫面:「你也許見過了,這是軍火大王梁啟超。這個名字我一直覺得很彆扭,不過怎麼勸他,他都不改。這個人曾經十五次被頂峰救過,所以他幾乎算是半個我們的人,軍旅出身。看上去很和氣,其實凶殘的很,上次俄羅斯的地鐵炸彈就是他幹的,而且僅僅是因為俄羅斯政府在打擊車臣的時候,斷了他的財路。不過對我們的話,還算是不錯,只要有要求都可以提,他同時也是老朱的死敵,老朱恨他不亞於恨我們。因為他搶了老朱的老婆。」

    李果看到畫面上定格的那張冷漠強硬的臉,突然又想到被莫愁唱歌給唱昏迷過去、並被強制性拉去和老虎姐姐睡一個床的梁辛,他不由得笑出了聲音……

    「總裁……嚴肅……搶老婆是大事……」紅紅顯然是會錯了意:「特別是那女人在跟了梁啟超之後就被暗殺者錯當是梁啟超給暗殺掉了……」

    還真夠慘的……難怪那梁啟超一天到晚都是一副死了老婆的臉,現在一看……嘿,他還真是死了老婆的……

    「這個人,這是我們在日本方面的合作夥伴。」畫面又切換到了一個清秀的女人,年約二十七八,看上去既冷酷又有殺氣,而且李果似曾相識:「三浦家的家主,三浦百合,日本三大黑社會之首,以前是專門干走私,但是現在好像走上了正軌,成了一家國際集團型的大公司。跟我們沒有太多交集,而且自從她嫁人之後,出現的更少了,一般即使是開會,都是用電話會議,而且他們現在已經不再走私,而是從正軌途徑進口了。」

    「我們也得加快速度啊……老違法……我x」李果突然驚叫了一聲,指著投影板上的那個女人:「她老公是誰?」

    紅紅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在自己的電腦裡翻了起來,找了半天之後,長長的嗯了一聲,然後把一個男人的照片印了上去:「真實姓名不詳、國籍不詳、年齡不詳。曾經是國際刑警組織駐東京的幹部,後來據說繼承了一大筆遺產,並贏取了號稱世界上最有錢的女人之一的三浦百合,已有一女。」

    李果看到照片上那個老外……一拍大腿:「沒跑了」

    這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神秘的護國組織集團裡那個給李果派發任務的兩個人之一,那個老外……據說姓吳,智商儼然不高,但是在護國組織裡,似乎只比雪姐姐差一個等級,儼然是個高手,而且他上次也給李果看過他的全家福,上面的那個女人不就是那個黑老大麼……

    「你認識?」紅紅頗感意外:」這個人我們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很神奇。「

    李果心說,你要能查的到就算你厲害了,一個人或者一個黑社會,再厲害要是能弄得過國家機器,那你們不早當皇帝了……

    「認識。」李果裂開嘴笑了笑:「這個人對我們沒威脅。」

    「確定麼?」紅紅似乎很在意這個:「畢竟我們跟三浦家只是有利益掛鉤的,如果被陰一把,我們會很疼。」

    「確定……」李果呵呵一笑:「我同事……好了,別問了這個了。繼續說吧。」

    紅紅嗯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默默的切換了一張圖片:「朱六福,朱福水最小的弟弟,不用我多介紹了,最混蛋的那個通常都是最小的那個,你大概已經瞭解了,這次青紅會上,你就可以給他發制裁貼。」

    李果嗯了一聲,然後仔細在思考究竟怎麼裝逼才能又裝了逼而且又不會被人認為是土鱉財主……

    「朱庇特。」紅紅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忍不住的綻放出一朵盛開的笑臉:「朱福水的親兒子,精通音樂、藥劑學、哲學和文學,伯克利大學畢業。總裁……嚴肅……不要笑,這上……上課呢……」

    可說著,不但李果笑,紅紅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並誇張的捶起了桌子:「這個人就是一個玩笑,完全可以不用在意,書獃子而已。他上次因為在年會的時候大喊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被老朱當著全場人的面甩了兩巴掌,是個挺可愛的人。」

    李果強行讓自己屏住笑:「嚴肅……嚴肅……繼續……」

    紅紅喝了一大口茶,才緩過勁:「你主要要認識的也就只有這些人了。其餘的,我會給你打點好。然後我們繼續談老朱想要自己建立關係網的事情。」

    「剛才說到哪了?哦,對。」紅紅沉吟了一陣:「說道關係網了,這次青紅會,你能看到歐洲關係網的負責人、亞洲的負責人和美洲的負責人。剛才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是美洲的,歐洲的負責人現在就是樓下休息,亞洲的麼……你也許很熟,入春……」

    李果頓時大驚,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騎著小電驢、滿腦子和她本人年齡不相稱話語的小姑娘居然會是一個龐大機構的負責人……難怪她看上去那麼老練深沉,完全不像一個跟莫愁一般大小的姑娘。

    「別小看入春,她精通包括阿拉伯語在內的十七種語言,並是破譯密碼的高手。而且她還是柔道十段紅帶高手,等閒十幾個個精壯男人沒辦法近她身的。跟她同樣帶色的人,全世界不超過50個。」紅紅頓了頓,並加重了一點語氣:「總的來說,她是天才,大雷積了不少陰德才有這麼個女兒,他自己就一蠢莽夫。」

    李果點頭表示贊同……

    「這些關係網互相並聯,行程了青幫體系裡最宏大的一節,在表面我們只是一個沒落的黑社會,但是在內裡,我們的情報網遍佈全世界,這裡頭包括美國六個州的州長。」紅紅得意的笑了:「還包括希特勒手下的秘密警察頭子希姆萊,你知道希特勒為什麼一直對中國人會有好感麼?因為當初頂峰承擔了希特勒一切的學費和生活費。」

    鳥子精你這個罪人你這種人就該上國際法庭

    李果深惡痛絕的憎恨著鳥子精……她當時絕對沒有想到,當年自己隨手資助的小正太,最後會變成那麼一副德行……

    而紅紅卻接著往下說著:「據說頂峰還活著,我算過了,他現在應該是個百多歲的老人了。只可惜始終沒有緣分見上一面……」

    李果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心想:你丫的頂峰正趴在自己家的地毯上看著瑜伽課程VCD穿著緊身的健美服練習著傳說中專門對付男人的招式「嬌嫩的小野貓「,我猜想你肯定不他**想見到她,不然你心中的偶像會瞬間崩塌的。

    紅紅感慨了一圈然後繼續說道:「老朱既然把所有的精英都留在了那邊,必然是想幹和我們一樣的事,說實話。單純論財力,我們和他沒辦法比。且不說洪門的收益,光是他個人的財力,就已經差不多能和我們相媲美了。不管我們是不是領頭羊,他這麼一來,必定對我們會造成重大的衝擊。」

    李果不屑的一笑,心想:錢這種東西……算什麼東西……今天晚上我就去李家藏寶庫裡搬個半噸黃金出來,我就不相信那朱家還能和美聯儲比錢多……

    當然,李果也只是這麼想想,別說他搬的出搬不出,那些緊急情況才能使用的錢,沒有巴豆點頭,連果爸都弄不出來,像李果這種小癟三還想什麼都不干就成富二代……做尼瑪的春秋大頭夢去吧。

    「所以,總裁。現在是你下決策的時候了。」紅紅突然用手大力的拍在李果的肩膀上,並用那種閃爍著希望光芒的眼神炯炯的盯著李果:「看你的了,我們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大考驗」

    「啊……」李果的意yin突然之間被打斷:「好就這樣……」

    其實李果是狗屁都沒聽見,只是他本能的覺得紅紅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了個妥當,就等著李果簽字同意了,可沒曾想……紅紅居然連自己都陰啊……

    「總裁……你……」紅紅何等的聰明,一眼就看出李果心不在焉:「這算是大事……你能稍微的……那個啥一點麼?」

    李果唔了一聲:「好吧,你給個意見。」

    「我的意見很簡單。」紅紅的笑容陰測測的:「全力打擊他們。」

    「好就這樣……」李果當場就鼓掌同意:「這個提議非常好」

    李果笑容僵硬,面色尷尬:讓一個狗屁不懂的人來決策。紅紅,你這是自尋死路知道嗎?知道嗎?知道嗎

    「總裁,你沒有自己的想法麼?」紅紅十分無奈的俯下身子,趴在辦公桌上看著李果:「你才是總裁,我只是你的秘書……」

    李果哦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我個人感覺,你可以先全力打擊看看,不行的話……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你看怎麼樣?」

    「好……」紅紅都快哭了:「很好……」

    李果滿意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還有什麼事麼?」

    「青紅會,在明天的上午九點正式開始,前面的例會你和老朱都不用去。後天晚上的晚宴很重要,務必要去。」紅紅翻開手上的電子日曆:「如果沒有女伴,我可以給你安排。你喜歡什麼體香味的女人?我推薦有百合香的比較好,二十二歲,大學本科學歷,在日本學習了兩年禮儀,並保證處*女。」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我覺得體香這種東西要因人而異才好,比如一個嬌小的二十歲少女她就應該有著一股春天般溫暖躁動的氣息,而一個乾淨整潔的**則是一身的香皂味最吸引人,那如果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那種懵懂帶著微微澀味的味道才最迷人。

    「不用……」李果嚴詞拒絕了紅紅的提議:「我不是那樣的人」

    紅紅頗為詫異的看著李果:「其實很正常,一個你這樣的男人,我覺得女人多少個都不是問題。年輕、多金、有身份而且有地位,十個八個應該都不是問題,你還怕人嘲笑你不專一麼?一夫一妻本身就不符合自然規律和邏輯,只是那些loser們自我安慰而已。我爸就有四五個女人,但是只有我媽一個老婆,他還只是一個村幹部。」

    李果邊聽邊點頭:這個想法是對的絕對是對的,我老爹就是個榜樣,誰知到他當年玩弄過多少女人,連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姐姐都不放過,玩完了,還把姐姐的女兒扔給我,這種爸爸才是好爸爸……

    李果咳嗽一聲:「咱不跟公務員比……我不是那樣的人」

    紅紅一看李果的決絕,頗為無奈的聳聳肩:「沒有女伴的話……會惹人笑話。」

    李果嗯了一聲:我帶你丫的偶像去……誰笑話就讓鳥子精拿雙匯七百五十克裝的火腿腸爆丫菊花

    「放心吧。」李果深沉的點點頭:「我有未婚妻……」

    而紅紅拍了拍李果的肩膀:「這種潛規則女下屬和社會名流的事時,怎麼能帶上未婚妻呢……你真不要?你不要我要了啊。」

    恰恰這時,小新妹子不知道什麼坐到了桌子上,二郎腿翹得老高,並用紅紅拍李果肩膀的姿勢拍了拍紅紅:「少年,如果這話被我媽媽聽見了。你會從中間炸開的,然後腸子會掛在電風扇上。」

    李果一聽,頓時炸毛,一把擰著小新妹子的臉,大聲呵斥:「學誰都行不許學那個王八蛋」

    小新妹子委屈的看了李果一眼:「哦……」

    然後小新妹子又拍了拍還在石化狀態的紅紅的肩膀:「我警告你,再在老娘面前說那種話,老娘一個側空翻轉體七百二十度把你屎都給踩爆出來。」

    李果快哭了,雙手握著小新妹子的雙手:「姐姐……您敢不學你鳥姑婆麼……」

    「真無奈。」小新妹子無奈的聳聳肩:「爹爹,若不是新新今日心情尚佳,定要這滿口胡言亂語的男子死無葬身之地。」

    「噗……」李果一口口水噴了一顯示屏……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20 16:55
第貳佰零八章 大海啊,你全是水!

    親,決定了嗎?這個初春,我們去首都看海……

    四週一片茫茫然的渾水,大雨已經把所有的屋簷弄成了水簾洞。小葵還在哭著,小新鬧著要去地下通道潛水看珊瑚礁。

    難怪問誰誰都說小葵是大殺器,一個能引動天災的少女,絕對是讓所有人不寒而慄的存在,也許他單人戰鬥力並沒有多強,但是防禦力那是相當高,只要她縮在自己的龜殼裡哭上那個半個月,其實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那儼然就是致命的打擊。

    而且這種事……還並不屬於使用了特殊功能什麼的。誰也管不著,畢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乃自然規律……即使是人工降雨,也沒有證據來找小葵的麻煩嘛。

    當然,小新妹子要求去地下通道游泳潛水看美麗珊瑚礁的願望,李果就實在有些束手無策了,雨還在下著,天已經全黑,路上別說行人了。就連車都見不到幾輛,偶爾有幾部工程車仗著自己輪胎一人多高,在泛著塵土腥味的積水裡劈波斬浪。

    「小葵……姑奶奶……」李果蹲在小葵面前:「求你了,別在流眼淚了……再這麼流下去,地鐵都改核潛艇了……」

    「嗯……」小葵答應是答應了李果,可她的眼淚卻根本不受她控制似的往下流著,甚至現在的小葵正在吃著開心果玩著PSP,可她那晶瑩的淚水卻還是門簾似的陣陣垂下。

    小新則一邊用小手接著房簷下滴落的冰涼雨水,一邊用腳在地上劃圈圈:「爸爸……你帶我去吧,就五分鐘,新新好久沒見到海了……」

    這不是海不是海啊這是臭水溝子擴大版啊少女,你究竟要聽多少次解釋才能相信這是下水道湧出來的水啊

    「看過小美人魚的故事嗎?」這時,飯店裡突然走出來一個看似溫婉的女人,並站在李果身邊和他並肩而立:「據說,小美人魚的眼淚會因為一個溫情的吻而止住的。」

    李果一愣,側頭看了看這突然出現的女人,發現她大概三十出頭,無論聲音、氣質和打扮都彰顯著一種貴族氣,比起街上那些形形色色散發著騷氣的女人,她更有一種莫名的讓人心安的能力。

    「你是?」李果心裡砰砰直跳,畢竟他現在身邊經常突然蹦出一個嘴裡會說出奇怪話的人,並且這些人總有一些奇怪的目的……

    「你的直屬下級,歐洲區總裁,王韓馥湘。」那女人向李果伸出一隻手:「第一次見面,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顯得有點倉促?」

    李果伸手和他握在了一起:「不是中國人?」

    「混血兒,我爸爸的祖籍是湖南。」這女人溫婉一笑:「在我的國家,女人是需要冠夫姓的。如果總裁叫不習慣我的名字,可以叫我馥湘。」

    李果一愣,立刻本能的感覺到此女子絕對是縱橫沙場無敵手的一種存在,人際交往方面絕對領先李果二十五年以上,並精通怎麼對付男人。這樣一點小細節,不但顯得不卑不亢而且極大拉進了自己和李果之間的距離,而且陌生人的隔膜被她三言兩語就磨損乾淨了。

    「有一件事過了你的腦子。」王韓馥湘微笑著看著李果:「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知道一定和我有關。」

    李果微笑著點點頭,朝她伸出一隻手:「你很厲害,馥湘姐。李果。」

    「我也是剛才上去找紅紅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你剛走。所以我就下來看看我的新領導了。」王韓馥湘笑得很婉約:「很年輕,也很帥。就是脾氣好了一點,」

    李果聳聳肩:「脾氣好還不好麼?」

    王韓馥湘沉默了兩秒,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才緩緩開聲:「現在的我們,其實需要一個敢摔東西的總裁。如果不介意,您可以到我房間裡詳談,反正下這麼大雨,您一時也走不了。」

    李果緩緩抬起頭,看了面前這個風韻足足的女人一眼,情不自禁的退後了一步:「謝謝馥湘姐,我等一會就好了。」

    而這時,道:「你再哭,再哭。再哭爸爸就要被這個大媽吃掉了,看你還哭。」

    小葵一聽,渾身一個激靈,眼淚頓時消失,臉色變了好幾變,然後縮到了李果的身後,只露出半個腦袋看著面前的王韓馥湘,戰戰兢兢的扯著李果的衣服問道:「……她……她會吃人的呀?」

    李果一聽,嘴角抽了抽,然後無奈的看了一眼搖頭尾巴晃的小新妹子,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而王韓馥湘這時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居然蹲下了身子,想去捏小新的臉:「好可愛的小寶貝」

    可小新哪是省油的燈,她在王韓馥湘的手捏住自己的臉的那一霎那,突然伸出小手把王韓馥湘本就開得挺低的領口順勢往下扯了一把……

    頓時,一大片白花花的東西直接映入了李果的眼裡……

    我x……不小……李果深切的感歎了一聲,然後默默的把視線轉移到了天空,並發現天空上的積雨雲在迅速退散,並依稀開始露出了點點的星辰。

    「好了,馥湘姐,雨停了……我該走了……」李果看著賓館前面那齊腰深的積水,淡淡的說了一句:「回頭見……」

    王韓馥湘笑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小新的腦袋:「小寶貝很頑皮哦。總裁,水還要很長時間才能退下去,還是到我房間去喝杯熱咖啡吧?天氣也挺冷的。」

    李果看了看小新,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這個因為莫愁玩厭了,所以跟他換著玩的iphone4,然後朝王韓馥湘揚了揚手上手機:「不行……我得回去充電了……」

    說完,李果以極快的速度背起小葵,然後夾著小新,普通一聲蹦進還是齊腰深的渾水裡,艱難困苦的一步一步朝前走著。

    小新妹子嘴裡還不停呼喊著,無比興奮。

    看著李果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轉角,王韓馥湘繫好了自己胸前的扣子雙手報臂,面帶微笑的看著李果消失的地方。

    「馥湘姐,有什麼發現沒有?」這時從後面又走出一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妖嬈氣息的女人:「這個新總裁看上去很可口。」

    「怎麼會讓這麼一個青澀的毛頭小伙子來掌大權?」王韓馥湘笑容裡充斥著說不出的好奇:「太平民了。」

    後走出的那個女人燙著華麗的大卷,頭髮的栗子色不知道是天生還是後染的,顯然就是剛才李果在辦公室裡看到過的那個雙料間諜,那個美洲區總裁。

    「亞美。」王韓馥湘頗為失落的回頭看著那個女人:「我真的那麼沒女人味麼?」

    那個叫亞美的笑得花枝招展:「馥湘姐,你不是連戴安娜王妃和希爾頓那個小**都可以擺的平麼。怎麼?現在連個小雛兒都讓你擔心受怕了?」

    王韓馥湘不屑的笑了笑:「你以為我是你啊,就只會撇開兩條腿等著別人來上,如果不想被這種小年輕干擾我們自己的事,我們得快點擺平他。等他真正上任了,這種人會給我們弄來不少麻煩的。」

    「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想著給這快倒閉的小幫派盡忠啊。」亞美搖搖頭,走上前攬住了王韓馥湘的腰:「我們去喝兩杯。」

    王韓馥湘則呵呵一笑:「就算這真不行了,我們也得給自己找好退路,我都有預感這小子上任之後,青幫撐不過一年。」

    而這時,頂樓下面的一個房間裡,入春正帶著一個藍牙的****,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往自己的腳趾甲上塗著指甲油。嘴裡還喃喃自語:「都成老女人了,還在這賣騷。你們也不去看看我李哥家的姑娘都是什麼姿色,你們兩個老逼還在這勾搭人家。悲劇啊……」

    而紅紅站在頂樓的辦公室裡,看著漸行漸遠的李果和正在調笑聊天的兩個副總裁,笑容滿面的通著電話:「上峰,我越來越發現李果有意思了,他想的和他說的干的完全不一樣,我很少能看見有這樣的人。我想頂峰的意思是讓我把他培養成一個能獨擋一面的男人是麼?當然,我很喜歡李果這個總裁,既不會讓我們束手束腳,而且能有一個在外面說得上話的男人。這是件好事。」

    說著,紅紅微微打開窗戶,讓窗外冰冷的風灌進客廳:「我仔細調查過他,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您就別取笑我了,他可不是我利用的起的人,我可是發自真心的尊重他。就算不是上下級關係,他這朋友挺值得交的,他對我絕對的信任,衝著這點信任,我紅紅也不是這樣的人嘛。至於那兩個老女人,隨便她們去吧,都三十多歲了,還那麼風騷,不是看在她們能力突出,我早辦了她們了。好的,我會全力配合他。等等……你說你不再回公司了?大權給李果了?他是不是還太年輕了?鍛煉……上峰,我們現在內憂外患的,哪有時間去鍛煉……」

    可他正說著,鳥二那邊突然沉默了一陣,然後用一種戲謔的口氣說:「那你把你現在的困難都告訴李果,相信我。」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21 18:00
第貳佰零九章 人財……

    「相公,你怎會弄得如此狼狽……」

    李果一身臭烘烘的,兩腳全是泥。傻乎乎的站在門口,被鳥子精勒令不許進門。而莫愁則拿著一個水桶在幫李果稍微處理一下身上的稀泥。

    「別提了。」李果笑容十分尷尬:「腦子一熱,就把自己會瞬移的事給忘了。」

    「八成又是哪家姑娘讓相公你春心萌動了吧?」莫愁一邊在門口處理他身上的髒東西,一邊還不停的擠兌著李果:「倒是稀奇,莫愁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姑娘能把相公弄得如此神魂顛倒。」

    李果表情怪怪的:「連你都開始擠兌人了……我以後還怎麼活啊我……」

    「相公,莫愁還有四個月便成……成年了……」莫愁說著說著,突然變得扭捏了起來:「滿十八了……」

    李果只是哦了一聲:「十八了,我十八歲的時候還在讀高中呢。你十八歲想要什麼?我去給你摘星星吧。」

    「相公……你討厭死了……」莫愁拍了一下李果,提著桶轉身就跑回了房間裡,光著的腳丫子啪嗒啪嗒的踩在地板上,顯得十分清脆。

    「我又說錯什麼了……」李果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灰頭土臉的鑽進衛生間,一邊洗澡一邊思考著莫愁剛才挺反常的舉動:「女人真奇怪……」

    洗好之後,推開房門,李果豁然發現自己的床已經被一對完全展開的翅膀給佔得滿滿當當,翅膀下的鳥子精正趴在他床上看上漫畫版的三毛流浪記。在見到李果來了之後,只是朝他招了招手,並從枕頭底下扔過去一瓶特殊的液體。

    「把老娘給伺候爽咯。」鳥子精擺出一張嫖客臉,並把自己的翅膀收了起來:「快點」

    李果一愣,看了看外面:「屋裡那麼多人呢……讓姑娘們幫你弄唄,我不方便。」

    當然,李果當然並不是發自真心的說這話的。什麼狗屁的不方便,有便宜佔不佔,那才真的是不方便。更何況鳥子精這個姿勢,李果明擺著要坐在她屁股上才能為她服務嘛,坐過那麼多墊子的李果,哪裡用過這種要多奢華就多奢華的真皮墊子,光是想想李果就覺得很是刺激……

    「看著沒,我的內褲是CK的。」鳥子精好像根本沒聽見李果的話似的,只是拽著自己內褲邊上的鬆緊帶彈得叭叭響:「兩千多呢。」

    裹著大浴袍的李果嘴角抽*動了一下:「你要鬧哪樣啊……」

    「快點,我要睡覺了」鳥子精聲音陡然嚴肅:「不然我就打電話給我爸,說你要對我用強的。」

    李果欲哭無淚:「這分明你是在對我用強的好不好……」

    「我爸可不管那麼多,想試試冬瓜叔叔的分筋錯骨手麼?第一宇宙速度從你家到我這,最多只要兩分鐘,這兩分鐘足夠我把這CK的內褲脫掉了吧?」鳥子精眼睛都笑沒了:「等我爹破窗而入的時候,發現我正光著屁股躺在你床上,你手上拿著一瓶不明成分的液體,然後我再媚眼如絲一把,你懂的。」

    「我懂……」李果渾然無語。這種事情本身就無法解釋清楚,就好像天朝沒有為男人被**而立法一樣,放在誰身上誰都不會相信鳥子精是在這威脅李果,反而更容易相信李果其實是個無惡不作的大色狼,並且這個大色狼在今天突然發作,要開始對鳥子精展開插管管行動了。

    當然,也許莫愁能給李果作證,但是李果分明知道,在看到自己女兒媚眼如絲渾身精光的躺在他一直都不太喜歡的男人的床上、特別是那個男人手上還拿著一種沒有任何標注的液體時,一個對自己女兒充滿愧疚和寵愛的男人會做出一些怎麼樣暴戾且瘋狂的事情。

    李果不是百合……李果被弄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好吧……我輸了。」李果慢慢的走到鳥子精旁邊:「你要我怎麼樣……」

    鳥子精打了個響指:「老規矩。」

    第二天一早,李果暈乎乎的走到客廳的時候,迎接他的則是一種奇怪的眼神,這些奇怪的眼神裡,甚至還包括莫愁的……

    實際上,李果對這些眼神一點都不表示驚奇,畢竟昨天晚上鳥子精的叫聲實在太過驚天動地了,弄得好像李果真的把她給怎麼樣了似的,實際上昨天晚上雖然鳥子精折騰了李果大半夜,最後李果還是翻的房東姐姐的牌,鳥子精哪裡會讓李果那麼輕易的得手……而且金翅大鵬鳥的也不是能硬來的了的。

    「好激烈ho。」琥珀一邊給自己的尾巴梳著毛,一邊看著李果,嘴角一撇不忿:「我一晚上沒睡。」

    李果默默的低頭往衛生間裡走,期間一眼不發。

    而這時只穿了一件白色大襯衣的鳥子精揉著眼睛也從自己房間裡走了出來,沖在座的人打了個招呼,並絲毫不忌諱的把李果的襯衣脫下,扔到沙發上,並轉身走進李果的房間,再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一天不用洗。」

    她這個行為,更是讓李果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了。李果也懶得解釋,只是默默的吃洗漱、默默的吃早點、默默的看早間新聞,然後穿上鳥子精扔在沙發上的襯衫,並套上一身西裝,準備去上班。

    一身女人香……讓李果著實很不適應……

    可臨出門,他卻突然發現,今天根本沒有自己什麼破事。也就是說,李果今天不得不繼續呆在家裡,陪著這一堆好像沒一個正常的人,幹一些奇怪的事情……

    「好吧,你們要怎麼折騰我,來吧。」李果索性往沙發上一趟:「要殺要刮,我絕對不哼一聲……」

    客廳裡各幹各事的姑娘們突然齊齊的回頭看了一眼奇奇怪怪的李果,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神經病。」

    而鳥子精端著一杯咖啡走到李果面前,並把溫熱的咖啡遞給李果:「笨熊,喝」

    「謝謝……」李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旋即一愣,沉聲問鳥子精:「你沒放什麼奇怪的東西吧……你今天好反常。」

    鳥子精仰起頭,很認真的看著李果:「我們結婚吧。」

    「哦。」李果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不但隨口應了,還喝了一口咖啡:「挺好……等一下」

    當李果反應過來之後,突然側身看向鳥子精:「你說什麼?」

    「結婚。」鳥子精兩腮居然有紅色的東西:「我們……」

    李果愣了愣,然後伸出手在鳥子精的額頭上摸了一把:「你是不是著涼了?出幻覺了?」

    「哎呀……」鳥子精打掉了李果的手:「我昨天挺認真的想過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再這麼下去,我爸真可能會把你殺掉的。不如乾脆就結婚,把結婚證往他那一拍,咱們該幹嘛幹嘛,又沒影響。能糊弄住他就得了。」

    李果抹了一把臉,伸出手把鳥子精的袖子擼上去:「你這可是守宮砂……能糊弄誰啊。」

    鳥子精咬著嘴唇,眼珠子溜溜的轉著:「我往上頭紋個身?」

    「紋身什麼的就算了。」李果突然挑了挑眉毛,並用一根手指挑住了鳥子精的下巴:「乾脆咱們假戲真做啊。」

    鳥子精一甩腦袋:「滾到一邊去,那不是便宜你了。」

    「這不就完了麼,你也不見咱們上一代都是一些什麼人,你以為都是莫愁啊?你說糊弄就能糊弄的?」李果伸手攬住鳥子精的肩膀:「聽話,別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了。」

    而在一旁的莫愁不屑的撇了撇嘴:「這天下人,還真沒幾人能糊弄的了莫愁。若是不信,相公儘管試。」

    「我只是打個比方……」李果頭一倒,就躺在了莫愁軟軟的大腿上:「我家莫愁聰明,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

    「不知羞。」莫愁擰著李果的鼻子來回甩著:「相公,下午莫愁和琥珀出去逛逛可好?」

    李果看了看琥珀:「好啊,這是你的自由嘛,就是別被小流氓纏上就好,帶上眼鏡帽子。」

    琥珀搖搖頭:「我沒眼鏡,我的眼睛不能戴眼鏡。」

    李果揮揮手:「沒說你,一看你就不是個善茬,誰敢惹你。我說莫愁呢。」

    琥珀切了一聲,繼續擺弄她那條愛若珍寶的細軟尾巴,時不時警惕的抬頭看看四周。

    「哦,對了。」李果用腳丫子戳了戳鳥子精的屁股:「昨天紅紅找我去,好像有點什麼難言之隱。」

    「缺錢少人。」鳥子精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鳥二都跟我說了。」

    李果笑著點點頭:「看來他好像還沒完全相信我啊……」

    「已經夠可以了。他可是老奸巨猾級的,他沒架空你,反而讓你走進核心圈子,你還想怎麼樣。」鳥子精邊說著,一邊用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中性筆給李果的腳腕上畫手錶:「總的原因,是因為有不少人開始給自己準備後路,玩貓膩。但是又沒有人才來替換這些人。」

    李果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琥珀,我能調用的最大數額是多少?」

    「你年齡乘以十。」琥珀頭也沒抬:「以公斤黃金計算。其實沒有多少,如果你想更多,需要向我媽說明原因。」

    李果無奈的聳聳肩:「這麼麻煩?你媽又不喜歡我。」

    「沒關係,我想我有一定的權利可以給你批錢下來。」琥珀得意的站起身:「我的上限,是全額的三分之一。我想,除了你想收購華爾街,這些錢都應該夠了。」

    說完琥珀嗖嗖的就憑空消失,大概是要去拿表格……

    而這時,房東姐姐正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從屋裡慢慢的踱出來,並靠在門框上看著李果:「人,我有。」

    「你哪來的人?」李果愣了一下,然後指著正在屋子裡和小葵兩個人睡的四仰八叉的小新妹子:「她麼?」

    房東姐姐搖搖頭:「我的女武神小隊正巧需要找工作。」

    「可……」李果頗為犯難:「我現在的要的不是反恐精英或者是恐怖分子啊……」

    房東姐姐不屑的看了一眼李果:「他們每一個都有超高的學歷,每個人都是不同領域的專家。如果有足夠的資金和材料支持,他們甚至可以在這棟房子裡造出原子彈。」

    李果頓時大為驚奇:「這樣啊……」

    鳥子精慢悠悠的坐起身:「不信。」

    房東姐姐似乎早料到他們的反應了,翻身回屋拿出筆記本電腦,並快速的接通網絡,然後拔下自己手錶上的一張小卡片塞入讀卡器裡,並插進電腦。

    過了大概二十秒,屏幕突然一黑,然後開始自動安裝起一款奇怪的軟件,在等待的過程中,房東姐姐看著李果問道:「你需要什麼樣的人?」

    鳥子精聳聳肩:「間諜類型的,滲透、追蹤、清洗。」

    房東姐姐點點頭,然後在軟件接通之後,拿起麥克風嗶嗶嗶嗶的說了一堆李果聽不懂的鳥語,然後軟件上的對話框裡同時出現了好幾國的語言,李果大致能明白,這些大概是「明白」的意思。

    「好了,六小時後他們會在這裡集合。」房東姐姐走到李果面前,沒羞沒臊的咬著他嘴唇,含糊不清的說到:「還敢不敢再小看我?」

    「不敢了……」李果支支吾吾的說著:「鬆開……鬆開……好疼的。」

    房東姐姐鬆開李果,然後轉身就回到了自己房間裡,帶著小新妹子一起睡起了回籠覺。而莫愁看到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相公,好像莫愁就是個多餘的女子。根本幫不上相公的忙。」莫愁攪動著自己的衣角:「莫愁真是沒用……」

    嘿……這天字第一號高手,說自己沒用,這不是拿巴掌甩李果的臉麼……

    可李果知道,莫愁這只是在撒嬌而已,自信得快要爆炸的莫愁,顯然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犯了自卑,她又不是雪姐姐……

    說到雪姐姐……李果環顧四周。

    「哎?我們龍神姐姐呢?」

    鳥子精指了指窗外:「早上龍神姐姐接了個電話就跑了,還不讓我們等她吃午飯。很奇怪……」
07131002 發表於 2011-7-21 18:00
第貳佰一十章 兩空……

    平淡加平淡再加平淡的一天。

    李果躺在地板上輾轉反側,旁邊的鳥子精不停的絮絮叨叨,誰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反正她一直在說,就好像不過癮似的,要是睡覺的李果趴著或者側過身子,鳥子精還非得把李果給扳正了再說,這弄得李果睡了上午天,但是一點沒睡著……

    莫愁醉心於網絡遊戲,現在也學會了用語音這種東西,在打星際的時候時不時的指揮著同夥防禦或是偵察或是RUSH,李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順手看莫愁的時候,發現她正在用人類野外雙兵營RUCH一家地堡流的神族,並依靠著她變態的微操,在三分鐘內就輕鬆拿下一家。

    至於房東姐姐,也許是昨天李果伺候的很好,她今天心情極爽,一個人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洗衣服擦地、洗碗、曬被子,精力近乎無限,一天折騰下來,居然把鳥子精這裡邊邊角角的都給清理了一遍,比找鐘點工來打掃還乾淨。

    而且在下午的時候,琥珀回來了,並帶來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好消息,資金全部到位,只等李果一句話的事了。並且這些錢還沒有傷到李家的儲備,完全是可流動資金……

    但是,在經手了成億成億的資金之後,琥珀在吃完午飯之後,向李果伸手要了幾百塊錢,作為下午逛街買零食的錢……

    李果現在可以說是身無分文,銀行卡在莫愁手裡、信用卡在房東姐姐手裡、三四千塊的現金,還全部被琥珀搜刮一空……

    到了下午,李果無奈的只能繼續躺在地毯上看著電視,身邊還有一個滿臉莫名其妙幽怨的鳥子精。

    「你不去?」李果怎麼看今天的鳥子精都覺得彆扭,還是那種怎麼看怎麼彆扭的那種:「你今天太不正常了。」

    鳥子精沒精打采的,只是默默的趴到了李果旁邊:「我來那個了,量大,會側漏。」

    「這……」李果頓時驚悚:「這種事不用跟我說……」

    不過說完之後,李果卻坐了起來,眼睛在鳥子精的屁股上瞟了兩圈:「不過……身為一隻鳥,你怎麼會……」

    「這種事不能用科學解釋。」鳥子精拽著李果的領子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你現在應該干的,是緊緊抱著我,然後問我難受不難受吧?」

    「哦……」李果聽話的側身把鳥子精抱進懷裡,一手放在她脖子下面,一手摟住她的腰:「你難受不難受?」

    「不難受。」鳥子精閉上眼睛,繼續往李果懷裡拱了拱:「習慣了。」

    李果當時就蒙了:我x……你不難受你這麼折騰我,這喪盡天良啊。

    不過總的說來,這樣抱著一個漂亮的姑娘什麼也不幹,也算是一種很爽的事,所以李果也沒什麼太多的抱怨,只是姿勢僵硬的調整了一下位置,讓自己既可以看到電視又不會讓鳥子精借題發揮……

    「我睡一會。」鳥子精窩在李果的懷裡,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呼吸漸漸平穩,直到沒了聲息……

    李果瞠目結舌的看著鳥子精:「你這是要我的親命啊……」

    不過很快,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讓李果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鼻子裡充斥著鳥子精身上淡淡的香味,這味道倒是挺讓人覺得舒服的,再加上從碩大的玻璃門裡透進的陽光,懶洋洋的剛好灑在李果身上,所以這一覺李果倒是睡得很香甜。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鳥子精還在他懷裡,只不過姿勢變得異常難看,口水把他的袖子都給弄濕了一大片,而且因為姿勢的問題,居然還打著嬌嫩的小呼嚕。外面的天已經變得灰濛濛,而李果視線所及的沙發上,有一排大小各異的腳丫子……有的穿著帶草莓的可愛娃娃襪、有的穿著純白的公主襪、有的穿著粉紅小絲襪……

    草莓襪不用看,是房東姐姐的……純白的是莫愁,而粉紅小絲襪的是小新妹子……

    「你們……」李果慢慢的坐起身:「什麼時候回來的……」

    雪姐姐從廚房端著一盤子金黃色的炸年糕走了出來,剛好聽到李果的問題,她笑著回答:「回來很久了,已經看了一場人鬼情未了,還聽了你們兩個說夢話……」

    李果一愣……然後冷汗汨汨就下來了……

    「李果,幫我把婚紗帶子解一下。」莫愁冷不丁用起了鳥子精的語氣,開始模仿了起來:「太緊了,我就說懷孕不能穿婚紗。」

    然後小新妹子粗聲粗氣的用李果的語氣說著:「我開始就說讓你穿旗袍,你不穿的。」

    「我x,你有沒有搞錯啊,我都六個月了,穿旗袍還有人樣沒?」莫愁憋著笑,繼續模仿著鳥子精:「都是你,非要這時候結婚,等孩子生下來再結婚不一樣嗎?」

    小新妹子馬上接道:「那你還不如等孩子四五歲再結,到時候伴郎都省了。」

    「我跟你說了是個閨女,要生兒子找別人去。」莫愁說到這,嘴巴已經關不住風了,強忍住的笑意眼看就要噴薄而出:「親娘嘞,肚臍眼都鼓出來了,老娘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小新妹子表情怪怪的:「等做完月子就好了……你看新新她媽,身材也沒走樣。」

    「好了好……了……」李果臉都臊得滾燙髮紅:「別學了……這哪跟哪啊……」

    說著,李果把鳥子精從地上抱起來,然後搬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可等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都用著一種近乎戲謔的眼神瞄著李果,甚至一向乖巧的莫愁都不例外。

    「哥哥,悲劇了吧。」雪姐姐樂呵呵的端著一盤一盤的菜放到桌子上:「鳥啊,她繼承了她爸爸的速度和她老**回夢術,不過這回夢術她掌握不了,一般沒什麼用。可如果她做夢的時候,有人跟她在一起睡覺,那個人就會進入她的夢裡。看過盜夢空間麼?就是那種效果。」

    李果摸了摸發燙的耳根:「也就是說,我剛才那些話是因為我進了鳥子精的夢裡?」

    「不但進了,還互動呢。」雪姐姐雖然看上去沒笑,可李果赫然發現她的後腰在不停的顫抖:「好像很浪漫……」

    李果當真是顏面盡失……雖然自己不記得剛才到底夢到了什麼,但是從莫愁和小新的模仿秀中,李果聰明的小腦袋瓜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了畫面……

    如果沒猜錯的話……鳥子精做夢正在跟李果結婚,而且肚子還大了,六個月了而夢中的場景應該是在酒席之後,回到洞房之後的那一段話,什麼解婚紗什麼生男生女……這話題,忒他祖母的私密了……

    而這時,懵懂無知的鳥子精伸著懶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二話不說直撲餐桌,連筷子都不用就想用手夾菜,但是被眼明手快的雪姐姐一把拍下:「刷牙去」

    鳥子精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然後默默的走進了衛生間。

    「她怎麼……怎麼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李果詫異的看著鳥子精的背影:「她不知道麼?」

    「做夢嘛,她就算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雪姐姐笑得很詭異:「哥哥,你知道夢其實代表著一個人的潛意識吧?」

    李果木木的點點頭,但是一時間又不明白雪姐姐的話到底有什麼意思:「然後呢……」

    「我想……」雪姐姐湊近李果的耳邊:「她正在慢慢的愛上你。」

    李果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就從桌邊滑落下去:「不能吧……」

    而這時,鳥子精慢騰騰的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李果身邊:「你在睡覺的時候對老娘動手動腳了吧,我老感覺有手在捏我屁股。」

    「絕對沒有……」李果向天發誓:「我自己都睡得不省人事,哪有功夫摸你屁股。」

    「是麼?」鳥子精將信將疑的把褲子往下拉了拉,然後李果赫然發下她屁股上好像有個小太陽……

    「等下……」李果伸手繼續把她的褲子往下扯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副很完整的兒童畫,畫上有太陽、有小山、有冒著煙的小房子還有一隻看上去可能是狗的生物……

    鳥子精奮力的扭著頭,看著自己屁股,看了半晌之後,她猛的一拍桌子:「小新給老娘過來」

    小新吹著口哨,一點沒有驚恐的樣子都沒有,反而用手指一指旁邊的莫愁:「她幹的。」

    莫愁無奈的笑……

    當然,最後小新妹子也只是被鳥子精訓了一通而已,反正她的臉皮已經和鳥子精的臉皮厚得很雷同了,這種訓斥對她來說完全不在話下,甚至在鳥子精一邊噴口水訓人的時候,小新還一邊搶鳥子精碗裡的菜……

    對李果來說,人多了確實熱鬧,不過也有煩惱,煩惱就在於這屋子裡顯得有些陰盛陽衰了,如果不是有個鳥子精這種充滿爺們霸氣的女子在裡頭調和一下,那李果遲早會變成大觀園裡的賈寶玉,最後娘泡的鬱鬱寡歡……

    晚上睡覺的時候,李果特意帶新新一起睡,畢竟明天還要用飽滿的精神去參加傳說中有各色上流名角兒的青紅宴,今天要是還搞些奇怪的事,明天沒精神可是非常失禮的。

    時間指向晚上十一點半,該睡的都睡了,看了一晚上管理學書的李果也準備熄燈睡覺了。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周圍一陣詭異的嘶嘶聲,然後抬頭一看,百合拎著一堆飯盒正站在他面前。

    接著……他和百合的面部肌肉同時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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