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仗劍高歌 作者:踏雪真人 (連載中)

第二十一章 邀請

第二碧玉神殿中，一時劍拔弩張。

馬俊雄等幾個人滿懷惡意的笑容，在碧光照耀下有些扭曲而陰森，在這個​​空曠的神殿中，顯得尤為恐怖。

“憑什麼，憑我是馬俊雄，憑我喜歡，怎麼樣呢！”馬俊​​雄滿臉輕蔑的道。 他身旁的幾個人配合著一陣大笑。 馬俊雄到沒這麼膚淺無聊，不過他實在恨極了高歌，此時終於有機會發洩怨氣，自然是怎麼囂張怎麼來。

碧光洞裡沒有了學院遍布的層層法陣，在這裡，馬俊雄可以為所欲為。 高歌一個區區練氣修為，還不是任他們揉捏。 至於高歌使用的水鏡法陣，根本沒機會傳出去，又有什麼用。

高歌微微皺了下眉道：“你們還真想亂來啊！”

馬俊雄還想說話時，林閣拽了下他的後襟悄悄阻止了他。 林閣總覺得有哪些不對，這時候可沒必要承認什麼。 林閣理直氣壯的道：“我們有權檢查你的執勤，把你手中的玉符給我們。”

高歌哂笑道：“怎麼說你們呢，是拿個雞毛當令箭啊，還是把無知當個性呢！有權檢查執勤，和檢查私人物品能相同麼？《內部條例》第九章第七條第一款明確規定，只有學院的紀律部才有權檢查私人物品，並不得違背個人意志，侵犯其個人的正當權利。其正當權益包括帝國法律所規定的一切人身權利。你們有什麼資格檢查我的物品！別以為頂著學生會的牌子就能胡作非為，你們，還沒資格、知道麼！”

論起詞鋒來，幾個人綁在一塊也不是高歌的對手。 而高歌對《內部條例》的熟悉，也讓高歌話都有法可依，氣勢十足，直壓的馬俊雄啞口無言。

林閣也有些頭痛，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人物，把一部數百萬字的《內部條例》倒背如流，似乎就是為了和他們作對。

田原不耐道：“和他廢話什麼，把他拿下，罪證就有了。”田原雙手握拳，粗壯的身體表面猛然冒出一層明耀赤光。 赤光飛揚如焰，熾熱的火氣讓大殿中的溫度劇增。 田原人雖其貌不揚，可《赤陽焰光法訣》卻是一門法武兼修的上乘法訣，他天賦過人又肯吃苦，一身修為在分院學生會中穩居前三。

林閣也別無它法，到了這一步，只能強行先把高歌拿下，再給他栽個罪名，高歌就是再能言善辯又有何用。

高歌突然道：“等下，你們想動武麼！我鄭重警告你們，在祖師像前私鬥，那是大忌。被動出手的一方，將有無限制的反擊權利。也就是說，在這裡戰鬥被我殺死也只能怪你們命苦。最重要的，你們不論勝敗，都會有大麻煩！”

聽到高歌的話，馬俊雄幾個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尤其是田原，本還氣勢洶洶，赤光兇猛熾烈，這時氣勢頓洩，往後直退了兩步，為難的看著馬俊雄，希望馬俊雄能給拿個主意。

田原到不是怕高歌，而是害怕學院的條例。 不知道還好說，高歌都說出來了，再明知故犯，一旦被高歌告發，那就麻煩了。 田原還有兩年才能畢業呢，這個時候要被學院開除，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為了意氣之爭，就冒這樣大的風險，田原還沒瘋呢！

馬俊雄也沒了主意，高歌要說的是真的，那整件事的性質就變了。 林閣和另一個名叫賴峰學生會成員也都是不知所措。

高歌有些好笑的道：“看你們半信半疑的，不如現在就查查條例吧……”

馬俊雄本想查查條例，被高歌這麼一說，卻不好意思當面再查。 馬俊雄滿臉的凶光，就想不顧一切的蠻幹，卻被林閣搖頭制止了。 又不是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沒必要為了些小事而犯此大忌。

幾個人又不甘就這麼被一句話打發走，卻又沒什麼有力的反擊手段。 一群築基修者，被高歌一個練氣的壓的抬不起頭來。 之前的洶洶氣勢，反而成了一個笑話。

馬俊雄等人雖然張狂，卻有足夠的智慧。 也正是為此，他們才知道取捨，而不是一味的蠻幹。

僵持了一會，林閣低聲道：“走吧……”馬俊雄狠狠的瞪了眼高歌，嘴裡無聲的說了句：“走著瞧。”

望著馬俊雄幾個人有些倉皇的背影，高歌失笑。 這些人在智力上其實並不輸於他，只是限於閱歷和位置，不論心思再如何復雜，看問題考慮問題的角度都很簡單，因此高歌應對起來游刃有餘。

高歌剛才的話半真半假，幾百萬字的條例由頭到尾查一遍，也需要一點時間。 而這個傳送法陣，也不可能隨意進出。 不論怎麼樣，這幾個人今次再沒有機會找他的麻煩了。

相比之下，拔劍斬殺幾人，似乎更簡單。 但馬俊雄這樣的人都知道克制，高歌若是比他還衝動，就可笑了。 而馬俊雄幾個人雖然討厭，卻還罪不至死。 沒必要為了他們破壞規則，除非他們先不遵守規則。

高歌目送幾個人的背影消失在傳送陣中，剛想返回居室，卻心中一動，總感覺那裡有些不對。 高歌心念轉動，隨手在空中接連畫出了十餘座法陣。

數千個金光閃閃的神文字符經過特殊的排列連接，和空間濃郁純淨的木靈元氣發生玄妙的共鳴震盪，一時間，方圓千米內的所有木靈元氣都被高歌統合了起來。

這種統合併非是駕馭，而是一種疏導和管理，使之木靈元氣變得更加有序。 純淨的木靈元氣被歸納後，神殿內的元氣波動頓時清楚起來。

在高歌身右側方的牆壁處，有一點奇異的元氣波動，和木靈元氣有規律的變化節奏略有不同。 高歌的目光不由的深邃起來，手中一直握著的斬空劍也發出了“嗡嗡”的劍鳴，凌厲的劍氣陡然大盛。

“不錯，”高歌劍氣所指的方位，碧光如水波般輕輕蕩漾起來，兩道人影慢慢浮現出來。 其中一個身材矮胖的老者輕讚道。 來人身穿黑色圖龍紋的對襟秦裝，綢緞的質地，讓衣服柔滑貼順，衣飾簡單飄逸，頗有古風。

高歌沒見過那個老者，不過對他的頭像卻頗為熟悉。 此人正是神文理論學院的院長衛青蓮。 偌大的學院，衛青蓮絕對稱得上是一方巨頭，不過他醉心研究，神文理論學院的許多學生直到畢業，可能都無緣見他一面。

衛青蓮身旁的女子容貌秀麗，神態嫻靜淡然，眸光湛然悠遠，正是高歌的老熟人卓文萱。

高歌略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頭招呼道：“衛院長你好，文萱你也來了，”雖然在衛青蓮的突然出現讓高歌有些奇怪，但高歌表現的極為的自然灑脫，並不為衛青蓮的身份而失態。

衛青蓮溫和一笑，“小萱說你可能有麻煩，我也剛好想見見你，就抽空過來看看。面對圍攻卻冷靜自若，思維敏捷，詞鋒銳利，一句話就瓦解對手鬥志。不自持勇力爭強鬥狠，年輕人有這樣的智慧，很不錯。”

高歌看了眼卓文萱，有些捉摸不透倆個人出現的用意。 不過，至少兩個人沒什麼惡意。 衛青蓮也是頗為欣賞他的樣子。 高歌道：“院長過獎了，**而已，當不得真的。院長親臨，不知道有什麼指示？”

衛青蓮笑而不語，卓文萱開口道：“高歌，院長很欣賞你在神文上的天賦和才能，我們這裡有個和軍方的項目組，需要像你這樣有激情和靈感的新生力量。你願意加入麼？”

高歌想了下道：“院長，有個問題我要先問明白，參加這種事有什麼利弊麼？”

衛青蓮點頭道：“沒問題，這件事很重要，也許會暫時影響你的學業，你是要好好考慮下。我先回去了，小萱，你和他解釋下……”衛青蓮說著身上白色強光一閃，瞬間強行撕破空間屏障挪移走了。

如此強烈的力量，在衛青蓮用來卻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真到了舉重若輕的化境。 高歌近距離內領略元嬰強者的風範，心裡也是一陣激動。 和幻魔界那種元嬰強者不同，現實世界中的元嬰強者，舉手投足間都有無窮威能，空間已經難以束縛這樣的強者。

所以成就元嬰，就會受到各國的尊重。 因為，這代表了個人力量的一種巔峰。 到達這種境界，社會規則對他的限制已經降到最低，為了維持社會結構的穩定，國家一方面要保證絕對的力量優勢，一方面又要寬待元嬰強者，以免激化矛盾。

元嬰強者的風範，讓高歌也是一陣羨慕。 “不過，百年之內，我也會結成元嬰。”高歌在心裡暗暗道。 這種想法並非狂妄，而是建立在對力量的自信上。 如果有無相神光、絕世劍意、強橫的神魂之力支持，還沒信心結成元嬰，那高歌可就是個真正的廢材了。

遙想了下元嬰境界的美妙，高歌收斂心思道：“文萱，你們的那個項目有什麼搞頭啊？”

高歌親熱的稱呼並沒有讓卓文萱滋生任何無關的情緒，對她而言，如何稱呼，不過是個符號而已，因人而異。 高歌既然喜歡這樣，就隨便他好了。

卓文萱淡然微笑道：“搞頭，對你來說，每天二百塊的補貼還是比較實際的。而且一旦有成果，將給予相應獎勵。進入項目組，同樣享受研究員待遇。學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和人，就不再是困擾，這些都是好處。”

第二十二章 反擊

“壞處……”卓文萱湛然悠遠的眼眸注視了高歌一會後，才悠悠道：“加入項目組，需要立下心魔大誓，保證永不洩密。這點到沒什麼，不過槁榓榚榖，夥夤夢奪進入項目組以後，以後的去向只能是軍方，這點比較麻煩。相比之下耽擱一些課程，到算不什麼問題。”

高歌沉思了一會拒絕道：“算了，雖然條件非常的優厚，不過軍隊這種紀律性太強了，我可不想去那種地方。”

卓文萱淡然一笑道：“我猜你也不會喜歡去軍隊。我有個建議，你想聽麼？”卓文萱並不想主導別人的命運，尤其是高歌這種，雖然談笑無忌，內裡的意志卻極為堅定。 所有認識高歌的人中，卓文萱大概算是最為理解高歌的一個。 這並非是男女間的心心相印，而是絕世天才之間的一種特殊理解。

高歌想了下作了個請的手勢道：“洗耳恭聽。”

卓文萱並沒有急著說什麼，反而繞著正殿中的立柱轉了一周，又虔誠的在元始天尊像前閉目默禱，過了好一會才輕嘆了口氣道：“五年前，我也還來過這裡輪值呢。當初是三個女孩子，而現在，她們兩個還沒畢業，我卻已經是院長助理了。我們原本的關係就一般，現在見面更是沒話說。我自幼也是沒有什麼朋友，甚至兄弟姐妹也是少有來往的。論起人際關係這一面來，我是失敗的很。”

卓文萱回憶著過去，臉色卻還是那麼的淡然，眼神也清明湛然，甚至語氣都淡然無波，好像訴說的往事並不是她的，只是簡簡單單的敘述，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高歌卻並不奇怪，從某點來說，卓文萱和他很像非常的像。 在智力上足夠的天才，只需要有一點閱歷，就可以輕易洞悉別人內心的情緒。 其實，這並非很難。 所說的天才不通世故，只是他們懶得和一般人一樣，去經營那種人際關係，因此在世俗的眼光中，他們就顯得怪異而不通人情。

卓文萱一心投入神文研究，對於世俗一切明顯採取漠視而疏離的態度。 和高歌談笑不羈的態度，從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無視俗世是種種規則。 不同的是，卓文萱顯得更加內斂溫和，也容易為人接受一點。

高歌嘿笑道：“我們這種天才，總是寂寞的。”

卓文萱一笑，居然點頭贊同道：“不錯，我們的傑出，注定了我們的孤獨。我也曾試著和別人融洽相處，這很容易。但沒多久我就發現，這其實沒有意義。人和人之間的情感、利益糾葛，其實都很無聊。大部分時間，人其實完全不知道他們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那麼做！愛情、親情、友情，其本質意義不過是用來維繫人的集體生活所必須的本能。人往往會盲目的屈從與這些本能的情感……”

高歌以為自己足夠尖銳了，但相比於卓文萱，高歌才發現自己其實還挺正常的。 卓文萱這種把自己完全抽離出來，冷靜的剖析自己的每種內在情緒，這種絕對冷靜的智慧，已經近於非人。

“經歷了許多事後，我發現只有知識是永無止境的，值得我投入全部心力去研究。我們的研究，不是為了簡單的擁有力量，而是超越生命的本質，洞徹宇宙時空的奧秘。你覺得呢？”說到這，卓文萱清秀的玉容上少有的露出一絲熱切，向高歌詢問道。

在這條通向真理的道路上，卓文萱走的很孤獨，因此也很希望有一個同伴能夠認可她。 卓文萱也知道這是一種軟弱，但這無可避免。 作為人這種生物，天生的就有各種複雜情緒。 理智如她，也不可避免。

高歌想了下道：“那個，你說的太飄渺深遠了。起點不同，意味著追求不同。我沒什麼理想，只想過的更好更開心點。就是這樣。”

卓文萱並不失望，有些激動的情緒也恢復了冷靜，“說太多題外話了。項目組內，有帝國各個領域最巔峰的強者，在這裡，就是這個世界法術的巔峰。以你的天資，若在其中學習歷練幾年，就可以節省無數摸索的時間，直接借助這些巨人的肩膀，一步踏上世界法術的巔峰上。你好好想想吧，十天后如果還沒有你的消息，我就當你拒絕了。”

卓文萱說完，飄然而去，轉眼間就出了大殿，消失在傳送陣的白光之中。

高歌長出了口氣，這個冷靜理智到極點的女子，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和衛青蓮那種元嬰級強者的威壓不同，在卓文萱面前高歌有種自己是透明的感覺，所思所行，似乎都可以被卓文萱感知洞察。 這絕非什麼法術或是神通，而是源於絕世智慧的敏銳洞察。

“妖孽啊妖孽……”高歌低聲感嘆了兩句，不得不佩服卓文萱這種極端個性，更適合搞學問，因為她絕不旁顧，可以控制自己的所有情緒，壓制無關的私心雜念。

想到這高歌猛然生出幾分疑惑，按道理說，以卓文萱的這種天才和能力，似乎不應該局限於築基期啊。 這種心性和天才，此時就是元嬰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除非是限於身體的資質，但以她家的權勢，身體上的問題​​怎麼都能解決啊。

卓文萱這個女子，看上去純淨如水，似乎一眼就能看透。 可隨著接觸的深入，高歌就發現卓文萱是很純淨，但這可不是單純。 這種純淨是洞悉一切後的空明，是超然物外的灑脫。 卓文萱看上去是清澈溪水，內裡，卻是深邃無盡的大海。

關於卓文萱的提議，高歌還是頗為動心。 正如卓文萱所說，近距離接觸帝國最頂級的理論和法術，這種寶貴的機會，多少人哭著喊著也是求不來的。

不過畢業了要去軍方，那地方等階最是森嚴，紀律嚴明，實在是麻煩啊。 高歌一向自由散漫慣了，最怕的就是這種。

現在，還真是左右為難。 高歌少有猶豫起來，一時難以決斷。 好在卓文萱很理解人，給了十天的時間。 這麼久，怎麼也考慮清楚了。

碧光洞的剩餘時間裡，高歌每天按時吐納木靈元氣。 無事的時候就看書學習，生活的簡單而充實。 幾天的時間，彈指既過。 和新來接班的兩個同學做了簡單的交接後，高歌進入了傳送陣。

白光閃耀間，高歌就穿越了空間屏障再次回到了現實世界。

碧天白雲，清風拂面。 在碧光閃耀的碧光洞裡待久了，再看外面的天地，高歌感覺無比周圍是那麼的生動。

黑曜石造的傳送陣高百米，狀若高台，下方而上圓。 圓台上圍著以欄桿，四面各有一道千階石階路。 傳送陣的整體造型古雅，形制仿照古式的祭天時的祭壇所建。 站在傳送陣上，視野開闊，可直看到最中心區域的二十八座教學樓群。

高歌張開雙臂霸氣的大喊道：“俺、又回來了……”

“亂叫什麼啊，趕緊下去，不要影響了傳送陣的運轉……”一個滿臉不耐的藍衣中年人訓斥道。 他是負責運轉傳送陣的，每天干這麼無聊的工作，心情當然不會很好。 看到高歌亂喊亂叫，那份得意開心，更讓他心中不爽。

高歌滿腔情緒還沒抒發出來，就被打斷了，心情也有些小小的鬱悶，慢慢走出了黑曜石建成巨大傳送法陣。

臨走的時候高歌瞄了眼中年人道：“大爺，你站的巽門上，偏偏用水係法力推動法陣，傳送法陣運轉的時候，靈力外洩，巽風演甲木，專剋你腎氣，也好，到省得陰陽調和了……”

中年人聞言先是大怒，繼而深思，越想越是驚訝，這些天他總覺的身體不適，難道根子在這！ 中年人正想細問時，傳送陣上又上來了一群人。

“笑的那麼鬼祟、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長的到挺帥的，可惜太猥瑣了……”“看上去有些面熟啊！”“切，看他那身打扮，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塊，窮鬼一個！”迎面走過來的一群靚麗女生，嘰嘰喳喳的議論著高歌。 仗著人多，這些女孩毫無顧忌評點著高歌。

馬俊雄一夥人也在傳送陣外抱著肩膀冷冷的看著高歌，目光不善，卻沒有上來搭話。 高歌見到幾個人並不覺得奇怪，有權利調度輪值名單，當然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來。

高歌對他們的執著還有些佩服，為了點小事，他們居然能夠費這麼大的心思，還真是夠無聊的了。 高歌正想著，迎面走來的一個打扮清涼的美女突然一橫步，向高歌撞了過來。

高歌微微一閃，兩個人以毫釐之差擦肩而過。 清涼美女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指著高歌喊道：“你幹什麼啊，想沾便宜麼？”

清涼美女穿著一個吊帶短衫，超短牛仔裙，脖頸、香肩、酥胸、蠻腰、秀腿都外露著，在陽光下白花花的直晃人的眼睛。 這時刁蠻的指著高歌，胸口起伏，怒容滿面，似乎吃了多大虧一樣。

眾多女生當即炸了鍋一般，一轟而上，紛紛指責起高歌來。 “一看就是色狼……”“賤兮兮的樣子，真是討厭死了！”“快給我們芳姐道歉，不然讓你好看！”

高歌沒理會眾女的叫嚷，只是盯著那個清涼美女道：“美女，想泡我就直說，可別玩這種花樣……”

這時馬俊雄一夥人滿臉冷笑的走了過來，馬俊雄一摟清涼美女道：“小芳，有人欺負你啊！”清涼美女一臉委屈的指著高歌道：“就是他，死不要臉的沾我便宜……”

高歌突然失笑，這種粗製濫造的把戲，真虧的他們想的出來。

馬俊雄臉上怒氣一閃，卻反常的沒有發作，只是冷靜的道：“給我女朋友道歉！”

高歌道：“我覺得，應該是你的女朋友向我道歉，她差點撞到我！”

馬俊雄冷笑，拔出一把短劍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後，把短劍扔在了高歌腳下道：“為了名譽，為了愛情，我、馬俊雄，向你提出生死決鬥！”

林閣在慢慢的念道：“根據《內部條例》第三章第二條第七款，當女方的名譽受到侮辱時，有權向另一方發出決戰請求，以血來洗清自己的名譽。”

在被高歌用《內部條例》調戲多次後，馬俊雄一方找到了內部條例中一條極為古老的條例，並以此作出了最有力的反擊。

第二十三章 決鬥風波

千年大戰之前，天靈星上武風剽悍，玉清景陽學院內雖然禁止私鬥，卻也允許公開決鬥，以此培養學生們的血勇之氣。

不過世界承平幾百年，這種生死決鬥，玉清景陽學院已經有上百年沒有進行過了。 馬俊雄等人上次被高歌耍了後，用心研究了那些古老的內部條例，終於在其中找到了一條可以名正言順的治理高歌的條例。

當然，這樣的決戰高歌是可以選擇不接受的。 但從此之後，懦夫之名，將跟隨高歌一生。 馬俊雄等人到是巴不得高歌會避戰。

馬俊雄等人研究過高歌在試劍場上的比賽，並動用了內部關係，取得了高歌比賽時各種詳細數據。 高歌在試劍場上接連戰勝了兩個築基，但要注意，兩個築基一個是大意輕敵，一個使用法器不當，而高歌的神文法陣應用靈活巧妙，對戰機的把握極為精準，斬空劍鋒銳無匹，因此才能接連戰勝兩個築基的新生。

在那兩場戰鬥中，高歌輸出的最高元氣值還不到500，也就是在練氣六級左右的水準。 而馬俊雄是最高元氣值達到了1500，築基五級的修為能絕對壓制高歌的。 而針對高歌的神文法陣，馬俊雄一方也有了各種應對計劃。

不論從哪方面說，馬俊雄都覺得自己有九成以上的勝算。 對於一個練氣六級的修者，他要是在沒有勇氣出手就太可笑了。

這場決鬥的每一步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絕不是馬俊雄頭腦突然發熱。 當然，馬俊雄也沒膽子在決鬥中殺了高歌，這裡是學院，不是戰場。

光明正大的打敗對手才是目的，打傷打殘都可以接受，唯獨殺人，是學院所難以容忍的。 哪怕馬俊雄有他伯父照應，殺人的嚴重後果也是馬俊雄所難以承擔的。

同理，高歌也明白，這場戰鬥雖稱之為決鬥，可要在決鬥中真的殺了馬俊雄，他的麻煩就大了。 學院雖然鼓勵競爭，卻更注重團結。 一個可以隨意殺死同學的人，學院會怎麼看。 而且，馬俊雄雖​​然討厭，卻也只是討厭，不值得為他大開殺戒。

圍觀的女生們聽說要決鬥，都是呆了下，而後，就都興奮了起來。 “馬哥，你真男人！”“馬哥，純爺們！”“果然是英雄豪氣啊，小芳，我好喜歡你男人啊……”“對一個練氣級修者決鬥，那個是不是有點過分啊……”一片稱讚聲中，也有人質疑馬俊雄決鬥的公平性。

馬俊雄得意洋洋的對高歌道：“你不是怕了吧，怕了你就跪地磕頭求饒，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此言一出，小芳等女生一陣哄笑。 雖然也有心軟的女生面露不忍之色，在這種情況下卻也不會多說什麼。 畢竟，一個男人若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高歌神色自若，對眾人的言語恍若不聞。 只是望著遠方的碧空白雲出神。 在這一刻，高歌有一種奇異的荒謬感。 這讓他自然的聯想到了許多事。 想到自己年少時在惡童欺負的往事，想到他暗自在角落中對天發誓永不軟弱。 甚至還有的三世傳承中的一些記憶，一些​​平淡卻真實的悲歡離合。

高歌突然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有些憤怒有些好笑的情緒，真實的源自於他的內心。 高歌不太喜歡像卓文萱那樣，冷靜的剖析自己的各種情緒，那樣的人生，豈不是太過無聊了。 人所以為人，不只是因為智慧，更因為情感。

出神的高歌，在眾人看來就是心怯的表現。 馬俊雄和林閣等人對了個眼色，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如果說先前他們還有幾分誇張的表演，現在的得意，卻完全是情緒的真實表現。 在高歌那裡連續受到挫折，眾人的心理實在是被壓抑的太久了，這一刻，他們終於能揚眉吐氣，豈能不興奮。

“快跪下磕頭……”“懦夫，不敢決鬥就快認輸……”“想拖延時間麼，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啊，還是找個地方去唱戲吧，這裡可不是你這種人待的……”看到高歌不言，眾人的言辭更加的尖銳刻薄，竭盡全力的羞辱著高歌。

花枝招展的女生們，也都​​是越來越不屑。 也有幾個女生認識他是在晚會上一鳴驚人的高歌，本來還對高歌有些期待。 可高歌的表現，讓她們非常的失望。

“嗡……”高歌隨手一振手中的斬空劍，晦明不定的劍鋒攸地一亮，清亮悠遠的劍吟頓時把所有嘈雜的聲音都壓住。

剎那間，似乎有一柄無匹神劍直刺入每個人的神魂。 劍氣未發，睥睨縱橫的劍意卻逼的全場每個人說不出話來。

“你要戰，就戰好了。偏說那麼多的鄙陋無聊的言辭，十足的小人做派，你們真是學院的學生麼！說實話，你這樣的人都不配和我決鬥。”高歌說著一揮劍，把地面上沾血的短劍一斬兩斷。 這種行為，也表示了高歌接受了馬俊雄的決鬥請求。

全場肅然無聲中，高歌催動手臂上的清空劍飛天而去。

馬俊雄面紅耳赤，林閣面色陰沉，其他人的臉色也都很難看。 高歌說的沒錯，決鬥本來是件很嚴肅莊嚴的事，叫他們一攪，風度格調全無，變得好像潑皮無賴打架一樣低俗粗鄙。 要說以他們的修養和學識，本不會如此失態。 不過一朝得意，就沒有了顧忌。

一群女生的面色也不好看，高歌幾句話就把她們歸類到了無聊潑婦的行列，又不給她們辯解的機會。 那副不屑與她們多說一句的樣子，實在把幾個氣量狹窄的女生氣的要死。

決鬥，並非是私鬥。 雙方同意決鬥後，要提交給學院批准。 學院已經有百年沒有正式決鬥了，哪怕是馬洪濤是教導主任，也不敢獨專，又繼續向上請示，最後把決鬥請求送到了衛青蓮手中。

衛青蓮也少有的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內，馬洪濤、張綺雲、羅山、等相關人員也都齊聚辦公室內。

古色古香的辦公室內，只有一張巨大的沉香木書案，雕工精妙的太師椅，此外四壁掛的都是國畫，方圓上百米的辦公室內，再沒有其他陳設。

衛青蓮高踞太師椅上，其他人，當著只有站著的份了。 不同的是，卓文萱淡然站在在太師椅側，而其他人，則遠遠站在書案對面。 親疏之別，非常的明顯。

衛青蓮雖然滿臉和藹，但經歷數百年浮沉的元嬰強者，是誰的不能輕視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明白這一點。 除了張綺雲冷艷獨立外，其他人都略低著頭，向這位院長表示自己的謙恭。

“說說吧，大家都有什麼看法……”沉默了一會，衛青蓮微笑著問道。 “每個人都說說，洪濤，你是教導主任，你帶個頭……”

馬洪濤五官威嚴，神色冷峻，倒背的頭髮梳理的紋絲不亂，穿著一身鐵灰色秦氏正裝，立領的釦子扣的板板整整，褲線筆挺，渾身上下絕沒有任何皺褶，站在那挺立如槍，狹長的眼眸中眸光銳利如刀。 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印像都是：嚴謹、刻板、端正、冷厲。

馬洪濤恭謹的點頭道：“是，院長。”表示過自己的禮貌後，馬洪濤抬頭挺胸的道：“這件事，可以從兩面看。學院內的學生會提出決鬥，證明他們還有武勇之氣，沒有因為和平而萎靡不振。從這點來講，我覺得很好。但從反面來說，學生們彼此不夠團結，處理彼此間的矛盾如此簡單粗暴，這是一個很壞的開頭。從此以後，可能一產生矛盾，他們就會想到用決鬥來解決問題。這也不利於學院的團結友愛。我覺得這次決鬥不能舉行，否則，將樹立了一個很壞的例子。對於兩名決鬥的學生，都需要給予嚴厲的警告批評。”

衛青蓮點點頭道：“洪濤的想法總是那麼周到。小張老師，你怎麼看呢？”

張綺雲黑色魚尾紗裙，除了胸腹要害位置外，其他的地方只有一層薄薄的黑紗，雪白柔膩的皮膚隔著黑紗若隱若現，更添神秘性感。 長發隨意挽成髮髻，斜插著一根碧玉長簪，額頭處垂下幾縷散亂的黑髮，透出幾分慵懶而隨意，與張綺雲冰冷的神色構成一種矛盾，把她的冷艷明麗充分展示出來。

無可否認，在如何打扮自己方面，總是襯衫、牛仔褲的卓文萱和張綺云有著遙不可及的差距。

聽到衛青蓮點她的名字，張綺云不緊不慢的道：“都已經十八歲了，他們有足夠的行為能力為自己言行負責。既然不違反學院的規定，那也沒什麼理由阻止他們。 ”

衛青蓮一笑，並沒有說話，看了眼張綺雲下首的羅山，示意他也發言。 羅山急忙恭聲道：“我同意馬主任的看法，讓學生們自由決鬥，太不利於學院的團結友愛了。但我要說明一點是，高歌這個同學，恃才傲物，對其他同學表現的極為驕傲無禮，而且言辭尖銳刻薄，表現出的人品極差。而且對學生會的學生幹部，非常的抵觸，很不支持學生會的工作。這個同學，我覺得應該好好教育教育。這樣發展下去，哪怕學習再好，也只能給學院帶來恥辱。”

“人品有問題！”衛青蓮自語了一句後，似乎覺得很有趣，問向卓文萱道：“小萱，你說怎麼辦呢？”

卓文萱微微一笑道：“張老師說的好，既然雙方都是按照內部條例的規定程序提出決鬥，雙方又都有著承擔責任的能力，又都有著高昂的鬥志，那就讓熱血見證他們的勇氣和能力吧！”

衛青蓮撫掌而笑，“好，就辦一場盛大的決鬥，邀請玉清學院的所有師生觀戰，讓我們神文理論學院也出出風頭，哈哈哈……”

第二十四章 沉雷鉤

決鬥的風聲，通過口口相傳，過學院的內部網站，很快就在玉清景陽學院內傳遞開來。 對於平靜的學院生活，這無疑是爆炸性的消息。

高歌和馬俊雄迅速走紅，兩個人以前的歷史也都被全部挖掘出來。 高歌，98新生，練氣六級左右的修為，九宮迷陣的新紀錄保持者，在晚會上一曲《滄海一聲笑》征服了全院師生。 神文天才，藝術天才，同樣的，高歌的談笑無忌的風格也被眾人所熟知。

相比於高歌，馬俊雄就顯得黯淡許多了。 神文理論學院的學生會會長，93界的學生，築基五級修為。 對於官僚，大部分學生都是從心裡反感的。 而馬俊雄的人緣也並不好，因此許多他的私密糗事都在學院內部的網站被一一揭露出來。

在學院內部的網站上，批評聲討馬俊雄的帖子層出不窮。 《倚強凌弱！ 無恥！ 》，《學生會之恥！ 》，《馬俊雄其卑鄙齷齪的一生》，《馬會長兇殘威武》，《霸氣凌雲馬俊雄！ 》

一天的時間，馬俊雄就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臭名遠揚。 看到那些譏諷、叫罵的自己的帖子，馬俊雄幾乎要被氣爆了。 其他學生如此激烈的反應，實在大出他們的意料。 而學院大張旗鼓的讓他們決鬥，更是禍福難料。

但在此時，馬俊雄真的很痛苦。 如果上天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絕對會離高歌遠遠的。 這種名譽上的損失，就是殺了高歌也無法彌補。

他的幾個手下雖然在拼命的幫馬俊雄解釋開脫，可架不住好事的學生認太多了。 只要他們一發帖，就被噴的體無完膚。 眾口鑠金，哪怕是他們說的合情合理，也抵擋不住眾人圍攻。 沒兩下，就潰不成軍。

林閣關掉水鏡道：“別看這個了，徒亂人心。我們還是再研究下高歌的幾次出手的圖像，決鬥不但要贏，還要贏的漂亮，贏得其他人無話可說。 ”

在高歌的寢室客廳裡，周君輝、秋浩雨、劉陽正圍著高歌，積極獻策。

周君輝熱心道：“馬俊雄修為高你一倍有餘，在元氣運用上有絕對優勢。這樣的情況，我覺得應該更多的使用武技，連綿不絕的武技逼迫馬俊雄沒有時間催動法術和法器。而你手中的斬空劍鋒銳無比，這是個巨大的優勢。我這有當年逆劍門的秘傳的逆劍三式，劍路詭異難測，突然施展出來絕對讓人防不勝防。 ”

周君輝說著就要拉著高歌去傳劍，高歌微笑拒絕道：“君輝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的不用。初學乍練的劍招，用的不到家，反而容易被敵人所趁。”

秋浩雨也勸道：“高歌說的沒錯。越是詭譎難測的劍法，越難以熟練應用。到時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劍招的應用，不止是身體動作，更重要的，還要有相應的真力運轉路線，已經對天地元氣的引動催發。 這其中變化精微奧妙，錯一絲也要影響劍招的威力。

劉陽道：“我這有一對新月刀，還要一件紫陽護心鏡。都可以藉給高歌……”上次沒能勸高歌做成買賣，劉陽本有些害怕高歌了。 不過高歌對他一如既往，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生疏，這讓劉陽有了些底氣。 藉這次機會，劉陽也要表示下兄弟情義。

高歌說道：“哥幾個不用費心了，對於決鬥，我已經有了計劃。大家就等我勝利的好消息吧……”

“咚咚咚……”低沉有力的鼓聲在廣場內迴盪。 還是學院第一層的元始天尊玉像廣場，還是那座高台，周圍還是那座環形看台，站在高台中的主持人，也還是秦月。

一身白色道服的秦月有種飄逸出塵的仙姿，不同於那天的輕鬆，今天的秦月沉靜如水。 秦月身旁分別站在高歌和馬俊雄。 兩個人也都穿著和秦月身上風格類似的白色道服，赤足而立。

左衽的白色道服潔白勝雪，衣襟直垂到腳麵，道服質地非綢非棉，有綢緞的光滑柔順，又有棉絲的質感，式樣古樸而高華。

這身道服是學院傳統道服，只有在最正式的場合，才會穿著。 決鬥是非常神聖嚴肅的事，因此高歌和馬俊雄都必須身穿正裝，以示莊重。

在秦月身後的，一個矯健的紅衣美女正在用力的揮動鼓槌，敲擊著一人多高的巨鼓。 緊張的鼓點，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深沉。

秦月正色道：“今天，神文理論學院的馬俊雄和高歌兩個人舉行決鬥，請在場的所有師生見證並觀禮。決鬥並不是為了分出對錯，而是證明彼此的堅定信念。決鬥不是簡單的生死相搏，而是見證我們直面一切的勇氣。決斗莊嚴而神聖，它不允許使用惡劣卑鄙的手段去謀取勝利。榮譽、信念、勇氣，才是決鬥的意義。”

說到這秦月向高歌和馬俊雄問道：“你們明白麼？”

“明白。”高歌和馬俊雄齊聲回答道。

秦月點頭道：“在祖師神像前，在全院師生面前，高歌和馬俊雄將進行公平的決鬥，每個人只能選用一件法器或武器。直到一方無再戰之力或是主動認負，決鬥結束。你們還有問題麼？”

高歌說道：“沒有。”

馬俊雄也搖頭示意沒有問題。

秦月向後退開，直退到高台的邊緣位置才道：“決鬥時高台上將會籠罩破軍星陣，以防止戰鬥波及到場外。你們要注意，不要試圖穿過破軍星陣的光罩。”

在秦月解說之際，天上是一道星光募然閃耀，高台上隨即升起了一層湛藍神光護罩，把高歌和馬俊雄籠罩其中。

秦月見兩人都準備就緒，下令道：“決鬥開始。”

因為是決鬥，現場的師生雖多，卻都鴉雀無聲，全場一片肅然。

在正對高台的環形看台上，這次單獨間隔出一塊看台作為主席台。 衛青蓮等學院首腦都在主席台上就座。 這次學院二百年來第一次決鬥，意義不同。 除了院長周遜潛心修行，其他重要領導幾乎都到齊了。

實證部的部長沈中君和衛青蓮開玩笑道：“老衛，這次你們神文學院可是大出風頭了！”沈中君平時雖然嚴肅，但和老朋友在一起，也不會那麼嚴肅無趣。 頓了頓又道：“這個高歌不錯，在神文應用上能推陳出新，很有想法。”對於高歌，沈中君還是比較欣賞的。

衛青蓮也道：“的確不錯，我正想吸收他進項目組呢。”

沈中君有些奇怪的道：“他基礎是很好，但修為太低了，對於中高級的神文應用沒有實際經驗，現在招他進去有什麼用？”衛青蓮的項目雖然是絕密，但對學院四大巨頭來說，總能知道一些消息。

兩個人在討論這種機密時，元嬰的力量自然展開，在兩人之間形成元氣領域，隔絕一切可能的窺探。

講到研究的項目，衛青蓮心情有些沉重，若不是研究陷入瓶頸，他怎麼會有時間來管這些小事。 “進展很不順利，現在我們需要突破。高歌的天才想像力，也許能幫到我們。”

沈中君嘆息了一聲，“院長那已經證實了帝國消息的準確性，蟲族已經進駐星域，只是不知潛藏在哪裡。十年之內，星球一定會再次爆發大戰。這次大戰可以想像，將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你們的項目早一日完成，我們的勝算就多添加一分。現在外域的資源又已經接近枯竭，需要再次探索新的外域空間。這些事，想想都頭痛！”

衛青蓮道：“也是因為這樣，我才同意決鬥的。在即將到來的殘酷血戰中，我們必須充滿勇氣和信心。”

沈中君和衛青蓮這種地位和高度，絕不會關心無聊的瑣事，也不會關注具體的細節，他們更注重的戰略上的變化。 其他的學院領導也是如此，他們幾乎一齊出席，就是明白這次決鬥的意義，並表示自己支持的態度​​。

這個微妙卻關鍵的信息，將潛移默化的引領學院的風氣。

而在場的大部分師生包括決鬥的兩人在內，暫時還無法理解學院的真正用心。 大部分人，還在為能親眼目睹真正的決鬥而興奮激動。

高台上，高歌的斬空劍忽明忽暗，綿密的劍勢如春蠶吐絲，一道道變換無窮的劍光把馬俊雄緊緊包裹住。 高歌進趨轉折間有如鬼魅，劍光迅疾飄忽，劍氣忽強忽弱，一上手，就就把馬俊雄牢牢壓制住。

馬俊雄使用的是一柄奇形碧玉鉤，碧玉鉤似乎重如山岳，揮舞間碧光縱橫閃耀，隱隱間有風雷呼嘯。 高歌的劍光雖密，卻無法擋住碧玉鉤一擊。 而馬俊雄招式中正平穩，雖然沒有高歌的飄忽迅疾，卻守的穩如泰山，不給高歌任何機會。

如此下去，只要高歌氣勢一洩，馬俊雄就可以抽出手來催發法術，憑藉修為上的優勢，兩個威力巨大的法術就可以結束戰鬥。

果然，沒有兩分鐘，高歌連綿的劍光再無法維持下去，一道碧光橫飛如雷，轟然震鳴中滿空綿密的劍光頓時破碎紛飛。

馬俊雄得此空隙，左手連捏十餘道法訣，最後結成五雷天心正法訣，以右手沉雷鉤引動天地間的雷霆之力，向著高歌一指，怒吼道：“受死吧！”怒吼聲中，一道青碧的雷光如一條飛騰的巨蟒般向高歌直擊而去。

五雷天心正法，降妖伏魔的正宗雷霆之力，足以把高歌炸的粉身碎骨。

第二十五章 錯誤的對手

兇猛張揚的雷光之蛇，其本身卻是由無數細密如線的跳躍電光組合而成。 馬俊雄區區築基期，若沒有沉雷鉤這等上品法器支持，如何能用出這般剛猛的雷法。

在高歌的無相神光下，五雷天心正法發出的雷光被重新分解並逆向推導。 如蛇如龍的雷光先是分解成億萬道游離的電光，隨後電光再次分解潰散成無數的​​元氣粒子，元氣粒子再次消散，空中就留下的馬俊雄以神魂之力勾畫出的神文法陣，法陣再次潰散分解，最終還原成馬俊雄的真力、神魂力量、身體的各種細微動作。

一切法力源頭的關鍵，就在於馬俊雄右手的沉雷鉤上。 以此鉤為引，馬俊雄才能勉強聚集元氣粒子凝結成威力浩然的雷光。 從理論上說，雷光的速度冠絕所有法術，但要操縱雷法，主要還是看修者個人的神魂控法之力。 也就是說，雷法的威力最終還是要取決於馬俊雄的神魂理論。 沒有了神魂力量的操縱，雷法在強，又豈會主動攻擊目標。

馬俊雄發出五雷天心正法的所有細節，在這種逆向推導中鉅細無遺的呈現在高歌的神識中。 高歌甚至無需學習，通過玄妙的無相神光，高歌在瞬間就學會了五雷天心正法。

如果高歌能有沉雷鉤這樣的極品法器，高歌發出的五雷天心正法會比馬俊雄更為精純更為強大。 不過，這完全沒有必要。 在洞悉所有細節後，兇猛的雷法對高歌已經沒有了威脅。 擁有無相神光和強悍神魂力量的高歌，和馬俊雄完全不是同一個等級。

百分之一秒內，高歌完成了對五心天雷正法的解析和學習，還有餘力的出了會神。 在無相神光的推動下，高歌的思維似乎在以光速漫遊。

高歌很喜歡這種狀態，在這一刻，世界似乎停止了，只有他的思維在自由的穿梭漫遊。 這種狀態終究無法持續很久，靜止的世界無聲潰散，洶湧的雷光迎面而來，滋滋跳躍的電光閃耀著危險的光芒。 不遠方的馬俊雄表情有些猙獰，高台周圍蔚藍的破軍星陣在閃著幽幽藍光，藍光外的黑壓壓人群靜默無聲，各自用臉部表情和細微的肢體動作表達著自己的心情。

時空、再次轉動起來。

在雷光劈到之前，高歌身形電閃而退。 高歌這一退，不止是速度快，身形更是詭異飄忽，同時周圍元氣鼓盪，難以數清的金色神文在高歌之間噴湧而出。

“轟……”青碧的雷光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之聲，爆碎的萬千道青碧的電光化作一個巨大的光球，籠罩了方圓十數米。 高歌，整個人都被淹沒在了雷光之中。

爆裂的強光讓馬俊雄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雖然高歌被淹沒在雷光之中，他卻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雷光中那種強烈的生命氣息，沒有絲毫的減弱。 馬俊雄毫不遲疑的再次頌咒結印，催發五雷天心正法。

反復研究高歌的戰鬥圖像上百次後，甚至請來了金丹級的強者來做指點。 金丹強者並沒有說太多，只是告訴馬俊雄，在技巧和應變上，高歌不是他能夠比擬的。 而他的優勢就在於修為更高。

一力降十會。 對付高歌很簡單，不用任何花招，就憑藉修為上的優勢去壓制他。 在小小的擂台上，高歌的技巧在如何厲害，也耍不出多少花招。

在雷光還沒未散盡之際，馬俊雄已經迅速的完成了第二次施法，剛猛正大的雷霆之力正在迅速凝結，下一刻，又一道五雷天心正法就會釋放出來。

馬俊雄雖然沒有高歌對神文的絕世天賦，基礎卻極為的紮實。 頌咒、結印，施法，每一個步驟都是做的準確而流暢，在正式戰鬥中，能如此冷靜的施法，沒有任何失誤，從這點來說，馬俊雄就比在場的大部分學生要強大許多。

玉清景陽學院的師生，不管自身水平如何，至少都有足夠的眼力。 馬俊雄雖然沒什麼驚艷表現，但他穩紮穩打，任憑高歌變化莫測，也能應對無誤。 表現出了堅實深厚的修為。 雖然有不少人鄙夷他的人品，可卻也不得不承認馬俊雄的確是很強。

在馬俊雄出手前，高歌自雷光中御劍衝了出來。 高歌的劍舉眉前，身形微躬，雪白的道袍上還有一絲雷光繚繞，斬空劍的劍光吞吐閃耀，白金色的劍光酷烈逼人。

御劍直進的高歌，劍勢凌厲兇猛，似乎想先一步攻擊，以阻止馬俊雄繼續釋放雷法。

馬俊雄目光一冷，心道：“就怕你不來！”在高歌御劍逼來之際，馬俊雄施法的速度陡然增快一倍有餘，空中的雷霆之力已經凝結成形，只待馬俊雄法訣一轉，就可以釋放出來。

就在馬俊雄的雷法欲放未放之際，高歌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原本凝成劍訣的左手先一步釋放了一個法陣。 漫空的金色神文一閃即逝，一道金光電閃間射中了馬俊雄。

釋放的速度越快，法術威力越低。 以高歌練氣六級的修為，瞬間釋放的法術能有什麼威力。 馬俊雄中的沉雷鉤，可以抵抗絕大部分二階以下的法術。

馬俊雄才在臉上露出冷笑，就猛然覺得不對。 高歌釋放的法術並沒有任何攻擊性，反而是個輔助性的法陣：聚靈陣。

這個法陣適用於在元氣稀薄的地方，聚集某種性質的元氣以便於更好的修為。 一般來說，像學院這樣元氣充盈的地方，根本不需要聚靈法陣。 除非是專修某系秘法，才需要聚靈法陣聚集精純的元氣，並過濾其他異種元氣。 從應用來說，聚靈陣屬於一階法陣，幾乎每個練氣者都能使用。

高歌釋放的這個聚靈陣，收集的赫然正是雷霆之力。 很顯然，在雷光攻擊中，他就使用了這個法陣巧妙的吸引了一些精純的雷霆力量。 而他的這個聚靈陣重疊了十一次。

這個時候突然加持在了馬俊雄身上，重疊的法陣再次顯現出了其威力。 原本其中就凝集了大量精純的雷霆力量。 馬俊雄駕馭五雷天心正法本就有些勉強，剛才為了迅速釋放雷法，他又勉強提高的施法速度，如此一來，馬俊雄整個人已經到了一種極限狀態。

高歌突然加在他身上的聚靈法陣，又給他加持的大量的雷霆之力。 精純的雷霆之力的湧入，立即處於極限的馬俊雄壓垮。 將發未發的雷霆之力再不受馬俊雄的控制，猛然爆發出來。

“轟……”滿臉驚恐、憤怒的馬俊雄，碧色的雷光以馬俊雄為中心，四散爆裂。 千萬道電蛇狂舞飛射。 馬俊雄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璀璨的夏花般，轟然怒放。

“啊……”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有多少人失聲驚叫出來。 突如其來的逆轉，還有很多人都沒​​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他們看來，馬俊雄就像是突然失誤一樣，原本要釋放的雷法卻在體內爆裂開來。 這種貌似無比低級的失誤，只會出現在某個不專業的半吊子身上。 對於一個玉清景陽學院的高級學生來說，這就像是做個位數加減法卻做錯了一樣可笑。

主席台上，學院的各個巨頭們，也是表情不一，有的讚嘆，有的搖頭。 衛青蓮道：“精密精妙，能於平淡中見絢爛。正是我們所需要的激情創意天才。”

沈中君點頭道：“不過，這個小子出手還真是毒辣。要不是有秘法保護他們身體，這一下就能把那個學生炸成肉醬。”

衛青蓮哈哈笑道：“年輕氣盛，換回五百年前，我也會這樣做。”

青碧電光徐徐消散，渾身焦黑如碳的馬俊雄躺在平台上，眸光黯淡，口鼻間的呼吸已經斷絕，只是渾身的肌肉還是一動動的抽搐著。

高歌持劍走了過去，劍尖在馬俊雄的眉心輕點了下，表示自己已經獲得了絕對的勝利後，才收回了斬空劍。

在法術反噬時，馬俊雄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奇異的力量，中和了大部分雷霆力量。 否則的話，馬俊雄也不可能完整的躺在這。 高歌估計，應該是破軍星陣在最後關頭挽救了馬俊雄。

不過沒關係，高歌本就沒心思殺人。 只是以他表現出的修為，還想留手，那就太假了。 所以高歌在出手的時候，毫不猶豫。

台下的劉陽滿臉震驚，甚至有些惶恐。 高歌的危險，讓他從心底深處感到了恐懼。 周君輝和秋浩雨也都是搖頭無語，雖然對高歌很看重，但每次都會發現，他們從沒有真正的看透高歌的極限。

馬俊雄的女朋友，還有他的死黨們，集體失語。 每個人都用各自的表情詮釋著四個字：難以置信。

高台上的馬俊雄還有很清醒，嘴唇輕微開闔囁嚅著說了一句“為什麼會這樣……”幾乎沒有聲音，高歌也是看他的嘴型，才能猜了個大概。

高歌凝視著馬俊雄輕輕的道：“因為、你選錯對手了！”

決鬥至此，勝負已分。

籠罩在平台上的破軍星陣的湛藍星光徐徐消散，有兩個白衣人迅速飛了進來，就地檢查了馬俊雄的傷勢，並給他餵了幾顆丹藥。

急救過後，一個白衣人伸手一指，一團青光就把馬俊雄包裹住，白衣人法訣一引，引著這團碧光禦空直飛而去。

秦月走到高歌的身邊輕聲道：“恭喜你贏得了決鬥。在決鬥前，我還在替你擔心。但在決鬥後，我又開始同情起了馬俊雄同學。”

高歌理解的道：“人們總是喜歡同情弱勢的一方，這很正常。”

秦月點了點頭，沒有再和高歌聊下去，對著台下的師生宣佈道：“這次決鬥，高歌同學獲得了勝利。雖然馬俊雄同學的傷勢很重。但縱觀整場決鬥，雙方的表現都很好，可圈可點。尤其是高歌同學在最後的神來一筆，讓他的勝利無可置疑。高歌同學再次用鐵的事實告訴我們，我們所以強大，不只是因為修為，更因為智慧……”

第二十六章 示愛

“幹的漂亮……”梅卿卿如無暇美玉雕琢出的精美玉容上滿是開心的笑容，明眸中也有歡快的靈光閃耀，混合她冰冷如霜雪氣質，有一種奇異的感染力。

梅卿卿的眼眉細而長，在眉尖處有一個巧妙的向下彎折的柔和弧度，這也柔和了她身上冰雪般冷凝酷烈的劍氣。 依然是一襲白裙，略有些蓬鬆裙子只到膝蓋，露出她均勻秀美的小腿。 梅卿卿梳了一個沖天而起的半尺高的髮辮，用黑色發繩仔細的捆好的銀白髮辮，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劍柄。

英氣逼人卻有活潑靈動，梅卿卿雖然還有些青澀，但那種青春的氣息卻讓人無法可擋。 高歌在之前曾和梅卿卿半開玩笑的說要做她男朋友，當高歌再次看到梅卿卿時，不知怎的，突然覺得一陣由心而發的喜悅。

淡淡的、卻悠長而滿足的喜悅，是高歌從沒有過的感覺。 和決鬥的勝利無關，和其他人或事無關，這喜悅，只因為眼前這個明麗動人的歡快女孩。

高歌直直的看著梅卿卿，直把大方活潑的梅卿卿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餵，餵，眼神不要那麼專注啊，你這樣我會害羞的啊……”

高歌微微一笑，突然道：“你的美麗讓我心折。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梅卿卿明眸瞪的大大的，粉紅的櫻唇微張，驚訝了下才反省自己的失態，急忙用玉手輕掩住小嘴道：“餵，你不是說真的吧？”

和梅卿卿一樣，圍著高歌的周君輝、秋浩雨、劉陽也都非常驚訝。 上次在擂台上高歌雖然也這麼表達過，但語氣多有調侃，開玩笑的成分居多。 這次，雖然也是微笑著說出來，但所有人都能感到高歌骨子裡的認真。

而周圍，還有有梅卿卿的一群女生朋友。 高歌出人意表的話語，讓她們也是非常的驚奇。 驚奇過後，女生的天性就表現出來。 有的女生就讚歎道：“哇，浪漫……”“真有勇氣！”“臉皮很厚！”也有人不以為然。 還有女生很現實的看問題，“他們根本就不般配，看他那樣子，和卿卿不可能在一起，家庭、修為等等，都有著天差地別啊。”

高歌沒理會周圍人的議論，微笑道：“非常認真。”

梅卿卿歪著頭想了下道：“為什麼呢？”

高歌很坦然道：“因為我喜歡，所以我喜歡。”

“哦……”梅卿卿指著高歌若有所悟的道：“那你第一次是逗我玩了！”

高歌搖搖頭道：“第一次我還不確定，但這次我確定了。”

對著高歌明澈純淨的眼眸，梅卿卿本來有些慌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自幼生長在權貴之家，梅卿卿不是不懂得人心狡詐。 她的心明淨如鏡，世間變幻雖多，卻動搖不了她的本心，更迷惑不了她的本心。 越是如此，梅卿卿越能明白高歌的心意。

這並非刻意的特立獨行，而是本性本心的流露。 不論是喜歡還是厭惡，我都要表達出來。 想到這裡，梅卿卿心愈發的純淨自在，“喜歡還是不喜歡，出乎本心，沒有必要羞愧，也沒有必要不安。”

在這個時候，因為高歌語出驚人，在他們的周圍，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 每個人都好奇的注視著這一幕，並依照各自的智慧做出自己的判斷。

“這小子還真是囂張啊！”“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居然想搶我們院的天之嬌女，真是可惡。馬俊雄這個廢材，為什麼不一下劈死他呢！”“這傢伙，就是愛出風頭。”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個看法，最終成為大家一致的想法。

眾人灼灼的目光，尤其是男生嫉恨的目光，還有各種尖刻的議論譏諷，似乎都要把高歌燒化了。 就是站在高歌身旁的周君輝等人也都覺得非常的不自在。 但高歌此刻，只能看到梅卿卿，其他人被他完全無視了。

高歌突然道：“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想到了一首情詩。一位高僧寫的情詩。我念給你聽聽。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裡

不捨不棄。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 ”（這首詩歌，實際上名為《班扎古魯白瑪的沉默》（班扎古魯白瑪，為音譯。作者扎西拉姆多多，出自其2007年創作的《疑似風月》集的中集。傳說為倉央嘉措，這應該是個誤傳。又傳是某論壇所著。）

高歌念誦的聲音並不高，也沒有抑揚頓挫的起伏，這首情詩讓他念的舒緩而平淡，情緒極為的內斂深沉，完全沒有情詩所應有的激情澎湃。

“和尚寫情詩，這傢伙腦子是真有問題啊！”一個男生不屑的說道。 但他的話，卻沒有能引起任何共鳴，反而有很多的人都不耐的看了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快點住嘴吧！ 這個男生不忿，正想再說什麼時，他身旁的朋友拉了他一下，這個男生這才注意周圍還有很多女生在惡狠狠的盯著他。 眾怒難犯，尤其是女生，更不能招惹。 此人乖乖的閉上了嘴。

高歌念的這首情詩其實是另一斷記憶中的現代詩詞，但由於是藏地詩歌，這首詩聽上去簡單平白，但內蘊的情感卻質樸、真摯、深沉。 簡單的文字中，更有一種直面本心的悠遠禪意。

在這個世界上，也並不缺乏這樣的現代詩詞。 但與之相比，那些詩詞縱然如何華麗，卻無法掩飾本質的膚淺粗俗。 高歌的平淡語調，卻恰好把這首情詩的特質完全的表現出來。

在場的都是帝國最聰明的一群人，除了少數心懷偏見的，大部分人都能領悟到這首簡單平白情詩中深沉悠遠的內蘊。

不同的文明，但最​​基本的人性卻都相同。 因此真正的藝術，都能跨越文明的界限，引動共鳴。 幾乎所有的人，感到了那種情詩中那種真摯動人的深沉情感，一種無言的感動在他們心中滋生出來。

梅卿卿沉默了一會後，嫣然笑道：“真是首好詩。我現在，有一點點喜歡你了。不過，只有一點點啊。我一生崇拜強者，你能奪得學院大賽的試劍冠軍，我就會真正喜歡你了……”梅卿卿心裡已經是砰然心動，愛情似乎很不錯，但矢志劍道的她，絕不想自己因為其他的事分心。

這種不是拒絕的拒絕，也是梅卿卿希望高歌更進一步，不要因此而生出頹志。

高歌輕嘆了口氣道：“明白了。再見……”高歌和梅卿卿微微點頭致意後，灑然而去。 梅卿卿望著高歌的背影，總覺得那背影有種難言的孤寂清冷。 心裡不知怎麼的，就有些發酸。 但劍出無悔，梅卿卿做人做事，從沒有後悔的習慣。 這種軟弱，轉既為明豔的笑容所掩蓋。

梅卿卿的好朋友田思思道：“切，念首酸詩就想把我們卿卿騙走，哪有那種好事！”其他的女生也嘰嘰喳喳的發表自己的意見，一時，氣氛又熱鬧了起來。

手執白玉扇的柳三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擋在了高歌的身前，手中的小巧白玉扇“啪”的一合，指著高歌，頓了下才意味古怪的一笑道：“我同情你。”

柳三一身白色的西裝，白色襯衫，雪白不染一塵，剪裁合體，質地華貴，完美襯托出柳三的高貴和優雅。 俊朗的五官，瀟灑的風度，無論在哪裡，柳三都是最吸引目光的耀眼存在。 柳三滿臉的憐憫，似乎在同情可憐高歌。 雖然沒有譏諷，卻比任何譏諷更惡毒。

因為，柳三在用言行表達一個信息，他和高歌，完全不是同一個階層。 因此，他可以居高臨下的對高歌表示憐憫。 高歌若不接受，就顯得乖戾不盡人情。 若是接受了，從此就更無法再柳三面前抬起頭來。

在學院中，身為玉清學院學生總會主席的柳三，更是盡人皆知。 柳三，學識淵博，風度翩翩，溫柔多情，家世高貴，修為不凡，是學院萬千女生的夢中情人。

柳三一出現，就吸引了更多人的關注。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在議論著。 有嘴快的，一傳十，十傳百，在場都是耳聰目明的，沒一會，所有人都知道了怎麼回事。

自以為知道真相的眾人，望向高歌的目光中有憐憫、有不屑、有悲哀、有開心。 人性如此，哪怕是帝國平均素質最高的學院，也無法避免。

高歌凝視著柳三的眼眸，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如海。 柳三臉上的輕鬆笑容雖然不變，心裡卻暗暗震驚。 “這個人，很危險！”

氣氛逐漸僵持之際，高歌突然對柳三一笑道：“我鄙視你。”

柳三輕搖玉扇，風度翩翩道：“受到挫折難免沮喪失落痛苦，我、理解你。”

高歌覺得柳三也是個妙人，這樣落井下石的攻擊別人，卻能如此瀟灑從容，不露一絲火氣，這份厚黑無恥到也罕見的很。 顯然，馬俊雄與之相比，就是一個莽夫。 若在平時，高歌到有興致和他鬥鬥嘴。 現在卻沒有這個心情，“麻煩讓讓，現在沒心情哄你玩……”

柳三目光一冷，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變，柔聲道：“人生難免有各種挫折，你還年青，慢慢就會習慣的……”柳三正說著，突然看到了卓文萱慢慢分開人群走了進來，急忙笑著迎了上去，“卓助理，您怎麼來了……”

卓文萱二十歲成為神文理學院助理，是學院萬年曆史上絕無僅有的，當真是驚採絕艷，冠絕一時。 如此人物，此後注定神文領域的宗師。 就是不論自身權勢，這樣超然的人物柳三也必須恭敬對待。

卓文萱輕點了下頭，態度淡然疏遠。 柳三也不尷尬，他早知道卓文萱的性子，當真是眼高於頂。 能夠和他點頭，已經是給他極大的面子了。 在場的師生，也大都認識學院的驕傲，千年一出的絕世天才。

“你還沒想好麼，難道想拒絕我麼？”卓文萱走到高歌身前，直視著高歌的眼眸正色道。

此話一出，正在熱鬧議論的人群，頓時詭異的沉默下來。

第二十七章 加入

文萱並不算是絕色美女，但她身上那股由智慧沉澱而來的淡然知性的氣質，卻無人可及。 簡單的說，就是秀外慧中。

如此獨特超群的氣質，卓文萱就像星空上的清冷出塵的皓月般，雖然不奪目閃耀，但在漫漫星空中，卻永遠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熟知卓文萱性格的，當然知道她不太可能和高歌有什麼私情。 但卓文萱熟稔的態度，卻明白的表達出一個信息，她和高歌很熟，而且，是那種朋友般的平等關係。

有不少人還記得高歌在晚會獻歌時，曾提起過卓文萱的名字。 現在看來，兩個人果真是有著非同一般的交情。

不熟悉卓文萱的，難免對這位傳說中千年難遇的絕世天才有著種種猜測，對於他們來說，能夠近距離接觸傳說中的人物，他們都感到興奮。

玉清景陽學院的學生，每個人都才華不凡。 他們聚集在帝國最優秀的學院裡，彼此競爭，絕不服輸。 但面對卓文萱，所有人都自甘下風，不敢與之相比。

卓文萱成名之作，就是獨自證明的三百年來最為著名的費馬疑問。 神文理論宗師費馬增在三百年前提出一個著名的猜想，既任意二十五個性質各異的神文無法構成完美的法陣循環。 費馬是眾神聯盟的神文宗師，這個疑問其實是對秦國傳統理論五行歸一的最大質疑。

而卓文萱卻在十九歲時，就用神文理論推導出了費馬疑問是錯誤的。 這是帝國百年來在神文理論最偉大的勝利。 從此，卓文萱就穩穩站在了神文理論界的巔峰上。

那一年的智慧女神獎沒有頒給卓文萱，也曾惹來的無數爭議。 把持在西方世界手中的智慧女神獎評選，再一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的對於東方世界的偏見。 經過此事，卓文萱在秦國的聲譽不跌反升，帝國年輕一輩，已經無人能與之爭鋒。

卓文萱，當之無愧的學院驕傲，甚至是整個帝國的驕傲。

這樣一個人物，折節下交高歌，當真是讓所有人都驚訝無比。 周君輝、秋浩雨早知道高歌認識卓文萱，但他們對卓文萱在學院的人氣還沒有明確的認識。 直到卓文萱出現，一句話就勢壓全場，替高歌把麵子徹底挽了回來，他們才明白卓文萱在學院的地位。

但對於卓文萱而言，這等聳人聽聞的對話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能幫助高歌解脫窘境，不過是順手幫忙，沒有任何別的用意。

高歌卻不想這麼草率的回答，想了下道：“換個地方談吧……”

卓文萱道：“好。”

說完，兩人就這麼並肩穿過圍攏的層層人群，向遠方而去。 目送兩個人的背影，大部分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兩個人走的那麼瀟灑，似乎周圍的人完全都不存在一般。

尤其是柳三，心裡十分憋悶。 好容易趁高歌示愛失敗的機會出招，才佔了上風，卓文萱從天而降，一句話就把高歌解脫出來。 而對比卓文萱對待他和高歌不同的態度，柳三心中更是極為的不爽。 不過，在表面上，柳三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瀟灑從容，不見一絲異色。

梅卿卿的心情也有些複雜，似乎有些難過又似乎有些失落。 她雖然優秀，卻遠無法和卓文萱相比。 不過梅卿卿很快就振作心情，這樣的比較沒有意義。 她的目標就是以劍入道，成就元嬰真人。 “這些情愛糾葛，沒有意義。”梅卿卿在心底告誡自己道。

還是上次吃飯的瀟湘館。 還是那個座位，瀟湘館中還是空無他人。

卓文萱才對高歌微笑道：“今天你欠我了個人情啊……”

高歌一笑，從容道：“錯了，應該感謝你的是柳三。”

卓文萱看了眼高歌，不以為意的道：“你什麼總是這樣鋒芒畢露？剛則易折，以你的智慧，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吧。”

高歌目光深沉的望著窗外幻境道：“我在小時候就總是受​​欺負，直到有一天，我把經常欺負我的胖子咬掉了半個耳朵，那胖子自此在不敢和我照面。從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一個道理，人不能沒有鋒芒。收斂鋒芒，那是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人物的美德，因為你們無需鋒芒，所有人也都會敬你怕你。我若收斂鋒芒，誰知道我叫高歌。我若收斂鋒芒，你會和我並肩而行麼？我若收斂鋒芒，在這茫茫世界上，猥瑣如狗般的存在，那我活著的意義何在！”

卓文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粗劣的茶水，悠悠道：“你的戾氣很重啊。”

高歌哈哈笑道：“若是世界上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世界就不會再有什麼紛爭了。可惜，那樣的世界也是太過無趣了。”

卓文萱淡淡一笑，“這個想法很有趣啊。不錯，因為你與我不同，所以你是高歌，我是卓文萱。”

高歌認真的重複道：“不錯，我是高歌，你是卓文萱，這就是區別。”

卓文萱撫摸竹桌上的細瓷杯，不知想什麼竟然想的出神了，良久不語。 高歌也不多言，只是伸手把閒坐在一旁的老闆招了過來，指著菜譜挑喜歡的要了四個菜。

沒一會，菜就端了上來。 濃郁的香氣也讓卓文萱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看著桌子上的四個菜笑道：“這次你點的少了……“

高歌用筷子一指豪氣的道：“今天我請客。算是答謝你的好意。不管怎麼說，你讓我老有面子，這個情我還是領的。”

卓文萱進入築基期後，每日都服用秘製丹藥，不但能滋補元氣，還能純淨身體，洗練血脈肺腑。 要知道這些食物，大多有各種雜質，長期食用，也會有各種渣滓沉澱在人體內。 所以卓文萱幾乎是不吃東西的，

不過高歌主動請客，卓文萱還是挑了一樣青菜略微品嚐了兩口。 耐心的等高歌吃完，卓文萱終於說起正題道：“我和你說的事，你想好了沒有？”

高歌道：“我還在猶豫，你有什麼好建議？”

卓文萱簡潔明了道：“我建議你參加。”

高歌伸出手道：“好吧，美女，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了！”

卓文萱也伸出手和高歌輕輕的握了一下道：“你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卓文萱的玉手細滑柔嫩卻又有些涼，高歌品味了下握手的感覺道：“女孩子的手果然是握著很舒服的。知道麼，今天我是第一次為一個女孩心動，她卻拒絕了我。今天也是我第一次握一個女孩的手，但她卻是另一個女孩。”

“你都是這麼坦白的和人傾訴心事麼？”卓文萱有些好奇的道。

高歌搖頭，“這不是我的心事，我只是把我今天的遭遇如實的複述了一遍。”

卓文萱用一種探討的語氣問道：“你是感到沮喪和失落了，抑或是有些痛苦？”

高歌想了下道：“被柳三那廝說中了，從小到大，我被拒絕的多了，已經習慣了。”

卓文萱道：“那你還喜歡梅卿卿麼？”

高歌露出個意味難明的笑容道：“情感這種事，如人飲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受。你是無法在別人那裡得到經驗的！”

卓文萱淡然道：“只是略有些好奇。我很忙的，沒時間玩情情愛愛……”

“問世界，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高歌輕吟道。 “相信我，愛情的好壞，只有品嚐過的人才有資格評論。你這種理論派，是無法體會其中的味道的。”

卓文萱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道：“你準備下，明天我帶你進項目組。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裡面什麼都有，我建議只待些最重要的物品。”

高歌點頭道：“明白。”

卓文萱起身離座，“那、明天見。”和高歌道別後，卓文萱當下飄然離去。

高歌看到卓文萱的背影消失無蹤，才對老闆喊道：“老闆，來瓶酒……”

當第二天的朝陽升起的時候，高歌就坐在宿舍的窗口上，望著光芒萬丈的旭日發呆。 修為到了高歌這種水準，已經能直視太陽，而不用擔心眼睛會受到傷害。

天靈星上修者，對宇宙的理解，已經達到一種很深的層次。 日月星辰，都已經有了本質的認識。 修真的文明，比之記憶中藍色星球的所謂科學要更加的高明。

仙或神，對修者來說，只是更高層次的智慧生命。 修者孜孜以求的，就是跨越生命的層次，不停的進化。 可惜，絕大多數修者都已經忘記了自己修真的目的。

在高歌以為認識的人中，似乎只有卓文萱有著絕對明確的目的，並堅定不移的向著那個目標前進。 讓高歌意外的是，梅卿卿居然也是這樣的人。 也許，自幼的生活經歷不同，讓她們能站在一個極高的起點看世界，她們的目標也就更加的宏遠、格局更大，而不太在意人和人間情感糾葛。

旭日的金光中，卓文萱翩然御劍而至。

第二十八章 元明文舉天

七色神光如七色美玉，在傳送陣周圍形成一層晶瑩閃耀的七色光罩。

才從空間傳送的元氣震盪中清醒過來的高歌，就覺渾身一緊，就像有千萬鋒銳無匹的劍鋒透體而入，周身的每一寸肌膚血肉都被那森嚴的氣機牢牢的壓制住。 在無盡的壓力下，高歌心中的警兆一下提升到了極點。

高歌毫不懷疑，這種恐怖的力量隨時都能把他碾碎成灰。 看到高歌的臉色不太好，卓文萱輕聲解釋道：“空間的防禦法陣，不用緊張。”

七色神光組成的光壁外，是一座寬敞的大廳，四壁光潔如玉，天棚高逾二十米，整座大廳面積接近上千平方米，宏大卻空曠的大廳中沒有擺放任何物品，只有三個鐫刻在地面上的複雜法陣圍繞著大廳正中的傳送陣。 每一個法陣，都有一個面色冷漠的黑衣人在主持。

在高歌右側方的牆壁上，一面巨大的水鏡正在顯示著各種信息。 水鏡下，一個同樣穿著筆挺黑色制服的中年人負手而立。 和其他幾個黑衣人一樣，中年人表情嚴肅而冷漠，灰白色的眼眸中一片死寂，渾身上下都有著一股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冷厲殺氣。

高歌對氣機最為的敏感，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個中年人赫然是個元嬰真人。 而那種毀滅性的壓力，卻是來自環繞傳送法陣的三個法陣。

三座法陣彼此獨立，卻又有一種巧妙的聯繫。 很明顯，三座法陣都是殺陣，高歌隨意看了眼，認出對面的那個法陣肯定是用來催發某種雷法的。 那種至陽至剛的滂湃力量，哪怕只是蓄而不發，也讓人頭皮發麻、心裡冰涼。

籠罩整座傳送陣的七色神光，很像是傳說中的昊天琉璃罩。 昊天琉璃罩號稱防禦天下第一，陰陽五行七系元氣組成的防禦法罩，七系力量相生相剋，可以抵擋十倍以上的法力攻擊。

昊天琉璃罩還有特異之處，就是可以單向運轉法力。 也就是說，法罩外運行的法力都會被法罩吸收，而法罩內的卻可以隨意攻擊，不會被法罩阻擋。

眼前這個昊天琉璃罩，明顯是逆轉運行，高歌身在其中，一切法力神識的運轉都被法罩的七色神光壓制在法罩內，外面的三座法陣卻可以任意把法力透射進來。

只是這個防禦法陣，就把傳送法陣守護的滴水不漏，不虞有人強行自傳送法陣中闖進來。 而動用元嬰真人作為防守力量，如此高的警戒，讓高歌對這個項目組有了一個非常直觀的印象。

高歌看了一眼自己右側方的水鏡，看到上面顯示密密麻麻的顯示著各種關於他們兩人的數據信息。 “身高180厘米，體重80公斤，肌肉分佈協調均勻，肌肉力量在3000公斤~3300公斤，元氣反應：900~1000，神魂能量反應1000~1200，身上攜帶有劍器，元氣反應極低，質地奇異暫時難以分析……”

高歌心中微驚，如此詳盡數據，大部分都極為的精準，只是對於神魂力量的測探不夠準確。 再看卓文萱的數據，卻只看到卓文萱的名字，下面標註了項目組副組長，最後還有一行字極為的刺目：權限等級不足，無權掃描。

冷漠的中年對卓文萱微微點頭招呼道：“卓副組長，因為攜帶他人進入，我需要向上核實，還請稍等……”

卓文萱也客氣的道：“麻煩京老師了。”說著又指著高歌介紹到：“這位的高歌，項目組新招收的研究員高歌，以後還請京老師多關照。”又給高歌介紹道：“京無極京老師，是項目組的軍方負責人之一。”

高歌也客氣的點了點頭，卻沒多說什麼。 京無極這樣的人物，也不是幾句話就能打動的，而看他那樣子，就知道這個人不喜歡多言。

京無極眼皮都沒眨，只是淡漠的看了眼高歌，就不再說話。

大廳中氣氛冷厲森嚴，高歌在三座殺陣的逼迫下，心裡本能的一直緊張著，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卻也沒心情說話。

卓文萱也不說話，耐心的站在那，臉上淡然無波，看樣子就是站上幾天也不會覺得煩。

等了差不多才有十分鐘，巨幅水鏡上才閃過一段信息：“姓名：高歌，性別：男，年齡：十八周歲，原籍……”

一堆信息的中，還附有高歌的圖像。 最後寫著一行紅字：經過項目組審委會評議，特招高歌加入項目組。 在水鏡最下角出，一個金色的元氣符印閃著純淨的金光。

京無極又用手中的一枚元氣符印對應了下，兩枚元氣符印的金光一接，迅速變得協調統一。 元氣符印，是一個人用元氣和神魂凝結出的一種特殊印記，因為蘊含的個人最本質的力量，是無法仿造的。

京無極檢查無誤後，才伸手一指昊天琉璃罩，七色神光募然中分而開，給高歌和卓文萱兩人讓出一條通道。

卓文萱向京無極點頭致意後，領著高歌一直前行，通過七道門戶後，才出了大廳。

藍天、白雲、青山、碧水，清風涼爽，空氣清新，大廳外自然優美的環境讓高歌心中一鬆。 適才的大廳雖然宏大，氣氛卻森嚴壓抑，每時每刻都有各種法陣在掃描監督，這讓對氣機無比敏感的高歌特別的不適應。

卓文萱指著連綿群山道：“項目組的研究所就在那裡。這處空間名為元明文舉天，是學院內最大也最穩固的一處洞天。面積足有上數千平方公里，靈氣充裕，又有混沌劍陣的掩護，外人絕無法確定空間位置，更不可能破開空間屏障侵入此地。唯一進出的辦法，只能是通過定點傳送法陣。傳送法陣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戒備森嚴，就是化神仙君也難以闖進來……”

高歌有些好奇的問道：“項目組到底在研究什麼項目？”

卓文萱搖搖頭道：“你還沒有正式加入項目組，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這個項目帝國已經研究了盡百年，投進無數人力物力。直到近年，才有了重大突破，距離完全成功只有咫尺之遙。但現在卻卡在了幾處關鍵技術難關上，所以我們很需要你這樣不受拘束的天才想像力。我相信，這是會天靈星千年曆史上最為重要的項目開發，一旦成功，將對未來產生著顛覆性的影響。”

說起項目組，以卓文萱的淡然，也禁不住流露出自豪來。 顯然，這個項目組研究的東西一定很了不得。

高歌心中愈發的好奇，究竟是什麼能讓卓文萱如此的信心十足。

大廳前是一座停車場，卓文萱隨意挑了一部線條流暢的火紅飛車，打開車門邀請高歌道：“你沒開過飛車吧，試試這個，飛火流星終極版。最高時速可達到1800公里。是天靈星內速度最快的飛車之一。”

火紅的飛車，如同一團烈焰般鮮豔奪目。 流暢而優雅的線條，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高歌毫不猶豫的坐進了駕駛座位，符合人體曲線的黑色皮座椅簡潔舒適，半圓形的方向控制器，靈活而不輕飄。 車窗前貼有六塊水鏡，能夠全視角觀察上下左右。 巧妙的設計，讓車內的空間顯得緊湊協調卻有不會讓人覺得逼仄。

卓文萱在一旁指導著，“首先要用真力溝通方向控制器，取得控制權。之後，就可以通過方向控制器控制上下進退。由於內置封閉晶石動力核心，所以哪怕是練氣等級，也可以把飛車的性能發揮到極致。”

按照卓文萱的指點，高歌徐徐注入真力，激活了飛車的方向控制器上的法陣。 隨著法陣的運轉，高歌的真力和飛車的法陣融為了一體，飛車的每一種細微變化，都能透過法陣清晰的反應在高歌識海中。

“嗖……”幾乎是瞬間，飛車就化作一道激射的火光向空中點射而去，那樣子，真的像一顆渾身火焰的流星一般橫過天際。

短短幾秒內，飛火流星的時速就超過了1500公里。 超過音速時，車尾部形成了一團明顯的白色雲氣。 哪怕是坐在車裡，那種極速，也讓高歌大感刺激。 通過敏銳的神識，高歌甚至能感應到車外的空氣變得粘稠而堅韌，每一次微小的變向，都變得困難起來。

好在廣闊無盡的天空，可以任意馳騁，不虞會撞到其他東西。 高歌兩次試著提升到極限速度，就發現飛車的內置動力晶石輸出能量變得滯澀，而飛車整體構造也在輕微顫動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解體一樣。

體驗過高速的帶來的種種變化後，高歌把速度降低到音速以下。 看到高歌玩的差不多了，卓文萱才指著水鏡畫面上的群山道：“我們去這裡……”

駕駛飛車，終究不能和自己步虛蹈空相比。 在幻魔界中，高歌手持七階劍器時，也勉強能達到音速。 雖然很喜歡這種極致的速度，高歌還是控制自己的情緒，冷靜的駕駛飛車向群山中的研究所飛去。

卓文萱道：“如果項目能夠按時完成進度，這輛飛車可以送你，這點權力我還是有的。”價值幾百萬的飛車，卓文萱送起來眼睛都不眨，高歌到有些佩服起她的大方來。

高歌嘿笑道：“以權謀私麼？我喜歡！”這種玩物他並不在意。 不過，卓文萱的好意他還是領了。 不管怎麼樣，這部飛車足夠拉風張揚，而且價值不菲，很合高歌的胃口。

碧翠群山連綿不斷，山勢或高峻或雄奇或秀美，間或有流泉飛瀑點綴其中。 遍布群山的飛禽走獸，更讓群山多了一份勃勃生機。 甚至，偶爾還能看到低階的妖獸再林野間穿行。

“還有妖獸？”高歌有些奇怪。 畢竟，洞天裡的妖獸早就該被清除掉了。

卓文萱輕聲道：“傳說，空間裡還有一隻九階妖獸，不知道是哪位祖師拘禁在這裡用來鎮守洞天的。不過，這只妖獸修為數千年，就是院長也不能強行命令它。為了照顧這位的情緒，那些慢慢進化的低階妖獸，也不好多做管理。不過低階妖獸都有一定的智慧，不會主動靠近修者的，更不敢襲擊修者。”

九階妖獸的名頭，讓高歌心中一震。 對應修者，那就是大乘仙尊級的強者。 現在，整座天靈星上的都沒有大乘仙尊級的強者了。 大乘仙尊，那就是世界的終極力量。 雖然在天靈星上，所有人的修為都會被強行壓制在元嬰境界，可對於宇宙元氣理解的層次不同，注定了大乘仙尊仍然是無敵的存在。

“固若金湯！”用這個詞來形容元明文舉天，絕不誇張。 高歌很難形象，究竟是什麼項目，需要如此森嚴的戒備。

四面環山的巨大山谷中，聳立一片連綿建築群，那裡，就是項目組的研究基地。

第二十九章 戰神甲

高大的建築連綿成片，從風格上來說，居然都是接近現代式的簡潔高樓。 所有建築規劃的也非常整齊有序，看上去就想某個現代化的小鎮。

在卓文萱的指點下，高歌在一處露天的停車場降落了下來。 卓文萱對高歌一笑道：“這個飛車，暫時就當做你的代步工具吧。你的那把飛劍，很適合老年人……”

高歌來者不拒，“好啊，那就多謝副組長閣下了。”

卓文萱領著高歌向停車場對面的一座高數百米的大樓走去，一邊交代高歌道：“研究所，有些人很講究等級輩分，不過他們都有基本的涵養，你不太過分，他們也不會亂講什麼的。記住，在這裡我們只尊重智慧。”

高歌道：“明白。如果我看誰不爽，就用我的天才去征服他，讓他五體投地的崇拜我！是這樣沒錯吧？”

卓文萱停住腳步，側頭看了眼高歌，湛然的明眸中滿是認真的道：“我很期待那一幕。”

高歌學著軍隊士兵敬禮的樣子，把右手在舉到眉尖處敬了個軍禮道：“一定不負所望。”

卓文萱繼續向前走去，一邊沉思的道：“有時候，我會奇怪，你為什麼總是那麼有信心。如果別人，我會覺得他是狂妄自大。你卻用事實告訴我，你的確是一個天才。知道麼，我所以強烈推薦你進項目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你身上的那種強大無比的信心。”

高歌道：“等你和我熟悉後就會發現，我是一個非常的謙遜人……”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進入了大樓。 大樓門口大​​廳空無一人，只有兩個簡單的沙發和一張茶幾。

卓文萱領著高歌進入了一座升降機。 通體都由玻璃製成的升降機非常的整潔乾淨，升降的時候非常的平穩。 卓文萱給高歌解釋道：“我們先去外務組，給你領一個身份銘牌，否則的話，在這裡非常的不方便。”

卓文萱一句話沒說完，密封的升降機門就無聲劃開，卓文萱領著高歌通過一條走廊，進入了一間敞開的房間。

明亮寬敞的房間擺了三張辦公桌，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套萬維器，三個人正在聚精會神研究著面前的水鏡。

高歌目光一轉，就看到一個人的水鏡上閃動的都是一個他熟悉的平面遊戲畫面。 三個人玩的很認真，都沒感覺到房間內來了其他人。

卓文萱有些無奈的對高歌解釋道：“外務組平時非常的清閒，這裡又不准外出，也不能連接天網，只能在這裡玩玩遊戲。這些都是被默許的。”

聽到有人說話，三個人才如夢方醒，其中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年輕漂亮女人站起招呼道：“卓副組長來，快坐快坐……”

卓文萱一擺手道：“不用忙了，我帶他來辦個身份銘牌，在給他分一套住房，一級研究員待遇。”

年輕漂亮的女人急忙點頭道：“您稍等，很快的……”說著對其他兩個人打了個眼色，另兩個人急忙上前招呼高歌。

在幾個人的熱情招待下，沒一會，所有的手續就都辦理完畢。 其中一個人領著高歌進入下了樓，在一間全封閉的幽暗密室中，有一個金丹高手替高歌主持了心魔大咒的儀式。

心魔大咒的內容很簡單，不管是有意還無意，都不得以任何方式洩露研究所的一切。 心魔大咒作為修者的最高層次咒言，言與心合，幾乎沒有違背的可能。 但這種心魔大咒必須完全自願，任何的不情願都無法結成心魔大咒。

但心魔大咒也不是萬能的，隨著人的修為增長變化，心魔大咒的約束力持續的時間在三十年到幾百年不等。 修為越高，反而越難突破心魔大咒的約束。 對於高歌來說，只需要修為突破到金丹期，心魔大咒就成了浮雲。

心魔大咒不過是個輔助作用，在現實中，帝國有的是手段控制低階的修者。 若不是有卓文萱做推薦人，高歌這樣的身份，根本沒資格進入項目組。

完成了心魔大咒後，高歌又等了半個小時後終於拿到了他的身份銘牌。 銘牌一寸見方，白玉所製，正反兩面都刻著繁複的雲紋。 在正面正中間刻著高歌的名字。

辦完手續後，卓文萱領著高歌再次離開了外務組，再次進入升降梯，直上到大樓的最高一層後，進入一間寬敞卻簡單的辦公室。

超過二百平方米的房間內，只有一張書桌，一張木椅，還有一個巨大的魚缸。 天棚是完全透明，四壁也都是透明的立地玻璃窗。 在這裡，只能感覺到明亮和簡潔。

這座樓這片建築中最高的一座大樓，高度大概有八百米左右。 站在這件屋子裡，可以盡覽整座山谷的風光。

高歌站到一面落地窗前，隨意俯覽外面的景色道：“這個房間，一看就是你的辦公室。”

卓文萱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微笑道：“這風格不好麼？”

高歌一笑，卻沒有多評價什麼。 卓文萱的風格很簡潔，簡潔到簡單。 從中也能看的出卓文萱的絕對冷靜和理智。

卓文萱也不喜歡糾纏這些無用的細節，轉就進入正題道：“你的編制就是研究所一組第二編隊研究員。直接領導就是我。衛青蓮院長是一組組長。整個一組，也都是我們神文理論學院的人。你現在已經正式成為研究員。我們的項目組研究的項目，你現在有資格知道了……”

卓文萱說著一指她對面的玻璃牆壁，微妙的元氣震盪下，明亮的房間突然暗了下來。 卓文萱對面的牆壁則變成了一面巨幅的水鏡。 水鏡上光芒閃動，一幅幅的圖像出現在了水鏡上。

金色的光團，如同一團微型的太陽般，放射出無限強光。 金光中，一個神情刻板的穿著黑色軍裝的中年人來到金色的光團前，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命令道：“開始。”中年人伸手慢慢探入金色光團。

哪怕是隔著水鏡，高歌也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 那團金光旁邊，水鏡標註著上面的元氣數值：十萬。

身為練氣十級的高歌，最大元氣輸出數值只有1000，如果不隱藏力量，能達到兩千左右。 而那個金色光球的元氣值是五十倍。 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據，甚至已經超越了金丹十級的元氣輸出值。

十萬的數值意味著這個金色光球一旦爆炸，可以把天靈星上最高的天姥峰攔腰炸成兩段。 如果在帝都爆發，可以把方圓二十平方公里的所有存在都轟成齏粉。

25000元氣數值很明顯的標示出中年人的等級，金丹五級。 那個活躍的金色光團，一旦元氣反應失控，中年人絕沒有半分活路。 元氣數值沒提升一分，都意味著對元氣操控的進一步深化。 這可不是簡單的一點的數值增加。

元氣數值有著四倍的差距，還想以小制大，那就像是練氣一級想對方金丹一級一樣危險和可笑。

在高歌有些緊張的注視下，那中年人一隻手穩定的插入了金光中，隨著中年人真力的運轉，金光似乎被真力所引動，化作一道金色光芒徐徐的向著中年人身上蔓延開來。

沒一會的功夫，金色的光芒就把中年人完全包裹起來。 金光濃郁猶若實質，看上去就想是把黃金熔化後澆注在了中年人身上。

金光不住的流轉變化，從表面上看，中年人只剩下了一個人的基本輪廓。 而一旁標示的數據值卻顯示著那團金光的元氣數值在30000~100000間不住變化，其元氣跳躍的數值表示，這團金光非常非常的不穩定。

但這種無序的波動在中年人的真力引導下，慢慢變得有序起來。 又過了兩分鐘，中年人的真力波動已經和金光完全溶為一體。

金光在有序的波動下，慢慢凝結成各種形狀，最後，變成了一副威武的金色盔甲。 金光湛然的全身盔甲，外型很像上古時期那些神甲，高貴、威武、華麗，恍若天上降下來的神祇。

更讓高歌意外的是，水鏡上標示出的元氣數值只剩下了一個：150000。 這意味著，中年人已經完全和金光溶為了一體，而藉助金光的力量，金丹五級的中年人，一下子提升了五倍的力量。 這種增幅，是十分恐怖的。

水鏡中，那個中年人手執金色長刀，在一片荒野中盡力的演示各種攻擊。 果然，每次攻擊的元氣指數都不會低於100000，最高峰時，可以達到120000。

轉眼間，荒野就是一片狼藉。 不論是法術還是刀氣攻擊，都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沒有任何的窒礙。 可以看的出，突然暴增的修為，讓他的應對起來顯得游刃有餘。

整個攻擊過程持續了五分鐘左右，中年人身上的元氣反應突然紊亂起來。 中年人急忙停止了攻擊，專心凝神御氣，沒過一會，金光就和中年人慢慢分離開來，最終所有金光又凝成了一團神光萬道的光團。

演示，至此結束。

卓文萱指著光團自豪的道：“帝國研究百年的最高成就'蚩尤戰甲'，或者稱作戰神甲。一件能改變歷史進程的超級法器！”

第三十章 一鳴驚人

蚩尤戰甲，或稱戰神甲，的確是一件能夠改變歷史的法器。 高歌看了那段圖像後，很快就明白了戰神甲的意義。

在天靈星上，能夠強行提高個人修為的法器不是沒有，卻沒有一件是七階以下的法器。 而這些法器，不輪是製造的技藝，還是法器本身的材質，都注定這些法器珍貴無比，基本上都無法複製。

戰神甲能夠把金丹級提高四倍的修為，雖然只是單純的元氣運用指數上的提升，卻已經能從本質上改變金丹的戰力了，稱的上是一件極品法器。 但從珍貴程度上來說，卻遠比不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九階神器，如白虎星君戰衣、北斗七星劍等等。 要說改變歷史，就太誇張了。

但高歌很快醒悟過來，一件戰神甲還沒什麼，但要是有一百、一千、一萬件，那又會怎麼樣。 帝國有十萬金丹，如果所有人都有一件戰神甲，那將是會改變戰爭進程的恐怖力量。 再向下推導，如果戰神甲能夠武裝築基期，甚至是練氣級修者，那會是什麼景象。 大秦帝國再次稱霸，不過是易如反掌。

想到這，高歌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卓文萱所說的改變歷史進程，並非誇張。 這件戰神甲雖非絕世無雙，卻比任何的神器更為霸道強大。

雖說如此，高歌還是不能置信的問道：“難道沒有材料上的限制？”

卓文萱道：“材料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就算供應整座星球的修者，也綽綽有餘。現在的問題是，還有幾個關鍵的技術難關無法解決。你也看到了，第一個就是戰神甲本身的元氣變化不夠穩定，駕馭者需要非常的小心，才能保證戰神甲的穩定。這個問題，在一個人使用時還不突出，可以當一群人一起使用戰神甲時，這種劇烈的元氣激盪，一旦失控，就會造成毀滅性的災難。戰神甲在和修者的溝通，需要更加的安全、穩定、快捷、方便。

第二個問題就是戰神甲對修者的負擔很重，無法長時間的使用。 我們要做的是一件常規性戰鬥法器，它的戰鬥時間最少也要在一個小時以上，才能保證基本的戰鬥需要。

我們主要的敵人不是其他修者，而是外域的高級智慧。 蟲族、域外天魔、宇宙間的其他高級智慧。 戰神甲早一日投入的軍隊使用，帝國就多一分安全。

知道麼，你看到這份圖像資料，整個帝國，看過的人不超過兩位數。 研究所的人雖多，他們都各自負責一塊，只有我們一組，負責的是整個戰神甲的設計，這才有權觀看如此絕密的資料。 ”

高歌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吹了聲口哨道：“受寵若驚。”

卓文萱道：“你加入一組，暫時要做的就是明白戰神甲的神文理論基礎。這並不容易！而且，我建議你也不要因此耽擱自己的功課。兩者，並不相悖。 ”

高歌正色點頭。 在神文領域，他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新丁。 在這個領域內，他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正如卓文萱所說，這裡是個一個尊重智慧的地方。 高歌的到來，就像是掉進大海的一塊小石頭，連一點波浪都沒有驚起，就無聲的沉入了海底。

在平均年齡超過二百歲的研究一組內，一個卓文萱已經足夠讓人驚嘆。 高歌，在眾人眼中也只是卓文萱的一個助理。 總的來說，無人關注高歌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子。

這樣的無視，讓高歌還真有些不習慣。 但這裡都是各領域的頂尖強者，對他們來說，身份、相貌甚至是修為，都沒什麼了不起！ 他們只尊重才能。

高歌雖然有神文天賦，又有三世傳承記憶，但他的神文理論水平卻太低了。 在最高級的神文領域中，他的能力無從發揮，甚至很多東西，他聽都聽不懂。 而從進入那天開始，卓文萱就開始埋頭研究她的難題，再沒有時間招呼高歌。

好在卓文萱給了高歌一套系統的教材理論，高歌除了必須參加的一組會議外，每天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這些系統的神文理論。

這裡可沒有閒人指導高歌的學習，卓文萱又送給了高歌一台最高級的水晶記錄器，上面有各種的神文理論資料，甚至能解答大部分神文知識、定式。 就是靠著這台水晶記錄器，高歌逐漸把那些系統的知識融會貫通。

在眾多神文大師的旁邊，每天面對的都是神文領域最頂尖的理論，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折磨的沒有了任何信心。 因為，太高的起點，讓人絕望。

高歌本就有這絕世的天賦，又有過目不忘的變態記憶力。 而高歌骨子裡的驕傲和堅毅，也讓高歌的咬牙堅持著。 有天賦有毅力，還有系統的知識指導前進方向，在短時間內，高歌的神文理論水平突飛猛進。

因為身處一組，高歌能接觸到戰神甲開發的每一個環節。 在隨後的日子裡，高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了戰神甲研究之中。 高歌和柳宗元學習修理法器，對於法器，高歌有著很深很系統的理解。

戰神甲也只是個法器，但它應用的各種法陣、材料，全部的帝國最頂尖的技術。 對於高歌來說，這實在是太高端了。 要是讓他自己研究，可能五百年都未必能研究明白。

但在這裡，卻有著各種專家。 尤其是一組，負責的就是戰神甲的各種理論研究。 戰神甲的開發，都是在一組的理論指導下進行的。 戰神甲的每個細節，都要總匯到一組來。 高歌作為卓文萱的助手，還有資格看到戰神甲的任何資料。

所有的秘密都向高歌敞開，剩下的，就看高歌自己的領悟能力了。 不得不說，過目不忘，舉一反十，高歌在神文理論和應用上的天賦，絕不遜色與卓文萱。 在神文的具體應用上，甚至超過了卓文萱。 畢竟，高歌從小就有各種實際操作經驗，對神文天生親和力，更讓他在應用上如魚得水。

“洛書周天算法秘陣已經的運算能力已經達到極致，而它運算能力的高低，還在於操控者的修為。神甲內核心法陣配置完整，無法再做大的調整。”章渝說道。 章渝五官英俊，舉止瀟灑，衣冠楚楚，年齡只有六十七歲。 是項目組一組負責神甲內核心算法秘陣的金丹級專家。 這時正在一組的會議上報告他主持項目的進程。

戰神甲內核心算法秘陣，就是神甲內的核心操控法陣，只有這個法陣有效的運轉，戰神甲才能擁有自己的計算能力，做出各種複雜的人力無法完成的計算。 如塑形、吐納元氣、接受修者真力等等，這一切都只能通過計算法陣來完成。 若沒有這個法陣，元嬰以下的修者，根本沒能力操控戰神甲的種種變化。

會議室的三十餘名專家集體默然，章渝是帝國這個領域最頂級的專家，才華和天賦也是舉世公認。 此時他都認為洛書周天算法秘陣已經達到極致，那幾乎沒什麼可能在法陣上更進一步了。 而法陣的極限，也限制了戰神甲的性能。

衛青蓮和藹的胖臉上一片沉重，如果戰神甲的性能無法再進一步提升，那戰神甲限於安全穩定的性能，只有金丹五級以上的修者才能駕馭，而且無法大規模的配備。 這樣一來，戰神甲只能算是殘次品。 帝國研究百年，投入無數人力物力，卻得到這樣的結果，簡直是他們研究人員的恥辱。

會議室的巨大的水鏡上，戰神甲上核心法陣全部展開，核心算法的法陣各種數據密密麻麻的排列在著水鏡上。 水鏡下，三排梯次排列的座位上，所有的專家都沉默無語，每個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我有點看法，可以說說麼……”在寂靜無聲的會議室中，坐在最後一排的高歌突然出聲說道。

衛青蓮看了眼身旁的卓文萱，才緩緩道：“你說說看……”衛青蓮把高歌調入項目組，並沒指望他在短時間內出什麼成果，不過對於高歌的天才創意，他還是非常的感興趣。

高歌從座位中走上了前台，對台下的諸多專家微微點頭致敬後道：“大家好，我叫高歌，我說的有什麼不對之處，還請各位前輩多指教。”

在場的專家大部分都認識高歌，在背後也曾議論過，卓文萱為什麼招進了一個大學一年級的學生。 可高歌在這段時間裡，沒有任何表現，眾人就習慣性的把他無視了。 這時他突然要發表看法，眾人都以為是卓文萱有什麼看法不方便說，才讓高歌代為表述。

不管如何，在眾多高人面前，高歌的自然大方的風度，還是贏得了不少人的好印象。

高歌客套了兩句後，迅速轉入正題道：“戰神甲的核心算法法陣關係重大，而從戰神甲的材料來說，核心算法的法陣遠不能把戰神甲的威力發揮出來。現在，核心算法限制法術發展，無法再進一步提升，我覺得應該換一種思路。讓戰神甲擁有自己的簡單智慧，而不是按算法法陣的設定來運行調整。簡單的說，我覺得在戰神甲像草木一樣有自己的生物本能，所有的微調都通過本能來調節，這樣一來，就可以跨越目前的技術難關。”

一石激起千層浪。 高歌簡單的幾句話，讓會議室當即熱鬧起來。 章渝有些激動的喊道：“你在開玩笑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言亂語、可笑至極！”

其他的專家也紛紛質疑道：“怎麼可能，把法器生化，那可是蟲族的恐怖技術。這其中，有著太多不可確定性。一個不小心，戰神甲就會變成毀滅星球的源頭！ ”“絕不可以！”“瘋子一般的想法，沒有任何操作性！”“幼​​稚！”

衛青蓮輕輕拍了下手道：“諸位，保持下風度好麼！不過是一個想法，沒必要激動！”衛青蓮的威望非常高，他一說話，眾多專家就都安靜了下來。 衛青蓮側過頭問向卓文萱道：“小萱，你怎麼看？”

卓文萱微微一笑道：“很有趣的想法。為什麼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呢，我相信，我們都有足夠的智慧去判斷對錯。”

衛青蓮沉思了下道：“不錯，聽聽總沒有問題。高歌，你有什麼具體的思路麼？”

進入元明文舉天的第四百二十七天，高歌第一次發言，震驚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