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辨不出
午飯是在吳天家吃的，為此呂媛麗特跑了菜市場選了一些新鮮的蔬菜，親自下廚。雖然受了點驚嚇，不過在半懂不懂之後，顯然是高興的。
甦珊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想洗菜和呂媛麗一起下廚，但卻礙于廚房實在太小，只能被安放在客廳，不過在看到甦珊竟然能下廚房的時候，夫妻倆還是笑了。
不管這所謂的‘親’是真假，但吳天有這樣的一個朋友，無疑是好的。
不論身份，同齡人這個年紀就懂分擔的已經很少了，要知道，吳父母，一直擔心兒子性格過于孤僻而沒什麼朋友。
飯桌上，甦珊由生澀逐漸習慣了些，阿姨、叔叔叫著時不忘夾些好吃的，當然吳天的碗里也有添，到是讓吳天有些不適應了，確實有近與如夢似幻這個詞了。這種事情要讓學校的人知道，那還得了，就算自己也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
吃飽後吳天和甦珊先一步離開了。
坐公車去了安然雅居，甦珊出來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拿，這時的住處已經人去樓空，仿佛早晨的鬧騰只是一場夢，但在不小心掃了一眼臥室方向後，吳天不由有點心跳加速，昨天晚上，在那里……發生了什麼？
想，想……越想吳天就越發覺得血液加速，腦袋發熱，似乎凌亂的碎片已經可以組合起來了，但也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冷漠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發現甦珊那漂亮的眸子看自己，吳天不由咧了下嘴︰“只是在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說著時，不由正視眼前這個充滿青春活力的少女，雖然只是17歲，但身材發育的曲線近乎同齡人的夸張，冷傲艷麗的容顏更是讓人難以想象，她，昨晚卻是屬于自己！
“想起來了麼？”甦珊的臉上現出一絲紅潮，那絕對讓任何男生看到後怦然心動。
“我會努力的去記起。”吳天笑了。
“誰要你記。”甦珊將手中的水杯遞給吳天，看到剛剛包好的手，眸子中流露出一絲憐惜，輕聲問著︰“還疼麼？”
這樣的眼神是吳天第一次看到，恐怕亦是甦珊第一次流露，或許那不僅僅是天亮說分手的故事吧，吳天平靜的說著︰“不疼了。”
甦珊喝了口白水，抿了下嘴角，漂亮的眸子斜斜的看了眼旁邊的男生︰“你不想知道我家是什麼樣子的麼？比如我的父親，我的幾個叔叔，舅舅，又或者我的爺爺……”
好奇是每個人固有的，甚至在回到這個房間前，吳天還等待著甦珊給自己答案，只是在剛剛看到過那一絲流露後，一切都變了，吳天慢慢的抬起那還有些疼的手，就這樣撫在了那拒絕了無數男生的俏臉上，細膩柔滑，有些冷，而她沒有拒絕︰“現在對我來說，那些都已經不在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可以這麼近的，感覺到你的存在，你是真實的，就在我身邊，而我，也會在此開始，牢牢的抓住你。”
甦珊的眸子有些濕潤，嘴角有些顫抖︰“以前的我，是不真實的麼？”
“以前的我們就像倆個世界的人，你對我來說，更像海市蜃樓，飄渺，久遠。為了更好的生活下去，有時必須放棄那些美麗的，虛幻的風景，面對現實，這一刻，我有些分辨不出了。”
“這就是你避開我的原因麼？”
“從什麼時候，你開始看到我的。”
“那一年數學競賽，有個比我早交卷十分鐘的男生……”
吳天笑了，從沒覺得眼前的女孩可以離的這麼近，而且就屬于他︰“現在我知道了，而且，在也不會錯過了。”
听到這里，甦珊的身體不由一緊，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給吳天打個預防針︰“有很多事情都已命中注定，就像我姓甦，你姓吳，我們可以在一中2年1班相遇，但未來……誰又知道呢。”
命運！吳天常和父親爭不信命，但今天卻沒對甦珊說，只是笑著將手收了回來，由褲袋內拿出一個小盒子，昨天在商場偷偷挑選的一個手機鏈，銀白色金屬吊墜長風鈴︰“我沒辦法承諾什麼，但是請你相信我，如果我是懲罰你的枷鎖，那麼就請你靜默的等待著，有一天，這道枷鎖終會破繭成蝶，脫變成為你最美麗的翅膀！”
安靜的房間，柔和的光透過窗子，樹葉的影子婆娑，他們相對無言的站在彼此的對面。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望著手中的禮物，甦珊低頭拿出自己的手機，低頭串起輕聲說著︰“那我就帶上你這道鎖勒。”
吳天沒說什麼，在他心里，一切來的這麼突然卻又如此合理，原來她在一年前就看到自己了，如果甦珊沒有問他第一道題，那麼光陰消逝，最終他們將錯過高中三年相逢不相識，然後在高考各奔東西，走上屬于自己的那條軌跡，行同陌路。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們將那所謂的、看不到的命運緊緊的捆綁在了一起。即便她不相信也好，因為未來總是充滿變故，就像自己從未覺得可以與甦珊交集一樣，但這不重要，真正的，是吳天在這一刻開始，會為她打造那對美麗的翅膀。
“看起來我們真是氣到爸爸了……”甦珊依舊低頭，不過卻在擺弄著手機鏈。
“不單單是你爸爸了，或許你們全家都覺得我成了你的包袱。”吳天咧嘴笑著，沒有一點不自然。
甦珊側頭看了眼吳天，眼眶還有些紅紅的，她很聰明，能猜出吳天已經對他們家有個大概的輪廓了，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能笑，仿佛被感染了似的也輕松了許多︰“我不希望你難過，如果有一天……你承受不住的時候，就和我說。”
吳天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記得你今天的話了！”
甦珊楞了下，不知怎麼的心里突然多出了一分落寞，轉而卻听到吳天笑著說︰“你也要記得今天說的，只要我不說自己不行，你就不能離開……怎麼又掉眼淚了？”
“沒什麼，這個夏天的陽光有點刺眼。”甦珊笑著抹了下眼角，這個所謂的‘承受’，或許只有他們倆個人知道，但剛剛的那一份落寞此刻卻被填充的滿滿。
下午甦珊給學校老師打了個電話，為自己和吳天請了個假，剩下的時間倆人便是漫步在小區的林蔭草地，享受著溫和的風以及這個夏末的陽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