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小樓昨夜破傷風 第十九節 洛陽峰會(下)
要去拜訪人，總得瞭解一下對方是什麼樣的性格，而老瘋則掰著手指替小馬哥算天下十四州中，有哪些人跟小馬哥有交情，哪些人跟小馬哥有齷齪。這一算下來，杯具了，除了交州那偏遠的地方外，小馬哥幾乎跟天下所有的州牧都有齷齪。
「胡說八道。」小馬哥擺出主公的樣子喝斥一聲，然後又垮下臉湊到老瘋身邊，也掰著手指計算道：「袁紹、公孫瓚跟我倒是有些仇怨，其餘的人跟我哪有仇怨？」
「哥，你看事情得從歷史的角度來看。」老瘋說道，小馬哥不解，老瘋就開始算了，「所謂的歷史角度，就是指咱們的出身，咱們都是繼承黃巾的優良傳統而打拚到現在這個階段，你說袁紹跟公孫瓚跟你有仇怨，那是新的歷史。而豫州、青州這可是舊的歷史，你也不想想黃巾起義的時候，這兩州被糟蹋成什麼樣子啊？到現在這兩州也沒有恢復原氣，滿地的蒼夷，百姓流離失所，你說這兩州的州牧能跟你套近乎？荊州劉表看似跟你沒啥齷齪，但是荊州的孫堅跟你有齷齪啊！孫堅現在跟劉表可是穿一條褲子的，再加上劉荊州的頭號大將黃祖還曾經逮過你，你能不恨他？並州的呂布現在跟你是密月期，兩方合作的倒是蠻好，可素啊可素，呂布剛剛啃下洛陽一塊肉，並且他還有了陳宮這妖孽，一個不好你就被他給吞了。益州劉璋倒是跟你沒啥瓜葛，可劉益州這傢伙心眼太小，而且貪小便宜，想想匪賊歐的遭遇，你就知道跟他合作是什麼後果。」
老瘋這一路細數下來，小馬哥很悲催的發現，自己跟董茶幾好像沒什麼區別，天下富庶的州幾乎跟他都有這樣那樣的仇怨，要嘛就是那些州的州牧吃人不吐骨頭，數來數去，小馬哥發現自己除了跟董卓合作外，好像沒什麼選擇。
「兗州、雍州、交州離咱們遼州實在太遠了，做生意的話，光是運送成本就劃不來，更何況從這些州運貨回來，還要經過好幾個州，層層剝削下來，到咱們手中，那可就是血本無歸了。」套子插嘴說道。
小馬哥想到最後要跟董卓合作，就感到悲催，他仿若看到全天下的諸侯在征討董卓的時候，順便也把他給征討了，因此他就怒得喝問老瘋，「你小子最近腦瓜子這麼靈活，是不是跟董茶幾有一腿？」
「哥，竇家的鵝跟我可沒關係啊。」老瘋呼曲道。
「真要跟董卓合作？」小馬哥思量了一番後不敢肯定，轉頭問他的三個正太狗頭軍師，這三個狗頭軍師非常肯定的點點頭。無奈，小馬哥只好收拾好裝備，扛著共工神錘，隨老瘋一起走出自己的使者院落，前往涼州使者團所在的院落。
老瘋如此賣力的撮合小馬哥前往涼州使者團，原因是之前小馬哥入宮的時候，涼州李儒找上了他。「人元兄與馬遼州是結義兄弟，可否替某引見一下？」李儒一見面就如此說道，然後塞過一包沉甸甸的錢袋子。
財迷的老瘋立即點頭答應，然後等小馬哥回來，就鼓動小馬哥跟李儒見面。要說老瘋也是相當的有才，為了鼓動小馬哥，他仔細的收集了相關的情報，一一分析後才整理出那一長段的稿子。
不過為了避免小馬哥起疑心，老瘋還是很坦白的說李儒塞錢給他這件事情，小馬哥對老瘋的坦白表示了無鴨梨，在老瘋淚眼汪汪中，收取了二分之一的好處費。
看到李儒，小馬哥倒覺得沒什麼鴨梨，但看到與李儒並排而坐的賈詡，小馬哥就覺得滿山的鴨梨向他壓過來。扭頭看看自己的身邊，除了那三個狗頭軍師外，就沒有其他黃巾將領了，小馬哥有些後悔沒有把黃巾謀士黃邵帶過來，雖說不一定起什麼作用，能讓黃邵見識一下天下妖孽，倒也能讓黃邵長些見識不是？
「數年前洛陽一別，上峰兄由郡守之職一躍為州牧，令某深感敬佩，此位乃賈詡賈文和。」見小馬哥進來，李儒與賈詡起身迎接，李儒介紹了他身邊那位年青人。要說現在的NPC幾乎都很年青，就算演義、野史及正史中提到的人物到此階段很老了，遊戲也把他們變得很年輕，最明顯的就數那個黃忠爺爺，現在居然也變成一個小年青了。
「馬遼州入京可曾聽聞一件事情？」一坐下來，李儒就直入正題說道。
小馬哥糾結，哥身邊有好多事情，鬼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妖孽就是妖孽，說話都打上馬賽克。小馬哥搖了搖頭，決定奪回話事權，說：「董涼州此時己是天下之敵，自己不敢入京，派你們兩位入京，想來二位在涼州也是過得不開心啊！」
「小馬哥這傢伙如此的明顯挑拔離間，真素太輕，太輕啊。」老瘋在一邊嘀咕道。
李賈二人自然不會在乎小馬哥的挑拔，李儒輕笑一聲說：「董涼州受傷頗重，行動不便，吾等做為下屬，自當替其分憂。」
「遼州雖處偏遠，卻是百戰之地，側有鮮卑、幽州，袁翼州亦將觸角伸入幽州，一旦與劉幽州合作，由劉幽州牽制公孫瓚，袁翼州可由陸路直逼遼州。據聞去年遼州雪災，想來鮮卑人亦不好過，算算時日，待到雪融花開之時，鮮卑異族定會揮軍北下，遼州之境況堪憂矣。」賈詡突然出聲說道。
老賈說的情況，戲志才也分析過，遼州己經全面動員起來，在各處修建了幾座軍塞及烽火台。袁紹跟公孫瓚方面，戲志才倒是不擔心，主要擔心鮮卑人的進攻。因此，遼州的部隊全面向鮮卑草原方向移動，戲志才聽從小馬哥的建議，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先打進草原，扼守住鮮卑人的進攻路線，然後再慢慢的磨死丫的。
因此，聽到賈詡的危言，小馬哥一點也不擔心，笑了笑說：「遼州之境況倒是憂吶，不知董涼州有何助我？」
李儒跟賈詡都是妖孽，一看到小馬哥的表情，就知道遼州方面己經有了全盤的考慮，「戲志才乃國士也。」賈詡又很突然的冒出這句話，李儒贊同的點點頭，小馬哥一臉不解，正太三組人表示俺們也不知道。
李儒跟賈詡入京自然是有目的，其目的之一就是分化天下諸侯，一定要拉上一部分人，讓他們就算加入反董聯盟軍，也不會使出大力氣，這樣涼州集團才能夠保存實力。同時，李儒跟賈詡還有另外的謀算，那就是消耗涼州內部異見份子的實力。
涼州集團是由多個利益組織組成的，董卓代表的僅是一部分，此外還有幾個大集團在其中擔任很重要的作用。之前董卓掌握洛陽，挾天子而立足天下，涼州集團中倒是沒有什麼暗湧，但董卓身負重傷逃回虎牢關後，不僅在虎牢關的軍隊中有暗湧，就邊身後的老根據地涼州，都出現很多的暗流，這讓董卓很是憂慮。
而梁皇宮執政時發佈征討董卓的檄文，天下各州皆響應，這增加了董卓的憂慮，同時也讓涼州集團內部的分化越來越明顯。李儒與賈詡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能夠與天下各州商簽訂協議，就能夠保存董卓這一方的實力，同時消耗那些反對份子的兵力。
打回洛陽這件事情就不需要再想了，董卓現在最首要的事情就是扛住天下諸侯的攻擊，然後待反董聯盟解散後，立即撤兵返回涼州，收拾那些想要自立的傢伙，只要穩固住老窩，他才有機會再次揮軍中原。
遼州黃巾軍的實力天下矚目，那可都是黃巾起義時的百戰之軍，雖然只有10萬之眾，卻能夠助袁紹奪下翼州，助孫堅平定山越，還可以奪取公孫瓚的一個郡，並且遼州還擁有龐大的水師，與孫堅的江東水師共稱大漢兩大水師艦隊。
陸路打得，水路也打得，遼州黃巾豈能不是董卓首先關注的目標。
好在遼州離洛陽很遠，離涼州更遠，並且遼州周邊也不是很安穩，所以李儒跟賈詡制訂了計劃後，覺得遼州應該是最能夠與董卓合作的。事實上這也沒有錯，否則小馬哥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他們二人見面。
要知道現在整天下最有權勢的人都在使館內，探子無數，小馬哥做這遼州牧守，其一舉一動自然倍受關注。現在他跟涼州的使者見面，估計消息早就傳了出去，那些天下州牧會做如何想法？小馬哥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一定要跟涼州討些好處過來，否則他此次見面就虧本了。
李儒與賈詡倒也沒有談天氣，如果他們只是談天氣後就把小馬哥送走，這也算是一條計策，外人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只知道遼州跟涼州見了面，這兩州搞不好有什麼內幕交易，而遼州則吃了暗虧。
但前面提到，遼州黃巾的戰力非常的彪悍，若是讓遼州吃了暗虧，李儒跟賈詡不敢保證遼州馬永貞會不會在後續討董戰爭中，使出十分的力量，以消除在洛陽與涼州會面的影響，所以李儒與賈詡不敢讓遼州吃暗虧。
事情總是有分歧，有分歧才需要談，大家在交談中慢慢的尋找共同點。但這種商談非常的累，小馬哥越談越覺得自己無法應付NPC妖孽們，最後終於忍不住，叫老瘋趕緊把黃巾謀士黃邵跟龐統請過來。
龐統不是一個弱智，他只是智力暫時被封印起來，但這代表著他的智謀是存在的。雖然沒有吃到智力果，但龐統有時候也會出現靈光一現的情況。比如現在跟李儒與賈詡的談判，龐統的靈光一現出來的非常頻繁，這讓李儒與賈詡大吃一驚。
二人沒有想到遼州除了戲志才之外，居然又出現一個頂極的謀臣，這讓兩人更加的忌憚遼州，而在接下的談判中越發的小心翼翼。遼州與涼州的謀士你一嘴，我一言的進行語言交鋒，鬆懈下來的小馬哥則舒服的躺在胡床上，看著這場妖孽大戰。
談判一直從下午談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雙方才終於談定有關商業，軍事，民生等各方面的事項，又花了三個小時寫好文書，雙方皆看清楚後，表示沒有意見。不過這條約暫時還不能簽，需要等董卓看完並簽字，蓋上涼州牧守大印及相關印綏後，小馬哥才會簽字，蓋印。
李儒與賈詡僅是代表，代表也僅僅是代表，不能夠做出最終拍板的決定。
189年春，初旬，洛陽皇宮議事正殿外，滿朝文武百官，天下各州牧守，穿戴整齊的邁步進入正殿內。
皇帝劉辯正一臉睡眠不足的坐在龍床上，他的身後則垂著一幕珠簾，梁心頤正坐在那裡。她這次可不敢繼續把皇帝藏著，這些NPC們在想什麼，經過她與荀家叔侄的商談後，基本上都是瞭解了，也正因為瞭解，她聽從荀家叔侄的意見，把皇帝搬出來，避免受到天下各州牧的問責。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跪拜高喊道，小馬哥則是彎著腰喊，玩家是不需要下跪的，NPC也當他是跪著。
「眾卿平身。」皇帝的聲音很小，這時代又沒有擴音器，所以宦官就成了很重要的角色，聽到皇帝的聲音後，宦官就趕緊扯著嗓門也跟著喊了一聲，這聲音整個大殿內都有迴響的，眾臣也就全聽到而起了身。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宦官喊出這句精典的台詞，讓排在左邊隊列第十三位的小馬哥很是想笑。
之所以會排到第十三，那是因為董卓這傢伙沒有來，而排在第一位的則是並州呂布，這位猛將兄很是囂張啊！居然敢自認天下州牧之首，劉表、劉璋、劉岱那可全是皇家親戚，按理說要排也是劉表這位中年大叔排第一的，可惜人家呂布拳頭大啊！
劉荊州對此表示了蛋定。
「陛下，臣有事奏。」
出來說話的是豫州牧守孔伷，這位同樣是中年阿叔的州牧似乎是孔子的傳人，至於是不是嫡傳也就不知道了。他一出來，大家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
初次上朝的小馬哥很是興奮的左右張望，他身邊站的是士燮，這位中年大叔是個好人吶，之前站位的時候，還很謙虛的讓小馬哥站在他前一位，結果小馬哥拒絕，兩人還推搪了好幾回。
遼州沒出現時，交州就屬於大漢的邊緣州，天下大事幾乎都跟這個州沒有什麼關係，天下戰事同樣跟這個州沒有關係。在胡漢混居的交州，士氏家族就是土皇帝，而中原的諸侯們也沒有空去理會這個家族，所以交州雖然很窮，卻沒有什麼大戰兵禍。
雖然沒有大兵禍，但交州就是發展不起來，原因就是它地處偏處，雖然有蠻長的海岸線，可整個州內居然沒有水師的存在。沒有水師，自然無法成立海上貿易，而陸路方面則是峰巒眾多，需要打通無數的遂道才可能通路。
經濟發展不起來，軍事方面倒是很強悍的，怎麼說也是跟胡族經常打仗，不過交州那地方不但熱而且潮濕，士兵一旦脫離本土做戰，就會水土不服。相同來說，黃巾軍經過小馬哥不斷的的異地交戰，現在士兵們可以適應蠻多戰場。
黃巾軍在荊州打過，在益州打過，在青州打過，在豫州打過，在並州打過，在幽州打過，在翼州打過，現在即將跟鮮卑草原人打，黃巾軍很能打啊。
能打的黃巾軍讓交州士燮很佩服，他看到小馬哥像是腳底板生瘡一樣動個不停，就笑著低聲說：「馬遼州可是覺得新奇？」由於皇帝實在沒有威望，因此大臣們在朝堂上講話這種事情自然也沒有人在意，更沒有哪個大漢憤青跳出來噴口水。
「呵呵，初次高潮，呃，上朝，確實新奇。」小馬哥笑道。
「某亦有數年沒有入京城，京城變化甚大啊。」士燮說道，「據聞馬遼州有一支縱橫海上的水師，某有個請求，不知能講否？」
「但講無妨。」小馬哥有些猜出士燮想說什麼，他心思轉得也快，若是能幫士燮訓練出一支水師，也算是在益州後院插下一根釘子，至時候劉璋這傢伙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就派兵入蜀，把劉備的地盤先搶了。
士燮果然提出讓黃巾軍幫忙訓練水師，報酬方面自然是非常的豐厚，最重要的是十萬大山同時也在交州境內，它是橫跨交益兩州的，交州同樣盛產大象。小馬哥想要像兵兵種書，士燮居然同意送出一份。這所謂的送出一份，在士燮看來就跟小馬哥幫他訓練水師一樣，他也幫小馬哥訓練象兵。
大象對環境的要求很高，小馬哥也沒想著要把大象移到遼州，他想把象兵與別的兵種進行溶合，產生新的兵種。這種兵種不但可以在益州，交州這樣的地方做戰，也可以在遼州，幽州這樣的地方做戰。
如果真能溶合出這樣的兵種，小馬哥相信自己跟鮮卑人之戰，會增加很大的勝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