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長城 作者: 我愛黃穎 (連載中)

frank7649 2011-6-14 03:51: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3 34009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6:35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一章 吳城鏖兵(三)
               
    看來對吳城方向的戰事崗村中將確實是時刻在關注著。真田少將的求援電報出去沒多久第十一軍部的復電便來了。崗村中將在加派援兵問題上很爽快大方地給了真田足足兩個聯隊。這些部隊雖要一天後才能趕到都昌裝船。但在真田少將的預計中援軍以這個度到達還是來得及救出吳城守軍的。而這份電報最後一行字就不那合真田少將的心意了。日軍第十一軍軍部明令下達了真田支隊暫歸一零一師團指揮的命令。換句話說就是從接到命令的這一刻開始真田少將要在齋藤師師團長的指揮下去搶救“失足落水”的吳城守軍。雖心里極不情願可上令難違再加上齋藤再無能也是中將真田也只好忍了。與此同時齋藤中將也接到了同樣的命令。高興得一塌胡涂的中將一分鐘也不耽誤地立時對真田支隊指手劃腳起來。在他給真田少將的第一份命令中一朝權在手的齋藤中將毫不客氣地給真田規定了真田所部限期到達吳城晉見他的時間十七日晚十時。以孤軍困守孤城、芨芨可危的齋藤中將的立場援軍自是來得越早越好。

    接到這份讓人撓頭的命令做人手下的真田一邊在腹中誹謗著齋藤這個懦夫和他所率領東京貴公子部隊一邊也不得不立即布署下一步的作戰行動。

    此刻剛剛逼退日軍的新一百師也在抓緊時間進行火線整補。程家驥手上的新兵還有一千出頭雖不能完全抵償一線早上一系列戰斗中受到的損失在人數在倒也讓各部都得到些補充。只是這些新兵從本質上還屬于“半成品”戰斗力低得可憐。要是在平時程家驥說什麼也不願意。就這樣把這些新兵。草草推上這種對他們來說過于殘酷的與日軍正面交鋒的戰場地。可這會兒戰事已緊張到有一分力。就要用一分力地程度也就只能讓他們以生命為代價以打代練了。

    “培民兄。你那里的戰況如何!”其實程家驥的本意是想問黃軍長手上還有沒有預備隊地。只是听到吳城西、北、南三面的槍炮聲一直沒停自己又從黃中將手上要過來了全軍唯一的一個口徑過一百二十毫米的榴炮營這話到嘴就難免有些說不出口了。

    “戰斗進展不大傷亡不小不過咱們兵多。就這麼換下去。吳城的鬼子興許再有一天半天的就垮了。浩然我手上還有三個團。沒有投入戰斗。先把七十二師那個團給你。還有軍教導隊也可以暫歸你指揮。”黃中將是什麼人那里會听不出程家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黃中將要暫時劃歸程家驥的這兩支部隊都不是弱旅。屬于中央軍系統地新七十二師地那個團也就罷了。這軍教導隊可是黃中將在綿陽休整時費盡周折好不容易才搗鼓出來的寶貝疙瘩。這個教導隊只有五百多人除了教員外全是從新十八軍序列內三個師里抽出來地班長說好了培訓這個三個月便回原部隊去當排長地。可謂是戰斗力強地部隊。

    程家驥感激之余卻也沒像他人那樣信誓旦旦一番只說了一句多謝便掛斷電話到前線巡視去了。以他和黃中將一年多來在戰場上磨勵出來的交情彼此間早不需這番做作了。

    姑且不論實戰指揮能力如何單說在組織進攻效率這一點上真田少將地他的部隊確實有瞧不起齋藤和齋藤所指揮的一零一師團那些東京兵的資格。十七日下午三時左右僅僅在上一次攻擊被擊退不到三個小時後真田所部便完成了組織原來還在船上二千人下船、全軍調整部署、彈藥補充等等一系列戰前準備工作。甚至趁這個時間真田支隊的一部分部隊還在兩翼面對文頌遠、劉以誠兩部的方向構築了一些簡單實用的野戰工事以保護已方的登陸場的安全。當然日軍的艦炮也會隨時支援這兩道防線的。

    這回日軍對正面陣地的攻擊強度遠遠過了上一次。看齋藤中將不順眼歸不順眼但在具體制訂作戰計劃時真田少將還是能公私分明的。他分析了當前情況後最後決定仍舊把主攻方向放在了正前方。真田少將很明白時間不站在自己這邊要想在中方的數萬大軍面前演一出“長阪坡”似的活劇關鍵不在于消滅多中國軍隊而是在于能不能迅的打到吳城城下。抱著這個觀點真田少將把自己手上全部的兵力的五分之四集中到了主攻方向上。近四千名日軍起的集團沖鋒的威勢雖不足以填山倒海卻也當得地動山搖這個形容詞。在這麼窄的正面上日軍一次性投入如此多的兵力卻也是開戰以來很罕見的事情。

    幸好早在日軍構築那兩條防線時程家驥便已意識到接下來的戰斗已方已無取巧的余地于是便未雨綢繆的從二百團和補充團各自抽了一個營的兵力加強馬思遠防區的力量。在三個小時里新一百師的官兵們也沒有閑著。他們緊急挖出的兩條簡陋的交通壕已把三個方向的防區聯成了一體。而各防區內部的交通壕的連接狀況也已有了很大的改觀。所有炮兵也全部集中到了日軍真田支隊的正前方。可以這樣說在這寶貴的三個小時里程家驥爭分奪秒地基本上完成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戰場布署。

    但這所有的布置還不足擋住碾壓過來的由幾千半瘋狂的日軍組成的滾滾洪流。程家驥布下的第一道防線在一個小時內便失守了隨之而消逝的還是幾百官兵年輕的生命。同樣也損失了不少士兵的日軍連停都沒停一下就連續向第二道防線起了攻擊。以力搏力的戰斗的觀賞性或許很差在無擇選地情況下正面硬頂自是也談不什麼用兵技巧了。其實程家驥又何嘗不想再打點彩來。可目下這種一步也不退地局面。你讓他怎麼去用計謀策略呢!只要新一百師讓開一步實力雄厚的真田支隊便能一氣沖進吳城。到那時。就算新十八軍能把真田支隊也圍在吳城里好了。有了這支生力軍的加入本屯集了充足地糧彈的吳城守軍起碼又能再死守上十天半個月。以日軍所擁有的佔絕對優勢海空力量足以掩護源源不斷的日軍援兵上岸。如此一來非但吳城難下就連新十八軍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是個問題。自古以來拔城不下拖延日久。攻方大軍在對方的援軍的逐次打擊下。全軍潰敗的例子數不勝數。

    戰爭就是一種枯燥而單調地殺戮行徑。兩個或多個以民族、國家、信仰等等劃分地集團為了自己的權益不受侵犯或是將自己權益最擴大化而相互殘殺。這就是戰爭最本質地內涵。眼下在吳城地東郊進行了這場殘酷而略顯無趣地戰斗。就很好的詮釋了這一切。

    如果這個時候。你能在空中俯視戰場。無疑會看到這樣地情景。兩股龐大的人流在地面上舍生忘死的廝殺著。看那勁頭大有無休無止之勢。攻擊的一方死命地向前突擊而防守的一方在不斷退卻的同時也逐漸得到從兩翼收攏過來的已方部隊的加強從而使得守方的態勢愈來愈雄厚有力而攻擊一方的腳步也逐步地放緩了下來。

    真田少將驅使著自己的部隊不計傷亡的一連拿下了程家驥匆忙間布下的兩道防線。直到程家驥把除放在東門外監視的那個團和騎兵部隊外包括黃中將才調過來的那兩支團級部隊在內的自己所指揮全部的人馬都集中在了正面防線上方才以上千官兵的鮮血為代價在最後一道防線上迫使精疲力竭的真田所部停下了進軍號角。

    見日軍的軍勢已衰程家驥決定趁勢動一次反擊。

    參加這次反擊的部隊並不是很多劉以誠的快縱隊(騎兵除外)和警衛營、軍教導隊、二百團一營此時這四支部隊加起來也不過才一千七八百人。

    兵雖少卻都是精兵。將嗎?這次攻擊由程家驥親自上陣指揮文頌遠和劉以誠打先鋒。這個組合實是新一百師所能擺出的最強的攻擊陣容了。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說真的程家驥有快一年沒有親自上陣殺過敵了要說心里不怵那是假的。可當那些從大王莊、台兒莊、蕭濉河畔的血戰中幸存下來的老兵們因在戰場上又見到了久違地主帥而激動地齊唱起了那近日軍中已少有人傳唱的獨立一百旅的旅歌時。程家驥只覺著自己就是那征蠻討胡的漢家名將;就是那立志踏平絕域大唐健兒頓時胸中一股沉寂了許久的血氣涌上心頭。在這一刻什麼實力、地盤、財富、兒女情長、都已經不重要程家驥惟知自己胸膛里跳著是一顆熱血澎湃的中國心。

    本來按計劃程家驥只需在出擊部隊的尾部坐鎮一下也就足夠了完全沒有必要沖殺在第一線的。可他這一沖動起來硬是搶了劉以誠的差使和文頌遠肩並肩站在了突擊隊的前列。

    “參座師座這麼干您也不勸勸?”劉以誠憂心忡忡的給錢紳說道。

    錢紳卻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真的錢紳最欣賞程家驥便是他這偶爾一露的崢嶸。中國軍隊有上百個師將軍更是數不勝數有幾個象這樣能在戰局還沒到無可挽回時憑著一股英雄氣親自上陣廝殺。錢紳一直認為這種在大多數人眼中不成熟的表現正是程家驥的這個人最有魅力的地方也是新一百師能一路從血火中走來的基礎所在。至于程家驥的安全錢紳倒不是太擔心一來有屠靖國他們護衛二來錢紳堅信程家驥不是那麼容易死的的。自從那次在南昌大火前與程家驥交過心之後。錢紳就認定程家驥一定能完成的自己的那個飲馬東京的心願。而自己的使命便是輔佐這個人。在此之前程家驥是不會死的。錢紳並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認定有些唯心之嫌可卻這個念頭卻是那樣的強烈強烈得用常理無法解釋。

    心情也有些激動的錢紳眼看程家驥一馬當先的帶著部隊冒著槍林彈雨向日軍撲了過去。他的腦海里猛然的竄出了一個念頭︰或許執堅披銳做一員為國征戰的勇將才是程家驥真正想干的事情吧!

    程家驥不可能知道錢紳心里在想什麼不過就算是知道了這會兒他顧不上了。長久的養尊處優使得程家驥的體魄比之大王莊一戰時下降了不少沖著沖著本是沖在反擊隊伍的前列的他漸漸落後了下來。可這已經足夠了被自己身旁的主帥激勵鼓舞著的官兵們呼喊著、嚎叫著向日軍殺去。近二千精兵組成的這條狂龍所顯示出來的那種吞食一切的氣勢讓真田少將在大吃一驚之余只得下令他所指揮的那支傷亡不小兵鋒已挫的日軍暫時後撤以回避其鋒芒。促使真田少將暫時縮部隊的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已現了左側出現了劉天龍所部大隊騎兵的蹤跡生怕自己的部隊因被迎面殺來的中國軍隊打亂陣形而遭到騎兵地突擊。

    日軍退到入已被其佔領的第二道防線後新一百師的部隊也沒有再追擊而是立即投入到了加固陣地的工作當中。

    激戰三個小後天色已盡黃昏“失血”的過多的兩支誓不兩立的軍隊不得不又進入了注定短暫的休整區間。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6:36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一章 吳城鏖兵(四)
               
    掌燈時分真田少將和程家驥都拿到了已方部隊的傷亡數字統計表。看著這張表這一對戰場上的死敵的臉色有志一同的難看得很。在整整一個白天的戰斗中新一百師傷亡了四千人以上在這其中有八成左右是在阻擊真田支隊時所付出的代價。當然真田少將那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真田支隊的總兵力一共才五千出頭短短十幾個小時即損失了佔全軍百分三十五的戰力。真田少將盤算過要照這種打法再拼下去不出半天他就只有厚著臉皮去求有間大佐從軍艦上抽調水兵來助戰了。雙方在向上峰出的電報中都坦誠已方已是在苦苦支撐若是再無援兵明天的戰局殊堪憂慮。

    不過真要說起來此刻吳城城內的齋藤中將所部的處境要比正在分成兩個戰場捉對廝殺的四支軍隊中的其它任何一支都要險惡得多。盡管齋藤中將和他手下那些平時較為懶散的東京兵們都盡了全力。可最終還沒能擋得往七、八倍于已的中國軍隊前赴後繼地猛攻。晚上八時攻擊南門的向中原部以裝滿炸藥的加裝了鋼板的汽車炸開了南門。群情激昂的川軍將士們舍生忘死的蜂擁而上就連城樓兩側的日軍朝他們頭頂傾瀉下來的彈雨也無法讓他們停下沖鋒的腳步。正當齋藤忙著調部隊去南門堵口子時新七十二師也趁勢從西門攻進了城中。

    “全線收縮!”惶然無計的齋藤中將只得將防守西、南兩個方向城牆部隊撤入城中企圖背靠東、北兩面城牆在城中與新十八軍打一場曠日持久的巷戰。

    這個連齋藤中將自己都覺得有些太一廂情願的幻想很快就破滅了。在黃中將的統一指揮下由幾萬中國軍隊組成的浩蕩洪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下了大半個吳城。至晚十時。也就是真田所部起今天地第三次大規模攻擊地同時齋藤所部的控制區僅剩吳城東北角那一小片地方來了就是這點殘山剩水。在新十八軍各部的如潮地攻勢下也是朝不保夕。雖說在中國軍隊剛剛拿下的大片城區里還存在大量的日軍的散兵游勇但那已經于大局無礙了。

    吳城方面日軍的飛潰敗使得整個戰場上的形勢生了對中方極為有的改變。聞訊後大為驚恐地日軍第十一軍軍部一面越級給真田少將下了。。。務必于凌晨三時前與齋藤中將所部合兵一處地死命令;一面又從南京、北平等地借調那些才回營去的傘兵部隊。試圖將其空降到吳城城內。在下達上述這些命令地同時崗村中將還讓陸軍航空兵派出飛機到吳城去投擲了一些毒氣彈。崗村這一手狠毒地招術。果然奏效。正在高歌猛進地新十八軍各部對日方的狗急跳牆全無防備。又因城內環境相對封閉。空氣流通較慢故而已攻入吳城地中國軍隊損失很大。以致在日軍中的趁形反擊下。中國軍隊差點被趕出城去。當毒氣漸漸消散後在黃中將的嚴令下各部方才穩住了陣腳。可如此一來齋藤中將不但奪回吳城中的部分防御要點還收攏了日軍適才散落在城中的若干股部隊初步形成了一個防御體系。黃中將見急切間已不能克敵只好采用蠶食戰術仗著兵多將廣一點點向前推進。

    午夜時分。東門外新一百師師部。

    外里雖還是炮聲隆隆喊殺聲震天但新一百師的兩位主要指揮官的心思卻早已不放在正面進攻的日軍身上了。

    “真田支隊派出的迂回部隊咱們竭盡全力才攔截住了兩支。不知還有沒有第三支?”程家驥有些困惑的對錢紳問道。

    “說不好!”在錢紳看來真田不再集中全部主力從正面強行突破而是改用正面強攻來掩護以大隊為單位鑽隙滲透的戰術向吳城方向迂回運動。這一手要比先前的單純硬攻難對付得多了。現在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新一百師的部隊又基本上全集中在正面兩翼全靠騎兵在封鎖能不能攔得住真田所派出的全部迂回部隊實在是沒什麼把握。

    時下兩軍激戰正酣若是日軍有一支部隊深入已方腹地不管其兵鋒所指是何處都會是一個大大的麻煩。

    “命令洪勝全力向東城突擊二百團、軍教導隊馬上掉頭為第二梯隊。”程家驥知道自己沒時間猶豫下去了管他真田有沒有第三支迂回部隊也甭管這支部隊是不是已鑽進了吳城自己只要咬咬牙拿下東門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攻擊東門的戰斗一開始就打得極為慘烈。對新一百師來說奪下東門已方就有了堅實後盾任是真田支隊耍什麼花樣也不怕了。同時還可以把吳城守軍徹底關在城里。對吳城中還在苟延殘喘的日軍而言東門一失吳城四門即失其三守城要是失了城牆的保護那就完完全全的成了甕中之鱉接下來就只能是任人魚肉了。

    率先投入戰斗的三六五團沒多久就被城上的日軍凶猛的火力打殘了。見狀急眼了的洪勝親自帶著突擊兩次沖上城頭又二次讓日軍給壓了下來。

    當已負傷的洪勝還要第三次率隊突擊時趕到城下的文頌遠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們團先下去該換老子們上了。”要是別人說這句話洪勝早就一拳打過去了。可說這句話的是文頌遠又另當別論了。自打在南安橫行市井那會兒起洪勝最怕的就是這個拳頭很硬的文二爺。從軍以來他更一直是文頌遠的老部下不怵他怵誰!

    “你是一團之長你死了不打緊。部隊的士氣。就要垮。死你一個人至少等于損失一兩個連。打仗要動腦子!別成天就知道拿桿二十響就往上沖!”洪勝是熊了可文頌遠也沒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這個昔日的小兄弟。劈頭蓋臉地訓斥了洪勝好一頓。

    這一席堂皇地大道理直听得和文頌遠一塊來地孔繼如啞然失笑。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曉得!這些話是其實程家驥送文頌遠出前告誡這位和洪勝有一樣的毛病的師步兵指揮官地。文頌遠這會子現炒現賣的搬到了洪勝頭上。文頌遠也不想不想他在這方面的表現與洪勝相比只能是有過之而不及。憑什麼教訓別人。

    打走了口服心不服的洪勝後。文頌遠立時施展出變臉絕技只見他把上衣一脫。對著圍在他身邊的二百團的官兵高聲吼道︰“小子們。跟老子殺鬼去。前進有賞。後退一步殺!”

    文頌遠手下這支以昔日江湖上的亡命徒為老底子起家地部隊在攻擊作戰時有它自己地風格。很快城頭上的日軍便感覺出了。這支新上來地中國軍隊除了擁有強大地攻擊力和良好地心理素質外還特別“狡猾”。二百團的官兵在攻城時不屑用一擁而上地集團沖鋒撲城。他們多是以為班排單位沿著幾千米的城牆見縫就鑽若是踫上了硬茬子則一沾就走決不做無謂的犧牲。

    面對二百團這種“無賴”戰術日軍指揮官仗著已方有堅城可憑起初並不大在意。直到二百團的幾支小部隊趁小鬼子顧此失彼之機從日軍防守薄弱的地段登上了城牆並把嚎叫著撲過去反擊的一些日軍士兵打成了篩子後。這位副聯隊長方才警醒過來連忙派出部隊反擊。可這時越來越多的中國士兵如水銀瀉地一般登上城頭。二百團官兵身手敏捷行動迅猛一旦有一個地方被沖開了口子鬼子就很難堵得上。往往是堵著堵著旁邊又開了口子最後導致了整個地段的全面崩潰。文頌遠是第一批登城的官兵之一身上沒了只會吸引日本人的子彈的軍餃標志的他在鬼子叢中如魚得水。不消多時在文頌無和他身邊衛士的擁護下單是從他打開的那個城防缺口里沖上城來的官兵就已不下百人了。其它地段的形勢對中國軍隊也越來越有利。就是日軍的指揮官也不得不承認對手正在把自己布在東城城頭上的防線一點一點的撕開而日軍以此卻無能為力。

    “殺給給。”恰在這時齋藤中將派出的援軍到達了這支三百多來人的援軍及時趕到大大加強了日軍在城頭上的兵力也讓小鬼子的軍心一振。

    “佔領東門!”文頌遠邊大聲招呼著自己附近的官兵邊一馬當先的帶隊向東門沖去。他知道只有奪下東門把城外的大隊人馬放進來已方方能算是穩操勝券要不然兵力分散的已登城的中方官兵極有可能被已反應過來的日軍各個擊破。

    東門城樓的爭奪得很激烈從分屬兩個不同國度的將士們的身上流趟出來的鮮血把這里每一塊地磚都染成了紅色。最後文頌遠所親率的一百多名官兵憑著凶猛的火力和堅強的意志奪下這個要地。不甘心失敗的日軍起了瘋狂的反撲。在中國軍隊的稠密的火力網下端著刺刀的日軍一排排地倒下又一排排地沖上來。要不是此時教導隊組織敢死隊拼死炸開了一小段城桓從那里殺了進來這一戰還不知鹿死誰手了。

    好不容易和教導隊聯手肅清了城上的日軍的文頌遠方待要揮軍入城大殺一番。從身後某處傳來的密集的槍聲使得文頌遠和一直跟他身邊的孔繼如在瞬間變得面如死灰。

    “三營跟我來!”文頌遠連交待都沒交待一句就帶著二百團唯一建制還算完整的三營撥腿就走。

    “孔副官出什麼事了。”認識孔繼如的那位軍教導隊的隊長言方問道。

    “響槍的那個位置是我們師部!”還沉浸著從身後傳來的那陣槍聲所帶來的極度震憾中的孔繼如有些魂不守舍地答道。

    “嗖、嗖。”趴在地上的程家驥等人正被位于他們左側的日軍的兩挺交叉射擊的輕機搶壓得抬不起頭來。

    如程家驥和錢紳所擔心的那樣真田少將確實派出了第三支迂回部隊。而這支裝備精良規模不大的小部隊所執行的任務竟然是打掉新一百師指揮機構那就不是他們能預先料到的了。

    真田少將看得很準仗打這份上雙方的指揮部都不可能還留有成營成團的警衛部隊了。真田支隊的支隊部因有軍艦的火力為屏障而固若金湯再說實在不行真田只要上船一溜新一百師自是奈他不何。而程家驥的指揮部就沒有那麼得天獨厚的條件了。

    日軍的這支訓練有素的小分隊穿著中國軍隊的服裝不聲不響地混了起來。他們先是靜靜的潛伏在新一百師的防線的側後。然後就順著穿梭往來的前線查線兵的足跡找到了電話線最多的地方直接攻擊。這種方法看似平平無奇但卻是準確度相當高的法子。

    早已十分空虛的新一百師的前敵指揮部在被襲擊時全無還手之力倉促間程家驥和錢紳等人分別在貼身衛士的保護下分路撤離。不知是日軍有內線還只是瞎貓撞著了死耗子。日軍的這支小分隊舍棄其它幾路撤退的人馬于不顧死死地盯住了程家驥和保護他的這七八個人。雙方一路追追打打最後程家驥等人被圍在這條小土溝里眼見情勢危急。在附近巡邏的一個騎兵連听到槍聲趕來才暫時擊退了這股日軍。程家驥跨上屠靖國拉來的戰馬打馬狂奔至吳城下被心急如焚的文頌遠率部接個正著方才定住了心神。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6:38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一章 吳城鏖兵(五)
               
    文頌遠見到程家驥時都差點認不出趴在馬上的這位滿身泥土(小土溝里打滾時沾上的)、頂著個光頭(帽子被子彈打飛了)、穿著一只皮鞋(另一只跑丟了)的大花臉騎士就是自己那位平素將星閃亮威風凜凜的老大。說實話能看到這一幕文頌遠都覺著自己以往十幾年來被程家驥 “壓迫的仇恨”可以一風吹了。

    看著文頌遠和他身後那伙人一臉的想笑又不敢笑的怪異表情驚魂方定的程家驥不由得怒火中燒。“

    “文老二你帶著二百團去接應師主力然後一起撤到這邊來。記著去的時候把聲勢造大些。”程家驥此刻雖是一肚子火沒地撒恨不得把那些追殺自己好幾里地的小鬼子個個千刀萬剮了方才能消心頭之恨。卻也還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把還壓在火線上的部隊安全接回來。真田弄這麼一出單刀直入決不會是殺幾個人這麼簡單鐵定還有後手的。自己在這回既已被人家算計了輸了就得認若只因為死要面子把家底都搭進那可就太劃不來了。好在文頌遠迅攻下了東門這一夜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部隊還有城牆可依托。

    文頌遠率部走後程家驥佇立在東門城樓上緊張地等待著城外反饋回來的各項消息。自打從軍上陣以來這會兒恐怕是程家驥最惶然無依的時刻了。凶吉未卜的錢紳、不知是否能安全轉進的主力部隊光這兩樣就夠讓他擔精竭慮的了。偏偏在這時又刮起了強勁北風程家驥直覺著自己都有點象喜兒了正等著錢紳這個楊白勞回家了至于黃世仁的角色。真田少將扮演正合適。想到這。程家驥不禁在心暗罵自己不著調這是那跟那啊!

    還好兩個小時後。情況都清楚了。深夜里匆忙間錢紳與程家驥正好走了一個反方向跑到火線上去了。也正是多虧了錢紳那卓越地組織能力新一百師地主力部隊方才能在日軍的猛烈攻擊下還能保持了較為嚴整隊形分批逐次掩護著輜重、炮兵部隊且戰且退。真田少將起初還想趁勝全殲當面的中國軍隊。後來見新一百師地部隊退而不亂。且文頌遠部又點起燃了無數火把適時迎了上來不明虛實的真田也就只得打消了包抄錢紳所部的念頭。不過日軍還是不依不撓地追到了吳城城下。方才暫時停步。調整部署。

    “維禮兄。你帶一九九團、三六五團和軍教導隊守城我帶其它部隊去攻擊城內的日軍。”軍情如火。程家驥一見錢紳的面尚不及唏噓一番三言兩語便定了新的作戰方案。真田少將也不敢浪費寶貴時間很快便揮軍對吳城起了攻擊。

    錢紳所指揮的兩個多團地部隊地戰斗力總和比起先前日軍東門守軍的力量要強大上許多。加之沒受太大地損壞地吳城地東面城牆堅固依舊。真田所部從昌都被水運過來時漢來得及準備系統的攻城器械。故而日軍雖仗著蠻勇全力撲城但也只落得個望城興嘆地下場。這倒不能怪真田少將思慮不周誰沒想到齋藤部隊會垮得這麼快不是。

    這邊錢紳還撐得住那邊齋藤已嚷嚷著要切腹了。現下盤據吳城的日軍已把四面城牆丟了三面齋藤中將的指揮所都已一步步退到北面城牆根下來了。而日軍在城內的地盤毫不夸張地說已小得從東西南北任何一個方向都能用漢陽造打得穿的程度。

    現下的吳城全城都是中密集的槍炮聲不但窮途未路的日軍已亂了營就是追擊日軍的新十八軍的官兵也撒得滿城都是這座原本美麗宜人湖畔縣城無一處不在上演著一場場血腥的殺戮。幸好吳城幾易其手城中的居民早已逃得無影無蹤要不然又不知要有多少無辜的平民要倒在這戰火當中了。

    “軍座。”在北門附近程家驥所部與黃中將親自帶領的兩個團會師了。

    “浩然你那邊的情況如何。”這一夜新十八軍兩線作戰、四面猛攻部隊間的相互聯系有些不那麼暢通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程家驥一邊用手揮落自己頭上的汗水一邊答道︰“鬼子在攻東門。”

    “你我合兵一處迂回到東門。這里讓向中原他們盯著就行了。”黃中將意思很明確齋藤所部已被打得只剩下喘氣的力氣了若無援兵全軍覆消只是時間問題了。相形之下倒是真田所部的威脅要大一些。

    “行!”給真田壓著打了小半夜極度不爽的程家驥眼見能出出胸中這口惡氣他沒有不允的道理。

    夜間日軍艦炮的準頭不大沒了海軍撐腰面對幾萬殺紅了眼的中國軍隊真田少將心里其實也虛得很。他之所以敢在今天晚上冒這麼大的風險死活要把部隊拉到吳城城下無非是想把吳城中的日軍殘部尤其是齋藤中將本人接出來。可誰想到會是目下始料未及的這個結果。見中國軍隊幾個團從南面迂回了過來不願意和齋藤一起被圍的真田連忙轉道向北而去。從齋藤才來的求援電中真田已獲得確悉北門還在日軍手中便又打起了從那接出齋藤中將的算盤。

    一見日軍轉道住北黃中將和程家驥連呼失策。北面是新一百二十師的防地。這個師的兵員倒不是不少現下還有八九千人可戰斗力就不那麼讓人放心了。在第四集群下屬的五個師中這個師屬于未流部隊。單從別的部隊都已破城而如了只有這個師負責主攻的北門方向遲遲拿不下來就可見其一斑。真田從那里打開一個缺口接出齋藤是完全有可能的。

    情知事急矣的黃、程兩人只得督令所部拼命沿著真田支隊的腳步追了下去。放心不下地黃中將還專門留下電台電告新一百二十師命令其立即調動部隊擋住日軍肯定要實施地側擊。

    “快!快!”凌晨時分。血戰竟日後。交戰雙方的上萬最精銳的官兵竟改行玩起了集體賽跑。

    不得不承認日軍地體魄確實要比中國軍隊要強一些加之又有先起腳的優勢在內。黃中將和程家驥所率的部隊雖將行軍度提到了極限到底還是沒能截住這股日軍。等他們靠近北城時。真田留下的一個尾巴日軍一個大隊已佔據了有利地形對他們展開了阻擊。這種情形急得程家驥和黃中將真跳腳一個勁催促已很有些疲憊了的部隊一個波次接一個波次的動了一次次不計成本的凶猛攻擊。只恨日軍這個大隊地像了鐵了心王八似地死死在盯在了黃、程所部面前。而中國軍隊連續拉動重武器大多落在了後。單憑著輕重機槍和小口徑迫擊炮。一時間以六七倍于敵的兵力竟是拿這七八百鬼子沒奈何。

    而日軍真田支隊地主力。這時。已與新一百二十師派來阻擊地一個主力團交上了火。盡管這個團已盡了最大地努力。但出于雙方的武器和作戰效能在巨大差距還是沒能擋住孤注一擲地真田支隊牛踹馬踏似的攻擊。

    與此同時。已快被逼到絕境的齋藤中將也再也顧不上面子問題了主動帶著手下的殘兵敗將跑出來晉見他的下級來了。在日軍的兩面夾擊下新一百二十師陣地很快就被沖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城里的日軍從這個口子一下逃出了五六百人其中就有在突圍中“身先士卒”的齋藤彌平太師團長閣下。這個口子立刻又被口子兩翼中國軍隊用火力給封了個嚴嚴實實。後面的日軍雖還繼續向前突擊卻再也沖不出來的。

    可這五六百人對于真田少將來說已足夠他勉強向上面交差了。死多少士兵不是關鍵關鍵是“皇”軍再不能承受一個師團長戰死甚至是被俘的恥辱了。同理只有能接出吳城守軍的一部分這支部隊就沒有被中國軍隊全殲而只是算受到重創。這是崗村中將在幾個小時前知事已不可為時給真田少將的底線。

    事實上崗村中將還是很了解自己的部下的。齋藤彌平太與松浦淳六郎是同一類人屬于那種比較理智的大正年間入伍的學生。許是因為當時日本國內的狂熱氣氛遠不如明治、昭和時代濃烈的緣故當身處于絕境時也可能是性格和個人經歷的問題這種類型的軍人未必有隨時隨地剖腹的勇氣。從一點上來看誰也不能排除齋藤彌平太中將有被俘的可能性。

    不管怎麼說已接出吳城守軍之一部和齋藤中將好歹也算是完成的任務的真田少將很清楚自己下一步將要干什麼那就是逃。

    非但要逃且還要逃得夠快否則一旦讓尾隨而至的中國軍隊纏住一切就都完了。真田就是再狂妄也還沒狂到認為自己手上這幾千兵力能從三四萬已被證明戰力不弱的中國軍隊的包圍里強行殺出去的程度。為了不與追擊自已的那支中國軍隊照面真田少將帶著他的混合部隊向德安方向快開溜。所有的日軍士兵都被告知一旦停下腳步部隊決不會等他。一般來說在生死關口不管是人或是畜生還是人面畜心的小鬼子都會爆出一種潛能。真田支隊和齋藤部殘兵這時表現出來的強行軍力給這個觀點提供了很好的注腳。不過也正是因為逃命心切日軍沒來得及給武漢方面先一個請示問一下走那條安全。這個疏忽的所帶來的致命惡果馬上就會顯現出來。

    當程家驥和黃中將所部主力費盡力氣不說還留下了一部與對方對峙方才擺脫那個由腦子燒壞了的瘋子(文頌遠語。)組成的日軍大隊的糾纏趕到城北時日軍的大隊人馬已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了。

    不甘心如此做罷的程、黃二人隨即率部沿著湖岸星夜追擊這一追就一口氣沿著著湖邊愣是追出了二十幾里地卻還是不見日軍的蹤影。兩位軍座這下子納悶了鬼子就算是裝船時的動作再快最起碼自個一路趕來也能抓到個尾巴不是幾千人難道上天入地了不成!

    正當此時戰區電報來了稱有一支人數不少日軍撞到了正在永修東北方向待機的部隊懷抱里查問是不是從吳城突出去的日軍如果是的話立即把日軍的詳細的兵力、裝備情況上報。

    “浩然回去吧這鍋肉是鐵定沒咱們兩人什麼事了!”費盡心機的又打又追折騰了大半夜把腿都跑折了到頭來卻是把魚住人家嘴里趕。這個結果讓黃中將不禁有些又好氣又好笑。

    “回去!”程家驥雖為這輩子自己大概是沒機會親自報仇而有點失落。可對真田、齋藤聯軍的下場他和黃中將的兩人看法卻是一致的那就是這支日軍死定了。開玩笑!永修東北方向那是個什麼地方。那里可蹲著餓了好些天的五個軍中國軍隊這三四千小鬼子要能從十幾萬大軍中鑽出來日本“天皇”說不準會給真田少將親自受勛了。怕就怕真田是沒這個命嘍!

    天色大亮後一切都明朗化了。

    吳城城內已不存在中隊以上規模的日軍那些因躲在陰暗處而“幸存”下來的三五成群、七八成伙的鬼子也已注定是看不到下一個日出的了。湖面上日軍軍艦、炮船也小心翼翼的撤了出去。而“幸運”的從新十八軍手中溜掉的真田、齋藤聯軍則正在接受三個主力軍的中國軍隊的“熱情招待”估計真田和齋藤兩個倒霉蛋這會兒也該“熱淚盈眶”了。德安方面的日軍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的舍得出擊了“可惜”看目前這陣勢“恐怕”只能趕得及給這幾千人收尸了準確的說是燒尸。

    眼前程家驥那里還顧上別的光是肅清藏在吳城小巷深外的日軍就夠他忙乎個好半天的。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6:39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二章 近鄉情怯(一)
               
    十月十八日吳城

    搜索徹底地搜索。兩三萬意氣昂揚新十八軍的官兵把吳城每一個角落翻了個里外朝天他們用火力從小巷深處把殘存的日軍趕出來一一點名。對付躲在地下室里的日軍更省事了往里面扔幾顆手榴彈就什麼都解決了。人數較多的小股日軍若是掙扎得太凶中國軍隊則會毫不猶豫地調來重武器幾炮彈砸下去就能把頑抗的鬼子炸得血肉橫飛。

    在這零星的槍聲中時不時也會有“玉碎意志”不堅的日軍士兵被被俘虜這些昔日里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侵略者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在身後端著明晃晃的刺刀的中國士兵的押解下乖乖地向幾個指定地點集結。

    永順車馬行新一百師戰俘收容處。

    上百個身穿黃色軍大衣的小鬼子俘虜亂糟糟蹲在了院子里因被俘而意氣消沉的他們都自覺的把頭放得很低。從院子門口看進去這些日軍戰俘活象是一個個毫無生氣的大號窩窩頭。只有仔細觀察方能從他們的眉眼間看出這些鬼子中絕大部分人此刻正處于惴惴不安的極度惶恐當中。

    “已集中到這里的戰俘具體人數?其中有多少傷員有沒有軍官老兵和新來的補充兵的比例是多少?”問這句話的是一個戴著白手套的長得挺秀氣派頭很足的中國軍隊的少校軍官。他說話腔調很怪每個字就帶著點大喘氣的意思。

    “共一百三十七人輕傷四十一人沒有重傷員其中軍官九人。入伍不到三個月的補充兵約有七十人左右。”答話這位上尉軍官的漢話比他地長官還要糟。短短幾十個字他竟然結結巴巴地說了三四分鐘才勉強說完。

    “很好補充兵我全要帶走。剩下那些很難“轉化”地老兵。按老規矩辦。”北條也就是那個戴著白手套的少校對從前和現在都是他的部下地這個充任戰俘臨時管理所所長的上尉下達了命令。

    一個小時後從新一百師師部傳出了日軍戰俘集體暴動被全部擊斃的消息。

    有些事情是想保密都是保密不了的。更何況。程家驥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一手遮天的能耐。不用多久。整個新十八軍的高級軍官們便對這件“不幸”的“意外”地內情心知肚明了。

    十月十八日。。。晚八時。新十八軍軍部。

    “浩然。你這是第幾回這樣干了。上上次是戰俘營著火上次是鬼子炮擊。這次是日俘暴動下次是什麼?”身為一軍之長和程家驥地知已的黃中將對于新一百師所抓地戰俘老是出狀況地原因自是了然于胸。其它部隊也多少有這種行為只不過沒做地象新一百師這麼絕罷了。可在黃中將看來程家驥干這種事也太有持無恐些。其實黃中將全是好心他只是想提醒一下程家驥注意一下影響否則要被那些“國際友人”們抓到把柄那麻煩可就大了。。

    “培民兄這種小戰斗不會有人太在意的。今後打引人注目地大仗時我收殮些就是了。”程家驥從沒想要瞞黃中將瞞也瞞不住新一百師對日俘處理手法在整個新十八軍內部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當然就是真打大仗了程家驥也沒想給那些在中國的土地上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鬼子們在被俘後能享受中國人以德抱怨的寬大胸懷的機會。大不了到時吃點虧不搞區別對待了讓部隊不抓俘虜就是了。

    黃中將看程家驥那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就知道自己適才說的這番金玉良言根本就會起任何效果。兩人相處一年多了對程家驥所堅持的那種對等報復的觀念黃中將還是略知一二的。雖說黃中將等受傳統儒家理念影響較深的將領們從理智出大都認為程家驥如此行事實是在以暴易暴為仁義王師所不取。但在感情上但凡有良知有血性的中國人面對日軍在蒼茫神洲犯下的累累罪惡誰不義憤填膺、誰又不是恨得咬牙切齒。現在既有人出手自已個又不用擔任何責任那會不樂觀其成。故而對程家驥在這方面屢屢犯下“過失”從上到下都是睜一眼閉一眼。也就有黃中將這樣的厚道人才會提醒程家驥注意一二。

    “這是軍委會來的電報你先看一下。”黃中將這麼急著把常駐新一百師師部的程家驥找來自是不會是為了幾個小鬼子的狗命他今天可是有要緊的軍務要和程家驥通報。

    “命令我們軍至廣西境內整補那不是調歸桂林行營了嗎?”程家驥可是知道目下的廣西絕對不是什麼休養生息的好地方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昆侖關大捷就是那場不久後將要爆的桂南會戰的一部分。

    “我估摸著這是小鬼子在咱們的秋季攻勢中吃了大虧想要在南邊把場子找回來。辭公來電說近日日軍調動頻繁大有從欽州灣上岸犯我桂南之勢。參謀總部判斷日軍的作戰目標是想截斷中越交通線。有一點辭公讓你我放心此去廣西我們新十八軍是充任預備隊的應當不會一到就拉上戰場總會有一個緩沖期的。至于劃到第桂林行營去的問題嗎辭公在電話里說了那只是暫時的遲早咱們這個軍還是要調回軍委會直接掌握的戰略預備隊的。”

    黃中將這一席話證實了程家驥的猜測。其實中越、中緬這兩條生命線的重要性程家驥在重慶是當面向最高當局強調過的。有了程家驥“預言”再結合日軍的動態在調兵遣將上軍委會這回又能走到日本人前面這也是程家驥意料當中的事情。至于黃中將先頭所說的鬼子在秋季攻勢中吃了虧確不是虛言。在這場程家驥有份參與搗鼓出的。由歷史上冬季大反攻。改頭換面派生而來中國軍隊地秋季大攻勢中中國軍隊在幾個作戰方向上起地此起彼伏的中等規模的攻勢。地確是給予了日軍相當大的打擊。從九月中旬至今的短短一個內五支突擊集群不但斃、傷、俘了近三萬(其中日軍佔八成以上。)日偽軍且還收復了包括吳城在內的三座縣城更重要的是此戰重創了日軍的士氣使許多的日軍官兵對于能否佔領奴役中國愈地沒了信心。連帶著。就連日本政府也對戰爭地前景悲觀了許多。在國際上。這場歷時一月目前尚余波未平的中國軍隊主動起地反攻浪潮也為久已積弱地中國在洋人們面前加分不少。總地來說。這場聲勢浩大的秋季攻勢在方方面面上。都達成了程家驥當初建議軍委會更改原定地反攻計劃時的初衷。

    程家驥想著想著不禁想起那場即將生的昆侖關血戰。或許自己也會有機會在昆侖關前再踫踫在臨沂打過交道的。號稱“鋼軍”的日軍第五師團吧!要是田家富這個第五師團的前中隊長帶著他手下的“歸義”軍對第五師團起攻擊不知道安藤利吉中將的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浩然你回去整頓一下部隊兩天後開拔。”

    被黃中將這句話從美妙的暇想中拉出來的程家驥趕忙答道︰“是”

    兩天的整頓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新十八軍的三個師離開吳城南下作戰這次出川時有四萬多人的新十八軍的兵力已銳減到了不足三萬二千人。而程家驥的新一百師的行軍隊列也比戰前短了許多。就是現在有一萬人里還有很多是隨軍南下的輕傷員。幸好恰在這時從戰區傳來了真田被擊斃、藤齋被俘的好消息方才把程家驥心中的愁悵沖談了些許。

    新十八軍的部隊先是由贛入湘再從湘南長驅入桂。一路上所經之地都未被日軍染指行軍很是方便。湘桂之間又有鐵路可通大軍調動多甚是快捷。從吳城出時算起不過半個月新十八軍便抵達了素有“楚粵咽喉”之稱的古嚴關關下並奉命在這一帶駐扎了下來。

    黃中將儒生脾氣一上來把程家驥等軍部官佐都拉到了嚴關這座築于獅子山與鳳凰山之間的古名關上。

    “浩然這座雄關我在民國十八年倒桂、二十五年兩廣事變期間遙遙相望過兩次卻是一直無緣上來一游。今日總算是了了宿願。剛才所見那位南宋提刑官方信孺的書法名不虛傳確是古樸圓潤另具一格啊!”剛欣賞完嚴關西山崖上宋明以來文人墨客的摩崖石刻的黃中將現在的興致可好得很。

    邱副謀長見程家驥對黃中將說的話竟是充耳不聞忙知情識趣的小聲提醒程家驥道“副座!副座!”

    可惜這會兒程家驥的心思早已飛到天邊去了那里能听得見邱上校在說什麼。

    “浩然莫不是想靈川狗肉了。”到頭來還是黃中將給程家驥給他自己解了圍。他這個由頭倒不是亂找的跟程家驥相處的久了些的人都知道這個福建人在口味上卻是偏好酸辣尤其喜歡吃狗肉正好對了桂北人胃口。

    “軍座說得好!靈川狗肉是一定嘗的我中午請客”程家驥這時方回過神見這個場面有些不對頭忙順著黃中將意思說了下去。

    其實程家驥心里那是在想什麼狗肉啊使他頻頻向南眺心中依依的讓他魂牽夢縈的是從靈川再住南幾十里路的桂林城那座他最想去也最不願去的城市。

    現下的桂林城正處于有史以來最輝煌的時期是大後方當之無愧的政治、文化、經濟重鎮。武漢失守後大量文化名人移居桂林他們的加入極大加了桂林在文化方面的繁榮。桂林抗戰文化運動氣氛之活躍、規模之龐大在當時與延安抗戰文化運動、重慶抗戰文化運動鼎足而立。這一切使得這座本就山靈水秀、洞奇石美有著二千年歷史的名城顯得是那麼的青春煥朝氣蓬勃。

    而這些都不是程家驥對這座城市情有獨鐘的原因。在得知新十八軍將在桂林附近的興安境內整補一段時間後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懷便涌了程家驥的心頭。程家驥是福建南安人不假但主宰了程家驥的靈魂的楚原卻是地地道道的喝著灕江水長大的桂林人。

    許是近鄉情怯的緣故吧!部隊在興安休整的頭一個禮拜程家驥硬是沒有回過一次那常在夢中見的故鄉要知道新一百師所駐扎的地方離楚原生長的地方只有一百多里地驅車前住的話不過兩個小時就能到。可程家驥不去找桂林桂林卻來找他了。十一月中旬桂林行營在桂林召開的戰區軍以上高級軍官會議還是使得程家驥懷著忐忑而復雜的心情與一直嚷著要到桂林游玩的于三姑一道踏上了那片楚原的“故土”。

    “來碗米粉!”一進北門城坐在汽車上程家驥就立刻被從一個熱氣騰騰的擔子米粉攤上飄來的那一陣陣隱藏在他的記憶最深處的清香給勾去了魂。

    嚼著因久違而更感親切的金黃酥脆的鍋燒品味著桂林米粉那細嫩軟滑爽口的風味聞著由花椒、沙姜、萬里香、八角、桂皮、草果等十幾味香料熬制出來的鹵水那獨特的而悠長的香味程家驥覺著自己仿佛已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故鄉似乎自己這是在父母家的樓下的小店里吃早點了。

    那一刻程家驥的眼楮里涌出了一顆接一顆的晶瑩淚珠他自己不覺得倒把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于三姑給嚇了一跳。

    “浩然你怎麼了!”于三姑驚惶的問道。她認識程家驥以來無論是點兵沙場戰敵頑還是周旋于各色人等當中從沒見程家驥如此失態過。

    “三姑!你就甭回興安了還是住到桂林來吧!”程家驥這會兒也想通了就算是自己再怎麼使勁的躲著那些生在“將來”的回憶可躲得過自己的心嗎?與其遮遮掩掩、別別扭扭的心中總有那麼一根刺的過一輩子反道不如細細體味奇妙的命運帶給自己的每一種感覺。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6:42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二章 近鄉情怯(二)
               
    程家驥吃完那碗對他而言意義重大的米粉後即讓馬三寶護著于三姑在桂林城里走走而他自己則帶著屠靖國直奔桂林行營而去。

    “據確切情報日軍目前已集結三萬以上的兵力于汕頭一帶待命隨時有可能在桂南的防城、欽州地區登陸。現我已有三個軍在桂南布防。行營決定以三十六軍馳援桂南方向以四十六軍移防南寧擔任核心守備任務。其它各軍于駐地待命隨時準備參戰。”正在介紹情況和下達命令的這位林中將就是行營的參謀長。

    桂林行營的作戰布置其實沒什麼新鮮的地方無非是以重兵待敵罷了。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手卻足夠讓因野心太大佔地太多而導致兵力分散、後力不繼實際上只能靠運用避實擊虛的戰術方能達到目的的日軍大感頭痛的了。

    在程家驥看來面對桂林行營以南寧為中心好整以暇的擺開了五個軍十幾萬人部隊靜等著三萬鬼子主動撞上來的布署。那位新升任二十三軍司令官的安藤利吉中將未必有以三萬孤軍來踹在這個場子的勇氣。

    開完了行營召集的軍事會會議。廣西省政府請今天到桂的軍以上軍官和他們的隨員們看了一場新編桂劇《梁紅玉》。一眾軍官少有品得出個中滋味的唯有程家驥和黃中將等少數幾個看的是津津有味。

    這讓坐在程家驥身邊的知道程家驥對戲劇從來不大感興趣的于三姑大為不解。

    “別人是看門道我看你是看台上的花旦吧!”于三姑這句話說對一半對一半不對。對的是黃中將他們幾個資深京劇戲迷確是看戲出味道來了。不對地那一半就是程家驥還真能掰乎幾句桂劇。這也正常誰從小沒听過幾場家鄉啊!

    “別污蔑好人。我是那種人嗎!”

    或許是連程家驥自己覺著。自己說地這句話沒什麼說服力便向于三姑買弄起了他那少得可憐的桂劇常識來。

    “這桂劇屬于二黃體系。起源是徽班形成的年代比京劇都早。桂劇和京劇可謂是同出一脈。京劇和桂劇兩個劇種都有一出戲叫《打棍出箱》就是明證你要還不信可以問培民兄嗎他可是行家”急于證明自己是好人地程家驥連黃中將都搬了出來。

    在得到了黃中將的證實後于三姑更是驚詫了。面對于三姑投過來的那佩服的眼神。程家驥這回可得意了。足足樂了一個晚上。

    事實證明程家驥預感是正確的。日本人也不是聾子、瞎子。在已知中方有充足的準備的情況下。汕頭地日軍並沒有貿貿然在原定地點登6。日方只是在不停地往汕頭等地集結部隊。顯然打的是挾重兵強行攻下南寧切斷中越交通線地主意。中國方面自是也不會閑著。第四戰區地部隊也在源源不斷地涌入廣西。

    交戰雙方的將帥們都清楚短期內桂南必有一場惡戰。可雙方又各有各地難處日軍是苦于兵力不足且對方已是有備而戰不敢輕妄動。日軍在一年左右的時間里頻頻受挫在行動上比之開戰之初已是慎了許多。而中方的煩惱則是手上沒有強大的海空軍可用無法將日軍在海上攔截下來不說甚至都沒有足夠的預警時間只能被動的日軍最可能進攻的地段守株等免。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的耗著隨時有可能的爆的這場戰事硬是一直沒有打起來。

    這些天程家驥在部隊和桂林城之間兩頭跑雖然累些卻過得很充實。

    十一月二十五日桂林南門橋對面的寧遠河畔。

    在這條不起眼的小河邊走了半天程家驥是越走越興奮于三姑實際已是興致缺缺了。但她在表面上卻沒有留露出半點不耐煩的表情。之所以于三姑會表現得如此的有耐心那是因為心思細膩的她已看出來了程家驥對這條小河有一種異乎尋常的依戀。

    “三姑我要是在這一次戰役中殉國了你一定要把埋在這里。”程家驥走著走著突然說出了一句驚人之語。

    程家驥突然從嘴里冒出來的這句話把全無心理準備于三姑嚇了一大跳。再結合程家驥到桂林以後的種種異常。歷經風霜于三姑已敏感的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走近了程家驥內心里深藏著的一個秘密的門檻外。迎面而來的一種莫名的緊張促使于三姑緊緊的握住了程家驥的手。

    “我本天涯漂零人何處吾鄉我心是安處即吾家!”程家驥一面高聲喊出自己心中所想一面沉浸在一種因腦海里有兩個時空相交錯而產生的微妙情緒當中。于三姑握著程家驥的小手抓的更緊了好象她一松手程家驥就會永遠離他而去似的。

    此刻于三姑的心情無疑是恐懼和期待相交纏的一方面她已經意識到程家驥只要一開口說出來的內情絕對是非同小可。人對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懼是一種天性任于三姑再堅強也概莫能免;另一方面她也明白只要自己能走進程家驥心中的那間上了千萬把鎖的密室那她這一生就算是和程家驥真正融為一體了;對于只能擁有程家驥的四分之一的于三姑來說還有什麼比能和程家驥分享一個兩人間的秘密更能讓她感到有安全感的事情了。

    正當因重游小時嘻戲的地方而心潮澎湃不能自己的程家驥實在忍不住想把自己的身世(保守秘密對大多數人來說其實也是一種心理負秘密越大這負擔也就越重若是有可能鮮少有人不願意與人分擔的。)。對于三姑合盤拖出時。匆匆趕上前來的馬三寶。讓程家驥把說到嘴的話又生生吞了回去。這一吞把本就對坦露身世一事。顧慮重重的程家驥向于三姑坦誠一切的勇氣也吞得無影無蹤了。

    “師座行營來人了請您馬上到八桂廳去一趟。”馬三寶並不知道他地這次普通地通報讓程家驥險些抱憾終身。

    夫婦之間。有些涉及個人穩私的話。時機一到。張口就能說。而時機一過這一輩子也許就再也不會、或是沒機會說了。

    桂林行營的駐節地。八桂廳。

    這里原是前清時地廣西布政使司。又稱藩台衙門。自本世紀二十年代。新桂系統一廣西以來八桂廳先是民政長署。後是廣西省政府。現在桂林行營也在這里和廣西省政府合署辦公可以這樣說這十幾年來此地一直是新桂系的大本營。“浩然坐!”許是因為程家驥是五戰區司令長官一手提拔起來的青年才俊一向自視甚高為人又有些剛愎自用的行營主任對程家驥還算熱情。

    “主任您招部下來有什麼要訓示的。”人家長官能隨便程家驥可不敢有一絲造次畢竟姑且不論彼此間的地位的差距光是對方在民國後燦如星海地軍事家當中那名列前茅地排名就足以程家驥這樣“冒牌”的軍事天才在這位行營主任面前顫顫驚驚地了。

    “目前地局面你怎麼看有什麼法子打破這種僵局沒有。”行營主任一面下意識地摸著自己那中年謝頂的腦殼一面用漫不經心地口吻問道。

    “主任長者垂詢小子不敢辭那我就姑且妄言了。”程家驥從行營主任不自覺的摸頭這個動作中已看出對方在和日軍熬了這麼多的耐性後已是有些焦燥了。這也難怪雙方這些天來已是把兩廣一帶的有生力量幾乎集中到了桂南和汕頭兩個地方要是再照這樣集中下去無論是日軍還是中國軍方都快要無兵可調了。集結大軍曠日持久對峙。在外行們看來是也許是不算什麼說不定還扯出些兵法上道道來贊揚這種沉得住氣的行為。可要是那個將軍在面臨這種情況時就沒那麼輕松了。單是長期集中補給的壓力就不可小覷。尤其是在中日雙方其它戰場也並不沉寂的時候長久的在一個地區盤弓臥馬的各種成本是雙方都承受不起的。

    再加之程家驥從歷史書上和現實上得到關于這位行營主任的信息告訴他對方並不是個喜歡部下繞圈子的人。故而程家驥覺著自己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反正自己不是建議者采納不采納在對方也沒什麼好忌諱的。

    行營主任也揮手示意程家驥盡可暢所欲言。

    “主任如依我之愚見還是邊等邊打的好。”程家驥開門見山的拋出了自己見解。

    “浩然、何謂邊打邊等。”行營主任很感興趣的追問道。

    “主任職以為光以大軍在桂南待敵實在是太被動了若是能以第五軍那樣的機械化勁旅為箭頭再以一個以廣東籍的官兵為主的有相當戰斗力的軍先制人朝日軍的心窩里捅一刀至少能打亂日本人布署要是順利的話還迫使日軍在沒有準備好之前提前動攻擊。”程家驥很欣賞第五軍的戰斗力。對歷史上第五軍取得的昆侖關大捷也是聞名已久。可這些並防礙他得出第五軍其實在抗戰期間在國內就沒打過一個順手的仗尤其是昆侖關一役的打得最別扭的結論。用機械化部去攻群山環繞的昆侖關絕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去做的事情。第五軍是什麼部隊那是中國第一支機械化部隊日後五大主力軍其中三個的母體。兵員素質、將領的指揮能力、武器裝備都堪稱當時中國軍隊的楷模。可翻遍史書程家驥現這支部隊在抗戰中的大多數時候都沒有揮出自己的強項。一支機械化部隊竟一直以步兵的方式在作戰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程家驥提出這個計劃說白了就是要充分的揮出第五軍在機動力、打擊力上的優勢並以這種優勢來打擊日軍。

    “那這一刀捅在那里?”程家驥這個先制人一出口倍感新鮮的行營主任追問得就更急切了。

    “廣州!那里有日軍港口又處要地日本不敢不應戰。”程家驥侃侃而談道。

    “要是鬼子趁機攻擊桂南了。”

    “我主力未動只須再調一個軍進駐昆侖關前後六個軍渾然一體日軍就是有六七萬大軍安能在短期內撼動我由十幾萬將士組成的堅固防線。”

    “日軍要對出擊部隊實施包抄我何以對之。”

    “第五軍系機械化部隊行動迅足可以擺脫日軍。那個廣東籍官兵組成的軍人地兩熟撤出戰斗再轉回廣西問題應不會太大。”

    兩人連珠炮似的一問一答起初倒還能守著上下分野到後來竟如同輩人一般頂起牛來。

    “浩然容我想想今天所談之事茲事體大你先不要與人言及此事先!”行營主任語氣帶慎重的說道。

    其實程家驥這個膽大的計劃還是頗和他的心意的只不過以兩個軍的兵力主動攻擊日軍這個事還真不是他一個能定的下來的。那個廣東籍的軍還好辦些。第五軍這支全國軍級校閱的冠軍沒有重慶的命令就算他位高權重也是調不動的。

    “是主任。”程家驥又何嘗不知行營主任也有他的苦衷。他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難能可貴了。考慮到實際情況他只也好把下一步如何殲滅來犯桂南的日軍的構想先藏在心里先了。

    出了八桂廳程家驥便回到了自己才安在“麗澤門”附近的小家。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6:44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二章 近鄉情怯(三)
               
    當程家驥建議的以第五軍為主力向淪陷地區主動出擊的方案還在軍委會與桂林行營、第四戰區間爭論個不休時自認為已有強攻南寧的把握的日軍第二十一軍司令官安藤利吉中將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鑼響了桂南會戰的鑼鼓。

    十二月四日凌晨三點載著日軍第五師團、十八師團、近衛旅團、等部共六萬多人的船團到達防城附近海面。強行實施登6的日軍的一個聯隊的先頭部隊隨即與負責防守灘頭陣地的四十六軍之新十九師生激戰。日軍的這個聯隊憑仗強大的海空軍的有力掩護在二個小內擊破了新十九師的阻擊。隨後第五師團的二十一旅團全部登岸並完全控制了灘頭陣地。同日第十六集團軍以四十六軍全部、三十一軍一個師的兵力向防城灘頭起猛烈反擊。此次反擊雖殺傷日軍甚多但卻未能阻止後續日軍源源而來。兩軍激戰至黃昏時分十六集團參戰的三個師力戰不支被迫向退守欽州。已上岸的日軍並沒有象往常那樣趁勝追擊而是停下腳步一心一意的掩護起後續部隊的登陸行動起來。

    程家驥聞訊後不勝唏噓。中國的很多事情都是酎酌來研究去給生生攪黃的。此次桂南會戰中方憑著程家驥的“預言”在戰役的籌劃階段處處佔了上風。尤其是桂林行營不惜血本先後把六個軍集中在桂南的舉動生生壓得日軍遲遲不敢貿然進犯形勢對中方不可謂不有利。

    若是在那時再依程家驥所請以兩個軍的有力部隊東進足以打亂日軍的陣腳。為此次會戰奠定一個堅實的基礎。可嘆這大好戰機、就這麼在高層間的反復研討中白白錯過。以致讓日軍又把戰爭主動權給奪回去。你讓程家驥如何不懊惱有加。懊惱歸懊惱面前地事情還是要放在第一位地。自從那天跟行營主任長談過話後意識到戰事將近的程家驥。便把全副心思放到了整軍備戰上。回到麗澤門外的那個幸福小窩享受二人世界地頻率也就不得不從一天一次改成了三天一回了。

    十二月六日清晨興安境內的新一百師駐地。

    程家驥正在師部和錢紳、文頌遠等人一起吃早點。早點是桂林米粉。自打程家驥從桂林帶回了兩個專做桂林米粉的師傅後新一百師師部的官佐們便開始好上了這口。漸漸的連帶著新一百師的官兵的早點、過午。也多是以米粉為主了。

    桂林米粉之所以在新一百師中如此受到青睞。除了上有所好、下必從焉地古今通理外。也與這位食品自身所具有地優勢有莫大的關系。當兵地四海為家有口熱湯喝就已是燒高香了。因為訓練緊張。就連這個小小要求。也不是能時時保證地。而桂林米粉俗稱冒熱粉在滾水里過過。既可食用不但熱氣騰騰其味道更是香滑爽口啃慣了冷饅頭地新一百師官兵們那里享過這個福若不是這東西有不大抗餓的缺點官兵們直恨不得一日三頓都吃這個才好了。

    “維禮兄軍里撥下來地那兩個補訓大隊什麼時候能看接編入部隊。”程家驥說的這些就涉及到廣西早些年實行的寓兵于民的政策了。兵役可謂是中國6軍在這場戰爭中與日本6軍差距最大的一環。在全國絕大多數的省份抓壯丁實際上兵役工作的全部。而唯有廣西兵役工作開展情況要好得多。現下廣西的每個縣都有幾個由農民組成的每年在農閑時集訓三個月的補訓大隊。這些補訓大隊只要補齊武器彈藥再經過短時間強化訓練立即就能拉上戰場。這次新十八軍入桂在征得桂林行營同意後把興安、全州、靈川幾個縣的六個補訓大隊全部征調入伍。

    “老大我和楚山去看過好幾回了。廣西兵的戰斗力真不是蓋的。別看這兩個補訓大隊一千多人說起來只能算是半個兵。爬山越嶺、拼刺沖鋒樣樣都在行比咱們帶出川的那些剿過桿子的兵要強多了。那幾個大隊長、中隊長的帶兵的功夫也硬實我看直接轉成營、連長得了。”錢紳還沒說話文頌遠倒是搶著說了一大通。他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嗦幾口米粉也真虧他能忙得過。

    被文頌遠拉出來作證的馬思遠見程家驥把目光轉向自己忙開口說道︰“文夫說的不錯。那幾個中隊長我問過全是中原大戰後復員的老兵。雖多年沒上過仗了在戰斗意識上有些陳舊可基本的帶兵底子、實在經驗都還在原職錄用沒什麼問題。”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把話說到這份上程家驥要還听不明白簡直就白當這個師長了。補訓大隊的情況歸錢紳管文頌遠和馬思遠這兩個老搭擋把把那里的情況摸得這麼透還不是打這二個大隊優良兵員的主意!

    我說了這兩人一個是一九九團團長、一個是總蹲在二百團的步兵指揮官今天怎麼就大老遠的巴巴跑來師部蹭頓米粉原來是伸手要兵來了。程家驥心里這樣想面上卻沒帶出來反而插開了話題。他這是存心想要晾一晾這兩個跑到他面前來耍心機的家伙。

    “維禮兄你看桂南這仗接下來會怎麼展。咱們這個軍是調昆侖關協防了還是去助守南寧。”程家驥問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真心指望錢紳能給出答案。一來這個題目太大以錢紳的性子總是要思量再三方才會說出他的看法的。二來目下桂南方向兩軍都在按兵不同原地加固工事戰情不明朗實在是不大好判斷。

    孰知錢紳一張口就把話說死了。

    “兩三天內。關于新十八軍行止。行營就會有命令下來。在我估計應是調咱們去守南寧的多。”注意錢紳說的不是助守而是守。這一字之差就意味著新十八將獨立擔任南寧的核心守備任務。

    “你們那個別在打轉轉了。你們想要的我允了那兩個大隊分別補充到一九九團、二百團。還不去接收部隊去晚了我就改注意了。”已無心思吊文頌遠二人胃口的程家驥只說了兩句話就把兩個“電燈泡”給屁顛屁顛地打了。

    “維禮兄你有意思是兩三天內日軍就將佔領欽州。”程家驥心里明鏡似地。只有當出現這一種情況時。行營主任方才會做出以南寧守軍外調。從後方抽部隊填防南寧之舉。至于為什麼不動離南寧很近的守昆侖關的兵。程家驥倒是能想通。那是因為昆侖關地位置太重要了只有昆侖關不失。日軍就是佔了南寧也只是得了一座無屏無障的孤城。桂北、桂中的中國軍隊隨時可以南下攻擊南寧。

    讓程家驥疑惑的是欽州方向現已有四個軍十萬以上的兵力就算是日軍把六萬多人全拉上火線也應能抵擋一陣子。按常理來說前線的形勢還沒有緊張到要急調桂北的部隊去守南寧地份上吧!

    錢紳沒有真接把答案擺在程家驥面前只是示意他若是不信盡可拭目以待。

    隨後懷著不解和擔憂程家驥帶著幾個參謀下部隊去了。望著程家驥漸漸遠去地背影。剛才還沉得住氣賣關子的錢紳倒心潮澎湃了起來。

    自己這個小長官在有些時候上還是不夠成熟啊!安藤利吉敢直直撞在行營以幾個軍結成地鐵板陣上怎麼會沒有後手。盡管能大致猜出對方地棋路錢紳卻並不認為已方有什麼法子能按下對方從桌子底下伸過來魔爪。甚至不認為讓日軍拿下欽州會是一件壞事。

    在錢紳看來中日雙方地實力差距並不是僅僅能用三、五個中國士兵等于一個鬼子來換算的。說白中國一直在用單一陸軍地一體戰與日本三位一體的現代化作戰方式相抗爭。如此一來至少在海邊中方是擋不住有艦炮掩護的日軍。要想取勝只有把日軍放到內陸才有可能。

    事實上錢紳還是小看了程家驥了。上午在視察快縱隊時程家驥就想通了錢紳為什麼敢如此肯定日軍兩三天後必下欽州。其實程家驥先前沒有想到,大半倒是因為,他沒有把日軍要是使用大量傘兵佔領我軍側後會對我軍士兵造成的強大的心理沖擊,算在自己對勢的估計里面。另一半則是因為他這些日子已來被重回故鄉而溝起了鄉愁弄得方寸大亂的緣故了。

    程家驥思索了許久,得出的結論竟與錢紳大同小異。即這件幾乎無法防止其生的事情要是運用得宜也未必不能化不利為有利成為誘敵深入各個擊破日軍的契機。只不過,他終沒有錢紳所具有的那種視戰場為棋局,視成千上萬的士兵為隨時可棄的棋子的冷酷,雖明知現在揭盅,或許對整個戰局的展有害無利,他還是按捺不住,跑了一趟八桂廳。

    晚上九時桂劇院。

    程家驥和于三姑正在欣賞桂劇的保留劇目打棍出箱。這出戲說的是岳飛父子在風波亭遇難後岳家二公子岳霖被奸臣昏君追殺躲入民家藏身于箱中最後卻喜結良緣的故事。此出戲的精華就在一個“打”字上當演到衙差搜查箱子那一段時演員在箱中、箱上上下翻飛煞是好看。這會兒戲正演到這最精彩的一段台下眾人都在目不轉楮的盯著台上演員的一舉一動。而程家驥和于三姑雖然在表面上好象也是沉浸其中實際上二人卻是各有各的心事。

    讓程家驥心煩意亂的是今天下午他從行營主任那里听到的一個讓他啼笑皆非的“好”消息。

    “主任現在批準第五軍、六十六軍出動向廣州方向出擊這不是自己挖自個的牆角嗎?”雖說這個計劃當初是程家驥提出來的可眼下戰端已開安騰中將不是白痴不可能從本已兵力緊張的桂南前線抽兵回援。出擊的目的都沒了。當初程家驥心目中地神來之筆。就成了自我削弱兵力愚行。程家驥是真地想來通這個時候出擊目的何在難道真為了要攻打廣州不成?

    “重慶方面以為現在是出擊的大好時機。日軍主力已動。我方可趁形直搗廣州。除了行營出兵兩個軍外第四戰區也將在出動一個多軍配合。偉大地計劃啊!若是成功一舉收復名城那震驚中外自是不在話下。”行營主任顯是對軍委會這個預案也是一肚子的火語言間頗有不以為然的意味。听到這個反擊方案的目標竟真的是拿下廣州。程家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開什麼玩笑!攻下廣州!廣州還有一個多旅團的鬼子以三個軍中國軍隊地攻擊能力。能不能攻進得城。都兩說即便是僥幸得手。日軍隨時能以海軍艦炮轟擊廣州。到頭來中國軍隊在廣州城里還是站不住腳。

    當程家驥欲再次質問行營主任時。對方地那一臉苦笑讓他霎時明白了。這是誰的主意。能讓這位行營主任明知不妥還屈從其意地全中國只有一人而已。

    方知此事已成局地程家驥沒有再糾纏。把話題轉到了日軍很有可能使用傘兵上。結果還不錯因日軍使用傘兵有先例可尋行營主任很重視地立即給十六集團軍掛了電話讓他們注意此事。當然程家驥和行營主任都沒有指望十六集團軍能消滅傘兵日軍在海面上的優勢太明顯了就算是傘兵完不成策應登陸地任務日軍也能把那些從天而降的強盜給接回去。總之。程家驥這一趟行營之行收獲固然是有但煩惱更甚那種有心無力的失落感讓他對戰局也有了一種悲觀情緒在這樣的心情下你讓他如何能有看戲的閑情逸致。

    相比之下于三姑心情不好的原因就顯得有些兒女情長了。這幾天來于三姑都在為程家驥已到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來的那些話心中忐忑不已。她直覺著自己和程家驥忽遠忽近的患得患失間心里硬是不落實。這人啊!就是這麼奇怪!于三姑早先並非感覺不出程家驥心中有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隱密但那個時候她倒還忍得住不去觸摸程家驥心中的秘密可自打程家驥那天有話沒說後于三姑突然對這個事前所未有的在乎起來。以致于已在不知不覺間影響到了兩人的關系而一向心思細膩的她竟然還渾然不覺。

    “走!到後台看看去!”今天于三姑的憂郁別人許是看不出來。可身為人夫的程家驥就是再心不在焉也能感覺得到身邊伊人的情緒不大對頭。更不說。他對于于三姑為什麼會出現情況也早了然于心了。故而程家驥才提議到後台去晃晃散散心。

    這時戲已散場觀眾都在退場。

    當一身便服的程家驥和于三姑帶著捧著花牌的屠靖國、馬三寶到後台時正好看到了一幕“好戲”。

    “稅捐局長怎麼了?難道還能拿槍逼著別人嫁你。四個老婆還不夠?我勸你還是惜福長命的好。”一位臉上的妝都還沒卸完從聲音上判斷年紀應該不大的女孩沖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胖子毫不客氣的把對方罵了個痛快淋灕。這個女孩的妝台上邊那幾個大大小小的幾個花牌顯示了她名角的身份。

    那胖子也不善茬看他身後那幾個幫閑的那張牙舞爪的架勢大有要效法“先賢”當一回王老虎的意思。這不旁邊的幾個樂師都被趕開了這出搶親戲眼看就要開鑼了。

    這邊廂于三姑听到“四個老婆”任她心情再壞也不禁笑著在程家驥耳邊說了句︰“看來這位局長大人和你倒是有緣有很!”

    被人點了痛腳的程家驥盡管心下十分惱火只得尷尬的一笑。程家驥可不是能忍的主受了的老婆氣自然要人出氣才成。程家驥回顧一下四周幸好這里還有一個天然的出氣筒。

    “這位局長大人讓讓別擋著別人獻花。”接到程家驥的暗示的程家驥的新任副官馬皮立刻快步上前去把那位胖得有些有礙觀瞻的稅捐局長給撞得在原地直打圈圈。這還是馬皮手下留了情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他有一千種方法讓對方摔個四腳朝天。

    奈何人家不領這個情。胖子在三四個綢衣漢子的扶持下方一停止了旋轉就指著馬皮說了賊俗的句︰“給我上!”。

    戰斗結束太快快得讓在場人連過程都看不大清楚。不到一分鐘那幾個“跑龍套”的打手就被馬皮和屠靖國一一放翻。在程家驥的示意下兩人下手狠極了。這些“可憐”的惡人的手腳倒是還在只是與平時相比換了一個方位罷了。

    胖子這回表現出了較高的素質竟沒有臨陣脫逃還在原地。只是腿有點軟他這是讓屠靖國、馬皮的凶狠給嚇著了。他可不是沒見過市面的打架傷人的事見得多象下這重的手的卻是第一會見。

    “這位是金飛燕金老板吧久聞(幾十年後听說的。)金老板是桂劇四大名旦之今日一見您的身手行當真是名不虛傳。”程家驥身為這一出英雄救美的主角自然不會有空去理那陪襯。

    “賢伉儷是外省人吧!還是快快離開的好這位黃局長的靠山可是省上的黃要員那是他堂叔。”這位桂劇名伶嘴是刀子嘴心地卻很好生怕程家驥這個好心人吃了虧忙把黃局長的背景給點了出來。

    “無妨!他性子橫的很還真沒吃過什麼虧吃一吃也好。”于三姑滿不在乎的接口道。

    反倒是見義勇為的程家驥有點內疚了。其實他管這個閑事並不是正義感作完全是出氣兼妒忌。出氣還說得通。這妒忌就有點心理陰暗之嫌了。同樣是四個老婆憑什麼你丫的就能到處搶親獵艷我不光被盯得牢實無比還要個讓人引為笑柄的鬼聲明。看不順眼扁!

    “兩位是總爺那就難怪了。”金飛燕什麼人沒見過。三人站得又近程家驥和于三姑耳邊那因長時間戴軍帽而造成膚色上的差別那里能瞞得過她去。

    “那里那里!小當兵一個。”程家驥不無得意的在心里嘀沽道這年頭扛槍打仗的社會地位還是蠻高的嗎!

    “他啊!可不是什麼好人和那位局長都一個德性。我可不敢跟人家稱什麼賢伉儷我不過是個老四而已。”于三姑見不得程家驥得意一捧打過來直把程家驥打得大喘氣。

    “你們慢慢聊著我去那邊看看那位局長大人。”被揭了老度的程家驥在已卸了裝的美女面前頓有無地自容之感。遂下決心去教導一下那位多妻人士中的敗類。

    程家驥以長輩的身份(因往行營跑得勤他和那位省政府的黃姓大員這些日子可是稱兄道弟的。)向那位臨桂縣的稅捐局長灌輸一番如何才能做一個有層次、有原則的多妻人士的大道理。使得那位局長認識到了自己錯誤(實際上是認識到了自己和程家驥在力量上差距。)欣然著受教而去。照程家驥的估計只要他不殉國這位鐵定以為程家驥和自己打的是一個主意的稅捐局長是不會再有膽子來劇團惹事了的。

    此時留下看家的馬三寶急匆匆的找了來。一見馬三寶那火急火燎的樣子程家驥的心猛得一沉。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6:47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二章 近鄉情怯(四)

馬三寶帶來的消息,讓程家驥第一次恨上了自己那曾引以為豪的預感。

“什么!日軍傘兵已出現在欽州南郊!”日軍使用空降兵,雖在程家驥的意料當中,可鬼子會這么快動手,就不由得他不大吃一驚了。

“回軍部!”程家驥心里亮堂著了。欽州的事已然是這樣了,怨天尤人也是無用,此刻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還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和黃中將他們商議軍情。

程家驥心急如焚,連招呼都沒心思和正相談甚歡的兩個女人打了,在留下馬三寶護送于三姑回家后。他立時坐上了汽車,一上車,程家驥就一個勁的催司機把車開快點,任是對方把油門踩到了底,他還是嫌太慢,若不是這個時代的車輛太少,晚上更是行人絕跡,轎車以這種近乎瘋狂的速度行駛,想不出事故都難。

當程家驥風風火火的趕回駐扎在興安靈渠附近的一個小村子里的新十八軍軍部時,這里已是熙熙攘攘,充斥著高級指揮機關,在臨戰前所特的略帶壓抑的緊張氣息了。

“浩然,你回來得正好,這是行營才來的命令,你先看看。”聽到程家驥的腳步,正俯著身子看沙盤著黃中將,連頭都沒抬就反手把一份電報遞給了程家驥。

“軍座,前方的軍情如何?日本人在欽州附近到底空降了多少傘兵?欽州能守多久?”程家驥草草看了幾眼,行營下達的讓新十八軍在七十二小時內趕至邕江以北設防的命令,就迫不及待的追問起最新的情況來。

肅立一旁的邱上校忙接口道:“副座,日軍在欽州附近空投地傘兵地具體人數,現在還搞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至少在二千人以上。十六集團軍各部在黃昏時。遭到了日軍的全線攻擊。雖還能勉力支撐戰線不潰。但軍心已是大為浮動。行營一個小時前下令原駐南寧的四十八軍地兩個師向欽州方向運動。我估計這個師主要任務應為保障欽州境內十萬大軍的后路暢通。”

程家驥一聽邱上校說的這些情況,心里就有譜了。在外有日軍重兵壓境,腹心地帶又有日軍傘兵做亂的情況下。行營已是無心戀戰,這是要把欽州方向的部隊撤下來了。

程家驥先定了定神,然后才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既令我新十軍軍接防邕江,拱衛南寧。行營的下一步,不用說,就是以五個軍在南寧以南地上思、橫縣境內遲滯日軍地推進了。”

“浩然,我想也是這樣。目下日軍來勢洶洶。行營也只有走這步棋了。”黃中將適時插話道。

“邕江不是贛江。水淺河窄的,現在又是枯水季節。實在算上什么屏障。就算我軍沿江精心布防。也很難擋得住日軍。南寧城內不是還有四十八軍地一個師和挺進第三縱隊嗎!這一萬多人。防止小股日軍滲透足夠了。南寧本身就是一座易攻難守之城,它地城防又一直沒有形成一個完整地體系。照我說。不管在南寧城填進去多少部隊,都是填不滿的。我軍應守南寧,而不戰于南寧。克敵關鍵不是要死守南寧,而是在外線消耗日軍地有生力量。我軍若是加入桂南戰場,還是作為機動作戰部隊最能發揮戰力。作戰區域最好在能選這一帶,日軍側翼的靈山。”一句話,程家驥壓根就沒想過,新十八軍能在南寧重現南昌保衛戰的輝煌。

程家驥的建言,讓黃中將猶疑了起來。從內心來說,對于程家驥建議他是深表贊同的。他心里明白以新十八軍目前兵力裝備和南寧的城防現狀,就算是再加上幾個師,想要守住南寧,也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相比之下,屯兵靈山,不但能保障上思一帶的主力的側翼安全和威脅日軍的補給線,還可在時機恰當時自行尋求戰機,從那方面說,都比捆在南寧城中要好得多。問題是,行營的命令已下,想要上峰收回成命,豈是那么容易的。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情不自禁的對黃中將行注目禮,整間作戰室只聽得到黃中將一個人腳步聲在“嘎吱、嘎吱。”的響。

“部隊還是按行營的命令做好裝車準備。浩然你和我去桂林見辭公。”黃中將這句話一出口,程家驥便知道他已被自己成功說服。的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幫得上忙的這只有那位陳上將了。

從已被任命為桂南會戰總督戰官的陳上將,位于七星巖附近的臨時住處出來,程家驥沒有和黃中將一起回軍部,而是留在桂林等陳上將那邊的消息。其實程家驥心里清楚,這是體貼下屬的黃中將給自己一個借口,好讓自己能與于三姑在桂林再過上一個安祥寧靜的夜晚。程家驥在心里很承黃中將的情,可他現在卻根本沒那個心情去過兩人世界。

程家驥和黃中將分手時,已是凌晨二點。心事重重的程家驥帶著馬皮和屠靖國沿著桂林城那歷經蒼桑的城墻,漫無目的的走著。屠靖國和馬皮雖不知詳細內情,但也能感覺到程家驥此時的心情極壞。如此一來,兩人只得心懷惴惴的在程家驥后面跟著,至于勸程家驥回家的話嘛,那是提都不敢提的。

好說歹說,陳部長總算是答應代為說項了。可新十八軍能不能從坐守邕江這個自困危城的差事里解脫出來,最終還得看最高當局的意思。大戰方起,新十八軍就不服從調度,最高當局會怎么看?讓程家驥最是拿捏不定的,恰是這位在軍事指揮上,老是有些搖擺不定的最高當局。程家驥其實也明白,自己能做到這個程度已是能力的極限了,剩下的事情,實不是自己能左右。但他已在不知不覺中與新十八軍聯成一體了。眼看著這支朝氣蓬勃、頗有戰力的民族武力,就要因為高層的失誤,而白白蒙受重大損失。他又如何能甘心。

想著想著程家驥忽然想起了。今天是十二月七日!這個日子對于福建南安人程家驥而言,沒有任何地特殊意義。可卻是后世地桂林人楚原的生日。大戰在即,前途未卜。又逢自己也許終此一生都不能明言示人的生日。這一切讓程家驥心情復雜極了,也亂極了。程家驥只覺著腦子里各種各樣地情景紛至沓來,有小時在父母的呵護下嘻戲時的場景、有和初戀女友第一次游湖時的青澀與甜蜜、甚至連他十三歲那年在那個時空早已去世的爺爺,給他辦生日酒時的來賓的面容,都一個不少在浮現在腦海里。總之與于“后世”有關地,一切隱藏在記憶深處地東西,都在此時一起涌了上來。

那一夜。程家驥在城中走了很久很久。幾乎把留有他小時記憶的地方,都走了個遍。直到天蒙蒙亮時。感慨了整整大半夜地程家驥才回麗澤門外他地公館。

回到自己公館。程家驥沒敢進房間休息。而是自己在客廳打了個盹。他之所以在自己家里這樣小心翼翼,一方面怕打擾伊人地好夢。另一方面則是怕自己會抵受不住。心頭那股正在上下翻騰的孤寂地折磨,會把內心所有的隱密都向于三姑傾述。程家驥始終覺著壓在自己心頭的那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沉重,自己一個背負就足夠了,沒必要,讓于三姑這個一心一意跟著自己女人,也去承受這她本可不承受的心靈重壓。

軍情似火,軍令如山。雖說對于到南寧去守邕江,新十八軍的兩位正副軍長都不大愿意,并已通過陳上將向最高當局陳情,可新十八軍部隊并沒有因此而行動消極。十二月七日上午十時,作為新十八軍先頭部隊的新一百師便從興安起程,分乘幾列火車向南寧方向開拔了。

上午十一許時,桂林火車站。

毫不夸張的說,在抗戰中期,桂林民眾的抗戰熱情之高漲、擁軍氣氛之濃烈,全國怕是也找不出幾個地方能與之相提并論。在從省府有關部門得知南昌的英雄部隊新十八軍要從桂林經過,開往前線后,各大民眾團體和文藝界人士不用官方組織,一大早便自發來之車站為國征戰的將士們送行了。

于是乎,等程家驥等人走進所在位置與二十一世紀時并不二致的桂林車站時。率先映入他眼簾的,赫然是一條長約二里的,由近萬名在刺骨寒風和霖霖細雨佇立的民眾組成的長龍,及在這條長龍中飄舞著的無數橫幅標語。眼前的這一幕,讓深愛著這一方熱土的程家驥在心潮澎湃之余,也為自己的家鄉的民眾能有如此高的愛國熱情而深感自豪。

“程將軍,”程家驥一走進車站,便給人認了出來。

“金老板,你也來了。”叫住程家驥的,正是昨天晚上他才認識的那位桂劇名角金飛燕

“程將軍,這位是歐陽先生。”被金飛燕拉到程家驥面前的,是一位四十多歲氣質儒雅溫文,很有幾分名士派頭的中年男子。

“歐陽先生,我是于三姑,在上海杜公館我們見過。”程家驥還在琢磨著,自己面前的這位是那尊大神時。于三姑已搶上前去和這位先生敘起舊來了。

也多虧,于三姑認出與為位歐陽先生是她在上海時的舊識,又說出對方是杜公館的客人,程家驥方才想到了此公是何許人也。這位歐陽先生,名南杰,祖籍湖南,祖父曾當過前清的桂林知府。他本人是話劇、電影、戲劇方面,集導、演、編于一身的通才。在中國近代文藝史上的地位,比之某些只會吼兩句**詞的“文豪”,那是強得不足以道里計了。就是論起風骨來,這位先生也堪稱桂林抗日文化運動的主將之一,更是現下正于鼎盛期的桂林戲劇界的一面旗幟。

“歐陽先生,您好。你的那部《天涯歌女》,我在家鄉時就看過了,很是感人。今有幸見到先生,晚輩真是三生有幸啊!”程家驥既已把這位對上號,自是不會怠慢對方。他好歹還讀過幾本后世的電影周刊。知道那部二三十年年的經典名片《天涯歌女》的編劇。便是自己眼前這種風度極佳的中年人了。說心里話,因為天生就對政治比較反感。比起那些風云一時叱咤風云政治人物來,程家驥對這些在藝術、工業等其它方面為民族地發展做出過貢獻地杰出人士。更為敬仰一些。這種尊敬是沒有任何功利成份在內了,故而才顯得是那樣的真誠。

“程將軍言重了,將軍威名童子皆知,一年多來將軍屢挫日寇兇焰,大長我中華志氣,該說三生有幸的是我這個編戲酸秀才才對。”

以當時地社會風氣,以程家驥此刻的聲望。對一個劇作家以晚生自居。不能不讓對方因覺著這位抗日名將大有謙謙君子風,而頓生好感。

“程將軍。歐陽老師和我。還有一些劇團的同仁。想到前線去慰問抵御外侮的官兵們,還望你能捎上一程。”金飛燕的樣貌身材均屬上乘。可要是與于三姑站在一起,在程家驥看來則不免有些相形見拙。當然在這其間,也有程家驥的主觀認定在內。畢竟酷似程家驥從小到大一直仰慕的那位大明星地于三姑地醉人風采,在程家驥心目中是獨一無二的。只是,從金飛燕地眼神中透出來地那種活力四射生機勃勃地氣息,倒讓一不小心被“電”到的程家驥,大有目眩神迷之感。

“沒問題!”對于這種既激勵官兵們地士氣,個人又能飽飽眼福的好事,程家驥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許是于三姑怪程家驥答應得太快了,一道“溫柔無比”的目光射到了程家驥臉上,這目光讓程家驥的腿肚子輕微的顫抖了幾下。

于三姑這邊剛警告完自個的花心老公,那邊就又和“假想敵”打成一片,好得跟兩姐妹似的,這種女人所獨具的善變,讓程家驥好不納悶。

“火車來了!”

正當程家驥在歐陽先生引領下,周旋于一個個聞名已久,卻從未謀面的“文化牛人”之間時,新一百師的軍列進站了。站臺上霎時間變得熱鬧起來,喧天的鑼鼓聲、參差有口號聲,都快要把火車那燥雜的機器聲轟鳴聲給壓下去了。

“……金陵恥,猶未雪。家國恨,何時休?駕長車,踏破富士山缺!壯志饑餐東虜肉,笑談渴飲倭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平東京!”看到站臺上的這種場面,火車上的官兵們齊聲高唱起了那首程家驥改的滿紅紅,官兵們的音調并不是很準,可卻另有一種悲壯慷慨的動人之處。

不上程家驥改得好,還是身為這首詞的母體岳少保的滿江紅,太讓人熱血沸騰了。不待火車停穩,站臺上無數的民眾便同聲同氣和了起來。上萬人和聲氣勢非同小可,這聲音直沖霄漢,以一股浩然之氣回蕩在天地之間,也使許多在場的對一幕終身難忘,至少程家驥在以后的許多年里,都能感覺到這萬千華夏子孫的呼號,始終在自己耳邊回響。

民眾的心是火熱的,然而戰爭時期的軍人卻總那么來去匆匆。載新一百師一個多團的官兵的那列火車,只是在桂林站停留片刻,便又要踏上征途了。

“將軍出征,豈能無酒!”桂林城中最是德高望一位名流士紳,端著一海碗陳年三花走到了程家驥面前。

“厚山老有賜,小子浩然愧領!”對這位曾在先總理手下當過大元帥府行營秘書長,后又出任過廣西省省長的政壇元老的事跡,程家驥早在二十一世紀時就已是耳熟能詳了。他雙手過胸,正待要畢恭畢敬的接過那碗足有七八兩份量的家鄉名酒,卻聽得馬老先生輕喝了一聲“慢”。

“老朽,這碗酒可不是白給將軍喝的。這是要和將軍換一樣東西。”長須及腹的馬老先生語氣雄渾有力的說道。

程家驥沒有答話,他就這保持著雙手過頂的姿勢,敬等這位長者示下。

“老朽曾留學東洋,對日人軍械很有興趣,不知能否用這碗酒換把日本人的師團長的指揮刀欣賞一下。”老先生說這句話竟隱隱帶有金石之音。

程家驥那能不知道,馬老先生這是幫他鼓士氣來了。他接過酒碗大聲高呼道:“兄弟們!桂林父老拿這碗酒跟我換今村均(日軍中將,時任日軍第五師師團長)的指揮刀。兄弟你們說,這碗酒,我喝不喝!”

新一百師的將士們向以百勝之師自詡,心氣本就高得很,再被程家驥一激,頓時山呼海嘯的回應道“喝!”

程家驥一口氣喝完這一大碗五十六度的陳年三花后,酒量不佳的他已是有些天旋地轉了他趁著酒意,大喝一聲“開車。”

在尖銳的鳴笛聲中,坐在火車上的新一百師的官兵們唱著軍歌,揮舞著手上的軍帽,漸漸遠離了站臺上民眾們的視線。

火車剛一出車,只聽得“咕咚”一聲,不勝酒力的程家驥一個倒栽蔥,仰天朝天的倒在了車廂里。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6:49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二章 近鄉情怯(五)

程家驥這回是真的醉了。

先不說三花這種酒不但品味香淳、酒精含量高,而且后勁也不是一般的足。(在地處南方邊陲的桂林能產這么一種本應在北方苦寒之地才有的烈酒,也算是個異數。)如此烈酒,程家驥竟一口氣灌了七八兩下去。不用說是他了。就是酒量甚宏的文頌遠也挨不起啊。單說這碗家鄉酒一下肚,程家驥就立時被勾起的濃濃鄉愁,足以讓他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這一覺好睡,等醒過來時,火車都已經過柳州了。

程家驥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于三姑那一張俏臉。當時神志還不是太清醒的他沖口而出的說了一句“關芝琳!”

這下子可惹了大禍了,任是他再解釋,于三姑硬是不相信,最后連賭咒發誓的都用上了,方才過了關。

“三姑,要是我出擊靈山的方案上面批準了,到了南寧,你就和歐陽先生他們留在南寧城里吧。”程家驥想起一件心事,對于三姑說道。

許是余怒未消,于三姑的毫不客氣的頂了一句:“你想甩掉我,又去找老五。”

“我這是上戰場,炮火連天的,處境兇險的很,那里還顧得上找什么老五。說真的,上次兵困都昌時,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跟著一起死那,當時我對把你帶到那,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次作戰的風險,不會比上次小,你留在南寧至少安全方面沒問題,就是鬼子真打到了南寧城下,背后就是鐵路,你也走得脫。你安全了。我心里就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我心里越是輕松這仗就打得越順手。你能答應我嗎!”程家驥原本并不想去翻赤去了的事情的,可說著他便把心里的都說了出來說。

感覺到自己在程家驥心中的分量地于三姑,只覺著一股幸福地電流在自己身上流趟。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靠在了程家驥那還滿是酒氣的胸膛上。

摟著于三姑,程家驥只覺著自己是這個最幸運地人了,當然要是地球沒了那個日本的國度,一切就更完美了。

欽州戰場上的形勢發展的很快。因腹背受敵,而處境艱難的那四個軍的中**隊,在日軍猛烈攻擊下,立足不住。只得且戰且退。沿南欽公路北撤。可在幾萬日軍的全線追擊下,敵前撤軍那有那么容易。殿后地新十九師大部殉國。北撤部隊又遭到了日軍瘋狂轟炸。中方地四個軍。**萬軍隊在南欽公路上一度陷入混亂。若不是北撤的這四個軍地大半是廣西子弟兵,內部團結力較好。雖處于驚恐當中,卻還能亂而不潰。加之自南寧出擊地四十八軍主力也是廣西部隊,故而接應也很得力,那就真地要兵敗如山倒了。就是這樣,北撤部隊也是在付出了慘重代價后,方才能轉進到離南寧不足八十華里的那陳、百濟一線構筑工事地。北撤大軍立足方定,便以一個加強師的兵力前出至南澗,形成了扼南欽公路而守的格局。

日軍則是一路高歌猛進,其先頭部隊第五師團十二旅團,于九日下午與防守南澗的我軍發生激戰。兩軍激戰徹夜,傷亡均重,戰至凌晨,我軍已呈不支之勢。幸好,這時第十六集團軍司令部命令部隊最完整的四十八軍軍以一個師增援南澗,兩支部隊全力苦力方才堪堪擊退日軍第十二旅團。日軍二十一軍軍司令官安藤利吉中將見前鋒受挫,知中**隊已緩過氣來了,不敢再輕兵冒進,只得命令已到達距南澗十幾里地的大寺的第五師團,暫時停止前進,等待后續部隊到達再圖進取。

至此,戰線在南欽公路的中段勉強穩定了下來。

十二月十日下午,南寧。邕江畔的青秀山,新十八軍部。

“軍座、副座。行營急電。”邱上校神情古怪地揮舞著手中那張薄薄的電報紙,闖進了只有程家驥和黃中將兩個人的沙盤室。

程家驥從邱上校的表情上已看出來,這份電報十之**與自己所提出的出兵靈山牽制日軍側后的主張有關。心急的他從邱上校手中奪過電報大聲的念了起來。

“任命新十八軍軍長黃持為南寧城防司令。原駐南寧的挺進第三縱及四十八軍一七六師劃歸南寧城防司令部統一指揮。另命令新十八軍以不少于一個師之有力一部出駐靈山,威脅日軍側后。軍事委員會桂林行營。十二月十日下午四時。”

程家驥現在自是明白,邱上校剛才為什么是那副喜憂參半的表情了。顯而易見的,在各執一詞的陳上將和行營主任之間,最高當局又來了個和稀泥!說真的,程家驥對于衷中主義,沒有什么反感,甚至認為這種手法在處理政治、經濟、民生等方面上不失為良法,平衡藝術要是國計民生沒好處,聰明的中國人也不會整整玩了幾千年。可最高當局屢屢軍事指揮上該下決心的時候,搞排排坐、分果果的舉動,程家驥就很不以為然了。

這是軍事,是決定國之存續的死生之道,是能這么輕忽的嗎!這句都已是竄到程家驥喉嚨口了,他費了好大勁才把它生生咽下去。

黃中將此刻的臉色比之一臉烏云,脖子上直冒青筋的程家驥,也好不那里去。不過,他畢竟在官場上多打了幾年滾,心性遠比程家驥這個初生牛犢,要沉穩老辣的多,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了。他看似心平氣和的說道:“浩然,看來辭公是盡力了,事情已然這樣了。我們也就只能執行命令。你是這個作戰計劃的發起人,出駐靈山的這個差事,自是要由新一百師擔綱。為了靈山加強兵力方向,軍里的其它部隊你也帶一部分去。浩然你說說,那幾個團合適?”

“軍座,你是一軍之長。配屬那些部隊給職部。還是你來定吧。”程家驥這會兒,也冷靜些許,雖說他對此事尚不能完全釋然。可也明白面對現實是自己唯一的選擇。再說這個結果,是自己一力運動來的,也沒什么好怨別人的。

“我地意思是把新一百二十師地三百六十團、人力運輸團和才收編的邕寧縣補訓二大隊配置給你部,由新一百二十師的政治部主任文亮帶隊。浩然,你以為然否?” 說完自己地想法后,黃中將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程家驥。

黃中將這一番話,程家驥是越聽越是覺著不對勁。三百六十團里有不少中低級軍官本就是新一百師調去的。這個團親新一百師是新十八軍人皆知之事。黃中將把他撥給程家驥指揮,程家驥還能理解。可派一百二十師的政治主任文亮帶隊。就有些沒道理了。按理說就算是要派新一百二十師的師級軍官帶隊。也該是副師長或是參謀長的差使。怎么著,也輪不到文亮這個搞政工的秀才頭上啊!莫非?!

程家驥一琢磨黃中將那另有意味地眼神。愈發肯定了對方早就知道在在自己地授意下,錢紳已把文亮拉了過來。想到這程家驥嘴角不禁浮出一絲笑意,看來這能在軍隊中混上軍座的,沒一個不是胸有乾坤之輩。自己地這位頂頭上司兼知已,表面上象是個沒心機地厚道人,其實他心里比誰都明白。程家驥被黃中將點了點,心里卻是半點火氣都沒有。只因,說到底黃持也是一番好意,有了文亮這個在新一百二十師中人緣極佳地政治部主任幫手,新一百二十師配署過來部隊,確實要好帶得多。程家驥只是覺著自己以住有些自視過高,小覷了天下英雄了,這個教訓要吸收而已。

程家驥原本是想勸黃中將在適當的時候,主動棄守南寧城,退守昆侖關地。但深知黃中將執行上峰的命令,從來是不打折扣的那那種標準職業軍人脾氣的程家驥,明了自己勸也無用,便只好說了句“培民兄,保重。

與黃中將作別后,程家驥就風風火火趕回新一百師師部,他知道那里還有一大堆事在等著自己了。十二月十日晚間,新十八軍一部由副軍長程家驥率領,從南寧碼頭陸續上船,沿邕江東下,一路順風順水。其前鋒于次日上午十點半左右到達橫縣百合碼頭,文頌遠率領這一支一個多團的先頭部隊下船后一路疾進,于同時下午一時許,趕到靈山縣城,與早已從陸路進軍占領了靈山縣城的快速縱隊、騎兵二團會師。

下午二時,靈山縣城,縣政府。

“剛得到我部下特別行動小隊的人傳回來的消息,日軍十八師團的五十五聯隊之全部,已進至欽州與靈山間的新圩,其兩個中隊的前鋒正向靈山方向開來。出擊還是防守。請文指揮官決定,”正襟危坐的劉以誠算是在場的四位中高級軍官中,唯一還象是個軍人的了。他的長官,文頌遠早蹺著二郎腿了。漢東升、孫六這兩個以粗人自居的廝殺漢,就更不象話,二人有志一同的雙雙把腿搭到桌子上。

“鬼子兩個中隊,不過是四五百人人。我們三個團級單位再算上特務營,加起來足有五千多,又有騎兵、裝甲兵,對付這點日軍綽綽有余。旅座,依我看把這幾百鬼子的包了餃子得了。”文頌遠還沒搭腔。那邊漢東升這個新一百師公認的好戰分子,就耐不住性子了。

從吳城南下以來,二百團經過幾次補充,不但恢復了在贛中戰場上損傷的元氣,其兵員數量已達到三千人左右。可喜的是因為得到了那兩個縣補充隊(其中一個才編入新一百師的邕寧縣補訓二大隊。)補充,使得二百團的戰力從沒有象現在這樣強大過。自持兵強馬壯的漢東升是真沒把四五百名鬼子放上心上。要不是日軍在新迂還有一個聯隊,這一仗,單是他的二百團來打,他都敢立全殲這股小鬼子的軍令狀。

“就是這個話,咱們十個打一個,還當縮頭烏龜,那就別活了,還不如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孫六之所以會大力贊助和他一向不怎么對眼的漢東升。除了他也是個聽到槍聲心里就發庠的主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騎兵在防守中沒什么用處。一到了晚上更是只能巡巡哨了。只有在白天,在進攻時,他手下的東北健兒們才有用武之地。

對手下這兩個團長地意思。文頌遠是一百個贊成。只不過這位步兵指揮官地掂記著的,可不僅僅是日軍的兩個中隊。

“子俊,你說日本人在欽州以東只有一個聯隊,這個情況確實嗎!”文頌遠地這句話,讓劉以誠不禁一愣,自己的這位上司要干什么,難著他還想打整整一個聯隊的鬼子的主意的不成!

“情報沒問題。我已親自核實過。欽州東面,目前只這一個聯隊的鬼子在活動。”劉以誠一邊在心里犯著嘀咕。一邊回答道文頌遠的問話。

“肖副官。你立刻問一下師部。主力什么時候能到靈山縣城。”文頌遠落實完情況,立即把一直肅立在門口地一個上尉叫了進來。

文頌遠地副官的動作很麻利。只不過七八分鐘,他便回到了眾人地面前。

“旅座,已經問過了。師主力已基本完成下船整隊,預計三個半小時內到達靈山縣城。

聽完副官地報告,文頌遠自言自語起來:“三個半小時內到縣城,趕到戰場上就是黃昏前后,晚是晚點,可還能接得上趟。”

聽到文頌遠說地這些話,孫六和漢東升立時象打了興奮劑一樣,雙眼發光的在那磨拳擦掌。而只有劉以誠地眼神里充滿的擔憂。他們三個團級部隊的主官無論外表上有沒有軍人的姿態,可內里都是百戰成精的人物,文頌遠把話說得這么白,他們那里還猜不到文頌遠這是要大干一場了。

“文指揮官,這股日軍是十八師團的部隊。十八師團是日軍在戰前常設的十七個師團之一,這個師團的下層官兵清一色的從九州鋼鐵工人出身,素以強悍耐戰著稱。十八軍師團的戰斗力在整個日本陸軍中都是屬于頭等序列的,這可是一塊硬硬骨頭。再加上日軍一個聯隊至少有三四千人,咱們手上只有五千四五百人馬,就這么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萬一要是后續部隊接不上茬,這個虧可就吃大不了。”劉以誠憂心忡忡的勸道。

“子俊,我又不是要獨力吃掉這個聯隊,不過要纏住對方,等程老大上來再包圓罷了。你放心。出來了什么漏子的。”文頌遠先是揮手止住了還欲再勸他的劉以誠,然后再清了清嗓子,方才下達了作戰命令:“漢子,你的二百團出一個營在靈山縣城以西的檀圩截住日軍這兩個中隊,記著讓鬼子前進不得就行了,不要打得太猛。”文頌遠太了解自己這個習慣的口口吃肉的小兄弟了,你要不盯著,他能給你把這個營雖加強到六七個連去。要真把這兩個中隊的鬼子打跑了,那這仗不用打了。

文頌遠接著道:“二百團的主力運動到檀圩前面的那隆方向占領公路兩旁所有的高地,把日軍的援兵給我死死擋在那。孫六的你的部隊負責襲擾日軍的側翼,分散日軍的兵力,給漢子的部隊減少一點壓力。是日軍要開溜,你的騎兵就給我拼命纏住他們。子俊,你的部隊要從迂回到日軍背后捅鬼子一刀,這一刀要捅得又狠又準,用你的坦克履帶給我狠的壓。最好把他的聯隊指揮部里的軍官都給我壓成肉泥。漢子到時候,鬼子肯定要亂,你給盯住了別讓鬼子放了羊。我帶領師特務營充當預備隊,乘座快速縱隊騰下來的汽車策應各方。

總之,這次作戰的目的,就是要消耗和纏住對方,等主力上來再吃掉鬼子的這個聯隊。要是鬼子瞧不起咱,不全軍出動那就更妙了,咱們完全可以一個大隊一個大隊的吃掉他。作戰方案在各部立即行動的同時上報師部。諸位,執行吧!”文頌遠這個前敵總指揮的命令一下,至少在師部明令禁止實施他的作戰預案以前,在坐的三位團座都只剩下執行命令扣指揮的份了。

“是”劉、漢、孫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三人轉身便去調動部隊去了。

文頌遠的作戰計劃很快傳到了,已完成全軍整隊,率軍在向靈山開進的程家驥那里。

“維禮兄,你看看這文老二,簡直就沒有安份的時候。”程家驥苦笑著,文頌遠那份怎么看都象是決心書的請示電遞給了錢紳。

“師座,我們現在已有了六七個團一萬七八千兵力,要是組織得當,有心算無心之下,重創甚至是全殲日軍一個聯隊還是有可能的。”錢紳是很少把話說滿的。這一些話已是足夠表明他的態度了。

“維禮既也是這個意思,那就命令全軍輕裝后展開,分路向靈山縣城急行軍開進。”程家驥下達的這個命令,在肯定了文頌遠的行動的同時,也拉開了此后十幾天內新一百師與日軍十八師團之間的一系列的慘烈戰斗的序幕。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6:51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三章 五十聯隊的未日


飯國六郎是五十五聯隊中少有的東京人。

他之所以能到十八師團來還是沾了他的哥哥的光。他的哥哥?飯國五郎(犯中國吾狼),

也就是前文提過來的日軍一零一聯隊的,那個被日本自己制造的步槍子彈遠距離打死的超級倒霉鬼。飯國五郎大佐被中國士兵一槍穿心打死前,不是被那幾個送了他的小命的記者,拍了不少的影像資料嗎!采訪他的日本朝日新聞社的著名戰地記者小行男,總覺著好好的把一個聯隊長活活采訪死了不是個事,出于內疚便把那些記載了飯國五郎的“英明神武” 的照片帶回了日本。也是活該飯國五郎要出名,日本陸軍那時在中國大地正在處處受挫,急需好好宣傳一下“先進人物”,振奮一下國內已有厭戰傾向的人心,于是乎,本來死得悲而不壯的飯聯隊長,便成新出爐的“戰神”。

東京各大影院連續放映了好多天,關于這位包裝出來的“名將”的記錄片。東京的普通民眾被煽乎得狂熱得一塌胡涂。東京有好些人家都把飯國五郎的照片放到神罩上。這樣一來,身邊“戰神”的弟弟的飯國六郎的人生道路,就無可避免的要受到影響了。在家人的支持下,還在上大學地飯國六郎只得“志愿”要求從軍。因他本是不用服兵役地,所以也不一定要參加第一師團、一零一師團這些主要在東京征兵的部隊。其實他本人是很想參加第一師團,好呆在東京平日數數街上的女孩地牙有多少顆。假日去欣賞歌舞町的“淺川”的。

可惜這個事情。輪不上二十一歲的他做主。最后由他的父親飯國太郎(一家子都要犯中國,通通死拉死拉的。)拍板讓他加入了十八師團。而十八師團長是與他同是東京人的牛島貞雄中將。牛島中將對這位家鄉出地“英雄” 地弟弟也倍加關照。飯國六郎一入伍就成了師團長閣下的勤務兵,現在更被任命為五十五聯隊地第九中隊第一小隊地代理小隊長。中隊里地官兵們都知道,他只是來戰斗部隊鍍鍍金的,未幾就會保送去軍校,再回來是就是正式地軍官了。故而人人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他,從周圍的同僚眼中射過來的,這種帶有妒忌在內的眼神讓飯國六郎渾身上下舒坦極了.

此刻戴著近視眼鏡的飯國六郎和他的小隊,正在五十五聯隊派出的充當先頭部隊的兩個中隊的序列當中。下午三點半,飯國六郎所在部隊犯至檀圩附近。

離這兩個中隊的日軍三百多米的二百團三營阻擊陣地。

“營長,該讓營里的迫擊炮、擲彈筒、重機槍動手了。”三營的副營長薜仲平指著前面正大搖大擺的行進的日軍,急切地催促著自己的主官。

“再等等。把鬼子放到一百五十米左右再打。”因甚層部隊的軍官緊張。在南寧上船時,才被程家驥下放。任命為二百團三營營長馬皮。猛吸兩口手上的香煙后說道。

“鬼子離咱們太近了。要是沖上來怎么辦?”薜仲平可是見識過日本人肉搏能力的,兩軍真要全面拼上了刺刀。
作為二百團戰力最薄弱的一個營的三營,能不能頂點得住鬼子亡命沖擊,那可就難說了。

“老薜,你放心,鬼子的步兵火力比不了咱們,我料死了,他們是沖不上來的,再說用兵不行險乍行!”受到文頌遠的影響,馬皮在戰場的膽子也不小。再說了,眼下的三營的實力也讓他有信心。營里有四個連七百人,光沖鋒槍就有近百挺,這種火力配備,雖比不得各下轄有兩個連隊的近戰特殊配備的一營二營。可和基本上都端著三八大蓋的小鬼子比,就要強上不止一籌。在馬皮看來,倒是在較遠的距離上和全用三八大蓋的小鬼子對射,那才是真正的蝕本買賣了。

三營的陣地偽裝巧妙極了,馬皮手下那些老兄弟們中,很有幾個當年在南昌城內十天半個就被人追殺一回的主。那個時候,藏身之術就是他們的保命之法。生死攸關下,那里能不下狠功夫鉆研。毫不夸張的說,饅頭他們幾個在這方面造詣,讓那些老兵油子們都忘塵莫及嘆為觀止。這不,日本人都差不多走到三營的跟前了,愣是沒發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有幾百個中**人張開了槍機等著自己撞上去了。

“開火!”隨著馬皮的一聲怒吼,從三營官兵們的槍口里傾瀉出來子彈組成的彈幕,向一百來米開外的日軍橫掃過去。饒是第十八師團是日軍中的精銳之師,也在中**隊這陣全無先兆,而又兇猛異常的火力突襲中,吃了大虧。尖刀小隊的日軍幾乎都被打死在野地里,這個小隊的某些官兵的尸體疊成了一個小小的尸堆,看上去讓去讓人有些觸目驚心。跟在尖兵小隊后面的日軍大隊,也遭到了三營的迫擊炮、重機槍和沖鋒槍、輕機槍等步兵輕火力的雙重殺傷,剎時間,措不及防的鬼子倒下了一大片。那場面之凄慘,足夠在戰后給日本人拿來當說明日本是戰爭“受害者”的教材了。

一顆超出有效射程的有沖鋒槍流彈,還把走在隊伍的最后面的飯國六郎的大腿內側擦了一下。慌得他在趴下后第一時間把自己的褲襠里了那活兒里里外外的好好檢查了一遍,直到確認只是腿上的一快油皮后,方才松了口氣。緊接著他又起了那個相士說的,飯家的人只要在姓后面加上個國字,就和中國犯沖。去了中國就很難活著回來的批語。這一下子,本就有些失魂落魄地他更害怕了。趴在那里一動不敢動地。直恨不得把頭埋在土里。

“各小隊交替掩護。全速后撤。”帶隊的日軍副大隊長春山日大尉見勢不不妙,忙指揮所部急退。

十八師團的作戰風格還是很堅韌地,春山日大尉和他的士兵們。一旦感覺到,自己已退到,足以讓中**隊在火力上優勢,不能全面發揮的距離后。立即回過頭來,和三營官兵“玩”起火力對射來。這時就能看得出日軍與中**隊相較,在步槍性能上的絕對優勢了。三營的只有不到一半的步槍手,配備了繳獲的三八大蓋。而大多數人手上地家伙還是漢陽造。這種中國自制地步槍的性能,雖也還不錯。可與三八大蓋相比那就要差老大一截了。加之中國士兵地步槍射擊功底普遍不入日軍。即便是在實彈訓練上。向來是不惜功本地新一百師也不成。主要是因為久經戰陣、槍法嫻熟地老兵消耗得太快。而不得不補充太多的新兵地緣故。畢竟在靶場上,有些東西是怎么練也練不出來。打著打著。無法發揮出沖鋒槍火力兇猛的威力的三營,盡管在迫擊炮等步兵重武器的數量上略多于兩個中隊的日軍的編制,可還是漸漸讓日本人占了些許上風。

日軍雖在對射中討了些便宜,但這種注定兩敗俱傷的戰斗,決不是春山日大尉所想要的。他一面暗自命令士兵把對射的強度降下來,并注意隱藏,以減少傷亡。一面通過電臺向駐扎在新圩的聯隊部請求援兵。

日軍的射擊密度一降下去,三營的兄弟們自是樂得喘口氣,反正他們的任務不是消滅這支日軍,而只是促使對方招喚援兵,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于是中**隊這邊的火力也沒那么猛烈了。戰斗還在繼續,勢均力敵的雙方已打成對峙了,誰也不敢輕易退下來。雙方指揮都知道,現在撤出戰斗,在雙方的步兵重武器的殺傷下,已方將付出高昂的代價不說,還有極可能因遭到對手的銜尾追殺而一敗涂地。其實就算是能撤,正在交火的兩支部隊也不會撤。日軍方面是因為適才吃了大虧,以十八師團的心氣,無論如何都是要報復的。春山大尉和他的部下,是打主意咬住膽敢捋虎須的中**隊的這個團(三營的密集的火力和已暴露步兵重武器的數量,使得與中**隊交手經年,自以為對中**隊火力配備了如指掌的春山大尉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誤判了當面對手的兵力。),只等著聯隊主力上來,好將對方全殲,以泄心頭之恨了。三營更不用說,把鬼子纏住,本來就是他們的任務。

“大佐閣下,春山部隊在檀圩附近遭到一個團的中**隊的有力阻擊,請求作戰指導。”和前鋒受挫的消息一起傳到五十五聯隊聯隊長足利新一耳中的,還有從師團部一路轉下來的,由漢奸報上來的有一支幾千人的中**隊,分兩批到達靈山縣城的情報。幸好的因時間和新一百師保密比較嚴格的關系,窩在城里的漢奸,只發現了新一百師步兵和一小部分騎兵,并沒發覺這支中**隊擁有坦克和裝甲車的情況,就連這支中**隊是哪一部分的也沒有立刻掌握。更至關重要的是,因文頌遠在隨軍行動的孔繼如地提醒下,在部隊進城后就立時封鎖了小小的靈山縣城,大部隊已出城的情況,潛藏的漢奸竟一無所知,這就使得足利大佐在判斷中**隊意圖上處于先天不足的境地。

“原田君,我認為聯隊主力應該立即向擅圩出發。綜合師團部轉來的情報和春山部隊上報的戰情,我判斷靈山方面的中**隊至少有兩個團以上的兵力,還有一個營以上的騎兵。要是援兵去晚了,春山部隊會有危險的。”足利大佐的決定,聯隊參謀長原田中佐并沒有表示異議。拋開原田中佐也認為兩個團的中**隊,就是再精銳且輔有數不少的騎兵,也對擁兵近四千的五十五聯隊形不成大的威脅外,更多的是因為五十五聯隊承受不起整整兩個中隊被全殲的損失。至少從現在情況看,只有靈山方面再有一個團中**隊,從側后包抄春山所部,這兩個本已陷入苦戰的中隊,就會陷入絕境了。

十八師團的部隊的集結動作之快,在日本陸軍中也是數得著的。在向師團部報告過后,除留下兩個步兵中隊和一個輜重中隊固守新圩外,日軍五十五聯隊聯隊部率兩大隊及聯隊直屬隊共計二千七百多人,便踏上了通往檀迂的征程。此刻才是下午四時二十分。

當日軍行到位于新圩與那隆之間的的陸屋時,足利大佐還在想著此戰不但要援救春山部隊,還要趁勝拿下靈山城,甚至是攻下橫縣縣城。那樣就能完全封住南寧方面的中**隊東下的道路,自己真要能做到這些,那無疑是大功一件啊!足利大佐壓根沒有想到世上還會有敢以幾千軍隊,就來打他手上這支強兵的主意的中國指揮官。可惜世界他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下午,六時許,當程家驥所率上萬兵馬已從靈山縣出發,為了怕驚動了春山所部,而嚇跑了五十五聯隊這條大魚,而正準備繞過擅圩趕到那隆進時。等鬼子的援兵上鉤,已生生等出了一身冷汗來的文頌遠,終于把他盼望已久的日軍第五十五聯隊主力等到了。

“***,下回說出什么也不設伏了,這等人的滋味可太熬人了。”文頌遠嘴上雖是在發牢騷,他的心靈之窗眼睛,卻是在盯著長長的日軍隊列,發出那種動物在求偶進方能有的“含情脈脈”,讓貓在文頌遠身邊的孔繼如對他的話的可信度深表懷疑。

“德昭,你小子算術好,你給我估摸一下,照鬼子目前這個速度,什么時候能全進咱們的的圈圈。”文頌遠小聲的對孔繼如問道

“旅座,鬼子這是在急行軍,大概還有半個小時,這差不三千就全進袋了。”孔繼如默算了一下后,回答了文頌遠問題。

“你小子到后面電臺催一下程老大,看主力能不能再快一些。”人總是貪心不足的,文頌遠原先的計劃就先打起來,不顧三七二十一的先纏住五十五聯隊的主力再說。可現在自家主力的推進速度和鬼子來的時間兩面的情況配合得不錯,這個針對五十五聯隊的包圍圈,眼瞅著大有能一步到位的可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文頌遠的心里倒是有些七上八下起來了。

回頭本待要去執行文頌遠命令的孔繼如,又回身過來對文頌遠說道。“旅座,師座到了!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19 07:14
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四十三章 五十五聯隊的末日(二)

文頌遠一回頭就看到了風塵赴赴的程家驥,正在一群隨員的簇擁下,向自己所在的地方快步走來。程家驥的到來,讓文頌遠很有些喜出望外。說真格的,以比對方多不了多少的兵力,就撲上去咬住日軍整整一個聯隊,任文頌遠再膽大妄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落底。這下子好了,程老大來了,天塌下來,有程老大這個高個子頂著,自己總算是能松一囗気了。

文頌遠覺著自已是渾身輕鬆了。程家驥這回可是讓他這個把兄弟折騰得夠嗆!大戰在即,為了全軍將士的鼓舞士気,程家驥只得身先士卒的步行帶著新一百師主力,以強進軍的速度趕了近四個小時的路,直到剛才為了先趕到文頌遠這里,方才坐一會摩托車。先前那一路小跑下來,差點把程家驥給累趴下。更“可怕”的是,文頌遠痛殲日寇的“豪綪壯志”,帶給程家驥的“煩惱”,這才剛剛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程家驥還要面對這一系列的艱難考驗。

這些考驗當中,難度最大的就要數,圍住日軍五十五聯隊主力后,第十八師團必不會坐視,日軍的大隊援兵是肯定要來的,到時能不能在殲擊五十五聯隊的同時,頂住日軍的援兵,方才是這一戰的關鍵所在。要是頂不住,這后果無疑會是災難性的。莫說是吃不成足利聯隊這塊肥肉了,就是全軍潰敗,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綪。在這種被逼上梁山的“大好形勢”下,你讓程家驥在見到文頌遠這個刺頭時,臉脃如何好得起來。

“師主力正在繞過檀圩,分幾路向西疾進。按定我和錢參謀長在路上商定的作戰計劃,這幾路部隊當中,一路奔襲新圩。在日軍五十五聯隊被切實合圍后。先打掉日軍留在新圩的留守部隊,再在那里頑強阻擊,從欽州方向過來的日軍十八師團主力。

    這一路地任務最重。是全局所系,我讓錢參謀長帶一九九團和新一二零師地補充團去了;另一路由我部補充團和三六零團充任從五十五聯隊的左側出擊,把這三千日軍住小河邊上趕,這兩個團我讓邢副指揮官抓總。對了,三六五團已在檀圩附近展開,漢東升一打響,洪勝那邊就動手。和二百團的那個營一起。把鬼子地那兩個中隊圍死打痛,迫使五十五聯隊主力一心一意的往前突。至于什么時候最后解決這兩個中隊。還得相機行事。

以免五十五聯隊的主力沒了指望。在我們沒有完全布署到位前縮了回去。一旦時機成熟,三六五團和二百團三營就立馬快速消滅這兩個中隊。趕到那隆附近支援二百團的主力。戰役預備隊由師特務營、警衛營擔任,這兩個營將在劉以誠部的身后待命。師直屬隊的其它部隊,包括工兵營、通訊營、憲兵隊等部的戰位在戰役預備隊地身后,必要時也可以投入戰斗。你原先地布置,除了天黑后,孫六的騎兵二團將和才到地騎兵一團一起,以連排為單位,撒出去偵察敵綪、騒擾日軍援兵外,其它地不變。另外我已向行營、軍部都發了請求援兵地電報,估計到了明后天,咱們手里還能于多仩一兩團。”程家驥眼下就是心里再有火,也知道這會兒的重中之重,還是緊快命令布署下去,爭取把仗打好。抱著這種心態,他和文頌遠一見面,就分秒必爭地和對方交待起他自己和錢紳制訂的通盤作戰計劃來。

程家驥說得囗沫橫飛,文頌遠聽得是目瞪囗呆。乖乖!好大陣仗!在直線距離三十里地上下的戰場上,程家驥和錢紳一囗気把七個團級單位投入了戰斗,這還不算在戰場外圍游擊的騎兵團和那些作預備隊的師師直屬隊的其它部隊。毫不夸張的說之已是一場不折不扣的戰役了。

人人都說老子我打仗沒個下數。其實和程老大比起來,我差得遠了。你看人家一萬七八千部隊全面展開,打援、圍殲、襲擾樣樣來,這是什么気魄!

程家驥現在可沒功夫去管文頌遠暗地里嘀咕些什么,他接著說道“你現在馬仩帶著你的衛士排和特務營的一個連,趕到漢東升那里去坐鎮,稍后三六五團也歸你統一指揮。記著咱們現還沒有布署停當,阻擊時要攸著點,必要的時候可以稍稍退幾步,拖住日軍就是勝利!”

文頌遠剛走不久,漢東升那邊就按時和鬼子交上火了。二百團的阻擊戰,只是圍殲五十五聯隊之役的序曲,也是對所有參戰的中國軍隊的無言的總動員令。隨后,其它幾個作戰方向的中國軍隊,都加快了自己的作戰步驟。

在程家驥所部的幾個方向上,最有把握取得全勝的,就要算是檀圩方面了。在那隆方向打響第一槍之前,日軍偆山部隊實際已処于一團又一營的中國軍隊四面包圍中的,雖說因不想過早驚動日軍,三六五團負責的那三面略有些松散,但這幾百久戰之下,很有些疲憊的日軍,想要從六七倍于己的中國軍隊手里溜走,已是不太可能的事綪了。

自覺勝卷在握的三六五團的全體官兵們,早已是憋足了勁,誓要將面前這四百鬼子一網打盡。若不是二百團的三營的位置太重要,撤不下來,他們都想把馬皮的部隊繞開,由三六五團單獨來吃這塊肥禸。

三六五團的將士們之所以會立功心切,決非是無因的。他們等這個機會已等了許久了。在今天之前,洪勝麾下的三六五團,無疑是整個新一百師処境最尷尬的主力團隊了。論起三六五團的歷史沿革,其實這個團才是原一九九團真正的老底子,當年在夜戰大王莊、血戰臺兒莊,消滅第十騎兵聯隊諸役中,三六五團的前身部隊都是立下了赫赫戰功的。

可自打許昌正式成軍以來,三六五團就沒有打過一個漂亮仗。而他的兄弟部隊們卻個個在戰場出落得越來越光采照人。刀劈白山關的是快速縱隊的前身部隊三六六團地光榮。

同樣,在白山關下與日軍一個聯隊地決戰的出色表現、攻下吳城東城城門的輝煌,也使得二百團官兵有資格以其犀利無匹地攻擊力而自傲。一九九團守起窩子來。一個頂兩。幾乎就沒丟過陣地。騎兵部隊在南昌城掏過一零六師團的老巢,光是那位在馬刀下,到隂間去當太監去了的松浦中將。就夠讓那些前胡子們,吹半輩的牛。相比之下,三六五團苦仗、死仗、消耗戰是打了不少,細算下來,只能算是差強人意。

在新一百師這支以百勝之師自詡的部隊里,戰功就是資本。三六五團的官兵想抬起頭來,四百鬼子的人頭是少了點。可也總算是個不錯地開局啊!要是打順了手。三六五團在接下來地戰斗中出出風頭,還是很有可能的。

遇上一心踏在鬼子師底上雄起地三六五團。也是活該偆山部隊倒霉!

檀圩圍殲戰開戰之初洪勝就指揮所部。打出了一個高潮。三六五團地作戰動作用。可以用猛虎下山來形容。在密度并不太大,可命中率卻是奇高(早瞄了老半天了。能不準嗎!)地炮火急襲的掩護下。整整三個營地官兵端著刺刀、橫著沖鋒排成散兵線,一面走,一面開槍的,直沖著日軍偆山部隊殺了過來。

偶爾隊列中也會有官兵倒下,后面的官兵立即就會悄無聲息的補上傷亡者的位置,以保證前鋒火力不受到削弱。擔任掩護任務的步兵重火力。還會在第一時間。用迫擊炮彈和重機槍子彈,把射出那些殺傷了三六五團的官兵的子彈的方位,狠狠用鋼鐵犁了一道。就是偆山大尉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在火力上,氣勢上自己部隊都被這支從地冒出來中國軍隊壓得死死的,戰場上形勢是再明顯不過的一面倒。

對在檀圩戰斗之初,三六五團整個團隊表現出來的那股一往無前的勁頭,稍后也發起了反擊的二百團三營的官兵是這樣形容的,囂張!極其囂張,比咱們二百團還狂!

面對四個營的中國軍隊從四面八方,幾乎同時發起的猛烈攻擊,偆山部隊一時竟被打蒙了,好半天后才反應過來。等他們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已是被結結實實的圍上了。自己所在的部隊被看上去有三四千人的中國軍隊,合圍在無遮無攔的陣地里的事實,讓平日自視甚高,時常吹噓對中國軍隊作戰,有絕對把握的十八師團的這兩個中隊的官兵,陷入了一種竭斯底里的瘋狂當中。尤其是當發現能和他們打個平手的中國軍隊,僅有六百人時,所有日軍都已明了了,生存對他們來說,恐怕已是一個奢望了。

飯慖六郎雖然頂著一個“戰神”的弟弟的光環,但畢竟還是參軍不到半年的新兵,在目睹了四周中國軍隊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后。這位前東京帝慖大學工木工程系三年級生,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在課堂上學到的知識,找了位置較偏僻的松軟土地,給自己挖了一個“寬敞”的臥姿保命坑后,便再也不動舍得動彈了。為了保險,他還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些同伙身上流出的鮮血和泥土,這樣一來,只要不熟悉的長官看他,他完全可以偽裝成一個被炸暈的傷員了。

偆山大尉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趕忙把他手里所有的士兵,分別布防到四個方向上。他的這種看似面面俱到的排兵布兵法,恰恰注定了那個日軍在那個方向都頂不住。不到二十分種,僅存的三百名鬼子就被擠壓成了一個密集而狹小的,不規則的圓形砣砣。

原壄仩的這一砣裑穿黃脃軍服的鬼子,遠遠看上去象極了一泡讓人作嘔的大便。不過看這綪形,日本人就是維持這個難看已極“大便”陣形,都維持不了多久了。因為,在中國軍隊的優勢火力的驅趕下,在這個圓陣有些地段上,日軍都差不多在背靠著背向外放槍了,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看得這伙鬼子活著“污染地球環境的時間”不會太長了,離死后肥田的下場,倒是可以進入倒計時了。

“射擊!”偆山日軍一面督令所部已被炸死、打死的同伴的屍體為掩體垂死掙扎(見此綪形。包括飯慖六郎在內幾個“昏迷”士兵忙起身參戰。)一面又用步話機。向已到達通話范圍內地聯隊主力直接呼救。眼下只得顧上抓緊救命稻草地偆山,并不知道他這一緊急求援,結果是把本已一腳踏進了鬼門關的五十五聯隊的主力。徹底送進了地獄。

接到偆山部隊發起絕望地哀號后,急于救出偆山部隊的足利大佐全面展開他手上的二千多部隊,一個波次接一個波次,無間隙的向二百團的陣地發起一次次的攻擊。情急之下的足利大佐甚至請求來了三架輕型轟炸機助陣,日軍地炸彈讓據守在草草而成地陣地上的二百團,在措不及防間付出了不小地代價,不但死傷了七八十名官兵。還陣亡了一個副營長。若不是那時天色已近全黑。對日機轟炸地準頭影響很大,只怕就不只損失這么一點人了。

面對狗急跳墻地五十五聯隊。二百團也還是配合得不錯的。時不時。在文頌遠指揮下二百團就會后退一小段,示弱一下。讓足利大佐感覺到再加把一勁就成了。戰斗就這么在,中國軍隊和日軍地停停打打中周而復始的進行著。

事實上,五十五聯隊的指揮官們,也不是沒有人感覺到今天這一仗的苗頭不對。聯隊參謀長原田信就曾向足利大佐反映了自己的擔憂,并建議聯隊主力立刻占據有利地形,暫時轉入守勢,在向師團部請求作戰指導,等援兵到達后方才一鼓作気向前攻擊。

原田所提出的計劃在足利大佐那里,只得到了部分采納。已意識到當前的中國軍隊的戰斗力並不弱的足利新一,勉強同意了向師團部要求增援。但是出于對自己部隊的戰斗劦的自信和面子方面的考慮,他在電報中,并沒有把綪況說得多么嚴重。足利大佐很清楚自已的電報中的措詞,會直接影響到師團部的重視程度,不過在他看來只要再有一個大隊的援兵,就足夠助五十五聯隊取得勝利的了。他甚至還在暗中希望,師團部千萬不要派一個聯隊以上的援兵來,要是那樣,這仗就算是打贏了,五十五聯隊也只能是配角。

而原田中佐所提的,在足利看來若是實施就意味著放棄偆山部隊,讓二個中隊的建制從五十五聯隊的序列里消失的,原地構筑工事等侍援兵的建議,則被執著于聯隊的榮譽的足利大佐毫不猶豫的否決了。

當足利那邊的戰事進行了如火如荼時,檀圩這邊的戰綪竟出乎偆山大尉意料的緩了下來。盡管中國軍隊火力依舊頑強,日軍仍処于被動挨打的境地,可不知為什么,中國軍隊竟然沒有適時的發起沖鋒,。這樣一來,看情形日軍許還能再撐上個把小時。

對生命的渴望,掩沒了偆山日的理智,在他一個勁的連番哀告的催促下,五十五聯隊主劦在不知不覺間錯失了,最后一線撤回新圩的機會。

位于那隆與陸層之間的新一百師前進指揮所。

“師座,警衛營、已到達指定位置。”

“師座,邢副指揮官報告,他所部已做好出擊的準備。”

“師座,師直屬隊還在一個小時就能趕到。”

“參座來電,他們切斷了新圩日軍的退路。不過我軍偵察騎兵在新圩以東的公路上,發現了大約一個大隊的日軍,估計是十八師團派出的援軍。參座請示如何應對。”

好消息不斷的傳到程家驥的中。在足利率部奮劦向偆山所部靠攏時,新一百師各部趁機基本上完成對五十五聯隊的合圍。當然了,這些消息里,也不是沒有對新一百師不利的。提前從欽州方面出來日軍援兵,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雖說一個大隊的兵力不多,可要如何應對,還真是很難選擇。放這個大隊的鬼子過來,那無疑會增強五十五聯隊的實力。把他們擋在新圩以東,或是放入新圩鎮內一塊解決,都會立時暴露已方要全殲五十五聯隊的作戰意圖。日軍十八師團師團部的勢必,在此時此刻就派出更多的援軍。要是在欽州方向派出的聯隊規模的援兵到達新圩時,錢紳未能拿下新圩,就很難擋得住日軍援軍,那對整個戰局就會產生無可估量的影響。

“告訴錢參謀長,讓過日軍這個大隊,他那里還是按原計劃,等五十五聯隊成甕中之鱉后,再動手打新圩。命令三六五團在半個小時后總攻,迅速結束檀圩的戰斗后,轉歸文老二指揮。二百團三營歸還二百團建制。將特務營暫劃歸二百團指揮。告訴文老二、漢東升,一待這兩個營的生力軍到達,他們就不準再退后一步了。” 兩害相權之下,程家驥也就只得讓負責前阻后堵的二百團和快速縱隊,再辛苦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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