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仙絕 作者:石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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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ret0989 2011-6-23 13:34: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7 3019701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19
第八十二章 宴會賭約,神劍天醒 (下)

    谷蒼心中憋悶之極,教訓個屁。你老東西說得好聽,分明是某家的法寶被破了,那小子就是手掌上有點灼傷,一顆靈丹下去就能復原了某家可是本命法器本破了啊……

    想到本命法器,谷蒼忽然一愣,本命法器本破了,自己為什麼沒有收到反噬?

    谷蒼深深的看了一眼武羅手中的巨劍,一言不發,轉身離去。他也沒有繼續在院子裡呆,一步踏出,身子扶搖直上,就這麼踏空而去。

    到了數十丈的高空,谷蒼忽然停了下來,回頭問道:「那小子,你手中所執,可是上古神劍『天醒』?」

    武羅百分之百肯定,這就是谷蒼口中的勞什子「天醒」,不過他卻隨意一笑,滿不在乎的將巨劍收了起來:「你說是,那就是吧。」

    「哼」谷蒼冷哼一聲,一言不發,使了一個發覺,將自身化作一片七彩光華,呼嘯一聲已經在數十里之外。

    宴會現場被谷蒼毫無顧忌的這麼一鬧,大家也沒心思吃酒了,童長老苦笑一下,揮手道:「先散了吧,大家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就離開當陽。」

    眾人應諾一聲各自去了,葉青果一雙大眼睛四處亂瞄,趁人不注意,將面前桌子上的吃食一盤一盤的全倒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然後拍拍小手,施施然走了。

    她心情不錯,除了因為偷了不少好吃的之外,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原因:武羅和谷蒼徹底鬧翻了。武羅跟谷牧青之間,似乎也不可能了。

    小丫頭哼著小曲,一蹦一跳的回去了。

    周青冰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跟武羅交代了一下,自己也回去了。

    童長老三人留了下來,也顯得十分無奈:「谷大人脾氣執拗,我們也沒辦法,武小哥沒事吧?」

    武羅已經將天醒巨劍收回了「天府之國」,不過手掌之上還殘留著巨劍的力量,痛如刀割,而且在天醒巨劍的力量消散之前,是別想恢復了。

    他搖搖頭,笑道:「沒事。」

    三位長老鬆了口氣,水為華站在後面,卻是不好說什麼。

    駱長老取出一枚玉牌叫給武羅:「武小哥,摩雲峰那邊老夫已經提前交代過了,你拿著老夫的玉牌,自然有人為你效命。」

    武羅也不客氣,道了聲謝收了過來。

    駱長老又有些不捨道:「武小哥,你手下也沒有可用之人,那摩雲峰的弟子們,老夫就先暫時借給你。還請武小哥善待他們。」

    武羅點點頭,暗忖這駱長老還有些人情味。

    事實上摩雲峰的礦山,乃是駱長老用自己門下弟子開採的,若是像青玉宮一樣的傀儡,駱長老一點也不會比洪烈火體恤。

    親疏有別,這也沒什麼可譴責的。

    又跟武羅聊了兩句,童長老叫給武羅一枚自己的玉牌,然後居然邀請武羅「沒事去長老會坐坐」。要是這會兒那些修士們都還沒走,只怕都會嚇得摔在地上。長老會是什麼地方?是沒事就能去坐坐的地方嗎?長老會乃是整個修真界,除了九大天門掌教之外,最有權勢的地方了。

    童長老這麼客氣,足見武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水為華也跟武羅一拱手,跟在三位長老後面走了,走了幾步,猶豫了一下,又折了回來,低聲跟武羅道:「那個……要是你跟師妹不好直接聯繫,可以來找我。」

    谷蒼是什麼性子武羅是分清楚,水為華答應幫武羅傳遞消息,那可是冒著被隔出門牆的風險這份人情武羅記下了,他抱拳一揖:「多謝師兄」

    水為華塞給他一枚玉牌,點點頭轉身去了。

    玉牌之中篆刻著傳音陣法,不過一般的傳音陣法十分龐大,能夠將傳音陣法刻在巴掌大小的玉牌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只有製器高手才能辦到。

    整個九大天門,也沒有多少人能用得起這種玉牌。

    就連葉念庵,也只是通過若盧獄內架設的傳音陣法跟審判庭聯繫。

    武羅將三面玉牌收好,轉身去了。

    ……

    這一夜,修士們前半夜喝了酒,後半夜圍觀了一場不可思議的比武,都有些興奮的難以入睡,院子裡一直吵吵嚷嚷,不得消停。

    跟整個院落的熱鬧相比起來,一處窄小黑暗的房屋內,木易濯和白勝劫相對而坐,桌子上擺著兩罈酒水,兩個人各自端著酒碗,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說不出來的苦悶。

    酒碗雖然是中州南部德景鎮的御供細瓷,可是怎比得上修真者常用的玉碗?

    兩人這回千里馳援,身上所有的儲物空間全都騰出來裝了靈丹和玉粹,那些用來享受的奢華玩意兒,全都騰了出去。所以現在只能可憐兮兮的使用凡夫俗子的瓷器。

    本以為這一回費勁了心思,撈著一個肥差,乃是一個在長老們面前露臉的好機會,卻沒想到風光了半天不到,就被武羅搶了風頭。

    兩人都跟武羅宿怨深重,再加上這一次,為了拿下這個差事,兩人幾乎把全部身家都投入進去,卻沒有半點回報,更是把一切責任都歸結在武羅身上。

    木易濯想著這個殺子仇人,這一回還硬逼著自己跟他磕頭道歉,心中更是憋悶無比,憤然將手中的瓷碗拍得粉碎:「欺人太甚不行,這口氣我嚥不下去」

    白勝劫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神色,就算是將來谷牧青因為谷蒼的反對,跟武羅分手,自己趁虛而入,谷牧青身上也有了武羅這個污點,不再是冰清玉潔。白勝劫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好想生吞了一窩蟑螂一樣噁心。不知不覺的,白勝劫也將手中的瓷碗捏得粉碎。

    「這小子現在風頭正勁,咱們拿他沒辦法啊。」

    木易濯一聲陰笑:「哼,咱們沒辦法,可是別人有啊。」

    白勝劫一愣:「誰?」

    木易濯起身看了看外面,又在兩人身外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白勝劫看他如此慎重,不由得也有些緊張:「木易大人,到底是什麼人?」

    木易濯低聲道:「你還記得我前兩天出城一次?」

    白勝劫點了點頭,木易濯跟他在這院子裡被武羅壓著都很鬱悶,兩人時不時的出去走走散心。木易濯就曾經出城過一次。

    「那一次卻是有些意外收穫。」木易濯洋洋得意:「無意中讓我救下一名魔道修士……」

    「什麼」白勝劫大吃一驚猛的站了起來,驚駭的盯著木易濯。後者卻是滿不在乎:「你放心好了,根本沒人發現。」

    「可是、可是,那是魔修啊,跟咱們勢不兩立」白勝劫有些發慌,他追捕魔修一輩子了,突然聽說木易濯竟然救了一個敵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了。

    木易濯冷笑一聲:「敵人?你我最大的敵人乃是武羅」

    白勝劫還是難以接受,扶著桌子坐下來,低著頭一言不發,心亂如麻。

    木易濯飛快道:「那個魔修乃是被谷蒼所傷,谷蒼以為他死了,卻不料人家身負奇特魔功,又活了過來。這人在魔道之中地位不低,據他所言,後續還有不少魔修會殺過來。之前相比是因為谷蒼坐鎮,他們不敢妄動,現在谷蒼已經走了,明天我們也會離開,到時候這裡便只剩下武羅他們,正是天賜良機啊」

    白勝劫茫然道:「你想引來魔修,借刀殺人?」

    「正是到時候死的只是武羅他們,這件事情天衣無縫,誰會曉得是咱們做的?況且咱們也沒有直接出手,怎麼也查不到你我頭上。武羅死了,去了咱們的心腹大患」

    「可是……」白勝劫還是有些猶豫,木易濯冷笑一聲:「沒什麼可是,我已經發了訊號,他們明天就會發起攻擊」

    「你」白勝劫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木易濯毫不示弱與他瞪了片刻,冷哼一聲悠然道:「咱們倆早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

    白勝劫一聲長歎,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好吧,就依大人之計吧……」

    木易濯獰笑一聲:「哼,還有拓跋滔天那個蠢材,在若盧獄中便處處跟我作對,這回一塊收拾了嘿嘿,倒是葉念庵的那個孫女,還有那個公主,十分水靈。事成之後,咱倆一人一個,好久沒有嘗過這麼鮮嫩的妞兒了,嘿嘿」

    木易濯眼中淫光大盛,白勝劫想像了一下,葉青果活力青澀,周青冰高貴典雅,隨便哪一個強行壓在身下蹂躪,都讓他小腹下一股子邪火亂竄,這般看來,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

    白勝劫瞇著眼睛點了點頭。

    ……

    第二天一早,童長老三人帶著水為華先來跟武羅道別,思維大佬還沒走呢,門外已經等了一堆人。

    童長老本來還想跟武羅說兩句「體己」的話,外面的私語聲已經起來了。童長老苦笑一聲,好在該交代的昨天晚上都已經說了,當下抬手抱拳,客氣道:「咱們就別擋著人家的路了,武小哥,後會有期」

    駱長老也笑著點頭,因為鎢鐵礦的事情,他跟武羅關係似乎更進一步,說起話來江湖味也更足,透著股子親近:「武哥兒,以後有啥事,儘管來找我們,我們三個老傢伙聯手,不敢說天下橫著走,只要是九大天門的事情,說出話來總還是有人聽的。」

    武羅含笑點頭,拱手送別。

    這四位一去,外面呼啦一下子湧進來一堆人,人人口稱「武兄」,紛紛遞上自己的名刺,稱兄道弟的一番攀交情,生怕武羅忘了自己。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22
第八十三章 十二魔鷹,骷髏王座(上)

    這些人留下名刺,都要報答武羅。只是大家身上的玉粹靈丹消耗一空,他們又不像三位長老,身家闊綽,隨手就能拿出寶物來,倒是都許下了承諾,日後必有厚報。

    其實說白了,都是衝著武羅符師的身份而來。

    若非如此,心中記得武羅的恩情就是,以後有的是機會回報,根本不用專程跑來在武羅面前混個臉熟。

    百十號人,鬧鬧哄哄的一上午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童長老三人定的是清早出發,眼看著中午了,童長老也是無奈,只好一揮手,吩咐下去中午用餐,下午再走。

    馬龍又忙活一陣。

    那些沒有中火毒的,自然沒有借口去跟武羅攀關係,心中鬱悶無比。

    更倒霉的是那些受了傷,偏偏沒有中毒的,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八字不對,怎麼這麼倒霉?

    這中間卻把木易濯和白勝劫鬱悶的夠嗆。他們之前的計劃乃是在三位長老面前混個臉熟,跟這些修士們搞好關係。現在倒好,一切全為武羅作嫁。

    木易濯盯著武羅門口進進出出的修士們,嫉妒的發狂,咬牙切齒道:「讓你再囂張一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

    武羅真的很無奈,好不容將這些人送走,大隊人馬浩浩盪盪的離去,武羅差點累癱了:「我的娘咧,煉製幾十枚解毒靈符也沒這麼操勞啊……」

    小丫頭葉青果撲哧一聲笑了。

    周青冰也是無奈:「都說修士清心寡慾,怎麼我看這些修士比凡夫俗子還要勢利。這一上午,我跟青果根本沒有靠近房間的機會,中午的時候我本來想來問問你想吃點什麼,好不容易擠到了門口,結果硬是被人家給我擠出去了」

    葉青果小腦袋瓜直點:「還不止呢,周姐姐問不到你,就給你每樣準備了一點,想要送進來,我倆一起衝擊了好幾次,都可恥的失敗了」

    武羅來了精神:「吃的呢?」

    葉青果笑瞇瞇的拍拍細腰小肚子:「都在這裡了」

    武羅:「……」

    葉青果舔了舔舌頭:「說起來,怎麼又有點餓了呢?」

    這回連周青冰也有點抓狂,趕在葉青果說出那句無差別群體秒殺的「人家是那種怎麼吃也不胖的人」之前,一把摀住了她的嘴。

    周青冰的手心一癢,葉青果竟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周青冰猛一縮手,葉青果卻是兩眼放光:「周姐姐,你手上怎麼甜甜的?味道好好喲」

    周青冰哭笑不得:「中午為了給你送飯,擠了一身汗,剛才洗了個澡,擦了些江南郡進貢的雪藕梨花膏。」

    葉青果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周姐姐,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能如此浪費,往手上擦什麼?」

    周青冰和武羅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難以置信,周青冰結結巴巴問道:「果果,你該不會不知道雪藕梨花膏是幹什麼的吧?」

    葉青果鼓起小腮幫子,雙手叉腰:「你們別那麼看不起人好不好?人家當然知道了,這麼香甜的東西當然是好吃的零嘴兒了」

    武羅有種崩塌的感覺,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周青冰眼角有點抽搐:「果果,你每天洗臉洗澡之後,往臉上擦點什麼?」

    「擦什麼?洗臉之後還要擦東西嗎?」葉青果茫然。

    「你從來沒有擦過?」

    「沒有啊。」

    周青冰看著葉青果那蛋清一樣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嫉妒的想要殺人。怎麼吃都不胖,什麼也不用就能有這麼好的肌膚……周青冰深深吸了口氣,武羅也在一邊趕緊勸說:「淡定、淡定,你可是皇親貴冑……」

    周青冰很有風度的微微一抬手:「本宮、無礙的……」

    她矜持的翹著下巴朝武羅和葉青果示意一下:「本宮,先告退一會兒。」周青冰飄然進了一邊的一個空房間,回頭對兩人嫣然一笑,關上了房門。

    然後「轟轟、咚、卡嚓,嘩啦……」一陣恐怖的破壞聲從房間裡傳出來,葉青果一陣疑惑:「周姐姐這是怎麼了?」

    武羅深深的看著她:「她……想必肝兒疼。」

    ……

    傍晚的時候拓跋滔天出關了,四人聚在一起,分別的時間也到了。武羅三人自然要返回若盧獄,周青冰卻要留下了。

    「馬龍已經跟我稟告過了,前天父皇的密旨就已經到了當陽,讓我馬上回去。」周青冰有些無奈,她倒是很想跟去若盧獄看看自己情郎生長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武羅現在乃是班頭總領,帶個人進去參觀一下不成問題。

    「我要是再不走,只怕明天後天就會有皇兄趕來,奉旨要把我捉回去了。」周青冰開玩笑道。

    事實上金魚衛指揮使乃是周青冰的三皇兄,已經在兩百里之外的一座大城內恭候了。

    拓跋滔天戀戀不捨,絕世猛將兄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曉得說些啥安慰周青冰,他只會很直接的伸出手,握住周青冰的素手,彼此之間體溫如同關懷,默默地傳遞著。

    拓跋滔天的手很有力,周青冰心中踏實了很多。

    「你等著,我盡快向人皇提親。」

    周青冰破顏一笑,眼圈有些微紅,抿著嘴,幸福的用力點頭。

    武羅三人終究還是走了,周青冰望著他們乘風而去,之前熱鬧非凡的大院內,迅速的冷清下來,宛如突然而至的寒秋,也將周青冰的一顆芳心,暫時歸於沉寂。

    「來人。」

    馬龍立刻出現,周青冰淡淡吩咐:「準備鳳輦鑾駕,本宮回朝。」

    ……

    武羅三人剛剛出了當陽城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葉青果總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拓跋滔天疑huo看著後方:「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們?」

    武羅端坐不動,帝君氣度初現,淡然道:「不必驚慌,進了前面的山區再說。」

    這裡距離當陽城太近,一旦動手勢必連累到當陽城居民,到時候殺孽滔天,大傷天和。

    武羅掃了一眼後面空曠的天空,冷哼一聲。

    區區「陰魔天視大法」,在本君面前,班門弄斧而已。

    武羅只是奇怪,以鬼厲名的性子,怎麼會冒險派人深入中州追殺,而且偏偏就這麼巧,在自己三人落單的時候追殺而至。

    進了山區,武羅操縱著哪飛行舢板有飛了片刻,回頭已經是莽莽群山,暮色蒼茫,看不到當陽城了。

    他尋了一座高大的山峰,降落下來,對拓跋滔天道:「拓跋,你帶青果先走一步……」不管他有什麼理由,拓跋滔天都是把手一揮,聽也不聽,硬邦邦道:「胡扯」

    兩人之間,根本不必說什麼兄弟同命誓死相隨的話,拓跋滔天也不會說,他只會堅定地站在武羅身邊,不管武羅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武羅也是一笑,自己有些謹慎過頭了。點了點頭,武羅道:「也罷。」

    他尋了一塊大石頭,就要做上去,葉青果卻伸出一腳從他屁股下面將石頭踢飛出去,好在武羅弓馬紮實,蹲著馬步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停住了:「青果你幹什麼?」

    葉青果一撇嘴,變戲法似地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來三張棗紅木的太師椅。造型古樸,一看就不是世俗之物。

    三張太師椅擺下來,武羅會意一笑,大刀金馬的坐在中央,葉青果和拓跋滔天分列兩側。

    並沒有讓他們久候,天空之中便有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卡嚓一聲,震得周圍山峰之上樹木搖動,枯葉嘩嘩抖落。

    隨即,一團黑色電網一閃而逝,一群魔道人物現出身形來。

    武羅眉頭一皺,覺得有些棘手:竟然是鬼厲名座下十二魔鷹衛。

    這十二人乃是鬼厲名的貼身護衛,忠心耿耿,實力不俗。鬼厲名和武羅不一樣,他處處疑神疑鬼,魔焰谷中不但陣法禁制甚多,而且護衛如雲。不像武羅,偌大的荒雲城,除了他和宋劍眉之外,也就是幾個老朽的僕人。

    鬼厲名喜歡被人前呼後擁,武羅則喜歡清淨。

    這十二人竟然被派了出來,可見鬼厲名這回也是真火了——正道這邊覺得這回鎩羽而歸,好沒面子;事實上從鬼厲名的角度來看,正道沒有出動一位掌教,就殺到了他的魔焰谷,甚至逼得他不得不動用了最後一道保命手段,他這位新任的南荒帝君,這是顏面掃地。

    十二人一出現,便飛快的各自佔領一個方位,隨後掏出十二面銅鏡,只是一晃,便有一片魔光撒落下來,將整個山峰籠罩。

    武羅依舊是穩如泰山:「是誰讓你們來的?」

    十二魔鷹衛的老大生硬冰冷好似寒鐵:「反正你們死定了,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他把手一揮,十二魔鷹衛各自抽出一柄通體漆黑的丈二魔刀,齊齊吼了一聲,揮出一道數十丈長的刀芒,朝山峰上斬落下去。

    拓跋滔天正要動作,武羅攔住他,把手一抬,「麒麟臂」呼嘯而出,十四枚煞氣靈符圍繞飛翔,「山海座」符陣成型。

    龐大的「山海座」升起,凌駕於武羅三人頭頂,巋然不動。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24
第八十三章 十二魔鷹,骷髏王座(下)

    十二道散發著肅殺氣息的刀芒呼嘯而至,那些刀芒之中,蘊含著強大的魔氣,乃是長年累月,吸收屍身腐氣,再用秘法淬煉出來的。每一道都格外凶殘,沉重無比。

    刀芒幾乎是同一時間斬在「山海座」上,龐大的「山海座」只是略微一沉,便將刀芒擋了回去。

    「咦,倒是有點道行。弟兄們,結陣應敵」

    十二魔鷹衛各自踏著禹步,在半空之中飛快交錯著身位,結成了一個古樸陣法。

    遠處,藏身暗處的木易濯和白勝劫暗喜,殺死武羅這種讓人心情舒暢的事情,他們兩個怎麼會錯過?

    兩人跟隨大隊人馬撤走,中途找了個借口溜掉,折返回來準備看一場好戲。

    「這個小王八蛋,這回死定了」木易濯狠狠地一攥拳頭,似乎武羅就在他手中,一把將之捏死。

    白勝劫也是一陣興奮,一雙眼睛帶著淫褻的目光,不斷打量著葉青果窈窕的身斷:「可惜啊,只有一個女人了……」

    木易濯膽大包天:「怕什麼?待會咱們潛回當陽城,將那個公主抓出來,好好嘗嘗皇親貴冑的滋味,到時候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魔道,誰能查到你我頭上?嘿嘿」

    白勝劫眼中淫光大盛,他對周青冰也是垂涎三尺,更何況周青冰是拓跋滔天的女人,能夠強暴拓跋滔天的女人,想想他都覺得興奮。

    兩人原本無聲無息,周圍自然全無波動,這一說話,武羅忽然之間有所感覺,看向兩人的方向,爽朗一聲長笑:「哈哈哈原來是你們,難怪這些人來的這麼巧。」

    武羅心裡卻是咯噔一下,不是因為大敵當前,而是因為他感覺到木易濯存在的方式——竟然是那枚光芒太陽符文

    在若盧獄中,武羅和木易濯衝突的時候,曾經用光芒太陽符文擊中過木易濯,從那以後,他就覺得木易濯和自己之間,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繫。

    剛才木易濯一說話,按說隔得那麼遠,木易濯兩人又已經在身外佈置了隱身的封印,武羅是不可能感覺到的,可是偏偏他就感覺到了這一回很清晰的,光芒太陽符文顫動,引起了武羅的注意。

    「這小子竟然發現我們了?」白勝劫頗有些意外。

    木易濯雖然也沒想到,卻是滿不在乎:「那又如何?就算是他沒有發現我們,我也得出去跟他道個別啊,嘿嘿,總要讓他們兩個知道,他們死後,老子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女人的,保證讓他倆的女人享受到從未經歷的快樂,嘿嘿」

    木易濯將身前的封印撤去,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白勝劫心中一動,若是將武羅和拓跋滔天擒下,當著他們兩個的面,破了周青冰和葉青果的身子,肆意褻玩,豈不是更有快感?

    他心中邪念一起,便快步跟上了木易濯。

    「是我們又如何?」木易濯冷笑:「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可笑可笑」

    武羅點了點頭:「你倒是難得說句能夠切中要害的話。」

    拓跋滔天噌的一下站起來,憑空一抓,隕鐵重劍已經落在手中:「羅,咱們殺出去,憑你和童長老的關係,將這兩人勾結魔道的事情上報長老會,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包庇你們」

    「哈哈哈」木易濯大笑:「真有意思,你以為你們走得了嗎?這十二位,乃是南荒帝君陛下身邊親衛,隨便挑出來一個,收拾你們都綽綽有餘……」

    他還要耀武揚威的再吹噓一番,武羅早就不耐煩了:「哪有這許多廢話?這些日子我聽你這個聲音早就煩了,好在今天之後,這個聲音再也不會在這個世界上響起了。」

    「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木易濯一聲怒喝,還想再斥罵幾句,武羅卻是真的不想聽了,抬首望天空中一招,「山海座」解體,十四枚煞氣靈符散開,圍成一圈護佑在武羅周圍,而當中的君符「麒麟臂」則沉入了武羅體內。

    這個舉動讓周圍的人莫名其妙,木易濯正要再譏笑一番,忽然一股龐大到不可想像的慘烈殺氣,爆炸一般從武羅身上擴散開去。

    「嗡……」

    籠罩山峰的魔光根本無力抵擋,僕一接觸,就被震地粉碎。

    「啊這是什麼東西……」十二魔鷹衛痛呼。

    木易濯則是兩眼血紅,已經將一身功力攀至最巔峰,大聲喝道:「大家一起上,這小子外強中乾,沒什麼可怕的」

    可是他正要衝上去,便有一股可怕的殺氣,宛如九幽魔域之中伸出來的一隻巨魔之手,狠狠扼住了他的脖子,只是一推,木易濯便踉蹌著飛出幾十丈外——這可僅僅是一道殺氣啊

    十二魔鷹衛老大身經百戰,已經嗅到了危險地氣息,厲聲喝道:「速退……」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當空一道血光映照天下,原本已經冥黑的山區,霎時間一片鮮艷紅se,一座座山峰,就好像從血水之中剛剛升起。滿山的生靈一起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那血光正在不斷地抽走它們體內的生命力,痛苦無比。

    「百萬人屠」,天下第一殺符

    十四道煞氣靈符發出一聲歡快名叫,竄上天空圍繞在「百萬人屠」周圍,「山海座」符陣重新成型。

    原本以「麒麟臂」作為君符的山海座,足有百丈長短,寶座周圍,雕刻著各種神獸圖形。

    現在,以「百萬人屠」為君符,「山海座」足足擴張到了千丈大小,宛如一座山峰,被人以絕強的力量升上天空——這還是因為配合「百萬人屠」的十四枚煞氣靈符本身等級太低,拖累了整個符陣的威力。

    嶄新的寶座,乃是用一顆顆猙獰的頭蓋骨組成,要造下滔天殺孽,才能夠積累如此凶氣。純以頭蓋骨組成的王座,垂下一條條灰色的氣帶,漫天飄散,如同魔女白髮。

    一道灰色的氣帶看似緩慢,卻不可躲避的纏上了木易濯,緊接著便是白勝劫,隨後十二魔鷹衛沒有一個能逃得掉。

    木易濯怎麼也沒有想到,武羅竟然還有這等恐怖殺器,他拼了老命將所有的法寶盡數放了出去,靈元狂湧,卻都好像石沉大海,只要被那道灰色的氣帶一掃,便立刻煙消雲散,連一道青煙都不曾留下。

    「武羅,你敢殺我我背後的靠山可是麻九龍大人,還有、還有長老會的屠千山長老你殺了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木易濯瘋狂大叫,奮力掙扎。

    武羅端坐太師椅之上,看也不看他,只是心念一動,那道灰色氣帶猛然收緊,木易濯全很上下的血肉迅速乾枯啊,一聲淒厲慘叫也被卡在了一半,隨即噗的一聲,整個人在一陣青煙之中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百萬人屠」凶殘無比,木易濯的元魂化作一絲淡淡白氣,正要逸走,灰氣卻又是一舔,元魂立刻成了「百萬人屠」的大補之物。木易濯這個人,再也不會存在了,連轉世重修的機會都沒有。

    「砰砰砰……」一連串的悶響,十二魔鷹衛很快便全都成了「百萬人屠」的祭品,只剩下白勝劫,嚇得他淒然大叫:「武羅、武羅別殺我,我還是天下五大神捕之一,我求求你,別殺我,千萬別殺我,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以後就跟著你混了,你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求求你了……

    骷髏首組成的猙獰寶座高懸,似乎也在預示著想要踏上王座,將是一條充滿了殺戮的征途。

    武羅自始至終,大刀金馬的坐在太師椅上,動都沒動一下,隱隱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我從來不會放過敢對我下手的人,你也一樣。」

    灰氣一卷,白勝劫一聲慘叫,連帶著元魂,都被「山海座」吞吃了。

    「轟隆隆……」龐大的骸骨王座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凶氣,漫天血光退潮,武羅把手一指,「山海座」解體,十四枚煞氣靈符飛回武羅體內,「百萬人屠」生吞了十四名血精氣旺的修士,卻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武羅不得不動用了封神榜,才將它收了回去。

    「百萬人屠」天下第一殺符,只一出世,就無人能敵

    可惜的是,武羅並非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若無其事。儘管這一次有了血祭,「百萬人屠」沒有反噬其主,但是這麼強大的力量,武羅現在還是難以承受的。

    「百萬人屠」一收回體內,武羅身上發出「啪」的一聲,皮膚下的血管盡數炸開,登時成了一個血人,武羅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拓跋滔天和葉青果驚呼一聲,一起撲上去扶住他……

    ……

    武羅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若盧獄自己的房間裡了。

    地下兩道靈脈交匯,向上散發出一種清涼的感覺,在這裡,便是煩躁的心,也能更快的寧靜下來。

    明堂宮中,那一隻靈龍已經從龍巢中鑽了出來,有些懶洋洋的遊走在武羅身體之中,受損的經脈和肌肉,都已經完好如初,甚至更勝從前了。

    他將靈龍收回龍巢,眼珠動了動,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他轉過頭來,就看到趴在一邊,睡的正香的葉青果。

    關鍵是,葉青果趴在床邊睡著了,小嘴兒卻叼著武羅的胳膊。亮白的貝齒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咬著。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27
第八十四章 雞毛令箭者(上)

    武羅哭笑不得,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卻不知道葉青果正在做夢吃什麼好東西呢,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聲:「咦,煮熟的鴨子真能飛了……」

    她睜開眼睛,好像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揉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武羅,忽然想起來了,頓時眉開眼笑:「哎,你醒了,太好了吧……」

    武羅把自己的胳膊送到她的眼前,胳膊上一道晶瑩的口水痕跡,清晰可見。

    葉青果忽然明白了:「不會吧……我就說怎麼這烤鴨鹹味不夠,還在數落大師傅今日有失水準呢……」

    武羅瞪著眼睛想殺人,葉青果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一縮脖子不敢再說了。她瞄了一眼武羅胳膊上自己的口水,小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

    當陽城外的事情很快便有了結論,葉青果和拓跋滔天作證,木易濯兩人勾結魔修,暗害武羅。

    當陽城內也有幾名低級別的修士,當天晚上感覺到了魔修們得氣息。

    木易濯和白勝劫證據確鑿,罪無可恕。

    屠千山大怒,雖然對武羅敢殺自己的人懷恨在心,卻也不得不義正詞嚴的表示武羅殺的好,為民除害,還搶在童長老之前,決定給武羅獎賞。

    至於那天晚上,武羅用出了「百萬人屠」的事情,所有人都守口如瓶。甚至拓跋滔天和葉青果連問都沒問武羅。

    武羅不是不信任兩人,相反,如果兩個人真的想知道,來問他他肯定會據實相告。但是從理智上來說,武羅不希望兩人知道。

    這是一種對他們的保護。

    若是兩人知道了「百萬人屠」乃是天下第一殺符,無意之中洩lu出去,只怕兩人就會成為別人用來威脅武羅、奪取「百萬人屠」的籌碼。

    對外宣佈,是在力抗魔修的戰鬥中受傷了,所以武羅有了一個假期休養。

    童長老送給他的那些靈文還沒有仔細研究過,他將葉青果送走之後,便取出了玉匣,仔細鑽研起來。

    雖然武羅兩世為人,但是上一世憑藉著「旱魃血焚」他崛起非常之快,算下來上一世臨死都還沒到兩百歲。

    而童長老修道至今已經四百年,比他長壽多了。人的年紀大了,遇到的事情自然也多。就好比這玉匣之中的靈文,就有八種武羅也不曾見過的。

    這裡面有三種武羅聽說過,仔細看了一遍,就丟在了一邊——這些靈文在傳說中名氣很大,實際上也就和武羅自己創出的「南君靈文」差不多水準。

    當然了,這是以武羅的眼光來看待。要知道,達到了武羅上一世的高度,開宗立派都是輕而易舉,創出的靈文,在一般人眼中看來,也是「博大精深」,這幾種和南君靈文一個水準,拿出去就算是給了那些符師,也是如獲至寶。只不過武羅眼界更高了,神獸靈文和龍族靈文太過神妙,他自然也就看不上其他的。

    剩餘的五種武羅連聽說都沒聽說過,原本有些興致勃勃,但是拿起第一種來,就讓他大為失望,什麼狗屁玩意兒,太過粗淺。

    隨手丟在一邊,他又滿懷期待的拿起了第二種。

    結果還是失望。

    事實證明,果然像神獸靈文和龍族靈文這種級別的靈文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武羅一直到了最後一種,才神色肅穆起來。

    這片玉簡上記錄的靈文,古樸深奧,連武羅一時間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

    仔細揣摩了好半天,武羅忽然一拍腦門:「原來如此」

    這最後一枚玉簡上的靈文根本就是殘本,並不完全,只怕連其中一些文字本身都只有一半,甚至只有三分之一。

    整篇玉簡上,倒也有一些完整的字符,可是單憑這些還不足以破解出這種靈文的含義。他雖然破解不出含義,但管中窺豹,也能夠推斷出這種靈文確實不凡。只可惜只能暫時放在一邊,看以後有是否有機緣,能將這種靈文補齊。

    略微有些失望的武羅將玉匣收拾起來,想了想還是扔進了「天府之國」。這上面的靈文自己雖然不需要,但將來也可以拿來跟別人交換東西。

    幾天之後,又到了離人淵需要加固陣法的時候,一名倒霉的獄卒手捧玉粹求到武羅門下,武羅正好有些事情要下去問問老魔頭,何況他現在也不缺這點好處,隨便收了玉粹,沒有再為難獄卒答應下來。

    離人淵中,老魔頭感覺到武羅來了,登時興奮起來:「兀那小子,快些過來,老祖又練就了一種新的神通,敢不敢來試試?」

    武羅心中有事,沒心情跟他胡鬧,他一邊更換著陣法中的玉粹精魄,一邊道:「你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招,你也知道我身負天下第一序列天命神符,你若不脫困,只靠嘴上功夫,根本不可能說服我,何必再浪費力氣?」

    老魔頭一陣頹然,乾瘦的身子抓耳撓腮一陣:「話雖如此,可是我整天在這裡無聊到死,不找點事情幹怎麼行?」

    他看到武羅神色有些不對:「怎麼了,小傢伙也有心事?」

    武羅本來就是問他的,當下也不隱瞞,將木易濯體內光芒太陽符文和自己遙相感應的事情說了。

    老魔頭一聽,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武羅好一會兒,眼中複雜的神情閃動:「你是這感覺一下,九宮之中可有什麼異樣?」

    武羅依言坐下,仔細搜尋九宮。

    他只開了明堂宮,其他八宮一片渾沌,自然什麼也搜尋不出來。在明堂宮中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武羅知道老魔頭不會無的放矢,這件事情干係重大,是以第一遍毫無所獲,卻並不放棄,繼續在明堂宮中尋找起來。

    再次一無所獲,這就讓武羅有些疑惑了。

    靈龍則在龍巢之中鑽來鑽去,不時的將身子在龍巢內那些巨大的獸牙上磨蹭記下,舒服無比。

    武羅卻一下子愣住了:靈龍口中,吞吐著一枚珠子

    九龍吞日大法要煉化了敵人、靈物、精粹才會有這麼一枚珠子,讓靈龍不斷吞吐,最後全部煉化吸收。

    也就是說,這珠子不可能憑空出現。

    武羅最近不曾將什麼東西煉化——而且要達到能夠凝成這龍口珠的水平,被煉化的對象必定十分強大。

    武羅最近動用九龍吞日大法,乃是在煉製解毒靈符的時候,將碧玉籐散逸出來的毒素吞噬。

    但是那些散逸出來毒素之中蘊涵的靈力十分稀薄,吞噬同時也就煉化了,根本不可能凝成龍口珠。

    武羅湊近了一看,那龍口珠核心部位,一枚符文光芒明滅——光芒太陽符文

    那枚龍口珠上,傳來一股武羅熟悉的氣息:木易濯的

    這是怎麼回事?木易濯乃是被「百萬人屠」吞殺,自己並未插手,可是這一枚龍口珠,只怕凝聚了木易濯一身修為的三成,為何會出現如此情況?

    武羅知道自己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的,他立刻將元魂退出明堂宮歸位,睜開眼來正要詢問老魔頭,老魔頭已經從他的神態中看出了端倪,登時臉色大變,抬起衣袖擋在臉前,見了鬼一樣驚恐大叫:「別跟我說話了,我不認識你,我從來沒見過咱們兩個一點瓜葛也沒有,那些符文可不是我教給你的,是你自己看去的,跟我一點關係沒有,絕對沒有」

    武羅大訝:「前輩……」

    「別叫的這麼親熱老祖不想被你害死。你趕緊走,現在就走,快快老祖我以後再也不會試圖破開這封印陣法,你也不用再來了,咱們兩個沒有半點瓜葛」

    武羅怎麼也沒想到,老魔頭竟然這麼大的反應,聯想到上一次老魔頭跟自己說的,讓自己千萬別碰這些靈文,看來這靈文之中隱藏的秘密極為可怕

    連老魔頭這樣的人,都立刻想著跟自己劃清界限,生怕受到一點牽連。武羅心中更加好奇,自己到底修煉了什麼東西?

    「前輩,你急於撇清也沒用,如果真有什麼事情,只要我開口,你覺得你還能置身事外嗎?」好好說不管用,武羅只能威脅了。

    魔祖怔了一下,將袖子放下來,一臉的氣苦,深仇大恨的瞪著武羅,咬牙切齒:「你這又是何必,你自己不得好死,還要拉上老祖我墊背老祖我活到現在容易嗎?這事兒跟我又沒關係,你小小年紀,心思怎麼如此狠毒」

    武羅從他的剛才的反應上,知道這些符文乃是一場彌天大禍,根本沒心思跟他鬥嘴,厲聲道:「你告訴我這些符文到底有什麼秘密,我保證將來有什麼事情,絕不把你咬出來。我說到做到」

    魔祖苦澀的眨了眨眼睛,沉默半晌,揮手道:「你先回去吧,這事兒讓我好好思量一番,下回來了,我再給你回話。」

    人活得越久,反而越怕死。

    魔祖被鎮壓在若盧獄下面,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以他的資歷,本應該沒什麼事情能讓他放在心上了。可是事關這套符文,魔祖卻猶豫再三,更可見這套符文背後隱藏的驚天秘密。

    武羅也不過分相逼,點了點頭起身出去了:「半個月後我再來。」

    陣法還沒有補充完全,但是魔祖不打算再掙扎了,這陣法可有可無。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27
第八十四章 雞毛令箭者(下)

  葉念庵給武羅准了半個月的假,事實上武羅三兩天就已經完全康復了。從離人淵出來,也沒什麼事情,武羅尋思一下駱長老送給自己那座鎢鐵礦是該去看看了。

  反正現在他是假期,也不用跟誰說,便一個人除了若盧獄往摩雲峰去了。

  摩雲峰在若盧獄西方偏北一點,距離數百里,並不難找--能叫摩雲峰,必定不會太矮,武羅從葉念庵那裡借來的飛行舢板還沒還回去,事實上是葉青果故意留下來的。

  幾百里的路程,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

  從高空看去,摩雲峰巍峨如雲,女子像就在眼前,伸手便能觸摸到一般。

  這座山峰綿延也有十數里,山腳下朝南一面,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翠綠色的植被都已經被挖去,露出一個直徑超過六十丈的大坑。坑邊用木頭搭建著許多梯子,大約有數千凡人,背著背簍,腰上插著礦釺,順著梯子爬上爬下。

  礦坑深達十數丈,挖開了黃泥之後,下面就是天然的鎢鐵礦,果然是一處出產不低的富礦,而且開採時間的確不長。

  在礦坑外圍,半山腰上還有兩個礦洞,不過隱蔽在蒼翠的樹林之間,一般人不容易發現。

  而圍繞著這幾個礦坑,建起了一座巨大的山寨,外圍用一人粗的原木夯入土中,堅固無比。除此之外,山寨外千丈之內,都被大型防禦陣法包圍,光是這些陣法所需要消耗的玉粹就是一個驚人數量。

  顯然這些陣法乃是為了防備燕山之中時不時出現的凶獸。

  --開採礦脈雖然是個暴富的行業,但是前期的投入也同樣是驚人。

  寨門兩側,搭建有高大的塔樓,數名修士正在塔樓之上巡視。武羅將法寶降落下來,便有一名修士迎著他費了上了,肅然道:「此乃私人禁地,不得擅入!」

  這裡背後的老闆乃是駱長老,這些看門護院的當然飛揚跋扈。

  武羅抬手將駱長老的玉牌打了出去:「我來接收這座礦山,負責人是誰,見他出來回話。」

  那人結果玉牌一看,臉色微變,看了看武羅抱拳道:「閣下稍後,我這就進去通報。」

  ……趙成原本是駱長老在世俗界的一個後輩。駱長老如山修行數百年,駱家一脈已經絕後了,只有當年第六代孫子有一個女兒,嫁給了姓趙的人家,趙成已經是那個女子第七代的孫子了,駱長老一陣唏噓,便將趙成帶了回去。

  只是趙成的資質一般,根骨也說不上太女子,更是沒有慧根,駱長老雖然心念血脈,但是總不能明知道浪費時間還要自己調教,所以將趙成交給了自己的徒弟。

  趙成修煉幾十年,靈藥耗費無數,也只能算是按部就班,沒什麼亮眼的表現。

  駱長老也就死心了,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子孫,用他做個什麼倒是放心,於是便被派出來打理這座鎢鐵礦。

  這座礦山也是駱長老廢了很大力氣才到手的,趙成在這方面倒還有些天分,這數年來,將這座礦山打理的井井有條。

  幾天前他收到駱長老的陣法傳音,告訴他會有人來接受這座礦山,並且讓他好好配合。駱長老倒是有心和趙成多叮囑幾句,可惜這一次出征魔焰谷失利,他們三人都立在了風口浪尖上,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交代清楚了也就趕緊結束通話處理要務去了。

  趙成心中便開始琢磨起來。

  駱長老已經告訴他了,那人乃是若盧獄的班頭總領。在若盧獄中,武羅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可是在趙成眼中,這個班頭總領的官銜就有些鄙薄了。

  趙成畢竟是駱長老的徒孫,見過的都是長老、客卿,最差的也是判官。班頭總領算個什麼鳥官?

  可是老祖宗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礦山交給他?

  趙成琢磨了一番,便一拍大腿:是了,人言可畏啊!趙成以為駱長老是為了擔心別人說閒話,所以把名下的產業過戶給了武羅,武羅就是個傀儡。

  這也不能怪趙成瞎想,當時在當陽城,為了埋伏魔道追兵,武羅煉製靈符為大家解毒的事情被童長老密令不得外傳,這幾天也還沒傳開,駱長老有沒有交代清楚,趙成當然不知道了。

  想通了這一點,趙成未免就對武羅有些不以為然。一個傀儡而已,自己可是老祖宗的後代,說起來肯定是自己跟老祖宗關係更親近啊。

  趙成在軟榻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這個土皇帝還可以繼續當下去。要是那個傀儡小子老老實實則罷,逢年過節的禮物也不少他一份。要是不老實……哼哼,別怪趙爺下手無情了!

  趙成傳了令下去,這幾天會有一個拿著老祖宗玉牌的年輕人來礦山,誰看見了趕緊來報告。

  他就這麼隨便交代了一句,什麼迎接新礦主這種在趙成看來純粹扯淡的事情,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值守的修士前來報告的時候,趙成正在整理礦山裡出產的伴生礦是。他這個礦山主管的油水十分豐厚,就女子比這些珍貴無比的伴生礦石,他隨便動個手腳,就能貪墨三成。

  反正老祖宗心裡也明白,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祖宗從來不會說什麼。

  趙成停了手中的活計,接過玉牌來看了看,確認是老祖宗的無疑,隨便將玉牌放到了一邊去,點頭道:「讓他到前廳等著吧。」

  那人出去了,趙成渾沒放在心上,繼續整理著礦石。足足小半個時辰,他才忙完,又喊來了清秀的侍女淨了手,這才施施然往前廳去了。

  武羅也不動聲色,只是坐在廳中等著,一壺茶加了兩次水,味道已經淡了,才聽見一陣故意作出來的腳步聲,趙成姍姍來遲。

  武羅端坐不動,趙成第一看看見他就很不喜歡:一個傀儡而已,還真當自己是礦主了?擺什麼臭架子!

  只是第一個印象,趙成就決定了,今後逢年過節那一份禮物,沒有你的份了。

  武羅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趙成咳嗽一聲:「這位就是武兄弟吧,後面有點事,脫不開身,見諒見諒。」

  武羅點了點頭:「若是為了礦上的事情,那自然是應該的。」

  趙成聽著有些刺耳,心中更是不悅:就算不是礦山的事情,老子晾著你你又能你怎麼樣?

  他心中冷哼一聲,面上也懶得在裝什麼和善了,冷淡道:「咱們這也算是認識了,今後還要在一起為老祖宗效力,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武兄弟儘管開口。」

  武羅起身道:「先帶我四處看看吧。」

  趙成卻坐著不動:「礦山一應事物運轉正常,沒什麼女子看的。」

  武羅不介意有個桀驁不馴的手下,只要他能老實幹活就行。可是如果這個手下把自己的產業當成是他的,誰也不能忍吧?這件事情,只怕是駱長老沒有跟他交代清楚,否則趙成應該不會這麼倨傲。

  武羅想了想,駱長老曾經求過自己,女子女子照顧這些人。也罷,就饒他一次,跟駱長老聯繫一下,把事情說清楚女子了。

  武羅壓著火氣,道:「駱長老的玉牌呢?還給我,我跟他說。」

  趙成冷笑一聲,斜眼看著他:「你這人女子不識趣,也不知道怎麼巴結上老祖宗,混了這個差事。還不明白自己的任務?你就是個幌子!有什麼事情,我自然會跟老祖宗回報,你還不夠資格直接跟老祖宗對話。你不是若盧獄的嗎?趕緊回去吧,不送!」

  駱長老的玉牌,趙成是不打算給他了。這麼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只怕到時候要拿這玉牌到處炫耀,敗壞老祖宗的名聲。

  武羅被他一陣搶白,張了張嘴,卻又覺得自己跟他說個什麼呢?這種人,真正的拿隻雞毛當令箭,一派小人嘴臉。

  武羅取出童長老的玉牌,一股靈元輸入進去,叮咚一聲激活了裡面的傳音陣法。

  「哈哈哈……武小哥,你怎麼想起老哥哥我了?」童長老爽朗的笑聲傳來。要說這一回魔焰谷大敗,童長老差點把全部身家都賠進去了,唯一的喜事,便是結識了武羅這位前途無量的符師,童長老看到傳音玉牌中是武羅,自然十分開心。

  武羅笑了笑:「童前輩,我人微言輕啊,這不是被人擠兌的沒辦法了,才想到找你嗎。」

  童長老立刻聽出來武羅話中的怨氣,還以為他在若盧獄受氣了。若盧獄也是長老會的下屬啊,誰給武羅氣受那就是不給他童長老面子啊。童長老立刻殺氣森森:「誰,誰敢對武小哥不敬?你說出來,我老頭子一定幫你出氣!」

  一邊的趙成冷笑不已:「找個人冒充童長老,虧你想得出來這主意!」

  武羅也不理會他,只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也沒有要求童長老什麼,切斷了陣法聯繫,甩手走了。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28
第八十五章 天街腰牌(上)

  童長老本來想安慰武羅幾句,沒想到武羅說完了事情跟他道了聲「回見」就直接切斷聯繫。

  童長老這幾天正在反擊各方勢力,敵對派別揪住了魔焰谷大敗做文章,童長老也有自己的優勢,無論如何,他帶人殺進了南荒,直搗新任南荒帝君巢穴,雖然沒能殺死鬼厲名,但是己方也沒什麼大損失。

  這件事情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童長老三人不但沒有過錯,反而是大功一件。

  能有這樣的逆轉,童長老當然明白要感謝誰要不是武羅,上百修士身中火毒難解,就連他們三位長老,只怕都要跌落境界。

  童長老接到武羅傳音的時候,正好在召集心腹開會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心腹們可是很瞭解童長老的為人,看到他這麼熱情的跟人通話,開始還以為是九大天門的少掌門,但是九大天門沒有哪位掌教姓武啊。

  很快眾人就明白了:武羅!

  解毒靈符的事情暫時還沒有傳開,但是童長老的這些心腹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結束通話,就連周圍的心腹也聽出來武羅的怨氣。童長老滿臉恕氣,一拍桌子起身走了。心腹們也沒人埋怨,反而都有些責怪駱長老。好不容易結交上了以為符師,都被你那個不成器的晚輩給攪和了!

  長老會名義上是一個組織,實際上極為鬆散,總人數為十三人。這些長老不必都出身九大天門,甚至門派名不見經傳都無所謂,只要九大天門承認。

  其實長老會也是九大天門爭權奪勢互相示威的地方,九大天門各自佔著一個長老會的名額,這是雷打不動的。剩下的四人,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九大天門也有強弱,強勢的自然可以搶得更多的席位,弱勢的那就偃旗息鼓,低調做人,積蓄力量,來日反攻。

  長老會的長老們散漫的住在鳳梧山中,童長老和駱長老所住的山峰很近,對於童長老這樣的大能看來說,除了自己洞府,幾步就到了駱長老門外。

  童長老越想越氣,三人結盟形成一股勢力,自己殫精竭慮,想方設法的擴大勢力,可你們倒好,淨扯後腿了。好不容易結識的符師,被你的人晾在那裡。你要是捨不得給,當初就別答應啊,我又沒逼你。是你自己跳出來要送給人家的,現在你又搞這一套!

  「駱英豪,你給我出來,今天你不給我說清楚,我就不走了!」

  駱長老門下蹭蹭蹭跳出來幾名弟子,原本恕氣沖沖,正要喝問是誰敢在自己門前這麼大呼小叫,一看到童長老,頓時換了一副面孔,笑道:「原來是童師伯啊,您找我師傅?」

  「廢話!」童長老沒好氣:「我不是都說了嗎!駱英豪呢,趕快讓他出來。」

  「哎,好嘞,您稍等,我這就去通報師傅。」

  不用通報,童長老這麼大的聲音,駱長老早就聽見了。他從裡面出來,有些不悅道:「老童,你這是怎麼了,吃了炮仗了?」

  童長老跳腳大叫:「你幹的好事,還好意思問我?你什麼意思啊,後悔了,捨不得了?你早說啊,我另外安排別的好處給人家行不行?你這麼弄,是什麼意思?」

  駱長老一頭霧水:「什麼事兒啊讓你發這麼大火?」

  童長老陰著臉:「那座鎢鐵礦!」

  「我不是給武羅了嗎,這事我已經跟趙成說過了啊。」駱長老一臉無辜:「怎麼了?」

  童長老也有些疑惑,看了他一眼:「這麼說趙成那麼做,不是你授意的?」

  駱長老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緊張問道:「我授意什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童長老咬牙切齒的把事情跟他說了,駱長老氣的臉色鐵青,彭的一掌把身邊的八仙桌拍得粉碎:「混帳東西安敢如此!壞了我等大事,老子扒了他的皮!」

  他又覺得有些奇怪:「武羅幹嗎不直接聯繫我?兜這麼大個圈子幹什麼?」

  童長老無力道:「還不是你那個好孫子,那了玉牌不肯還給武羅了。」

  駱長老一聽,更是氣的渾身發抖:「混帳、混帳、混帳!」

  童長老擺擺手:「別說這些了,快些想想怎麼補救吧……」

  駱長老當機立斷:「這裡的事情就拜託老童你了,我這就走一趟燕山。」童長老點點頭:「也好,快去快回。」

  駱長老雷厲風行,說走就走,幾個是徒弟正要躬身相送,他已經化作一道虹光,竄入了天際。

  童長老想了想:只怕老駱自己去了還不行,還得自己幫他一把啊。

  童長老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趙成其實開始還是有些擔心的,但是武羅走後,好長時間老祖宗都沒有聯繫他,趙成也就放心了,哂笑道:「果然是個蒙虎皮扯大旗的貨色,還好老子沒有上當,哼!」

  她依舊舒舒服服的在礦山做他的土皇帝,每天剋扣一些礦石,大罵幾個礦工,玩弄幾個美婢,這日乎過的,愜意啊……

  誰讓自己祖宗積德,自己什麼事情也不做,就能過上這麼舒坦的生活。

  趙成喚來幾個水靈的侍女,一個捏肩一個捶腿一個棒著茶壺站在一邊,瞇著眼睛正牟受著呢,忽然有一個聲音冷冰冰的響起:「你這日子過得很舒適啊。」

  趙成下意識的哼哼:「那還用說……」猛然反應過來,一睜眼就看見老祖宗駱英豪那張熟悉的面孔,正鬚髮大張,猙獰的盯著他。

  趙成一骨碌爬起來,跪在地上不住磕頭:「老祖宗,您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灰孫出去迎接您老啊。」

  「不敢當!」駱長老一聲大喝:「趙成你現在可了不得了啊,嗯?老祖宗我交代的事情你也敢陽奉陰違?」

  駱長老的聲音越來越冰冷,趙成嚇得一個哆嗦:「老祖宗,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灰孫對您是忠心耿耿啊。」

  「放屁!」駱長老大怒,一聲吼轟然一聲,音波如同炸雷,眾人所在大廳被力量炸的四分五裂,房梁、屋頂掀起來飛出去數百丈,整個地面忽然向下一沉,出現一個直徑百丈、深達五丈的巨坑!

  --大能者一恕,威力至斯!

  駱長老身外一層黃光,將所有的粉塵碎渣盡數排開。趙成倒在地上,吐了兩口鮮血,滿身灰塵狼狽不堪,至於之前那幾個侍女,都只是凡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凡人性命,於駱長老這些高高在上的修真看來說,螻蟻都不如。

  「老、老祖宗……我,我錯了,求您手下留特……」趙成咳血道。

  「錯了?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裡?」駱長老冰冷問道。

  趙成:「……」

  「哼,諒你這個蠢貨也不知道!」駱長老冷笑一聲:「你可記得我跟你交代過,會有人來接手這裡?」

  趙成心裡咯噔一下,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駱長老發這麼大的火,竟然是為了那個他看不起的小子。

  「灰孫記得。」

  「那你是怎麼做的?」駱長老的聲音越來越冷,他一想到自己苦心巴結的符師,竟然被這個廢物三兩句話給打發走了,胸中就好像燒了一團火,還有人不停的往上澆油,越燒越旺。

  「我……我以為那小子只是您老找的一個傀儡,所以、所以……」

  駱長老一耳光將趙成抽的飛出去在空中打了兩個轉,狠狠地摔在地上,滿嘴的牙齒都被打落了。

  「你比豬還蠢!」駱長老氣得渾身發抖:「我要是找個傀儡,有必要把自己的玉牌給他嗎?他要是拿著我的玉牌四處照耀怎麼辦?你也活了幾十歲了,就不想想,那玉牌上有直接能跟我對話的傳音陣法,我會隨便給一個傀儡?」

  趙成肚子中轟然一聲,是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現在全都晚了……

  駱長老越看他越生氣,這個子孫一無是處,收他進入門牆,耗費的靈丹,自己能夠培養出三位天才傳人了,可是這麼大代價,卻弄出來一個不起眼的廢物。好在這傢伙打理礦山似乎還不錯,卻沒想到給自己來了這麼一下。

  駱長老衝上去又想揍他,趙成嚎叫一聲,保住駱長老的大腿哭號:「老祖宗、老祖宗,別打了,求您別打了,再打下去灰孫就沒命了!」

  駱長老恨恨的放下手來,打死了他,誰給武羅道歉去?要想修復於武羅的關係,還得靠他啊。

  駱長老長歎一聲:「唉!你可知道,你得罪的那人,偵是老祖宗我,也要刻意巴結,這礦山送給人家,還是我求著人家收下來的,好不容易結下了這層關係,你可倒好……老祖宗辛辛苦苦的一番心血,全都白費了!」

  趙成傻了都:「老祖宗還要巴我……我、我……」

  駱長老抖了抖衣衫,望向若盧獄方向:「起來!跟我去給人家賠禮道歉!」

  要是武羅真的生氣了,說不得就只能……駱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淡淡掃過了趙成。

  能夠修到駱長老這個境界的修士,道心堅定無比,在關鍵時刻才能果斷取捨。趙成雖然是他的後代,但是已經不知道隔了多少代,身上是否還流淌著自己的血脈都不一定。

  這樣一個人留在身邊,其實只是駱長老自己心中那一份懷舊的情思作祟罷了。真到了關鍵時刻,駱長老絕對可以毫不留特的犧牲掉趙成。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28
第八十五章 天街腰牌(下)

   趙成正要收拾一番,吞幾枚靈丹,駱長老只經淡淡道︰「就這樣子去。」

   趙成愣了一下也就明白了,趕緊點頭:「遵命。」

   整個礦山的人都呆住了。

   先是礦山主管住的房屋被人一聲怒吼炸成了一個恐怖大坑,緊接著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主管趙成被人打的好像沙包,還根本不敢還手。

   那些凡人礦工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趙成平日裡那般凶悍,在這人手中,卻像雞仔一樣,連還手都不敢。

   那些護礦的修士卻知道眼前這人是誰,駱長老啊!

   他們遠遠聽著,也大概弄明白了,竟然是為了上午來的那位少年!趙成可是駱長老的後代,就因為怠慢了那少年,被打成這樣!護衛們一陣心顫:那少年到底是什麼人物?!連駱長老似乎都刻意結納……

   在眾修士驚詫猜測的目光之中,駱長老一把拎起趙成,炮仗一般彭的一聲,以他為中心,噴出一片淡青色的光波,駱長老則憑藉著反震之力,沖天而起,竄上千丈高空,不可思議的一個九十度的強硬轉折,直奔若盧獄的方向而去。

   若盧獄,武羅的假期還沒有結束,但是他四處溜躂的事情已經被葉念庵知道,剛回到若盧獄,守在門口的獄卒便恭敬稟告:「武大人,葉大人請您回來了去他那裡一趟。」

   武羅點點頭就去了,在礦山憋了一肚子火,武羅也沒心思修煉。

   葉念庵正在望山閣中教葉青果讀詩,可惜葉青果大小姐對今天這些溫婉派的詩詞實在沒什麼興趣,倒是總糾纏著葉念庵詢問一些,諸如「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中,需要多麼強大的一張雕工、蘇學士是不是修真者、那雕工想必也是一品上的絕世法寶之類的問題,說的興奮之處葉青果整個人都亮了起來,雙腳踩著椅子,混沒有一絲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葉念庵頭疼不已,這孫女越來越野,吃的多那沒辦法,她修煉的便是那法門。可是其他習慣上,怎麼也越來越豪放?

   「果兒!」葉念庵苦口婆心:「你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哪有半點淑女的模樣?將來怎麼嫁人哪!」

   葉青果嘻嘻一笑,晃了晃秀氣可愛的小拳頭:「這有何難?本姑娘看上誰了,他敢不娶我,就揍的他肯娶我!。」

   葉念庵氣的渾身發抖:「一派胡言!夫妻之事,在於兩情相悅,哪有使力用強的!你這個樣子,就算是爺爺將來費盡力氣將你嫁了出去,又怎麼舉案齊眉琴瑟和諧?你、你個小丫頭片子,氣死我了!」

   葉念庵將書本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持著戒尺就來追孫女。葉青果一聲尖叫,身子一縮刺溜一聲就鑽到了桌子下邊,鑽過桌子迅速竄出了門去,賊溜無比。

   她出了門,還不忘朝裡面的葉念庵做個鬼臉,然後轉身就跑,結果咚的一聲撞在了什麼人懷裡。

   「哎喲!」

   可憐的葉青果摔個屁股蹲,還有些懊惱的揉著腦袋,一隻蒲扇大手已經一把伸過來,揪住她的耳朵。

   葉念庵罵道:「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嗯?」

   葉青果苦了臉,連連告饒:「爺爺,爺爺,疼啊,別擰了,哇……」

   武羅在一邊看的哭笑不得,葉念庵也覺得有外人在場不太好意思,鬆開手狠狠瞪了孫女一眼:「老老實實給我回去做女紅!」

   葉青果連連點頭,愁眉苦臉的上了樓去。

   臨走之前,惡狠狠的瞪了武羅一眼:「都怪你!要不人家早就跑掉了,怎麼會被爺爺抓住?。」

   武羅愕然,葉念庵又揚起了手中的戒尺,把葉青果嚇得刺溜一聲就竄上樓去了。

   葉念庵尷尬:「武羅啊,野丫頭沒大沒小的,讓你見笑了。」

   武羅笑道:「其實青果只是頑皮一些,還是很聽您老的話的,你看您讓她上去做女紅,她不是老老實實得去了……」

   只見一道人影從二樓窗戶之中嗖的一聲竄了出去,落地之後片刻不停,手腳並用在地上一按,矯健的騰空飛出去,眨眼之間已經在百丈之外,靈活好似猿猴。

   看那衣著,不是葉青果還能是誰?

   武羅啞口無言,葉念庵尷尬無比。

   武羅苦笑,這葉青果,還真是給自己長臉啊。

   葉念庵自是不好意思,岔開話題道:「武羅,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武羅一愣,這種隱私的東西一般是不會輕易有人詢問的,不過葉念庵既然這麼問了,那也就意味著大有深意了。

   「就是大門後面刻的那一部《道藏》。」武羅斟酌著說道。

   葉念庵點了點頭:「大家都以為《道藏》乃是基礎法門,事實上這部道典博大精深,真正參悟透徹,成為大能者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咱們若盧獄的孜部《道藏》並不完整,對你將來的成就還是會有所限制的。」

   武羅隱約明白了什麼:「您的意思是?」

   葉念庵笑呵呵的拿出一枚玉牌:「這是天街腰牌,你可能不知道天街是什麼地方,我慢慢跟你說……」

   武羅瞳孔猛然一張:果然如此!他盯著那玉牌,恨不得一把搶過來,偏生葉念庵真以為他是個普通少年,不曉得天界的存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許多,武羅都有些不耐煩了。

   天街名字普普通通,整個修真界,北疆南荒,東土西域,中州,九成九以上的修士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但是在真正的大能者圈子中,天街無疑是一個最誘人的名字。

  那裡有頂尖的道統傳承,那裡有珍貴的天命神符,那裡有舉世無雙的法寶,那裡有千年不遇的天地靈槌……天街幾乎能夠滿足所有修士任何的夢想。

   但是前提是,你有那個機緣。

   沒人知道天街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個修真界就是這麼奇妙,就好像若盧獄一樣。

   天街也不分正邪,生活在天街之中的那些老怪物,隨便拉出來一個,都不比上一世的南荒帝君弱。

   天街每三年,郟通過神鬼莫測的渠道,發出若干腰牌,只有持有他們的腰牌,才有可能進入天街,去那個神奇的地方碰碰運氣。或者用修真者的話來說,去尋找機緣。

   南荒、北疆、東土、西域、中州,各有十個名額。

   儘管這十數年來,已經再也沒有人擁有大機緣,能夠從天街帶回什麼東西來,但是天街仍舊是一個讓人無限嚮往的名字。

   那些真正的大能者,本身功法已經成型,便失去了也沒什麼用處,因此玉牌最後都成全了各大門派年輕一代的弟子。

   葉念庵絮絮叨叨說了一通,終於在武羅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將玉牌交到他手中:「這是童長老差人送來的,你還沒有高階的修煉法門,就去天街找找看吧。」

   葉念庵又看了他一眼:「你能得到符師的傳承,想必也是有大機緣的人,說不定你能改變十幾年來的格局,從天街帶回來一些東西呢。」

   武羅鄭重的接過那枚腰牌,點了點頭。

   腰牌通體潔白,武羅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玉質的,拿在手中晃了兩下才發現,這東西泛著一絲金屬光澤,竟然連他堂堂帝君人物都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做的。

   天街的腰牌是直接送到門派的,上一世天街不知為何,就是沒有給武羅送過。

   武羅那個時候自恃身份,也不可能去搶了手下誰的腰牌,這倒是他第一次看到天街腰牌。

   腰牌十分樸素,背面光滑,正面也只用古篆刻了兩個大字:天街。

   這種文字來歷古老,便是在修真界,也沒有幾個人能認得。細節之處,似乎也在暗示著天街的神秘和古老。

   「童長老送來的?」武羅明白了一點什麼,便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有人報告:「葉大人,門外有人求見。」

   葉念庵一愣:「何人?」

   「來人自稱駱英豪,還有一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跪在咱們大門口,要跟武總領謝罪。」

   葉念庵大吃一驚:「駱長老來了?」他看了武羅一眼:「到底怎麼回事?」

   武羅苦笑一下,把事情說了,然後道:「走吧,出去看看。」

   葉念庵聽他說了事情的經過,本來有些不想去,但是駱長老親至若盧獄,他身為典獄長,怎麼也得出面接待,只能無奈的跟了出去。

   駱長老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若不是因為中間牽扯到武羅,偏生他這個混帳後代剛剛開罪了武羅,駱長老肯定是直接拍門進去的。

   若盧獄防禦森嚴,但是長老會的長老玉牌,能夠通行審判庭、若盧獄等任何地方。

   至於洪烈火說的什麼自己到了若盧獄門口也要小心謹慎按規矩辦事--規矩的確是這麼定的,但是似乎大家偏偏喜歡破壞這些規矩,來彰顯自己的權勢。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28
第八十六章 神秘任務(上)

  駱長老此時站在若盧獄門外,看見武羅出來,擊忙上前,苦笑抱拳:「武哥兒,實在對不住了,是我的錯,沒跟下面的人交代清楚,讓你受委屈了。」

  他一腳踹在趙成的屁股上,趙成一個狗啃泥,狼狽不堪的摔在了武羅腳下。

  「這個狗東西我已經給你帶來了,願意怎麼處置,你隨便,不用顧及我的面子!這種廢物,死不足惜!」

  趙成嚇了一跳,來之前老祖宗可是只說了賠禮道歉啊,沒說要殺自己啊!

  趙成趕緊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武總領,武大人,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狗眼看人低,求求您了,求求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武羅眉頭一皺,那駱長老更是無奈搖頭:自己英雄一世,怎麼後輩竟然能如此不堪?

  看著趙成那淒慘模樣,武羅也知道這是駱長老故意安排的。不過趙成的確已經收了懲罰,從他說話漏風、吐字不清,滿嘴鮮血就能看出來,牙齒都被打沒了。

  這件事情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武羅想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才跟童長老通話。

  童長老已經送來了天街腰牌,光是這份人情就足以彌補自己的損失了--實際上也沒什麼損失,頂多也就是心裡不舒坦,面子上過不去。

  駱長老有這麼直接,直言自己可以殺了趙成。武羅氣也消了,擺手道:「算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駱長老立刻道:「這怎麼行?這個混帳東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冒犯你,必須嚴懲!」

  武羅搖頭道:「駱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吧,這件事情不會影響到咱們的關係的。」武羅親口這麼說了,駱長老才鬆了口氣。跟武羅的關係,可不止影響到他一個人啊,還有童長老和顏長老呢,要是被自己搞砸了,那兩個也不會放過自己。

  武羅看了地上的趙成一眼:「不過這個人我不要了,駱前輩有沒有別的可靠的人,派一個過來幫我暫時管理一下礦山?」

  「沒問題。」駱長老滿口答應:「我回去就給你派人過來。」

  就算是沒有,也得找出一個人來。

  駱長老歉意的歎了口氣:「唉,武哥兒,這事兒確實怪我,你沒生老哥哥的氣吧?」

  跪在地上的趙成知道這會兒,才真正明白了武羅的份量,駱長老那一句「老哥哥」帶著套近乎討好的意思,老祖宗沒騙他,是真的要巴結眼前這位少年啊!趙成嚇得魂飛魄散,儘管武羅已經說了不追究,還是一陣後怕。武羅剛才只要隨便皺個眉頭,只怕駱長老已經毫不留情下手殺了自己吧?

  到了這會兒,他可再也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和駱長老那稀薄的「血脈」關係,能在真正關鍵時刮挽救自己。

  一邊的葉念庵也聽見了,眼睛猛地一睜,隨即也明白了:武羅年紀輕輕就貴為符師,未來前途不可限量。駱長老他們,沖的是武羅符師的身份啊。

  武羅笑著搖頭:「前輩千萬別說這種話,我哪兒敢啊。」

  駱長老故意把眼睛一瞪:「武哥兒看不起我駱某人是不是?你要是不介意,今後就叫我一聲老哥,我就叫你老弟了。」

  武羅苦笑,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老哥哥!」

  駱長老哈哈大笑,這才算是徹底放心了,拍了拍武羅的肩膀:「好,老哥哥這回沒白來,認下了你這個兄弟。」

  他拉著武羅,伸手在自己身上尋摸了半天,卻訕訕老臉:「這個……你也知道,這回我跟老童他們把所有身家都壓上去了,到現在還沒緩過來,這見面禮啥的,等以後老哥哥給你補上。」

  武羅微微一笑:「老哥你這可就太客氣了。」

  駱長老自然曉得打蛇隨棍上,立刻也豪爽的一擺手:「也是,咱們兄弟無須客氣。」將兩人的關係又拉近一步。

  「老弟,哥哥走了,長老會還有一堆事情,你放心,我回去就給你派人過來。」

  武羅一點頭:「老哥路上小心。」

  駱長老一把拎起趙成:「混帳東西,還不快謝謝我老弟寬宏大量!」

  趙成又是連連磕頭:「多謝武大人不殺之恩……」

  駱長老拎起他,對武羅大笑一聲:「走了!」

  葉念庵跪倒拜下:「下官恭送駱長老……」人家根本看也不好看他,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星般的光芒破空而去。

  葉念庵苦笑無比,掃了武羅一眼,這少年雖然現在還是自己的下屬,但是沒有人懷疑他未來的前途將會無可限量。

  葉念庵是隻老狐狸,很明白自己將來的前程,只怕還要依靠這少年。

  他眼珠子一轉,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他跟果兒好像很熟的樣子,要是把他們兩個撮合在山起……只可惜武羅跟谷牧青己經好上了。果兒就算是過去,也是個妾室啊。葉念庵一陣不捨,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孫女。

  要不回去跟果兒說道說道,讓她學的淑女點,把武羅搶過來?

  「葉大人,駱長老已經走了,您也可以起來了。」

  葉念庵想著自己的心思,都忘了自己還跪在地上呢。

  「哦……」他直起身來,又看了武羅一眼,嗯,搶過來倒是可行,只是自己那孫女,野丫頭啊……葉念庵覺得有些頭疼。他要是知道葉青果在武羅心目中,有著「畫皮暴龍」的稱號,不知道會不會立刻息了念頭,再也不敢多想?

  駱長老拎著趙成回到鳳梧山,一路上駱長老還在生氣,也不怎麼保護趙成,高速飛行之中,任憑狂風吹拂趙成,幸好趙成也算是修煉有成,否則早就一命嗚呼了。

  即便如此,等到了鳳梧山駱英豪的洞府,趙成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駱長老隨手將他丟在一邊,吩咐了一名徒弟:「讓他下山吧,給他點玉粹和靈丹,從此以後,他和我們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了。」

  他因為之前童長老來鬧過,駱長老門下弟子也都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對趙成,這名弟子不但沒有一絲同情,反而儘是憎恨:符師何等重要?師門好不容易和一位符師搭上了線,要是被你這個蠢貨給斷送了,把你碎屍萬段都不解恨啊。

  趙成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只是他現在只剩下半條命,動彈一下都困難,話也說不出來,心中淒然,想要大哭哀求,最後卻只是身體抽搐幾下了事,看上去淒慘無比。

  那名弟子拎著趙成的一條腿將他拖了出去。

  駱長老自己坐在大廳中,摸著下巴尋思著派去幫武羅掌管礦山的人選。

  過了片刻,才隨手一敲旁邊的一枚玉罄,招來一名童子:「去將唐子風叫來見我。」

  萎子退出去不過片刻,一名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走進來,躬身拜道:「師尊,您找我?」

  正是駱長老的關門弟子唐子風。

  駱長老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審視了唐子風好一會兒,似乎心中還是難以決斷。唐子風隱約感覺到,師父找自己來是有大事情,立刻昂首挺胸,氣質勃發,迎接師父的考核。

  「子風,你是為師最小的徒弟,為師可能平時對你過於疼愛了……」

  唐子風是關門弟子,自然最受寵愛。他立刻拜倒:「師尊大恩,子風沒齒難忘,粉身碎骨已不足以報答師尊萬一!」

  駱長老卻是擺擺手:「為師不是這個意思,為師說的是真心話。你雖然修為進步極快,但是沒有經過磨練,終究難成大器。之前有什麼事情,為師都讓你的師兄們去辦了,沒有給你機會。」

  唐子風一愣,很快明白過來:「世尊有什麼差遣,徒兒一定為您辦好。」

  駱長老搖頭:「可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為師又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派你去。」他又看了看唐子風:「那位符師的事情你知道吧?」

  唐子風點點頭:「趙成那個蠢貨把事情辦砸了,為師和你童師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挽回來,可是再也不能出什麼差錯了。為師想派你去礦山,你意下如何?。」

  唐子風愣了一下,大喜拜倒:「多謝師尊!」

  駱長老有些欣慰,唐子風人才、根骨不是趙成那個蠢貨能相比的,自己說了個話頭,他就馬上能明白自己這是在給他機會,讓他接近那位符師,將來必定好處無限。

  「你先別謝,你這一去,肩負的可不僅僅是你自己的前途,還有整個師門,還有你童師伯、疵師叔他們的希望。」

  唐子風抱拳朗聲道:「師尊放心,徒兒必定不負所托!」

  駱長老這才緩緩點了點頭:「既然你什麼都明白,那就下去準備一下就出發吧。」

  唐子風出來的時候,心中激動難以平復,萬萬沒想到這麼一個好差事落到自己頭上,那可是一位符師啊,若是能夠跟他交好,討得幾枚靈符,自己在同級修士之中必定無敵!

  很快消息就傳開了,師兄師姐們對唐子風嫉妒無比,果然師尊還是最疼小徒弟啊!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28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1-21 18:28 編輯

第八十六章 神秘任務(下)

  武羅揣著天街腰牌,葉念庵揣著嫁孫女的念頭,兩人各懷心思進了若盧獄就散了。

  武羅回到自己的住處,摸出腰牌來在手中看了又看,心中盤算看到了天街應該鼓搗點什麼東西出來。

  這個傳說之中的修士聖地,武羅沒有半點尊敬的態度,無他,上一世他也曾經達到那個讓萬人敬仰的高度。既然大家都站在一個高度上了,我憑什麼敬仰你?

  問題是天下第一凶人渾然沒把天街當回事也就罷了,偏偏還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匪徒的位置上,天街在他眼中,成了一隻滿身流油的肥羊,帝君陛下現在,就好像是在尋思著要吃烤羊腿呢還是是爆炒羊腰?

  這才是他第一眼見到天街腰牌這麼興奮的原因。

  接到了腰牌並不是說就能馬上去天街。事實上天街居士們也很清楚這塊腰牌的分量,即便是送了出去,到手的門派內部也要鬥爭許久,才能最終確定腰牌的歸屬。

  這看來似乎天街有些不負責任,你看上什麼人,直接把那腰牌給那人不就得了?以天街的手段,搞一個“非本人無法進入”的腰牌絕對不是難事。

  但是別忘了,天街最看重的乃是“機緣”腰牌實際上就是一道考驗機緣的考題。從某方面來說,能得到這麼珍貴的腰牌,不正是你身具大機緣的體現嗎?

  真正進入天街,要到三十天以後了。

  武羅將要拍丟進了“天府之國”按下天街這段心思,卻又想起了光芒太陽符文,一想到這個,就算是武羅也覺得有些膽寒。

  他南荒帝君又如何?放眼整個修真歷史長河,似他這般人物也不知道出了多少位。他在如今的修真界無人能及,但是縱觀整個歷史,也只能算是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人物,任誰也不敢說自己真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或許有那狂妄的,敢說前半句,但是後半句,除非那人是瘋子,不然沒人敢承認。

  武羅有自知之明,離人淵下面的那位,若是脫困比起自己全盛時期也是強大太多。兩人都身負天下第一序列的天命神符老魔頭開發了“舌燦蓮花”神通,緊接著有開發了“言出法隨”神通,論起對天命神符的瞭解,武羅是拍馬也趕不上人家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老家伙活的年歲太長了。

    連這樣的老魔頭,都對那套符文畏如蛇蠍,甚至寧願不出來了,也不願沾上半點關系,武羅怎麼能不心驚肉跳?

    算算時間,距離和老魔頭約定還有十來天,武羅知道急也沒用,只能壓下心思,靜心開始修煉。

    武羅身為符師的事情,因為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並沒有迅速傳播。事實上知道武羅這個身份的人,都盡量不告訴別人這個秘密。

    知道的人越多,前來討好武羅的人也就越多。人人都擔心別人手段不凡,跟武羅結交了,對自己就是一個競爭。

    是以,武羅在若盧獄的日子過得清閑,這一天,他正在食堂內跟葉青果拼殺——當然是拼食量了——葉念庵有些匆忙的從外面進來。

    一看到武羅和葉青果分別坐在兩張長桌前面,面前各自擺著幾只空木桶,如山的盤碟,葉念庵就覺得熱血上頭︰你個不成器的野丫頭啊,你這樣的形象都被武羅知道了,將來還怎麼跟谷牧青爭啊那個男人喜歡自己老婆是只饕餮?

    葉念庵痛心疾首,只是現在卻顧不上這些,上前一把拉住武羅︰“有要緊事,快跟我走”

    “武羅你別想跑,你馬上就要輸了……”葉青果一邊大吃一邊叫著,葉念庵都快哭出來了,完蛋了、徹底完蛋了,自己這孫女啊,嫁不出去了

    武羅的確要輸了,他雖然對自己的食量極有信心,但是對陣葉青果,一向負多勝少。眼看著敗績又要再添一筆,葉念庵天使一般從天而降,武羅感動的就要淚流滿面,葉青果這個時候跳出來,武羅頓時心虛。

    卻不料葉念庵一聲咆哮︰“胡鬧什麼我找他有正事,還不給我滾回去,昨天給你布置的練字、繡hu 任務完成了嗎?”

    一說到這些,葉青果立刻蔫了。

    武羅朝葉念庵豎起大拇指︰“葉大人,雪中送炭,救下官于水火,實乃義士也”

    葉念庵心情不好,劈手將他拽了出去︰“少羅嗦,快跟我來。”葉念庵走之前,忽然想起什麼來,把手一指正在一邊看熱鬧的喬虎︰“喬班頭”

    喬虎還以為自己要遭池魚之殃,一縮脖子︰“啊?”

    不料葉念庵道︰“我跟武羅不在的時候,你先負責獄中大小適宜,有什麼處理不了的,等我們回來再說。”

    “啊?屬下遵命”

    葉念庵和武羅一走,眾人頓時羨慕的看著喬虎,唯有葉青果,因為勝利在即卻被爺爺繳獲了,頗有些怏怏。

    喬虎本來也是新進的班頭,武羅變聰明之前剛剛升上去沒多久。葉念庵這個安排,等于是確定了喬虎在若盧獄之中第三人的地位。若是論資排輩,怎麼也輪不到喬虎,眾人心中感嘆,還是與人為善的好,喬班頭不就是武羅癡癡傻傻的時候,沒有像別人一樣欺負他嗎,現在得了好報了吧。說到底,還是因為武羅的關系,否則他肯定不可能躥升的這麼快。

    ……

    武羅被葉念庵拽出來,滿頭霧水︰“葉大人,怎麼了?”

    葉念庵也不說話,一口氣到了若盧獄外,這才停下來。把冤魂放出去,四下里一掃,確定沒有人偷聽,還有些不放心,打開了一道封印陣法,將兩人籠罩進去,與外界隔絕,這才凝重道︰“武羅,這件事情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不過無論如何,千萬不能洩l 出去,不然的話,只怕童長老他們也保不住你。”

    武羅一愣,他不會被嚇著,卻有些好奇︰“到底什麼事情?”

    葉念庵也不多說︰“時間很緊,咱們快點,到了地方我慢慢再跟你說,去晚了耽誤了事,咱們可擔待不起。”

    葉念庵將陣法一收,扣指一彈,一點星光落下,在兩人面前化作一柄獨木舟大小的飛劍,葉念庵將他拉了上去,喝了一聲“起”,飛劍平平升起,到了數百丈的高空,便突然加速朝前沖了出去。

    路上武羅倒是想問,可是葉念庵全力催動飛劍,絲毫分心不得。武羅也看出來了,的確事關重大,否則葉念庵不會如此不惜靈元的催動速度趕路。可是又不像是要去救援什麼的——這麼趕過去,累得筋疲力盡,別說救人了,不把自己搭進去就不錯了。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武羅十分好奇,但是畢竟乃是成就極高的修道人士,知道該明白的時候自然會明白,並不胡亂猜測,反而是在葉念庵背後盤膝坐了下來,靜心打坐。

    葉念庵全力催動飛劍,比他借給武羅的那只飛行舢板的速度可要快得多。約莫兩個時辰,便看見前方一座巍峨綿延的山脈現出身形,宛如雄龍擺尾,氣勢雄渾。

    武羅吃了一驚︰“這是……終南山”

    九大天門之中的終南山

    葉念庵沒有從南面的山門進去,而是繞了一圈,到了後山,然後仔細辨別了一番,尋到了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側峰,將一枚玉牌打了進去。

    片刻之後,便見一名看上去四十多歲,相貌沉穩的男x ng修士迎了出來。

    那修士一拱手︰“葉大人,辛苦了。”

    他看了看葉念庵的飛劍,葉念庵這一路上,刻意將飛劍靈光內斂。那中年修士滿意的點了點頭︰“葉大人有心,我替家父先謝過了。”

    葉念庵不敢倨傲,連忙道︰“應該的。”他給那中年修士介紹︰“這是我獄中班頭總領武羅,一身刑訊手段,遠超常人。”

    那中年修士朝武羅點了點頭︰“有勞了。”

    武羅︰“客氣。”

    中年人領著他倆進了那山峰,武羅四處看看,這山峰平淡無奇,感覺不到什麼靈脈,也沒有什麼強大的陣法保護,住在這里的人,怎麼也不像是能夠使喚動葉念庵的存在啊。

    那中年人一路上也不多說,葉念庵更是絕不多問。很快到了一座山洞前,才有一名跟那中年人模樣差不多的修士走了出來,年紀略輕一些。

    “大哥,人來了嗎?”後來那人顯然十分焦急,語氣也不客氣得多,之前的大哥道︰“來了。”

    “快些讓他們進去。”年輕一些的修士看到葉念庵背後的武羅,明顯愣了一下,質疑的目光十分明顯︰“葉大人,這就是找來的刑訊高手?”

    葉念庵硬著頭皮︰“正是。”

    “這麼年輕?你該不會是隨便找了個心腹過來充數吧?我警告你,這件事情關系重大,辦砸了你們兩個不但領不到功勞,而且我保證,下場肯定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慘”

    武羅無語,顯然人家以為自己是h n功勞來了。

    葉念庵心中嘆息一聲,他是知道眼前這兩人的身份的,人家有這樣的猜測,也不能怪他們。實在是這一家人權勢滔天,修真界中無數人想跟他們搭上關系。

    另外,武羅也確實年輕了一些,是以,這年輕修士立刻以為武羅不是葉念庵的晚輩,就是心腹,帶來巴結自己父親的。

    之前那個年長的修士,此時也問道︰“葉大人,我聽說你們若盧獄中第一刑訊高手,乃是一位名叫馬洪的班頭兒,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hoshake 發表於 2011-9-23 03:29
第八十七章 刑訊逼供也可以別開生面(上)

  葉念庵硬著頭皮道:「武羅的本事不下干馬洪,而且他手段多,我帶他來,也是看看除了刑訊,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需要幫忙的。」

  「哼!」年輕修士冷哼一聲:「我們家什麼樣的人才沒有?用得著他來幫忙?只要他能問出妹妹的下落就成!不過……」

  他拿眼睛掃著武羅,卻是越想越氣,終於忍不住道:「你們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惡,為了巴結上權貴,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就不管我妹妹的死活了!?要是我妹妹因為你們耽誤,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葉念庵尷尬無比,那中年人原本沉穩,但是事關自己妹子,也沒那麼多禮數了,他將武羅拉過來,指著山洞道:「裡面有個人,我妹妹一時不查被他捉走,我們雖將他抓住了,但是妹妹卻並沒有找到。可是這人死活不肯說出我妹妹的下落。只要你能問出來,便是大功一件!」

  武羅不喜那年輕修士的態度,點了點頭往山洞裡走去。

  那年輕修士忽然一把拉住他,惡狠狠道:「這件事情,不得洩露半個字,否則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武羅只是一抖,就掙脫了他的手,冷冷看著他道:「我只是為了姑娘一條性命才幫這個忙,下回如果你還是這個態度,我絕不會再出手。」說罷,逕自走了進去。

  那年輕修士氣的不輕,咬牙切齒道:「好狂妄的小子!待會你若是問不出來,看我如何收拾你!大哥,咱們一起進去看看。」

  兄弟倆一起進去,葉念庵也趕緊跟在後面。

  武羅進了山洞,只見一隻花盆大小的青銅吊燈吊在洞頂上,淡黃色的光芒灑下,將整個山洞照的明亮。

  在洞口左側的石壁上,用粗大的鎖鏈捆著一個身材瘦長的人,已經是皮開肉綻,不知道受了多少酷刑,整個人已經昏了過去。

  捆住他的鎖鏈上,刻滿了一枚枚米粒大小的符文,每一粒符文之上,都蒙著一層血光,顯然是用某種強大的凶獸鮮血加持過。這等鎖鏈,一般修士極難掙脫。

  山洞內再也沒有別人,這麼重要的囚犯,卻只有兄弟二人看管著,武羅心中明白,一來對兄弟兩人的實力很放心,二來只怕也確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武羅的刑訊之術,乃是傳自馬洪。不過武羅上一世乃是南荒帝君,魔道有的是各種殘酷法門,武羅雖然沒有修煉過,但是每一種法門都有所瞭解。跟馬洪的刑訊手段結合起來,可以說便是馬洪,也未必比得上現在的武羅。

  自從他升任了班頭總領以來,執勤的時候也時不時去監牢內試驗一下,都是無往不利,到了最近幾次,武羅根本不用動手,只需要說出來,就能讓那些魔頭們戰慄不已,問什麼答什麼。

  其實精髓還是馬洪交給他的:囚犯最怕什麼,就給他什麼。

  武羅到了那瘦高囚犯面前,抄起一邊的一根皮鞭,用鞭柄一挑犯人的下巴,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中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人武羅認識。

  魔修當中最臭名昭著的淫賊,楊鷹。

  楊鷹最著名的口頭禪就是:爺的鳥大,爺的鳥叫鷹。

  難怪這家人這麼謹慎,原來妹妹被淫賊劫走了。想來這兄弟二人家世不凡,若是妹妹被淫賊壞了貞潔,傳揚出去乃是大失顏面的事情,將來妹妹也就不好許配人家了。

  武羅從一邊抄起一瓢涼水潑在了楊鷹臉上,一個激靈,這淫賊醒了過來。

  那年輕修士忍不住衝上去,一把揪住楊鷹的脖子:「楊鷹,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怕死!再不說出我妹妹下落,我殺了你將你的元魂拘禁,世世代代折磨你!」

  那乾瘦的淫賊嘿嘿一笑,滿口的鮮血,混合著口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來,眼中卻儘是得意。

  「終南山朱大長老的女兒,嘖嘖,鷹爺光是想想就又硬了。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鷹爺的記憶力,有朱集二少爺你的親妹子服侍鷹爺的畫面,鷹爺獨自享受了,哈哈哈!朱宏你能奈我何?」

  「你這個混帳!」朱宏咬牙切齒。

  武羅心中暗道,原來是終南山大長老朱家的女兒,這就難怪了。

  朱清江歸位終南山大長老,這個長老可不是長老會那種意義上的長老。長老會也不過是九大天門操縱的,而朱清江,乃是終南山掌教之下第一人。

  終南山乃是九大天門實力排名第三的門派,長老會中除了終南山自己那位長老之外,還有另外一位他們扶持的長老。

  而這兩位,都直接聽命於朱清江,而不是終南山掌教。

  本來中州鐵板一塊,不會有魔修那麼輕易的溜進來,只是前一陣子童長老帥人殺進魔焰谷,可是卻大敗而歸,魔修們也有不少追擊而來,中州小小混亂一下,楊鷹當大包天,就趁著這個機會混了進來。

  也是朱家小姐和該有此一劫,一向聽話乖巧的朱大小姐不知因為什麼,跟朱清江大吵了一架,然後在一向寵愛她的二哥,也就是朱宏的關照下,偷偷溜出了終南山。

  結果就碰上了楊鷹。

  這也是朱宏這麼暴躁的原因:是他把妹子放出去的,結果出了這麼大的事。妹子要真的有什麼不測,朱宏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楊鷹不怕死,朱宏束手無策,事實上楊鷹身上的這些傷痕,絕大部分都是朱宏親自所為。各種手段他都試過了,實在沒辦法了,還是朱清江大長老想起來若盧獄中說不定有刑訊高手,才一枚玉牌,將葉念庵請了過來。

  朱宏氣的兩眼冒火,手上一緊就要楊鷹立刻兩眼發白,喘不上起來,只要再稍一用力,楊鷹的脖子就斷了。

  大公子朱雄趕緊拉開他,「二弟,別衝動!」

  武羅這才丟了鞭子,抖了抖衣衫:「二公子還要不要再試一下?我不著急,等你實在沒辦法了我再來。」

  朱宏大怒,狠狠瞪了他一眼:「本公子都沒辦法,你能問出什麼來,哼!」

  武羅只是問道:「你沒辦法了?換我了?」

  朱宏氣哼哼的不說話,朱雄拱手客氣道:「有勞小兄弟了。」

  武羅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笑著看楊鷹:「楊鷹是吧?不怕死?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囚犯,要是隨便一威脅老子要殺了你,就什麼都招了,那也太沒意思了。說起來我得謝謝你,就是你這樣的人存在,我這種人才有了價值。」

  「尼羅羅索索個什麼勁!要用刑嗎,還不快點!」朱宏大吼。

  武羅擺手笑道:「我不用刑,我跟楊鷹聊聊,我看他是個講道理的人。」

  「你……」朱宏正要發作,卻被朱雄拉住了。朱雄咬著牙說道:「等等看,他倆都在這兒,還能跑了不成。若是真的耍著我們玩,耽誤了營救妹妹,大哥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武羅就當沒聽見,笑吟吟的看著楊鷹。

  跟朱家兄弟不同,楊鷹卻十分警惕的盯著武羅,似乎從武羅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你、要跟我談什麼。」

  武羅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聊聊我準備怎麼對付你。為了讓你明白,我會真的這麼做,我會說的很仔細,包括一些你自己可能都注意不到的細節。要是你受不了了,可以讓我停下來,告訴我一些我希望聽到的話,你明白了?」

  楊鷹冷哼了一聲,蔓延忌憚的瞪著武羅。

  武羅嘻嘻一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緊張,要放鬆,你渾身肌肉繃緊,待會被紅髮魔猿爆菊的時候可是會很疼的,會流很多血的。」

  楊鷹臉上的肌肉抽動一下:「你說什麼!」

  武羅嘻嘻一笑:「紅髮魔猿啊,你沒聽錯。你知道紅髮魔猿嗎?你肯定知道,你是淫賊嘛,紅髮魔猿發情時候的精囊,乃是最好的春叢。你肯定親自採集過,嗯,那你肯定也見過雄性紅髮魔猿那玩意兒。」

  武羅故意打量著楊鷹的屁股:「我估計你就算是放鬆下來,容納那麼大的傢伙都有點困難,你要還真麼緊張,唉,我是個心軟的人,我都為你擔心啊。」

  楊鷹臉色已經變了。他是個淫賊,他喜歡強暴的快感,問題是絕對不會有哪個淫賊喜歡自己被強暴的恨感,尤其還是一頭夜獸。

  「哦,對了,紅髮魔猿似乎是不洗澡的,它們每年發情兩次,交配不下六十次,不管是雄性還是雌性的分泌物,都沾在雄性紅髮魔猿的那玩意兒上,日積月累,呃,我都有點噁心了,你把那東西吞在嘴裡的時候,好好嘗嘗是什麼味兒吧,我真心希望你能喜歡……」

  朱雄兄弟倆已經聽不下去了,忍著噁心站到了洞口附近,被冷風一吹,似乎感覺好多了。

  葉念庵一身雞皮疙瘩,開始反思自己想把孫女托付給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了。

  武羅把椅子拉的靠近了楊鷹一些:「還沒完呢,找幾條無毒的蛇綁在你的褲襠裡,隨便抽打一陣子,我想它們很樂意幫我完成閹掉南荒第一淫賊的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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