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火中金蓮 作者:老衲不能吃素 (已完成)

 
kevin1987 2011-7-5 17:37:1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80 1228095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6 15:53
第十四章 賭鬥
  
     感應到自己的火靈替身被捏碎時,袁福通駕馭穿雲梭正在往東北方向前進,速度並不是極快。如果袁福通全力飛行,速度能再快上五成,但那樣太消耗法力,恐怕飛不太遠就要停下休息了。而且火靈替身已經幫自己引開了追兵,現在追兵離自己太遠了,而且失去了追蹤的手段,不用現在就用那種傷身體的加速方式逃走了。

     不過袁福通的美夢沒做多久,一個靈力大手就告訴了他現實的殘酷,正在飛行的他只看到一個巨大的黃色手掌撲面而來,將他和穿雲梭一把攥住。卻是張福泉駕馭著月明紗追上了他,用靈力幻化的大手將他擒獲,袁福通催動穿雲梭的破禁屬性都沒有用,只能收回靈器,被這靈力大手壓倒在附近的山頭上。

     “呵呵,小子,你很能跑啊!”張福泉追了快一個時辰,中間還用了圓光回溯法這樣大消耗的法術才追上袁福通,心中既生氣又有些佩服。一個築基期修士將兩個金丹高手耍的團團轉,差點就跑掉,自己當年可是做不到。

     袁福通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正在籌謀對策,聽到張福泉的問話,只能硬著頭皮回應:“還是沒有逃出前輩的手掌心啊,敢問前輩高姓大名?是孔璇那邊的還是王錦那邊的長輩啊?”

     “我叫張福泉,是孔璇這邊的,不過不是長輩,我們是朋友。”張福泉聽到袁福通的恭維,也不在意,他心性豪爽,直接報了姓名:“既然知道是他們兩個找的人,你也知道我的目的了。先報個名,漏個底,東西也自己拿出來吧。”

     張福泉收回了壓在袁福通身上的大手,也沒有給他下什麼禁制。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能在金丹高手面前耍出什麼花樣,就算是用遁術都能中途給他打斷。而且孔璣說袁福通是一個煉丹大師,能煉制陰元丹和築基丹。這樣一個人才如果能招攬到,對張家來說是一個重大的幫助。而這樣的人才一般都心高氣傲,如果現在搜身或是下禁制,就很難招攬了。一個活的忠誠的煉丹師和一堆丹藥,隨都知道那個更重要。

     “在下王立強,宋國過來的散修。我身上的築基丹已經都賣完了,你們追來也沒用啊!”袁福通調理了一下氣息,感覺身體沒有受傷,知道對方是手下留情,想要招攬自己,沒有下重手,那直接搜身的舉動恐怕也不會有了,干脆當面撒謊,連名字都用了王立和王強兄弟的和名,也不敢說自己是流雲宗的弟子,干脆自認一散修。

     “呵呵,賣完了就算了。這樣,只要你肯跟我回張家,我可以直接任命你為族內的長老,一年五萬靈石供奉,如何?”張福泉也不計較,是散修就好辦了,可以拉攏,不用滅口。築基丹雖然重要,但人更重要。人拉攏到了,丹藥有的是辦法讓他拿出來。

     “但我出來是尋找地煞陰脈凝煞的,時間緊迫,那能專門去煉丹啊?”袁福通一邊扯皮,一邊思量著對策,想來想去,也沒什麼辦法。

     “這好辦,我們張家控制的也有幾處火系地煞陰脈,只要你跟我回去,我給你找地方凝煞。”張福泉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

     “那有沒人用過的五行真火脈或是離火脈嗎?”袁福通心中一動,如果能有好的地方凝煞,去辛苦幾年也無所謂。

     “我X,你小子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上來就要這麼高等的地煞。五行真火脈這種好地煞如果有人發現怎麼可能還留給你?至於離火脈,根本沒有功法能用,誰也沒用留意。不過我倒是控制了一處火龍脈,也算上等的地煞陰脈,煞氣也充足。只要你真心留在我們張家,我可以讓你用火龍脈凝煞。”張福泉以為袁福通想要難為他,根本不信一個散修能找離火脈凝煞。就算現在各大門派中的鎮派功法都用不了離火脈,至於五行真火脈是所有修煉火系功法都能用到的極品地煞,發現一個用光一個,誰也不會留住不用。而張家控制的火龍脈在火系地煞中已經算上品了,這個誘餌已經很大很香了,在張福泉看來袁福通不可能不上鉤的。

     袁福通聽了張福泉的話也開始思考。原來沒有想到,經張福泉一說才想明白了。地圖中雖然標注不少地煞,但估計都是被人用的差不多的。自己如果按圖索驥的話,恐怕是一場空歡喜,難怪這些家族勢力都敢把這些東西都標明了,而張福泉說的火龍脈這種秘藏地圖上根本沒有,原來做的是空頭人情。不過地圖還是有些用途,馬雲濤給的玉簡裡有幾處原來天火門常用的凝煞地點描述,對照地圖,找起來還是容易很多的。

     要說火龍脈也是不錯的地煞,用燃靈決凝聚火龍煞威力不錯,結丹也有希望,但以後結嬰恐怕就渺茫了。當初選擇燃靈決,就是因為這門功法是能修煉到化神期的。只要一路修煉能滿足燃靈決的條件,這功法雖然難練,危險,燒錢,吃資源,但化神有望。而不會像其他功法,止步於化神期前,沒有天大的機緣,長生無望。如果凝聚了火龍煞,那燃靈決最大的優勢——潛力基本就沒有了。也許自己以後可以結丹,也可以在結丹期修士中算高手。但長生將與自己無緣了。

     想到這裡,袁福通已經絕了用火龍煞凝煞的念頭。不是和燃靈決匹配的那幾種極高等級的地煞,他是絕不肯凝煞的。那如何應付眼前的張福泉就成了問題了。

     “張前輩,在下修煉的功法特殊,不能用火龍脈凝煞。不知您還知道其他地煞的位置嗎?”袁福通沒敢直接回絕,而是開始套點資料。張家應該是齊國南部混的不錯的家族,手裡的資料肯定不少。

     “不能用火龍脈?那就難了。我是土系功法出身,倒是知道一個土系極品地煞地乳脈,不過你用不上啊。你小子到底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居然連火龍脈都看不上眼啊?”張福泉捻這胡子隨口一說,袁福通卻記在了心裡。地乳脈是土系難得的極品地煞,攻敵威力不突出,但防御和恢復上有奇效,更能促進修為提升,以後王馨可能用的到。不過現在幫王馨謀劃還早,先應付了眼前的事再說。

     “在下修煉的是燃靈決。”袁福通想了一想,還是說了實話。燃靈決這功法在外人眼中根本就是垃圾,用不著隱瞞。不說實話,恐怕很難取信這個金丹高手。

     “什麼?燃靈決,你居然能修煉到築基中期,煉丹師果然是有錢啊!”張福泉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袁福通,嘖嘖稱奇。“你小子算是毀了,你到哪去找極品靈晶結丹啊!”極品靈晶就是極品靈石,不過傳說這種靈石晶瑩剔透,純粹無比,所以也稱為極品靈晶。

     “在下一介散修,機緣巧合下能得到功法就不錯了,那裡還顧得上挑三揀四。而且當時也不知道這功法的弊病,貪心功法的威力,就直接修煉了,現在要回頭已經難了。”袁福通做出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難怪你非要找那些極品的地煞築基了,用了火龍煞,你連結丹的希望都沒了。不過就算你找到了離火脈又能怎麼樣,凝煞之後雖然威力不錯,但結丹的希望還是渺茫啊。”張福泉沉吟一下:“你有重修的想法嗎?”

     “重修太毀根基,結丹的希望更是渺茫。修仙之人,絕不後悔,但凡有一絲希望,也要奮勇向前的。”袁福通正色道,這是牽涉到道心的問題,不能含糊。

     張福泉點點頭,明白了袁福通的意思。沒有這個念頭,這種道心,在長生路上是走不遠的。

     “好,有志氣。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那跟我回去老實煉丹恐怕也不可能了。”張福泉淡淡的說道,袁福通剛想再忽悠兩句,卻被張福泉揮手阻止。“不用解釋,聽言語,看心性。你這人外圓內方,不是甘心平庸的人。但你要知道,修仙路上,不是光有決心就夠的,還要有實力和運氣。這樣,我給你一次機會,我們賭一把。”

     袁福通張張嘴,沒有再說忽悠的話。人家把話都挑明了,再動小心計就讓人看扁了。這老狐狸一心要折服自己,沒有動用厲害手段。自己也要知情識趣,不然惹怒了他,恐怕就沒這麼溫和了。能成為金丹高手的人,那個不是殺伐果斷,心志堅毅的人啊。現在自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想賭也要賭了。

     “怎麼賭?前輩劃下道來吧!”袁福通一臉的豪邁。

     “呵呵,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張福泉一臉的微笑,多年的閱歷告訴他對付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強逼效果並不好,高壓之下,這些人為了保命會幫你干活,但也只是干活而已,根本不用心。而煉丹師這種職業用心不用心差距太大了。外人也看不出中間的區別,拿他也沒辦法。但這種人也重承諾,只要他們賭輸了,答應用心幫忙,那肯定會用心的。

     “這樣,我看你剛才趕路未盡全力,你一會可以用盡手段逃走,我數三聲,開始追趕,你能逃走,算你本事。如果被我擒住,就回去用心幫我煉丹五年,之後你來去自由,張家奉你為上賓。如何?”

     袁福通想了一下,感覺有些把握,不過還是要把話敲實,以免變卦:“前輩不會一二三連著喊吧?”

     “當然不會,那樣你也不會心服。怎麼樣,賭不賭?”

     “賭了!”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6 15:53
第十五章 逃出
  
     張福泉望著遠去的紅光,嘆了口氣,這‘王立強’還是讓他逃掉了。

     賭鬥一開始,張福泉就抽離了附近所有的土系靈氣和火系靈氣,小範圍內操控天地靈氣是金丹高手的標志,作為金丹高手中的佼佼者,張福泉同時抽離土系靈氣和火系靈氣還是很輕松的。

     ‘王立強’要逃走,最好的方法是用遁法。要麼是最常用的土遁,要麼是和功法契合,速度極快的火遁。但張福泉未雨綢繆的把這兩系要借用的靈氣抽取,土遁還能勉強用,突破能力強的火遁就沒戲了。而張福泉本人就是土遁大家,要和一個築基修士比遁術,還不是必勝啊。

     當張福泉喊出一的時候,袁福通的確感到了周圍靈氣的變化,面上有些焦慮。他聽說過金丹期的幾種標志性手段,沒想到直接就領教了兩樣:一氣大擒拿和小範圍禁靈。剛才抓他的是用神識和靈氣幻化出的大手,叫一氣大擒拿,是對付低階修士最常用的手段。而現在自己感覺不到火系靈氣,肯定是張福泉抽取了附近的靈氣,形成的小範圍禁靈。好在對這事由所准備,並沒有按照張福泉的設想轉而用穿雲梭逃命,而是繼續使用遁術。

     燃靈術上配套的火遁術終於發揮了他應有的效果,沒有給古修第一宗門丟人。在張福泉還沒喊出二的時候,袁福通已經身化虹光,遁了出去,留下張福泉稍微有些合不攏的嘴巴。

     當張福泉喊完三的時候,袁福通已經遁出了三十裡。這個數字已經很不錯了,自己使用遁術和使用土遁符不一樣,對身體,法力要求都極高,一次遁出二十裡很正常,再往上就要靠身體和修為了,現在張福泉也不過一次最多遁出五十裡。用一次遁術,要歇上良久才能再次使用。張福泉感應到袁福通的蹤跡,立刻也土遁了過去。

     當張福泉從地下出來,看到的不是袁福通駕馭飛梭狂飛逃命,而是遠去的紅光。當時張福泉就愣了,以為袁福通是不顧身體連續使用遁術:“這小子要拼命啊!我看你到底能遁幾次!”

     做為金丹高手,張福泉是可以多用幾次遁術的。但當張福泉第三次從地下出現,依然沒有追上紅光的時候,就知道這次是栽了。雖然不知道對方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但連續的遁術的確甩掉了自己。這賭自己是輸了。

     但張福泉沒有停下腳步,金丹高手都是心志堅毅之人,雖然希望渺茫,還是要試一試的。張福泉上了月明紗,一邊飛行,一邊用神識感應著前方的紅光,很快對方就消失在了神識感應的範圍內。張福泉又拿出了羅盤,開始追蹤。金丹高手的神識全部展開,能覆蓋方圓數十裡,而這羅盤則是能感應到二百裡內的靈氣波動。袁福通的靈氣特征已經被張福泉用羅盤記錄了下來,只要袁福通多逃不出二百裡,張福泉還能找到他。雖然不是憑自己本事贏的,但張福泉不在意這個。

     可是張福泉還是失望了,羅盤上的紅點並沒有減速,而是繼續向北飛遁。一會兒功夫,紅點消失在了羅盤上。張福泉全力往前飛了半個時辰,羅盤還是沒有搜到對方的蹤跡,張福泉才終於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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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遁的袁福通努力的維持著體內真元的運轉,希望能多堅持一會,不過剛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人就到了極限。袁福通無奈之下,停了遁法,落在了一個小峰的山腳處。

     這火遁術實在是太耗真元了,自己剛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耗盡了所有的真元,身體也到了極限。如果再堅持往前,那等待自己的不是油盡燈枯,就是體內所有血管爆裂,內出血而死。

     一邊暗自腹誹著火遁術的缺點,袁福通一邊尋找著能藏身的地方。不過這一炷香的功夫袁福通至少遁出了將近千裡,這個數字是他用穿雲梭趕路大半天的路程。但對身體的消耗卻比連續飛行一個月還要厲害,而且身體也出現了傷勢。

     山腳不遠處有一片樹林,可以隱藏身形。袁福通連忙衝進樹林,急匆匆的擺設了一個隱匿陣法,將自己護住。如果張福泉追到了附近,靠這簡陋的陣法當然瞞不住他,但至少可以避開遠程靈力感應,不會讓他隔上幾十裡都能找到。

     做完基本的防護,袁福通一屁股做在了地上,剛坐下就是幾大口淤血噴了出來。連續的高速運動對身體的壓力是極大的,盡管袁福通即使停了下來,身體仍然出現了內出血。這也是燃靈術裡有很多修煉身體法門的原因。沒有強悍的身體,許多法術都用不出來,或是發揮不出威力。袁福通的身體有火玉常年滋潤,雖然強度比不上那些專門煉體的修士,但堅韌程度並不遜色,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飛遁這麼長時間。要知道築基修士能甩開金丹高手的追捕,即使人家沒有用什麼其他手段,只是單純比拼速度,說出去也會讓袁福通成為築基期的名人。

     吐出體內的淤血,又服下一顆傷藥,袁福通開始專心打坐恢復。一運用神識,袁福通才發現情況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識海內的神識枯竭了大半,高速飛行沒有准確的神識定位是不行的,所以神識消耗的很嚴重,不過袁福通神識修為遠高於身體的修為,所以還能有部分神識可以使用。

     動用剩下的神識,袁福通開始檢查身體。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肌肉的情況還好,不過有些斷裂,不算嚴重的傷勢。而體內的大部分血管都已經有了裂縫,大部分毛細血管都已經破裂了。剛才吐出的淤血不過是一部分,體內還在慢慢淤積。更嚴重的是骨頭上也出現了細微的裂紋,骨髓已經被震動了。不過好在服下了傷藥,藥力已經開始緩緩釋放,沒有外界強大的壓力,身體自己也開始恢復,不會傷到根本。

     神識繼續探察到丹田時,才發現更嚴重的情況。真元漩渦已經到了將要消散的邊緣,幾乎旋轉不動了。如果不是火玉能提供精純的靈力直接補充著真元,恐怕袁福通已經散功了。

     探明情況,袁福通不敢怠慢。將神識投入到真元漩渦中,氣與意和,推動漩渦旋轉起來。也不從外界吸收靈氣,專門煉化火玉提供的靈力,迅速補充真元,開始全力修煉。

     這時候由不得袁福通不用盡全力,現在的他是基本沒有了自保能力,隨便來一個練氣期的修士都有可能殺死他。不抓緊時間恢復,被張福泉找到還好說,不過是干幾年苦力。如果碰巧遇到其他心懷不軌的人,因為虛弱被人殺了,那就冤死了。

     袁福通這一坐就是一天,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收功。袁福通扭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再吐出幾口淤血,才站起身來,緩緩活動著自己的身體。

     經過一天的恢復,身體上的輕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暗傷,會影響到修煉,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其實只要有合適的傷藥和法力,修仙者肉體上的傷勢恢復是很快的。但真元和神識恢復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神識還好一些,昨天神識並沒有耗盡,經過一天的修煉和恢復,已經恢復了一部分,達到了全盛時的三層。但真元的情況就很不妙了,雖然避過了散功的危機,但一天的修煉並沒有恢復多少,不過勉強維持真元漩渦的旋轉而已。至於能動用的真元就更少了,還遠不及剛剛築基成功的時候。不過好在境界還在,只要再修煉幾個月,修為就能自動恢復。如果為了躲避幾年的勞役,把前幾年的功夫全搭進去,那就賠大發了。

     袁福通盤算一下,這次買賣做的還算可以,沒有賠大本。自己手裡除了築基丹,的確沒有其他能拿的出手的東西。而沒有強大勢力支撐,築基丹是注定賣不上好價錢的。如果袁福通背後有元嬰高手,甚至只是金丹高手撐腰,那築基丹就是緊俏的商品,可以作為家族勢力間交換的籌碼,兩顆換個中品靈器都沒問題。但一個孤身的散修賣築基丹,一顆能賣一萬靈石就頂天了,而且很可能剛出手就被人盯上,要殺人奪寶。就像前世販賣軍火一樣,有國家支撐,就是正常貿易,有瘋狂的利潤,而且叫維護國家安全。而單門小戶的賣,就是犯法,不僅利潤小,風險巨大,而且叫危害社會治安。

     一顆一顆賣也許安全一點,但一來是時間耽誤不起,築基丹這東西在人家店鋪裡是不好拿出來的,不然當場翻臉的可能很大。而各地拍賣,競買會這樣的相對安全交易場合不是每天都有,自己等不起。二來是零散賣很難弄到詳細地圖。詳細地圖這種東西和築基丹一樣,屬於比較敏感的東西,沒有足夠的誘餌,這些大勢力是不會拿出來的。

     現在自己既拿到了地圖,還拿到了一個很不錯的中品靈器,十顆築基丹的收益比散著賣要高出不少了。雖然被人追捕,也是題中應有之義,拿出築基丹賣時就有這個覺悟了。在宋國只能掌握在四大派手中的東西,在齊國雖然號稱可以自由買賣,也不可能沒人關注的。與其剛賣出一顆兩顆就被人追,不如一次換到所有需要的東西,逃過這一次,就算安全了。

     既然現在張福泉還沒有找到自己,恐怕已經被自己給甩開了。不過現在袁福通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有沒有放棄繼續追蹤,不能掉以輕心。自己現在需要的是找個地方靜心修煉,如果繼續在這偏僻的地方修煉,不擺聚靈陣,光靠火玉提供靈力,那將耗費大量的時間。但如果自己擺下修煉燃靈決的聚靈陣,有布置洞府的陣法還好,能遮掩一下。而現在自己能布置的隱匿陣法根本遮擋不住靈力波動。自己擺下的聚靈陣就會像一個黑夜中的火把,直接告訴大家這裡有人修煉。如果張福泉沒有放棄追蹤,那自己可就自己把自己暴露了。當時賭鬥並沒有限定時間,就算幾個月後被他抓住,自己也免不了當勞工的命運。

     既然在野外修煉容易引起注意,那就去人多的地方吧。要隱藏一滴水,最好是把它放進大海中。現在自己找一個練氣期修士聚集的坊市,租賃一間洞府修煉。就算張福泉找來,也不可能從那麼多靈力波動中准確的找到自己。而且自己現在和築基期修士鬥肯定不行,對付練氣期修士還是很輕松的,安全也有保障。

     打定主意,袁福通拿出記載著地圖的玉簡,開始查閱自己的位置。很快袁福通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西北三百多裡外的陵光坊市。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6 15:54
第十六章 尋覓
  
     袁福通優哉游哉的做在椅子上,曬著暖暖的太陽,手裡拿著一個小茶壺,不時的抿上兩口茶水,休閑的不行。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堆煉材,幾件法器和幾瓶丹藥,胡亂的擺放在那裡,讓人沒有購買的欲望,攤子前清靜的很,這就是袁福通在陵光坊市白天的生活。

     三個月前,袁福通一身修為大減,不得不覓地潛修。所以來到了附近的陵光坊市,租賃了一座洞府,修養傷勢。因為修為倒退的厲害,袁福通不能一次修煉時間太久,所以都是選擇在晚上修煉恢復修為,白天不能修煉的時候就溫養離火玄銅鏡。幾日功夫就將這件中品靈器祭煉通靈完成,比練氣期時要幾十天才能祭煉一件靈器要快的多。

     祭煉完離火玄銅鏡後,袁福通忽然發現自己不能修煉的時候很無聊。原來在門內要麼整天修煉,要麼就是煉丹煉器,都有事情可干。但現在一天之中只有一半可以修煉,如果增加時間的話,身體就會承受不了,給以後的修煉埋下隱患。這空出來的時間干什麼成了一個問題。

     不能動用真元,也就意味著煉器煉丹這些老本行業做不了,畢竟這些活並不比修煉輕松,對身體的壓力也不小。那能干的,就剩下躺床上休息和出去轉悠了。

     按照地圖上的信息,陵光坊市在齊國屬於一般規模的坊市,袁福通看來的確比自己呆過的纖雲峰坊市要小一些,但這裡來往的修士卻要多一些,也熱鬧的多。這個坊市屬於齊國南部三個超級家族之一梁家的勢力範圍。三大家族是梁家,息家和龔家,這三家都有元嬰高手坐鎮,共同掌控齊國南部的重要資源。而袁福通遇到的張福泉的張家屬於息家的附屬家族,是南部十三個大家族之一。所以張福泉來這邊找他的機會很小,袁福通也敢在這慢慢養傷。

     這坊市附近幾百裡內山裡出產一種叫陵光石的煉器材料,在很多法器煉制中都很有用,能增加法器的堅韌程度。品質高的陵光石也能用於靈器的煉制,不過高品質的陵光石很稀少,即使在這個陵光石最大的集散地都很難見到。

     因為出產陵光石,所以采集陵光石是這附近練氣期修士很重要的經濟來源,也引來了很多販賣陵光石的店鋪,原本很小的坊市也就熱鬧起來。人一多,其他店鋪慢慢也多了起來,各種服務於修仙者的生意也興隆起來。小坊市也發展了起來,形成了現在的規模。

     袁福通在街上轉悠了幾圈,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畢竟是練氣期的坊市,以築基期的眼光來挑選實在太嚴苛。唯一有些用處的高品陵光石很難見到,就是有也是各個店鋪用來壓箱底的東西,讓看不讓買的。而在那些擺攤的地方淘到東西的可能更小,不是到處都有漏可以撿的。轉悠了兩天都沒有什麼收獲,袁福通確定自己沒有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運氣,就放棄了繼續轉悠的念頭,開始擺攤了。

     袁福通之前為了換取靈石,身上低階的東西基本都處理光了。乾坤袋裡除了一些靈石丹藥,藥材煉材,就剩下作為紀念品偶爾拿出來把玩的玉勾雲紋燈,至今沒有被解開禁制的那本‘求閑見聞錄’兩件雜物,其他連生活用品都很少預備了,擺攤賣什麼都成問題。

     實在閑的受不了的袁福通犧牲了半晚上時間,煉制了幾件中品法器出來,再加上幾瓶丹藥和一堆煉材,一個攤子上的商品就齊了。於是袁福通就過上了白天曬太陽喝茶擺攤,晚上修煉養傷的生活,一過就是兩個多月。

     這兩個月裡,要說經濟收入對袁福通來說是不值一提,不過袁福通的心情倒是得到極大的舒緩。離上次在坊市擺攤開店已經十多年了,這些年裡忙於修煉,煉丹煉器,爭鬥廝殺,除了和王馨相處的有限時間,袁福通腦中的弦一直是繃著的。這次被迫提前出來游歷,又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被人追到重傷,心中實在是疲累的很。

     但悠閑的擺攤生涯卻讓袁福通找到了剛到回香峰時的感覺,靜靜的修煉,安穩的開店,對未來充滿幻想和期待,生活總是那麼有朝氣。不知不覺中,心中的那份疲憊消失了,整個人又有了向前的動力。

     在修仙的漫長路程中,修士的心態轉換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能活一千年的人和能活幾十年的人思考方式肯定有很大的不同,漫長的生活經歷會讓人的心理出現很多問題。很多修士在長期修煉中積累了很多的心理壓力,得不到釋放。有的成為晉級時的障礙,有的會讓修士性情大變。但修士本身意識不到這樣的問題,很多就歸咎於心魔。這個世界的確存在心魔,但沒有這些心理問題,心魔的威力也不會有這麼嚴重。所以修煉層次越高,對道心的要求越高。而道心很重要的部分就是堅定的意志和健康的心理。

     當袁福通還在過著悠閑的生活,計劃傷愈之後先去那裡尋找地煞陰脈的時候,宗龍已經趕到了流火山脈中原本天火門的駐地。歷經幾千年歲月的洗禮,這裡已經找不到原來山北六國第一大派的一點痕跡。就算是有殘磚斷瓦,也早就被埋藏在郁郁蔥蔥的山林裡了。

     宗龍踏在飛劍上,在山峰之間穿梭,尋找著自己的目標。倒不是說天火門還有什麼秘寶財富隱藏在附近,那些東西早就被當年的聯軍搜刮的干干淨淨,除了傳說中的芥子空間,沒有東西可以瞞過參加那場戰鬥的化神高手。如果真有那種東西的話,怎麼也輪不到宗龍一個築基期小修士來找了。

     宗龍要找的是一個坐標,當年天火門主峰的位置。當年那場戰鬥實在是太慘烈了,天火門的主峰離火峰在戰鬥中被削為了平地。據說當年天火門所有人撤到了離火峰,開啟了離火峰的護宗大陣,頑強抵抗。為了打破天火門的護宗大陣,幾百名金丹修士布成射日大陣,集中全部修為,搏命一擊。還有聯軍的元嬰修士殉祭了十八件古寶,同一時間自爆。而天火門的護宗大陣抽取了駐地附近所有的靈氣加持在防御上,與聯軍對抗。在那驚天一擊中整個山峰被震成粉碎,方圓數百裡內的地形都這一擊搞的面目全非。而附近千裡的天地靈氣循環和地脈都產生了劇變,原來的修行聖地變成了不能修行的地方,幾百年後才恢復正常水平,卻再也不是靈氣彙聚的寶地,也就沒有人再來這裡建宗立派了。

     而宗龍手中的資料是天火門未滅前,聯軍在天火門其他山峰搜索到的,資料裡很多內容都是以離火峰為基礎坐標。比如對地煞陰脈位置的描述是:“主峰正北一千八百五十裡,小山東麓,地下三十丈,五行真火脈。”沒有找到原來離火峰的位置,這些地方就很難找到。相反,如果能找到離火峰的准確位置,那這些詳細的資料就能派上大用場,要什麼樣的地煞都能找到了。

     在這附近的山裡轉悠了兩個月,宗龍終於大致完成了准備工作。雖然當年一戰的大部分的痕跡都已經被時光湮滅,但當年那一場驚天大戰還是有一點影響留存的。宗龍一直在各個山崖附近尋找靈力衝擊的痕跡,當年那一擊肯定產生了巨大的靈力衝擊,有很多山峰都在衝擊中變了樣子,但留下的岩石應該能顯示衝擊的方向。雖然這些岩石大多都已經被風化,偶然有留存下來的幾塊,也能給宗龍些線索。

     經過這兩個月的勘察,宗龍找到了不少這樣的線索,標注在地圖上。有些岩石上留存的有不同方向的靈力衝擊,宗龍也都細心的分出來,同時標注在地圖上。最後把所有能找到的岩石指示的靈力衝擊方向畫出延伸線,這些線交彙在一起的地方就有可能當年有大戰的地方,這樣判斷有些粗糙,靈力衝擊是有可能中途被其他力量改變,未必都是直線。而線條交彙的地方也未必都是交戰點,會有許多在地圖上交彙,其實並沒有發生戰鬥的點。

     盡管這個方法很粗糙,有許多錯誤。後來一些元嬰期以上高手對戰留下的靈力衝擊,也讓整個地圖非常混亂。但後來的戰鬥畢竟沒有那破陣一擊的規模那麼大,影響的區域也沒有那麼廣。所以延伸線交彙最密集的區域,就必定是當年離火峰護宗大陣和聯軍碰撞的所在了。

     宗龍用兩個月的時間收集到了所有能找到的痕跡,開始細致的描繪這個地圖。隨著一條條延伸線會聚,三千年前那一場大戰的景像也開始在地圖上顯現。雖然宗龍沒有見到那一場大戰,但能在岩石中留下幾千年不能磨滅痕跡的戰鬥,那一場都是驚天動地的。這幾千年來很少能看到元嬰期高手之間的戰鬥,偶然戰鬥也是一兩個修士之間,各大勢力之間制衡的時候更多。而這地圖上,居然有數百個集中的交彙點,這些點有些並不是交戰點,只是那些線相交在一起而已。但也就意味著至少有上百個場劇烈的碰撞,看來傳言當年雙方一共有數十元嬰以上高手參戰並不是虛言。

     將這幅巨大的地圖上所有的線彙聚完畢,宗龍很輕易的就找到了他的目標。整個地圖上只有那一個區域被密密麻麻的線條交點覆蓋,遠遠超出其他地方。

     毫無疑問,那裡就是離火峰。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6 15:55
第十七章 地煞
  
     駕馭著穿雲梭,袁福通手掐法決,緩慢的穿行在流火山脈南部的山區內。不敢全速飛行,一來是這裡已經到了三階,四階妖獸出沒的地方,如果不小心,很可能要吃虧。二來是為了尋找地煞陰脈。

     尋找地煞陰脈的方式有幾種,效率最高的當然是按圖索驥,直接找到適合凝煞的地煞出口。第二種就是培養幾種特殊的靈獸,如六鼻靈鼠,由這些對地煞陰脈有特殊感應的靈獸來尋找,有時能找到地下數百丈的地煞,遠超人類修士,效率也很不錯。第三種方法就是靠自己修煉的功法區感應,這也是到了築基中期後才有的一項本領,不同功法之間的差距也相當大。像袁福通修煉的燃靈決,有專門一個尋找地煞的法決——引煞決,能感應到方圓兩裡,地下五十丈的火系地煞的脈動,已經是極品中的極品了。一般功法能感應一裡內地下三十丈就不錯了。但這點優勢效果並不明顯,用這種方式找更需要的是運氣,運氣好直接找到,運氣不好藥浪費很多時間,找上十幾年都正常。最常用的就是這三種,其他也有一些很特殊的方法,不過條件很苛刻,袁福通也不知道。

     按照袁福通原來的計劃,是先全神貫注的提升修為,在突破築基中期後暫停修煉,專門去凌雲閣三層去研讀一些前輩的修煉心得。一邊修煉法術,一邊尋找合適凝煞的地點。三層中那些筆記中的東西包羅萬像,雖然駁雜,但細細研讀整理,是肯定能有不少關於凝煞地點的資料的。等自己法術修成,對凝煞地點有了准譜,再出門凝煞的效率就高了。但因為楊家的事,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很多應該做的准備工作都沒有做好,只從馬雲濤那裡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就跑出來了。

     沒有了宗門裡豐富的資料支撐,袁福通沒有深厚修仙知識底蘊的缺點就顯現出來了,凝煞之路也就很艱難了。雖然知道流火山脈這個大方向,但對山脈中具體的情況卻一點都不清楚,付出巨大代價得到的地圖也只能用來參考。就像張福泉說的,有修士發現了真正的好地煞,肯定是秘而不宣,留給自己用或者是親人子弟來用。能標注在地圖上的,恐怕是多少年來大家都知道,不知被多少人用過的,地煞的精純和濃度是沒有指望了。

     不過有地圖總比沒有地圖要強一些,至少能知道一些地形情況。馬雲濤給了他幾個地點的名稱和地形,不過那都是流雲宗再實驗改良燃靈決時發現的凝煞地點,離現在也有兩千多年了,地名和地形可能都有些變化,沒什麼用,但配上地圖,還是能起一個大概指引的作用,讓袁福通不至於全憑法決感應一點一點的搜索。

     現在袁福通要找的是一個叫雲山嶺的地方,那裡按馬雲濤給的信息是應該有一個五行真火脈的,而且應該是一個規模較大的地脈,足夠自己凝煞的。

     袁福通一邊飛行,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景像,努力和地圖上的信息對照。王錦給的地圖倒是不假,也很詳細,不過並沒有雲山嶺這個地名,想來應該是時光變遷,稱呼有所不同。不過地圖上倒是有一處叫浮丘嶺的地方,景像地形和馬雲濤給的信息很相似,有可能是一個地方,袁福通決定還是去看一下。

     飛到地圖指示的浮丘嶺附近,袁福通體內的真元忽然開始隱隱跳動。袁福通心中一喜,這是引煞決的反應,說明這附近至少有火系的地煞。袁福通連忙降低飛行高度,開始在山嶺中穿梭,尋找這道地煞的氣眼。

     一道地煞陰脈形成大小不一,從幾裡到幾百裡都有,而且走向不一,有的是與地面平行,有的是從地下斜著往上走,但無論大小的地煞陰脈一般都要有一兩個地方將煞氣泄露,這就是地煞陰脈的氣眼,修士凝煞就是從氣眼中吸收散逸出來的煞氣。如果在氣眼處凝煞的人多或是功法特殊,能一口氣將氣眼附近的煞氣吸空,地下的煞氣來不及補充,氣眼內就會煞氣不足,只能靜待煞氣自動恢復,需要多年時間才能平復,這道地煞也就暫時不能用了。也有的修士功法特殊,吸收煞氣的同時,會將自身法力的特性融入到煞氣中,這氣眼中的煞氣也就被污染了,變得駁雜起來,其他人也就不能用了。

     袁福通通過引煞決的感應,很快就確定了氣眼的方向。不過越接近氣眼,袁福通的心就越涼。引煞決不僅能感應到地煞的脈動,距離近時也能感應到地煞的品質,從法決的反應來看,這道地煞品質恐怕不怎麼樣。

     不過半日工夫,袁福通就在一個山坳中找到了這道地煞的氣眼。一個地穴直通地下,隱隱有煞氣透出。看到地穴,袁福通一愣神,停在了那裡,因為地穴入口附近居然有人時常來往的痕跡。

     這裡已經深入流火山脈,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來到這裡,能出現在這裡的最少也是築基期的修士。而在地煞的氣眼處出現他人的蹤跡,那肯定是最近有人來過這裡,使用地煞了。

     正在愣神時,忽然間神識一動,袁福通連忙連忙退後,將離火玄銅鏡放出,護住身體。這時一道火紅的光芒已經從地穴中衝了出來,當啷一聲撞在了鏡子上。偷襲沒有成功,紅光飛回,卻是一把火紅色的飛劍。

     “那位道友,為何出手偷襲?”袁福通出了一頭冷汗,剛才如不是神識反應快,先一步感應到這飛劍,有了防備,恐怕這一劍就要了自己的性命。而偷襲的人躲在地穴中,有煞氣掩護,自己剛才根本沒有感應到。

     不過地穴中的人並未理會袁福通的問話,飛劍一個轉身,又攻了過來,同時幾個丹丸飛了出來。袁福通不敢怠慢,離火玄銅鏡上一道火光衝出,打在了幾個丹丸上,同時自己飛身後退,用鏡面格擋住了飛劍的第二次攻擊。那些丹丸的爆炸的衝擊還能用真元護罩抵擋,護面對築基期的飛劍攻擊可不能用靈器附帶的護罩來防御,必須要用靈器的本體格擋了,不然強大的攻擊力可以直接撕裂護罩,傷到身體。

     轟隆隆一陣巨響,幾個丹丸被火光打中,在地穴上空附近提前爆炸開來。袁福通已經退後很遠,波及並不嚴重,而地穴口卻被炸的面目全非,再來幾次,恐怕這地穴就要被炸塌掉了。地穴中的人不想這樣的情況發生,終於從地穴中飛了出來,凌空站立,和袁福通對峙起來。卻是一個身穿紅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身材健碩,氣度倒也不凡。

     “那裡來的散修,不知道這浮丘嶺的五行真貨脈是莫家所有嗎?居然敢來這裡搗亂。”這男子眼看一時拿不下袁福通,眼珠一轉,開始出口恫嚇,指責起袁福通來。他口中的莫家袁福通也聽說過,在陵光坊市那麼久,袁福通對齊國的各大勢力都有些了解。莫家是一個齊國中部一個超級家族,也有一位元嬰高手坐鎮,屬於齊國散修聯盟裡說的上話的實權家族,難怪這人抬出莫家的名頭嚇人。不過這嚇不住袁福通,他一報字號,袁福通也起了心思,倒是想在他身上弄到些情報,畢竟大家族的修士到了築基期,知道的信息肯定不少。

     “原來是莫家的高人,在下並不知情,還望道友見諒。在下王立強,一介散修,為尋找地煞陰脈而來,不想冒犯了道友。請問道友高姓大名,如何稱呼?”袁福通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出聲道歉,心中卻在籌謀如何弄些情報,是用騙還是動手心中沒有定論,先試探一下再說。

     “哼!告訴你也無妨,我乃莫家三代子弟莫如虎,你居然敢在莫家的地盤上凝煞,膽子還真不小啊!一點規矩都不知道嗎?”莫如虎看到袁福通服軟,聲音更加嚴厲起來,最後竟然如同呵斥弟子一樣。

     袁福通還真不知道有什麼規矩,畢竟不是齊國人,在陵光坊市接觸的也都是低階修士,對這類築基期的潛規則並不明了。而且看莫如虎這麼強橫霸道,袁福通不知道他到底有何依仗,一時間也不好發火,只能繼續裝孫子。

     “在下一直在深山中潛修,少與其他同道接觸,實在不知這些規矩。莫道友可否提點一二?”

     袁福通把自己說成是那種得到全套傳承的散修,一門心思修煉,不曾入世。這樣的人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也算能解釋自己身上的異常。而莫如虎居然也不懷疑,聞言之後還真趾高氣昂的‘指點’起他來。

     “齊國中部幾家早有規定,需要凝煞的弟子要使用地煞陰脈必須先報備,不是隨便能用的。這裡已經是我用了的地方,聯盟中不會有人短時間內再來,你這時候來,我當然要懷疑你居心不良了。不過念在你不知情,今天就放過你。只要你把手中的銅鏡交給我,我就放你離去,不然我可要動殺手了!”

     袁福通聽完眉頭一皺,如果這些地煞陰脈都已經被齊國的大族控制起來,那自己凝煞就困難了。不過這個莫如虎居然要敲詐自己的靈器,還真是大膽啊!

     “多謝道友相告,不過我身上就這一件靈器,給了道友我可就沒有靈器可用了。在下告辭了。”袁福通轉身,身邊出現一片光影,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

     莫如虎看到袁福通轉身,手中出現一道令旗,輕輕一揮,一個光罩升起,擋住了袁福通的去路,整個山坳被雲霧籠罩了起來。這是他提前布置的陣法,防止有人在他凝煞的時候搗亂,他也是憑借這陣法發現袁福通的到來,提前偷襲的。

     “嘿嘿,現在想走,恐怕晚了!”看到陣法成功啟動,莫如虎面露喜色,拖延這一會的時間,就是為了啟動這陣法。在這陣法中,他有信心拿下袁福通這個‘散修’,奪取靈器。

     袁福通看到陣法,知道這就是莫如虎的依仗了。心中有了計較,手中卻不閑著,離火玄銅鏡猛的一擲,砸向莫如虎。

     莫如虎剛要出手,卻發現袁福通的銅鏡已經砸了過來,身體旁立刻雲霧籠罩,消失在原地,讓鏡子失去了攻擊的目標。離火玄銅鏡失去了目標,剛要收回,卻被一個黑色的大手攥住,僵持在那裡,收不回來。雲霧中一道紅光飛出,莫如虎的飛劍攻向了袁福通,卻被赤炎鼎擋住。飛劍並沒有飛回,而是在袁福通上空盤旋,與赤炎鼎纏鬥在一起。兩人都不再吭聲,場面就這樣僵持住了,莫如虎沒想到袁福通還有靈器護身,一時拿不下來。袁福通雖然有兩件靈器,卻找不到目標,只能防守。

     纏鬥一會,銅鏡終於經不住黑手的拉扯,慢慢被拉到了雲霧中。袁福通眼看形勢不對,將赤炎鼎收回到身前,近身防御飛劍的攻擊,自己開始掐動法決,想阻止莫如虎奪取銅鏡,不過收效甚微,鏡面上的光華也慢慢隱去。

     最終銅鏡的光華全部隱去,消失在了雲霧中。袁福通也好像被重創一樣,精神越發的萎靡。莫如虎的飛劍卻攻的更加猛烈,一道黑光也衝出雲霧,攻向了袁福通,眼看袁福通就要被攻破防御,身死道消。

     雲霧中的莫如虎心中狂喜,正要加把勁斬殺袁福通時,忽然感到已經被鎮壓的銅鏡一陣灼熱,剛要鎮壓,銅鏡猛的大放光華,把莫如虎身邊的雲霧全部驅散,身形也顯露出來。莫如虎知道不妙,剛要逃走,發現一股灼熱的法力侵入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法力真元已經不能動用,人也沒有了力氣,趴在了地上,飛劍和黑手也失去了支持,掉落下來,被袁福通用禁制暫時封印了起來。

     趕過來在莫如虎身上打下幾道禁制,已經贏得了戰鬥的袁福通卻沒有欣喜之色,口中低聲說道:“不對啊!”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6 15:56
第十八章 逼供
  
     雖然擒下了莫如虎,袁福通心中卻疑慮重重。這場戰鬥難度太低了,完全出乎了袁福通的意料,這莫如虎根本不像大家族出身的精英子弟,倒像是個沒什麼本事的散修。不但沒有中品靈器在身,居然連護身的靈器都沒有。如果他有件靈器護身,袁福通的燃靈術也沒有那麼容易得手了。

     袁福通砸出銅鏡的時候,就把新修煉出來的火靈替身潛伏在了銅鏡上,准備在貼近莫如虎的時候自爆傷敵,打亂莫如虎的陣腳,然後還准備了一系列的攻擊對付他,沒想到剛一記試探性的燃靈術就拿下了敵人,而且從莫如虎身上的真元情況來看,他修煉的功法實在是高明的有限。

     “趕緊放了我!不然莫家不會放過你的!”被袁福通封禁住法力的莫如虎趴在地上,臉色漲紅,高聲叫喊道。

     袁福通沒有理會他的叫喊,而是先收起他身上的乾坤袋,檢查了一下,果然身家很單薄,沒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接著那出控制陣法的陣旗,把陣法收了起來。這種程度的陣法袁福通也能擺出來,拿下了主持陣法的人,拆除陣法還是很輕松的。把東西收拾完,袁福通拎起莫如虎,走進了地穴,深入十幾丈,仔細感受了一下地穴中的煞氣。之後把莫如虎放在了地上,同時在洞口擺放了一個陣法。

     做好這些,袁福通才放下心來,開始專心研究被俘虜的莫如虎。這時候莫如虎已經有些驚慌了,不過依然硬挺著,不想示弱。

     “你真的是莫家的人嗎?我看不像啊!”袁福通仔細打量了一會莫如虎,看的他有些發毛,才開口說道。

     “我當然是莫家的人,看到我腰間的玉牌了嗎?那是聯盟高級弟子都有的身份牌,不可能冒充的。”莫如虎已經沒有最開始的囂張,看到袁福通一系列的動作,知道是嚇唬不住他了,但還是要竭力證明自己的身份,好讓袁福通有所顧忌,不然恐怕馬上就要被干掉了。

     袁福通早就注意到這塊玉牌,莫如虎一上來就知道自己是散修,恐怕就是因為這塊玉牌。這東西應該是和流雲宗的身份玉牌相似,是齊國辨認身份的東西。看來齊國這個散修聯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松散,也是有一些凝聚力的。

     袁福通小心的取下玉牌,先用靈鑒術看過一遍,沒發現這東西上有什麼蹊蹺,才仔細看這上面的信息。玉牌的玉質很不錯,用的是青玉,比袁福通那塊要好一點。玉牌的制式和流雲宗的也差不多,是標明家族,身份等級的東西。正面一個大大的莫字,反面是一個二等字樣。從玉牌上看,這個人肯定是莫家的人,不過身份恐怕不是嫡系弟子,而是旁支。按照袁福通收集到的資料,青玉玉牌代表的是築基期修士,後面的等級則是在族內的身份。特等是那些老怪物的嫡系子孫,一等是精英弟子,二等就是雜牌軍了,有的根本就是收羅的散修。

     “二等,看來你的身份不高啊!恐怕莫家不會替你出頭吧?”袁福通做出陰深深的說道,打擊著莫如虎的心理防線。

     “你知道這些?”莫如虎心中大悔,原來看到袁福通身上沒有玉牌,以為他是個散修,而且沒有開始凝煞,修為肯定高不到哪去,依仗陣法就動了殺心,沒想到踢到鐵板,落到了人家的手中,到現在連敵人是誰都沒弄清,原來的身份肯定是騙人的了。

     “知道一點,但知道的不多,所以才留下你的性命,現在你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不要以為我是二等弟子就沒有人會報復你,莫家不會放過自己的敵人的。”莫如虎不甘心就範,再次虛聲恫嚇道。

     袁福通沒有回答,而是一道燃靈術拍在了莫如虎的身上,燃靈術變化很多,不僅可以對敵攻擊,燃燒他人的靈力,還可以當成酷刑來用。中了這一記燃靈術,莫如虎整個身子都扭曲起來,內髒好像被放在火上燒烤,經脈好像在被烙鐵烙到一樣,火辣辣的痛,臉色也變得通紅,豆大的汗珠啪啪的往下掉,顯然是痛苦之極。過了一會,看到莫如虎要頂不住的樣子,袁福通收回了法術。莫如虎渾身被汗水濕透,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大口的喘著粗氣。

     等莫如虎把氣息喘勻,袁福通舉起了手,放在莫如虎肩膀上,才又開口:“這只是小懲,如果再這樣,我可就要搜魂了,現在明白了嗎?”

     看到袁福通又舉起了手,莫如虎軟了下來。修士雖然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但失去力量後,未必有常人的膽量,尤其是長年依靠力量增加自信的人,失去力量後對心理打擊更大。眼看袁福通又要對他施加酷刑,加上搜魂術的威脅,莫如虎終於頂不住壓力,服軟了:“我明白了,道友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看到莫如虎這麼快就服軟,袁福通不再對他施刑,開始盤問他的情況,這次莫如虎倒是老實了,把他的身份來歷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

     莫如虎出身於莫家的旁支,不過修煉的功法卻是傳之於一個散修。幼年時得到一個散修的看重,帶在身邊修行。最後那個築基期散修死於和他人的爭鬥,他靠著師父留下的家當,修煉到練氣圓滿,回歸家族。用一件靈器換取了築基丹,成功築基,成為莫家的二等子弟。不過築基之後也沒有得到什麼好心法,修煉的還是散修留下的《千火訣》,威力不怎麼樣。不過仗著莫家的身份和兩件靈器,比大多散修要強不少,所以才敢這麼囂張。

     袁福通反復問了一些問題,把前世看到的問話技巧都用上了,確定莫如虎沒有撒謊,才開始盤問地煞相關的事情。剛才袁福通已經感應過這個地煞陰脈,的確是五行真火脈,不過煞氣已經駁雜不純,也很稀薄了,根本不符合自己凝煞的需要,不明白莫如虎為什麼在這裡凝煞。

     “難道莫家沒有好點的地煞陰脈了嗎?居然讓你在這裡凝煞?”

     “好的地煞陰脈倒是有,不過那輪得上我們用啊!”提起這事莫如虎也觸動心事,感嘆一聲,向袁福通說出了裡面的事情。之前莫如虎說的地煞陰脈屬於莫家的地盤是騙袁福通的,這裡是散修聯盟中公用的地煞陰脈。莫家的確掌控著一些好的地煞陰脈,專門給家族內優秀的弟子使用,但那些地煞不是莫如虎這樣的二等子弟能使用的。他是花了靈石,托了關系,在聯盟報備,分到的這個地方來凝煞。至於深入蠻荒,自己尋找新的地煞陰脈不是一般修士可以做到的。不僅需要本事,更需要決心。像莫如虎這樣的一般都是找一些相對安全方便的地方凝煞,這些公用的地煞都還不錯,雖然稀薄一點,駁雜一點,但好歹也是極品地煞,配合千火決這樣低要求的功法,還是有希望結丹的。之後的進展就不是莫如虎要顧慮的了,能結丹對他來說已經是幻想了。

     又盤問良久,莫如虎把他知道的公用地煞都告訴了袁福通,齊國境內居然有將近兩百個公用地煞,袁福通對照一下,這些公用的地煞包括了所有王錦的地圖上標注的,而且還有不少地圖上沒有標明的高級地煞。按莫如虎的說法,袁福通現在看到的這個五行真火脈在公用地煞裡算是頂尖的。他也是仗著莫家的名頭,花錢托人才分到的地方。其他地方的地煞還不如這個呢。

     聽完莫如虎的講解,袁福通對地圖標示出來的地煞是徹底死心了,連馬雲濤給的幾個五行真火煞也在這些公用地煞之列。看來這些地煞陰脈是被反復利用的,想要精純的煞氣已經不可能了。

     五行真火脈沒有了希望,袁福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離火脈上了。離火脈除了天火門的幾門鎮派心法能夠用來凝煞外,其他功法基本不能利用,所以在公用的地煞陰脈中根本沒有一處是離火脈。而馬雲濤也給了他兩處離火脈的情況,說不定還有戲。

     “知道有關離火脈的情況嗎?”

     “離火脈,那種地煞除了提升靈器威力能有什麼用?問這干什麼啊?”

     袁福通沒有回答,又是一記燃靈術打在莫如虎身上,等莫如虎再次平靜下來,面如死灰,已經徹底老實了。

     “我知道兩處離火煞,一處是在北邊一千兩百裡的求子峰,一處是在西北五千多裡的魔龍嶺。求子峰那處是莫家的地盤,用來提升靈器威力的。魔龍嶺是我師父留下的記錄裡有的,我不知道真的假的。”沒等袁福通問,就把所有知道的說了出來,這並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沒必要堅持。事到如今,莫如虎也知道自己很可能在劫難逃,話一問完,就是自己死的時候。所以為了避免再受酷刑,他是什麼都說,畢竟築基期修士是可以用搜魂術的。而且魔龍嶺那裡危險的很,如果袁福通去那裡凝煞的話,也很難活著回來,也算為自己報了仇。

     “哦,記錄在那裡?”袁福通聽到求子嶺是莫家的地盤,就沒了興趣,把注意力放在了魔龍嶺的那一處。

     “在乾坤袋裡,那根紅色的玉簡。”

     袁福通拿出那跟玉簡,查看了一下,果然有關於魔龍嶺離火脈的記載。是莫如虎師父在築基後期路過那裡時發現的,不過對他沒有什麼用,只是記錄了一下,沒有詳細查看。這記錄是很早以前的,不可能作假。

     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袁福通又把手放在了莫如虎的肩膀上。當莫如虎以為袁福通又要折磨他的時候,一道真火衝入識海,把元神滅殺掉了,莫如虎雙目圓睜,一臉恐懼的死掉了。

     出手殺掉莫如虎,袁福通並沒有什麼不忍,他雖然自認為心性善良,但莫如虎出手就想要他性命,已經是生死大敵,袁福通也不可能再心慈手軟,放他生路。

     想了一想,袁福通把玉牌,乾坤袋都放回莫如虎身上,將袋中的東西大多轉移出來,留下一些雜物,然後將屍體扔進了地煞中。做出莫如虎是死於凝煞失敗的假像,然後掉頭往西北飛去。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6 15:57
第十九章 征程
  
     袁福通拼盡全力,駕馭著穿雲梭在空中劃出漂亮的‘S‘型曲線,逶迤著往北面飛行,並且時不時的往後仍幾枚雷火,在空中綻放出炫目的火光,後面一只身體金黃,雙翅雪白的大雕不緊不慢的追逐著袁福通,不離不棄。這倒不是袁福通童心未泯,想玩一下高空滑板,再放些焰火,而是身後那只大雕,逼得他不得不作出這種高難度動作來保命。

     以袁福通的修為和身上的靈器,對付大部分三四階妖獸是沒什麼問題的。就算碰上特別難纏的,有穿雲梭在手,袁福通也能從容退去,讓那些妖獸追之莫及。所以袁福通並沒有認為遠去魔龍嶺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在獲取情報後,袁福通沒有馬上啟程去魔龍嶺,而是開始考察馬雲濤給的那幾個地煞陰脈的情況。

     折騰了幾個月,得到的情況讓袁福通很是失望。馬雲濤給的幾個地點在莫如虎的情報支持下都被找到了,不過很遺憾五行真火脈都已經是被人用過的了。煞氣都已經很稀薄,更談不上精純。其中還有兩個地方有人正在凝煞,袁福通無心再引起爭鬥,就避開了。

     離火脈的情況也不是很好,求子峰的那一處的確是被莫家用來淬煉靈器了,袁福通趕到的時候隔老遠就能感受到氣眼處傳來的靈氣波動,遠遠望去有一道火紅的光華衝天而起。看來至少是一件頂級靈器甚至是法寶級別的東西。能用到這等級東西的人不是袁福通能招惹的起的,而起淬煉過靈器的離火脈也不能用來凝煞了,至少對袁福通來說是不行了。

     又費了不少功夫,袁福通又找到了兩個離火脈。這兩處倒是沒有人正淬煉靈器,但煞氣也稀薄的很,顯然是被人過度抽取了,也不能再用於凝煞了。袁福通心中不甘,就用燃靈決中煉制地煞陰雷的法門抽取了一些煞氣,煉制了幾枚最初級的地煞陰雷,也算多個保命的手段,然後就離開了。

     當這一切努力都白費以後,袁福通才算放棄在天火門附近尋找的念頭。看來現在齊國的形式和兩千多年前有很大不同,當年滅掉天火門後,齊國修士就剩下一盤散沙。各派在試驗天火門功法的時候,可以隨意在齊國境內尋找地煞陰脈來凝煞,這些地點也是從天火門的資料內找到的,用起來很方便。但當聯軍的試驗都失敗後,對這些地煞陰脈也就不那麼重視了,其他門派精英弟子就算需要火系地煞陰脈凝煞也在本國內能解決。而齊國本土的修士勢力慢慢成型,開始把控這些本國內的資源,更是把這些地煞陰脈要麼霸占,要麼開放給所有國內修士。現在想要像兩千多年前那樣輕松在齊國找到上好的離火脈和五行真火脈已經不可能了。

     袁福通這些努力失敗後,剩下的唯一一條路就是去魔龍嶺了。那裡在天火門時代也是蠻荒,少有人至。而後天火門時代的齊國修士能維持天火門開發出的地方已經不易了。在王錦給出的地圖上,流火山脈西北端的那方圓上萬裡都屬於罕有人至的蠻荒地區,不像這些已經考察過的地煞陰脈,基本在已經開發的地方,最偏僻的不過才進入蠻荒幾百裡。有這些條件,基本能保證那裡的離火脈沒有被人用過,足夠自己凝煞的。

     有時候袁福通也有些氣餒,為了凝煞,他付出的努力實在太多了,到最後卻一無所獲,還要面臨遙遠的征程。但凝煞這一關也太重要了,這一關是為結丹,結嬰乃至化神打基礎的時候。凝煞夠足,煉罡就越厲害,結丹也就越容易,結成的金丹品級也越純粹。這樣金丹期的進展就越快,受靈根的影響就越小,能更順利的結嬰,到最後的化神。這一步偷懶,後面的路就窄了許多,隨不是必定不能成,但要艱險許多。所以每到有些氣餒的時候,袁福通就用前世看到一只蛤蟆的詩句鼓勵自己:“過得一山又一山,不是巔峰不肯攀,我欲求得長生果,不在人間做等閑。”然後就繼續上路了。

     滿懷著激情,袁福通踏上了前往魔龍嶺的路。剛開始時非常的順利,一路上雖然有不少三階的妖獸,但袁福通屬於高速過境,盡量不去打擾這些強橫的妖獸,。遇到群居的妖獸,有神識提前探知,更是寧可繞道也不去招惹,所以一直也就沒有什麼麻煩。

     但情況在深入蠻荒一千多裡後,有了不小的變化。除了三階妖獸,這裡已經有四階妖獸出沒了。這些妖獸已經開啟了靈智,有比較強的領地意識。面對袁福通這樣一個明顯的外來‘客’,都不是很放心,有些就直接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意思。這一路上袁福通承受了四次襲擊,不過都被袁福通高速飛行躲過了。

     上得山多終遇虎,在袁福通路程走了過半的時候,終於還是碰上了硬茬子。一只在領地內巡視的四階妖獸白翅鵬正擋在袁福通前進的路上,當袁福通探察到它的時候,白翅鵬也發現了袁福通。於是這只有很強領地觀念的妖獸開始對袁福通展開追捕。

     白翅鵬在四階妖獸中屬於頂尖的幾種,在空中更是霸主級別的存在。傳說中白翅鵬承襲有金翅大鵬鳥的血脈,煉有庚金神風,不僅飛行速度超絕,而且攻擊力在四階妖獸中也是出類拔萃。

     袁福通也曾經想和這妖獸鬥上一鬥,但白翅鵬深得游擊戰的神韻,根本不傻乎乎的和袁福通硬拼。憑借超絕的速度和身法躲避袁福通的法術和靈器,而庚金神風和天鵬利爪配合起來攻擊讓袁福通應接不暇,不得不緊守門戶,稍不留神,就有受傷的危險。

     鏖戰良久,袁福通發現自己被全面壓制。自己的攻擊完全對白翅鵬構不成威脅,而白翅鵬的攻擊他基本都要硬接。雖然中品靈器質地堅固,但人可被震的不輕,而且即使有丹藥輔助,法力補充也跟不上消耗的速度,再鬥下去可有被這個妖力雄厚的妖獸耗死的危險。四階妖獸都已經開啟了靈智,白翅鵬也估量出形勢對它自己有利,攻擊的就更急了。袁福通想嘗試和它溝通,卻沒有什麼結果,只能被壓著打。

     既然打不過,溝通也溝通不了,那就只能逃了。袁福通看准機會,硬接了一記庚金神風後,向正要撲上來的白翅鵬打出了一枚初級的地煞陰雷,將這強悍的妖獸震了個跟頭,受了一點輕傷。袁福通本人則趁這個機會,玩命的往北飛去。

     白翅鵬被這地煞陰雷炸了個跟頭,好像是感覺失了面子,開始瘋狂的追趕逃跑的獵物。袁福通的地煞陰雷如果是他凝煞完成後,再用充足的地煞來煉制成的完成版本,估計可以傷到這皮糙肉厚的白翅鵬。如果再進一步,袁福通過了煉罡階段,煉罡煞聚雷霆,將地煞陰雷提升到離火罡煞珠,再能迎面打上白翅鵬,威力足可以滅殺掉這畜生。但這一切不過是妄想,憑初步凝練,煞氣不足的地煞陰雷,最多不過是讓白翅鵬輕微震傷,連人家的飛行都影響不了。

     袁福通全力驅使穿雲梭雖然速度極快,但白翅鵬也不是善茬。這妖獸本來就是以飛行速度見長,袁福通沒逃出多久,就要被追上。但袁福通又是一枚地煞陰雷打出,炸的白翅鵬在空中翻滾。等白翅鵬再反應過來時,袁福通又已經跑遠了。於是白翅鵬再追上去,還未迫近,就先放出庚金神風,逼得袁福通不得不轉換方向躲避攻擊,速度也就上不去了。

     白翅鵬的庚金神風屬於本命法術,只要還有妖力,就可以隨意釋放。而袁福通的地煞陰雷卻數量有限,一共剩的也沒幾顆。於是袁福通就拿出練氣期凝練的那些丙火雷,冒充地煞陰雷往外扔。這兩種雷模樣倒是很相似,在沒有爆炸開來的時候也看不出來。等白翅鵬發現丙火雷屬於虛張聲勢的假雷,不管不顧的衝上來時,就來一顆地煞陰雷混在丙火雷中,讓白翅鵬吃個小虧。

     白翅鵬是開了靈智的妖獸,面對這真真假假的戰術有了戒心,看到袁福通仍雷就放緩速度,或者繞道躲避,一時也就追不上,只能放庚金神風逼袁福通也不能直線飛行逃走,局面也就這樣僵持下來,出現了開頭那種一追一逃,大搞飛行特技的場面。

     局面這樣僵持,一時間袁福通倒也沒有什麼危險。但全力催動穿雲梭,速度是上去了,但法力消耗也加劇了,就這樣往北飛行了一千多裡,袁福通的法力消耗到了一定程度,再繼續飛下去,連自保的法力都不夠了。袁福通之前不是沒想過用遁術脫身,但深處蠻荒深處,危機四伏,自己又不熟悉地形,在空中還好,但使用土遁後就不知道會遁到那裡,萬一落到一些險惡的地勢裡,比被妖獸追更危險。至於火遁術,在蠻荒中法力過低都很危險,使用後會真元大損的火遁術更是不能用。

     正當袁福通雷火幾乎耗盡,法力也快要到警戒線,准備落到地下,冒險使用土遁術的時候,白翅鵬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忽然往回飛去。袁福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繼續往前飛了一段。猛然間感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下面山峰處傳來,穿雲梭直接被吸引了下去,袁福通也直直的往下跌落。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6 15:58
第二十章 元磁
  
     袁福通腳下的穿雲梭忽然下落,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而自己腳下一時沒了東西,反應不過來,往下也落了幾丈。好在袁福通已經是築基修士,一點架風飛行的本領還有,不至於因為這種事故活活摔死。

     袁福通定住心神,追著穿雲梭下落的方向往下飛去。當袁福通落到地上的時候,穿雲梭已經牢牢的貼在遠處一座黑色小山峰的上面。袁福通還未靠近,就感覺體內的赤炎鼎和離火玄銅鏡也蠢蠢欲動,想往三四裡外的那座黑色山峰上靠。

     “難道是元磁精煞地脈?”

     看到這種異像,袁福通心中一動,想到了天地間的這種罕見的地煞。元磁精煞地脈能放出強大的磁力,會把氣眼附近的山體同化成元磁山,對五金之屬的靈器法寶有強大的吸引力。而穿雲梭也是用流炎金打造的主體,當然會被元磁山的磁力吸引,出現這種不受控制的現像。而體內的赤炎鼎和離火玄銅鏡也是以玄銅為主料,所以也會被吸引。好在袁福通的紫金乾坤袋檔次夠高,能隔絕元磁之力,乾坤袋內放置的五金類東西沒有造反。

     元磁精煞地脈從五行上來講屬於金系地煞,而且是極品的地煞陰脈。但世間修煉金系功法的很多,但能用元磁精煞地脈凝煞的功法卻只有一種——元磁神光劍。不過這功法屬於傳說中的東西,據說曾經在魔災中大放異彩,之後就沒聽說誰練成過了。當年練成這功法的人也是一介散修,魔災之後就沒有了音訊,也不知是死在魔災中了還是避世隱遁了,或者是趕在最後一波進入靈界了。反正之後沒有聽說誰再用過這門功法,元磁精煞地脈也就只能被一些高手用來淬煉飛劍法寶了。

     對那些高手來說,元磁精煞地脈還算是很有用的寶地,但對那些修煉元磁神光劍以外金系功法的築基修士來說,這地煞就是噩夢。金屬性的真元法力一靠近這地煞,就會自動在經脈中奔行,完全不受主人的控制。功力深的可以勉強退出,功力淺的很容易走火入魔,身死道消都有可能。這地煞對金屬性的三四階妖獸一樣致命,所以白翅鵬雖然妖力深厚,但沒有晉級到五階,成就金丹前,它是不敢再這元磁精煞地脈附近逗留的。眼看袁福通逃到了這地煞附近,它只有放棄追殺,回歸自己的領地了。

     得到這地煞的幫助,袁福通算是擺脫了白翅鵬的追殺,暫時的安全了。望著遠處的黑色山峰,袁福通想了一下,把體內的赤炎鼎和離火玄銅鏡取出來放進了乾坤袋,然後並沒有直接去取回穿雲梭,而是擺設好陣法,在原地開始打坐恢復。袁福通現在的法力經過和白翅鵬的戰鬥和追逃,已經很少了。而沒有開發使用過的地煞陰脈附近是有可能潛伏危險的,所以袁福通必須謹慎,先把狀態恢復到最佳才行。

     地煞陰脈附近的天地靈氣受到煞氣的干擾,比較混亂,基本是不能用來平時修煉的,而元磁精煞對天地靈氣的影響更重。所以袁福通根本無法吸收身外的靈氣,只能靠體內火玉的靈力慢慢恢復。這一坐就是大半天,袁福通才把真元法力補滿,開始嘗試收回穿雲梭。

     當袁福通掐動法決,召喚穿雲梭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對這靈器的控制能力大減。原本早已經通靈的靈器現在居然對自己的召喚遲遲才有點反應,根本沒有原本那種如臂使指的感覺,倒像是按了個假肢,雖然能影響到這穿雲梭,但不能靈活控制了。

     袁福通心中大驚,弄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忙往元磁山靠近。這時候因為袁福通身上沒有不含五金之英的靈器,只能用上了流雲宗的凝雲術了。袁福通只有這門絕學最基礎的部分,凝出的雲彩速度比駕馭靈器飛行差太遠了。不過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湊合了。

     駕著新凝聚出來的雲彩,袁福通緩緩的向元磁山靠攏。隨著袁福通和穿雲梭的距離越來越近,袁福通對穿雲梭的控制能力有所恢復,召喚穿雲梭時能爆發出的力量更大了一些,但很多細節還是感應不到,應該是這元磁精煞在作怪,屏蔽了部分神識和靈器的靈性。

     當袁福通離穿雲梭不過百丈的時候,暫停了腳步,這時通過法決召喚穿雲梭產生的力量已經達到最大,已經隱隱能和元磁山的吸力想抗衡。袁福通的神識也突破元磁精煞的屏蔽,附著在了穿雲梭上,卻發現穿雲梭內自己下的禁制已經被消磨了一小部分,靈器的靈性也有些傷損。而且有兩股元磁類的力量正在來回洗刷自己在穿雲梭內下的禁制,這也是自己無法靈活指揮穿雲梭的原因。當自己神識進入靈器後,那兩道元磁之力忽然間消退了。

     “不好!”袁福通感應到梭內那兩股元磁之力的退出,心中猛的一驚,連忙把神識往穿雲梭附近掃去。元磁山北面有兩只一米多長的黑色蜈蚣趴在那裡,隔著穿雲梭所在的山頂,袁福通剛才沒有看到。這兩只蜈蚣口中電光閃爍。遇到袁福通神識的掃描,稍大那一只猛的將口中的電光噴出,一道金黃色的電網飛了出來。電網過處,立刻把袁福通在蜈蚣附近的神識煉化,一下子就讓袁福通頭疼欲裂,吃了個大虧。

     “我X,專傷元神的法術,難道是陽極磁光?”袁福通不敢再用神識掃描這電網,只能靠肉眼觀察這電網的攻擊方向,手中同時放出三記火錐術,打向這電網。之後一邊後退,一邊不停的往電網過來的方向打出火錐術,雖然這電網飄忽不定,但還是沒有躲過大量的火錐術攻擊,被打的消散開去。其他的火錐術並沒有停留,直接衝向了兩只蜈蚣。

     這時候稍小的那只蜈蚣也吐出了口中的電光,形成一張暗黃色的電網,包裹住兩只蜈蚣。所有火錐術打大這電網上,都無聲的堙滅掉了。兩只蜈蚣的法術都不能及遠,對退到一裡外的袁福通沒有辦法,所以兩只蜈蚣飛到元磁山頂,穿雲梭的旁邊,張牙舞爪的和袁福通對峙著。

     袁福通看清這兩只蜈蚣的身形和神通,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心中暗付道:“不知道我是幸運還是倒霉,連這種傳說中的東西都能碰到。”交手一輪,在看這蜈蚣的形貌,袁福通終於確定自己遇到了一對非常罕見的太陰金蜈。

     太陰金蜈,雌雄成對,以吞食磁精五金為生。只會出現在元磁之力強盛的地方,這是袁福通在看到元磁精煞地脈的介紹時附帶看到的。三階時為黑色,四階轉為暗紅,進階到五階,渾身變成金黃色。太陰金蜈本命神通是元磁之力,一陰一陽,能消磨禁制,克制含有五金之英的靈器。雄性金蜈能釋放陽極電磁網,專傷元神。雌性金蜈能釋放太陰元磁網,專破護身罡煞,更不用說袁福通這連罡煞都算不上的火錐術了。這兩門法術兩兩配合,威力大增。而且會隨著金蜈的進階威力也會飛速提升,當一對金蜈進階到五階,金丹修士沒有專門克制磁力的法寶,面對這對金蜈也要落荒而逃。

     好在這對金蜈不過才三階,本命神通還不如何厲害。陰陽磁力配合消磨穿雲梭,那麼久都還沒把袁福通下的禁制消磨掉。陽極元磁網和太陰元磁網威力也不強,陽極元磁網能被自己的法術打破,讓自己不至於沒有還手的余地。

     不過看這兩只蜈蚣的樣子,是看上自己的穿雲梭了。也難怪,太陰金蜈以磁精五金為食,用來煉制靈器的金屬都是精華中的精華,如果這對金蜈能吞吃掉這些五金之英,對他們的進化晉級都很有好處。這對金蜈恐怕是想把穿雲梭中的禁制消磨完畢後,就把這件靈器給當補品給吃了。而袁福通召喚穿雲梭的舉動,被這對未開靈智的妖獸當成了搶補品的,當然要鬥上一鬥了。但一輪交手完畢,發現袁福通並不是軟茬子,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所以就在‘補品’旁邊張牙舞爪,恫嚇袁福通這個‘強盜’。

     看著在穿雲梭邊耀武揚威的兩只蜈蚣,袁福通一陣頭痛。如果不是在元磁精煞地脈附近,就算這兩只金蜈有操控元磁之力的神通,自己也能頂著他們的神通用靈器擊殺了它們。但在這裡靈器根本不能拿出來用,自己的法術也被太陰元磁網克制,真是拿它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不會被它們所傷,但如何拿回自己的穿雲梭還真是個問題。這件靈器是自己趕路逃命必備的東西,沒了它後面的路就很難走了。而且如果靈器失險在這對三階妖獸嘴裡,實在是太窩囊了!

     剛想到三階妖獸,袁福通心中閃過一個主意。三階妖獸靈智未開,行事基本是靠本能。而妖蟲類的妖獸智力更是低下,應該很好騙的。既然靠法術不行,只能試試其他方法了。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6 15:59
第二十一章 前路
  
     袁福通郁悶的看著相互依偎在一起的這對太陰金蜈,心中一陣氣餒。雖然自己一直不自認為自己有多麼聰明,但好賴也算是中人吧?居然拿這一對連靈智都沒有開的妖蟲沒有辦法。

     就在剛才,袁福通為了從太陰金蜈那裡拿回穿雲梭,可以說是用盡了辦法。什麼聲東擊西,渾水摸魚,調虎離山能想到的計策都用了個遍,結果是這對金蜈緊守門戶,毫不動搖。袁福通一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就開打,一退出就收手,袁福通假裝要走,它們也不追趕,根本不離開元磁山頂這個陣地,把穿雲梭牢牢控制在十丈範圍內。袁福通所有的神通法術都被雌蜈的太陰元磁網擋住,每次用神識聯系穿雲梭的時候都被雄蜈用陽極元磁網阻斷,隱身靠近它們十丈就會被發現。袁福通縱有千般妙計,面對太陰金蜈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做法也是一點門沒有。

     眼看種種法術都拿不回穿雲梭,袁福通咬咬牙,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些不錯的煉器材料和從莫如虎那裡拿到的飛劍。對付這妖蟲只能用獵人的方法,最簡單也最原始的誘餌釣魚法。

     太陰金蜈以磁精五金為食,金屬質量越好,對它們補益越大。而像穿雲梭上因為是有主之物,本身也是中品靈器,太陰金蜈並不能直接吞噬,必須用元磁之力將靈器的禁制消磨掉,把靈器還原為金屬原材料,成為它們的食物。這也是太陰金蜈的厲害之處,等它們晉級到五階,元磁之力的威力也將得到極大的提升,含有五金之英的靈器遇到後基本會在一個照面被廢掉,法寶也會受到很大的限制。不會像現在這樣,消磨了半天還沒把一個中品靈器內的禁制搞定。

     既然太陰金蜈要吃穿雲梭那麼困難,袁福通就給它們准備一個更容易吃的。這些煉材就不必說了,都是太陰金蜈可以直接入口的食物,而莫如虎這把飛劍雖然不過是下品靈器,但飛劍的材質是墨心鐵,對太陰金蜈來說並不比流炎銅差,也是大補之物。而且飛劍中的禁制簡單,又是無主之物,很容易就能還原成原料,實在不行,這個也要當誘餌用掉。

     袁福通奮力一擲,將手中一塊拳頭大小精煉寒鐵仍向了兩只金蜈,寒鐵出手後,明顯也受到元磁山的影響,沒有砸向目標,而是直接往山腳飛去,最後貼在了離山頂金蜈二十多丈遠的山腰處。太陰金蜈在寒鐵靜止後也發現這東西不是武器,而是食物。兩只金蜈同時弓身,本來已經離它們有二十丈遠的寒鐵微微一顫,往山頂飛去。拿到寒鐵後,兩只金蜈一邊小心的啃食,一邊警惕的看著袁福通。

     “二十多丈,看來元磁之力控制金屬的距離還可以,那就看看元磁之力到底能延伸多遠吧”袁福通估量了一下,又是一塊寒鐵拋出,這次落在了離山頂金蜈四十丈左右,這次兩只金蜈明顯已經無法直接控制這塊寒鐵,往山下微微挪動了幾丈,再次把寒鐵收回到山頂。這時候兩只金蜈看向袁福通的目光已經不那麼凶悍了,更像是看一個食物的提供者。

     “三十六丈。”袁福通估計出了金蜈元磁之力能控制的範圍,又是一塊寒鐵仍到了山腳下,這次足足有百丈遠,金蜈不動是肯定夠不到的。這對太陰金蜈顯然是猶豫了一下,沒有動彈,繼續啃食第一塊寒鐵。

     眼看誘惑不夠,袁福通又扔出一塊寒鐵,都落在山腳下。金蜈明顯猶豫起來,停止了啃食。它們在這附近生活了多年,元磁山附近能吃的金屬早就被吃光了,好在進階到了三階,可以靠煉化磁力為生。但沒有優質金屬補充,晉級明顯慢了下來。現在又這麼多‘食物’出現在面前,卻又分在兩處,一時間難以抉擇了,卻沒有下山的動作。袁福通嘆了口氣,往後退了幾步,自己隱身到了一旁。

     眼看袁福通消失,金蜈立刻提高了警惕,但袁福通根本不動,兩只金蜈緊張了好久,沒有發現什麼動靜,才放下心來,開始啃食腳下的兩塊寒鐵。不過一會的功夫,兩塊拳頭大小的寒鐵就被金蜈吃干淨了,面對一直有禁制保護,無從下口的穿雲梭,明顯是山下那幾塊沒有禁制的寒鐵更有吸引力。

     兩只金蜈吃完寒鐵後,同時躬身,穿雲梭被元磁之力從山頂拔了起來。要想讓穿雲梭從元磁山的引力中解脫出來,讓袁福通來拉也要用盡法力,但對掌控元磁之力的太陰金蜈來說卻不費太大的力氣。

     兩只金蜈帶著穿雲梭飛到山腳,把兩塊寒鐵啃食光後,忽然發現前方百丈遠的地面坑中又出現一塊琉璃金,於是又帶著穿雲梭飛過去把這塊琉璃金吃掉。

     如此反復再三,這對金蜈也慢慢飛到了元磁山磁力籠罩的範圍邊緣。而出現在磁力籠罩範圍外五十丈多的卻是墨心鐵做的飛劍。這對金蜈明顯是不想離開元磁山的磁力範圍,但前面的飛劍又是不小的誘惑。

     這對金蜈吱吱兩聲,身上同時浮現出陽極元磁網和太陰元磁網,在兩張網的保護下猛的衝了出去。只要能衝出十幾丈,元磁之力就能把飛劍拉過來。

     金蜈順利的衝了出去,元磁之力也拉到了飛劍,但同時對穿雲梭的掌控就弱了下來。一道火光猛然出現在不遠處,袁福通的身影也顯現出來。金蜈對此也早有准備,兩張電網合一,罩向了袁福通。

     但袁福通出手的不止是包含石中火的火錐術,同時出手的還有赤炎鼎和離火玄銅鏡。兩件靈器在元磁山籠罩範圍外終於發揮出了自己的作用,威力遠超袁福通的法術,一下撕裂了兩張電網。雖然操控靈器的神識被陽極元磁傷到了,但還是給金蜈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太陰金蜈看到這兩件靈器,再也顧不得身邊的穿雲梭和正在飛來的飛劍,一邊凝聚電網,一邊凝聚起元磁之力,往兩件攻來的靈器上掃去。一遇到元磁之力,袁福通立刻感覺到自己對靈器的操控變得艱難起來,一股大力和他爭搶起靈器的控制權來。而這時兩張電網也罩了過來,等陽極元磁網罩上靈器,恐怕連這兩件靈器也要被奪了。

     袁福通花了這麼大的本錢,當然早就想到這個情形。立刻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十幾道火錐術飛出,剩下最後一顆地煞陰雷也夾雜在其中,打向兩張電網,,同時召喚靈器的力量猛的增大,三件已經通靈過的靈器都往袁福通身邊飛來。

     看到穿雲梭飛向袁福通,太陰金蜈立刻鼓噪起來,但這時候袁福通的火錐術和地煞陰雷已經打來。轟隆一聲爆開的地煞陰雷打斷了太陰金蜈對元磁之力的控制。雖然大部分威力被太陰元磁抵消,但金蜈還是被余波震的不清。等金蜈從爆炸中反應過來時,袁福通已經把三件靈器收回到乾坤袋中,同時使用搬運法去操控作為誘餌的飛劍了。

     太陰金蜈立刻同時發力,元磁之力全部集中在了飛劍上,同時往元磁山方向飛去。袁福通加持在飛劍上的力量和元磁之力相比實在太弱了,飛劍直接被金蜈帶到了元磁山的磁力籠罩範圍內。袁福通看到金蜈飛進了磁力籠罩範圍,也就放棄了繼續戰鬥的念頭。沒有元磁山磁力的影響,自己還能使用靈器,一旦進了磁力圈,自己的靈器恐怕都是肉包子大狗,給金蜈送食物了。光靠法術又傷不到它們,既然穿雲梭已經拿回來了,再僵持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無奈退去的袁福通小心翼翼的繞過這個區域,卻沒有繼續前進,而是找到一個山洞住了進去。經過白翅鵬和太陰金蜈的事件,袁福通發現自己對前往魔龍嶺的困難估計不足,很多應該做的准備沒有做好。

     現在前面還有一千多裡的路程,雖然離目標已經很近了,但後面的路恐怕就不太好走了。穿雲梭受損,自己的速度已經降了下來,必須要先修復。而且魔龍嶺附近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其他妖獸,如果再碰到厲害的妖獸,就算自己逃的掉,可手裡可是沒有能克制的手段,也是無法安心凝煞的。

     花費三天,將穿雲梭修復後,袁福通拿出自己那把碎焰劍,開始進行殉祭。這把下品靈器現在對他的意義不大,飛行代步用不到,用來攻擊也太弱,正好拿來做消耗品。

     ————分割————

     宗龍駕馭著自己的飛劍,在低空小心的飛行著,他的目標是流火山脈西北蠻荒深處龍眼洞,而龍眼洞就在魔龍嶺上。

     和袁福通的遭遇一樣,原本天火門附近的火系地煞都已經被齊國的修士利用的差不多了,就算沒有利用的也已經被大家族搶占,有人看守。唯一剩下的就是蠻荒深處的魔龍嶺上的龍眼洞,那裡不僅有真炎脈,還有一處離火脈,這是宗龍查閱到的資料上最隱秘的地煞點了,也是他能用最好地煞凝煞的唯一希望。如果再失敗,就只能回去找一個普通地煞陰脈,長生的路也就窄了。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7 06:11
第二十二章 相遇
  
     魔龍嶺由西南斜向東北,蜿蜒有將近千裡,因形似一條魔龍而得名。龍頭在東北,龍尾在西南,整座山嶺機會沒有什麼植被,很多地方都裸露著黑色的岩石,像是魔龍的鱗片,而袁福通要找的離火脈就在魔龍嶺的中間,魔龍的腹部。

     袁福通來到魔龍嶺的脖頸處,面朝西南,遠遠的望著黑色的魔龍嶺,心中一陣感慨。走了這麼久,終於還是來到魔龍嶺了。在遇到太陰金蜈後,袁福通一路上頗遇到了幾個難纏的妖獸,不過都沒有白翅鵬和太陰金蜈那麼變態。碰上實力差的,袁福通也不客氣,直接殺掉,剝皮抽筋,也算一份收獲。遇到實力強的,袁福通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的策略,那些妖獸也沒有白翅鵬的速度,只能眼看著袁福通逃之夭夭。所以最後這一千多裡路雖然困難,但袁福通一路上七拐八拐終於還是走過來了。

     看到目標就在眼前,袁福通有一種想仰天長嘯的衝動,這一路過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現在終於到了要收獲的時候了。正當袁福通想要張口,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歡快的長嘯。

     袁福通一愣,側耳傾聽,聲音從東北方向傳來,不是妖獸的聲音,是正兒八經的人類的嘯聲。聲音中充滿了歡愉,充滿了希望。

     “難道也有人找到這裡了?目的是什麼?”

     魔龍嶺附近並沒有什麼靈藥出產,也沒聽說有什麼礦產,除了地煞陰脈,袁福通想不出有什麼其他東西能吸引修仙者千裡迢迢,歷盡辛苦的來到這蠻荒的地方。

     不管對方是來干什麼的,先去看看再說,如果是路過,一切好說,如果是來爭搶離火脈的,那說不得也要狠心一次了。袁福通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就向嘯聲的來源處飛了過去。畢竟長生之路充滿了艱險,機會有限。如果這次不能完美凝煞,以後的路就走不寬敞。修行大道,不是去做謙謙君子,一切只為長生。這時候和自己搶地煞,那就是阻了自己的長生之路,那就是生死仇寇,什麼手段都要用上了。

     袁福通飛了十幾裡,嘯聲還不止歇,聽聲音就在幾裡外了。能傳二十多裡,至少也是築基期的修為,築基期的修士神識能探測方圓幾裡,所以袁福通停下飛劍,隱去身形,悄悄的朝聲音的來源摸去。

     一會兒的功夫,袁福通就看到了發出長嘯的人。宗龍一身火紅的長袍,站在一塊高高的黑色岩石上,玉樹臨風,迎風長嘯,一派瀟灑不羈的風範。看的袁福通都有些自慚形穢。不過再自慚形穢也要先摸摸底,不可能因為宗龍帥就退回去。

     袁福通的神識剛探向高處的宗龍,猛然感覺身邊有些不對,一時卻想不起來那裡有問題。剛才怕打草驚蛇,沒有把神識放出探測,有些大意了。袁福通正在想那裡不對時,忽然感覺自己的神識撲了個空。

     岩石上的宗龍是假的!幻音術?幻影術?

     一念才起,袁福通已經把離火玄銅鏡放出。剛擋在身前,就被一道金色的火焰擊中,袁福通也被震退了幾步,真元運轉有些不暢。袁福通也沒閑著,銅鏡上光華一閃,一道紅色的火焰飛了出去,打向金色火焰的出處,卻撲了個空。

     “咦?”這時候一聲驚訝的聲音才傳到袁福通的耳朵裡。宗龍也現出了身形,偷襲既然無果,隱身也就沒有用了,干脆自己走出來。這時候袁福通也調勻了氣息,全神貫注的看著宗龍剛出現的身影。

     宗龍身形一現,就一點沒有剛才偷襲不成的驚詫,反而漫不經心的說道:“本來是想把附近的妖獸掉出來的,沒想到居然引來一個人。不過這樣也好,早發現早解決,不至於在關鍵時刻搗亂。”不知道是真的信心十足,還是為了打擊袁福通的信心。

     “呵呵,宗兄這口氣也太大了吧,不知道你憑借的是什麼,難道只是偷襲嗎?”袁福通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哦,你認得我?”宗龍聽到袁福通點出他的姓氏,心中一驚,難道是一路跟過來的?不可能,如果是一路跟來的,肯定不會現在現身,想要害自己的話只需要在自己凝煞關鍵時刻動手就好了。難道是以前認識的人?

     袁福通說完就後悔了,一時口快,把自己認識宗龍的事情。不過能讓宗龍心中疑惑也是好的,就編了一個自己都不信的說法:“呵呵,猜測而已。看你穿著烈陽宗的服飾,順口試探一句而已。”

     宗龍聽了這話一臉黑線,自己雖然穿著紅袍,但根本不是烈陽宗的服飾,袁福通這話純粹騙鬼。不過能確定他知道自己是烈陽宗的人,應該也是大宋過來的。自己又根本想不起認識這個人來,而且這個人的樣子也不是變幻出來的,這一點宗龍已經用神識確認過了。

     “既然是猜的,那就再切磋兩手,讓我猜猜閣下的來歷吧!”話沒說完,一杆長幡出現在宗龍手中,正是袁福通見過卻沒有買到的那杆萬火金烏幡。十二道金色火光從幡上衝出來,撲向袁福通。

     “金烏炎,御火術,我也會。”袁福通一拍銅鏡,也是十二道赤紅色的石中火出現在面前,分頭撲向了十二道金烏炎。雙方纏鬥在一起,來往糾纏,很是熱鬧。但兩人都沒什麼鄭重的表情,現在不過是試水而已,看看對方御火的技巧和一些基本功。宗龍是想看看對方的手法,能不能瞧出來歷,袁福通也是想稱量一下宗龍的御火水平,畢竟他是來自精通火系功法的烈陽宗的精英弟子。

     雙方的火焰纏鬥了一會兒,御火技巧沒什麼差距,火焰的威力也相當,眼看沒有什麼收獲,宗龍法決一變,萬火金烏幡猛的一亮,幡面上的金烏好像活了一樣,吐出一道道金色的金烏炎,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金黃的長槍。同時身邊一個火紅的盾牌浮現出來,將自己前方擋住,正是飛炎盾。

     看到宗龍亮出護身靈器,袁福通知道這一擊恐怕不容易接。一個法決拍在離火玄銅鏡上,鏡面光華開始內斂,也開始醞釀一次強力的攻擊,然後赤炎鼎也浮現在身邊,准備輔助防御。

     “你是袁福通!”

     看到袁福通身邊的赤炎鼎,宗龍腦海中猛一閃念,喊了出來。知道他底細和名字的人,除了烈陽宗的人就剩下靈境中活下來的幾個人了。自己進入齊國用的是假名,不可能是齊國的人。門內的人都認識,這個忽然出現的人必定是靈境中見過自己的。

     所以袁福通一拿出赤炎鼎,宗龍就想起了當年那一場大戰,也想起了當年的分析,直接喊了出來。

     “恩?”袁福通也是一愣。他認識宗龍,但宗龍怎麼會知道他呢?當年宗龍不過見過自己一面,而且自己是改換形貌,也沒有報名,單憑一件赤炎鼎就能確定自己的來歷,看來當年王寒跟他說了不少東西啊。

     袁福通這一愣,讓宗龍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不是冤家不聚頭,當年靈境中的老敵人現在又出現了,還是在凝煞前的關鍵時刻。

     “還真是袁兄,不知袁兄不在大宋好好呆著,跑到這齊國的蠻荒地區干什麼?”宗龍暫緩了手中的攻擊,出聲問道。

     “原來宗兄也認識我,呵呵,還真是意外啊!我來這裡是來找離火脈的,不知宗兄是來干什麼的?”袁福通也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宗龍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袁福通還是先亮明了目的,同時放出了殉祭的碎焰劍,做好了戰鬥的准備。如果宗龍也是來找離火脈的,那一場大戰是少不了的了。

     “離火脈?你要用離火脈凝煞?”宗龍一臉的驚訝,手中的法術有些不穩,長槍晃動了一下。袁福通立刻將赤炎鼎旋轉起來護住自己,離火玄銅鏡上的燃靈術也准備和碎焰劍一起放出。

     “不要誤會,我不用離火脈!”看到袁福通要動手,宗龍連忙高喊,同時放大了飛炎盾。剛才他也做好了生死相博的准備,能下決心跑這麼遠凝煞的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但現在既然大家的目的不衝突,那就沒有拼命的必要了。袁福通表現出的實力很不弱,人也是個狠人,鬥起來恐怕要兩敗俱傷。

     袁福通並沒有收起靈器,而是繼續看著宗龍,等待他的解釋,如果發現解釋有破綻的話,這一擊還是要發出去的。

     “我是來找真炎脈的,你修煉的也是天火門的功法吧?是燃靈決嗎?”宗龍也沒敢放松警惕,一邊解釋一邊防備,也准備好了殺手锏。這個時候誰也不敢懈怠,對方都有騙人的可能,現在還隨時有生死相博的危險。

     “真炎脈?你修煉的是焚天訣!”袁福通也反應過來了,能用上真炎脈的功法也是只有焚天訣,烈陽宗的鎮派功法烈陽焚天訣是由這功法改編而來的,並不能用真炎脈。看來宗龍和自己的選擇一樣,立志要登上最高峰,不惜千辛萬苦來這凝煞來了。

     “這麼說來我們還真沒什麼衝突了。”袁福通收回自己的十二道石中火,宗龍也收回了金烏炎。雙方都緩緩的收回准備好的法術,只留下一件靈器護身。

     “看來是了,還真是有緣啊。”宗龍也很感慨,千辛萬苦來到異國他鄉,卻遇到一個非敵非友的同道中人。

     “是啊,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合適的人了,真是有緣啊!”一聲長笑之後,袁福通就感覺眼前一陣昏暗,最後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出現在面前,而宗龍也已經倒在了地上。

     “不是宗龍出的手?”

     這是袁福通暈倒前最後一個念頭。
kevin1987 發表於 2011-7-7 06:11
第二十三 怪人
  
     無邊的黑暗,無盡的虛空,袁福通好像失去了所有力量,感覺,記憶甚至感情,只剩下心中慢慢積累的絕望。當袁福通的絕望就要爆發的時候,一點火光從袁福通身上燃起,一點橘紅色的火苗飄搖著燃燒起來,驅走了袁福通身邊的一絲黑暗,給袁福通一點點的希望。

     這一點希望慢慢的融入到火光中,得到這一點希望的支撐,火光大了一點,穩定了一些,不再那麼飄搖,不再是一副隨時會熄滅的樣子了。火光大了,退去的黑暗就更多了,袁福通燃起的希望也就越多了。越來越多的希望投入到火焰中,火焰跳躍起來。

     袁福通發現他能看到了,在跳躍的火光中有他一生的記憶。幼年時在袁家的懵懂日子,和奶奶相依為命的日子,開始學武打獵,奶奶過世,入深山,見爭鬥,袁兵奪舍失敗,走入修仙路,回香峰開店,雲荒冒險,洞府得寶,纖雲峰放浪,升仙大會得意,流雲宗裡苦修行,靈境之中生死搏。築基成功,遠赴萬裡尋地脈。一切一切都在火焰中呈現,但袁福通總是感覺少些什麼東西。一直以來幫助自己最大的東西——火玉為什麼沒有出現在記憶中。

     一念至此,火光忽然大盛,袁福通也醒了過來。這時才發現自己整個人躺在地上,被牢牢的禁錮住。一個身著紅衣,面目猙獰的大漢盤坐在旁邊,手剛剛離開自己的額頭,臉上有一些詫異。

     袁福通看到這個架勢,心中一動:搜魂術?不像,如果是搜魂術的話自己已經死了,自己的元神還經不起搜魂術的折騰。但自己剛才的回憶肯定是被人施法引誘出來的,自己回憶到的東西都應該被這大漢看到了。

     “醒來了?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一下。”袁福通耳邊傳來一個很刺耳的聲音,有些像破鑼,是紅衣大漢的聲音。

     “前輩請隨便問,不過前輩不是已經看過在下的記憶了嗎?我知道的前輩應該都知道了啊。”袁福通知道自己現在是人家砧板上的肉,想怎麼切就怎麼切,不是裝硬氣的時候。能一招間制服兩個築基期修士的,最少也是金丹期的高手。不過袁福通見識過張福泉的手段,雖然人家沒盡全力,但總是感覺不如眼前這位輕描淡寫,來的從容。袁福通的心思一岔到其他地方,原本的恐懼緊張倒是少了幾分。現在的情況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能聽天由命了。

     “前輩,按你的功法論,的確應該稱一聲前輩。你叫袁福通是吧。”這漢子聽到前輩兩字,有些感慨,語氣也平和了許多。“剛才對你用的是入夢術,只是翻開你的記憶,不會傷害你的神魂,不過有些細節是弄不清的,所以要問你一下。”

     袁福通聽了這話卻是一頭霧水,‘前輩’一個很平常的稱呼,這怪人居然有這樣的感慨?而且有感慨也未必是好事。‘入夢術’這種法術聽都沒聽過,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自己在火光中一直沒有看到關於火玉的內容,可能還真瞞過這老怪物了。不知道這老怪物把兩人抓來到底要干什麼,附近也不見宗龍的影子,難不成回答不好,被吃了?

     腦中胡思亂想,嘴裡卻很真誠:“在下正是袁福通,敢問前輩如何稱呼?要問什麼?”

     “我姓朱,你叫朱老或是前輩就可以了。”朱老怪一揮手,袁福通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動彈了,但真元法力還是處於被封禁的狀態。連忙起身,先向朱老怪施了一禮,然後盤坐在對面。

     “你的那種異火是哪裡來的?就是你稱呼為石中火的東西。”等袁福通做好,朱老怪很和藹的問道。

     袁福通心中一驚,果然是和火玉相關的東西,不過還好不是直接問的火玉。其他東西也就算了,都是身外之物,這老怪物也未必能看上眼,但這火玉是伴隨自己穿越而來,情況特殊到自己都不了解,對外人解釋都無從解釋,就是勉強解釋也沒人信。不過好在火玉能力特殊,居然能避開朱老怪入夢術的搜索,給了自己編造的空間,不然這東西可能已經被這老怪挖出來了。

     “石中火是我在靈境中無意間得來的。”心念電閃之間,袁福通把異火的來歷放在靈境中,那裡來歷神秘,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而且是元嬰期老怪都進不去的地方。既然剛才火光中的記憶力石中火出現的很晚,所以也好解釋。

     “靈境!那裡倒是有不少神秘的東西,有什麼奇遇也很正常。你還真是個有福之人啊。”朱老怪點點頭,袁福通也看不出他信不信,不過既然沒有直接發難,應該算過關了。

     “前輩說笑了,這異火對煉丹練器幫助很大,但對修為卻沒沒什麼助益,那裡能算有福啊?”袁福通不放心,小心的試探了一句。如果朱老怪知道真相,就應該知道火玉的輔助效果,如果不知道,這話題就能岔開了。

     “我說的不只是這異火,還有這兩件東西。”朱老怪手中出現了一本書和一盞燈,正是‘求閑見聞錄’和玉勾雲紋燈。袁福通一看,連忙往身上一摸,乾坤袋還在,不過看樣子已經被這朱老挑過了。現在神識法力都被禁錮,也不知道損失了多少東西。

     “一次尋寶,能在築基期修士的洞府中拿到兩件法寶以上的寶物,你不是有福之人,誰是有福之人啊。”朱老怪拿著兩件東西笑著對袁福通說,臉上沒有一點愧疚,按修仙界的規矩,袁福通所有東西都屬於他的戰利品,沒動其他東西是因為看不上而已。

     “什麼?法寶以上的寶物?”袁福通立刻被震驚了,顧不得心痛自己的損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這兩件他把玩多年的東西。求閑見聞錄還可以理解,以自己現在的修為都打不開上面的禁制,早就懷疑是極品靈器或是法寶了。但那個材質看起來平平無奇,就是一件玩物的玉勾雲紋燈居然也是法寶?

     “不錯,這些東西在你手裡真是糟踐了。以你的修為,就是到了築基圓滿,才能勉強使用這本書而已,更別說是這份屬靈寶的火紋燈了。”朱老怪面上的笑容更盛,顯然能從築基修士身上得到兩件寶物是件很意外的大喜事。

     袁福通聽了這話心中劇痛,法寶,靈寶啊!那是金丹,元嬰高手才有的東西,要是等自己築基圓滿,能用上求閑見聞錄這件法寶,恐怕能對抗沒有法寶的金丹修士了吧。還有一件元嬰修士都難求得的靈寶,現在卻白白為他人做嫁衣了!

     心痛一陣,袁福通穩定了心神。這些東西畢竟是身為之物,火玉沒有被發現。有這件寶物在身,現在能留下性命,順利修煉下去,這些法寶靈寶以後都會有的。

     “前輩說的是,以我的修為,根本用不上這樣的寶物,的確是暴殄天物,獻給前輩才能發揮出寶物的威力,讓它們大放光彩。”袁福通違心的說著恭維的話,一邊看著朱老怪的臉色。不過這老家伙城府極深,除了笑容,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不知他心中想什麼。

     “前輩能說一下這法寶的威力作用嗎?讓晚輩也長長見識。”

     朱老怪也一直在觀察袁福通的反應,當面把東西拿出來,說出真相,也有考較的意思在裡面。袁福通開始時的反應完全在意料範圍內,不過穩定心神用的時間比預料的要少很多。這種不拘於外物的心性,對以後的修煉很有好處。後面那些奉承的話朱老怪卻沒有在意,不過是這小修士為保命說的違心之言,不能當真。

     “呵呵,從你這裡拿的法寶,跟你說一下也是應該的。”朱老怪拿起求閑見聞錄,對袁福通說道:“這東西上面有禁制,你可能也猜到這東西的價值了。這是一件封禁類的法寶,品質算是中品。”

     “中品法寶,封禁類?”

     “封禁類的法寶有兩項功能,一是禁制他人的真元法力。這法寶發揮全盛威力時能禁制元嬰初期以下的修士的真元法力,也能阻礙更高等級修士的真元運轉,在戰鬥中威力不俗。二就是封印一些精魂,幫助法寶主人作戰,不過這功能最多封印一些金丹期修為的精魂,對元嬰期高手沒什麼用處。在金丹期還算不錯的功能。這法寶可能是那位高人專門為自己的子弟煉制的,不然不會有這麼雞肋的功能。”

     “那這東西為什麼叫求閑見聞錄啊?我當初還以為是功法心得之類的東西呢。”

     “呵呵,這誰知道。這表面的文字都是煉制時就有的,應該是起好的名字。而且這東西煉制的時候比較巧妙,的確可以用來記錄些心得體會。加上這法寶的第二項雞肋功能,可能是那位高手為親人量身打造的法寶,一起都按前任主人的興趣愛好來的吧。”朱老怪分析的頭頭是道,袁福通一想也認可了這分析。

     那座洞府中的主人不過是築基圓滿的修為,身上卻有那麼好的功法和資料,還有專門的法寶,怎麼看也像一個太子黨。但修仙之路艱難,如果說築基還能用丹藥堆出來,那結丹這一步已經不是用資源能解決的了。再多的寶物靈藥不過能增加三成的結丹機會,其他全靠自己了,即使是有元嬰高手幫忙也不行。不然那位太子黨也不會遠走他鄉,尋求突破了。可惜還是沒有成功,死在了雲荒深處。

     “那這玉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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