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下收藏 作者:三羊豬豬(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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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d 2011-8-9 22:00: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 287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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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欲擒故縱

  陸天宇雖說已經猜透葉芊是打算故意宰他,但陸天宇表面上卻像是真的相信了葉芊請客,他在吃飯時,還感謝葉芊請他吃飯。葉芊心裡暗暗偷笑,但她嘴上卻說道:「上次的事情多虧你,我一直都想感謝你,就是沒有這個機會。陸天宇,咱們是同事,以後還應該多多幫助!」

  「當然、當然!」陸天宇點了點頭,悶著頭吃起來。吃了一大半,陸天宇放下筷子,抱歉說道:「我去趟衛生間!」

  陸天宇這一離開,葉芊就把自己兩位好朋友叫過來,低聲說道:「這是好機會,咱們三人這就偷偷溜走,把他扔在這裡。這頓飯少說也得四百,我這還算是仁慈,要不然,我一頓飯吃他個一兩千!」

  紀露和陳茗欣拿著餐巾紙抹了抹嘴角,站起身來,拿著包和葉芊就打算下樓。卻沒有料想她們三人剛起身,從一樓上來一名富貴園的服務員,那女服務員來到葉芊三人面前,說道:「一共是四百二十塊錢,請問你們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我們沒有結賬啊,你瞧,我們的菜才吃了一大半,還在那邊呢!」葉芊有些蒙,她用手一指桌子,說道:「瞧見沒有,這都在這裡呢,我的男同事去了衛生間,他會回來結賬的!」

  「這是23號桌子,沒有錯!」那名女服務生對了對賬單,肯定地說道:「剛才您的同事說要結賬的!」

  「不會吧,陸天宇這個混蛋竟然先跑了!」葉芊一聽,就氣惱起來,她想起自己手機裡存有陸天宇的電話號碼,馬上拿出手機,撥打了陸天宇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後,電話那頭傳來陸天宇歉意的聲音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臨時有事情,本想下樓結賬的,但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葉芊,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請你吃飯!」

  葉芊張了張嘴巴,被陸天宇這幾句話說得不知道該找什麼借口罵陸天宇了。就在葉芊發愣之際,陸天宇已經掛了電話。這可是四百多塊錢,葉芊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八百多塊錢,一頓飯,就花去一半的工資。葉芊今天是打算來宰陸天宇,以洩心頭之氣,哪裡想到最後陸天宇竟然溜了。葉芊身上就兩百多塊錢,就算全拿出來,也不夠。葉芊把目光轉向自己身邊的好朋友,還沒有等葉芊說話,紀露就嚷道:「哎呀,小芊,我忘記我有一個重要約會,我現走了,有事情電話聯繫!」

  紀露不等葉芊說話,邁步就走。陳茗欣的反應也夠快,就在紀露邁步走的那瞬間,她對葉芊歉意說道:「對不起,我想起來,我今天要去我哥哥那邊,我先走了!」說完,追上紀露,倆人快速地下了樓。

  「什麼好朋友,簡直就是落井下石,實在太不夠意思了!」葉芊本想讓自己這兩名好朋友幫忙,但哪裡想到自己這兩名好朋友跑得比兔子還快。葉芊看了那名女服務生一眼,嘴裡說道:「沒有看見我還沒有吃完飯嗎,等我吃完飯自然會結賬的!」

  葉芊坐了回去,拿著手機,給自己的那些女性朋友打電話,不聊借錢還好,一聊借錢就完了,一個個都和葉芊哭窮。葉芊打了一圈電話,也沒有一個朋友肯借錢給葉芊。葉芊手裡的男性朋友不多,就兩三個,其中兩個打過去沒人接,另外一個就是分店舖的主管陳子傲還在出差沒有回來。

  葉芊坐在餐桌前,犯了愁。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背後傳來陸天宇的聲音,「葉芊,你的朋友呢,難道都走了?」

  「你這個混蛋,你是不是男人啊,把我扔在這裡……!」葉芊對著陸天宇就說了起來,這說著、說著,那晶瑩的淚水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葉芊感覺委屈,她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般尷尬的場面,忍不住抽泣起來。

  陸天宇一瞧,趕忙說道:「我剛才出去辦點事情,我核計著等改天請你吃飯,但我想了想,讓你一個女孩子花這麼多錢又不好,就回來了,我剛才已經把賬結了!」

  葉芊手裡拿著餐巾紙,擦著眼淚,她那臉上的妝都被淚水給弄花了。葉芊抽泣了半天,才站起身來,嘴裡說道:「你等著我,我要去補妝!」

  看著葉芊走向衛生間,陸天宇坐在葉芊剛才坐過的座位上,微微搖了搖頭。陸天宇剛才確實離開了,他心裡打算讓葉芊付這頓飯錢,但想了想,又回來了,如果真讓葉芊付錢的話,他和葉芊這積怨可就深了,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倆人之間的積怨解開,以後也方便在一起工作。

  陸天宇這一步棋走對了,從富貴園飯店出來後,葉芊對陸天宇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轉變,主動和陸天宇說起話來。

  「你這個人很奇怪!」

  葉芊和陸天宇並排走向西山路上的801車站,這趟801是空調車,票價比普通的公交車要貴一倍。天色早已經黑下來,路兩邊的店舖燈火通明,五彩的廣告牌在夜色下份外的奪目。葉芊這句話說完後,陸天宇笑著問道:「我怎麼奇怪了?」

  「說不上來,卻有這樣的感覺!」葉芊眨動著她那如玉上清泉一般的俏麗眼睛,臉上浮現出甜美的笑容,那散發著光澤的嘴唇微微噘起,說道:「你這人看起來很老實,嗯,應該說是那種被人欺負的男人,但你的氣質讓我感覺和你的外表很不一樣。怎麼說呢,就是你這個人很有心計,至少從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得出來,你一定看出來我想幹什麼,才故意溜走,但是,我卻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回來給我結賬,難道是你良心發現?」

  陸天宇微笑不語,他邁步跨過人行道上的鐵葫蘆蓋,只是向車站走去。葉芊等了半天,陸天宇並沒有說話,她忽然擋在陸天宇身前,陸天宇停下腳步,看著葉芊。

  「陸天宇,你老實和我交代,你到底為什麼會來我們分店舖?」

  「說過了,是業務考核不及格!」陸天宇回道,「結果就被流放到分店舖了。」

  「真的?」葉芊的目光在陸天宇臉上打量著,很奇怪地說道:「我就感覺很奇怪,你來分店這些天,我看你一直都在研究店裡那些古玩,像你這樣肯下苦功的人怎麼可能業務考核不及格!」

  「很正常,因為我笨!」陸天宇淡淡地說道,「不知道你對這個答覆滿意嗎?」

  「不滿意!」葉芊把小嘴一撅,嘴裡冷哼道:「你一定有別的原因!」

  陸天宇沒有想和葉芊在這裡閒聊下去的意思,他隨口說道:「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說著,陸天宇從葉芊的身邊走過,葉芊撇了撇嘴唇,對陸天宇的回答很不滿意,她轉過身去,緊走幾步,追上了陸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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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溫馨的生活

  陸天宇回到出租房時,唐婉馨已經做好晚飯,就等著陸天宇回來吃飯。陸天宇心裡有些內疚,忘記打電話告訴唐婉馨自己晚上吃飯去了,看著唐婉馨把飯菜端到客廳裡的飯桌上,陸天宇抱歉地說道:「婉馨,晚上同事請吃飯,我已經吃過了!」

  唐婉馨穿著一條吊帶的睡衣,兩條如粉藕一般嫩白的手臂露在外面,陸天宇說這話時,唐婉馨剛剛給陸天宇盛好一碗米飯,拿著另一個白瓷碗,正打算給她自己也盛碗米飯時,聽到這句話,唐婉馨微微停頓一下,隨即笑道:「陸學長,我還擔心這米飯做得少、不夠吃呢!」她端著米飯到了飯桌前,就在她彎身坐下來時,那白色的蕾絲胸罩從開得很低的睡衣領口露出來。

  陸天宇聞到從唐婉馨身上傳進自己鼻孔那沁人心脾的幽幽體香,他心頭微微一蕩,眼睛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唐婉馨胸口露出的那一抹膩人的嬌白。唐婉馨似乎沒有感覺到陸天宇在看她的胸口,右手拿著筷子,夾著菜放在碗裡,側著臉,用她那大大的美麗眼睛看著陸天宇,嘴裡說道:「陸學長,我前兩天經過黃浦路那家文物商店,就站在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感覺裡面環境很好,尤其是裡面的女孩子,都很漂亮,陸學長,你可要抓緊了!」

  陸天宇笑道:「我說小婉,你說什麼呢,我現在這個狀況哪裡有女孩子會喜歡我,我現在可不敢指望這些,先賺到錢再說。哦,我倒想起一件事來!」陸天宇說著從口袋裡拿出兩百塊錢,放在飯桌上。陸天宇上次拿了那五萬塊錢,並沒有告訴唐婉馨,他擔心唐婉馨會亂想。陸天宇打算一點點把這錢拿出來,他把兩百塊錢放在飯桌上,對唐婉馨說道:「今天我們分店的店長髮給我一點獎金,這個月又要交房租了,這兩百塊錢你先拿著,等我發工資時,再把其他的房租錢給你!」

  「陸學長,我知道你現在缺錢,這兩百塊錢你先拿著用!」唐婉馨沒有拿錢,嘴裡柔聲說道:「我那裡還有錢,這個月的房租我先拿了,等陸學長發工資時,再還給我!」

  「小婉,別和我這樣客氣!」陸天宇說道,「我讓你拿你就拿著,我明天要出差,這出差回來,這補貼又不少錢!」

  「陸學長,你要出差?」唐婉馨一愣,之前她並沒有聽陸天宇要出差,冷不丁聽起來,感覺有些突然。

  「嗯,今天店長剛和我說的,可能會出去兩三天的樣子吧!」陸天宇站了起來,和唐婉馨靠得太近,陸天宇的眼睛忍不住總想去看唐婉馨那露出來的胸口。也不清楚這唐婉馨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她和陸天宇說話時,總是微微有些彎著腰,這樣一來,陸天宇瞧個真切。陸天宇擔心再這樣看下去,晚上會失眠,才有意站起身來。

  「兩三天啊,陸學長,你應該多帶點衣服!」唐婉馨把手裡的飯碗放在桌上,就要站起身來。陸天宇一看,趕忙問道:「小婉,你要幹什麼?」

  「我忘記幫你把衣服洗了,現在洗了,明天就乾了!」唐婉馨站起身,陸天宇一把拉住唐婉馨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嘴裡說道:「小婉,你別忙,我就過去兩三天,不需要帶什麼衣服的。你快點吃飯吧,再不吃飯就涼了!」

  「陸學長,但……!」唐婉馨還想說話,被陸天宇兩手按在唐婉馨那消瘦的香肩上,這一觸摸之下,陸天宇就感覺唐婉馨那香肩滑嫩無比,心頭又是一動,趕忙把唐婉馨按坐在圓凳上,鬆開雙手,說道:「小婉,你吃飯吧,我回房間準備下,哦,那兩百塊錢你先收下,等我回來時,我給你買禮物!」

  「不了,陸學長,我不要禮物!」唐婉馨連忙說道,「陸學長,你還是把錢省下來吧,將來你要找女朋友,那需要花錢的!」

  「小婉,誰說找女朋友需要花錢!」陸天宇輕呵道,「要是我能找到像小婉這樣又乖巧可人、又體貼人的女朋友,豈不是我不需要花錢!」

  陸天宇說完這句話時,唐婉馨低下頭,耳垂邊似滲出血一般緋紅,她羞澀地說道:「陸學長,你又拿我開玩笑!」

  陸天宇瞧見唐婉馨耳垂一片緋紅,心裡有幾份摸透唐婉馨的心意。擔心自己在這樣說下去,會讓唐婉馨更加尷尬,趕忙說道:「我先回房間了,哦,小婉,以後你別喊我陸學長了,聽得怪難受的,就喊我天宇或者其他的稱呼都好了!」

  唐婉馨低著頭,嘴裡「哦」了一聲,卻始終沒有抬起頭來。

  。。。。。。。。。。。。。。。。。。。。。。。。。。。。

  第二天一大早,唐婉馨就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陸天宇背著一個黑色的單肩背包剛下了幾階台階,冷不丁一轉頭,就看見唐婉馨還站在門口,看著他。陸天宇心裡暖暖的,這種感覺很溫馨。

  一直到了黃浦路分店舖,陸天宇心裡還在回味著那溫馨的感覺。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有家的感覺。陸天宇心裡打定主意,等自己從三山縣回來時,一定要多花點時間在唐婉馨身上。

  天氣不錯,蔚藍色的天空只飄著幾朵白雲,就是那陽光過於刺眼,讓人不敢抬頭仰望天空。

  陸天宇到了分店舖後,就提了打滿水的水桶走到那輛黑色的一汽大眾的寶來車前。這輛車車身上附著一層灰塵,車窗玻璃上沾著污點。洗一次車至少也得一百塊錢,凡是開車的人都知道,這車三天要一洗,要是遇到雨天,那就洗得更頻了。

  這輛型號是1.6L的寶來車造價大約在十萬左右,其最高時速140千米,但其實卻很難達到那個時速。陸天宇以前在米蘭城習慣開著跑車高速兜風,現在要開這寶來車,陸天宇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習慣開這種根本提不起速度的車來。

  葉芊趁著店裡沒客人,站在分店門口,看著陸天宇在那輛車邊忙活。葉芊兩條雪白的手臂環抱在胸前,衝著陸天宇喊道:「喂,我說你不累啊,從早上就忙活到現在,我說等店長來了,直接開車走就行了,路上找家洗車店洗洗車,反正這錢都是店裡的,又不讓你花錢!」

  「當成鍛煉身體了!」陸天宇說道,「這種事情做起來也不麻煩,趁著店長沒來,我先把車洗好,店長這一到,就可以開車走了!」

  「真搞不懂你,要是我,寧願坐著!」葉芊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喊她,葉芊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名穿著短袖襯衫的年輕人手裡提著一個大包,剛剛從一輛停在店門前的出租車上下來。那男人看模樣大約二十七八歲,頭髮抹著定型水。

  葉芊一看這男人,趕忙跑過去,嘴裡說道:「陳主管,你總算回來了,我心裡可惦記著你答應我要給我買的禮物!」

  「放心吧,葉芊,我誰也不買禮物,也會給你買禮物!」那男人笑道,「我跟你說啊,這次去北京培訓真是收穫不小,本來昨天就應該來分店了,不過,我去趟集團總部,人力資源部的經理安排我們這些去北京培訓的人又培訓一次,這次是讓我們先對集團內部有所瞭解,以後可能安排我們進總部!」

  「陳主管,這樣說你要高昇了,記得到總部時一定要請客!」葉芊說道。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請客的!」那名男人走到分店門口時,才發現正在車前的陸天宇,他問葉芊道:「這是誰?」

  「陸天宇,是從總部派到咱們分店來的!」葉芊說道,「人很好,就連店長都誇獎他勤快!」

  「勤快有什麼用!」那男人撇了撇嘴,瞧不起得看了陸天宇一眼,嘴裡說道:「在總部還能被開了,要是我的話,早就升到鑒定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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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

  這男人叫陳子傲,年紀二十七歲,他在這家分店舖一直擔任主管。陳子傲前些天被派去北京參加培訓班,因此,陸天宇來到店裡時,並沒有看見陳子傲。

  陳子傲這年輕人是本科畢業,學的是考古專業,大學畢業先在一家博物館,後應聘到寧州藝術品投資集團,被集團派到下面分店舖擔任主管,主要還是通過在下面分店舖的實習工作盡快熟悉起業務,業務熟練之後,會被調入總部。

  這次去北京參加文物鑒定的培訓班就是向陳子傲傳遞了一個信息,集團要把他調回總部了,從北京回來後,陳子傲這心氣可就高傲起來。

  陳子傲一聽葉芊提到陸天宇就是那名從總部調來的職員後,他的臉上浮現出瞧不起的表情來。陸天宇被調到分店舖的事情在總部已經成為一個笑談,想當初,陸天宇那可是進入寧州投資品藝術集團擔任助理,將來要培養成鑒定師,哪裡想到經過專業的考核後,被認定在鑒定方面沒有前途,如果不是有合同在身,早就被開除了。

  陳子傲在總部時,就知道這件事情,他心裡的想法和其他人的一樣,都瞧不起陸天宇。陳子傲說完那句話帶著輕蔑的話後,陸天宇只是把頭抬起,冷冷看了陳子傲一眼,又把頭低下去。反倒是葉芊感覺陳子傲這樣說陸天宇有些不太好,她為陸天宇辯解道:「也許是他當時沒考好,我看這些天來,他都是很用心得學習!」

  葉芊不為陸天宇說話倒好,這一說話,倒讓陳子傲心裡有些醋意。他早就看好了葉芊,現在聽到葉芊為一名沒本事的傢伙說好話,陳子傲心裡對陸天宇產生了一種沒來由的厭惡感,嘴裡冷哼一句道:「勤奮有什麼用,這行業講究的是天賦!」

  陳子傲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背後傳來朱宏軍的聲音,說道:「子傲,回來了!」

  陳子傲一回身,就看見朱宏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背後。朱宏軍肩上背著一個黑色的皮包,皮包塞得鼓鼓囊囊的。陳子傲一見朱宏軍,忙笑道:「店長,我昨天就回來了,只是在總部接受培訓,或許是總部那邊想讓我熟悉下總部的工作流程,把我調回總部吧!」

  「能調回總部那可是好事,子傲,你有靈氣,但太浮躁,如果能沉下心來,我相信你將來一定能有所作為。哦,我今天去趟三山縣,你回來得正好,分店這裡就交給你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從朱宏軍的話語之中,似乎朱宏軍對這名分店的主管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也就是客氣得說上幾句話。

  陸天宇感覺到朱宏軍和陳子傲之間似乎有些事情,瞧這架勢,想必是陳子傲那個小子某些地方得罪了朱宏軍。陸天宇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他現在所關心的是自己如何能在分店立足。

  從黃浦路分店出發,開了半個多小時到了高速路口。陸天宇先在高速路口附近的那家加油站加了一百二十塊錢的油,這才開上了高速。

  這一跑高速,車速可就提了起來。陸天宇對這輛國產的轎車性能並不是很瞭解,不敢開得太快,只把車速打到八十。

  朱宏軍坐在副駕駛座上,從包裡拿出一盒玉溪煙來。這盒煙還沒有打封,朱宏軍打開封後,先拿出一根,遞給陸天宇。

  「朱店長,我不會抽煙!」陸天宇趕忙說道。

  「不會抽煙的話,可千萬別抽煙,要是學會了,想戒可就戒不掉了!」朱宏軍把那根煙放在嘴裡,點著火之後,他把車窗拉下一半,右手夾著煙,對陸天宇說道:「小陸,我知道你是在總部考核不及格才被調到這裡來的,你在總部真的一點有關古玩鑒定的東西都沒有學到?」

  陸天宇摸不透這朱宏軍為什麼要問自己這些,他回答得十分謹慎,說道:「我本來學的不是文物專業,當初應聘到總公司是擔任經理助理,屬於管理崗位。後來把我調到鑒定部擔任助理,就在我調過去四個月,就對我進行考核。這個期間,我花費大量時間學習,也掌握了一些古玩鑒定的知識,但我到考核時,心裡有些緊張,結果……!」

  陸天宇隱瞞了一些事情,原來的那個「陸天宇」笨手笨腳,考核不及格的真正原因是業務不熟悉,但陸天宇卻把考核不及格說成是考核緊張,這樣以來,朱宏軍很容易認為陸天宇確實有些本事,只是緊張導致考核失誤。

  「哦,原來這樣,怪不得我上次感覺你並不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尤其是你能抓住細節,這一方面,陳子傲可要跟你學了!」

  朱宏軍這句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陸天宇聽來,朱宏軍至少認可了自己的一些能力。至於朱宏軍後面提到的陳子傲,陸天宇倒沒有興趣去瞭解。

  高速路上,車輛之間保持大約三十到四十米的距離。陸天宇把車速固定在八十速,這樣以來,他可以分心和朱宏軍聊天。朱宏軍對陸天宇來說,是目前唯一所能依靠的人,只有多和朱宏軍套套近乎,他才能在分店站穩腳跟。

  陸天宇在從事文物間諜這些年間,接觸過各種各樣的人,積累了豐富的人際交往的經驗。但在和朱宏軍閒談時,還需要特外的小心。他不敢武斷得去判斷一個人的個性,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摸透朱宏軍的秉性,陸天宇才知道應該以何種面目去和朱宏軍打交道。

  此刻的陸天宇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生活在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就算他曾經是一名優秀的文物鑒定專家,就算他曾經是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文物間諜,這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他現在只能以小人物的身份去捕捉機會,無疑,這次去三山縣對陸天宇就是一個機會,他不僅要趁此機會和朱宏軍拉進關係,還要找到一個恰當的時機展現自己的能力,以換取朱宏軍對自己的信任。
bpd 發表於 2011-8-9 22:13
第十三章 怎麼會是她

  陸天宇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趁著這次和朱宏軍單獨出來的機會,和朱宏軍拉近關係。陸天宇裝作沒有聽出來朱宏軍話中的意思,說道:「店長,我一直感覺自己都是外行人,不是學古玩這個專業,只能靠自己的摸索,雖說我看了大量有關古玩的書籍,總是有種摸不到頭腦的感覺,不清楚從哪裡下手!」

  朱宏軍抽得那根煙很快抽完,他把煙頭從車窗扔了出去,拉上車窗。剛剛開窗抽煙,車外的風吹亂了他的頭髮,朱宏軍用手捋了一把擋在眼前的頭髮,對陸天宇說道:「小宇,在古玩這行業,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是絕對的鑒定專家,只是有些人掌握得多些,有些人掌握得少些。閱讀大量的書籍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你就找不到鑒定的依據,記住一句話,任何一個古玩都離不開歷史時代,每件古玩上面勢必帶有那個時期的某些特徵,掌握住這個要點,才能真正的去鑒定古玩。接下來的就需要你通過實踐來鍛煉,就以我為例,我研究瓷器十多年,但我還有看走眼的時候,更不用提除瓷器以外的古玩,這也是我們黃浦路分店主打瓷器的原因,因為我這個店長對其他的古玩不精通!」

  朱宏軍說道這裡,自嘲地笑了起來。從朱宏軍那自嘲的笑容中,陸天宇感覺出在朱宏軍的心中,對他能當這個店長感覺意外。朱宏軍後面的話也印證了陸天宇的猜測,就聽到朱宏軍說道:「就連我都感覺我當這個分店的店長很意外,我猜總店的那老張頭是看中我在寧州市的人脈,指望我多幫他收一些古玩!」

  「朱店長,我看您可能是多想了,就如您所說的,您在瓷器方面有研究,您可以主攻瓷器,咱們分店不是還有書畫鑒定專家嗎,要是有人來咱們分店鑒定的話,可以讓他們去處理,您這個店長是監督和管理,那些具體的工作就交給鑒定專家去辦!」

  朱宏軍輕歎口氣,他的頭完全靠在座背上,說道:「小陸,你剛來,還是不瞭解這店裡的情況,等你在分店待長就清楚了,我這個店長當得可不容易,並不像你想像那樣簡單。你只要記住在古玩這個行業,魚龍混雜,沒有絕對的專家。為了利益,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朱宏軍說完這句話,閉上眼睛,看樣子不打算再說下去。

  陸天宇那是一個懂得見好就收的主,就從朱宏軍那寥寥幾句話中,陸天宇也品出這其中的意思來。他不再追問下去,專心開起車來。

  在高速上行駛大約一個多小時,快要接近三山高速口時,從陸天宇的車後,一輛黑色的奧迪A6追上來,超過陸天宇這輛寶來。

  「車速好快!」陸天宇眼見前面那輛奧迪A6直奔向三山高速口,他嘴裡嘟囔道:「都快到高速口也不減速,這開車的主也是一個狠角色!」

  朱宏軍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那輛奧迪A6車上,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在想著事情。陸天宇把車開進高速口的收費站,前面那輛黑色的奧迪A6車剛剛交完款,就在陸天宇拿錢交費時,猛然聽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朱宏軍「哎呦」一聲,陸天宇一驚,轉過頭來,問道:「店長,怎麼了?」

  「我想起那輛黑色的奧迪車是誰的,小陸,快點跟上那輛車!」朱宏軍說道。

  「哦!」陸天宇應了一聲,等交完費後,他開著車追了上去。

  下了高速,走的是國道。走國道,就要保持車速,不能以在高速路上的車速在國道上開,那樣很容易出事。國道上的車輛很多,前面那輛黑色的奧迪車也減緩了車速,陸天宇一直保持著穩定的車速,和前面那輛奧迪車保持著穩定的距離。

  「店長,那輛車去的方向好像是三山縣!」陸天宇在來之前,已經看過地圖,知道走什麼路線到三山縣。他側著臉問道:「店長,那輛車上到底是誰?」

  「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輛車應該是慕家大小姐的車,我曾經在會展中心見過這輛車,當時,會展中心在舉行一場瓷器的展示會,我記得很深刻,這名慕家大小姐剛剛接手古玩投資行業,不過,她給我的印象很深,這名慕家大小姐總是和老孫在談論瓷器價值!」

  「老孫是誰?」陸天宇聽得糊塗,畢竟陸天宇不清楚這裡面的事情,自然問的問題也多了起來。什麼慕家大小姐、什麼老孫,在陸天宇的腦袋中,就是一個名稱,沒有一個鮮明的輪廓,甚至於陸天宇都不清楚朱宏軍所提的這兩個人年齡。

  「老孫也是古玩行裡的老手,想當年,我們倆人一起去古玩老市場『撿漏』,那時候古玩老市場還在震陽街老古祠那邊,只可惜後來那邊改造,老古祠也被扒了。古玩市場也搬遷到現在珠海路那邊。我和老孫打交道也有六七年了,這些年,老孫混得風生水起,跑到慕家的投資集團下屬的海德拍賣公司去當鑒定顧問,不過,不是我瞧不起他,就他那點本事我還不清楚嗎,還當鑒定顧問,說出去也不怕丟人……!」這朱宏軍一說起老孫這人,那是滔滔不絕,似乎在朱宏軍的心裡,很瞧不起這人。

  陸天宇開著車一直跟著前面那輛黑色奧迪車開進三山縣城,當到三山縣城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那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三山縣城最大的賓館前。陸天宇也開著車到了這家賓館前,當陸天宇把車停好後,一抬頭,就看見從那輛黑色的奧迪車裡下來一名戴著太陽鏡的年輕女人來,那女人上身是灰色荷葉邊小外套、內襯印花圖案的長衫,兩條修長的腿上穿著一條卷邊九分牛仔褲。

  白皙如玉色琉璃的面容微帶一絲倦意,她伸出纖細、修長的玉手輕輕拂了一下耳邊的秀髮,轉過身去,和一名剛剛從副駕駛座上下來的禿頭胖男人說起話來。那禿頭胖男人年紀大約在五十開外,個子稍矮,圓圓的臉龐,眼睛很小,幾乎快被臉上的肥肉擠成一條縫了。

  陸天宇不看這女人還好,當他看見這氣質脫俗的美女之時,陸天宇忍不住心裡暗想道:「怎麼會是她!」
bpd 發表於 2011-8-9 22:14
第十四章 征服欲

  陸天宇一看這下車的美女正是自己那天被撞的那名女孩的姐姐慕雨晴,慕雨晴當時在醫院的態度讓陸天宇很氣憤,陸天宇也毫不客氣地收下慕雨晴所謂的賠償款。

  現在一看見慕雨晴,陸天宇想起當初那張支票上簽的名字叫慕雨晴,想到剛才朱宏軍提到慕家大小姐,陸天宇此刻才恍然大悟。

  「奇怪,他們到這裡幹什麼,難道也是到這裡找古玩的!」朱宏軍坐在車裡,沒有著急下車,而是看著慕雨晴和老孫以及那名開車的高個男人一起走進賓館。那名高個的男人身材魁梧,從其走路的姿勢來看,這男人不是普普通通的司機。

  「店長,我們住不住這裡?」陸天宇問道。

  「當然住在這家賓館了!」朱宏軍這才緩過神來,把自己那個鼓鼓囊囊的皮包拿過來,對陸天宇說道:「三山縣這裡很亂,如果你貿然住在別的賓館裡面很容易出事,還是住在這家賓館比較放心,我以前來三山縣都住在這家賓館,房間也很乾淨!」

  陸天宇和朱宏軍下了車,要了一間雙人間。朱宏軍拿著房卡打開房間的門,先走進去,陸天宇也跟著走進去。

  「小陸,先坐一會兒,我打個電話,等一下咱們出去吃個飯!」朱宏軍那個鼓鼓囊囊的皮包始終不離身,從其小心翼翼的反應上看,陸天宇猜到朱宏軍那皮包裡放的可能是錢。這也是朱宏軍為什麼要帶人到三山縣來,不單純是為了讓陸天宇當司機,也要充當保鏢的意思。

  陸天宇答應一聲,拉開衛生間的房門。這一路上就是趕路,連廁所都沒上,陸天宇早就被憋到了。就在陸天宇上廁所時,朱宏軍坐在房間靠北面牆的那張床上,拿出手機,打起電話來。

  陸天宇洗完手,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朱宏軍剛好也放下電話,招呼陸天宇道:「小陸,我們出去吃飯!」

  陸天宇不像朱宏軍那樣要隨身帶著包,他包裡除了洗漱用具外,就是一套換洗的衣服,壓根就沒有帶多少錢出來。陸天宇把包扔在床上,跟著朱宏軍走出房間。

  「店長,我們去哪裡吃飯?」陸天宇和朱宏軍並排走向電梯。朱宏軍左肩背著皮包,側著臉,笑道:「一樓就有餐廳,我經常來這家賓館,常在一樓餐廳吃飯,那裡的飯菜不錯,價錢又不貴……!」朱宏軍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背後有人喊道:「老朱!」

  朱宏軍和陸天宇停下腳步,回過頭一看,就看見慕雨晴三人剛剛從房間裡走出來。這事也太巧了,慕雨晴等人也住在這層樓,其房間距離陸天宇和朱宏軍那雙人間不過三四個房間。

  「老朱,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實在太巧了!」那名禿頭男人快走兩步,瞇著小眼睛,到了朱宏軍面前,伸手一拍朱宏軍的肩膀,親熱地說道:「你該不會也是收到老王的消息了吧,不過也正常,老王那種人就是靠這個為生,他巴不得來的人越多越好!」

  「老孫,有你的地方怎麼能沒有我,當然,我比不了你,你現在可是鑒定專家,我不過是一個小店長!」朱宏軍說道。

  「瞧你說得話,我也沒有多大的本事,就是比你知道得多一些,咳,沒辦法!」那禿頭男人還故意歎口氣,「我也就是在你前面買了幾件瓷器,也沒賺太多,這次,我可是帶著我家老闆一起過來的,老朱,沒辦法,等到時候可不要怪兄弟我不給你活路,我總不能在我家老闆面前丟人是吧!」

  陸天宇對這姓孫的老頭沒有好感,姓孫的老頭故意挖苦朱宏軍,語氣裡透露出不屑來。在陸天宇看來,這禿頭老頭心裡的壞主意一定很多,寧願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這般小人。陸天宇的目光落在剛剛走過來的慕雨晴身上,慕雨晴那張如美玉一般精緻的俏臉上似蒙一層薄薄的冷霜,從慕雨晴那清澈如玉上清泉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輕蔑,慕雨晴似乎還在生陸天宇的氣。

  慕雨晴並不是一名喜歡記仇的女孩子,她一直都是寵兒,被女人妒忌、被男人傾慕,沒有人值得她去記恨。但陸天宇就成為這個例外,陸天宇那天在醫院的說話態度讓慕雨晴感覺被羞辱,一直都憎恨著陸天宇這個男人。

  但她萬萬沒有料想,這次跟著孫伯陽到三山縣卻遇到陸天宇這名令她厭惡的男人。慕雨晴的身份和地位迫使其要保持良好的氣質,不能像普通的女孩那樣當面對陸天宇罵上一番。

  陸天宇瞧出來慕雨晴對自己的厭惡,慕雨晴越是如此,越讓陸天宇心中有種想要征服這種女孩的感覺。只是目前陸天宇的身份並不可能做到這點,但陸天宇心中卻打定主意,將來自己一定要讓這個女孩跪倒在自己腳下,要讓這個女孩為他對自己的輕蔑付出代價。

  「店長,我記得你和我提過,買古玩是靠本事吃飯,並不是靠誰錢多就一定能買到好的寶貝!」陸天宇看見朱宏軍因為那禿頂老頭的幾句話,面子有些掛不住,他插言道:「以大價錢買到贗品的人比比皆是,我們講究的是以最低的價錢買到最好的古玩,古玩市場充斥著贗品、仿品,如果某些人買到的都是贗品和仿品,這樣的生意不做也罷,咱們只需要做成一筆生意,就夠了,店長,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陸天宇這句話像是提醒了朱宏軍,朱宏軍剛才面子有些掛不住,想當年他搞收藏時,孫伯陽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現在可倒好,孫伯陽就因為搶先幾次出手,買了幾件瓷器,就被孫伯陽羞辱。朱宏軍順著陸天宇的話說道:「小陸,你說得很對,咱們這次來只要能買到一件古玩就夠了,老孫,你可要小心點,別像上次那樣看走了眼、買了一件新仿瓷器!」

  孫伯陽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那次買到贗品可是他的傷疤,不想被人再提起。孫伯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朱,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寧州,你就在寧州的古玩街那邊買買贗品,這裡的古玩市場可不是你能來的,如果你不肯聽勸的話,那咱們就走著瞧!」

  朱宏軍看著孫伯陽和慕家大小姐等三人走進電梯,他轉過身來,伸手拍了拍陸天宇的肩膀,嘴裡說道:「小陸,說得好,要不是你,我剛才真被那老傢伙氣到了!」

  「店長,我只是說了實話!」陸天宇說道,「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們鬥氣,不過,店長,我有一個問題,你不是說他們是拍賣公司的,有必要親自收購古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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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地下交易

  賓館一樓的餐廳裡,朱宏軍手裡握著酒杯,把酒杯裡的啤酒一口喝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裡,隨即放下筷子,對坐在他對面的陸天宇說道:「小陸,這海德拍賣公司和咱們寧州藝術投資集團差不多,除了拍賣外,也收購古玩用於出售。只是比起咱們這樣大的店面來,海德拍賣公司就只有一家在北京路上的店舖!」

  「哦,原來是這樣一碼子事情!」陸天宇拿起啤酒,又給朱宏軍面前空的酒杯倒滿,嘴裡說道:「店長,我為你抱不平,像你這樣有豐富經驗的人怎麼不去咱們總部擔任鑒定師,偏偏要在分店當一個店長,分店的事情多著呢,哪裡有在總部好,我知道總部那些鑒定師收入可不低啊!」

  朱宏軍長歎口氣,說道:「小陸,這你就不瞭解了,不要以為你有經驗就可以去當那個鑒定師,這裡面道道可多著呢。不說別的,就說咱們分店的陳子傲吧,要是真依著我的性子來的話,我早就讓他離開了,他什麼也不懂,還要幹主管,這不是添亂嗎,我根本不放心把分店的事情交給他管,但是,我有什麼辦法,他可是總部硬派過來的,到底這裡面有什麼事情就不是我這個老頭子所能知道的。總之,小陸,我還是那句老話,這個社會就是講究人情世故,你本事再高,要是沒有門路的話,你也只能像我一樣,在分店幹個小店長!」

  朱宏軍語氣之中透露著無奈,讓陸天宇意識到朱宏軍一直都心有不甘,想必朱宏軍對眼前這個狀況並不是很滿意。陸天宇不清楚這裡面的事情,不過,在陸天宇看來,這個社會本就講究手段,有了本事還要有人脈,這樣才能混得如魚得水。

  「店長,都怪我,我就不應該多問!」陸天宇眼見朱宏軍似乎煩惱起來,趕忙說道:「咱們不說這個,店長,我們吃完飯後去哪裡?」

  「回房間先休息一會兒,等下午四點左右,咱們出門!」朱宏軍把陸天宇剛剛為他倒好的啤酒又喝乾,拿著筷子,夾起菜來。

  陸天宇一切都聽從朱宏軍的安排,吃完飯後,就在賓館房間休息,一直到朱宏軍叫他出去時,陸天宇簡單收拾一下,洗了把臉,跟著朱宏軍出了房間。

  三山縣是一座小縣城,整座縣城高樓鳳毛麟角,除了縣城中心那幾座高樓外,其餘的大多數是三四層的老樓,還有為數眾多的平房混雜其中。縣城的馬路坑坑窪窪,那種老式的瀝青馬路在寧州市區早就看不見了但在三山縣這邊,城區所有的馬路都是這種老式的瀝青馬路。

  陸天宇開著車,按照朱宏軍的指示,在三山縣城左拐右轉,沿著那條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污水河邊開了大約有三四百米的樣子,陸天宇把車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這邊都是平房,不時能聽到從平房院子裡傳來狗吠的聲音。

  等出了這條巷子後,朱宏軍讓陸天宇把車停在道邊。一下車,陸天宇就看見在他左邊停了四五輛車,其中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就是慕雨晴所坐的那輛車。

  「他們來得很早!」朱宏軍嘴裡說道,「小陸,這裡是一處地下的交易市場,都是老熟人才能來這裡!」

  「店長,我們在寧州不是有古玩市場,有必要跑到三山縣的地下交易市場收購古玩嗎?」陸天宇問道。

  朱宏軍嘴裡塞著煙,手裡拿著打火機,點著嘴裡的煙後,他抽了一口,提了一把自己背在左肩上的皮包,對陸天宇說道:「小陸,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咱們寧州那個古玩市場大多數都是贗品,你想誰要是有真品,為什麼不拿到文物商店來買,還會在市場上賣。當然,裡面也有真品在那裡,誰有那個時間像大海撈針一般在裡面慢慢找。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在三山縣轉轉,只要你眼力好、肯花錢,在三山縣這邊買到真品的機會遠遠大於在寧州的古玩市場……!」

  朱宏軍邊走邊和陸天宇說起話來,陸天宇有些事情還真不太清楚,他當初以為文物商店的進貨除了一些賣主來賣的古玩外,剩下的就是去古玩市場或者鄉下收購,但現在聽了之後,才明白,文物商店有些古玩也是通過這種地下的交易市場來的。

  這種地下市場好處在於古玩真品多,當然,其中少不了參雜贗品。這種地下市場大多不固定,就是如果有古玩後,會有人專門通知一些相熟的老主顧,過來看看。古玩的價格很低,但卻可以競爭,就是以最高價者得。朱宏軍曾經和孫伯陽在地下交易市場見過面,那次朱宏軍看中的古玩大多被孫伯陽以高價購走。

  朱宏軍認為那個價格已經是市場價,如果自己再出價的話,就算拿下來,也可能不賺錢。卻沒有想到孫伯陽把那幾件買下的瓷器拿到海德拍賣公司的拍賣會上拍賣,結果還真小賺了一筆,這件事情孫伯陽一直引以為傲,只要遇到朱宏軍,就會拿出來炫耀一番。

  朱宏軍領著陸天宇東拐西轉,就像走迷宮一般,最後來到一戶人家的院門前。白色的院牆,鐵門緊閉,從外面看不見院子裡面的情況。

  朱宏軍來到鐵門前,右手握拳,在鐵門上敲了幾下,鐵門開了一條縫,一名乾巴瘦的老頭露出一個腦袋來。

  一看是朱宏軍,乾巴老頭臉上露出乾巴巴的笑容來,推開鐵門,招呼道:「老朱,你怎麼來得這樣晚,這裡就差你了,我剛才還在想要是你再不來的話,我可就要開始了!」

  朱宏軍冷哼一句道:「老王,你太不仗義了,咱們好歹也是七八年的老朋友,你什麼時候單獨關照過我。這些也就算了,我上次來就知道你沒有多少是真品,就搞些贗品來糊弄我,咱們可說好,要是這次還是那樣的話,以後我可就不來了,我有這時間自己去收不是更好!」
bpd 發表於 2011-8-9 22:16
第十六章 初露鋒芒

  那乾巴老頭聽到朱宏軍這番埋怨的話後,趕忙說道:「老朱,瞧你說的,咱們可都是老朋友了!」說著他摟住朱宏軍的肩膀,低聲說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現在不如以前了,古玩這東西不好收了,誰都知道賺錢。你不是不知道,就是我的人脈廣些,有些人奔著我來,就是希望我聯繫買主,指望賺個大價錢,還有一些古玩的來歷,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咱們是老交情,我跟你透個實底,這次是外地幾個人拿了一些古玩過來,讓我幫忙出手,我瞧過了,其中有些瓷器還是真貨,就看你的本事了!」

  朱宏軍冷哼一句道:「老王,我看你十有八九又讓我來當托,老孫那傢伙在,我哪裡能買到,就算我看好的,老孫也會跟著我搶,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你就不能先讓我看過,我給你一個公平的價格!」

  「這些東西不是我的,要是我收購的話,咱們兄弟好說,我會打電話給你,就讓兄弟你一個人來看,看好拿走,咱們價格好商量,但是…!」

  「得了,得了,我懶得和你這個老滑頭說了!」朱宏軍說道,「你猴精猴精的,比心眼,我可比不過你,好了,我進去看看就是了!」

  那乾巴老頭一聽,趕忙說道:「走,走,別在這裡站著了!」他看了一眼跟在朱宏軍身後的陸天宇,微微愣了愣,問道:「老朱,這年輕人是誰?」

  「我分店的員工,這次我帶他來見識見識!」朱宏軍說著把陸天宇叫過來,介紹道:「小陸,這老頭可厲害著呢,全國各地都有朋友,你要是有機會得多和這老頭學學,他的本事可比我強了許多!」

  「老朱,瞧你說的!」那乾巴老頭瞇著眼睛,上下打量陸天宇,隨即笑道:「小伙子看起來不錯,有機會咱們出來喝喝酒,別看我是一個老頭,但我的心可不老啊!」

  陸天宇對那乾巴老頭笑道:「好,不過有一個問題,是不是我和你一起出去喝酒,你以後有好事會多照顧我們呢!」

  陸天宇說這我們也包括了朱宏軍,那乾巴老頭一聽,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對朱宏軍笑道:「老朱,你的手下可是夠精了,不過,這個年輕人說話我喜歡,等完事後,咱們一起到市區吃頓飯,今天我請客!」

  朱宏軍那是不客氣地說道:「那是當然了,你可是土財主,這錢有得是,今天晚上一切花銷都由你出了!」

  朱宏軍和那乾巴老頭一起走進院子,陸天宇跟在他們倆人身後,一走進去,就看見這大院子裡面站了大約十多個人,其中慕雨晴站在院子的東邊,手裡戴著一副白手套,拿著一件白釉口杯,旁邊孫伯陽在低聲和慕雨晴說著話,就看見慕雨晴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把那件白釉葵瓣口杯拿在手裡仔細看著上面的圖紋。那名高個男人始終站在慕雨晴身後,兩手放在身前,眼睛四處掃視著。

  「各位,人都到齊了!」那乾巴老頭走到院子中間,他拍了拍手,說道:「這次是有幾個外地的朋友送來一批古玩,這規矩就不需要我多說了,還是老規矩,大家自己看古玩真偽,你要是花錢買了贗品,只能說你眼力不行,當然,如果你撿到漏了,那是你的本事。我剛才說過了,這批貨不是我的,我就是一個中間人!」說著,他叫過來一名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男人,「這位才是這批貨的主人,你們出價只要他滿意,就可以拿走了,好了,我不多說了,剩下的時間給大家了!」

  那乾巴老頭說完,走向大門,有些放風的架勢,就在大門邊坐下來,拿出煙,擺出一副什麼事情都和他無關的架勢來。

  那名三十多歲的男人首先拿出一個淺絳彩山水圖貼標盤,那名男人也不多說話,只是把那盤子舉起來,給眾人看。凡是有興趣的就會圍過去,看個仔細。陸天宇和朱宏軍沒有動,陸天宇只要看那貼標盤上畫的山水圖,就知道這個貼標盤是一個明國時期的瓷器。就看見那貼標盤上遠山疊起、以線條勾廓,山體轉折之處以繁密的線條代替。雖有山勢起伏之感,卻無厚重之感。上罩青綠,沒有色澤變化,遠山層林缺乏層次感。

  這是一個民國早期的瓷器,既無清朝瓷器的特色,又無法代表後期淺絳彩山水的典型風格,可以說這件瓷器的價格不高,市場價大約在五千塊錢左右。這種低價位的瓷器幾乎就沒有贗品,很輕易就能判斷出這是一件真品。

  「小陸,你看看那是一個什麼時代的瓷器?」朱宏軍似乎有意想考考陸天宇,他低聲問道。

  「民國初期的瓷器!」陸天宇低聲說道,「咱們店裡就有這種風格的瓷器,但比起咱們店內的淺絳彩山水瓷器,這件瓷器繪畫水平明顯不足,至於讓我確定是哪年的,我就沒有這個本事了!」陸天宇那是有意客氣一番,其實,他知道這件瓷器大約的生產年份是在1919年左右,因為就在1919年左右有過這一批瓷器,之後淺絳彩山水變得成熟起來,逐漸沒有這種民國初期的風格。

  「不錯,小陸,你看得很準!」朱宏軍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件瓷器確實是民國時期的,價位不應該太高。」

  就在陸天宇和朱宏軍說話的時候,那名男人已經報出了低價,這件瓷器的底價五百塊錢。立刻就有人要買,但卻有人出六百……。

  剛有人出到八百塊錢時,忽然有人喊道:「一千塊錢!」這一千塊錢喊出來,幾名對這個貼圖盤有興趣的人開始猶豫起來,感覺這個價位有些過高,要是再出價的話,買下來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那喊一千塊錢的男人正是孫伯陽,只看見孫伯陽喊出之後,看見沒有人要出價的意思,顯得洋洋得意,和慕雨晴低聲嘟囔起來。

  「那個老孫就會幹這種事情,反正也不是他出錢!」朱宏軍冷哼一聲,似乎對於孫伯陽總幹這種事情很不滿,陸天宇一見朱宏軍這個反應,他把目光又落在那貼圖盤上,忽然,陸天宇把頭靠近朱宏軍耳邊,低聲嘀咕幾句。
bpd 發表於 2011-8-9 22:17
第十七章 背地裡陰人

  朱宏軍聽完陸天宇的話後,微微遲疑,他把目光又落在孫伯陽的身上,眼見孫伯陽再和那名慕家大小姐低聲嘀咕後,朱宏軍對陸天宇微微點了點頭。

  「一千二!」陸天宇高聲喊道。

  這一下子就在孫伯陽的喊價上多加了兩百塊錢,孫伯陽本以為自己這個出價沒有人會跟著了,按照他對這件民國初期瓷器的估價應該在五千到六千左右。孫伯陽看中的不是這件瓷器能賺多少,而是想趁機在自己老闆面前顯示下他的本領。

  雖說慕雨晴所學的是文物相關的專業,但她畢竟缺少文物鑒定的實踐,孫伯陽趁著這個機會,有意在慕雨晴面前顯示他的本事,以便得到自己這名大老闆的重視。

  像這種民國初期的瓷器最好鑒定真偽,孫伯陽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本以為自己這個要價會很輕易地拿下那件並不太值錢的貼圖盤,卻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竟然有人出價一千二。

  孫伯陽一看那名叫價的正是跟著朱宏軍的那名年輕人,他心裡明白過來,敢情是朱宏軍故意想和我搶這筆生意。孫伯陽想起在賓館被朱宏軍羞辱的那番話,這心裡可就跟朱宏軍教上勁了,勢必要讓朱宏軍沒有面子。

  「一千三!」孫伯陽喊了出來。

  孫伯陽的叫價早在陸天宇的意料中,依照孫伯陽在賓館走廊裡和朱宏軍說話時的口氣,陸天宇判斷這孫伯陽那是一個喜歡當面給別人難堪的主,不會輕易忍讓。陸天宇這才跟朱宏軍說孫伯陽一定是看好了那件民國初期的瓷器,不如咱們也出價。

  朱宏軍判斷那件民國初期的瓷器市場價大約在五千左右,如果以兩千左右的價格買回去,倒也能賺一筆,最主要的是朱宏軍不想瞧見孫伯陽如此囂張,他也想給孫伯陽一點阻礙。朱宏軍給了陸天宇的底價兩千塊錢,在這兩千塊錢的範圍內,讓陸天宇自由叫價。有了朱宏軍的支持,陸天宇自然毫不客氣地叫起價來。

  「一千四!」陸天宇叫完價後,有意向著孫伯陽那邊看了一眼,那架勢就是在告訴孫伯陽,自己是有意這樣做,就是為了搶下這件瓷器。

  陸天宇望過去時,剛巧慕雨晴也望向陸天宇。慕雨晴誤會陸天宇那是對自己的挑釁,她俏臉微浮慍色,嘴裡冷冷說道:「討厭的傢伙!」

  慕雨晴這不過是嘴裡隨便一說,以表達她對陸天宇的厭惡。但孫伯陽卻誤會了慕雨晴的意思,他還以為慕雨晴是想讓自己壓住對方。他心裡一合計,這件瓷器好說市場價也五、六千,就算自己再加幾百塊錢買到也不虧錢,雖說要是加上其他的雜費之類的,超過兩千塊錢買這件瓷器就不合算了,但孫伯陽心裡就打算要和朱宏軍爭這個面子。

  「一千五!」孫伯陽又叫出價來。

  孫伯陽叫出一千五時,在場的幾名買主紛紛把目光投向孫伯陽身上。這些人心裡暗暗納悶,為了這一件價值並不高的民國初期的瓷器又必要這樣要價嗎。就連那個乾巴的老王頭也把目光投向孫伯陽身上,他的眼睛裡噙著淡淡的笑意,那架勢就像是要看好戲一般。

  「兩千!」陸天宇一口喊出兩千,那幾名買主又把目光轉向陸天宇身上。站在陸天宇身邊的朱宏軍一直表現得很淡定,從身上拿出煙來,抽起煙來。陸天宇又故意望向孫伯陽,孫伯陽咬了咬嘴唇,張口喊道:「兩千五!」

  當孫伯陽喊出這個價格來,陸天宇沒有跟價下去。陸天宇衝著孫伯陽撇了撇嘴唇,隨即他轉向朱宏軍,低聲和朱宏軍嘟囔著事情。雖說孫伯陽買下那件民國的瓷器,但心裡卻一點不開心,不知道為何,孫伯陽總感覺自己是被人涮了。他明明可以用一千塊錢的價格買下這件民國瓷器,但現在卻花了兩千五,雖說這錢不多,但這種被人涮的感覺很不爽。

  孫伯陽太瞭解朱宏軍這人,這人那是不會對別人使壞,也不能讓別人對他使壞,屬於那種明哲保身,不招惹事的人。

  孫伯陽把目光落在正和朱宏軍小聲嘀咕的陸天宇身上,感覺好像是這個年輕人在搗得鬼。

  在下面幾件瓷器的買賣中,孫伯陽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那名年輕人在背後搗得鬼,只要是孫伯陽看好的瓷器,那名年輕人總會出價,等價位一提起來,那名年輕人就不再喊了。一連幾件瓷器,孫伯陽都是以較高價位購買的。本來有幾名買主也打算出價,後來一看這場面,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我認為孫總監應該注意下了!」慕雨晴也瞧出來陸天宇那是有意這樣做,她摸不清楚陸天宇的底細,一時間不方便下結論,只能和孫伯陽說道:「有人是故意這樣做,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會把價格提得越來越高,我們是來收購瓷器,不是來和別人較勁,我希望孫總監能明白這點!」

  孫伯陽點了點頭,他也感覺出來不能這樣和朱宏軍較勁下去。

  下一件瓷器就是那件白釉葵瓣口杯,那名三十多歲的男人把這件白釉葵瓣口杯拿在手中,高舉起來。就看見這件白釉葵瓣口杯杯口呈葵瓣式,口下漸收,圓足。器裡面均施白釉,外壁施釉不到底,近底處露胎。

  朱宏軍一看見這件白釉葵瓣口杯,眼睛就亮了起來,他不由自主地邁步走到近前。這件瓷器實在太精美,此杯的造型模仿的是金銀器,應屬唐朝。

  陸天宇壓根就沒有要過去的意思,他只是看了一眼那白釉葵瓣口杯,心中就已經下定結論,這是一件贗品。原因很簡單,不可能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白釉葵瓣口杯,要知道真正的那個白釉葵瓣口杯現在還藏在北京故宮裡面。

  「底價一萬!」那名三十多歲的男人喊道。

  「一萬?」朱宏軍聽到這個價格後,微微一愣,先前只是看見這件瓷器精美,不由自主地想過去鑒定真假,在聽到這個價格之後,朱宏軍心裡一動,感覺這個價格實在太低,低得令人不敢相信。
bpd 發表於 2011-8-9 22:18
第十八章 運氣好而已

  朱宏軍又回到陸天宇身邊,他的眉頭緊蹙起來,嘴裡嘀咕道:「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件瓷器!」

  玩瓷器的並不是所有的瓷器都清楚,他們只是掌握著瓷器的特徵,如果遇到仿真度極高的古玩瓷器,這些所謂的專家也有可能看走眼。

  「店長,北京故宮就存有和它一模一樣的口杯!」陸天宇低聲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口杯的高度大約在6.2CM,難道會有兩個相同的口杯嗎?」

  陸天宇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朱宏軍,朱宏軍就感覺這個口杯眼熟,他想起這件瓷器是唐朝的白釉葵瓣口杯,那可是一件絕世的珍寶。

  朱宏軍這一仔細想來,才發現這件口杯的造型和北京故宮那件白釉葵瓣口杯過份相似,就連露出的胎的位置都一模一樣。要知道北京故宮那件白釉葵瓣口杯的露胎處是在使用過程中磨損的,而這件口杯也在相同位置露胎而且其露胎的形狀也幾乎相同,這種巧合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件口杯是仿製的。

  既然斷定那是一個贗品,朱宏軍也不在意到底有誰會買那贗品。他反倒對身邊的陸天宇有了興趣,感覺這名年輕人頗為有點深藏不露的大家風範。

  「小陸,你看得東西很多,這點值得肯定,搞咱們這行的就需要多看、多瞭解,我就不行了,雖說我搞了十多年的古玩,但前些年信息哪裡有像現在這樣豐富,你們年輕人可以通過網絡很方便的查詢資料,我就不行了,老了,不會電腦,只能看書或者參加一些展覽會瞭解,在信息方面明顯不如你們年輕人!」

  陸天宇笑道:「店長,我看你一點都不老,如果想學電腦的話,那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一天就能學會。這網絡上面的知識雖多,但那都是理論的東西,真正到實踐就不行。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花了大量的時間掌握理論的東西,但真到了實際卻不好用。就像總部的那次考核,我明明心裡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到實踐,我倒緊張起來,咳,還是不說的好!」

  陸天宇這是一點點讓朱宏軍相信他本人在古玩鑒定方面有著理論基礎,並不是一無是處。朱宏軍倒也相信了,他也感覺陸天宇所知道的事情很多,也許就是在實踐中缺少經驗。

  那名三十多歲的男人把一件件各種的古玩舉起來說出底價,這其中有真、有假,考得就是買主的眼力。底價都較低,朱宏軍看中一個清道光年間的鼻煙壺,朱宏軍讓陸天宇叫價。孫伯陽只是象徵性的出了兩次價之後,就沒有再跟下去。孫伯陽擔心這次又是想涮自己,結果最後陸天宇以底價買到了那個鼻煙壺。

  總體來說,這次的古玩價值都不高,沒有一件市場價位較高的寶貝古玩,令來的幾名買主都有些失望。這些買主都期望能買到好的「寶貝」,就算不是價值上千萬的,那也價值幾十萬,但這裡的古玩價位都不高。

  現在興起收藏熱,全民都在談收藏。這樣反倒不像前幾年,很容易找到好的古玩。

  幾名買主已經過早的離開,朱宏軍也有離開的意思,剩下的幾件古玩看樣貌並不太好。朱宏軍在瓷器方面有所研究,要說這雜項方面,也只能說略知一二。

  那名三十多歲的男人眼見這些買主都要離開,也沒有像剛才那般一一舉起,反倒像古玩市場上的地攤主一般,把他剩下來的幾件古玩一一攤開,讓剩下的幾名買主挑選。這剩下的幾件古玩有形狀怪異的石板,有殘破的玉器,還有一些錢幣。

  孫伯陽似乎對老王很不滿,他本以為這次老王叫他過來,是有好寶貝,卻沒有想到只是一些普通的古玩,心裡頗為失望。他沒有心思去看那剩下的幾件古玩,反倒去和坐在大門旁邊的老王抱怨起來。

  那名高個的男人始終都站在慕雨晴身後,他的眼睛散發出銳利的目光。慕雨晴抬起右手,招呼那名高個男人過來,在那名高個男人耳邊低語了幾句,就看見那名高個男人走到孫伯陽面前,嘴裡說道:「老闆要離開了!」

  「好,好!」孫伯陽連連點點頭,急忙走嚮慕雨晴。

  「小陸,我們也走吧!」朱宏軍也打算離開,他叫了一聲手裡拿著那塊石板的陸天宇,陸天宇並沒有應答,而是低著頭,仔細看著手裡握著的那塊石板。朱宏軍很好奇,走過去,只看見那塊石板長大約18CM,寬約16CM,高約3CM。略顯瓜型,平面微凹,有一個長方形的凹槽,平底。這塊石板遍佈黃色、紫色、綠色的斑點,大小不等,形狀各異,均有深紫色層暈,美觀可愛。

  朱宏軍開始看那塊石板只是以為一塊普通的石板,並沒有過於在意,現在一看,感覺這石板似乎是加工過的,有些像硯台。只是他對硯台這類並不是十分瞭解,並不知曉這塊石板是否就是硯台。

  「這多少錢?」陸天宇問道。

  「一百塊錢你拿走!」那名三十多歲的男人似乎對這東西也不在意,他當初也是去鄉下收舊傢俱時,人家當墊桌石,結果一塊拿了回來。對這塊石板,他並沒有過多在意,總認為這塊石板應該算是個古物,能賣些錢。

  「一百塊錢是吧!」陸天宇一點也不猶豫,從口袋裡拿出一百塊錢,交給那名高個男人後,把這塊石板直接交給朱宏軍,嘴裡說道:「店長,我們走吧!」

  朱宏軍手裡拿著那塊石板,感覺放在手心裡有一股溫涼之意。本想問陸天宇為什麼要花一百塊錢買這石板,又忍下來,拿著石板和陸天宇走向大門。

  朱宏軍剛走到大門口,就遇到那名老王。老王看見朱宏軍手裡拿的那塊石板,眼睛裡流過一絲驚訝,他笑道:「老朱,恭喜你啊,沒有想到竟然能讓你找到這樣一件寶貝,咳,我怎麼就沒留意那一堆古玩裡面還有這種寶貝呢!」

  「寶貝?」朱宏軍心裡暗暗吃了一驚,但他臉上卻不動聲色地笑道:「老王,我不過運氣好點而已,嗯,今天晚上我們還有事情,等改天來三山縣讓你請客!」

  朱宏軍說完,和陸天宇離開了院子。老王看著朱宏軍手裡的那塊石板,連連搖頭,似乎惋惜自己沒有早點發現。
bpd 發表於 2011-8-9 22:19
第十九章 豆斑石硯

  朱宏軍和陸天宇離開院子,老王顯得有些惋惜,連連搖頭。孫伯陽和慕雨晴剛走到院子門口,孫伯陽看見老王頭的反應,問了一句。

  「老王,你這是幹什麼!」

  老王頭看了孫伯陽一眼,輕歎口氣,說道:「咳,我看走了眼,竟然沒有看見那塊明代的豆斑石硯,好東西,好東西啊!」

  「豆斑石硯?」孫伯陽還沒有反應過來,慕雨晴忍不住說道:「那個討厭的傢伙花了一百塊錢買的是明代的豆斑石硯?」

  慕雨晴剛剛已經看見陸天宇花一百塊錢買下一塊石板,她沒有走過去瞧個仔細。她討厭陸天宇這個男人,更不願意和陸天宇靠近,只是遠遠看見陸天宇拿出一百塊錢買下那塊石板。

  那老王頭點了點頭,又是歎口氣,說道:「好東西啊,不要說一百塊錢,就是一萬塊錢我也願意買!」老王頭說完,那是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慕雨晴咬了咬嘴唇,冷冷地看了孫伯陽一眼,邁步就走。

  孫伯陽對石硯這類古玩並不瞭解,他心裡並不清楚那豆斑石硯的價值,眼見自己的大老闆臉色忽變,孫伯陽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或許那塊明代的石硯價錢很高,這個時候,孫伯陽可不敢多問,只能跟在慕雨晴身後走了出去。

  。。。。。。。。。。。。。。。。。。。。。。。。。。

  回到車上,朱宏軍才把那塊石板放在手裡仔細端詳,這一看之下,竟然隱約感覺這石板背面刻著字,只是年代久遠,刻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很難分辨。

  「小陸,你還沒有和我說這是什麼古玩?」朱宏軍問道。

  陸天宇開起車來,似乎並沒有太在意朱宏軍手裡那石板,隨口說道:「我在書上看過,好像是豆斑石硯,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感覺價錢不貴,就買下來了!」

  「豆斑石硯?」朱宏軍雖說在這方面並不是很精通,但還是略有瞭解。豆斑石硯在明高謙《遵生八箋》中有過記載。高謙在那本書中載有《奇硯圖》二十方,其中就有豆斑石硯的記載,如果這款豆斑石硯鑒定後是明朝的,那其市場價可是不可估量,至少在二十萬以上。

  「小陸,我們馬上回賓館退房,連夜趕回寧州!」朱宏軍手裡拿著那塊石硯,放在手裡仔細觀察,他愈發感覺這塊古硯就應該是明高謙所記載的那石硯。朱宏軍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可是一塊好寶貝啊。

  陸天宇心裡跟明鏡一般,他很確定這塊古玩就是明高謙《奇硯圖》中所記載的豆斑石硯,而且朝代也可以確定是明代。如果這塊古硯能拿到國際上拍賣,其拍賣價格不少於五十萬人民幣。只是需要一系列的宣傳,陸天宇現在還沒有能力獨自運作這些古玩的拍賣,他沒有銷售渠道,只能把這古硯交給朱宏軍。如果宣傳得不好,這塊古硯能賣到三十多萬就算不錯了。

  朱宏軍本打算在三山縣待一晚上,第二天再去縣城別的地方收下古玩,但他卻因為這塊古硯改變了決定。立刻回到賓館,把房間退掉後,連夜趕回了寧州市。

  陸天宇把朱宏軍送到樓下,朱宏軍下車之前,對陸天宇說道:「小陸,明天你放假一天,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會帶著古硯到總部去,如果真是一塊明代的豆斑石硯的話,這獎金可不會少。哦,我差點忘記一回事!」朱宏軍從身上拿出兩百塊錢,對陸天宇說道:「這錢你先拿著,這大半夜的也沒有公交車了,你打車回家吧。等後天你到分店,我會給你這次出差的補貼!」

  陸天宇也不客氣,這兩百塊錢中本來就有他一百塊錢,陸天宇揣好錢後,下了車。朱宏軍會開車,只是要到外地收購,按照集團公司的規定最少要倆人以上,朱宏軍這才讓陸天宇開車送他到三山縣。

  陸天宇回到家時,已經是快到凌晨了。他的開門聲驚醒了唐婉馨,唐婉馨沒敢開燈,穿著拖鞋,悄悄下了床。她從房門後拿起一根木棒,這是她的防身武器。唐婉馨慢慢打開房門,從門縫望向客廳,就看見客廳裡面有一個人影在晃。客廳裡面漆黑一片,唐婉馨看出來那人影的模樣,只是感覺那人影似乎在找著什麼東西。

  那唐婉馨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陸天宇今天早上離開時,告訴唐婉馨他會在外地待幾天,唐婉馨哪裡想到陸天宇會半夜回來。此刻,唐婉馨就感覺心裡緊張萬分,她不敢喘氣,兩隻纖細的小手緊緊握住手裡的棒子。她只希望那人快點離開,但唐婉馨卻哪裡想到,那人影在客廳裡面摸索半天,竟然朝著客廳裡面走過去。唐婉馨心裡驚恐起來,以為那人已經發現自己了。這個時候,唐婉馨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顧不得,就在那人影剛剛路過她的房門處時,唐婉馨猛然拉開房門,兩手把棒子舉起來,想學電視劇那樣一棒子打下去。

  但唐婉馨過於緊張,竟然忘記她還站在房間裡面,把棒子這一舉起來,棒子正打在門框上。

  「哎呀!」唐婉馨嬌叫一聲,整個人撲了出去,但棒子卻從兩手脫落,掉在房間裡面。

  陸天宇一驚,他擔心自己吵醒唐婉馨,所以才沒有敢開客廳的燈,卻沒有想到會被唐婉馨誤會他是一名闖進房子裡的不速之客。再聽到唐婉馨的嬌叫聲後,陸天宇一轉身,就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撲了過來。

  容不得陸天宇多想,他一伸手,一把摟住唐婉馨那纖細有彈力的小腰,緊緊把唐婉馨摟在懷裡。

  一陣沁人心脾的體香直撲陸天宇的鼻孔,陸天宇緊摟著唐婉馨那嬌小的身體,他感覺胸口貼著一團軟綿綿、彈性十足的物體。陸天宇不需要多想,就能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就在陸天宇打算鬆手之時,就聽到唐婉馨低聲說道:「陸大哥,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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