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術士的幸福生活 作者:短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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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8 20:59
021章 土法子


    「誰也別攔我,我今天跟馬良沒完!」沈志濤怒氣沖沖的掙扎著。

    「都放開他!」馬良坐在椅子上揮手呵道,卻是連起身都懶得起來。

    三個人愣了愣,沈志濤趁機掙脫開了他們的阻攔,伸出手就從桌子上抄起了一個酒瓶子,卻沒有立刻將酒瓶子甩到馬良的頭上去……因為,他沒那個膽子,他害怕!

    他知道,自己這一酒瓶子砸到了馬良頭上,必然會招致更猛烈的反擊!

    所以他慫了!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掙開李永超三人的阻攔,裝模作樣掙不開多好啊!

    李永超三人回過神兒來,卻是把伸出去準備阻攔沈志濤的手收了回來,很顯然,不用阻攔了——沈志濤這貨他不敢砸!

    「行!馬良,你夠狠!」沈志濤深深的吸了口氣,將酒瓶子放在了桌上,道:「多年的交情,我也不想和你大打出手……咱們誰也別在這方面逞英雄,那是莽夫蠢貨,我要是跟你打一架,就有可能成為我進步的污點,呵呵,我認栽了!不過你也別得意,有能耐做出點兒成就來,那才叫男人,別因為嫉妒生恨,那只會讓我更瞧不起你,還有,指望著罵人揭短,逞兇鬥狠,算什麼男人?」

    話雖然說的理直氣壯,而且也確實在理,不過說完這段話,沈志濤卻也沒臉再留在這裡,扭頭就往外走去。

    「等等。」馬良淡淡的喚道。

    「怎麼?還有事?」沈志濤扭頭面色不善的看著馬良。

    馬良表情平靜的起身,緩步走到了沈志濤的面前,歪著頭看著沈志濤,道:「你說的也有點兒道理,不管什麼原因吧,你也可以認為我逞兇鬥狠罵人揭短不算男人了,想和我比以後的成就,也行……不過,我這人還就有個毛病,你是知道的。」

    說到這裡,馬良突然抬腳,一腳將沈志濤踹倒在了地上,指著他冷笑著說道:「我不忌諱有什麼污點,也能打得過你,比你狠比你膽子大,這就是我目前的優勢……所以,你很蠢,沒膽子幹嘛在我跟前裝了逼,還夾槍帶棒的挖苦我?我跟你有仇嗎?自討苦吃的東西!滾吧!」

    沈志濤確實不敢還手,性格和實力上的緣故。

    也許還真有點兒擔心政治生涯上有什麼污點吧?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他現在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公務員罷了。

    馬良說完之後,陰著臉走回到了座位上。

    他並沒有因為剛才踹了對方一腳,落了對方的面子,從而感到心裡的怒火和不快得到了發洩——必須得承認沈志濤剛才說的那些話中,有部分是正確的。

    而今天發生的事情想必也會傳出去的……

    將來,如果馬良一無所成,而沈志濤混的風生水起,就算是別人不說什麼,馬良自己也會羞愧的無地自容。

    樹活一張皮,人活兩張臉!

    不是所有的面子,都是靠逞兇鬥狠就能打出名聲來的,那是莽夫,是愚蠢幼稚的行為。

    沈志濤,灰溜溜的走了!

    今天這頓酒,似乎再喝下去,也難以痛快開心了……

    好在是馬良的心態一向很好,即便是心理面有多麼的堵塞,表面上依舊可以作出風輕雲淡的模樣來。所以在馬良一番嘻嘻哈哈的說笑和攀酒聲中,李永超他們也就很快從剛才的不快中脫離出來。

    直到夜裡十二點多,四個人才醉醺醺的散了場,各回各家。

    ……

    ……

    下小雨了,淅淅瀝瀝的。

    衝散了悶熱的天氣,帶來一絲夏夜裡難得的清爽涼意。

    馬良略有醉意的行走在細雨紛紛的街道上,叼著煙哼哼著歌曲: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叮鈴鈴,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馬良有些納悶兒的掏出了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張辛桐打來的。馬良皺了皺眉,這才想起了今天下午張辛桐給他打過電話,說她們寢室的舍友們今晚還要玩兒「筆仙」。

    本來馬良是不想再管她們的,反正和自己又不熟,何必多管閒事?

    不過張辛桐又把電話打來了,而且還是個可愛的美女……

    他好像沒理由不接,想到這裡,馬良按下接通鍵,將手機置在了耳旁,漫不經心的說道:

    「喂,美女,這麼晚了有事兒嗎?」

    「學長,對不起這麼晚給你打電話……我,我害怕。」張辛桐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害怕什麼啊?」馬良撇撇嘴,趁著醉意調笑著說道:「想哥哥了?要我去陪你?哎呀,我很樂意的,你看,這都半夜了……容易讓我產生非分之想的。」

    張辛桐急忙說道:「學長,你別貧了,我是真的害怕,你幫我想想辦法吧!她們又要玩兒筆仙了!好恐怖……」

    「別怕,沒事的!」

    「學長,我知道你是高人,幫幫我吧,我該怎麼辦?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害怕,那支筆會動的,我都鑽到被窩裡了……」

    馬良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嘛,大夏天的鑽到被窩裡,這嚇成什麼模樣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在常人來講,尤其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她親身經歷過被鬼魅邪物的侵害,心裡的恐懼要比常人更嚴重,所以有這種表現也完全可以理解。

    唉,馬良歎了口氣,幫幫她吧!

    面對美女,哥們兒就是正義的化身,要代表月亮消滅邪惡的存在……

    問題是……馬良苦笑道:「學妹,我現在也趕不過去呀!這樣,你給自己壯壯膽子,只要你不害怕,就不會出事兒,你越害怕,越容易出事的。」

    「我,我害怕……」

    馬良心想也是,這種情況下還怎麼讓她壯膽子?

    不過,壯不起膽子來那可就危險了——聽她剛才所說,很顯然她的舍友們已經開始招靈了,而且有了上一次招靈成功的經驗,這次也十有八九可成。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一旦在招靈過程中出現紕漏,邪靈就會尋找一個目標去侵害,從而發洩怒氣。

    那麼,張辛桐就會成為首選目標,因為她現在的心神膽識是最弱的。

    稍做思忖後,馬良微笑著說道:「學妹啊,你聽我說……別害怕,嗯嗯,如果你發現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比如你看到了什麼詭異恐怖的東西,你就破口大罵撒潑!」

    「啊?怎麼罵?」

    「笨啊,這都不會?我X你老母的,X你八輩祖宗上下十八代的大腿根兒……」

    「學長,你怎麼罵我?」

    馬良汗顏,這小學妹已然是緊張的不行了,還好,現在和自己打著電話也能轉移下她的心神,便尷尬說道:「咳咳,我是在教你如何罵……」

    「可是我不敢。」

    「呃……」馬良撇撇嘴,道:「那你還留著我給你的那張護身符沒?」

    「有有,在我身邊,可是學長你不是說了嗎?這張護身符有效期只有三天。」張辛桐趕緊說道。

    馬良心想可不是嘛,那張護身符的有效期確實只有三天,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給張辛桐壯膽用的——當然這話不能說,他嘴上說道:「不要緊,失效了它也照樣能嚇退髒東西的,把膽子放開了吧,一會兒就算是看到什麼恐怖的物事,也只是因為你過度驚恐從而出現的幻覺,別怕,罵幾句就行了。」

    「萬一不行呢?」
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8 21:01
022章 真絕招


    「肯定行!」

    「哦,對不起對不起,學長,我不是質疑你的辦法和能力,只是……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我,我是真害怕,萬一……」

    馬良有點兒不耐煩了,直愣愣的說道:「有!」

    「你快說快說……」

    「你有沒有來天葵?」

    「天葵是什麼?」

    「月經……」

    「啊?」張辛桐怔住,繼而尷尬的說道:「沒有。」

    「那你們寢室有沒有誰這兩天正好是信期,哦不,經期的?」

    「好像……燕子的大姨媽來了。」

    「她大姨媽來了關月經什麼事……哦,我懂了,那你現在就下床,緊跟在她身後,拽著她,髒東西就不敢招惹你了。」馬良一邊說著一邊苦笑撓頭,自己說的專業性術語張辛桐難以理解,可大姨媽這個詞彙自己竟然一時間還想茬了,男人啊!畢竟沒有「大姨媽」。

    「為什麼?」

    「以毒攻毒!」

    手機裡安靜了一會兒,張辛桐忽然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學,學長,有些,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剛才,我,我和你通電話,我的舍友她們,她們好像都沒聽見,她們都圍在小桌前一動不動的,那支筆在動,還在動……啊……」

    「去,抓住張燕!破口大罵,快罵啊!」馬良急忙呵斥道。

    淒厲卡嚓,辟里啪啦,乒乒乓乓……

    手機中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想來是慌亂中的張辛桐跳下床衝過去了——事急,果然很急,招靈這種遊戲雖然危險,但也可以看作是一種遊戲,而玩兒遊戲的人謹慎小翼可以理解,但都不動彈了,那就出問題了。

    繼而……

    「燕子,你怎麼啦?燕子……我X你MLGBD,姑奶奶不怕你,趕緊滾啊……@#¥%……&*……」

    聲音淒厲高亢,震耳欲聾!

    馬良咬著牙忍著耳鳴聲將手機舉的遠遠的,心想這河東獅吼發作起來,果然是駭人心懸。就這號發飆的聲響,別說邪靈鬼魅髒東西了,就算是九天大羅金仙來了,也得望風而逃,丟盔棄甲——好傢伙,太恐怖了。

    完了,明天GH大學校園裡就會風傳某位漂亮女生大半夜狂飆高音,擾亂學校秩序……手機中,依舊有著不斷的淒厲中帶著驚恐和憤怒的聲音傳出來。

    馬良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屬於繞樑三日而不絕的回音。

    終於,消停了下來。

    馬良小心翼翼的試著把手機往耳旁挪了挪:

    「喂,美女……你沒事兒吧?」

    「啊……!」

    我靠!馬良趕緊又把手機舉的遠遠的,沒完了是怎麼的?

    「是,是學長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緊張了……」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

    因為距離耳邊有些遠,所以聽的不大清楚,但馬良也能聽出來是張辛桐在說話了,嗯,說明這丫頭沒出什麼狀況。把手機挪到耳邊,馬良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著手機裡又傳出了幾個女生七嘴八舌焦急惶恐不安的吵雜聲:

    「小悅,小悅你怎麼了?」

    「醒醒啊,小悅你別嚇唬我們啊……」

    馬良心神一凜,出問題了——只是不知道那個叫小悅的女生是嚇的暈了過去,還是被邪物侵害導致了暈厥。

    「學長,學長,你在聽嗎?」

    「說,出什麼事了?」

    「小悅她暈倒了,還,還不斷的抽搐,吐白沫,天啊,她,她睜開眼瞪我……她動了,啊……」

    一堆亂七八糟的尖叫聲傳來。

    馬良趕緊說道:「別慌,讓張燕把內褲和衛生巾脫下來,扔到那個什麼小悅的身上,不會有事的,你別害怕!我靠……膽子大點兒行不,你手裡還有哥哥給的護身符好不好?」

    「好好……燕子,快脫內褲,用你的內褲還有衛生巾扔她,你倒是快點兒呀……」

    「啊,你別抓我……」

    手機裡亂的成了一鍋粥。

    終於,安靜了下來……

    幾秒鐘後,傳來七嘴八舌慶幸和猶自驚恐不安的聲音,還有輕聲勸慰著小悅的話語聲。

    「學,學長,小悅好了……接下來會不會還有危險啊?」

    「沒了,放心吧,靠!」馬良忍不住罵出了一個髒字兒,隨即說道:「哦對了辛桐,千萬別跟人提我啊,是你們慌亂中想的法子……」

    「好,好,我知道的,我懂的,學長是高人,要低調……她們剛才都沒注意到我給你打電話,亂了啊……嗚嗚,剛才好可怕……」張辛桐的聲音小了許多,還帶著些哭腔,顯然剛才發生的詭異恐怖一幕也把她嚇壞了。

    馬良哭笑不得,道:「隨便你怎麼認為吧,我掛了啊。」

    「等等,那個,學長,真的不會再有危險了嗎?」

    「絕對不會再有了,除非你們繼續玩兒這種危險的遊戲……」馬良肯定的說道——笑話,女人的信期天葵,那是佛祖都不敢隨便碰的玩意兒,更何況小小邪靈之物。恐怕這玩意兒今晚被傷的不輕,加上剛才張辛桐河東獅吼般的狂罵,好嘛,借它幾個膽子以後也不敢招惹這位姑奶奶了。

    「呀,我們宿舍來了好多人,我先掛了啊。」

    嘟嘟嘟的忙音從手機中傳出,馬良不禁苦笑起來,掛的還真夠乾脆利落的。這叫什麼?說好聽點兒叫過河拆橋,難聽點兒那就是卸磨殺驢啊!

    點上支煙,感受著涼沁沁的細雨落在身上帶來的舒適涼爽,馬良慢悠悠的往家裡晃去。

    回到家沖了個涼水澡,馬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他倒是沒再去想剛才張辛桐她們的遭遇,對他來說這只是小事一樁幫了個小忙而已……他主要想的是自己將來的發展規劃——就要去北京開始工作了,想到今晚和沈志濤的衝突,馬良不僅歎了口氣,唉,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總不能丟了份兒!

    那麼,北京的金順酒業集團有限公司,就是自己騎驢找驢的起點了!

    ……

    ……

    昨夜睡的太晚,加之喝了酒的緣故,所以馬良在早晨五點鐘習慣性的醒來之後,腦子裡依然有些暈暈乎乎的。不過他並沒有偷懶,依舊如常那般起床洗漱,然後小跑著到村北的小樹林裡打太極拳。

    事實上馬良並非有著堅韌的毅力,從而能夠在習練太極拳這方面風雨無阻。

    之所以如此在意,並且能堅持下來,實在是因為他所習練的太極拳好處太多了:

    首先,一個人擁有良好的身體,才能夠享受生活,簡單舉個例子,我們常說吃嘛嘛香,如若身體狀況不好,這一點恐怕都做不到;

    其次,這種太極拳打完之後,可以使人精神百倍,在每一天的生活中都可以拿出最佳的精神狀態,去享受輕鬆生活或者面對繁雜勞累的工作學習等等……

    再其次……對於解酒,有著顯著的療效。

    馬良打太極拳的時候並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有兩米方圓一塊兒空地,就足以讓他輾轉騰挪,時而如雄獅撲兔,時而如餓虎相爭,時而又如鷹擊九天,時而又似仙鶴翱翔……還能打出恢弘磅礡的氣勢來。

    運氣凝神,將一套拳法打完之後,馬良站樁斂勢,吐氣收功。

    稍息一會兒之後,馬良思忖著昨天盧祥安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當時盧祥安能從簡單的一張符?上,看出來馬良師承於坐地閻羅馬不為,且走的是獨門催法之術,畫就而成的符?。

    但當時盧祥安也說了,馬良的道行還沒到『一點靈光即是符』的水平,這讓馬良頗有些汗顏,感覺就像是丟了爺爺「坐地閻羅」的面子似的。

    差距在於,符有分「先天符」和「後天符」。
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8 21:03
023章 女生兇猛


    先天符,就是道法達到了一定的水平後,無需任何作符前的儀式,更沒有時間的限定,憑藉著雄渾真氣和強悍的念力,運氣發力一筆而就,所謂「一點靈光即是符,世人枉費墨和朱」便是此意。

    達到這種水準者,甚至在很多緊急的狀況下,根本無需筆墨紙和硃砂,單手一指虛空便能作符,若是以血作符,威力更甚。

    而後天符,則是道行不足,作符時需要先選定時間,做好許多相應的準備後才可以畫符,可以說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絕非兒戲——淨身、淨手、淨口、淨筆墨紙硯台,凝神收息忘我,渡真氣和意念與筆端,然後一揮而就,中間不可有任何停頓耽擱,作符之後還要入氣、行獨門奇術之印訣催法,使得符?上帶有作符者的靈氣和獨門術法的辟邪之氣。

    當然,這還是馬良所習術法不同於一般道家之術。

    若是用一般的道家術法畫後天符的話,那之前還要有更加繁瑣規矩的儀式,事先要擺香案、上香、請神,作符完畢後還要噴灑法水,再禱告、頂禮、送神……

    行家一般從符?上所含的靈氣以及筆劃間的靈勁,就可以看出來一張符?是先天符還是後天符了。所以從馬良出手的那幾張符?上可以斷定,他現在不過是處於後天符的階段,與能夠作出先天符的道行境界,還差的很遠。

    只不過那位算命看相的盧祥安盧老前輩,萬萬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馬良,現如今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畫出先天符了。

    他手頭上積攢的那些符紙,都是以前畫出來的……

    馬良初中畢業那年夏天,爺爺為他強行打通了任督二脈,助其體內真氣狂飆突進,一舉突破體內的小周天限制,達到了道家所謂的煉精化氣境界,更是煉精化氣這個境界的最高峰,距離第二階段煉氣化神不過一步之遙。

    後來上了高中直到現在這幾年來,雖然因為住校的緣故,馬良不能如以前那般每天夜間修行打坐,卻也是保持著每天習練太極拳法養身養神,在去年遭受了一次戀愛分手的打擊之後,竟然無意間突破,一步踏入了煉氣化神的境界中。

    煉氣化神——是道家內丹術三個階段中的第二階段,已經屬於是內丹術中的高層次,古往今來能修成此境界者已不多見,據說,練成此功法,如若身心沒有受到其他外力嚴重傷害的情況下,就可以返老還童,延年益壽……

    至此,馬良已然有了畫先天符的絕對實力。

    如今想來,馬良覺得當初爺爺為他打通任督二脈,並且渡入真氣助他的修為暴漲,和武俠小說中武林高手把自己幾十年的內力傳於他人的情節,何其相似?

    當然了,馬良還不至於因為盧祥安的一句話,從而去爭面子,非得顯擺一番自己如今的道行……

    反正他也沒打算幹這一行。

    吃過早飯後,馬良拿出手機給韓慶、周陽平、喬華三人分別發了條短信,告知他們自己已經找到工作的好消息——這是畢業前夕約好的,無論誰有了工作,都要告知大家。

    收到了馬良的短信後,周陽平當即就打了電話過來,詳細詢問了一番,表示了祝賀。

    韓慶則是回了條祝賀的短信,並且說自己這幾天已經去好幾家公司面試了,自家的親戚也給幫忙張羅,估計過幾天應該能有消息。

    而喬華則是發短信讓馬良趕緊上網聊……

    馬良想了想,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兒,就去了李永超家的電纜廠——李永超住的那間房子裡有電腦,也安裝了寬帶,平時李永超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守在電腦前聊QQ看電影什麼的。

    到了電纜廠,李永超正準備要出去送貨,聽馬良說明了來意後,便為他打開房門讓他自己進去玩兒,並且叮囑了一聲走的時候記得鎖門,然後就不管不顧的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登錄上QQ,馬良和喬華打開視頻,倆人聊了起來。

    聊天的內容無非就是這份工作的大致情況,以及畢業離校後兩人各自的一些經歷什麼的,胡咧咧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喬華說因為二哥找到了工作,他感到「鴨梨山大」,所以要馬上出去再找工作。

    倆人又簡單聊了兩句,喬華就下線了。

    百無聊賴的馬良點開一個新聞網頁,準備瀏覽下新聞後就回家。

    不曾想新聞網頁剛打開,就聽著嘀嘀嘀的消息提示音響起,下面的QQ頭像不斷閃動,馬良點開聊天窗口,是一個網名叫做「冰藍色」的女孩子發來的消息:學長,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上線了啊?

    馬良撇撇嘴,暗暗後悔忘了隱身……

    「冰藍色」就是張辛桐,在馬良離校後的這段時間裡,偶爾一次上網時就收到了「加好友」的請求,馬良當然也就順手加上,當時張辛桐沒在線,倆人也沒聊天。後來馬良一直沒怎麼上過QQ,自然也就沒再聯繫過,直到昨天張辛桐找他。

    既然人家發來了消息,馬良不能不理,回復道:嗯,閒著沒事。

    「學長,昨晚謝謝你了啊。」

    「不客氣……以後別亂玩兒了。」

    「嗯,再也不敢了,學長,對不起啊,那麼晚了還打擾你休息。」

    「怎麼?要以身相許報答我?」馬良嘿嘿笑著發過去這條消息。

    對方立刻發過來一個敲打腦袋的表情,接著又發來一句話:「學長,我沒有告訴別人給你打電話的事情,她們後來問我給誰打電話,我說是因為害怕所以給家裡打電話,用來轉移注意力順便壯膽的……她們當時都嚇傻了,所以也沒怎麼懷疑。」

    馬良發過去一個恐懼的表情,道:「家裡?喂喂……我還沒考慮好,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你可不能強來啊,咱倆怎麼就成一家人了?這發展的也太快了些,給我點兒時間,好嗎?」

    「學長!你能不能別老是貧啊?」

    馬良樂呵呵的笑了,忽而也有些好奇昨晚上她們最後是如何處理的,因為他記得當時掛電話的時候,張辛桐說有很多人到她們寢室了,應該是張辛桐的河東獅吼把人引來的。於是馬良打字道:「昨晚上你們大喊大叫的,怎麼向其他同學解釋?」

    「我們撒謊說是小悅夢遊,所以把我們嚇到了,才會驚恐的大喊大叫亂了套。」

    「喲呵,你們倒是反應挺快嘛,而且都一條心像是串供了似的……」

    「唉,這種事情我們怎麼敢傳出去,沒辦法啊,對了學長,我們以後真的不會再有事了吧?」

    馬良壞笑著發過去一條消息:「不一定。」

    「那怎麼辦啊?」

    「每天晚上往宿舍門頭上掛一條沾了天葵的衛生巾……」

    「啊?那樣不好吧?多髒呀!」

    「逗你呢,呵呵,不用擔心了。哦對了,以後別亂玩兒這種招靈遊戲,別去亂七八糟的陰森地方遊玩,別胡思路線,膽子再大一些,基本不會有什麼事。」

    「哦,謝謝學長……對了,悄悄告訴你哈,昨天晚上最危險緊要的關頭,燕子的內褲和衛生巾並沒有扔到小悅的身上,你猜,最後是怎麼成功的?」

    馬良怔了下,隨即發過去一連串的問號。

    張辛桐發過來一張不好意思害羞的表情,後面接著一句話:「我提醒燕子大姨媽可以辟邪,燕子就趕緊脫了內褲扔,結果沒扔到小悅身上,小悅當時也摔倒了,然後……燕子就衝過去騎在了小悅的身上。」

    馬良暴汗,心頭也是震驚不已,那可憐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物事的邪靈,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好傢伙,被不穿內褲光著下身正值信期的女子直接騎住,天葵之口大開……氣勢和某種層面上的力量之強大,那就不是傷邪靈了,而是足以要了那邪靈的性命啊!他當即發過去一句話:「很好,你們夠狠!學以致用,舉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嘻嘻,真不好意思,那個……學長,你能教我一些術法嗎?」

    「別扯了,好好上你的學吧,我又沒什麼本事,只不過是聽村裡的老人們講過一些民間的偏方而已。哦對了,記住啊,千萬千萬別對任何人亂說……」

    「放心吧,我懂的!一定保密!」

    「嗯,回頭再聊,我有事要做,先下了。」

    「好的,學長再見!我不是長舌婦哦……」

    「叫小馬哥!」

    「嘻嘻,小馬哥,大仙兒、高人、低調哥~~~~~!再見!」

    「咳咳,再見!」

    馬良美滋滋的想道,倘若哥們兒還在上大學,倘若哥們兒沒有就業壓力,倘若哥們兒不是去北京工作,和這位漂亮的學妹應該能有可能勾搭成奸,不,是戀愛,然後行那雙宿雙飛的苟且之事……哦,應該是美妙之事。

    亂七八糟的YY了半天,馬良才幡然醒悟,自己可沒錢玩兒浪漫,以後也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泡妞,而且還要去北京了……

    總不能去和學妹網戀吧,而且自己以後有沒有太多閒暇時間上網都是個問題,唉。

    話說張辛桐真的不賴。
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8 21:05
024章 離家


    如往常一樣,馬良早早的起床,到村北的小樹林裡打了套太極拳,然後不慌不忙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回家吃飯。

    今天就要去北京了……

    母親李梅已經把他的衣物裝了滿滿一行李箱,還有被褥床單什麼的捲了個大包裹,一邊還嘮叨著:「今天就要去北京,還不忘早上起來跑出去打拳,你這孩子……趕緊吃飯,別一會兒人家永超來送你的時候還得讓人等著……」

    馬明全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笑著也不說話,他雖然反感馬良習練術法當神棍,當並不介意馬良每天打拳的良好習慣——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媽,不用帶這麼多東西,缺什麼到了北京工作安排好後我再買唄,拿著多累啊。」馬良苦著張臉說道:「這可是去正兒八經的企業工作了,又不是跟著建築隊出去到工地上打工?好嘛,要是再加上一根扁擔挑在肩膀上,那就是典型逃荒要飯的形象了。這一路要是拎著包裹拖著行李箱到了北京,還不得出一身的臭汗?還怎麼去面試啊,形象會大打折扣的。」

    一聽兒子提到有關面試的形象問題,李梅當即便怔住了,想了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兒,這大熱天的大包小包拎著坐火車,確實累人。

    「可,可這些東西都得帶著啊,到北京那地界再買的話,多貴啊?」李梅皺眉說道。

    馬明全插話道:「行了,帶幾件衣服就好,到那裡缺什麼再買,你去給良子拿兩千塊錢讓他帶上。」

    「不用不用。」馬良趕緊說道:「我身上還有錢。」

    李梅卻是沒理會兒子,匆匆跑到裡屋拿錢去了。

    馬明全微笑道:「多帶些錢吧,萬一有什麼急用的……哦,對了,到外面別亂花。」

    「我真有錢……」

    「你能有多少錢?」

    「呃……」馬良撓了撓頭,心想自己那五千塊錢可不能告訴父親,不然的話說不清來路啊,總不能告知父親自己賣符賺了五千塊吧?那會讓父親大發雷霆的。想了想,馬良撓撓頭說道:「還有六百多塊錢。」

    馬明全笑了,道:「不夠,你以為到了北京人家會先給你預支一部分工資嗎?」

    馬良不說話了。

    ……

    ……

    吃過早飯後,馬良拉著行李箱和開車來送他的李永超一起走出了家門,一邊揮著手對送到門口的父母親說道:「媽,爸,你們回去吧,上了火車我給你們來電話。」

    「路上小心著點兒啊!行李箱裡面我給你煮了幾個茶葉蛋……」李梅囑咐道。

    「哦,知道了。」馬良汗顏,好嘛,自己這位老媽可真夠仔細的,您當現在還是八九十年代的時候出遠門啊?

    走出巷子上了車,李永超按了幾下車喇叭,馬良也隔著車窗沖站在巷子裡的父母親揮了揮手,他看到母親李梅的眼圈兒紅紅的,不禁內心裡也泛起了一絲的酸楚——說實在話,馬良今年都二十三歲了,可還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雖然他心裡沒有什麼顧慮,可正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車子很快往村外駛去,馬良心裡暗暗的想著:「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

    馬良和方玉平乘坐的是九點鐘的特快列車,車票昨天李永超去市裡送貨的時候,就順手幫馬良和方玉平買到了。等李永超和馬良二人趕到候車大廳時,已經是八點半,方玉平早就在候車大廳裡等候了。

    「行了良子,一路順風啊,我就不往車站裡面送你們了,得趕著回去送貨。」李永超拍了拍馬良的肩膀,又扭頭對表叔說道:「表叔,我回去了啊,到了北京多照顧著良子,他沒出過遠門。」

    「你小子倒是仗義!回去吧。」方玉平笑道。

    馬良也點點頭,道:「等到了北京,我給你回電話。」

    「行,走了啊!」

    李永超晃著膀子離開了。

    方玉平示意馬良坐下,道:「先給你簡單說下以後工作的單位情況,嗯,金順酒業集團有限公司,原先不過是一家小型的飲料廠,負責給許多知名品牌的飲料公司做加工銷售……當然了,也有他們自己的品牌,賣的也不錯。三年前董事長兼法定代表人褚明奕收購了一家外企倒閉的啤酒廠,註冊了金順酒業集團有些公司,才有了大型企業的雛形,這三年來擴展速度極快,除了啤酒廠之外,在北京還有兩家飲料廠,一個紙箱包裝廠,合作投資的有制罐、制蓋等廠家,形成了各個環節機構比較完成的罐啤產業鏈;另外,目前在吉林、湖北正在投資建設罐啤和飲料釀造的分廠……」

    「企業規模不小啊,表叔,您能和這樣的企業合作,利潤不低啊。」馬良羨慕的說道。

    「競爭依然激烈。」方玉平搖了搖頭,微笑道:「金順酒業發展的速度太快,所以在很多管理和發展方面存在一些弊端,比如物流運輸上面,就不像其它大型企業那般正規化,施行招商投標的方式來直接承包出去……金順酒業的飲料廠和啤酒廠,現在對外發貨的時候都是找我們這種小型的貨運代理公司,說直接點兒就是配貨站來為他們找尋車源,連貨物保險都沒有……呵呵,不止我一家啊,競爭很激烈的。」

    馬良道:「您既然和廠裡的老總都熟悉,為什麼不直接簽訂合同承包下來他們的貨物運輸?」

    「我現在還沒那個實力。」方玉平搖了搖頭,道:「還好金順酒業現在還沒有顧及到物流方面的正規化,不然我們這些小的配貨站就會被直接淘汰出局,根本沒有資格去參與投標競爭,那都是大型物流企業去經營的。」

    「哦……」馬良若有所悟。

    方玉平還想要說些什麼時,候車大廳的廣播裡傳來了通往北京的T233次列車即將到達華中市火車站的消息,方玉平起身道:「行了,去檢票吧,到了火車上咱們再慢慢聊。」

    「嗯,好的。」馬良點點頭,起身拉著行李箱往檢票口走去。

    火車在華中市車站停留時間只有十分鐘,所以馬良和方玉平坐上車沒多大會兒,火車就啟動向著北方隆隆駛去。

    方玉平正待要繼續跟馬良講述金順酒業集團的詳細情況時,馬良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接個電話。」馬良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邊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馬良按下接通鍵,道:

    「哪位?」

    「請問是馬良馬先生嗎?」手機裡傳出一個女子溫婉的聲音。

    「嗯,對的,是我,您是哪位?」

    「我們這裡是恆信商貿公司,看了您的簡歷後,覺得您挺適合我們這裡的一個職務,您如果時間上方便的話,下午可以到我們公司來面試……」

    話還沒說完,馬良便歉然說道:「對不起啊美女,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哦,這樣啊,那好吧,再見。」

    「再見。」

    馬良撇撇嘴掛了電話,也沒想其他的。

    他卻不知道,此時華中市某處房間裡,那位被他騙走一百塊錢的騙子「陳經理」正像個被踩了尾巴的瘋狗般暴躁的來回走動著,怒罵著……本想著把馬良給騙出來狠狠教訓一頓,不曾想這廝竟然有工作了!世界這麼大,什麼時候才有可能與馬良碰面?

    得再想個辦法把他釣出來狠狠的發洩一頓!

    「陳經理」卻不知道,自己走了大運,若非是馬良有了工作,真的再去面試遇到他的話,沒有衝突還好,起了衝突也是這位「陳經理」倒霉,除非他帶著的打手全都是散打搏擊的高手,或者十幾號彪悍的爺們兒。

    不然的話,結果只能是他被馬良揍的遍地找牙!

    幾天後,當馬良這個華中市的手機號徹底放棄,更換了北京地區的手機號時,「陳經理」更是氣的幾乎要吐血——鬱悶啊!娘的,至於這麼小心嗎?因為一百塊錢怕被報復,連手機號都給換了,我干……@#——
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8 21:07
025章 抵京


    火車是在下午一點多鐘抵達北京市西客站的。

    從出站口出來,馬良拖著行李箱跟隨在方玉平的身後,打量著地下通道內人來人往,暗暗感歎著北京果然是大都市,這每天的進出旅客量真是太大了——還僅僅是西客站,沒有看到東站、南站,以及各大長途客運車站。

    沿著地下通道,走到西客站南廣場,方玉平攔了輛出租車,倆人上了車先直奔方玉平的公司所在地。

    在火車上的時候,方玉平就已經說過了,先到他的公司,然後方玉平開車帶著馬良去啤酒廠面試……其實就是走個過場,到那裡安排一下馬良的工作之後,順便晚上方玉平也會住在啤酒廠,和廠裡的一些經理人員吃頓飯,交流下感情。

    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請人吃飯的借口。

    當然,這個緣由方玉平是不會對馬良說的——他越是表現的關心,馬良會越發的感激與他的幫助……

    出租車上西三環,往南行駛至南三環,抵達玉泉營橋時,上京開高速往南行去。

    「紅日貨運代理有限責任公司」在南四環外,京開高速輔路東側,金鳳停車場外獨租了一套小小的院落。院落的前面為辦公室和一間司機休息室,房子上面掛著公司的廣告牌;後面則是方玉平一家人的臥室,以及餐廳、廚房等。

    附近除了金鳳停車場之外,就是些低矮的平房,偶爾有那麼幾棟兩三層的樓房建築物。

    所謂的大都市豪宅小區、高樓大廈距離這裡很遠。

    那些平房大部分都租了出去,有小飯店、中介信息部、小旅館、小賣店、髮廊……總之亂七八糟的——在這裡,根本看不到一丁點兒現代化大都市的繁華模樣。(註:本故事純屬虛構,環境背景設置為新世紀初期)

    下了出租車,方玉平一指自己公司的招牌和房子,笑道:「那,我就說了,廟很小!」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馬良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方玉平很受用,拍了拍馬良的肩膀,道:「走吧,去屋裡先歇會兒,喝口水簡單吃些飯,我開車帶你去廠裡面試。」

    「謝謝表叔了。」馬良道著謝,一邊跟著方玉平往小小的公司走去。

    「都說了別跟我客氣。」方玉平笑著責怪了一句,然後推開了玻璃門,當下邁步走了進去。

    走在後面的馬良前腳剛踏入門內,猛不丁覺得腦子裡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

    馬良身子往後仰了仰,扭頭向四周隨意的看了看——紅日貨運代理有限責任公司正門朝西,本來應該是面對著京開高速輔路的,但環衛部門為了確保高速公路兩側的市容美觀,故而在距離這排舊房子大概有四米的距離上,砌了一段高牆。

    而側門則是朝南,前面是一個稍大點兒的飯店門前停車場,倒是一片敞亮。

    那段高牆也只是砌到了飯店前的廣場旁邊上就斷了,因為從這裡再往南,就是金鳳停車場外的道路,和京開高速輔路並行,中間還隔開了人行道。很顯然,並不影響高速公路兩側的容貌……

    這些都沒什麼問題,很正常。

    紅日貨運代理有限責任公司的東面和西面的房屋也沒有什麼問題,前面正對著門的牆壁也沒有問題……

    問題在哪裡呢?

    馬良閉目認真感覺了一下,繼而將視線凝視在了那段牆和飯店廣場交接處的電線桿上——普通的水泥電線桿,正對著紅日貨運代理有限責任公司的西南牆角,上面還沾滿了一些號稱「城市牛皮癬」的廣告,也就是辦證和治療性病一類的神醫廣告。

    這些,似乎也正常。

    不過馬良還是被電線桿上的一些烏黑的線條劃痕給吸引住了。

    這些烏黑的線條猛一看並不起眼,就像是某個調皮的孩子拿著煤炭塊兒胡亂的劃在了上面,簡簡單單,粗細不等,稀疏的寥寥幾筆,沒有任何規律可循,上下大概佔了半米高的位置,距離地面有一米多。

    「良子,怎麼了?」方玉平見馬良在門口發怔,便疑惑的走過來順著馬良的目光看向那根電線桿,他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哦,沒事,一下車有點兒頭暈,呵呵。」馬良笑了笑,扭頭往屋裡走去。

    方玉平面露疑惑,卻也只是點頭說道:「大概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剛下了車有些不適應吧。」

    「嗯。」

    ……

    ……

    方玉平的公司很小,辦公室只有不到五十平米大小,擺了兩套沙發,電視機、空調,還有一張放著電腦和三部電話的大老闆桌,還有一張普通的辦公桌,屋子裡的空間就更狹小了。

    此時沙發上坐滿了找貨的司機,有看電視的,有聚在一起打牌的,亂吵吵的。

    方玉平的妻子韓香芹坐在電腦前查看著貨源信息,時不時的打個電話詢問一些貨源細節問題,還會發佈一些貨源消息到網上,接聽電話;而另一張辦公桌後面,還坐著一個看上去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正在不停的打電話或者接電話,看起來挺忙碌的樣子。

    馬良很禮貌的向韓香芹問好後,就隨著方玉平去了裡面司機休息室。

    司機休息室內,擺放著五套上下鋪,落地電扇呼呼的吹著,幾名司機躺在床鋪上睡著覺,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在看著報紙。

    「海波,去飯店要兩個菜和兩份拉麵去。」方玉平對年輕人吩咐道。

    「哎。」被叫做海波的年輕人答應了一聲,稍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馬良之後,便起身走了出去。

    方玉平招呼馬良從司機休息室的後門過去,進入了後院。

    坐在封閉型院落中間的餐桌旁,方玉平先去裡屋冰箱裡拿了一瓶啤酒和一個酒杯出來,放在桌上給馬良打開,道:「喝瓶啤酒解解暑,你也別見外,隨意些,我一會兒要開車,就不能陪你喝酒了。」

    「表叔……」馬良本想著再說幾句感謝的話,不過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倒上啤酒喝著點兒,一邊說道:「外面那電線桿上,亂糟糟的多髒啊,誰畫的?在咱們公司門口,您怎麼不讓人給清理掉?」

    方玉平怔了怔,略有些疑惑的笑道:「貼廣告的天天有,別說電線桿子了,正對著咱們的那段牆上你沒看見嗎?要麼是貼的要麼是用白灰噴塗,毛筆亂寫的辦證號碼,誰有功夫去天天去清理?環衛工人都不做的事兒……」

    馬良訕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說什麼。

    他尋思著,一會兒抽個機會順便出去找點兒東西在電線桿上塗兩筆破了其中的法門便是,沒必要告知方玉平什麼。

    電線桿上,那寥寥幾筆勾勒出的圖案,雖然常人看來沒有甚麼古怪的地方——這種潦草髒亂的圖案在城市裡幾乎隨處可見,小廣告天天畫,環衛的工人偶爾用白灰塗抹,小廣告再往上畫……

    不過這個圖案可不一般,是一種古怪的符?。

    對人體健康和性命倒是沒有多大的害處,只是被這種符?斜角對著的人家,再有施術者導引,就容易被一眾魑魅之物侵伐,導致心性容易煩躁,還有……運氣極差。

    按理說運氣這種東西,並非符?、道術和邪孽異物所能直接控制的。

    但一個人如若是心中有一絲魔性的話,脾性急躁上火,超出了本人體內應有的陽氣,那麼在平時處理一些問題的時候就會容易衝動煩躁。這樣的話,即便是正常情況下無關運氣的好壞,也會因為一絲五行不穩的緣故,導致氣運急轉直下。

    也就是說,運氣不能直接控制,但可以間接的使壞……
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9 00:07
026章 覆運符


    嗯,但凡人為施展術法謀求實際的金錢利益,都有很大的弊端——會遭報應的。

    但問題是,現如今這個社會上,人心浮躁,誰會去在意報應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有段話曾如此說過:「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會大膽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著絞死的危險。」

    利益會讓許多人瘋狂到無視一切的。

    即便是,施法者要比常人更清楚且相信報應的存在,依舊會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貪婪的實施行動。

    馬良很反感這種事情。

    也許是因為空有寶山而不能取不敢取的不平衡心態作梗吧?別人敢這麼做,咱卻是不能輕易的去實施。

    現在,馬良只想著順手破除掉這個能夠禍害方玉平的符?之術。

    倒不是馬良有多麼高尚的情操,講究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見義勇為,要正邪自古不兩立……這跟他無關,實在是因為受害者是方玉平——雖然說方玉平對他如此關照且幫了他大忙的原因,是出於自身的利益,但不可否認的是,人家幫了馬良。

    很快,那個叫海波的年輕人買回來了拉麵和兩個炒菜,從廚房拿了碗和盤子盛上,然後就微笑著走了出去。

    方玉平笑著拿起了筷子,道:「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就去啤酒廠……」

    「嗯。」馬良也不再客氣,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他心裡琢磨著,施展如此術法來禍害方玉平的人,應該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吧?用這種方式,不至於害死人,但絕對可以讓競爭對手自身心態上出現問題,從而導致各方面經營不利,最後慢慢的被淘汰出局——挺高明和陰險的一招。

    看來社會確實比校園裡要複雜的多,大千世界,隱世的奇人異士不少啊。

    想到這裡,馬良忽然有些後悔賣給盧祥安的那幾張符?——按照盧祥安所說,那幾張符?是坐地閻羅的獨門術法所畫。而獨門,就意味著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馬良懂得這類他壓根兒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術法了。

    如此一來……那些符?萬一流傳出去的話,以後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些麻煩事兒呢?

    畢竟,馬良不想當神棍!

    正吃著飯呢,就聽著司機休息室的後門被推開了,一名長的五大三粗,看模樣三十來歲年紀的青年大模大樣的笑著走了進來,一邊招呼道:「方總啊,是不是聽說我來了,就害怕再被我贏錢,才跑回老家住了兩天啊?唉……我可是等了你兩天,有貨都不走,就等著和你再大戰一場呢。」

    「嘁,安向東,你小子別得瑟,不就是贏了幾次嘛,小心這次輸得連回去的路費都沒了。」方玉平笑道。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啊!」被叫做安向東的男子嘿嘿樂呵著走到桌前坐下,隨意的看了一眼馬良,繼而接著對方玉平說道:「方總,這趟從廣州到北京的運費一萬五,我在那邊兒還贏了七千多……身上一共裝了將近三萬塊,有能耐全贏走啊。」

    方玉平笑道:「得了吧,贏乾淨了的話,你小子還不得自殺去?」

    「那也得你有那個能耐,我可是相中你的保險櫃了……」

    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頗為熟悉的模樣。

    馬良一聽兩人的對話,就知道了他們之間肯定經常賭博了,雖然說對於賭博馬良沒有太大的反感,但小小的玩兒著娛樂一下,比如斗地主一塊錢打底的話,輸贏不過幾十、百八十塊錢……

    但要是大賭的話,馬良是絕對不玩兒的,一來沒那麼多錢,二來……大賭傷身還傷感情。

    看樣子這個安向東上次贏了方玉平不少的錢,不然又怎麼會說方玉平害怕他才會回老家躲兩天呢?

    嗯,可以理解……

    畢竟外面那根電線桿上畫著一張「覆運符」,方玉平能贏錢才怪!

    還好,今天方玉平是沒時間和安向東賭錢,而過了今天的話……誰輸誰贏就不一定了,因為馬良必然會想辦法在離開這裡之前,做點兒手腳破掉那張「覆運符」的。

    所以馬良並不怎麼當回事兒。

    但就在他吃完拉麵,喝下最後一口啤酒的時候,眼神不過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安向東放在桌上的左手腕後,眉頭便微微的皺了起來——真是沒想到啊,一個不過三十來歲普普通通的車老闆,竟然會懂得這種術法……

    只見安向東左手腕戴手錶的旁側,還繫著一根紅繩,紅繩上是一塊兒小小的金屬牌,金屬牌看起來很普通,只是上面卻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張符?的樣子來。

    而這張符?,與外面電線桿上並不明顯的符?,如出一轍。

    趁著兩人說話不怎麼注意他的時候,馬良凝神施出一縷意念探入到那枚金屬牌中,頓時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柔氣息。

    符?之術,就如同一個簡單的陣法,需要觸及開啟陣法的引子。

    引子有很多種,可以是獨到的念力,可以是咒語,可以是手決,可以是外物的干擾……而這張金屬牌上的符?和一縷陰柔氣,便是開啟外面電線桿上「覆運符」的引子。

    馬良心頭了悟了,怪不得剛來時在門口處就能感應到那股「覆運符」散發出的陰邪之氣,原來是知道了方玉平回來,安向東已然開啟了「覆運符」,希望今日能夠在賭桌上再次贏走方玉平的錢。

    好吧,用這種術法只是為了賭博贏錢……

    太扯淡了。

    「來吧方總,玩兩把……」安向東看著方玉平吃完了飯,便略帶挑釁的說道。

    「不了,一會兒得出門一趟。」方玉平搖頭婉拒道。

    安向東急忙說道:「別啊方總,我可是等了你兩天,今天定下貨了,剛巧你回來,我下午五點就得去裝貨走,咱們玩兒一會兒,難道方總就不想往回撈點兒吧?」

    「怎麼著?賭癮犯了吧?」方玉平笑道:「不陪你玩兒了,還有正經事要做。」

    「方總是怕輸錢吧?」安向東激將道。

    「怕你?嘁……來來,只玩兒到五點鐘啊,不管輸贏,兩個小時後結束……」方玉平很明顯被對方激將成功,看了看時間後當即站起身來,扭頭又對馬良說道:「良子,坐了一上午的火車,你也去司機休息室躺下稍微歇會兒,五點鐘後我們去廠裡。」

    馬良心想這不是扯淡嗎?五點鐘出發,啤酒廠估計都下班了,還面試個屁啊。不過也不一定,方玉平不都說了嘛,面試只是走個過場而已。想到這裡,馬良只好無奈的笑道:「好吧,對了表叔,外面有廁所吧?」

    「嗯,出了門往西走到頭就是。」方玉平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的和安向東一起往司機休息室走去。

    馬良走在後面暗暗的想著,就算是沒有外面電線桿的「覆運符」存在,方玉平贏錢的幾率也會非常之低——賭博這種東西若非是千術和賭技以及詭奇的術法之外,完全靠的就是運氣了。

    但方玉平現在這種心態……正常情況下,賭運離他很遙遠的。

    唉,馬良歎了口氣,出門去了趟公廁。

    從公廁回來後,馬良像是一個隨意溜躂的閒人般,走到了電線桿前,思忖著就算是自己現在動手破壞了「覆運符」,會給安向東的運勢帶來必然的打擊,但馬良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讓方玉平的運勢超過安向東。
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9 00:08
027章 甲丁辟邪奪運符


    原因很簡單,安向東此時正處於絕對的自信中——大部分這種情況下,人的運勢都會極強。

    該怎麼辦呢?

    隨他們去賭吧,反正和自己不沾邊兒,而且賭博賭大了的話,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事兒。

    想到這裡,馬良四下裡看了看,撿了塊兒碎磚頭就準備運氣渡念往電線桿上的「覆運符」上劃幾下,直接破了這「覆運符」。

    舉起了磚頭塊兒蓐蓊蒶蓏,瞃睯瞍瞂馬良又稍稍猶豫了下,繼而咧嘴一笑,念至心間,氣入指端,唰唰唰的在「覆運符」之上勾畫了幾道淺紅色的痕跡。如此一來,本就看起來亂七八糟沒有任何規律有些雜亂的圖案,就顯得越發的凌亂了。

    馬良微笑著表情隨意的回了屋。

    辦公室內,韓香芹板著臉坐在電腦前,觀察著網上的物流信息,又拿起一部電話來撥打過去……

    馬良有些納悶兒,不過也不好問什麼,從旁邊走過,推開司機休息室的門走了進去。

    室內,幾名司機正躺在上下鋪上歇息著。

    安向東和方玉平,以及另外兩名車老闆圍在圓桌前,已經開始賭牌了——他們玩兒的是扎金花,很普通大眾的賭博遊戲。

    就聽著安向東樂呵呵的說道:「我現在可是大殺四方的運氣,肯定能把你們夫妻倆全都贏了,昨天贏了老闆娘四千塊錢,今天爭取再贏方總萬把塊錢……哎呀我說方總,你別一聽說嫂子輸了錢就發火,許你玩兒就不許嫂子玩兒?還是你只能見贏不能見輸啊?」

    「去你的吧,今天我都得撈回來,讓你輸得淨光。」方玉平冷笑一聲,顯然心裡很不滿意,但也不好因為老婆輸了錢就對安向東發火,那樣顯得就太沒度量了。他一邊拿著三張牌搓著小心翼翼的看牌,一邊說道:「你小子每年不用跑車了,賭錢贏的比拉貨賺的都多……」

    「可不是嘛,這小子到了廣州也贏錢,我們幾個好賭的,還有廣州停車場旅店老闆,都被人起了個外號叫『扶貧工作組』,安向東這小子倒是成了『貧困戶』,哪次不得贏我們錢……」另一名車老闆笑著把自己的三張牌扔到牌堆裡,顯然這把牌不怎麼好。

    安向東得意的說道:「我都勸你們好幾次了,別跟我玩兒,你們不行的,可你們不聽啊。」

    牌桌上的幾個人都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損了他幾句……

    好賭者,往往都有一顆不服輸的心,總想著下次運氣肯定會好起來,一定能連本帶利的都撈回來。

    其實之前他們這些人並非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安向東總是能贏錢,是不是耍老千了?

    但經過幾次的試驗和小心翼翼的觀察,甚至直接請旁觀者洗牌發牌,不讓安向東觸碰牌……可最終的結果還是安向東贏錢,很顯然他根本沒有耍詐。如此一來,賭徒心性爆發的他們,不斷的一次次輸給安向東,又一次次不服輸的去和安向東賭錢。

    一把牌結束了,安向東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就贏了七八百塊錢。

    他們玩兒「悶牌」了,也叫暗壓——就是不看牌直接下注押錢,看了牌的則是要下雙倍的錢……

    其中一名司機笑道:「安向東啊,就因為你小子,人家老高兩口子都離婚了。」

    「哎,這能怪我嗎?又不是我逼著他跟我賭的,每次還不是他追著要跟我賭想撈本兒啊?」安向東不屑的撇撇嘴。

    這倒是實話,賭徒們不管是被做了局,還是別的原因輸了錢,不能太過於埋怨忌恨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如果你不賭的話,又怎麼會輸錢呢?人人都知道「十賭九騙」,但還是有很多人會熱衷於賭博,尤其是……都是自己人,而且確定對方不會耍詐的時候。

    說話間,方玉平贏了一把牌,不過只有一百塊錢進賬。

    馬良微笑著看似有些好奇的搬了把凳子坐在了方玉平的旁邊,眼神中露出些貪婪的目光盯著桌上幾張十塊的底錢。

    「喲,這位兄弟也喜歡玩兒?要不要試試手?」安向東笑著對馬良說道。

    「上大學的時候也經常玩兒,不過沒玩兒過這麼大的……」馬良嘿嘿訕笑著,「我們玩兒的時候最多一塊錢打底,五塊錢封頂……」

    目前桌上的牌局是十塊錢底,三百封頂。

    安向東不屑的笑了笑,道:「也是,你們這些學生哪有錢玩兒,這可是動輒幾千上萬的……不是我吹牛,直接一把甩進去三百塊錢,你們這些學生沒玩兒過這麼大的,有個小牌都得被詐跑咯。」

    「別吹了!」方玉平笑著斥了句,繼而開始發牌。

    「等等。」馬良攔住了方玉平,似乎對安向東的譏誚和不屑有些慍怒,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表叔,我也玩兒會兒行不?」

    「嗯?你還是算了吧,手裡那點兒錢還要在北京過些日子,工作安排下來等下次領工資也是一個月以後了,萬一輸了的話,看你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方玉平微笑著勸馬良別玩兒。

    安向東更是鄙夷的看了馬良一眼,道:「你有多少錢?這可是十塊錢的底子……要是只有個幾百塊趁早別上場。」

    馬良像是被激起了火性的年輕人一般,瞪著眼拿出錢包來,掏出了自己的幾百塊錢還有來時母親給的兩千塊錢,道:「這是三千塊,我卡上還有五千多……能玩兒不?」

    「喲呵,兄弟還是個有脾氣的人,別生氣,就當老哥剛才說那話是放屁了成不?」安向東笑著道了歉。也不知道是真覺得自己說話過分了,還是因為想要贏走馬良手裡的錢,他呵呵冷笑著略帶些挑釁和激將的語氣說道:「來來,算他一個,人越多越好玩兒嘛!先聲明,你要是輸了可別後悔啊。」

    「良子……」方玉平還想要阻止,可畢竟馬良是大人了,方玉平又不是什麼他的親人長輩,也不好駁他的面子,所以猶疑了一下終究沒有開口阻止,心想大不了馬良輸的沒錢了自己借給他點兒。

    馬良沖安向東揚了揚臉,一副不服氣的初生牛犢模樣,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表叔,來來,發牌!」

    說著話,馬良就把一張十塊的鈔票扔到了桌子中間。

    安向東巴不得馬良參與賭局呢,所以也催促著說道:「發牌發牌……五點鐘我還得裝貨去呢,別耽誤時間,那就是耽誤我贏錢啊……」

    方玉平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開始發牌……

    ……

    ……

    馬良雙手擱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極為緊張的搓著手裡的三張牌,一點,一點,一點……終於搓開了。

    唉,馬良歎了口氣,爛牌,隨手將三張牌棄了。

    「哎呀,馬良兄弟,瞧你這點兒膽量,每把都看牌怎麼行啊?要悶牌,悶幾把牌運氣就過來了……剛才我這悶牌還不是照樣吃你的明牌?呵呵。」安向東得意的拿著五十塊錢扔桌子中間,道:「悶五十!」

    其他人或跟,或放棄了。

    馬良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繼而左手看似隨意的在桌子上輕輕的劃拉著,一邊齜牙咧嘴越發像個來了火氣的賭徒,說道:「嗯,運氣不大好,一會兒我也悶幾把。」

    其實馬良沒輸多少,不過才四百多塊錢而已。

    但在座的幾位卻是可以理解馬良這種焦躁的心態,畢竟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會兒的功夫四百多塊錢就沒了,心裡肯定焦急上火啊。

    沒人知道,馬良的左手在桌上隨意的劃動,是在勾勒出一個引符。

    「甲丁辟邪奪運符」運作起來了……
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9 00:10
028章 贏錢


    馬良像是賭氣一般,真的聽了安向東的話,開始悶牌,錢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往外扔,扔,似乎有股子該死鳥朝上,輸光了算逑的勁頭。

    而且,馬良的運氣好像真的因為悶牌從而好起來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雖然他也偶爾會輸上一兩把,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贏,而且逮准了安向東,逮的一次比一次狠。

    其他三人中,除了一個車老闆贏了幾百塊錢之外,方玉平和另一名車老闆都輸了一些。

    還好,他們輸的並不多。

    但安向東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竟然輸進去了一萬多塊錢!

    而馬良就像個吝嗇的守財奴似的,贏到手裡的錢有幾張百元大鈔之後,就趕緊塞到錢包裡,或者褲兜裡,需要下注壓錢的時候,再不厭其煩的往外掏,而且總是露出捨不得和狠心咬牙才把錢壓下去的樣子。

    夏天衣著薄,故而現在他的褲兜裡和錢包裡都塞滿了錢,好像放不下了。

    馬良這廝極為無恥的少玩兒了一把,竟然抽空去把行李箱拖進來,打開行李箱把一沓百元大鈔塞進了行李箱中。看那模樣似乎吃進肚子裡的錢,就沒打算再往外掏了。

    安向東的臉色越來越差……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五點鐘的時候,就得散場,那麼安向東就沒有機會再把輸掉的錢贏回來了。

    如果是其他人贏走了他的錢還好說,畢竟會經常在一起繼續賭錢,安向東有足夠的機會和絕對的把握撈回來本錢而且還得多贏一些,而且安向東輸給他們也不怎麼會生氣上火,畢竟這些錢都是從他們手裡贏來的。

    但今天卻是輸給了馬良!

    他和馬良不認識,一開始還嘲諷,瞧不起馬良,想著贏走馬良的錢,不曾想這小子運氣爆棚,竟然贏了他一萬多了。這還不算,最讓安向東心裡惱怒萬分的是,這小子不過是這裡的過客,以後再想碰面賭一把從而撈回來的幾率相當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安向東心裡惱怒不已,為什麼屢試不爽的「覆運符」今天卻不顯靈了?

    「你們先玩兒著,我出去解個手……」安向東起身棄了一把牌,往外走去。

    「喲,向東,不是輸怕了吧?」方玉平幸災樂禍的笑著打趣道,雖然他也輸了錢,但只是輸了幾百塊而已,這點兒錢對他來說壓根兒不算什麼。

    另外兩名車老闆也笑道:「你小子別到廁所後把內褲反穿啊。」

    「那也得紅色的內褲才行,哈哈。」

    難得看到平日裡趾高氣昂從不輸錢而且說話氣人的安向東,今天輸的臉都綠了,這兩位車老闆自然也是趁機嘲諷一番,以發洩以前被安向東贏走錢還嘲笑的心頭怒火。

    「嘁,輸也不是輸我自己的錢,都是贏你們的,哈哈。」安向東強笑著反諷了一句,繼而說道:「等著我回來大殺四方,把你們通殺!」

    安向東出去後,方玉平看著馬良笑道:「行啊良子,贏了有一萬了吧?」

    「不知道,沒數……」馬良撓撓頭,憨憨的笑著。

    「我看你贏的有一萬多了,我輸了八百多,方總你呢?」一名車老闆道。

    「嗯,我輸了六百。」方玉平說道。

    另一名車老闆數了數自己面前的一摞錢,道:「我贏了四百二。」

    方玉平大概盤算了下,道:「安向東這小子今天栽了,他至少輸掉一萬塊錢了。」

    「活該!也該他倒霉運了,這小子一直贏錢……」

    「這位小兄弟,行啊,把號稱賭神的安向東都贏了,不簡單!而且膽識也大,敢跟著安向東悶錢悶到安向東發怵,主動開牌,厲害厲害!」

    馬良露出靦腆的笑容,低頭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運氣,都是運氣,我也不知道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時候原先在床鋪上歇息睡覺的幾個司機也都醒來,聽說安向東輸了一萬多塊錢,一個個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又知道了是馬良這個年輕人贏走了安向東的錢,頓時像是看外星人一般打量著馬良。

    馬良顯得越發不好意思起來,嘿嘿訕笑著,略有些少年得意的模樣……

    此時外面那根電線桿前,安向東正怒目瞪視著電線桿上被不知道什麼人塗鴉般勾畫的那幾筆淡紅色的線條,他真想破口大罵誰他媽吃飽了撐的在這兒瞎塗抹什麼啊,這不是耽誤爺發財嗎?這不是讓爺破財嗎?

    怪不得今天的運勢不好,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覆運符」被人給破壞了!

    但這種話安向東是不能說出來的……

    只是現在卻沒功夫也沒可能去臨時馬上尋找些攙了狗血的墨汁,怎麼辦?就此認栽嗎?安向東不甘心!原因很簡單——他從不會真的認為贏的錢就是別人的,所以無需心疼。他認為贏了的錢,那就是自己的,讓馬良這個一錘子買賣的人把錢贏走的話,幾乎可以說沒機會再贏回來了!

    怎麼辦?

    安向東咬了咬牙,像是有點兒頭暈似的,一手扶著電線桿,另一隻手拿著塊撿來的報紙,開始一點點擦拭那些紅磚勾劃出的痕跡來。他低著頭,眼神卻是四下裡瞄著,生怕被人注意到他這種詭異的行為。

    只不過,這個時間段來來往往的人不少,於是過往的行人都會面露詫異的看向他,有的則是帶著憐憫之色……這人是個傻子!

    安向東哭的心都有了。

    很快將那些紅磚劃出的痕跡擦拭掉,安向東右手搓了搓左手腕上戴著的那枚金屬牌,稍稍感應了下,還不錯,湊合著能用。

    安向東的信心再次膨脹起來,讓我去把你們贏的全部欲哭無淚吧!

    抖擻起精神,安向東就像是鬥牛場上挑翻了無數鬥牛士的公牛般,氣宇軒昂,盛氣凌人,昂首闊步的向紅日貨運代理有限責任公司裡面走去。

    屋內,坐在桌前的馬良臉上掛著靦腆和年輕人難免的得意之色,他的左手不經意間在桌子上輕輕的劃動著——剛才他已經很清晰的感應到了外面符?的變化,不由得在內心裡冷笑一聲,彫蟲小技爾。

    剛才安向東出去的這段時間裡,馬良已經打聽明白,上次安向東來北京贏走了方玉平九千元,昨天又贏走了方玉平老婆四千元,總計一萬三千多了。當然,這不包括以前輸給安向東的錢,那時候方玉平也只是剛剛接觸賭博,沒有太大的癮頭,也不玩兒那麼大,輸贏不過千八百塊錢,而且只玩兒斗地主之類帶著消遣娛樂的賭博遊戲,根本不玩兒這種純粹為賭而賭的遊戲。

    不過這都無所謂,馬良可沒想過全都幫方玉平把錢撈回來。

    輸給安向東的人多了去了,馬良總不能去善心發作一個個的挨個兒幫忙吧?再者說了,就算是方玉平的錢幫忙贏了回來,馬良心裡還捨不得給方玉平呢。

    安向東來了……

    果然,氣運陡轉,安向東接二連三的贏了好幾把,而且每次下注悶錢較多,很快撈回去將近兩千塊錢。

    方玉平和那兩位車老闆暗暗吃驚,這小子該不會是真出去買了條紅內褲反穿上了吧?

    接下來,馬良連續贏了兩把……

    方玉平贏了一把……

    兩名司機各贏了一把……

    總得來說,安向東贏了!

    所以安向東信心倍增,一次比一次下注下的大,而且把把開始連續性悶牌……不過他還是有些小心馬良,只要馬良連續跟著悶牌幾把後,他就會看看手裡的牌,或者直接下錢讓馬良開牌。
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9 00:11
029章 賭大


    馬良又連續輸給他兩次,安向東覺得機會來了,道:「馬良兄弟,敢不敢玩兒的再大點兒?咱們最高封頂五百塊!」

    「啊?太大了吧?」馬良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本來說好最高封頂三百的。

    「不敢了?」安向東激將到。

    馬良還真有點兒害怕似的,咧著嘴滿心不願的說道:「贏點兒錢不容易,萬一再倒出去的話,多可惜呀,我都已經倒出去快兩千塊錢了……反正咱們五點鐘之前結束,我要是能剩點兒最好了,別玩兒太大了。」

    「哎呀,看來馬良兄弟還真是膽子不足啊,這都是贏的錢,你賭起來還怕什麼啊。」安向東被馬良的吝嗇氣的夠嗆,不過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接著激將道——他心裡還真有點兒擔心馬良就此開始小心翼翼,有牌跟沒牌就棄牌,這樣的話如果沒有大牌碰面的機會,到五點鐘馬良再輸兩千塊錢了不起了,更何況他還有可能贏幾把的。

    馬良果然被激起了年輕人的血性,道:「五百就五百,表叔,你們三個同意嗎?」

    「我無所謂。」方玉平笑著說道。

    另外兩名車老闆猶豫了下,也點頭答應下來。

    大局,開始了!

    馬良看似有些緊張的攥緊了右拳,左手更是用食指在桌子上劃來劃去的……

    安向東看到馬良如此緊張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暗暗冷笑,小兔崽子才出來混多久?等著把錢全部給我吐出來吧!

    他卻不知道,馬良右手握拳,大拇指和小拇指勾連在手心中,已然將「覆運符」完全遮蔽不說,且發動了「甲丁驅邪奪運符」陣法——馬良的修為以至煉氣化神的境界,且以獨門奇術催法而成符,雖然看似只是用一塊紅磚勾劃了幾筆,但又豈是常人和安向東這種連半把刀都算不上的門外漢能輕易毀去?

    效果立現!

    馬良連贏了三把,而因為安向東信心十足的緣故,把把悶牌次數夠多,且每一次悶牌都是五十、一百,甚至二百的往裡面悶下去。

    悶牌下注二百,看了牌的跟注就要下五百了!

    所以,馬良這三把牌就贏回來兩千多塊錢。

    安向東皺起了眉頭,稍有疑惑後,又考慮到這種運勢也需要緩緩養成,不急於一時。而馬良已經連贏了三把,接下來,該自己贏了吧?安向東如此想著,嘴角不由得掀起露出一抹陰笑,他覺得馬良連續贏了三把,應該會更瘋狂的下注了……那麼,自己贏回來錢的幾率更大,最好一把牌全部都贏回來!

    好像真的為了應驗似的,安向東果然贏了一把,雖然只有不到一千塊錢。

    而此時的方玉平和其他兩人也都有了類似於安向東一樣的想法,馬良連續贏了三把,安向東贏了一把,該輪到我贏了吧?

    這就是大部分賭徒的心理。

    所以接下來這一把牌……

    真的大發了!

    從悶二十塊錢,到五十塊錢,到一百,到二百……

    幾乎一圈兒一漲價,直到悶二百的最高價轉了三圈之後,方玉平和兩名司機沉不住氣了,他們拿起自己的三張牌各自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搓著看了起來。

    終於,兩名司機歎口氣將牌棄了!

    方玉平將三張牌放下,微笑著拿出五百塊錢扔了進去,跟上!

    安向東毫不猶豫的又扔進去二百,再悶二百!

    馬良也不猶豫,悶二百!

    ……

    五百!

    二百!

    二百!

    ……

    五百!

    二百!

    二百!

    ……

    ……

    不知道這般下了幾圈的錢……

    旁邊圍觀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依舊在不停往裡面扔錢的人,心裡暗暗罵馬良和安向東愚蠢——人家方玉平老闆是看了牌的,你們都是悶牌,誰贏的把握更大顯而易見啊!你們倆早該看看牌了,膽子可真夠肥的,把錢不當錢,當廢紙啊?

    而桌子上的那一堆百元大鈔,更是讓所有人心動不已。

    安向東沉不住氣了。

    因為馬良最初給他的壓力太大,已經贏了他好多錢。而現在,安向東手裡還剩下的錢不足一萬五了,他下午裝了貨還要去廣州,萬一再輸掉一部分錢的話,連這一趟長途費用都怕不夠……而且,方玉平可是看了牌的。

    本來極為自信的安向東開始不自信了,他咬著牙拿起了自己的三張牌,決定看牌!

    一張K,又一張K,安向東樂了,對K啊!

    又一張K!

    三張K,三條!豹子!而且是排行老二的豹子!

    除了三條A,沒有能比它更大的了!

    安向東有些緊張的把三張牌合在了一起,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了似的,穩穩的按在了桌子上。一隻手緊緊的摀住,好像生怕被人換走了牌,微笑著用另一隻手掏出一沓錢,抽出五百塊,扔到了已經高高聳起的錢堆上,道:「哎呀,看來運氣不錯,我也跟上五百吧!」

    馬良撇撇嘴,道:「我繼續悶!看看你們倆誰真誰假,總要打跑一家。」

    說著話,馬良又扔進去二百。

    方玉平猶豫了下,隨即跟上五百。

    安向東跟注五百!

    ……

    ……

    如是幾圈……

    方玉平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咬牙棄牌了,同時有些抱怨的看了馬良一眼——你小子膽子太大了吧?我們兩家明牌,你自己悶牌,還跟的那麼起勁兒幹啥?逼的我這把牌都得棄牌,本來無論輸贏還可以開安向東的牌啊!

    扎金花只許剩下最後兩家,一方才可以開牌的。

    由於方玉平心裡太過有些急躁了,所以在棄牌的時候狠狠的甩出了三張牌,無巧不巧的,三張牌竟然掀開了——兩張A,一張Q。

    安向東瞬間樂得幾乎想要蹦到天上去了,這樣的話,就沒有三條A的存在了!

    也就是說,現在安向東手裡的牌那就是天大地大它最大!

    馬良必輸無疑!

    五百!

    二百!

    ……

    五百!

    二百!

    ……

    馬良像個紅了眼的賭徒般,似乎想要一把贏干了安向東。

    而安向東心裡樂開了花,他巴不得馬良把錢全都掏出來!

    而旁觀者看向馬良的眼神,越發的吃驚和無奈了,這個傻小子,怎麼就這麼蠢啊?沒看方玉平一對兒A都棄牌了嗎?竟然還在這兒悶牌跟安向東對賭!

    方玉平皺著眉頭推了推馬良,道:「良子,看牌,你發什麼渾?」

    「啊?」馬良似乎真的有些沉迷其中了,被方玉平一喊,頓時回過神兒來了,撓撓頭開始猶豫著是否看牌了。

    安向東卻說道:「看看牌吧,萬一有大牌的話再跟,沒牌的話趕緊跑了算逑……」

    馬良一咬牙,道:「悶二百!」

    「有性格,我喜歡!五百!」

    「二百!」

    「五百!」

    「二百!」

    「五百!」

    ……

    ……

    馬良終於沉不住氣了,撇撇嘴摸了摸那三張牌,又猶豫了好一陣,瞅了瞅桌子上的一堆錢,大概估算了一下,才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看看牌的話,沒準兒牌不大,我都沒底氣下注看你的牌了……嗯,我再悶二百塊錢,看你的牌!」

    說著話,馬良扔進去二百塊錢。

    看牌!

    安向東有些意猶未盡的仰了仰身子,點上顆煙,一邊兒抽著一邊兒把三張牌一下子翻開,然後開始整理桌子上那一堆錢——這下賺大發了,哈哈,連本帶利全都回來了,跟我玩兒?你們都還嫩的多!

    在安向東亮牌的同時,馬良也翻開了自己的其中一張牌,是張黑桃二。

    旁觀者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安向東亮開的三張K,不由得都倒吸一口涼氣,好傢伙,三條,豹子,而之前方玉平已經抓走了兩張A……那麼,馬良輸了!
路過的食材 發表於 2011-8-29 00:13
030章 二三五吃豹子


    馬良此時心裡也是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看來果然是不能運用術法行此類事情,報應來的是如此之快,老天爺都讓安向東抓走了三條K,這不是玩兒我嗎?

    安向東一邊兒整理著那些百元大鈔,一邊得意洋洋的笑著說道:「馬良兄弟,有膽識,哥哥我佩服你啊,要不是今天還急著去裝貨,真想和你再好好的戰上一宿,分個勝負!不過可惜,現在馬上就五點了,這是最後一把了,咱們以後有機會再玩兒啊,嘿嘿……等著哥哥去裝貨,裝完貨回來今晚我請客……哈哈哈!」雖然沒有把馬良的本錢給贏到手裡,而且看似馬良應該還稍微贏了些,但這都無所謂了,反正他安向東把輸掉的那麼多錢也都撈回來了。

    而且,安向東這次真是爽翻了,一把牌贏這麼多……

    其他三人卻是都輸了錢。

    眾人都歎了口氣,開始紛紛出聲羨慕安向東的運氣,要求他必須好好的請吃一頓!還得請洗澡,請按摩,請找……特殊服務。

    「沒問題沒問題……小意思嘛!」安向東叼著煙極其大方的應承著。

    馬良看了會兒眼前那張翻開的黑桃二,忽而抬起頭來說道:「等等,別高興的太早,我還沒開牌呢……」

    安向東鄙夷的說道:「開什麼牌?兄弟,你沒看到哥哥這是三條K嗎?豹子,豹子懂不懂?除了三條A比我的大,還有更大的牌嗎?你表叔已經拿走了一對兒A,你能再變出三條A來?再說了,你已經亮出了一張二,你難道能有四張牌?真要是那樣的話,哈哈……怪不得你之前一直贏,原來會耍老千!」

    其他人紛紛附和著點頭稱是。

    連方玉平都是無奈的搖頭歎氣,拍了拍馬良的肩膀。

    所有人的意思都很明顯,沒必要開牌了,你抓三條二,同樣是豹子,也是個輸!

    馬良搖搖頭說道:「我想,大家都忘了吧,咱們老家華中市扎金花還有個規矩,最小的牌,吃豹子!」

    語驚四座!

    二三五,不同花色的二三五,也就是最小的牌面了!

    在華中市扎金花的遊戲規則中,不同花色的二三五,確實可以吃豹子——雖然,這裡是北京,但在座者都是華中市的老鄉,自然要遵從華中市的遊戲規則;不過,二三五吃豹子的遊戲規則有,卻從未有誰見到過有人敢拿著二三五的牌面去下注,去撞和中大獎的幾率般渺小的可能性吃豹子去……

    但是,這是遊戲規則!

    而且,馬良的三張牌已經亮出了一張,是張二!

    真有可能是不同花色的二三五啊!

    他一直都在悶牌,不知道自己是二三五,所以敢下注,可以理解……

    這把牌之前是安向東贏了一把,所以是安向東發的牌,馬良不可能耍詐故意給安向東發豹子,給自己發二三五……

    方玉平和所有人一樣,都嚥了口口水,點頭說道:「是有這麼個規則,你翻牌吧,如果真的是不同花色的二三五,那麼,你贏了,你吃了豹子!」說著話,方玉平眼神中露出一股狂熱的近乎於極度期望的眼神。

    而旁觀者也都露出了同樣的眼神。

    親眼看到一把最小的牌吃了豹子的牌局,這出去以後就是天大的談資啊!

    而此時的安向東也緊張了起來,把整理好的百元大鈔不由自主的全部放到了桌子中間,摞起了厚厚的一摞。

    馬良使勁兒攥了攥拳,額頭上不自覺的浸出了汗珠!

    輕輕的,慢慢的翻開了第二張牌!

    黑桃五!

    所有人再次緊張起來,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裡!

    第三張牌會是什麼?

    如果不是三,馬良就輸了,而且如果是一張黑桃三,馬良還是輸——同為黑桃一色的二三五,那就是清一色,而不是最小的牌了。

    但如果,是張別的花色的三,那馬良就贏了!

    就等於是奇跡出現了!

    馬良一咬牙,伸手抓住第三張牌,猛的掀開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他的心裡也極其的緊張!因為這把牌,他已經輸掉了不少,而且牽扯到其他人,最重要的是方玉平也被牽連進來,輸進去不少錢啊!

    最後一張底牌,翻開了!

    眾人的眼睛幾乎同時盯向了那張牌!

    方塊三!

    竟然是方塊三!

    真的不是黑桃三!

    成功了!

    二三五吃了豹子,這種近乎於傳說中的牌局,出現了!

    安向東傻了似的愣在了那裡,連連搖頭嘟噥著:「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馬良也是吃驚的看著那張方塊三,不由得咧嘴苦笑,玩笑開大發了,嚇得哥們兒提心吊膽了這麼久,好嘛……以後還是不要賭博為好,我的天啊,太刺激了!哥們兒不是百萬富翁,不是千萬富豪……幾千上萬元的賭博,足以讓哥們兒心肝兒都快揪碎了啊!

    方玉平畢竟財大氣粗,所以最先回過神兒來,笑著拿起桌子上那厚厚的已經被安向東收拾好的鈔票,推到馬良跟前兒笑著說道:「良子,你運氣簡直好到逆天了!拿著吧!今天,你是最大的贏家,一吃四!」

    「不行,他耍詐!抽老千!」安向東突然暴怒的站起來指著馬良吼道。

    馬良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麼,方玉平卻是搶在他前面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安向東,最後這把牌是你發牌的……」

    「呃……」安向東怔了怔,繼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般一屁股坐了回去,精神有些萎靡的擺著手說道:「是我失態了,對不住對不住……馬良兄弟運氣好,你贏了!輸了這麼多錢,能見識到二三五吃豹子,也算值了!」

    「運氣,我也沒想到。」馬良笑呵呵的拿起了那摞錢,數也未數,起身回頭打開行李箱把錢塞了進去。

    不過他心裡卻是挺佩服安向東的,果然沉得住氣,氣量不淺啊,能在這個時候迅速壓制住心頭的暴怒和不甘,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想想也可以理解,安向東一年贏多少錢?這才輸了多少?

    方玉平見安向東這般態度,也微笑著說道:「向東,路費不夠的話,先從我這裡拿點兒。」

    「不用,裝貨的時候我去趟銀行,卡裡有錢。」

    「哦,那就好,這都五點鐘了,你該去裝貨了,我也得去一趟金順啤酒廠……走吧。」

    「嗯,走了走了。」安向東深呼吸一口氣,起身招呼著自己僱傭的司機往外走去,一邊扭頭對馬良說道:「兄弟,以後有機會咱們再玩兒幾把。」

    「嗯,好!」馬良不置可否,心想我才不跟你玩兒呢,爺們兒沒那麼多錢去揮霍,也不敢一直用術法去賭博賺錢,太,太有違天道了啊。

    安向東嘴角一翹,露出一抹陰笑,道:「就怕你不敢,或者,捨不得再賭這麼大了……」

    馬良搖搖頭,踏前一步,不易被人察覺的伸手觸碰了一下安向東手腕上帶著的那枚金屬牌,輕聲道:「你這樣不好,小心禍事臨頭……」這句話聲音極低,哪怕是近在咫尺的旁人,也沒有聽到,但馬良可以肯定安向東聽到了。

    安向東微微一愣,繼而低頭抬手看了看那枚金屬牌,疑惑的打量了馬良兩眼。

    「好自為之吧。」馬良輕歎口氣,像極了一個長輩在奉勸小輩莫要再行錯事……

    聽到馬良這句話,還有看著他那副表情,旁觀者皆面露疑惑,心道馬良這小子年紀不大,倒是會裝逼啊,剛贏了人家安向東那麼多錢,就不能讓安向東口頭上沾點兒便宜嗎?好嘛……安向東這次真是吃癟吃大發了。

    安向東卻是沒有再言語,扭頭走了出去。

    他知道,今天是小巫見大巫,假道士遇到真神仙了,哪兒還敢在馬良面前挑釁?

    等安向東走了之後,馬良也拖著行李箱跟隨方玉平走到門外酒店後面的院子裡——方玉平的寶來轎車平時就停放在這家酒店的後院,當然,每個月是要交納一部分停車和看護費用的。

    將行李箱放到後備箱裡,馬良順手又從後備箱中掏出一沓百元大鈔來,塞入了褲兜中。

    「還怕在我的後備箱裡丟了?」方玉平笑道。

    「沒……一會兒到路上再說。」馬良搖搖頭苦笑道。

    「嗯?」方玉平怔了怔,卻也沒再問什麼,開著車往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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