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2-12-22 01:49 編輯
重度燒傷病人穿越重生到魔法與鬥氣的世界,成為洛芙大陸各方勢力爭相拉攏的天火傳承者。
第一章.十級痛楚
現代醫學將人類所能經受的物理痛楚分為十級。程度達到最劇烈的「十級痛楚」,其中一種為妊娠時的陣痛,而另一種,就是卡斯楚正在經歷的,全身燒傷。
正如沒有生過小孩子的人,很難想像那種類似大便般的生理行為,為何會引來如此劇痛。
或許是誇大了吧?
為了借此表揚母親的偉大?
卡斯楚會這麼想也很自然,也不能怪他。因為全身皮膚九成燒傷的他,正經歷著人類痛楚的極限。
但由於社會道德上的束縛,他不可能得到「給我一個痛快」的權利。他很想要高聲疾呼:「把我送到法律上容許安樂死的城市!」,但他的嘴巴已被燒溶得黏起來了,而且只要稍為動一下就會痛得死去活來。
痛死不打緊,死不去又活過來才麻煩啊。
他只能夠盡可能地以眼神向護士們傳達他的感受,讓她們在法律容許的範圍內給他注射最高劑量的嗎啡止痛。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不間斷地感受著不能忍受的痛楚。藥量遠遠不夠,可是他的身體不能承受再多的麻藥。
躺進醫院到了第五天,每天醫生在檢查過他仍然活命之後,都會雙眼含淚地激動宣布說,這是上帝的奇跡,從沒有人在如此大面積燒傷的情形下活得那麼久!
沒有人打算治療他。從一開始,他已被斷症為沒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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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痛的折磨下,他很少能睡得著覺。燒焦的眼皮不住流出濃汁,讓他的視界蒙上一層泛黃,好像讓他跟這個世界拉開了一個遙遠的距離。
可是他仍然堅持盡量睜開眼睛,不理會護士們的勸告。因為恐怕這是他對世界最後的連系。
縱然映入他眼簾的,絕大部份是他頭上的天花板。
他其它的感官早已被烈火摧毀。聽覺器官本來受損害不大,但劇痛做成的幻聽和耳鳴,嚴重干擾著他的聽力。
最初,他企圖說服自己去堅持下去,讓自己相信透過驚人的意志力,將可導致奇跡的發生。
漸漸地,目標稍為改變。他的腦袋裡開始充滿了想法,他不斷回憶起自己所愛的人,自己喜歡的事物,心情愉悅的時刻……等等,希望透過樂觀的思考,稍稍減緩一下痛楚。
到了第七天,他已對自己久延殘喘的生命,完全失去了耐性。
甚麼對人世間的一切留戀,親友的思念之類,在無盡的肉體痛苦面前,都顯得可以舍棄。
他已經不想要思考任何有意義的事情。
任何能夠勾起他情感波動的人和事,他都不要想起來。他盡想起一些無聊瑣事,有一搭沒一搭地想些生活小節,而且還無比地專注地這麼做,甚至比起他考高考時還要認真,還要使勁。
在卡斯楚的生命裡,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想想那雨後往牆上爬的蝸牛,拼命回憶那蝸牛殼是向順時針還是向逆時針方向轉,然後又聯想到旋渦的轉向跟自己身處是南半球還是北半球有關;想起南半球,他突然想起了古巴,想起了那個跟自己姓名一樣的政治人物。
「卡斯楚」這個名字,很容易被認為是一個外國人的姓氏。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工作環境,只要開始了自我介紹,別人就肯定會把話題繞著這個名字轉,這無疑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雖然百家姓裡並沒有「卡」這個姓氏,他自己也在網上查了一下子,發現卡姓分布也算是廣泛,就是各省也有一點。
就他出生的村子裡,就有不少人姓卡的。
「斯楚」這個名字也算是有東方味道,但不知怎的跟姓氏拼起來就偏偏變成了老外的名字。
他老爸老媽都不是甚麼知識分子,當然強烈否認取這個名字是為了崇洋或是甚麼原因。
「干啥卡斯楚會是個帶洋味的名字?我說再沒有比這個名字更熱愛祖國的了。」在他回憶中的老爸蹲在自宅前煽著扇子道。
「是耶是耶,斯楚這個名字在俺家鄉最普通。」老媽蹲在老爸身後,埋頭揀著竹簍子裡的玉米芯。
他本人就想來想去,也領悟不了「卡斯楚」這個名字有啥的東方味道。就是那個「楚」字,讓他想起以前某個輝煌的古老國度。
斯楚……思楚……
楚也是中國人建立起來的皇朝啊,雖然比起「漢」,「唐」等,不論規模、歷史及認受性都相差很遠……
想著想著,也不知想到哪裡去了。
胡思亂想走進了死胡同,他的腦筋一時轉不出來,瞬即被十級痛楚淹沒。不僅僅是肉體受到灼痛的折磨,這痛覺甚至讓卡斯楚有種大腦漸漸溶化的感覺。
他的意識,他的情感,都在烈火之中溶成了一團糊。
名字之類的事情,根本已不重要了。不、忍受著這樣的痛苦,會讓人漸漸覺得一切均不再重要。
「只要能讓我不再感覺痛楚,要我干甚麼也可以。要我飛去古巴當總統,或者是甚麼復興楚皇朝也行啦……」
「一言為定。」
突然他那嚴重耳鳴的聽覺,竟變得完全的寂靜。一把少女的嬌嫩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這……是在回答他的胡話嗎?
一言為定?
他又開始感覺到那死去活來的疼痛和耳鳴。他沒有多想甚麼,只認為是幻聽又再惡化了而已。
痛楚越來越強烈。他的所有感官都已麻木。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以至整個身體都好像完全溶化了似的。唯獨那種被烈焰燃燒的感覺擺脫不了,好像在直接地燒著他的靈魂。
燃燒靈魂般的痛楚,直讓卡斯楚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正在地獄裡經受著苦刑。
喂喂喂,怎能夠不審就用刑?現在這個世道,連陰曹地府也在搞自動審批,不經人手了嗎?
常聽說甚麼十八層地獄裡,最痛苦的刑罰就是火刑。我卡斯楚生前到底做過甚麼壞事,要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只不過是個尋常的白領打工族,初戀失敗後多年沒有女朋友,下班後沉淪網絡世界不能自拔,不然就是約豬朋狗友到網吧戰個痛快……
說他是張純潔的白紙也未免太過。他熟知加藤鷹,飯島愛之類的經典人物,計算機裡裝載的東西是盜版的比正版的多,看到討厭的同事時會讓升降機趕快關門害他遲到,在街上拾到錢是絕對不會交給派出所……
只是這樣,死後就必需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那我干嘛不去殺人越貨,抹殺弱者去滿足自己的yu望?碰到拋空露腿的美眉時干嘛要自錘小弟弟,而不是變身成狼?
在他的視界裡,只有無窮無盡的地獄火焰……
地獄的火焰正在消退。
痛楚的感覺也在消退。
很快地,他已完全不感覺痛楚。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輕飄飄,暖洋洋的,甚至比出意外前更舒服。甚至比星期天躺在房間裡睡懶覺時更舒服……
咦?不是吧?聽一些教會朋友說,人死後會去到煉獄給火燒燒,燒光了罪業之後就可以上天堂。難道我生前犯罪較輕微,所以剛才一下子就贖罪完了,可以上天堂去了?不過我不是教徒啊……
正自胡思亂想間,卡斯楚的視角已回復清明。
他正身處於一個近乎完全漆黑的密閉空間裡,只有很少量的光線透過磚牆的縫隙滲透進來。這似乎是一個地下室。
沒待多久,突然有道光柱照曬在他身上。他現在並沒有肉體,所以不能做抬頭的動作,但卻能夠三百六十度地轉動視角。
他往上看,一輪碩大的明月正掛於上空,月光透過一個深深的井照落到他目前身處之地。
我現在在井底?卡斯楚心目中的天堂並不是這個樣子的,既然在地下,這地方又更像地獄多一點了。
接著,他好像看到三個黑影,飛快地竄進了井裡,直衝著他下來。
卡斯楚倒沒想到要逃或產生任何情緒。他很相信自己已經死了,還有甚麼比死亡更可怕呢?所以他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那三個黑影子落到井底,包圍著他直直站著。看樣子是人形物體沒錯,不過他懷疑他們是不是人類。誰能夠以這個速度竄進這恐怕有數十米深的井底呢?
其中一人用甚麼敲了一下地面,一團火焰瞬即在他肩膀附近燃起來,整個地下室頓時燈火通明。
這是一個用磚頭砌成的地下建築,通道四通八達,更像是個迷宮。他聯想到在那些盜墓電影裡的地下遺跡,這兒同樣有股西洋的古典味兒。
包圍著他的是三個像戲子打扮的男人。
用指頭擦出火焰的是一個穿著垂地白袍,留著長長白發和胡子的老者。他執著一根到他肩膀那麼長的木杖,杖頭上空飄著那團小小的火焰。
「這家伙百份百是個魔法師。」卡斯楚以他資深的網游知識判斷道。他也來不及驚訝干嘛會有個魔法師站在面前,他就被對方的表情嚇著了。
因為對方明顯比自己更加驚訝。
「天、天火傳承……是真正的……」老者結結巴巴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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