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涅槃 作者: 奧爾良烤鱘魚堡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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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風月 2011-9-11 10:46: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2303707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2:01
第六十二章 狠手段

    昏迷也有很多種感覺,只是對於蘇燦來說,他的昏迷倒有些奇特了,陳沖一刀照著他的腹部戳過來,卻沒有想到自己全副心力都處在戰鬥狀態,然而身體卻不聽大腦使喚,半點徵兆也沒有,就讓自己直接暈過去了。

    可這昏迷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昏迷,蘇燦始終聽得到自己身邊嘈雜的人聲,意識浮上浮下,想來是有人把他擺佈來擺佈去,卻無法反抗,意識也不太清醒,是以等到意識慢慢回轉過來的時候,他就勉強記得這些。

    想來是自己的心智遠遠超過自己的生理年齡,而遭遇到此類刺殺事件的時候,他的生理是有恐懼反應的,這就等同於一台電腦系統崩潰會自檢重啟一樣,在外界的高壓超過一定界限過後,身體為了避免大腦經受過度的驚嚇,就會暫時來個重啟來保護,是以蘇燦是帶著這種有知覺的情況“昏迷”過去,不用說他已經造就了腦醫學上面的又一個無法解釋的現象。

    感覺到身體重歸自己的控制,蘇燦第一反應是睜開眼,眼面前就像是蒙了一層膜,白茫茫一片,然後外界似乎有光,映射過來,慢慢清晰。

    消毒水的味道進入鼻腔,視野裏是幾個白大褂在身邊動作著,似乎察覺到自己有反應,一個人過來翻了翻眼皮,然後對旁邊的醫師點頭,“丁主任,他醒了!”

    蘇燦睜開眼睛,面前一個蒙了臉的護士眉頭就豎了起來,“你醒啦,不要動,你肚子剛縫了針,你說說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刀刺入後沿著直腸壁,沒有傷到臟器,倒是給你縫了七針,現在的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你看你才多大一點,一天沒事學別人打什麼架,竟然就敢用身體去抵那尖刀,你虎不虎!有你們這樣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社會的幸與不幸!”丁兆國解下白口罩,取了膠手套,表情厲得要緊出水來,那目光時不時倒是掃向門口。

    “是啊,如果不是我們主任丁兆國醫生親自給你施救,你還醒不過來呢!”護士長白了蘇燦一眼。

    自己這剛醒過來,不帶就這麼給病人臉色看的吧。

    蘇燦大腦倒是轉了起來,縫個針就來了個主任醫師,看來這件事鬧得可是不小啊。

    丁兆國看了半晌門口,便撇了蘇燦,低聲對護士長說道,“怎麼,書記市長還沒到嗎?”

    那護士長就悄聲說道,“市上領導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不清楚到了沒有,不過也怕差不多了吧”

    蘇燦倒也嚇了一跳,雖說蘇燦也料到了這個丁兆國擺個這樣嚴厲的姿勢估計就等著媒體上門造勢,然而他卻也沒料到這算是後知後覺對陳沖的阻止,竟然鬧到了市最高頭腦那裏。

    而就在此刻蘇燦醒過來的半小時前。

    醫院之週邊了許多從市一中放了學就趕過來的學生,蘇燦一個班同學大致都在,不過卻都被保安堵住,在急診二樓,也只有兩家家屬能夠進入,一是蘇燦一家,二是茂小時一家。

    蘇燦一家這邊曾全明面色鐵青,曾娜也在旁邊,一個勁的安慰自己父親,倒是曾珂和蘇理成急得團團轉,雖說知道了蘇燦沒有什麼大礙,可陡然發生這麼一件事,弄得他們的那份驚嚇還意猶未盡。

    曾娜也只是聽聞高一年級發生了一場刺殺事件,和同學一詢問,又是在高一年級五班發生的,曾娜就“噢”了一下,這麼來說就在蘇燦這個班了,再進入了人群討論的圈子,細細一聽,說是一個好像姓蘇名燦的同學被殺到了,曾娜腿一軟,奔到外面的電話亭就給曾全明撥了電話過去,抽泣著斷斷續續說明了大致情況。

    一大家子就沖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裏面。

    曾全明指著曾珂和蘇理成,“我說了多少遍了,你們開這個店,也別忘了做父母的職責,別忽略了對子女的教育你們看看,現在不就出事了,這個娃精靈就是精靈,可就怕這份小聰明用到歪門邪道上面,打架!滋事!現在這種情況還少了!?說到底你們兩個就是少不了這份干係你們要付最大的責任!”

    蘇理成呆呆的站著,胸腹裏對蘇燦火氣直冒,也不敢多說什麼,曾珂暗暗垂淚,心裏面卻是十分後悔。

    曾娜抹了抹紅紅的眼眶,“我就知道蘇燦沒個正形!成績好又怎麼樣了,成績好就能代表一切嗎,你們就是太嬌慣他了,看到他成績上來了,什麼都答應他,他這個年齡,自信心上來了,就驕橫得很了!我們班那些男生哪個不是這樣的,男生都一個樣!驕傲自大蠻橫,成天自以為事!”

    蘇燦舅母尹淑英就從中說道,“這你們也就不要多說了!等他出來了也不要說他,自家的娃娃還是要好好教育教育的!這惹出了事,該賠的就還是要賠,蘇燦這繼續就讀方面,只有你大哥這邊給你出面說一下了!”

    曾娜聽聞就恨恨的看了蘇燦病房一眼,她一路以來上學都一帆風順,自己父親曾全明也從沒有為了她的事去求過誰,偏偏屢屢為了蘇燦的事情去給別人要人情,現在好了,蘇燦又捅了一個大簍子,他們家又不是什麼機關世家,人情這份上還不是死皮賴臉去討來的!

    蘇理成曾珂對視,都有點惻隱的說道,“掙的錢就那十幾萬這些夠嗎?”這些都是他們辛苦的血汗錢,雖說只是半年掙回來的,可是這半年哪一天曾珂沒有早晨六點半就起床,叫醒了蘇燦她就去開門,做清潔,擦貨品,每天起早貪黑,這些錢都是實實在在用雙手和智慧累積起來的,要拱手送出去,哪不心疼!

    “那沒辦法!”尹淑英不耐煩的擺手,這個蘇燦耗盡了她極大的耐性,“你不說下你兒子打到別個怎麼辦呢,人家還不是有媽有爹的,說不到別人下輩子就殘疾了,你們家還就攤著了!”

    “夠不夠這就難說了,難就難再被捅到的那孩子,就怕他家裏面是惹不起的啊”曾全明背著手,蒼老了許多,他剛才前來的時候略略聽了醫院下聚集的學生傳聞,似乎蘇燦傷到還是一個高官子弟,似乎是王姓的一系。

    王姓的高官子弟?曾全明下意識就想到一個人,市委副書記王金榮的侄子,也是這般大小,因為曾娜同樣在一中,是以他也經常聽聞這個王金榮侄子的一系列事件。如果真是王金榮的侄子,恐怕問題就嚴重了。

    眼看曾全明尹淑英說得言之鑿鑿,曾珂又忍不住一陣含淚,現在就怕人家父母不依不饒了,也暗恨自己這個兒子不爭氣。

    “紅市長!”曾全明就看到紅小天和幾個市政府的機關頭腦進入二樓急診室的這個長廊,立刻就抹了把汗,市長都驚動了!?

    紅小天來到曾全明面前,看著曾全明,點點頭,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算是打過招呼了,他旁邊的幾個頭腦望著曾全明,難過的說,“老曾哎,怎麼搞成這樣”

    想來是認為曾全明侄子闖大禍了,剛傳言市一中殺人了,他這個侄子估計凶多吉少,現在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恐怕問題巨大了,都對曾全明報以遺憾的神色。

    在急診室外可怕的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紅小天吸了一隻煙,皺眉看向曾全明,“市委那邊人還沒到啊”

    曾全明就點點頭。

    紅小天歎了一口氣,“唉”

    今趟是上級督察組到臨的日子,市委書記劉嵐那邊陪著督察組,這件事理應不會搞得這麼人盡皆知,誰知道這下市委書記那邊都驚動了,竟是和督察組一同趕赴這裏的途中!

    這是什麼意思!?一件這樣的校園傷人刑事事件,本就應該壓制下去,走正常途徑,用法律低調解決才是最好的結果,誰知道現在弄得人盡皆知,市委那邊更是馬不停蹄的就要過來,還帶著督察組,弄得這麼個夏海領導班子都轟動一時。

    這是不是代表著劉嵐就要爆發了?上次詐騙集團事件讓他吃了虧,他現在反彈了?然而這種手段,借著他提拔起來曾全明這邊的突破口,可不是要把他紅小天一系朝著死裏面整啊!

    拉了整個督察組過來,他劉嵐可真夠狠的啊!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2:01
第六十三章 誰是家屬

    市委書記以及檢查組的幾輛黑色轎車先後駛到醫院門口,看到圍滿的學生,劉嵐眉頭就是一皺,不過看了看一旁省督察組的帶隊人楊鼎盛,也就沒說什麼。

    走上樓前他不忘回轉身朝著醫院門外的香樟看了一眼,去年他還在第一人民醫院前來慰問過前面的一個老書記,而老書記也是在不久前病重離世,想起那個時候身邊環繞著一群人的風光,看著一手把自己帶起來的老書記眼裏都是欣慰,在夏海市執政以來,回顧自己鐵腕的作風,一路走到這一步,雖說手腕有時候是強硬了點,不過也創造出了一些實實在在的政績。

    他知道一直也都有敵人,這樣強腕的鋒芒的背後往往會過於出頭而不順,可是任誰走到這一步也都能實實在在的感覺到權勢給自己帶來的那種快丶感,這種快丶感也許並不建立在以個人私欲為背景的前提之下,只要自身的理念,想法能夠得到實施,亦讓人感覺到這種上了癮的滋味。

    只可惜如今情勢急劇逆轉,他一直認為紅小天是自己身邊一隻蟄伏的猛虎,只是他覺得自己亦有降龍伏虎之能,誰要翻雲覆雨,他大手腕一蓋,必將其壓得嚴嚴實實,可是現在的這種力不從心之感,卻是越來越滲入骨髓。

    這自己前一刻才接到市一中出事的電話,下一刻督察組這邊也就收到了風聲,這事捅得大啊,國家級重點中學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夏海市全體領導班子也都得抹黑,他紅小天竟然魚死網破的這樣一搏,劉嵐骨髓一寒,他低估了紅小天,從來就低估了紅小天,這來自江浙的市長有不亞於北方狼族一樣的野心。

    今天這件事傳出去,大概也是會諸如;市委書記市長親切慰問受傷學生的》報導,卻不知道如今已經到了夏海市兩股派系正面交鋒的險惡階段,真正的碰撞即將開始。手打吧

    望著那遮天蔽日覆蓋的香樟,劉嵐不知道他再從醫院走出的時候,究竟自己的勢能還剩下多少。

    看著板著言不語的楊鼎盛,劉嵐苦笑著將人迎了進去。院長一行人早已經等候多時,剛趕到的丁俊濤,滿頭是汗,險些虛脫,身邊站著秘書處小王,面色焦急。

    劉嵐就問,“怎麼回事?”

    “我們問過送人來的教職工,他們都不太清楚,目擊者大多還在學校,具體情況還不明確,公安部門正在緊急調查取證之中,事因好像是學生之間鬥毆所引起的。”秘書小王連忙說道。

    劉嵐點點頭,在他帶隊下,眾人通過剝落了綠漆皮的欄杆,去往二樓,走廊裏彌漫的不僅僅是消毒水味,還有一種無形之間壓抑的氣息,

    看到曾全明,紅小天一系在場,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劉嵐的臉還是無法表現出正常的神色,王金榮腳都一抖,這一下事情可鬧騰出來了,雖然早猜到了劉嵐一系和紅小天一脈總有兵刃相見的一天,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這麼急,乃至於他們還未曾從上次事件中緩過腳來,另一波的浪潮就迎面而至。

    還是怪自己的那個不爭氣的侄子!王金榮心裏面恨恨的如此想著,卻又想到自己那侄子從小父母兩個就忙著生意,對他不理不睬,到這種地步,又真的能夠怪孩子?他心裏面不由得掠過一絲苦澀。不過還是有幾分僥倖,也不一定就是王浩然這小子吧,他雖然橫是橫了點,不過要讓他拿刀捅人,那小子還真敢!?

    公安部門那頭結果還沒出來,不過想必自己的侄子已經進了局裏,王金榮想打電話要人,在這種情況下,卻又不敢。

    曾全明看到王金榮那副面無血色,走路都在打顫的模樣,心裏面就是一沉,“是了!是了!最擔心的事情,往往就偏偏會那樣發生。恐怕真和蘇燦起衝突受傷的,就是這王金榮的侄子了!”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2:01
第六十四章痛不痛?

    茂小時的父母來到護士面前,護士就對著手術記錄說道,“右手肌腱多處斷裂,左手小臂骨裂,肌腱損傷,目前手術比較成功,只是他的手目前都還不能運動,恢復期起碼一個半月另一間手術室的門也打開,因為之前見過蘇燦家屬,醫生走出就說,“沒有大礙小腹被銳器刺入,運氣比較好,除了腸壁有輕微擦傷之外,沒有太大傷勢,已經縫合!”

    丁兆國在接著院長介紹下,連忙熱情的和紅小天,劉嵐握手,那表情是十分榮幸,還朝著手術室努努嘴,“感謝市長書記的連同慰問,現在的孩子,真該好好的教育教育!”

    病房裏面,蘇燦訝異的看到市委書記劉嵐,市委副書記王金榮,市長紅小天,副市長余秋收,自己的大舅曾全明,舅母尹淑英,老姐,乃至父母還有一干認不到的人都湧了進來,門口還有電視臺攝像,人群中穿著警服的人他也認識,正是最近負責偵破詐騙團夥案件的趙立軍。

    在電視臺記者攝像師扛著的機器鏡頭之下,劉嵐,王金榮表現出恰到其分的微笑,督察組組長楊鼎盛對蘇燦表示了親切的慰問。

    “你網縫了針,別動,小英雄,你真的很勇敢呢!”護士小姐鶯聲燕語,那眼眉很是俏麗,扶著蘇燦躺在病床上的身體側面肩頭,大半個身體在攝像機的鏡頭之中。

    蘇燦驚異的望著這個最初自己醒來後刮道自己是“越來越不像話”的護士,對她把剛網說過的話輕而易舉轉變的手段很是吃驚。

    主任醫師丁兆國一身白大褂,背著手的他用手背探了探蘇燦的額頭,慈祥的說道,“手術很成功,年紀輕輕,竟然就有用身體去抵那尖刀的勇氣,少年如虎!這樣的孩子多一些,社會就更美好一些!社會風氣就更潔淨一些!”

    喂,你之前的原話好像是“你虎不虎!有你們這樣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社會的幸與不幸”吧。

    躺在床上的蘇燦看到這一幕想笑,卻因為小腹的傷口,扯著就疼。

    這一系列的轉變,蘇燦已經大致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當時陳沖刺傷他們之後被扣押,對於這件在省委督察組下來之際驚動了高層的案件,政法委書記早已明令趙立軍儘快調查,給予答復。

    趙立軍有了調查結果後第一時間就致電政法委書記,政法委書記聯通市委書記劉嵐的時候,他們這樣一行人網好在走廊手術室外手足無措。

    於是整件事情就有了戲劇性的轉變,一個攜帶尖刀因為情感問題走了極端的學生,當場行兇的時候,被蘇燦見義勇為的阻止,後來引發連鎖效應,整個一中的師生都幫助其擒凶,電視臺本來準備採訪的時候還有所猶豫,聽聞紅市長認同可以採訪之後,這一下才上了醫院病房之中,還為蘇燦送上了大簇的鮮豔個原本是市一中發生的學生鬥毆引起的惡性事件,卻一轉眼間將側重點宣傳放在了見義勇為這種新時代幾乎被磨滅的優秀精神行為身上,不難看出這裏面很多人的良苦用心。

    蘇燦理解,也坦然受之,這只是轉移民眾注意力的手段,當權者想要表達的一個理念是:即便是在校園暴力問題日漸惡化,甚至於蔓延到重點中學的今天,正義的精神,見義勇為的這種優良傳統,在我們新一代的人身上,仍然存在!

    市電視臺的記者姓趙,二十五歲左右,年輕漂亮,俯下身對蘇燦遞出話筒,“小弟弟,我們想要採訪一下你當時的那種心境,我們都很想知道,當時那麼危機的情況下,在所有人都被嚇到的情形中,你是如何果斷出手制止這種犯罪行為的呢?”

    蘇燦就抬頭看了看旁邊一直倚著自己右邊枕頭連帶肩膀的護士小姐,動動了,笑笑說,“麻煩你能不能把手挪開一些,這麼絡著不太舒服。”

    “噗嗤!”一聲輕笑,竟然是病床前眼眶紅紅的曾娜,這麼嚴肅的情形下,蘇燦竟然還這麼應對自若,再加上那護士小姐尷尬的表情,一時讓曾娜忍不住,卻被自己父親曾全明狠狠的盯了兩眼。

    也許其他人或許還有對這個般的蘇燦有幾分忍俊不禁,不討在場的余秋收乃車幹“就沒有這份訝異了,兩個人都見過蘇燦的能耐,現在有的只是默默的注意觀察。

    “當時的情況下,請問你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

    “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只想著怎麼去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蘇燦的回答可以讓很多人臉上一紅。要知道在很多情況下,一個普通成年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極可能畏縮不前,甚至於不敢動彈,卻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在一個高中生的身上發生。

    而蘇燦更是沒有辦法,在普通的情況下,他完全可以拒絕採訪,不過在如令人微言輕的時候,再加上他臥病在床,記者就這麼授權之下進來,他就算是想拒絕採訪,都毫無辦法。

    “聽聞你在學校成績也是十分的優秀,你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有沒有平時受到教育的因素呢?”

    “無論是政史還是思想品德,乃至於影視媒體報紙書刊,我想任何接觸過來的學生都接受過見義勇為的教育,我所做的事情相信很多人都會去做,只是我先一步去實施了而已。”蘇燦一心想打發這斤。女記者,話裏倒是不乏給對方接下來的提問添堵的意思,也有點不客氣。

    “你無形中制止了一件惡性事件,挽救了一個學生的生命,他們的父母家人肯定都極想感謝你,你現在最想對他們說的是什麼呢?”

    女記者依然不屈不撓。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現場這麼多領導叔叔來看你,你感動不感動呢?”聽出蘇燦語氣中的不善,這個女記者愕了愕,還是儘量保持態勢。

    “不感動!”

    蘇燦本在這個事件後成為了媒體的中心,旁人是嘖嘖驚奇,而蘇燦家人心中油然升上去的豪意自不必說。在這麼採訪的當兒,曾全明的那股飄然感就別提了,自己的外甥能以這樣的情況登上報導,那對他來說可是比政治上有所突破更為開心。

    再看到紅小天,市委書記劉嵐等人一副撫掌而歎望著蘇燦喘噓不止的模樣,他的心情可就跟年輕時代知青下鄉掏了野馬蜂窩子來吃的那般甜。

    誰知道蘇燦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可不由得把他心都給驚得顫了顫。這採訪都撿好聽的來說,到時候可都是全市播出的,蘇燦這麼來一句,不外乎地震嘛。

    是以曾全明就看到劉嵐等人的臉色在這句話都滯了一下。

    蘇燦討巧的在這瞬間語氣一轉,“各位叔叔都有各自重要的職責,維持這個社會的安定繁榮,我更希望叔叔們能夠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而不是為了只受了點點小傷的我擔驚受怕,這是每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都該盡的義務和責任”惡勢力是不可消除的,但是仍然有為之去戰鬥的正義呢!”

    這番話在他脆生生的語調子中說來,抑揚頓挫,但是卻清脆得很,帶著幾分嫩腔,沒有任何一個人起了雞皮疙瘩的感覺,反到相當質純。

    全場呆了呆,然後哄然“嘖嘖”讚歎笑起,不少人眼中的驚奇越加濃烈。

    就連一個勁板著臉的省委督察組長楊鼎盛都指著蘇燦哈哈一笑,“這小子可愛!”

    人群競相笑起之間,曾娜恐怕是唯一一個愣愣望著自己病床上弟弟的人,她開始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看不透這個表弟了。

    那美女記者驚奇的轉頭看向攝影師,攝影師對她比了個“夥”這麼精彩的一番話,實在給了她乃至於夏海電視臺一份新年來臨的大大禮物,可以預知這段話播出會引起的熱潮。

    蘇燦放鬆的閉了閉眼睛,他給了所有人要的答案那你們就快走吧,讓我一個人好好的安生下,累死了“呵呵,蘇燦小弟弟,你真是好可愛呢,我還想問一下,當時那把刀,就那麼長一把刀,在插入你腹部,特別還拉鋸了兩下的時候”

    美女記者頓了頓,眼神很媚,“你看你痛不痛呢?”

    “靠”蘇燦心裏隱忍這句粗口,痛苦的把頭扭向一邊,沒有喊出來。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2:02
第六十五章 滋味如酒

    出醫院的時候,市委書記劉嵐,市長紅小小天兩人握手,雙方都很用力,紅小天笑了笑說,“老書記,你看這是怎麼個事”

    劉嵐也是一臉羞愧,“唉。怨我,怨我。終究是衝動了點,沒有徹底的等到調查結果。紅市長啊,我這人急起來說話就沖了點,你也別在意啊“說到底,我們之間還是缺乏溝通啊!”

    這句話窩意深刻,紅小天也連連點頭,“是,是,缺乏溝通缺乏溝通!”

    旁邊的人都在笑,心裏面倒是急速的反應著,經過這麼一出,市長和書記的關係又轉變成了什麼情況,他們又應該怎麼樣站隊。

    倒是市委副書記王金榮的笑容十分之真誠,他之前一顆心都差點懸掉了。心裏面倒是反復說著“完了!完了!”誰知道突然峰迴路轉,對王金榮來說,他的人生可以分為三分,一分是他的人生,另一分是他的政治生命,第三分就是未來的延續,亦就是他比之親兒子還親的侄子王浩然。

    就在剛才那一刻間,他生命中的三分之二眼看著都面臨著發發可危的地步。而這一刻,自然後顧盡去,突然覺得這天這地這樹蔭都變得柔和起來,人都仿若年輕了好幾歲。

    這不足為奇,就像是對一個癌症病人宣告是誤診一樣,想必會十分感激這種生命中的驚喜。

    這樣一來,倒是讓王金榮覺得,過往這機關裏的勾心鬥角。實在也就那麼一回事,遠遠比不上現今這種安安穩穩的狀態,是以對紅小天,曾全明看起來,也不如那麼厭惡了。

    握了握曾全明的手,王金榮就歎了口氣,“老曾啊,教導有方,教導有方!有這樣的外甥,那真是為我們建設精神文明城市起了個很好的表率啊!改天我請你們吃飯!就一頓家常便飯!”

    王金榮心裏其實也是想了,那曾全明的外甥看今天面對媒體不怯不怠,應對得體,更有這份臨危不亂冷靜出手的勇氣。自己侄子能有其十之二三就滿足了。人都是會互相學習的,自己這麼請客,暗中讓王浩然向蘇燦學習,那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免得自己那侄子跟著一幫機關子弟無法無天的,別看今天的事件和他無關,可是沒准以後哪一天,這種情況就不會在王浩然身上重演,說到底王浩然有這麼一個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事!

    督查組組長楊鼎盛看上去也高興,這市長和市委書記和解得這麼平靜,反倒能夠說明問題,而如果他們來些冠冕堂皇的官話,套話。才真要讓他頭疼,一個地級市的一二把手若是有解不開的矛盾,那才是一個隱患。

    “依我看,就買我老楊一個面子,我設宴,大家就共酌一杯吧!”

    楊鼎盛心情大好,開口就攬了過去。

    紅小天和劉嵐這才來得及愣了愣,人家楊組長去哪里不是安定繁榮,幹部團結穩定,原本在夏海發生這樣的事,本就足夠丟臉了,兩人也正因為如此,心有站在了一堆,想著自己這內部鬥爭鬥啊鬥的,最終還是影響到他們夏海這個領導幹部班子,這個大集體,想來楊鼎盛楊組長嘴上不說,心裏面卻是有疙瘩的。然而他突如其來還打算親自掏錢請客,不光是讓市委領導,更讓督察組的幾個同事都愣住了。

    楊鼎盛到是沒有多想,看到眾人發愣。就笑道,“就算是為我們夏海,在講文明,樹新風的精神提倡下,出了這麼一個小英雄而慶祝吧!”

    蘇燦現在的情況有點糟糕。到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勢,事實上現在腰腹處除了活動有些困難之外,還算沒什麼大礙。

    主任醫師和那個漂亮護士長大概看出了蘇燦不太鳥他們,也就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陪著笑離開。離開的時候還晃著頭,醫院被市一中出了命案的消息震撼,當即就噢出了味道不一般,立刻派了他這個主任醫師前來治療,還以為是學生之間打架走了極端,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挺身而出的勇氣,還上了電視臺記者的採訪報導,真是富有戲劇性的人生,主任醫師覺得自己這回去給家裏人一說。沒准還能在電視上看到他露露臉呢。

    現在糟糕的情況是在於這個病房之中,自己床頭左側位置站著的是陳靈珊和陪著她的李璐梅,而右側個置則站著唐嫵和相陪的杜婷,她們是前來探望同學中的最後一撥,陳靈珊穿了一件小粉色的背心,配合上垂下微卷的頭髮,眼眸子明亮,有種洋娃娃的精緻感覺。

    唐嫵則是一件緊身T恤,修身牛仔褲,馬尾後束,大眼睛望著蘇燦,從旁人看來這女孩漂亮是漂亮,就是冷了點,不過熟悉她的人,都看出了她目光中的擔憂。

    李璐梅就笑著說道,“喂。蘇燦你太牛了,以前還沒看出你這麼勇敢啊,你怎麼就有才到想起手頭邊上的板凳們,你今天簡直給我們詮釋了周星馳所說的板凳是兵器譜排行第一的兇器!真是讓我們靈珊的小心肝跟著撲通撲通的跳呢!”

    眾人就笑了起來。

    笑著扯得肚疼,不過蘇燦也感覺到不妙。父母都愣愣的盯著陳靈珊。

    杜婷有點不滿,瞥了李潞梅陳靈珊一眼,也對蘇燦笑道,“喂,你還說呢,幸好那刀沒傷到你的內臟,你不知道你才被刺到送出教師門的時候,我們一群人還沒反應過來呢,手就被唐嫵拖著沖出了教室,我你別說這小妮子平時不愛說話的。那蠻力也挺驚人呐!再說了,我們到現在都一直等在外面,都沒吃飯呢!你可真是搶手啊!”

    杜婷就被唐嫵狠狠的捏了一下手掌心,故意“嗷!”了一聲。

    蘇燦就感覺到氣氛開始不對勁起來了,果不其然,自己身邊的父親蘇理成嘴巴不受控制的咧開笑起來,母親曾阿一雙眼睛毫不掩飾的這邊掃掃陳靈珊,那頭瞄瞄唐嫵,表情竟是吃了蜂糖般的甜。

    曾何更是對陳靈珊又驚又喜,這個昔日經理的女兒如今站在這裏,那從前被無數人圍在中心的小公主,長睫毛下玻璃瞳帶著些許憂心的盯著蘇燦。又代表著什麼?

    舅母尹淑英本就是農村出身,還帶著那股子質樸氣,就望著這越看越討喜的兩個女孩,再看蘇燦,更是合不攏嘴來,蘇燦知道自己這個舅母,她高興多了就會這樣笑,反而不會嘮叨什麼。

    大舅曾全明倒是陪同市委一干頭頭出去了,蘇燦一晃眼看到的是自己姐姐曾娜,站在盆景的一角。以一個不被人注意的旁觀角度看著唐嫵和陳靈珊,眼神裏充滿著驚訝,最後倒是看著在她印象中很渺小的這表弟,卻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這小氣氛啊,到像是一口好酒。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2:02
第六十六章 嚴加處理

    靈珊四顧的看了一下,才挺乖巧的對著蘇燦母親 “曾阿姨,你也別罵蘇燦了,今天我就在旁邊,蘇燦很勇敢呢!”

    曾河就一個勁笑著點頭,“不罵,不罵”

    “叔叔,阿姨,我們也該回家了”陳靈珊得體的應對著,那眸子同時看向蘇燦,“你好好躺著養傷吧,明天下了課來看你!”

    陳靈珊一來放哪里都將是人們的中心,就算曾河知道她的身份,而從她的穿著打扮都看得出家境很好的樣子,現在更是因為蘇燦如此得體的應答,這讓在場的長輩都覺得一股裏面而來的清爽。

    尹淑英就連忙笑道,“對對,你們也快回家了,別讓家裏大人擔心,今天你們也都受驚了吧,快回去吃飯了,謝謝你們這些同學了”

    陳靈珊點點頭,和李絡梅朝著門口而去,李絡梅還不忘嘴巴甜甜的對眾人微微頜首,“叔叔阿姨再見!”做完這個動作她的目光倒是似有似無的膘到唐嫵和杜婷的臉上,那眼神裏還有隱隱示威的含義,她此舉只是添上一把柴而已,更加的突出了陳靈珊在蘇燦家裏人面前的印來杜婷就撇著嘴巴,有些不忿,這個李絡梅也太狐假虎威了吧。

    接著杜婷看了看唐嫵,她心裏面倒是期盼著唐嫵在這一刻能夠做點什麼壓一壓陳靈珊的氣魄,不過看到唐嫵那冰澈的眸子,心裏面還是想得了吧,自己有這個想法就足夠不實際了。

    果不其然,唐嫵也並沒有說什麼看到蘇燦無事過後,那目光中的一絲慌亂也消失於無,對蘇燦點點頭眼下著準備和杜婷離開。

    門口突然出現幾個人,連出門的陳靈珊也頓住了,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蕭老師”

    蕭日華一頭的汗水看得出從派出所趕到醫院很急,一看蘇燦在床上,還對他打招呼,懸著的心立刻就放了一半下去,就問領著他們進來的護士,“怎麼樣了?”

    “沒有傷到內臟傷口已經縫上了,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痊癒。”

    聽到這句話的蕭日華這次是徹底的把心放了下來,就來到蘇燦的床邊上看著蘇理成曾阿,“你們是蘇燦的父母吧,哎呀,真是勞煩你們來了,別罵你們的兒子,他可是制止了一件惡性故意傷人事件,他的行為是見義勇為,應該受到表揚,應該受到表揚!”

    蕭日華如何不慶倖,這在他們班上發生的捅人事件如果不是蘇燦挺身而出,救下茂小時恐怕他這個班主任這一輩子都甩不了這個陰影。

    看曾河蘇理成如今平靜的連連點頭,蕭日華就明白事情的始末都不用自己再解釋了這下看向跟在自己身後過來這裏的兩個人,神情就有些難堪起來。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四十來歲,是陳沖的母親,戴著墨鏡,穿著一件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毛圍邊的皮衣,倒有幾分雍容,是夏海市的房地產商。男的是陳沖的表叔,是西城區的派出所民警,陳沖出事後,他立刻就趕赴了派出所,上下打點,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受害者這方面,如果要擺平,關鍵要同意調解。

    是以就跟著陳沖的母親,和被帶到派出所取證調查的蕭日華又趕到了醫院。

    “我們能不能私下談一談。”陳沖的母親躊躇了一下,不過還是對房間裏的曾河蘇理成說道。

    蕭日華雙方介紹了一下,這下病房裏的人面色就不太好看了。

    倒是這屋子裏的幾個高中女生,讓陳沖母親覺得,這怨念怎麼就這麼重呢。

    就在曾河和蘇理成在猶豫要不要和她談的時候,送走了市有關頭腦的曾全明就返了回來,聽聞,點點頭。

    雙方就在院方的一個醫生辦公室裏坐了下來,期間曾全明一直臭著臉,這讓陳沖的表叔廖成貫不怎麼舒服。

    取下眼鏡,陳沖的母親想了想,就說到,“畢竟這件事還是我們有錯在先,都是有子女的人,我也是個母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垂俊,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看上去你們孩子也脫離了危險,我就想盡力的彌補一下,這樣吧,整個住院的費用都交給我們來承擔,事後我再給你們兩萬,就當是我們家的歉意,好嗎?”

    陳沖的母親在夏海房地產上也是有點名氣的商人,更是市人大代表,這個時候的氣度還是挺沉穩的,雖說是道歉,不過話語中隱隱含有幾分不容駁斥的味道。

    “歉意?我們不要你表達什麼歉意。”曾河就說道,自己的兒子被捅了一刀,眼前就是兇手的母親,她實在沒法打心眼裏諒解這件事,更何況對方還想用錢來擺平這一切。

    蕭日華處在中間,實在有些兩下為難,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像是被放在了油鍋上翻炒,外焦裏嫩。

    廖成貫這時開口了,語氣重了一些,“這件事情,派出所方面建議你們雙方進行私下調解,畢竟都是學生,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誰又希望自己的孩子前途盡毀呢?還望你們體諒體諒”他臨時利用自己的身份,跳出事外,擔任一個調解員的姿態,想來就很方便了,從前他也處理過這些情況,別看親屬網開始義憤填膺,只要有晃夠撼動他們心理底線的賠償,再從大方向壓一下,說清楚一些後果,一般來說都會同意調解。

    尹淑英就有些激動,“你們家怕孩子前途盡毀,要不是我們家蘇燦命大,現在恐怕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問題!我是農村出來的,我不懂調解什麼的,法律要求怎麼辦事,就怎麼辦事這樣虎的孩子,不好好教一下,以後還了得!?”

    陳沖的母親就點頭“是,是,我們回去會好好教刮他,蘇理成插口說道,“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也希望你們理解我們,我們不知道另一個學生家長願不願意調解,反正就我們而言,我們是不會接受調解的,法律上怎麼判定,就怎麼判定”

    廖成注毒了沉聲說道。“我糾正下,你們不懂,這種事情,出於對學校和學生的考慮保護,一般都會勸解調解的,民事調解是最好的途徑,這句話我放哪里說也敢說!你們現在擺出這種不合作的態度,是沒用的,市一中,那畢竟是國家重點中學,發生這樣的事,市裏面肯定也不希望鬧大最終還是要走到這一條路來!”

    蘇理成畢竟這年紀仍然有火氣,心頭的火冒了出來,“我們不合作?我們憑什麼合作,你自己的兒子被捅一刀試試!”

    廖成貫面色一變就要發作,同時被陳沖的母親一把扯住這個穿著皮草大衣的女人勉強一笑,從包裏掏出一張支票,看上去是填好的數額,從桌子上推向曾河。

    上面不是之前她所說的兩萬的額度,而是四萬。

    看到曾全明的目光,陳沖的母親心裏面焦急的同時,不由得有一份慶倖,嘴角一彎,果然有些問題,還是賠償的額度關係。

    曾全明用兩根手指壓住支票,敲了敲,什麼話也沒有說,繼續臭著一張臉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等到蘇燦父母這邊走得乾乾淨淨,陳沖的母親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抓過桌子上的支票,擦擦擦撕得支離破碎,然後轉過頭,帶著幾分激動的望著廖成貫,顯然她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踐踏,以至於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一分錢也別陪給他們!給臉不要臉!”

    “媽的幾個竟然敢戳皮弄怪的!”廖成貫虛空揮了揮拳頭,狠狠的盯著耳口那頭。

    突然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接起電話,廖成貫聽著聽著,就像是石雕一樣的定格了。

    等到手機那頭嘟嘟嘟的掛斷聲響了大半天了,陳沖的母親才恨恨的用拳頭錘了他腿一下,“怎麼了啊!你倒是開腔說話啊!”

    廖成貫愣愣的望著眼前的陳沖母親,“西城派小王來電話了說這件事捅政法委書記和市頭頭那裏了,上面做出了批示要把歹徒。嚴肅處理,市電視臺新聞綜合頻道在第二天的晚間十點鐘報導了這起在市一中發生的惡性傷人事件。

    “據報導稱,昨日,陳某因和年級上同學茂某起了糾紛,眾人勸阻無效之下,暴徒陳某拔刀襲擊,造成同學茂某左手肌腱斷裂,右手骨裂,就讀高一,年僅十六歲的蘇燦果斷掄起旁邊的板凳制止了陳某的暴行,但卻不幸被捅傷。事發當天,市長紅小天,副市長余秋收,市黨委書記劉嵐一行立刻前往看望慰問見義勇為小青年,對他的行為表示敬佩和祝福。”

    “日前,市委宣傳部、市公安局、市綜治辦、省見義勇為基金會聯合召開座談會,慰問我市歷年來受表彰的見義勇為先進分子。改革開放以來,我市湧現出了一批又一批見義勇為先進群體和先進分子,受到國家級表彰的先進個人有3人,受到省級表彰的有萬人,受到市級表彰的有人,還有一大批見義勇為的人和事受到各區和公安機關及有關單位的表彰獎勵。記者崔雅、劉明輝報導。”

    與此同時,市一中副校長被撤職,也有一些人受到處分。

    想必丁俊濤是有幾分背景關係的,也是在如今這個網路還不算發達的社會,這件事在正面的宣傳和引導下,也沒有引起大面積的輿論壓力,是以他這個一中校長的身份地個,還能夠得以保全。

    據蘇燦大舅那邊的消息,省委督察組在離開前,組長楊鼎盛倒是邀請了紅小天和劉嵐在一家飯店吃了頓便飯,然後督察組一行返省。

    劉嵐原先是縣政府一步一步提拔上來的,做慣基層工作的人身上少不了一股倔脾氣,紅小天又是江淅派來的幹部,兩人當初很多意見不一致,造成分歧和鬥爭,而在市一中的事發碰撞之後,雙方反到能夠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再沒有劍拔弩張的那種趨勢。

    秘書處對外通報因為市一中所發生的誤會沒有及時掌握準確資訊,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溝通不足,導致市長市委書記工作方面產生不便,而一連換了好幾個秘書,是以市秘書處這一下也是處於水生火熱之中,像這種事件,到最後,還是需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的。

    蘇燦父親這邊的工程很順利,受到紅小天關注的重點工程沒有遭到市委書記一脈的強插一腳,當然紅小天在籌備組長的名單上面,除了自己,還添上了劉嵐的名字。

    蘇燦只住了一天院,就被獲准回家休養一個星期。

    這個星期裏面,高一五班因為缺少了茂小時這個強力人物,輸了比賽,在年級上獲得了第五名,只踩踏了兩個文科班。

    在這個星期裏,天氣由涼轉暖,燕字回乒,不過四季如春的夏海市,是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冬季的。

    陳沖那頭還是活動了關係,被市一中開除學籍,判了幾個月刑拘,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在這個星期裏,蘇燦開始感覺到傷口的癒合,麻麻癢癢,卻又不敢去撓。

    他甚至於懷疑這是不是他妄圖去改變一個既定的因素,而招致的命運惡果。

    不論怎麼說,這場殺人事件,還是就這樣因為他的介入,而終於未釀成大禍。

    當年曆翻過這最後一頁的時候,蘇燦明白九八年就這樣真正的過去了。

    九九年的元旦,墨黑的夜空,禮花在那裏炸開,淡染出在夜晚或深藍,或深紅的煙火。

    拆了小腹傷口線的蘇燦回到學校,自然免不了受到一番噓寒問暖,在星期一的升旗大會上受到表彰。

    在蕭日華的眼睛裏,對蘇燦的改觀就像是窗外的季蘋,無形之間,那些稍顯枯色的葉子,也變得綠意盎然起來。

    月中旬,高一年級上半學期學期末考試完畢,迎來了寒假。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8:33
第三卷 第一章 我有時間

    剛回學校幾天,蘇燦倒是充分感受到這個見義勇為身份帶來的巨大轉變,路上上學走向去往教學樓的小道上面,也時不時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傳出“那是五班的吧……”

    倒是五班的學生很為矜持。對蘇燦這件事也沒有刻意的提起。一如既往的照樣笑,照樣鬧。薛易陽不知不覺間又成為了中心,而且粘著度驚人,和他打交道的女生越來越多,後世的薛易陽就渴望這種被花叢環繞著的生活,這一次倒是如他所願了,當然他也沒有再向蘇燦抱怨的機會。

    下意識的薛易陽還是捅了捅蘇燦的腰肋,“你可出名了,我們隔壁四班王晨還在向我打探了一下當時發生的情況,為了兄弟的終生幸福,只有對不起你了!”

    蘇燦明白這小子多半添油加醋的把他自己作為主角了,而他蘇燦,在他口裏也會演變成在他的授意下,才果斷出手,事後還握著手感謝他xx多謝你的提醒,讓我挨了一刀!”此類很爛俗無中生有的瞎眼故事,以爭取和人家女生更近一步的程度。

    次蕭日華在課堂上進行講課,就抽蘇燦起身回答問題。抽問的是不久前蘇燦回家休養一個星期間的內容。蘇燦回答平穩。有條有理,坐下的時候蕭日華面帶微笑滿意的對他點頭。

    在最近的教師刃公室裏面。很多人都在像他打探這個蘇燦的近況,其中還包括了一些教齡在二十多年以上平時不大甩他的老教師,相互間出入的時候竟然連笑容都多了,在教職工會議上面丁俊濤特別對自己提出了表揚,一趟原本會惡化甚至連自己都脫不了干係的惡性事件。就在這一下出現了轉機。蕭日華覺得自己在辦公室那種埋頭做人的壓抑感都一掃而空。

    和他較為要好的一個班主任在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間湊過來,“老蕭啊,你別看老趙,老王幾個雖然不說你這事,可心裏面卻是不服氣的很啊,這市裏面才在抓樹新風,宏正氣,你這筆三千塊錢的獎金,拿的是讓很多人不服噢!都說你是運氣好,班上恰好就出了個挺身而出的學生。要不然你可倒大黴了!不過以我看來,這可沒什麼不服氣的,這些人就是吹得凶,有本事讓他們去面對這種事試試!看有幾個能在那個時候制止那銀刀子?”

    蕭日華就謙遜的笑,出奇的這什事發生過後,他反到謙遜多了,平時蕭日華就是憋著一口氣,什麼事都要爭一爭。結果爭得大半個辦公室,把他排出了核心的圈子。是以他更年期症狀越來越嚴重,動不動脾氣就十分不好,而這場風波過後,他竟然平復多了。

    蕭日華個子矮小,年輕時代也沒什麼風華正茂的亮點事件,有時候還被自己老婆怨作不像個男人,一想到當初他提著板凳砸向暴徒陳沖的熱血沸騰,他就感覺自己四肢百骸都流動著一種年輕的力量,最近更是幹勁十足,晚上的勇猛勁讓她老婆最近買菜都神采奕奕的,有時候做夢還“嘿嘿”得笑,被自家老婆埋怨都幾個歲的人了,為人師表,還沒個正形!

    這班主任也走瞭解蕭日華的,就“叱。得一聲,匝了下嘴,“你說這蘇燦人是怎麼回事?明明成績就很好最初的考試還故意考個差分給你示威?後來還和你頂嘴,這不典型的難收拾的釘子嘛,嘿,誰知道就這個釘子,反倒還有那份見義勇為的勇氣”這倒是什麼時代嘛?。

    蕭日華這一刻對蘇燦的那份疙瘩到解開了,經歷了掄桌子砸陳沖的那股快感,回想起來還全身血液亂躥,就呵呵一笑,“年輕人嘛。

    誰沒今年少輕狂的時候,說到底,我們那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帆”那神情倒是十分悠遠。很有把蘇燦看了個透,瞭解了化七八八的睿智模樣。

    蘇燦在全校大會上受了表彰,丁俊濤面露紅光,對這個蘇燦很是感興趣,依稀記得上趟那篇全國優秀作文的作者,就是這個人,而如今又是見義勇為小青年,這樣下去,可不得了,會不會在市一中出一個全國十佳少年呢?

    而這個表彰之後。蘇燦的地位無形中就水漲船高了,在班級之中,就連李艾這種人都對他贊捧有加。不過很多人多少對他都帶著幾分矜持。不可能有大部隊下課了圍在他身邊的那種情況,皆是因為蘇燦平時在班級裏給人的印象就不冷不熱,雖說這些高中生沒法估摸到蘇燦內心的心思。不過多少感覺到他的目光中,不融於他們這個大集體。

    誰又知道,蘇燦根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呢。

    這一系列事件過後,半學期的最大終考試也就來臨了,薛易陽最近也乖得多了,有機會也不叫蘇燦劉睿三人外出遊戲,而是規規矩矩的把蘇燦的筆記借來抄起,蘇燦的成績提升想必給了他很大的壓力。這讓薛易陽倒也閒不住了。投入了復習的壓力中。

    期終考試考完最後一堂,蘇燦收了書包,出門的時候在對面的考場遇上裏面而出的唐嫵,都愣了愣,唐嫵對他點點頭,兩人一同走下階梯,其實他們出來得不算太早。距離總交卷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只是這最後一堂考試,很多人心都“淚的,就考慮著考宗了寒假要怎麼撫,是以提前交卷七,:白是,很少有坐到最後半小時的。是以之所以這麼少人,一個考室走得是稀稀落落,剩下的不是能穩住心來檢查的。就是還沒做完擔心終考成績問題的。

    蘇燦倒是早過了這份為寒假到來欣喜的振奮,即便是有,他自身也能好好地控制,所以出門遇到唐嫵,兩個人走出的時候,竟然是人員稀產而寧靜的。

    現在是下午五點過一些。教學樓迎著紅彤的日光,不刺目的陽光斜著射入樓梯道口裏面,四周是這教學樓白色和綠色交界,錄了皮的牆面,兩個人走下樓道來映在樓梯口的影子,被這道斜著從天而降的光柱拖得扉長。

    只有兩人下樓的腳步聲打破這時的安寧,回蕩在這薄暮彌漫的教學樓中。

    唐嫵走在自己側面,紅彤彤的光映在她粉頸上,將那上面的絨毛都鍍了一層柔亮的顏色,有種奇幻油畫的錯覺。讓蘇燦心頭湧出一股熱流。

    “還真有些哈利波特的意境啊。”蘇燦有些感歎,在後世也許牽女人的手可以牽得十分輕易,然而這一刻卻無法輕而易舉的牽起唐嫵的手,明明知道兩人的關係其實可以再進一步,然而偏偏自身卻沒法對唐嫵興出這種冒然褻瀆之感。

    “哈利波特?。唐嫵秀眉蹙了蹙。

    “噢,一本外國小說。”《哈利波特》大概二零零零年到二零零一年間引入國內,蘇燦記得清楚是因為那個時候他正在高三,課堂上的東西根本聽不懂,是以看小說就是打發時間的工具,不過哈利波特引發真正的熱潮還是華納公司投拍的電影。讓其風靡了整個世界,當然,在現今的九九年,國內還鮮有人知曉。

    “小說,很出名嘩”

    “嗯,很出名的。”蘇燦點點頭口沒想到唐嫵卻有了興趣,“講的是什麼?你喜歡?”

    “喜歡,雖說是大雜恰一樣帶著童話色彩的奇幻故事,不過就像是《達文西密碼》的丹布朗所說。人總是要有一些童心的”蘇燦微微一笑,哈利波特的成功一定程度上也是脫離了正統西方奇幻的框架和法則,引入了更為人性化的因素和筆觸,從嚴謹走向童話,從童話走向真實。使得大部分各年齡段的人都能夠從中找到自己所需求的商業元素。

    達文西密碼?”

    看到唐嫵繼續眨啊眨的眼睛,蘇燦覺得頭疼。

    蘇燦和唐嫵走下樓來,倒是愣了聳,正巧遇上陳靈珊,李璐梅還有一個叫王露的女生,她是李璐梅那個圈子裏的人,和陳靈珊也是朋友,是二班的一個女生。

    唐嫵和陳靈珊畢竟是同桌,見面互相打了個招呼,不過陳靈珊看著唐嫵的目光中,多少有那麼一分警惕的味道。

    “嗨!蘇燦,老早就聽過你大名了”。王露性格到是很有幾分開朗,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陳靈珊,語氣促狹。含意雙關。

    “小等人嗎?”蘇燦就對眾人笑笑,雖說自己和陳靈珊唐嫵之間沒什麼,可是每每這樣兩女正面相見的時候,多少空氣中就升溫了一種不協調的火藥味。

    李璐梅看了陳靈珊一眼。目光裏的戒備一閃而逝,就對蘇燦笑道,“我們等人呢,考慮過幾天聚會,正好你也一起來啊!”

    “我就不去了。”蘇燦搖搖頭。

    李璐梅就“哦”了一聲,竟也有些遺憾。茂小時最近上課兩隻手都吊著的,性格都沉默寡言許多,更不可能這樣和他們去唱歌,王露那邊請的人她和陳靈珊都不認識。她本想叫起蘇燦,多少她們也都好玩一點,還更可以讓陳靈珊和他接近接近然而蘇燦居然拒絕了,她礙於矜持,也怕自己故作聰明引起陳靈珊反感。畢竟陳靈珊還是很有自己想法的,對這個死黨。她可是極為在乎她的想法。

    誰知道陳靈珊就上前一步,將自己面對蘇燦的距離拉到和身邊唐嫵同等的距離,直視望著他的眼睛,用帶著幾分嗔意的語調說道,“喂,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要和我們一起去聚聚放鬆的陳靈珊的這副模樣立時讓李璐梅和王露的眼神精彩了。靈珊很高明啊,知道在唐嫵面前不落下風啊。

    蘇燦愣了愣,這才記得半期考試前,陳靈珊就說過大家考試後一起出去玩玩,不過倒是一直沒統一了來擱淺了,想起自己答應過的話。蘇燦點點頭,“好”陳靈珊這時轉頭看了看唐嫵,回收了剛才說話的幾分熱情,帶著少許客套。“唐嫵你也一起來嗎?大都是我們同學,再精密的頭腦。總也要好好休息一下吧,可能是晚上去唱歌,就看你有沒有時間呢”。

    陳靈珊的笑容很甜。

    這個乖乖女恐怕連抽出半個小時的時間來應該都會覺得浪費吧,更何況是晚間去唱歌這種在現今看來還很不能被家裏大人接受的事情。

    唐嫵看了看蘇燦,他網才脫口而出的答應,讓她心頭莫名的緊了緊,再望著陳靈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出口,“好的我有時間。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8:34
第二章 對手

KTV的這種模式,逐漸成為被夏海市普遍大眾所接受的娛樂方式,不過對於前一世的蘇燦來說,在這個階段他接觸到的並不多。

    來他們大多有空閒的時候都會死黨三個一群鑽入遊戲室之中,玩當初盛行的一代《紅色警戒》,《大航海時代》,《明星志願》,《星際爭霸》,《英雄無敵》的遊戲,這種遊戲一度伴隨了他大半個青少年時代的回憶,亦是最廉價的休閒方式,以他和薛易陽,劉睿當時身上的那幾個零用錢,根本不可能去酒吧,KTV這樣的地方,對他們來說算是極度的奢侈。

    是以他後世從未來過市一中,也才明白九九年,在市一中內,普通的高中女生中憑藉家境良好和優越,休閒方式已經朝著這方面而轉移。

    鼎盛歌城位於夏海市一條繁華的酒吧街上面,這條街上到是有很多打著招牌的露天燒烤和酒吧,也有一些販賣酥油茶的攤點,叫上兩份煮花生,一碟毛豆,和兩三個朋友聚一處喝點小酒,夜生活到是極為有滋有味,不過這條街目前也還沒有後世的那麼繁榮,只是隱隱現出雛形。

    唐嫵打著的士出來的,手中握著一個摩托羅拉的老式手機,想來是和家裏人溝通過後,拿到了方便聯繫的手機。

    走下車來,唐嫵穿著一件紅色的小外套,細腳牛仔褲和一雙露出青細血管腳背的單鞋,盈盈而立。

    微風吹來,她的馬尾輕繞,身後皆是那些在這個冬末飛卷的枯葉。

    那一恍惚之間,蘇燦仿佛看到了一個無論樣貌還是資歷,乃至於氣質郗超凡出眾的女子,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從未逆轉,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卻是那個當年曾讓自己只看一眼,就會在夜裏徹夜難眠,乃至於多年後還難以忘記的班長。

    她仿佛已經大了,成熟了,面對那些驚心動魄爾虞我詐的現世,嚶言軟語之間,如一條纏綿排惻的蛇,傾盡這浮世的榮華。

    而現在的她,眼裏冰眸如雪,卻帶著幾分可見的怯意。

    蘇燦恍惚之間,回過神來,唐嫵一笑,心跳也撲通撲通的,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網才蘇燦快流出口水的這幅呆愣模樣,卻不知道那一刻蘇燦是在用後世的弱者心態,來瞻仰面前這位註定會不太平凡的女孩。

    而她,尚未損身俗世。蘇燦自己呢?前輩子的失敗者,這輩子是否能夠用自己的手,在平淡中,抒寫並驚起這份傳奇?

    “走啦”唐嫵笑了笑,蘇燦才反應過來,一同朝著服務生站滿的鼎盛歌城而去。

    鼎盛歌城自這今年代裏興起,即便是在後世都長盛不衰,亦是很有原因的,現階段。它的裝修就十分奢華,門口也停了許多車,款式未免有些老,不過也還算門庭若市。

    黑西裝帶著耳機的男士薦兩人迎進去,黑裙有幾分性感的服務女子領著二人進了富麗堂皇的大廳,大廳的客座上到是坐了許多人,他們也是網到,有男有女,大多都是市一中的學生,也有外海中學的幾個學生,外海中學是夏海市公認僅次於市一中的學校,雖然沒有評為國重,不過如今已經在申報省重點,且去年的高中考狀元都出自于他們,一下子倒是聲勢急壯。

    那王露穿著一件超短裙,畫了眼影,倚在一個男子的身邊,小鳥依人的樣子,實在和她在學校裏那般開朗模樣不相符合。

    看到蘇燦和唐嫵走入,就嘻嘻的笑著介紹,“我男朋友,闕君豪,去年的市中考狀元!這位是唐嫵,這是蘇燦,蘇燦你知道吧,上次見義勇為,市電視臺報導過的!都是名人啊!”

    “市一中的?”幾個外海高中的男生抬起頭看著蘇燦,表情就不太友善,他們一方面是對蘇燦去接唐嫵,再見到唐嫵如此模樣而心生的嫉妒,另一方面也對一中有幾分偏見,在外海,對市一中都是帶著幾分有色眼鏡的,那裏的學生只顧著攀比,美女如雲,談情說愛,哪里有半分國家重點學校的風氣,還不如讓給他們外海!

    其他人打趣的笑著,紛紛讚歎竟然是連一中都被壓了一頭的豐考狀元,不過還首次見到這種不能以常規度量行為的尖子生。

    闕君豪挺高,一米八左右,倒是身板子有點單薄,因為高而不注意形體,背就略顯有些背,鼻樑也翹,戴著副鍍金邊的眼鏡,眼眶內陷,斯斯文文,長得倒是不難看,還有一股獨特的魅力。

    不過拿蘇燦看來,這傢伙如果套上了中考狀元的外衣,此刻的模樣,就顯得有幾分恃才放曠了。那副模樣倒像雲赤爾學矛術的公子哥。而對眾裏駕輕就熟的姿態。摟著王露,明顯就十分熟撚啊,這樣的人竟然是全市數一數二的尖子,不是天才就是怪胎。

    闕君豪就對蘇燦伸出手來相握,用力的晃了晃,他笑起來的時候嘴巴撇於一處,到有幾分陳冠希的歪嘴構造,“噢,那時候我在忙著看書,我是沒在電視裏見過一中的這擋事,不過我看到真人,明白你是有見義勇為的這個能耐的”。

    這句話連帶他的動作,暗諷蘇燦只懂得“見義勇為”而他則文雅的多,一武一文,襯托和俗雅就凸顯出來了。

    其他人大都想不到那個層次去,只有陳靈珊,唐嫵這等思維敏銳的幾個一中女孩,臉色變了變。

    蘇燦卻充耳不聞,這個闕君豪,相比起他蘇燦所見過的現階段年齡的高中生來說,無論思維還是心機,都要高明一點。

    他看到自己和唐嫵進入,心裏就對自己生出了妒意,是以現在趁機洗刷自己,聰明是聰明,可就是缺了閱歷,少了城府。

    看到蘇燦表情無動於衷,闕君豪就覺得自己說的是高深了一點,眼前這小子雖說是一中的,可也不過是個愣頭青的傢伙,到是可惜了身邊的這個美女,就算是二手,他說不定也有機會。

    本來陳靈珊看到蘇燦去接唐嫵還不太舒服,現在半途殺出過王露的男朋友闕君豪,她的心思到是第一時間對外了,看到在別人洗刷下蘇燦懵懵懂懂的樣子,心頭生氣,卻又不好點名說出來,暗暗不忿。

    “我舅舅是這裏的貴賓,他們幾個朋友今天也在,我們的包間費就他出了,算我請客,哈哈”。闕君豪看到陳靈珊心裏面就癢癢的,再看到唐嫵,更是宛如貓抓,是以對自己女友王露,就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王露則似乎察覺到什麼,百般討好,看到他對自己敷衍了事,眼睛裏竟然就有了幾分淚花,不過在自己朋友面前,卻是要堪堪忍住。

    看到此慕,蘇燦才微微感歎雖說後世男男女女之間都非常開放,不過高中年代畢竟都普遍單純,對那今年代他也心忖幾分純真,畢竟沒有接觸到這種地步,沒想到還是從前的自己孤陋寡聞了,九八,九九年代高中泡妞,泡酒吧都是些老超做的事,而現在這個閱君豪,應該就是這些老超哥之一了。

    這傢伙智商挺高,不過人品不怎麼樣,看到陳靈珊和唐嫵,竟然連之前一直摟著的王露也放開了,兩人的私下小動作都盡收他的眼底,是以闕君豪不理睬王露的那份意興闌珊他也著實了然。而王露對他的感情,卻是不用說的,只怕如果沒有老朋友在場,她哭都來不及。

    類似這樣的人物,才高中時行就這般風流,四處抱著不負責任的放任態度,蘇燦覺得自己有必要把他消滅在萌芽階段。

    更何況網才還自視甚高的出言調侃洗刷自己,自己再大度,也要分是什麼人,類似於閏君豪這種,蘇燦覺得自己是有仇必報,還要落井下石的,上輩子就是因為這樣的人太多了,他又太心軟,所以他才被此類人踩著屍體而過。

    這輩子,他要將對手鞭屍。

    闕君豪的叔叔三十來歲,不過一看就有些油嘴滑舌,當場對眾人一揮,“跟著我們家闕君豪,同學們今天吃好要好!沒見過的東西儘管點,沒喝過的酒也上來,喝醉了也沒關係我看你們男男女女,對兒網好配齊嘛”

    陳靈珊和李璐梅都狠狠的盯了王露一眼,她們本說好是同學間聚聚,結果她男朋友也帶來了,這些人社會氣很重啊!

    王露心虛不去理睬,倚著闕君豪,帶著眾人進了一個中等包間。

    酒水上齊,李璐梅就悶悶不樂,悄聲對陳靈珊蘇燦這邊說道,“還讓我們儘管點呢,話說得好聽!這都先讓他點了,單子都不上,我們還怎麼開口!”

    因為對對方也排斥,是以陳靈珊,李潞梅,蘇燦,唐嫵就自發的聚攏起來,抱成一團,此刻倒是十分團結。

    闕君豪就掃了他們這邊一眼,看到李璐梅嘀咕著什麼,陳靈珊和唐嫵都帶著不滿的看向他,他心裏面就一暗,然後回復笑容,“讓他們先唱著,我們來打牌怎麼樣,來來來,我和一中的同學來幾盤,打什麼?隨便你們選!女士的提議,我一向都奉陪的!”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8:34
第三章鬥歌和這流年

    幾個外海中學的都唯闕君豪馬首是瞻,也知道他點子多。聽到他一說,自然競相吆喝,紛紛贊同。

    李璐梅也不畏,就幾個玩起“爭上游”這種牌戲來,唐嫵到是擺擺手不玩牌,估計她也不會打牌,李璐梅心想這闕君豪竟然主動約戰,那麼她也不能就餒了氣勢,更何況對方還事事奉陪,擺明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模樣,那就來吧。

    爭上游又叫跑得快,也是很普遍流行的一種棋牌遊戲,根據一定的規則,誰先把手中的牌出完算是勝利,其他手中還握有一張牌的,算是保底,不受懲罰,兩張牌以上的,喝一杯,一張都沒出過的,喝三杯。

    幾個外海的男生也湊在一堆,和李璐梅圍著圈子打起來,陳靈珊私下里拉了拉她的衣襟,不過被李璐梅看了一眼,那目光中到是帶著自信,陳靈珊也就不插手了,李璐梅在住校的時候也是女生寢室中一把牌手,因為父母的關係,可是棋牌,麻將樣樣精通,是以在女生圈子裏打牌都很厲害,雖然說女生這邊不常愛如男生聚在一處玩牌。

    跑得快一局的週期短,別看只喝一杯酒,可這麼多次接下來,也受不住,李璐梅剛開始牌風穩健,把幾個外海的打鬱悶了,闕君豪時不時喝了兩杯,眼珠子一翻,針對李璐梅愛撚著手中的牌尋機做大快走一翻的風格,用急促的快攻壓制,接下來李璐梅就節節敗退,幾場下來喝了兩三瓶的酒,酒量本就不佳,這下更是不堪,面目潮紅,要吐要吐的,說話都不利索,大丟形象。

    闕君豪白嫩的手握著幾張紙牌,心裏面就笑,這李璐梅的水準和心思,哪有算不到的,外加上自己這邊幾個同學呼喝著,再看陳靈珊和唐嫵,兩人都面帶憤憤之色,這接下來,想必兩女都要出手了。

    果不其然,陳靈珊就扶開李璐梅,“我來!”

    “我也參一個。”從網才就故意把注意力放在周圍人唱歌上的蘇燦也舉手加入,看得出這闕君豪的幾個同學都和他一夥的,時不時給他喂牌,雖然說闕君豪贏了,那是全體人都耍喝酒,不過這幾個有些還是民風彪悍的少數民族,性子裏從來就不懼喝酒,這些小酒只是潤喉般等閒,可對李璐梅這等酒量有限的女生來說,就不一樣了,李維梅還好點,陳靈珊就更是不堪。

    眾人也就讓蘇燦加入,闕君豪倒是毫不介意,畢竟多一個送菜的,順便把他給丟翻了,也讓現場的兩個女生看看他是如何的不濟。

    只要不作弊,打牌有三分技術七分運氣之說。一個好的牌手要做的事如何把一得精彩,然而卻還是有三分人事七分天命的味道在裏面,畢竟這個運氣和隨著四周圍環境牌局的變化而變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

    如果單憑這種牌局的方式,蘇燦沒把握就能夠把這個闕君豪打趴下,不過若是他身邊的那幾個人都故意示弱,留給他機會的時候,這點就可以加以利用。

    幾場下來,闕君豪和他一干死黨被灌了五六瓶酒。

    蘇燦的先手,“三連”, “雙飛” ,“口口”

    “心心,沒人敢接手,然後一對“2”放出,打了個滿堂紅,因為是六個人打,所以沒有去牌,就連雙王都是作為最大牌加入其中,每人九張,闕君豪看到手中的大王,就準備阻止一局反擊,狠狠的打擊一下蘇燦的氣焰,可憐現在闕君豪倒是握了一個大王在手,卻一手牌都沒出,被活活餓死。

    沒有出牌的情況下,就是俗稱的“打板鴨”或者“春天”各地叫法不同,後世騰訊聯眾遊戲平臺上則稱為“關牌”關牌的懲罰是很嚴重的,三杯酒,一個杯子大概一指來高,差不多三杯半就可以倒去一瓶啤酒。

    這局闕君豪連帶他的三個朋友一下就鬱悶的喝了十二杯,從酒箱子裏提了將近三瓶半的啤酒,這今年代夏海出產的啤酒勁量還是很蒙頭的,加上之前喝的酒,閏君豪就顯然有些懵了,這才發現自己這邊已經喝了大半箱,而蘇燦和陳靈珊兩人加起來喝的酒一瓶都不到,酒瓶底子浮邊,還有幾分剩餘。

    陳靈珊到是笑吟吟的,早在暑假的時候,她就見過蘇燦把張錫,李艾一夥人打得棄牌不玩的,不過那是鬥地主這種玩法,現在換一種方式,他的厲害程度依然不減。再看到閏君豪一眾人有些喝高的模樣,她心裏面倒是大出了一口氣。

    這下闕君豪外海這邊提到打牌,都支支吾吾起來,誰也都不提繼續打牌的事,照這樣下去,恐怕這裏唱歌還沒一兩個小時,他們都要齊刷刷的倒翻一片,這些人儘管平時都喝著酒鍛煉著,可這打起牌來一杯一杯的接著灌肚裏,急酒上湧,竟是一個二個胸口肚胃如同風雨漸起的海洋,開始有些翻覆了。

    “我們還是唱歌,先不喝了,現在放鬆緊要!”眼看著局勢一面倒,對自己這方不利,闕君豪連忙打住,心裏面對蘇燦倒是另眼相看,這小子腦筋靈活,打起牌才顯現出來,這樣看來,之前倒是小看他了。

    眾人又開始點起歌吃起水果拼盤來,氣氛逐漸升溫,陳靈珊,李璐梅和唐嫵都大覺解氣,到是外海這邊幾個男女悶悶不樂,他們之前就對蘇燦陳靈珊乃至唐嫵這有貌有才的組合排斥,現在他們占了上風,怎麼不讓人鬱悶。

    心情大好,加上李璐梅又了,就鼓搗著陳靈珊唱一首。說起陳靈珊要唱歌,外海這邊的人起哄起來。

    推遲不過,陳靈珊就起身點了一首,是後街男孩的,此時正在大陸緩緩流行,在這今年代幾裏唱英父歌的安孩並不多,開頭的打擊樂過去,陳靈珊清澈的嗓音立時而出,立時引起譁然一片。

    這首歌用陳靈珊女孩的腔調唱出,竟然不顯稚嫩生澀,反而多了幾分空靈而幽怨的味道。
陳靈珊的長髮在燈光下烏黑的透亮若隱若現。

    曲完畢過後,很多人自發的鼓起掌來,闕君豪目光閃閃發亮。讚揚之聲不絕于口,蘇燦卻並不訝異,因為他知道在後世,陳靈珊考入的是北京電影學院,走得大致也是造星路線。

    在九九年的這個夜晚,她的才能和天賦,就已經初現端倪。

    闕君豪心頭一動,又計上心頭,說什麼都要和蘇燦喝一杯,就說道,“不如我們來個遊戲,我點一首,讓你唱,你點一首歌,歸我唱,不點六七十年代的老歌,外文歌,誰唱不到切歌,就自罰一杯,怎麼樣?你可以先點。”

    網才喝了那麼多酒,現在勉強下壓去,可心裏面的那股執拗卻是壓不下去的,這丟了面子,始終也要在蘇燦身上討回來。

    闕君豪網才也唱了一首《白樺林》,唱的歌在蘇燦那有著兩世歷練的耳朵裏聽來顯得平厭普通,即便是陳靈珊的歌喉,在蘇燦聽來目前仍有一些瓶頸,蘇燦雖說不是音樂評論人,不過在後世那鋪天蓋地的音樂薰陶下,多少眼界耳力都高於這個時代的學生。

    可是在現時高中生看來,他們這不走音,少出錯的嗓子,已經算是很頂級的了。

    又來挑釁啊!?一中人這邊倒是不滿起來。

    “好啊!”蘇燦笑笑,先給他點了一首張學友的《只願一生愛一人》。

    闕君豪就啞起了,他雖然也唱得到不少張學友的歌,但是這首歌相對而言偏了,這首歌紅遍日本,但是在大陸卻並不屬於主流視聽。

    勉強哼哼了兩聲,切了歌,闕君豪一口把酒幹了,面帶不爽的給蘇燦點了首劉德華的《如果天有情》,就呆在一邊冷冷觀望,這今年代劉德華膾炙人口的歌不少,這首歌高潮耳熟,可要從頭開始唱,問題較大。

    “總要為愛傷透了心,才知真情多麼難尋,有誰願意如此,認識愛情,總要流下多少淚滴”聲音初起,契合得天衣無縫,很多人的第一反應是不是原唱沒關,不過隨即聽出來,這嗓音底子不如原唱厚重,是有幾分薄弱的,可是這種契合的情愫和聲音,那是沒有半分花巧的,部分人微張著嘴巴,愣愣的看著蘇燦,在他們這個階段看來,面前的蘇燦唱歌力度不亞于原唱再臨。

    闕君豪愕然的望著蘇燦,他隱隱聽出這首歌被他唱出的幾分滄桑,可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在於自己年齡相差不大的蘇燦身上,從何而來。

    蘇燦點的歌片頭又隱隱播出,是一首《你比從前快樂》,這首歌是周傑倫最新出道時第一張專輯裏的歌,正式發行時間比起現在應該要晚了一年左右,這首歌最初是吳宗憲所唱,後來經周傑倫翻唱才發揚光大,而現階段的周傑倫,事業尚未起步。

    等歌播放出來,闕君豪又立刻傻眼”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相愛總是簡單相處太難不是你的,就別再勉強”一個外海的男生,另一個一中的女生,同時唱著這首有點像是小白臉男人獨白的《心太軟》,在這人心逐漸空虛的年代,這首囈語般並無多少內涵的歌引領了一陣爆炸性的商業元素風潮。

    陳靈珊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宛如公主,被人捧在中心,熟起來之後,外海中學和市一中的那種隔閡也磨滅了,眾人混在一堆。

    看著在鬥歌中落敗,被好幾瓶啤酒徹底打懵,在一旁沙發上蝸著身體甩腦袋的闕君豪,蘇燦無奈的笑了笑,這小子估計明天酒醒過後,今天的一幕對自尊心的打擊可是不小。

    卻不知闕君豪雖然醉了,身體有些不受控制,頭腦卻是清醒得很,故意裝得嚴重一些,也是不想丟這個臉“哦他們說城市裏男不壞女不愛,怎麼也想不明白!”

    有人唱著高潮,那些女生也拿著話筒加入。“媽媽說真心愛會愛得很精彩,結果我沒有男女孩!”

    後面已經成了男女混唱,“哎喲向著天空拜一拜呀別想不開,老天自有安排…”

    蘇燦坐在沙發上,聽著包間裏這些曾經流行一時的歌曲,而如今卻如此真實的浮現在自己耳邊。心境說不出的悠遠,這些曾經逝去年代裏的片段和回憶,生命中裏的流年,如飄起的白絮,被日光一穿而透,募然如駒。

    手臂觸碰到一些柔軟,讓蘇燦有些恍惚,再碰了碰,很是舒服,感覺到一股香蘭的氣息較為急促,下意識的轉過頭來,唐嫵柔軟身體正盡力朝著沙發內側靠去,穿著細腳褲的長腿微微內收。

    雙手手臂遮遮掩掩的擋著前襟,紅色小單衣內的棉,恤勾勒出的線條很是飽滿,只不過此玄在聳起胸口間卻有些小褶皺和小淩亂發絲垂落交纏,燙紅著臉,目光有點迷離,微隙著紅唇的唐嫵此刻盯著蘇燦的目光中,那幾分嗔意和幽怨,外加上很低微的輕哼聲,在這一刻怪力亂神。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8:35
第四章不順眼事件

    閃動著的鈾射燈。桌上面灑落的水漬,微微有些灼熱的呼吸,在這種環境下,蘇燦才想起來網才觸碰到的那份柔軟觸感,究竟來自於哪里。

    遇上這樣的事,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要不然如後世混在酒吧的那般痞子一點來句“我會負責的。調劑調劑,沒准還能讓一些泡吧妹青睞你的嬉皮,也會在圈子裏落得個風流的名堂。

    然而在如今,這單純而青澀的年代,那一切後世的沉屙,仿佛正在唐嫵這種迷離羞怨的目光下,在逐漸的銷蝕,瓦解,然後從蘇燦的性格中錄除。

    唐嫵手中的摩托手機響了起來,唐嫵連忙低頭翻蓋查閱短信,蘇燦也由此結結實實的松了一口氣。被唐嫵的目光盯著,以兩世的沉浮,也不免感覺到腰疼,這小妮子如今不過十五六歲,尖翹瓜子臉上的大眼睛的殺傷力就已經蓄足了相當的能量。

    捧著手機,修長的五指摁著按鍵,指節律動,在白哲的皮膚上忽紅忽白。紅著臉專注的唐嫵,微微的蹙眉,蘇燦就低聲詢問,“家裏人催促了?”

    網剛就有兩個短信發來,不用說也是唐嫵家人的詢問真話,看得出唐嫵家教嚴格,否則也不會有她這般性子。

    “要不要出去給家裏打個電話,順便呼吸點新鮮空氣。”蘇燦環視了一下四周,在這裏面呆久了,空氣也有些不流通,再加上喝了點酒,反倒微微頭悶,他這副重生後的身子骨可不同於後世浸淫煙酒的身子,此刻正在健康而茁壯的成長,沾著點酒精還是會頭暈的。

    唐嫵環顧四周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在包間外面下了二樓,過了大堂來到歌城外的街道上頭頂香樟才剪了枝椏,月亮很大很盤圓,光線尋縫覓隙的落下,也分不清哪些源自月光,哪些走路燈的燈光。

    “嗯,我會早點回家的。”唐嫵打了電話,和家裏人那邊說了一會,點了幾下頭才掛了電話。

    蘇燦努力思索著他記憶中的唐嫵,初中時代很有能力的班長,當然對於能力方面再初中這個角度上來看無非就是表現在她的成績上面,她絕好而突出的成績,全年級一二名的高度,以及她那和成績地個相同孤立傲然於群的冷淡性子恐怕在很多人回憶起來自身的學生時代捧著集體相片的時候,對唐嫵都應該有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正因為有些冷傲和完美,是以很多人都知道她和他們從來就處於不同的世界,這種想法在學生時代或許只是會對唐嫵保持距離敬而遠之,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歷的增加,社會對每個人去往不同層次的篩選,再回憶起來原來會發現他們從來都是在河的這岸,而這個女孩孑立于岸水的那頭,那邊繁花盛開四野絢婷,她的身影穿行其間,翩如驚鴻,婉若游龍。

    她的人生或許是和普通人分割的,也許以唐嫵原先的人生軌跡,學生時代裏從來就不曾像是這樣接觸過這種同學聚會,然而卻因為蘇燦的原因,置身於此,才有了家裏人頻繁給她資訊的這種情況。

    想到這裏,蘇燦心頭莫名一熱,這份重生的旅途,他要好好的把握,要劃出一條比後世的唐嫵,還要精彩綺麗的軌跡,他要把自己契合進這個時代,握緊這些界的脈搏。

    看到盈盈而至來到面前的唐嫵,這個女孩仍微微蹙著眉,網從壓抑喧鬧的包廂裏出來,這下面空氣新鮮,星辰明媚,靜的甚至於能聽到身邊人喘息的聲音。

    蘇燦知道唐嫵相比起歌城裏面的環境來說,她更喜歡呆在這樣的地方,就說道,“我們走走吧。”

    唐嫵的眉又舒展開來了,兩個人在這個小城市夜晚香樟透著路燈的街道上並肩而行,偶有不涼不滲的微風輕拂過來,美人相隨,極為愜意,夏海市在如今還是一個小城市,夜晚的天空像是被一層淡色的蛋清包裹,星辰在其間壯麗而永亙,這樣的場景,是那些從小就生活在大城市裏的孩子,在那昏沉沉的天空下,所難以望見的。

    夏海市城市水準面相對有些傾斜,水準高的區域和低的區域涇渭分明,兩人所在的個置處於水準坡地之上,網好能夠將下方的小半個夏海收入眼中,那些樓房的燈光時明時滅,稀稀落落,一些代表著夏海這個時代標誌的建築亮著燈,勉強可以分辨出“凱萊賓館中國電信。夏海飯店。等燈管在夜空拼湊出的標誌。

    後世的夏海市申報為旅遊城市之後,大筆的資金進駐,城市轉眼間可是改頭換面,夜晚環湖沿線的燈火綿延,優若秦淮勝景,這一切都尚未出現,眼前的燈光除了稍許斑瀾之外,還是大片的黑暗。

    想到這一切的種種,再感受到身邊唐嫵雖不說話,但是卻真實的呼吸,蘇燦覺得腰腹間的那一刀委實沒有白挨,至少證明了一點,比起後世,他終於朝著不平凡而改變。

    和蘇燦走著的唐嫵,感覺到蘇燦此玄又不一樣了,之前走下包廂來,她心裏還蹦跳得極快,上面中等包間人比較多,是以她和蘇燦坐的都較擠,最初她並不覺得什麼,可是越到後面沙發上的人群推攘起來,她越是覺得異樣,自己的胸部無意間就靠著蘇燦。摩挲間癢癢得撓心,反應過來,她立刻窘紅用手擋住,這時蘇燦還沒反應過來,唐嫵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好氣,還是慶倖。

    誰知道蘇燦似乎知覺到了什麼,手臂竟然下意識的朝著自己靠來,一觸間,讓正做著防禦措施的她都呆了呆,而蘇燦又下意識的繼續撞了撞那柔軟的部位,這個時候很萬惡的轉過頭來,在最窘迫的時間對了個臉。

    換其他任何人任何時候或許唐嫵下意識一巴掌就扇出去了,然而偏偏在蘇燦的面前,竟然讓她興不出什麼惱怒的性子。

    兩人出了歌城之後蘇燦還一副悻悻的模樣雙方心裏都憋了個結,讓唐嫵多少也有一絲嗔怨而這麼頂著星光和香樟,觸目此時小城市的夜景,蘇燦的心性變化之間,之前那股憋悶也一掃而空,反倒是無論心境,舉止,氣質,都融合到了環境之中這種影響力也同樣感染了唐嫵,讓她一時間也忘記了兩人間的小芥蒂,反到從網才的鬥歌,聯繫回憶起蘇燦這一學期的改變,無論如何,都是讓人驚奇的。

    “你的改變很大我快不認識你了”唐嫵倒是直接。

    蘇燦倒是奇了,“你以前,有好好認識過我嗎?”在初中的時候,唐嫵又怎麼可能顧及到他這種小屁孩角色呢?

    唐嫵窘了一下,倒是沒有說話,她不可能告訴蘇燦,從前的時候,她還是有注意過他的只是在三中那個對很多人來說未來都很迷茫的地方,這僅存的好感也只會淹沒在時光裏罷了。

    “我記得當初向某個人借資料的時候,她還是帶著一副懷疑的神色吧?。蘇燦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說。

    唐嫵轉過頭來笑了笑“你下次還可以再借,無論是借化學的線粒體資料,還是生物的金屬活動順序表,我想你所說的某個人一定會很樂意的。”

    這番話撓得蘇燦心癢癢的,誰說這小妮子冷冷淡淡不解風情了,這小心思裏的幽默啊兩人正走著,唐嫵的手機又亮了起來,唐嫵就到一邊接電話。

    回來過後,欲言又止,蘇燦就笑了笑,“走吧,也該回家了,免得家人擔心,我們上去給他們知會一聲,就送你上車吧。”

    兩人並肩而回“鼎盛”歌城,上了二樓走廊的時候,就看到他們所在包間的門“嘩!”一下的打開,闕君豪從中沖了出來,隨後王露跑出,一把扯著他的領子和衣襟,眼淚水含著,就喊道,“你不准走,你說清楚!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和我分手!你憑什麼!你說啊!”

    闕君豪不耐煩的想甩開她的手,卻又一時掙不脫,“我說了,不是你的錯,是我覺得不適合,不適合你明白嗎?再說我現在想把重心放學業上面,暫時不想談這個,我還說的不清楚嗎!?”

    “你想專心學業上也可以啊,我保證不會煩你,我可以等你啊!

    我們就算不在一個大學裏面,我也說過了大學畢業我就會去找你,我會默默支持你的事業學業,你要走多遠,我就會陪你走多遠的!這還不夠嗎?。

    和唐嫵在走廊這頭愣愣的看著包廂門口的這幕,蘇燦有些為王露這個女孩悲哀,年輕時代的想法,的確有著回憶起來令人心疼的美好,但多少人是大學畢業就分手,或者後世一個更小資更二的說法“天亮以後就分手”這種對大學甚至於更以後未來的承諾,不是不可能實現,那也得分人。

    這個闕君豪,著實不是一個合適的值得去付出的人物。

    “你不要天真了好不好大學我們也會在一起,你相信嗎?你不會真就相信吧?。

    王露愣了愣,抓著闕君豪的手也放鬆了,不過點點頭,眼淚已經掉了下來,“我相信。”

    闕君豪一甩手掙脫出來,“但是我不相信!我沒信心,我對自己沒信心你明白嗎,所以與其日後痛苦,不如現在就分手吧!”

    王露頓了頓,然後哭著闖入包廂之中。

    闕君豪站原地愣了愣,然後無奈的笑了笑,卻不料闖入包廂的王露再度沖出來,手中端著紮啤那種杯子的酒,對著他劈頭蓋臉的潑了過去,“闕君豪你這個王八蛋”。

    闕君豪一驚,下意識的一躲,與此同時,隔壁包廂的一個中年男子扶著一個嬌小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出門,這杯混合著冰塊的紮啤酒,劈頭蓋臉的潑在兩人身上,澆了個通透。

    “***!”那中年男子面色一厲,臉上的橫肉抖了抖,看到王露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卻又不好發作,再看到敏捷躲閃的闕君豪,一股怨火照著閏君豪就爆發了出來,大跨步上前,單手就扭起闕君豪,卡著他的脖子,一口酒氣噴出,“你兩個小娘皮怎麼著,看老子不順眼!?”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1 18:35
第五章不是一路人

    因為是目前夏海市里最早興起。鼎盛歌城亦是最有規模的歌城。

    夜晚的紫醉金迷在這裏升騰沉浮不在少數,旁邊的停車場裏停滿了小車小車普遍是“桑塔納尼桑夏利馬自達豐田小霸王”等一系列打上了時代烙印有棱有角的磚塊車型,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台“賓士寶馬”那基本上很快就會在四周圍滿了人,跟看大熊貓一樣的稀奇。

    而至於什麼。布加迪。阿斯頓馬丁。瑪莎拉蒂,在這個悍馬還沒有成為國產,汽車雜誌還未曾在夏海大面積登陸熱銷的年代,出現了反倒驚不起什麼波瀾小城市裏也鮮有人認識。

    這個時候的夏海市,因為深處經濟並不發達的西南內陸,發展極為緩慢,若不是因為和附近的幾個行政地縣合併,說他是一個縣級城市也不為過,這裏很多的行豐作風,也基本上和縣城沒什麼區別。

    像是鼎盛歌城,佔據的倒是一大重要娛樂龍頭地位,這裏一些衝突事件也頻繁,不過倒也很少出現惡性流血事件,也少見大範圍的鬥毆,而就在這裏的二樓之上,今天的第一樁暴力事件正在興起。

    中年男子叫馮有福,是夏海武裝部的辦事處處長,今趟和一干朋友在這裏玩得興起,和一個陪酒妹聊的也逐漸熱絡,因為這個時候的歌城包廂裏並沒有廁所,多喝了幾杯,就有些尿意了,這準備外出鞘手,旁邊叫小蘭的陪酒妹相當懂事,就說“馮處長,我陪你。”立時引起一片哄然,她看這被人稱為馮處長的人今天可是喝的有點多了,能不能正常走路都是問題,是以也就主動要求,不過當然不能明說看他走路都腿軟。

    馮有福也明白小蘭這番話的含義,心裏面更是舒暢,就攬著她起身,感受著那股少女的清香味道,正思忖著今晚是如何一種徘惻輾轉的綺麗風光,誰知道網出了門,王露手中的一懷紮啤照頭根子就澆了下去,那滿腔的酒意和小腹升騰的熱度,就著這酒液和冰塊,呃!得澆了個通透。

    這麼一驚一乍之後,那火氣自然而然就升騰起來,沖過去就提著閃君豪的衣領,興師問罪。

    闕君豪原本在包間裏被蘇燦打壓,那股悶氣沒法發洩,唐嫵和蘇燦離開,又看著陳靈珊在包間裏極受歡迎漂亮的外形,一股子火氣就沒頭沒腦的照著王露發揮出來,揚言和她分手,卻沒想到遭到潑辣的糾纏,這還被偷襲驚了一茬,又被馮有福提著領子謾駡呼喝,他那股子悶火氣立時脫口爆發,“你他媽給我滾開!放手!”

    馮有福雖不高大,可那手膀子郗超過闕君豪三根有餘,又比他長了將近二十歲,一臉橫肉還是很嚇人的,是以閏君豪雖然怒火中燒的謾駡,可也不敢揮起一拳先動手。

    王露早已經撲了上去抓住馮有福的胳膊,一個勁的道歉。

    原本也就是這屁大點的孩子小情人間鬧得矛盾,兩下相勸,馮有福或許也就消了氣,誰知道闕君豪還這麼一罵,他那股火氣可就越燒越旺了起來。

    噗!得一把將闕君豪給推得重重撞牆,啪!得就著他腦袋上就是一把掌,“我給你說小子,你爸媽沒管教好你,我今天還真要教教你怎麼做人!”

    這把王露嚇得,那房門包間裏陳靈珊等一干男女立刻就湧了出來,看到這種情況也呆呆的幹楞著,有兩個外海的男生要上去勸,拿給馮有福就著手腕啪啪兩下就打了回來,這幫外海的男生之前還趾高氣昂,講著一些打架的光輝事件,然而此刻在馮有福的面前,很明顯就擺明瞭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問題,愣若小雞,那被趕回的兩個人手腕還吃疼,交手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雙方實力上的差距。

    “是我們不對,我們給你道歉”王露一個勁的搖著馮有福的胳膊,可就是紋絲不動,那頭闕君豪也更是不斷謾駡,像是被掐了脖子脹紅了臉的公雞,劈劈啪啪的朝著馮有福噴。

    “去喊我叔,快喊我叔去,你這瘋子我遲早會收拾你,你等著!”

    闕君豪也顧不得形象問題,喊著他的幾個死黨,幾個死黨反應過來,連忙跑了去。

    馮有福怒火上冒,一時間竟也氣得笑了起來,這小子還當真不怕死。

    陳靈珊這邊臉色蒼白,更是暗恨這王露,大家出來玩玩,竟惹出這樣的事端,這下倒好了,他們兩人吵架,到把他們一群人都給圍了進去,要是鬧大起來,被她爸媽知曉,她免不了一頓臭駡不說,恐怕這個假期都要被禁足了。

    而外海中學那幾個長得還算可以的男生也是,網才不挺牛的吹噓自己家裏面是哪里哪里的,在學校裏多麼橫,沒多少人敢惹嗎,千方百計的應前表現,技真正的遇到事端起來,竟然個個就;邊軟聲軟語的說話,甚至於礙於網才兩個勸架者的遭遇,還不敢親近馮有福的手臂半徑攻擊範圍。

    “我告訴你小子,你今天叫誰來都沒用,橫得很啊,你他媽趕我還差個幾輪呢,你再罵,你再罵我撕爛了你的嘴!”馮有福一隻手頂著閱君豪的額頭,死死的戳著,他也是火冒三丈,卻也知道自己手重,還有幾分理智,也沒對閏君豪展開毒打,眼角一掃,就看到旁邊已經過來的蘇燦和唐嫵。

    唐嫵顯然也嚇到了,無形中站在了蘇燦身後,事實上若不是蘇燦要向前過來,她也不會跟隨著走到這衝突最激烈的圈子。

    馮有福一看蘇燦,手就是一抖。

    以馮有福這個武裝部辦事處處長的身份,他在這夏海市還真不怵什麼人,一來他占著理,二來這小子嘴巴討厭,他也就出手教了他一下,也不下重手,這沒落傷沒遭殃的,也說得過去。

    是以不論對方有什麼背景,今天他痞性子也都上來了,還真不怕。

    正準備迎接正面衝突,這看到蘇燦,心裏面莫由名來的一突。

    當初八一凱旋酒店搞軍分區接待的時候,他還是組織成員之一,當時迎接上面下來幾個重量級人物,地方市政府,軍分區頭頭腦腦都在現場,而那對著一干掛著胸章和履歷牌的大老爺們都愛理不理的林家大小姐,在接待大廳的當兒,一見這個男孩,就回復了那股小女生的姿態,真是看得人心癢癢的。

    以他馮有福的身份,當然不夠資格去打聽這男孩是誰,能夠和林家小姐熟絡的聚在一堆,莫不是省國家大軍區上的幹部子弟?

    是以馮有福不懼這夏海市行政單元大多數人,但是面對這蘇燦,這背景不明家世神秘的子弟,當時還有幾分的酒意就被嚇醒了。

    這要真是林家小姐那個圈子的朋友,自己還不觸了黴頭,這地方行政上面他可以不怕什麼,可那軍區上再,哪天開那麼一車兵痞子找上自己,他又該如何?

    蘇燦自然也看到了馮有福,馮有福愣愣的看著他,那手的一抖,鬆開來,倒是被蘇燦收盡眼裏,想了想,就明白了大概。

    這個時候幾個出去的男生也帶著闕君豪的叔叔過來了,闕君豪的叔叔帶著幾個人,一看馮有福這陣仗,竟撇了闕君豪,愣了愣就說,“兄弟,我看這是個誤會小孩子發生什麼,那也情有可原,有什麼事好好說,好好記”

    闕君豪自然是感覺到馮有福鬆手的,還以為是他怕了,就沖著自己的叔叔喊,“叔,這瘋子打我,我臉都被打青了”

    馮有福也就拍了他腦袋,掐了他脖子,外表還真沒什麼傷痕,如此一來也是為了誣陷馮有福,闕君豪的叔叔一聽,臉色就變了,陰陽怪氣的說,“朋友,我這侄子哪里得罪你了,你這樣,不太合適吧”幾個人就無形中把馮有福圍了起來。

    馮有福哪里把這幾個傢伙放眼裏,他心裏面倒是不住的盤算蘇燦這份上怎麼弄,那林家小姐今天是不是也在,這小子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闕君豪一看他的遲疑,立時也就得意起來,心裏面對自己表叔的到來油然而生一番豪氣,指著馮有福,“你媽個瘋子,老子今天要你出不了這個門!”再看哭的梨花帶雨的王露,闕君豪雙手向前就是猛的一把將她“咚!”一聲推在地上,指著她就罵,“都是你這婆娘!給我惹一碼騷事!”

    看到地上哭的抽泣都抽不過來的王露,陳靈珊和李維梅真是把這闕君豪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這一瞬陳靈珊看到對面的蘇燦臉色有些晦暗不分,讓她心裏一悸,卻又說不出蘇燦這種讓她心悸的感覺,從何而出。

    蘇燦在這一刻上前一步,一邊說著“算了算了都相互之間退一步吧。”一邊像是刻意親近的攬向馮有福粗大的肩膀。

    這半個學期來,蘇燦的身子在合理的鍛煉中,加上又是發育期,個頭比九八年上半年長了兩三公分,是以他和馮有福差不多的高度,攬手過去,倒不見得牽強。

    這馮有福之前處於瘋魔狀態,誰近身就要遭打,而這蘇燦不住貼近,更引起一些女生驚呼。

    他卻偏偏湊到近前,馮有福也沒發生什麼變故,蘇燦貼近馮有福的耳朵,以僅有兩人可聞的聲音低沉而快速的說道,“這麼沒教養的小子是該教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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