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度日如年
安知水閉著眼睛好久，也沒有感覺到被擁抱入懷，奇怪地睜開眼睛，然後看到李路由眼神奇奇怪怪地看著自己，有些慌，差點就跌進李路由的懷裡了，連忙雙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扯著腰帶讓自己站的穩穩的。
「幹嘛還不抱……不抱我就回去了。」安知水想逃跑了，剛才看著李路由的眼神，那裡邊好像有特別溫柔的意味，讓她的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說好了，是你給我一個擁抱的，當然是你來擁抱我的。」李路由張開了手臂。
確實是這樣的說的，可是被動的擁抱和主動的擁抱，感覺能一樣嗎？安知水還需要讓自己有更多的勇氣。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臉頰紅紅的，嗔惱地瞪了一眼貪心的李路由，緩緩張開雙臂，像走不動路的企鵝似的，磨磨蹭蹭地走近李路由，和他保持著手掌厚的距離然後手臂輕輕地搭在他的腰上。
這絕對算不上擁抱，甚至身體都沒有接觸。
李路由的手臂放了下去，摟住了她的後背，安知水的腳尖踮起往前蹌了一下，整個人就被李路由毫無間隙地擁入了懷中。
安知水的手臂順著往前一點，往上一點，貼在他的後背上，臉頰貼在他的胸口，感覺著他熱熱的氣息，澎湃的心跳都在擠壓著她的胸膛。
還好，雖然沒有穿內衣，至少在出門前鬼使神差地讓自己加了一件小背心，大概就是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不過是遵守承諾罷了，才不是在期待著這樣的擁抱，安知水本來是想在他擁抱自己的時候雙臂縮在胸前擋著的，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子。
安知水聞著他身體熱熱的氣息，有些暈乎乎的，真的很好聞，很舒服的味道，一點也沒有嫌棄別人身體的感覺，不想深深地呼吸，因為會把他的味道都吸進鼻子裡，那樣會讓安知水好像捨不得離開這樣的懷抱似的。
她憋著氣，於是心跳的厲害多了，胸膛一起一伏的，止不住地磨蹭著李路由的胸口，安知水都不敢抬頭看他了，雖然隔著兩三層衣服，可是為什麼胸口就是有些漲漲的，熱熱的呢？
「有兩分鐘了吧？」安知水覺得過去很久了，急急忙忙地說道。
「才十秒鐘。」安知水覺得過的很慢，李路由當然覺得太快了。
他抱著懷裡的女孩，手掌隔著睡衣，也可以感覺到她肌膚傳來的熱力，柔軟的好似要化開的身子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揉進自己身體似的。
「你怎麼……知道，才十秒鐘？」安知水有些呼吸困難了，依然閉著眼睛，卻抬起了頭，這樣她就能呼吸到房間裡空氣的味道了，而不只是完全被李路由的氣息包圍，她熱熱的呼吸就噴在了李路由的脖子上。
「我在心裡數。」
「那現在多久了？
「安靜一點，時間到了，我就放開你。」
安知水不說話了，於是李路由也不說話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
還有些呼吸聲，彼此交融在一起，好像還能聽到一點心跳聲。
溫柔的燈光下，一個喜歡他的女孩子，一個喜歡她的男孩子，以朋友的名義擁抱在了一起。
簡單的擁抱，有著一直期待著的親密，只是在證明彼此的關係已經很好很好，這只是一種宣洩，想要這樣表示他和她的……友誼。
很久，很久。
很快，很快。
彼此習慣了對方的體溫，兩個人的熱力交融在一起了，便不那麼緊張了，安知水繃緊的腳尖終於放鬆了來，手心出了汗，輕輕挪動了一下，就感覺到了他背部肌體的線條。
「好像……好像不止兩分鐘了……」安知水的嘴唇有些熱熱的發干的感覺了。
「水水。」李路由在她耳旁輕聲喊她。
「嗯？」安知水答應著，然後臉頰兒剎那間紅透了，「你……你……幹嘛這樣喊我的名字？秀公主才這樣叫。」
安南秀一直不在意安知水的名字，就管她叫安水水，安知水也不在意，好像還很可愛的樣子。可是李路由這樣喊她的，安知水只覺得他的聲音就像噴在她臉頰上熱熱的呼吸一樣，讓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我現在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幸福。」李路由緊了緊手臂，閉著眼睛體會著安知水的氣息，和妹妹在一起的幸福不同，和安南秀在一起的幸福不同，和安知水在一起的幸福，是戀愛的味道。
李路由覺得，可以毫不猶豫地承認，自己很喜歡很喜歡安知水了，她就是自己心裡邊最標準的，最期待的女朋友的那個樣子。
「只是朋友的擁抱而已……你幸福什麼？」安知水很害羞，手臂溫柔地垂了下來，軟綿綿地搭在他的後腰上。
「因為我知道，水水朋友的擁抱，只會送給李路由，別人得不到。」李路由可以很肯定這一點，如果還有男同學和安知水打這樣的賭，肯定會被安知水當成流氓，可是李路由不會，她答應了，而且兌現承諾了，因為他是李路由，不是別人。
「不要喊我水水啦……我這麼大了，都快……都快……」安知水想攥住拳頭給他看，比劃一下自己很大了，但是沒有成功，因為他抱的太緊了，「總之很大了，這樣喊我，會很難為情啊。」
安知水的語氣並不十分堅決，更像在表示下自己的矜持，不能安然若素地接受對方的暱稱，否則會顯得太輕浮了吧？
「水水，你感覺到了心裡邊有甜蜜的味道嗎？」李路由像個抒情詩人似的，事實上只是因為他心裡邊有太多的甜蜜想要抒發出來。
「一點點，就一點點。」安知水的小腦袋幾不可察地輕輕點頭。
「會越來越多嗎？」
李路由稍稍鬆開她一點，低下頭來，可以看到她的眼睛。
安知水的腦袋沉的更低了，終於找著機會把手臂放到胸前擋著了，可是好像太晚了，現在有用嗎？大大的胸部都被他抱的熱乎乎的，好像漲起來了一點似的。
「好啦，有兩分鐘了。」安知水的手臂用了一點力氣，不像很堅決地要劃清界線，但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其實對於自己格外重視的人，她的感覺也會有很細膩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的力道不會讓李路由覺得被拒絕撇開的難過。
「二十秒。」
「兩天啦！」這回安知水用力推開她了，眉目間有些嗔意，貪得無厭的傢伙。
「啊，和水水在一起，果然是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兩天就這麼過去了。」李路由笑著驚嘆，他現在的心情好像要飛了起來一樣，看著眼前恬靜羞澀的女孩子，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和她已經這般親密了。
「明明就是度日如年，才過了幾分鐘，就讓我覺得過了兩天。」安知水也會說俏皮話的，說的有些急，因為要趕緊說出來，沖淡兩個人之間那種好像要危險地跳出某個界限的氣氛。
「喜歡嗎？」李路由還是忍不住想問安知水的感覺，事實上男人總是這樣，自己快樂的時候，也會很在意女孩子的感覺，如果得到否定的回答，那定然是索然無味，乃至於痛苦的。
「一點點啦。」安知水不像某位公主殿下那樣，什麼都不承認。
「喜歡我叫你的名字嗎？」這個問題李路由覺得很重要，關係到今天晚上的最終得分，有專屬於兩個人之間的稱呼，往往意味著關係又前進了一大步。
「你……你不許讓別人知道你這樣叫我的名字。」安知水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但是告訴了他自己的感覺。
「我偷偷地喊。」李路由興奮的摸腦袋。
「那我走了。」安知水覺得出來太久了。
「等等……」
「幹什麼？」安知水看著他，她都不知道原來李路由喊等等的時候，自己居然有些期待著他在挽留她。
好像待一會的，就一會而已。安知水站在門口，輕輕扭動著身子，長發和裙襬都在飄動著，等待著李路由說話。
「你看過《西遊記》嗎？」李路由不是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和女青年談文學。
「當然看過了。」安知水很奇怪，還以為他又要說什麼，或者提出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和要求了。
「吃了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你願意長生不老嗎？」李路由想去天云神境找長生果來，雖然安南秀就有，可是總感覺從安南秀那裡拿長生果給安知水不怎麼合適，至於怎麼個不合適發，李路由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安知水搖頭。
「為什麼？」李路由很奇怪。
「因為人活在世上，如果快樂，一定是因為身邊的人，如果他們死去了，自己卻活著，只會一直承受痛苦和寂寞，即使認識了更多讓自己快樂的人，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安知水的理由很簡單，攥緊了小拳頭：「雖然我很害怕死，但我更加害怕看到我喜歡的人死去。」
安知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李路由。
「這樣啊，我知道了。」李路由點了點頭。
「好奇怪的問題啊。」安知水撇了撇嘴，「還有事情嗎？」
李路由搖了搖頭。
安知水跑到門外，靠著門，從兜裡拿出手機，給李路由發了一條短信，然後臉頰發燙，很努力地才按下發送鍵。
李路由還在房間裡興奮，聽到手機響，連忙拿起來看，是安知水的短信：「李路由，我很喜歡這樣的擁抱，也很喜歡你喊我水水。」
李路由連忙跑過去打開門，安知水已經跑到了對門，聽著開門聲，不敢回頭，急急忙忙地把門關上，後悔死了……
還有一種莫名心跳的滋味，安知水不懂，那種味道，是初戀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