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盜經 作者:三生萬物 (已完成)

 
tt9981 2011-9-14 22:35:4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8 730248
tt9981 發表於 2011-10-2 16:13
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二十六章 西山鬼母


眼見袁琅被子風和五味兩人拉扯不休,遠處虎頭虎腦的空師兄露出一對小虎牙嘿嘿一笑,從攤位後面站起,拍了拍小手邁步走了出來。

這空師兄緊了緊腰帶,然後才扯了嗓子怪叫一聲道:「弟弟!好久不見了!」

說完邁開大步就朝著袁琅走去,隨著空師兄的一聲鬼吼,子風和五味兩人都是一哆嗦,一見空師兄騰騰的邁步走過來,這兩人就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嗖的一扭身子,朝後就退,和其拉開距離,顯然是被這空師兄打怕了。

袁琅一愣神的功夫,空師兄就已經到了袁琅近前,探出小手一把就抓在袁琅肩頭上,然後便眨眼睛便使勁的搖晃袁琅,高聲叫道:「好弟弟,到了這無憂城怎麼都沒給跟我這個哥哥打招呼?」

袁琅雖然心中也犯嘀咕,但對這個少年卻有著一種一見如故般的好感,看著對方眨來眨去的眼睛也多少知道對方的意圖,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究竟是好意還是歹意,但若是能夠擺脫身後這兩個糾纏不休明顯不安好心的傢伙自然是好的。

不過袁琅卻在心中大大的不服氣,憑什麼你自稱哥哥,看年紀怎麼都是我應該大一些才對!應該你叫我哥哥才對!

是以袁琅連忙做出驚喜的表情,攀住空師兄的手臂說道:「竟然真是弟弟你,許久不見,你還是那麼喜歡冒充哥哥,要知道我的年紀可比你大上好幾歲呢!」

空師兄微一皺眉,心下立時不痛快起來,我出頭幫你,你竟然還敢佔小爺我的便宜?

「非也,非也,咱們兩個之中一直都是我大些,你小些,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家娘親。小的時候我還經常去你家看你吃奶尿褲子呢!」

袁琅目光微微一凝,你說大就大?明明是我大一些!竟然還拿言語擠兌我!

「錯了,錯了,你看看咱們兩個的面貌也知道我比你大上一些,你比我小上一些,不信你也可以去問問你的娘親,是不是你小時候闖禍尿床什麼的都是來找我這個哥哥幫你搪塞,看看究竟是我大些還是你大些!」

袁琅和那空師兄都是不過十幾歲的孩子,小孩心性之下竟然對於那個大一些這樣無聊的事情爭辯不休。

眼看兩人爭執得臉紅脖子粗,就差動起手來,那臉上帶著許多雀斑的女孩連忙走上前來,分開兩人,兩人這才鼻子一哼,負氣扭頭,動作姿勢竟然一般無二。

那五味嘴角抽動一下,此時就是旁邊看熱鬧得都知道兩人定然不是舊識,肯定是亂攀親戚,他又不傻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五味胸口氣悶,邁步就要上前,卻被子風一把拉住,隨後扯著他邊走,子風隨即也明白過來,只能狠狠地瞪了空師兄一眼,一跺腳,隨後低頭喪氣的跟著子風走了。

他們都知道這虎頭虎腦的小子還有他那兩個師妹實在厲害,一身修為都是入滅境界,這般修為在他們六三門之中也不過有四個而已,是以他們兩個實在是得罪不起,修仙一界就是這樣,修為不如人那就得乖乖低頭,哪怕對方不過是個十餘歲的頑童。

打不過還留在那裡豈不就是在出醜麼?既然帶不走人那就早早離開。兩人倒也乾脆得很半點也不上去糾纏。

過了兩條街,兩人這才停下腳步,五味一口氣喘得好似風箱一般,臉色紫紅,顯然動了真怒。

子風臉色也不好看,只不過子風這人城府較深,是以臉上顯露出來的顏色比起五味要稍稍好看一些。

五味噴出一股火來,咬牙切齒的低沉喝道:「氣死我也!那小畜生是擺明了要和我們作對,不將他們一刀宰了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子風眉頭緊鎖,半晌之後才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試探開口道:「要不,咱們去找西山鬼母?」

五味一聽西山鬼母四個字整個人都是一哆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頭頂上的幾根頭髮噌的豎了起來,叫人感到詭異的是,雖然他的身體做出了這麼大的反應,但是五味的一張臉紋絲沒動,半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子風正覺得納悶,五味整張臉突然皺吧起來,幾乎是大聲吼著叫道:「你瘋了!西山鬼母那種東西你也敢去招惹,他不來招惹你竟然去撩撥他?」雖然五味最開始聲音大得好似打雷一般,但是說到最後聲音已經細小的好似蚊蠅一般,目光也朝著四周亂飄,顯然是怕自己的聲音太大被旁人聽去。可謂小心至極。

子風似乎也對那西山鬼母很是畏懼,有些心虛的道:「吼什麼吼,我不過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咱們這不也是被那三個娃娃擠兌的沒有辦法了麼?要不然那個會出此下策?」

就在此時突然有聲音飄飄忽忽的傳來,好似鬼音一般:「那個說找我西山鬼母是下策?活的不耐煩了麼?」

子風和五味兩人如中雷擊,整個身子僵硬在那裡,半晌都不能動彈。

此時袁琅和那空師兄坐在攤位前,一個看向左邊一個看向右邊,中間坐著兩個小女孩,兩個小女孩一個看著空師兄,一個則看著袁琅,最初還勸解一番,哪知道越勸兩人之間的矛盾越大,從最開始的爭大小,再到爭相貌,一個說對方娘娘腔,一個說另一個傻大黑粗,總之兩人是誰都不服氣誰,只要對方不低頭就絕不罷休。

兩個女孩到了現在也沒了辦法,只能對視一眼,隨後露出一臉無奈笑容。

有這麼兩個坐在那裡他們這本就冷清的攤檔就更冷清了,沒有一個人上門來看貨。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有一個老頭從遠處蹣跚而來,這老頭年紀一大把,眼看著就要埋在土裡的模樣,一雙眼睛有氣無力的眯著,腰彎的好似一口鍋一般,雙手背在身後,走起來晃晃蕩蕩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這老者遠遠地看到袁琅,一雙有氣無力的眼睛細細打量一番,隨後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兩個小女孩看到老者一下都高興起來,隨後又有些擔憂的看了看空師兄,其中一個小女孩低聲道:「師兄,不好了,師父回來了!」

空師兄本來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皺聞師父來了四個字臉上的神情立時塌了,露出一副小心謹慎的表情,原本朝天的鼻孔現在朝著胸口,一雙眼睛嘰裡骨碌的亂轉,一邊四處尋找師父的身影,一邊低聲言道:「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你們兩個要在師父面前替我擔當,你們也知道師父最是討厭咱們結交旁人,也最是討厭各色人等,更對見義勇為深惡痛絕,一會師父怪罪下來,你們可不許不管我。

兩個女孩雖然使勁的點了點頭,但臉上還是露出一副心驚膽顫的模樣,本來她們是想在替袁琅解圍之後便和袁琅分手,哪想到自家的師兄竟然和袁琅置氣起來,一時間她們也不好攆人走,本來每日師父回來的時間都在一個時辰之後,哪知道師父今天竟然早回來了。

袁琅聞言也不由得一愣,他還以為這三人是相依為命在這擺攤的,沒想到他們的師父也在這裡。

當著人家師父的面袁琅可不會繼續方才那般神態,連忙站起身來,這點規矩他還是有的,畢竟他是在教派之中長大的,對於這些規矩他清楚地很。

這老者走到近前似乎才發現袁琅,一張皺紋交錯的老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那雙睜不開的雙眼之中明明沒有半點神采,卻透出一股威嚴之氣。

此時那臉上有些雀斑的女孩支吾的小心言道:「是這位小哥,這位小哥……」

這女孩明顯不會撒謊,這位小哥了三四次都未能說出一個理由來,一句話就卡在這裡再也繼續不下去。

另一個皮膚微黑的女孩見雀斑女孩已經冒出汗來,連忙答話道:「是這位小哥被兩個修士欺負,是以……是以……」

「哼!」老者一張臉陡然沉了下來,看了空師兄一眼,冷聲言道:「空空,又是你帶頭闖禍?」

空空表情一抽,隨後支支吾吾的道:「師父,我也是看那兩個傢伙想要將這位小弟弟送去樓坊做哪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這才動手,不過我這絕對不是見義勇為,師父常常教導弟子要遵循本心之念行事,弟子正是看著那兩個傢伙不順眼,這才遵循本心之意從他們手中搶了這個小弟弟回來!」

袁琅聽空空喚他一個小弟弟眉毛就會抽上一抽,不過對方確實是為他解了圍,要不是對方一直要稱他為弟的話他也不會和空空死扛。

眼前這位老者雖然看上去枯瘦零落,好似一陣風拂過就能夠將他帶走一般,但在袁琅眼中,這為看起來虛弱無比的老者卻威嚴無比,不怒自威,以至於他都不敢在這老者面前開口說話,就連對方稱呼他為小弟弟他都不敢當面回嘴。

老者冷哼一聲,對於空空的言辭未作可否,而是轉過頭來看向袁琅。

袁琅連忙躬身一禮,隨後道:「小子見過前輩。」

老者一雙有氣無神的眼睛重新上下打量一番,隨後心中嘖嘖稱奇,「世界雖大,但對於注定要相遇的人來說卻實在小得可憐!」

袁琅見眼前的老者只是看著自己半晌不說一句話,心中一陣發虛,或者是因為空空和他的兩個師妹對於老者的恐懼感染到了他,以至於他也有些忐忑起來,然後訕訕的道:「前輩,都是晚輩給幾位高徒添麻煩了,晚輩馬上告辭!」

說完還轉身對著空空和他的兩個師妹微微躬身然後言道:「多謝三位,援手之恩在下絕不或忘!」

空空故作大方的一擺手道:「小意思,小意思!路見不……咳咳,我也不過是看著那兩個修士獐頭鼠目的不喜罷了,若非如此我才懶得管你!」

袁琅微微一笑,告謝一聲隨後轉身就走。

那老者見袁琅融進了街道之中,這才收回目光,看了眼眼前的一臉忐忑的三個徒弟,隨後老臉拉得長長地,又將三人訓斥一番。

袁琅和空空之間光顧著負氣,最終兩者連對方的名姓都不知道,那兩個小女孩就更不知道了。

「鏡兒,緣兒,你們兩個以後少跟著你們的師兄瞎摻合,他注定會是我最不爭氣的徒弟!」

鏡兒就是那個臉上有些許雀斑的女孩,而緣兒怎是那個面色微黑的女孩。

兩人聞言,都露出一絲尷尬神情,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只有空空聞言,一對腮幫子立時就鼓了起來,老大不高興的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

但是空空不敢辯駁,只能生悶氣,心中暗暗發狠,定要成為一個修為絕高存在,到時候便叫這個看不起自己的老傢伙對自己刮目相看,好叫他知道自己才是他最得意的徒弟!

空空的這點心思全在老者的算計之中,老者嘿嘿一笑,也不去理會空空,看了看攤檔之上的東西,微微皺眉道:「怎麼?今天一檔生意都未曾做成麼?」

三個小傢伙立時又支吾起來,老者冷哼一聲,隨後淡淡的道:「天黑之前,要是你們做不成十筆生意的話,就小心我的管教!」

三個小傢伙盡皆一驚,臉上露出三分懼意,連忙跑到攤檔之後,大聲賣力的吆喝起來。

子風和五味此時有種想要鑽進地縫之中將自己憋死的念頭,五味狠狠地瞪了子風一眼,子風臉上露出悔恨神情,他此時恨不得把自己掐死,好端端的提什麼西山鬼母的名號?這下好了,竟然就被西山鬼母聽到了,那西山鬼母是好相與的人物麼?

「子風啊,子風!你真是個混賬東西呀,現在可好,一句話把自己裝進去了吧?那西山鬼母乃是門主六三都不敢招惹的人物,現在落到她的手中,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下場!」

兩人一路之上半個字都不敢說,連熟人都不敢多看一眼,一路走到對面的一家酒家門口,略微躊躇了下,然後兩人無奈的踏入門檻上到三樓,三樓已經被清空了,只有一桌可客人,這才看見有兩個老嫗一左一右的坐在一個小女孩身旁,這小女孩身穿一襲翠綠色的長袍,長袍上面繪製了一叉桃花,活靈活現,非常逼真。

在翠綠色的深衣襯托之下,這小女孩的美貌生得極為妖媚,一雙眼睛細長而大,寬袍大袖之下,這小女孩的身子骨好似一條水蛇一般,怎麼看都覺得無骨一般的扭動著,充滿魅惑。

而這女孩身後的兩個老嫗一看年紀就不小了,頭頂上的頭髮都已經白得好似掛霜一般,臉上的褶子縱橫交錯,但一個個滿臉嚴肅,一雙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子風和五味兩人。

這兩人此時後背都開始冒出冷汗,西山鬼母的名頭太響了。

西山鬼母想必是因為這鬼母原本生活在西山之上,西山鬼母乃是鬼修,鬼修在有人一界都極為少見,能夠以鬼修入道最終證得大道的可以說少之又少,西山鬼母所修的乃是一道鬼力,據說這鬼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修士的神念之中,修士也絲毫不知,只要西山鬼母念頭一動,便可崩壞對方的神念,將對方變成一個痴傻的智障,世間沒有比這更可怕的神通了。

作為證道之人,明明可以不死不滅,但是卻因旁人的攻擊而變成一個痴傻行尸,依舊享受不死不滅的待遇,這樣不死不活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種悲哀!

是以所有的修士聞聽西山鬼母的名號都會不由自主的心驚肉跳。

兩人對視一眼,都未曾想到西山鬼母竟然還是個小姑娘的模樣。

西山鬼母身前長幾上擺放了一溜的肉食,顯然店家有的都被擺在了桌子上,在她的右側還坐著一個面目有些陰鳩的年輕人,看模樣是西山鬼母的客人,雙方正在對酒。

西山鬼母掃了子風和五味一眼,隨後陰沉沉的一笑,使得子風和五味背後汗毛立時豎了起來。

西山鬼母開門見山的道:「你們找我想要我幫你們做些什麼?」

五味聞言連忙道:「鬼母,其實我這位兄弟不過是隨口胡謅兩句,並未想要請鬼母幫忙做些什麼。」

西山鬼母細長的眼睛微微一動,看向子風,子風此時也沒了那種機智狡猾的模樣,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我等確實沒有什麼事情要勞煩鬼母。」

西山鬼母冷哼一聲,一股陰沉沉的冷風便不知道從何處颳起,房間四壁立時生出一層淡淡的薄霜,這本來算不上什麼,但這可是在無憂城之中,修士的一切神通手段都受到束縛,根本不可應用,但是這鬼母竟然可以一聲冷哼而冰霜四起,可見這禁制並未完全將對方的修為禁錮。

子風和五味臉色立時變得很難看。

西山鬼母身後的兩個老嫗此時齊齊開口道:「鬼母,這兩個人既然無事召喚與您那便是拿您消遣,請允許我們姐妹鳩其首!」兩人聲音語速竟然一般無二,說出話來好似一人說出來的一般。

西山鬼母淡淡一笑,隨即舉起酒杯對著那個面目陰鳩的年輕人嫵媚一笑道:「請酒!」

那年輕人自始自終未曾看子風和五味一眼,似乎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中。

而那對自稱姐妹的老嫗突然在西山鬼母身後站起身來,齊齊發出嚓的一聲聲響,兩人腰間竟然配著一把長劍,那嚓的一聲正是這兩柄長劍出鞘之時發出的摩擦之聲。

這對姐妹朝著子風和五味兩人便逼了過來!
tt9981 發表於 2011-10-2 16:13
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二十七章 鬼公歸來


子風和五味兩人一見對方抽劍便知道自己今天得不了好去,畢竟在這城池之內道法修為全都收到禁制,只有武道修為乃是肉身本能,不受限制,這兩個老嫗抽劍動作行云流水,長劍在手便有一種睥睨氣勢,再加上步伐輕忽幾欲飄飛而起,一看便是在劍術上有著絕大造詣,他們兩個是萬萬不能抵敵的。

況且那邊還有個修為並未被完全禁錮的西山鬼母在,不說這些,就是西山鬼母的名號都要砸暈他們兩個,是以子風連忙高叫:「鬼母,鬼母,我們兩個確實是有事情請求鬼母幫忙!」

那五味一咬牙也連連稱是。

西山鬼母和那面色蒼白的陰鳩男子共飲一杯後,扭過頭來看向兩人,那兩名老嫗步伐立時一頓,停在原地。

西山鬼母妖媚的呵呵一笑道:「求我幫忙?嘿嘿,代價可是很大的哦!」

五味和子風此時還怕什麼代價大不大,恐怕他們此時說沒事求她立時便是橫死之禍,甚或是更悲慘的下場,西山鬼母的手段可是能夠將修士變成瘋子呆子的,他們兩個寧願一死也不願化為一具行尸。

子風咬了咬牙道:「只要鬼母能夠幫我們兩個出了這口惡氣,我們兩個願意……」子風看了五味一眼,然後帶著哭聲言道:「願意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西山鬼母得意洋洋的看了眼五味,五味知道今天已經成了騎虎難下之局,狠狠地看了一眼子風,都是這個子風害的自己,不然自己怎麼會落到這種局面之中,他腮幫子抖動兩下,隨後無可奈何的道:「我也願意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西山鬼母哈哈一笑,似乎極為暢快,道:「既然你們都已應允,那麼契約便算完成!」

說著芊芊素指一點兩人,便有兩團烏光飛出,這兩團烏光鬼氣森森,當空張開,變成了兩座法陣,朝著子風和五味便罩了下去!

子風和五味在這無憂城之中被城中禁止鎖著,根本不能施展修為反抗,眼睜睜的看著烏光將自己一頭包起,隨後烏光所化的法陣便滲進了他們的皮膚之中,在頸後留下一個圓形法陣,從那法陣之中又飛出一道被烏光包裹的紅芒,徑直飛到了西山鬼母之前,西山鬼母咯咯一笑,張開鮮紅的嘴唇一吸,便將這兩道被烏光包裹的紅芒吸進嘴中,略微咀嚼一下便咽進肚中。

那一直未曾開口的陰鳩男子嘿嘿一笑道:「紅心伴美酒,老母的修為又要有所精進了!」

子風和五味兩人此時覺得自己身上的什麼東西被西山老母攝走,可惜卻完全不知道自己丟失了什麼,而頸後的那兩道法陣便好似一個頸圈一般,被一根看不見的繩索連著,而頸圈繩索的另一邊便是西山鬼母。

也就是說他們從現在開始便成了西山鬼母的手下,接受西山鬼母的束縛。

也與此同時他們便和六三門分道揚鑣了。

他們倒不怕六三門來找他們的麻煩,畢竟六三雖然十分了得,但是比起西山鬼母來可還差著一大截,西山鬼母要他們,六三連個屁都不敢放,但是他們兩個卻半點都笑不出來,因為西山鬼母何種樣人他們聽到的傳聞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做了西山鬼母的手下罕有能夠善了的,就因為一句話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兩人此時當真是欲哭無淚。

西山鬼母看著兩人泫然欲泣的可憐表情,嘿嘿冷笑一聲道:「怎麼?不願意做鬼母我的手下?」

兩人在心中將西山鬼母罵個半死,但是臉上卻不敢稍有半點不敬,連連搖頭言辭懇切的道:「能夠做老母的手下,乃是我等的榮幸!」

西山鬼母嘖嘖兩聲,隨後道:「謊話說得倒是很溜!你們不就是想要找那幾個小傢伙報仇麼?這種小事鬼母我懶得過問,你們自己去找他們吧!」

子風和五味兩人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怒容,這不是耍他們玩麼?他們現在被西山鬼母的不知名神通所攝,恐怕以後再無自由之日,而這西山鬼母得了他們的好處之後竟然說懶得過問?

不知何時回到西山鬼母身後的兩名老嫗眼見著子風和五味兩人瞪大了一雙眼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便齊齊冷哼一聲道:「鬼母親自給你們中下鬼印,助你等修為提升一等,並且可以應用不受這無憂城限制的鬼力,要是以你們現在的修為還是對付不了對方的話,鬼母留著你們兩個也是無用,到時候便給我們姐妹做那延緩衰老的補藥吧!」

子風和五味兩人一愣,隨即便感覺到頸後的鬼印上傳來絲絲冰涼之意,這冰涼之意正在不斷地朝著他們的心腹滲透,這種感覺他們並未感知的時候仿若沒有,但是一旦感知到了,便立即錐心刺骨好似要將整個身體刺透一般,兩人周身上下立時起了一層白霜,渾身都冒起騰騰冷氣。

不過這些只在片刻之間,下一刻,兩人便恢復如初,只不過兩張臉蒼白若紙,一對瞳子卻綻放出淡淡的兩點血芒,兩人感覺到身體之內的不受這城池禁制之力束縛的力量,俱是心花怒放,此時突然覺得投靠了西山鬼母或許也不是壞事,畢竟要提高修為為的就是活得瀟灑快意,若是能夠不受城市禁制束縛那麼他們就是這座城池的主人,他們可以橫行於整個城池之間,即便是那六三遇到他們也要畢恭畢敬!

兩人一想起未來便充滿憧憬,此時西山鬼母嘿嘿一笑道:「你們也不要得意的太早,這鬼力乃是我灌輸給你們的,並不持久,用完既沒,鬼母我幫你們改變了體質,使得你們能夠修習我鬼道功法,你們要想能夠擁有現在這樣的修為,還得好好修煉一番才成。」

說著鬼母將一道法決打入子風和五味腦中,道:「這是我鬼道修煉之法,你們兩個報了仇之後好好參悟一番吧!還有我鬼道功法向來不再人前顯露,你們兩個最後給我謹慎點,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我鬼道功法施展出來,別怪我立即取了你們兩個的性命!」

子風和五味心中一驚,連連稱是,隨後便連連拜謝,這回卻是真心實意的感謝鬼母了,在他們眼中管他正道魔道,只要能夠快意瀟灑那就是大道!要是早知道這鬼道神通這般了得,恐怕他們早就想辦法修煉鬼道了。

兩人興沖沖的從那酒樓之中衝出來,走起路來好似飄起來一般,朝著空空他們一行所在的攤位奔去。

哪知道他們趕到攤位之前時,空空等人已經撤了攤檔,不知去了何處。

子風和五味只得咬牙切齒的在城中亂晃,希望能夠碰到空空三人,不料走著走著竟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城中四處閒逛。不是袁琅還是何人?

……

……

酒樓之中,那面色陰鳩的男子看著子風和五味奔出的背影,半晌後才說道:「這法子鬼母你也是剛剛創出來,內中還有許多缺陷,恐怕他們兩個堅持不了半年便會被耗盡精血,連元神都一起枯萎壞死!」

鬼母不以為意的道:「所以我才將鬼道修煉之法傳授給他們,希望他們自己能夠想到破解之法!能不能存活下來全靠他們自己!」

西山鬼母隨即舉起酒杯道:「不說這些小事,無忌公子,請酒!」

那面色陰鳩的男子抓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便即放下,然後一對看不清內中眼仁的眼睛微微一凝,道:「鬼母,我聽說鬼公他也已經到了神魔一界?」

西山鬼母目光微微一凝,隨後便恢復如常,呵呵一笑道:「誰知道呢,我那死鬼丈夫早在數千年前被被佛子封印,當初我早他一步來到神魔一界,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了。」

無忌公子嘿嘿一笑道:「鬼公到來,鬼母你會不知?就連我這個修為低微的小子都能夠在玄妙之門開啟之後感知到不知從那一界之中滲透過來的鬼公的那股氣息,咱們鬼修在這神魔一界屈指可數,也就是寥寥十數個罷了,彼此之間都能夠感知到對方,難道鬼母你竟然感知不到?既然不知道那麼鬼母又邀請我和其他三隻鬼前來這三月一界幹嘛?」

西山鬼母目光微微一閃,臉上的嫵媚之色瞬即消散,面目變得嚴肅起來,「無忌公子既然也已經感知到了,那麼便說明我的感知沒錯,那人確實到了神魔一界,原本我以為他永世都不可能在踏足這一界了,沒想到才隔了數千年時光他便重新踏足這裡。」

無忌公子微微皺眉,道:「據我所知鬼公當初到了神魔一界才在這一界呆了不過十天便突然消失無蹤,更且回到了有人一界,當初對於他能夠回到有人一界的原因在我們幾個鬼修之中眾說紛紜,最終也沒有結果,就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窺不破內中的奧妙,要知道一道神念或許可以取巧突破混沌之氣的神魔一界和有人一界的封鎖,但是鬼公當年可是整個連帶這鬼軀都回到了有人一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山鬼母幽幽一嘆,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少女的顏色,似乎一下蒼老了不知道多少歲,隨後有些蕭索的言道:「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是同樣認為這個死鬼不會拋棄我一個獨自回到有人一界麼,最終結果又如何?他跑回去逍遙自在,卻將我放逐在這神魔監獄之中受罪,每每想起此事我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無忌公子深深地看了西山鬼母一眼,隨後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難道鬼母也不知道鬼公是如何回去的?這件事只有咱們鬼修一族才知道,就連那些修士們都不會感知到這一界來了一個鬼修而這個鬼修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又回到有人一界,要是這件事傳揚出去的話,嘿嘿,恐怕鬼母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那些修士們可不是什麼善類,若是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帶著不死之軀離開這該死的神魔一界回到有人一界的話那是什麼手段都會用出來的!」

西山鬼母怎麼會聽不出無忌公子言語之中的威脅之意?西山鬼母淡淡一笑道:「無忌公子要是願意做饒舌之人的話就儘管去四處張揚好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當初我家那個死鬼是和術法殺神派的蕭殺一前一後離開這一界的!你要是想要知道怎麼回到有人一界最好還是去問問蕭殺吧!」

無忌公子目光一閃,就在此時從樓下傳來一陣腳步之聲,聽聲音應該是兩個人,一個似乎很胖,走在樓梯上將樓梯壓得吱吱嘎嘎的叫喚不休,另一個似乎輕若鴻毛,要不是西山老母和無忌公子修為到了,或許都聽不出來這人的腳步聲。

無忌公子目中露出一絲凝重,西山鬼母一笑道:「這兄弟兩個終於來了!」

果然樓梯上出現了兩個男子,一個肥墩墩的,身寬體胖,怕不有三百斤,另一個則極消瘦,瘦得皮包骨頭一般,走起路來脖子似乎支撐不住腦袋的重量,而劃著圈,看起來能有三十斤重都嫌多。

這兩隻鬼走上樓梯,看到無忌公子都是微微一撇嘴,似乎極為不屑對方,無忌公子卻涵養極好的模樣,絲毫不以為杵。

西山老母站起身來道:「輕重二鬼你們又遲到了!」

那極胖的呼呼一笑,道:「西山鬼母,說說看,叫我們兄弟兩個來這裡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極胖的乃是弟,但他走起路來根本沒有半點聲響,輕飄飄的好似鴻毛一根,隨後就聽到咚咚聲響,震得整個三樓似乎都要沉降崩塌一般。這是極瘦的那個兄弟邁步前行,壓迫地板所發出的聲響。這極瘦的自然是兄了。

西山老母嫵媚一笑道:「兩位難道真的不知?」這話自然是要試探一下這兩隻鬼是否也已經感知到了鬼公歸來的氣息。若是他們也感受到了,那麼自然證明鬼公確實已經到了神魔一界,若是他們沒有感知到,那就說明他們所感知到的也不能做准了,事實上在心中西山老母依舊是拿不定鬼公是否歸來的,她需要足夠的證據來說服自己。

輕重兩鬼對視一眼,隨後極重哈哈一笑,晃蕩的細細的脖子仿似要斷開一般:「西山老母明人面前何說暗語?鬼公歸來,我早就感知到了,是以早就知道鬼母你會召喚我等過來相聚,我可是早早的便將一切打點好了了。鬼母,你只要跟了我極重,我保你那什麼鬼公來一次我打他一頓,保證不叫他去騷擾你,如何。」

旁邊的胖大極輕立即附和道:「不錯,只要你跟了我哥哥,我這個做弟弟的保證在你們門口站崗,庇護與你!」能把聽床根兒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還真就沒有見過!

西山鬼母目光微微一閃,那極重確實曾經追求過她,希望西山老母能夠成為他的道侶,畢竟神魔一界本來女子就少,鬼修之中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而鬼修的道侶最好也是鬼修,不然人鬼殊途,對於修為非但無益反倒有害。

西山老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看上這個根骷髏一般,身子卻極重的傢伙的。是以不假辭色的說道:「極重極輕,你們兩個最好不要在本鬼母身上動不該動的念頭,不然還是請兩位回去吧!」

無忌公子此時開口道:「極輕極重,你們兄弟兩個怎麼還是這般不靠譜?我來問你們,你們可想不想重新回到有人一界?」

極重極輕一愣隨後連連點頭道「當然!誰不願意回到有人一界?在這神魔一界便好似被關進了囚籠之中,連喘氣都覺得憋悶,只要能夠保住我的一身修為和現在的不死肉身,重新變成一界之主。怎麼?你有辦法麼?」

無忌公子奇道:「你們笨成這樣究竟是怎麼來到神魔一界的?那鬼公能夠回到有人一界,為什麼我們就不能?」

極重極輕聞言露出輕蔑的笑容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但是你們能夠擒抓鬼公麼?你我同為鬼修,可都該知道擒抓一隻鬼是一件多麼難以完成之事,鬼修,鬼修,關鍵時刻化為無影無蹤,就憑你們幾個誰能擒抓得到他?」

無忌公子嘿嘿一笑道:「所以才請了你們,對吧西山老母?」

西山鬼母乾咳一聲,聲音不大,卻震徹屋宇,雖然這座樓上已經設置了禁制,不虞聲音外傳,但西山鬼母還是將他們喝止。

西山老母將鬼公歸來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西山老母雖然表面上說要將鬼公千刀萬剮,但實際上連她自己也未曾做好準備,不知道該如何對付一去數千年的鬼公。

但是無忌公子卻極力主張要擒抓鬼公,逼問兩界穿梭的辦法!而極重極輕兩兄弟卻似乎還有別的念頭,現在西山老母心中也不知自己該不該召喚三鬼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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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二十八章 開元老者


西山鬼母和鬼公本是從有人一界來到神魔一界的鬼修,鬼修能夠突破兩界桎梏證道來到神魔一界的概率極低,億萬年以來累積也不過十餘個而已,未超過二十個,由此可知鬼修證道之艱難。

鬼母和鬼公兩人感情極佳,從來都是公不離婆,婆不離公,哪知道初次到了神魔一界不過十餘日,光陰似箭,那天殺的鬼公竟然獨自潛回了有人一界,甚至連怎麼回去都未曾告知鬼母,鬼母心中恨極了鬼公,恨不得剝他的皮,但是鬼公真的從有人一界又回到了神魔一界的時候,鬼母心中反倒有些猶豫起來。

之所以叫三鬼前來,按照她的本意,是因為她拿不準究竟是不是鬼公真的回來了,雖然那鬼公的氣息清晰無誤,但是鬼母還是心中沒底,喚了三鬼前來,只要其他三鬼也感知到了鬼公到來,那麼鬼公回到了神魔一界那就確實無誤了。另一方面則是希望喚了幫手來教訓一下鬼公,一解心中之恨,但是事到臨頭聽到三鬼商量如何對付鬼公的時候,鬼母心中還是生出了些許不忍之念。

「或許那死鬼也是有些難言之隱……」

此時三鬼又不知為何談起了術法殺神派的新傳人袁飛的事情,鬼母對於袁飛的傳聞也聽說了一二,畢竟術法殺神派乃是混沌之氣的代言人,專門殺滅神魔,可以說是整個神魔一界的共同敵人,雖然不會有人明目張膽的以蕭殺為敵,但是只要蕭殺出現,還是會有許多神魔之屬願意出手將其滅殺的,原本數千年前老聃已經將其封印在了一處空間之中,神魔一界有許多修士為此還慶祝了一番,沒想到這老傢伙非但未死,反倒帶著一個徒弟重新回到神魔一界。

極輕道:「那袁飛聽說現在才是個入滅修士,要是被咱們碰上了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將其滅殺。」

無忌公子搖頭一笑道:「極輕你這就沒有見識了,滅殺了他那如將其的靈識破碎,變成一具供我等差遣的行尸來得有趣?到時不但威風大漲更且再也不懼那些想要擒拿我等將我等煉化為一界至寶的神魔之屬。」

極重點頭道:「不錯,要是得了袁飛這麼一件傀儡,可比那些尋常小卒要強過百倍,想來那些打算追殺袁飛的人物們都是這般想法,只可惜不知道那小子藏身到了那裡,不然我倒是不吝跑上一趟,真的得了他這件寶物,以後我們兄弟也不必躲躲藏藏不敢露出行蹤了!」

西山鬼母隨意聽了聽,也並未往心中去,鬼修乃是煉製一界至寶的數種方法其中一種的主材,是以鬼修雖然受到神魔一界城池限制較小,卻也從來都不敢暴露形跡,西山鬼母是個例外,她乃是女鬼修成,乃是陰上加陰,並不能祭煉成一界至寶,是以西山鬼母沒有顧忌,乃是鬼修之中最出名的一個人物。

西山鬼母聽了幾句便重新將念頭1集中在了鬼公身上,不由得幽幽一嘆,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面容此刻竟然生出一絲滄桑之感……

……

……

袁琅的略顯秀氣的眉毛輕輕蹙著,腦袋微微歪著,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擋在身前的子風和五味。

他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有些不同了,具體哪裡不同卻一時之間有些說不清楚,或許是臉色蒼白了些,或許是瞳孔之中有些微妙的變化,或許是他們身上傳來的那股帶著冰涼氣息的淡淡味道,總之眼前這兩個人已經不是之前和他相處的那兩個人了!

五味和子風兩人面上不自覺地便帶出一股嗜血之念,一雙瞳子之中漸漸萌發出一道淡淡的好似火苗般的紅色光焰。

袁琅見到這目光便覺得心驚肉跳,似乎面對的是兩隻隨時都要擇人而食的妖物一般。

袁琅下意識的轉身就逃,五味張開大手,手掌上的指甲猛然變長,發出長劍出鞘般的嚓嚓聲。

不過子風一下便按住了五味的手掌,將他的手生生的按下去,放目看了看周圍,周圍行人不少,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人朝著他們這邊望過來,子風壓低聲音道:「你想找死麼?別忘了鬼母的話,咱們的修為不能暴露,不然咱們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五味悚然一驚,下意識的摸了下脖頸上的那個黑色法陣,他心中知道這個法陣是和鬼母相連的,恐怕鬼母那邊只要心念一動,他的下場便會悽慘無比。

五味明白過來,便要去追袁琅,子風一把拉住他道:「你追那個小東西幹嘛?咱們現在已經不是六三門的人了,抓住那個小東西對咱們又能有什麼好處,咱們的仇人是那三個小兔崽子!」

五味連連點頭,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的腦袋變慢了,隨後兩人便四處尋找空空、鏡兒,緣兒三人。

袁琅一路狂奔,速度倒是不慢,片刻間便一直跑出去兩條街,袁琅這才敢回過頭來張望,一見五味、子風並未追在自己的身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彎著腰喘了幾口氣,也幸好他身子板硬朗,柳詩對他的要求甚高,修煉之中不忘叫他勤習武道,這才能夠在不能施展遁法的情況下跑得這麼快。

袁琅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直起腰來,使勁拍了拍胸口,暗忖道:「怪不得娘親說修仙之輩沒有一個好東西,奸詐之徒比比皆是,凶險之危處處都有,現在看來娘親她們所言著實不假,以後我得千萬小心。」

袁琅做了一番自我反省,隨後腦袋晃了晃,此時大街上的行人依然不少,這三月一界,一個月之中只有這七天乃是黑天,是以這七天便好似過節一般,許許多多的修士經常呼朋喚友閒逛遊玩整整七天,反正修士本身精力很足,七八天不睡覺只是等閒,即便是一年不睡也不過腦子變得有些遲緩,沒什麼大不了的。

袁琅放目四顧,處處都是陌生的面孔,袁琅終歸只是一個孩子,此時已經過了最初的新鮮感,心頭之中開始想念娘親還有那些姨姨,微微嘆息一下,不過馬上便從這份情緒之中掙扎出來,狠狠地揉了揉鼻子,想起了自己此行的任務,那就是找到那個負心寡義之人,將他帶到娘親身前叫他磕頭認錯!

袁琅之前一直都因為新鮮感,四處遊玩,此時才算是終於想起正題。

袁琅四下望瞭望,然後便問從他身邊走過的一個長相普通沒什麼危險的修士:「這位大哥,你可聽過袁飛這個人麼?」

那修士一愣,低下頭看了看只到他胸部的小傢伙,袁琅賣相十分不俗,唇紅齒白,眉目俊朗,加上歲數還不算太大,軟團團還有些未長開,基本上人見人愛,這修士哈哈一笑道:「袁飛,我當然聽說過,這神魔一界沒聽過袁飛這個名字的現在恐怕已經不多了!」

袁琅不由得一愣,他本不打算這麼簡單的便找到袁飛的消息,哪知道隨便問一個路人竟然就說知道袁飛的消息。

袁琅先是心中一喜,隨即心中便生出幾分警惕,袁琅非但不傻,乃是非常聰明的孩子,之前吃了虧上了當,這孩子立時便生出謹慎之心,此時見對方一口應承了知道袁飛,心中雖然首先是一喜,但隨即便生出警惕,覺得眼前這人或許心懷不軌。

袁琅也是小孩性子,心中警惕一生,想起子風五味兩人的詭異神態,心中一怕,轉身就跑,看得那名修士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小傢伙究竟是什麼意思。

袁琅鬱悶至極,先後問了十餘個人,對方竟然盡皆異口同聲的說知道袁飛這人。

袁琅扯頭望天攥著拳頭道:「難道神魔一界就沒有一個好人麼?」

……

……

「師父,這兩個傢伙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裡空空的聲音傳來。

鏡兒和緣兒的聲音也相繼傳來,顯然還帶著一絲驚魂未定,「是啊,是啊!這兩個傢伙竟然不受城池的禁制限制,竟然能夠動用修為,而切他們的修為也十分古怪,怎麼看都帶著陰邪血氣!」

「是啊,若不是師父您趕到的及時,緣兒還有師姐師兄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小巷子裡面,一個老者隨意擺弄著兩團烏黑色的光芒,這光芒之中包含著幾絲血色,而地上子風和五味的屍體橫在那裡,整個屍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木頭,上面縱橫交錯的一道道乾涸的土地般的龜裂裂紋,半點人氣都沒有,顯然已經氣息禁絕,死得不能再死。這老者顯然也不受城池禁制束縛,一身修為可以隨意施展。

老者擺弄幾下那烏光隨後手指輕輕一搓,那烏光便一下爆散開來,瞬即化為一團霧靄,隨後消散在空氣之中,而地上的量具屍體也隨著烏光的爆散而一下迸碎,化為粒粒粉塵融匯到了大地之中,要知道這子風和五味可都是證道之士,神魂肉身堅硬,近乎於不死不滅,竟然被這老者好似捻熄燭火一般抹殺,此時此景若是傳揚出去定然會使得整個神魔一界震驚。

老者冷哼一聲道:「你們幾個小畜生,修為上不長進,成天就知道給我找麻煩!」

不過老者收了怒容,隨後接著道:「這兩個修士的情形為師也是第一次見到,顯然是那個鬼修的新手段,雖然這兩個傢伙已經成了鬼修的奴僕,但卻保留下了神智,雖然這門手段還不完全,有許多漏洞,但卻絕對不簡單,開創這手段的鬼修也算是極了不起了!」

空空聽自己的師父如此說,立時便上了心,他知道自己這個師父,乃是具有大神通的人物,神通究竟大到什麼程度,空空卻並不知曉,空空只知道這個世界上他所遇到的那些修士不管是那個層面上的都絕對不是自己的師父的對手。而且師父博古通今,在空空眼中就沒有他的師父開元不知道不能解釋的事情,

能夠得到師父的一句稱讚之言,那麼對方定然是在修仙之途上開闢了新的道路。

空空乃是極好學之人,尤其是在師父開元老者得打壓之下,更是越挫越勇,勢必要叫自己的師父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庸才,絕對是他的弟子之中最了得的一個。

空空立馬腆著臉湊上來,給師父捶了捶肩膀道:「師父,這什麼鬼修的神通師父您想必十分清楚吧?」

開元老者乾笑一聲,本來就沒有什麼精神的兩隻眼睛微微一眯,似乎很受用的模樣,點了點頭道:「不錯,鬼道神通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師父以外沒人比我更清楚!」

空空一張臉立時樂開了花,錘得更賣力了,略帶撒嬌的道:「師父,這鬼道神通竟然可以不受城池禁制限制,想必也是極有特色的存在,不若師父將這門神通傳授給弟子吧,弟子一定好好修習!」

「你?」開元老者斜睨了空空一眼,隨後露出一臉鄙夷的神情搖了搖頭道:「就憑你?你學不了,你的資質太差了,學不來的。」

空空聞言就像是心口被戳了一刀一般,資質差,資質差,資質能當飯吃麼?小爺我資質確實差,可是我用心啊,俗話說勤能補拙,我從小就勤練道法,到了現在那曾落在人後?老傢伙你看不起小爺,小爺我就非得學出一番成績來。到時候叫你刮目相看,好叫你知道自己有眼無珠!。」

開元老者微微皺眉道:「小子你在嘟囔什麼?」

空空連忙道:「沒,沒什麼。弟子懇請師父將鬼修的手段傳授給弟子。」

開元老者依舊不允,只說空空資質太差,就是打破腦袋都學不會。

開元老者越是如此,空空越是不服,最終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開元老者便傳授了一套運使鬼力的法門,這法門比較奇怪,雖然能夠運使鬼力卻並需要自己變成鬼體,若是這門功法傳揚出去立時就會將整個神魔一界攪得天翻地覆。

開元老者和空空約法三章,空空若是在三日之內不能駕馭鬼力的話以後的名字之中就要改上一個字,喚作蠢空,空空咬牙接下來,為了自己的姓氏他也絕對不能輸。

開元老者眉毛微微一動,當先帶頭,一行三人出了小巷,哪知道他們這邊剛一出來便和熟人剛好和轉來轉去四處打聽袁飛消息的袁琅撞在一起。

這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

天下之間竟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情,袁琅卻不知道,他能夠見到空空其實乃是他們的師父開元老者一手安排。

袁琅也是十分意外,站定在那裡,對著老者開元老者躬身一拜。

開元老者呵呵一笑,等著袁琅拜完這才道:「小傢伙你怎麼又從這裡鑽出來了?」

袁琅警惕的將肩膀縮了回去,生怕對拍中肩膀的同時會做什麼手腳。

袁琅現在成了驚弓之鳥,對什麼都充滿懷疑。

看得出開元老者有些出乎意料,隨後這老者便即淡淡一笑,道:「小傢伙你家大人那裡去了?」

袁琅聞言不由得將小胸脯一挺,開口道:「前輩,在下已經長大了,可算不上小傢伙了這樣的名字了,還請前輩以後可以稱呼我的名字袁琅。至於我娘親家人的事情,還請前輩不要過多過問。」

開元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好,我不去管你,你也記住今天的承諾,一輩子都不給我看呢。」

袁琅此時就想著去哪裡尋找袁飛的下落。是以還看不出什麼。對於開元老者的言語也並未放在心上。

此時空空一隻手一下便排在了袁琅肩頭,袁琅整個人都繃緊了,顯然被駭了一跳。

空空嬉皮笑臉的道:「小弟你怎麼轉悠到了這小黑巷子裡來了,這裡可不適合亂跑啊!」

袁琅對於空空表現出來的親近之意,非但不喜歡,反倒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掙脫了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小小弟弟,哥哥我就喜歡在無人的小巷子裡跑!你管得著麼?」

空空收回手臂,然後嘿嘿一笑道:「說起來還沒有請教你的姓名。」

袁琅一抱拳,便道:「在下袁琅。」

空空也一抱拳,道:「我叫空空兒,你叫我空哥就成!」

袁琅露出一副噁心的神情,不過袁琅似乎已經熟悉了面前的這幾個人,對於空空的愛佔便宜的小毛病也不似最開始那般針鋒相對了。

後面的緣兒鏡兒也都走上前來,紛紛介紹了自己,如此一來,袁琅此時倒不方便如此就走,是以一一寒暄,彼此之間雖然關係不大熟,但他們彼此的年齡都差不多,表面上看起來或許還是蠻穩重,但是他們都有一顆活潑潑的心!

然後在緣兒鏡兒的帶領下,袁琅又正式拜見了開元老者,老者淡淡一笑,邀請袁琅前往他們的住處,袁琅本來想要開口拒絕,但轉念一想還是決定跟他們去了!

一路上四個孩子鬧耍玩樂,好不如鬧,不過片刻功夫袁琅似乎就已經和緣兒鏡兒還有空空兒廝混的較熟了。

小孩子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兩人似乎已經冰釋前嫌,現在袁琅和空空兒的唯一矛盾就在誰是哥哥上,可惜他們倆個誰都不讓步,只要不說這件事兩人便也說說笑笑極為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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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二十九章 相交


神魔一界之中真正的小孩子少之又少,即便是那些以童子面目示人的其中九成九都是數千歲的老妖怪,如袁琅、空空兒、鏡兒、緣兒四個年歲相仿的真正孩童那是少之又少,一般的少年修為不夠,是無法突破兩界桎梏的,即便是有證道之士相攜庇護也只能是生死在五五之數,是以一般的修士寧願將自家的孩子留在有人一界開枝散葉,也不願冒這個風險攜著他們一同到達神魔一界,即便有也是那些剛剛證道來到神魔一界的修士們的親傳子弟,本身悟性極強,又有極好的機緣,修為在築基中後期左右,但這些證道修士剛到神魔一界對於子弟管束極嚴,一切都謹小慎微,很少會使得自家孩子在神魔一界亂跑。小孩子和小孩子是很難碰到一起的。是以袁琅和空空兒還有鏡兒、緣兒一見如故極為親近。

小孩子湊在一起自然而然的便有許多話說,相對於空空兒三個,袁琅的見識較少,接觸的人物事情更少,是以在言語交談之中難免落在下風,不過小孩子卻並不計較這種高下,彼此談話投機便成。更何況袁琅雖然不是個見識豐富的健談之人,但他卻是個很好的聽眾,對於什麼事情,哪怕多老土的笑話他都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的還會露出一臉懵懂的模樣,眨著大眼睛提些可笑的問題,總是將空空兒和緣兒、鏡兒逗得哈哈大笑。

而開元老者緩緩地跟在他們身後,依舊是有氣無力的模樣,聽著前面傳來的嘰嘰喳喳的聲響,和一陣陣笑聲,聳拉的眼皮狠狠地垂著,要是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這雙眼睛是閉著的。實際上開元老者的一雙毫無精神的眼睛一直都在上上下下的打量袁琅,眼神之中時有沉思變化,時而興奮,時而迷惑,時而有有那麼一絲患得患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一行人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來到了一處高大的連綿殿宇之前,在神魔一界之中,只要是修士居住之所,基本上沒有太寒酸的地方,一切都是輝煌氣象!畢竟樓宇和許多應用器皿都可以術法幻化出來,基本上可以隨心所欲!唯一能夠拉開層次的便是空間的大小了。

神魔世界之中的各個層界之中的城池都不會無限制的擴大,除了那些沒什麼產出,或者是危險重重的層界外,往往各個層界之中的城池之內都相對比較擁擠,是以雖然各界之中地域廣大的不少,但城池之中卻有些緊迫,尤其是像三月一界這般有三月晶石產出的一界,吸引了許多修士前來,更是擁擠不堪。

這裡雖然屋宇廣大,房舍連綿,但是屬於這師徒四人的地方不過是兩間小屋而已,總面積不過二十餘步,說起來算得上是比較寒酸。這還是他們租下來的,若是來得晚了,恐怕這樣的屋子都租不到。

對於那些擁有兩界溝通之寶或者是洞府的修士來說,居住的地方大小都無所謂,但是這師徒四人顯然沒有什麼兩界之寶,更不要提什麼洞府之物了。

不過鏡兒手中有一個寶囊,可以將在街上兜售的商品存儲起來,不過也僅此而已了,再想多放些東西便很緊迫了。

到了這屋宇之前,空空兒和緣兒、鏡兒正和袁琅說笑得熱鬧,都生出了相好之念,便都偷眼去望開元老者,開元老者在身後乾咳一聲,隨後一句話都未說,當先邁進了屋中。

空空兒和緣兒、鏡兒不由得一喜,隨後都有些奇怪,若是按照以往師父的性子,對於像袁琅這樣的外人早就不耐煩了,更是絕不可能叫他進入房間之中,但是今日師父雖然依舊沒什麼好臉色,但似乎對袁琅並不反感,反倒是很感興趣的模樣。

不過他們卻沒有那麼深沉的心思去想深層次的東西,見到師父不反對袁琅進屋,便歡天喜地的引著袁琅往屋中走。

此時空空兒拉著袁琅的手悄聲道:「要不你也拜我師父為師吧,我跟你說哈,我師父修為高絕,絕不是尋常修士,神通之大,在我看來就是那些成仙成神之輩也未必能夠及得上他老人家呢!」空空兒其實也是有自己的一番算盤的,只要這袁琅入了師父門下,那便是他的師弟,這樣一來他就是對方的師兄,看袁琅還敢不敢跟他這個師兄稱大輩!這是變相使得對方成為自己的弟弟!

袁琅一愣隨即看了已經在床上盤坐的開元老者,就見開元老者此時有氣無力的彎著腰,盤腿坐在床上,眼睛半開不開的,若不是他和開元老者一起進了屋中的話,袁琅恐怕第一眼就將他當成是一具屍體。這樣的人物和袁琅心目之中的高手形象完全不搭邊,是以袁琅露出不信的神情,連連搖頭道:「休要騙我,那些成仙成神之輩何等了得?我娘說了,那些成仙成魔之輩修為之高簡直難以言喻,即便是我娘親他們整派修士都不是成仙之輩的對手,更不要說是成神那樣的高高在上的存在了。你師父看上去就像是個將死的小老頭,那裡有半點高人風範?」

空空兒聞言大駭,腮幫子上的肌肉都顫抖一下,連忙摀住袁琅的嘴巴,偷偷看了眼正在床上打坐的師父,見開元老者似乎並未聽到袁琅的言語,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以極低的傳音之聲道:「袁琅,你不怕死我還怕呢,我師父他老人家豈是你能夠隨意污衊的?什麼將死的老頭,純粹胡說八道!高人風範?什麼是高人風範?你見過幾個高人?我師父修為之高堪比頭頂上的青天一般,豈是你這雙俗眼能夠看出來的?」

此時坐在床上的開元老者嘴角之上不由得掛上一絲淡淡的笑意。

但是空空兒接下來的話險些將他氣死!

「雖然我師父這人看上去確實好似死了一般,但是你要知道千年的王八萬載的龜,為啥他們壽命都長?因為他們都是如我師父那般一動不動,但是你別看我師父懶得出奇,一動不動,你若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是不知道我師父那老混蛋蔫壞到了極致,你別看他一動不動的盤坐在那裡,其實他的肚子裡全是壞得流油的心眼兒,嘖嘖,你說話萬萬小心,千萬別得罪了我師父。不然這老混蛋有的是辦法能夠炮製你!如我這般英明神武都被他整治得苦不堪言,更何況你這沒什麼心眼的了。」

床榻之上打坐的開元老者聞聽著空空兒的言語的,一張老臉變得漆黑無比,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撇,心中果然開始轉悠一些整治人的壞念頭!

空空兒此時還一無所知,依舊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對袁琅惇惇教誨,講述他師父的諸般心狠手辣的歷史,其中當然也有不少關於師父如何如何了得勸袁琅入門的言語。一時間說得眉飛色舞。

但是袁琅就是不能相信開元老者有那麼厲害,最後聽空空兒說得實在是誇大其詞,便開口問道:「你說你師父厲害,那我來問你,你可曾見過你師父出手?你師父鬥過什麼了得人物?」

空空兒不由得一窒,隨後臉上紅了一大片,訕訕的道:「看倒確實不曾看過,但是……」

袁琅嘿嘿一笑,打斷空空兒的言語,「你又未曾親眼看過你師父出手,你們跟著你師父多久了?」袁琅並不傻,是以聽得多了,便窺出了空空兒言語之中的漏洞。

空空兒雖然堅定地認為自家師父修為天下第一,但確實沒怎麼看過師父出手對付高手,回憶起來,師父所對付的最厲害的正是不久之前遭遇的那兩個不人不鬼的東西,那兩個東西究竟有多厲害空空兒也不過是一個揣測而已,這卻不足以在他心中確立天下第一高手的地位,此時聞聽袁琅問起,隨口答道:「我跟著師父時間很久了,緣兒和鏡兒陸陸續續的被師父從外面領回來。」

空空兒自然不會將自己什麼時候跟著師父的時間說出來,那樣的話會暴漏他的年齡,況且確切的時間他也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從小就在師父的身邊長大,再往前也似乎有些記憶,但卻好似被遺忘了一般,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若是想多了甚至會覺得頭疼欲裂一般,難以承受。

袁琅正待再說什麼,緣兒和鏡兒已經從她們的房間之中出來,換了一身舒適的新衣,在不大的屋中掀開一張大桌子,隨手在桌子上面比劃幾下,一桌子菜色便呈現出來。

他們這般的存在雖然已經可以不吃不喝的活著,但這種源自有人一界的朋友之間的規矩卻沿襲下來,朋友相見,小酌一杯,吃吃喝喝,乃是最正常的事情了。

空空兒招呼袁琅坐下,一起動筷,袁琅卻看向開元老者。

空空兒呵呵一笑道:「我師父他不願意人多,也不願意吃什麼東西,至少我就從未見過師父開口吃過什麼東西,咱們吃咱們的,師父他不會介意的。」

袁琅不由得微微感到奇怪,偷偷的瞄了一眼開元老者,見其眼觀鼻鼻觀心的盤坐在床上,似乎已經神遊天外,顯然確實是不怎麼在意的。

開元老者對於三個徒弟管束豈是極少,只要對方不犯什麼錯誤,不在修煉之時偷懶耍滑,基本上是任由他們發展的。

空空兒抓過一罈酒,一把便將上面的泥封拍碎,抓起酒罈猛的往嘴中灌了一口,然後以手背擦了嘴唇,將酒罈往袁琅身前一遞,哈哈一笑,狀極豪邁。只不過他這做派多少有些模仿的痕跡,太過刻意了些!

袁琅不似空空兒一般,身邊只有一個只在意他修為的師父,開元老者根本就不在意空空兒是否喝酒,哪怕喝得爛醉只要不耽誤修煉,就也不管他,是以空空兒現在已經是一個標準的小酒鬼!

袁琅不同,他是在母親的羽翼之下長大的,一些壞毛病上管制極嚴,至於喝酒那就更不可能了。

袁琅聞著酒香卻並不適應這壇中的味道,連忙推辭,況且他雖然覺得對方應該沒有惡意,但是剛剛受到了一次欺騙的他生出了戒備之念,對方的酒罈他就更加不會去碰了。

空空兒見袁琅果然不吃酒,便冷哼道:「原本以為你外表長得娘娘腔了一點,沒想到內在也完完全全就是個娘娘腔,這年頭哪有老爺們不喝酒的道理?」

小孩子之間相交往往一語齊歡,或者一語成仇,當然這仇也記不過一天,此時空空兒見袁琅竟然連酒都不喝,便立即拉開架勢,準備和袁琅大吵一架。

袁琅目光一閃,便要開口,緣兒連忙拉住袁琅,然後嗔目瞪了空空兒一眼,不滿之情溢於言表。此時的緣兒已經有了一些少女的風韻,胸脯上也已經有了微微隆起的弧度,此時瞪目輕嗔,使得臉上的幾個小雀斑變得精緻起來,別具一番風味。

空空兒一愣,似乎也是頭一次見到緣兒的這種表情,「緣兒你怎麼向著他呀,我可是你師兄,你怎麼能夠胳膊肘子往外拐?」

緣兒冷哼一聲,小巧的瑤鼻輕輕皺了下,然後才道:「師兄,袁琅既然不喝酒你何必強人所難?凶橫霸道很招人厭煩的!」

空空兒嘖嘖兩聲,嘆息道:「果然是女生外向,這才見著個娘娘腔小白臉便立即神魂顛倒……」

袁琅此時突然沒了什麼怒氣,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正在從他被緣兒拉住的手掌之中傳遞過來,一直鑽進他的大腦,以至於他的大腦此時有些缺氧,看著緣兒的少女風情,握著滑膩素手,一時間竟然呆在那裡。

袁琅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要知道他可是在女人窩之中長大的,對於女子已經有了足夠的免疫力,一般的挨挨蹭蹭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沒想到此時此刻不過是兩手輕牽,手掌碰著手掌的感覺這般滑膩,柔軟,這種感覺乃是他從未曾有過的。

緣兒本來並未多想什麼,探手便扯著了袁琅的手阻止他發作,此時突然見到袁琅有些痴傻的表情,立時想起了什麼,連忙將手掌抽了回來。

袁琅就像是一下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激靈靈的醒轉過來,袁琅不由得大呼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方才的究竟又是什麼感覺?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緣兒抽回了手,一張臉上便顯出幾分紅意,不過她終究是跟在開元老者身旁日久,見過一些市面,是以轉眼間臉上的紅意便消失無蹤,恢復如常。

袁琅也恢復過來,連忙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抓起桌子上的酒罈,下意識的便灌了一口。

這一下卻不好了,簡直是火上澆油,袁琅以往只偷偷的在廚房裡偷喝過幾口,但是那些酒的辛辣味道使得袁琅再也不去偷喝了。所以他根本就沒什麼酒量,更受不了那火辣刺喉般的酒水。

之後自然是好一陣捶打,袁琅的一張臉通紅若血,緣兒給他連到了三碗水,這才將咳嗽壓住。

惹得空空兒哈哈大笑,緣兒則沒好氣的又瞪了空空兒一眼。

袁琅自覺臉面丟盡,換做以往肯定是要速速離開,但卻不知為何就是邁不動腳步,因為一個人影已經映進了他的心中,袁琅心中其實也有些微微奇怪,覺得自己此時的狀態實在是太過反常。

而好似在入靜之中的開元老者卻淡淡一笑,其實袁琅還真就未到情竇初開的年紀,他心中的對與緣兒的好感盡皆是他植入進去的。

開元老者修為手段極為高明,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道念頭植入袁琅心中,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可憐袁琅還在晃蕩腦袋對自己今天的表現極為不滿,不知道自己的哪根弦兒出了毛病。

至於開元老者為何要這麼做,那就只有開元老者自己知道了。

……

……

西山鬼母心中此時驚異不定,那留在子風和五味脖頸上的漆黑法陣之中乃是他和子風、五味之間的聯繫紐帶,他們那邊一被開元老者滅殺,西山鬼母一下便感知到了,噌的在座椅之中站起身來,要知道子風和五味本身便是證道修士,肉身近乎不死不滅,怎麼可能說死就死?另外五味和子風乃是深處於城池之中,他們能夠發揮出自己親自為他們種下的鬼力,在這城池之中就是羽化升仙的人物也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隨手就將兩人滅殺?

西山鬼母尚是首次遇到這般厲害的對手,不去理會其他三鬼望向她的驚異目光。

西山鬼母將那原本攝取自子風和五味的兩道紅芒放了出來,隨後一道道法決打入紅芒之中,這兩道紅芒立時在空中旋轉飛舞起來,翩翩然好似蝴蝶一般。

畢竟城池之中的禁制之力多少也會影響到鬼母的鬼力,是以足足過去了一刻時間,這兩朵紅芒才掙紮著在空中凝化出兩個小人,正是五味和子風的模樣,這兩個小人似乎痛苦至極,整個五官都是扭曲的,在西山鬼母的一聲號令之下,這兩個小人嗖的一下鑽進地下,隨即便不知去向。

西山鬼母雙目猛然一閉,隨即一道流光從西山鬼母身上飛起,也投入到地下之中,消失不見!

那一對老嫗姐妹此時嚓的一身聲抽出腰間長劍,劍氣寒光將整個屋子都映照得好似深處水底一般,使得屋中的溫度陡然下降。兩老嫗護持在西山鬼母身旁,目光灼灼的盯著無忌公子和輕重二鬼,只要他們稍有異動便定然會和他們鬥個你死我活!

無忌公子和輕重二鬼自然不會再此時對西山鬼母不利,並且他們和西山鬼母之間並無過節,也犯不上對她不利,只是三隻鬼心中都詫異無比,不知道西山鬼母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使得她不顧危險在他們面前放出鬼魄。

西山老母追著前面的兩隻小鬼,一路在地下潛行,終於兩隻小鬼在一處方位停頓下來,隨後猛然一起鑽出了地面。

西山鬼母細細感知一番,知道頭頂之上十分僻靜,並沒有修士,是以也鑽了出來。

此時那兩個小人正在地上來回打轉,看起來十分焦急。

西山鬼母會意,連忙一道道法決打在他們身上,這兩個小鬼立時精神一狀,猛然張開小口,鼓起腮幫子,往外吐出一口口的鬼氣。

這些鬼氣在地面上一卷,便捲起許多塵埃,如此這般兩人竟將地面上的塵埃匯聚成兩個殘缺不全的身軀,正是當初被開元老者破碎掉的子風和五味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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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三十章 宿醉


子風和五味的兩具身軀雖然被拼合起來大半,但是隨即便再次崩塌,這身軀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活力,變成了塵埃一般的東西,即便再次拼合也絕對還是崩塌掉的下場。

西山鬼母一怔,什麼力量竟然能夠將證道修士的身軀破壞成這般地步?一般情況下修士的血肉只能鎮壓,不可能直接將其破滅到,這種利害手段,西山鬼母不說見過,她就是聽都未曾聽說過。

那兩個小鬼齊齊發出一聲哀鳴,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肉身再也無法恢復從前了。

就在西山鬼母不死心準備再次施展手段之時,那些崩散的塵埃突然生出一番變化來,無數細小的灰塵瞬即凝合,形成一個漩渦,化為兩道土黃色的灰濛蒙長槍,朝著西山鬼母便即攻來。

這兩把長槍速度極快,風馳電掣已經無法形容那剎那之間的速度,西山鬼母雖然已經發覺了但卻根本閃躲不開,被這兩桿灰塵構成的長槍一下貫體而過。

長槍貫穿西山鬼母之後砰然爆散,重新化為兩道土煙,輕飄飄的毫無半點方才的鋒銳之氣,被風一卷便瀰漫而走,無影無蹤。

西山鬼母身軀上出現兩個大洞,全在胸口之處,這兩個大洞好似被蟲嚼蟻蛀一般,還在不停地擴張。

西山鬼母強忍劇痛,連忙壓制胸口大洞的擴張之力,心中卻一邊後怕不已,一邊暗自慶幸,幸好自己來的乃是鬼魄,若是帶著鬼軀前來,恐怕只此一擊鬼軀就要崩塌掉。

對方修為已經高到了西山鬼母無法想像的地步,西山鬼母半秒也不敢在這裡多呆,鬼魄一招那兩個小鬼,身形一閃便遁入地下,強忍著鬼魄要被撕裂開來的劇痛,西山鬼母一路疾奔潛回原本所在的酒樓之下,眼見身後並無異樣,顯然並沒有什麼人物尾隨,西山鬼母這才長出一口氣,不過胸口的兩個大洞依舊在緩緩擴張,鬼軀上不停地掉落細細粉末,雖然她暫時還可以壓制得住,但長久下去後果定然悽慘,依舊會變成子風五味的那兩具崩塌掉的屍體。

西山鬼母雙目一挑,看向兩隻小鬼。

這兩隻小鬼乃是五味和子風的一道鬼魄,正是大補之物,西山鬼母自然不會客氣,小嘴一張,略微一吸,便將兩個小鬼吸進嘴中。

這兩個小鬼似乎也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哀嚎不已,可惜西山鬼母卻並非是慈悲心腸。

西山鬼母吞下兩個小鬼,連忙打坐,同時從頭上取下一根陰氣森森的漆黑冰釵,從這冰釵之中逼出一道道的陰森鬼氣,不停地吞吸吐納,足足一個時辰之後,西山鬼母才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將這胸口的大洞的擴張之力消耗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要慢慢修養緩緩清除了!

西山鬼母睜開雙眼,面色蒼白若紙,身形一動想要升上地面,卻發現身子極為虛弱,晃動幾下竟然緊緊升高了丈許左右,西山鬼母深吸了口氣,一咬牙從地下升上地面。

樓上的輕重二鬼和無忌公子正等得有些不耐煩,雖然時間對於他們這樣的存在已經算不得什麼,但這樣秒明奇妙的枯等實在算不上有趣!

就在此時,西山鬼母從地下升起,緩緩融進身軀之內,西山鬼母一進了身軀之內,這具鬼軀立馬便是一顫,隨即鬼軀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整個鬼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了足足一圈,原本西山鬼母便好似一個十餘歲的女孩,現在看上去便好似是十歲出頭的女童一般。

等得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輕重二鬼和無忌公子此時盡皆駭然,此時也懶得去追究西山鬼母方才將他們撂在這裡枯等的事情,要知道西山鬼母在修為上和他們兩個只在仲伯之間,彼此爭鬥起來也是不勝不敗的局面,極輕連忙起身問道:「難道鬼公已經到了此處?」

鬼母皺眉搖頭道:「不是鬼道修士!」

啊?怎麼可能?能夠將西山鬼母在這禁制道法修為的無憂城之中傷成這個樣子,那人的修為得高到什麼程度?難道是合道成神層次的修士出手?

一時間輕重二鬼和無忌公子臉上紛紛露出閃爍不定的神情,一道道鬼氣從他們身上勃發開去,瞬即將無憂城的大半個城池掃蕩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人物,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若是真的發現合道成神那般層次的修士他們絕對會拔腿就走,他們和西山鬼母之間的交情還沒有達到為其捨命的地步,更且他們這般的鬼修乃是祭煉一界至寶的主材,若真是被煉進一界至寶之中那可就真是生不如死,一輩子都要受別人的操控。

無忌公子一臉凝重的踏前一步,看著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看著他們的西山鬼母,沉聲問道:「鬼母,究竟是怎麼回事?」

西山鬼母強烈的表達了下對於驚慌失措的三鬼得蔑視,然後大搖其頭道:「我也不知,我到了那兩個傢伙身死之處原本想要以秘法將他們的血肉喚醒,從而使得他們復生過來,也好詢問一些內情,哪知道那兩個傢伙的肉身已經徹底破滅,化為一地塵粉死物,半點活性都沒有,就連他們的魂魄也都消失無蹤,本來看到這幕我便知道恐怕是查不出什麼了,但還是抱著萬一的念頭,可惜還未等我再次施展手段,那本來崩散為一地粉塵的血肉突然凝聚成兩柄長矛,將我的鬼魄貫穿,幸好我當時是鬼魄之體,若非如此的話恐怕便再也回不來,變成和那兩個修士一般的粉塵灰燼了!」

三鬼面面相覷,極重皺眉道:「鬼母,也就是說你甚至未曾見到對方?」

西山鬼母點了點頭道:「雖然說起來確實窩囊,但我確實看都未曾看見對方!對方明顯是在那些粉塵之中預留了一道殺訣,算準了我會去查看。是以在我動手之時激發了那道殺訣。」

三鬼面上齊齊變色,原本他們以為對方是合道成神的高手,這樣的人物雖然了得,但是和他們三鬼之力也不是沒有辦法應付,但是現在看起來對方似乎比合道成神的神人還要高上一籌,難不成是萬物境界的存在出手?若真是如此的話就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若真是萬物境界的存在出手的話,卻又有些解釋不通,手首先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對方那般的存在似乎完全沒什麼必要去滅殺兩個鬼修。即便是隨手滅殺都恐怕覺得是髒了自己的手,另外萬物境界這般的存在在神魔一界之中絕對不超過一隻手,他們不是在自己的洞天之中數萬載都不出現,就是在天道十三層之中,怎麼會來到這無憂城?

西山鬼母搖頭道:「你們不要看我,我從未得罪這樣的人物。」說著自嘲一笑道:「就是我想得罪也沒有門路去得罪對方,甚至連資格都沒有,或許只是那兩個傢伙不知道因為什麼觸怒了對方,這才招來身死道消之禍!想來對方既然已經出手擊殺了我一次,不管我死活如何都應該不會再對我下手了,萬物境界的修士總不至於因為這些小事而不休不止!」

三鬼略微思索一番,也覺得應該是如此,不過心中依舊有些擔心,匆匆商議幾句如何對付鬼公之後便紛紛告辭,好似躲避瘟疫一般的匆匆離開。

送走了三鬼,西山鬼母沉靜下來,心思之中開始盤算子風和五味之死,方才她所說的那些子風五味觸怒的對方是以才被滅殺之言,雖然能夠使得三鬼將信將疑,但是她西山鬼母其卻是完全不信的,他覺得這件事必然和被子風和五味兩人的仇人有關,不過知道歸知道,就算是明知道對方是誰她也不敢找上門去,畢竟對方的修為絕對不是她可以應付的。

半晌之後,西山老母疲憊的站起身來,她今次挨的透熊兩擊足足將她的修為打掉了兩成,沒有十幾年的時間不能回覆,對方的厲害之處由此可見一般。

這個虧算是白吃了!西山老母隨即想起了那個負心而走的混賬鬼公,若是鬼公在身旁,他們兩個聯手,這天下又真的怕得誰來?就算對方是萬物境界的存在那又如何?他們即便鬥不過對方,卻也總有辦法能夠來去自如!

可恨!可恨!可恨!

……

……

袁琅做了一個很是綺麗的夢,夢中緣兒和他不停奔走四處,他抓著她的手,她也抓著他的手,從始至終都未曾分開,他們好似被什麼東西追逐著,他們一路逃,但卻並不覺得辛苦,只要有對方在身邊,就是最大的快樂,什麼艱難都不必放在心上。

直到最後,一座巨山崩塌在他們身前,袁琅被那巨山死死地壓住,只露出一個腦袋,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出來,緣兒在一旁使勁的拉著他,袁琅牟足了力氣,使勁一掙……然後清醒了過來。

袁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恍惚之間便感到肚子上壓迫得厲害,胸前也被壓著,就好似夢中的那座大山一般,壓迫得他簡直要喘不上氣來,他略微搖了搖因為醉酒而頭疼不已的腦袋,暫時還處於半夢半醒之中,夢中的記憶正合現實糾纏在一起,隨後袁琅似乎逐漸搞清楚了自己的情況。

他被人摟著,一隻手橫寰在他的胸脯上,一隻腳則壓在他的腿上,對方好似八爪魚一般的緊緊的摟著他,並且一股灼熱的氣息不停地噴在他的脖子上,蒸的他癢癢的,麻麻的,周身都不舒服,耳邊還響起有規律的呼嚕聲。

袁琅眨了眨眼,艱難的扭過頭去看向摟著自己的那個人!

虎頭虎腦的空空兒,此時正睡得天翻地覆!

而且袁琅覺得自己的脖子濕漉漉的一片,看過去正好看到空空兒的嘴角正在不停地淌著好似潺潺小溪一般的晶瑩剔透的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叫聲劃破了天空,空空兒就覺1耳邊炸雷一般的響起,噌的一下蹦了起來,人在空中便接連揮出了七八十拳,剛猛的勁風鼓蕩得整個房間的空氣生出一個有一個的漩渦來。

……

袁琅使勁的用毛巾擦著自己的脖子,雖然已經洗了十幾遍,但是那種黏|膩之感怎麼都揮之不去。

空空兒滿臉不屑的坐在床頭看著袁琅,而緣兒和鏡兒兩個則腦袋碰著腦袋肩膀聳動不休,雖然沒有什麼聲音,但是卻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們兩個快要笑顛了。

袁琅此時依稀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他猛灌了一口酒水之後便咳嗽不止,隨後便覺得頭重腳輕,此時空空兒上前來勸酒,也不知道他說了幾句什麼話,總之他隨後便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不少,在之後便是那一段長夢,然後就是他被空空兒壓在身下的事情……

袁琅一想起被一個男人團團抱住不由得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袁琅使勁的拍了拍身上的雞皮疙瘩,再次使勁的擦洗起脖子。

就在此時,天空之中一道溫柔的光線輕輕垂下,緊接著兩道,三道,四道……漫天漆黑的烏云被這光線一分為二,盡皆這光線來回絞殺,將漫天烏云攪碎,三個月亮漸漸地從烏云之後顯現出來,每一個月亮都是滿月,最大的足有房屋般大小,最小的也有窗戶大小,錯落在天空之中,原本還遍佈天空的烏云此時盡皆消散一空,天空之中再也看不到一星半點烏云。

一時間整個三月一界都好似鋪上了一層銀霜,處處都是一片朦朧,好似三月一界的房屋都自己開始發光了一般。

一個月一次的烏云終於散盡,下次烏云遮月就是二十四天之後的事情了。

圓月一出,街上的行人便漸趨減少,修士們歡愉了整整七天,自然也要稍事休息。

空空兒興奮地翻了個跟頭,高呼道:「太好了,不用擺攤了!」

街上行人少了自然沒什麼生意,他們自然也就可以歇息幾天,等到街上行人漸多之後在開始做生意。

此時開元老者乾咳一聲,冷冰冰的道:「不用擺攤,難道就不用修煉了麼?我看你精神不錯,好好,不錯,今天的修煉就增加三倍吧!」

「啊?」空空兒一聲悲鳴,「師父你不是認真的吧?三倍?」

開元老者打了個哈哈,然後露出一臉認真的神情道:「為師什麼時候不是認真的了?」

開元老者自然是心中記著空空兒昨天對著袁琅傳音所說的那些詆毀他的言語,這就叫睚眥必報!不好好收拾一下空空兒,開元老者是絕對難以舒心的。

袁琅不由得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們的修煉1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不過雖然好奇但他也知道門戶之別,對於修煉法門不說各門各派之間多有避諱,就是各個修士之間也是互相不容對方覬覦的,袁琅偷偷瞄了一眼緣兒,隨即微微一嘆,一拱手道:「開元老前輩,昨夜多有打擾,晚輩還有事情在身,暫且告辭!」

開元老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袁琅深吸口氣,隨即對著鏡兒和緣兒也拱了拱手,就是沒理會空空兒,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袁琅心中其實還是很喜歡這個皮膚白皙,臉上有幾個小雀斑的女孩的,他甚至一度想要留下來,就在這開元老者門下待下來,但是隨即就被袁琅否決了,袁琅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去尋找那個負義之人的,這件事沒有做完他怎麼敢留戀於一個女子?袁琅在作出這個決定之後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

一個男人長沒長大不在於他臉上有沒有鬍鬚,也不在於他的力氣有多大,武功有多高,道法有多強橫,而是在於他的肩膀上有了怎樣的擔當,只有肩膀上有了擔當才說明這個男人真正的長大了,那個擔當有多重便說明這個男人有多大!

袁飛當初便是肩膀上扛著自己的六個弟弟妹妹,扛著對盜梟葛洪的血海深仇,這才咬著牙關一步步成長起來的,若是當初袁飛肩膀上沒有這份擔當的話,那麼就絕不會有現在的袁飛。

開元老者看著袁琅越走越遠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在他的目光之中也覺得袁琅忽然之間長大了許多,隨即開元老者回頭看向吊兒郎當滿臉不在乎的空空兒,隨後一雙沒什麼精神的眼睛陡然一厲,喝道:「小子,還不給我快快修煉,再不修煉你一輩子都比不上人家!」

空空兒不知道自己的師父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心底嘟囔不已,不知道師父再那自己和誰作比較,在開元老者的積威之下,空空兒是絕對不敢稍有糊弄的,連忙拉開架勢開始跳一種極為古怪的舞蹈,這舞蹈說起來半點美感都沒有,但卻有一種合乎天地道理的感覺,似乎這舞蹈的舉手投足都暗合這天地之間的最玄最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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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三十一章 母子同心


很簡單的一小步,在袁琅這裡,乃至於許多人那裡卻是一大步,表面上不過是放開了一個很有好感的女子,但實際上卻是將自己的孩子心性,隨意妄為的念頭統統滅殺,對於修為增長自然是大有好處。

袁琅振作精神,將一切都拋在腦後,開始在城中繼續打聽袁飛的下落,這一來袁琅才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是整個神魔一界聞名的術法殺神派傳人,是整個神魔一界追殺的目標,是公敵,許多修士妖魔現在都在找尋袁飛的下落,並且他也打聽到了最後傳來袁飛消息的層界是都黃一界,而袁飛已經離開了那裡,具體的下落成謎,至少暫時無人知道袁飛究竟去了那一界!

這個結果大大的出乎袁琅的意料,他本以為要想找袁飛便好似大海撈針一般,只有精誠所至或許才能夠有找到對方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做好了耗費千百年的時間都找尋不到對方的可能,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的就得到了對方的消息,但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袁飛定然不會輕易暴露行蹤,這神魔一界層界眾多,要想找到藏起來的袁飛恐怕比尋找一個普通修士還要為難!

不過袁琅還是感到精神大振,一方面是因為總算有了眉目,有了一個目標,另外一個袁琅自己或許都不大清楚,那就是無論哪個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尤其是袁琅這樣的男孩子更是如此,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整個神魔一界的敵人之後袁琅心中竟然有種難以言喻的驕傲之感,只不過他自己是不會承認這種感覺的存在的,當然他自己恐怕都沒有察覺到這種驕傲之感。

袁琅調查了整整十天,這十天之中基本上將這無憂城之中所有的關於袁飛的傳聞都聽了一遍,可惜傳聞實在是太過模糊,有些甚至一聽就是假的,其中有的說袁飛乃是羽化升仙的境界,有的說袁飛不過是入滅修為,甚至有的還說袁飛是合道成神的級別,總之各種傳言千差萬別,除了太過無稽之言外,很難辨別真偽。

袁琅幾乎不用思考便決定還是要去都黃一界尋找一些更加真實的資料,他要踏上袁飛曾經走過的道路去尋找他!

袁琅做了決定便重新來到了街邊的攤檔前。

這裡有他從離開了母親身邊甚或說是有生以來結識的第一個朋友,不,或許不是一個是三個,時間雖然短暫,但是他們在他的心目之中的地位卻一點都不低,自己既然要走,那麼很有可能從此之後再也難以相見,那麼告個別就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了。

出乎袁琅的意料之外,空空兒和緣兒鏡兒三人原本擺攤的地方已經換了一個大鬍子修士,袁琅只得到他們的住所去找尋他們。

正巧,袁琅剛到門口,大門也在此時打開,開門的正是緣兒,緣兒穿了一身淡紫色的緊身服,腰間扣著一個合歡結,將她的芊腰長腿已經初具規模的胸脯都展現出來,加上她今日將頭髮在腦後挽了一個髮髻,整個人幹爽幹練,那洋溢出來的青春魅力更是一頭撞在袁琅心田上,險些將他撞一個跟頭。

緣兒也十分意外,兩人對視了片刻,袁琅咬了下舌尖這才穩住精神,呵呵傻笑一下,然後看到她似乎要走遠路的裝扮有些奇怪道:「緣兒姑娘你要去哪裡?」

緣兒其實心中對於這個長相俊俏,性格有些木訥的傢伙還是有那麼幾分好感的,她們正要奉師父之命前往他界,原本想著恐怕再也見不到這個傢伙了,沒想到一開門正和他撞見。

此時緣兒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來,正是空空兒,空空兒這幾天顯然是被開元老者折騰的夠強,整個人看上去都消瘦了不少,不過眼中精神更足,一見是袁琅來了,這空空兒當先一笑,道:「師父下了命令,我們要去都黃一界!袁琅這三月一界沒什麼有趣的東西,你跟我們走吧!」

空空兒和袁琅雖然經常吵架,但在不涉及到原則問題上的時候兩人還是極為相得的,是以不待緣兒開口,空空兒便搶先發出邀請。

袁琅聞言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心中大叫古怪,怎麼自己剛剛決定要去都黃一界,他們竟然也要去都黃一界?難道……難道這就是緣分?是我和這緣兒姑娘之間的緣分?

這個念頭剛剛一起,袁琅便將其斬殺掉,「娘親說過,緣分這種東西都是無知俗子自欺欺人之物,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緣分這種東西,即便是有些東西表面看起來好似是緣分作怪,但實際上表面之下隱藏著種種必然,種種環節,絕非是附庸了一句緣分便可解釋得通的。為何他們也要去都黃一界?這好似緣分一般的巧合之下究竟有沒有什麼必然的因果存在?」

袁琅還真就想對了,去都黃一界正是開元老者探知了袁琅心中念頭之後做出的決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巧合和緣分,這種巧合是必然之後的結果。

空空兒見袁琅臉上神情瞬間發生了十來個變化,不由的納悶不已,奇道:「你在哪想什麼呢?你跟不跟我們前往都黃一界?」

袁琅目光微微一凝,隨後看了眼緣兒,心中微微一痛,隨即勉強笑道:「在這三月一界也確實沒什麼意思,我也正打算前往他界增長見識,反正去那個層界都無所謂,正好前往都黃一界看看那裡的一馬平川!」

空空兒一喜,哈哈笑道:「太好了,太好了,你快快去收拾行囊,咱們這就上路了!」

就是緣兒也面上露出一絲喜悅笑意,朝著袁琅點頭道:「對,我們晚走一刻,等你收拾了行囊共同上路吧!」

袁琅深深地看了眼緣兒的笑容,隨後狠下心來道:「只不過我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路了,我在這一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待我處理完了就去都黃一界找你們吧!」

空空兒是個狡猾之中帶著直爽的性子,聞言並未深思,而是關切的道:「什麼事情?咱們幫你辦了不就成了?到時候咱們也好一起上路!」

袁琅根本沒有什麼事情要辦,只是不想和他們同行罷了,自然不會說出自己要辦的事情,他還生怕空空兒太過熱情非要幫他處理事情,是以連忙推辭道:「不用,不用,都是些小事,你們只管先去,我估計我墜後幾天便也會到都黃一界。」

空空兒本來是想要幫起處理事情,但是想起因為有事要辦,所以先走一步的開元老者的吩咐,便也不敢自作主張,在這一界耽誤行程,只好露出遺憾的表情,彼此留下了通訊之法。

此時鏡兒剛好從屋大呼小叫的中出來,幾個小友湊到一起,約略說了些話,袁琅一路將他們送到了玄妙之門入口之處,又是一番話語之後,目送著他們進了玄妙之門,然後袁琅目光閃爍了下,然後重新回到自己的住處,打坐修煉。

開元老者此時大感意外,他完全沒想到袁琅竟然一口拒絕了和空空兒他們一起前往神魔一界,原本開元老者還以為袁琅小孩心性,即便有些成長也不至於太過離譜,空空兒和他目的地相同,自然是應該欣喜的一路同行,哪知道這種巧合使得袁琅生出戒備來,竟然放棄了和緣兒他們同行。

袁琅已經是第二次叫開元老者生出意外來。這還是一個十餘歲的孩子,若是他長大了可如何是好?

袁琅一直在屋中修煉了三天,三天之後才從屋中離開,然後來到玄妙之門之外。

隨後袁琅一步邁進了玄妙之門,再次踏上尋找袁飛之路。

……

……

此時不知名一界之中。

「他竟然也已經到了神魔一界,竟然還是以這麼尷尬的身份來到了神魔一界,不知道他到了神魔一界會不會想起我來,會不會四處去找尋我?」

柳詩已經知道了袁飛的一些傳聞,她和袁琅一樣都未料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容易就打聽到了袁飛的消息。

「原本我想在我面容未復之前絕對不和你見面,但是沒想到現在卻不得不先去找你,因為琅兒既然是要去找你,那麼他在知道這些傳聞之後定然會去找你,只有找到你才有希望找到我的兒子!你最後出現的層界是都黃一界,那麼我便先去那裡找尋你的下落!」

這對母子兩個做出的決定驚人的相同竟然都是打算先去都黃一界找尋蛛絲馬跡,從而判斷袁飛的去向!

柳詩做出了決定之後便也踏入了玄妙之門。

袁琅和柳詩一前一後的踏入都黃一界,可惜兩者之間有著一刻鐘左右的間隔,從而使得這對母子並未能夠相遇。

……

……

袁飛進入有人一界之後並未直接躲藏起來,而是化裝成了賈仁的模樣,將一對夫人和一眾手下都從玄牝口袋之中放了出來。

形成了一個浩浩蕩蕩的隊伍,盡情體味著這神魔一界的有人一界,雖然明知道這一界並非是自己原來生活過的世界,但是走在凡人之中卻依舊叫他們生出回到故鄉的感覺。

並且這是最好的偽裝,無論任何人恐怕都不可能想像得到被整個神魔一界追擊的袁飛竟然會擁有這麼一支龐大的隊伍,更不會相信他敢這般大膽的在有人一界四處亂轉。

袁飛這段時間雖然是在穿城遊走,但修煉是半點都未曾放下,洪嫣兒和元氣聖女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微妙了,她們兩個似乎越發的親密了,彼此出雙入對,兩人見到對方比見到袁飛還要親密,這使得袁飛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雖然明知道對方都是在作假,卻依舊無法釋懷,總有種自己的老婆被自己的老婆搶走了的荒謬感覺。

而袁飛的部下們再有人一界遊走一番之後,精神氣為之一變,絕大部分軍卒等於是受到了一次洗禮,只覺得眼前場景清晰真實,而自己的過往越發的不再真實,其實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恐怕是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真正家鄉了,更加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妻子孩兒身邊,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接受了這種現實,當然其中也有一些鑽牛角尖的,不過數量實在不多,人麼,總是能夠適應環境的存在,永遠活在過去的人早晚會被淘汰。

經過這麼一番思想上的洗禮,袁飛的軍卒手下已經刨除了其他雜念,誠心依附於袁飛,這是袁飛都未曾料到的意外之喜。

一行人出了城池,一路向南,不知不覺間到了一座高山腳下。

這座高山峰頂白雪皚皚,到了山腰卻已經綠意如夏,蒼松翠柏,猿啼鳥鳴,更難得的是山峰之上的積雪消融之後生出一道瀑布來,從半山腰處傾洩而下,好似一條銀龍從天而降一般。

袁飛等人看得心曠神怡,便即決定攀山賞景,反正他們本來便沒有什麼目的地,袁飛又有意想要為洪嫣兒開展胸懷,免得她日夜都沉浸在思念之中。

洪嫣兒也知道日日思念浩空對於修為大大不妙,甚至會損傷修為,沒有修為便根本沒有辦法能夠救得了他,是以洪嫣兒要增長修為,強烈的要增長修為,最好一步便能踏上合道成神的地步,從而能夠去解救自己的孩子,是以她也控制自己不去思念袁浩空,而是將心思都用在修為上面。

洪嫣兒也對山上風光很感興趣,便贊同了袁飛的提議。

他們這般的存在即便這山峰再高一倍也難不倒他們,一行人足踏云彩,浩浩蕩蕩的便升上半山腰,就在袁飛等人正待找尋一處平整得地方降落的時候,這山峰之上傳來一聲淡淡的問詢:「何人前來擾我情景?」

袁飛倒並非是未曾想到這樣風景如畫,氣象萬千的高山會被人當成是道場,只不過他們就是為了賞景,一路之上也曾碰到幾個佔據十餘座山峰的修士妖魔,不過他們或許都在修煉,或許懶得理會他們,是以並未有人出來攔阻。

沒想到他們還未曾落在山中便有人開口問詢。

袁飛朗聲道:「此山風景如畫,我等是路過此地,是以想要在山中略作休息,順便一賞風景,稍微耽擱一個時辰便會離開,想來不會影響到這位主人!」

那山峰主人嘿嘿冷笑兩聲,隨即便沒了動靜,似乎是默許了他們在這山峰之上的行動。

袁飛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便攜著嬌妻和一眾手下尋了一處開闊處落在山中。

此處旁邊便是山上積雪融化形成的瀑布,這瀑布在這一界奔聲如雷,轟鳴不休,袁飛隨手一點,便將這瀑布的聲音排斥在所有的軍卒之外,使得這一方天地之中只有溪水潺潺般的聲響。

在這瀑布邊上一坐,涼風習習,水汽氤氳卻不過分潮濕,放目望去,便是千萬里之外都盡收眼底,稱得上是世外仙境。

袁飛一行在這山中足足坐了一個時辰,袁飛有元氣聖女還有洪嫣兒相伴,自然不會寂寞,彼此之間開些玩笑,元氣聖女知道洪嫣兒心底有傷,是以絕不碰觸,彼此之間倒也十分和睦。

洪嫣兒突然看向袁飛,問道:「飛,你和元氣聖女似乎還未行房吧?」

呃?袁飛一愣,他修為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早就對於男女肉|欲收放自如,這段時間以來又都在拚命修煉,就算是不修煉的時候也是和洪嫣兒和元氣聖女呆在一處,還真就沒想起來這方面的事情。

元氣聖女聞聽洪嫣兒竟然這麼大膽的直接說出這種事情,雖然她乃是元氣匯聚而成,心中沒有那些條條框框約束,但卻依舊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臉蛋忽悠一下便紅了起來,說起來當初她接近袁飛便是聽聞袁飛乃是混沌之氣的傳人,她乃是天地元氣所化,若是和袁飛這個混沌之氣的傳人交|合,溝通兩道氣脈,那麼對於她的修為進境有著無窮好處,但是隨後的日子之中,元氣聖女和袁飛接觸多了,反倒將最初的念頭拋在了腦後,漸漸地對袁飛生出那麼一份真摯的感情來,以至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做了袁飛的妻子,卻並未和袁飛有過什麼身體上的親近,更沒有對她的修為有半點好處,因為她早就將這件事忘在腦後了,想都未曾想起。

袁飛的臉皮終究要比元氣聖女厚些,臉不紅心不跳的露出一臉苦惱的神情道:「人太多了,不方便下手啊!」

洪嫣兒一雙眼睛眯得好似貓兒一般,輕聲細語道:「要不我為相公安排一下,幫你們騰出些私人空間出來?」

袁飛面上露出欣喜之色,連連點頭道:「好好好……」

「呦!夫君看把你高興的,你也不問問元氣妹妹是什麼意思?」

袁飛欣然扭頭看向元氣聖女,卻發現元氣聖女此時的神情有些不大對頭,袁飛本來就是想要氣氣洪嫣兒罷了,根本並未真的存多少心思要和元氣聖女行歡好之事,畢竟他有心天道,和那些醉生夢死只知物慾的修士有著本質的不同。

眼見元氣聖女此時目光微微閃爍,袁飛不由得生出一絲疑惑……
tt9981 發表於 2011-10-2 16:14
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三十二章 狗頭道士


元氣聖女心中當然有自己的想法,她最開始接近袁飛動機不純,此時若是被袁飛知道了,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後果無法預料,但是此時不說出來的話,一旦真的和袁飛有了魚水歡好的話,那麼發生的一切變化都會落在袁飛眼中,到時候恐怕更加解釋不清。要知道她和袁飛歡好之後的那種氣脈變化是絕對瞞不過人的,對她來說大有好處,對於袁飛來說也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這也是元氣聖女到了袁飛身邊這麼久為何都未曾和袁飛有過親密關係的原因,甚至有些時候元氣聖女還要避開袁飛。

元氣聖女天人交戰一番,隨後看了眼袁飛,紅唇輕動,傳音過去,袁飛聞言之後目光微微一凝,元氣聖女並非是什麼磨磨唧唧的人物,直接將自己最開始對袁飛的企圖還有後來的感情變化一股腦的吐了出來,隨後整個人全都繃緊起來,一顆心也忽快忽慢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一雙眼睛再也沒了以往的那種直視萬物的勇氣,微微低垂下去,好似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在等待得到應得的教訓。

氣氛一時間變得古怪起來,洪嫣兒自然知道元氣聖女傳音給了袁飛,這種當著她的明暗送秋波,眉目傳情的行為完全就是不將她放在眼中,一下就激怒了這頭雌老虎。

洪嫣兒本來已經想清楚了,元氣聖女既然已經成了袁飛的妻子之一,那麼她也沒什麼好再阻撓的事情了,索性便成全了他們,眼看著他們這麼久都相敬如賓,她這個袁飛的大老婆反倒著急起來,她是女人,自然認為自己最瞭解女人,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光有感情那是不成的,在感情之後也一定要彼此擁有,不然的話這種感情的牢固程度實在堪憂,萬一這個元氣聖女生出其他的念頭,甚或本身就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袁飛的話,那麼她的男人就實在是太吃虧了,是以今天便想趁著時機不錯,風景如畫的時候將這個窗戶紙挑開了,玉成兩人的人倫大禮,這樣一來,元元氣聖女也要承她的情,即便以後柳詩回來了,她和元氣聖女兩個交情不錯,自然就不怕柳詩了。

說起來洪嫣兒一直最為顧忌的並不是就在眼前的元氣聖女而是這個和她乃是閨中密友的柳詩,一方面是因為洪嫣兒一直都覺得自己比不上柳詩,從各個方面都是如此,尤其是在她得知柳詩自行證道來到了這神魔一界之後,更是將對柳詩的戒懼提高到了最大!

另外則是她十分清楚袁飛對於柳詩的那份感情,那份思念,袁飛在這神魔一界有兩件大事要做,一件是救浩空,另外一件事就是去找柳詩。

其實若是以前洪嫣兒也不會這樣,她雖然愛吃醋,但卻絕對不是什麼妒婦,現在她的孩子被混沌之氣奪走,這世界上只剩下一個袁飛是她最能依仗的人物,若是失去了袁飛,那麼不說她會孤獨,最重要的很可能是再也無法見到自己的孩子了,她知道憑她的修為悟性即便勤加修煉要想達到那虛無縹緲的一步也是痴心妄想,而袁飛不同,洪嫣兒對於袁飛有著一種近乎於盲從般的信任,當初袁飛只是一句話,她便隨著他離開皇宮遠走天涯!她覺得只要袁飛想要做到的就一定能夠成功!完全無理由的成功。她堅信袁飛一定會將她的孩子救回來,哪怕對方是開闢整個世界的混沌之氣,袁飛現在就是她的支柱,有袁飛在,她才心安。

正因為如此洪嫣兒雖然明知道袁飛不會不救自己的孩子,柳詩也絕對不是那種縱容袁飛不救自己的孩子的人,但她卻也不得不想辦法將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本來她打定主意玉成兩人,哪知道兩人竟然當著她的面以傳音之法交談,這簡直是將她當成了空氣。

洪嫣兒正準備爆發出來,就在此時袁飛露出啞然失笑的神情,一雙瞳子裡面滿是不以為意的笑意,對著元氣聖女言道:「原來竟是如此,說起來我還真是很搶手的麼!」

袁飛心中並沒有感到什麼羞惱的情緒,過去怎樣以他的道心修為早就看開了,人生天地之間哪個能夠沒有些私心?若是沒有動機又怎麼會一往無前?袁飛本來還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將元氣聖女這般的存在吸引在身邊,甚至甘願為他身死道消,也正是因為如此,袁飛在心底總是對於元氣聖女有種不可捉摸的感覺,這也是袁飛一直未曾和元氣聖女有過肌膚之親的緣由所在。

此時元氣聖女一解釋,他反倒明白過來,一切豁然開朗,心中對於元氣聖女的那一絲疑惑終於完全放下。

袁飛心中此時有種莫名之感,和嫣兒那次交|合他的修為暴增不少,並且開啟了最後一枚主竅穴,現在又有元氣聖女送上門來,真真是所得不薄!

「自從被老爹出賣,我便以為自己是天地共棄的存在,沒想到卻有這般多的好處際遇,說起來這老天對我還當真不薄!正所謂一得一失,在這種事情上這麼彌補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像少年之時那般咒罵老天爺了!」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對於有目地的愛情行為會很反感,甚至會耿耿於懷一輩子,但是男人不同,一個男人要是連這點包容心都沒有當真是枉為男人,當然這並非是說女子都是小心眼,而是彼此關注的側重點不同,是以才會有這樣的差距,女子總是幻象純潔得好似水晶一般的愛情,容不得半點雜質,但是男子不同,男子除了對於貞操極為在意之外,對於得到女人的方式卻並不怎麼敏感,那些放浪的甚至會下藥壞了女子名節,矜持的也絕對不會在意施展什麼不道德的手段得到女人,花言巧語死纏爛打這種事情更是家常便飯。

是以元氣聖女極為在意的事情,在袁飛眼中根本不算是問題,元氣聖女早就已經以生命的代價來表達了對於袁飛的愛意,袁飛又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而斤斤計較?

聽聞袁飛的言語,元氣聖女一直提著的心猛然一鬆,整個身子略微一軟,隨後抬起頭來,恢復了原本的清淡模樣,好似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任誰看到她此時的表情都不會想到就在不久之前,這個女子還在說著人倫之事。

兩人雙目相對,情意不知不覺間增長了幾分,而袁飛眼中的情|欲也不由得增長了幾分,袁飛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當了修士又不是當和尚,情|欲自然不會少了。

就在兩人的目光越來越熱切的時候,一聲陰陽怪氣的冷哼傳來,洪嫣兒眯著眼睛言道:「你們小兩口在我面前偷偷摸摸的說些什麼悄悄話?」

袁飛聞言呵呵一笑,正想敷衍過去,對於洪嫣兒這個醋罈子袁飛是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招惹她的,免得她這陳年老醋打翻了,到時候雞犬不寧。

就在此時那道瀑布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怪笑,和洪嫣兒之前的笑聲有異曲同工之妙。

袁飛和洪嫣兒元氣聖女盡皆皺眉,扭頭看向從山上傾瀉而下的瀑布。

這瀑布之中鑽出一個東西來,這東西一身道袍,但是卻長著一顆狗頭,腦袋上盡皆是黃褐色的短毛,一對耳朵支愣著,一副敵意,顯然是個妖修。

袁飛微微皺眉,隨即啞然失笑,心中奇怪這長狗嘴之中怎麼能夠吐出那般婉轉奇怪的笑聲,袁飛心情正好,他現在人多勢眾,對方的修為又不是甚高,是以便笑道:「這位道友因何發笑?」

你狗頭道士打了個哈哈,然後道:「你們不請自來,到我這蒼頭山上一坐就是個把時辰,難道就未曾想過要為此付出代價麼?」

袁飛聞言,雙眉一軒,在他看來對方既然明知道自己一行實力不弱,還敢如此挑釁,定然是有極大地把握對付自己。

此時玉瓷在袁飛腦海之中言道:「這狗頭修士在這山上佈下了一座玄冥禁絕大陣,可以將在這陣中的修士的修為禁絕,是以才敢如此張狂!」

袁飛聞言不由得一笑,絲毫未將對方放在心上,呵呵一笑道:「不知這位道友有什麼手段能夠使得我等付出相應的代價?」

那狗頭道士哈哈一笑,笑聲之中滿是猖狂之意,隨即狗頭向天做狼嚎狀,一聲長嚎之後,似乎喚醒了什麼陣法,整座大山都被一層禁制籠罩,這禁制五顏六色,呈波浪狀上下翻滾,好似極地之光一般,壯魄無比!

袁飛等人就覺得身上驟然一重,一身道法修為果然被禁,半點都發揮不出來。

這禁制竟然和城池之中的禁制一般無二,威力甚至比城池之中的禁制還要高上許多。

這狗頭修士臉上露出猙獰之意,奸笑幾聲道:「怎麼樣,別看你們人多,別看你們幾個的修為比我高明不少,但在我這禁絕大陣之下,你就是龍也得給我變成一隻蟲!你知道我的愛好是什麼麼?嘿嘿,就是將那些比我修為高的傢伙統統變成匍匐在我腳下的螻蟻,將他們的尊嚴自尊全都碾壓成為齏粉,叫這些人眼看狗低的傢伙們的高傲的嘴臉盡皆變得卑微溫順就像一隻狗一般,將這些高傲的傢伙變成奴才,這才是修仙之輩最大的樂趣!你說是也不是?」

袁飛連連點頭,露出一副唏噓不已的神情道:「這位道友,一聽你的言語就知道你以往的生活一定充滿坎坷!嘖嘖,想必你經常被人看不起吧?是以才會有如此變態的念頭。」

這狗頭道士聞言不由得大怒,一張狗臉上的毛都立了起來,嚎啕大叫道:「閉嘴,閉嘴!你這修士難道不知道現在你的一身修為盡皆被我禁錮?即便你人多勢眾,但卻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說著這狗頭道士又是一聲嚎叫,從四周的山石之後竟然鑽出一條條的身穿道袍的狗來,這些狗什麼模樣的都有,高矮胖瘦,周身斑點的,一臉兇殘的,滿臉溫順的,應有盡有,可笑的是那一身道袍穿得五花八門有些甚至還沒有學會要如何穿戴道袍,以至於胡亂的披在身上。

片刻之間這些狗道士便有足足數千之眾,將袁飛他們包圍起來。

袁飛他們一行其實人數也並不算少,但是他們比較密集,而這些狗道士錯落在岩石之中,樹林之內,分散開來,顯得數量不少,甚至有種比袁飛他們的數量還要多的感覺。

那狗頭道士得意的一聲大笑,隨即輕蔑的看向袁飛道:「小子,現在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了吧!」說著狗頭修士將目光放在了洪嫣兒和元氣聖女還有寧雙身上,狗臉上露出一絲奸|淫獰笑,「這三個娘們兒生得真是標緻,可惜臉上沒有毛,算不得性感,不過聊勝於無,就不吃了,留下來給道爺我做個壓床的夫人吧!嘎嘎!」

那群狗道士聞言盡皆起鬨,一時間滿山都是狗吠之聲。

袁飛聞言目光微微一閃,此時那狗道士見己方士氣如虹,立時一聲大吠,「除了這三個娘們兒還有這個人族修士外,其餘的盡皆給我撕成碎片!」

那數千隻狗道士隨即張牙舞爪的朝著袁飛等人撲來!

袁飛看著這群狗道士絲毫沒有躲閃之意,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笑意,隨後開口道:「除了這個為首的狗外,一個不留!」

袁飛的聲音淡淡的,也並不大,但卻傳遞極遠,場中每一個人物每一隻狗都聽得真真切切。

那狗頭道士嘎嘎怪笑,「你這人族修士,莫不是被嚇破了膽?在我的地盤上竟然還想殺我的人?這簡直是痴心……」

這狗頭道士妄想兩字還含在嘴裡未曾吐出,便立即趕到一怔!就見那些人族做軍旅打扮的修士竟然能一個個身形變化起來,變得猙獰無比,這正是他們自己捏塑的自己的身軀的本來面貌。

他們乃是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物,並且還是袁飛精中選精的軍中悍卒,此時這一界道法被禁絕不能施展,但這些軍卒們一個個卻絕對不受限制,他們本身就沒什麼道法,靠的就是肉搏之爭,洪熙照也好久未曾遇到敵人,眼見這些狗頭修士雖然只是凌亂不堪,毫無陣法,乃是一群烏合之眾,但卻也聊以一舒胸懷。能遇到這些狗道士正是打瞌睡遇到送枕頭的,簡直是意外之喜。

洪熙照最開始還以穩妥之念對待,當指揮著一隊悍卒和那些狗道士之中的一部分相撞之後,幾番征戰,洪熙照便知道了對方的底細!調動軍卒立時放心大膽起來!

這些狗道士原來盡皆都有一手驚人武道修為,放在有人一界的話那麼盡皆可以踏入絕頂高手之列,如此看來也怪不得那狗頭道士張狂,以他手中的力量,再配合上這座禁絕大陣,說其能夠橫行這一界也絕非妄言。

可惜他遇到的是袁飛!

在洪熙照的指揮下兩撥人狗立時大戰在了一起。

袁飛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廝殺成一團的,那邊的狗頭道士也是一般,神情淡然得看著遠處爭鬥在一起的狗道士和人族修士。

狗頭道人此時的震驚絕對可以用狂震開形容,他完全沒有料到袁飛的這些手下竟然個個都有一身的武道修為,雖然對方的武道修士並不算太厲害,但勝在敢打敢拚,並且令行禁止上,更且一個個身子似乎極為堅硬,不論是拳打牙咬盡皆無法損傷對方。

一邊軍紀嚴明,另一邊則一盤散沙,對方雖然修為比不了他的這些狗道士,但勝在十人一組共同前進,狗道士修為雖高,但在這方面卻體現不出多大的優勢,因為對方十人一組共同進退,這十人將一名狗道士困在其中,然後要麼輪番進攻,要麼一哄而上,總之將狗道士的一方的武道優勢盡皆消磨。

小半個時辰之後,狗道士整張臉雖然被一層短毛覆蓋,但是袁飛依舊看得到對方的臉上蒼白一片。嘴中的舌頭都不由自主的吐出來,呼哧呼哧的喘氣起來。

由不得他不面色蒼白,他也般多得手下狗道士此時已經狼藉一片,橫七數八的躺在地上,眼看著盡皆死翹翹,在這種場面下他不臉色蒼白才怪!這可是他苦心經營下來的班底,本來還想要借此橫行這一界,現在可好,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自己的一眾狗道士便被人屠戳一空!這真是抬腿提到鋼板上。

袁飛從始至終便沒做出什麼舉動,此時眼見狗頭道士的手下已經被打掃乾淨,便即上前呵呵一笑道:「這位道友,在下這裡正好有個職位很適合你,不若你跟著在下行走神魔一界吧!」

這狗頭修士臉上綻放出一絲凝狠之色,他已經看出來了,袁飛和其手下的軍卒不過是戰陣廝殺經驗比較足罷了,他們的修為都不算高,是以這狗頭修士身形一動,好似龍蛇遊走,朝著袁飛脖子便抓了過去。

這狗頭修士的武道修士更是不凡,身形一動之間快若閃電,那朝著袁飛脖頸上抓來的一手,更是相當了得,在空中劃出五道虛影,攜著風雷之力撕裂空氣之聲。

袁飛微感詫異,沒想到這狗頭道士竟然武道修為十分不俗,比那些狗道士的修為還要高出一籌。

不過這狗頭修士即便再厲害也絕對不是袁飛的對手,袁飛待他一爪子捏到脖子上,這才微微一笑,探手便捏在了他的腦袋上,好似捏蘋果一般。只要袁飛微一吐力定然會將對方的狗頭捏得粉碎,而這狗頭修士的爪子抓在袁飛的脖頸上便好似觸在金鐵之上一般,完全無法撼動!

狗頭道士心中大驚!
tt9981 發表於 2011-10-2 16:15
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三十三章 看門狗


袁飛的左手一直探在前面,好似捏著一個球一般的捏著狗頭修士的腦袋,五根手指看上去輕輕拿捏,但卻已經將狗頭修士的腦殼捏得發出咯咯輕響。

說起武道修為,袁飛的境界實在是要高出這狗頭道士太多太多,兩者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哪怕是袁飛並未將自己的千錘百煉的肉身祭出,只是以這具被九天雷氣洗煉打造出來的身軀便足以輕鬆對付他了。

這狗頭道士心頭大驚,本來他的手下被人切瓜斬菜般的滅殺,他已經被嚇得夠強,之所以敢於冒險對袁飛下手乃是因為他想要放手一搏,畢竟武道修為不是隨便一個修士就具備的,說不定眼前這個修士便不會武道修為,只要擒抓了對方,那麼將這些悍卒收入手中也不是沒有可能,或許因此還會因禍得福,從而實力大漲。

但是此時他知道自己錯了,對方非但會武,而且武道修為極其高明,高明到了自己得高山仰止才成的地步!

如此一來這狗頭道士立時知道了自己所處的位置,連忙收斂了方才的倨傲神情,變得恭敬起來,變臉之快叫袁飛感到匪夷所思!

「這位前輩,您方才說有個職位適合小的,不知道是什麼職位,小的願意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袁飛被這狗頭道士逗笑了,隨手將他甩到一邊,摔了他一個觔斗。

袁飛並未看向這狗頭道士,仿似他是空氣一般,這是一種絕對的居高臨下,將這狗頭修士視為無物!

袁飛看了眼這座玄冥禁絕大陣,然後道:「這大陣不錯,不過恐怕並不容易驅使吧!你還有多少手下在運轉大陣?將他們都叫過來吧!」

那狗頭道士聞言一愣,隨即有些訕訕的道:「前輩,這……這玄冥禁絕大陣不靠修士催使,而是靠著三月晶石運轉,咦,你怎麼……前輩怎麼會知道我這大陣的名字叫做玄冥禁絕大陣?這名字從來不為外人所知!難道,難道前輩是我這天狗一脈的傳人?已經修成了仙體人身?你是受我師父之命前來對付我,收回這座玄冥禁絕大陣的?」

所謂仙體人身和尋常妖物變化成人是完全兩個概念,仙體人身乃是妖獸已經完全徹底的將身軀變化為人身的境界,這種變化是不可逆轉的,也就是說妖物變化為仙體人身便再也不能重新變化回妖物的模樣,也就是說是完完全全的人族修士了。一般的妖獸是絕對不會捨棄本來的肉身的,畢竟妖獸的肉身本身便是一件法寶,愛惜得很!

袁飛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惱,這狗頭道士狗眼看人低,竟然將他看成了什麼天狗一族,那豈不是將他當成了一條狗?至於三月晶石,袁飛曾在拍賣會上見到過幾次,雖然一直沒有購入,但卻也知道那東西的功效。

那狗頭道士很有一番察言觀色的本領,立時意識到對方或許並非是他們天狗一族的,他之所以將袁飛誤當成天狗一族,乃是因為這玄冥禁絕大陣的名字只有他師父和一些天狗族的狗族才知道,袁飛一口叫出玄冥禁絕大陣的名字,是以他才會將對方當成天狗族,但是隨即他便想起來,他的師父已經在他盜走玄冥禁絕大陣事敗之時將其殺死了,其他族人也被他想了個法子將他們騙去了天狗層界邊緣,然後被捲進了兩界虛空之中,也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再加上方才袁飛的手下已經將他的那些狗道士盡皆滅殺,現在整個天狗族恐怕就剩下他這麼一個活狗了,所以袁飛絕對不會是天狗族!

他腦中瞬即將這些念頭轉完,只要袁飛不是天狗族的那就好說,對方不是說有個職位給自己麼,那麼暫時委曲求全一下也沒什麼關係,等到機會來了,自然可以將這小子還有他的手下像害死自己師父和同門之時一樣,輕鬆的取了他們的性命!

想到這裡這狗頭道士越發恭謹,一臉諂媚。

不過他的這些念頭都已經被玉瓷偵知,一一轉告袁飛。

袁飛目光微微一窄,這才知道眼前這條狗竟然還有這麼風光的往事,忘恩負義,欺師滅祖,迫害同門,修仙一界的大忌他基本上全都沾了。

袁飛眼珠轉動一下,隨後呵呵一笑,面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道:「你既然願意聽我號令,那麼我便饒了你的性命!」

袁飛已然知道對方只剩下孤家寡人,自然不再追問對方的手下門人之事。

袁飛開口問道:「這玄冥禁絕大陣如何收取?」

這狗頭修士聞言,心中冷笑道:「這玄冥禁絕大陣是老子立身存命的根本,我腦袋又沒有撞包,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法寶舉手相送,告訴你這個傢伙?打死我我也絕不會將天狗天狗快來吃狗這句言咒口訣說出來!」

狗頭修士面上恭謹之色不變,諂笑著道:「這玄冥禁絕大陣已經和這座山融為一體,實在是無法收回的!」

狗頭修士心中冷笑,你要是有本事就將這座山搬走,不然只要老子這座道場還在,早晚有一天可以重新回到這裡……」

這狗頭修士正在盤算,就見袁飛嘴皮微動,隨後整座玄冥禁絕大陣陡然震動起來,天空之中的光彩來迴旋轉,片刻之間便朝著袁飛探出來的手掌心落下,化為一顆光氣氤氳的明珠。

袁飛掂了掂手中這明珠,心中微微一喜,要知道一般的如這玄冥禁絕大陣般的法寶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修士煉入自己的精神烙印的,畢竟這般耗費真元的法寶並非是一個修士能夠催使得了的,往往需要成百上千的修士同力催動,若是被煉入烙印,那麼別的修士的便不能將其催動,而法寶的主人又沒有足夠的修為催動此寶,這樣的話這件法寶便等於作廢了!變成了一個廢品!

是以一般催動寶物都是靠著特殊的言咒,好似密碼一般,能夠將其進行簡單的收放,也有更複雜一些的可以催使法寶做出種種變化。

而這玄冥禁絕大陣顯然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開啟禁制之力,限制修士的神通,所以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只有這麼一條言咒用來放出大陣和收回大陣。

那狗頭道士整個都傻了,這玄冥禁絕大陣的言咒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眼前這個傢伙究竟是怎麼知道的?這不可能?難道他有什麼神通可以收聚法寶?

不得不說這狗頭修士養心的功夫實在是厲害,這些驚詫的念頭只在這狗頭道士心中打了個轉,隨即這狗頭道士便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連聲道:「恭喜主人,恭喜主人,竟然能夠將這件玄冥禁絕大陣收了,據當初我的師父所言,只有得天地眷顧,注定會成為神魔之輩的人物才能夠收起這間法寶,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主人您!能在您的手下效力實在是在下的榮幸!」

這狗頭修士編其瞎話來一套一套的連草稿都不打,而且極為乖巧的將對方的稱呼改成了主人,而且那一臉的驚喜任誰都看不出他是裝出來的,論演技論機智,實在是非常了得。

可惜袁飛將他此時心中的惡毒咒罵全都聽在了耳中,袁飛也不點破,隨意一笑,然後探手一攝,從這圓珠之中攝出三塊三月晶石,其中兩塊是上品,另一塊則是極品,光是這塊極品三月晶石已經是在神魔一界之中很難碰到的東西了,用價值連城這樣的言語都不大能夠表現出他的價值。

袁飛微微點頭隨即將其收入懷中,而那顆玄冥真珠也被袁飛一同收起,那狗頭修士眼看著袁飛將自家的寶物收走,恨得牙根直癢癢,簡直將他的心肝肺挖走一般,不過這狗頭道士面上一點神情都不漏,反倒露出十分欣然的模樣。

袁飛看在眼中都覺得這狗頭道士心性了得。

要是他袁飛沒有玉瓷幫他讀對方心中所想的話,恐怕他袁飛也會被這狗頭修士欺騙,識不破對方詭計。

此時四周的狗屍已經被那些悍卒們分割好了收起,這些美味這些悍卒們捨不得直接生吃,是以統統打包,準備回去了燒起火來仔細烹飪,慢慢嚼吃。

戰場清理完畢,袁飛淡淡的道:「你隨我來!」

說著袁飛便進了玄牝一界之中,而那狗頭道士也緊隨其後。

這狗頭道士沒想到袁飛手中竟然還有這般了得的洞天法寶,一時間眼珠亂轉,開始打起這玄牝口袋的主意。

他的一切心思袁飛都是一清二楚,不過他卻並不在意,落下之處正是大嵐真龍所在的火池。

大嵐真龍連忙迎了上來,袁飛對他隨意擺手,叫他自修煉,便在火焰之中探手攝取了一節鎖鏈出來。

這鎖鏈乃是當初捆縛脫世之寶的鎖鏈,同脫世之寶一般,也被這天火焙煉了十萬載,本身便已經成為一件極為了得的法寶,雖然不能和脫世之寶想比,但卻也絕對是一件了得的寶物。

狗頭修士一見袁飛收了一根鎖鏈,便立時生出幾分不妙的念頭來。

袁飛取了鎖鏈便朝著玄牝一界之中的綠洲飛去,那裡乃是息壤所佔據的地方,上面物種豐富,植被繁茂,看得這狗頭到時眼花繚亂,一條長舌頭不自覺地伸出來,淌著口水羨慕不已。

狗頭道士擦了擦最佳的口水,看了眼在前面飛遁的袁飛,此時的袁飛隨意飛行,看不出他有半點防備,要想出手滅殺袁飛或許現在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不過這個念頭很快便從狗頭道士心中被抹殺掉,他前面的袁飛雖然看起來絲毫戒備都沒有,但是他卻不相信袁飛真的沒有戒備。即便袁飛真的沒有戒備,就算出其不意,他也依舊無法對付得了袁飛,

袁飛帶著他徑直到了一座樹洞之前,這樹洞之內乃是袁飛的藏寶之地,當初四個童子便是在這個樹洞之中煉製成功,神魂徹底融進劍胎之中的。

袁飛看了狗頭道士一眼,隨後一點那樹洞道:「這樹洞之中存放有我的數件法寶,一直以來都無人看管,如今便由你待我看守此處門戶吧!」

那狗頭道士聞言,一張狗臉立時漲紅若紫,眼角突突直跳,這不就是叫他當只看門狗麼?

不過這狗頭道士的養氣功夫實在是非常不錯,只不過一個呼吸之間便將漲紅的狗臉恢復如常,依舊露出欣然之色,連連點頭言道:「主人但請放心,這裡交給我絕對不會有人竊取寶物!」這狗頭道士心中卻在盤算著怎麼樣將這樹洞之中的法寶收進自己的手中。

袁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晃了晃手中的鎖鏈道:「放心,我也絕對不會叫你白白為我效力,這件被天火焙煉了十萬載的寶物我便送給你!」

那狗頭道士一聽這法寶被天火焙煉了十萬載,立時雙眼一亮,就算是一塊凡鐵被火焰焙煉十萬載也會去蕪存菁,變成一件寶貝,更何況這鎖鏈上面隱隱然有七色流轉,顯然本身品質極佳!

袁飛看著這狗頭道士眼中閃過的貪婪光芒,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鎖鏈一拋,朝著這狗頭道士便拋了過去。

狗頭道士立時醒轉過來,連忙想要退後,袁飛又哪裡容他退後!

這鎖鏈最前端的鎖鏈鏈扣一下張開,忽的一下便逃進了狗頭道士的脖子上,緊接著便是一收,鎖扣在狗頭道士的脖子上。

狗頭道士一張臉都黑了,猛的用力去掙,但脖頸上的烏黑項圈卻紋絲不動,以他的修為根本無法撼動此物。畢竟這鎖鏈當初可是連脫世之寶都能夠鎖控的寶貝。

狗頭道士好是一番折騰,最終卻不得不放棄反抗,因為他不論是巨力猛掙,還是縮小身子,甚或從肩膀上生出七八個腦袋去咬,都對這鎖鏈毫無用處!

狗頭道士暗叫一聲苦也,若是如此豈不是一生一世都要被束縛在鎖鏈上?

狗頭道士此時苦著臉道:「主人,為何要將小的鎖住?小的對您可是一片忠心可鑑日月呀!」

袁飛一笑手中牽著那鎖鏈另一頭,邁步向前朝著樹洞走去,那狗頭道士只能滿懷屈辱的亦步亦趨的跟在袁飛背後,免得被鎖鏈拉扯。

袁飛忽然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狗頭道士連忙道:「小的的名字是……」

還未等這狗頭道士自我介紹開始,袁飛已經自言自語道:「我看你的本族既然是天狗,那麼就喚你做狗兒吧!」

狗頭道士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好似吃了屎一般的表情……

狗兒你來看,我這藏寶洞之中最重要的便是這兩件,一件是大暗黑誅魔尊者的法寶大暗黑誅魔金剛杵,另一件則是藥師琉璃光如來佛的法寶誅魔金剛杵,其餘的也都是一些用得上的寶物,你要小心照看。

說著袁飛邁步進了他的藏寶閣。

狗頭道士無奈只得跟了進去,這樹洞之中果然藏著許多寶貝,看得這狗兒抓耳撓腮好不快意,一想到這裡歸他掌管那不就是說這裡的法寶都是我的了!」

袁飛微微一笑,隨後探手一攝便將一件柱形法寶收到手中,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倒霉蛋的。

袁飛將那法寶一掌拍進地下,隨後將那鎖鏈往那法寶上面一掛,又以化寶白絲將他們之間層層纏繞,片刻之間便好似被焊圍在了一起一般,再難將他們彼此分開!

那鎖鏈剛好叫狗兒守在門口,關於在這樹洞門口,根本不能湊進那些法寶一步!

狗兒心中不斷地罵娘,袁飛這分明就是要叫他當一只看門狗!

袁飛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寬慰那顆狗頭,就在這一天,這一刻袁飛突然微微一愣。

就見樹洞之中的大暗黑誅魔金剛杵此時竟然自己動了起來,上面已經裂開了不少眼睛。

這些睜開的眼睛正在吐出一道道絲線,似乎是要和什麼彼此溝通,可惜兩界間隔使得他們的絲線未能遠去!

袁飛心中一奇,隨後便明白過來,這定是佛門之中的傢伙搗的鬼!

而且還是那大黑暗誅魔尊者的手段,畢竟全天下也只有大黑暗誅魔尊者有大黑暗破魔金剛杵,而他手中的這件金剛杵不過是一件贋品,但是這贋品之上也融入了那大黑暗破魔金剛杵的神通法相,是以此時能夠跨界相互呼應。

袁飛心中念頭迅速轉動,這說明佛門子弟很快便會找來這裡,這次來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羅漢,這些羅漢雖然也不過和脫胎修士的水準相差無幾,但是在神魔一界呆的時間日久,也絕對不容小覷!更何況對方甚至有可能會有觸動菩薩那個級數的存在,若真是如此的話,他們還是早早避開對方為妙!

袁飛將那件大黑暗破魔金剛杵以化寶白絲秘密纏繞,又祭出十餘道空間將這金剛杵層層包裹,確保他不會再於對方溝通。

隨即袁飛便留下狗兒在做看門狗,自己身形一晃出了玄牝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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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三十四章 金剛破魔尊者


「你為何要逃?」

袁飛一愣,隨即定下身子,玉瓷的聲音在袁飛腦海之中響起:「你為何要逃?」

袁飛細細咂摸,隨即恍然,是啊!我究竟為何要逃?就算對方是菩薩一級的存在那又如何?也不過只是比入滅修士略高一線,和羽化升仙境界的修士相仿罷了。

入滅修士就不說了,他本身就是,對方不過是比他高一個境界,但他手中卻掌握有這麼多的資源,即便是菩薩前來在他手中也絕對不會得了好去。

袁飛自己身在局中有些看不清楚,菩薩這般的存在在袁飛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陰影,但玉瓷卻一直置身事外,並且能夠運用袁飛腦海之中的一切信息,如此一來,袁飛反不如玉瓷將一切看得清楚透徹。

他現在正需要增長修為,增長修為可不是光靠一味苦修就可以的,要在生死之中不斷品味那死亡味道,才能不停突破,那麼這些佛門人物豈不就是送上門來的磨刀石麼?只要對方不是比自己高明太多,那麼大可以一戰!凡人都知道富貴險中求,修仙之道又何嘗不是如此!

袁飛從玄牝口袋之中一步出來,外面正亂鬨哄的,這些悍卒許久未曾征戰,此番出來活動筋骨各個都是精氣十足,有無窮精力無處發洩,此時正在亂鬨哄的商量著如何處置那些狗肉!兵法之道有張有弛,此時戰勝,洪熙照也不好過多的約束他們!

袁飛約略和洪熙照等人述說了下不久之後會有一番征戰的事情,叫他們有些準備,然後便潛下心來,開始琢磨新到手的玄冥禁絕大陣,這大陣落在旁人手中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和落在袁飛手中完全是兩個概念,袁飛手下悍卒各個都是武道好手,每一個都是在刀鋒血雨之中成長起來的,尤其是在彼此配合演練陣勢上更是威力極大,這些悍卒或許碰上幾個羽化升仙境界的高手便得全軍覆沒,但若是在玄冥禁絕大陣之中的話,那絕對是所有的修士的噩夢,甚或一個悍卒便可殺雞一般滅殺一個入滅修士!

是以袁飛要盡快熟悉一下這玄冥禁絕大陣的極限,法寶威力自然有其窮盡之時,所謂的禁絕一切道法修為其實不過是個說法罷了,袁飛便試演出這玄冥禁絕大陣最多可以禁絕入滅修士的道法修為,至於羽化升仙境界的存在只能將其的道法修為削弱,卻不能徹底禁絕,以此類推,若是合道成神境界的存在或許還能夠直接破碎這玄冥禁絕大陣。就是羽化升仙境界的存在手中若是有什麼犀利的法寶也說不定能夠破碎這座大陣從中逃出去!

不過合道成神境界的存在絕大部分都在天道十三層之中,在這些層界是很難遇到的,羽化升仙境界的存在袁飛卻不怎麼怕了。

袁飛熟悉了玄冥禁絕大陣的應用之法後,便開始一邊放開神念,將自己的神念發散到萬里之外,一邊存神修煉,等著佛門佛徒找上門來!

這一等就是一個月的時間,袁飛陡然睜開雙眼,而萬里之外的大黑暗誅魔尊者等羅漢也終於在數百個層界之中找到了這裡!

萬里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咫尺剎那,大黑暗金剛破魔尊者那張遍佈坑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那雙酷冷的眼睛之中閃爍著兇殘的光芒。

他想起了他證道羅漢之時的情形,那是一片血海,無盡肉山,至少數萬人的屍體!

他就踏在血海肉山之上,這些血這些肉都是異端的,是他所在的層界之中被稱為達拉門教的教派,他一人修佛有成,開啟佛門九識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踏平達拉門教,將這些異端斬殺禁絕。

此時天降曇花,幽香飄起,羅漢果位跨界而來,落在了他的頭頂,但是這羅漢果位卻怎麼都加持不到他的身上,與此同時地下的血海肉山被那羅漢果位招起,此時天空之中傳來藥師佛的澎湃佛音!

「汝心近魔,本不容於佛國,然,佛門也需護法,主毀滅之事,行殺伐之道,以我大|法力煉化這屍山血海,幫汝鑄就一柄誅魔法器!這法器若成便是你有入我佛國的資格,若是這法器不成,那麼便是無我佛緣!」

隨即那血海肉山便在空中凝煉燒灼,黑色的火焰騰騰而起,內中傳來無數魂魄的哀嚎痛苦之聲。

大黑暗金剛破魔尊者聆得佛言,心花怒放,便守在這騰騰黑焰之旁,足足守了一千年,就在大黑金剛暗破魔尊者的壽元將盡的時候,那血海肉身被煉化成了一團,大黑暗金剛破魔金剛杵從中破胎遁出,連著那羅漢果位一同加持在大黑暗金剛破魔尊者身上,如此佛國洞開,大黑暗金剛破魔尊者地得升佛國!

他本是一個沉默寡言從不願意說話的少年,被身邊的人視為異端,沒有朋友,再加上他的臉上得了麻風病留下的麻子,更是使得所有的人棄他而去,唯一對他最好的母親也被他傳染了麻風病,受盡折磨而死!

他就是那種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孤兒!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他結識了佛,看著那大殿上的佛陀金相,高大雍容,不自覺地便跪在了佛像之下,虔誠無比!

從那之後他心中安詳了,找到了救贖自己的辦法。

佛,是他生存的唯一支柱,唯一信仰!是以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對佛有半點不敬,哪怕一絲一毫,只要是被他知道有誰對佛不敬,那麼定然會跟對方爭個頭破血流,哪怕他根本不是佛徒,佛門也根本不願意收他這樣一個得過麻風病的少年!

是的,他一直都不是佛徒,但是這不影響他參佛修煉,他偷了許多的佛門典籍,狂熱的誦佛修佛,他是真正的廢寢忘食,基本上肚子不餓到一定程度不會去想吃東西,而睡覺之中他也在修煉佛法,誦讀佛經,慢慢的他竟然可以一個月不吃飯也不覺得餓,身體也越來越強壯,直到一識開啟,二識開啟……

隨著佛法修為越來越高,他便越來越願意護法,護佛,以往只是何人爭個頭破血流,現在卻是聽聞那個有謗佛之言,不敬之舉便要將其滅殺,他就是一步步這樣走上來,可以說是踏著謗佛者的血肉成就的佛門之道,他所過之處信佛者生,謗佛者死!

他的大黑暗破魔金剛杵被譽為佛國第一殺伐之器,而他也被譽為羅漢之中鬥法神通第一,是僅次於菩薩的存在!

在佛國的無盡歲月之中他出手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將敵人踏碎揉爛,手段不可謂不殘暴,但只有一次,他失手了,對方不過是個卑微的人界修士,最重要的是他不但失手了,連大黑暗破魔金剛杵投注在有人一界的神通法相都被對方搶走,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大黑暗破魔尊者從未受到過這樣的羞辱!是以他在佛國之中,每一天都在盼望著袁飛能夠證道來到神魔一界,這樣他才有機會報仇,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最虔誠的希望袁飛證道的便是這大黑暗破魔尊者了!

在他們撲了個空之後,這大黑暗破魔尊者便不惜損耗自己的羅漢果位本源之力,來強行溝通大黑暗破魔金剛杵與自己的神通本相之間的聯繫,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個層界之後,終於被他聯絡到了落在袁飛手中的大黑暗破魔金剛杵的神通本相!

可惜這神通本相只和他溝通了不到數天時間,隨即便被掐滅,顯然是袁飛發現了大黑暗破魔金剛杵與神通本相之間的聯繫,這使得他十分懊惱,他只是溝通上了大黑暗破魔金剛杵的神通本相,並未將袁飛所處的位置清晰的定位下來,誤差至少有數十個層界,在他們想來,袁飛既然已經發現自己的行蹤暴露,必然是再次逃之夭夭了,不過他們怎麼也要抱著試一試的念頭來到袁飛所處的位置看一看,哪怕能夠找到一些袁飛的行蹤也好,他們逐步將一個個層界排除,用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了這神魔一界之中的有人一界,沒想到袁飛竟然沒有逃走!

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是以大黑暗破魔尊者激動了!雖然他的臉上即便開心的時候流露出來的表情也是殘忍兇殘的,但是他身邊的幾位羅漢還是深切的感受到了這位大黑暗破魔尊者的愉悅心情。

「袁飛,你竟然沒有逃走!」

袁飛半臥在一塊突出石壁的岩石上,山風吹來,將他的一襲月白長袍吹得飄飄擺擺,配上他的那頭寸長頭髮,使得他好似的道高僧一般。

袁飛淡然一笑,道:「本來我發現你們追來,便立刻下定決心要逃的,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反問與我,問我為何要逃?我答不出來,所以便不逃了,在這裡等著幾位!可惜,可惜,我本以為來的會有一個菩薩,沒想到來的都是羅漢!」

大黑暗破魔尊者、迦諾迦代蹉尊者、寶幢尊者、金山覺意尊者、吉祥咒尊者,這五大尊者俱是羅漢果位,確實沒有菩薩到來!

迦諾迦代蹉尊者臉上滿是笑容,喧了一聲佛號後才言道:「袁飛,以你的修為暫時難以勞動菩薩,我等羅漢到來,便足夠了!」

袁飛聳了聳肩,滿滿不在乎的道:「藥師佛確實狗眼看人低!」

金剛破魔尊者聞言雙眉立時一豎,但隨即將一腔怒火壓下,袁飛是他的羞辱,他要慢慢的將這份羞辱報償回來,所以不能叫袁飛死得太快!袁飛的謗佛之言他會十萬倍的叫他承受後果!

皮膚晶瑩赤白的寶幢尊者看了金剛破魔尊者一眼,似乎有些奇怪為何金剛破魔尊者聞聽到袁飛的謗佛之言,並未發作,眼看金剛破魔尊者眼中流動不休的殘暴之意,瞭然了他的想法,隨即便冷哼一聲:「袁飛,膽敢出此惡語,難道你真的不怕無窮業火焚燒永遠的下場?」

袁飛哈哈一笑,長身而起,看著空中的五位羅漢道:「若是來得是位菩薩我或許還有幾分忌諱,但你們五個羅漢能夠奈我如何?我現在就當著你們這些羅漢辱罵藥師佛這個偽佛了,他就是狗眼看人低!你們能將我怎樣?我勸你們早日脫離佛門,免得滅法之時,各個下場悽慘!」

五位羅漢即便修養再好也容不得旁人當面如此辱罵自己心中的佛陀!

原本還在強制抑制自己心頭怒火的金剛破魔尊者此時終於按耐不住,雙手憑空一攝,便將大黑暗破魔金剛杵喚了出來。

這破魔金剛杵一出來,上面便張開萬千眼睛,這些眼睛都是被他滅殺的那些達拉門教教徒的神魂所化,原本的異教徒現在卻要被金剛破魔尊者催使,神魂永世都不能安息。

這萬千隻眼睛這些眼睛之中充滿了難言的神采,一開一合之間便好似是一個個瑰麗的漩渦,使人一觀便心生搖曳之感,魂魄似乎就要被其抽吸而去一般。

袁飛驟然見到這萬千眼睛齊齊張開,也覺一種吸力朝著自己湧來,不過他可不是那些尋常修士,這種吸力根本不至於將他的神識撼動,不用抵抗便能夠自行化解。

就聽這大黑暗破魔金剛杵之中爆出一聲大喝:「萬惡退散,一杵誅魔!」

這大暗黑破魔金剛杵之上立時飛出道道金光,這些金光劃出一道道流線,好似煙花爆開之後的流光一般,從四面八方朝著袁飛轟擊過來。

一時間漫天流光,將這一界的太陽的光芒都給生生壓滅下去,聲勢之大,足有滅天毀地之威!

這乃是袁飛首次面對這大黑暗破魔金剛杵的全部威能,上次面對的不過是這大黑暗破魔金剛杵的一點神通法相,是以再次面對這佛國第一殺伐利器,袁飛絕對不敢大意。

袁飛這一個月的時間也絕不光是在這裡等著佛門之人殺上門來,這座大山已經被其動過了一番手腳,眼看著流光撞來。

袁飛手指一點天空,從他的手指之處開始有一道道空間衍生出來,這是袁飛首次全力運轉子丑玉籙,在十天之前他便幻化為子丑滅天魔,傾盡修為將整座大山都以空間之力包裹起來,袁飛雖然有玄冥禁絕大陣在手,但他本以為對方會來個菩薩境界的人物,到時候害怕玄冥禁絕大陣不能將對方困住,是以才做了這麼一番手腳,沒想到藥師佛似乎根本就未曾看得起他,只派了五名羅漢前來,使得他的種種佈置都沒了太大用處,此時他便決定先不將玄冥禁絕大陣祭出來,而是先以自身的神通鬥一鬥這五位羅漢,也算是對修為的一種磨練。

遠遠地,十萬里之外都看得到天空之中光芒猛地一閃,然後那琉璃破碎的巨大聲音隆隆傳蕩在整個有人一界,好好似天要傾倒,地要崩塌一般。

這樣的爭鬥足足進行了一個月的時間,整個有人一界所有的修士都趕到了袁飛和五位羅漢爭鬥之處,但是他們卻並不敢太過靠近,免得被內中不受控制激盪而來的神通誤傷,是以他們只能躲在萬里之外聽聽聲音,看看光彩!

那些入滅修士則膽子稍微大一些,湊近到六千里之外,運轉目力神通在一片璀璨的光芒之內,窺探裡面的鬥法端倪!

這一界自然也有幾位羽化升仙境界的修士,他們則不必親來,在自己的洞府之中運轉神通便可將爭鬥毫釐不差的看在眼中。

這幾位羽化升仙境界的修士本來見到袁飛施展殺神法錄上的功法聽聞他們之間的對話,便知道他就是神魔一界人人都要誅之的術法殺神派的傳人,本來他們也想要出手擒殺袁飛,就等著袁飛和五位羅漢分出勝負,然後出手。

哪知道袁飛和五位羅漢爭鬥了一個月,一直都未曾處在下風,五位羅漢竟然放出了數千佛兵!

所謂佛兵,和道門的豢兵乃是異曲同工之物,乃是佛門收斂的各種異教徒,或者是妖魔之物,將他們以秘法抽去神魂,強壯軀殼,統一訓練調度而成!

如此一來,本來也是勉強支撐的袁飛立告不敵,但是就在此時袁飛竟然放出了玄冥禁絕大陣,將五位羅漢的修為盡皆制住,這本來還不至於嚇到羽化升仙境界的存在,畢竟這玄冥禁絕大陣並不能完全禁絕他們的道法修為,他們手中也有數種法寶,要想從這禁絕大陣之中逃出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這五位羅漢的數千佛本身也是肉身強壯,並非僅是依靠佛法神通,憑著這數千佛兵這五位羅漢即便沒了道法修為也依舊立於不敗之地!

但是隨後袁飛的舉動著實使得這些羽化升仙的存在各個心寒,就見袁飛一抬手放出了十萬悍卒,將五位羅漢和他們的數千佛兵一舉踏成粉末!

這可當真是單方面的屠殺,雖然佛門的佛兵也十分了得,單獨比較起來,相較於那些悍卒甚至可以以一抵五,但怎奈數量實在相差太過懸殊,十萬悍卒往前一推便將他們淹沒在巨浪之下,連那五位羅漢都被一同淹沒,好似磨盤一般,將他們碾壓成粉碎,和那數千佛兵融為一體,再難找尋出來!

這種場面直接將幾個羽化升仙的老傢伙嚇得裝聾作啞起來,即便是他們這般的存在,要是落進那玄冥禁絕大陣之中,要想施展法寶破開禁絕大陣逃走,也不是一時半刻之間能夠完成的,那十萬悍卒要是趁此機會往上一沖,他們就是一個變成十個也不是對手!必定要和那五個羅漢一般下場!
tt9981 發表於 2011-10-2 16:15
第七卷 神魔一界第八百三十五章 高大身影


雖然結果袁飛早已預料到了,但是眼看著五位羅漢和那數千佛兵被十萬軍卒踐踏得好似爛泥一般,袁飛依舊感到心驚不已,哪怕不是他自己面對這十萬悍卒,這場面依舊叫他感到後背發涼!

幸好我的武道修為也不差,不過面對這十萬悍卒恐怕我也只有逃之夭夭一途而已!

不過要想這麼簡單的滅殺五位羅漢卻也不大可能!

雖然現在五位羅漢都被踐踏成了肉泥,但是羅漢和證道之士一樣,肉身強橫,近乎不死,此時雖然被踏成肉泥,但只要離開這玄冥禁絕大陣,他們破碎的血肉便可重新生長恢復過來!

袁飛自然不會給他們再來一次的機會!

袁飛收了十萬軍卒,和玄冥禁絕大陣,然後馬上祭出玄牝口袋,將地上的肉泥還有數件佛門法器盡皆收進玄牝口袋之中的一處荒野,趁著這五位羅漢一時半刻不能恢復身軀,祭出兩道墓碑冥器,兩套冥器加起來總計十三座墓碑,這些墓碑生出股股切割之力,將這些血肉分塊鎮壓。

隨後袁飛又以化寶白絲將這數件法器一一鎮壓住,雖然不能馬上抹殺這些法器上的靈性,但只要時間充裕的話,袁飛早晚能夠將這幾件法器收為己用!其中就包括那柄大黑暗破魔金剛杵!

袁飛足足忙活了兩個時辰,這纔處理完畢。

然後袁飛便將這兩道墓碑冥器交給了地藏,地藏此行便是為了收斂信眾,這五個羅漢和數千僧兵若是他能夠將其收服,那麼對他定然大有好處!

地藏此時其實已經是菩薩果位,只不過信仰之力不足,是以雖有果位,卻只有羅漢的修為,收了這五位羅漢,還有數千佛兵,想必地藏的修為便會和他的菩薩果位相稱!

袁飛此次最大的收穫不是鎮壓了五位羅漢,也不是收斂了幾件佛門法器。

而是經此一役,袁飛心胸豁然開通,念頭通達,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叫他感到恐懼的存在,當然這種感覺並不是袁飛狂妄自大起來了,而是袁飛清楚地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在這神魔一界,只要不是天道十三層之中的那些合道成神的存在,袁飛覺得,憑著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已經可以縱橫往來無有所懼了!

畢竟袁飛此次不過是出了十萬軍卒,還有如四個童子、申屠陌、巨尾妖猴等等等等許許多多的手段未曾動用,哪怕對方是羽化昇仙的存在亦或是菩薩果位的佛徒,袁飛現在也已經不看在眼中。

袁飛從玄牝口袋之中遁出,此時方圓數千里已經化為一片平地,袁飛將玄冥禁絕大陣也收了。

環目四望,就見萬里之外密密麻麻的總數量怕不有十數萬之眾!

這些修士妖魔,什麼修為的都有,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不入流境界的修士,剩下的便是三成脫胎修士,和同等級的妖魔,更有數百個入滅修士站在最前,一臉謹慎小心的看著他。

此時萬里之外便是一個環,雖然因為距離過大使得這些修士顯得有些稀少,但是總數絕對不少,這有人一界之中的大半修士全都到了此處。

本來一場爭鬥還不至於吸引這般多的修士妖魔前來圍觀,但不知從何處傳出了爭鬥之中的人物其中之一,就是神魔一界人人欲得而誅之的術法殺神派傳人袁飛的消息!

如此一來,只要是手中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修士妖魔盡皆急急趕來,每一個都期望自己能夠擒抓了袁飛,要知道不毛一界,和海域龍宮,還有幾個絕大門派都放出了追殺袁飛的命令,其背後的獎賞的誘惑力實在是太過驚人,只要擒拿了袁飛,不論死活,不論是將其送往不毛一界還是海域龍宮亦或是那些延綿數十萬載甚至更久的門派之中,所得都足以叫他們以後在各界之中呼風喚雨,至不濟也能夠安享數十萬載的富貴!

是以這一界的修士妖魔好似螞蟻一般的蜂擁而出,匯聚到了袁飛和五位佛門羅漢爭鬥之處。不光是這一界的修士妖魔,甚至還有從其他層界巴巴趕來的修士妖魔,畢竟袁飛和五位羅漢已經爭鬥了數月之久,消息自然也會通過玄妙之門緩慢的傳遞開來!

但是隨著袁飛的種種手段施展,那些末流修士和脫胎修士盡皆放棄了直接擒抓袁飛的念頭,畢竟人得有自知之明,對方展現出來的修為手段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覬覦得了的了!

不過他們依舊不甘心這麼就打道回府,畢竟修為高是一回事,群蟻咬死大象也不是沒有可能!是以他們在等,等機會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最辛運的人!

這個時候人人都認為袁飛這次定然是逃不了了,這一次袁飛定然會落入他們之中的一個手中,至於那個能夠擒抓袁飛的幸運兒,在場的每一個修士都希望是自己!

但是當袁飛祭出玄冥禁絕大陣之後,連入滅修士都失望了,袁飛只要這個大陣在手,便立於不敗之地,要想擒抓滅殺袁飛恐怕絕對不容易!

即便如此這些修士都未曾放棄希望,畢竟大陣再了得也總有威能耗盡之時,他們這麼多修士耗也將他耗死了!

但隨著袁飛大手一揮,十萬悍卒憑空殺出,瞬即將五位羅漢還有數千佛兵挫骨揚灰的場面出現在他們眼前之後,這些修士不論是脫胎修士還是入滅修士都如那些羽化昇仙境界的存在一般,震驚!恐懼!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情緒!

十數萬修士此時鴉雀無聲,靜靜地矗立在萬里之外,不敢踏前一步!此時再也沒有那個修士敢於確信袁飛這次在重圍之下逃不了了!

眼見袁飛從虛空之中踏出,環目四望,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修士盡皆不自覺地微微後退,即便是強撐著沒有後退的也心中仿若擂鼓一般,惴惴不安!

袁飛目光遊走一週,隨即輕飄飄的一步邁出,一步便是百丈距離,一步步踏前而行,首當其衝的那些修士一個個驚然避讓,袁飛所過之處,好似船犁大海一般,將那些修士劈開。

就這樣,鴉雀無聲之間,袁飛一步步的從十數萬修士的包圍之中灑然行出。

十數萬修士此時都好似土捏的一般,不聲不響,不言不語,除了避讓以外什麼都不會了!

袁飛踏出十萬修士的包圍,隨即遁光一起便要離開,此時一個小女孩急急從後追了上來高呼道:『等等,等等!』聲音脆脆的十分動聽!

袁飛微微皺眉,回頭望去,從修士之中鑽出一個小女孩來。

就見這小女孩一身男裝打扮,眉目清秀,一雙大眼靈巧有神,烏黑的眼珠閃閃發光,衣服上補丁摞著補丁,看得出生活的應該很窘迫。由此也能看出對方乃是這有人一界土生土長的原住民,是這神魔一界的原住民!

這張面孔對於袁飛倒並不陌生,袁飛修煉《盜經》專門練過過目不忘的本事,打眼一過的東西都能記得清楚!更何況這個小女孩給袁飛的印象很深!

這小女孩正是當初袁飛初次到這有人一界之時碰到的奸商,竟然要拿一把竹釵換三四件法寶,沒想到她追到這裡來騙人!

不過有一點袁飛卻有些奇怪,他沒有料到這有人一界土生土長的小女孩竟然也是修士,雖然看她駕風飄飄忽忽的似乎隨時都要墜下云端,但總算是能夠浮在空中,說明她多少已經有些修為了。

袁飛微微皺眉,並未打算停留,他和這小女孩並沒有什麼瓜葛,若是被這些修士看到這小女孩和他說話,那麼這小女孩以後就不用再在這神魔一界立足了,想來許多修士都會十分感興趣她和袁飛的關係,從而動用各種手段來探聽他們之間的關係。

是以袁飛駕馭遁光一閃便要離開。

那小女孩見袁飛要離開,急得險些從云端跌落下去,連忙放聲大叫道:「師父,師父,你要去哪裡?」

袁飛腦袋一下就大了,回頭凝視了這小女孩一眼,雖然這小女孩裝的楚楚可憐,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袁飛,俺袁飛分明在這小女孩眼中分明看到一絲狡黠。

周圍的那些修士聞言都將目光齊刷刷的投注在這小女孩身上,那目光火辣辣的顯然不懷好意,只要袁飛一走,這小女孩的處境便可想而知!

袁飛大袖一捲,將這小女孩捲進袖中,隨後身形一動遁光一閃,下一刻便已經到了千里之外……

此時在場的修士盡皆不由自主的長舒了一口氣,他們被袁飛放出的十萬悍卒的殺伐之力所攝,袁飛一走,他們這才輕鬆一些。

其實若是他們這十數萬修士一哄而上,就算是十個袁飛也絕對不是對手,但是做帶頭人是需要勇氣的,並不是誰都能夠振臂一呼萬鳥影從的,萬一自己做了出頭鳥,吼了一嗓子卻無人響應,恐怕下場絕對不會比那五個羅漢要好!

是以這些修士眼睜睜的看著一份窮盡壽元也得不到的財富就這樣飄然而走。

一時間所有的修士都心生蕭索之意,各個頹然,盡皆散去。

此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這些修士之中穿梭,拚命地朝著這邊猛衝,幸好這些修士此時沒什麼心思惹事,不然這小傢伙定然會被抓住教訓一頓。

這小傢伙,模樣極為好看,雖然還未完全長開,但依舊眉目俊朗,看得出以後定然會出落成一個美男子!

這小傢伙正是袁琅,他在三月一界出來不久之後便聽聞了袁飛在有人一界和佛門羅漢爭鬥的消息,他聞聽這個消息簡直如獲至寶,立即便趕到了有人一界,可惜消息傳到他耳中已經有些遲了,他到了此地之後袁飛剛好一出手便滅掉了五位羅漢和數千佛兵,這場面對他極具震撼力,使得這個小小的少年腦海之中瞬間一片空白,直到袁飛一步踏出虛空,好似滾燙的刀切過牛油一般的將十數萬修士犁開之後,袁琅才恢復過來!

他的心中激盪無比!這個人就是我的父親!這個一步踏出,十數萬修士盡皆後退的男子就是我的父親!

袁琅璫初曾經見過袁飛一面,柳詩還曾要他千萬記住袁飛的相貌,是以袁飛一出現袁琅就確認無誤!

袁飛在袁琅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下流、齷齪、負義、壞人的代名詞,每每看到母親發呆的時候袁琅都要在心中將其詛咒十幾遍,甚至暗暗腹誹自己的母親的眼光,怎麼就看上了這樣一個男子?

但是今日見到袁飛舉手之間便滅殺了五微羅漢和數千佛兵,視十數萬修士為無物,雙眼之中的那種自在隨意,輕視眾生,一步踏出的飄逸萬方,可以說袁飛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地烙印在袁琅心中,從今之後袁琅心中便多出一個目標來!那就是向袁飛這樣藐視眾生!

袁琅情形過來之時袁飛已經背對著他離開,萬里的距離對於袁飛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袁琅來說便要吃力許多,更何況袁飛背對著他前行,這一萬里便成了兩萬里,是以袁琅一路疾奔,最終也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袁飛消失無蹤!

袁琅狠狠地咬了咬牙,深吸口氣繼續朝著袁飛的方向急行,最終來到了玄妙之門之處!

見到了玄妙之門,袁琅知道自己很難再找到袁飛了,袁飛要是依舊停留在這有人一界,那麼他早晚能夠找到對方,但是袁飛顯然因為身形暴露而通過了玄妙之門離開了這有人一界,如此一來層界渺渺,他又到哪裡去找?

袁琅瞪著那玄妙之門片刻,隨即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整個人似乎長大了不少,那張尚帶著嬰兒肥的臉蛋上竟然顯現出一絲成熟來:「即便追上去又能如何?那人乃是負義之人,拋棄妻子,我又有什麼手段能夠將對方擒拿?更不用說將其送回母親身邊了,看來我以前實在是太過單純了,一心想要擒抓對方,卻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憑什麼去抓對方!」

袁琅微微嘆氣,隨即身形一閃也進了玄妙之門,不過他現在卻並非是去追袁飛了,而是直奔都黃一界,去找尋空空兒還有他的師父,空空兒跟他吹噓了許多次他師父開元老者如何如何了得,袁琅本來是不信的,但是袁琅現在知道自己修為如何低微,想要修為更進一步的話,一個高明的師父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袁琅打算再次去見見這開元老者,若是對方真的有真本事他就想盡一切辦法拜在他的門下,努力修煉,從而增長修為,雖然袁琅不相信空空兒的言語,但是空空兒他們幾個的修為著實不低,袁琅雖然看不出來對方修為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但他隱隱覺得對方或許已經突破了脫胎境界,步入了入滅之境,從這個角度來看,或許空空兒並未說謊!

袁琅踏入玄妙之門不久,柳詩從玄妙之門急急進入有人一界,柳詩得到消息比袁琅還要晚些,以至於好戲散場,人都走空了,她才趕到,她聽聞袁飛和佛門五位羅漢鬥法,心中便十分惶急,一方面擔心袁飛不是五位羅漢的對手,另一方面則是擔憂袁琅,袁飛現在身份特殊,要是被人知道他是袁飛的兒子的話,恐怕會被一些修士利用。

可惜她終究是來晚一步,再次和袁飛袁琅這對父子擦肩而過……

……

……

袁飛確實步入了玄妙之門,前往他界了,袁飛不是傻子,身份既然已經暴露了還留在有人一界,要知道那些修士當時沒有對他動手,不過是被他的手段所攝,這種威懾力只在當時好使,一旦過了幾個時辰,恐怕那些本來不敢動手的修士便會化為狼豹一般,上來撕咬他這塊肥肉。

是以袁飛表面走得從容瀟灑,實際上心中也十分惴惴嗎,當時情形只要有一個修士帶頭,或許他袁飛便要永久的埋葬在有人一界了。

袁飛一步踏入另外一界,這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這一界是個顛倒世界,修士不多,整個一界只有兩個顏色,一黑一白,就是袁飛到了這一界,自己也變成了黑白色的,完全沒有半點色彩!

袁飛大覺奇妙!

這一界的修士看樣子並不多,很偶然才會有一兩個修士從玄妙之門步入,相對的從這一界離開的修士卻明顯多於進入的修士,似乎這一界許多修士都在從這一界逃離。

袁飛微感詫異,便拉住一位行色匆匆,即將離開的修士,詢問道:「這位道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何故大家偶要離開這裡?」

那修士身上的衣著和袁飛大體相仿,也是月白色的長袍,鬆鬆垮垮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這一界只有黑白兩色,使得這修士的長袍本身顏色不顯而致,眼見自己被扯住,便連忙叫道:「你這修士莫要耽誤我去擒抓袁飛,去晚了便被那袁飛逃走了!」

說完一摔袍袖,急急奔走。

袁飛聞言不由得一呆,隨即灑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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