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傲世九重天 作者:風凌天下 (已完結)

     關閉
us22nY44o 2011-9-15 21:25:4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75 45893835
郭柄宏 發表於 2013-12-25 19:35
第八部  第四百零六章  墨雲亂(二)
  
  
  一天之主,尤其是在九重天闕這種拳頭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縱然如何寬宏大度、胸襟廣闊,卻是最為忌憚臣子有能力取代自己,甚至臣子不必有這個心,但凡只要有這個能力,就是已經取死有道了!
  
  '所有事情,一手掌管';這便等於是說木天瀾一手遮天,獨斷專行;而'天帝大人也對你頗為倚重',則是很明顯的就說你已經功高震主了,天帝簡直都離不開你了!
  
  「至於你的修為也不比天帝遜色」更是最為惡毒的詛咒:你木天瀾完全有篡位的能力!
  
  相信無論任何一位帝王聽了這些話都不會無動於衷。
  
  更不要說元天限本來就已經因為元殊途和夢無涯的事情對木天瀾就是很不滿意了,此刻聽到這些個火上澆油的話,心頭怒火只有更盛!
  
  「是非曲直已經明朗,不需要再爭辯了。」元天限冷冷的說道:「木帥!」
  
  木天瀾雖然是憋了一肚子火氣,但元天限現在立場鮮明,再辯無益,也只有躬身領命,道:「請天帝陛下示下。」
  
  「朕認為,夢無涯所率的斬夢編制,再無存在的必要,可以取消了。」元天限淡淡的說道。
  
  「陛下,這個……這萬萬使不得啊!」木天瀾聞言大驚失色。
  
  斬夢軍在夢無涯的悉心經營之下,官兵上下齊心,可謂是墨雲天軍方之中有數的精銳之軍,而且數量相當龐大,全軍上下足足有五十萬之數!
  
  這是一支任何人、任何勢力都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
  
  怎麼能夠說撤就撤了?
  
  木天瀾雖明知再辯下去會更加開罪元天限,但此事事關緊要,仍是盡力規勸!
  
  元天限卻是一臉譏誚的說道:「連主帥都背叛了,還需要保留這一支部隊的編制麼?是否要等到哪日叛逆夢無涯歸來,整支軍隊一道過去投誠啊?!」
  
  「陛下英明。真知灼見,一針見血!」雨遲遲在一邊大聲喝彩。
  
  「陛下,此事還請三思……」木天瀾臉上痛苦的痙攣了一下。
  
  「不必再說了,朕意已決,就此定論!」元天限揮揮手,斬釘截鐵地為這件事定下了論調。
  
  「另外,斬夢軍全員解散之後,原編制下的所有士兵,軍官,全數嚴加管理!每個人都要納入檢查視線範疇。」元天限冷酷的說道:「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立即斬決,滅絕一切隱患發生的可能!」
  
  「至於斬夢軍撤銷後所空出來的份額……」說道'斬夢軍'這三個字,元天限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由衷厭惡神情,說道:「便由雨遲遲承擔起來擴軍重任。木帥近日來事無鉅細,親力親為,也勞累了,是以這件事,木帥就不必再操心了。」
  
  木天瀾心中長長嘆氣。
  
  此事已然定案,自己這邊削弱了一支主力的斬夢軍,而雨遲遲那邊則新增加了一支五十萬的精銳軍隊,天帝陛下心底的真正想法,已經是昭然若揭。
  
  雨遲遲興奮萬分的大聲領命,大表忠心。
  
  「此外,立即下令,全力緝拿夢無涯在墨雲天的家眷,還有,但凡是跟隨夢無涯背叛的那些人的家屬,也都在緝捕之列,這批人手可也不少,若是萬一協同作亂,未必不能造成相當的的損失!」
  
  元天限冷沉沉的說著,眼中掠過一縷完全不曾隱藏的殺機。
  
  雨遲遲皺著眉頭,說道:「陛下,夢無涯背叛本天,固然罪無可恕,但,他的家眷和以及手下將士家眷,未必就有謀逆之心;而且這些人,每一個都身負不俗修為,以後或許,能有點用處……」
  
  木天瀾睚眥欲裂的瞪著雨遲遲,氣得渾身發抖。
  
  這句話,表面上看好似是是說情,實際上卻是提醒墨雲天帝——未必有謀逆之心,當然也可能就有叛逆之心,夢無涯他們的家眷還不是尋常的等閒之輩,修為相當的不俗,若是要斬草除根的,消除隱患,只怕還要決絕一點的好……
  
  果然,元天限眼中殺機更濃,斷然道:「叛逆之罪,罪在不赦,九族盡誅。所有一干相關人員盡都殺無赦!」
  
  木天瀾只感覺自己心頭如同被萬斤大錘猛地敲了一下,恍然間有一種金星亂冒的感覺。
  
  艱難的勉力開口道:「陛下……他們根本就不知個中內情,都是咱們墨雲子民啊……陛下!」
  
  元天限哼了一聲:「朕意已決,無謂多言!」
  
  噗通!
  
  木天瀾跪在了地上,以頭觸地,澀聲道:「陛下,還請您千萬收回成命啊;臣願意以身家性命擔保,他們這一干人俱無反叛之意,還請陛下網開一面,手下留情……」
  
  這還是木天瀾自從三十萬年前跪拜過元天限之後,第一次下跪!
  
  眼見此情此景,元天限明顯地猶豫了一下。
  
  「陛下,臣也願意以身家性命擔保他們絕無反叛之意,木帥卻是言之有理……」雨遲遲掙扎著說道:「若是他們將來當真枉顧陛下恩義,反叛本天,臣彼時自會大義滅親,絕不會被他們影響同流合污……」
  
  將來他們若是背叛,說不定木天瀾也跟著反了——這才是雨遲遲說這句話的個中真意!
  
  木天瀾只覺得氣血攻心,猛地跳了起來,狠狠一巴掌就打在雨遲遲臉上:「口蜜腹劍的無恥小人!落井下石之輩,你當真長了一副好齷齪的歹毒心腸!」
  
  「啪」的一聲,雨遲遲從椅子上滾落下來,口中鮮血狂噴,口中兀自驚呼:「木天瀾,你居然敢在陛下面前公然行凶,你……」
  
  木天瀾大踏步趕上去,兩眼血紅,殺機森然:「我今天便要誅除了你這卑鄙小人,還墨雲天一片青天!」
  
  然而眼前人影一晃,元天限冷漠萬狀地站到木天瀾的面前,淡淡道:「木帥,你要做什麼?」
  
  此時此刻聽到這一句冷冰冰的'木帥',當真如同一盆涼水澆頭,木天瀾突然感覺渾身無力。踉蹌著倒退一步,說道:「臣……有罪!」
  
  元天限眼神瞇了起來,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說道:「既然有木帥雨帥同時為這班人作保,那本帝就暫且饒了他們,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所有人等全數打入天牢,以觀後效!」
  
  「謝陛下恩典。」木天瀾黯然垂頭。
  
  「雨遲遲,你剛才許下承諾,承諾大義滅親,朕就責令你監管天牢,務必要將叛徒一個不少的緝拿歸案,但凡有漏網的,本帝就治你一個玩忽職守之罪!」元天限冷冷的說道。
  
  「是,臣遵命!」雨遲遲大聲答應:「請陛下放心,臣定然恪盡職守,不受任何人的影響,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叛徒,若有錯漏,任有陛下重罰!」
  
  木天瀾猛地閉上了眼睛,只感覺心中一片冰涼,雨遲遲的話每一句都在針對自己,這件事自己竟再也沒有機會插手了嗎……
  
  斬夢軍將士和他們的家眷當真到了雨遲遲手中,哪裡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木天瀾從心眼裡不相信夢無涯會背叛,但現在夢無涯在雨遲遲的陷害之下,已經成為叛逆,這點已經定論,而且還是被元天限定案。其他的人,也盡都是一樣。
  
  抓入天牢之中的一干人犯,由雨遲遲直接管制,下場無疑更加的慘不堪言。
  
  或許,天帝陛下就是在警告自己吧?
  
  若不然,墨雲天自有負責執掌刑律的官員,何必要用一位天下兵馬副元帥,去直屬管理一個小小的天牢——縱然裡面的囚犯如何要緊,但……也沒有這個必要吧……
  
  可以想見,經過此事之後,雨遲遲的權限將大的驚人,而自己將逐漸被天帝陛下疏遠,之前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幫好兄弟,每一個人都會遭殃。
  
  而自己,現在居然只能退讓。
  
  若是自己一旦被激怒,有什麼動作,那麼,以自己為中心的這一幫人,才會是真正的面臨了滅頂之災!
  
  木天瀾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退出的墨雲天皇宮,木天瀾失魂落魄,仰臉向天,雙目緊閉,只覺得心如死灰。
  
  無涯……我雖然已經盡力斡旋,但,無濟於事。目前來看,我也只能竭力的保全你們中一部分人的家眷,至於全部保護起來……無能為力。
  
  而且,就連這一小部分,也未必能夠……保的全!
  
  木天瀾心中一陣劇烈的刺痛。
  
  突然間,一片冰涼落在了臉上,隨即,就是一片片的冰涼沁骨。
  
  遠方,有一個孩童的聲音在歡呼雀躍:「下雪啦……下雪啦……」
  
  木天瀾不期然間睜開眼睛,只看到半空中無數白紛紛的雪花飄揚而下。
  
  「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要更早一些……」木天瀾蕭瑟的站在雪中,喃喃的,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的說了一句話。
  
  宮外,正在等候的軍方眾將紛紛迎了上來,關切的問道:「木帥,情況怎麼樣了?」
  
  「木帥,陛下怎麼說?」
  
  「木帥,老夢那邊如何了?陛下肯網開一面嗎?」
  
  木天瀾仰天長嘆,一言不發,邁步走在漫天飛雪中,神情蕭瑟莫名。
  
  身後眾將面面相覷,一個個的臉色也都瞬間沉了下來,充滿了失望,有一人,居然哭出聲來。
  
  大家雖然從木天瀾的臉上沒有看出來任何結果,他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什麼話也都沒有說。
  
  但這已經說明:夢無涯叛徒之名,已經坐實,再無轉圜餘地。
  
  斬夢軍,完了!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2:59 編輯

郭柄宏 發表於 2013-12-26 16:47
第八部  第三百零七章  墨雲亂(三)
  
  
  「我去找陛下!我要去找陛下評評理!這天下間,總還是有說理的地方!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就撤銷一支軍隊,這不行啊!」一個滿臉都是絡腮鬍子的將軍悲憤地大叫一聲,突然迴轉身,就往皇宮正門跑去。
  
  「回來!」木天瀾一聲斷喝,隨即伸手一吸,那位將軍正在狂奔的身影突然被他一把抓到了身邊,揚手一巴掌就砸在那將軍的臉上:「你想讓……咱們這些人裡面再多出現一個叛逆嗎!?還是再多出一具帶著謀逆稱呼的屍體?」
  
  木天瀾臉色鐵青。
  
  眾將一聽這句話,盡都是如雷轟頂!
  
  木帥這句話裡面流露出來的意思,現實的情況或者比眾人想像中的最惡劣情況,還要更惡劣了一千倍!
  
  「木帥……為什麼呀?這是為什麼啊?」其中一位將軍與夢無涯最是交好,聲淚俱下。
  
  「雨遲遲!」木帥咬著牙,鐵青著臉,低聲的,用一種恨透了的口氣,一字字的說了出來。
  
  然後,他就大踏步前進,蕭瑟的身影,徹底淹沒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彌天風雪之中。
  
  今年的風雪,的確比往年都要來得早了一些……
  
  好大的一場雪,這天氣,夠冷的啊。
  
  所有將軍看著木帥的背影,都是一顆心寒徹透骨。
  
  ……
  
  在木帥大營之外,同樣有許多軍官,靜靜的站在雪中等候,只是人數更多。多達數千名。
  
  這些人正是夢無涯斬夢軍所屬的軍官們,所有副將以上的將軍,一個不少的全部都在這裡了。眼巴巴的看著木天瀾等人遠遠走來。
  
  木天瀾臉上的肌肉狠狠地痙攣了一下,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深切地看著眼前這數千將士。他無言以對,更無顏以對!
  
  跟在他身後的人,面對著這些人充滿希冀渴望的目光,每一個都是心如刀割,無一例外全部都低下了頭。
  
  這數千人。每一個人都沒有說話。
  
  只是用眼睛看著木帥,希望能夠得到他們希望聽到的答案。
  
  然而彼此盡都無語,半晌之餘。那些軍官眼中的希望之火,一點一點的熄滅了下去,沒有了半點亮光。
  
  木天瀾挺著身子,站到了數千將士身前。仰著臉。閉著眼睛,始終沒有說出一字,良久良久,才突然的對著數千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躬到地!
  
  「兄弟們,對不住了!」
  
  木天瀾說完話好久,依然躬著身子站在那裡。
  
  身後所有將軍,統一鞠躬到地。
  
  他們沒有面目說任何解釋的話語,只能用這個動作說明他們的無能為力!
  
  對面的數千人愣愣地站著。每個人,都如同一尊泥雕木塑。良久之後,所有人靜悄悄的挪動腳步,將通往大營的道路讓了出來。
  
  仍舊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隨著第一個人的側身,讓出身後道路,在他身後,所有人都靜悄悄挪動腳步,側身站在一邊,一條筆直的通道,出現在木天瀾躬著的身子前面。
  
  隨著這些人腳步無聲無息的緩慢挪動,一滴滴滾燙的熱淚,悄然落在地上。
  
  將剛剛才落下的那一層薄薄雪花,燙穿了一個洞,露出雪花下面的大地。
  
  隨即,數千人重歸靜默的不動,滿目盡是寂然。
  
  木天兀自瀾躬著身子,不曾有絲毫的動靜。身後眾將,同樣如是,絲毫不動。
  
  對面,突然傳來一聲號令:「緻禮!」
  
  「跪!」
  
  「拜別木帥!」
  
  「磕頭!」
  
  「起立!」
  
  隨著以上五聲雄壯的號令,數千人靜默的舉手,握拳左胸,彎腰,向木天瀾致以軍中最後一禮。
  
  跪下,感謝;辭別木帥。
  
  咚!
  
  隨著一聲整齊的沉悶響動,整片大地都為之震顫。
  
  數千名熱血漢子的額頭,同一時間重重地砸在雪地上,只砸得雪花紛飛而起。
  
  隨著那一聲「起立。」所有人整齊站起,只是,不再寂然。
  
  下一刻,排在最前面的那個人靜靜的邁動腳步,徐徐走了出去,並不回頭!
  
  數千人,盡都跟在他的身後,無聲的往外走,在銀白的雪花中,斬夢軍的黑色軍裝,就像一道黑色的洪流!
  
  「保重!」木天瀾直起身。
  
  所有人身子都隨著這一聲而顫抖了一下,卻始終沒有人停步、回頭。
  
  「大夥盡力保護好自己的家眷!」木天瀾輕聲道:「若不能,就送我這裡來。」
  
  數千名漢子,再度同時顫抖,但,仍舊沒有人停下腳步,仍舊沒有人回頭,更加沒有半個人發出任何的一點聲音。
  
  連咳嗽聲喘氣聲都沒有。
  
  數千人就如此靜靜的離開,就好像他們從沒有來過。
  
  只留下滿地的整齊腳印。
  
  在這一場初雪之中,竟是如此的耀眼。
  
  隨著雪漸漸的增大,那些個腳印也慢慢地被覆蓋,只是,這些個曾經為墨雲天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士,是否也會被歷史湮滅呢……
  
  木天瀾出神地看著這一地漸漸消逝的腳印,突然裂開嘴慘笑一聲,隨即,「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全無徵兆地噴了出來,化作一天血霧,瀰漫蒼天。
  
  身後眾人驚慌圍上,木天瀾身子踉蹌了一下,擺擺手,疲乏道:「我沒事……」
  
  心中卻是一陣心寒。
  
  就算你要軍方重新洗牌,就算軍方的力量傾斜嚴重,就算是你……但是你……也太絕了啊。
  
  你太絕了啊!
  
  木天瀾心酸的看著皇宮方向,長長嘆氣。
  
  ……
  
  墨雲天。突然間一夜間風雲大變!
  
  雨遲遲麾下的兵馬在第一時間裡,接管了皇城內外所有重要地點,周邊城市。也都紛紛響應。
  
  幾乎是每一個城市的城門,都被雨遲遲所屬的軍隊佔據,把守。
  
  而屬於木帥方面的軍隊,則在同一時間裡,被勒令謹守營地,任何人不准外出。若有擅自外出者,按叛逃罪論處!
  
  誅九族!
  
  這樣的命令。帶著明顯的傾向性!所有人,尤其是官員,迅速的嗅到了其中的不尋常的意味。
  
  一時間。墨雲天皇城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知道,軍方兩位最高統領之間的鬥爭,以雨遲遲副帥的全面勝利、木天瀾的全面潰敗而告終!
  
  這個結局。讓所有人都是大跌眼鏡!
  
  軍方雖然派系分明。但一直以來,木天瀾對於軍方勢力有著完全掌控的影響力,他的麾下兵馬幾乎全是精銳。
  
  若是論人數,假如說墨雲天軍方只有十個人,那麼,最少是七個人站在木天瀾這一邊,而雨遲遲那邊,最多只有三個人!
  
  如此懸殊的實力對比。木天瀾怎麼會敗下陣來?
  
  但事實卻是讓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敗的,徹底落入下風的。恰恰就是所有人都認為不敗的木天瀾!
  
  隸屬於雨遲遲方面的勢力,所有人盡都趾高氣揚,精神煥發,縱馬疾馳,不可一世。而隸屬於木帥的軍隊則是人人睚眥欲裂,一個個的聚集在營地邊上,兩隻眼睛如欲噴火的看著外面的那些個老對手的近距離耀武揚威。
  
  他們就這麼趴在營寨邊緣,
  
  身後,長官們大聲呼喝讓大家全部回去各自營帳;但這些管理森嚴,軍紀向來無比嚴明的軍人們,對於這道命令卻是置若罔聞。
  
  身後,軍法處的人紛紛出動,揮動鞭子,一鞭子一鞭子的抽在這些鐵血漢子的背上,一道道血肉紛飛。
  
  每一鞭子下去,挨鞭子的人就是一個劇烈的抽搐,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就此回去自己的營寨。
  
  依然死死的趴在柵欄上,死死的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每個人的牙齒,都深深的咬進了唇肉。鮮血凜然。
  
  執法處的人最終都打得自己淚流滿面,鞭子一扔,乾脆蹲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
  
  皇城中的百姓們如今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敏銳地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尋常,一家一家的關門閉戶,只是在門縫中偶爾往外偷看。人人心中都是撲通撲通亂跳,恍如迎接末日來臨一般。
  
  這樣的恐慌,迅速地從皇城往外蔓延,周邊的幾個城市,迅速地受到波及,接下來,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墨雲天都因之紛亂了起來。
  
  到了這一天的下午,從吃過中午飯開始,無數的兵馬開始集結調動,雨遲遲開始了進一步的動作。
  
  無數的家門被蠻橫的士兵一腳踹開,隨即,就是從裡面牽出來一串一串五花大綁的人,受綁之人神情悲苦,滿臉盡是絕望。
  
  但凡走的稍微慢了一些,就是一鞭子打在身上,棉衣只需要一鞭子,就會被抽得棉絮紛飛,血痕也隨之慢慢的滲出來。
  
  一推一個踉蹌……
  
  這些犯人之中,有一些渾身傷痕,那是因為身有武力反抗卻被制服的;還有些只是年幼的童子,有一些已然是白髮蒼蒼,風燭殘年的老人,也有妙齡少女,還有一些婦人……
  
  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每一個之前都是曾經有一定地位的人,或者常年養尊處優的,但這一刻,卻統統的被五花大綁的拉出來,押往天牢。
  
  整個皇城,幾乎每一條街道上,都有這樣的押解隊伍,有一些街道上,甚至都連成了一長串,擁擠得難以通行。無數的哭聲、哀求聲,還有憤怒地指責聲,啪啪的皮鞭聲音,響成了一片;整個墨雲天皇城上下,就在短短的時間裡變得天愁地慘,滿目哀鴻。(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3:09 編輯

rmdcg01 發表於 2013-12-26 18:21
第四百零八章  墨雲亂(四)
  
  
  不斷地有身著斬夢軍服式的軍官突然間跳出來攔在路上,一臉的悲憤:「我到底犯了什麼罪?我的家人又犯了什麼罪?」
  
  「黑風峽,我浴血奮戰過;天目山,我九死一生,鎖魂江,我手刃敵人三百,我為天庭立過功,我為陛下流過血,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沒罪!放開我的家人,放開我的家人啊!」
  
  黑風峽,天目山,鎖魂江;乃是夢無涯平生最值得稱道的三次大戰役。當年墨雲天有勢力反叛,夢無涯率軍出征,三場大戰役,奠定了他在軍方戰無不勝的輝煌威名。
  
  他和他所率領的大軍,將所有敵對勢力逼到了絶路之上。
  
  而「斬夢軍」的這個名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形成。
  
  斬夢——斬破了所有逆叛者的美夢!
  
  但,這些軍官在此刻如此的喊叫之後,沒有能救下他們的親人,就只等到了更加粗暴地對待;一人質問,就有無數的士兵即刻蜂擁而出,將他擒拿,一腳就踹倒在地,隨即就是五花大綁,還未綁起,臉上就被接二連三的耳光打得慘不忍睹。動輒更有無數棍棒齊下,哪裡痛楚最巨就向哪裡招呼…………
  
  這些往昔戰功彪炳的鐵血將士們,每一個在被押進大牢的時候,幾乎都是拖著進去的,每個人的手臂或者小腿,都早已被砸斷,整個人也都不復人形!
  
  這些忠心耿耿的肝膽將士,只是口呼冤枉,卻並沒有一人嘗試以武力反抗。
  
  第二日,這樣的搜捕仍舊在持續進行之中。
  
  整個墨雲天庭,皇城之外的三十座大城市,都在同步進行,陸續上演著上面的雷同情景。
  
  夢無涯身經百戰,立下戰功無數,他率領的斬夢軍也隨著他而水漲船高。從邊遠的地方,紛紛將個人家眷遷到了最繁華的城市之中。
  
  這曾是墨雲天帝特許的殊榮,為軍方眾人至為欣羨的殊榮。
  
  但如今,形勢驟變,這份殊榮卻變成了無處可逃的催命符!而且目標明確。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被抓,軍方人心惶惶。
  
  尤其是看到一些偏將,副將。甚至是主力先鋒也全無倖免地全家抄沒,悉數打入天牢的時候,木天瀾一方的軍官,終於開始產生了騷動。
  
  看著兄弟的家眷被抓,被虐待,自己卻只能看著。眼睜睜的看著,全無辦法,甚至連嘗試解救的機會都沒有!
  
  這種有心無力的痛苦滋味,絶對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
  
  事發之後,木天瀾已經在墨雲天皇宮門前,跪了整整兩天兩夜,懇求元天限收回成命。與他一起跪著的。幾乎是墨雲天所有軍方柱石高層。
  
  甚至還有一些文官,也都紛紛跪在這裡,希望自己的行動,為斬夢軍祈求到一線生機。
  
  但,元天限卻並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勸諫。
  
  此刻,元天限與他的愛妃正在九太子元殊途的靈堂裡,悼念逝去的愛子。這位妃子正是元殊途的生母。
  
  對於外面山呼海嘯一般的求情聲音,全然置若罔聞。
  
  「陛下到底在做什麼?」一個白鬍子老臣憤怒的問道:「這麼多人都在泣血哀求。難道陛下聽不到麼?竟全然的無動於衷?!」
  
  其他人瞠目以對。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
  
  皇宮大內總管與木天瀾相識已久,素有幾分交情,見到這等情形,心中實在不好受,悄悄來到木帥跟前,傳音說道:「木帥,您不用再跪了。縱然跪下去也是於事無補……陛下眼下在為九太子殿下招魂……如今正在九太子的靈堂裡,不會理會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
  
  這句話一出,木天瀾如墮冰窟,在其深厚修為的支持下。縱然跪了兩天的膝蓋仍舊不失靈活,但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兩腿膝蓋瞬時僵直,幾至不能活動。
  
  元殊途的意外身故,元天限最恨的無疑就是楚陽;然而如今,在楚陽之外,元天限最恨的人,除夢無涯再不作第二人想。
  
  此刻,眾人在外面為夢無涯求情,元天限卻在為元殊途招魂……面對愛子牌位,元天限心中只有更加的惱怒。
  
  倘若說別的時候或者還有機會網開一面,那麼現在,眾人越求情,反而是將斬夢軍往絶路上再推進了一步。
  
  所造成的就只有反作用!而絶不會有任何的一絲一毫的用處。
  
  「是誰為陛下出得這個餿主意?招魂?招什麼魂?太子當日是被楚陽鍛殺,魂飛魄散,形神俱滅,哪裡還有什麼魂可招?」木天瀾目如鷹隼。元殊途身死,自有靈堂,而天帝陛下說過:楚陽不死,靈堂不撤!
  
  一定要用楚陽的頭顱,來祭奠自己枉死的愛子!
  
  「是雨帥提的建議……」大內總管乃是一個面白無鬚的老太監,低聲傳音說道:「雨帥說道太子英魂未必盡消,若是天帝陛下能夠在太子靈堂之中,以自身無上神功,開展九天十地搜魂大法,說不定能夠令太子的殘魂感受到召喚,重新歸來。而只要有任何的一點殘魂,就能夠天帝之光護佑,再入輪迴,轉世為人,父子仍有重逢一日……」
  
  木天瀾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這一拳,分明沒有用上半點修為,卻仍是將堅硬如星辰鋼一般的堅實地面砸出來一個大坑。
  
  「荒謬!」木天瀾憤怒的大罵一句。
  
  九天十地搜魂大法,確有此等玄奇功法,雨遲遲說的這種情況,也的確存在。
  
  但前提是元殊途的喪身之處必須在左近,而現在的情況是,元殊途乃是死在東皇天!對於元天限來說,早已是鞭長莫及,斷斷難以力挽狂瀾。
  
  更何況太子已經死了半年多了,現在才想起招魂?雖然理論上仍有其可行性,但實際操作,卻是半點機會也沒有……‘
  
  而且,在確認元殊途魂飛魄散、形神俱滅之後,元天限就已經為其招過一次魂了,那次根本就沒有半點作用。換言之,元殊途是真正魂飛魄散、連一點魂渣都沒剩下,再如何的招魂也只會徒勞無功,全無用武之地。
  
  「難道陛下當真糊塗了不成!」木天瀾胸口不斷起伏,鬍鬚無風自動,心中焦急之際,竟什麼話也說了。
  
  「陛下此舉說到底仍是愛子心切……明知不可為。也要再嘗試看看,希圖個萬一。」大內總管深深嘆息。
  
  木天瀾突然醒悟。
  
  雨遲遲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件事情,絶不是單純地為了太子爺招什麼魂!
  
  而是……徹底堵死了中人為斬夢軍求情的道路!
  
  只要在元殊途靈堂之中,元天限的仇恨就會被無限的放大,甚至會失去理智、失去起碼的決斷能力。
  
  這樣一來,任何一點為夢無涯求情的話。在元天限耳朵裡,都會想到愛子的慘死。
  
  這樣的求情話,每一點都是刺激元天限心底的那份喪子之痛,每求一次情,就是將夢無涯的斬夢軍的處境往更難受的地方再推進一步。
  
  這份心思,簡直就是歹毒到了極點。
  
  但,雨遲遲卻偏偏抓住了為人父母者的那種心思。雖然元天限也明知道此法不可行,徒勞無功,但為了心安,怎麼也會勉力試一試,當真有個萬一呢?!
  
  木天瀾將這個情況跟眾人一說,大家都是仰天長嘆。
  
  眾人紛紛站了起來。
  
  此刻,原本出自善意的求情居然變成了落井下石。
  
  但,不求情。就看著這些忠貞將士一個個就此冤死天牢不成?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的盡都一籌莫展。
  
  木天瀾退後幾步,神情有些蕭索地望著皇宮中某個方向。
  
  那裡,正自有隱隱飄出來的香煙味道,一般人或者在這麼遠的距離下根本什麼都察覺不到,但木天瀾卻是能夠精準地把握到。
  
  那裡,那裡就是天帝陛下正在為太子招魂的地方。
  
  那裡的氣息儘是一片平和。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波動的跡象。
  
  很顯然,陛下的心思一動沒動,根本就不會顧及到這邊還有多少國之干臣正在跪著,正在泣血央告。
  
  木天瀾目光深邃地看了一會。終於直起身,轉身而去。
  
  空中大雪兀自飄蕩,木天瀾離去的背影,卻似乎是要將這漫天大雪,一起扛了起來。
  
  他沒有回頭,異常堅定的舉步前行。
  
  他的腳步越走越快。
  
  自始至終,再也沒有一句話說出。
  
  其他人看著木帥離去,人人都是一臉的淒然與慘然。
  
  ……
  
  「什麼,夢無涯的家眷居然會找不到?還有跟著他一起的那些個心腹將領的家眷如今也全部失蹤了?完全沒有收穫?!」雨遲遲勃然暴怒地看著前來報訊將士的面孔,臉色猙獰異常,幾乎要一口將來人吞下肚去。
  
  「真的就是找不到。」那位將領低聲小心翼翼的說道::「據說……他們在一個半月之前,就已經全都搬家走了……」
  
  「一個半月之前全部都搬家走了……」雨遲遲的眼睛眯了起來,隨即說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搜捕其他的斬夢軍核心將士以及他們的家眷,尤其是夢無涯的親信心腹……至於已經確認離開的這些,由我親自處理。」
  
  「是。」
  
  那位軍官敬禮走了出去。
  
  雨遲遲平靜的面孔慢慢的轉為陰鷙,更隱隱有幾許危險的意味。
  
  下一刻,他拍拍手,沉聲道:「來人。」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3:13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3-12-27 18:59
第八部第四百零九章墨雲亂(五)
         
  
  「屬下在。」幾個影子一般的人突然閃現出來。!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全天候密切注意木帥府邸一切動靜,還有……木帥府中心腹的行動,一絲一毫,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一旦有了消息,立即匯報給我知道。
  
  「是!」
  
  「究竟可不可以,借這個機會,將木天瀾也一道幹掉?」雨遲遲背負雙手,站在窗前。
  
  想了好久,卻還是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陛下也是決不會允許軍方一人獨大的,當初扶植我起來對抗木帥,就是這個道理……這一次雖然讓木天瀾傷筋動骨,甚至是傷及根本,但說要想將他真正連根拔起……卻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陛下也不會允許他倒台,至少不能馬上倒台。」
  
  「而且,相信只要陛下這段時間裡的悲痛情緒過去,肯定還要照顧木天瀾的個人情緒,會在一定的程度上,允許木天瀾對我展開報復…
  
  「以此來製造新的平衡……」
  
  雨遲遲心中翻滾著不同的念頭:「不過這一次,我已經是與木天瀾徹底撕破了臉皮……既然彼此立場明顯,不如……就趁著眼下這個大好時機,再進一步。縱然幹不掉木天瀾,也要讓他更難受一些,縱然要建立起新的平衡,也要我強他弱……單只是一個夢無涯,一支斬夢軍……還不夠!」
  
  打定主意的雨遲遲再次下令,接連三道命令下去,他整個人疲乏的坐在了椅子上,大傷初癒,身體其實還是虛弱得很。
  
  要想完全恢復,恐怕一兩年之內,是做不到的,元天限給予的秘藥縱然功效神奇,卻仍未到相當於九重丹的程度。
  
  然而雨遲遲新下的哪三道命令,卻是如同三口最鋒利的刀,刀刀都會捅進了木天瀾的心窩身處。
  
  「讓天牢中的人抓緊一些,嚴刑拷打,不求他們給出口供,但要最大限度的折磨身體!唯一禁忌就是不能傷及性命,卻仍要儘量做到,若是有一天放他們出來……後半世就只能躺在床上過活!」
  
  「至於對女眷用刑!不許顧忌,死活不論!」
  
  「若有死者梟首示眾!」
  
  三道命令,一道比一道毒辣,全然的不留餘地。
  
  將一個明知道他是忠心耿耿地將士,折磨成殘廢!
  
  手段毒、心更毒!
  
  對女眷用刑本是天下大忌,更何況是將士的家眷?
  
  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就算彼此立場對立,這手段也是太過了!
  
  死者梟首示眾,等於昭告天下。
  
  將叛逆的罪名徹底釘死,再也沒有轉圜餘地!
  
  雨遲遲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大機會會引起眾怒。尤其是來自於軍方那邊的反彈。但,雨遲遲根本就不擔心,因為,他等的就是對方的反彈!
  
  反彈越大,罪名也就越重!
  
  當反彈達到一定地步,木天瀾就會在這次事件中,徹底一蹶不振!
  
  以後軍方縱然還要出現雙雄對壘的局面,但那時候的木天瀾,無論如何也不再是自己的對手!
  
  起碼,在勢力和影響力上,一落千丈!
  
  但若是沒有反彈,你木天瀾連自己的屬下、乃至屬下家眷都護不住,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屬下被陷害,家人遭凌辱,你木天瀾還有什麼資格,站在軍方第一大帥的位子上?
  
  無論結果如何,是否會出現反彈,木天瀾的衰落已然可以預期!
  
  在雨遲遲的推動下,在墨雲天帝元天限的默許之下,墨雲天帝登基上位以來,墨雲天庭第一大冤獄,就這麼展開。
  
  冤獄所面對的對象,無一不是曾經為墨雲天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將士。這些將士,常年浴血廝殺,出征在外,每一個都是戰功赫赫。
  
  或許在他們馳騁疆場浴血殺敵的時候,沒有人會想到,自己最終的下場,竟然是在自己捨生忘死保護的天庭中。
  
  死在自己無數犧牲才保證了安全的那些貴族手上。
  
  這一場冤獄遺禍之深遠,讓人瞠目結舌,後世稱為:改變了整個九重天闕的冤獄!
  
  連元天限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場冤獄會導致什麼……
  
  又是一天的時間過去,墨雲天皇城上下風雪依舊。
  
  有雪亦有血!
  
  而喊冤的聲音,趨勢越來越見強烈、普及;而軍方雨遲遲的手段,越發強硬,越發的肆無忌憚。
  
  有太多的士兵,就這麼騎著馬從路上飛馬加鞭而過。
  
  而在馬後,用長長的繩子拖著一個血肉淋漓的身體,任由那身體發出的慘叫求饒聲響徹天地,騎者卻始終那麼大笑著,全無停留、飛馳而去。
  
  留下一地血痕。
  
  血痕伴雪痕!
  
  元帥府大門口前。
  
  形容更見幾分憔悴的木天瀾背著手,臉色冷冰冰的,靜靜地望著自己的部下一個又一個的被帶走,部下的家眷慘叫!著被抓,就從他眼前的大街上拖拉而過。
  
  一批又一批。
  
  木天瀾身形始終穩立不動,似是無動於衷,唯有眸子中冰寒之意,越來越盛,越來越見森然。
  
  很多很多人,都是根本就沒有必要從這條路經過的,但在雨遲遲的刻意命令之下,即便是要刻意繞上一圈也一定要從木天瀾門前經過。
  
  挑釁!
  
  全無掩飾的挑釁!
  
  是的,我就是要看看,你木天瀾到底能忍到何時?
  
  忍吧,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是無須再忍,還一忍到底!
  
  無須再忍!那你就等著陛下的雷霆震怒吧!
  
  一忍到底?那你一定可以等到人心渙散!
  
  正因為明白這個道理的木天瀾進退兩難,負在身後的雙手骨節此際早已經發白,臉上雖然看似平靜無波,但整個身子實則卻已然繃緊得就像拉滿了弦的弓!
  
  到底是一觸即發,還是……
  
  終於,木天瀾面無表情的轉身,回到府邸之中,再不見其身影。
  
  身後,兀自遙遙地傳來殘虐的喝罵:「草泥馬!給老子快些!斷了一條腿就不會走了?給老子爬!爬!再爬不動老子一刀砍死你,省的耽誤老子功夫!」
  
  一聲喝罵,就會伴隨著「啪」的一聲皮鞭響,再接著就是尖銳悽慘的慘叫,週而復始,連綿不絕!
  
  木天瀾卻有如充耳不聞一般的走了進去。
  
  在院子裡,早有上百位軍方將領聚集在這裡,看著木天瀾走了進來,「呼啦」一聲圍了上來。
  
  「木帥!怎麼辦?」
  
  「木帥,您下令吧,我們與他們拼了!」
  
  「木帥,不能再拖了啊,再拖下去,那些人就真的完了……」
  
  「木帥……求您了……」
  
  木天瀾鷹隼般的目光從屬下們的臉上一一轉過,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痛苦,卻是一閃而逝,沉聲道:「大夥都回去都回去,都在我這裡算怎麼一回事?你們在這裡聚集是想要幹什麼?難道打算要謀反不成嗎!統統給我滾!立刻、馬上、現在就全部滾蛋!」
  
  「木帥!」近百人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齊刷刷地整齊跪下,淒厲的大叫起來。
  
  「此乃是陛下決斷,我亦得照此而行,天庭法紀,如何能破?」木天瀾寒著臉:「斬夢軍無罪,彼時自然會還他們一個清白;若是有罪,任誰也救不了他們!你們都回去吧,等候接下來的消息就是。」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木天瀾,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驚奇以及陌生之色。
  
  這……這是木帥說的話嗎?
  
  他怎麼會這麼說?!
  
  他怎麼能這麼說?!
  
  這些人現在只要是進了天牢,就算是以後還能僥倖出來,那基本也就廢了,尤其還有那些個女眷。進過牢房的她們,怎麼可能還有什麼……清白?
  
  在雨遲遲一手主持之下,這些他的老對手們,如何還能夠有半點僥倖可言?
  
  「啊~~~,外面突如其來地傳來一聲高亢的慘叫勝,拖著長音,聲音嘶啞,卻透露出難言的痛楚。
  
  「那是…那是老虎的聲音!」好幾個將軍都聽了出來,這是斬夢軍副將李老虎的聲音,他的聲音很獨特,卻是因為有一次戰場被俘,乃是被敵人酷刑逼供不果,最終被割了一半舌頭,到後來雖然被救出,但以後說話卻永遠都說不清楚了……
  
  這樣的鐵漢子居然會失聲呼痛,那他之前得遭遇什麼樣的痛苦?!
  
  「我要去看看!」不少人霍然起身。
  
  就算斬夢軍真的有什麼變故,也不該如此對待一個為了墨雲天付出良多的鐵血漢子!
  
  「全部都給我停下來!誰也不准去!這是命令!」木天瀾一聲厲喝,目中神光電射。
  
  「所有人都給我滾回家去!沒我的命令,誰敢出門一步,就是違抗軍令!就是謀反!就是叛逆!」木天瀾鐵青著臉,連聲喝罵:「滾!滾滾!全部都給我滾回去!」
  
  所有人聞言都是如同三九天涼水澆頭。
  
  軍隊軍隊,官面的說法是上級天大,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但真正講究的卻是官兵齊心。
  
  軍隊長官,從來就沒有不護短的:你連自己的兵都護不住,還談什麼打仗?木帥之前,從來都是最最護短的那一個。
  
  為了將士們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做了多少事,所以大家人人心悅誠服,木天瀾令之所至,莫有不從。
  
  但現在的木天瀾,此刻的木天瀾,卻讓大家感到了由衷的陌生感。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3:18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3-12-27 19:00
第四百一十章  墨雲亂之天兵閣
         
  
  「木帥……難道這些兄弟的死活,我們就全不管了嗎?!
  
  「難道這些兄弟的家眷,我們也都不管了麼?」
  
  「就這麼獨善其身袖手旁觀,看著他們被陷害,任由他們被凌辱?」
  
  「木帥,難道您就真的忍心嗎?」
  
  大家沒有即刻離去,都愣愣地看著木帥,眼中滿是不理解,還有一些恨意。
  
  難道木帥真的被雨遲遲的這一連串手段給嚇住了?這一次就此甘拜下風了??這一次真的要屈服了嗎?
  
  「我說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木天瀾臉色鐵青:「來人!給我用大棍子,將這些人都給我趕出去!誰敢擅自出門違抗軍令,以謀逆論處,全家抄斬,禍連九族!」
  
  「木帥!」所有人不敢置信的同時大呼。但卻被元帥府的親衛們連推帶搡趕出門去。
  
  「砰」地一聲,大門緊緊關閉,徹底隔絕了兩邊的空間。
  
  一眾將軍將領們站在門前,一個個渾身冰涼,相對而望,人人都是滿臉滿心的憋屈還有絕望。
  
  此事若是木帥當真袖手旁觀,再不理會,斬夢軍這些人,基本上就是宣佈了死路一條的結局。
  
  「哎!」
  
  一聲聲深長的嘆息。
  
  木天瀾將所有部下都趕出大門,又在院子裡站了一會,這才緩緩地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怎麼樣了?」木天瀾在自己的書房中,靜靜地問道。
  
  似乎在自言自語。
  
  但,看似空無一人的房中,卻有人立即回話了。
  
  「雨遲遲已經下令,讓所有逮捕進去的斬夢軍軍官招供畫押,而且,每個人都要折磨成廢人,家眷死活不論,只要凌辱,死者梟首示眾。」
  
  「只要有人口風一吐,但凡是牽扯到其他軍隊的軍官,也要立即緝拿歸案,無論牽扯到任何人!」
  
  「這些軍官的後代子孫,基本上是婚嫁不禁,各家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在誅滅九族的命令之下,連帶這些親家,也都被緝拿到案,牽連之廣,駭人聽聞。」
  
  「目前為止,已經被抓入天牢的斬夢軍中級軍官,人數已經超過了七千之數,連同這些人的家眷,已經差不多超過了十萬人,而這個數字還在不斷上升,監獄牢房眼下已經漸漸人滿為患,在雨遲遲一派認為嫌疑過重、背景較高的一部分人都被關押到了私牢之中……」
  
  「然而搜捕還在持續進行,而且有漸次擴大的趨勢,目前這還是只限於皇都地界。而周邊各地的人犯,也都面臨同一情況,總體來說,這一次,最少是有百萬人因此遭殃,甚至這個數字,還是最最保守的估計。」
  
  「此外,斬夢軍被解散的五十萬人,整個的被打散,名為解甲歸田,但每一個回家的,雖然並未拘押,其過程中也遭遇了百般折辱,慘不堪言,似乎只要是一個人,哪怕他本身如何的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但只要是在斬夢軍面前,都是高人一等,可以隨意凌辱他們,以任何形式方法侮辱蹂躪!」
  
  「這種肆無忌憚的迫害方式,越來越見強烈;目前已經發展到皇城周邊的四十一個城市!」
  
  「而且還在持續蔓延,不斷擴張。」
  
  「若是當真不管不顧,等此事落下帷幕,恐怕……最少也是三千萬人,因此而遭遇不幸……」
  
  虛空中的聲音淡淡的訴說著,訴說著如斯慘絕人寰的事情,偏偏聲音中卻不帶半點情緒。
  
  木天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天兵閣方面如今怎麼樣了?大抵在什麼地方活動?活動得可頻繁嗎?」
  
  「從昨天我們的人手開始向他們挑釁,不過,天兵閣的那個主持人謝丹瓊現在越來越狡猾,不肯深入,而且他手下的高手也變得多了……他本人的實力也更加強橫,很難引領過來。」暗影處,那聲音說道。
  
  「你立即動身過去,當面告訴他,軍方決定與他合作一次,讓他帶人趕到皇都五百里外,活動一下,然後,我們送他一份大禮。」木天瀾沉緩的說著,眼中有一絲痛楚。
  
  「這個,恐怕謝丹瓊不會相信,他之個性,不僅謹慎,而且素來是鳳凰不落無寶之地。」暗影那人遲疑了一下。
  
  「這個不怕,你要做的只是確定了大致方位,然後,神魂傳音給我,我會用神魂分身之法過去,親自與謝丹瓊交涉。」木天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此事務須保密。」
  
  「是。」
  
  一片密林中。
  
  謝丹瓊一身黑衣,俊秀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的,悄然站在樹梢上,屹立不動。
  
  林中小路上,行走著一大隊押解隊伍,隊伍中哭聲震天,不絕於耳。這一路行來,越是靠近皇都地界,這種事情就越多,謝丹瓊不得不詫異,這種情形當真詭異。
  
  因為那些個被押解的犯人之中,內中可是有不少英挺男子,雄壯健碩;以謝丹瓊的眼力當然可以輕易辨得出來,這些人個頂個都是高手,即便還不到獨當的程度,卻已經是相當不俗了……
  
  但為什麼這麼多的高手一起犯了事兒?而且其中有不少人甚至已經肢體殘廢!
  
  這樣的人無論在任何天地都可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何至如此?
  
  「此事只怕大有蹊蹺,吩咐下去,重點調查一下!」謝丹瓊下
  
  這件事,實在是沒什麼好重點調查的,相信只要隨便抓住一個人問問,也就知道個中原委了。
  
  不外就是軍方實力之間的角逐,眼前這些人就是失敗的那一方之屬!
  
  「斬夢軍?竟是斬夢軍?」
  
  「因為剿滅楚陽失利?殘存人員悉數被楚陽收服?背叛了墨雲天?」
  
  「留守在墨雲天的斬夢軍大部隊因此而一道獲罪?一人獲罪,九族牽連?」
  
  知道了事情所以然的謝丹瓊俊秀的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件事,倒是有些趣味了……那麼要怎麼辦呢?
  
  還有,這段時間裡,墨雲天方面的某些人刻意引誘著自己往京都的方向而來,卻又分明沒有惡意,只是態度委實曖昧得很……
  
  這又是怎麼可情況?
  
  這個刻意的「引誘」與這件事又有沒有關係呢?
  
  謝丹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自己幾次險死還生,而且迭逢奇遇,修為大進,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但距離聖人層次,卻還有一段相當的距離,難以一舉而至。
  
  甚至就算能夠晉陞成為聖人初級又如何,也絕對不是墨雲天軍方幾大巨頭的對手,何況還不是呢!
  
  若是他們真的想要動了真格的全面剿滅自己,恐怕現在看似興盛一時的天兵閣,覆滅不過一日半夜的光景,最後頂多也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靠著老大的九重丹勉力逃生而已……
  
  但現在為什麼會這樣詭異的狀況?
  
  謝丹瓊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值得冒險嘗試一下。現在,突然間又得到了這麼振奮的消息,讓謝丹瓊又多了幾分把握。
  
  原來,此事之始末與老大楚陽有直接關聯。但,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和楚陽的關係吧!但,我這天兵閣現在乃是墨雲天最大的盜匪集團……既然如此,他們找我……
  
  謝丹瓊卓立樹梢,深深沉思,盤算下一步的方向。
  
  「魁首,那個人求見。請您定奪。」有人傳音過來。
  
  那個人,乃是謝丹瓊的屬下們對於一位神秘高手的特定稱呼,不知道此人到底來自何方,不知道此人具體什麼身份,但就是這個人,一路引誘逼迫,用一種近乎通天的手段,逐漸將謝丹瓊的天兵閣,引領到了現在的這個位置。
  
  對這個人,謝丹瓊全不瞭解。
  
  但,卻還知道一件事:這個人的修為,遠遠高於現在的自己。若是他真的有什麼不利的想法,自己這些人現在早已經死傷慘重,若是被這個人刻意追蹤,自己連逃生的機會只怕都是微乎其微的。
  
  「好,我這就過去看看。」謝丹瓊感受了一下身上幾乎無處不在的瓊花,深深吸了一口氣。
  
  天牢中。
  
  皮鞭觸及肉體的特有「啪啪」聲音此起彼伏,到處都是這種『呲啦呲啦,的聲音,而在這種聲音之後,往往就是一陣陣肌肉焦糊的味道傳出來,同時,還有那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叫……
  
  整個天牢,都充盈著這種味道,充滿了這樣的聲音。
  
  昏暗的環境,獰笑的官吏,悽慘的叫聲……讓天牢中其他的犯人都是噤若寒蟬;連一些殺人無算、罪大惡極、窮凶極惡的歹徒,也盡都是渾身發抖,體似篩糠。
  
  就算是那些十惡不赦的囚犯,也沒有接受過這樣的殘忍對待吧?!
  
  這些人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了?竟會遭遇如此的「招待」?
  
  隨著進駐的犯人越來越多,幾乎在短短的一天裡,就已經爆滿天牢。
  
  雨遲遲一聲令下,天牢中原本關押的犯人,若是罪惡深重的,直接集體處決;而那些罪行相對輕微的且服刑三年以上的,每人打一百鞭子,一併放出大牢,到處牢房空間。
  
  這個決定,讓無數犯人如蒙大赦,心生竊喜。
  
  但哪裡知道那一百鞭子可是不好挨,基本上這一百鞭子下來,一百個人也就死了九十九,僥倖能夠倖存下來的那個也是五勞七傷,體無完膚。
  
  一時間天牢中血流成河,亂葬崗上屍骨如山……
  
  就在這天夜裡…………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3:23 編輯

qwe0505 發表於 2013-12-28 17:04
第四百一十一章  驚夢!
  
  
  是夜,墨雲天皇宮中戒備森嚴的一處宮殿之中。
  
  墨雲天帝元天限此刻已經準備就寢了,在他身前,卻是一位絕色麗人,此人正是元天限的髮妻,也就是現在墨雲天庭的正宮天后!
  
  只見那麗人皺著眉頭,輕啟朱唇,燕語鶯聲,溫聲說道:「陛下,雖然臣妾不應該過問國事,但,這件事這麼處置,只怕是當真有些過了……木帥數十萬年以來忠心耿耿、勞苦功高,何必要弄到如此地步?他可是您的老臣子了,何苦傷了忠臣之心!」
  
  元天限瘦削的臉上,目光莫名閃動了一下,輕聲道:「無妨……」
  
  天后有些急了:「此事還請陛下千萬三思。」
  
  「木天瀾對本帝忠心耿耿,這一點我自然知道,從不曾懷疑,只是……木天瀾已經在這個位子上坐了整整六十三萬年了!」元天限輕聲的說道,似在解釋,解釋給麗人聽,又似在說給自己聽。
  
  隨即說道:「梓潼放心,我斷斷不會讓木天瀾徹底倒臺,但他的勢力,權力,當真已經到了需要削減一下的地步。」
  
  天后歎了口氣:「陛下,這些年以來,即以臣妾所知的,木帥手中的權力,已經削減了數百次……但那些時候,卻始終不曾有過如此的怨氣滔天,此次委實往次大不相同,陛下千萬斟酌……」
  
  「自然是不同的,所以往次的效果也就不如何明顯,之前數百次削減的總和未必能及得上這次的一次過。」元天限淡淡的說道。語氣平淡至極,但話中含義卻是耐人尋味。
  
  然而話說到這裡,關於這個話題。卻已經無話可說。
  
  但元天限還是說道:「本帝相信木天瀾會明白的。」
  
  這句似解說、似寬慰的話語,仍舊是想給那麗人,有或者是給元天限本人說的!
  
  天后輕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或許在以前,木天瀾肯定是會明白。但這一次,你動的,卻是木天瀾最為鍾愛最重視的一支部隊。同時還是木天瀾真正的左膀右臂,這一次,已經徹底的動搖折損了木天瀾的本源根基!
  
  他。真的會明白麼?
  
  而元天限顯然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道:「縱觀史書,所有最終能夠坐上至高位置的那個人,往往他的初衷。未必就是為了坐上這張椅子。能夠一登天門者,若非人傑,就為時勢。」
  
  「除了少數的絕代人傑之外,其餘絕大部分,都是被自己最忠心的手下……」元天限輕聲的說道:「……推上去的。」
  
  「所以在有些時候,有需要也有必要削減這種推力?」天后幽幽的說道:「即使明知道這個人忠心耿耿,並無異心,仍要如此!」
  
  「這本就是身為帝王的悲哀。不斷循環往復的宿命。」元天限閉了閉眼睛,眼神恢復無情:「沒辦法的事情。」
  
  天后不再說話。
  
  「夜深了。睡吧。」
  
  燈至此而滅。
  
  整座皇城也隨即陷入了一片極度的寂靜之中。
  
  「天,塌不了的。」
  
  ……
  
  天塌不了,這個卻是真的。
  
  但,木天瀾最終會是什麼反應?又會有什麼實際動作?到底會不會明白?會不會接受呢?!
  
  ……
  
  雨遲遲嚴命屬下抓緊時間審訊,摧殘人犯,所以晚上也幾乎是連軸轉的幹活;而且,雨遲遲的屬下智囊王半月,在分配審訊的時候,專門挑選了一些與斬夢軍素有矛盾的,尤其是下級的軍官,甚至就之是軍士,讓這些人去審理斬夢軍的上層軍官。
  
  原本天牢裡面的刑部官員和吏員,只是協助,完全沒有任何的決定權。
  
  這種以弱淩強,對方還完全反抗不得的舒爽滋味,讓這些人過癮不已,原本,這些斬夢軍的軍官,乃是他們連仰望都不可及的存在,但現在,此刻,卻就在自己手下,任由淩辱,任由虐待,淒慘的樣子,再想想當初威風八面的樣子,兩廂比較之下,那份殘虐的心理也就更加的變態滿足。
  
  什麼該用不該用的手段也盡都用出來了。
  
  而斬夢軍的一干軍官們卻是一個個憋絕到死,屈辱到死!
  
  天牢中叱喝聲音響成一團,兇暴至極;各式各樣的慘叫聲音此起彼伏,恍如人間地獄。
  
  夜已深。
  
  但天牢之中的拷打刑訊逼供,卻仍舊在繼續。
  
  慘叫聲始終不曾停止,不絕於耳。
  
  時已三更。
  
  天牢中仍舊燈火通明,油燈閃爍,但在天牢特有的昏暗氛圍下,仍舊是那麼的陰森可怖、鬼影重重一般。
  
  天牢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加上駐軍守護,刑部本軍,當真是固若金湯,牢不可破。
  
  天牢外,軍營如雲,刀槍閃爍,巡邏隊伍,每一刻都有兩隻巡邏隊伍對接走過,明哨暗哨,更加的不計其數。
  
  甚至於,雨遲遲為了防備萬一,在這裡投入了重兵防守,天牢內就足足放了兩萬人,而在外面,更有二十萬大軍,分佈在四面,將整個天牢,從外面也圍成了一個鐵桶!
  
  這樣的嚴密防備,可以明擺著說:就算是一隻老鼠,也休想自由進出!
  
  非得想進入,也行!只要你拿你的命做交換,這個叫——代價!
  
  ……
  
  就在這那一片兀自持續的飄雪夜幕之中。
  
  元帥府,木天瀾出神地看著窗外大雪,喃喃道:「驚夢?」
  
  在他身後,一團暗影中氤氳了一下,有人陰森的出聲:「一切都佈置妥當了。」
  
  木天瀾道:「雨帥那邊怎樣?」
  
  暗影中人道:「雨遲遲今夜,先是在聽雨軒與軍師王半月商談,制定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策略,然後就是緊鑼密鼓的傳令,天牢外大軍換防,這一波的統領將軍,雨遲遲指定的是……然後,雨遲遲去了書房,王半月跟了進去,兩人在裡面飲酒。」
  
  「他們喝的酒乃是松雲酒;桌上六個小菜,分別是……然後王半月告辭,雨遲遲又在書房坐了一會,回去睡覺,先去了九姨太的房間,卻又在一刻鐘之後出來,在雪中佇立,隨即就在花園中小解了一次,然後去了三姨太的房間,中間,經過了兩道回廊,雨遲遲進去之後,再沒有出來。」
  
  「根據雨帥府邸的情況,在半月前,三姨太的房間裡還沒有任何異常,不會有暗道暗門等什麼東西,所以,雨遲遲到現在為止,在三姨太房內,睡下了。房中有男女歡好的聲音,發出男性喘息聲的,確認就是雨遲遲本人。」
  
  這番話,若是讓雨遲遲聽到,恐怕是先是會驚訝,然後是羞愧難當,但再接著卻只會感到毛骨悚然。他的一舉一動,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口氣是什麼,什麼動作,包括吃的什麼喝的什麼生活細節等等等等各個方面,居然都在木天瀾這邊有著嚴格備案!
  
  甚至連小解、與女人歡好等等些麼細節,都被一一記錄。送到了生平大敵耳朵裡。
  
  「雨遲遲小解,居然沒有去茅廁,也沒有讓人服侍,就這麼在一棵花樹下?」木天瀾皺皺眉,道:「看來他很急啊。」
  
  暗影中人笑了笑,道:「是的,他卻是心很急。」
  
  「現在雨遲遲應該睡著了。」木天瀾微笑。
  
  「是的,他很累,尤其是在那事之後,本就是重傷出愈,也不知道略微節制些。」暗影中人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男人笑容。
  
  「看來雨遲遲今夜會做一個好夢,累了自然需要好好休息。」木天瀾淡淡道。
  
  「是的,關鍵是木帥肯不肯讓他將這個好夢做下去,直至做完。」暗影中人咧嘴一笑。
  
  「好夢由來最易醒,個中緣由自清明。」木天瀾沒有回身,低低的說道:「今夜,便是夢醒時分,清濁分明之時。」
  
  「是。」暗影處的人恭敬的回答。
  
  木天瀾卓立良久良久不動,等窗外,地上的積雪已經有了三寸的時候,輕聲道:「去吧。」
  
  「是!」
  
  暗影突兀一閃,暫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木天瀾在書房中踱了幾步,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臉上的線條牽動了一下,牽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驚夢……你斬我夢,我便驚你夢……五十萬將士夢醒時分,而你雨遲遲……夢也該醒了。」
  
  ……
  
  夜雖已深沉,天牢裡面的拷打刑訊兀自正酣,而天牢的外面,一片尚在持續降下的迷茫大雪之中,竟然有七八道白影開始漸次閃爍。
  
  閃動的白影數目越來越多,直接朝著正南面的軍營潛過去。
  
  就像狂風卷起的雪花。
  
  這些白影的行動速度迅速至極,往往只是一閃之間,就已經是百丈距離眨眼而過。
  
  最週邊的,乃是軍營守衛,與巡邏隊伍。
  
  一條白影就在雪中如同隱形一般飄了過去,一伸手,帶出來十幾道殘影,在同一時間裡,交接的兩隻巡邏小隊同時被捂住了口鼻,隨即就是無聲無息的軟倒在地。
  
  能夠在這裡擔任守衛的每一人也都不是一般武者,但,在這些人的手下,卻是連一點多餘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已經被紛紛放倒在地。
  
  倒下之後,又被細心地攙扶到暗影處,靠著牆倚著起來。
  
  宛如怠忽職守的熟睡者一般。
  
  …………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3:30 編輯

qwe0505 發表於 2013-12-28 17:05
第四百一十二章  夢醒時分,雷霆報復!
  
  
  這些白衣人下手卻是極致小心、恰到好處,除了不會致人死命,還能讓他們陷入長時間昏睡,甚至再度醒轉的時候,也未必能確認自己到底是睡著了還是被人打昏的。
  
  隨即,這些白衣人就發出一聲很古怪的「咕咕」叫聲,在昏暗的夜色中依然低低的,就像是地底老鼠在叫一般。
  
  但隨著這聲音響過,無數道的白影刷刷刷地急速而來,一時間竟是數不勝數,難以計數。
  
  下一刻,這些人就在軍營旁邊停下了腳步。
  
  那裡有雨遲遲派在這裡的駐軍,唯一任務就是防備有人犯逃脫。
  
  一個白衣人發出一聲呼哨,而軍營中恰好在此時走出來一個軍官,威嚴的四處看了看,道:「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哨兵回答道:「長官,暫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恩。」這位軍官威嚴的點點頭:「辛苦了,這段時間大家務必要瞪起眼睛,叛逆餘孽勢力龐大,萬萬不可有半點疏忽。萬一有事,我們可都慘了。」
  
  「是。」
  
  「好,這會也該到了換班的時候,不過初冬時分,就這等天寒地凍的,他媽的,也就是咱們大隊都是後娘養的,操他媽的在這裡凍著冰棒似的……回去交班休息去吧。」
  
  「多謝統領關心。」
  
  隨著感謝的聲音,共計是三十二處關卡的明哨暗哨統一起立,隨即。這位軍官身後的三十多人就開始進行了交接手續,接替了這些人的原本任務。
  
  腳步聲起,兩支隊伍跑步而來。面對著空茫茫的大雪,響亮了喊了幾聲交接口號,然後開始巡邏。
  
  這位軍官詭異的笑了笑,說道:「交接順利,務必要萬無一失!知道麼?」
  
  然後點點頭逕自回去了。
  
  等他走到拐彎處的時候,竟自全無徵兆地從懷中取出來一柄鋒利的匕首,大致比劃了一下。隨即一刀紮進了自己的胸口要害。
  
  那軍官身子慢慢的歪倒在一個牆角,似乎是昏迷了過去——重傷昏迷在此刻正是應有之意……
  
  一個白衣人一閃身出現在他身前,仔細地檢查了一下他的傷。確認其沒有生命危險,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手一揮,無數的白影蜂擁而上。通過了哨卡關卡。
  
  所有剛剛交接班的一干守衛人人有如木樁子一般挺立著。這麼數千人從自己眼前高速掠過,居然恍如不覺,完全沒有看到一般。
  
  剛剛換上的巡邏隊伍與這些白衣人大搖大擺的擦肩而過,雙方都好像是面對著一團空氣,然後白衣人往裡面挺進,巡邏隊伍繼續軍容嚴整的巡邏。
  
  如是接連三處營地,都是如此無聲無息的通過。
  
  三處軍營的所有哨卡,所有暗線。所有巡邏,所有的……通通的換了一批人。
  
  無數白衣人。終於進入了號稱牢不可破的墨雲天天牢之中。
  
  這所有的過程,居然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順暢。雨遲遲自認為天衣無縫,萬年經營的防禦體系,在木天瀾真正行動起來之後,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木天瀾數十萬年的潛心經營,幾乎軍方政方,兩隻手完全操控,觸角到底有多深,連元天限都是絕對摸不清的。
  
  就在雨遲遲剛剛崛起的時候,木天瀾就在雨遲遲身邊安插了不知道多少人,而隨著這麼多年下來,雨遲遲身邊,究竟有多少是木天瀾的人,也實在是……
  
  數十萬年的辛苦經營,這份底蘊,其恐怖之處,絕對是難以形容無法想像的。
  
  不動則已,一旦全力發動,就是萬鈞雷霆,對手萬萬沒有抗禦之可能。
  
  這會,白衣人已經進入了天牢之中。
  
  截止到現在,整個天牢的所有週邊,都已經換了人。已經算是徹徹底底地落入了白衣人的手裡,墨雲天的天牢暫時與外界徹底失去了聯繫。
  
  而從進入天牢的第一時間開始,這幫白衣人一反之前的小心翼翼,就此開始了大開殺戒之路,無聲無息的對天牢之中的守衛,牢子大肆殺戮,刀刀斬盡,刃刃誅絕。
  
  似乎對這些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只見寒光閃爍過處,每個人在看到刀光劍影的第一時間,就已然斃命。這些白衣人每人所用的都是那種細細薄薄的劍刃,一劍直接捅進心臟,劍氣就在心臟中即時爆炸,五臟六腑刹那間盡數化為齏粉,劍氣隨之上沖,連腦漿也在瞬間變成了一鍋亂粥。
  
  下一刻,當窄細的劍身「嗖」的一聲從胸口拔出,從外表上居然完全看不到任何傷痕,但中劍之人卻已經是一具徹頭徹尾的屍體。
  
  這些個白衣人竟全都是最冷血的冷面殺神,一路走去,一路收割人命,始終面無任何表情。
  
  但在其身後,卻沒有留下哪怕一個活口,絕無生息。
  
  有些比較重要的審訊室內,是由雨遲遲的麾下軍官負責審訊,門在無聲無息的突兀打開,隨即白影驟然闖入,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是痛下殺手。
  
  前一刻還在肆無忌憚、耀武揚威,後一刻已經身首異處,魂死道消。
  
  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光景,天牢內的血腥味,竟是更濃了。
  
  那些已經被拷打得不成人樣的斬夢軍軍官,被白衣人小心的背將起來,隨即滾滾而前。
  
  這場一面倒的屠殺,足足無聲無息的進行了半個多時辰;才終於聽到天牢中發出了一聲異樣的慘叫。
  
  但,天牢中的慘叫聲本來就是此起彼伏,這一聲慘叫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而那幫白衣人已經屠殺了不知道多少人,進入了天牢腹地。
  
  每個人,都是不慌不忙、從容不迫。
  
  一劍出,寒光閃,人命斷,抽劍離開……面目冷森的趕往下一處,繼續揮劍,殺戮,救人……
  
  一切都是那麼的有條不紊,每個人對於劊子手這個行當,似乎都是登峰造極的高手。
  
  殺起人來熟極而流、輕車熟路。
  
  數千人,竟都是頂級的殺手。
  
  就如此一路殺過去,天牢雖然占地極大,此刻卻也終於去到了天牢尾部,無數的白衣人開始四處檢查,檢查確認沒有漏網之魚。不管死沒死的透,每一具屍體上,都要至少補上了一劍。
  
  隨即,在一片驚喜的輕呼聲中,斬夢軍所有軍官家眷,都被那些白衣人背起來,一路迅速的往外撤離。
  
  只是需要背負的人數實在太多了,白衣人數量雖然不菲,卻仍是力有未逮,縱然每人一次性背負兩個,還是前後往返了三次,才把所有人全部救離。
  
  在如此兵凶戰危、風險隨時重臨的當口,那名為首的白衣人居然還背負雙手,在天牢之中又轉了一圈,再度檢查確認了一番。就像是考完試了,所有學生都交卷走人,考官施施然再轉一圈那樣子。
  
  那從容不迫的腳步,走在鮮血淋漓的天牢之中,居然有一種賞心悅目的微妙感覺。
  
  轉了一圈之後,這位白衣人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輕聲道:「夢醒時分……誰的夢該醒?」
  
  然後這位白衣人才揮一揮衣袖,就蘸著地上鮮血,在牆壁上寫道:「安敢害我屬下,這就是下場!」
  
  署名:木天瀾到此一遊!
  
  身子陡然飄起,閃電一般的出了天牢。
  
  足足能容納十萬人犯的天牢中,歸於一片寂靜!
  
  唯有的,就只有鮮血從屍體的傷口中,往外輕輕流淌的聲音,滿目血腥。
  
  天牢外面,那些正在站哨的雨遲遲的手下,與換上的巡邏隊伍,此刻也已紛紛換上白衣,跟隨著之前的那些個白衣人,一道飛馳而去。
  
  走出了一段距離,一干人等都進入了一個不是很起眼的宅院之中,數萬人就這麼背著傷患施施然地走了進去,然而這個絲毫也不起眼的小院能夠撐得下,似乎內中有無盡的容量……
  
  最終,所有人都消失在這個小院之中,甚至沒有任何一點嘈雜聲。
  
  半晌之後,一個老蒼頭從小院中走了出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突然間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兩隻手緩緩地拍在了地上。
  
  就在手掌接觸到地面的哪一瞬間,半個皇都的地面積雪,突然間全部無聲無息的融化了,地面上,即時騰起一片白霧,所有白衣人走過的一切痕跡,隨著這一次的蒸發,全數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皇都東南西北都有人,將自己的一雙手拍在了地面。
  
  於是乎,整個皇都,能夠容納數千萬人的超級大城市,除了皇城地域之外,其他的地方,再也沒有任何一點的積雪痕跡。
  
  似乎之前已經連續下了兩天兩夜的初冬大雪,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然而天空中雪花卻仍在徐徐的落下。
  
  老蒼頭把手掌從地面上緩緩抬起來,咳嗽了一聲,喃喃道:「真是好大的雪啊……」
  
  佝僂著身子,將手放在袖筒裡,瑟瑟縮縮地走了進去,蹣跚的腳步,花白的頭髮,就是一個風燭殘年隨時可能一命嗚呼的老人……
  
  大雪持續落下,繼續將地面重新染成了一片銀白……
  
  但那些曾經有過的腳印,一切的痕跡,都已然無影無蹤了……
  
  …………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3:34 編輯

郭柄宏 發表於 2013-12-29 17:18
第八部第四百一十三章反擊!
  
  
  就在這一夜,墨雲天皇都周圍三十五個城市,都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所有大牢中的一干犯人,通通的不翼而飛。
  
  所有大牢中的看管官兵,沒有任何人例外的全數死於非命。
  
  每一個大牢,原本都有重兵把守:但最最離奇、不可思議的卻是,每一位負責當天晚上守衛站崗的軍官,都是很離奇的身負幾可致命的重傷,而一干守衛全部失踪,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所有大牢之中,只妥是有關斬夢軍的人,不管男女老幼,悉數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甚至,有些牢房,連其他的犯人也全部失踪。
  
  三十五個城市,超過了五十座的官方牢房,統統變成了一片死地絕地!
  
  因為那裡面,就只有屍體!
  
  總數超過了二十萬人,統統都死在了這一次事件之中。其中就只有三萬多人,乃是原本的牢房牢頭守衛刑吏,以及刑部理事官員。
  
  其餘的,超過了總數的七成半,差不多有十五六萬人,都是雨遲遲的手下鐵桿。
  
  事件還遠遠不止於此,墨雲天副帥雨遲遲的九個小妾家人,在同一時間,被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雨遲遲在一夜之間失去了九個老丈人,無數個丈母娘……
  
  而雨遲遲的頭號軍師王半月,由於回家之後,接著想起來什麼事又去了軍營:所以逃過一劫,但他的全家上下,卻盡數死在家中。
  
  雨遲遲麾下幾位大將的府邸,也都遭到了慘烈的攻擊。死傷無辦……
  
  此案一出,天下再度震動!
  
  墨雲天帝元天限原本尚在睡夢中,卻尤自被驚醒。
  
  還沒有到上朝的時間,墨雲天上下文武百官已經齊聚在大殿之前!
  
  一夜之間,二十萬人殞命!
  
  超過五十萬之數的重犯悄然脫逃!
  
  這種事,不管在任何時刻,都是超級大案!就算是墨雲天庭,也是百萬年來第一次發生這樣的大事!
  
  元天限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當場一巴掌將面前的龍案拍得粉碎!
  
  而那些寫著字的牆壁,都已經被完整地搬了來,擺放在大殿之上。
  
  木天瀾的大名,赫然在上!
  
  鐵證如山?!
  
  「陛下……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雨遲遲痛不欲生,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點都不藏假,他這次可是真的傷心了:這次事件,出動的都是他一邊的絕對心腹鐵桿。
  
  也是一直以來,與木天瀾作對,與木帥麾下別苗頭的所有人。
  
  雖然高層軍官實則並無太多遇難,但,一個個的最鐵手下,卻全部變成了屍體,…這樣的損失,真心的損失慘重,雨遲遲自問承受不起,實在是損失得太慘重了。
  
  「這次的劫獄事件一定是木天瀾這老小子乾的!只有木天瀾才有這麼大的魄力與能力做成這件事,木天瀾目無君上,陽奉陰違,濫殺無辜,殘害忠臣,罪在不赦!請陛下明察……」雨遲遲聲淚俱下,顫微微地跪在地上,滿目淒涼。
  
  不用雨遲遲訴說,文武百官人人都是心中雪亮:這是。場報復,這是一場專門針對雨遲遲的報復。
  
  原因很簡單,雨遲遲策劃、實施陷害了斬夢軍。
  
  若然只是單純污衊夢無涯一個人,或者此事也就那麼算了。
  
  但現在的問題卻在於,雨遲遲這次的胃口太大了,構陷夢無涯得手之餘,更落井下石,殘殺功臣,無辜株連,製造了一起古往今來第一大冤案!
  
  這宗血案牽連之廣,匪夷所思,駭人聽聞,最終目標更直指木帥本人!
  
  這才引起來這場最決絕最血腥的報復。
  
  而這樣的大手筆,一次性出動數萬聖位以上高手,數千天人級強者,甚至其中絕對都是由聖人級別的超強者負責帶隊的……
  
  這樣的奢侈陣容,這樣的超級大手筆,而且能夠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放眼整個墨雲天,充其量就只有兩個人能夠做得到。
  
  一文一武。
  
  丞相依落月,元帥木天瀾。
  
  除了這倆人之外,甚至連墨雲天帝元天限本人,都未必做得到。因為天帝若是出手,就必然是堂皇正道,雷霆萬鈞,絕不會這般私下里行事。
  
  如今,雨遲遲得罪的人,乃是木天瀾,至於這場報復到底是誰發動的,那還用問麼?心中有數,不言而喻!
  
  事實雖然明知如此,大家心裡都清楚明白得很,但此刻,大家的反應卻是絕對不是如此!
  
  還不等元天限說話,文武百官中已經有多人上奏。
  
  「陛下,這件事斷然與木帥無關;木帥此次為了避嫌,這幾天一直都在家中,緊閉家門,而且,更對麾下一干將官發出了'誰敢擅自出門一步,等同謀反,全家抄斬誅九族,的命令,這件事怎麼可能是木帥幹的?請陛下明察,萬萬不要冤枉了好人,木帥勞苦功高,數十萬年忠心耿耿,萬萬不要寒了老臣的心啊……」
  
  「是的陛下,要想做這麼大的事情,縱然全是高手,也最少需要動用十萬以上的人手……若是再計算上將一干犯人帶走所需要的人力,恐怕沒有三十萬人力也未必能夠成事……但這一天夜裡,木帥麾下所有軍營都是一片平靜,絕對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臣以腦袋擔保此事確鑿無誤,斷斷與木帥無關!」
  
  「是啊陛下,若真是木帥幹的,又怎麼會蠢得留下自己的名字,刻意掩飾還來得及,這點栽贓嫁禍的手段實在低劣之枷…」
  
  「是的陛下,此事斷然可疑!」
  
  「陛下,說不定此事根本就是雨遲遲故意陷害木帥的手段,不外就是用一些個性命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野心,其心可誅也……」說這句話的官員分明已經是歪了屁股,而且是歪到天邊去了。
  
  元天限聽了這句話,全無掩飾地歪了歪嘴。
  
  真正混賬,用一些個性命?那是二十萬人命好不好,還是用二十萬鐵桿手下的命,去陷害木天瀾?雨遲遲雖然能力比起木天瀾差了不少,但也絕對不至於如此腦殘吧……
  
  可是這話還沒法明說,因為當下也就元天限篤信不是雨遲遲所為的,單就大家認識的雨遲遲而言,為了達到目的,這事未必就乾不出來,若是能夠借此當真把木帥搞倒,雨遲遲絕對認為這些人死得太值得了!
  
  「人來,即刻傳木天瀾上殿。」元天限心中怒火萬丈。
  
  這件事,很明顯就是木天瀾做出來的,別人就算有這個心,也沒有這樣的能量!
  
  木天瀾來得很快,因為,自從出了這件事,他得到消息之後,就已經來到了皇宮之外。雖然為了避嫌,一直在殿外等候召見;但以他的修為自然是沒道理聽不到元天限的怒吼。
  
  「陛下,老臣覲見,老臣自知有罪,請陛下賜罪。」木天瀾神情沉痛。
  
  「哦,你有何罪?本帝竟自不知!」元天限陰沉沉的問道。
  
  「陛下宅心仁厚,嚴己寬人,老臣卻是玩忽職守,以至於京城發生瞭如此重大的案件,兀自後知後覺,老臣自是難辭其咎,請陛下從重處罰。」木天瀾沉痛萬狀地回答。
  
  「呵呵呵……」元天限古怪地笑了起來。
  
  「木天瀾!你真真好歹毒!」雨遲遲錐心泣血的叫了起來:「我岳父一家不過只是平民百姓,你何苦要下此等毒手?你對我不滿,衝我一人來也就是了,我麾下的一干將士何辜?你要如此的痛下毒手?」
  
  這句話才藝出來,滿殿大臣之中倒是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弗撇了撇嘴。
  
  大家對於雨遲遲的一些事情還是比較門清滴一一
  
  你岳父無辜?那麼,斬夢軍的那五十萬將士、還有他們的數百萬家屬難道就無辜了?還不是你搞出來的莫須有冤案?你對木天瀾不滿,份屬敵對,立場分明,但,那五十萬將士又有什麼錯?
  
  還不是照樣被你搞得哀鴻遍野,有冤無處訴?
  
  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到你自己身上,居然就紅口白牙地道起無辜來了?
  
  「無辜」這兩個字,虧你說得出口!
  
  木天瀾淡淡地笑著轉身,輕蔑地看著雨遲遲:「雨帥看來是認定是這樁大案是我木某人做的了?」
  
  雨遲遲憤恨的叫道:「不是你,還是誰?還能是誰?」
  
  木天瀾淡淡的說道:「九重天闕,從來就是一個講究法治的地方;尤其是咱們墨雲天這地界,更加是法制嚴明:雨帥既然如此篤定是我做的,那麼,想必雨帥有確鑿的證據了?請取出容我一觀,讓本帥心服口服,無話可說,無詞可辨!」
  
  雨遲遲瞠目結舌,木天瀾不曾無話可說,他此刻卻是貨真價實的無話可說了!。
  
  確鑿證據?那裡有什麼確鑿證據?連偽造的證據都欠奉!
  
  人家作案作得都神話了,雨遲遲現在其實都沒琢磨明白木天瀾麾下到底是如何做到昨天那一切的!
  
  想都想不通,又去哪裡去找什麼證據?
  
  「雨帥何故遲疑啊,請把證據拿出來啊,若是當真有確鑿證據能證明是我下的手,那麼,木天瀾絕不反抗,甘心接受制裁。但若是雨帥拿不出證據,只是一味紅口白牙的說嘴,那可就休怪本帥要反訴你血口噴人了!」木天瀾正氣凜然的說道。
  
  「是非自有公斷,公道自在人心。雨遲遲,你如此污衊我,卻是何故?」(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3:36 編輯

郭柄宏 發表於 2013-12-29 17:21
第八部  第四百一十四章  水落石出,兇手謝丹瓊
  
  
  下一刻,木天瀾似乎是注意到了那幾塊被掘下來的牆壁略頓了一頓,又開口說道:「雨帥所篤信的所謂證據,不會就是指這幾塊牆壁吧,若是雨帥篤信這幾塊牆壁,就能證明是我做的,那本帥也無話可說,但,就本帥所知,這幾塊牆壁,應該是取自不同的地方吧,彼此之間的距離,不管從哪個方向開始,繞這麼一圈怎麼也得有數萬里之遙。」
  
  「首先呢,我縱然不願妄自菲薄,但卻也絕無可能在一夜之間同時到這麼多地方,我始終只得一個人。」
  
  「其次呢,這次案件的發生時間大抵一致,我實在是分身乏術。」
  
  「三來呢,這根本不是我的筆跡,我與雨帥歷來也有一些書信往來,相信雨帥不會認不出這不是我的筆跡!」
  
  「最後一點……」木天瀾臉色森然:「雨帥……這件事若當真的是我做的,那麼此刻,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站在我面前指證我嗎!?」
  
  雨遲遲一臉憤恨,卻是真正的無話可說,無詞可辨。
  
  是的,若是單憑這樣的所謂證據,根本定不了木天瀾的罪,反而只能淪落為一個笑柄。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固然必定就是木天瀾做的,但卻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鼎證他。
  
  「是的,木帥說得在理,木帥雖然光明正大,我也相信木帥做了什麼事情,就敢承認;但這的確不是木帥的筆跡。」一個官員跳出來說道:「請陛下明察,千萬不要冤枉了無辜之人。」
  
  「是的,臣剛剛又查了一下,木帥麾下所有將士,昨天晚上都是按兵不動,並無任何一人外出!」
  
  「是的,所以木帥於此事確實是無關的,臣敢以身家性命擔保;木帥絕對不會是這種人,絕對做不出這等事!」
  
  「是的木帥向來高風亮節……」
  
  「是啊陛下,木帥向來忠心耿耿……」
  
  「對啊陛下,木帥一向勞苦功高……」
  
  「真的啊陛下,木帥一向老實本分善良敦厚……」
  
  剎那間一片求情的聲音充斥了整個殿堂,嘈雜聲有如鬧市場一般。
  
  「全部都給我住口!」元天限一聲怒吼。
  
  平時元天限不至於如此失態,眼下實在是氣懵了;你們怎麼求情都無所謂,這個決定權在我手裡,什麼高風亮節忠心耿耿勞苦功高這些都可以,但他媽的居然'老實本分善良敦厚,也出來了。
  
  這些詞跟木天瀾沾邊嗎?他什麼地方能看得出老實本分了?又有那裡表現得善良敦厚了?
  
  這數十萬年之間,死在木天瀾命令之下的人就算沒有五十億,也得有三十億了吧?這傢伙根本就是墨雲天第一劊子手,居然還他母親的善良敦厚了……
  
  這一張嘴直接就沒有牙齒的。
  
  就在這時又有天庭侍衛長從外面匆匆而來,一身血跡:「陛下!」
  
  「怎麼樣?」元天限問道。
  
  「臣之前奉命前往天牢查看,內裡滿目盡是一片慘不忍睹,不過,微臣卻是在天牢之中偶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跡象。」這個侍衛長乃是一個雄偉壯碩的粗豪大漢,站直了身高足足兩米五,滿臉虯髯。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心機的樣子。
  
  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若是你真的這麼想,那就大錯而特錯了。
  
  這位侍衛長的心思之慎密絕對是最駭人聽聞的那種。
  
  這個侍衛長姓趙,名字很鄉村的,叫做趙大壯;但成名之後又身居官職,位高權重,覺得自己的這個本名實在太土氣所以元天限親自為其賜名:趙忠!
  
  「有什麼奇怪的跡象?」雨遲遲迫不及待的問道。
  
  趙忠看也不看雨遲遲,只是回身,道:「將東西呈上來!」
  
  「是!」外面一聲答應,隨即有七八個大漢快步走上大殿,每人都是雙手捧著一隻托盤,恭恭敬敬地走了上來,將托盤交給宮女就退了下去。
  
  「第一個托盤之中,乃是一些兵器碎屑乃是匪徒與我方人員交戰,兵器損折的粉末。」趙忠指著第一個托盤:「這些碎末表明,這些刀劍兵器之中,摻雜有大量的星辰銀。」
  
  他抬起頭:「而星辰銀這種材質,早在十五萬年前,就因為其摻進入兵器會引起強烈反光,不利於隱藏行踪,早已經退出了墨雲天制式軍隊的設備,換言之,這次行凶的那些人,很大機會不是正規軍人。此其一。
  
  「第二個托盤之中,乃是一些削落的衣衫、布屑,從這些衣物材質可以看得出,這些人的衣著,外表都是穿著雪地大軍的皮袍,色澤為白色,目的顯而易見為求借助雪天環境魚目混珠,但他們內層穿的衣物,卻不是!軍屬,而是一些比較紛雜的材質,其中有血蠶絲,有高有海角棉。這邊,是半個鞋底,顯然是被一刀削落,乃是一整塊靈獸筋……乃是火牛的。」
  
  「火牛筋質地堅硬,並不利於做鞋底;我們軍方從來不予採用,此其二。」
  
  「其三……」
  
  「其四……」
  
  「其八,說來這點最是奇特。」趙忠手中拿起一塊奇特的兵器的一角,讓眾人觀看,雖然是在大殿之中,但也能感受到這一片奇異金屬在閃爍著一些五彩光芒。
  
  「這是一片花瓣。」趙忠說道:「而且,在天牢之內,有一些牆壁上,留有這種花瓣形的兵器切割的痕跡。」
  
  「雖然賊人已經很小心地將牆面刮掉了一層,湮滅痕跡,但,依然有些許較隱蔽之處沒有消除乾淨……相信是他們撤離時走得比較匆忙,是以沒有檢查得太仔細。」
  
  「這片斷裂的半片花瓣,乃是深深嵌入在牆壁裡面的……」
  
  「據我所知,用這種花瓣做兵器的,放眼整個九重天闕,也就只有一個人而已!」趙忠說道:「此人,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或者基本可以定案,這起案件,就是這個人做的。」
  
  「在墨雲天,軍政雙方之外,就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而且,做起來甚至是並不十分費力的。」趙忠此刻的神情竟是分外的嚴肅。
  
  如此抽絲剝繭之下,關於木天瀾的嫌疑一點一點的降低;現在,就算是原來那些篤定的認定木天瀾就是兇手的人,心中也有了大大的動搖。
  
  「此人是誰?」元天限瞇了瞇眼睛,問道。
  
  「墨雲天如今最大的盜匪首領,天兵閣之主,謝丹瓊!」趙忠的一句話,擲地有聲!
  
  頓時群情鼎沸。顯然眾人都知道這個名字!
  
  謝丹瓊?竟然是他?
  
  獨領天兵閣,縱橫墨雲天,瓊花何處落,何處骨盈山!
  
  謝丹瓊!
  
  「整個墨雲天地界,或者只有這個謝丹瓊,才有這樣的在野勢力;只有謝丹瓊,才會用這種花瓣做武器,而且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也只有謝丹瓊,才有挑起軍方內部不和的動機。」
  
  「以上種種徵兆均是表明,此案的主謀就是謝丹瓊,就是他做下了這一宗驚天大案!並且,意圖嫁禍於木帥,企圖讓墨雲天軍方從此難得安寧!」
  
  「若是軍方因此事而出現變故,再難以出力針對他們,單靠地方官衙的軍隊,對謝丹瓊而言完全就構不成威脅。天兵閣建立時間雖然短暫,但如今卻已經成了幾分氣候,輕忽不得。」
  
  趙忠最後下了一個結論:「微臣認為,此次案件,木帥委實是無辜的,而雨帥卻也是無辜受害之人,而真正的兇手,幕後指使者,意圖挑動墨雲天軍方內部不合者,就是天兵閣之主,盜匪頭子,瓊花使用者,謝丹瓊!」
  
  元天限沉著臉,沒有說話。
  
  下面群臣眾說紛紜。
  
  「原來是謝丹瓊做的?這個天兵閣崛起時間雖暫,但聲勢卻是極為浩大,怪不得。」
  
  「是啊,這個幫派的行事手段固然很瘋狂,但卻也沒想到竟能如此喪心病狂、肆無忌憚。」
  
  「真心沒想到那個什麼天兵閣如今已經發展到瞭如此地步……哎,記得前段時間提起天兵閣,還只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勢力……」
  
  「就是,當真太快了。不過這個謝丹瓊倒是挺會利用時機,這次的時機豈非就挑得很準確,如果不是趙侍衛深入調查,洞悉真相,只怕連我們也要懷疑這事是木帥所為了……」
  
  「素啊,這個謝丹瓊實在是太可惡了,當真是詭計多端……」
  
  「應該抓緊時間剿滅。」
  
  「但這個謝丹瓊聽說向來都是來去如風……根本就是無影無踪,如何剿滅之……」
  
  丞相依落月老神在在地站在那裡,聽著這些個議論,不經意的翻了翻眼皮,就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始終是一言不發,不發表任何意見。
  
  作案的是謝丹瓊?
  
  真正是開玩笑!
  
  而且還是那種一點都不好笑的破爛笑話!
  
  謝丹瓊本人以及他麾下的天兵閣,就算再發展個十年……也未必能有此霹靂手段!
  
  「查!徹查!」元天限震怒的下令。
  
  「陛下威武……」群臣一起行禮。
  
  元天限出了大殿,只覺得自己氣得肝也疼了。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3:36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3-12-30 12:18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一口吃成了胖子!
  
  
  眼下所有的跡象,都旗幟鮮明地指向了謝丹瓊。所有的證據,都表示乃是那個莫名其妙-的『謝丹瓊』所做。但,真相元天限自己豈能不知道?
  
  這其中貓膩大了去了……
  
  但現在,卻已經不宜再將事情鬧大了……
  
  「看來,這一次削弱木天瀾實力的打算,做得還是對了。雖然目前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但卻也正因為這樣,才引動出了木天瀾的潛藏實力,竟已經強橫到了如此地步,連本帝也要為之驚嘆的程度。
  
  「這件事分明就是他做的,卻偏偏能夠將箭頭完全指引到別人的身上去。自己反而一點嫌疑都沒有,甚至連輿論都為他引導……」
  
  「今天只是對付區區一個雨遲遲,木天瀾顯然並沒有動用出他的全部秘密力量;但若是將這些力量全部發動,再加上軍方的那些將領……將會是何等威勢?本帝又是否能夠應付呢?!」
  
  元天限此刻的臉色很難看,難看到極點。
  
  「吩咐下去,全力追剿天兵閣!」雨遲遲才一回到家,就惡狠狠地下了如是命令!
  
  他也不信這件事就真的是天兵閣做的,天兵閣一沒有這樣的實力,更沒有這麼強大的情報,三在軍方沒有內應,四更沒有任何底蘊——怎麼可能是天兵閣做下的?
  
  那只是一夥土匪而已,怎麼會有這等通天的手段!
  
  但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在天兵閣身上,當下也唯有先抓住了天兵閣,才有可能抓到木天瀾的痛腳……
  
  至於從其他的方面獲取木天瀾的罪證,雨遲遲壓根就沒想過。
  
  以木天瀾做事情的慎密程度,絕對不會讓人抓到任何把柄的。
  
  他做事情,向來就是滴水不漏的……
  
  除此之外,雨遲遲自問也確實需要一個發洩的渠道,一夜之間,天地反覆,才剛意氣風發,即時偃旗息鼓,這口氣當真是鬱悶難舒,無論天兵閣是否是做下這件事的作案者,眼下都是最好的出氣筒。
  
  元氣大傷,已經不足以對抗木天瀾了……
  
  「吩咐下去,全力圍剿天兵閣!」木天瀾在回去之後,也立即下了這道命令!
  
  「是!」聚集在元帥府邸的一干將軍領命的聲音幾乎要衝破了元帥堂。
  
  現在,人人都是精神飽滿,個個都是意氣風發。
  
  難怪木帥如此沉得住氣,原來竟是隱伏下了這等「超妙」的後手!
  
  真正是大手筆呀……
  
  那五六十萬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二十萬敵人,一夜之間全部屠戮……
  
  不止是這幾日的怨氣,是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怨氣,一股腦通通地吐了一個乾淨……
  
  一出了大帳,眾將軍就開始熱烈的討論。
  
  「哈哈哈……真太他娘的過癮啊。老子今天一天就沒有閉上嘴,找媳婦洞房的時候都沒這麼激動,我靠……太過癮了……活該!」
  
  「就是就是……我現在就是想看看雨遲遲現在是一副什麼嘴臉啊,聽說昨天一夜之間,這傢伙就死了九個丈人,還死了那麼多的丈母娘……哇哈哈哈,那混蛋怎麼這麼多丈母娘捏?」
  
  「這還不簡單,他的那些個丈人也都是些老不羞,那丈母娘還少得了嗎……」
  
  「誒,你們知道麼?雨遲遲最小的那個丈人今年才四十三歲……嘿嘿嘿……雨遲遲今年已經幾十萬歲了……他最小的那個老丈人給他做孫子的孫子的孫子的重孫的重孫的重孫的……都不夠格,居然成了他丈人哈哈哈,要不說有個出色的閨女很重要呢,不,應該是有個出色的姑爺很重要……」
  
  「要我說啊,雨遲遲心中肯定不舒服……這一次說不定就是雨遲遲藉著這股東風,把這個小老丈人幹掉了,連做我灰孫子都不夠格的人,居然敢做我老丈人,那還不是取死有道嗎……」
  
  「說的也是。」
  
  「確實太有道理了……這簡直是神推論啊,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就是就是,其他的老丈人,倒還真的有可能是那個什麼謝丹瓊殺的……但最小的一個絕對不是。肯定是雨遲遲渾水摸魚,摸了他老丈人……」
  
  「對極對極!」
  
  眾將軍說的興高采烈,眉飛色舞。其中一人突然提出來:「但是現在要我們去抓天兵閣,抓謝丹瓊,這事兒可怎麼辦呢?人家這事骨子裡可是幫了咱們大忙啊,真動手拿他們?!」
  
  「呸,你小子傻了麼?」其他人一起嗤之以鼻:「你現在居然還琢磨拿不拿謝丹瓊!?你怎麼琢磨的呢,傻得沒邊了吧你!他麼的,謝丹瓊的天兵閣救了老子的許多兄弟,還有許多兄弟的家屬,若是當真能得見了面,老子恨不得給他磕頭!抓?抓雨遲遲他麻痺啊……」
  
  「就是就是!若是雨遲遲他們居然真的能夠抓到天兵閣的人,老子反而要一力搗亂的!還能幫著仇人對付恩人,玩忘恩負義嗎?」
  
  「噤聲!」
  
  「咳,老子就是太激動了,口誤口誤,就是有那心也沒那膽啊,這種事做得不說得,嘿嘿…………」
  
  正在談論,木天瀾的聲音憤怒的傳將出來:「你們一個個的都在亂嚼什麼舌頭?統統趕緊滾出去幹事!一個個的管好自己的嘴巴,這些話,也是你們該說的?不光嘴上不說的,連心裡想想都是不該的!」
  
  聽著這「嚴厲」的呵斥,眾將紛紛伸了伸舌頭,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
  
  之前的怨恨,不理解,此刻早已全部煙消雲散。
  
  有不少人心中在尋思:木帥說的這句話雖然嚴厲,但其中有些意味深長啊……怪我們亂嚼舌頭?那就是說的太多了?
  
  還有就是……這事兒也是你們能說的?嘴上心裡都不能說?恩,既然不是能說的,那就肯定是能做的?木帥的意思是:做不要緊,但……就是不能說?
  
  嗯哼,定然是如此,就是如此了。
  
  比如這次這件事……嗯哼?就是能做不能說啊……啊哈哈!
  
  有一人有了這般覺悟,自然而然滴,大家全部就都有了類似的覺悟……
  
  於是乎……
  
  一場『圍剿』天兵閣的行動,轟轟烈烈地在整個墨雲天範圍之內大肆展開了……
  
  謝丹瓊目前正在一個異常隱秘的所在,看著面前的數十萬人一臉惆悵。
  
  如果將心中所思歸納成一句話的,那就是只有「救命啊」!
  
  媽的,木天瀾說送我一個大禮,但本少爺真的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的一份禮呀。
  
  這份禮,確實是大禮……但是以我現在的小肚子,根本吃不下啊。
  
  更不要說全是傷員啊……
  
  更不要說還有家眷啊……
  
  這些人讓我安排在哪裡啊……
  
  更不要說各地還有紛紛趕來的斬夢軍將士啊……
  
  木天瀾!你他媽的這份大禮簡直就要把我給撐死了呀……
  
  俗話說,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但是現在,這句話謝丹瓊根本就不信了。
  
  因為自己現在就是:一口吃成了一個胖子!而且成了一個超級的大胖子!
  
  謝丹瓊對眼下情勢徹底的束手無策了。
  
  自己這段時間裡,縱然是有大批的物資,而且還有大批大批的庫存,而且也「賺」了不少錢……
  
  但,自己的那個『大批』也不過就是相比較來說的呀。
  
  與現在這等龐大的消耗陣容相比起來,估計全部收攏起來之後,人數將會超過伍佰萬之巨!那,我的那『大批』物資,就算只是單純的吃喝,夠這些人用倆個月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更何況……
  
  還有大批大批的傷員,可都需要用藥啊!而且貌似還得用好藥,要不就得大批大批的死人了!
  
  大哥!
  
  我哪裡有那麼多的藥,哪裡有那麼多的資源呢……
  
  這不是要活活的逼死人麼?
  
  救命啊!
  
  人影突兀一閃,一個身形精悍的中年人苦笑著出現在謝丹瓊身邊:「魁首,這個……現在要怎麼辦呢?」
  
  謝丹瓊以手扶額,呻吟了一聲:「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這個該死的天殺的木天瀾!」
  
  隨即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這些人來到了我們這裡,就要好好地照顧,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因為飢寒死去,對於那些傷員要儘量想辦法,馬上派人去採購藥材,大量的採購,把咱們的庫存完全都拿出來……這功夫不要心疼錢了。這些人,以後都是咱們的手足兄弟……」
  
  「是,魁首。」
  
  「注意分批次購買,經過一些個轉折再返回秘密基地,一定要把人手安置好……」說到這裡,謝丹瓊又是惆悵的嘆了口氣。
  
  自己那個秘密基地,在以前還可說是個秘密,人少啊,並不如何引人注意。
  
  但現在,那還算個屁的秘密?
  
  前後數百萬人浩浩蕩蕩的入住,單只是那每天升起的炊煙,也足夠沖到九霄雲上了……
  
  便在這時,面前空氣之中,一陣氤氳,大雪飄揚之中,一個白衣身影慢慢的顯露身形,一個聲音感慨的說道:「謝閣主果然是仁義之人,我們沒有看錯你。」
  
  謝丹瓊正色說道:「請注意,我只是一個暫時的魁首,並不是天兵閣的閣主……天兵閣閣主另有其人,那是我大哥……這其中有大差別,請閣下不要混淆了!」
  
  ……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6 13:35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us22nY44o

LV:5 騎士

追蹤
  • 4

    主題

  • 1305

    回文

  • 8

    粉絲

flll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