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傲世九重天 作者:風凌天下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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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22nY44o 2011-9-15 21:25:4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75 45893688
~Yoyo~ 發表於 2014-2-15 22:04
第八部  第四百九十六章  黑白顛倒
  
  
  這個時候,謝丹瓊不禁無限地想念著久違的莫天機,還有老大楚陽。。
  
  不管是莫天機還是楚陽,相信他們兩人只要有一個人在這裡,就能夠猜得到對方的打算;不至於像自己現在這般的被動,混無頭緒。
  
  現在局勢明顯,明知道對方定然有很大的圖謀,卻偏偏就是一點蛛絲馬跡也看不出來……
  
  莫天機屬下的天機情報部之人對此也都在表示鬱悶,因為,現在元天限相關的那一方,竟是任何一點有價值的情報都沒有。難道對方的情報系統竟真的封鎖得如此嚴密?
  
  前方到處皆是如火如荼的連綿戰鬥。
  
  但後方卻是坐擁愁城,一籌莫展。
  
  木滄瀾派出了海量的探子,甚至發動了現在還滯留在墨雲天官方的所有內線,卻仍是半點有用的消息也不曾打探出來。
  
  但逐漸的,一股反對聲音的浪潮卻驀然興起。一開始的時候這種只有很少一點,幾乎就不被人注意,但逐漸的,竟然演變成了星火燎原之勢。
  
  「天帝陛下是天魔?這等說法,何其愚蠢!何其可笑!」
  
  「這個木滄瀾難道是昏了頭?自己想要造反也就罷了,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想要更進一步主掌一方天地,有這種想法大家也都可以理解,畢竟已然是位極人臣,想要更進一步也就只有造反一途了,甚至於你說天帝陛下什麼罪名也好,什麼昏庸無道啊,什麼戀棧美色荒yin無節制啊,這都不出奇,可是你居然誣衊天帝陛下是域外天魔化身,這個說法未免就太也幼稚了一些吧!」
  
  「人家天帝陛下執掌墨雲天已歷百萬年歲月,這百萬多年以來,難道就只有你木滄瀾有火眼金睛,看出來天帝陛下是天魔化身嗎?其他人都是瞎的聾的?完全不會分辨人魔嗎?」
  
  「既然天帝陛下是天魔,那你木滄瀾又是什麼?」
  
  「木滄瀾,處心積慮,陰謀計算,純粹的亂臣賊子!」
  
  「試想,百萬年來,墨雲天幾經變故,天帝陛下便如是定海神針一般,震懾著整片天帝……若真的是天魔,有心想要顛覆墨雲天的話,機會真不知道有幾千萬個……何以一直不動?」
  
  「綜上所述,天帝陛下絕對不是天魔,絕對沒有可能是域外天魔化身!」
  
  「所以木滄瀾根本就是妖言惑眾!罪不容赦!」
  
  ……
  
  這股子浪潮漸次興起,逐漸成形,聲勢漸趨浩大,慢慢地席捲整個墨雲天,矛頭直指木天瀾本人。
  
  而且,竟然無法遏制!不管怎麼樣子的辯白控制,都是越描越黑!
  
  「我們這些老百姓就圖能過個安生曰子,之前明明過得好好的,憑什麼你說一句天帝陛下是天魔就要掀起內戰,大動干戈?」有人不滿,卻是道出了老百姓的心聲。
  
  「戰火一起,民不聊生,難道這些道理你木滄瀾不懂?」有人痛心疾首。
  
  「別說天帝陛下不是天魔,就算他老人家真是天魔,也沒有去禍害墨雲天的老百姓啊!相反,我祖祖輩輩都在天帝陛下統治之下,吃得飽穿得暖!怎麼地了?要是這就是被域外天魔統治的曰子,我心甘情願!」有人蠻不講理,說著似是而非的歪理。
  
  「如今墨雲天烽煙處處,戰火燃燒,難道這就是你木滄瀾所謂‘屠魔’的初衷嗎?」有人正色質問。
  
  更有一些儒生奮筆疾書,揮揮灑灑,洋洋萬言,大罵木滄瀾。
  
  「木滄瀾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野心家!為了自己的野心,為了自己的霸業,無所不用其極!」有人斷言。
  
  「亂臣賊子一個,偏偏卻要為自己安上一個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造反理由,無恥至極!」有人不屑。
  
  「你說的那些簡直就是廢話,沒有造反理由,木滄瀾憑什麼造反?」有人一臉智者的樣子剖析。
  
  「有理有理。」大部分人贊同。
  
  「木滄瀾,你說天帝陛下是天魔,怎地不拿出確鑿的證據來!難道你的嘴一張一合,就能給人定罪了嗎?你算什麼東西?!」有人憤慨至極。
  
  更有無數的輿論檄文橫空出世!
  
  「《萬言書:我論木滄瀾十大罪狀!》」
  
  「《征討木滄瀾!還我墨雲天!》」
  
  「《木滄瀾必敗的十大理由!》」
  
  ……
  
  凡此種種,鋪天蓋地的襲來。
  
  前後不過是幾天的時間,眾人盡都衍生出一種感覺:一覺醒來,突然全天下都在反對木滄瀾!千夫所指,萬眾唾罵!
  
  這個世上,什麼群體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那就是,群眾!
  
  不明真相的群眾,這部分的力量,毫無疑問是最大的!畢竟在任何一個世界,真相都只是只有少數有資格的人才知道。
  
  而,十萬個人裡面,也未必有這麼一個明白人!
  
  元天限本身雖然並沒有做出任何辯白,但卻採用另一種非常行之有效、簡單易行的方法,狠狠的反擊了木滄瀾與謝丹瓊!
  
  我不辯白!
  
  我為什麼要辯白?清者自清!何許辯白?!
  
  若是這種荒謬無稽的事情我作為一方天帝竟還要專門出來辟謠,那我真丟不起這個臉!
  
  木滄瀾你愛說什麼,就由著他說就是。
  
  難道他說我是天魔,我就真的是天魔了不成了嗎?
  
  這些話,元天限根本就不必說,自然會有人替他說。
  
  而且,替他說的那些人,遠遠比他自己說的要更加好聽!更加來的中肯!
  
  然而諷刺的是……所有這麼說的人,都是一幫不明真相人雲亦雲的人。
  
  而且,更諷刺的是……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個飽學之士,自以為自己的認知即為真理的那些人!
  
  這樣的情況簡直是讓知道內情的人人人都是一聲由衷的嘆息。
  
  但現在這種情況,堅持說元天限就是天魔,還真沒有證據!至少沒有能得到所有人都認可的那種證據!
  
  七王之亂……普通老百姓又有誰知道七王是些什麼人?
  
  更加的無從解釋!
  
  這種輿論一旦興起,根本控制不住;甚至連源頭在哪裡都找不到,愈傳愈烈之下,就連謝丹瓊和木滄瀾的大軍營中,也在悄悄流傳類似的消息。
  
  有一些人甚至覺得:「到底是還是不是呢?」
  
  「我們就這麼跟隨木滄瀾造反,到底對還是不對呢?」
  
  「當初只是聽木帥一面之詞,血一熱,就盲從了……但現在想一想,其中實在是有太多的不解之處,有太多的蹊蹺地方啊……」
  
  「說的也是,道理還真是如此……」
  
  「噤聲!這話也是現在在這裡能說的?」
  
  「是是是,對對對。」
  
  不在這裡說,又要到哪裡去說呢?
  
  難道還有專門說這種話題的地方嗎?
  
  一時間,軍心浮動,兵無戰心,將無戰意。木滄瀾的心腹手下們連著斬首了不少稍散播謠言的下層軍官,但這種行動,卻反而讓這類謠言越演越烈。
  
  「這傳聞只怕當真是真的,要不然為什麼殺人?那是惱羞成怒!」
  
  「看來木帥心虛了,否則清者自清,怎麼不見天帝陛下斬殺說他是非之人呢……」
  
  等到木滄瀾知道了這殺人滅口的事情之後,立即明令制止,但,輿論卻已經擴大再也無法輓回的地步了。
  
  就在某一天夜裡,有一支軍隊突然發生了逃兵事件。
  
  人數不多,一共就只有幾個人而已。
  
  但,第二天,逃兵數量突然間大幅度增多,各個軍營,不過一夜之間居然出現了幾千命逃兵。
  
  第三天;有一支軍隊將領突然宣布脫離起義軍隊,率軍撤退,動向不明。
  
  接下來……第四天……第五天……
  
  這樣的情況竟然是越來越多、愈演愈烈。一開始還能夠以軍紀治罪;斬殺逃兵,平息混亂;但到了後來,已經形成了法不責眾的局面。
  
  大批大批的逃兵持續出現。
  
  面對這種狀況,木滄瀾與謝丹瓊幾乎愁白了頭髮;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才製造出來的大好局面,居然就在這樣的流言之中,毀於一旦!
  
  現在,號稱總數七千萬的起義大軍,就只有一開始追隨木滄瀾的那些人留了下來,總兵力已然不足兩千萬。
  
  其他的,基本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還留下來的人之中,也根本不知道誰還值得信任,誰是專門留下來做內應準備關鍵時候反水將功折罪的……
  
  或者有些人還在觀望,還未決定走不走的……
  
  面對這樣的局面,木滄瀾與謝丹瓊完全無計可施!
  
  對方甚至還未出什麼大招,自己就已經敗在了區區流言之下!
  
  不戰自敗!
  
  這無疑是木滄瀾一生之中,最大的恥辱!最大的失敗!
  
  但,卻毫無應對辦法。
  
  元天限身為天帝陛下,統治墨雲天這方天地已經經歷百萬年之久!實在是根深蒂固,深入民心。
  
  ……
  
  木滄瀾與謝丹瓊終於決定暫時停止進攻,先整頓內部,穩定軍心再說,要不然,就這麼持續下去,只怕連現在的鐵桿心腹都要被動搖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元天限的反擊終於到來了。
  
  這個反擊的手段很簡單,很單純,卻也是很致命的!
  
  反擊只是一封信,就只是一封信!
  
  一封給木帥的信,昭告天下的信,卻如一封言詞犀利、威力巨大的討逆檄文,幾乎將木滄瀾逼上了絕路!
  
  「朕很痛心!」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2:39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4-2-16 21:27
第八部  第四百九十七章  千夫所指
  
  
  元天限的檄文,甚至拋棄了以往的格式,直接以『朕很痛心』這四個字開頭,表達了內心的無限憤怒。
  
  「……木帥一向與朕風雨同舟,可說現在的墨雲天,離不開木帥!每一分每一寸領土,都充滿了木帥的功勞!」
  
  「……木帥一向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勞苦功高!朕深以為豪,與木帥私交更加是如兄如弟……」
  
  「……如今,木帥被奸人矇蔽,竟誣衊朕為天魔魔孽……朕並沒有覺得如何憤怒,就只是痛心!」
  
  「朕很痛心!」
  
  「朕自思自醒,百般思量,竟不知道到底什麼地方對不住共事百萬年的老兄弟!朕也始終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變故讓你有了這樣的轉變,就只為背叛者的一句誣枉之言嗎?!但,不管是因為什麼……滄瀾,只要你回來,朕願意不計以往,便是向你致歉又如何!」
  
  「朕,捨不得你!墨雲天,少不得你!墨雲天的無數民眾,已經承受了太多的苦楚,他們承受不起一場劇烈內戰,這些艱難苦楚本不該他們承受的!滄瀾,朕最重要的臣子,回來吧!」
  
  「為了我們百萬年的深厚情誼,為了墨雲天的平安寧靜!為了無辜的億萬子民!滄瀾,請你想一想,這樣做,是不是值得!」
  
  「浪子回頭,尚且金不換!更何況還是彼此相處長達百萬年的生死兄弟!」
  
  「朕在這裡宣佈,只要木滄瀾肯迷途知返,即時官復原職!所有追隨者,概不治罪!一切從寬。若是朕當真的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願意下罪己書,昭告天下!當面向木帥道歉!」
  
  「朕在這裡,面對天下子民,做出以上承諾!若有一件做不到朕,當接受天譴臨身!」
  
  「木帥,回來吧!」
  
  「朕盼你好好思量,朕會等你的回覆。在你回覆之前朕再不會動用任何一兵一卒征討,本是骨肉,何忍同室操戈,骨肉相殘,乃為世間之大不幸……」
  
  墨雲天帝元天限這封信,姿態可說低到了極處。作為一方天帝,一天至高之人能夠如此的委曲求全,其中誠意當真讓人感慨莫名!
  
  這封信一出,整個墨雲天即時震驚了!
  
  繼而,儘是一片沉默!
  
  然後,就是連天接地的歌功頌德,無處不是讚揚之聲。
  
  甚至有人因之痛哭流涕:「天帝陛下為了我們墨雲天,為了一個欺心叛逆之徒,竟能做到這般,這是何等的忍辱負重啊……嗚嗚嗚……」
  
  「天帝陛下為人真是太好了……對於這樣十惡不赦的罪孽之臣,居然還能如此的寬宏大量……哎,當真一代明君啊我墨雲天何其幸甚,竟得以如此明君為皇!」
  
  「哎,天帝陛下乃是為了墨雲天的億萬子民才會做出這等妥協啊,為了避免生靈塗炭,百姓災殃才肯如此的委曲求全……」
  
  「嗚嗚……天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現在就看這個欺心妄為的木滄瀾了是不是能夠迷途知返了……」
  
  「天帝陛下都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若是木滄瀾還要造反,還在做著登上帝位的春秋大夢,真是豬狗不如!……」
  
  「哎,等等看看吧,天帝陛下如此寬宏大量,那木滄瀾只要但凡還有一點人性想必也會幡然悔悟的……」
  
  「切,木滄瀾要是真有點良心趕緊自盡謝罪才是正經,如此卑劣行徑之人,尚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間……」
  
  「元天限!」
  
  木滄瀾深深喘出了一口氣,看著這篇不是檄文的檄文,一時間只覺得五內俱焚!
  
  分明他自己就是天魔魔孽,但卻能夠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如此的委曲求全,如此的高風亮節,深明大義!
  
  「元天限,這話你是如何能夠說得出來的!你還知不知道廉恥兩字?難道人至賤就真的能天下無敵?!」木滄瀾滿臉通紅,「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拍得那張紫檀木桌子嘩啦啦碎成齏粉。
  
  木天瀾顯然忘了一個重點,元天限可不是「人」啊!人至賤是否能天下無敵這還未可知,但「魔」至賤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卻已然確確實實的現於塵寰,當真威凌天下,縱是英雄莫能當!
  
  真真是太犀利了!
  
  木滄瀾的胸口不斷起伏,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心潮跌宕,好像隨時都可能暈過去一般!
  
  以木天瀾百萬年以來累積下來的沉穩,此刻不適至此,卻也並非是因為元天限那番顛倒黑白的說法,也不是為了這封信中抹黑自己到了一無是處的原因,而是因為……
  
  木滄瀾深深的知道,這樣的一封信,在昭告天下之後,所能夠起到的驚人作用!這樣的一封信,足以將現在還沒有拿定主意,正在猶豫搖擺保持觀望態度的那些人全部拉到元天限那邊去!
  
  甚至,就在自己軍隊之中,也將會有不少人產生動搖,甚至正式離棄自己!
  
  這本是針對天下所有人的攻心之策!
  
  這片看似姿態放得甚低的一紙書函,所能發揮出來的效果卻是這樣的惡毒!
  
  謝丹瓊沉默了一下,道:「哎,相信這還只是開始。元天限既然選擇這麼做了,必然還有其他的後手!」
  
  「域外天魔在九重天闕,始終是異地作戰……還能有什麼更強的後手?」木滄瀾深深吸了一口氣,濃眉皺起:「難道,當真能召喚大量的魔軍前來協助作戰嗎?若是當真如此,反而是不打自招,幫我們解去了眼前的困局!」
  
  謝丹瓊負手在後,俊秀的臉上一片憂慮,淡淡道:「決計不會那麼簡單的,等著看看吧……若是我的感覺沒錯,這個天下,將會變得非常有趣,有趣到你我完全無從預測,無法想像。」
  
  木滄瀾瞠然不解,此刻的他早已心緒不寧,往昔的沉穩十不存一。
  
  謝丹瓊的心中卻自泛起一種極為不好的微妙感覺,那是一種靈光一閃,難以言喻,甚至難以意會的特異。
  
  現在局勢雖然惡劣,卻始終尚未明朗化,但他卻已然隱隱感覺到,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將自己這邊籠罩其中!
  
  竟似掙扎不脫。
  
  他雖然得知天機情報部傳出了消息,但卻還不知情,自己的一干兄弟們,將會在短時間內全數齊聚墨雲天!
  
  這其實是紀墨的主意,要給謝丹瓊一個驚喜,但卻得到了大多數兄弟的支持!大家都想看一看,謝丹瓊那張永遠俊秀從容的臉上,突然間滿佈欣喜若狂將會是一種什麼樣子……
  
  那個情景簡直想想都讓人期待,讓人無法抗拒。
  
  楚陽和莫天機雖然感覺那個樣子貌似會有些不大好,但面對大家的一致要求,也只好默許。
  
  所以謝丹瓊現在對一干兄弟們的下一步動向一無所知,心中自然也很沒底氣。
  
  只覺得自己孤身一人面對著風雲詭譎的墨雲天,真心的有些孤單。
  
  但事到如今,自己不能輕言放棄,堅持挺住腰,直直的走下去!
  
  不管在哪一個戰場,自己都沒有任何退縮的理由!
  
  三天過去。
  
  墨雲天的輿論風潮絲毫不見減弱,反而越來越盛,一發不可收拾!
  
  「木滄瀾,這都已經三天了,你怎麼說啊?一言不發,妄圖瞞哄過關嗎?」
  
  「木滄瀾,天帝陛下對你如此寬宏大量,當真是天高地厚之恩義,你若是還不迷途知返,簡直是豬狗不如!」
  
  「木滄瀾!做人要有良心,不能那麼的無恥啊!」
  
  「木滄瀾,你怎地如此的沒有廉恥呢!」
  
  「各位因為木滄瀾的迷惑加入天兵閣的兄弟們,趕緊悔悟吧……家中親人在等著你們……」
  
  「莫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木滄瀾,你就是罪該萬死,萬死難恕其弊!」
  
  「木滄瀾,你辜負了天帝陛下的期望,你野心勃勃,死有餘辜!」
  
  「木天瀾,你這欺心妄行的卑鄙小人,復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間,趕緊自盡了事吧!」
  
  就在輿論風潮達到了最盛的時候,墨雲天的天空中,突然飄來了一朵五色彩雲!
  
  彩雲在墨雲天上空久久的盤旋,一個聲音,如同洪鐘一般,瞬時傳遍了整個墨雲天萬里山河。
  
  「聖君有旨!」
  
  四個字,當真有如振聾發聵一般,在整個墨雲天,久久迴響,綿綿不絕!
  
  整個墨雲天,瞬時轟然動盪了起來!
  
  聖君,聖君大人終於出面了!
  
  在一陣騷亂之後,所有人都是屏息靜氣,等待著這一道聖旨。
  
  聖君的旨意,向來便是九重天闕神聖不可侵犯、不容懷疑、最最至高無上的絕對權威!
  
  謝丹瓊此刻人在數萬里之外,竟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如在耳邊傳達一般。
  
  「人的聲音絕對沒可能傳出來這麼遠……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特異的手段!」謝丹瓊揚眉說道,然而眼神之中的憂慮之色卻是更加的濃厚,顯而易見。
  
  木滄瀾捋著鬍鬚,看似從容沉穩,但臉上笑容卻早已經變得僵硬。
  
  甚至,連手指骨節,也因緊張顯得發白。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2:42 編輯

郭柄宏 發表於 2014-2-16 21:47
第八部  第四百九十八章  聖君的話!
  
  
  「是的,這是聖君在各大天地佈下的天聖傳音,每次傳達旨意,都是使用這個手段。」木滄瀾的聲音似乎也僵硬了,強笑一聲:「可是聖君在這個時候頒下旨意,他是……想要……做什麼?」
  
  說到最後三個字,木滄瀾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恐懼。
  
  謝丹瓊嘆息一聲,道:「只怕未必是幫著我們的。」
  
  「怎麼會?聖君……他是絕對不會和天魔同流合污的!怎麼會不是來幫我們的?!」木滄瀾聲音中帶著輕微的顫抖,這句話聲音雖然低沉,但,其中已經帶著一種不可置信、竭斯底里的味道。
  
  他說的這番話,與其說是在向謝丹瓊說明,給予謝丹瓊信心,倒不說是在鼓勵他自己,振奮他所餘不多的鬥志與信心。
  
  若是聖君於此公然支持元天限,那麼,自己這一生的冤屈,勢必將再也無法洗刷!
  
  自己這一生恥辱,也再也無法洗雪!
  
  他臉上雖然滿佈淡然,但實則卻已經集中了所有的精神,在竭力的等待傾聽那一刻的宣告!
  
  謝丹瓊心中嘆息無限。
  
  他有一種預感,木滄瀾這一次,恐怕不僅僅是要失望,而且還要絕望了……
  
  ……
  
  「聖君有旨!」
  
  這四個字之後,乃是長久的沉寂。
  
  那五色彩雲在空中隨意徜徉蕩漾,在浩然的陽光照射下,散發出照耀天地的五彩霞光,神聖之極,聖潔之極,莊嚴之極,夢幻之極!
  
  所有人,都是親眼目睹到了這樣不可侵犯,不可動搖的天賜聖景!
  
  「墨雲天叛亂四起,民不聊生,本座心中極為震怒!」
  
  這是聖君的旨意第一句話;很平實,很單純。但卻已經將自己心底的情緒表達了出來。
  
  所有人都在翹首盼望:您憤怒?這個可以理解,也可以有,但您到底對誰憤怒?
  
  這個才是重點的說!
  
  威嚴的聲音繼續響起:「墨雲天軍方統帥木滄瀾,私心貪婪,妄行無端,欺君罔上,貪贓枉法,野心勃勃;這一切,本座早已經知悉源頭始末,但卻沒有想到,竟然有這樣的一天,木滄瀾為了一己之私慾,居然做出來誣陷一方天帝這等大逆不道、不知所謂的事情出來!」
  
  「本座當真是無比痛心!」
  
  「墨雲天帝元天限,乃是本座生平摯友,本座可以保證,元天限身家清白,絕非天魔之屬!傳言其為天魔之屬,盡屬無稽之談,妄行污衊!」
  
  「木滄瀾野心勃勃,遺禍人間,累及蒼生,正是墨雲天叛逆,亦是我九重天闕叛逆,一切禍亂的源頭所在,但凡九重天闕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
  
  這句話一旦出來,整個墨雲天的地面,都能感覺到一種強烈至極的震動!
  
  顯然是無數人對這番話的內容感到了由衷震驚,情不自禁之下修為外洩,太多的人在同一時間裡同時受到震動,以致於整個墨雲天,都感覺到了這種顫動!
  
  此言一出,木滄瀾即時眼前金星亂冒,聖君的旨意之後到底還說了什麼他已經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
  
  只覺得耳朵裡就只有轟轟作響,本是筆直地站著聽著聖君旨意的身子,現在,挺拔的身子卻漸漸的佝僂了下去。
  
  整個人,突然顯得老態龍鍾。
  
  似乎在這一瞬間,那百萬年沒有留下痕蹟的歲月突然全部回到了他的身上!
  
  一瞬百萬年,一息萬世遠!
  
  「木帥!」跟前一位侍衛驚呼一聲,一個箭步竄過來,意欲扶住木天瀾。
  
  「蒼天吶……」木滄瀾突然仰天厲呼,錐心泣血:「難道,當真是天魔當道,竟然連聖君也為其蒙蔽了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聲音未落,已經「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魁梧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元天限乃是天魔,這件事本已經是確定無疑的事實,除了書畫雙王的鼎證之外,元天限的頭號心腹丞相依落月更顯露了天魔真身,早已是證據確鑿,毋庸置疑。
  
  縱然聖君不相信這些,起碼也應該仔細調查核實一下的,畢竟,空穴來風,並非無因。可是,任誰也沒有想到,聖君居然沒有經過任何的調查,直接就給出了這樣的定論!
  
  直接將木滄瀾徹底地釘上了恥辱柱!再也不得翻身!
  
  謝丹瓊孤身站在風中,長發白袍在空中獵獵飛舞,眼神中,似乎在斟酌著什麼,一片出神。他隱隱的感覺到,或者,當下已然不僅僅是墨雲天要變天了,連整個九重天闕……也要全數變天了?
  
  對於木滄瀾的氣極絕望吐血暈厥,謝丹瓊何嘗不是感同身受,感慨萬千!
  
  他非常明白木滄瀾現在心中在想什麼。
  
  但,謝丹瓊卻沒有上前勸慰——這個時候,任何勸慰,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全無意義!
  
  聖君旨意一下,等於是將一切都做出定論!
  
  看著周圍屬下們一個個面如土色,就算是心性修養極好的頂級高手,此刻也是臉上一片慘白。
  
  顯然,人人都是預感到了,隨著聖君的這一道旨意一下,自己等人即將迎接到來的,將是何等的狂風暴雨!
  
  又會帶來什麼樣慘烈的後果!
  
  那真的是完全不可想像的!
  
  又或者是完全不敢想像!
  
  謝丹瓊深深吸了一口氣,俊秀的臉上重新恢復了一片鎮靜,甚至,還微微地笑了笑,再現往昔的一派從容。沉凝的笑容落在下屬們眼中,卻似乎是迷惘的心中突然多了一分難得的依靠!
  
  木天瀾已經被這一連串打擊打到了,那自己就絕對不能再倒下!
  
  「傳令!」
  
  謝丹瓊微笑著說道,眼神堅定銳利,如同凝成實質一般的射出,沖向目標的利箭,是那樣的森寒冷峻:「傳令全軍……全員備戰!」
  
  謝丹瓊緩緩的一步步走向中軍帳:「告訴他們,接下來,將會有一場前所未有的惡戰……即將到來,即將展開!」
  
  「這一次,才是真正的……生死存亡之戰!」
  
  謝丹瓊猜的不錯,的確是一場惡戰降臨!
  
  而且,內憂外患,無可斷絕。
  
  聖君的旨意,元天限的信,這雙重打擊,直接讓整個墨雲天幾乎翻了過來。
  
  就在聖君旨意之後,元天限正式發出了討伐木滄瀾的命令!
  
  雖然那道命令中仍舊是表示了不捨,表示了遺憾,但,那道沖天殺意,卻是難以掩蓋,又或者是根本不曾掩飾。
  
  「無論誰人斬殺了木滄瀾,木滄瀾生前所有權勢地位官職爵位,皆由此人繼承!」
  
  「叛逆兵馬中,若有投誠者,一律前罪不究!」
  
  此時的墨雲天,簡直就是眾志成城,齊心協力,一討叛逆!
  
  超過九成以上的民眾,都在支持墨雲天天帝元天限!
  
  而,剩下的一些搖擺不定、保持觀望的,也被元天限許下的條件誘惑得不能自己!
  
  只要殺了木滄瀾,那自己就會成為墨雲天軍方新的第一人!第一公爵!兵馬大帥!權傾天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這是何等地位!何等的榮耀!何等的風光!?
  
  只需要殺一個木滄瀾就能得到這一切,那也太容易了一些吧。
  
  既然如此容易,那麼為什麼不做呢?!
  
  無數的人,原本還保持中立、觀望的態度,現下卻是嗷嗷叫著,沖向南方。
  
  元天限親自掛帥,御駕親征;雨遲遲率軍為先鋒先行,統帥數千萬雄壯兵馬,兵分二十五路,四面八方,同時出征!
  
  「誅殺木滄瀾!靖我墨雲天!」
  
  整個墨雲天,都在響徹這樣的口號!
  
  與此同時。
  
  天兵閣方面大營之中,卻盡是滿目的愁雲慘霧。
  
  連番的變故之下,讓跟隨木滄瀾一路走過來的將士們,居然有一小半,都是心生迷惘。
  
  究竟對不對?
  
  究竟是不是?
  
  究竟怎麼辦?
  
  究竟……
  
  無數的人,在心中思索,斟酌,權衡;其中有不少人,湊在一起,秘密的說話,說這該說的以及不該說的話題。
  
  倉促起事所帶來的不良後果,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而且,正值暗潮洶湧,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一場眾人所承受不起的變故,正自默默醞釀之中。
  
  但,軍營之中,難道還不讓人與人接觸了不成嗎?
  
  面對這種惡劣情況,相信就算是神仙,也要一籌莫展。
  
  木滄瀾一夜間似乎是老了數十萬歲,滿頭黑髮青絲,盡數變的雪白。
  
  謝丹瓊坐在木滄瀾床邊,臉上兀自帶著從容的微笑。
  
  一干木滄瀾的心腹大將都是滿臉憂色,各自的軍營之中不良狀況都有不少;兵已無戰心,將也未必有戰意,甚至不乏反叛之念,在這種情況下,還如何能打得了仗?
  
  眼下對面的二十五路大軍四面八方十面合圍徹底堵死了所有的漏洞前來圍剿,恐怕,大軍一到,不用打這邊就得全面潰敗。
  
  現在人數佔據多數的跟隨木滄瀾的人軍心不穩,反而是原本天兵閣的人,仍自巋然不動!
  
  他們本就是叛逆,這段時間下來貌似也已叛逆了不少時間了,面對這樣的情況,幾乎就是司空見慣。甚至還有些不屑一顧:這樣的陣仗,咱們可是經歷了太多太多,又什麼大不了的……
  
  「慚愧!」木滄瀾長長一嘆:「謝魁首,面對天兵閣一干手下的鎮定,我方的滄瀾軍……實在是無地自容!」
  
  眾位將軍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2:44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4-2-17 19:46
第四百九十九章  兵無戰心
  
  
  為將者,無能駕馭手下兵士,就是至大的恥辱,人家分明就是一支雜牌軍,可是面對如此惡劣的情況,卻是一個個的鎮定自若。
  
  可自己的那些正規軍,卻是如此不濟。
  
  真真是……
  
  「難道木帥不覺得,從某一方面來說,眼前的狀況其實是一件好事嗎?」謝丹瓊仍是微笑如故,那份從容,竟絲毫也不似強裝出來的。
  
  「好事?」眾位將軍眉頭一皺:眼下如此絕境,怎麼還成了好事?好從何來?
  
  木滄瀾眉頭一皺,心念一動,默默地思索起來。
  
  謝丹瓊淡淡的說道:「我建立天兵閣的初衷,說起來還真就不是為了造反做天帝;而是為了去往域外,滅絕天魔魔孽!」
  
  「我與墨雲天軍方戰鬥,用意多半就是在練兵,僅此而已。」
  
  謝丹瓊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誚:「而你們,若是在此一戰不死,將來也是要跟隨與我,出征紫霄天,恢復人類故土;然後遠征天魔,徹底滅絕魔患。」
  
  「這才是我的真實初衷,可是,似乎絕大多數人都誤會了什麼。」
  
  謝丹瓊仰起頭,微微一笑,這一笑,竟是那般的超逸出塵,笑傲天地。
  
  木滄瀾與眾位大將心中轟然一震!
  
  原來謝丹瓊真正的志向,竟是在這裡!
  
  屠盡天魔!
  
  原來,我們竟真的誤會了什麼麼?!
  
  「我們戰天魔,所需要的人手,從來就不是大眾,而是精銳將士。」謝丹瓊淡淡的說道,目光一番,精光四射:「更加不需要那些心志不堅的烏合之眾!」
  
  眾將聞言盡都慚愧地低下了頭。
  
  自己軍隊現在的情況,豈不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的不堪行徑嗎?謝丹瓊雖然直接的罵到了所有人臉上,但大家卻實在是沒有隻言片語可以予以反駁。
  
  「這一次雖然風聲鶴唳,岌岌可危,但卻也是整肅盡淨我方隊伍的大好時機。」謝丹瓊冷冷道:「將所有立場不堅定的,借這個機會清除出去,難道不是好事?真要等到彼時大戰天魔的時候,讓這些人拖我們後腿?!」
  
  有一位將軍憂慮的說道:「但,那些人只是受了矇蔽,不明真相而已。這樣就一棍子全數打死,對他們是不是有些不公平?相信他們對於出戰天魔一事上,絕無動搖!」
  
  「矇蔽?動搖?」謝丹瓊冷笑一聲:「既然他們只是受了矇蔽,那麼,你能夠向他們解釋清楚真相嗎?讓他們不再動搖!」
  
  那位將軍張口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著說下去。
  
  若是能說明真相,手上有確鑿證據的話,豈不是早就可以證明了?又何至於被逼到這種地步?
  
  「說到矇蔽,說道動搖,……還是他們心中不能完全信任木帥!」謝丹瓊冷笑著:「若是真心信任,又何至於被人矇蔽?如何會動搖!既然不能全心的信任,那又留之何用?你敢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這樣人的手中嗎?」
  
  謝丹瓊的笑容譏誚到了令人渾身難受的地步:「今日能夠被矇蔽,那麼,將來到了紫霄天戰場,也被矇蔽了怎麼辦?你能保證他們他日不會被人動搖?若是被人動搖了,你的保證有用麼?有意義嗎?!」
  
  「元天限,或者不過就是天魔方面潛入九重天闕的一個卒子!或許在天魔之中也有點身份,但,現在在墨雲天,一共才幾個天魔?不過一紙書函,就鬧成這樣子的萬眾離心……屆時我們帶這樣的隊伍去紫霄天,那不是屠魔!」
  
  謝丹瓊重重的說道:「根本就是去送死!給天魔送口糧去了!大張旗鼓的資敵!」
  
  木滄瀾眼中神光一閃,道:「是!魁首說得在理。」
  
  謝丹瓊淡淡說道:「大夥現在就各自回去,讓那些心中動搖的,全數自行離去,不用做什麼勸阻,解說,現在的情況,就算勉強留下了也只是禍患而已。」
  
  「相信此次清除之後,留下的就全都是鐵桿精銳,至少是心志堅毅之士!」
  
  「奮死一搏,未嘗就沒有勝算。」
  
  「但一定要注意的是,萬萬不能把別有用心者留下來!那樣,可就真的完了。」
  
  謝丹瓊鄭重吩咐一番之後,眾將紛紛疾步走出去。此事可是事不宜遲,越早解決才越有迴旋餘地。
  
  「木帥,很難受麼?」謝丹瓊看著木滄瀾,問道。
  
  「哎……」木滄瀾長嘆一聲:「連聖君都被……」
  
  「嘿嘿……」謝丹瓊淡淡道:「我就不明白,你為何要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聖君身上?難道那個聖君被矇蔽,你就不殺天魔了麼?」
  
  「天魔自然是要殺的!」木滄瀾怒道,隨即頹然一嘆:「只是心中有些無法接受罷了。」
  
  謝丹瓊譏誚的說道:「現在的情況,才是真正嚴峻!現在已經不是墨雲天需要我們,而是整個九重天闕,都需要我們這些人!若是你在這候被擊倒了……你才真的是千古罪人!整個九重天闕的千古罪人!」
  
  木滄瀾聞言神情一震。
  
  「你如此的信任聖君,而聖君卻直接鼎證了元天限的身份……你都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麼?」
  
  謝丹瓊冷冷道:「元天限乃是天魔,這點你我心知肚明,相信諸天高層,也未必就不知個中端倪。
  
  而聖君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表明立場,你道這意味著什麼,若是……呵呵呵……」
  
  謝丹瓊冷笑一聲,起身而去:「我現在去看看軍隊,盡力派出隱患,若是木帥還不能夠醒悟,繼續躺著也無妨。」
  
  「我也去!」木滄瀾一個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魁首說的果然不錯,木某怎麼能還在哪裡躺著!無論如何,也要殺了元天限這個魔頭!」
  
  謝丹瓊笑了。
  
  兩人並肩走出好久,木滄瀾才低低的、卻是重重的說道:「多謝!」
  
  謝丹瓊笑了笑,飄然而去。
  
  一天之後,木滄瀾看著帳中前來匯報情況的幾位將領,默然無語,原本已形憔悴的面容,更見委頓。
  
  有些事情,明白是一方面,但真正接受起來,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再如何沉穩,再如何飽歷世情的人,仍舊如是!
  
  這一天一夜,各位將軍都把話放了下去,聽憑手下人自行抉擇去處。
  
  「現在情況已經到了這等地步,元天限的聲威已經深入民心,又有聖君作保,聲勢如日中天,想必大家心中都有所疑惑,不知自己的立場到底如何,是對是錯,是正是邪。」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到了眼前這等地步,縱然將大家勉強聚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心中有想法的,都可以自行離去。」
  
  「我等絕不阻攔,更不會留難!」
  
  「但若是生出異心,想著擒拿木帥立下大功邀功請賞的,念在大家相處一場,奉勸一句,不要妄動,當真妄動的,彼此就為仇敵,再不會留手。」
  
  「話就說到這裡,但凡想要走的,營門已經敞開,可以隨時離去;自己往常賺下的財富,也可以全部帶走。家眷在這裡的,也可以將家眷一併帶走。」
  
  「君子絕交,不出惡聲。想走的儘管走,但若是大喊大叫做出那義憤填膺之態者,亂我軍心,則殺無赦!」
  
  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猶豫去留與否。
  
  但,當看到有第一個人終於收拾了東西走出營寨,而且當真並無人攔阻的時候,這種情況,就變成了一股潮流,幾乎就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無數的將士,潮水一般的湧出去。
  
  其中更有不少人是攜家帶口,舉家離去。
  
  嚴重者,有些軍營竟然在一下午空了九成有餘,餘下者還不足一成!
  
  一開始,那些留下的還在怒罵,嘗試挽留欲走者,撕扯拖拉;但到了最後,也都已木然。只是眼睜睜的望著那些個往昔的老兄弟們決然而去,臉上之餘一片發自心底的憤怒和傷感。
  
  到得次日早晨,這股浪潮才逐漸的減少,沒有了。
  
  但,這一夜之間,卻讓天兵閣一方的勢力,驟然減少了將近六成!
  
  「天魔肆虐,為禍九重天闕,我木滄瀾奮起屠魔;心下並無半點私慾,只為弭平魔禍,靖我天闕,從初時的數十萬人衝出帝都,一度曾經聚攏七千萬之眾的兵馬!但世事如棋,人生如夢,好夢由來最易醒;七千萬兵馬,在七天之內,散去九成有餘!」
  
  木滄瀾呵呵苦笑:「現在,留下來的,竟然已不足五百萬之數!」
  
  他長嘆一聲,臉色更見孤寂。
  
  他手下的一干將軍愧然垂首,半晌無言。
  
  五百萬,這個數字如果單純從數字角度來說,其實還是不少,仍是一股相當數量的勢力。然而,這得分跟誰比較。現在,元天限御駕親征,分兵二十五路兵馬,合計共有五千萬之數的龐然大軍。而且,後方還有大批的援軍正在陸續集結之中。
  
  再加上自己這邊叛逃的,也是有數千萬之眾的,而這些人之中,只怕將會有不少人加入元天限那一方。
  
  如是此消彼長之下,雙方的兵力對比幾乎去到了一比五十這樣的恐怖地步,甚至於,這個差距比例還有進一步擴大的可能!
  
  而且自己這邊士氣空前低沉,兵無戰心,將也沒有太多戰意,滿目儘是一片頹喪氣氛,如何能夠迎敵?
  
  兵力相差懸殊,己方更無士氣,這仗還怎麼打,還如何打?!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2:51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4-2-17 19:47
第五百章  激將!兵臨城下!
  
  
  「烏合之眾!真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棄之何惜!」謝丹身門外,不屑的說道:「眾位將軍,你們即刻帶著你們的本部人馬,都去後方保護家眷吧,至於前方,便由我天兵閣原有的兵馬頂上便是;我們若是勝了,自然一切休提,我們若是全數戰死了,你們投降還來得及!」
  
  這番話,便如一根燒紅的鋼針,深深地扎入了眾將的心中。
  
  什麼時候,自己這些正規軍人,竟會被一隻雜牌軍的領袖輕視到了如此地步?
  
  可是,這不就是事實麼?不就發生在當下,在眼前嗎?一干將官一時無語,竟不知該說什麼反駁的話。
  
  「一派胡言!」木滄瀾憤然站起:「縱然面臨絕境,我們仍堪一戰!這百多萬年以來,我等在絕境之中仍自奮勇衝殺,浴血苦戰、爭取勝利的時候,絕不比你謝魁首少!你如何能這般看不起墨雲天的軍人?」
  
  謝丹瓊嘿嘿冷笑:「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你們。哈哈哈……我為什麼要看得起你們,你們自問有什麼地方能值得我看得起麼?」
  
  「些微叛變,就將你們全面擊潰,一個個如同打了敗仗的公雞一般,就你們現在這德行,還想帶兵!還想打仗!還想屠魔!還想成為英雄,簡直就是痴心妄想,異想天開……哈哈哈……」
  
  謝丹瓊一陣毫不掩飾的嘲諷長笑聲,遠遠傳了出去,遠近皆聞,四野無遺。其中不屑的意味,濃濃瀰散。
  
  「謝某人現在只是在後悔……」謝丹瓊長笑而去:「……我竟浪費了這許多天的糧食在一群徹頭徹尾的廢物點心身上!」
  
  話落人渺!
  
  謝丹瓊已經騰空而起,前去整軍。竟然再沒有留給眾人任何說話反駁的機會。
  
  如此的蔑視,如此的鄙視,甚至是無視,令到眾將沖沖大怒!
  
  實在是太過分了!
  
  「謝丹瓊說的也太過分了!」一個將軍一巴掌拍在椅子上,椅子粉碎,怒氣衝衝,一張臉都變成了紫紅色,心臟咚咚跳動。
  
  其他人,也是完全不能忍受這等侮辱,一個個呼吸粗重,眼中都顯露了血絲。
  
  木滄瀾冷冷一哼:「叫喚什麼?難道人家說錯了你們麼?你們做出了什麼讓你們看得起的事情了嗎?人家說的那一句不是事實,你們沒有崩潰麼?沒有一蹶不振麼?就你們當下這一出的德行,我都替你們害臊!」
  
  眾將聞言盡都愕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木滄瀾大聲道:「你們想要讓別人看得起,這沒什麼不對,但你要用什麼來讓別人看得起呢?就憑著什麼都不干麼?沒有戰績,沒有軍功,有誰會看得起你?既然現實已經如此,就不要怪人家看不起你們,你們想要讓要人家看得起,就要拿出你們能夠讓別人看得起的本事出來!只是在這裡鬼叫,不但人家看不起,我都看不起你們!」
  
  「若是拿不出真本事!」木滄瀾冷哼一聲:「也就真如謝魁首所說,真真是浪費了這些天的糧食……就算養頭豬還能殺掉吃肉,改善伙食,但養著你們,卻是養了一群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半點用處都沒有!」
  
  說罷,木滄瀾拂袖進了內堂。
  
  眾將軍面面相覷,直覺得胸膛也要炸了。
  
  眾人活了一輩子,貌似就從來沒有這麼被人看不起過!若是不拿出一些手段,難道就這麼被人看扁了不成?人活一世,活得不就是一口氣麼,不蒸饅頭爭口氣……
  
  眾將有如颶風一般急速衝出帳篷,黑著臉如同鍋底,回到各自的營寨,開始著手召集兵馬!一個個如同爆龍一般,渾身散發著滿盈的火氣,隨時可能爆炸。
  
  木滄瀾在後堂,神識觀測著這一切變化,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激將法,還是非常成功的。
  
  先前,正是木滄瀾與謝丹瓊聯手搞出來的一出激將大戲。
  
  這些將軍一個個都是好樣的,不僅本身都是高手,而且任何一個都是兵法韜略出群,能征慣戰的行家,對於打仗人人都有一手,唯一欠缺的,也就只有鬥志鬥心而已。
  
  但,現在這種頹廢的氣氛,實在是太強大,他們雖然仍原因堅定的跟隨木帥,可是他們的鬥志鬥心卻都因為這一連串的打擊而消弭殆盡;若不消除負面影響,重新鼓舞起他們的鬥志鬥心,這一仗,根本連打都不用打就敗了。
  
  木滄瀾當然清楚跟隨自己多年的將軍一個個都不是孬種;但問題是,他們麾下的兵若是沒了血性,縱然將軍再牛逼也是無可奈何。
  
  然而說到激活氣氛,始終還是要從這幾位將軍身上入手!
  
  士兵頹廢,若是要一個個去勸解,只會耽誤時間,什麼都給耽誤了。
  
  可若是將軍暴怒至極,卻會影響一支軍隊的狀況!將軍被灌輸了一肚子怒氣,完全沒處發洩,那麼,回去就向自己的屬下軍官們更變本加厲的灌輸下去。
  
  而軍官們一級一級傳達、一層一層的灌輸,等到了最下層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是爆棚了。
  
  正如同現在軍隊士兵犯了錯誤,團長永遠不會直接處罰士兵本人,而是處罰營長,營長處罰連長,連長處罰排長,但,當排長和班長處罰士兵的時候,就會更加變本加厲,保證會讓犯錯誤的傢伙一輩子不敢再犯!
  
  這是為主帥者的手段。
  
  但想要達到這一目的的前提條件卻是,必須要激起這些將軍們的怒氣,否則,一切都只是空談。
  
  所以,木天瀾與謝丹瓊才會聯手主導這一出「無視」大戲!
  
  於是乎,大營中,到處裡都是將軍們的怒吼聲。
  
  「他媽的!老子們被人看不起啦!」
  
  「弟兄們,咱們都被人看扁啦……」
  
  「全部都給老子抬起頭來!你你你……就是因為你們這幫混蛋,瞧瞧你們在幹什麼?幹你娘的!難怪老子被人指著鼻子說養著我們是浪費了糧食的廢物,瞧瞧你們這幫子慫樣!你們也配稱之為軍人!老子都是被你們這些個廢物給拖累的!廢物,都是廢物!」
  
  「老子真心沒臉見人了……你們再不拿出點樣子,老子就要自殺了!草!」
  
  「不就是跑了幾個操蛋兵麼?看你們這軟蛋德行!草!換成老子也要看不起你們!浪費糧食!麻痺就沒罵錯你們!養條狗還他媽知道看家呢!麻痺的,看看你們,當真連條狗都不如!……」
  
  一片怒罵的聲音,鋪天蓋地!
  
  所有士兵一個個眼中噴火,看著站在高台上噴著唾沫大吼大叫大罵的將軍,恨不得將這貨拉下來狂揍一頓!
  
  「看什麼看?老子說的不對麼?不服氣?那就跟著老子,殺出一個看得起來!」
  
  「草!」
  
  「說,到底該怎麼辦?我讓你們自己說!麻痺的!老子忍不下這口氣!說什麼也忍不下!」
  
  「沒說的,幹!」
  
  「幹他娘的!」
  
  「讓他們看看,老子們就不是慫包,一個慫包都沒有!」
  
  數百萬將士,同時同聲大吼,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只震得群山萬壑嘩啦啦往下落石頭,天空中風雷湧動,一個個滿臉漲紅,心臟跳動得幾乎要爆炸了!
  
  「好!那就干!乾乾乾乾幹!!!!!麻痺的!幹他娘的!!」
  
  嗷嗷叫的聲音,響徹了長空。
  
  滿營官兵將士一個個都瘋狂了……
  
  木滄瀾終於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絲微笑,久違的微笑。
  
  軍隊之中,所謂的溫文爾雅,根本是行不通的;就算是一介儒生,進入軍隊,不長時間就會變得粗話連篇。
  
  正如一位將軍曾經說過:不粗魯,如何能讓部隊嗷嗷叫?
  
  部隊不是學堂,決計不是靠子曰詩雲就能征服天下的!
  
  靠的,是血!是廝殺,是生命!
  
  從來就不是考試!
  
  奶奶滴!
  
  謝丹瓊就站在雲霧之中,離地面,已經數千丈之高。
  
  但他仍舊能夠清晰聽見,地面上傳來的嘶吼聲,那是木滄瀾手下的軍隊在進行最後的整軍。這幾天裡,軍隊的士氣不僅僅是被提升了起來,而且,更是遠遠地超過了謝丹瓊的預期。
  
  現在每一個將士,渾身上下都如同是即將爆炸的炸彈一般!
  
  一點就著!
  
  這樣的狀態,幾乎就是繃緊到了極處的皮筋。可以想像,一旦發生戰鬥,這些人都會義無返顧的投入進去,瘋狂殺戮,至死方休!
  
  遠方,很遙遠的地方,可以看到塵煙衝天而起,幾乎瀰漫了整個蒼穹,戰火,已經將要燒到眼前了。
  
  或許明天,或許後天,就將會發生第一場遭遇戰!
  
  而面對這樣的軍隊,一切的埋伏,一切的佈局,都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每一個戰士都能夠高來高去;所謂埋伏,無論是火攻,水攻,陷阱,又能有什麼更多的意義?
  
  每個人都有自身的神識感應,若是其中高手,單純神識一掃,方圓數百里天上地下就沒有任何遺漏,又要怎麼埋伏?
  
  甚至有些高手,毀滅了他的肉身之後都能不死,唯有連帶著元神一道毀滅,才能夠徹底摧毀對方。
  
  面對這樣的敵人,就只有硬拚一途!
  
  謝丹瓊神色仍自平靜地遙望著那數千里之外的塵煙騰起,緩緩逼近。
  
  四面八方的塵煙同時冒起來,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慢慢的漸次融合,不見疏漏。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2:54 編輯

rmdcg01 發表於 2014-2-18 18:11
第五百零一章  戰事起!
  
  
  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所在的這片天空領域,正在緩慢的縮小,以肉眼可見的頻率漸次縮小。
  
  謝丹瓊仍舊沒有絲毫的動容。
  
  這些時間的壓抑,打拚,奮鬥,讓謝丹瓊已經徹底的成熟,現在的謝丹瓊,已經不再是剛剛上來九重天闕時候的那個毛頭小子,而是一名合格的統帥!
  
  獨當一面,已經完全稱職!甚至遊刃有餘。
  
  面對著超過己方數十倍的龐大數量敵人,真是實力更是超過己方數百倍的敵方實力,謝丹瓊始終鎮靜至極。
  
  完全沒有半點心緒上的波動。
  
  天機情報部陸續傳過來最新消息,對於敵人二十五路兵馬的行進路線、包括每一路兵馬的領兵將領,副將,先鋒,隊伍分配,糧草補給,都有了至為詳細的報備。
  
  這份消息的詳細程度,已經去到了細緻入微的地步!
  
  謝丹瓊拿在手上仔細觀視,神色不動。
  
  身邊人影突兀一閃。
  
  木滄瀾出現在他身邊:「現在已經基本差不多到極限了……軍隊現在純潔度足夠,士氣也是高昂的很。雖然可用數量少了很多……但,心中卻也真正的安定了下來,至少不需要再顧及可能出現的突發負面狀況。」
  
  謝丹瓊淡淡的一笑:「是真正的安定下來了麼?只怕是徹底的死心了吧?」
  
  木滄瀾苦笑:「何必說得這麼難聽,實話實在是很傷人的……」
  
  頓了頓說道:「敵軍目前已經來到了老營範圍的千里之內了。目前正自四面合圍。看來這場大戰,只在一兩天之間就要展開了。」
  
  謝丹瓊點點頭:「不錯。我們那邊也早已準備妥當,不過就是一戰,僅此而已。」
  
  木滄瀾精神一震,道:「但願此戰,最終能夠一靖雲天!」
  
  謝丹瓊哈哈一笑,順手將手中情報遞了過去:「對於這些人,我這個外來之人當真不熟,這一戰,還是你來主導安排吧。」
  
  木滄瀾接過那厚厚的一摞紙,還只是翻看了最開始的幾頁,就是「嘶」的一聲,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份如此詳盡的情報,你是從何得來?可靠麼?」木滄瀾抬頭,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不由得他不驚訝,若是兩軍人數差不多的話,那麼自己手上能有一份這樣的情報,那基本就是必勝!
  
  這樣的情報,足以傾覆實力相當的兩軍之間實力對比差距!
  
  「我有我的渠道。」謝丹瓊淡淡道:「這些情報絶對可靠!完全真實!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絶無花假!」
  
  木滄瀾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好好的籌劃一番,有了這個東西,我們或者當真可以給元天限來一個下馬威,振奮一下我方的士氣。」
  
  他的臉上滿盈這強烈的憤恨和戰意,還有一些淡淡嘆息。
  
  大戰展開,死的始終都是墨雲天高手!
  
  至於天魔……卻不會死!
  
  如是同室艸戈,手足相殘,豈不令人扼腕嘆息?
  
  謝丹瓊冷靜的目光凝注在他臉上,輕聲道:「此時心下不狠,若是當真到了天魔席捲天下的那一刻……」
  
  木滄瀾油然長長嘆息。
  
  當天晚上。
  
  木滄瀾點起本部精鋭兵馬,就只僅僅五萬之數,卻是高手盡出,兵分二十五路,前去截斷元天限大軍糧草供應路線。
  
  一夜激戰之下,共有七處糧草被焚燬,道路直接截斷,但其餘的十八處卻是無功而返。
  
  元天限手下的將軍,也都是久經戰陣之輩,行軍打仗,糧道正是兵家要害所在,豈能不注意這一點?高手固然可以長時間不吃飯,但若是高強度的大戰展開,氣血虧損,吃飯卻是最有效的補充手段。
  
  糧道,無疑是重中之重的要害所在。
  
  前去偷襲的人回來之後,卻也彙報了一個新的情況:「大帥,之前從我們這邊離開的將士,在數千里外,發現了那些人的大批屍體!」
  
  木滄瀾猛地站起身:「屍體?還是大批的?!」
  
  「是的。僅僅我們發現的這一批,就足有七八千人之數。而且,連婦孺兒童也不曾倖免,全數都死在其中……」
  
  「是的木帥,我們這邊也發現了。但那邊已經是敵人嚴密封鎖的區域,我們沒有辦法更深入的查證……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不錯,我們那邊也有這樣的情況。」
  
  木滄瀾頽然坐下。
  
  想不到,那些人背棄了自己等人而去,卻是自投死路;而且……還很可能束手就擒!
  
  當真是沒有想到,元天限對於反水過去的人,竟是這般毫不留情!他自己之前可是曾經許下過諾言,‘凡是迷途知返者,官復原職,概不降罪。’竟然一點也不遵守!
  
  在此刻看來,這句話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甚至都沒有打算留著這些人掉過頭來攻打自己,就直接全部處決了!
  
  「現在到處都在罵我們假仁假義,既然放人離開,卻又隨後追殺,斬盡殺絶……」
  
  說這句話的斥候滿臉的憤怒,額頭上的青筋都在點點跳動。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絶對不是天兵閣方面做的。
  
  自從那天,那些人離開之後,天兵閣就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連出去打探情報,也要小心翼翼,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唯恐大意被抓,影響大局,更何況是如此大規模的殺害曾經的戰友?
  
  更何況還是如此分散的屠殺?
  
  但現在,這一盆髒水,卻已經很荒謬地潑到了無辜的他們身上。
  
  木滄瀾長長嘆息,神情悲愴之極:「離開的那些人……或者是不明真相,或者是別有算計,而離開了我們,但本質上,那些人都是心有忠義之士!他們起義的絶大部分初衷仍只是為了報效墨雲天,彌平魔禍而已……想不到,元天限竟會這般背信棄義,食言而肥,全無道義地將他們全部給殺害了,當真是狼子野心……」
  
  說到這裡,只覺得心中傷痛莫名,竟不能自已。
  
  眾將盡都歸於一片沉默。
  
  當那些人離開的時候,他們也曾經恨過,也曾經埋怨過,更有不少人因此還打了一場,破口大罵。
  
  但現在,聽說了他們的噩耗,心底再無恨意,就只有悲傷和憤怒而已!
  
  人生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被異類欺騙,矇蔽,效力這麼多年,到最後還冤屈而死,一直到死,都不明白事情的真相。
  
  始終被蒙在鼓裡。
  
  而離去的這些人,可說正是這種情況的真實寫照!
  
  在一片異常沉悶的氣氛之中,這一天的黎明,終於到來了。
  
  「報告,前方敵軍已經來到了本營三百里範圍以內!」
  
  「報告,前方敵軍距離本營已經不足百里之數!」
  
  「報告,前方敵軍已經來到了大約五十里的地域!」
  
  「報告……敵軍開始著手安營紮寨。」
  
  ……
  
  一直敵方來到了五十里地界之內,木滄瀾終於開始新的動作,無聲無息的出動大軍,直接往自己背後斜插,做出意圖突圍的舉動,所有人馬全數針對側背面的一支軍隊展開狂攻!
  
  這一波攻勢的效果很是顯而易見。
  
  處於被攻擊範圍的那一支隊伍總共不過四五十萬人馬,當場就被打懵了。這只隊伍的領兵將軍乃是木滄瀾原本的屬下,之所以挑選這邊入手,便是出於木滄瀾對他的深刻瞭解。
  
  這個領兵之人勇猛有餘,籌劃卻是不足,每一次在大軍長途跋涉安營紮寨的時候,正是他最大的弱點之所在。
  
  往往在這個時候,整支隊伍會陷入一定的混亂之中,須得有一個緩衝時間,才能重新整頓完畢。
  
  而木滄瀾正是挑選這個時候出擊,可謂正中軟肋,直擊要害。
  
  當元天限方面大軍得到被襲消息的時候,這邊的廝殺已經去到了尾聲,木天瀾方面大軍已經撤了回去。
  
  留下的,就只是遍地的劇毒陷阱而已……
  
  ……
  
  第一波接觸戰,木滄瀾一方可謂大獲全勝!
  
  但對方對這一波的挫敗顯然並不如何放在心上,竟然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當天晚上,始終在安安靜靜的安營紮寨,埋鍋造飯,一片空前平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謝丹瓊坐鎮中軍,本來想要伺機出動,趁敵人立足未穩、又逢變故之際,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若是對方發動大舉救援的話,那麼自己就可以按照早就佈置好的策略給予敵人一記重創,讓這一戰來個開門紅,進一步提升自身士氣。
  
  最起碼的,也能給元天限一方增加一個無法磨滅的教訓。戰局也就不再是一面倒的態勢了。
  
  但謝丹瓊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按兵不動,就只是象徵姓的派出了幾萬名援軍,老營方面居然淡定異常,幾近全無動作。
  
  面對這樣的戰事,只派出幾萬援軍……那根本就不像是救援,甚至連敷衍都算不上,根本就像是派去收屍的。
  
  謝丹瓊擺擺手,終止了這次行動,臉色凝重,道:「穩紮穩打!」
  
  對方的沉穩,超乎了預料,勉強出擊,只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戰果。
  
  這個結果讓謝丹瓊心中,湧起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而接下來的交戰,正整印證了謝丹瓊的預感。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2:57 編輯

rmdcg01 發表於 2014-2-18 18:19
第五百零二章  喪心病狂的天魔
  
  
  對方根本就不急,一點都不急!!
  
  現在的情況,倒像是在打一場長打長有的消耗戰:對方的數千萬大軍源源不斷到來,將這一片萬里方圓的疆域包圍得密密麻麻,當真如同一隻鐵桶一般,水潑不進!
  
  但卻偏偏就不急於進攻。
  
  而是開始每一天的小規模鬥陣!
  
  當然每一次戰鬥幾十萬人,倒也不算什麼小型了,但戰鬥場地單一,卻是雷打不動。
  
  這樣的戰爭打法,連木滄瀾都懵了,不知所以。天下間治軍之人,貌似就從來沒有這樣打仗的!這簡直是在拿著士兵的生命開玩笑!
  
  此戰可是元天限御駕親征,卻又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元天限大帳中,占地遼闊,內中佈置得更是富麗堂皇,幾乎就是一座小型皇宮。
  
  雖然是臨時的行宮,但卻是地上鋪著白熊皮地毯,四周更是華麗無比。
  
  元天限愜意的高高在上,側身躺著,意態悠閒之極。
  
  「陛下……」雨遲遲急匆匆的進來,一臉的焦急:「陛下,這仗不能這麼打呀……木滄瀾老奸巨猾,足智多謀,這樣持續拖延下去,只怕會夜長夢多啊。」
  
  元天限還未說話,下面端坐的丞相依落月已經驀然抬頭,喝道:「住口!陛下的決定自有道理!你只需依照策略執行便可,何須多言!」
  
  「可是這樣……」雨遲遲也是知兵之人,焉能不知道這樣做簡直就是胡鬧?徒留於對方無數可乘之機。
  
  但,面對丞相刀鋒一般的目光,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上方,元天限依然怡然側臥著,理也不理。
  
  「還不速速退下!」依落月森嚴喝道。
  
  「是……這個……是!」雨遲遲低下了頭,一肚皮鬱悶的退了出去。
  
  「不是吩咐過?陛下在裡面,無論任何人,都不准打攪麼?」依落月冷冷喝道:「誰在外邊當值?」
  
  「這個…………」門口侍衛忐忑不安:「這個……小人以為現在戰場雨帥找陛下定有要事……這個……」
  
  「拖下去!砍了!」依落月一聲命令冰寒:「若有再犯者,誅滅九族!」
  
  外面一聲答應,求饒聲絡繹不絶,但隨著一聲慘叫,一切再度歸於寂然。
  
  依落月端詳著只有自己與元天限的大帳,嘴角露出一絲異常冰寒的笑容。
  
  一縷若有若無的青煙,徐徐潛入大帳,隨即又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元天限的身體。
  
  一直側臥的墨雲天帝,此刻終於坐了起來,輕聲的咳嗽了一聲雖只輕輕一聲,卻自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威嚴。
  
  依落月眯著眼睛笑道:「陛下,這一次可是收穫不小吧?」
  
  元天限淡淡的笑了笑長身而起,在大帳中緩步轉了幾圈,道:「本帝這一次元神出竅,收集殘餘靈魂之中蘊含的殺戮之氣,果然頗為有效,讓我的傷勢,又恢復了幾分,相信多來幾次,之前的傷損自會大有好轉。」
  
  依落月道:「如今戰事不過剛起來日方長,陛下不必急躁,還是以聖體為重盡可徐徐圖之,只要日子有功,又豈止是傷勢好轉就算是完全痊癒也非難事。這個九重天闕人口如此眾多……哈哈,……」
  
  滿頭白髮身形佝僂的老丞相,此刻的笑聲竟然顯得格外的猥瑣、刻毒。
  
  元天限笑了笑,隨即皺起眉頭,道:「確實如此,可是我始終不明白一點,人族的靈魂力量,我們一族可以予以吸收但……為何就只能用來恢復傷勢?卻不能用來增加修為?」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事情是絶對不成立的但凡能夠恢復傷勢的能量,就一定能夠用於恢復修為!而能夠提升修為的能量,卻不一定能夠治療傷勢,這才合理。」
  
  元天限皺著眉頭,苦苦思索:「這個中緣由當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依落月猶豫了一下,才眯著眼睛說道:「陛下,這一節,我想,我或者可以給您一個答案。」
  
  元天限皺眉:「哦?」
  
  天魔一族歷代都在困惑這個問題,依落月這裡竟然有答案?
  
  「咳咳……」依落月咳嗽了幾聲,似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研究這個課題……為了這個……先後曾經殺了三百餘萬人類……除了人類,還曾經……還曾經殺了三百多萬的族人……」
  
  元天限神色絲毫不動,情緒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
  
  「我前前後後,將這些身體作比較,每一分每一寸,都曾仔細的比對過;始終發現什麼不同,到了最後,便將活人肢解,進行活體實驗,尋找不同所在,終於發現,我們族人的構造,看似雷同,但骨子裡始終還是不盡相同的。!
  
  「而我們能夠吸收他們的靈魂力量用於療傷恢復,卻不能增加修為,其最大的可能,便是在這裡。」
  
  依落月說道。
  
  元天限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道:「具體說說,到底有何不同之處?」
  
  依落月為了這樣的一個研究,前前後後殺了將近千萬生靈,更將屍體用來作比對,其殘忍程度可以說足以令人髮指!
  
  但元天限居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反而很有興緻!
  
  「人類在恐懼、害怕、疼痛等充斥著負面感情的時候,他體內、血液中會多出來一些特異的東西;而我們天魔族人沒有這類變化。」依落月皺著眉頭說道:「我曾經將這種東西植入族人體內,結果卻毫無效用,只能認定,這種東西為人族特有,無法複製。」
  
  「還有一點就是,人類的大腦構造,與我們族人亦有些微的不同之處……」
  
  「第三點不同,則是所謂的能夠不死的高手,在肉身死亡形成了元魂之後,元魂與我們天魔在同等情況下所形成的魔胎,截然不同,具有本質上的區別!」
  
  「本族族人頻死之際所蛻變出的魔胎充滿了毀滅氣息,而人類的,卻是充滿了生機,即使是再衰弱的元魂,仍是洋溢生機。」
  
  依落月語調緩慢的說著:「有這麼多差異,也就可以肯定,人類的靈魂力量我們雖然可以利用,卻也只限於補足自身的不足,也就是傷患的補充,但,若是想要用這種力量練功,提升修為,我們卻沒有同樣的身體構造,不能實現……」
  
  「這或許是神明安排下的一個玩笑,並非人力可以改變。」依落月給出了如是結論。
  
  「原來……竟然如此。」元天限恍然大悟,隨即道:「丞相這些年為了研究這個,想來也付出了不少吧?究竟殺了多少族人?那裡有這麼多的族人可以殺?」
  
  依落月呵呵一笑:「說到這個其實倒也非是什麼難事,陛下知道,每隔幾年,我都要回去本族一次,而每一次,就攜帶過來大量的族人,扮作俘虜……呵呵,他們只以為乃是跟隨我前來建功立業,顛覆天闕,其實……都成了我的實驗品,為了成就萬世之功,些許犧牲卻是在所難免的,人族有句話說得我很贊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元天限臉上一陣抽搐,哭笑不得:「我說來的那些傢伙來都來了,怎麼到後來就一個個的全都消失了,原來都被你給切了……不過……這也不對啊,這麼多年,少說也來了兩千多萬族人了……難道你全都給切了?」
  
  依落月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恩……」
  
  「我……」元天限瞪著眼睛,對這一「事實」無語至極。
  
  良久,苦笑一聲:「難怪這件事你一直不敢說,總是遮掩、轉移話題……原來當真都給宰了……哎……這件事兒,還真是個麻煩事。那其中可是有中天魔王陛下的外甥,還有西天魔王的親孫子……你你……也真是……膽大包天!」
  
  依落月低下頭,也是一陣苦笑,道:「這個……也很難說,為求實驗結果的全面性,一般的天魔軀體,根本就查不出什麼,只有這些魔王嫡系血脈,才能夠代表魔之本源,才更能清楚地看出個中分別……這個……當初我也是殺了之後,才知道其中竟有這等人物。
  
  哎……」
  
  「這些魔王陛下,一個個的都想要讓自己的子孫自主發展,匿名立大功,然後論功請賞的時候來個驚喜……殊不知……這樣卻是害了我了。」
  
  依落月一陣嘆息。
  
  「是你先殺了他們!」元天限瞪了他一眼,頭痛的道:「好了好了……這件事就此按下吧,以後莫要再提也就是了;等以後見到兩大魔王,我就直接說他們戰死了好了……至於這個發現,也就永遠不要再提了。」
  
  依落月點頭。
  
  「還有,他們的英靈棺仍是要準備好,到時候送回去。」元天限有些心煩意亂的揮揮手。
  
  「屬下早就準備好了……」丞相低下頭,也知道做了虧心事。
  
  元天限突然詭異一笑:「丞相,你說人類該不該給你頒一個屠魔稱號,喪命在你手中的本族族人只怕不下數千萬之多,就算是當日的紫豪,單論殺傷的人頭數也未必比你多多少啊!」
  
  依落月呆了一呆,森然道:「這話固然不假,但死在屬下手上的人族數量卻還要倍數以上於這個數字!」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3:03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4-2-19 17:32
第五百零三章  都去抽風!
  
  
  元天限嗯了一聲,道:「戰事要儘可能的拖延,死人越多越好……都如這幾天這樣的戰鬥的話……相信再有十來天的時間,我的傷勢就差不多完全恢復過來……那個該死的書狂!竟然讓我的精神力和靈魂力受到如此重創!」
  
  依落月老神在在的說道:「我馬上命令雨遲遲繼續出動人馬討戰,製造雙方大量的死傷!」
  
  ……
  
  接下來的後續戰鬥,不僅是雨遲遲木滄瀾這等百戰統帥看不明白了,就連剛入軍伍的戰士,也是直接看不明白了……
  
  反正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數十萬人馬捉對廝殺!
  
  雨遲遲每一天都只是安排一個方向的人馬予以出戰!而其他的方向的數千萬大軍,全數按兵不動,但凡有擅自妄動的,雖功不賞,過殺不赦!
  
  這讓他自己一方的軍隊抱怨連天,完全不能理解:一起上,對方再怎麼頑抗,幾天之內也就全數解決了。可採用這樣的打法,簡直就是添油戰術……你雨遲遲不是木滄瀾那邊打入我們內部的內奸吧……
  
  但那邊,木滄瀾和謝丹瓊同樣鬱悶。
  
  為了迎接這一場大戰,周圍地下都佈滿了無數惡毒的陷阱,甚至連每一棵樹,都挖空了樹心,添裝進了炸藥、毒煙。
  
  所有埋伏,都是佈置周全、天衣無縫。
  
  但所有埋伏,仍是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在敵人四面八方同時進攻的時候,同時發動!如此,才能大規模大範圍的重創敵人。
  
  可是現在這麼打,那些個埋伏根本用不上……
  
  因為,你充其量只引爆一面的埋伏,其他的方向根本就是白費了,收效甚微不說,更徒自暴露自己最後的殺手鐧。
  
  那樣的話怎麼對得起這麼多天裡付出的龐大人力物力?再說了,現在兩軍真實實力對比比例懸殊,若是那些埋伏廢掉了,自己這一方還憑什麼打下去?
  
  完全就不是對方的對手啊!
  
  現在可倒好,對方老神在在大爺似得不緊不慢的進攻,溫水煮青蛙起來。
  
  「元天限肚子裡究竟在打什麼盤算?」木滄瀾皺著眉頭在帥帳之中踱來踱去:「也不大規模進攻!也不出動高手攻堅!天天就是用一般的軍隊來進攻我們這邊的精銳,簡直就像是送死……難道說是要借助我的手,來消滅墨雲天的軍事力量?可這也不應該啊……只要他一天還是天帝,這些力量就全部都屬於他的……怎麼可能這麼就把這些有生力量犧牲掉呢?可若是不是……那又是為什麼?想不通啊!」
  
  饒是木滄瀾跟隨元天限百萬年歲月,此刻也是完完全全的一團迷糊。
  
  謝丹瓊靜靜地坐在首位,一言不發,有如一尊石像。
  
  心中卻在盤算著這幾天以來詭異戰況,隱隱的生起一種猜測,但一時間事情實在太過眾多,卻是想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報!雨遲遲又派人前來攻擊!」
  
  木滄瀾長嘆一聲,道:「讓羅將軍帶兵迎敵;侯將軍今日戰了一天,士卒都已經很疲累……且撤下來好好休整一番。」
  
  傳令官領命去了,不多時,就聽見外面喊殺聲震天響起,聲震四野,不絕於耳。
  
  木滄瀾臉色更見憂慮,嘆息道:「這一戰,當真是生靈塗炭,不管最終誰勝誰負,死的其實還不都是我墨雲天的大好兒郎……可如今卻又是不得不戰,眼前種種豈不令人扼腕嘆息!」
  
  旁邊一位將軍也是連連點頭:「若是對面出戰而死的英魂得知,自己之死居然是在為天魔賣命流血……縱然魂歸九泉之下,想必也是難以安心的!」
  
  「你說什麼?」正在思考盤算中的謝丹瓊悚然而起,猛地站起來,看著剛才說話的馬將軍。神色竟然有些駭人。
  
  馬將軍被謝丹瓊的突然反應嚇了一大跳:「我…沒……我沒說什麼啊……」
  
  「英魂……魂靈…九泉…」謝丹瓊只覺得腦海中靈光一閃,瞬時想起在九重天大陸的時候激戰天魔的那一幕,不由得連連拍額,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真相竟是如此,竟是如此的簡單,我竟現在才想到……」
  
  「魁首可是想到了什麼?」木滄瀾目光凝重。
  
  「元天限之所以會圍而不攻,只採用小規模作戰的用意,我想,我已經知道了。」謝丹瓊緩緩說道。
  
  「哦,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是暗藏陰謀麼?」
  
  「確實是暗藏陰謀,不過跟戰事無關,先前七王之亂,元天限雖然狙殺七王,卻是不免身受重創!」謝丹瓊緩緩道:「我聽人說過,天魔若是神魂受損,可以用大量的人類靈魂以獻祭的方式,從中吸取靈魂能量,補足恢復他自己的創傷。」
  
  「如今,想必就是元天限因為自身靈魂受損,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便採用這種借助人類的靈魂來補足自己的手段,若是當真大規模決戰,死的人雖然更多,但,元天限卻也未必能夠吸收得過來,只能眼白白地看著大量靈魂力量流失……如今只是小規模戰鬥,而且地點相對集中,元天限就可以大快朵頤,借助亡者的元靈之力恢復傷勢……」
  
  謝丹瓊嘆了口氣:「我早該想到的……元天限採用如此詭異的作戰策略就是為了吸取靈魂力量療傷啊……」
  
  眾人聞言齊齊大驚。
  
  復又沖沖大怒!
  
  「此話可真?」木滄瀾睚眥欲裂。
  
  「千真萬確!」謝丹瓊沉重的點頭:「我敢擔保此事,絕對真實,絕無花假!」
  
  「該死的元天限!該死的天魔魔孽!」木滄瀾站起身來,指天破口大罵!
  
  眾人紛紛罵不絕口。
  
  「這麼說來,如此作戰的最終結果只會便宜了元天限那個魔頭,若是元天限再讓雨遲遲前來挑戰,我們是不是還要迎戰呢?」一位將軍憂心忡忡,帶著難言的憤怒:「可是不應戰,難道要束手待斃嗎?」
  
  木滄瀾痛心疾首:「真沒想到雨遲遲這個混蛋,他平常阿諛奉承、人品低下,也就罷了;但在如此關頭,居然甘心幫助天魔,把自己的同袍戰士送上戰場,送入死地,變成靈魂力量滋養天魔!真真是豬狗不如!」
  
  「當真是喪心病狂!」
  
  罵歸罵,但面對眼前這個棘手的問題,眾人卻是束手無策。
  
  有時候,知道了真相,面對真相,竟比不知道真相的時候還要為難,還要不知所措!
  
  「接戰,勢必就會繼續增加死亡人數,就有了更多的靈魂之力讓元天限吸收,恢復傷勢,可若是不接戰,咱們總不能束手就擒吧……就現在的營寨,對方人馬一沖,所謂的工事不過就是一個笑話,根本就不堪一擊……」
  
  木滄瀾一拳砸在桌子上:「怎麼會搞出來這等事情,天下間,怎麼會有這般邪惡的種族?!如此進不能退不能,難道要活活的把人憋死不成嗎?!」
  
  「可惜我那位哥哥不在這裡……」謝丹瓊低聲嘆息說道:「我那軍師哥哥最是精通陣法,可以借助陣勢呼喚天地之力;若是他在這裡,只需要擺出一座引風大陣,引來狂風,將剛剛形成的靈魂之力完全吹散……元天限也就無處可以汲取了。」
  
  「風?」木滄瀾目光一亮,猛地抬頭。
  
  「是否可以用高手發力,人為的造成狂風呼嘯?這樣做會有效果嗎?」木滄瀾問道。
  
  「這個……或者可行,但只怕對方也會派出同等級的高手加以干擾,收效極微……」謝丹瓊皺著眉頭:「但眼下,我們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能暫時使用此法應對眼前局面。」
  
  「我來安排,無論如何,不能眼白白的看著天魔肆虐,吞噬英靈元魂!」
  
  木滄瀾低沉說道。
  
  ……
  
  第二天的戰鬥,仍舊照常進行;但,高空中卻是多了幾個伏兵,幾位木滄瀾麾下的中階聖人高手站在了高空,在戰鬥一開始的時候,便如同發了神經一般,每人揮舞著一顆大樹的樹梢,人為地製造出嗚嗚的狂風,聲勢駭人,震耳欲聾,只刮得飛沙走石,人站立不穩。
  
  「這些人莫非是閒得沒事幹了,傻逼了不成?」雨遲遲得報,走出帳門仰頭看著,百思不得其解:「揮舞大樹颳大風……難道還能刮死人?真真是笑話!」
  
  他身邊眾人,一起大笑:「大帥,看來木滄瀾那邊肯定是已經快要崩潰了……竟然這等離奇的舉動都做了出來,真真是不知所謂,哈哈哈……」
  
  雨遲遲也是快意的大笑一聲,正在笑,突然間丞相陰森的聲音出現在耳朵邊上:「立即派人把上面那幾個抽風的傢伙趕走,越快越好!立刻馬上!」
  
  雨遲遲霎時間怔住!
  
  這是怎麼回事?這算個什麼說法?難道對方抽風,自己這邊也必須跟著抽風不成嗎?這這這……揮舞著大樹就只是抽打空氣而已,可就是真的抽風了啊……
  
  「還不快去!」丞相的口氣嚴厲到了極點。
  
  雨遲遲渾身一顫,不敢怠慢,立即安排:「趕緊去幾個高手,去把天空中那幾個傢伙趕走!」
  
  眾將正在笑,突然間就愣住。
  
  什麼?讓我們也去抽風?
  
  ……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3:37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4-2-20 17:51
第五百零四章  太猛了!
  
  
  什麼?讓我們也上去抽風?!
  
  剛才你不是還說那些人都是傻逼麼……現在居然接著就改了主意,讓我們也去傻逼?!……哪有你這樣當統帥的……別人都說朝令夕改,丫的,現在你雨遲遲居然眨眨眼皮就這麼紅口白牙的改了……
  
  而且改得面不改色。
  
  先是罵人家傻逼,實在抽風,緊跟著就讓手下也去抽風,也去傻逼……
  
  就這水平……跟木帥當年比起來真正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差天共地,天差地遠……
  
  麻痺,你丫的雨遲遲不是在玩我們吧?
  
  「爾等還不快去,不得有誤!」雨遲遲也知道自己前後表現差的太多心中正有些訕訕的,見眾將居然一下子愣住,不由惱羞成怒的大吼一聲。
  
  「是!」
  
  眾將雖然心中怒罵不已,卻也不得不聽命,人家現在是主帥,不停令就是違抗軍令,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
  
  無論心底如何的不敢,仍自紛紛縱身而上:「喂,你們那那邊到底在發什麼癲,趕緊滾開,省的咱們費事!」
  
  那邊那幾人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意義重大,哪裡就肯離開,雙方三言兩語之間,擦出真火,就那麼大打出手。
  
  瞬時間,空中地上兩面戰線同時點燃。
  
  木滄瀾這一邊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自然出盡全力,遏制天魔詭謀,但雨遲遲那邊的人卻不知道個中玄虛,戰鬥目的格外不明顯,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差別。
  
  於是後果就快出現了,往往雙方的勁風打出來之後,都被巧妙-的引導到了戰場上空……
  
  呼呼呼……
  
  效果相當的好,貌似比單純用大樹人為自造旋風的效果還要好!
  
  元天限幾乎氣炸了肚皮,這一天下來,收穫近乎為零還要消耗許多自身功力,大範圍的吸納人類死者元靈也是要消耗元氣,又是這麼大的範圍,動用的元氣豈在少數這一天非但沒有回覆自身,反而耗損元力,大傷元氣。得不償失!
  
  帥帳中,木滄瀾正在全神戒備,以防生變,他知道,自己這邊既然做出了針對性的應對那麼,那邊肯定也會有所行動,也許就在下一刻便會有變故發生。
  
  所以他和幾位修為足夠高的高手,早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隨時準備出擊應變。
  
  突然,木滄瀾眼中精光一閃,身子在毫無徵兆之中,猛地一飛衝天。
  
  高空上。
  
  一道黑光正以驚人的速度疾速接近,而木滄瀾化作的長虹,也在幾乎同一時間,迅速接近了高空戰場在罡風呼嘯之中,悍然無畏地向著但那道黑光直直衝了過去。
  
  「依落月,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出來了嗎?!天魔魔孽受死吧!」木滄瀾一聲大吼,直接動手。
  
  甚至,全然沒有給對方回話的機會!
  
  而且一出手便是殺招顯然殺心十足!
  
  對面而來的那一道黑光正是依落月,他前來的目的很簡單也很單純,就是意圖攪亂戰局;卻沒想到會如此快地就遭遇到了木滄瀾的強勢阻擊,卻見其怪笑一聲,毫不示弱的正面迎上,兩人在半空翻翻滾滾打作一團,彼此驚人的攻擊威能相互對撞威勢震懾全場。
  
  這已經屬於最頂級的超級強者對撼,聲勢自然不同反響!
  
  然而在如此激烈的戰況之下依落月一方又有七八人高速衝出,而木滄瀾這邊除了謝丹瓊坐鎮之外,其他高手都是有如瘋狂的湧了上去。
  
  下面在激戰,高空中同樣在激戰。
  
  而在所謂的『高空,之上,還有一群巔峰層次的超級高手在以更火爆的方式展開戰鬥。
  
  這一場戰鬥當真是打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大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等閒難得受傷,但在這一場戰鬥中,卻是每隔一會兒,就會有至少一個人如同下餃子一般從高空墜落……
  
  越是高手,越能夠平衡自身,自然也就相對越不容易摔落下去,那幾乎已經是一名頂級高手的本能防衛機制,但,一旦去到了毫無掙扎餘地有如隕石一般從高空墜落的時候,就越是證明這人已經受了足以致命的重傷!
  
  而以這個樣子的落將下去,就是等於必死,全無僥倖餘地!
  
  但不管怎麼說,元天限想要在今天仍如之前一般汲取靈魂之力療傷的打算,徹徹底底的成為一個空談!
  
  最上方的雙方高手在持續豁命爭鬥,一開始大家還都在注意阻止風向或者控制風向流動,到後來打得興起,已經完全不顧及這些!
  
  於是乎突然間一陣颶風從左到右,接著一股龍捲風從上到下,緊跟著又是從北到南,從南到從東到西……!
  
  整個戰場上空,幾乎所有方向都充斥著颶風呼嘯,下面死亡的人靈魂之力幾乎在瞬間就被吹得無影無蹤,徹徹底底的煙消雲散。
  
  驀然,木滄瀾一聲大吼,仰天長嘯,身子直直升起,兩隻手突然間一陣有如瘋狂的極速揮舞,化作一股龍捲風斜插入地。
  
  落點卻是左後方的一座大山!
  
  木滄瀾身子閃電一般衝下去,一隻手抓入大山,整個大山全無徵兆地顫抖起來,隨即「轟」的一聲巨響,綿延三百里的山脈整齊的崩碎,一片碎石崩雲之中,木滄瀾長嘯著衝天而起!
  
  在他手中,乃是一柄長約百丈,寬有幾十丈的大劍!
  
  或者,應該說,那是一根大鐵棍!
  
  他竟然在一抓之下,竟將整座大山之中所蘊藏的金屬物質盡數抽離,並將之融為一團!一抓之下,所有的金屬自動聚攏,形成一把大劍!
  
  這把大劍的威能究竟如何,暫時還未可知,但這把大劍的重量卻至少得有數十萬斤以上,這把足足數十萬斤重量的大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木滄瀾兩隻手抓住巨大的劍柄,如同流星一般直衝天際,向著依落月劈頭蓋臉的一劍砸下去!
  
  恩,一棍砸下去!
  
  依落月怪叫一聲,閃身飛退:「木滄瀾,你也是成名人物,你他麼打仗還有這麼打的嗎!」
  
  高手過招自有章法,實力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得,實戰中大都都是以發揮自身特殊武技以及技巧營造勝機,可是如木滄瀾這樣一般,純以自身蠻力催動巨大兵器戰鬥的,卻是武者所不取!
  
  誠然,以這種模式戰鬥,威勢無匹,短時間內足以戰局絕對的上風,可是人力有時窮,無論是如何強大的高手也是無法長時間揮舞這樣巨大的武器的,除非你能迅速擊倒對手,但實力層次到了木滄瀾、依落月這個水平的,一方若是刻意閃避,另一方手持如此巨大的兵器是絕無可能命中的,無比威勢同時還意味著大而無當!
  
  超級高手之間的對戰,其中一個很重要的關鍵就是持久,你手持如此份量的重兵器,決計無法持久,只要時間稍長,自身元氣必然大耗,在這等高手決戰的氛圍之下,任何一點一滴的元氣都彌足珍貴,妄自消耗,全無收效,實在就是找死的行徑!
  
  可是在當下,這不恰當的攻擊手段卻未必就難以收到效果!
  
  木滄瀾又是一棍子狠狠地砸下去,怒道:「砸死你這個天魔魔孽!」
  
  依落月不敢硬接,展開身法,再次衝天躍起,安然躲過。
  
  若是木滄瀾仍自堅持以這大劍為兵器持續追擊依落月,幾乎可以預見,兩人之間的勝負可以在很短時間內確定,而敗陣一方必然是木滄瀾!
  
  可是下一刻,木滄瀾卻做出了驚人的動作,依落月衝天而起閃避木天瀾的重劍攻勢,自身雖然全身而退,可是後方卻是露出破綻,木滄瀾抓著大鐵棍悍然衝進了戰場,左一招橫掃千軍,右一招千軍橫掃,瞬時之間,元天限那邊的高手盡都被逼得手忙腳亂四散奔逃。
  
  天空中更是如同颳起了世界末日的暴風一般,整個戰場之上因死難而衍生的元靈瞬時一掃而空,無一遺漏。
  
  一時間,木滄瀾當真威風凜凜,勢不可擋。
  
  而就在這時候,遠遠的空中很突兀地飛過來一隻五彩斑斕的大鳥,眾人正在專心戰鬥,是以誰也沒有發現這只大鳥的到來。那隻大鳥飛到了千丈之外,停了下來,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瘦削的男子,此刻正目瞪口呆的看著木滄瀾揮舞大棒追殺敵人的威猛樣子,渾身上下就是一陣抽搐,喃喃說道:「臥槽!這他麼的也太猛了……簡直比董無傷那丫的還猛……」
  
  上中下三處戰場仍舊在持續戰鬥。
  
  一直持續到了晚上,雙方才各自收兵回營,一隊隊的人馬出來,各自把各自的屍體搬回去,井水不犯河水。
  
  元天限大發雷霆!
  
  「朕叫你們出去的目的是把那些人趕走!可不是讓你們去戰鬥!你們他麼的一個個的打得興高采烈,很好玩是不是?!」
  
  出戰的高手們一個個的委屈得眼裡含著淚花,心中無限腹誹:陛下您這說的叫他麼的什麼話?
  
  不戰鬥,不戰鬥能把對方趕走麼?
  
  還一個個打的興高采烈……我們他麼的死了那麼多人,誰他麼說好玩了?有這麼好玩麼?這他麼是玩命好不好撒?
  
  ……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3:42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4-2-20 17:58
第五百零五章  兄弟重逢
  
  
  當天晚上,謝丹瓊負責當值,留心整個營盤的一應大小適,尤其要注意敵人那邊的動向。
  
  一襲白衣,快步行走在軍營,卻見四處盡都是一片壓抑至極的氣氛,但每個人看到謝丹瓊的時候,都是發出信賴的目光。
  
  謝丹瓊看了一圈,搖搖頭嘆了口氣。
  
  現在的巡營實屬沒必要;因為對方根本不會來偷襲,對方要的,就是單純的正面戰鬥,打消耗戰;那樣才會製造產生出來大量的靈魂之
  
  確定不會有意外了,正要回去休息,突然聽到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說道:「你這娘娘腔小白臉就是謝丹瓊嗎!?」
  
  謝丹瓊聞言心下就是一怒,這半年多的時間裡,自己聲望日隆,單純軍中聲望、影響力幾已不再木天瀾之下,當真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人如此的辱罵自己了,心下雖惱,口中卻兀自淡淡道:「閣下是誰?怎地如此的口出不遜?」
  
  那聲音陰森森的怪笑一聲:「他麼的,老子也不是誰,老子就是看你一個大男人天天拿著一朵花揮舞來去,偏偏還自己感覺很拉風很吊的樣子,就特別不爽,娘娘腔,老子今日特意來教訓於你,讓你丫知道知道,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別特麼的天天舉著花就以為自己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了,你都不怕有男人把你當花給采了嗎……萬一要是成了江湖中的兔子……」
  
  謝丹瓊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罵他娘娘腔,最敏感的兩個字,就是兔子!
  
  當年可是因為這倆字被取笑了好久!不過眼前情勢不明,是以仍舊壓制著脾氣說道:「想來教訓我,閣下還需要有點本事,藏頭露尾的,也未必就是什麼好漢。」
  
  那聲音嘻嘻一笑,道:「我藏頭露尾?難道老子還不如你這個娘娘腔……來來來我在東面山頭平地等你,不敢來的就不是男人!你要是真不敢來,那就繼續開你的花去吧。」
  
  謝丹瓊心中一怒,已經決定了要將這人狠狠地教訓一頓。
  
  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身形一起,已經如同一道白色流光一般飛了出去。
  
  那暗影卻是嘿嘿一笑,也是一晃就沒了蹤影。
  
  謝丹瓊來到山頭平地,只見一個身材瘦削的黑衣漢子正自抱著胳膊歪著頭看著自己,臉上好大的一塊蒙面巾,卻幾乎連胸膛也遮住了。
  
  不由譏諷的笑道:「就你這樣子的藏頭露尾之徒,居然也開口閉口的教訓本座?」
  
  那人嘿嘿冷笑:「娘娘腔嘴把式再厲害又如何,有種你就來把爺放倒才是正經!」
  
  謝丹瓊沖沖大怒,再不廢話揉身上前,一拳衝出,在衝出的那一刻,一朵花美輪美奐的突然從拳頭上盛開。充滿了嬌豔的感覺,讓人感覺突然到了百花園中,芳香撲鼻。
  
  那人怪叫一聲:「滿室馨香,果然不凡!」
  
  一晃身子,已然躲過瓊花的鋒芒,隨即兩柄短劍毒蛇一般吐出。「砰」地一聲,卻是兩人的腳在下面已經毫無花假地對了一記。
  
  轟的一聲兩人都是身子晃了一下,卻都沒有退後卸勁,腳下大地卻是「嗤」的一聲裂開了三尺寬不知道多深的一道裂縫。
  
  謝丹瓊的瓊花發出白瑩瑩的聖潔光芒越旋轉越見急促,威勢驚
  
  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這位來歷不明的黑衣人竟然也有聖人中級修為實力,渾身上下照樣是聖潔的光芒閃爍,見招拆招,寸步不讓!
  
  但,謝丹瓊長久以來,一直都在戰場上磨礪,不僅自身修為勇猛精進廝殺經驗也幾乎已經形成了本能,哪一種千軍萬馬之中衝出來的悍然氣息更加令人心驚膽顫。
  
  兩相對比之下,那個黑衣人在氣勢上,卻自不免落了下風。
  
  兩人戰鬥不過兩百招,那黑衣人已經明顯的落了下風,堪堪不支,心道不好的黑衣人突然破口大罵:「謝丹瓊,你老婆的蛋的,老子對你處處手下留情,你居然招招都是殺手!當真要玩命嗎?」
  
  謝丹瓊一聲不吭,瓊花的籠罩範圍持續漸次擴大,逐漸已然覆蓋了絕大部分區域。
  
  終於,那黑衣人怒吼一聲,短劍形成一道宏大白光,與瓊花正面對上!
  
  轟的一聲,。短劍和瓊花一起飛上了天!
  
  一招硬拚之下,黑衣人即時踉蹌後退,謝丹瓊卻是得勢不饒人,狠狠一拳早已砸在這傢伙臉上,這黑衣人痛叫一聲,謝丹瓊一招得手,隨即又是三拳十八腿結結實實的招呼上去,頓時將他打倒在地,再也反抗不得。
  
  謝丹瓊上前一步,一屁股坐在那人背上,氣喘吁吁的罵道:「你他麼居然敢罵我娘娘腔!找揍是吧?」!
  
  隨即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胖揍上去。
  
  「饒命啊……救命啊……」那人兩腿亂蹬,突然間居然求饒起來,嗚嗚的哭了:「媽的,本想過來先干下去一個……哪想到來到這裡卻被幹了……」
  
  謝丹瓊頓時聽得有點耳熟,心念一轉,大驚失色:「你…你是苗不通?」
  
  將那傢伙翻過身來,一把拉掉蒙面巾,只看到一張瘦瘦的臉,那張臉上,一雙眼睛睜哀怨的看著自己,滿臉的委屈。
  
  謝丹瓊一下子呆住了!
  
  前來找自己麻煩的居然是這個傢伙!
  
  苗不通看到謝丹瓊居然在哪裡發呆,不由大怒:「你你你…,…你還不放我起來?好哇謝丹瓊,你可真是長出息了……成了大官了,看到老兄弟上來就打,那把我壓倒屁股底下……看我不在楚老大面前告你一狀!」
  
  謝丹瓊抓抓頭,一頭霧水的站起來,帶著一種幾乎爆炸的驚喜:「你小子怎麼來了?咦……你他麼的不會是投靠了天魔吧,居然來找我打架!」
  
  苗不通勃然大怒:「你丫的說的什麼頭皮混蛋話!你丫的才投靠了天魔了,哎喲喂……可疼死我了……老大前陣子放話了,奧喲,……兄弟們這次要按照本身武力重新排座次,老子找你打架,自然是想要先把我幹下去,難道很稀奇嗎……哎喲……嘶…,`,你下手可真狠……」
  
  能不狠麼?那時候謝丹瓊早把他當成天魔來揍,沒被揍死已經應該偷笑了!
  
  「混賬!」謝丹瓊呆了呆,隨即勃然大怒:「你這傢伙居然第一個就想把我幹下去,想錯了你的心!」越想越氣,飛起一腳將這傢伙踢倒在地,合身撲上去:「揍你就算了?不算!我打死你我!」
  
  噗噗噗……
  
  苗不通真正是把自己送羊入了虎口,這一頓被打得天愁地慘日月無光慘淡兮兮!
  
  等到結束那會,某人已經不是一頭鳳凰了,而是直接被打成了一頭狗熊!
  
  而且還是一頭五顏六色的狗熊。
  
  謝丹瓊喘著粗氣快意的站起來,睥睨的道:「我要不把你打得五顏六色萬紫千紅的,你這傢伙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我一定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老大!」苗不通躺在地上,悲憤萬狀的大叫:「謝丹瓊這樣對待老兄弟的行徑,實在是應該被貶為老幺!」
  
  謝丹瓊舒展著兩隻手,揉著剛才打人打疼了的拳背,嘿嘿一笑:「那我豈不是篡了你的位……」
  
  苗不通呲牙咧嘴,如同痙攣癲癇揉著自己全身,惡狠狠地回一句:「放屁!紀墨肯定不如我!墊底的反正肯定不是我,當年我可是佔據了很長時間的老二來著,連顧老二都不如我呢!」
  
  謝丹瓊一招手,飛走的短劍和瓊花滴溜溜飛回,一腳踹在苗不通屁股上:「你都不當老二很多年了,不要在緬懷那不長的輝煌歲月了,趕緊滾起來跟我走!正愁著沒人使喚呢,你這傢伙自動送上門來,趕緊快些啊!」
  
  苗不通憤怒萬分的跟在他身後,口中兀自喃喃咒罵不已。
  
  突然撲哧的莫名一笑。
  
  謝丹瓊詫異地轉頭問道:「你小子笑什麼?」
  
  「沒笑什麼,真沒笑什麼,隨便笑笑,隨便笑笑。」苗不通急忙嗔起臉,一本正經的回答。心道:這傢伙居然還妄圖想要使喚我?等會楚老大顧老二莫天機那幫子妖孽一來,還不將謝丹瓊使喚得腳不沾地?肯定滴!
  
  不過這件事現在可不能跟他說,要是讓他知道了豈不是有了提防,那可就不好玩了。
  
  謝丹瓊狐疑萬分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大晚上的滿目黑暗之中還真就沒看出什麼,只是覺得這張臉現在笑得格外猥瑣,格外的不懷好意,卻又抓`不到什麼把柄,只好在前帶路。
  
  兩兄弟都是久別重逢,雖然剛剛拳拳到肉,實打實地打了一架,卻是心情格外不同,難以宣洩兄弟久別重逢的那種興奮,此刻並肩走在一起,只覺得自己的胸口都是興奮的如同要炸開一般!
  
  謝丹瓊突然覺得,眼前元天限的千萬大軍,實在是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宛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完全的不在話下!
  
  回到帳篷,謝丹瓊疾風烈火一般吩咐下去:「上酒!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快的速度!快快快!」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3-27 13: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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